第33章 涅盘苦渡
栗板索、铁莲莲深度昏迷,分别躺在琉晶界圣检城莲花台下的第五层的冰塔、火塔里。
按照医蜀国妙手神医——玄医修——提供的治疗方案,赤耳族长弋带领鹫族帝国各领域技术高超的医生,对栗板索、铁莲莲的脑部、脊柱、膝盖、股骨、颈骨、髋关节及其五脏六腑进行了全方位的精心治疗。
时间一天天过去,但栗板索、铁莲莲的生命体征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好像根本不可能恢复的样子。在这期间,玄医修也来过好几次,到冰火塔看望栗板索夫妇的伤情恢复情况,都表现得一副很乐观的样子。
“不要紧张,一切都在再生和构造当中,恢复得很好。”当修第三次看完栗板索夫妇恢复情况的时候,对大家说,“我已经听见了他们脉搏的微弱跳动声,心脏功能也开始逐渐恢复了。”
苍还是很不放心,问道:“一切都还是像我们以前所预计的那样,那么乐观吗?”
玄医修点了点头,说:“你就不要有多余的担心了!他们的康复,不仅仅对你很重要,对我们医蜀国也很重要,同样,对地球上的人类也很重要。”
“是的,他们的康复对我们太重要了,他们早一天恢复,我们就早已天摆脱危险,”苍的表情十分严峻,额际的羽毛不停地扇动着。“我最担心的,就是在他们恢复之前,琉晶界的四大异族就已经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发生吧?”修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说道:“它们四大异族之间本来就还存在着矛盾和纷争,各怀各的心事,它们还没有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捆绑在一起的。”
“我的创界先祖吉已经说了,四大异族联盟对我鹫族帝国发动进攻已经在所难免,只不过是迟和早的问题。”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说实在的,如果虫羯族现在要对我发动进攻,我要对付它们,不是说没有办法,只是也要费些周折,同时也要作出牺牲。毕竟,虫羯族这几年迅速发展壮大了,不可小觑。”
苍的话说完后,半响没有听到玄医修的回应。回头一看,却发现玄医修早已不知去向。
玄医修飘然离去,苍怅然若失,倍感孤寂。
它飞出冰火塔,在琉晶城上空徘徊飞翔。
此时,它想起了上一次的战斗,想起了虫羯族。
狰狞可怕的虫羯,剧毒无比的虫羯!
苍扇动着巨翅,绕着银边城的城墙飞行,上一次在这里和虫羯族交战的惨烈场面,又一幕幕地显现在眼前。
这时,它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上担负的责任,是何等艰巨和神圣。
作为第六十一代鹫祖,它现在最重要的职责,也就是最崇高的使命,就是为了保障鹫族帝国的繁荣与安宁,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无比神圣,容不得任何一个异族的践踏和侵略。
然而,危险就摆在眼前。蛰伏在琉晶界北部滩秃凹城的虫羯族,随时都有可能对琉晶城发动进攻。
特别是在上一次的小规模的战争中,苍亲自指挥五千只战鹫,把入侵银边城的三万只虫羯杀得所剩无几,这就大大加深了和虫羯国之间的矛盾,从此,鹫族帝国和虫羯国就成为苦大仇深的敌对国。
苍心里很清楚,正是此役,埋下了鹫族虫羯族爆发第二次战争的导火线。
但是,死里逃生的那部分回到把发生的事情向国王扎刺作了报告,扎刺从此发誓要彻底消灭鹫族帝国。不久以后,虫羯族早已多次派出六角三眼雕对琉晶城进行暗中侦探,对鹫族帝国的兵力部署、作战训练、边防工事等情况摸得十分清楚。
显然,扎刺正在为下一次战争作好精心的准备。
第二次鹫羯之战,琉晶城以两百万只的鹰群对阵地几亿只的的虫羯,想要获胜也绝非易事。
如果躺在冰火塔中的两个人能够奇迹般地尽快恢复,那获胜的希望就有可能大大增加。他们恢复得越快,意味着苍就能够越快地找到那两个人类特种人,这两个人本身就拥有超能量,说不定在他们的帮助下,战争的局面就大大改观了!
而要找到这两个人类特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经过躺在冰火塔中的两个人的指引。只有当他们恢复人类的元气以后,才能够身体力行,担当起寻找特种人的重任。
否则,一切都成为空话。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们尽快醒过来,尽快活过来,尽快恢复过来。
时光一天听流逝。
兀拜城的莽莽森林中,瓦胎树树根底部的汁液从第一滴流到了第六滴,玉叶从第一片长到第八片。
神秘的世界,神奇的医术,还有那兀拜城瓦胎树奇妙的琼浆玉液,圣检城莲花台奇特的灵丹妙药,终于让栗板索、铁莲莲的眼睛可以转动了,拇指可以抖动了,接着,他们断裂的骨骼、重创的五脏,也在这个离奇的琉晶界里在慢慢弥合、再生长,近乎消失的生命体征也慢慢恢复,游丝般的元气也渐生旺盛。
栗板索夫妇的身体在缓慢的恢复。
就这样,栗板索、铁莲莲从坠下悬崖到被苍救起、从昏死过去到接受各种治疗,按照人类的时间来计算,已经整整过去了八年。
这期间,苍头上的雷霆左乾刀、风云右坤轮经常不停地颤动,牵动着它的每一根神经,使它不时感到或焦躁、或激动、或不安。
苍想起了第一代鹫祖在托梦中所说的话,知道这是它们的两个主人正在成长,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那些免不了的喜乐哀怒的情绪正在间接地影响着它、牵动着他。
现在,苍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类特种人正在迅速健康地成长。它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将和鹫族并肩作战,发挥巨大的威力,共同抵御四大异族的联合进攻,彻底打败它们的进犯,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
在这个未来必将发生的战斗中,鹫族不可避免地要付出牺牲的代价——甚至包括苍自己,都有可能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在人类特种人的帮助下,苍和众多的鹫族战鹰一起奋战,如果最终实现了家园的平安,实现了琉晶城的永远不倒,实现了帝国的生生不息和无尽繁荣,这点牺牲,又有何惜?!
苍想到这里,一种献身救国的豪情万丈和慷慨激昂遽然喷发,它热血沸腾,雄姿英发,一声轻轻啸,奋力展翅,直冲云霄,缓缓飞翔,在高空之上俯瞰着琉晶城的六大城堡,心中激荡起强烈的骄傲和自豪。
它看到月洛河像丝带般的蜿蜒伸展,水波浩淼,闪闪发光,无数只刚成年的小鹫在阳光下翻飞,城堡周围森林茂密,绿意如茵,山峦如齿。放眼神圣的家园,处处如此美丽妖娆的景色,四周如此繁荣兴旺的景象,这一切都让苍的心情无比畅快!
苍神清气爽,低身掠过莲花台。突然,它那极其敏锐的听觉系统在震动轰鸣着,声声凄厉的呼喊传了将来——
“妈妈,三儿不孝,你要一路走好!”
“妈妈,你的三儿死得好冤枉!”
“哥哥,你要为我报仇啊!”
苍心中一惊:这是琉晶界创界从来没有过的声音,是它完全陌生的声音。难道是重伤人类的声音?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测?这样想着,苍急忙调整方向,沉身低飞,向莲花台徐徐降落,接着直往声音的源头——冰火塔——方向飞去。
苍在冰火塔大门前降落,收起翅膀,步行入内,远远的看到,一大群医鹫正围在符伦车周围,闪动着忙碌的身影。果然不错,正是栗板索在大声呼喊。
苍走到符伦车旁边时,栗板索已经停止了呼喊,接着沉沉昏睡去。
但是过一会儿,他又接着喊叫起来。
正在为他疗伤的医鹫们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鹫王,这两个人突然变得十分焦躁不安起来,我们拿它束手无策,”赤耳族长弋擦了擦流在脸上的汗水,紧张而又无奈,“我们怎么办?鹫王,只有你才有办法了。”
苍看了看栗板索几眼,示意它们全部退下。接着,苍跃上一个岩壁,稳定身形,屏声静息,遥对着躺在符伦车上的栗板索和铁莲莲,居高临下的扇动巨翅。
苍的巨翅扇动了三下,栗板索就安静下来,最后沉沉睡去。
接着,苍口中念念有词,一串串幻灵符从它的肋下倾泻而出。
接着,这一串串幻灵符化成一阵阵冥弥波,通过苍自身的超能量,从琉晶界急速穿越脉归门,直达凡尘界,越过地球的千山万水,在茫茫尘世间发射蔓延开来,经过一番迅速的搜寻和比对,终于捕捉连接到了栗板真、栗板探的身体气息。
之后,冥弥波在栗板真、栗板探的身边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巨大的冥弥网,他们所说的、所做的一切就通过冥弥网反向穿越回到苍的视听系统。
这样,苍就对栗氏兄弟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就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苍通过超能视听系统,终于知道了栗板索家族中发生的一切,也终于知道了栗板索睡梦中哭泣呼唤的真正原因。
苍在视听系统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穿得很鲜艳的老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群人正围着她忙得团团转。
苍再仔细一看一听,看到他们家里的大人们正在来来回回匆匆走动,两个小女孩正抱着老人的膝盖伤心痛哭。
原来,是栗氏兄弟的母亲去世了!
难怪栗板索的神情甚是着急,脸上不断迸出汗珠,在睡梦中不停地呼唤母亲,可见在他的潜意识里,还牢牢挂念着母亲去世这件事,心生着急,灵魂躁动,卧眠不安,以至于在睡梦中呼唤出来。
栗板索的潜意识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后,这个噩耗激烈地刺痛了他的灵魂,使他自然而然就有了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伤心大哭一场,接着又萌发要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冲动。
苍不忍看到栗板索的倍受煎熬的痛楚,更为他那来自灵魂的孝心所感动,于是,它作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带领栗板索离开琉晶界,按照冥弥网的指引,追寻栗氏兄弟的气息,让栗板索夫妇和他们的母亲见上最后一面。
后来,苍就驼着他们,追赶了搭载栗板索母亲骨灰的飞机,让他们在空中和栗翰青、栗翰梅先进行了短暂的会面。
苍在飞行的过程中,感觉到风云右坤轮开始有了渐渐地抖动,它越靠近飞机,飞机就抖动得越厉害。
苍终于明白:自己风云右坤轮的小主人就在这个飞机上。这使它无比激动和兴奋!
当苍靠近栗翰梅时,风云右坤轮兴奋得前后左右抖个不停,终于,苍认清了风云右坤轮的小主人:她是那样的清纯无双,灵气逼人,貌美绝伦!
更加神奇的是,栗板索夫妻俩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间恢复了记忆和意识,他们认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并隔着舷窗与她忘情地吻着,任凭热泪挥洒。
想不到的是,自空中相会以后,躺在冰火塔中的从栗板探夫妇还是时不时的有些异常的反应。栗板索的反应程度比前次更加强烈。
有一次,他甚至从突然从冰塔上滚了下来。接着,他在周围横冲直撞,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会儿口吐白沫,一会儿大声呼喊“三儿不孝”“妈妈安息”“一路走好”等语句,吓得琉晶界的医鹫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四散奔逃。
弋急忙向苍禀报,苍迅速赶来,扇动巨翅,很快就像疯子一样的栗板索制服得瘫软在地。
之后,几个鹫医把他抬回到冰塔上,栗板索接着就安然睡去。
第34章 虫羯突袭
但是,到了栗氏家族在青山村老家宗亲阁举行吊唁仪式的前一天晚上,栗板索又莫名其妙地急躁狂暴起来了。
苍知道了其中原因,再次被他孝悌之义感动,于是又一次发送超能冥弥波,驮上栗板索夫妻俩,重上云霄,驾云驭雾,穿雷越电,降落到了青山村的灵堂。当苍天井中平稳落地后,就发出幻灵符,虚织冥弥网,把栗板索夫妇紧紧地罩在其中,在超能量的推进和保护下,引领栗板索和铁莲莲一步一步的来到灵堂前,行鞠躬跪拜磕头大礼,最终了结了他潜意识中的最大心愿。
说奇就奇,说怪也怪,自从送别母亲后,栗板索好像终于实现了一桩久藏心中的愿望,从此心平气和,脸色渐渐红润,元气也逐渐恢复,速度比原来预想的要快很多。
当瓦胎树长出第十片玉叶的时候,栗板索可以开始扶着墙壁,摸索着歪歪扭扭走路了。这时候,他的眼睛可以睁开,但是瞳孔没有光泽,神情呆木,行动也非常机械,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植物人。铁莲莲恢复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但是她似乎更能够感觉到丈夫的存在,只要一碰到他的手,她就紧紧地拽住不放,嘴里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们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把头贴在对方的肩膀上,之后分开,互相傻傻地、呆呆地望着一会,接着就又各走各的,形同陌路,神情凄惨,让目睹着悲痛至极。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都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熟悉的气息和相互的存在,那种铭心刻骨血浓于水的亲情使他们试探着慢慢靠近,拥抱的那一刻的感觉亲切而陌生,他什么也看不见!
按照玄医修所说的,只要瓦胎树再长出五片玉叶——也有可能是三片、四片——这两个人就可以完全恢复元气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重新睁开眼睛,重新激发活力,重新恢复记忆,带来苍去寻找雷霆左乾刀的男主人;
到时候,他们将重新回到地球,带着苍一起去寻找红宝石太极球,去寻找那个隐藏的地球宝藏。在人类的帮助下,苍就可以顺利取到里面的钻石和黄金,把其中的两颗的镶入脉归门,这样就能够实现鹫族帝国的幸福平安,永远屹立在琉晶界而不倒!
正当苍为栗板索夫妇快速恢复和美好的未来暗自高兴的时候,虫羯族的第二次战争的乌云,已经越来越浓了。
这一天,苍召集各族长在众议堂议事。它先把两次带领栗板索夫妇离开琉晶界、到达地球为他们的母亲吊唁送别、终于见到风云右坤轮的主人等等情况说了个详详细细。
“人类的这两个人,就是被那个小人残害的!真是没有想到,当初,他怎么会下如此凶残歹毒的手!”鹫王一说完,赤耳族长弋就想到栗板索夫妇的现在的悲惨境地,心中一阵接一阵地绞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我想不明白,那个小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吗?”
“还会有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利益。为了利益,人类有时候,就会变成魔鬼啊!”青鼻族长鲍接着说,“我们琉晶界的虫羯族,也不就是为了利益,才和我们进行战争的吗?鬼知道它们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
苍问:“你们想想,在我们琉晶界,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魔鬼呢?”
黄掌族长晃说:“虫羯族。”
苍问道:“还有呢?”
褐顶族长任说:“还有那摹觅岩的五通蛇头、邪量洞的长刺蝙蝠和迩莫崖的三寸野兽,它们都是我们的敌人,都是我们的魔鬼!”
蓝颈族长曷说:“是的,鹫王上次就说过,它们都曾经先后进犯过我们这个神圣美丽的琉晶城,但是都被我们英雄的先帝打败了。上一次鹫王说过,它们还可能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一次规模最大的进攻,要把琉晶城变成它们的王国。”
“它们想得倒是轻松,好像琉晶城是它们借给我们、现在要还回去一样似的,”黄掌族长晃一听就愤怒起来了,“不过,它们的确也是很可怕,它们对我们觊觎已久,说不定也在暗中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是的,我们每天都面临着危险。我和我的战鹰们每天都睡不着觉。”黄掌族长晃的眼睛凶光咄咄,羽毛也渐渐直耸起来,“就是因为那些可恨的敌人,打破了我们幸福和平静的生活。它们真该死!”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的琉晶城发动攻击。因此,我们随时都要准备战斗。每一个帝国的成员都应该为此做好准备。”苍扫了它们各一眼,威风凛凛地说,“一定要对银边城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敌人靠近半步。当然,还要组织精锐力量,重点保卫莲花台。”
“是啊!莲花台下面的第五层冰火塔,还躺着两个人,他们是我们帝国未来的恩人,如果虫羯闯了进去,伤了他们,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赤耳族长弋接着说道,“保护好他们是我赤耳族最重要的职责,我一定全力以赴,誓死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就喜欢战斗。把敌人杀他个片甲不留是最过瘾的事,哈哈,没有什么比这更快乐了。”黄掌族长晃继续说道,“只要他们敢闯入我们银边城半步,我就叫他们尝尝我们新发明的兵器——三刃带勾毒箭——的厉害。”
“不能太过于轻敌。也许经过这么多年,虫羯族或许比以前更加强大,”红眉族长叶沉吟了一下,环顾了大家一眼。“甚至……现在,我们有可能已经不是它们的对手了。”
“虫羯族比以前强大多少?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褐顶族长任的肩膀抖动了一下。他想起了当年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艾洛,就是惨死在虫羯的毒爪之下,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我们就只有跟它们拼了……不得不跟它们拼了,可是,我们能够胜利吗?”
“无论怎么样,在战场上,我们只有两种选择,”黄掌族长晃斜了斜任一眼,好像瞧不起这个胆小鬼似的。“一种是英勇无畏,冲锋向前,把敌人一个个消灭。另外一种是临阵脱逃,屁滚尿流,敌人把你一个个消灭。”
青鼻族长鲍听了那么多恐怖的议论,它的脸色有点发白。也难怪,它的任务驻守仓笠城、专伺食物提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
“战争太残酷了,不要发生该多好!”鲍用力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晃啊,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
“当然有!那就是,如果我们当中的战鹰有谁怕死的,敢后退半步,我就要啄掉他的头颅。”苍突然呼啸一声,双目金光四射,大声说道,“假如你们当中有敢逃跑的,我就会把你们撕得粉碎!”
大家听了,都是一阵心惊胆战,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再有言语。
赤耳族长弋却泰然自若。它想,反正我一般都在后方负责治病疗伤,保护冰火塔的两个人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上战场的事可轮不到我,没有必要像这般胆小鬼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当然,要我上,我也要干掉几只虫羯,它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哈哈,我可不是胆小鬼!战斗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黄掌族长晃一边高声大笑,一边抖动着羽毛。“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年我和虫羯族决战的时候,我一口气就灭掉了他们一百个笨蛋!”
谁也想不到的是,战争,真的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开始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准备战斗,情况紧急!”黄掌族长晃的大笑之声还没有散去,苍的脸色瞬间剧变,它那灵敏的嗅觉已经闻到了百里之外的虫羯族那奇臭刺鼻的气息。
苍扑打着巨翅,长啸几声,历声喝道:“虫羯族已经从北部的滩秃凹出发,不久就要到达我们的银边城下了!”
苍一说完,展翅翱翔,飞上空中。
令它万万想象不到的是,虫羯族的进攻说来就来,而且速度是如此迅猛快捷。
苍闪动着犀利的双眼,在空中看到了虫羯族那强大凌厉的攻势。它远远地看到,在虫羯族的毒爪践踏之处,绿意盎然的草地立刻发黄枯萎,充满生机活力的树木转眼之间就成了枯枝败叶,渐渐化成烂泥一堆,平地上卷起一簇簇尘寰,森林中的各类野兽哀号不绝,狼奔豕突,落荒而逃!
弥漫在天空中的刺鼻的气息越来越浓。
“鲍族长,加强圣检城的防御,确保所有食物的安全!”
“任族长,迅速关闭兀拜城的所有进口大门,一定要保护好每一根树木!”
“弋族长,打开兵器库,组织战鹰火把手、弓箭队随时准备投掷火把、射出利箭!”
“晃族长,调动卦卍刀战队到银边城和月洛河,随时准备近身拼杀,保护月洛河的安全!”
苍虽然感到形势异常严峻,但它临危不乱,冷静指挥着,安排各大族长各司其职,立即进入战争状态。
各大族长领命,立刻发出阵阵厉啸,风驰电掣,展翅飞去。
琉晶城六大城堡的上空翻滚着恐怖和不安的气浪,战争的乌云笼罩着琉晶界的上空,充满灾难气息的阴霾很快向四周弥漫开来。
天际中的烟柱滚滚而来,刺激性的气味越来越浓,虫羯族的进攻的脚步越来越近!
六大城堡的各大族长已经组织好鹰隼在各自的战区范围内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
苍、黄掌族长晃和另外其它十三只威猛的战鹰队长,率领两百万各类鹰隼,在银边城外面排成十个方阵。
月洛河就在它们的身后蜿蜒而过。
月洛河后面的银边城上,更是有无数的战鹰在周围翱翔翻飞,严密监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另外五大城堡的上空,也密密麻麻地闪动着各类战鹰矫健的身姿。
第35章 千年之战
苍带领晃和那十三只战鹰队长在空中盘旋,神情警觉地望着远方。当它看到自己的队伍在月洛河不远处布局好了整齐有序、铜墙铁壁般的战斗阵形,心中十分自豪。
虽然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是,苍已经信心十足地感觉到鹫族会以胜利结束。
“太好了!玄医修说的很正确。我总算是比较放心了,”苍冷静看了看正在向银边城滚滚而来的黑云一般的虫羯族,对周围跟它一起飞行的战鹰说道,“五通蛇头、长刺蝙蝠和三寸野兽都没有来。”
谁都明白,五通蛇头水陆全能无敌、长刺蝙蝠空中进攻凌厉无比、三寸野兽擅长刨墙掘地,如果这一次它们和虫羯组成联盟,对银边城进行水、陆空三方面的立体攻击,那么,银边城被攻陷的危险性就大大增加。
如果它们首先选择进攻月洛河前面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最重要的防线,月洛河的河水必被虫羯的剧毒污染无疑,那么,它所流经的六大城堡的墙根也就逐渐被腐蚀,直至最后轰然倒塌,不攻自破,鹫族帝国历代列祖列宗苦心经营和打造的家园就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为了确保第一道防线的稳固,苍在第一道防线前面的两公里处,集中了最具战斗力的鹰隼,它们一字排开,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第二道防线。
“感谢列祖列宗保佑,那三个家族的劲敌没有前来,”苍心中暗道,“也许虫羯族是出于要一家独大控制琉晶界的考虑,没有选择和五通蛇头、长刺蝙蝠、三寸野兽它们联手,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一举囊括琉晶界的天下。”
正是因为虫羯族国王扎刺的狂妄和自大,给了鹫族帝国一个绝对打赢这场战争的机会。
不一会,虫羯族排山倒海似地压阵而来。
双方在距离月洛河十公里的河滩上,鹫族帝国的地面战鹰和虫羯国两军对峙。
“你这个呆鸟,今天我们终于见面了!”坐在六角三眼雕上的扎刺回头看了看身后如黑烟一般涌动着的虫羯,哈哈大笑,目空一切地对苍说道。“请你们马上离开琉晶城,交出你们的六个城堡,另外再寻找你们的栖身之所吧,省得我们双方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你不要那么着急!今天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你相信吗?”苍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在半空中发出声声尖啸,“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见面礼就是一场战争,这个见面礼的代价太大了。”
“口出狂言!你这个呆鸟。三年前你残杀了我虫羯族如此众多的将士,今天,是你鹫族应该偿还的时候了!如果你不想付出代价,那就主动投降,或者马上丢弃你的城堡,立刻滚出琉晶城,”扎刺抬起头来,仰望着盘旋在它头顶上的黑压压的鹰群,皱起了眉头,“更何况,我的祖先告诉过我,琉晶城当年本来就是我们虫羯族的领地,被你们一直强占了那么多年,现在应该是归还我们的时候了!”
刚才还有点虚假笑容的扎刺突然间变得狰狞可怕。它怒不可遏,表情阴森。此时,它那三角形的眼珠在狭窄眼眶里左右、上下不停地移动着,眼睛发着绿光,燃烧着一种疯狂的渴望。
扎刺垂涎欲滴地看着不远处的河流和城堡,一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垂手可得的表情显现在它的脸上。
“十三年前,我的第六十代祖先没有把你们彻底消灭干净,成了我最大的遗憾。十三年后的今天,我要消灭你们当中的绝大部分,成了我的最大光荣!”苍苍悬停空中,徐徐拍动着巨翅,以君临天下之气概,对扎刺说道:“你看看,今天,我带来了我鹫族帝国最强大的队伍,我的战鹰在空中翱翔,一定要把你这个破坏琉晶界的魔鬼赶尽杀绝,以免后患。”
它的声音异常的嘹亮,在天幕中久久回响。半响,在天幕的那一边,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滚滚雷声。
苍在空中迅猛盘旋,地面上尘土飞扬,浊浪弥漫。
狂怒之色渐渐溢在苍的脸上。
“你已经自不量力!死到临头,你这个呆鸟还口出狂言。你睁大眼睛看一看,我今天带来多少精兵强将,攻破你的第一道防线简直易如反掌。”扎刺一只钳掌抓着长矛,另一只抓着利剑,它仰头大笑,把手中的武器舞得呼呼作响。“攻破了第一道防线以后,我们就跳到月洛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哈哈哈哈哈,琉晶城失而复得,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红色的愤怒火焰在苍的眼睛燃烧着,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扎刺的话音刚落,它乘坐的六角三眼雕忽然尖叫几声。尖叫声过后,附近各大山头上开始涌动着蚁冢般的黑点,虫羯越来越多,黑点越来越大,它们进行突如其来的洪水一样,从各个山顶上倾泄而来。
山林间先是火星闪烁,之后火星越来越大,最后便烈火熊熊,黑烟滚滚,群山的上空乌云摧城!
苍长啸几声,声音重重地撞击天幕,激荡开来,久久回荡。
刹那间,天空中传来声声犀利的尖叫,由成千上万的鹰隼组成的空中第一战队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迅猛绝伦地向地面的虫羯飞扑而下。
与此同时,石头、火把、卦卍刀、三刃带勾毒箭等像雨点般的从空中射向在地面像乌云翻滚涌动着的虫羯群。
虫羯群嗷嗷大叫着,奋力向空中扔出长矛、利剑,发射出一支支涂满毒液的五菱箭。
此时,第二道防线迅速向前推进,冲入漫山遍野的虫羯群。
琉晶界六千年以来规模空前宏大、场面空前壮观的鹰羯之战开始了!
“不能让敌人越过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半步,要不惜一切代价严防死守月洛河,”苍对飞翔在自己周围的族长们说道,“战斗不能拖延太久,我要出战了。”
苍说完,闪电般向六角三眼雕冲去。
扎刺坐在腾空而起的六角三眼雕身上,正嗷嗷大叫指挥着战斗。
黄掌族长晃及另外三只战鹫见苍当空扑下,当下来不得半点犹豫,也随之迅猛直坠,紧跟在苍的后面,一头扎入虫羯群。
扎刺眼见一道黑影向自己的方向迅猛扑来,知道来者正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苍。
扎刺看到苍就要近身,钳爪一抖,筱地射出一根涂着厚厚毒浆的长矛。
正在向下疾飞的苍猛地一斜,躲过了这根涂毒长矛。
长矛继续朝上飞去,九只在空中一字排开的鹰隼梯队战队躲闪不及,长矛像连珠串似的,接连穿过它们的腹部要害,它们惨叫着,先后从空中急剧坠落。
鹰羯继续混战着。
鹫族第二道防线兀自魏然不动。
卦卍刀闪着白色的光芒砍上张牙舞爪的虫羯,长矛刺中从空中直冲而下的鹰隼的喉咙,火把在虫羯群众燃烧,火焰越来越旺,空中飘飞着越来越多的鹰隼羽毛,刺激性的气味飘荡出一百公里之外。
惨烈的嚎叫声响彻琉晶界。
月洛河的水激荡起来,掀起一层层巨浪。
扎刺暗中握紧长剑,把方向对准正向自己疾冲而来的苍的喉咙,发出一声声冷笑。
正当笑得正开心的时候,苍突然又一个斜飞,扎刺最后听到“咔擦”“咔擦”两声响,就什么也没有感觉了。
扎刺和六角三眼雕的头颅,瞬间被苍的锋利无比的尾翼斩断。
虫羯族的其它首领看到扎刺和六角三眼雕的尸首分开,正从空中坠下,立刻慌了阵脚,无心再战,开始掉头就跑。
苍连续发出三声长啸。
战意正酣的鹰隼像黑云压阵,从空中向它们覆盖而来。
苍在空中继续回旋翱翔着。
它看着自己的鹰隼一个接一个的或中毒,或被长矛刺杀,或被利剑断头,心痛如绞,肝肠寸断。
但是,它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不牺牲的战争,没有战争不会牺牲。
现在,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要尽量减少队伍的牺牲。
随即,它发出五下犀利的短啸。
战斗中的鹰隼听到啸声后,立即停止了和虫羯的厮斗,迅速飞向天空。
紧接着,苍又一次冲高空,聚集所有的能量,在空中悬停不动,凝神静息好一阵。
突然间,它奋发神威,头顶的雷霆左乾刀、风云右坤轮发出两道强光,然后合二为一,成集束状射向虫羯群。
之后,它率领空中的鹰隼,呼啸着组成一个队阵,向第二道防线疾飞而去。
只听到底下传来一声巨响!
苍低头看时,只见战场上那如波如潮涌动的虫羯中间,升起了三团巨大的滚滚浓烟。
浓烟渐渐散去之际,三簇火柱在风声雷动中越串越高,越烧越旺。
苍和鹰隼继续飞行。
在它们身后,虫羯的嗷嗷叫声变得越来越小,弥漫在空中的激性味道从强变弱,最后直至消失。
带领发动此次战争的虫羯族国王扎刺和它乘坐的战骑六角三眼雕已经身首异处,绝大部分参战的虫羯已就在这一片浓烟和火光中灰飞烟灭。
苍怀着胜利的喜悦继续向前飞行。
第36章 六根毒针
苍带领着它的战鹰,以胜利者的姿态,排成整齐的队形,翱翔在空中,飞向靠近银边河的第二道防线。
这次作战,苍看到了鹫族帝国的战鹰一个个同仇敌忾,视死如归,表现出了一往无前和毫不畏惧的牺牲精神!
它们毫无例外地一头扎入了和虫羯族你死我活的搏斗,没有一只畏缩不前,更没有一只临阵脱逃。
它们用坚硬的翅膀、锋利的尖嘴、闪着寒光的勾爪,有的啄着虫羯的头颅,有的把虫羯抓起飞向高空后再把它们狠狠扔下,有的和它们厮打成一团。
此情此景,悲壮惨烈,历历在目,苍发自内心地为帝国的战鹰的英勇和顽强感到由衷的骄傲。
突然间,正在飞行的苍感觉到全身酸痛无比,动作僵硬板滞。
紧接着,它的双翅根部和腹部中心传来一阵阵疼痛。
它开始的时候还不太在意,但是随着飞行的距离越来越远,疼痛感觉就越来越加强烈,以至于最后像钻心一样疼。苍飞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它觉得翅膀酸软无力,整个身躯变得越来越沉重个,它竭尽全力扇动着翅膀,但还是无济于事,最后,苍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在空中连栽了好几个跟斗。
紧跟在后的黄掌族长晃及另外其它三只威猛的战鹰见状,急忙飞近靠前,分成两对,一左一右靠近苍。它们相互交叉着翅膀,架起鹫王那巨大的羽翼,托起它开始下坠的身躯。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苍心中纳闷,对自己说,“难道我刚才和扎刺激战的时候,中了它和六角三眼雕的暗算?”
苍用最后一点微弱的力气,扇动了几下翅膀,接着就再也没有精力动弹了,只能依靠这四只刚刚结束完战斗的战鹰架持着往前飞去。
晃已经看到,一滴一滴乌黑的血迹,正从苍的肋部、腹部和尾翼的伤口上冒了出来。毋庸置疑,苍在刚才的激战中受伤了,从流血不止的情况来看,已经是受伤不轻。
晃大惊失色,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它急忙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长啸,呼叫着赤耳族长弋,告诉它苍已经在战斗中负伤,要它立即到医蜀国请玄医修,准备为苍进行诊断和医治。
“有这么严重吗?还要麻烦玄医修啊?”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如果我们自己的医鹫能够解决,就不要……不要……麻烦玄医修了。他为了拯救……那……那两个人,已经是十分……辛苦了。”
“鹫王,你都已经受伤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你不知道,你现在正流着血呢。”晃的心头涌动着阵阵酸楚,一边努力向前飞行,一边哽咽着对苍说。“你就交给我们吧!最好别说话,我们会很安全第把你送到圣检城堡。”
接着,晃命令并排飞行的战鹫马上改变飞行路线,直接往圣检城堡方向飞去。
跟在晃身后的其它鹰隼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着急地飞了过来,前后、左右、上下的飞了过来。于是,为了防止鹫王在空中坠落,上千只战鹫就互相叠交着翅膀,在苍的身子底下排列成三层,共同护送着鹫王,直飞圣检城堡。
它们十分清楚,鹫王刚才在激战中奋勇当先,舍生忘死,在混乱的交战中受到了重伤。
回到圣检城堡后,苍被放到属于它专用的巨大的符伦车上,它气息奄奄,脸色发青,眼球中的红色光彩逐渐暗淡,双翅已经无力收起,耷拉在地板上。
“鹫王怎么样了?鹫王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大碍吧?列祖列宗保佑啊,鹫王不敢有大问题啊!”
“那些该死的虫羯,我恨不得把它们碎尸万段。”
“要把它们一把火给烧干净了,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一大群战鹰把苍围在中间,一个比一个慌张急切,相互询问着首领的受伤情况。
戈在众目灼灼之中,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苍的受伤部位。大家屏声静息,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伤口很大,中毒太深了,我们束手无策,只有等玄医修的到来了。”过了好一会,戈抬起头来,摇了摇头,神情肃穆地说,“现在,我们最关键的就是要对鹫王进行排毒治疗,否则,鹫王危在旦夕。”
战鹰中传来一阵嘘嘘之声,这个坏消息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危在旦夕,这是令整个鹫族帝国惶恐不安的消息。
这是鹫族帝国第一次领教到虫羯毒的厉害。
在玄医修到来之前,戈只得紧急采取一切可行的方法对鹫王进行排毒,毒血被排出后,苍的病情稍微有所减轻,但症状还是相当严重。
它的翅膀根部严重浮肿,腹部发黑部分的肌肉开始腐烂。这让所有的鹫医都束手无策,它们一个个急得直冒冷汗。
圣检城堡内所有的各大药铺都在翻箱倒柜,寻医问药,查找能够遏制虫羯毒蔓延的灵丹妙药,整个琉晶城变得熙熙攘攘,嘈杂不堪。
原来,当苍用锋利无比的尾翼斩断扎刺和六角三眼雕头颅的瞬间,扎刺因为长着四个头、八双眼睛,所以灵敏无比,反应绝速,当它看到苍的尾翼突然发出一道寒光,知道难以阻挡,于是在寒光闪烁的同时按动毒针筒的开关,暗藏在筒中的六枚毒针便散射而出,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射中了苍的双翅根部和腹部。
医蜀国玄医修匆匆赶到,急忙更换了衣裳,仔细查看了苍身上的伤口,发现苍左右翅膀的根部正中各中一枚毒针,腹部连中四针,这六根针扎入苍体内的毒针,到现在还嗡嗡作响,抖个不停。
戈一看到这几根针就浑身冰凉。它对玄医修说道:“这针如此诡异,黑得发亮,肯定涂有剧毒,我们不敢断然下手。”
玄医修说道:“如此剧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触目惊心啊!”
“妙手神医啊,我们的鹫王可以治疗吗?”
赤耳族长弋一边擦拭着正在滴下的汗水,一边心惊肉跳地问。
围在中间的所有族长都着急地等待玄医修的回答。
此时,苍已经闭上了双眼,然而,它的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有时翅膀还会无力地抽搐几下。
它的脸上露出烦躁和痛苦的表情,浑身冷汗流个不停。
“毒家世族果然十分可畏,名不虚传。”玄医修长叹了一声,说道:“毒已攻心,现在如能止住毒性的蔓延,就已经是万幸了。请弋族长留下,其它全部退下。”
众族长退下,玄医修从箱中取出两个小箱子,三个小盒子,又摆出七个瓶瓶罐罐,然后铺开三条白布。
针灸、开刀放出毒血、涂上粉红色药粉,最后把十几种药丸捣碎,冲以瓦胎树汁液,强行灌到苍的嘴里,让它吞下。
玄医修把毒针一根接一根拔下。
当它拔出最后一根时,说了一声“快走!”接着就急忙拉着戈,躲到远处的墙角,探出头来,紧张地观察着苍接下来的动静。
只见苍突然哆嗦了几下,然后喉咙发出“咕隆咕隆”几声巨响,接着头一歪,一股黑色的毒血瀑布似地从它口中狂泻而出,射向四周岩壁,毒血所喷之处,原来金黄色岩壁瞬间变得乌黑一片,接着又是一阵声响,这些黑色岩壁像是着了魔一般,从岩石上被撕扯了下来,哗啦啦地掉落一地。
玄医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脱离危险了,但是元气大伤,尚需要长时间好好调养。”
“谢谢神医,谢……谢谢神……神医!”戈激动得语无伦次,“鹫王有救了,鹫王有救了!”
“用捣碎的瓦胎树叶混合月洛河的水,马上把毒血喷射之处连续冲洗十遍。然后去兀拜森林中找一棵最古老的大树,剥下树皮,把树皮铺在地板上。”玄医修吩咐道,“到了一定的时候——等会我会写给你——把鹫王放都莲花台的第七层冰塔里,从此勿动,直到它清醒过来。”
玄医修说完,又取出一块黄布,在上面写得满满的,交给了戈,郑重地说道:“请你一定要按照我上面所写的去做,不能够有任何马虎和疏忽。”
“好的,我一定谨遵神医叮嘱。”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忙不迭地说道。
“琉晶界四大异族各自心怀鬼胎,我们都要十分警惕。鹫王的安危不仅关系到鹫族帝国的安危,还关系到我医蜀国的安危。”玄医修换上了全新的白色长袍,消毒着所有的刀具和金针。“甚至还关系到整个琉晶界的安危,它对我们的一切都至关重要,你必须为它的康复负责到底!”
戈又是连连鞠躬,大声回答:“是,是,是的,一定,一定!”
“从现在开始,当瓦胎树的第五片玉叶长出来的时候,鹫王的身体就完全康复了。”
走到琉晶城城堡富丽堂皇的大门口,玄医修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双目焕发出光润泽亮的神采,对送行的戈深情地说道。
话语刚落,玄医修“呵呵呵”一阵朗笑,只见身形一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戈和其它五大族长,还有那许许多多的战鹰一起跪下,朝着神医远去的方向,怀着无比的感激,久久地跪在圣检城堡的大门口。
第37章 悲喜两重天
在三清亭国际机场贵宾厅会议室和栗板真、栗板探家族会面以后,格桑顿珠没有在彩康省逗留,而是欢天喜地的直接回到了昆明。
这次千载难逢的会面,使格桑顿珠兴奋得难以自制。他隐隐地感觉到,这次得到栗氏兄弟集团的接见,将使高远青云在公司的发展史上,掀开全新的一页。
最近两年以来,争取和波丹史利进行接触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愿望迟迟没有实现。
这一次,通过省政府的牵线搭桥和大力推荐,格桑顿珠终于和波丹史利有了可遇不可求的见面。
但是,当格桑顿珠带领高管层团队,从昆明飞往彩康省三清亭国际机场的时候,对即将要举行的会见能否取得实质性的成效,他心中还是非常忐忑,完全没底。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和金光大道相比,高远青云目前都还不够强大。在波丹史利这个巨人面前,高远青云只不过是它的一根头发而已。
谁也想不到,格桑顿珠的出现居然引起了栗板真的兴趣。更想不到的是,栗板真还对格桑顿珠赞誉有加,初次见面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一切,都是格桑顿珠始料不及的!
格桑顿珠认为,无论对于个人和公司来说,成功地实现和栗氏家族的领导人见面,在他的人生和集团公司的历史上,都说得上是一个里程碑的事件。
然而,自从机场贵宾厅的见面结束后,许督善的心,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不仅仅是不能平静!
栗氏兄弟大家族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在许督善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种极其惊慌、极度恐惧、极端不安的感觉,自从见到栗翰梅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占据着许督善的整个内心。
许督善害怕回忆当时栗翰梅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惊诧、审视和怀疑——的眼神。
当时,栗翰梅的眼睛里喷射出一种犀利的寒光,似乎是要夺走他的魂,摄取他的魄,使他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尽管他当时强力克制内心的恐惧,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是来自灵魂的颤抖,却始终没有停下。
“小善子叔叔!”
那时,许督善就要转身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了这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唤。
这声呼唤像惊雷一样,现在还回荡在许督善的耳边。这个声音轰轰作响,赶之不绝,挥之不去,驱之不走。
这声呼唤更像列缺霹雳,轰炸、辗转并吞噬着着许督善的良心。
许督善自从那一年失去父母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念书了。
在左邻右舍的帮忙下,许督善终于安葬好了父母亲。他在他们的坟墓前,不吃不喝,守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凌晨,他带着极其疲惫劳累的身躯,打着手电,沿着被雾水打湿的曲折山路,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埋葬着自己亲人的山冈。
当村庄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突然眼冒金星,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一阵昏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醒来后,许督善发现自己躺在邻居家的床上。他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喝了大婶为他熬的一大碗粥,然后又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第五天早上,天还蒙蒙亮。许督善就悄悄地起了床,穿上了邻居大婶帮他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怀揣着办完丧事后仅剩的两百多元,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
他来到他家那倒塌的房子旁。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默默地注视着几天前还压着父母身体的这一片废墟,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一半还被泥沙乱石掩埋的大门,喃喃地说:“爸爸、妈妈,孩儿今天离开这个你们生我养我的地方,等我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建起一栋别墅高楼,从此就专门用来供奉你们的牌位。”
说完,他站了起来,一直往前,再也没有回头。
他没有和左邻右舍的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就这样匆匆忙忙不辞而别,离开了这个给他带来了巨大灾难的村庄。
他步行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镇上那个污水横流、坑坑洼洼的破旧车站,搭上了最早的班车,往省城方向而去。
省城有他爸爸最要好的同学,名字叫栗板索。
当年,许督善他爹和栗板索是高中最要好的同学。每一年的秋天,许督善他爹他妈都会准备好一大堆的农家土特产和鸡、鸭、兔什么的,带上许督善,来到栗板索的家。
栗板索和妻子铁莲莲从不把许督善他们当作乡巴佬,更不讲什么贫富贵贱,什么地位悬殊。只要他们一到,铁莲莲就忙着买菜做饭,一阵锅盆交响曲过后,装满了碗碗碟碟的一桌菜就端了上来。
那时候,女人和小孩安安静静地吃着,两个大男人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开怀痛饮。
栗板索不止一次当着两家人的面说:“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你儿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你们一家子就只管找我。”
许督善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从那时候起,许督善就觉得栗板索和铁莲莲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以外最可亲、最无私、最值得信任的人。
这一次,许督善走投无路,真的要去找他了。
傍晚,许督善敲开了栗板索家中的门。开门的是栗板索,当他看到只是许督善一个人站在门口时,还以为老同学跟他开玩笑,故意躲在哪个角落不出来呢。
当许督善呜咽着告诉栗板索一切之后,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栗板索震惊得把手中乘着热汤的碗都掉到了地板上了。
从此,许督善就在栗板索的家里住了下来。自尊心极强的许督善拒绝了栗板索夫妇帮他找工作的好意,他在一个饭店里找了一个洗碗端菜的差使,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干了起来。
过了几天,栗板真和铁莲莲看出了许督善是在以玩命的工作来忘却内心的痛苦,还以一种近似自残的方式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
这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如果任其这样发展下去,许督善以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出来,要是报复社会、危害他人就糟糕了。
栗板索非常担心,于是就想尽一切办法,对许督善及时进行心理疏导,终于引导他走出了心灵的阴影。
自此,栗板索就把许督善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教育他、培养他,让他一步步健康成长。
不久,栗板索和铁莲莲的爱情结晶——栗翰梅来到了这个精彩的世界上。这个可爱的小生命的诞生,给整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他们一家人高兴极了、快乐极了!
许督善作为一个大哥哥,经常抱着她、亲着她,和她扮鬼脸、讲故事、做游戏,带她去放风筝、逛公园、踏沙滩。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切的一切,是多么的至真至美!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他不再是“小善子叔叔”,而是一个杀害她双亲的元凶,一个恩将仇报、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他不再是许督善,而是叫美郎多吉。是一个隐姓埋名、内心无比肮脏的小人,同时又是一个道貌岸然、鼎鼎大名、具有耀眼头衔的大公司副总裁。
许督善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撞下悬崖?为什么当时自己会如此丧心病狂?为什么为了一颗红宝石,就在一瞬间变得如此残忍暴戾?
“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确实太穷了,因为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他对自己说,“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再也不能这样活下去了。”
痛苦、自卑、愤怒、压抑,以及强烈的报复欲,对金钱占有的野心,对掌控财富的贪婪,对上流社会阶层的渴望和向往,对权力魔杖的顶礼膜拜,正是这一切,滋生了他心中的魔鬼!
他等不及了!他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博士助手,他要尽快改变一切,要彻底摆脱受人歧视、挨人冷眼和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生存现状。
是的!要改变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拥有博士的那颗红宝石。这颗红宝石价值连城,可以立刻改变自己的生活,金钱和财富马上就可以从天而降。
许督善还这样想:如果我能够得到天揭鼎的地质图,按照它的指示,在那片高原雪山中进行找矿,一旦真的找到了那传说中的三十万吨黄金,或者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同时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长达两公里长的钻石矿床,那么,我许督善就成了当今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然而,许督善未来的命运,只掌握在栗板索一人的手里。
红宝石在栗板索的手里,天揭鼎的地质图也在栗板索的手里。不管许督善怎么想,也不管栗板索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果:红宝石是不可能给许督善的,天揭鼎的地质图也是不可能给许督善的!
但是许督善觉得,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天揭鼎来来回回无数次,进行着野外实地踏勘,获得了大量的地质资料。红宝石的发现和天揭鼎地质图的形成,无不浸透着他这个博士助理的辛勤汗水,你栗板索不可能独吞成果,按道理,你栗板索也要给我许督善合理的分成,这样才算公平。
事实让许督善失望了!
种种迹象表明,栗板索压根儿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许督善有时候会抓住机会,旁敲侧击地提了出来。但不知道博士是故意装糊涂,还是根本听不明白,他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支支吾吾,没有给许督善一个明确的表态。
许督善从此终于明白:博士原来是想私自占有红宝石,独吞地质找矿成果。
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许督善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劳而无获,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经过那么多年的餐风露宿和辛苦奔波,到头来,还是要回到那每天粗茶淡饭、根本谈不上体面的现实生活中来。
一个邪恶的想法,在一个黑夜,在他的心底悄悄滋生了。
接下去的十几天,他冥思苦想,设计了一个又一个方案,作了一遍又一遍的推演。
终于,这个方案在高原的天路峡谷地段得到了实施。
这次,栗板真、栗板探和栗翰梅的出现,许督善的心,还能够平静吗?
许督善永远也想不到,栗氏兄弟集团、或者说栗氏兄弟家族企业的财富和影响力,居然已经到达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在这个近似于航空母舰的大集团面前,非一般的公司都不可能和它比肩,对于一些小公司来说,可能连想起它名字的可能性都很小,因为波丹史利的确太强大了!
而更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高远青云居然通过种种关系,终于和金光大道挂上了钩,并借力其董事长栗板探,破天荒地和波丹史利董事局主席栗板真见上了一面,进行这次卓有成效的会谈。
虽然许督善没有参加整个欢迎仪式和商务交流过程。但是,他已经从铺天盖地的新闻、录音文件和集团办公室的会谈纪要等渠道了解到了所有内容。
波丹史利董事局主席栗板真说的两句话给许督善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第一句话是对格桑顿珠说的:“你做得很好,我愿意和你进一步加强了解”;
第二句话也是对格桑顿珠说的:“我们对贵公司正在进行要约收购的澳大利亚黄金项目有些兴趣”。
这两句话蕴含着重大的机遇,至少表示了这两种意思:一是栗板真对格桑顿珠,或者是对他领导下的高远青云印象良好;二是双方有可能在澳大利亚的黄金项目上进行合作。
无论怎么说,从格桑顿珠和栗氏兄弟接触的那一刻开始,高远青云集团的发展已经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而且是强有力的一大步!
这对于高远青云来说,无疑是集团成立以来的最大的喜讯,更是一个让集团公司所有的人都由衷感到高兴的巨大喜讯。
只有许督善一个人高兴不起来。
许督善知道,从此以后,更大的痛苦将伴随着他。他作为集团公司的副总裁,接下去将有大量的业务需要和金光大道、甚至是波丹史利进行洽谈会商,与栗氏兄弟的接触,自然就躲也躲不过去。
他以后要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无情撞下悬崖的恩人的两个亲哥哥——栗板真和栗板探!
显然,栗氏兄弟集团和高远青云这次历史性的会谈,开始把许督善推上了一个新的起点。
这是一个充满恐惧和痛苦的起点!
———————————————————————————————
新书冲榜阶段,请大家多多点击,多多收藏,多多推荐,铁石梅花在此大拜谢!!
第38章 夜跑者
接下来,格桑顿珠趁热打铁,紧紧围绕和波丹史利合作发展这个核心,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加快澳大利亚黄金项目的推进。
格桑顿珠的第一步棋,就是在彩康省专门注册成立一个高远青云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英冀傲翔国际投资有限公司,并派出集团最得力的副总裁美郎多吉,出任这家子公司的董事长。
与此同时,格桑顿珠不惜重金,在彩康省的省会——蛟洋市——的最繁华地段购买了一栋写字楼,把它装修得十分考究气派,作为高远青云集团在彩康省设立的一个分部。
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格桑顿珠出于要打好“感情牌”的考虑。彩康省是栗氏兄弟集团的家乡所在地,省政府的要员和栗氏兄弟的关系自然十分密切。积极主动加强和政府方面的接触,加深彼此的感情,拉近双方的距离,对推动澳大利亚黄金项目的进展,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蛟洋作为一线海滨城市,凭借其优美的生活环境、完善的城市功能配套和开放的经济结构,集聚了全球创新型人才,具备了贸易、金融等高端产业资源,吸引了全球金融机构和大型跨国公司在此落地,集聚了一大批国际金融资本、机构和人才,形成了以纽约为核心,辐射带动了波士顿、费城、华盛顿等国际大都市的协同发展格局,形成了名副其实的资本聚集和扩散地,越来越具备了国际区域性金融中心的特质和功能,正逐渐发展成为全球资源配置的次中心。
正是看好了蛟洋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商业嗅觉极其灵敏的栗板真在波丹史利成立伊始,就把它当成波丹史利亚洲区分部的首选之地。
格桑顿珠在蛟洋市设立国际投资有限公司,最重要的,当然是要依托这里的地缘优势,提升集团公司的形象,扩大集团公司的知名度,为集团公司的国际化寻找更多发展机遇,网络更多国际化人才。
另一方面,高远青云和波丹史利同处一个国际性大都市,在为促进双方的相互了解、提高项目推动的效率等方面都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许督善从踏上蛟洋这个国际大都市的第一天开始,就感觉到一切都是新的。
但是,全新的工作环境并没有消除许督善内心的惶恐和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自己的周围,总是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就是栗翰梅的那双眼睛。她那天的特别的眼神让许督善终生难忘!
八年前高原峡谷的谋杀一旦真相暴露,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惩罚?一旦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开,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是锒铛入狱,还是被从天而降的杀手碎尸万段?
是被栗氏兄弟家族玩弄于掌之间使自己受尽万般折磨,还是顶着公安部门全天候的的追捕和通缉,惶惶如丧家之犬,再次亡命天涯?
过去的八年,他就像一只冬眠的蛇一样,深深地藏在天涯一方的香格里拉,从此销声匿迹,奇迹般地躲过了一劫。
但是今非昔比,现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许督善隐隐地感觉到,在这个可以覆盖一切的天网底下,他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从网中冲出一个洞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在这个不漏的天网中,自己再也漏不掉了!
这一切都是完全有可能的!!许督善在他那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坐如针毡。想到这一切,他如临深渊,如赴汤火,一时间极度烦躁压抑和恐惧。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大雾弥漫的昆明城,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可抵挡,也不能改变。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无路可退,该做的还是要继续做下去,一切都让它顺其自然。”最后,他下定决心,对自己说:“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于事无补。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向人道歉什么,不可能忏悔什么,更不可能向别人祈求原谅什么。让一切都来吧!”
因为没有岸,所以,他不想回头。
整整一个下午,许督善百无聊赖地浏览着各大网站的页面,无所事事地点击着那些吸引眼球的各类新闻,想从中寻找一些能足够吸引他的内容,以舒缓他的窘迫和躁动,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但是,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所作的种种预测和猜想,却始终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作怪,使他的内心愈发狂乱、憋屈而又郁闷,他再也无法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干脆,许督善拿起手机,滑动着屏幕,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电话簿里名单,选定了其中的几个铁杆朋友,亲自给他们逐个逐个打了电话,叫他们晚上六点半一起到璀璨皇庭酒店吃晚饭。
如日中天的高远青云副总裁居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约饭局,让他们一个个愕然。今天到底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他们一个个既高兴又纳闷。高兴的是和美郎多吉这样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一起共进晚餐,可以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纳闷的是,这原来是他秘书要做的小事,怎么一反常规,破天荒的让这个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美郎多吉副总裁劳起了大驾?
纳闷归纳闷,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好好好,美郎总裁的指示,我哪敢违抗啊?一定到、一定到!”
“啊?美郎大老啊,今天是刮了什么风啊,您老亲自给我打电话!晚上聚一聚?好好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大哥,什么,请我吃饭?六点半,璀璨皇庭?好好好,好好好,我一定提前到,一定提前去做准备工作!”
他们一定不会想到,美郎多吉今天宴请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请他们来制造一个热热闹闹的气氛,为他排忧解闷,宣泄郁火。
美郎多吉接着交代秘书,让他和司机先回家,晚上他要加班,不回公司租住的宿舍,住在办公室里面的卧室里。
一切忙完之后,美郎多吉又打了一个电话:“宝贝,今晚你在璀璨皇庭酒店十八层开个豪华套间,我在六楼应酬完后,大概十点左右就上来。”
电话那头,一个女的用温柔而有兴奋的声音说道:“嗯,亲爱的,你要少喝酒。别太晚了啊,人家想……想死你了。”
“我很需要你,宝贝,”说完之后,美郎多吉对着手机亲了一下。“晚上你可要表现好好的啊,不要令我失望。”
六点半,客人准时来到,晚宴正式开始。
美郎多吉坐在主宾位。饭局一开始,美郎多吉就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风格,刚上阵就快刀斩乱麻,和他们这几个企业界的铁杆哥们每个人都连干三大杯、将近两斤的红酒,接着,就和他们天南地北地海侃起来。
他想以这种方式,尽快让自己进入半麻醉的状态,早些摆脱那积郁心中已久的、难以摆脱的痛苦和烦恼。
大家都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心中不免嘀咕,但又不便询问。
一个小时后,美郎多吉已经有了点醉意,渐渐地表现出无精打采。大家一直奇怪他今天的另类表现,猜测他肯定碰到了什么很不顺心的事情。再看他已经不在状态,大家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于是一个个装疯卖傻,知趣而退,整个饭局就在索然无味中匆匆结束了。
美郎多吉在酒桌上喝得很多,但吃得极少。客人一走,他就感觉到饥肠辘辘。他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不到,离十点还早。
他知道她已经到达酒店了,并且不用猜,此时她肯定是在卫生间洗漱。按照她的习惯,一般都要磨磨蹭蹭半小时左右,与其听着哗哗的水声在一旁干着急,倒不如去吃一碗酸辣酸辣的云南过桥米线再说。
于是,美郎多吉习惯性地往璀璨皇庭附近的一家云南口味的小饭店走去。
这是个典型的云南风味小型饭店,云南菜做得特别好,特别是过桥米线,简直就成了当地的一块招牌。饭店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下大厅可以摆上大大小小方的、圆的共九桌,楼上是三个可以坐上十二个人的包厢。
饭店虽然小些,但是非常卫生整洁,从收银台、酒柜到地板,一切都是油光滑亮的。
除了饭菜特别可口并且价格实惠之外,还有一个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这里的服务员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她们身材高挑,丰满匀称,水灵灵的眼睛顾盼多情。
她们不仅性感撩人,一个个更是练就了拿手绝活,吹瓶的速度比倒酒的速度还快,开啤酒的速度比鼓掌的速度还要快。那些有了三分醉意的男人看着她们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觉得是无比的风情万种,忍不住想入非非,于是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希望美女能够投怀送抱。
这个酒店的名称也是怪怪的,叫做“夜来抢”。据说,这里面三层意思:
一是这里的生意的确太好了,一到傍晚就有很多人来这里抢定位置;
二是出入这里的帅哥美女不计其数,要抢到心仪的对象,只有到这里才比较有挑选的机会,成功的概率就能大大增加;
三是这里每晚十点都有一次摇签领奖的活动。每个客人进店时,饭店最美的礼仪小姐都会派发给客人一根写有数字编号的竹签。到了十点,礼仪小姐就摇动竹筒中的竹签,等到从竹筒中跳出来一根竹签后,她就看看这根竹签的编号,然后就请持有这个编号竹签的客人上来,由他或她再摇动竹筒,等到再有一根竹签跳出来时,是这个编号竹签的客人就可以领到一千元的现金或者同等价值的礼物,礼物包罗万象,而且保证是绝对的品牌正品。如果客人对品牌礼物的正品属性存在怀疑,就可以到工商局或有资质的机构进行产品质量验证,如果鉴定结果为非品牌正品,客人就可以向太平洋保险公司申诉,然后按照法定程序索取该商品价的全额赔偿,除此之外,“夜来抢”也按全额的一半再赔给客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让少男少女都会心动的东西,大家都趋之若鹜,这个小酒店的生意几乎天天火爆,一般都要提前一到两天才能预定到位置。尽管如此,总还是有一拨又一拨临时决定要去这里潇洒客人匆匆赶来,但他们十有**都找不到空闲的位置。
所以,这家酒店在蛟洋市如雷贯耳,名声大噪,成了帅哥美女们约会、吹牛和聚餐的天堂。
很多人在微信上写“夜来抢”时,发现“抢”字很难写,那些习惯了拼音输入法的人,经常把它写成“夜来枪”、“夜来墙”、或“夜来香”。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用“夜来香”来称呼了。
脑袋活络的老板马上就遂了民意,悄悄地更换了店名。于是,过了不久,饭店大门正中央的横匾就改头换面,取而代之的就是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夜来香。
美郎多吉边向前走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跑步声和一声声“加油、坚持”的清脆的女生的娇叱声。
他回头一看,见一百米开外,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正摆动着有力的臂膀,迈着矫健的步伐,昂首挺腰,气宇轩昂,精神抖擞地向前跑着。
“刘高啸,加油啊,加油,现在是第九圈,再跑一圈就是一万米了。”跟在她后面的女生一边踩着自行车,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这次武术比赛,你一定能够拿到冠军,一定能!”
喜欢夜跑的人并不奇怪,美郎多吉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夜跑时居然还有一个少女在后面鼓劲加油,确实是一件挺新鲜的事情。
“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迈着矫健的步伐,带着一股强劲的风,从他身边一闪而过。这时,美郎多吉发现,少年的腰上绑着一条背包带,另外一头系在自行车的车头上,他用自己的力气拉着自行车往前移动。
骑在自行车上的少女扎着一束马尾辫,一张俊俏的瓜子脸,在朦胧的夜色之下显得别样的美丽。她从美郎多吉的身边飘过,挥散出一股少女特有的青春的汗水气息。
美郎多吉一闻之下,仿佛整个街道一下子就变得清新起来。
“再跑两千米都没有问题。”那个长跑健将头也不回,带着浓重的喘息声,大声说道。“苑琼琼,等会我要加快速度了。最后三百米我要冲刺,速度太快的话你要踩好刹车。”
听着他们的对话,美郎多吉估计这两个十八岁左右、学生模样的青年是来这里参加后天举行的“高远青云”杯全省武术比赛的。
作为彩康省的大公司,高远青云是这次比赛的钻石赞助商,美郎多吉也将代表公司出席比赛的开幕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书冲榜阶段,请大家多多点击,多多收藏,多多投推荐票。谢谢!
铁石梅花
2016年1月11日
第39章 钻石赞助商
与正在脱胎成为国际性区域金融次中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蛟洋所辖各区、县健身习武之风鼎盛,健身会所、武术学校比比皆是。
蛟洋市的武术源于隋唐,盛于明清。数百年来,这里武林精英荟萃,豪侠云集,名人辈出。现在,各地的余体校武术队和民办武术馆社更是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习武者达数万人之多,蛟洋已经成为妇孺皆知的著名的武术之乡。
在武术协会的组织领导下,各地开设武术课、编排武术操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他们组织武术运动员参加市、县每年举行一次的武术比赛,然后把从这些赛事中脱颖而出的运动员集中起来强化培训,再选送参加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全省或者国家级比赛,由此产生的出类拔萃的武术运动员,经过考核和推荐成功后,就被选入省或者国家武术组织、高等院校担任武术教授或高级教练。
近年来,更有一代中青年武师活跃在国内外武坛,他们经常参加国际性的顶级比赛,一路上过关斩将,摘金夺银,声名远播。现在,蛟洋籍走出国门授艺、讲学的武师多达二十几人,涉及世界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这次,彩康省第十五届武术比赛在蛟洋市举行,极大地点燃了全省各大武林门派相互切磋的热情,各大门派的高手纷纷报名参加。因为这次比赛的表演项目是中国类似赛事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所以在海内外也起了强烈的轰动,吸引了一批国内、国际的顶尖高手前来一睹中国功夫盛宴。
格桑顿珠从这个三年一次的武术大赛中看到了宣传企业的绝好机会。他觉得,如果能够把这个平台充分利用好,对传播和扩大企业的知名度、塑造良好的品牌形象,必将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同时还会相应产生巨大的品牌附加值。
当格桑顿珠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了独家冠名赞助此次赛事的议案时,短时间内获得全票通过。
经过大赛组委会研究并经过投票表决,一致同意此次大赛由高远青云集团独家冠名赞助。这样,高远青云就成了彩康省第十五届武术比赛的钻石赞助商。
美郎多吉对这个独家赞助的议案更是双手赞成。除了通过赛事实现品牌宣传外,他还看到了赛事以外的另一面:通过独家赞助此次比赛,高远青云可以获得充分的话语权,对大赛产生出的全能冠军及其它单项精英享有优先签约的权利。
美郎多吉同时还有一个设想:在将来的某一天,高远青云将囊括国内各大武术大赛中遴选出来的高手,重金打造一支冲击世界顶尖技击赛事桂冠的专业武术团队——“高远青云”武术搏击队,让它活跃在世界大赛的各个舞台,由此实现借“队”出海,在国际上营造高远青云的积极影响。
“高远青云”武术搏击队成名之后,高远青云就力争在世界范围内独家冠名各类顶尖赛事,实现体育用品类企业投放广告的巨额收入。
美郎多吉之所以萌发这个设想,还顾及到了格桑顿珠董事长个人和家庭的安全问题。这几年,格桑顿珠紧紧把握住了矿产品价格高企的大好形势,高远青云资产规模迅速扩大,利润像燃放的烟花一样往上串,他个人的财富也直线飙升,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高度关注。
另一方面,随着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不断提高,威胁、敲诈、绑架等危险因素也如影随形,正在向他慢慢靠近。
因此,出于对格桑顿珠人身安全的考虑,为他配备私人保镖也就显得十分重要。
通过这次大赛,美郎多吉就可以从众多高手中挑选出三个武术精英,把他们安排到保安公司进行严格培训后,其中的两个当作格桑顿珠的司机和贴身护卫,全天候跟随在他的身边,另外一个就专门保护他家人的安全。
当美郎多吉向格桑顿珠提出要为他和家人配备私人保镖的想法时,格桑顿珠同意了。
但是对于组建“高远青云”武术搏击队的这个设想,因为思路还不够成熟,美郎多吉当时并没有提出。
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渐渐远去。
此时的“夜来香”正是到了摇签抽奖的**节点,里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美郎多吉在大门外的小圆桌旁边坐下,叫服务员端来一碗过桥米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想,等一下回到酒店后就要消耗大量体力,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把肚子填饱,才能和她耐持久战,大展雄风。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刘高啸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地向着美郎多吉这边跑来。最后,他在“夜来香”大门外靠近花圃旁的石桌子上坐了下,正好斜斜的对着美郎多吉。
不一会,苑琼琼也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先支架起自行车,把背包带从车头上解下,扔给了刘高啸,接着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太热了,太热了!这样运动一下,真是太舒服了,”刘高啸把衣摆当作扇子扇动着,一边对苑琼琼说,“生命在于运动,运动真的使人心旷神怡,太爽了。”
苑琼琼说道:“是啊,是啊!你想喝点什么?”她看了斜对面的那个长胡子的男人一眼,见他正低头吃得起劲,于是从小巧的包包中取出了两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出来。
“喝点水吧,配着面包一起吃吧。你也肯定饿了,得把肚子填一填。”苑琼琼爱怜地看了看他,眼睛中包含无限的柔情。“刚才你冲刺的时候太快了,害得我一直追,车头一直晃,差点撞到路边的一个人了。”
“谢谢,我们一起吃。”刘高啸站了起来,双臂伸展了几下,接着又弯腰抱膝了一会,在原地转了扭腰转了几十圈,然后才回到石凳上坐下。“琼琼,感谢你在后面鼓励我,我今天的速度比昨天快吧?”
“十七分十三秒。不过,也许我没有算得很准,更快些也是有可能的。”苑琼琼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撕下一大片面包,凑到他嘴边,命令似的说道:“快吃,别饿了!饿久了对身体不好,要及时补充能量。”
“嗯,嗯。”刘高啸仰起头,“咕咚咕咚”的接连喝了五大口水,往嘴里塞了一大片面包。
“哎呀!怎么能这么大口大口喝水的呀,慢慢来,别急,别呛到了!”苑琼琼惊叫一声,脸色拉了下来,生气了,并举起手来,佯装要打他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别那么急么!”
“没关系,没关系,男人的喉咙比女人的大。”刘高啸挤眉弄眼的,鬼笑着说,接着又喝了一大口。“你看,是不是?”
“放屁,哪有这个道理。上次我表哥也就这样喝,结果被呛得一直咳嗽。”苑琼琼嗔怪道,接着又拉下脸来,举起了巴掌,朝他晃了晃。“叫你别这样喝,你还不听,故意气我是不是?”
正在这时,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迈着有点飘忽的脚步,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显然,他有点喝高了。
“想不到当初你居然敢欺骗我,难怪我每次探亲回来你都是那么冷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背着我,肯定有了哪个野男人!”他在刘高啸和美郎多吉距离中间的空档位置上站定,在电话里大声怒吼着说:“你嫌我穷?没关系!我人穷志不穷。你去找你的有钱人吧,你有金山银山我都不羡慕。你这个女人真狭隘,我于都成算是瞎了眼。”
于都成说完,也不管什么,旁若无人似的,一屁股坐在刘高啸旁边的另外一个石凳上,点燃了一根烟,盯着地板,大口大口地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苑琼琼拉了刘高啸一把,想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离这个生气的男人远些。刚才这个男人生气的模样令她害怕。
刘高啸却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意思是别担心,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位大哥,请喝水吧!”刘高啸对于都成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塌不下来的。”
苑琼琼也接着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都成抬起头来,不解地问:“你们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猜啊,十有**是失恋了,是吧?”苑琼琼甩了甩她那束头发,带着灿烂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失恋算不了什么大事。大哥你这么帅,高大威猛的,还愁找不到更加优秀的女朋友?”
刘高啸也说道:“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是好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大哥,你一定要宽下心来。”
苑琼琼此时莞尔一笑,对于都成说:“多情却被无情恼。不值得。”
看到这位刚才大发脾气的大哥渐渐温和下来,反而变得有点亲切了,苑琼琼也就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于都成看着这两个高中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那纯真稚嫩的模样,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心中怒气顿时消去了大半。
“谢谢你们!你们还年轻,还不知道感情是咋回事。——你们肯定还没有吃饭吧?”于都成不等他们答复,扭头就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说:“美女,给我三瓶啤酒,随便给我点三个配酒的菜,再煮两碗水饺,都要加两个煎鸡蛋。”
接着,他们三个人就在靠近美郎多吉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于都成趁着酒意,告诉刘高啸和苑琼琼他们,他原来是西藏军区野龙特种兵大队的大队长,去年底刚转业回来。于都成说,他十九岁就应征到拉萨的一个侦察连,后来被选调到特种部队——野龙特种兵大队,二十四岁那一年,他被任命为野龙特种兵大队的大队长。
于都成在部队干得一帆风顺,然而在爱情的路上,却历经坎坷。他说,五年前,经别人介绍,他认识了比他小两岁、在彩康省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念大学的女朋友。去年,她在美术学和设计艺术学专业毕业后,获得了硕士研究生文凭。
然而,当于都成为她学有所成感到由衷高兴的时候,她送给于都成的礼物却是:分手。
“女人说变就变,最不可靠!”于都成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嘴,猛地一抬头,望着深邃的天空,“老子去年底就退役了,老子今年才二十六岁,肯定要干一翻事业出来。我可不能让她给看扁了!”
于都成说到这里,“呼”的一声,脱掉了体恤,露出了浑身健壮的一块块疙疙瘩瘩,腹部的八块肌肉像鹅卵石一样隆了起来,特别显眼。
刘高啸一看之下,惊呼一声:“这位大哥,好健壮的体格!太健美了,太阳刚了!”
苑琼琼也“哇——”的一声惊呼!她只在电影上看过施瓦辛格猛男才有这样的肌肉。
“哦,不好意思。刚才太不像话了!”听刘高啸这样一叫,于都成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太不文明了,急忙套上衣服。“在公共场合光着膀子,我失态了,非常对不起。”
刘高啸靠近于都成,激动地问:“大哥,刚才听说你是特种部队退役的?”
“是啊!这可不是骗人的。”于都成呵呵一笑,顺手往刘高啸的杯倒满里啤酒。“你感兴趣吗?到时候我推荐你去。先要把体质锻炼好,一般的人到特种部队训练,肯定吃不消。”
“他天天做梦都想去特种部队!”苑琼琼说。“简直就是特种部队的军迷一个!”
“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去特种部队锻炼是最好的选择。”于都成也往自己的杯里倒满,一饮而尽。“如果你感兴趣,条件符合,以后我向我的老部队推荐你。”
“谢谢大哥。”刘高啸高兴地站了起来,敬了于都成一杯。
于都成好像终于找到了知音似的,趁着酒意一吐为快。他说,他的女朋友毕业后,不知在谁的帮助下,直接到了省里排名第一位的广告公司工作,负责这家公司的装潢广告设计。由于她专业能力突出,形象姣好,沟通协调能力强,工作一年后就直接提升为公司的设计总监。
她一直要求于都成要早点转业,回到地方干一番事业,不然就分手。她说她不想跟一个穷大兵过苦日子,她需要房子、轿车、时装和化妆品,包括体面生活所具备的一切,都应该拥有。
为了爱情,于都成就按照她的要求,在去年底办理了转业手续。为了给恋人一个喜从天降,于都成并没有把自己办理好退役手续的事情告诉她,更没有把离开军营、回到家乡的具体日期告诉她。
于都成回来的那一天,刚好是星期六。
中午十点左右,于都成下了火车,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来到了凯通大厦七楼她租住的房间,敲了好久的门。
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出来开。于都成接着就打电话,但她的手机关机。
可能是在睡懒觉!于都成这样想,继续按门铃。
过了十分钟后,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敲什么敲啊?人家不要休息啊?这么没有素质。”一个男人的脸从门缝中露出了一小部分,对于都成凶道:“太没有礼貌了。一大早就来打扰别人的休息!”
“请问这是王娜的房间吗?”于都成问道,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故意把名字说错,只想证实一个残酷的事实。
“不是,这是司徒丹青的房间,你走错了。”
于都成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浓密的络腮胡子在门缝中闪了一下。
接着,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
《天揭鼎》粉嫩新书,今天更新到第39章了!本章《钻石赞助商》请各位亲爱的大大提出宝贵意见。恳求各位亲爱的大大多点击、多收藏、多评价!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请各位亲爱的大大多收藏《天揭鼎》,把推荐票多多的给《天揭鼎》!
从2015年12月9日在高贵的起点殿堂推出第1章《极地雪崩》开始,到今天,呃呃,不怕各位大大笑话,我从小数学成绩就不好,所以翻着台历算了算,从2015年12月9到今天的2016年1月12日,共35天,《天揭鼎》共更新了39章,对吧?
起点大神众多,高手如云,精彩华章更是浩如烟海,无不令我这个新兵高山仰止,顶礼膜拜!敬请各位大大对《天揭鼎》多多收藏、多多慷慨赠送推荐票!
在此,鄙人向各位亲爱的大大抱拳一拜,深深鞠躬了!谢谢,谢谢,再谢谢!
铁石梅花
2016年1月12日
第40章 英雄会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于都成几乎快崩溃了!
那重重的关门声在他的耳边回响,在他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就把他心中的爱情炸得粉碎。
自己深爱了将近五年的女朋友,现在居然和另外一个男人过夜。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于都成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倒。但是,他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拉上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都成乘着酒意,也不管对方听了没听,一股脑儿把过去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当时看到的那一幕,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它对我内心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的。”于都成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几步。“谢谢你,小兄弟,跟你们一说,我的心情舒畅许多了。”
苑琼琼在一旁听得杏眼圆睁,她几乎不太相信世间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刘高啸则不以为然,他连续开了两瓶啤酒,敬了于都成好几杯。
“你们是学生吧?来这里干什么?”于都成问道。
“我是龙田武校的学生,叫刘高啸。这次来参加全市的武术比赛,向各大高手学习学习,经验检验我的能力。如果能够获得好成绩,我就准备参加全省的武术选拔赛。”刘高啸往于都成的杯子倒满了酒,朝苑琼琼点了点头,继续介绍说:“她叫苑琼琼,我初中的同班同学,刚刚高考完毕,一起来陪我参加比赛。”
“是的。他完全有可能在这次的全市武术比赛中脱颖而出,进入十月份的全省武术比赛也不成问题。”苑琼琼突然涨红了脸,带着点害羞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清纯的韵致十分动人。
苑琼琼扭动着她的发丝,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我相信他的实力和水平,以后进入全国比赛也是没有问题的。他在龙田武校是很优秀的,这次在全市拿个全能冠军肯定不成问题。去年,高啸就在全市的青少年组的比赛中就获得了武术全能冠军。”
苑琼琼一说起刘高啸就如数家珍,十分骄傲。她的两颊飞红,左腮前漂亮的小酒窝盎然盛开,别有一番的美丽和娇艳。
“哇,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难怪英气逼人,精神抖擞。”于都成站了起来,高兴地握着刘高啸的手,认真地打量着他,激动地说,“原来是个武林高手,想不到,想不到,前途无量啊。以后完全有可能到特种部队!”
苑琼琼高兴地望着刘高啸,表情不如刚才一样春光灿烂,好像有了什么心事,沉默不语。
正在此时,五个男生前呼后拥着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从“夜来香”酒店中走了出来。这个青年留着寸头,长得膀大腰圆,神气活现地叼着一根烟,走路的时候左顾右盼,虎虎生风,好像谁见了他都必须就让路似的。
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高挑窈窕的女子,她长得皮肤白嫩、性感十足。
寸头青年路过美郎多吉身边时,正巧碰到美郎多吉直起身,美郎多吉此时酒意发作,一个趔趄,头重脚轻,刚好碰到了寸头青年旁边女子的胸脯上。
“哎呀,阿盾,他欺负我了!”
那个女子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身子斜斜地往后倒,手忙脚乱的一把抱着阿盾的腰。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揩自己女朋友的油?!无耻,放肆!
阿盾火冒三丈,像一只狂兽一样暴怒起来,左手一把扶着软绵绵倒在他怀里的女朋友,同时右腿一个屈膝,迅速提起,直顶美郎多吉的胸膛。
美郎多吉感觉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站立不住,就要往后倒去。此时,阿盾不仅没有收回右膝,而是瞬间由屈变直,右腿“呼”的一声,猛踢美郎多吉下颌。
要是中了这一招,美郎多吉的嘴里必定飞出几颗牙齿,下巴肯定重创不可。
但是,非常奇怪,阿盾的腿踢到半空,突然被一股更加凌厉和凶猛的力道重重压了下去,他那凌空飞腿的强劲攻势瞬间被化解为零。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力道极其凶猛,致使阿盾连带着怀中的女朋友,“踏踏踏”连退了三步,最后才终于得以稳住身形。
阿盾定睛细看时,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是那样的镇静,清纯的笑容里饱含真诚。
但是,他的双眸精光四射,透露出森然的戒备和警惕。
“人家可能不是故意的,千万不要在冲动之下把人打成重伤了,”刘高啸朝阿盾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刚才多有得罪,请大哥多多见谅了!”
“你是在多管闲事!”
阿盾气急败坏,眼睛充血,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记重重的右勾拳,砸向刘高啸的面门。
“哦——”刘高啸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啸,左脚立刻转了九十度,头一偏,躲过拳锋,同时上身下沉,左掌变爪,迅速钳住阿盾的手腕,身形一摆,已经到了阿盾的身后,右掌在阿盾的背上一拍,阿盾“啊”的一声惨叫,箭也似的向前横飞出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冲了过来。
眼看阿盾就要被这辆轿车撞飞,刘高啸眼疾手快,那条背包带像银蛇吐信般的飞展而出,缠住了阿盾的腰。与此同时,刘高啸手腕发力,往后一拉,阿盾往外飞的身形竟被拉了回来,之后摔倒在他女朋友的脚底下。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之间。
“嘎——”,一声紧急的刹车声传来,十分刺耳。车头点了一点,遽然停下。
“一群混蛋,打什么打?把老子的头也撞痛了。要不是我马上要去见我的女朋友,我肯定让你们难受。”副驾位置的车窗缓缓降下,一个年轻英俊的男生抚摸着额头,脸上的表情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凶狠。“社会不稳定就是你们这些家伙造成的,傻逼!大晚上了还不回家休息,在这瞎逛,还打架,简直就是扰乱治安!”
这个青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揉着他的额头。看来,刚才的急刹车确实让他撞得不轻。
刘高啸看着这个小伙子,哭笑不得,大喊一声:“蔡年!”
“谁叫我?”蔡年抬起头来,循声望去,见到刘高啸,高兴地喊道:“表哥啊,原来是你。”
蔡年下了车,捶了刘高啸一拳,吐着浓浓的酒气,问道:“大大哥啊,哥大大啊,怎么在这里练武啊?”
“刚才跑完了一万米,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发生了这个误会。”刘高啸把手搭在表弟蔡年的肩膀上,样子非常亲热。“你这个臭表弟,你又喝多了,以后少喝点。要是我告诉姑姑,你肯定又该挨骂了。”
“千万别,千万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听说刘高啸要向老妈告状,蔡年就紧张起来。他又急又吓,一个劲地摇着手。他最爱的是自己的妈妈,最怕的就是妈妈告诫他不能多喝酒。
蔡年脑袋聪明,能言善辩,就是不喜欢读书,高二还没有读完就闯社会去了,他和几个铁杆哥们一起,东拼西凑,南借北挪,搞了十几万,开了一家很时尚的“迷你爱你”酒吧。
“迷你爱你”酒吧不仅装饰得相当浪漫,灯光更是玄幻。它永远回响着时下最火爆、最流行的歌曲,和那缠绵悱恻、悠扬婉转的经典音乐。
这一切都很受时尚前卫的少男少女的喜欢,所以“迷你爱你”酒吧自开张伊始直到现在天天都是热闹非凡,生意十分红火,久而久之,“迷你爱你”也就成为除了“夜来香”之外的年轻人谈情说爱、宣泄情绪的逍遥地。
蔡年性格外向,热情豪爽,精力充沛,三教九流的朋友随便一招手就几十个,为了招揽好生意,免不了喝酒应酬,少喝少喝又喝多了,到了意气风发的时候更是保持不住,所以经常在几个小弟的架扶下,深更半夜醉醺醺的才回到家中。
他的母亲见他经常如此,就怕他因为喝酒应酬多了生出什么病来,不免忧心忡忡。每次见到他时,都必须对他进行多吃菜、少喝酒、爱护身体等等的严厉教育。次数一多,让蔡年觉得耳朵都快要长出茧来了。
虽然蔡年在老妈面前发誓不喝多、不喝醉,到目前为止,这样的发誓已经不少于一百次了。但是朋友一来,气氛一浓,酒兴一到,他就把所有的誓言都抛弃在脑后,接着又是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回到家里,接着又是轻手轻脚开门进屋,接着又是让老妈逮了个正着。
兄弟俩嘻嘻哈哈,正谈得热火朝天。
这时,摔倒在地的阿盾一个鲤鱼打挺,“扑”的一声,从地上跃起。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脸惊奇地看着正说得起劲的刘高啸和蔡年他们。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少年,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己这个在蛟洋市一等一的散打高手放倒在地。
“大哥,我们一起上,扁他。”一个小弟走到他身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群起而攻之。
“你欠揍啊?不识时务!”阿盾厉声喝道。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阿盾一挥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阿盾抱拳弯腰,对刘高啸说:“我叫尚盾,龙谷散打会所教练,感谢今天赐教。请问小英雄尊姓大名?”
苑琼琼不等刘高啸回答,抢先答道:“他叫刘高啸,龙田武校高三学生。”
尚盾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向前一步,急忙握着刘高啸的手,激动地说道:“刘高啸?去年全市青少年组武术全能冠军?”
“就是啊,就是啊,这有什么好骗的?”蔡年眉飞色舞地说道。“在对待荣誉这个问题上,我们一向都是很严肃的。”
“太好了,太好了!”尚盾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紧握着刘高啸的手不放。“英雄少年,少年英雄啊。”
蔡年闪到一边接听完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刘高啸说,他新交的第六任女朋友正在他的酒吧里和一帮姐啊妹的玩得正来劲,要赶紧过去陪陪热闹,于是就急匆匆地先走了。
尚盾接着告诉刘高啸,他老家在山东,从小酷爱武术,十二岁那年,父亲就把他送到少林武术学校学习,进行武术基础训练。当时,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进入少林寺,学习博大精深的少林功夫。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十六岁那年,家乡山洪暴发,突发的泥石流导致山体滑坡,掩埋了村中三分之一的房屋,他的家园也不例外。于是,父母亲就来到蛟洋市,租了个六十平方米的店面,专门经营沙县小吃。
因为经济拮据,尚盾后来就离开了少林武校,在店里帮忙。他平时不忘记刻苦训练,一次参加了市武术协会组织的散打比赛,出人意料的获得了冠军,之后就变得小有名气,就被蛟洋市最大的散打机构——龙谷散打会所的老板相中了,从此就在他麾下做起了职业教练。
“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冒失了,请原谅。”尚盾一个抱拳,略一弯腰,向刘高啸表示歉意。
“是我刚才太冲动,请兄长多原谅。”刘高啸急忙回礼,说道:“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在此赔礼了。”
此时,苑琼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尚盾身边多了一个铁塔一般的高个子大汉,正凶巴巴地盯着刘高啸。
她只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就感觉到脊背发凉。她心中一惊,马上感觉到此人不像是善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揭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鄙人这本粉嫩粉嫩的小书,请到起点()收藏、投推荐票、打赏、评价。
粉嫩小书《天揭鼎》正在进行中,鄙人争分夺秒正在努力码字中。
鄙人写得很快乐,但愿大大您读得更快乐!
是的,您读得快乐,是我的最大成功!!
铁石梅花
2016年1月13日14:23
第41章 泰拳王
站在尚盾身边的那个铁塔大汉的头转了一下,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两眼迸发出鹰鹫一样犀利的精光。
他那一脸的肃杀,在路灯的照射下,黝黑发亮的脸反射着逼人的阴冷和森然。
苑琼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也禁不住抖了一下。
“走,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苑琼琼又往旁边望了望,迅速收回眼神,急匆匆地拉了刘高啸一把,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要早点回去休息了,太晚了。”
刘高啸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理会她这一拉是什么意思,还是站着不动。他刚才发现苑琼琼朝旁边望去时,好像发现了什么怪物似的,神情边得急促起来。他心中觉得奇怪,也不由自主地朝她那个方向望去。
他这一看,刚好和那铁塔大汉的眼光对接上了。他发现这个大汉的双手交叉,橫放在胸前,正用目空一切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
“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的身手不错,我算是好不容易开了眼界了,”大汉歪着头,慢条斯理地说,“刚才是谁惹的祸?把我的教练都给吓了,蛟洋市还有胆子这么大的人,咹?”
大汉说完,向刘高啸走前了几步。
苑琼琼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拽刘高啸,拉着她往前就跑。刘高啸不得反抗,只好无可奈何跟着她,在大汉的一阵冷笑中,懵懵懂懂地朝前跑。
“没什么事,刚才是我的不对。”尚盾对大汉说道,“没有人欺负咱们,是我先动手进攻别人。”
尚盾转身,看了美郎多吉一眼,发现他也正一脸懊恼地看着自己。尚盾心中有愧,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感情用事,行为的确过激了些。
“非常对不起,最近碰到些不顺心的事情,和弟兄们去喝了几杯闷酒,多有得罪了。”尚盾心中歉疚,向美郎多吉道歉道,“留个电话,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
美郎多吉刚才稀里糊涂地被踢了一脚,又吓又怒,此时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正要对尚盾发一顿牢骚,还没有开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巴掌掴在他的脸上,他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他睁开眼睛,看见那个铁塔一般的大汉正指着他的鼻尖。
“就你这小子,让我教练受委屈。我要让你清醒清醒。”大汉气势汹汹地对他怒吼,“也不看看站在你眼前的是谁,你这个杂种。”
看来,今天注定是美郎多吉的一个倒霉日子。
美郎多吉刚才稀里糊涂被尚盾顶了一脚,怒气还未消去,此时又被不明不白地干了一巴掌,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气得眼睛发红,本能地抬起右脚,用足力气,朝这个大汉的小腹踢去。谁想到,脚尖还没到对方腹部,脚跟就被大汉的右手牢牢捏住,大汉趁势一拖,再往外一送,美郎多吉就跌了个四脚朝天。
高个子还不解恨,气呼呼的又扔出了一句:“你这个样子让我看了很不顺眼。胡子留那么长干吗?贼眼溜溜的,一看就不是只好鸟!”接着,向前几步,就要把美郎多吉从地上抓起来。
“住手!”尚盾大喝一声,“别冲动,他没有错。”
于都成站在一边,把刚才的前前后后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担心事情闹大,便走了过来,弯下腰,把美郎多吉扶了起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千万别冲动。”于都成挡在大汉和美郎多吉中间,双手横伸,劝解道。“一场误会,一场小小的误会!”
大汉看了尚盾一眼,像铁塔一样站在当地,一动也不动,却转头对于都成说:“这位兄弟,你让开!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喝你的酒去。”
说完,大汉身形一动,已经向前了一步,接着手臂一摆,展开他那硕大的手掌,“呼”的一声,想把于都成别在一边之后,再教训他眼中的那个菜鸟。
于都成稍微一侧身,躲过了他那股凌厉的掌风。说道:“兄弟呀,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和他有没冤没仇的,何必大打出手?”
大汉见于都成顺利躲过了他的一掌,心里吃惊非小。要知道,他这一掌虽然才有三分力道,根本伤不到于都成,但是却快如闪电,一般人再怎么快也无法躲开。
“咦?”高个子惊呼一声,收住了掌势,认真打量了于都成一眼。“你也是习武之人?你的身形好快,连我的招数也躲得过。”
于都成站稳身形,笑着说:“过奖,过奖,谈不上习武,只是在部队锻炼过而已。”
“太好了!”高个子突然一笑,脚步不停,继续施展拳脚,又抡起拳头,迎面一击,擂向于都成的胸前。
这次,于都成没有躲闪,而是抬起手臂,迎着他的来势,格挡了一下。接着,于都成后退了两步,站在当地,大声赞叹:“泰拳,太凶猛了!”
“停住,停住,”此时,尚盾走到两人中间,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的,别人以为我们是在打架呢。”
但是,美郎多吉哪里受得了刚才的凌辱?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江湖上的兄弟过来帮忙。他急匆匆讲完几句话后,对那大汉说:“你给我等着,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谁是谁!”
大汉冷笑着看着他,问:“接电话的是谁?”
“你怕了?”美郎多吉冷笑几声,脸上多了层阴森森的得意。“你必须向我道歉。不然,今天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美郎多吉要叫的人,也是**上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只要报上他的名字,整个蛟洋市的黑白两道都要让他三分。江湖上的一些不大不小的纠纷,只要他一个电话,就全都解决了。
如果他要亲自出马处理什么事,那么说明这件事不是非同小可,就是请他出面的人在彩康省肯定是非富即贵。
美郎多吉在彩康省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单单高远青云副总裁的这个头衔就让很多人敬让三分。他向来是个头面十足、身份显赫的人物,从来没有被别人指手划脚过,更何况是不明不白被人欺负,这等委屈,他如何吃得消?
他必须以牙还牙,收回尊严。至少,对方要给他一个诚恳的道歉,他才会考虑下一步到底要不要再加以追究。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大汉却对他嗤之以鼻。他以一副鄙夷的口气对美郎多吉说:“道歉?哈哈哈,我还不知道道歉这两个字怎么写!”
美郎多吉虽然心中一阵冷笑,但还是提醒了他:“你真的不想道歉?事情闹大了,你可不要怪我不给情面。”
大汉的鼻孔里“哼”了一声,十分霸气地指着美郎多吉,说:“你这个小子有屁快放,啰啰嗦嗦干什么?”
尚盾走到大汉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佯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一伸手,把尚盾推出了好几步远,说:“怕什么?敢欺负我的教练哥哥,他们就应该等挨揍。”
到了这个份上,美郎多吉开始为这个黑脸的无知可怜起来。唉,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等一下怎么死都不知道。
美郎多吉也橫下心来,对他说:“好吧,既然你不想道歉,那你就咎由自取了。”
高个子一声长笑,打了两下响指,“如果你有种,你就再拨一次你刚才的电话,让我说几句。”
美郎多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一次拨出了电话,讲了几句,递给了一脸不屑的高个子。
“我是祥子!你是谁?哪个山头的?”高个子看也不看,按下了免提按钮,从他的大嘴中蹦出了几个字。
“啊?祥哥,祥哥,您好、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讨好,更带着强烈的恐惧。“我是红刺头,误会,误会,纯属误会。”
美郎多吉呆立在一旁,对这发生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黑脸大汉说完,直接把手机扔还给了美郎多吉。
美郎多吉目瞪口呆!他哆嗦着手,接过了电话,胆战心惊地问:“请问……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祥子,继其祥!”大汉对他凶狠地瞪了一眼,厉声喝道:“给我滚,以后不要再次进入在我的视线。”
一听到“祥子”这两个字,美郎多吉就快站不稳了。
美郎多吉知道,“祥子”就是继其祥的绰号。继其祥是今年蛟洋市突然冒出来的人物,传说中的泰拳高手。
据说,他曾经在一次国际性的五十七公斤级比赛中,仅用五十三秒的速度就完胜对方,轻而易举就夺到了冠军,是彩康省响当当的泰拳王。
他看过祥子比赛的视频。他的泰拳神出鬼没,招招凶狠,肘击、膝顶、脚踢都凶猛无比,具有非同一般杀伤力。
据说,继其祥在读大学时主修的就是体育科,期间学习不少武术,包括跆拳道、泰拳和棍法。
他最崇拜的就是亚洲国际动作明星、泰拳王托尼·贾,并经过魔鬼般的训练,学习托尼·贾的三百六十度旋风踢,并把泰拳中的横扫踢、正蹬腿和虎尾腿练得又快又狠。
在好几场的比赛中,因为继其祥没有控制好力量,三次踢断对手的手臂,有的还被当场踢成重伤,马上送往医院。
传说中的继其祥一对十就如快刀斩乱麻一般,对付那些只懂拼命而没有任何技巧的小混混,那就是像割韭菜了。
美郎多吉还有一点不知道,祥子和尚盾是结拜兄弟,正在尚盾的指导下学习散打。他比尚盾小两个月,因为脸黑的缘故,但看起来他却更像哥哥。
祥子要是发飙起来,除了尚盾,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说实在的,尚盾在内心也惧怕祥子三分。他是那种哭着的小孩一听到名字就不敢再哭的那种人。
美郎多吉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触怒到祥子,胳膊还是胳膊,腿还是腿的,真的是万幸了。
他只能自认倒霉,再也不敢多说什么,擦了擦沾在嘴巴四周的泥沙,悄悄地走开了,哪里还敢回头?
美郎多吉羞怒交加,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她的身体。他需要释放,宣泄,甚至是需要放纵。
他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给她打电话:“我十五分钟就会到!”
第42 章 红杏出墙
美郎多吉很快就到了璀璨皇庭酒店,美郎多吉乘电梯直上第十八层。
璀璨皇庭酒店是彩康省最高配备,同时也是最安全的超五星的酒店。
到了房间门口,正要敲门,门却开了。显然,里面的她早已站在门边,从房门的猫眼中等候着他的到来了。
美郎多吉闪身进入,一个身披睡袍的女人利索地关上了门上的保险,然后贴着他,一边抱着他,一边扭动着她那水蛇般腰肢,急切地探寻着他的嘴唇。
美郎多吉亲了她一会,轻轻地推了她一下,那女人会意,脱掉了睡袍,摆着修长匀称的美腿,拉着他,往里面的大床走去。
“先去洗个澡么,亲爱的!”女的娇嗔地说道。
“好的,司徒丹青小姐。”美郎多吉亲了她一下,往卫生间走去。
三年前,司徒丹青还在攻读美术学和设计艺术学硕士专业的时候,美郎多吉就认识她了。
那时,司徒丹青刚满二十三岁,刚刚读硕士一年级的时候。
也就是在认识他的第一天的晚上,司徒丹青就把自己最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了他。
司徒丹青认识美郎多吉完全纯属偶然。
那一年,正在攻读美术学和设计艺术学专业的司徒丹青,虽然离硕士研究生毕业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为了寻找到一个能够适合发挥自己特长的好单位,她带着自己的简历,来到了人才市场熙熙攘攘的秋季招聘会,了解就业需求方面的情况。
司徒丹青选择的第一站,就是高远青云的招聘专场。
由于高远青云集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来自彩康省各所大学的男男女女把高远青云的招聘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在众多帅男靓女中间,一个女大学生引起了美郎多吉的注意。他有意识地让人事部长把她叫到设立在人才市场三楼的小会议室,和她单独交流。
被一个大集团的副总裁亲点,这个女生显得有些窘迫和不安。她在会议室里的椅子上坐下中间,白皙的脸上绽开了两片美妙的红霞,她那飘逸的长发被电风扇一吹,就随风飞舞起来,遮掩着她的半边俏眉,腮前的小酒窝时而清晰,时而隐蔽,显得很有诗意。
这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引住了美郎多吉。
美郎多吉凝视着她,像欣赏着一件稀罕的艺术品。他翻阅着她的简历,和她漫无边际的闲聊着,问了她的规划、爱好、家庭等等无关痛痒的一些情况。
“总裁先生,我的条件适合吗?”司徒丹青吐气如兰,十分温柔,忐忑不安地问道。“我很希望能够到您领导的公司工作,和公司一起成长。”
美郎多吉说:“你毕业以后就有了硕士学位,是一个很难道的人才,你非常适合在大公司工作,但是我不希望你到我的公司来工作。”
听了这句话,司徒丹青脸上泛起几许失望,她呆呆地坐着,一声不响,两个拇指不安地相互摩擦着,一副幽怨无助的模样,显得凄楚可怜,展示了少女的另外一种哀怨迷茫的美。
美郎多吉直视着她,兴奋得心跳叫快,热血沸腾。
“我可以推荐你到本省最大的广告装潢设计公司工作,这有利于你的专业水平的发挥。”
“谢谢美总裁!太好了,太好了”听美郎多吉这样一说,司徒丹青高兴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忘情地拍着手,激动地说。“太感谢您了,真的十分感谢!”
说话间,司徒丹青的嘴角不经意地一挑,眼波流转,光彩慑人,放射出掠人心魄的光芒,看了美郎多吉一眼。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美郎多吉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偷偷地看着她胸前两个高耸的小山包起伏不定地跳动着,不免又一次激动起来。“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希望能够赏脸。你真的很优秀。”
司徒丹青意识到美郎多吉在看什么,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心跳也接着加快了。
美郎多吉很有礼貌的,握了握她的手。
在握手的那一刻,司徒丹青直视着美郎多吉的那双放射着光芒的大眼睛,他那英俊的面庞流露出真诚和灿烂的笑容,让她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她那双柔嫩的细手经美郎多吉有力地一握,使她感觉到一股电流在体内一掠而过,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一阵。
这个传说中的成功男人,今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带任何神秘的色彩,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高不可攀,让人敬而远之,反而如此平易近人,甚至还带给她一种莫名的亲近和亲切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披着无数光环的男人的蓦然出现,第一次搅动了司徒丹青多年孤独闭守的芳心,使她激动、恐慌和惊喜。
更让她心跳加快的是,她的掌心留了一张美郎多吉的名片。她的心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走到一个僻静处,看到名片上写着几个字:
亲,你是我心中的天使!美郎多吉。
这天晚上,美郎多吉约了司徒丹青,在一个很温馨的咖啡屋里用了晚餐。
离开咖啡屋后,司徒丹青招了的士,打算回到住处休息。突然间,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是:
我梦中的天使,我在万岛酒店等你。希望你能来,好吗?
司徒丹青正要回短信,美郎多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急切而热烈说:“亲爱的,1911房间,我等你。”
不知道是一股什么神奇的力量,使司徒丹青对美郎多吉的要求根本无法拒绝。
她梦呓般的急促地说了一声:“嗯!我会来的……”
二十分钟后,司徒丹青按响了门铃,门迅速打开,随即被迅速关上,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环扣着她那纤细娇巧的腰,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一张喘着粗气的大嘴含住了她那娇艳的朱唇。美郎多吉像一只急躁的猎犬捕捉到了猎物一样,热烈地吻着她。司徒丹青在梦幻般的**声中扭动着、摇晃着,不知不觉中,她的衣服已被解开,美郎多吉一边更加热烈的亲吻着她,一边手忙脚乱地脱掉她的一切,把她重重地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不,不,不要、不要!……”司徒丹青如在梦魇,在似拒绝、似挣扎和似迎合中,娇喘着扭动着绝美的腰肢。
美郎多吉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把司徒丹青抱得更紧了。
此时,他太需要她了,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这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心动的女人,是天使,是魔鬼,是娇娃,是一切之上,是一切之中!
司徒丹青清纯如一颗娇嫩的野百合,一直在深山中寂寞的生长,期待着春天来临,让自己迎风怒放。今天,春天来了,怒放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从这一次以后,美郎多吉就经常利用周末和假期的时间,带着司徒丹青,频繁地飞往各地,国内的名胜古迹和豪华酒店,无不留下他们的印迹。
司徒丹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完完全全献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当初,从她认识他的几个小时里,她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他那十足的男人味。
她觉得他有风度,有品位,具有一个成熟男人的稳健、冷静、内敛的气质,更不乏一个成功男人的果断、坚决和霸道的作风。
经过一个月的密切接触,司徒丹青发自内心地承认,她开始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了。
无论怎么说,司徒丹青都觉得,美郎多吉是最优秀的。如果说不看重他的财富和地位是假的,但是,他的能力和品德——她认为他的品德也很高尚——也是司徒丹青深深爱上他的重要原因。
有一天,司徒丹青告诉他,在上大学和攻读研究生的这几年里,以种地为生的父母为供她上学,就背上了几万元的债务。美郎多吉二话没说,就给她了一张五十万元的信用卡,除了生活费、房租费以外,其它还绰绰有余,司徒丹青还盘算着,到一定的时候,家里就可以盖起来一栋小洋楼了。
有了美郎多吉这颗摇钱树,司徒丹青看上的化妆品、时装、鞋和包,她爱买就买,爱哪款就哪款,要哪个品牌就哪个品牌,反正再怎么会花,一年也花不完。
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美郎多吉的情人能够维系多久,她只想着抓住眼前的幸福生活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才不管它那么多呢!
九零后的司徒丹青思想开放,观念前卫,加上听多了网上看多了,自然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不足为奇。现在的社会,大家都很现实,哪一个漂亮的女人不是趁自己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傍上一个有钱有势力大款或者有权有地位的高官或者大老板,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好捞足资本?
只有那些傻瓜女人和长得出不了门的女人才不会这样想,其实她们肯定会这样想,但是却没有资格这样做,因为她们一没有好身材,二没有好脸蛋,那些男人根本不会正眼瞧她们。
司徒丹青从各种渠道知道了男女之间的许多新鲜事,看多了听多了见多了就不足为奇了,就再也不新鲜了。
她也明白,现实中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有,她们当中有的外表有高傲,矜持,有的冷若冰霜,让人一看起来就觉得她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她们一旦见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就会立即撕下面具,因为她们也知道,这些男人就象征着权力和财富,权力和财富代表着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司徒丹青记得美郎多吉说过,一个男人,不管他长得怎么样,也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只要有权力和财富这个魔杖,就立即身价百倍,魅力倍增,他们的全身似乎环绕着一种特别迷人、特别神秘的色彩,不得不让女人为之折服、为之崇拜。所以,聪明的女人、特别是想要尽快获得成功的女人,都爱接近这些能够呼风唤雨的男人。
司徒丹青心里也清楚,现在,美郎多吉也离不开她了。司徒丹青非常自信,也只有她的独特风格和百般柔情才能使他像火一样燃烧,让他得到尽情宣泄和释放。
此时,美郎多吉正是和以前一样,带着激烈厮杀后的惬意、快感和疲惫,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开始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司徒丹青浑身酥软,她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一阵疲惫袭来,不知不觉地,也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其实,美郎多吉虽然闭着双眼,看似已经睡去,其实却毫无睡意。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思维高速运转,一边回忆,一边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件件怪事。
美郎多吉一直也搞不清楚,今天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晦气,碰到了一群鱼龙混杂的这些人。
首先是那两个学生模样涉世未深很是清纯的小年轻,他站在公道的这一边,平息了和龙谷散打会所教练尚盾之间的小小冲突。
可是,尚盾的道歉刚完,偏偏又出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泰拳王祥子。祥子一出场就把矛头对准他,好像和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
然后又是那个喝得有点高,在电话中大声怒吼的结实男人。他和祥子突然间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结果过了几招,就在嘻嘻哈哈中结束了。
这一切都是碰巧吗?是偶然吗?这一切看起来毫无关系,但是仔细一想,又好像是精心布局了似的。这就是美郎多吉不得不再往下想:
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公安方面已经捕捉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他开始采取行动了?不可能啊,自己是高远青云集团的高层,并且在三年前刚任命副总裁的时候,就和高远青云董事长格桑顿珠的妹妹结婚了,按常规,凭格桑顿珠的身份和地位,彩康省有什么风吹草动,格桑顿珠都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更何况,省公安厅方面主要领导也和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
另外一种可能,是不是栗氏兄弟通过什么特殊途径,或者某种秘密方式,知道了是自己谋杀了栗板索,愤怒至极,在自己不方便出手露面的情况下,便派出杀手,开始对自己进行暗自跟踪并实行监控,一旦机会成熟,就把自己拿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又到底是谁会知道是自己谋杀了栗板索?当时的高原峡谷,自己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车辆经过,自己就是看准了那个绝佳的场地,选准那个千载难逢和机会,才痛痛快快下手的,绝对不可能有第三眼看到?
难道那地方有摄像头监控?想到这个问题,许督善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对自己讥讽了一番:那地方如果会有监控?那就是神安装的!既然是神安装的,那人也拿不到。
许督善接着又想到最后一点:难道是栗板索和铁莲莲复活了?复活后就到公安部门报了案,才有今天的这一幕?
哈哈哈,真是神经病!已经掉下悬崖碎尸万段了,还复活得起来?除非有神仙救了他们,否则休想!
这样推断了一翻,许督善终于吃了定心丸: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巧合。
什么都不能怪,只怪自己倒霉。
新的一年,让我陪你奋斗,让我陪你辛苦!-2016携手前行>>
43章 走向狼穴
司徒丹青的背叛,把于都成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于都成都坚持地认为,他和司徒丹青的爱情是神圣纯洁的,没有任何杂质,这使于都成倍感自豪,一直对它小心翼翼地加以呵护。
五年前的秋天,于都成探亲休假,回到家中,三天两头就和自己高中的一帮同学混在一起。
在高中读书的时候,于都成一直都是他们的班长,为人慷慨,天生的领导能力,一副侠肝义胆的江湖心肠,颇得大家认可。
加上他是特种兵的这一特殊身份,带着很多神秘的色彩,一回来自然就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一天,几个同学玩得兴起,外号叫“斗鸡三”的杨池兵同学提议说,天天泡在酒店酒吧中没什么意思,不如到他学院的内部招待所换换环境,换换口味。
杨池兵是同学中唯一读美术的,他的拿手好戏是画斗鸡,以那幅《三英会》斗鸡图闻名遐迩。在这副《三英会》的国画中,杨池兵把处于激战中的斗鸡面貌展现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它们怒发冲冠,英姿勃发,极具动感灵气,所以彩康省的画坛就封了他一个“斗鸡三”的绰号。
杨池兵还添枝加叶地说,他们学院的招待所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榕树,环境十分幽静,三楼有一个大包厢,一般是不对外接待的,但他老人家是系主任,大权在握,而且和分管后勤的副院长关系铁得很,暗地里和他都是兄弟相称的,自然爱请谁就请谁。
这个包厢可以坐三十个人,隔壁还配套了一个一百三十平方米的ktv,酒足饭饱的客人们尽管可以在此一展歌喉,尽现舞姿。
对于有这么好的一个去处,大家无不拍手称快。当然,他们绝对不会忘记提出要找几个美女大学生前来助兴,杨池兵满口应承,拍着胸脯说:“小菜一碟,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
杨池兵特意把同学聚会安排星期六的晚上,这一天,杨池兵邀请了六个以前玩得最要好的男同学,还招呼了一群来自各条战线上的朋友,加上美术系的七位女大学生,整个大包厢就已经座无虚席了。
杨池兵作为东道主,看到自己比较有出息的同学全部都来了,前来捧场的阶级兄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自然感觉到十分光彩,志得意满。
大家你来我往喝了几杯酒以后,气氛就渐渐变得热烈起来。
在那七个美术系的女大学生中,个个都身材姣好,颜值撩人,酒席间一个比一个活跃。
只有一个女生好像怀着什么沉重的心事,和闹哄哄的气氛格格不入。
于都成出于职业的敏感,马上就意识到她肯定碰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学过心理学,知道女人远不如男人一样深沉,她们最容易把情绪泄露在脸上。
一个小时以后,大家酒意上涌,情绪高昂。他们一个个走马灯似的串来串去,你敬我我敬你的,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于都成在训练场上是一条蛟龙,一头猛虎。但是,到了这种场合,却怎么样也放松不下来。因为在部队呆的时间比较久,他平常都忙于训练和执行各种应急任务,和同学相聚的机会非常少,更不要说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了。
“来来来,不要像打坐念经的和尚一样,我介绍一个美女大学生给你。”杨池兵见状,就走到他身边,一把他拉了起来,边走边说,“差不多也要谈女朋友了,不要再打光棍了。这么大了连腥味都还没有闻着,简直就是一个木瓜!”
他把于都成带到刚才那个郁郁寡欢的女大学生面前,对她说:“司徒丹青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的班长,于都成,现在还在部队,在……”
眼看杨池兵正要把部队的属性说漏嘴,于都成急忙捏了他一下,接过杨池兵是话茬,说:“你好,同学,我现在西藏的一个汽车连服役,很高兴认识你。”
“他还没有女朋友,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的,郎才女貌的一对啊!班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难得回来,要抓住机会啊,”杨池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系里的丹青同学啊,今年念大二,追她的人排队都排到火车站了,但她一个都看不上,说是没有安全感。你是个军人,哈哈,你们多多了解。”
杨池兵油嘴滑舌一说完,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了他们俩,接着去敬酒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样嘴巴子打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于都成边说边向她伸出手来。
“没关系,杨主任挺好的,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司徒丹青接过于都成伸来的手,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握。
就在那一握之间,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的,但这迅速的表情变化,还是被于都成捕捉到了。
于都成一脸的腼腆,说:“不好意思,我的手,全都是老茧,让你见笑了。”
司徒丹青说:“我喜欢这种感觉!我爸爸的手也是这样,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是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来摸我的脸蛋,痒痒的,感觉怪怪的。”
“还会有这么一回事?”于都成被她这样一说,心中歉意全无,开心地笑了笑。
“你一定是农村的,小时候干了很多活,不然手掌不会那么粗。是吧?”司徒丹青问道。
“是的。不过,我的手那么粗,主要是在部队训练时造成的。”于都成补充道,“部队要经常训练,摸爬滚打的,没有经常闲着。”
在谈话间,司徒丹青的手机不时的嗡嗡作响,好像有谁在催她做什么似的,但她只是低头瞄了瞄来电一眼,并没有去接听。
她尽量装出镇静的样子,但脸上的忧郁却越来越加浓厚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于都成的眼睛。他心里为她着急和担心,但却不好贸然相问。
于都成回到座位上,一个个同学走了过来,和他勾肩搭背的,向他敬酒。于都成出于习惯,端起了啤酒杯,和每个人象征性地小饮了一口。
于都成发现,司徒丹青又在忙着查看和回复着手机上的短信。
突然间,她的脸色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她孤独地坐在一边,几次站起身来,似要离去,但是又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当,只好重新坐下。
几分钟过后,她对身边的同学悄悄说了什么,然后就抓起她的手提包包,选准了没人注意她的空档,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到司徒丹青那异样的神情和匆匆离去的身影,于都成的心一沉,感觉到了一种不祥之兆。
他走到正喝得兴高采烈的杨池兵面前,说:“斗鸡三,我要先走一步了。”
“为什么要先走?你看看,**还没有开始呢,不能走,”杨池兵把手重重地搭在于都成的肩膀上,“等会我们还要k几首歌,然后我再请你去洗脚、按摩、推拿……”
于都成用手指了指司徒丹青空空如也的位置,打断了他的话:“我陪司徒丹青同学走一走,你看,她已经先走了,她在外面等我呢!”
“还不到两个小时,就热火朝天了,哈哈哈,高效率,效率真高。快点去,快点去!”杨池兵一看司徒丹青已经走了人,高兴地捶了捶于都成的肩膀,喷着浓烈的酒气说,“要是事成了,我可是你们的媒人,你可不敢没有良心,要记得好好的回报我杨池兵啊!”
于都成二话没说,扔下乐不可支的杨池兵,迅速走出包厢,下了楼梯,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很快就看到司徒丹青正形单影只地匆匆往前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忙,走不开,非常不好意思,”走在前面司徒丹青迈着急碎的脚步,接着电话,像是在向谁道歉似的。“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到的,我保证,您要相信我。”
于都成听到了她的这番话,知道司徒丹青十有**就是要奔着去串台了,但是串什么台,他当然不清楚。
他来到停在大门对面的停车场,打开车门,犹豫这自己是否要跟着她去。这时她的私生活,涉及到她个人的**,万一被她发现自己在背后跟踪她,她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他迟疑了几秒。
最后,他还是闪身进了驾驶室,启动引擎,缓缓地踩着油门,和司徒丹青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地跟在她的背后。
司徒丹青急匆匆地向前走着,根本没有发现于都成在后面跟着她。五分钟后,她来到首山路,招了一辆的士,朝白马路方向驶去。
于都成在后面咬着的士,紧追不放。直觉告诉他,一个潜在的危险,正在向司徒丹青靠近。
同时,他在猜想,司徒丹青这么晚神秘兮兮地独自一人出去,只有三种可能:一是看望什么人,这个人不是生病了就是出了什么意外;二,因为家庭贫困,利用周末的时间出去坐台,挣取生活费;三,是于都成最不愿意想到的,她是被哪一个大老板**了,一到周末就要去陪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就是多管闲事了。”于都成心里虽然怀疑,但还是继续往前跟着。“既然我都离开包厢了,再回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再跟一段再说。”
如果司徒丹青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责任心就升了起来。
第44章 无情诀
二十分钟过后,的士在望江亭会所的大堂前停了下来。两个精干的男青年在门口迎接,小跑着为司徒丹青开了车门,把她迎了下来,然后一起大步走进大堂。
于都成停好了车,走进大堂时,早已经不见司徒丹青的身影。
“请问,刚刚进去的那位女士在那个包间?”于都成神情着急,急忙问总台的服务生。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您可以问问她本人。我们也不认识她。”服务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随便应了一句。
“刚才有两个男的在门口等她,你总认识吧?”于都成的脸黑了下来,两条浓眉快要连接在一起了。“快点告诉我,我找她有急事情。”
服务生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很职业地说:“先生,真的很对不起,他们是我们的钻石会员,我们的制度规定,我们要保护他们的相关信息,一定要您本人和他们取得联系后,由他们带您进去。”
服务生这样一说,于都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于都成抬头望去,正看到披头散发的司徒丹青从电梯中冲了出来。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她一边用尽全身力气逃命似的往前跑,一边大声喊道,“我碰到坏人了,一群流氓!”
由于又气又急,司徒丹青冲出电梯没有跑几步,就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上,刚一爬起里,就被刚从另外一个电梯走出来的两个男青年牢牢拽住了。
司徒丹青奋力挣扎着,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那个长得比较结实的男青年恶狠狠地说:“我们已经付过费用了,你还没有服务好,就想跑?”
“你们这些流氓,一群禽兽,畜生!”司徒丹青气愤至极,用高跟鞋猛地踩了他的脚背,那男青年“哎哟”大叫一声,举起手来,就要一巴掌甩过去。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身影迅猛而至,在他身边闪了一下,接着就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右手臂一麻,已经断了臂骨,一阵钻心的痛传来,他倒在地上翻滚着,痛得嗷嗷大叫。
司徒丹青趁机脱了身,赶快往前跑,在慌乱中惊奇地发现,于都成好像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你?于大哥!救救我,”司徒丹青碰到了救星,立刻有了安全感,激动地喊了起来。她马上跑到于都成的身边,再也不顾忌什么,一把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
另外一个男青年“扑”地一声,手中亮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朝于都成面前晃了晃。
他冷笑着说道:“英雄救美是不是?我的刀子可是不认人的,快点把这妞交给我,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于都成只是也了他一眼,捡起了被他打断骨头的那个男青年的手机,把它抓在手心,五指一握,然后松开,手机的碎片就悉悉索索一阵响,全都掉落在地上。
那个手握弹簧刀的青年吓得脸色煞白,嚣张的气焰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软了下去。
于都成脸色一沉,冷冷的语气里充满了杀气,对他说了一句:“想住院是不是?”
这个男青年哪里还敢看他的脸色?急忙蹲下身子,拦腰抱起躺在地上的同伴,在大堂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急急忙忙打起了电话。
“我们走!”于都成拉了司徒丹青一把,走出大堂,让她上了自己车,离开了望江亭会所。
“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于都成黑着脸,阴沉沉地问。“你是一个大学生,不该到这些地方来的。”
伤心、害怕、恐惧和委屈等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司徒丹青的心头,她哭着说:“你以为我想来吧?我是被逼的,我真的好无助!”
司徒丹青告诉他,她家在湖南的农村,从小就一穷二白,前不久母亲被检查出了乳腺癌,父亲为了多筹措医药费,就去建筑工地上做最累的活,以便赚更多的钱,结果因为牢累过度,一不小心,就从两层楼的竹架上摔了下来,肋骨断了三根,现在两个人都躺在医院里,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一,因为祸不单行,家里一下就没有了半点收入,全都靠亲戚救济。刚刚家里人发来了短信,说医院又在催续费了。
为了能够养活自己,并为家中挣点生活费和医药费,司徒丹青就参加了一个名为“多彩”的微信群,这个群专门为在校的女大学生提供号称“社会实践”的咨询服务,吸引了众多家庭贫困的女大学生参加。
她们向群主报了名,身份经过验证确实后,群主就会在群里发出各类需求信息,供她们选择。在这些需求信息当中,其中最多的就是陪酒、陪唱这一类,价格根据东家的身份和地位不同,从八百到两千不等。愿意参加的女大学生在抢到单以后的十分钟内,她的银行卡上就会收到一半报酬的佣金,等到任务结束后,另一半佣金就会在半小时内到账。
今天,司徒丹青抢到了一张两千元的任务单,所以就匆匆忙忙走了。但是想不到,到了望江亭会所的包厢里,那个喝多了的大佬居然对她动手动脚,把她的大腿都捏成青一块紫一块的,到后来还想强占她的身子,所幸她瞅准了一个机会,成功逃了出来。
那个大佬因为在网上支付了费用,却没有得到几分钟的服务,一时间恼羞成怒,叫他身边的两个男青年要把她追回来,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一辈子都会……都会感激你的。”司徒丹青说完以后,感激地对于都成说。
于都成淡淡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徒丹青然后又问:“你是不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为什么?”
“你的表情和别人很不一样,我猜想您肯定碰了什么着急的事情,”于都成说,“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单独出去,我估计会有危险。”
司徒丹青沉默了一会。
接着,她幽幽地道:“如果没有你出手相救,我不知道我今天会发生什么。”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如果你愿意,我……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吧。”
“啊?这……”于都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也来得太突然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还不了解我,我们……我们还是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吧。”
“好吧。我们保持联系。”司徒丹青望着窗外,意味深长地说:“和你在一起,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两人就这样说着,很快就到了美术学院的大门口。于都成把车子停好,一直把司徒丹青送到宿舍楼下。
于都成和她说了再见,就要离去的时候,司徒丹青却叫住了他,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旁边的大榕树背后。
于都成不知道司徒丹青有何吩咐,就跟着她走了过去。司徒丹青迅速向四周望了一眼,见没有人,就一把抱住他,突如其来地给了他一个吻。
“再见!”
司徒丹青用炽热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着就一阵小跑,闪身进了楼梯口的小门,上了通往宿舍的楼梯,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中。
认识后的第一年,司徒丹青对于都成日也思念,夜夜思念,诉不尽的相思情,流不尽的相思泪。
第二年,于都成在部队的训练极其紧张,和对外几乎断绝了一切的联系。在节假日偶尔的通话中,司徒丹青不是说功课繁忙,就是说在外面做家教辅导学生。于都成一次探亲回到省城,只和她一起坐了半个小时,她便说要准备迎接考试、功课十分紧张,就匆匆离去了。
第三年,于都成受上级的委派,到苏丹执行维和任务,这样,他和司徒丹青打个电话,也就成了十分奢侈的事情。在十分难得的通话中,司徒丹青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不耐烦,她要求于都成要早点退役,尽快回到地方上来发展,在部队是没有什么前途的。这个时候,于都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
第四年冬天,为了爱情,于都成匆忙办理了转业手续,回到了省城,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时候,却看到了对他五雷轰顶的那一幕。
司徒丹青好像知道了于都成已经发现了她和别的男人同居这个事情。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自从东窗事发后,她的手机就连续关了半个多月。
于都成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有一种被欺骗和侮辱的感觉,心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如果不找她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他觉得他的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事情过去后的第十九天,司徒丹青终于打了于都成电话,主动约他在江水公园见上最后一面。
这一天特别冷,司徒丹青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副墨镜,站在公园里的人工湖旁边,任凭冷风吹着,头发显得十分凌乱,正如于都成此时的心情。
于都成面对着她,冷冷地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这么多年?”
“我以为你是不会退役的,因为你一直很喜欢呆在部队。想不到你真的退役了,这让我很吃惊。”司徒丹青只是看他一眼,就垂下眼皮。
“但是你想不到,我真的回来了。来了个突然袭击,坏了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于都成的双腿在颤抖。
“我是故意叫你要退役的。我原来以为你会拒绝,如果是这样,我就可以提出分手,我们好聚好散。想不到……”司徒丹青轻轻叹了一声。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我就不会退役了。你为什么要骗我?而且,骗我了这么多年?”于都成猛地把拳头在空中一挥,吓得司徒丹青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我们的爱情,我看不到未来,我真的很矛盾。我的家里太穷了,从来都被别人看不起,我必须尽快改变我的现状。”司徒丹青突然激动起来,“我不能再穷下去了,我的家里也不能再穷下去了!可是你做不到。我很对不起你,但是,现实真的很无奈……”
于都成沉默了一阵。问:“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和他有多久了?”
司徒丹青淡淡地说:“这个并不重要。反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于都成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面对着咆哮的于都成,司徒丹青反而出奇的冷静。
“今生我愧对于你,就让我下辈子还吧。让时间忘记我们的过去,我不想解释太多。我们分手吧!你多保重。”
司徒丹青淡淡地说。
“也许,今天我们在这里诀别,是另外一个新的开始。世事变幻莫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突然,司徒丹青摘下了她的墨镜,凝视着于都成,靠近一步,眼里闪着泪花,“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会更好地补偿你。”
路灯发散出的清冷的光,照在司徒丹青那尽显苍白的脸上。
司徒丹青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那孤傲而冷漠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中。
第45章 华丽转身
司徒丹青通过了硕士研究生论文答辩,回到了宿舍,拉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沿着校园幽静温馨的林荫大道,一边和路过的学妹们打着招呼,接受着她们的祝福,一边意气风发的往师范大学的正大门方向而去。
美郎多吉专程为她派来的奔驰轿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一直在车子旁边等候观望的司机远远的看到了她,立即跑步过来,接过她的行李,把它们装入后备箱,接着就往凤泉绿苑方向奔驰而去。
去年,美郎多吉就考虑到司徒丹青即将毕业,不可能再住在原来租来的房子里。于是提醒她利用周末的时间到市区的几个楼盘逛逛,物色自己喜欢的新天地。
几经选择,司徒丹青看上了凤泉绿苑。
凤泉绿苑位于闹市一角的龙头山。
龙头山山峦叠翠,绿波如涛,周边自然条件十分优越,环境清逸雅静,最适合怡情养心,是向往生态宜居度假式生活人们的首选之地。
同时,凤泉绿苑周边动车站、地铁及城际轻轨等城市生活配套设施十分完善,繁华商圈、休闲娱乐等场所也就是十分钟还不到的路程。
司徒丹青真正发自内心喜欢的,就是这里一年四季都有热气腾腾的温泉谷——龙泉谷温泉spa会所——环绕在周围。这是省会所有楼盘都不具有的得天独厚的优势。
美郎多吉一个电话推荐,司徒丹青就轻松进入了众多毕业生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全省最大的广告装潢设计公司——前线广告设计有限公司工作。
因为司徒丹青那高端时尚的设计理念、出类拔萃的业务能力和娴熟自如的沟通技巧,短短几个月,缘由她的个人魅力,政府各大部门和几家大公司对她独具好感,一连串十几个大单被前线思维悉数收入囊中,各种小的订单更是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司徒丹青很快就为公司创造了巨大的价值。
一年后,因为她个人业绩凸显,被提升为设计总监。
但是,司徒丹青很快就厌倦了这种枯燥无味、烦闷压抑的设计工作。
她想换一种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活法。
她想起了以前读大学时浪漫刺激的兼职模特生活。
那时,二十岁的司徒丹青刚好读大二。一次偶然看电视,司徒丹青看到模特穿着各式的服装在t台上表演,一举一动展现出别样的魅力,让她看得如醉如痴。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爱上了这个职业。
一个青春靓丽的嫩模,在强劲的音乐背景下,风情万种的从幕后向前走来,走向梦幻一般的t台,然后轻移台步,在t台上摆首弄姿,顾盼生情,绝美的身材在闪光灯中频频曝光,一举一动被底下的人们所仰视。
司徒丹青喜欢得到这种聚焦,更喜欢得到这种仰视。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啊!而在这一切的背后,还蕴藏着多么巨大的商业机会!
司徒丹青也知道,由于自己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但是,模特这个光鲜亮丽的事业已经对她形成了不可抗拒的魅力。
所以,为了减轻家中的经济负担,增加自己社会阅历,司徒丹青金尝试着利用课余的时间,有选择性地偶尔参加一些平面广告的拍摄,以及担任各种活动的礼仪小姐。
司徒丹青从小就喜欢穿各式各样的衣服。从那个时候起,她的内心底就多了一个强烈的愿望:要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要在服装服饰、珠宝首饰、化妆品、城市广告等领域里展现自己的风彩。
她还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一天,能够成为国际知名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开创属于自己人生的另外一片新天地。
她的身高一米八二,年纪超过了二十,显然在佳丽云集的模特界里谈不上具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但是,她那从小在大山天然氧吧中养成的特别富有弹性、特别柔嫩光滑的细腻皮肤,使她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
司徒丹青对自己的天生丽质、独特气质和魔鬼般的身材非常有信心。
不久,司徒丹青下定决心,要跳槽到另外一种更加富有挑战性的工作——t台模特。
美郎多吉自然非常尊重宝贝情人的选择,他立即给北京的朋友打了个招呼。不久,司徒丹青就进入了北京一家著名的模特经纪公司——天女散花模特经纪公司,开始接受了模特最基础的站姿训练、胯部训练和面部表情训练。
上帝给了司徒丹青俊俏的脸庞和魔鬼的身材,而她却要为自己选择一条充满曲折的道路。
基础训练看似简单,实际上却艰苦异常。
站姿训练时,她必须使后脑、肩、臀、小腿肚、脚跟五点呈一直线,紧靠墙面,要收腹、挺胸、提腿,脚掌并拢,大腿之间牢牢夹住一张纸,坚持半小时。一个月后她就发现,她那多余脂肪都减少了。
要成为一个名女模,对跨部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胯部训练时,司徒丹青每走一步路都必须用跨部的力量带动大腿,再由大腿带动小腿。为此,司徒丹青必须双脚不离地,轻提跨部,使其中一脚跟离地,脚尖点地,这样跨部就与水平面呈同一角度,保持数秒后再换另一边。
在寒冬季节,她光脚站在冰冷的水里,一小时保持露出专业的微笑;
在炎炎夏季,她在烈日下连站两个小时,尽量纹丝不动,还要求让七八盏射灯照着;
她经常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在山路上攀爬一整天,以至于脚跟起泡、脚趾流血;
她穿着不低于四厘米的高跟鞋,保持每天两个半小时的站姿,两三公里的“台步”排练……工作忙的时候,她在几个秀场之间来回奔波,不分昼夜,通宵达旦;
为了保持体形严格控制在64厘米以内,她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经常吃白水煮的青菜,还要在健身房大量消耗掉本就不多的脂肪;
保持良好的身姿和相貌更是“必修课”。司徒丹青每天都要花费不少工夫来维持“瘦成一道闪电”的体形。
一日三餐,她主要吃的就是蔬菜,米饭基本可以用“粒”来计算,而高热量的食物,她只能想,而不能碰……
在常人眼里,模特光鲜亮丽,经常出入各种高档娱乐场所,电视、报纸、路牌……四处都有她们美丽的身影,但背后的辛酸和无奈,却鲜为人知。
对于新入行的模特来说,要想真正踏上t型台,成为签约模特,就必须参加各种比赛。
司徒丹青也毫无例外。为了能在大赛上有好的表现,司徒丹青千方百计参加各类培训,培训费用昂贵,每次上万元的是十分普遍的。
司徒丹青知道模特吃的是青春饭。
这个行业喜欢新鲜血液和新面孔的,淘汰率极高,一般模特的从业时间是2至10年。司徒丹青必须抓住这段黄金时期,杀出一条路来,尽快获得成功。
为了抓住稍纵即逝的光阴,能够在短时间内塑造更加美好的形象,司徒丹青近乎疯狂地训练着、工作着。
为了能够在北京早日买上房子、车子,过上优越的物质生活,司徒丹青拼命了!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欺骗和陷阱的漩涡中,为了生存和成功,她所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自己的青春和美丽豪赌充满变数的明天。
在全国性的职业模特大赛拿到名次后,司徒丹青顺利找到了签约公司,从此成为了职业模特。
在之后的几场大赛中,司徒丹青得到了市场的充分认同。此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已经越来越加明朗了。
相反,和她一起打拼的很多模特却因为没有在大型赛事中拿到名次,她们逐渐悲观失望,一步步沦为“野模”,最终被无情的市场抛弃了,她们有的做了别人的小三,有的改行另谋出路,有的甚至失望到了极点,自暴自弃,沦落到吸**去了。
在美郎多吉那超乎寻常的人脉资源和源源不断的资金打造下,司徒丹青逐渐由活跃在各大品牌的高定秀场,转而过度到频频参与国际一线大牌的高级定制秀。
司徒丹青那张清秀的鹅蛋脸上天然雕刻着的青涩、单纯的气质,纯净而闪烁着邪魅色彩的丹凤眼,略微向上拱起的小鼻子,匀称修长的美腿,使她在短时间内就成为国际时尚圈推崇的典型。
司徒丹青凭借自己高超的领悟能力和天才的演绎技巧,把职业干练与优雅性感的两种风格轻松驾驭,很快在业内脱颖而出。
作为模特业一个冉冉升起的高颜值新星,司徒丹青的名字就逐渐演变成为模特行业的一个符号,赢得了时尚业界的更多关注。
她的成功让美郎多吉感到骄傲。
美郎多吉曾豪情满怀地对她说:“我要在两年内让你进入亚洲超模前十名,让越来越多的国际品牌把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让你得到其他人望尘莫及的荣誉、财富和地位。”
不久,司徒丹青的身影就开始活跃在米兰、伦敦等多个大牌秀场。在t台上,她不停地变换着各种颜色的华贵礼服,为六个声名显赫的时尚大牌登台走秀,诠释了一位90后女孩的独特个性和魅力。
一个秋天的晚上,美郎多吉专门出席了司徒丹青在香港的一个国际大牌秀场。
美郎多吉坐在第一排。
在玄幻的灯光中,整个t台被照耀得熠熠生辉,璀璨绚烂。过了一会,伴随着动听的音乐,一群朝气蓬勃的时尚、性感的模特摆浓弄着各种姿态,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精彩表演,不时赢得台下阵阵热烈的掌声。
司徒丹青亮相了!
在变换无穷的聚光灯下,在轰鸣的背景音乐中,司徒丹青迈着专业的台步,一张一扬,一抑一顿,几个舒展动作就立刻惊艳全场。
她身穿桃粉色纱质短裙,搭配一双桃红色的粉色高跟鞋,她面容清爽纯美,拥有完美的身材和动人曲线,一双笔直的长腿白滑细净,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月亮般晶莹的光亮。
她有着让影视明星都羡慕妒忌恨的白皙皮肤,加上那双晶莹透亮、大得会说话的眼睛,简直就是成了上帝特精心打造的一个美人胚子!
此时,t台上的司徒丹青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保持始着活力蓬勃而又不失香艳性感的最佳状态。
司徒丹青正穿着蕾丝镂空内衣上阵,真空露出洁白如玉的美背,极致的小蛮腰摆弄着种种姿势,迷人的娇躯随之腾起层层细浪,她那美丽迷人的双眼清澈如水,微卷的长发恣意张扬,淋漓尽致地演绎出了业界独领风骚的“司徒丹青版”的清纯与性感,令人艳羡不已。
美郎多吉痴痴地看着舞台上忘情演绎的司徒丹青,呼吸紧促,心跳加快。万万想不到,t台上的她完全是换了一个人,真实而又迷离,高傲而又奔放,她是如此生动和鲜活,超越他所有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
美郎多吉无比兴奋地欣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全神贯注,恍如隔世,简直忘记了一切!他发自内心地赞叹:司徒丹青简直就是天才,奇迹!t台的一切几乎都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在疯狂的掌声和尖锐的口哨声中,美郎多吉可以肯定:从今天晚上起,司徒丹青在攀登巅峰的路上,已经迈出坚守而有力的第一步。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要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司徒丹青培养成一个国际名模,那么,她的前途,又将会是怎么样呢?他作为一个投资者和经纪人,或者说他们共同的明天,又将会是怎么样呢?
他十分清楚,一个国际名模的市场影响力和所带来的经济效益,绝对是他这个副总裁三辈子的努力也不可能企及的!
可以预见的未来,使美郎多吉的内心狂跳不止!
第46章 转机
许督善当年在谋害了栗板索夫妇之后,心惊胆战,落荒而逃,中途又遇到龙卷风,他被龙卷风裹挟着,被扔到了大草原,虽受重伤,却大难不死。
更加奇迹的是,当次仁边珍看到两条她最喜爱的小羊羔一命呜呼,伤心欲绝之下,愤然举起匕首,就要狠狠刺向里面藏着许督善身体椭圆形包裹的时候,匕首幸被扎西次仁夺下,才最终保全了一条小命。
一个人的一生,无论是长是短,往往都毫无例外的充满了无常,而在无常之间,却又好像存在着某些定数。
但是,人无先知先觉,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对这些无常和定数进行驾驭和把控。
美郎多吉这五年的人生轨迹,就对此作出了一个生动的诠释。
在这个世外桃源似的香格里拉大草原生活了一年,他就完全融入草原牧民的生活。
被龙卷风吹到大草原的第一年,受伤的美郎多吉经过扎西次仁的精心治疗,不久就恢复了健康。之后,他和扎西次仁一起,白天骑着马,赶着那装满了蒙古包和干牛粪勒勒车,在草原上转展迁徙,放牧着越来越多的牛羊和马群。
晚上,他们回到蒙古包,一边往火塘里扔牛干粪,拨弄着那跳跃的火焰,喝着青稞酒,一边享受着边玛丹珍为他们准备的香喷喷的牛、羊或者烤乳猪肉。
喝到高兴之处,他们就来到蒙古包外,在月光下唱一首粗犷高亢的藏歌。
生性灵动的边玛丹珍经常也被他们的歌声所感染,兴致一来,也就扭动着她那高挑的身姿,翩翩起舞,别有一番浪漫。
第二年,美郎多吉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头戴狐皮帽,脚穿楚郎藏靴,身套肥大宽腰的黑色藏袍,再把彩色的腰带在腰间紧紧一束,俨然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藏族牧民。
因为高远青云集团在国内的项目发展如火如荼,办公室的业务非常多,所以,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格桑顿珠就把次仁边珍留在公司帮忙了。
把次仁边珍留在公司,格桑顿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她利用暑假的时间多多学习,以便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为毕业后到公司工作打下基础。
第二个暑假终于到来了,次仁边珍在哥哥的陪同下,回到了香格里拉,看望久违了的阿爸阿妈和嫂子。当然,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美郎多吉。
今年不像往年一样。
往年,扎西次仁夫妇和边玛丹珍三个人整天都往草原上跑,一整天都为那些牛羊和马群忙活着,晚上只好住在蒙古包里。
上半年,格桑顿珠在县城的那栋别墅已经装修完毕。这栋别墅共有三层,面积足够宽敞。装修时,格桑顿珠请了一批能工巧匠,以藏式风格为主,加以汉族文化点缀,在古典中融入现代时尚的元素,把它装修得简约华丽,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颇具现代奢华韵味。
扎西次仁、格桑央宗、边玛丹珍平日就住在这栋别墅里。每天上午,扎西次仁用过早餐,就开着儿子为他配备的长城皮卡,往草原深处开去,和美郎多吉一起,招呼着他那心中永远割舍不断的牛羊马群。
回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阿妈、嫂子和七、八个来帮忙的亲戚在家里忙着,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十分开心地准备着丰盛的晚餐。
四点钟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进了大门,扎西次仁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亮开他的大嗓门,一边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一边转动着大眼睛,像雷达一样,灵活地往客厅的各个角落里搜索着,看看儿女们此次给他带回来了什么好酒。
要知道,上次离开昆明时,儿子给他的三箱茅台、四箱五粮液,早就被这个既好客又好酒而且酒量又特别好的汉子喝得点滴不剩了。
看到美郎多吉没有回来,次仁边珍未免失望,心里禁不住顿生着急。
格桑顿珠忙着和一个接一个进入家门的亲戚朋友握手寒暄打招呼。边玛丹珍猜到了次仁边珍的心事,把她拉到一边,趁丈夫不注意,对她说:“你别担心,你哥哥前几天和我商量过了,我们家以后就不在草原上折腾了。”
“好呀!阿爸阿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次仁边珍帮忙嫂子理了理垂在肩膀上的发丝,“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边玛丹珍接着说,“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今天太忙了,我看——还是改日再对你说吧。”
次仁边珍知道她是在故意打埋伏,想急急自己,干脆就投其所好,边装作着急的样子,恳求道:“嫂嫂快说么,别打埋伏了好不好?快点告诉我么!”
边玛丹珍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这次回来,你哥哥要把美郎多吉也一起带到公司去,先安排一个什么事给他干干。”
“啊?真的?太好了!”次仁边珍激动得跳了起来,“那我们的牛羊和马群怎么办?”
“你哥哥说,已经有人愿意买下了,明天就可以把价钱谈下来!”边玛丹珍说到这里,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原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一大群的马、牛、羊该怎么样处理。“阿爸阿妈一直也舍不得它们。可是,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的年纪也大了,应该好好休息了。我也接着要去昆明了。唉!”
次仁边珍心里十分清楚,嫂子去昆明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嫂子自结婚以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怀孕不上,这让一家人很是着急。
格桑顿珠早前就有过决定,等到自己比较稳定的时候,就要把她安排到昆明、甚至是北京作一番全面的检查,查出原因后,就让她一直住在昆明,一是好好调养身子,二是也好照顾他的起居饮食生活。
次仁边珍想到过几天他们几个人都要启程回昆明,只有阿爸阿妈两个人从此就要留在香格里拉,不免心里难过,她低头沉默不语,黯然神伤。
“阿爸阿妈就是不想去昆明。我们拿没办法。不过没关系,阿爸身体硬朗得很!”边玛丹珍一下子就猜中了次仁边珍的心事,安慰她说,“再加上,还有我们家的天狼,天狼会跟他们作伴的,它会保护好他们。”
天狼,就是跟在边玛丹珍身边的黄褐色的藏獒,今年已经四岁了。它凶猛彪悍,力大无比,是个典型的搏斗型护卫犬。扎西次仁一家从它三个月小的时候开始,就把它精心照顾和抚养,让它一天天长大,和家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这几年来,它一直忠实地守护着主人的地盘。随着它的不断长大,它那保护主人和主人地盘的意识越来越灵敏。一天晚上,三只野狼闯入羊圈,天狼一阵咆哮怒嚎,冲入圈中,吓得它们瞬间就飞也似得逃跑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在羊圈周围出现过。
扎西次仁恰巧此时走了过来,听到了她们后面的那一句话。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阿妈的,”他摘下头上的帽子,大大咧咧地说,“天狼从小就是边玛养大的,跟次仁也很亲近。我看,你们还是把它一起带到昆明,这样,边玛也不会太孤单。”
边玛丹珍和次仁边珍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说定了,天狼跟你们走!要照顾阿妈,我比天狼更优秀,”扎西次仁望了她们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天狼不会讲话,而我和阿妈什么都可以说,我完全听她的,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边玛丹珍笑着问:“阿妈要你戒酒,你听吗?”
“啊?呵呵,男人总要有些主见的么,”扎西次仁怔了一怔,有点不好意思,“阿妈的话,我绝大部分都是听的。喝点小酒,是有益健康的。”
晚饭快要开始的时候,美郎多吉回来了。
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美郎多吉了!自己心中最可爱最多情的王子,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次仁边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偷偷的看着他,眼睛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泽,脸上布满了红云,呼吸也不由得吃紧了。
美郎多吉也怔怔的看着她,怦然心动。
今天,次仁边珍身穿普通的棉质t恤、裤子和运动鞋,打扮得清爽利落,身材显山露水,比以前更加显得凹凸有致。想不到一年不见,次仁边珍的全身上下透露出更加性感、更加成熟的气息。
次仁边珍在大学读书期间,就倍受思念之苦。
当初,她和阿爸通完电话后,就叫阿爸把电话递给美郎多吉,借机和他热聊一番,以解相思之苦。但是,这样的次数多了,阿爸就明显地不耐烦起来,有时干脆就以“他不在这里”为由,吧嗒一声,就把手机挂了。
格桑顿珠看到妹妹不一样的神情和表现,就走到边玛丹珍身边,在她的耳朵旁特别交代了几句什么。
边玛丹珍听了,下意识地点点头。
接下来,边玛丹珍就不让次仁边珍离开她太远,总是以种种理由,恰到好处的把次仁边珍控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次仁丹珍敏感地意识到,嫂嫂之所以对她如此戒备森严,肯定是哥哥格桑顿珠对她有交代,让自己必须和美郎多吉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越雷池半步。
晚饭即将开始,在安排客人落坐时,格桑顿珠热情地牵起了美郎多吉的手,把他领到自己位置的右边坐下,笑意盎然地说:“来呀!美郎多吉,你辛苦了。你跟我一起坐,我们谈话方便些。”
如此亲切的称呼,如此热情的举动,简直让美郎多吉受宠若惊!
他当时就懵了。他还怀疑,格桑顿珠是不是叫错人了。
能够和扎西次仁全家坐在一起,这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得到实现,而且是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今天的格桑顿珠和去年的这个时候相比,突然间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是美郎多吉始料不及的。
想起去年那个时候,格桑顿珠看自己时那尽是鄙夷、怀疑和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美郎多吉就立刻对他起了痛恨之心!
他一直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家族中的一员,并为此感到深深的痛苦和悲哀。
他在灵魂深处大声地问自己:难道,我美郎多吉的生命,天注定的,只能在这个草原上终老而死?只能以如此悲剧的方式走向终点?
一想到死,美郎多吉就毛骨悚然。当地的牧民告诉他,这里的人死后,有三种葬法。
一种是天葬。这是从古至今最高级别的葬法。在解放前,只有地主和僧侣死后才能享受到这种高等级的待遇。人死后,停尸数日,请喇嘛念经,尸体送到天葬场后,天葬师首先焚香供神,鹫鹰见烟火而聚集在天葬场周围。随后,天葬师首先将尸体上的衣服剥去,然后按照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让肉、骨剥离,接着,把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把肉切成要一小块一小块,放置一旁。最后,天葬师吹起口哨,呼来鹫鹰,按骨、肉顺序分别给它们喂食,直到吞食净尽。鹰在藏民的思想里是一种神物,他们相信,鹰会带着先人的身体和灵魂升到天国,鹫鹰吞食骨、肉后,飞上天空,他们就认为死者就已经顺利升天。
第二种是水葬,程序和天葬差不多。不过,吃尸的不是鹰,而是水中的鱼。
第三种是土葬。这是种最低等级的葬法。藏族人认为被埋在土里是永不超生。所以,只有一些认为反动或是穷凶极恶的人才被处以土葬。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不,不,不,绝对不!”美郎多吉在心中大声呐喊着。
“我要抗争,要不顾一切奋起,要不择手段去改变。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让自己死在这里!”他大声的回答自己,“我的父母亲在老家死得如此凄凉惨烈,我作为他们唯一留在世间的儿子,就必须死得冠冕堂皇!”
然而,如果要使自己要活得精彩,过得体面,对于现在亡命天涯、一无所有的自己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自己天天就如一只惊弓之鸟,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最大的恐惧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美郎多吉心中自然不会糊涂,他十分清楚,在还没有找到那颗红宝石之前,自己未来最大的希望,就是要依靠格桑顿珠家族的这颗大树。
而要攀上这颗大树,首先就必须赢得次仁边珍的爱情。
次仁边珍才是一个真正的**,只要把这个钥匙掌握在手,所有的锁,都能够顺利解开。
如果得不到这个**,就更得不到他们这个经济实力雄厚的家族的帮助,自己的明天,将何去何从?
去年的那一天,当格桑顿珠用他那鄙夷、怀疑和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他的时候,虽然只是看了那么短短的一眼,美郎多吉心中,就坠入到了万丈深渊。
从那一刻开始,美郎多吉就确信自己已经不可能被救赎,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家族中的一员。
但是,从今天的这个情形来看,冲出困境,迎接新生,好像有了一点点的转机。
第47章 天才徒弟
晚宴在非常热烈详和的气氛中进行着。
“这两年你辛苦了,帮助我的家里做了不少事情,也很用心的照顾了我的阿爸阿妈,”格桑顿珠对美郎多吉说,对他投以赞赏和感谢的眼神,“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看行不行。”
“请格桑哥哥尽管吩咐,您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性命都是您家给的,”美郎多吉第一次听到格桑顿珠以商量的口气和自己说话,激动地站了起来。“要我做什么,您就只管命令吧!您全家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格桑顿珠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美郎多吉重新坐下。
“我的阿爸阿妈年岁不小了,我不能再让他们太辛苦了,过几天,他们就开始在家里休息了,”格桑顿珠继续说道,“那些牛羊和马群,我也把它给卖给别人了。然后你呢?你也无依无靠,我想把你安排到我的公司,你先跟着我的地质师,先当他的徒弟,跟他好好学,条件成熟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个岗位,让你好好锻炼锻炼。”
巨大的喜讯从天而降,美郎多吉激动嘴唇都在哆嗦,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哇呀,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努力学习,当好徒弟!”
美郎多吉兴奋的意识到,格桑顿珠的这一席话,已经为他开启了希望之门。他人生的拐点,很快就要开始了。
“太好了,太好了!”次仁边珍欢呼着,高兴地拍起手来。她发自内心地感谢哥哥,能够以如此宽阔的胸怀善待美郎多吉。美郎多吉来到公司,意味着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这让次仁边珍一阵狂喜。
她偷偷想着两年前那个狂乱的雨夜,回味着那种奇妙的感觉,不由得脸上挂着红晕,显得羞答答的。
格桑顿珠见妹妹的高兴样子,只是笑了一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次仁边珍沉浸在幸福的漩涡中,并没有读懂哥哥刚才这个眼神里包含着的许多意思。
格桑顿珠,包括家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次仁边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美郎多吉。并且从那一刻起,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对他不离不弃,近似疯狂地爱上了他。
甚至到后来,她完全不顾家人的激烈反对,最终还是死心塌地地嫁给了他。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到了后来的后来,当次仁边珍知道了美郎多吉的一切之后,居然会毫不犹豫的做出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决定。这个决定让男人都大吃一惊,更是超过了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的想象。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天揭鼎》在此暂且不表。
十一月初,高远青云办公室就派出了专车,把美郎多吉从香格里拉接到了昆明。
坐在大霸王商务轿车宽敞舒适的车厢里,望着外面飞也似往后退去的景色,想到自己正处于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却受到了命运之神的垂青,突然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拐点。
美郎多吉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只要到了高远青云集团,他的人生就走向了新的起点,他的明天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是肯定的!
美郎多吉的思维进入了亢奋的状态!他认为,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牢牢抓住次仁边珍不放,要想尽一切办法获得她的信任和喜欢。
美郎多吉从次仁边珍对他的一举一动中,发现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自己。
但是,未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一点,他无法意料,谁也说不明白。
一定要抓住眼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在自己还没有找到那颗红宝石之前,就要依靠格桑顿珠家族这颗大树。
而要攀上这颗大树的最快捷径,就是要赢得次仁边珍的爱情。
次仁边珍是一个**,只要掌握了这个钥匙,前进路上所有的锁,就能被轻而易举解开。
红宝石啊,红宝石,你到底在哪里?自私的栗板索,你这个小肚鸡场的家伙,你到底把红宝石藏在哪个神秘的地方去了?
一想到栗板索要独吞“鹤血红”红宝石这件事,美郎多吉就气得快要窒息,情不自禁的又对他切齿痛恨起来。
美郎多吉心里很清楚,真正能够使自己飞黄腾达和高高在上的,也只有这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红宝石,只要拥有了它,就意味着拥有了一切!
因此,寻找“鹤血红”,才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的终极梦想。其它一切事情和它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渺小如沧海之一栗,完全可以把它们抛到九霄云外。
到了昆明,大霸王直接往高远青云的总部所在地而去。
总部设在繁华闹市的中央地带,一共有十三层楼,最顶层高高矗立着“高远青云”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极其气派,非常吸引眼球,彰显着高远青云的非凡实力。
从办完了入职手续的那一刻开始,美郎多吉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高远青云的一名新员工。
人力资源处把他安排在地质矿产部,当一名最普通的员工。
“来,我带你去地质师唐大山的办公室。”人力资源处长巴格亮对他说。接着,他们上了电梯,到了十一楼的一个办公室,巴格亮处长敲了敲门。
“进。”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很浑厚的男嗓音。
“唐大师,您的徒弟来了!”巴格亮恭恭敬敬地说,“他叫美郎多吉,藏族,今天刚报到的。”他把美郎多吉介绍了一番,然后就出去了。
唐大山头也不抬,只是“啊”的一声,表示知道了。
美郎多吉只好在旁边站着,等着唐大山的发落。
他看到唐大山正戴着白色眼镜,拿着又长又大的三角尺在一张宽大的地图上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唐大山抬起头来,看了美郎多吉一眼,说:“你是董事长交给我的学生,美郎多吉,是不是?”
“是的,是的,唐大师好,唐老师好!”美郎多吉哈着腰,十分谦卑地说。“您多多指点,我一定努力学习。”
唐大山将近五十岁,一米六五的个子,不胖不瘦,一看就是个成熟老练的地矿工作者。
“年轻人,跟着我就要踏踏实实,不能够玩虚的,找到矿才是硬道理,其它都是放屁。”唐大山一见到美郎多吉,就大大咧咧地开门见山,“不管是谁介绍的,我都不管。要做我的徒弟,就要听话!不勤奋、不好学,态度不行,一个月后你就给我走人,皇帝老子说了也没用。”
接着,唐大山戴上眼镜,转过身去,在书柜里选择了五、六本书。他对美郎多吉说:“这些书,封面上都贴着一二三四五六的标签,是干我们这一行必须掌握的最基础的知识,你要按照顺序看下去,边看边做笔记。”
“下班后你就住在我宿舍的隔壁,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我每天至少会给你讲一个小时。”
唐大山把书放到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又把它们分别快速地翻了一遍。
接着,唐大山又说道:“外面是个花花世界,你不能乱跑,要沉下心来,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最基本的知识掌握好。”
“好的,好的!”美郎多吉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一定记住唐老师的教诲,一定好好学习,一定不让您失望,一定当好您的徒弟”
“那就好。男人说话不能当作放屁!”唐大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强调了一句:“你记住今天你说的话,要说到做到。”
美郎多吉“嗯嗯嗯”应着,一个劲地点着头。
他瞄了瞄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书,都是他以前在栗板索身边的时候读过了的,现在对里面的知识点还记得一大半,只要再花一些时间就能够掌握得**不离十了。
他心中一阵暗喜。
但是,他马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得意忘形,一定要装作狗屁不通的样子,这样才能给老师一个好印象。
从此,美郎多吉就跟在唐大山的身边,乘飞机、坐轮船、搭班车,往高远青云分布在新疆、山西、内蒙古、河南等省的企业四处奔波。
唐大汉精力充沛,工作作风十分严谨,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爬山越岭如履平地。
唐大山把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的。
白天,他带着美郎多吉看现场、下矿井、和子公司人员进行交流。
晚上,他就在简陋的会议室里进行总结,指出存在问题,提出改进意见,传达集团公司的各种精神和指令。
当这一切都忙完后,唐大山还会和这些分公司的领导们喝上几杯小酒,说着自己以前找矿的难忘经历。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他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会儿就雷打不动的呼呼睡去。
但是,按照师傅的严格要求,美郎多吉还必须挑灯夜战,要对当天的工作进行梳理、总结,要写出当天的收获、碰到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初步思路。
这段时间里,如果说唐大山是一个工作狂,那么,许多善就是一匹驮着重负埋头前行的骡子,即使忙得不行,累得不行,也得按要求完成当天的任务。
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因为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异常紧密,美郎多吉受到启发,他茅塞顿开,亮点频出,一连三个关于地质勘探开发技术的方案获得了唐大山的肯定。
唐大山十分惊奇于自己身边这个徒弟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带过很多学生,其中不少都是科班毕业的学生,他们的学习能力、领悟能力和应用能力,都远远赶不上他现在的这个学生——美郎多吉。
这一点,连唐大山本人也感到吃惊非小。
自此,唐大山就认为美郎多吉大有潜力可挖。成绩摆在面前,从更快、更好培养人才这个大方向出发,在唐大山的大力推荐下,美郎多吉在加盟高远青云集团的第十三个月,就被任命为地质勘查部经理。
唐大山万万没有想到,美郎多吉业务水平得到了异乎寻常的提高,主要是源于他早已经打下的扎实基础,只不过是他以一种天衣无缝的伪装,表现出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罢了。
当然,美郎多吉对于自己进步,早已是在意料之中。
因为早年,许督善跟在栗板索身边的时候,经常帮助栗板索整理资料,耳濡目染,三番五次,便熟能生巧,经过天才博士的耐心点拨,天长日久,就积累了不少知识。更何况,许督善当年又经过了地质大学的两年进修,加上他天资聪颖,融会贯通能力极强,和其他人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真正出乎美郎多吉意料之外的,是高远青云现在如此庞大的企业规模、如此蓬勃的发展后劲、如此优良的资产、如此长远的战略布局!
这一切都让他十分欣喜。
他看到了高远青云更加美好的明天,更看到了自己的明天。他相信,只要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刻苦学习矿业方面的知识,不断丰富自己的内涵,积蓄自己的能量,总有一天,他就能够以自己超群的能力引起集团高层的关注。
从此,一股从没有过的力量,激励着美郎多吉进行着疯狂的学习。
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