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现身 02
孙小浩脸上被阳毅吓出来的恐惧表情实在太过真实,让看在眼里的人又疼又怜。警察里快速走出一人来用毯子裹出他,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小声道:“嘘,别怕,叔叔在这里,你安全了。”
不得不说,这个警察的胸膛当真宽厚而安全,像一堵墙一般,孙小浩顿时就好受了些。埋头在他怀里,孙小浩整张小脸没有半点血色,却悄悄的转眼看向阳毅奔过方向,一边想着这个警察的话。安全了?当真?孙小浩不太肯定。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谁敢能说哪里是安全的?而且阳毅呢,安全了没?他会不会暴lou,被人追捕?史诚大哥又如何?阳毅能不能救到他,还是……失控下将他杀了?安全?一点都不安全!小小孩童眼里掠过重重的担忧。
这种眼光被大人看在眼里完全会错了意,有颈下挂着听诊器的急救人员来到孙小浩面前,伸出手指:“这是几?”
“三。”孙小浩乖巧的答。
再多伸出一根手指。
“四。”孙小浩道。
“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多大了?”
孙小浩点头:“孙小浩,十一岁。”
急教人员拿出手电筒,打亮它,让孙小浩的眼光跟着它的移动而看它,同时观察孙小浩的瞳孔反应。片刻后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其它的人道:“没事,这孩子只是吓坏了,没受到其它的伤害。总体还好,身体没事,心理也没有造成什么创伤,休息几天就会好。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问完我带他到车上休息。”
这时便走上一个持枪的警察,看孙小浩的眼光紧紧盯在自己里手里的枪上,马上把它收回腰间,蹲到孙小浩面前lou出一个温笑——由于眼神实在太过凌厉,这笑容就有了点豺狼的味道。
“孙小浩小朋友,我姓闵,叫闵华,你可以叫我闵警官,闵叔叔也行。”
闵华的眼光在孙小浩身上停留了下,总觉得这孩子看着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那夜孙小浩在警局呆的时间很短,闵华也仅是无意间瞥到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加留意,丝毫没有想到孙小浩曾经胆大包天的按响火警铃制造混乱,这一次更是以一种惊人的勇敢按响了警铃示警。似乎按铃这个行为自从和阳毅认识后就与孙小浩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他对面,孙小浩依然乖巧的喊人:“闵警官。”
错觉吧,实在想不起在这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闵华便点点头,抚了抚孙小浩的头,又问:“大厅里还有其它人吗?”
孙小浩飞快的向朝上的楼梯口掠了一眼,垂下眼睑:“没有了。我在最后,我害怕,腿软,跑不动。”
闵华眼里lou出怜然的爱护,尽力放柔和自己的眼神,笑道:“没事,你很勇敢。换了别人,恐怕现在会大哭不止。”
没哭是哭不出来。而勇敢?阳毅回头那一眼带着血红的凝视,自己连呼吸都吓得停了下来,孙小浩下意识想。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孙小浩点头。
“有没有看到一个警官进来,他叫做史诚。我们怀疑他已经被人挟持。”
孙小浩心里轰然炸响,面色瞬间灰暗如土。
史诚他认识,见过好几次,他是阳毅的异姓哥哥,还是一名勇敢正直的警察。除了崇拜阳毅,他还挺崇拜他。
听到这个名字他马上就知道了阳毅为什么会这么失控。阳毅有逆鳞,凡是他的亲人、朋友,都是他的逆鳞。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失控暴走,肯定是史诚发生了什么。
那个性格豪爽的史家大哥,笑起来哈哈有声的史家大哥,孙小浩看到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巴不得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大哥。现在这个大哥遇到了危险,后面还追着一个发狂失控的阳毅。
孙小浩的脸色刹那间更加的难看,两片嘴唇哆嗦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闵队,别再吓这孩子了。他一个小孩能知道多少?没哭着喊着要找妈已经是奇迹。”抱住孙小浩的警察有些不满的道。
闵华点点头,也道孙小浩现在这种惊恐表情是被匪徒吓的,便道:“带他下去休息,看好他。”沉吟了一下,又道:“我没看到我的车,所以他应该是连人带车一起被俘获。通知下去,逃犯驾驶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全新帕萨特,车牌号码是……”
“头儿!”
“说!”闵华简短的道。
“有目击者看到你的车子离开。还有一个叫做温仪的银行女职员骑着一辆小绵车追出去了。”
“女职员?小绵羊?50哪种?”闵华大惊,失声道:“真是乱来!往哪个方向?”
“东南方的仁和路口。”
“追!”
“头……过了仁和路口就全是岔道……往哪个方向都有可能,现在才追并不现实。我已经通知了其它的巡察密切注意,同时调用监控录相备察。”
“很好,随时通知我。”闵华再一次点头,关于车的事情已经完全抛在脑后,只是关注着史诚的安危。
听着闵华和人对话的话音,孙小浩心乱如麻的被人抱着离开,脑里反反复复只想到一件事:阳毅哥哥,你可要一定保持清醒,别把自己的哥哥伤了——
阳毅破窗而出的时候杨仲华第一眼就看到了,入眼的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影,他正随着四面喷射的碎玻璃自窗口窜出,整个身体形成一种头俯低向前的冲势。由于阳毅的出现无论方式、时间、地点都不正常,杨仲华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漏网的匪徒,下意识就想开枪将他击杀。
但是很快的,杨仲华就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以自己专业的技术,竟然完全无法通过瞄准镜将这个锁定!这个人的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一般!
瞄冷镜狭小的视野里就看到这人的动作快若闪电,破窗而出之后以一种惊人的弹跳力射至旁边的屋顶,只手单手挂在房梁上。随后他单臂一甩,身体像荡秋千那样又飞速弹起抛到空中后落下,再次落下的时候如同一种四肢着地的野生动物一样匍匐房顶上,以狸猫那种猫科轻盈而迅捷的动作四肢并用快速的向前爬行。
整套动作完全不像正常人类!
杨仲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提前预判他下一个位置用提前量瞄准,就待扣动扳机开枪。
“啊哈!阳毅哥哥!”身边的杨嘉欢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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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现身 03
杨仲华全身一震,浑然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景听到这个名字。只一刹那的停顿间,那人已经攀爬到屋顶,仅在一次四肢发力的时间,他已经窜跃而起,弹至另一侧房顶消失不见。惊鸿一现间,杨仲华隐约看到他的手肘上生有奇怪的东西,虽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无论怎么看都和人类的形像相差甚远。
心思惊疑着,最后一次看到那人的身影在远方的屋顶跃起,然后落下,便再也没有看到他出现。
杨仲华放下枪,看着身边眺望着他消失方向的杨嘉,轻声问道:“儿子,你刚刚说什么?”
杨嘉在阳光下眯着眼笑:“爸爸,我看到阳毅哥哥了。”
“阳毅?哪里?”杨仲华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总算找着了。随即看向杨嘉目光所向,不禁怔然:“你指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那个?”
“嗯。”杨嘉道:“我才知道他是这样厉害的。不对,我一直知道阳毅哥哥很厉害,不过没想想到他还会这个,简直像电影里演的超人一样。”
“你确定是阳毅?”杨仲华疑惑的问。他无法把那个帅气阳光的混血少年和房顶上这个纵横跳跃来去如风的怪人联系一起。前一个是长得很俊的普通人,后一个则是拥有非人样行动能力的怪人,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到了杨嘉嘴里却变成了同一人。
“是他。”杨嘉很肯定的点头道:“我认得出来。”想了想,又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能认出来,虽然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但我就是知道他是阳毅哥哥。”
现在杨仲华只肯定一件事,自己这儿子在某方面的敏锐远远超过自己——或者说很多的正常人。只要是他肯定的事,一般不会出错。杨仲华当即二话不出的开始收起枪支,枪盒夹在左腋下,把杨嘉像只小鸡那样提起来夹到右腋下,原路返回向着房顶上的阳毅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温仪骑小绵羊一直吊在那辆帕萨特后面追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胆子变得这么大,也没想到这种行为妥不妥当,安不安全,脑子里只想着那个正义勇敢的警官,她没办法就这样置他于不顾。
小绵羊有不少优点,体轻油耗小,启动加速度很快,是城市中极好的代步工具,它尤其适合现代女性。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温仪追得上。但她也知道,除了优点,小绵羊还有很多无法忽视的缺点,比如它的耐力、稳定性,还有速度,没有经过改装的小绵羊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就是它的极限,这还是个构造理论值。在道路不理想的情况下,它能接近四十五公里的时速就相当的不错。
温仪为此心急如焚,因为在拐过很多个路口以后,眼前这条小巷驶完,下一个路口一出去就是宽敞的大道,前面那辆汽车将会一直加速,自己不再可能借着小巷制造的困难追得上。
温仪抿着嘴唇,下定决心后只用一只手架驶,另一只手用来掏出手机拨打110。在这之前她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她的摩托车驾驶技术就这个样子,单手操纵,还要打电话,对她来说实在难度有点大。只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形势逼得她不得不这样——
汽车里大喇叭也发现了温仪的举动,先头他无暇理会她,就一直让她跟着。现在这种情况再不采取行动,那是找死。因为一直为逃避警方力量而在小巷里潜行是为了利用它的多岔路拖身,一但上了大路岔路就大量减少,这个女子的报案会对他的拖身产生无可忽视的影响。
所以他猛地停下车,在一阵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白烟之后,将车迅猛的倒回支,飞快的向着温仪冲撞。
到了这时,他不由得大恨那个房顶的狙击手。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就会至少还有一个负责拖离的同伴开车,解决这个女人,他只需抬手一枪就好,省得在这里耽误时间。
在温仪的目瞪口呆中,那辆车霍然停下,倒退,再用车尾倒撞过来,前前后后只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温仪一手握着手机,死命的用另一只手捏车闸,同时用脚用死命踩刹车。小绵羊倒是马上停了下来,但那汽车依旧飞快的往后倒撞,温仪只惊得两眼瞪得滚圆,大脑里一片白,停车了后就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她能追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在这一天以前,她从来都是只是一个普通的迎宾小姐,长得有点漂亮是她唯一长处,什么高速反射神经和过人运能机能,一切都与她绝缘,是以她只能目瞪口呆的等死。
单手握着手机,依稀听得手机里有人声道:“喂,喂?还在吗?请清楚的说出案件发生的时间与地点。”
时间?现在。地点?这里。温仪模模糊糊的想着,脑中匪夷所思的还想到另一件事:自己第一次追男人,代价竟然是当场挂掉。看来姐妹们没人说错,女人一定不能主动追男人,得等着男人来追。尽管这个追和那个追意思不同,但下场都一样,挂之。
温仪傻楞在当场,史诚可没有。挨了一枪托,在被枪指着,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任人把手铐自腰间举下来扣到自己手腕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戴手铐,如果不是脑袋晕晕沉沉的痛得要命,没准会感觉挺新鲜。
将两手举起,用手背擦下了一下额头流下来的血,史诚迷糊了近一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辆逃亡的汽车里——帕萨特,他从闵华手里抢来的,又被人抢了去,摇身一变为逃跑工具。
然后他本能的试图规劝大喇叭投案自首,说到不到两句就在黑洞洞的枪口下闭上了嘴。其实史诚也知道说了也是白搭,但他就是忍不住,警察和教师的职业通病犯了——大家都喜欢说教。
随后脑子慢慢冷却下来,史诚冷静的想着拖身之计以及怎么制服这个人。再随后,史诚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骑着小绵羊的温仪。
白痴都能看出来温仪追过来的目的。
有那么一瞬间史诚心里升起一种难言的温暧,被人关心着,真好!随即勃然大怒,那该死的女人胆子真大,竟然敢追过来,不想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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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现身 04
变故发生的刹那,史诚看到大喇叭停下车再向温仪撞过去时,再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挨上一枪,拼命嘶吼着直起腰身,把戴着手铐的两掌合到一起,横过手肘向着敌人的脸恶狠狠撞过去。
史诚此时的勇猛和先前受挟持的软弱形成完全不同的鲜明对比,突然暴发的袭击让大喇叭毫无防备,他没有想到一直表现出妥协的史诚会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他其实只忽略了一件事:人类有时候确实很自私,但还有更多时候,他们会关心别人甚至超过自己,一如勇敢追上来的温仪,又如为了保护民众及弟弟才妥协,现在又不顾一切拼命的史诚。所以中华文化才会酝酿出很多的意思的词语,像是感同身受,还有一个词叫做同生共死。
史诚的暴发又狠又猛,手肘的顶端直指大喇叭的太阳穴狠撞。大喇叭也算是狠厉之辈,突然发动的袭击,他仍是来得及避开了要害,手肘只是暴力撞在额则。但中了这一肘击,他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这一下突袭着实狠厉,他的脑袋像锤头一样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巨大的两次连续撞击,就算没有正确的伤害到要害,他的全身仍是不可避免的出现在短暂的全身硬直,几秒钟内没有反应的余地。
只要再补上一击,史诚就可以彻底的控制局面,同时制服他。但他不得不救温仪,那个女人已经完全吓呆住,雕像一样单脚撑在地面,还骑在小绵羊上,半点都有逃跑的意图。史诚只得放弃再补上一击,猛扑向方向盘,死命的把车打向横转。
整辆车的轮胎在地面高速摩擦,发出剌耳的尖啸和大量的白烟。只是刹那之间,汽车自温仪身边擦身而过,直接撞到墙上,整个尾箱完全凹了进去。
由飞速倒退到猛然静止,强大的惯性让身上没有安全带的史诚猛然向后倒翻,硬是从窄小的位置倒跌到后座上。这个过程由他的肋骨断了至少两三根,两只戴着手铐的手臂也扭曲的卡在正副驾驶座之间。
温仪在巨响过后呆了两三秒才知道跳下小绵羊,惊慌失措的向着汽车跑过去。
来到车边,温仪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史诚满脸是血的眯着眼,身体扭曲着卡在后座和正副架驶座之间,另一人拿枪顶着他的脑袋,随后又把它转向自己。
“你……你!”温仪又惊又怕,失措的骂道:“混蛋!”
该死的女人,还有这个该死的警察!大喇叭眼神一凝就待扣下扳机。
突然间,他只觉眼前一暗,头顶上似乎多了一片阴影。
仓促间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墙顶上一个身影跃然而下,动作快得如同苍鹰扑猎,变故只是电光火石刹那间。随即地面就在飞快的离自己远去,似乎自己像是飞起来了,到了一定距离后又快速接近地面,像是在往上坠落。然后他惊奇的看到地面离自己顶多只有十来厘米,不可思议的近,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和距离观察过地面。视线又从另一角度看到一个怪物正在用乌黑锋利的指甲疯狂的切割自己没有头的身体。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头被人从身体上切了下来。
而头颅被瞬间切割离脖子,竟然在一定时间里一直拥有意识。大喇叭感觉不到疼,只有无尽的恐惧。两只瞪得极度大的眼睛里,还看到那人在如同千万万剐一般把自己的身体切成了碎片,更还有温仪的眼,瞪着凸出着如同死鱼,也看着这一幕诡异的画面。她的嘴张得无比的大,整张美丽的脸被张得巨大的嘴和满脸的惊悚扭曲破坏殆尽。更叫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嘴张得那样大,一脸放声嘶叫的表情,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作势狂喊和一片静默就形成强烈的反差和对比,构成极具独特冲击的场面。
其实温仪被吓得比他所了解的更加厉害,她根本不知道多出来的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上一刻他还不存在,下一刻已经轻灵的跃到了汽车车顶上,她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仅是一次眨眼开启的瞬间,她便看到他像一只猫一样灵巧的落在车落上,四肢同时着地,微微弯曲了一下肢体缓冲冲击力量,随即就发动了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
他一落到车顶上,整个车顶像撕纸一样被他撕开,持枪的匪徒被他暴力拖出来。温仪只来得及再眨了一下眼,再睁眼时就看到匪徒持枪的手从手腕上拖离,紧跟着是脑袋,它从脖子上断离,两者一起冲天而起。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它们是怎么被切下来的。
整个场面,实在血腥而又恐怖。迟滞了近一秒钟,血才从断面喷洒而出,带着嗤嗤的,又像是嘶嘶的漏气声,洒水车开过一样往外喷,大股的血形成血柱往外激射,破碎的则形成浓重的血雾,漫天里喷发开来。
而大喇叭扣动扳机的动作这个时候才完成,半空里发同砰的一声枪响。
温仪张大了嘴,想尖声惨叫,但声音全憋在喉咙里,只发出将要断气般的噜噜声。汽车顶上那人一举切掉了大喇叭的手腕和脑袋,立即像发疯那般切割他的身体。从没见过像这样的动作,他整个身体蹲在车顶上,两脚的脚尖不知道生得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使得他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无头身体的大腿上,他足尖上那部分甲片一样的东西深深ha在腿肉里,穿透它们扎在车顶上。而他的上半身向下俯低,用犬料动物或是鼠类打洞的动作飞速疾划两只手臂,鲜血和碎肉片,还有断肢、碎骨下雨一样的被他刨得往四八方面洒掉。温仪被惊吓得缩成针状的瞳孔里隐约看到那人的手肘部份有骨头一样锋利的东西突出皮肤,他的切割动作总是从它开始,左臂向右切,右臂向左切,两臂交叉划过,再十指怒张倒抓回来,形成一套完整的过程。
同样的过程不断重复,大喇叭没有头的身体上眨眼就出现了更多的伤痕。当这具身体还没有来得及被撕碎以前,整体像个大字一样摊在车顶,四肢软软的自车顶上垂下,抽搐着,血液在上面流过,留下足以让人发疯的可怕痕迹。随着这种暴行的继续进行,血喷得更多,从身体出现,再流淌到车顶上,沿着车框车窗蜿蜒流下,迅速的染得满眼都是一片惊人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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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现身 05
温仪连呼吸都停了下来,直想晕过去完事。但有些人的神经当真太具韧性,她就是晕不过去,眼里看着匪徒的身体在一直条件反射般的抽搐,伴随着每一次切割动作都引来一种生物性的本能动作。直到他整个儿被切成碎片,各种器脏和肌肉混杂在一起,其中相间着惨白的骨和淡黄色的脂肪,散落满整辆车的四击。
大喇叭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可那人还在切割,胡乱的抓扯,像是被一种狂怒支配着,完全不在意喷了一头一身的血。
直到车顶的身躯整个儿都成了一滩肉泥,他才很不满意的停下来。转头间又看到那颗落在地面的头颅,马上四肢用一种诡异的动作一弹就离开了车顶,落到头颅边,站起身体,抬脚,再狠狠地踩下去,像踩汽球一样踩暴它,这才仰天发出一声凄厉而痛快的嚎叫。
如此动作,温仪只在朋友的婚礼上见过,当时有很多年青人和小孩追着汽球踩踏,一边欢笑着,一边发出砰砰的暴球声,分享婚礼的喜庆和祝福。她从没有想到过这个代表着快乐的动作也可以这样的暴力和血腥。
听着暴头的声响,温仪本能的从喉间发同嗝的一声响,停止许久的呼吸到这时才敢吸进一口空气。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那人霍过转过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温仪。
那双眼瞳,妖异而血红,像是眼球的内部破裂出血,血色由内向往扩散到整个眼球才会这样。不仅这样,它们还时不时的发生变幻,一会儿是一种艳丽的血红,一会儿又是一种血液干涸以后的暗红,明明暗暗的交替不定,没有半点规律。这样看上去,显得它们像是活物一般。活物不是指它们生在身体上才是活的,而是指它们本身就具有某种意识或是独立自主的生命力一样,独立于身体而活着。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它们本还在骨碌碌漫无焦点的四面八方乱转,随即焦点落到温仪身上,眨了一次眼,便定定而专注的看她。那眨眼的动作也着实怪异,竟像是有两层眼脸,在正常眼脸下还多出一层半透明的膜状东西,它们自左右开合一次,然后才轮到外层的皮肤从上下开合,完次一次眨眼动作。
眨完了,它们就一眨不眨的盯着温仪,眼神如同蜘蛛或是蛇,焦点锁定猎物,专注得容不下其它的任何东西。
温仪不想去看他的脸,但眼光就是移不开。落到她眼里的是一张完全非人类的脸,虽然仍然有着人类那样的五官轮廓,但眼睛太大,瞳孔放大填满整个眼眶,深深的内陷隐在眼眶里。微张的嘴里全是小钢刀那样尖锐锋利的牙,四枚犬齿尤其长而锋利,让人联想到放大了许多倍的锋利锉刀。两边眉骨和额头全凸了出来,透着闪着鳞片光泽的腮边皮肤还能看到发达得惊人的咀嚼肌,无论怎么看,他的形像都不像是人类。
但至少,他整体形像看上去还有点人类的味道,可那眼神半点也没有了人性,温仪觉得自己被他看在眼里时,就像某种可口而精致的点心。那明明白白赤祼裸的食欲彻底吓到了温仪。
温仪开始不停的发抖,颤声道:“别……求你了……别……”
可是没用,那人盯着温仪,伸出舌头tian了tian嘴边的血迹,lou出个嗜血的笑容,就要往这边走过来。
“别……”温仪呻吟着,眼泪自眼里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怕到了极点,深深知道下一秒自己也多半会变成那一堆碎肉泥。
“唔。”史诚微微醒过来,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突地停下,偏头听着史诚的动静,眼珠子又开始骨碌碌四面八方的乱转,脸上显出犹豫和疑惑的表情。
史诚半晕半醒的,又发出一点声音。那人突地转向,再一次跳到汽车顶上,一伸手就将史诚从里面掏了出来,轻巧得就像从玩具盒里掏出一件玩具。
史诚足有一米八,如此大的个子被硬生生的从车顶的缺口掏挤出来,让他在被掏出来的瞬间脸擦到xian开来的车顶上,割出一道血口。
史诚被掏出来以后平放到车顶上,那人开始兴致勃勃的打量他,十指伸缩着那种乌黑可怕的利甲,寻找着让人满意的下手位置。
“不要……请你别伤他。”温仪惊恐的小声叫道。
那人扭头看她一眼,温仪根本不敢直抬头,只低声哀求:“别……请不要这样……”
那人阴沉的笑了两声,右手霍然提起,五指形成叉状,飞快的对着史诚前胸ha下。
“不要!”温仪放声尖叫,却见那人乌黑怪异的指甲ha到史诚胸口时忽地停下,脸上再次现在犹豫不定的表情。
“唔。”史诚微微醒过来,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往外看。由于额头上的血流入到眼里,无论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片血色,模模糊糊作看不清,只能隐约分辩个大概。
“你……是谁?”史诚断断继继的问。
那人突得呆住,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下意识的像一只动物一样抓起史诚的身体放到鼻端一阵仔细的闻。
“你是谁?温仪呢?她还好吗?”史诚又问,试图举起手擦掉眼里的血。
这个声音落在那人耳里,直如雷击,温仪便看他到脸上瞬间就lou出又是恐惧又是害怕的表情。下一刻,他无法控制的凄厉叫叫喊起来,声音完全不是人声,倒像是某种受了伤的兽类。史诚的身体像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一样被他惊恐的抛开,温仪本能的冲上去接,那一米八的大个子立即将温仪结结实实的压翻在地。
温仪接住史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使然竟然出奇的勇猛,立即用力推开史诚从他身下爬出来,再把史诚紧紧抱在怀里,保护性的拥抱住他,眼光又惊又怕的瞪着地人,一手在地上乱摸找到了颗小个头的石头,用它指着那人,结结巴巴的道:“你别过来,我会……砸……砸你!放……放过我们……好不好?你听,警察已经快来了,你……你杀了我们也逃不了。”
那人紧紧用血色的双瞳紧紧盯着两人,身体骤动骤停,霍然来到两人身边。
温仪尖声大叫,浑然忘记手里还有石头这个简陋的武器,只发狂一般用两脚胡乱去踢他,叫道:“走开!走开!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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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现身 06
两脚踢在他身上,直如击中磐石,根本不像人类的有机身体。那人也不理会温仪的无力攻击,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史诚的脸。温仪吓得呆了,发疯一样伸嘴去咬他的手,就怕他像踩暴那颗头一样捏暴史诚的头。
“你敢!”温仪惊怒的大叫。
这一次,不要命的狂叫像是吓到了他,他仔细看了两眼史诚的脸,另一只手伸向史诚的胸膛,轻轻按了一下。怪异的生着甲片的手掌又离开史诚的脸,犹豫了一下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再一次按回来,触到史诚的胸襟时突地停下来,转向疑惑的看着身后。
在他身后,警笛声尖厉的鸣响着,正从远方迅速赶过来。
温仪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力抱紧了史诚,大叫:“救命!救命!”
那人的手闪电一般的往后缩,眼光停在史诚脸上,嘴里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你,你……死……死……”
温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大叫:“滚开!别过来。我不会死!警察来了,你死!”
“我……”那人往后通了两步,突然又是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看着身后,叫道:“不……不是现在!我不想去!”
就在这片刻之间,温仪看到他四肢着地如同蜘蛛一样发力跳起,整个身体向着前方疾窜。而在他背后,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他,他才跃至一半,身体就被拉得往后倒飞,很快升到半空中时突然像雾一起飞快散开,身体由实质变得半透明、透明,轻烟一样扭曲了一下,然后便快速的消失在空中。
温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的到来和离开一样都是了无痕迹,方式方法同样诡异无比。
直到过了近一分钟,温仪才肯相信他真的离开了,这才下意识抱紧了怀里史诚的脑袋,颤抖着手去擦史诚额上的血,眼泪终于全然勃发动滚了出来。
“温仪?”史诚努力想看清她。
温仪拼命点头,泪水滴在史诚脸上。
“太好了,你没事。”史诚道,心里一放松就再也支持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闵华终于带着警员赶到。警车驶至,闵华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那辆被破坏得一塌胡涂的帕萨特。只是他现在顾不得那辆车,“有警员受伤!有警员受伤!医护人员呢?操!都他妈死到哪里去了?”嘴里叫着,一边发足狂奔向温仪和史诚,惶急的问道:“温仪,你是温仪对吧?史诚怎么样?”
温仪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闵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她觉得这些警察有这么可爱,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温仪扁了一下嘴,所的恐惧和惊急这时才全然暴发出来,委曲的叫了一声:“警官。”便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这个时候的情绪暴发,就算是资深的心理医生也束手无策,闵华放弃安慰温仪,转身去查看现场。只看了一眼,这位经历过足够多风雨的警察立即就抚胸剧烈呕吐。而在他的四周,其它的警员也在呕吐,帕萨特周围,俨然就是一个修罗场!他们想要逮捕的目标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就算想拼凑都不可能拼凑得出来!——
自暴走开始,阳毅就完全没有了半点理智。他能记得的事情不多,在破窗而出的时候从左前方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而且他还判断得出来这股杀意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威力不容小觑。如果不是心里还挂念着一件自己不得不必须马上去做的事情,他极有可能就返身回去将散发出杀意的目标击杀当场。正因为这个原因,杨仲华和小杨嘉才由此逃过一劫。
接下来的事他半点都不记得。再模糊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听到史诚熟悉的声音。一则撕碎掉大喇叭,心中的狂怒略减,理智回复了一点,二则那声音实在太耳熟,身边的亲人,只要发出半点声音凭他极度敏锐的妖异身体都能轻易认出来。这声音对他来说,像是某种解药,可以把他从狂怒的暴走状态中挣拖出来。只是它还是无法控制他身体里四处乱窜的杀机。
但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阳毅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
再一次。
再一次!
他又给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带来了这样大的危险。如果史诚没有发出声音,他现在会看到什么样的史诚?同样也是一地的碎肉沫?
阳毅不敢往下想。
温仪还在对面冲自己胡乱大叫,在这一刻,阳毅无限感激这个看似不堪一击又慌乱无比的女子。在她表面的脆弱下,实则有着过人的勇敢和力量,如果不是她的阻挠,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自己将会亲手扼杀自己最敬重的大哥。
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怕的事?
阳毅惊得六神无主,控制不住的放声嘶叫。
这个举动再一次吓坏了对面的女子,她从地面捡了颗石头,纵然怕到极点,但还是没有碰崩溃,仍然敢于和自己对立。
阳毅实在不想再吓她,只是他不得不去确认史诚的情况。直到手掌按到史诚胸膛上,感觉到史家大哥那颗健康有力的心脏仍然有地的完好无损的在胸膛里正常跳动,阳毅感激手足颤抖,直想跪下来感谢所有他记得的神名。
史诚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值得庆幸!
但是史诚还是受伤了,肋骨断了三根,其中有一根ha进了肺叶里,情况危急。他脸上还破了一个大血口子,这将会在史诚英挺的脸上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史家大哥英气勃勃的脸上会为此留下终生的遗憾。这与其它的伤势不同,它随时都看得到,会像肉中剌一样让人心里隐隐作痛,提醒自己伤害最亲近的大哥。
下意识的,阳毅想将两人一起都送往最近的医院。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似人形,但是面前两人,一个是最亲近的大哥,一个是救了他的女子,全是重要之人,阳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就算自己发现后会被人围攻,或是送进实验室解剖,他也无所谓,只要这两人安全就好。
但那股熟悉的拉扯力量出现了,如果是在五分钟以前,阳毅巴不得它出现。而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离开,不想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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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英雄,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 01
“不是现在!我不想去!”阳毅大叫,但这股子力量远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强大。当阳毅惶急的望向温仪和史诚时,周围的景观在迅速的模糊淡化,再变得清晰时,自己已经站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这种时空的切换变得越来越快捷,阳毅根本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其它东西。
“诚哥!诚哥!”阳毅大声狂叫起来:“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眼光转动间,看到阿尔达端着一杯茶自屋外进来,发现阳毅时微微一愕,试探着诧问:“雷蒙德?还是……阳毅?”
阳毅霍然冲到他面前,叫道:“让我回去,我哥哥受伤了!”
阿尔达叹了口气,确认道:“阳毅。”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阳毅混乱不清的道:“我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让我回去吧,爷爷,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阿尔达看着这个六神无主的人,又叹了口气,陡然暴喝道:“闭嘴,给我冷静下来!送你来或者去的力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强大力量,来都来了,就给我安静!”
阳毅怔然瞧着他,全身力气像是抽走了那般,软到在旁边的椅上,捂住脸小声呻吟:“为什么会这样?”
阿尔达脸上掠过心疼的表情,温声道:“送你来和去的力量神秘未知,连你自己都无法拒绝,何况是我?我连感觉都感觉不到,更别指望我有那个能力对它产生什么影响。不过即然它会送你来,必然有其原因。看看你自己,一团糟。”皱了皱眉,道:“你身上的血腥味道真难闻,去洗个澡,再来和我说话。”
阳毅六神无主,下意识听从了阿尔达的吩咐,向着他指示的方向而去。而阿尔达则深深皱上了眉看着阳毅。
五分钟后前,阳毅蹲在一个水桶前,用瓢舀着清水往自己身上泼。冷静下来以后他也闻出了身上的浓重血腥味,凡是lou出衣服遮挡上的皮肤上全沾满了血。一想到这东西来自何处,这就让他着实想吐。现在,他正用一种自我厌恶般的情绪搓着全身的每一寸皮肤,直到把它们搓得发红发烫仍是停不下来,极力想把这种恶心且血腥的味道远远抛开。
而仅隔着一堵墙的屋外,阿尔达正在仔细检察阳毅拖下来的衣服。很显然,它们肯定不是来自于这里,这些衣服无论布料、颜色、样式,还有做工,都完全与这里的不同。它们更精致、更结实、针脚细细密密,每一个看上去都完全一样,一致得让人匪夷所思。
他还从阳毅里的裤袋里找到一个比姆指大点儿的扁平状东西,它显得十足的精巧,材料是阿尔达从来没有见过的,更看不出用途是什么。
不过它有一端有过黑灰色的齿轮一样的东西,阿尔达试着转动了它几次,前几次都只是擦出了一些火花。阿尔达大感意外的加大力量,试到第六次的时候,阿尔达成功的打出了火苗,这个精致的小东西竟然是一个点火装置。
再试验了一阵,待掌握到使用它的技巧以后,阿尔达更是发现它着实轻巧易用,点火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而且每次使用根本不必花什么力气,比用通用的打火石工具实在好得太多太多。阿尔达心里忍不住对它大加赞赏,这当真是极具巧思!不仅做得这样小,在使用上还这样的方便,无论携带还是使用上,都几乎达到了易用性的极致。能够造出这样优秀的小工具,阳毅所呆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回头又看阳毅的衣裤,阿尔达不得不认真想另一个问题:以前的几次仅仅只是阳毅的意识来到这里,这一次显然多出了其它的东西。这代表着什么?
想了一阵,似乎隐隐找到了答案,便不再去想,用手指拎起阳毅衣裤里一条深蓝色的东西左看右看,凭它稀少的布料,硬是猜不出来它是装备在身体上的哪个部位。
想了许久,干脆懒得如想,还不如问本人。阿尔达便隔着布帘问道:“洗好了没有?”
“没。”阳毅闷声应道。心里那股自我厌恶情绪让他想一直在浴室里呆着,就是不想出来见人。
“乖孙,我想我得提醒你,你已经快洗了足足一个钟头。”
“对不起,请再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阿尔达微微偏头一想,心里立即便明白,而后轻声笑道:“在这个奥维特小镇,水差不多和生命一样珍贵。你知道么?我每天用的水,包括你现在使用的水,都是镇上的青年从很远的山里挑回来的。因为我是镇上唯一的牧师,大家很尊敬我,天不亮就有热情善良的人为我去挑水,下午才能回来,所以一个人一天仅能挑上一挑。这份热情很让我感动,平时都极为节约,而现在你差不多已经消耗掉我三天的用量……”
“我马上就完。”阳毅闷声道。
知道体恤别人——这孩子果然一如自己想像的那般善良温厚,这就代表着什么事情都好办。本质是这样,还能有什么问题?尽管他有些软弱不坚强,缺少了一些应该拥有的特质,但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没有人天生就非凡无比,就像钻石,也都必须得经过磨练才能发出光芒。老实说,关于阳毅的问题可比雷蒙德的真实本质引起的一大堆问题对于阿尔达来说要轻松得多。那孩子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当真是铁石心肠,只有阳毅才会为此担惊受怕。
阿尔达再次笑了,道:“我泡好了宁神花的茶,在外面等你。”
半晌,阳毅穿好衣服出来,那堆血衣泡到了桶里,身上穿着的是阿尔达的粗布牧师袍。在没有了血腥味道之后,这一身厚而硬的袍子竟是显得出奇的舒服。
“坐。再喝点儿茶。”阿尔达指指对面。桌上,两杯宁神花泡的茶肩并肩放着,淡绿色的透明液体正袅袅的升腾着轻烟。如此画图,没来由的叫人心神一松,厚重的悔悟和紧张不安的心情顿时就少了一些。
阳毅依言坐下,捧起宁神花泡的茶来喝了一口。味道一如记忆中的那样,苦涩中透着一股药味儿般的清香,说不上好,但确实能宁神醒脑。
“发生了什么事?”阿尔达轻声问。
阳毅窒了窒,突然全身一阵抖,那股子血腥的感觉陡然逆而来,眼中又是血色乍现!
“放松,放松。”阿尔达温和的道,双手轻轻一引,白光流淌间一个清心宁神的静心术施放到阳毅身上。
阳毅只觉向身上一轻,清新的空气似乎又重新流了回来,这才开始停下来般的急速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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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英雄,其实都是被副来的 02
“……然后,我就又来到了这里。”阳毅一脸发愁的看着阿尔达:“爷爷,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我哥……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事没事。我现在心乱如麻,半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你等等。”阿尔达用力揉着眉心,道:“让我整理一下,你说的信息实在太多,让我很难消化。”
在这之后,阿尔达花了很长时间木然看着天空,再开口询问阳毅时依然掩不住满脸的震惊:“当真有满地跑而不用马拉的……汽车?汽车,是这么叫的吧?轮子还不止四个。”
“有的。”阳毅道:“我记得曾在报纸上看到了轮子有六十四个那么多的巨型卡车。”
阿尔达难以相信的点点头,又问:“人们已经可以乘坐着某种叫做飞机的东西在天上飞翔?那么大的铁盒子当真能飞得起来?”
“嗯。它差不多是目前最快的交通运输工具。人们已经可以借助工具飞得更高、更快、更远。”伸手指指天空,阳毅又道:“夜晚天空里的月亮,我们已经踏上去了。”
“它上面是什么样的?”
“没空气,没有水,没有花草树木,遍地全是光秃秃的石头。人上去以后重量会变得很轻,大约只有现在的六分之一左右。”
“没有月光女神?她不住那上面?”
“没有……”阳毅看到阿尔达的失望,小心翼翼的道:“或许上面实在太荒凉,她不喜欢,就住在其它更好的地方。”
阿尔达仍是lou出希望破灭的眼神,道:“原来月光女神不在那里。会不会你们那个世界和我们还是有着不一样,而在这里,月亮女神住在上面。”
“或许吧。”阳毅不想去伤害阿尔达的理念,只道:“我都不知道我那个世界有没有神明,也许就和你说的一样。在这里她住上面,在我那里则不是。你瞧,我那里和这里有着太多的不一样,人们的生活都天差地别。”
“不可思议!”阿尔达道。“我想我大约有些明白,为什么以前雷蒙德也会时不时消失一阵,再带回来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多半也是来自不属于这里的时空。当然以雷蒙的性格很难从他嘴里听到解释。不过……它们看上去真的相当厉害。”
“是啊,科技发展让人想信不到的快。它以一种爆炸性的速度在膨胀。”阳毅有些怅然的道:“可是精神文明的发展却远远跟不上,科技的发展成了崎形,本该造福于人类的力量却在伤害着人类本身。比如各种的枪支武器,还有可怕的末日武器,它可以在顷刻间毁灭整个人类。”
阿尔达闻言略有所思,道:“即然这样,为什么你那里还对付不了邪恶力量?听你说起来,你那里似乎要比这里强大太多。”
“我不知道。”阳毅茫然道:“但好像不能这样横向进行比较,更何况这里虽然没有先进的枪支武器,但还有着不输于它们的强大战技和魔法力量。说不定我们那里的武器在对抗邪恶的时候还不如这个时空的技能。另外,在我呆的那里,一切都好像还隐藏在黑暗当中,不像这里这样猖獗,一切都好像还在暗地里悄悄的发生。说不定除了一小部份人,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隐藏的可怕力里的存在,而不像这里,我估计你们已经和它对抗了许多年。”
“正确时间是一百六十七年。自从第一次黑暗侵袭,我们就开始与它交战。而到现在,我们仍然搞不清我们究竟对抗着的是什么样的力量,仅仅只知道假如我们对抗失败,那么我们将永远陷入不可知的黑暗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想,我们都必须反抗,并与之战斗到最后。”阿尔达又陷入沉思,过了一阵后道:“如果你所说的武器能带一些到这里就太好了。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强大杀伤武器,也许会让更多的人更安全,有更加大的力量对抗黑暗。”
阳毅摇头:“我看不见得。我听李光和王劲洛说过一些,它并不能有效的对付不可见的阴暗势力。在我的理解中,它还不如你们的方式来得有效,所取得的成果更大。而且它带来的负面作用远大于正面积极作用。人手里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总是会出别样的心思。”
阿尔达略感惊奇的望着阳毅,点头道:“这倒也是。”
随即又看向阳毅,道:“你打算怎么办?”
阳毅泄气的道:“不知道。”
阿尔达轻轻一笑,道:“不如这样。你反反复复的被传来传去,还能认识我,成为我的弟子,这其中必然有某种原因。听你说了这些以后,我忍不住在想,两个世界同样的东西只有两样,你,还有不知名的黑暗力量。所以会不会你承担了两个世界的联结点的作用,把原本属于你原来那个世界的东西带到这里,又把我们的东西带向另一个世界,加强双方对抗未知阴暗势力的能力?没有谁会那么无聊的无目的把你传来传去,那可得消耗掉相当惊人的能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而只是让你身不由已的来旅行,这显然说不通。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每次的时空穿梭,好像身上留下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东西越来越多。”
“是啊,我也这么想。”阳毅道:“问题是,我能做什么?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像一颗到处走动的不稳定炸弾一样。”
阿尔达微微一笑:“说不定命运想造就你这个英雄。”
“英雄?”阳毅嗤之以鼻:“我没那样的心态,也没那要的能力。”
“你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没有那样的心态。”阿尔达正色道:“信不信由你,英雄全都不是天生,而是被时势逼迫应运而生。可以不负责任的说,英雄全是被逼迫出来的,没哪个天生就愿意担当。记得我向你说过的黑暗骑士索思德.阿尔方索么?”
“记得。”阳毅点头:“你说过你非常欣赏他。”
“是这样。”阿尔达道:“但在成为黑暗骑士,甚至远在成为人类骑士之前,他仅仅只是一个农民。时势造英雄,他最终成为了黑暗骑士,隐藏在阴暗里守护自己的土地和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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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英雄,其实都是被副来的 03
阳毅摇头:“我不是索思德.阿尔方索。”
“是,你不是。”阿尔达定定的道:“但是你的能力远比他强大得多!”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你确定?”阿尔达霍地沉下脸,道:“阳毅,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你太懦弱!没有责任感!没有成为强者的觉悟!”
“我……”阳毅被阿尔达喝斥得怔然。
阿尔达摆手,阻止阳毅说话,道:“如果你真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你做普通的事,我毫无异议。但是你并不是普通人,你就必须承担与强大能力随之而来的巨大责任!”
阿尔达的声音越说越厉,道:“有着强大的能力而没有成为强者的觉悟,这对谁来说都一件可悲可怕的事,其中甚至包括你自己!因为你的人生将不再平凡,有太多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会发生,有太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向你逼近。如果你不学着去接受它,提前锻炼好自己的能力做好迎接困难的准备,那么不仅仅是你会受伤,你身边的人也会跟着遭殃!这跟顶着厄运光环没有区别!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多少人跟着你倒了霉?我,你所说的那个李光,你自己的哥哥,以后还会有多少?”
顿了顿,又喝道:“就像你自己感觉到的那样,在你那个时空,危机已经悄然来临。就算你没有那个对抗的勇气,你的母亲怎么办?你的朋友怎么办?你心爱的人怎么办?阳毅,你给我看清这一点!如果哪天你保护不力,亲眼看着他们被黑暗力量所吞噬,我敢保证,你将生不如死!你会后悔你没有早一步做好准备,锻炼出强大的能力,把他们保护在自己的力量之下。相信我,这种后悔会像附骨之蛆一样,只要你活着一天,它就会不停的啃咬你,让你痛苦无比!”
阳毅目光剧烈的收缩,阿尔达给他描述了一副可怕的图面,身边的亲朋好友,无论谁受到伤害,都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你不想当英雄?是!谁想当这破玩意儿?英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傻蛋,炮灰什么的意义相当。但问题是,你具备了英雄能力,你不去当,谁当?”
阿尔达声音又渐渐放柔,道:“英雄都是被逼迫出来的,有些事情会逼迫拥有那个能力的人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的时候就成为了英雄。这需要坚强的意志,和守护正义的觉悟。就像今天,从坏的一面来看,你伤了自己的大哥,还把一个人撕成了碎片。可从好的一面来看,因为有你,该死的人接受了处罚,该得到拯救的人得到了拯救,尽管结果有些偏差和不完美,还……有点血腥。但大方向上,你是正确的。”
“乖孙,你要明白,你并不是普通人,你注定无法过真正的普通人生活。即然无法拥用,何必硬要去强求呢?正视自己的真正身份吧,做和自己能力相当的事。这样的话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阿尔达lou出个拨云见日般的明朗笑容:“我敢肯定一件事:有了你的保护,有更多人会活得更好!这也许就是你为什么具备这样能力的意义。乖孙,也许你还仍不愿意做个英雄,但可以慢慢的试着接受自己的身份,学着做一个守护者。我想,至少我会高兴的被你庇护着。”
事到如此,话也说透到这个份上,如果再不觉悟,阳毅就当真只是一个废物。所以阳毅几乎都不必多加思考,只认命一般的低声道:“我想我明白了。爷爷,请教我!”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有重要的人要保护,朱山花、阿尔达、大史小史、徐淫人、胖子石头,何芷***,小正太孙小浩,甚至抱括来路不明的沃尔夫。这些人,还有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事,大家所享有的一切记忆,这些才构成了阳毅的生活。没有他们,生活将不再是生活,无论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阿尔达欣慰的看着阳毅,这孩子确实有着太多缺点,不过当事情发展到真正需要下决断的时候,他并没有叫自己失望。更重要的是,无论他哪里不如雷蒙,能力更是相当的差,但他身上有一个闪亮得可以掩盖一切的亮点:他知道关心人,爱护人,这比什么都重要!而雷蒙随着年龄越大,感情似乎丧失得越厉害。除了对自己还有点反应,他整个人就跟一颗石头一样。而阳毅,目前来说还非常弱小的阳毅,已经备具了超越雷蒙的素质,那就是关爱别人之心!
突地又想起雷蒙的话,他说在不同的时空一共有三个一样的人,而这三个人的重心是阳毅。阿尔达现在开始在正视这个问题,说不定它就像雷蒙说的那样。只是还有一个人在哪里?他又在扮演着什么?
见阿尔达长久不语,阳毅有些不安的轻声唤他:“爷爷,我现在具体该干些什么?”
阿尔达恍然回神,想了想,道:“送你来或去的力量总不太稳定,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走。这样吧,你学习炼金术的材料还有多少?”
“不多了。”阳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段时间练得太勤,消耗得很快。”
“勤?呵呵,这是好事。不管用了多少材料,爷爷给你补上!”阿尔达豪迈的道。“然后在这段时间里,你全力向我学习。我会把一切我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你,然后我想我得想办法让你进行实战。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把所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
“实战?”
“对!正面和看不见的力量开战。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我的孙子就不能是懦夫。孩子,等着接招吧,未来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坦。”
阳毅灿然一笑:“我明白了!”
阿尔达大是开心,忍不住轻轻抚着阳毅的头顶,道:“那么接下来就做好准备。今天的第一课就是初级防御药剂,去准备材料吧。”
“好的。”阳毅道,起身去拿材料。
阿尔达突地叫住他:“乖孙,我很好奇,你身上原来装备的那个蓝色小布片是干什么用的?“啥?”
阿尔达仔细描述了一下,阳毅顿时一脸的尴尬。
“爷爷,那是内裤……在我们那里,它做叫三角裤……”
“呃?啊,哦……汗,原来是这种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强力装备……”阿尔达也深感无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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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他是谁? 01
现代:
史诚病怏怏的病床上,微带恼怒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损友。当然其它的警员也来看望过他,但像这样来了就赖着不走的就只有骆洛和闵华这两个贱人。
两者当中,前一人一直在很骚包的摆弄他那只华丽且时尚的背包,这玩意花里古俏的看在史诚眼里着实的娘气,但骆洛这只花孔雀就是喜欢。而闵华一直在削看望病人的水果,去掉皮,把它切成片,喂到自己嘴里——请注意,是闵华自己嘴里,而不是史诚。
得友如此,史诚还能说什么?只能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不降个雷下来将两人给劈了?
闵华水果吃得太多,不一会儿就有了尿意,飞速借着尿遁暂时离开。
眼见得闵华离开,骆洛停止摆弄那只华丽的背包,飞速而隐蔽的看了一眼闵华离开的方向,然后走到史诚床边,从包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就把它往史诚的点滴管上扎。
“你干嘛?”史诚不解的问。
“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在干嘛。”骆洛道。
史诚狐疑的看着注射器里的浅蓝色透明针药,警惕的道:“骆洛,我警告你,别给我用什么自己配出来的怪药!”
“安啦,安啦。”骆洛满不在乎的道:“我还能威胁到你的小命?相信我,那个人还没有出生。”
史诚仍是道:“就你那死人妖的奇特脑袋,它跟常人不一样,天知道你在想什么。”
骆洛把针药全挤进去,调过头来,正色道:“那你信任我不?”
“废话!”
“那不就结了。别让别人知道,麻烦。”
骆洛在闵华回来以前迅速收好针筒,又坐回去,若无其事的继续摆弄他那只背包。
史诚忍了半天,仍然没忍住,问道:“到底注射的是什么?”
骆洛抬头,邪笑:“最新出品的注射式蓝色小药丸,号称中国神油。只需一剂下去,包你金枪不倒的越战越勇,夜驭百女、梅开无数度就不再是梦想!”
得,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但骆洛不会害自己,只会对朋友好,这点史诚可以肯定,索性懒得去问。
片刻闵华回来,史诚看向他,问道:“温仪的询问笔录里都有些什么?”
闵华翻了翻白眼,道:“天书。如果不是亲耳听她所说,我会以为在看一本魔幻小说。当然,记录的那家伙文采太差,如果再加上些什么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或是说是迟,那是快,再不然就是青山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的场面话,代入感会更好。有人指尖会长着尖利的爪子,手肘部位还有刀片样的骨头伸出来,你信吗?”
史诚摇头,骆洛却眼里迅速精光闪过,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迅速摆弄他只包。
闵华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温仪那个女人当真是顶呱呱!”竖起了姆指,闵华又道:“我少有佩服一个女人,温仪却让我不得不服。大史,如果不是那个勇敢的女人追上去,哥们我就得到殡仪馆来瞻仰你了,哪还有机会吃你的水果?嘿!我说,干脆推倒她来当老婆吧!那婆娘无论身段、相貌都是上上品,更别提温柔的外表下坚强勇敢的性子,仅仅只比我老婆差一点,配你正好!”
“胡说八道!”史诚没好气的道:“别张着一张乌鸦嘴到处说败坏她的名声。”
突然又愧疚的看向闵华:“你的车……对不起。”
闵华挥舞着手里的水果刀,在史诚颈间比划着,怒道:“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老子就火大!他妈的!一辆崭新的帕萨特,就这样在你小子手里废掉!还尸骨无全,拼都拼凑不回来。老子才开了三回,更何况它是我老婆买给我的。我老婆买给我的!这是爱情的见证!你的,明白?”
“是,是,是。”史诚忙不迭道:“我赔你,好不好?”
“赔你妹!”闵华没好气的道:“就你那点工资,还要养弟弟读书,省省吧!你小子活得好好的,少干些这种惊险的事就好!”
史诚仍是道:“不能这样,我会想办法……”
闵华伸手阻止史诚说话,道:“这事就这样,别再提,烦!”
史诚窒了窒,小心翼翼的问:“嫂子怎么说?”
闵华停下削水果的动作,脸上lou出微笑:“你嫂子说啊……”
“说什么?”骆洛也挺好奇。闵华家老婆是个女强人,那脾气会让每个人都好奇她说了什么。
“你嫂子说——大史没事吧?我说还好。你嫂子松了口气,又说,人没事就好,车没了可以再挣回来,人却不可以。她还说,下次再敢做这种危险的以身犯险的事,就抽替我抽他!”
瞬那间一种温暖的疼痛堵在史诚喉头,史诚强笑了几次才说道:“真操蛋!这种好女人居然被你这头猪啃到嘴了!”
“那当然!”闵华大为得意:“她那种好白菜当然只有我这优质种猪才能啃得到!”突地醒悟过来,忍不住又怒又笑,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什么意思?老子这头猪哪里差?警校时候除了你之外,也有万多个小学妹成天给我送秋波。”
“还有小学弟。”骆洛闲闲的道。
闵华脸顿时就青了,叫道:“闭嘴!”
史诚失声狂笑:“也是。都让你打发到了骆洛那里。”
骆洛撇了撇嘴:“可是素质不咋地,都太嫩,看不上眼。”
“有人肯垂怜你就不错了。妈的,死人妖,你还挑?”
“喂,死人妖骂谁?”
“死人妖骂你。”闵华不假思索的答。
骆洛吃吃笑了:“对,就是死人妖在骂我。哈哈哈!”
斗嘴?市中心警局骆洛肯认第二,就没有敢认第一。
史诚忍不住又是狂笑,片刻间便笑得肋骨剧痛。没愈合的伤处经不起这种折腾,立即哀嚎着捂住肋骨。
闵华吃瘪,嘴上功夫不行斗不过,这就打算手上过招。
突地,有个轻盈动听的女音轻声问道:“这里是史诚的病房吗?”
闵华霍然扭头,惊喜的发现温仪正提着一篮子水果,微带羞怯的站在病房门口伸头往里探望。那温柔甜美的模样,和昨天那个勇猛保护史诚的样子风牛马不相及。
“是,这里就是!”闵华提高声音,像个老鸨那样尖叫道:“温仪妹妹,你来看史诚哥哥吗?我们都很想你哦。”最后一个哦字用的升调,还把尾音拖得很长。
操!这句话和那种声调实在太雷人。史诚和骆洛都是好一阵面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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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重大的误,标题确实应该是《英雄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手误,手误,我用五笔输入法,有时候打得太快的时候就错误出怪字。从容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可惜VIP章节没有办法改名字,以后解禁的时候改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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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他是谁? 02
“温仪妹妹~~~”闵华颠着小碎步跑上前去,从温仪手里接过苹果蓝,眯着眼睛笑得极度猥琐:“温仪妹妹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好想念你,史诚哥哥更是特别想念你这个救命恩人。古人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要不,你以身相许吧?呃?不对!搞颠倒了,史诚以身相许给你!”
史诚被闹得又窘又怒的满脸通红,怒喝:“闵华!”
骆洛更是受不了的翻白眼,搭红线搭到这份上,真劲差!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温仪也被闹了个大红脸。没错,她是对病床上那名正直勇敢的警官有好感,但这样……真让人无语。
“闵……闵警官……”温仪口吃的道。
“还什么闵警官?真见外,来叫声闵哥听听。”闵华笑得一脸猪哥相,越看温仪越觉得满意。这样的好姑娘不来配自己的兄弟,谁还配得上史诚?
骆洛彻底的忍受不住,猛地放下包,顺手就从闵华手里夺过水果刀架在闵华脖子上,道:“你跟我,出去!”
“喂,喂!你要干什么?”
“出去!还嫌这里不够亮堂?你这只灯泡真是招人厌。”
闵华委曲的叫嚷:“我这不是在帮忙吗?”
“帮倒忙吧?”骆洛冷笑:“出去!咱们哥俩聊会儿。”
闵华被骆洛架着向外走,一脸惊恐的夹紧了下裆,死命捂住那宝贝所在的地方,大声叫道:“老子打死不从!誓死保卫菊花!有种你把老子先jian后杀,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爱情!”
骆洛鄙视他:“你的爱情太廉价,而且你那朵烂菊花,爷也没性趣。”
闵华惨叫着,走到门口时突地探头回来嫣然一笑:“我们走了哦~你们慢慢聊。温仪妹子,回见!”
这下,连温仪都被雷到。闵华完全颠覆了警察在她心中威严的形像。
听得门外两人打打闹闹的走远,史诚才松了一口气,冲温仪笑道:“请坐。”
温仪也松了口气,坐下来道:“你朋友真有趣。”
“是,让人又爱又恨。”
温仪有些羡慕的道:“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朋友?”
史诚笑道:“总会有的,也许是时候不到。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交不到这样的好朋友。再说,我们难道不是朋友?”
温仪微微愕然,然后浅浅的微笑,道:“当然是。很荣幸认识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警察。”
“过奖。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勇猛无敌的女人。50的小绵羊?你真有才,它大约是我所知道的最杰出的追逃犯的交通工具。”
“我只会骑那个……当时正好我身旁停了一辆没熄火的。什么都没来及想,骑上去就往前一直追一直追,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
“呃?你厉害!”史诚伸了伸姆指。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轰然大笑,不熟悉的尴尬正在迅速远离。
“说真的,还没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拉倒吧!”温仪道:“到底谁救谁?车尾向我冲过来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确定也睡在这里。没准儿还会去更高级的地方,比如太平间什么的。”
“你当时真不怕?”史诚停了停,开始很技巧的引导温仪述说当发生的情况。
面对史诚这种老练的警官,温仪不知不觉在跟着史诚的引导往前走,打了个寒战才道:“起初当真不怕。或者说,没有时间来害怕,脑子一热就骑着车跟了上去。但后头发生的事……让我真的很害怕。”
直到和大喇叭抢方向盘以前的事史诚都记得,以后的却不知道。而这些正是他急于想知道的内容,便问道:“我晕过去了,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不?”
“记得。”温仪点头,美丽的脸蛋迅速发白,下意识瞅了一眼空调,看它仍运行着,寒意似乎是它发出来的才安心了一些,继续道:“当时是这样的,车尾向我撞过来……”
“……就是这样。后头有警官询问我,我给他们都说了,只是没人信。更何况我吓得一直忍不住哭,可信度就显得更低。”
听着温仪的描述,史诚可以想像得到当时有多血腥。温仪这个女子确实勇敢,但做为一个普通女子,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肯定被吓得不轻,她所说的内容确实可信度不高。
史诚想了想,随意问道:“那个人真是像你说的那个样子?无论我怎么想像他都不像一个人类。”
温仪颤了颤,道:“我也不觉得他像一个人类。更像是……某种应该不存在的怪物。”
“怪物?”史诚用带着怜惜的眼神去看温仪,她真的被吓坏了。
温仪在史诚的目光里觉得委屈,微有些不满的道:“史警官,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姓史,名诚。叫我史诚。”史诚委婉的道:“虽然我不想伤你的心,但做为一名警察,我们处理事务的角度都是从确定的事实出发,不猜想,不臆测,更不能加入自己的主观判断。”
停了停,又道:“诚实的说,我真的不太相信。一般的正常情况下,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在看到太过血腥暴力的事情时,为了避免受到过大的伤害,大脑会生产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会将获得的信息进行自动的加工处理以便于大脑接受。所以你现在描述的很可能是某种幻觉或是臆想。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过,在墨西哥,一名继父jian污自己八岁的幼女长达六年。可怜的孩子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已经神智不清,心智更是发育不健全,她总是固执的坚称胯下……呃,你知道的,就是男性那个部位,长得有长枪那样武器的怪物在追杀她。事实上所谓的怪物就是她的继父,只不过在身体和心灵双双受到重创的孩子心里,他被妖魔化了。在孩子的心里,她宁可相信那是只怪兽,而不是她的继父,这样的兽行才能有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可以被大脑接受。”
“是吗?”听史诚这样说后,温仪自己也不敢确定了。想了想,突地又道:“不过在最后,他一直说死,死,死,什么的。后来我仔细回忆时,倒像是觉得听错了,死没有卷舌音,而他发音的时候有卷舌音,听起来倒像是史,史,史。会不会是我错觉?看他的表现,倒像是认识你似的。会不会……嗯,我只是在猜,他其实是在喊:史……你的名字?”
史诚一惊,随即愕然一笑:“不可能,我想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你所形容的那么血腥残暴的人。”
温仪也笑了,道:“我想也是。”
两人却不知道,这人真的有,正是阳毅!而此时阳毅正行走在阳光下,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件破旧的巫师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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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苦修 01
“回来了?”阿尔达从屋里迎出来,接过阳毅手里的东西。
“嗯。”阳毅应了声,把笼住头部的帽子拉下来,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像巫师、魔法师之类的人都喜欢用这种厚帽子罩住头,难道是为了故意营造神秘感么?老实说,我觉得有点热,不太舒服。”
阿尔达呵呵笑了两声,道:“不完全是。你应该知道,除了牧师以外,其它的法系职业为了更好的专研自己的技能,大多不愿与人相处。久而久之下,个个都养也了一副不喜与人接近的怪脾气。”
“孤僻?”
“就是那个意思。帽子像一种心灵上的防备工具,隔开了和其它人的距离,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行为。而法系职业大多数**都非常脆弱,突然袭来的近距离伤害他们几乎没有办法抵御,所以和人保持距离以防不测就成了一种习惯。但在最初,帽子的功能主要是用来防御阳光带来的伤害,你想像不到大多数法系职业人员的身体有多差,他们为了获得强大的精神力,全都放弃了对**的锤炼。要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得不放弃其它的东西。强大精神力的代价就是**的脆弱不堪,你别笑,巫师或是法师们被太阳晒晕不是笑话,这事当真有过,还不少。基于这些原因,帽子发展到现在就成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保护装备,对每个法系职业都很重要。那种神秘感先是无心造成,后来成了刻意为之,反正他们当真离不开它。”
阳毅听得有趣,笑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典故,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扮相好看才这样,没想到它真的有不少妙用。”
“电影?”
阳毅少不得又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电影,听得阿尔达深深迷醉,为自己无法去阳毅那个时空看看而大为扼腕叹息。
解释完了,阳毅又道:“我身体很好啊,为什么也得戴着这个?”
“对于你来说……唔。”阿尔达仔细看看阳毅的脸,道:“你的**的强悍程度虽然远远超过常人,更不要说那些脆弱的法师等等。可你的长相和这里的人不同,用你自己的说法来说就是混入了你那个时空东方血统的精致,眉眼都太显得与常人有差别,俊是俊,就是有些俊得过头,一眼看过就很难忘得掉,还是藏起来更为妥当。别忘了,你爷爷我现在是光明教会的通缉要犯,你这个小混蛋同样也是,更别说你上次还将一堆骑士开膛破肚,吃光啃尽。没准儿捉拿你的赏金比我还高……嘿,乖孙,你现在一定很值钱!所以听我的,尽管帽子戴着不舒服,你还是戴着它吧。”
“噢……别说了。”阳毅一听到什么开膛破肚,吃啊啃的就心里发毛,偏偏阿尔达说得来劲,倒是半点也不忌讳,活似阳毅上次屠宰的是猪羊似的。
阳毅买回来的东西里除了少量的日常用品外全是食物,阿尔达拣了两只苹果出来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只递给阳毅,一只放到嘴边用力的啃。
阳毅举着苹果也啃了一口,嘿,还别说,在这个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时空,苹果的味道出奇的美味,汁多饱满,清脆甜美中渗着一种清爽的微酸,一口嚼下去,只觉果香满颊,自己那个时空里吃过的任何苹果都无法和嘴里正啃着的这只比较。
阿尔达啃着苹果,嘴里含糊着道:“你在镇上转了一圈,有什么感觉?”
阳毅偏着头,想了想,道:“场景和电影上看过的很像,不过当自己真正身在其中的时候感觉又不同。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大多数都善良热情,虽然因为我的巫师打扮有点和我保持距离,但几乎都是好奇敬重具多,没有什么敌意。老实说,在人们习惯保持冷漠和凡事漠不关心的现代社会呆久了,去奥维特小镇逛逛,当真很舒心。我想我妈和我其它的朋友要是能来这里,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
“能让你喜欢是我的荣幸!”阿尔达很高兴,这番让阳毅去见识一下这个时空的风土人情的做法很成功,他殷切希望阳毅能喜欢这里,最好也能产生一种归属感,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以后这里对抗邪恶的力量不会少了这个青年,能让他心里生出也是这里的一份子的感情最好不过。
阳毅啃完了苹果,用热切的眼光年阿尔达:“你说让我学习你的一切技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什么时候开始?”
“你准备好了?”
阳毅认真的点头。
阿尔达用深邃的眼光看了阳毅一阵,也正色道:“我想我得提前警告你,因为你不是普通人,我也不会用普通的方法来教导你。行非常事就得有非常手段,你不是雷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机,我会采用另外一套办法来训练你。总之,这个过程会让人非常之不愉快,甚至是痛苦,你当真准备好了?”
阳毅郑重点头:“为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不觉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来吧!痛苦是让人迅速成长的最快途径,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阿尔达深深看着阳毅,情不自禁的欣慰微笑,这少年或许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显而易见的,他优秀的地方也有很多。虽然心志不坚,但肯吃苦且勤奋,缺点就用优点来弥补了。就像圣经里说的那样,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那好,我们就开始吧。”阿尔达变戏法一样掏出个一个东西递给阳毅:“你先戴上这个。”
“是什么?”阳毅接过,下意识看了看,对它的头一印象就非常之不好……或者说,非常厌恶。
那东西是是个环状的结构,主结构的材料看上去像是铜,微微有些弹性,但不大。有很多锋利的铁齿沿着整个主环像是荆棘那样立着,每一枚尖剌上都闪着一冰冷无情的幽幽微光,看上去是狰狞而又危险。说它是个**道具吧,但表现出来的杀伤性又好像又比那个大得多,总之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紧,没人会怀疑它戴到人身上后所带来的痛苦。
看到阳毅突然收缩的瞳孔——在阿尔达面前阳毅是不用伪装的,所以它们很不幸的变成了代代表恐惧和不安的漆黑色。
阿尔达对着阳毅的黑瞳笑了,笑容有些邪恶且猥琐:“它叫做苦修环。来源的灵感正是圣父头上那顶荆棘头冠。噢!对了,还得给你说明一下,修士们戴上它的时候就是这个名称。但修女们戴上它的时候它有一个更动听的名字。”
明知道是陷井,但阳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往里跳:“叫啥?”
“贞节环。”
突然之间,阳毅不仅瞳孔变黑,连脸色都变得黑如锅底。从没有那么一天他能够想像得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戴上贞节环的时候。
叉之!自己有哪点像贞节烈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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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苦修 02
听得阿尔达的解释后,阳毅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感情都极度排斥这个美称为贞节环的东西。
面不色善的瞪着这个锋利又狰狞的东西,阳毅道:“你没开玩笑,我真得戴上它?”
阿尔达仍然笑得不好怀意,嘴里的口气倒是比较正经:“修士的苦修,就是非常手段。相信我,我曾戴了它十年,每天两小时。而我当年之所以要比其它的牧师更为杰出,这其中没少了它带来的帮助。”
阳毅倒吸了口气,戴着这玩意儿,每天两小时,是个什么概念?
并不是怀疑阿尔达的意图,而是怀疑这种自我惩罚的行为能否起到真正的作用。阳毅疑惑的问道:“修士真的可以通过这种自我折磨手段更接近那位全能的神明?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是一个误区。”
这话看似问得简单,实际含义极为尖锐,其中不仅涉及到关于光明教会的真实本质的含义,还包含了个人对信仰的理解,实在马虎不得。阿尔达不敢掉以轻心,收起脸上的不正经笑容,正色道:“这个我不敢肯定,但通过我的经历,排开它所带来的不愉快经历来看,我知道它有很多无法突视的强大好处。”
“哦?”阳毅还是怀疑的看着阿尔达。
阿尔达道:“其一,它能锻炼人的心志,让人变得坚定、坚强,学会体悟痛苦,习惯痛苦,淬炼心灵里的杂质。如果不能感悟到切肤之痛,又怎么能体会得以其它人的痛苦?这里它就已经代表了两层奥义:坚韧,和怜悯。其二,它可以专注人的意志。要知道,人的身体是脆弱的,每一种伤害都可以分散人的精神力和注意力。如果能在持续不断的痛苦里保持专注,施法的速度将会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做为法系职业,它所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尽管过程非常让人之不愉快。其三,这是最重要的,只针对你来。随时都感觉到**的疼痛,它会随时提醒你,你感觉得到痛,因此你是个人类,你有人类的感受和感情,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妖魔这样你才能保持本心,懂得怜悯,懂得关爱,懂得去珍惜生命的贵重。你不是怕变成一只无情冷酷的怪物吗?知道疼痛,知道怜悯,知道珍惜,知道伤害了别人后心里会疼痛难受的人怎么会是一只怪物?它会通过痛苦让你成长,让心灵更强大,不会变成无情之物。明白吗?我的乖孙。前两点你如果做不到我都不会怪你,但第…你必须要做到”
阿尔达深深吸了口气:“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一味的溺爱你。有些疼痛和丑陋,你必须提前知道并有所体悟,你才能变得更坚强。”
阿尔达看过来的眼光是真挚的,而且无比饱含那种长辈的殷切关怀。阳毅看得无比动容,颤声道:“我懂了。我会戴上它”
阿尔达点点头,示意阳毅将苦修环戴到右腿上。
阳毅小心翼翼把它自右腿套上去,一直拉到大腿的中部才深吸了口气,放开拉扯它让它变松的力量。
手一离开它,苦修环上所有的钉剌瞬时间扎在了皮肤上,从它所处的位置顿时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阳毅脸色有些发白,可又发现它带的疼痛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糟糕,总体的感觉和它传说中的凶名有些出入。
“没那么坏。”阳毅强笑道。
“是吗?”阿尔达不置可否,简短的吟唱了一小段咒语,食指尖凝出一小团金灿灿的光芒。随后他把这团光芒移到苦修环上,轻声道:“Penane。”
语音落处,苦修环上的铁齿暴突,所有的锐齿尽数剌入皮肉,入肉尽有半寸来深。
阳毅低声喊叫了一声,巨痛之下整个右腿顿时没了力气,脚一软摔倒在地板上,只觉苦修环套着的那个部位如同火烧,传来的是无法突视的巨烈锐痛。再低头一看,铁齿剌入皮肉,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沿着腿蜿蜒而下。细密的铁齿就如同生在那里一般,扎出一整圈不规则的窟窿眼儿,窟窿处的皮肉全都微微凸了起来,被铁荆棘挤向一旁,使得这些伤痕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残酷肆虐的无情意味。
苦修环带来的疼痛和以往任何时候感觉到的疼痛都不相同,附骨之蛆那般如影附形。阳毅只觉自己的脑门上的冷汗立时就冒了出来,竟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似乎全副的心神都用在了对抗这种疼痛上,根本没有办法分神去想别的什么事。
阿尔达看着阳毅,心里大为心疼,伸手去把阳毅扶起来,关切的问道:“还行吗?”
阳毅咬紧了牙,道:“还行”
阿尔达见他牙关紧咬,因为用劲而两腮紧绷着,眼里的光采却十足坚毅,没有出现那种因为疼痛而涣散的状态,心里也忍不住有些佩服。这孩子肯吃苦的精神的越胜当年的自己,将来的成就必然远远超过自己。
决定了不会溺爱阳毅后阿尔达就没有别的废话,他只是扶起阳毅,让阳毅靠在自己身上,去适应那种最初的疼痛。
阳毅的脸色很白,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因为疼痛的倒吸气,试着把注意力放到阿尔达身上,去看他放下自己的裤腿而不去想别的。然后他就知道这是一个糟糕的想法,因为无论阿尔达的动作有多轻柔,他还是避免不了让衣料接触到苦修环,这带来的就是一系列地狱般的痛苦。
苦修,果然是非常手段,半点都没有夸大那个苦字
一味的忍耐不是阳毅的风格,阳毅便刻意不去看裤子腿部被染红的部份,带着满头冷汗故作轻松的强笑:“除了忍痛,我还需要做什么?”
阳毅的笑容其实非常难看,但看在阿尔达眼里却只有赞赏和欣慰。阿尔达用坚定温暖的手捏了捏阳毅的肩头,道:“虽说是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但做事还是要讲究循序渐进,不能乱来。关于你的苦修,我给你定好了几个阶段。第一阶段,你要学会体会这种疼痛,去想像别人也许正在受着这种疼痛,感同身受的去怜悯。第二阶段,你要学会忽略这种疼痛,集中精神去回忆你所记得的所有咒语,直到你心里闪过念头时就能回忆得起来它,第二阶段才算完成。相信我,孩子,这并没有那么容易,你要做好长期受苦的准备。”
阳毅点头,苦修环一上身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光是对抗这种疼痛就耗去了自己所有的精力,还要做到其它的事情,确实很困难。
不过,一想到误伤史诚的惊恐和后悔,这些疼痛又显得微不足道。那才是让人窒息的心灵巨痛
所以阳毅便带着一头冷汗灿然而笑:“我懂的,你的要求我一定办得到”
“很好”阿尔达开怀大笑,没有不怀好意,也不带不正经的猥琐:“好孩子我相信你。”
阳毅点头:“我每天得戴它几个小时?”
“我以前的极限是两小时。它的极限是不给**带来无法恢复的伤害,记住它只是方法和手段,不是目的。”
“明白。”阳毅努力笑得更加灿烂,冷汗却顺着两边脸滚滚而下:“我不是正常人,我的恢复力远胜常人。你每天戴两小时,我就戴五小时”
阿尔达于是动容:“我信孩子,你会成为一个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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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算有点时间了,俺会不定时的进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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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导师的力量 01
苦修的过程比阳毅想像还更加艰难百倍,在阿尔达所谓的第一阶段他就耗去了很多天。这些天的时间里苦修的进程毫无进展,光是对抗那些无法忽视的疼痛就耗去了阳毅的全副注意力,丝毫无法再做别的什么。
好处是阿尔达全程陪伴着,无论任何时候阳毅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皮时总能看到阿尔达温和慈善的目光的关切的看着自己,眼里厚重的呵护不言而明。这就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鼓励,让阳毅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这个姓索思克恩的异姓爷爷在一直陪着自己。
在以往,所有的修士苦修的时候都是孤独的,默默的忍受痛苦,默默的自我领悟。为了保持一个不受打搅的静默环境,他们不是选择远离人世的暄闹进入旷野,就是潜居在地下洞穴或是狭小的黑屋。陪伴他们的只有无限接近绝对宁静的环境和清水粗粮,甚至是短时间的绝食。整个过程他们只能依靠自己,没有人能告诉他们最终的结果会不会生产偏差。
孤独和痛苦能造就一个人,也能毁灭掉一个人,这两样东西本身就是一把锋利无情的双刃剑。而人类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群居型社会动物,离群独居,孤独和寂寞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变成腐蚀心灵的毒药,造成让人意料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发展。这样的结局通常都只是两种,修士们不是在沉默中领悟,就是在沉默中变态。苦修要么造就出一个不凡的修士,要么就造就一个邪恶的人形恶魔。
有了阿尔达的陪伴,坏的方面被无限降低。他经历过苦修,不仅绕过了苦修士们对苦修理解上的误区,更知道在这样的时期阳毅最需要什么。所以他默默的给予了,而且不要求任何回报,仅是以一个长辈的心态去关爱小辈。
别的修士会躲在黑暗里修行,阿尔达给阳毅选择的地方却是一处向阳的草坪。这里绝对丝毫都不宁静,不仅一点都不黑暗,而且还非常之光明。早晨阳光越过山崖升起来的时候,第一缕明媚的阳光肯定会照耀在阳毅的脸上。随后它唤醒万物,虫鸣、鸟叫,远远的野兽发出或高或低的嘶吼,就连树叶成长,草芽露头,花开花落的细微声响都会细细的溶进去,织成大自然独特的生机勃勃的合唱。阳毅便在这样的朝气蓬勃的环境里苦修。
这个时候连阿尔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具有了什么无限伟大的积极意义,他只是情不自禁的去爱护自己的小孙子,把最好的给他,为他创造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结果,善良而仁慈的老头子塑造出一个笼罩在阴影里的英雄,幸运的避免了一个最可怕的恶魔的诞生。
阳毅同样在这个时候也没意味到这些,他只知道当自己痛了、累了,身体的忍受程度达到极限的时候一睁眼,就会看到阿尔达年老但是依然豪迈的身影。有时候这个老头子会端着吃喝在旁边守候,见到自己睁眼就递过来。而更多的时候,阳毅睁开眼睛打开自己的五感时,会听到阿尔达平和而饱含力量的声音:“万能的主,请赐于我孩子坚守本心的力量,抚平他心灵的创伤,治愈他的**和灵魂。为此,您忠诚的仆人阿尔达?索思克恩将为您奉上所有的一切。阿门。”
通常阿尔达在做这样的祷告的时候都会把声音放得很轻,而且很慢。阳毅能听清楚每一个字,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感受每一个字里饱含的呵护。老头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这个时候会充满一种让人想匍匐在他脚下的圣洁,若是阳光洒在他脑后,便如同当真升华出一层光晕一般,显得伟大而慈祥,不过却没有让人无法亲近的威严。
如此这般,阳毅就觉得有一种力量从阿尔达为自己虔诚祷告的脸上投射过来,身体被充满,再一次有了力量。阳毅便只是笑笑,感动在怀,重新闭上眼睛进行自己的苦修。五小时的苦修时间便这样被无限拉长,有时候是六小时,有时候是七小时或是八小时,时间长得连阳毅自己都惊诧自己的忍受能力。
最后通常是阿尔达摇醒阳毅,又是为阳毅自豪又是为阳毅心疼的冲他微笑:“够了,孩子,太多反而会事得其反。”
这时阳毅才会停下来,取下苦修环,对着伤处施放治疗术。
每天,阿尔达都会在苦修过后询苦阳毅今天领悟到了什么,阳毅总是摇头,说自己没有领悟到什么。而阿尔达每次都会微笑着安慰,安抚阳毅不要着急。
事实也是这样,苦修的过程是渐进的,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看到成果。阳毅没有感觉出来的,阿尔达却感觉到了。那一点一滴由痛苦里的成长正在慢慢的积累,迟早有一天会由量变达到质变。不正是吗?这孩子由第一天的满脸焦躁和不耐到现在的可以达到的短时间的平静,这就是在成长。点点滴滴的变化都让阿尔达老怀大慰,觉得这孩子就算去掉那一身非人的能力也同样是个优秀的娃。
再过得一段时间,阳毅自己都感觉出了一点苦修的进展。有时候自己一闭眼,再睁眼时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小时或是更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感觉不到疼痛,仿佛身无一物,漂浮在一个不知名的时空里一样,说不上惬意,但就是不疼不痛,对时间的流逝完全无法感知。
感觉到进展,阳毅大是振奋,苦修得更加勤奋和刻苦。更何况有了阿尔达的陪伴,除了**上的疼痛以外,苦修远不如其它修士那么艰辛。
从古到今,所有的修士都是一个躲在最阴暗无人的角落里默默承受心灵和**的双倍煎熬,无人问津,更无人抚慰。而阳毅身边总是伴着阿尔达,心灵疲乏了,有微笑和无言的鼓励在守候。身体累了,有精心煮制的食物和用心调配的营养液放在身边随时取用。相比于其它修士的三餐不汲和永远的清水解渴,阳毅的条件无异于每天睡在总统级的套房里。尽管……诚实说,老阿尔达的烹饪手艺实在上不得台面,但放进了心意煮出来的东西,总是美味无比。更别提这一老一小自己本身就身为牧师,苦修只是手段并不是结果,苦修完毕后再去体味痛苦那便是进入了误区,相当的找抽。一老一小两个牧师当然不会放着伤处不管,别的修士取下苦修环时还得承受那种疼痛,这一老一小倒是治疗术、调配药剂全上,伤痕片刻之间就能用显微镜都找不着。阿尔达和阳毅都认为苦修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修行也得讲究一张一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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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导师的力量 02
一张一弛确实是王道,到时间走到阳毅在异世界渡到过的时间走到第二十八天的时间,苦修的第一阶段竟成有了小成,当阳毅睁开汗水淋漓的眼光时,里面不再仅仅只是忍耐,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理解,又有宽容,甚至是些许的怜悯。当阿尔达再问起阳毅有什么领悟,阳毅便偏着头,认真的想了片刻,道:“人之所痛,如加吾身。”
这样的话阿尔达是听不懂的,尽管从阳毅嘴里出来时已经变成了非常贴切本身含义的古式英语。受中华博大精深文化的影响,阳毅这个混血的思维模式更加趋向于国人,对二十八天痛苦不断的感悟就只能深缩成这八个字。不过阿尔达听不懂并不要紧,他知道阳毅自己懂了就行。所以老头儿只是满意的望着阳毅微笑,情不自禁伸手在阳毅头顶揉来揉去。
这便是阳毅对已之所欲,勿施于人的扩展理解。已之所欲,勿施于人是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要要求别人接受;对于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也不要要求别人去做。恕道就是推己及人,替自己想也替人家想。而人之所痛,如加吾身则是说,别人所正在经历的痛苦,就像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我一样感觉得到,并为之同情怜悯。前恕后怜,便是人类之心的进阶,是利他主义的一个小小体现,人类情感里美好的东西便在这二十八里在阳毅心里种下了一个正在发芽的种子,而那位在阳毅这座花园里种下种子的园丁便是阿尔达?索思克恩。
如此进展让两人都大为振奋,阳毅甚至想再加大苦修的时间,不过阿尔达不允许。睿智的老人最是明白不过过犹不及的道理,尽管古式英语里没这个精妙的词,但他心里想的就是这个意思。见这小孙子得了好处就急功冒进,恼火之下给他了**掌扇在屁股上,并把时间严格控制在最多不超过七小时上。
老头儿发火阳毅还是怕的,当然不敢造次。不是有敬爱和敬畏这两个词么?总是敬字在前头,有了敬才会爱,才会畏惧。对老头儿阳毅是爱的,挨了**掌阳毅就老实了,规规矩矩的按老头儿说的做。其实——那**掌一点都不痛,呃……就是十八、九岁了还被人打屁股让人感觉倍儿没面子且憋曲。关键是阳毅不敢惹老头儿生气,心里虽然加快自己的进度,但也只有按照老头吩咐的做。
只是那股扭转时空的力量不太给面子,苦修第一阶段有了小成的时候,它就在某一天毫不留情的把阳毅送了回去。过程快得阳毅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只干叫了一声:“阿尔达,坏事了要遭”下一刻就站在当日事发的街道上,街道上虽然见不到一个人,却能听见附近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流不断,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到凭空多了一个人来。
阳毅在异世界呆了近一个月,原本的时空好像时间的流逝并不多。因为阳毅看到地上的血印子还在,警察们用白粉笔勾勒出一个奇形怪状的轮廓来,周围还用黄色的警戒条防护。如此算来,自离开到回来,前后也就几个小时。
不过那血印子倒是提醒阳毅曾干过什么,混血少年不自禁的打了寒冷,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史诚怎么样。
匆匆赶回家,朱山花女士依旧大大咧咧,丝毫不为儿子这几个小时等于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经历过什么而焦愁,该看她又臭又长的韩语长片照看不误,见阳毅进门时只是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道:“饭在锅里,还热着。”在她想来这小几小时的时间儿子多半是去和伙伴踢了会足球,没啥大不了的。
阳毅用史上最快的速度吃完饭,一个电话打给了孙小浩,事情的前前后后便心中明了。
史诚大哥没有事,受了点轻伤,正在医院住着,房间号是……
这是孙小浩的原话,阳毅只听清了前一句,后面的都听不清了。当时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阳毅竟然进不起勇气去看望史诚。
晚饭过后,阳毅找出根旧皮带,偷偷摸摸的缩在自己屋里,用指尖的利爪为工具,寻了铁钉做配件,自己做出一个苦修环,龇牙咧嘴的把它戴到大腿上,以练球为名离开家,寻至陈前的府上。
陈前的家很大,用府这个字来形容丝毫不为过。阳毅站在门外的时候心中忐忑,看着那个像是缩小版的园林似的建筑,没来由的有点畏惧。老实说,他和陈前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面之缘,老人肯收他为弟子有点像是奇迹发生似的,现在想来都还有点如坠雾中,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但真实的情况是陈前传授的太极拳术和功法确实极为管用,它可以平心静神,最能对付自己的狂暴状态。所以阳毅一点都不想放弃,一边继续进行阿尔达的苦修,一边进行太极拳术的修行,以便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
拍响了门,有个独眼的中年人出来,冷冷的打量阳毅。那眼光实在太过凌厉,看得阳毅遍体生寒,如同被放在X光线下细细的检查一样,似乎从身体到灵魂,半点污渍都不能逃过这样的眼光。
“您好。我叫阳毅,是陈前前辈新收弟子。我有些事情想向师傅询问,请问方便吗?”阳毅硬着头皮道。
中年人不语,还是用那种冷咧的光芒看阳毅,眼里偶有凶光闪过,让阳毅很是怀疑他胸中在某个时候肯定闪过要把自己灭了的想法。看他那如同标枪一样的站姿,笔直垂立的手掌,还有衣服下隐含暴发力量的肌肉,阳毅觉得他若是一巴掌拍死自己,估计不是什么难事。
怕是怕的,可是阳毅也不是什么肯轻易服输示弱的人,执拗的再问:“可以吗?”
说话间,忽见中年人偏偏侧了侧耳,像是在聍听什么。随后眼里凶光更盛,身体却避开让过一边,露出门后的通路。
阳毅只当他允许了,吸了口气后迈步向里行去。
越过中年人时,听他在背后道:“练功厅。”声音低沉浑厚,沙哑中带着一种血样的铿锵,竟是有一种战场归来般的铁血凝重,极是魅力不凡
“哦,谢谢”阳毅转头道谢间,赫然发现这人竟然在片刻间不知去向,连自己正常形态下也远超常人的五感都没有察觉得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用什么方式离开的
厉害
真是厉害得吓人
陈前家里藏龙卧虎之地就连身边一个管家样的中年男人的实力也是这样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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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很多同学在问,这里说一下。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要工作,要定职考试,又要自考,所以写稿的时间不是很多。前段时间又和几个堂弟一起拼命没日没夜的魔兽世界……泪奔。
因此阳毅算是出宫了,但小铮子依旧在宫里孵蛋。而且认识俺的人都知道,俺写东西都是爱好。于是乎,手贱之下又随手写了一本中式古穿,主角姓唐,远比小铮子恶搞十倍有余。另一本未世风格的,俺自己写得挺带劲……一本二十余万字,一本三十余万字。
然后,俺感冒了,头疼……烟抽多了,嗓子疼……板凳坐久了,屁股疼,腰疼……游戏打多了,手指抽得慌……
所以,近期阳毅出宫见人的机会比较多,小铮子时不时大约会诈尸一把。其余两位公公仍旧打入冷宫雪藏自己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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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再见陈前
82再见陈前
定了定神,阳毅自我解释,陈前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身边之人当然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自己这个小怪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心里这样想着,便不再去想那个厉害中年人的去向,迈步越过精致的亭台水榭,路过种满荷花的池塘,一路向着练功房的方向行去。阳毅对中国园林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但也感觉出来陈前府上的布置极匠心,曲曲折折的小径纵横,假山水池交错林立,隐隐含着一股子避世的宁静,虽全都隐在夜色当中,也有一股雅致的风韵的扑面而来。
练功房并不难找,陈前是老人,中国老一辈人骨子里蕴含的节约主义在他身上的显而易的。因此整个大庭院里亮灯的地方并不多,练功房的灯光最为明亮,又有隐约有人影在里面晃动,阳毅便寻着那个方向而去。
来到练功厅,果然看到陈前在那里打拳。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陈前的左后侧,也在打着陈前的太极拳。这一老一少的男女两人,都穿着一式一样的练功服,陈前的练功服颜色是浅藏青,女子的则是雪白。便只见灯光下,随着两人的动作,陈前雪白的须发皆舞,配着清瘦修长的身形,颇有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而那女子被洁白的练功服裹着,明明宽大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就是显得丰胸细腰肥臀,再加上明艳而张扬的一张丽人脸,性别不分的练功服硬是被她穿出一股子浓烈的性感诱惑来。
看到阳毅在看自己,那女子眼光在阳毅身流转了一下,随即低垂下眼帘继续打拳,两人眼光交分的那一刹那,阳毅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挑衅,似乎阳毅略微露出不服,她的拳头便会落到他身上一样。这种张杨很外露,又很随意,就像是换个人到她面前,她仍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并不仅仅针对哪一个。
相对于女子的分神,陈前则毫不为外界的变化所动,依然缓慢的但却如行云流水那般流畅自然的打完一整套拳,这才冲阳毅点点头:“来了。”口气中对阳毅的到来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是的,我来了。”阳毅道郑重的道:“给您增麻烦了,师傅。”
陈前为师傅两个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喜欢阳毅的虚礼。那女子听到这个称呼后却是面色大变,霍地停下拳势,恶狠狠的看了阳毅两眼,挑衅的眼神变成了只针对阳毅,口中用不满的语气质问道“陈家爷爷,这就是您提到过的关门小弟子?”
陈前点头,用下颌示意阳毅自行去拿放在旁边的练功服穿上。
陈前如此不置可否的淡漠神态让那女子美人眉倒竖,口气越发不好的道:“陈家爷爷,您什么意思嘛?我央求了您那么久收我为徒您都不肯收,偏偏收个外人来当弟子。难道我的资质还不如他好?”
转过头来反反复复打量着阳毅,用鄙夷的口气道:“依我看也没有什么嘛,土里土气的乡下土老冒陈爷爷您是不是看走眼了?他哪里比得上我爸爸那样的弟子?再说了,人心隔肚皮,您老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能保证他不是个像外头的人那样,就为了学习您的技艺好借势成名来着?”
不折不扣的侮辱让阳毅大为光火,哪有一见面就这样轻视人的?先前看那女子还觉得她挺美,现在再看时倒觉得她变丑了。
陈前还是没说什么,只淡淡的道:“苏武,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
被称作苏武的女子窒了窒,脸上掠过强烈的不满,随后迅速收全敛了起来,小女儿一般撤娇道:“不嘛陈爷爷,让人家再跟你练一会儿。”
陈前仍旧不为所动,微笑道:“找你父亲练也一样,我会的他也会。”
“我不……爸爸哪能和您比?”苏武还在坚持,陈前则不容反驳的道:“听话”
大约也听出陈前话里的不容商量,苏武越发不满的嘟起了嘴,悻悻的迈步往屋外走。与阳毅擦身而过的时候,苏武突地一扭腰,一只右腿插进阳毅两腿间顶向他的膝关节,单手以太极旋转之势在阳毅右肩推了一把。阳毅乍不提防,又因为腿上戴着苦修环行动不便,就被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妙力道带得一个趔趄,作势就往地上摔倒。
就在要摔不摔的那一刹那,非人类的过人体质发挥作用,阳毅硬是忍着苦修环所带来的痛苦,强自以右腿为轴,临到身体就将着着地时瞬时间发力往地板上一撑,闪电般的鱼跃而起。心知那股力量不可违背,便顺着势头滴溜溜一个逆时针旋转,很是狼狈的化解了这股力量才不致当众出丑摔倒。
在这个过程中,紧贴在右腿上的苦修环上的利齿早已经深深入肉,比平时更狠了几分。阳毅只觉整个大腿都痛得钻心,更有粘滑的液体随着腿部往下流,很显然血已经不受控制的浸了出来。等再次站起时,阳毅咬牙咬得两腮肌肉贲起,看向女子的眼光里已经有了怒意。可这里是陈前的练功厅,因为有长辈在这里,阳毅就只是忍耐着怒意,尽管他很想反手就给她来上一爪子。因为在一个长辈面前随意发火或是做不出正当的举动显然是对长者的不尊重。
“苏武”陈前也有些怒了。
“报歉,报歉。”苏武娇笑作势伸手欲扶,手在还没有挨到阳毅身体时就又缩了回来。见阳毅狼狈的站定并没有摔倒,苏武眼里掠过微带惊诧的眼光。随后又转成了隐诲的鄙夷,掩口笑道:“我就是试试他的身手,看他符不符合陈家爷爷您关门小弟子的身份。结果……强差人意啊,强差人意。也不怎么地嘛。”见陈前面前不愉,苏武见机在陈前没有真正发火前巧妙退去,口中笑道:“我走啦,改天再来看望您。有时间我把爸爸一起拖过来,让你们师徒俩好好聚聚。爸爸很想念您老人家呢”
说着,压低了声音对阳毅道:“走着瞧你拦了我的路,我就不会让你好看”
话落处,这才笑意盈盈的抹着香汗,以一种完全不同的天真明媚面目对着陈前展颜一笑,迈步去了。
阳毅只觉一阵香见掠过,和着女子的体香在鼻端萦绕不去。感觉明明应该是很美的,可苏武背对陈前时脸上的怨毒和妒忌却把这一切破坏殆尽。
直到此刻,阳毅连怎么得罪她的都还没搞明白。自己一进门那个叫做苏武的女子就一直挑衅不断,不仅给自己来了次阴招不说,还留下这样的留言,当真是稀里糊涂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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