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有德的袖儿
沈夫人一直是喜欢红袖这个儿媳妇的,因为她生病有孕以后,红袖不时的到她跟前伺候,婆媳二人的感情更好了:现在她待红袖真如同郑姜氏待红袖了。
红袖和沈妙歌上前给众人请了安,然后便把给沈老祖的字展开;沈五老爷看到这个字后,盯了片放刻认出来之后便双眼放光,几乎要起身过来抢走。
沈妙歌和红袖上前把字指给沈老祖看,给她说明了这个大字是由福禄寿全四个字写成的;当下把沈老祖乐得合不上嘴巴了:她收到这个字比收到一座金山更高兴。
她看向沈妙歌和红袖:“你们两个孩子,真是有心了。”这样的字如果不是费尽了心思,自然是不可能写出来;所以她虽然没有多夸赞红袖二人,但是她的满意整个屋子里的都能看出来。
沈五老爷这时却上前一躬:“老祖宗,孙儿有事要求老祖宗。”沈老祖心情正大好,想也不想便允了他。
“孙儿想请老祖宗把琦儿所写的这些大字都赏给孙儿。”
满屋里的人都看向沈五老爷,人人都瞪着眼睛:他们的字看都没有看呢,老五就想收走?不行!而老侯爷则笑骂道:“你的胃口倒大!没有看到这么多字嘛,琦儿一定也给你写了,收着你自己的就可以了,不要贪心不足。”
沈妙歌急忙把招财进宝的大字抽出来给沈五爷看,沈五老爷看得两眼直放金光;只是,红袖看得很分明,沈五老爷的双目中的确是金光闪闪!
沈五老爷看向沈妙歌和红袖,心痛万分的搓手:“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把这些字拿出来?唉,一笔大财啊,一本万利啊。”他喃喃个不停,那心疼的样子就好像他刚刚被人抢走了起码有十万两的银子。
红袖听得直想翻白眼:她可没有想到为沈家打理生意的五叔父,看到这些字的第一念头便是拿去赚钱;就连沈妙歌也没有想到。
“袖儿也是这两天刚刚想好的,五叔;”沈妙歌好笑的看着沈五老爷:“她为了给家中的长辈尽孝心,这几个字她可是费了很多的心力,用了近一个月才想出来的。”
他把功劳都归到了红袖头上:他是沈家的嫡长孙,已经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他现在想让家中的长辈们多疼爱红袖一些,才没有按红袖所叮嘱的那样的说。
红袖闻言只能上前一步:“不是袖儿一个之力,这是我和五爷两个人一起想出来的;也只是一小玩意,只要长辈们能开颜一笑,便是我们两个人略尽了一点孝心。”
她的谦让只让沈家的主子们感觉红袖真是好德行:不居功,而且还知道往自家夫婿脸上贴金。
沈五老爷点点头:“是我太心急了,这样的字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说完后,他便盯着招财进宝那个大字看个不停,真是越看越高兴,看得真是心花怒放:“好彩头,好兆头啊!好,我们沈家得媳如此,一定会更加兴旺。”
红袖趁着沈五老爷看他的字,便把手中的字一一展开给沈太夫人、沈老侯爷等人看。沈太夫人的字只是比沈老祖的小一点,不过她并不介意;沈夫人得到的字比沈太夫人还要小,一样是看到眼中喜在心头。
老侯爷父子看到元享利贞的合体字时,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这四个字不只是好兆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赞一个人有君子四德;他们父子虽然尚武,却也是熟读四书五经之人,看到这四个字自然是极高兴的。
众人商议是把字裱起来呢,还是直接把这个大大的斗方贴在厅上图个喜庆;也让过府来拜年的客人们见识见识。
但是沈五老爷坚持反对众人把斗方张贴或是裱起挂在墙上;他依然还是想要用这三张字赚钱;可是沈家众人却都不同意,谁也不肯把自己的字给他。
沈老祖笑骂:“你要卖就卖你的那张字好了,休要打算我手中的。”
红袖看沈五老爷如此,便轻轻劝道:“五叔父,虽然这三个字有些新奇,但是我们只要卖得红火,一定会有其它商家仿制,到时怕也赚不了多少银钱。”
沈五老爷没有想到红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袖笑道:“你说的极对,可是我不会一下子把所有的字都……”
红袖便明白了沈五老爷的打算,她偏头想了想:“嗯,如果这样,倒是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以我们侯爷府的铺子数量,也能赚不少银钱;叔父执意要卖这个字的话,我还可以再写几个字给叔父,您就不要再讨老祖宗……”
“真的?你还能写出像这样的大字出来?太好了,太好了!一定要多写一些招财进宝这样的字——这些卖得多、卖得快!”沈五老爷高兴的很,不过他却依然没有放过沈老祖等人手上的字。
红袖终于明白侯爷府的生意为什么做得很好了:沈家五老爷就是一商痴,以经商赚钱为乐;既然五老爷已经有了这个打算,红袖便想成全他。
既然要卖就不要只是卖斗方,还可以用这种合体大字做出很多东西来***如刺绣,当然还有更多的东西,她要找个时间和沈五老爷好好的说一说才成。
最终还真就是沈老祖等人做了让步:那字都交给沈五老爷去装裱,然后各自收藏到内室不让外客见到,除非他已经开始卖这个字了;沈五老爷还再三叮嘱,一定要沈家的各主子吩咐身边的人,莫要把这三个字外传——明年快年节时,他一定要狠狠的赚一笔。
红袖这一次送的礼物虽然没有花费什么,却得极沈家主子们的心;达到目的后,看天色不早了,红袖和沈妙歌告辞去二叔父那里;然后便急急赶回房重新梳洗:一会儿,沈家各房各院的人都要聚到沈老祖那里用晚饭。
红袖和沈妙歌走了之后,沈五老爷认真的对沈老祖等人道:“我的这位侄媳,是个很好的、能当家主事的人儿;嗯,应该说是理财的好手,只是可惜是个女子,不然跟了我出去……”
沈老祖看向他:“真的?这很好,很好。”她却没有说好在哪里;看向一旁的大字,她的心里更是舒坦:“袖儿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打心底喜欢。”
沈五老爷的话,在沈家一向是有份量的:他和其它的庶子们不同。
沈太夫人也听得直点头,她也高兴啊:哪个人不想福禄寿全了呢?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禄还倒罢了,福寿却是极想的。
红袖送字送得正当时:年节嘛,大家都想要个好彩头。
平南郡主和萱姑娘当然不可能不送年礼,她们也是绞尽脑汁想法子;礼物不但贵重,而且还要新奇、还要贴心。
原本沈老祖等人对她们的礼物不是啧啧称奇,就是会心一笑:不是对郡主的心思感叹,就是对萱姑娘的孝心感动。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那些东西在红袖的三个大字面前,都变作了俗物;不过红袖送得字因为沈五老爷的缘故,被各自的得主藏了起来,所以平南郡主和萱姑娘并不知道。
平南郡主换上了她挑好的衣服,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到了沈老祖的院子中;不过她说什么也没有坐主位,而是坐在了沈老祖的身边:“今儿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所以当是家宴,我应该执以晚辈礼;如果按朝廷规矩来,那我就不应该在这里用饭,应该……”
沈家的众人不好再劝她,只得由着她坐下了:再让平南郡主说下去,她只怕会落下泪来的;一个女孩子刚刚没有了父亲,客居沈府年节时候的确是有些凄凉的;再有,也不能让她在年节这种喜庆的日子里落泪,坏了大家的兴致。
沈大姑奶奶带着儿女们也来了,她绕了一个圈:因为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同供在正厅上的沈家祖宗们“照面”——这是习俗。
红袖和沈妙歌来得较晚一些,不过沈老祖没有一丝不快,一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便唤他们到身边来坐。
因为平南郡主坐到了沈老祖的左边,所以沈妙歌夫妇就只能坐在沈老祖的右边:那么平南郡主就和沈妙歌一左一右,原本这样做的应该是红袖和沈妙歌——沈妙歌在左,红袖在右。
沈大姑娘梦喜却抢先一步坐到了右首的位子上:“老祖宗,你也要多疼一下我嘛。”
沈老祖刚刚是看到红袖他们高兴,一时间没有想那么多;不过话说出来之后便也就想起了不妥来,正想法子补救却不想梦喜坐了过来。
“好,好,今儿你就坐在我身边,哪个都不能同你抢;你啊,我们沈家也留不了几日了,原也应该多疼惜你的。”沈老祖笑着打趣了梦喜两句,便任由她坐在自己身边。
梦喜的脸红了,不依的偎在沈老祖的身上;屋里的人都笑着要多多疼惜梦喜。
沈太夫人笑着把沈妙歌和红袖唤到了她身旁坐下:“不要紧,老祖宗疼你大姐姐,我来疼你们。”
沈妙歌一扯红袖让她和自己挨着坐下:“妹妹你就坐着不要动,让你袖儿姐姐坐这边就好。”
梦琪也没有推让,欠身笑着应了:她左上首原本是萱姑娘的位子。
众人终于落座,随着沈老祖的吩咐,婢仆们开始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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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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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郡主神色如常,和沈家的众人说说笑笑,似乎对于座位并没有在意:就像她坐在沈老祖身边是无意之举一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她心里如明镜一样:沈家的人,到现在依然是对自己没有好感,不允许自己进沈家的门儿——她坐到沈老祖身边就是为了试探沈家人。
饭菜上来之后,沈老祖为首的沈家主子们又赏给了萱姑娘几样菜色,打发人看过她之后才开始用饭。
沈家的做法让平南郡主心中生出一些不快:萱姑娘在沈家很得宠爱;再加上平日里她几次试探,知道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并不反对萱姑娘进门儿——虽然也没有说赞同,但至少萱姑娘比她要强很多。
但是,她是郡主。
平南郡主的心思百转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和沈老祖细细的说着话;她不比萱姑娘,就算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巴结沈家人,但是她的身份摆在这儿,并不好太放下身段。
她的心思都用到了萱姑娘的身上,便把眼前的红袖忽略不少。
年三十的这顿饭讲究有鸡有鱼,百样齐全:菜式也就极多,名目也都吉庆;不过合众人胃口的菜式并不多,所以用菜的人并不多;再说子时的时候还要再用饭,所以众人都没有多吃,都以说话为主。
沈家的人过了一会儿,按着往年的惯例过来给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等敬酒,今年自然先给平南郡主敬酒。在这个时候,平南郡主忽然发觉,红袖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平日里她深居简出还真看不出什么来,现在可是看得太清楚了。
每个人过来,或多或少都会同红袖说几句话:完全把她当成未来的沈家女主人待,哪里像是一般府中寻常的冲喜新娘?平南郡主心中除了不快又多了几分不舒服,她不舒服也只能是一个人不舒服:她并没有忘掉那“十步杀一人”,所以对红袖没有生出其它的想法。
平南郡主不止一次的想,这样的女儿是什么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加上她打听来的郑将军的为人,她是十分不愿意招惹到红袖。
她猜想,沈家的人如此待红袖,一定是和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有关:不然,以红袖冲喜新娘的身份,就算她救了沈家长房的嫡子,其它各房也未必会买她的帐。
她悄悄的注意着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果真就像她想的,沈家两位主母都对红袖十分亲厚,完全把红袖当成自家女儿一般的看待。
平南郡主心里的不舒服又重了一分,不过她立时心思便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接着她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努力应酬起桌上的众人;而红袖,她更是以完全的善意相待。
红袖当然不会给郡主脸子看,所以两个人偶尔交谈几句时,看上去十分的融洽;不过平南郡主并没有多同红袖说话,所以也没有引起沈家主子们的多心来。
一顿饭在欢声中用完;丫头们撤下去饭菜奉上了香茶果品;众人都没有回房,依然在一起说笑:接下来要守岁的。
不过多半时辰,便又摆上了酒席来:这一次以吃酒为主,要一直在年三十吃到大年初一子时过去。
众人中当然也有不吃酒的:大多是女子,男子们就算是玩也要吃着酒玩;大家的****和姑娘们都在一旁游戏:射覆啊、投壶等等不一而足。
敞亮的花厅中一下子热闹起来:沈家的夫人们摆好桌子打马吊;沈家、马家的姑娘们在一起玩射覆,不是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沈妙歌和红袖并没有去射覆,红袖坐到沈老祖身旁给她看牌,而沈太夫人那里坐着沈妙歌。沈夫人和沈二夫人陪着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一起玩马吊,其它的沈家的夫人另外开桌。
打了几圈马吊之后,沈老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红袖的手:“去玩儿吧,大过年的不用陪着我;看看有什么想玩的,让琦儿陪着你一起去耍,今儿你们应该放开玩才对。”
红袖推辞一番:她还真不太习惯古代的娱乐,勉强能看一看马吊;沈太夫人也开口了,沈老祖又一直说,红袖便和沈妙歌站起来,只是他们还真不知道去玩什么好。
平南郡主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她站起来笑道:“袖儿姑娘,不如我们和沈五爷一起去投壶吧?”她接近沈妙歌,想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她知道红袖会武,投壶应该正投其所好才对;而沈妙歌本就是男子,知道他现在也在学武,这两个人都不会拒绝她的提议才对。
红袖闻言一笑,真得没有拒绝。
平南郡主想做什么,她心中自然有数儿:看来郡主是想交好她——打不过的敌人,就把她变成朋友?红袖暗自好笑:看来那一天的舞剑当真把郡主吓得不轻。
沈妙歌却没有陪红袖和平南郡主,他起身去寻他的兄弟耍了;他就这样走了,谁也说不出他的不是来:虽然他刚刚一直和红袖在一起。
平南郡主当然是失望的,陪红袖玩了几局后,便因为输得太多而不玩了;而红袖也以累了为由,重新坐回了沈老祖的身边。
守夜到子时,沈府中放起炮仗等物,女眷们也有惊叫的,也有欢笑的;大家团团坐好吃完饺子便散了。
这一天,萱姑娘恼恨的捶打了枕头很多次:服药之后原应该睡着的她,可是偏偏就是睡不着。而到了大年初一,按着习俗这一天是不能服药的,她的病更加没有起色了。
直到过了大年初五,她的病才好得可以下床;而年节也相当于过完了。萱姑娘的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自然不会如此就罢休。
到了元宵节的时候,平南郡主和府中的姑娘们一起在园子里的湖边玩赏花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痛的腿失去了力气,自亭子上滑进了小湖里。
虽然湖上结着冰,她没有被淹到,却被摔得不轻。
平南郡主忽然疼痛的缘故很快就找到了,她穿的鞋子里居然有几根针!原来埋得比较深,在她穿用之后脚下用力才一点点把针挤压上来:在她躲身边的人后退时猛的用力,才让针把脚刺破了。
她自小到大也没有受过伤,所以这样的疼痛是她受不了的。
此事自然不能怪沈府之人,平南郡主也不想把此事算到沈府头上:沈家如果依着此事顺水推舟把她送出去怎么办?
她虽然不知道鞋子里的针是怎么来的,但却知道一定是萱姑娘的动的手脚;她的嬷嬷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下手的人,最终只好把管郡主衣物的丫头都换掉了。
但是,郡主跌伤后一两个月里都不能下床出房了。
萱姑娘在十五回到房里之后,在床帐上取下一根针来,低低的笑了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不过是人呢!真以她是郡主,自己便不敢动她?让她也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捏的柿子。
萱姑娘不只是得意,她更是花高价钱买了几个丫头来:要防着郡主的报复;可是郡主却一直没有动静。
元宵节之后,红袖的舒服日子也一去不返。
郡主的事情处置完之后这天早上,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打发人来唤红袖和沈妙歌过去;红袖到了沈老祖的院子里才知道是什么事情。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沈妙歌的生辰,也就是说他就要行冠礼了;而教他人事的丫头,沈老祖已经挑好。
红袖看了一眼沈老祖挑好的两个丫头,心下就是一叹;不过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叫他们小夫妇来,不是为了询问他们的意思,只是为了把两个丫头交给他们小夫妻。
红袖一直都在此事而烦心,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好法子;现如今事头临头,除了默不作声她也不能做什么;在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来,她们完全是疼惜沈妙歌和红袖。
因为女子第****会痛嘛,所以才让沈妙歌有些经验,也是对红袖的爱护。
两个丫头,尖尖下巴的一个名字唤作翠珠,眼睛水汪汪的那个名字是翠玉;名字是老祖宗取的,自然是有着深意。
翠,乃是绿色;而红袖的名字里有一个红字;老祖宗还真是心疼红袖的。
沈妙歌听到老祖宗又赏了两个丫头给自己,连忙开口以他和红袖不缺人伺候为由推脱;而沈老祖笑了起来:“知道你们不少人伺候,只是这两个丫头你一定要收下。”说完和沈太夫人一起大笑。
沈妙歌还是不想留这两个丫头,可是沈老祖却摆手打发他和红袖走:两个丫头自然是随他们小夫妻回房了。
红袖知道还有一个多月便要和沈妙歌圆房,时间真的已经不多:怎么也要想个法子才成——只要一想到沈妙歌和其他女人前一天晚上亲热之后,再来和她亲热,她便受不了!
也没有几个女子能受的了。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眼下她也不能只顾脸皮薄了,此事怎么也要和沈妙歌好好的说一说。
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屋里只剩下红袖和沈妙歌了。红袖清清嗓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一句话十分好出口,可是下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出去,脸上却已经飞红一片。
沈妙歌点头,认真的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能不同沈妙歌好好的沟通——红袖不停的给自己如此打气,可是脸上却不争气的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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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初吻?初吻!
沈妙歌等了半晌,也不见红袖再开口说话,只是脸却红得可疑;他心下虽然有些奇怪,不过看到红袖眼下的样子,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快了起来,也就没有仔细去想红袖倒底在脸红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沈妙歌才轻轻的开口:“袖儿,你要同我说什么?”
红袖不敢抬头看他,头低到了胸前:“那个,你快要行冠礼了。”
“嗯。”沈妙歌本来不会因为这样一句正常不过的话脸红,但是他因为红袖的脸红,所以想到了冠礼之后的圆房,于是他的脸也红了。
红袖还是没有想好后面的话要怎么说,而沈妙歌只应了她一个字,让她一时间感到更尴尬。
“那个……,嗯,你……;我要说的事儿就是、就是今儿老祖宗赏你的那两个丫头。”红袖吱唔了半天,终于把话题转到两个丫头身上。
可是沈妙歌却听得如坠雾里:行冠礼应该和圆房有些关系——如果不急就等红袖及笄之后圆房,如果有什么事情着急的话,也可以在他行完冠礼之后圆房;不管是哪一种,都同老祖宗送得两个丫头无关吧?
红袖倒底想说什么?他疑惑的看着红袖。
到现在,沈妙歌也没有把两个丫头和圆房想到一处,因为没有人提醒过他有关圆房之前他要做的“准备”;沈府中沈妙歌的嫡亲兄长和堂兄都成了亲,只是他那个时候小,并不记得哥哥成亲时做过什么。
“你说的那两个丫头,我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改日找个借口把她们送回去吧,我们两个的院子里好不容易清静了,平白多出两个人来我也别扭。”他脸上的红色褪了下去,心下还有些怪自己:都在乱想些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丫头,也不能送回去。”红袖低垂着头说道。
“不能送回去?你不用担心,我说能送回去就一定能送回去,此事你不能开口的。”
“不能送的,老祖宗这次不会依你。”红袖在心中哀叹起来,她要说的不是丫头能不能送回去的事儿啊,为什么两个人纠缠在这么一件事情上。
沈妙歌闻言后更加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就“丫头一定可以送走”一事同红袖解释了几句。
红袖知道不能再这样绕来绕去,不然说到明天也不说不清楚事情;再一想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居然同一个大男孩扭捏起来,真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那事再不说出来,难道她要等那两个丫头爬上沈妙歌的床再说吗?到时事情说不说,还有什么用。
“老祖宗的意思,可能是要在你冠礼之后圆房;”红袖的虽然一再给自己打气,但说到圆房的事情,她的脸依然是火辣辣的。
沈妙歌的脸一霎间就红得要发紫了:“那、那可能是因为平南郡主。”沈家的长辈们的确是有意让他尽快圆房。
“那两个丫头,是给你在圆房前做、做准备的。”红袖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并没有不理会沈妙歌的话;她主要是怕自己这一次说不口,怕是没有勇气再说了。
“做、做什么准备?”沈妙歌有些吃惊,隐隐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来,心下有些不安。
“就是,就是圆房之前的那几天里,她们会给你、给你暖床。”红袖的脸紫涨紫涨的,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小得不能小。
同沈妙歌说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开口:对方还太小了一些啊,就像她有意引诱他似的。
虽然红袖的声音很小,不过沈妙歌就坐在红袖身旁,听得清清楚楚。
“啊?什、什么?”沈妙歌终于想了起来:他好像听人说起来,他的兄长们好像也有过这么一件事情;只是这事儿他不能确定,他要去问问清楚。
如此一想,他起身就冲了出去,红袖怕他去寻沈老祖等人闹事,急忙喊他。
可是沈妙歌却头也没有回:一个原因是他比红袖的面皮还嫩,再一个原因就是他着急想确认此事。赵氏在外面听到红袖唤沈妙歌的声音,急忙自小厨房里出来拦下了他。
沈妙歌看到赵氏眼中也是一亮,便吱吱唔唔的对赵氏说了两个丫头的事情: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两个丫头,他不喜欢啊;他问清楚后,要去寻老祖宗——这两个丫头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赵氏心中一叹,不过还是对沈妙歌解释了一番;当他听到安排两个丫头是为了红袖着想时,他很不明白:他可以确定红袖不喜欢那两个丫头为他暖床。
赵氏是红袖的奶娘,她这样说当然不太可能是假的;而且他看赵氏的神色,也知道她说得是实情。
安排两个丫头给他,是为了对红袖好?他转身又走回屋里,心里怎么想也想不清楚:这两个丫头以后至少也要收作通房吧?这样也能算是对红袖好?
他知道袖儿不喜欢他收通房和妾侍,虽然红袖没有同他说过;他自己也不喜欢收什么妾侍和通房,因为他知道红袖是为了他和她、他们两个人好:有了妾侍和通房,麻烦事情一大堆。
只看他的父亲和红袖的父亲便知道了;但赵氏如此说了,他便不能再去寻沈老祖:袖儿再生出误会来就不好了。
他回到房中坐下后沉默了半晌才道:“袖儿,我问你件事儿;嗯,你认为那两个丫头的事情,好不好?你喜欢吗?”他要确认一下红袖的想法。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当然不喜欢!”红袖没有想到沈妙歌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忍不住回头嗔了他一眼;如果这种事情都算是好事,那天下的坏事儿要少多少?
她根本没有“贤良”的说一句:这是好事儿,多多为沈家开枝散叶的好事,我哪里能不喜欢?她向来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你也认为不好?你也不喜欢?太好了,太好了!我也不喜欢!只是赵妈妈说这样安排是为了你好,所以我才来问问你;不然我就去寻老祖宗了。”沈妙歌是打算,如果红袖认为此事好,那他就勉强接受——为了袖儿他也就豁出去了;听到红袖不喜欢,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高兴了!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后,心下一甜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做出这种小儿女样来,她自己一点也不有注意到。
现在她的心中莫名的安定了几分:法子虽然还是没有,但好在他们两个人的心思相同,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沈妙歌看着红袖脸红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异样;他伸出手去握住了红袖的手,红袖轻轻往回抽了几下没有把手抽回来,便任由他握着了。
“我不想和其它女孩子那个什么,我不喜欢;我、我、我只想、只想……”沈妙歌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可是他手上却在用力,握得红袖紧紧的。
红袖自然是听出来了,她没有想到沈妙歌能说出这种话来,她也不好接话;不过沈妙歌的手上一用力,她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了他,却正好迎上沈妙歌热辣辣的目光。
沈妙歌就这样看着红袖、直直的看着;红袖看到他的样子,以为他又要像上一次一样亲吻自己,刚想发力挣脱他时,便听到他柔柔的声音:“袖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我,喜欢你。”
没有结巴一点儿,他说得也不急促。
这句话轻轻的传到了红袖的耳中:袖儿,我喜欢你——红袖的心动了。她听得出来沈妙歌的真心诚意,就是因为他的心真,所以她心动了。
红袖看着沈妙歌,第一次正视这个大男孩,也是第一次不再拿他当个孩子看:他就是在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在说:袖儿,我喜欢你。
红袖微微一笑,轻轻的回道:“妙歌,我也喜欢你。”是的,她也喜欢他,虽然还不是爱。
沈妙歌听到之后手上一用力,便把红袖拉过来抱住了她,低下头看着满脸红晕的、瞪大眼睛的红袖,哑哑的道:“我、我不会轻薄你。”他在控制自己,很努力的控制自己。
他呼出的热气拂到了红袖的脸上,那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他的:他是很想亲一下红袖的。
红袖被他一句话说得心软成了一汪水,想也不想抬起头来就轻轻的亲了一下沈妙歌的脸!她的唇也是热热的,这个大男孩儿,好可爱。
沈妙歌的理智就在红袖的唇印在脸上全都不见了!红袖亲了他一下后便想离开时,他却猛的把唇印到了红袖的脸上,而且是亲了一下又一下,如同下雨一般;而他的唇也越来越烫,终于,他把唇贴上了红袖的。
然后,他的脑中轰的一声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剩下对那双红唇的渴望,对红袖的爱意;他很笨拙,却让红袖感觉到了他对她的珍视。
吻,原来是这样的;不,应该说,可以是这样的。
技巧,在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是!现在,有的只是一颗真心:他的亲吻并不是掠夺;让红袖的心中涌起了幸福感,随后便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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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小夫妻同心-------
九十章 小夫妻同心-------(为推荐票4000张加更)
红袖和沈妙歌两个人的心都跳得很快很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都忘记了自身,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记得对方,也只想拥有对方。
他们直到呼吸困难才分开。红袖没有看沈妙歌,她把脸藏到了沈妙歌的肩膀上:她很不好意思,居然被一个大男孩吻得忘情,她感觉自己非常丢脸。
沈妙歌并没有想再进一步,让红袖十分的满意: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才会如此尊重她。
红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没有什么,他是她的丈夫、合法的丈夫,只不过是那个较为亲蜜了一下而已,如果换作是在二十一世纪,他们这样的举止有什么稀奇的?不如此才让人奇怪呢。
“袖儿,袖儿——”沈妙歌等了一小会儿看红袖没有动静,有些担心的轻唤她。
“嗯。”红袖应了一声儿,轻轻的推开沈妙歌,然后坐正整理了一下衣服:是她想借此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好好理一理思绪。
“你,生气了?”沈妙歌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的胆子大,并没有太过失措;因为红袖不止是告诉他,她喜欢他。而且还是她先亲吻了他。
红袖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沈妙歌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又一次握起她的手:“袖儿,我会好好的待你,一辈子都会疼惜你。”
红袖抬头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静静的撞在一起,谁也没有避开;过了一会儿,红袖轻轻的一笑:“知道了。可是眼下的那两个丫头,你想怎么安置?”
沈妙歌偏了一下头:“我去寻老祖宗说,那两个丫头我不想要,因为——,我不喜欢。”
红袖微微皱起眉头:“只怕……”
沈妙歌打断她的话:“没有只怕,袖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法子让老祖宗同意的;实在不行我就跪地不起,老祖宗能不心疼我?你放心好了。”
红袖怕得就是这个!
“你不能去强求老祖宗,到时老祖宗不会怪你,只会怪我!”
沈家的人一定会认为是红袖不高兴,所以沈妙歌才会那样做;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沈妙歌自己的主意,可是看在沈老祖的眼中会舒服吗?自己养了十几年、疼了十几年的孙儿,居然为他的妻子而不想收通房,甚至下跪求恳不答应就不起——那她在孙子的心里还算什么?
沈妙歌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红袖说给他听之后,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那要如何做?”
红袖想了想道:“你去试一试吧,就说你不喜欢千万不要太过坚持明白吗?如果老祖宗让你再选或是偏要让你留下那两个丫头,你就答应下来;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就是因为没有好法子,才让沈妙歌去试一试。
沈妙歌两日后去寻沈老祖。沈老祖听说他不喜欢那两个丫头,立时便答应他的所求,但让他自己说要什么样的丫头。
他闻言一叹,只能向沈老祖隐约的提及,他不想要丫头“暖床”或是“教人事”。
沈老祖的脸立时拉的老长:“可是袖儿不高兴了?”
沈妙歌听到之后连连摇头:“老祖宗,不关袖儿的事情。”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想要丫头?你就要行冠礼圆房,以后你就是大人了,日后还要收妾侍通房;虽然不能纳太多的妾,但是总要有几个的,也好为我们沈家多多的开枝散叶;长房嫡子可只有你一个啊!”沈老祖不太相信沈妙歌的话,所以语重心长的教训他
沈妙歌知道自己如果不给老祖宗一个原因,怕是老祖宗真会对袖儿生出不满来:“老祖宗,我是问过奶娘才知道那两个丫头是……;”他说得很模糊,没有说他问的是谁的奶娘:“可是、可是我……,老祖宗,我就是不要、不想要这种丫头。”
他没有再说下去,红着脸低下了头。
沈老祖听到这里笑了,她以为沈妙歌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才不收丫头的,便摇头道:“你个傻孩子!好了,好了,你不喜欢这两个丫头便罢了;嗯。你看点娇那丫头好不好?或是你喜欢我们府上的哪个丫头,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沈妙歌涨红着脸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沈老祖笑着打发他走了。
红袖和沈妙歌却没有松口气:因为沈老祖并没有说不给沈妙歌安排丫头了。
次日下午,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便把红袖一个人唤到了沈老祖的房中;红袖猜想沈家的两位主母唤自己,应该和那两个丫头的事情有关——沈妙歌今天不在府中,上午随沈侯爷出去到郑亲王府去贺寿,至今还没有回来。
“袖儿,昨天琦儿说不喜欢那两个丫头,我看不如你来替他挑一个吧;你和琦儿整天在一起,比我们知道他的心思,免得我们代他选了到时再不合他的心意。”沈老祖还是笑眯眯的,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样子。
红袖的心却凉了下来,她神色不变的欠身:“老祖宗,此事怕是袖儿做不好,袖儿也不知道五爷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只红袖选的人才合沈妙歌的心这一句话,就好几层的意思啊!诛心之语也不过如此。
沈太夫人扯了扯嘴角:“你就选一个吧,他不喜欢到时再说。”沈老祖也如此附和,红袖便知道不选是不可能了。
她只能看向一旁立着的十几个丫头,个个都长得不错;她并没随便指定一个,而是显出很为难的样子来,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终于在沈太夫人微微露出一丝不耐烦时,她才指向了一个丫头:“要不,就是她吧?老祖宗和太夫人看着可还行?”
那丫头还真在十几个丫头里论品貌是上上之选。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过去后,微微点头:“好吧,袖儿你今天就带她回去吧。”
红袖没有多说什么,便平静的告退回房了;她回到院子里,对那个丫头虽然不亲热,但却也不冷淡: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她拿捏的十分好。
安顿好那丫头之后。红袖便又绣开了花:现在,就等沈妙歌回来了;希望他能明白,说出不喜欢三个字来;千万不要说这个丫头他喜欢。
沈妙歌到太阳快下山时才回到府中,回来之后先给沈老祖等人请了安,才到红袖的院子里看她。
红袖听到外面丫头们给沈妙歌请安的声音,便自窗子看了出去:那新来的丫头,自屋子里出来给沈妙歌请安。
“咦,你是谁?这院子里又添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沈妙歌说完话立时便想到了一种可能,因为这个丫头来的太巧了,昨日他刚刚去了老祖宗那里。
而他又是深知红袖的:他们两个人可是说好,不会再在院子里添新人了;就算红袖要添新人,也一定会同他说一声的。
沈妙歌扫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进屋,脸上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就好像那个丫头长相很平常一样——他一直就没有在意过身边这些丫头的长相,因为他自小左环右绕的都是漂亮美人儿。
那丫头脸上闪过失望:五爷好像不怎么喜欢她的样子。
红袖已经迎了出来:“五爷你回来了。”她从来就没有和沈妙歌如此“客气”过。
沈妙歌闻言心下更是如同明镜一样;他神色如常的进了屋子:“回来了,真是把我累坏了;茶香,给爷来杯茶。”
茶香答应着下去了。红袖却手让那个丫头跟过来,一起随沈妙歌进了东屋。
“五爷,这个丫头是老祖宗命我选出来赏给你的。”红袖指着那丫头只说了一句话。
那丫头重新给沈妙歌见礼;因为她名义上老祖宗的丫头,所以沈妙歌并没有给她脸子看,却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来了就先在袖儿姑娘这里住下吧。”然后便打发她下去,没有多说一个字。
那丫头的失望遮都遮不住,可是却没有半点法子:因为袖儿姑娘可是不曾做过半点手脚。只是她不得沈五爷的眼。
屋里没有人后,沈妙歌一面起身一面悄声问道:“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红袖同样悄声道:“老祖宗和太夫人让我选的。”两个人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便已经走出了屋子。
他们不能在屋里久留,免得让人起疑,认为他们小两口在屋里说了什么悄悄话:尤其是担心有人疑心红袖给沈妙歌说了什么话。
那丫头看到自己出来之后,沈妙歌和红袖都出来了,眼中的神色更黯然;并且更加确定沈五爷不喜欢丫头过来伺候,同红袖没有半点关系了——而且沈五爷对红袖姑娘并没有特别好。
沈妙歌再一次来到沈老祖的房中,他依然是一句:我不喜欢。沈老祖也没有难为他,点点头只说日后再为他挑选便打发他回房了。
不大一会儿被红袖挑走的丫头回到沈老祖的房里,把她到红袖院子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沈老祖终于放心:看来沈妙歌就是害羞,并不关红袖的事儿。
这个孩子!沈老祖好笑的又摇了摇头:不过也怪不得他。他还不大又不是那种纨绔,害羞也是正常的。
沈太夫人听沈老祖打发过来的人回完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人打发回去了;不过,她依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她的屋里还坐着一个人,是沈大姑奶奶。沈大姑奶奶听到沈太夫人不相信红袖的话,自然是心中暗喜:虽然她眼下在巴结红袖,不过心底深处依然是看不惯她的,巴不得红袖能吃大亏。
只是她却代沈太夫人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来。
“也不需要什么法子,只要再送个丫头过去;如果琦儿坚持不收,那就算是袖儿没有说过什么,琦儿也定是因为她才会如此;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如此顾忌一个女子的所想?女子以贤良淑德为重,沈家又怎么可以有善妒的媳妇?如果袖儿真不能容人,就一定要好好的教一教她才好。”沈太夫人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沈大姑奶奶却自她的脸上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法子整治红袖;她心中暗笑的同时,也在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好好的巴结一番红袖呢?
在她倒霉的时候,自己对她的好她一定会记住的;沈大姑奶奶打定了主意。
沈妙歌的冠礼是沈家的大事儿,所以沈家所有的人都在做着准备:只是各自准备的有些不同罢了。
萱姑娘到沈家各房各院里走动的十分勤快,沈家各房各院的主子们,也常常到她的院子里坐一坐:包括各房的姨娘们,长房的姨娘们也不时的会来。
而平南郡主跟前却要清静很多,只有她去各处走动,沈家却没有哪个主子到她跟前来晃动;不过,她手下的媳妇子们,却和沈家各房各院的姨娘或是大丫头、管事都有来往,而且近些日子来往的更加多了。
红袖和沈妙歌听韵香说到这里都轻轻的一叹,他们本来以为可以借冠礼看出些什么来,但现在满府上下、就连长房的人都和萱姑娘、平南郡主有走动:哪有什么人可疑?反倒落的没有一个人可疑。
这一池水,搅得足够混啊。
沈大姑奶奶和马家的姑娘们,这几日却常常来寻红袖或是请红袖过去她们那里;如果只是来坐坐也就罢了,可是沈大姑奶奶却对红袖嘘寒问暖,这让红袖有些起疑。
沈大姑奶奶的嘴巴向来瞒不住事情,红袖设宴请她过来不过三五杯酒之后,便知道了她是自沈妙歌第二次去寻沈老祖后,才要好好的“关心”自己。
红袖只想了片刻便明白了:沈老祖对自己完全放心了,可是沈太夫人看来还是不放心自己。怕他们侯爷府会出一个妒妇?
她的唇边忍不住显出一丝讥讽来:沈太夫人当年也是容不下妾侍的人,后来她虽然“贤德”了许多,但沈老侯爷的妾侍却比沈侯爷的少了一半还要多不说,并且个个姿色都很平常。
红袖把沈大姑奶奶话说给沈妙歌听,沈妙歌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红袖道:“我想,祖母不会再来试探,而是会直接送丫头过来;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他深深一叹:眼下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就是豁出去,要么只能收下后面再送来的丫头。可是,他对两个法子都不满意:袖儿都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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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廉王逼郡主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也是一叹,她一直没有想好法子应对此事,就是知道沈家的主子们在此事上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就算她救了沈妙歌也是一样;因为沈家主子们认为,她们的所为合情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妥,并且还是对红袖好。
红袖如果表示出不能接受,那么只能说她妒心太重,错便成了红袖一个人。
她想了一会儿,低低的道:“现在我不能失了老祖宗和太夫人的心,因为……”盯着沈妙歌的人太多了;如果现在豁出去,在他们小夫妻在沈府还无权无势的今天,红袖的处境便会变得很艰难。
虽然,现在她的处境也并不轻松。红袖的话就是表明要用第二方法,除了接纳沈太夫人再送来丫头,别无选择。
的确,妥协让人很不快;红袖也很想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和离!我郑红袖不受你们沈家人的气!
但是,拍案之后她离开沈家回到郑家时要面对什么?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们对于通房、纳妾等事情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红袖只会落一个妒妇的名声,回到郑家之后,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再有,郑将军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她不可能会嫁到贫寒之家:就算是嫁到贫寒之家,她不怕吃苦,可以把小日子过得红火;那富贵之后呢?在这个时代,男人只要有点钱或是有点权就会要纳妾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她一时之意气,还会连累郑府的名声,日后郑家就算是娶儿媳妇,都不会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所以,这口气她只能忍下了,至少沈妙歌还是不错,只要他们再大一些,或者出府另居或者接掌沈家,他们的日子便会好过些。
虽然她很清楚、很明白,可是——,她却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她做不到与人共夫,在这方面她有洁癖。
沈妙歌感觉到了红袖的低落,他犹豫了一下才上面轻轻拥住了红袖:“袖儿,不要这样,不是还有我吗;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那个丫头来了,我们日后也可以把她打发走,不会让她留下来。”
虽然沈妙歌的话让红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但心情并没好转多少:她在意的并不只是日后那个丫头会不会留下这一点。
沈妙歌拥着红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安抚着她;他同样不喜欢有个丫头硬生生的挤进他和袖儿的生活中,为了袖儿他暂忍一时。
这天晚上,平南郡主收到了她母妃的信。
看完信之后,平南郡主呆呆的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眼泪一颗一颗的自眼中滚落下来:廉王居然又使了人去那边,而且这一次说得话十分的不客气,带着四五分的威胁。
平南王妃在信中催促郡主一定要快些,如果她和沈妙歌的名份再定不下来,她可能顶不了多久;并且,王妃一直反复的叮嘱,眼下是非常之时,就不要再顾忌什么守丧规矩,只要沈家同意了,她就要立时嫁人、哪怕是定婚就好。
王妃已经想到了主意:就说这一切是平南王临终前的叮嘱,所以平南郡主如果真如此做,并不算违了孝道。
王妃还知道沈妙歌要行冠礼了,因此再三的叮嘱郡主,一定要抢在他行冠礼之前成事:她身为郡主岂能为平妻?到时事情只会更麻烦——有廉王在中间,到时皇上怕会责怪平南王府;虽然最后也会让她和沈妙歌成亲,但是平南王府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信的最后还写了几句话:非常之时用非常之计,火烧眉目勿须顾忌太多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宫中的德妃为她做主;只是要讲究些手段与心计。
“贼子!”平南郡主坐了半晌之后,忽然重重击了一下桌子骂道;她现在很担心她的母亲,不知道她被廉王的人逼成了什么样子。
“郡主,就是因为那个贼子百般欺辱我们王府,您才应该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沈家手中可是握有重兵的,你只要和沈五爷的亲事成了,等到沈五爷掌了沈府时,我们想找那贼子算帐便是早晚的事情。”嬷嬷把信也从头到尾看过了。
亲事,亲事!平南郡主有些烦燥的起身:“我知道,我知道了!”母妃的暗示她能看明白,但是让她依言去做却让她十分的为难。
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种事情?
只是母妃在南边被廉王逼迫,她如果再不能让沈家的人接纳她,那她的母妃会怎么样?廉王一向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敢来沈府闹,便去南边寻母妃闹;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法子把她的母妃接回京城才可以。
平南郡主一连几日无眠:有些事情,她是真得做不出来;而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想到法子。
萱姑娘在平南郡主收到信的当晚便知道了,却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不过依着来人所说的平南郡主的情形,她也知道那信中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平南郡主到沈府的目的,萱姑娘当然知道;现在平南王府出了什么坏事情,平南郡主会如何做?萱姑娘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要盯紧平南郡主才可以;这事情并不难做,只要再用些银子便可以了。
萱姑娘把玩着玉佩,冷冷的一笑:她要做只黄雀,一只盯在螳螂后面的黄雀。她忽然灵机一动:可以让人把平南郡主的事情说出去,多几只黄雀有什么不好?当然不能把事情说得太过清楚,嗯,露一点口风就好。
沈大姑奶奶也有烦恼:沈妙歌就要行冠礼了,怎么才能让女儿嫁进沈家呢?红袖那里她费了很多的心思,可是就不见那个丫头开口提及亲事!她心底更加恼恨红袖。
她心情不好便起身出去走一走,到沈家三房坐了坐,在沈家七房那里用得的午饭;下午和一众沈家夫人在六房院子里耍到太阳下山,才和二房夫人一同告辞各自回房。
回来时,她的心情已经大好:因为她有了个好想法;当然她还要再好好琢磨一下,把好想法变成好法子。
马大姑娘看到母亲心情大好的回房,心里却生出了一些不安:母亲虽然一再的否认,但是她近日的所为却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没有明白母亲的心思都不太可能。她不同意母亲的做法:为什么要在沈家一棵树上吊死?天下这么多人家,就没有其它的好人家了?
她上前接了母亲进屋,旁敲侧击询问沈大姑奶奶今日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今儿的沈大姑奶奶却很奇怪,就是闭口不提她的得意,只管让女儿吩咐摆饭。
沈大姑奶奶看着女儿的背影:如何能让女儿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肯定是不依的;一定要瞒着她,才能骗到她。
不过几日之后,沈太夫人便经沈老祖同意,给沈妙歌又送过来一个丫头:沈妙歌的不喜欢还是有作用的,两个丫头现今变成了一个。
红袖没有多说一句话,神色平静的让人把那丫头安置到沈妙歌的院子里;而沈妙歌对那个丫头不冷不热,很是平常。
这个丫头的名字为绿珠。
绿珠是十几个丫头中品貌上等之人,但却不是最好的那二三个;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被派上这样的好差事,没有想到拔尖的翠玉两个人居然被打发回去了!
她一向是个运气好的,这次一样;到沈妙歌身旁之后,虽然眼下是丫头,可是日后却不是了——很有可能会做姨娘的;不管是做姨娘、还是通房丫头,她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姨娘和通房;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一个丫头来说,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出路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绿珠打定主意之后,第一个巴结奉承的人并不是沈妙歌,她甚至并不同沈妙歌多说话,她十分卖力讨好的人是红袖。
她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差事,所以每日都到红袖这边来,看到什么事情就和丫头们一起做:她并不是样样都做到红袖眼前,也不同韵香等大丫头抢事情做;她原想去帮赵氏做事,但小厨房却不让她进,她便常和二等的丫头们一起做事。
韵香和赵氏等人看到绿珠如此,都十分的惊奇;红袖听她们说了之后轻轻一笑:“倒是一个妙人儿!”很妙的人啊。
红袖其实是头痛的:为什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绿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且她如此做,就算是日后红袖想要赶她也不好开口:人家如此乖巧还被赶出府,让沈家上下的人如何看红袖?
红袖知道这是绿珠的第一步:她要先在自己和沈妙歌的院子里立住脚跟,保住自己不会被打发出府;有耐心的人,从来都是最不好应对的人。
沈妙歌却对绿珠的所为只说了一句:“袖儿,她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她越是这样日后我们打发她岂不是越心安理得?我可不想留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在身边,和养一条毒蛇有什么不同?”
红袖一笑:“你有法子打发她走?”她也想到了法子。
沈妙歌回望红袖:“你没有法子?”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知道他们又想到了一处去。
绿珠吃亏就吃亏在她不是沈家的家生丫头,不熟悉沈家主子们的脾性;她如此做为,红袖和沈妙歌知道她的用意,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会不知道吗?
只要到时有什么事情应景,刺痛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心,那么绿珠此人便不用红袖和沈妙歌打发。
至于应景的事情,就在红袖和沈妙歌的相视一笑中:他们小夫妻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吃了他们亏的人可不少。
日子便在各房各人的算计中一天一天的滑过去。这天一大早,沈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廉王爷。
他自平南郡主来了之后,一直不曾到沈府来过,也不曾使人送过只言片语,沈家的人几乎要把他纠缠平南郡主的事情忘掉了。
廉王爷人长得十分俊逸,言谈举止也十分的有礼;他和沈老侯爷互相见过礼之后坐下,便直言要求见平南郡主。
沈家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廉王爷:人家可是一直彬彬有礼,请求要见平南郡主的言辞也不有什么不妥——至于为什么要见平南郡主,廉王自然不用向沈家交待;至于平南郡主是不是要见廉王,也是平南郡主自己说了算,沈家不能代为做主。
沈老侯爷便打发去给平南郡主送信;而廉王便不再提及平南郡主,只是和沈老侯爷闲聊,言辞间对沈老侯爷十分的敬重。
平南郡主比廉王的爵位要低,所以听到廉王找到门上来,她根本不能拒绝,只得梳洗更衣出来见廉王。
廉王见到平南郡主后,对沈老侯爷一拱手:“老侯爷,小王想同郡主单独谈一谈,还请老侯爷行个方便;得罪之处,小王这里赔礼了。”
沈老侯爷哪里敢当廉王的礼,还礼之后便带着沈家的人出去了:厅上除了平南郡主的人,就只有廉王的人了——自然都是他们的心腹之人。
廉王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南郡主:“郡主身体已经养好了吧?我今日是特来求亲的,想来郡主不会再回绝小王。”
平南郡主又气又羞,涨红着脸轻轻福下去:“小女不敢高攀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廉王轻轻的笑了,笑声很特别:只凭这笑声,便能勾起京中不少闺阁小姐们的思春之情;他盯着平南郡主,眸子里却没有半分凌厉:“你以为你还可以让沈家接受你?就凭有小王和你身后的德妃,沈家便不会迎你进门!”
平南郡主闻言脸色一霎间大变,虽然立时恢复过来,却也没有逃过廉王的眼睛;他又笑了,扣人心弦的笑声听到平南郡主的耳中,却无一丝悦耳之意。
“小女的事情,不敢劳王爷费心。”她虽然知道当初进宫求德妃是错的,可是不去求德妃,她哪里能进得了沈家?
廉王站了起来,他走到平南郡主身边伏下身,把平南郡主完全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中;平南郡主身边的嬷嬷刚想动,便被廉王的人制住了。
“平南,你是我的,知道吗?”轻轻的,如同情人间的喁语:“你跑不掉的,平南。”他故意吐出气吹向平南郡主的耳朵。
平南郡主全身都战栗起来,却还强撑着一动不动;只要她一躲闪气势便弱了,到时无法无天的廉王会再做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王爷说笑了。”
廉王吹了一口,看到平南郡主的脸项间汗毛都站了起来才立起身来,就这样俯视着她:“平南,你说,如果我下一次来时,当着沈老侯爷的面对你求亲,你会怎么样?沈家的人一定不会反对,我想——,他们会十分高兴看到你答应嫁给我才对。”
说完低沉的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向外行去:“平南,我的耐心不多了;希望我下一次来时,你已经做好了嫁给我的准备。”
平南郡主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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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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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廉王爷的到来,让平南郡主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只是就算她没有任何顾忌,没有好的计策也不可能会让沈家的人答应她和沈妙歌的婚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平南郡主七八日就瘦了一些下来: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就算是不想瘦也不太可能。
萱姑娘自从得知廉王爷来到沈府之后,便十分的高兴;在看到平南郡主的消瘦之后,她的心情越发的好了;不过,她依然很在意平南郡主的举止:她知道,平南郡主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才对。
萱姑娘也对红袖的积怨越来越深,因为她现在很少能请动沈妙歌:就算是请动了,沈妙歌也在她的房里留不久便要急着走——这一切当然是因为红袖。
而且通过她和沈家各房各院的交往,她也明白沈家看红袖也是很重,并不把她完全当做冲喜新娘来看;就此,红袖也成为了萱姑娘心头上的一根刺。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太在意廉王爷的事情,因为他们小两口近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冠礼、圆房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人的闲事。
不过,他们小夫妻还是很关心平南郡主:怕她被廉王所逼之后,会不顾一切的使些手段出来,迫使沈家同意。
红袖细想过,依平南郡主眼下的情形,想要让沈家接纳她,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生米煮成熟饭!因为平南是郡主,如果沈妙歌污了她的清白,沈家一族都是死罪!
不过,她和沈妙歌也细细的商议过,平南郡主真有这个心思的话,想要行事并不容易:她和沈妙歌能遇到一齐的时候太少太少了。
唯一的机会,可就是圆房前后那几日:沈家会忙乱起来,也许会被她找到什么时机;不过,因为没有宾客来贺,所以她想趁此设计也是极难的。
虽然如此,红袖和沈妙歌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沈大姑奶奶这些日子虽然心情不错,不过却有些紧张,做事常常出错;而她紧紧盯着的人却是萱姑娘。
这天用过早饭后,红袖却接到了郑姜氏的信:让她明日回府小住两天,因为她的舅父到京中来了。
红袖便回了沈老祖等人;沈老祖当天便打发红袖回去了,只是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沈妙歌。
当天下午郑姜氏和红袖母女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因为郑姜氏知道红袖圆房在际,而她要面对的就是沈妙歌要先收丫头进房的事情。
看到沈妙歌也来了,并且还要住下之后,郑姜氏欲言又止,因为郑将军递了一个眼色给她;随后郑将军带着沈妙歌去书房谈兵法了。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动过柳氏,一直忍让她吗?”郑姜氏自柳氏被打死之后,从来没有提到过她,这还是第一次。
红袖轻轻摇头:她早就看出郑姜氏也并不是一个贤愚之人,一直都奇怪郑姜氏为什么会容柳氏夺夫——是真的夺夫啊,柳氏几乎可以算是专宠了。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虽然母亲从来没有认为你不如男儿,可是做为郑家的媳妇来说,我无子就是郑家无后啊,此为七出之一;所以你父亲当年纳妾、收通房,我不但不能阻止,而且还要表示赞成。”郑姜氏的脸上显出了几丝伤感。
“你父亲原来也并不是只有柳氏一个妾侍,就在三四年前,我们府上还有两位姨娘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吗?”郑姜氏的声音淡淡的:“你知道她们现在去了哪里吗?”
“你父亲原来所纳的妾侍,在柳氏入门之后的这几年里,病死一人、失足落井淹死一人,还有一人因为通奸被打死了;只有一个是被打发出府了。”
红袖听得不寒而栗:四个妾侍,只活着出府了一人!这柳氏,好狠毒的心肠!
“父亲没有觉查吗?”红袖想起郑将军的精明来。
“没有,这四个人也不是一年里出的事儿,算一算嗯,总共有六年吧?你父亲又一向亲近柳氏,哪里会疑心什么?男人啊,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郑姜氏说着又看了一眼红袖:“说到这里,你或许不记得了,你原来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却随她的母亲一起失足落井了;病死的那个姨娘当时已经怀胎六个月。”
红袖听到这里已经没惊讶了,只是感觉柳氏死得一点儿也冤。
“你父亲宠爱柳氏,因为她为郑家生了儿子啊;而我不能动柳氏,也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郑姜氏长叹一声,把她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红袖能明白郑将军,但是不能理解郑姜氏:有儿子为什么不能动柳氏?
“她有了儿子,不是更应该让她识规矩吗?”
郑姜氏用手抚摸着红袖的头发:“傻孩子,规矩是男人定的,家也是男人给的,明白吗?所以我不能对柳氏要求过多,不过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是鸿鹏的生母,鸿鹏日后终会长大,你明白了吗?”
红袖听完郑姜氏的话后之后,愣愣的看着郑姜氏半晌没有动一动:她的话中,有太多的辛酸、无奈。
“孩子,圆房之前收的丫头没有什么,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你也要忍了;你日后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儿,一个是要抓住琦儿的心,一个便是要早早的、快快的给沈家添丁——这才是你在沈家立足的根本;母亲,不想看到你同我一样,明白吗?”郑姜氏柔柔的看着红袖。
红袖知道郑姜氏是为她好,为了让她放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她打定主意不但不要做第二个郑姜氏,也不会让沈妙歌纳妾、收通房。
一个男孩儿,对于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来说如此重要。
红袖转开了话题,不想郑姜氏总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舅父什么时候会到?为什么事情要来京中?”
郑姜氏告诉红袖,她的兄长带着一家人来京中是为了他的女儿选秀,可能要在郑府住很长时间。
红袖点了点头,便同郑姜氏闲话家常;而郑姜氏看了一眼红袖好似有话要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次日,快中午时分,红袖的舅父一家人到了。
红袖的表姐的确长得很动人,很有可能会被选入宫;舅父和舅母都是十分老实本份的人,看到红袖之后十分的亲热,见面礼给得红袖都不太好意思了:有些太过贵重了。
除了表姐之外,这次来的还有红袖的表弟:只比她小一个月而已。人长得并不是如何出众,但是他无论是坐是站,总不会让人忽略。
不过表弟偶尔飘过来的目光,让红袖有些不太自在:那目光里的含意有些复杂。
沈妙歌也终于发觉了红袖表弟的异常,以一个丈夫的直觉,他心中生出了一些不舒服;所以,时不时的便会扫表弟一眼。
本尊有表弟的记忆,他和她小时候便认识;小时候曾来家中住过一次在一起玩耍了半年。当年,红袖可把这位表弟欺负的不轻。
当天舅父一家人车马劳顿,早早歇下了;次日一早,红袖在练武场却意外的看到了表弟。
“袖儿姐姐,我今天是特来报仇的。”表弟看着她的眼睛分外的亮:“当年我走的时候说过,下次再来时一定会把你打得心服口服。”
红袖朗笑起来:“是打得我满地找牙吧?行啊,你尽管放开手脚,我看看你这些年学武学的如何?”
一旁的沈妙歌看着两姐弟说笑,心里泛起了一种陌生的滋味,看表弟便有了几分不顺眼:不过人家什么也没有做,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表弟已经在抱拳笑道:“小时候的话,不必在意吧?现在开始?”
“开始吧。”红袖已经摆开了架势。
沈妙歌干脆不练了,立在一旁看他们姐弟交手;不过几招他便知道红袖不是表弟的对手:人家见招拆招十分的轻松;但是那表弟却双目盯着红袖,只守不攻。
越打他的神色越温柔!
沈妙歌心里的不舒服更加厉害,看表弟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善起来。
“好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了!还敢来耍姐姐是不是?”红袖忽然收势不攻了,她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表弟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落,然后笑着抱拳打趣了红袖两句。
“你们来的比我早啊!”郑将军到了。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各人练各人的功夫了;只是今儿沈妙歌练得有些不专心。
红袖在郑府住了两日,每天表弟都会来寻红袖;姐弟二人便会坐下说笑一番,或是切磋一下,让沈妙歌烦不胜烦。
就像沈妙歌不喜欢表弟一样,表弟也不喜欢沈妙歌;但是两个人就像是约好的,见面说话都是一副极亲热的样子。
第三日,红袖和沈妙歌回沈府了。
回到沈府之后,沈妙歌终于大大的吁了一口气:不会再看到那个令人讨厌的表弟;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舒心,因为他知道表弟一家人要在京中待很久;万一表姐入选进宫,他们一家人说不定会在京中定居。
因为表弟的出现,沈妙歌待红袖却越发的好;原本萱姑娘请他三次能去一次的,现在是一次也不去了。
红袖早在郑府时便查觉到沈妙歌的异常,不过她假作什么也不知道:萱姑娘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早一天让他明白。
时间就在琐碎中一点一点过去了,而今天对于绿珠来说是个大日
九十三章 圆房之前
今天是绿珠的大日子,却算不上是沈府的大日子;可是沈府的人却很忙碌,因为午后的时候廉王居然来到了沈家,他说他是来道喜的。
廉王坐下之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沈老侯爷只得让人安排晚宴:沈家虽然不惧廉王,但是应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足,因为他背后可是太后。
更何况,廉王很有道喜的诚意,他带着厚礼来的;沈家更不能失礼于人,虽然沈妙歌收个丫头并算不得是什么大喜事。
沈家的人并没有在意廉王怎么知道自家琦儿要收通房的:因平南郡主的关系,沈妙歌的事情廉王不关注不可能的。
平南郡主听到廉王来了,脸色变得有些发白,恨得她把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人,是无意赶巧了还是特意前来的?
嬷嬷是最知道平南郡主心事的人:“郡主,也许他只是为了要扰乱郡主的心神,逼迫您早日同意和他的婚事儿来的;至少他现在没有说要见您,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成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法子了。”
平南郡主的眼中闪过担忧:“他不来见我才我担心啊。”她看向窗外,然后一咬下唇:“箭已经在弦上了,而且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再等这样的机会怕是很难了。”
嬷嬷点头:“虽然圆房的时候沈府人多繁杂,可是那天却也因为人多不好避开众人的耳目。”
平南郡主点头,看向嬷嬷:“还是按我们议好的做吧;不然,不只是母妃顶不住,我怕也是无法应对廉王,只要他探知沈家并无意要保我,以他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迫我嫁过去。”
嬷嬷长长的叹息之后,躬身下去了。
平南郡主却坐在那里发呆,她今天本来就很惶然,现在知道廉王在沈府之后,更加的惶恐不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原本最担心的人是萱姑娘,然后是红袖和沈妙歌、还有一个沈大姑奶奶;现在却还要添上一个廉王不说,而且他比萱姑娘更让她在意。
萱姑娘今天当然也没有闲着,她斜卧在床榻上听着丫头们打听来的消息;然后坐起来懒懒的伸了一个腰:“给我梳洗打扮一下,我今天是要宴客的。”
她今日的装扮很平常,如果一个不仔细会有丫头把她错认成婢仆之流也不奇怪;只是萱姑娘自小便很淘气,所以伺候她的丫头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宴客,她要抢在平南郡主之前;虽然大家都会见面,但是她就要在此事抢在前面,因为她也知道廉王来了:今天,她一定要乱了平南郡主的心神。
大厨房的人接到了萱姑娘的银两,不过多半个时辰,两桌酒席便准备的差不多了;而这个时候,萱姑娘请人的贴子也送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平南郡主宴请的贴子也送了出来;而比她稍晚些是沈大姑奶奶的贴子。
沈家的姑娘、少爷们看到贴子后都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请吃酒?而且请客的地点也让人奇怪;不过不管了,反正是喜事去闹一闹也无妨。
绿珠起了一个大早,但是直等到下午才有人来为她开脸;为她开脸道喜的人走后,她又重新洗澡换好精心缝制的衣服后,端坐在床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再看一眼屋中的桌子,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到时桌上便会摆上酒菜,她就会和沈五爷对饮……。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等,她还要去给她的女主子行礼;轻轻的叹息着却并没有着急起身,今天,她可是沈家比较重要的人,不用事事处处为人着想了。
她的心情有五分紧张,却有着十二分的兴奋:自今晚之后,她便不会再是奴婢了。她等一天等得太久了,她盼这一天也盼了很久了。
她现在做到了,她被留下来没有被赶走!为了这一天,她每日都不敢多看五爷一眼,多和五爷说一句话,只强迫自己把笑容展现给红袖姑娘;她努力让红袖姑娘知道,她会是一个很规矩、只会以红袖姑娘为主子的丫头。
绿珠的看向一房的床帐脸上飞红、心下却有着欣喜;今日之后她会更谦卑的伺候袖儿姑娘,直到——,她能把袖儿姑娘置于死地:只有袖儿姑娘死掉之后,她才会把自己的得意展现出来;就算红袖只有一口气在,她也会一如既往的恭顺。
恭顺,是为了要红袖姑娘的命,是为了要让她的儿子成为沈家长房的嫡长子。
绿珠,现在想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一点点了;虽然在她被买来沈家时,她还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也很长远了。
她要好好用三天的时间让沈五爷深深记住自己,日后会再让她暖床:如此她才能成为姨娘;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她听人说过男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总会有些不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不同变得更大、更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红袖知道,沈妙歌也知道;他们就算想忘掉也不可能,因为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今天特意使了人来。
沈夫人也使了人来,不过她使人来只是为安抚红袖:她并没有让人带话,只是送了一些东西给红袖;倒是让人给沈妙歌带了几句话。
沈夫人让沈妙歌记住,他曾经答应过她会好好的爱护他的妻子。红袖这时才知道,当天她嫁到沈家时,沈妙歌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是源于沈夫人的教导。
沈妙歌当然没有忘记,他不但记得他答应过母亲,他还记得他答应过红袖。
不过,红袖两个人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应对沈家主母们打发来的人之外,他们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并没有不快或是不安等等。
太阳移到了西边就快要落下时,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五爷、姑娘,绿珠来给姑娘行礼。”
红袖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回,平声道:“让绿珠进来吧。”
两个小丫头扶着绿珠进来了,红袖抬头看过去,有些震动却也在心中喝了一声彩:绿珠装扮的十分漂亮!至少,要比红袖漂亮。
红袖的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中上之姿:像她这样的面容,在女人中间是极平常的;不过她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长相。而沈妙歌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之辈。
绿珠头上的饰物并不多,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用的名贵布料,但在她的巧手下,这些平常之物却让人眼前一亮。
“绿珠给姑娘请安,请姑娘训诫。”绿珠轻轻的福了下去,她的一举一动在今天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红袖看到眼中心底明白,平日里绿珠是掩了自己的一身风流,生怕惹来自己的讨厌把她送回去;而今日,她已经不必再掩饰了。
“起来吧。哪里有什么训诫,只要你日后好好的伺候也就是了。”红袖微微笑道,一双眼睛都笑的有些弯:“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红袖又唤韵香:“把备好的东西取来赏给绿珠吧。”她今日虽然不想落个贤良之名,但是应有的礼俗还是要有的;至少,她现在不能落个妒妇之名,日后嘛她倒是不介意的,免得总有女人打沈妙歌的主意。
绿珠一面再次福下去谢过红袖,一面趁红袖转过脸去的机会,抬头娇羞无限的看了沈妙歌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有了风情。
沈妙歌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绿珠果然是个别有心机的!一个多月以来她装扮的十分朴素,行事也十分的本份,就是为了等今天吧?
今天的绿珠,和平日里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都与平时不同了,带着一种风情;她居然还偷偷的看自己一眼,就是为了勾引自己吧——沈妙歌在心中已经用上了十分不雅的词来形容绿珠:只是自己不喜欢她的这种样子!他想着看向了红袖:还是袖儿看着让人舒服啊!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脑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今天晚上是他和红袖圆房该项多好;随即脸上飞红的转过头去,在心中对自己狠狠啐了一口。
而沈妙歌的举止落在绿珠的眼中,以为她的沈五爷看到她突然的美丽和风情震惊之后心动,心下更为窃喜。
韵香把赏给绿珠的东西取来递给她:东西不重倒也不轻,相比沈家主母们赏通房或是妾侍的东西不上不下,刚刚是中等。
绿珠看到东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快:她不是普通的通房丫头,而且这一个多月来她如此尽心的伺候红袖姑娘,居然才得到这样的赏赐,红袖姑娘看来真不是一个好主母。
她要除去红袖的心更热,并且心中的负疚感减轻了不少。
绿珠把东西交给身后的小丫头拿着,她在等沈妙歌开口:接下来,应该是沈妙歌和她回去用晚饭,然后……;她的脸上火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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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 宴请背后-------
九十四章 宴请背后-------(为粉红票540张加更)
绿珠静静的等着,等着沈妙歌起身先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没有其它的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沈妙歌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绿珠错愕了一下,她忍不住吃惊的抬着看了一眼沈妙歌,随后警醒过来飞快的低下头,想也不想便微微屈膝告退;只是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隐隐现出她的一丝不甘。
沈五爷居然不随她回去?今天这样的日子,按规矩来说沈五爷不是应该带着她一起回去的吗?他还要留在这里用饭,让她根本没有想到。
她怎么能够心平气和,今天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洞房花烛夜,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她的身份卑微,虽然不能和沈五爷拜堂,虽然不会有交杯酒、同心结,但是晚上会有属于她的一顿晚饭,沈五爷会陪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今天是沈五爷纳妾,那么府中会摆几桌酒席;但她不是妾,所以这顿饭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绿珠带着一肚子的兴奋与希望而来,却带着一肚子的失望与沮丧回去了;并且,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她努力让自己走得自然,同平日里没有不同。
沈五爷越是如此,她越要小心红袖姑娘才成;不能被红袖姑娘有机所乘。
西边,太阳已经不见了,只余下红霞还在映照着天空,带给大地今天最后的光亮;屋里,已经掌起了灯。
红袖看向沈妙歌:“也许,你应该和她一起回去的用饭的。”
沈妙歌不满的看向红袖道:“你应该同我说。‘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去绿珠那里用饭,因为我们府上某些人说不定会在那些饭菜中动手脚’;你怎么能让我过去?袖儿,我是不是你丈夫?”
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向红袖,带着几分幽怨;不过红袖却是深知他的,所以并不为他所动。
她娇笑:“大厨房里府中已经无人能动手脚,而绿珠就在你的院子里,那里也不会有不可相信的人——所以,饭菜绝对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用;我明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假话?而且,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呢。”
沈妙歌恶狠狠的瞪着红袖:“你可以再说一遍,来,说啊。”他张开双臂,做出随时扑过来的样子。
红袖看着他,忽然收了笑容:“那个,我饿了,我们用饭吧;韵香、韵香,摆饭了。”韵香等人已经习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把红袖和沈妙歌单独留在屋里。
沈妙歌却没有放过红袖:“你想就此算了?我让你再调笑我。”扑过去就挠她的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个人的玩闹外面的韵香、点娇都听到了,丫头们相视一眼笑了,悄悄的道:“饭菜还是一会儿再摆吧。”这个时候,她们进去不太好;而且现在也不到用晚饭的时候,饭菜根本还没有好。
红袖和沈妙歌两个人的心情其实不好,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打闹了一阵子,他们才感觉心里不那么压抑了。
而两个人在床上玩闹的最后结果就是沈妙歌抱住红袖躺倒在床上。
沈妙歌脸上虽然发红,却没有轻薄红袖;他看着红袖的眼睛叹了口气:“袖儿,你说萱妹妹为什么也要那么做?”
红袖闻言伸手轻轻推开了沈妙歌坐起身来:“我哪里知道呢?”
沈妙歌也坐了起来:“不过平日里萱妹妹便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一次也许是巧合吧?只是真得是跟着添乱!”
巧合?红袖偷偷了翻了一个白眼:好吧,我也不是没有巧合的人。
没有得到红袖的回答,沈妙歌正想说什么时,外面的传来韵香的声音:“五爷、姑娘,平南郡主、萱姑娘和姑奶奶使人来请。”
红袖起身抿了抿发角:“走吧,我们去赴宴。”
沈妙歌叹息着起身,然后和红袖一起去了他的院子:平南郡主、萱姑娘、沈大姑奶奶同时请人,而且请人的地方就在沈妙歌的院子里;所提到的缘由也是相同,为沈妙歌贺喜。
这让沈妙歌十分的不快。不过他和红袖却要将计就计,这么好的时机不知道利用,那他就不是沈妙歌了。
红袖和沈妙歌嘴角都含着笑走向了沈妙歌的院子:贺喜?真得不知道明天一早要贺谁的喜啊。
绿珠回到院子里,看到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都在,微微吓了一跳:找五爷一般都会去红袖那边,她们为什么会等在五爷的院子里。
上前请安行礼后,她才知道这几位主子都是来给她道喜的;嗯,应该说是给五爷道喜的,而且厅上已经摆好了几桌席面。
绿珠心下微微一转念,便想到沈五爷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要在他的院子里宴客:而今天的宴席自然不能没有红袖的份儿,所以五爷才没有同她一起来。
虽然这些席面不是沈家摆的,但只看这样子,也比纳姨娘的体面少不了多少——有郡主前来,自然比新姨娘还要体面些;她自然是很高兴的,所以诚心诚意的拜谢了平南郡主几位。
绿珠刚刚回到屋里,便听到外面又来了人,并且陆陆续续来的人还不少;她自屋里看出来,便知道来的人是沈家的姑娘和少爷们。
红袖和沈妙歌,也众人的到的差不多时,也终于到了。
众人见过礼之后入席刚刚坐定,便听外面有人朗笑道:“郡主宴客,为什么不请小王呢?实在是让小王伤心啊。”不过声音里并没有一丝伤心的意思,而且带着一分莫名的兴奋。
廉王爷到了!
屋里已经坐下来的姑娘们都急忙起身回避。廉王爷倒还算是知礼的,并没有立时进屋,等到屋里静了下来,他才挑帘进来:“郡主,小王又来看你了;只是郡主太过小气,今日在府中宴客,赶上小王在却没有给小王下张贴子。”
平南郡主已经迎了几步过来,对着廉王爷行了一礼:“王爷说笑了,只是内宅家宴,实在是不好请王爷过来;改日一定设宴请王爷,还请王爷到时赏脸。”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了。
沈妙歌和他的兄弟们立在厅上,除了行礼之外没有说一个字:廉亲王就是为了他们来的;地主之谊也就不急着尽。
沈老侯爷就在廉王的身后,不过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廉王爷笑道:“你们也是道喜来的吧?我也是道喜来的。再说我同沈老侯爷都是一家人,通家之好,是不是沈老侯爷?”
沈老侯爷能说不是吗?他自然只能请廉王爷入席。
沈家的仆妇们又把席面移到了偏厅上几桌,然后用屏风把偏厅和花之间隔开:男人们在花厅上,女孩子们在偏厅。众人重新入座。
沈大姑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今日,廉王的到来让她极为不喜。
萱姑娘坐定之后,扫了一眼花厅:箭已经上弦,事情只能进行下去;现说廉王爷一会儿说不定就会走了才对。
廉王爷入席之后对沈妙歌道过了喜,然后又道:“沈老侯爷,您还是不要在这里陪我们了;你看你把家中的子侄们拘束的,你走了让小王和府上的人好好亲近亲近。”
沈老侯爷大笑着敬过了三杯酒,便起身告退了;他知道廉王爷不会乱来,皇家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人精?
吃过几杯酒之后,姑娘们发觉廉王只是同沈家的子侄们说笑,慢慢都放下心来说笑起来;平南郡主的神色却一直没有放开,她有一种感觉廉王今天就是对着她来的,
她扫过了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如果她收手,那么她们岂不是得了便宜?身边的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伏耳道:“郡主,这里是内宅,廉王不能乱走;所以郡主可以放心依计行事。”
平南郡主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只是现如今男女一分席,她想要行事便十分的困难了。不过,这一点不只是她一个人头疼,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也头痛。
而沈大姑奶奶头痛的另外一点是,她的女儿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越想让女儿多吃两杯酒,她的女儿却越是不肯吃酒了。
梦喜原本想带着妹妹早些回去的,但是平南郡主和萱姑娘等都不放人。
红袖只是微笑坐在席面上,大半的酒都是被她悄悄的倒在了早已经备好的手帕上;多半个时辰之后,席上的众人只有红袖是最清醒的。
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的不停的劝酒,最终每个人都有了酒意,这酒便吃得更多了起来。
沈妙歌也没有吃多少酒,沈家的子侄们虽然平日里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合,但是却向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所以很多人都在代他挡酒。
一顿酒吃了一个多时辰时,不管是哪个厅上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人。
就在萱姑娘表示要呕吐时,平南郡主那里已经被她的嬷嬷扶了出去:她也吐了;而马姑娘是真得撑不住已经开始在吐。
沈大姑奶奶自然也把马姑娘扶了出去。
这院子是沈妙歌的,所以上房这些姑娘家是不能去的,她们只能去厢房由人伺候着梳洗;而男人们也吃酒吃多了,呕吐的可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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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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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沉稳的吩咐丫头们把郡主和萱姑娘、马姑娘等人带到厢房去梳洗;不过郡主和萱姑娘的贴身之人都谢过红袖,没有用沈家的丫头执意自己来就可以;而沈大姑奶奶更是没有让人服侍女儿,她自己亲自扶着女儿出去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红袖没有动,她坐在酒席上神情自若:各人在打什么主意,她心里早已经清楚;她低垂的眼中闪过几分讥讽:今天晚上的情形,却不是郡主、萱姑娘或是沈大姑奶奶能控制的了。
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和沈妙歌议定要保持清醒,不被人所乘;而且正好借几位的心思,躲过今天晚上。
至于明天晚上,红袖也并不担心了:她和沈妙歌已经想到了法子。
红袖想着不觉微笑了起来:沈妙歌,今天晚上会被人抢夺吧?他可要藏好了,或是一直呆在灯光通明、人来人往的厅上;不然——。
平南郡主刚刚离开偏厅,谦亲王随身的太监便到厅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他带到内宅的来的人只有不会武的内监,这当然是有深意的。
廉王好似口渴了想吃茶,却不想酒吃得多了,刚刚把茶盏取到手中,茶盏却一滑茶水泼洒了他一身。
沈妙歌看到这里,忽然眼睛一闪:他其实不想一直坐在厅上,他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在今天晚上还能看到红袖;只是他却不便出去,现在却让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他立时吩咐人取来自己的衣服给廉王换下来,不过他的衣服拿出来的不只一件,沈家的子侄们虽然也有人弄得一身狼狈,但自有沈有的奴仆去取衣服来,倒也用不着他的。
但是马家的表兄表弟也醉得一塌糊涂:他们是沈家的亲戚,沈妙歌便不能等他们去取自己的衣物,当下把自己的衣服给他们暂时换下来。
他身边的堂兄忽然张口吐了自己一身,弄得十分的狼狈;沈妙歌便吩咐人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了下来;而他在忙乱间,不小心也弄了一身的酒水;正好堂兄的衣服取来他便老实不客气的穿了堂兄的。
他打翻酒水的时机刚刚好:堂兄的衣服刚刚送到,他便弄得自己**的。
折腾到现在已经定夜了;奶娘们都来催沈家的姑娘们回去,梦喜便带着妹妹们回房了。沈家的子侄们却不能告退,因为廉王没有走啊;不过他今天晚上好像也走不成了。
廉王换好衣服之后,摆手不让太监跟着,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子:他想要去小解,酒吃多了嘛,这是正常的。
刚出屋子不久,他便被人扯住了衣衫;他的身子立时一紧、手掌已经握起成拳式,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气轻轻的道:“是五爷吧?”
外面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的不明亮,何况他是要小解所以也没有向明亮的地方走。
五爷?沈妙琦?廉王在心里笑了,他故意含糊着点了点头。
那人便扯着他走:“爷是要小解吧?怎么能在院子里,小心着了凉;快随婢子来。”廉王没有做任何反抗就随着那丫头一直走,话也没有多问一句。
“爷,您在这里小解吧;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人家可等你好久,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唉——!”轻轻叹息着,那丫头关上了房门。
妙的是,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照进屋子里,屋里的东西都是半明半暗,而床上半放下了床幔,自然是更看不清楚床上的人了。
廉王无声的笑了,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影,然后先去小解——原本他可以在沈妙歌的房里小解,不过他不习惯用另外一个男人用过的马桶;但是这屋里的马桶应该是全新的,所以他不介意。
小解之后,他便坐到床前抚摸床上的人;那人并没有醒,连动都没有动,好似真的睡着一样,鼻息沉稳。
嗯,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会害羞的;廉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她既然真得豁出来,他也不用怜香惜玉了;这算是对她不知道好歹的惩戒!
不过,正妃还是留给她吧;谁让她那个倔强的样子,很让自己心动呢?廉王一面想着一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阴了,月亮躲进云层里,屋里屋外都不见了一丝月光。
绿珠在屋里等到现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已经过了二更,怎么贺客还没有走?还是爷被红袖姑娘缠住了?她在屋里坐立不安。
忽然,她听到门外有声音便起身打开门来看一看:五爷来了?她心下的不安烟消云散。
“你,给爷取杯水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含混不清。
绿珠答应着回屋取了水:虽然没有看清脸庞,但是身上的衣服的确是五爷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换了一身衣服。
她转身出来时,不知道是不是屋外的风吹了进去,屋里灯闪了闪便灭了。
那男人取水时触到了绿珠的小手:十分的滑嫩,心下便是一荡;水取了之后用另外一只手拿着,他又伸手握住了丫头的手。
绿珠心里似乎是慌张又似乎是甜蜜,挣了一挣便任由五爷握着,小脸却已经羞红更不敢抬头看五爷了。
男人漱完口之后,便把杯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扶栏上,然后牵着那丫头的手就向厢房走去: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却好像有些找不准方向;虽然如此,他却没有向上房走去。
那上房里灯光通明自然是不方便的,方便的地方当然是厢房。
绿珠看了一眼人语喧哗的上房,也就没有说什么,任由五爷拉着他向厢房走去;她心下并没有怀疑:夜已经深了,可是客人还没有走,五爷想另外找个房间休息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看五爷走路歪歪斜斜的,便主动走上前去扶住他,然后由她带着五爷走进了一间厢房:这是一间客房。
进了房间之后,绿珠把五爷扶到床上,刚想转身去点灯却被五爷一把抱住并且上下其手起来;而绿珠被五爷一抱身子便软了一半,再被人一轻薄哪里还有半分力气,直接瘫软到五爷的身上。
而绿珠不知道,在她和五爷一起走向厢房时,在不远处的柱子后立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沈妙歌。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绿珠扶着一个男人向前走,直到看绿珠他们进入客房之后,他才轻轻转过身去;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也许如此对绿珠并不公平,可是那样一个女子他是真不想留在身边。
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意思,而绿珠也是自愿随那人而去的,同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为什么要出声?
沈妙歌嘴角含着一丝冷冷的笑回身走向花厅:他今天晚上,他会一个睡在卧室?不,还是睡书房吧——反正他也吃醉了,睡那里明儿就好解释;嗯,最好能扯上一个兄弟一起睡。
这样,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都同他无关;原本也就和他无关。
红袖自偏厅的柱子后出现,和沈妙歌遥遥一望,她对绿珠还是有着一分不忍的:同是女子,她实在是狠不下完全的心肠来;因为绿珠虽然心计很深、也有城府,但并没有做过伤害她或是沈妙歌的事情。
沈妙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在深宅大院里生活多年,有一些事情比红袖看得透;他轻轻摇头示意红袖不可以过去。
红袖也没有要过去,虽然她有不忍,但是她却不喜欢养一条毒蛇在身边;并且她同样认为,绿珠眼下的处境,并不是因为她和沈妙歌造成的。
那个男人穿着沈妙歌的衣服,只是一个偶然,这个偶然却是平南郡主等人造成的;而绿珠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屋里,等沈妙歌打发人去唤她,可是她偏偏心急等不得出门来看。
也许,这就是天意?
红袖又看了一眼客房,压下去心中的不忍回转身子走回偏厅:她从来不是一个肯牺牲自己的人——红袖不是不会去做好事,但她做好事首先便是确定不会因此而伤到自己,其次对方要是一个好人。
显然,绿珠不符。
而沈妙歌目送红袖进入偏厅之后,他也转身欲回花厅:廉王已经不在厅上,所以他这个主人家也要想个法子尽快拉个兄弟去书房歇着;他,还真是乏了。
窗外,依然是没有一丝月光,月亮今天晚上好似不会再出现了。
床上女子并没有发饰,身上也只着了中衣,这让廉王心中多少有些怒气:就算是平南郡主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能如此轻贱自己,没有一点儿自矜吧?她的一举一动可事关皇家的脸面!
廉王早已经把平南郡主当作自己的女人,所以见她如此不知自爱心下生出恼怒来,手上便有些粗暴用力:几下便把女子的衣服扯落了。床上睡着的女子醒了过来,但是她吃酒吃得太多了,并没有完全清醒。
廉王查觉到身旁的女子好似要醒过来,立时便伏下头狠狠的、带着惩罚的吻上了女子的唇:男人的气息只是让女子一惊,然后便一下子迷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却又感觉到很热、很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身体十分的眷恋这种感觉。
廉王原本只是想快些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是一吻之下他也失了魂:身下女子出乎他意料的娇小、柔弱,全身上下的滑腻也是他从来不曾经历的。
他的心不知不觉的敞开,吻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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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一大清早的热闹
在夜色的掩盖下,同样亲热纠缠在一起的并不只是廉王一对儿,还有绿珠一对儿,再有就是平南郡主了。
嬷嬷安顿好平南郡主之后,便悄悄的来到花厅外面,正好看到沈妙歌在柱子后面要回上房去的样子;她一句话不说上前拉人就走。
“你做什么?”他的舌头有些大,说得话模糊不清。
“爷,自然是带你去享福。”嬷嬷的声音有些低沉:“您自管来就是,今天可算是你的好日子。”
“享福?”低沉的笑声:“艳福吗?”
嬷嬷的心下有些莫名的烦燥,她有些不喜现在的沈妙歌:难道这才是沈家五爷的真面目?只是主子千交待万交待的事情,这个时候她并不能代主子做主;并且自家王府也实在是顶不住了,沈家五爷好与不好,也总强过自家的平南王府被廉王吞掉。
“爷你就跟来吧。”扯着沈妙歌到了厢房门前,她先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人;不过她知道左右有郡主的侍卫在,在得到侍卫们的暗示后她放下心来。
两边厢房的灯笼也是被郡主的侍书们弄灭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灯笼还亮着,但那灯光却有些昏黄,而厢房门前的灯笼却都熄灭了。
其实嬷嬷老眼昏花,就是灯光亮也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灭了灯笼只是免得万一让人看到沈妙歌被她带到了厢房中。
她立时把门推开,把沈妙歌用力推到屋里;然后她想了想又闪身进去,不理会沈妙歌听不清楚的询问,直接把他拉到床前。
嬷嬷干净利索的给他宽了外裳后道:“爷,你可要好好的待我们、我们姑娘。”她不想被沈妙歌听出什么来,所以没有提及郡主二字。
说完不等沈妙歌回话,手上一用力便把沈妙歌推倒在床上。
他倒在一具女子的身体上,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幽香,身下的感觉更是柔软异常;再加上他又是吃多了酒的人,一下子血便涌到头上来,一翻身便抱住女子,想也不想便是一阵乱嗅乱吻。
平南郡主其实一直清醒着,不过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羞得红了,哪里敢动一下、吱一声儿?当沈妙歌抱住她时,她的身子便软得没有了一分力气,任其为所欲为了。
只是在她被脱下身上的中衣时,还是轻轻的、哀伤的叹了一口气:为了王府她豁出去了一切,却不知道沈妙歌日后会不会真心待她。
生而为女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悲伤;如果她是男儿身,现在哪里有费尽心思的想法子托庇于沈家?也就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她是女子,是世间身份很高贵的女子之一,却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保有父亲的基业,不得不做出有辱声名的事情!她合上了双眼,两滴清泪却不甘的滚出来,却被身上的人吸到了口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而这个时候,嬷嬷已经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后立到阴影处,她不敢走开,也不能走开。
明天一早,沈家会很热闹吧?嬷嬷看向没有星光的夜空,心里如此想着;她要在天色快亮时再离开这厢房门前,伏在某一处装作醉酒刚刚睡醒的样子。
沈妙歌很早就醒了过来,他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他已经习惯早早起来练功,到时辰便会自然醒转。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坐了起来轻轻唤了两声人,却没有人答他。这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平南郡主和萱姑娘、他的大姑母生怕有什么意外,把他的贴身丫头们都灌醉睡得不省人事。
而且,那些丫头也应该不知道他在这里睡的,哪里会来这个房间伺候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堂堂的沈家的大少爷,居然被人逼得睡到奴仆房,真真是笑话啊。
一面想着,他一面起身过去取了昨日的衣服披到身上:这衣服还是他堂兄的,虽然是昨天晚上刚刚穿到身上的,但今天他应该换下自己的衣服来,把堂兄的衣服给他送回去。
他又伸了一个懒腰,因为昨天晚上多少吃了些酒,又闹到那么睡才睡,再加上他小耳房的床远不如他卧房的舒服,现在他还真有些腰酸背痛,精神也不太好。
大大的、没有形像的打了一个哈欠:屋里没有人,他如此做也不怕丢人;这才轻轻推开门向卧房而去:昨天晚上他可是不敢睡卧房的,怕被人所乘。
天知道他睡下之后,会不会第二天早上发现身边睡着一个人;不管是平南郡主还是马家表姐,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他迷迷模模的想:如果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人是袖儿,那应该多好?嘴边含着一丝笑,推开了他卧室的门——这个时候卧房里一定不会有人的;如果昨天晚上有谁打这个房间的主意,等了多半夜、又找不到他的情形下,还能不悄悄的趁没有人发觉的时候溜走?
他进了房间之后,摸索着把灯点着,然后转身想去柜子那里取衣服;忽然他愣住了:房间有人!不过他立时便又放松下来。
衣架上摆着的衣服是他再熟愁不过的衣裙:那是红袖常常穿用的衣服。
他摇了摇头:袖儿不是昨天晚上调皮,睡到自己卧房来想吓一吓平南郡主吧?只是这样可不太好——万一被人看到袖儿一大早在自己房里出去,她的闺誉可就完了!
沈妙歌也顾不得去取衣服,轻轻唤了一声:“袖儿。”人并不在床上,不知道袖儿是在哪里。
随着他的轻唤,帐幔旁边有声响传来:那是梳洗的地方;所以沈妙歌想也不想便挑起帐幔想过去,不过在他挑起帐幔的同时,他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天色还没有放亮,红袖就算是在梳洗为什么不点上灯烛呢?
如此想着,他挑起帐幔的手便顿了顿,然后就想收回来。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过,他刚刚收回来手,里面却冲出来个人,一下子便冲到了他的怀中;沈妙歌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把人推出去时,借着屋里的灯光却发现扑到他怀中的人是他用萱妹妹!
他推出去的手也及时收住了:并不是因为是萱妹妹他就不忍心了,是因为他的萱妹妹居然只着了小衣!
“萱妹妹!”沈妙歌惊呼出来。
“琦哥哥!”萱姑娘却比沈妙歌还提早叫了出来,并且声音很大、非常大。
沈妙歌不知道为什么萱妹妹不回房,却睡到了他的卧室里;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已经起床,起没有点灯烛;他现在只想赶快和她分开。
他反应的并不慢,几乎在惊叫的同时便举步往后退去:不能推,但是可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而且非视勿视,他在看到萱妹妹没有穿什么衣物时,便已经急急的转过了头去。
但是萱姑娘好像是吓坏了,也摆动着胳膊、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沈妙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是没有分开。
而且因为沈妙歌的后退,她也随着踉跄前行;如此一来,沈妙歌身子便有些不稳,连退了几步之后就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萱姑娘及时扶住衣架,他才勉强立住身形;他刚刚一错脚步,想立稳身子:他已经发觉好像是两个人的衣带纠缠在一起了,只要解开两个人便可以不用如此尴尬了。
但是随着萱姑娘的一声惊呼,她的手自衣架上滑落,两个人又向后倒去:沈妙歌这一错脚步,他的身后便是床了。
两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床上:沈妙歌在下,萱姑娘在上;两个人都十分的尴尬,一脸的通红。
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都想分开;至少沈妙歌是如此想的,而在他看来萱姑娘也是如此做的。两个人如此姿势不能解开衣带,扭动间两个人的位置变了,都侧躺在床上。
正要解开衣带时,房门却被人一下子推开了:门口站着一大群的丫头。
没有点娇和映舒。
不过倒是有沈妙歌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在,其余的便是萱姑娘的贴身的丫头们!
随后众丫头们有惊呼的,有尖叫的,都满脸飞红的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门却没有人想到要关起;萱姑娘看到众丫头之后一愣,然后也尖叫起来。
沈妙歌却傻了,他看着门口的丫头们脑子里一霎间空白;然后立时醒悟过来,飞快的扯过被子掩到他和萱姑娘的身上。
萱姑娘的贴身丫头跑出房门后,看到有婆子自房里跑出来时心里一惊,转头便看到平南郡主的嬷嬷才自角门出来,立时省起要关上房门。
她跑出来没有几步,所以回身关房门十分及时,并没有被人看到屋里的情形。
而萱姑娘的尖叫在响了一半时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惊疑不定:那房子可是沈五爷的卧房,怎么萱姑娘好像在里面。
平南郡主的嬷嬷脸上闪过一丝讥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来:“诸位嫂子有礼了,人老真是不中用,居然几杯酒下肚便醉倒在地上睡到现在;这个时辰我们郡主也该起了,我就先回去伺候着;一会儿再来给沈五爷赔罪。”
众婆子并不太明白这一大早上唱得那一出,嚅嚅的应着嬷嬷时,便听到一个厢房中传来尖叫声:“你是谁,你是谁——!”这是平南郡主的声音。
然后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声尖叫:“你是谁?你不是、不是五爷?!”这是绿珠的声音。
而另一个尖叫声更响,带着二分凄厉:“你个登徒子,怎么、怎么在我房里?母亲、兰儿——!”这是马姑娘的声音。
随着这几声尖叫,满院子的人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哭的有叫的,却向着不同的厢房跑去!这下,事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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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早有应对-------
九十七章 早有应对-------(为粉红票570张加更)
沈妙歌看了一眼怀中的萱妹妹,听着院子里的鸡飞狗跳声,脑海出现的却是红袖的影子:现在这个样子,要如何对红袖解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他会和萱妹妹这种样子被人看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至于是不是要对萱姑娘负什么责,他是想都没有想:怀中的人是妹妹,虽然这个样子十分的不雅,甚至可以说是有伤风化;但他们兄妹。
好在有一点,他相信那些丫头没有看到他的脸,或是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门被推开的那时候,他正在解衣带,因为他和萱妹妹距离比较近,所以他的上臂要架高一些才可以——正好遮住了他的脸。
所以当丫头们打开屋门时,他有过一霎间的呆愣,身子一动没有动,自然也就没有人看到他遮起来的脸;而当他省起要抓过被子来盖到身上时,丫头们已经都转过了身去。
就算有人还没有转过身去也一样:他和萱姑娘没有解开衣带,他便不能转身,想要取被子只能把胳膊向头顶伸去抓床里的被子,所以他的脸一样没有露出来。
如此一来,也不会有兄妹不雅的传言:而血缘,他现在根本没有想到。而现在的情形,虽然可能会有些风言影响萱妹妹的闺誉,但是只要自家的长辈们出手,自然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但这一切是对府中上下人等的,对红袖他总不能谎言以对吧?嗯,最倒霉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和萱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他却和萱妹妹如此“抱”在一起——丫头们一定会这样说。
沈妙歌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血缘一事,不过他烦恼的只是要如何向红袖解释此事,却没有想到其它:娶萱妹妹?兄妹怎么可以成亲,所以沈妙歌根本就没有动过这脑筋。
也许原来他是有过这种意思,但是他已经是成亲两年的人,早已经忘记了少年时的那一点点萌动:他是真的忘了,根本就不记得他曾对萱姑娘说过什么。
就在萱姑娘重回沈家的那一天起,她便在沈妙歌的眼中只是妹妹:一个很让他心痛、很让他挂心的妹妹,如此而已。
他对萱姑娘一直很好,但是他认定相伴一生的人只有红袖:他们小夫妻才是一体,没有人能近得过红袖;其它人对于他们小夫妻来说,亲近的便是家人,远一些的便是外人;萱姑娘也不例外。
就因为萱姑娘是妹妹,远一些,所以在她刚刚回府时,沈妙歌才对她有求必应,陪她多一些:因为红袖是自己人啊。
他伸手捂住萱姑娘的嘴:“萱妹妹,不要再叫了!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萱姑娘这才停下来,可是她的唇印在了沈妙歌的手,让她心中升起了麻麻酥酥的感觉,满脸的红晕更艳。
沈妙歌却没有一点香艳的感觉,在萱姑娘不尖叫之后他便移开了手。萱姑娘轻轻的唤了一声儿:“琦哥哥。”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颤音。
沈妙歌却没有注意到她声音的异样,只是专注的解衣带上的结:该死的结还真是不好解,不像是人系的结那般一拉就松开了,完全是乱乱的纠缠在一起,根本就扯不开。
“琦哥哥,我们、我们怎么办?”萱姑娘的脸越来越红,因为对面沈妙歌的男人气息不断的传过来,熏得她感觉好似吃了三两酒一样有些醉意。
而她没有穿多少衣服,距她心爱的琦哥哥又如此之近,不知不觉中她的心里有些春情荡漾。
“不要急,萱妹妹;”沈妙歌却没有看萱姑娘,他虽然知道萱姑娘没有穿多少衣服,不过却并没有想的太多,也一直没有多看她一眼:因为这是他的妹妹;如果能对妹妹想入非非,那他岂不是成了****:“你往我这边来些。”
萱姑娘听到沈妙歌的这句话,脸上更红但心中却说不出来的甜蜜: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琦哥哥是喜欢她的啊!虽然这样的要求对她来说有些太过份,但她还是强压下羞意,向着沈妙歌的身体移了一点过去。
虽然今天是她设下的计,但是这个时候还让她主动,她真得很害羞:她的脖子都红了。不过,只要是她的琦哥哥让她的做得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你再过来一些,过来的多一些,不要一点一点的。快啊,萱妹妹。”沈妙歌却不停的催促着她,口气里有些着急的样子。
萱姑娘闻言头便有些晕眩,身上都烫了起来,还是听话的又向沈妙歌移动了一点点;移完之后,外面的一声尖叫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琦哥哥,我们还是、还是等成……,一会儿就要有人来了。”
她模糊掉的字是“成亲之后”,她想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等成亲之后,再让沈妙歌为所欲为。
虽然她现在不想违了沈妙歌的心意,但是那些丫头已经跑出去,外面院子里的惊叫声那么大;沈家的主子们不一会儿就应该要到了。
她和沈妙歌如果真能圆了房更好:到时她便是十拿九稳做沈家的儿媳了;但,眼下的情形她怕和沈妙歌的好事做到一半儿被长辈们撞破,那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萱妹妹你快些啊。”沈妙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一面说还一面向外挪动:他催促萱姑娘的时候,一直在向后移动;只是萱姑娘的头脑有些不清楚,再加上她想东想西的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妙歌的移动。
不然,她移动了两次,他们两个人早应该紧紧贴在一起了。
“琦哥哥,你、你不要这么着急嘛,人家、人家早晚不是……”你的人吗——只是后面这几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整个人都像熟透的虾子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而沈妙歌努力伸长胳膊终于摸到了床头小桌子上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针线篮子;针线篮子里有一把小巧的剪刀。
屋子是红袖命人收拾的,他当初虽然感觉这个小针线篮子是无用的,不过想到也许红袖会有什么用——日后他们小夫妻终究是会住到一起的,所以也就任它在那里没有动过。
今天,却派上了大用处。
红袖今天也起了一个大早,只比沈妙歌晚了一刻多;她睡得不太好,因为自昨天晚上她的心中便有些不安:因为她一直不能确定萱姑娘倒底是在哪个厢房里;没有廉王爷在的话,她便会使个人悄悄的去查看。
但就是因为有廉王爷在,所以她只能忍下了。
虽然沈妙歌那里应该问题不大,她和他已经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形,已经做了算是万全的安排;但她就是静不下心来:在看到沈妙歌之前。
她没有打算去练功:今天一大早一定会热闹非凡,她根本不可能安静的练功;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能被看破绽来。
先洗漱,然后换上练功的劲装,她才坐下梳头装扮:不过她每天早上起来之后的装扮一向是极简单的,所以收拾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看了看天色,知道这是她平日练功的时辰,便起身带着韵香几个向院子外面行去;要去练武场正好要经过沈妙歌的院子。
她还没有走出自家的院门,便听到沈妙歌的院子里传来响声;她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尖叫。
红袖转身看向韵香:“你们听到什么响声没有?”
韵香等人都指向沈妙歌的院子,红袖便又叫上旁边的几个丫头,一起赶向沈妙歌的院子;走到院子门口时,红袖等人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面色有些古怪:满院子的仆妇们其实大多都站在那里,呆呆的并没有动或是叫;只是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尖叫哭喊的声音自几个厢房里传出来之外,再就是平南郡主的嬷嬷、沈大姑奶奶等人神情不同,她们手脚并用的向厢房爬去,却因为全身抖的厉害,根本挪动不了多大的地方。
奇怪的是平南郡主的侍卫都出现在厢房门前,伺候郡主的人只有一个嬷嬷在;而沈大姑奶身边也只有一个丫头,她自己还顾不得自己,哪里扶得住沈大姑奶奶。
院子里的仆妇们只是愣愣的看着。
嬷嬷和沈大姑奶奶一看就是受惊过重,而满院子的仆妇看样子是被她们两个人吓得不轻。
而在沈妙歌的卧房外,萱姑娘的贴身丫头带着人站在那里,看到红袖后避过了她的眼睛,有些神情不定。
红袖眉头一皱,然后咳了一声儿道:“所有的人都到这间房里去呆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也许向外张望凝听。”她说着话一指距院子门最近的厢房。
那些仆妇们听到之后犹如得了大赦一般,一言不发的都乖乖进了屋子,并且立时便把门窗都关的紧紧:就算是想让她们听,她们也是不想听、不敢听的。
虽然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平南郡主的嬷嬷、沈大姑奶奶的失态,以及萱姑娘的尖叫,疑似郡主和马姑娘的尖叫——这些事情揭开,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为人仆者,想要差事做得长久、性命长久,便要知道分寸:分得清楚什么是能知道的,什么是一点儿也不能知道的才可以。
这些仆妇们都是红袖挑选过的,心思虽然不算是极聪明,但却极懂为人做事:所以她们都明白,现在的事情是她们绝对不应该知道的,日后也不能提及一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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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 清醒之后,一塌糊涂
九十八章 清醒之后,一塌糊涂(为粉红票600张加更)
红袖把仆妇们安排好之后,便看了一眼茶香和赵氏,然后径直向沈妙歌的卧房奔了过去;对于沈大姑奶奶和平南郡主的嬷嬷理都没有理:因为她可以确定,她们一定不会怪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茶香立时带着几个丫头过去扶住嬷嬷,好似全没有看到一旁拔出刀剑来的侍卫,扶她到厢房前门,便听嬷嬷的话带着人直接去上房了;而赵氏带着几个丫头过去,把沈大姑奶奶扶好;沈大姑奶奶到了厢房门前,一样打发赵氏离开了。
而就在红袖到了这个院子的时候,廉王也发现床上的人姑娘不是平南郡主;他有些失落,但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痛哭的娇小影子,心中更多的是心痛与不舍。
他知道,是他对不住人家姑娘:昨天晚上在他和姑娘合体之时,便知道姑娘是真的醉了;虽然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当时那种情形下他哪里有时间与精力去想此事?
而且他昨天晚上被姑娘吸引,接连要了姑娘二三次;事后两个人都累得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再想那一丝疑惑。
他听着门外的喧闹声,知道沈家的主子们就快要到了;可是让他劝慰姑娘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最后只能柔声说道:“姑娘,你是沈家的什么人?我是廉亲王,这块玉佩是我自幼带在身边的留给你做个信物——我会尽快使人来提亲的;还请、还请姑娘告诉我姓名。”
他心中有愧,连本王也没有称;他虽然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强抢过民女。
床上的人是马姑娘。
她闻言并没有停下哭泣,她不是不怨恨廉王的,只是她知道最应该怪的人不是廉王,而是她自己的母亲;可是孝道在前,子不言父过,她能对人说什么?而且,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没有了求生的****。
除了死,她也想不到其它的路可以走:失贞啊,这让她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就算是死了,她都不会有个好名声,但却强过活在世上被人指脊梁骨骂。
所以廉王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心里去。
廉王看着床上痛哭的娇小身躯,急的搓了搓手;但是他没有哄过女人,通常都是女人来哄他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姑娘还在哭,忽然想到了一点便急忙开口道:“小王,不,我决不会让你做妾侍,一定会迎你为妃!还会,还会善待你。”此事是他做错了,所以不管这位姑娘是什么出身,他都不能轻贱了她。
他欺负人,却从来不欺负百姓;他强夺的东西多了去,但从来不抢平民的一针一线;他做人是有原则的。他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施舍或是施恩,而是赎罪,认为是他应该补偿姑娘的。
不过他说出迎娶姑娘的话来,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一松:他其实是不舍得姑娘,他也是真心的愿意好好待姑娘。
但是他的话依然没有让马姑娘止住哭泣。
天色已经有些亮了,院子里的却已经没有几个人;厢房中痛哭失声的人,却不止是马姑娘自己。
绿珠哭得极痛:她的清白毁了!昨天晚上的那人,根本不是她的沈五爷;她恨不得杀了夺了她清白的人,可是她却打不过那人。
昨天晚上,她认为的沈五爷欢好后,搂着她说了一句含糊的话:“睡吧。”吐出一口酒气来便睡着了。
她一个丫头哪里敢多说什么,再说被沈五爷搂着多幸福?她想的就是能日后天天晚上被沈五爷如此搂着睡过去,让沈五爷一时也离不开她;所以她带着幸福的微笑也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极好极好的梦:她在梦中成为沈家的五少奶奶,而且是儿孙满堂。
但是醒转之后却发现身边的人根本不是沈五爷,而是沈五爷的一位堂兄,沈四爷!只比沈五爷大上两三个月。
她现在身上有些轻微的伤痕,一边的脸上肿胀的很高:是被床边坐着的沈四爷打的。
沈四爷回头看了一眼哭泣的绿珠:“贱人!居然敢打你四爷!四爷要了你,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原本爷还想着你细皮嫩肉的很让爷过了把瘾,想着是不是收了你;谁知你居然是个不识抬举的贱人,看爷一会儿让我五弟打杀了你!”
他原本在沈府就不如沈妙歌得宠,现如今一个丫头叫着骂着哭着,说他为什么不是沈五爷,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沈家的长辈们也就罢了,一个丫头也敢如此瞧不起他。
他摸了摸脸,依然是火辣辣的痛;心头忍不住又是火起,伸手对着绿珠又是两拳:“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刚刚不防被绿珠打在了脸上。
绿珠被打的红了眼,加上她认为自己这一辈子也毁了,所以当真是豁出去不管不顾的挺身扑过去:“你打,你打,你有种就打死我!我看五爷和我们沈家的主子会不会问你的罪,我可是沈五爷昨天晚上要收房的人!沈家诗书传家,看看有没有兄夺弟妾的规矩。”
男子一下子惊呆了,他高高举起的手没有再打下来:“你、你是我五弟昨天晚上的要收房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他便闯下了不小的祸事。
如果是平常的丫头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儿,顶多打他两板子也就是算了;可是昨天晚上沈妙歌要收房的丫头,可是他圆房前教他人事的丫头——为妾就是地位最高的,做通房也不比一般的姨娘地位低啊。
“你打啊,你沈四爷有种就打死我!沈五爷的人你都敢睡了,还有什么是你沈四爷不敢做的?”绿珠却不依不饶;她一切都毁了,哪里还知道怕。
沈四爷一下子软倒在床上:“我、我……;”然后他顾不上理会如同疯子的绿珠,拉开门抱起头就向外跑,他直接跑了出去。
这祸,他闯的可不小;他想到能救的人只有他的母亲了,现在不去寻母亲,一会儿老祖宗等人来了,他不死也要脱层皮;这还是小事儿,怕是他成亲之后在沈家拿不到他应得那份儿了。
平南郡主却在萱姑娘第一声尖叫时便被惊醒,只是她一时间不记得身在何处,没有完全清醒的脑子里还想着:要先伸个懒腰再叫嬷嬷和丫头们进来问一问,哪一个敢如此大胆要好好的给她几板子,教教她规矩才成。
可是她立时便感觉到不对,她的腰上横放着一个人的胳膊;她的头旁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而且,一股男人的气息把她整个的包在了其中。
她立时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便布上两团红晕:身边的人是沈妙歌。
她昨天晚上和沈妙歌一番胡天胡地之后,沈妙歌倒头便睡;她虽然有些不快,但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不敢多说什么,再加上身子也乏的很,不一会儿也自管自的睡着了。
“一大清早的,什么人鬼叫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身边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他十分不满的说着话,还伸出胳膊撩起床帐看了看。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一样:“哦,这是妈妈再教女儿吧?真是不懂做生意,就算要教女儿,也要等到下午,哪里一大清早就把人打得尖叫,搅了客人的兴致,下一次还有哪个会来?”
平南郡主一下子抬起头来,看向那男人:可是看不清楚;但是她的身子都在颤抖,这个声音不是沈妙歌,而且他的话她虽然听不太懂,但下意识的感觉不像是好话。
那男人被郡主吓了一跳,然后便嘿嘿笑了一声儿,伸手捉住她往自己怀里拉:“现在时辰还不晚,爷给的银子不少怎么也要玩个够本儿;来,我们再来洞房花烛一回,你却要好好伺候爷才成。”
平南郡主终于确定这个男人不是沈妙歌了,她又羞又气厉声喝问他,却不想声音传到了院子里。
那男人也被吓了一跳,立时想起来昨天晚上可没有去**楼吃花酒,只是在表弟的院子里为他贺喜:那身边的女子是谁?
马大爷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吓得:他昨天是被人拉进来的,所以,身边的女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丫头!
而萱丫头他可是认识的,这个女子的声音一听便不是;那这个女子只有一处可能了:平、南、郡、主!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把昨天晚上把郡主给……,然后还把她当成**楼女子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他越想越心惊,身子抖作一团说不出一句话来。
平南郡主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对着他又踢又打时他才想起一件事来:他还在郡主的床上!
他急急忙忙想下床,却因为吓得全身无力自床上摔到了地上,发出“呯”的一声。
平南郡主踢打马大爷时,红袖才走到上房前,还没有踏上台阶:因为萱姑娘的贴身丫头水珠拦住了她。
“袖儿姑娘,您稍待一会儿,我们……”水珠上前给红袖行礼;她的身后,还有四五个丫头正拦在门前的台阶上。
红袖看水珠如此心下更是着急,也不同水珠多话,一把推开她就向上房行去:她根本没有资格拦自己的路——就是她的主子萱姑娘也不能拦着她,不让她进夫婿的房间。
那四五个丫头虽然屈膝行礼,却没有让开;而水珠又想上来拦红袖。
“啪!”一声非常清脆的声音响起,水珠的脸上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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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 沈妙歌呢?
水珠挨打之后先是一愣:在沈家,因为萱姑娘得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宠爱,且自身又有钱,所以她这个奴婢也是水涨船高,没有什么人会给她脸子看;就算是管家娘子见了她,也会称呼一声水珠姑娘,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被人打耳光。
然后心中便生出了忿怒与不甘,因为打她的不是主子,同样也是奴婢的韵香!
韵香不同于沈家的点娇等人,她们是沈家的家生奴婢,水珠就算是被打了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忿怒:韵香只是红袖的赔嫁丫头,外来户自然是无根无基的,居然也敢打她。
水珠刚想说分辩两声,正好也可以再拖上一阵子,完成自家主子的交待时;韵香已经伸手就把她推到了一侧:很用力,她差一点便摔倒在地上。
然后就听韵香娇喝一声:“都给我们家姑娘让开!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阻我家姑娘的路,要知道前面那可是我们姑娘夫婿的卧房,哪个人不能进我家姑娘也是能进的!”
韵香喝斥着那些拦路的丫头,手下却没有停顿半分,一手一个想把丫头们都推到台阶旁边去。韵香下手十分有分寸,只是想推开她们,并没有想伤到她们。
但是让韵香小小吃惊的事情发生:水珠被推开了,还有两个小丫头也被轻轻松松的推开了;但是剩下的三个丫头屈膝蹲在那里分毫没动!
韵香可是练过武的丫头,而且郑将军在教授她们与红袖时,并没藏私一视同仁;再加上她比红袖年长,所以她的武技还要比红袖强一些。
韵香眯了眯眼睛看向那几个丫头:她们居然会武!
红袖看到水珠带着人拦路,心下自然是着恼的;不说其它,只看这些奴婢们的行止,就知道萱姑娘一定在上房沈妙歌的卧房里,并且还不会有好事情!
如果是昨天晚上沈妙歌和萱姑娘就在卧房中,那么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后,这些丫头根本不会拦自己;眼下嘛,不是沈妙歌刚刚进屋想更衣,就是萱姑娘刚刚进去卧房不久;红袖不过几个转念便明白了这些丫头为什么要拦着自己了。
她看了一眼那三个一动不动的丫头,又扫了一眼水珠,然后轻轻一拍韵香的肩膀,一句话不说抬脚就往上走。
水珠原本到嘴边的话,却因为红袖的目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相信如果她敢再多嘴,红袖姑娘一定不介意让人打她一顿——她不敢尝试,因为她知道红袖手下的丫头,好多都身怀武技;被这些人打一顿,她在床上躺上二三个月能不能起来下地都不一定。
红袖也不说话,她一步一步、轻轻的踏上去;她走得很稳,不快也不慢,因为把水珠和两个小丫头推开,眼下只有三级台阶,根本不需要着急;一面走,她一面直直的盯着三个丫头:她们让路也就罢了,如果不让路今儿她还真就不再顾身份教教这几丫头规矩!
她来到沈府二年了,但是却没有真得大动过干戈,现在几个丫头居然也敢欺到她头上,怎么不让红袖恼火?并且她们还是一分道理也不占的情形下,就敢拦下她。
红袖,已经恼到了极点:不只是因为有人要抢她的丈夫,而且抢她丈夫的人还如此的肆无忌惮,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如果她今日被三个丫头拦在了沈妙歌的房外,那日后沈家的小猫小狗都敢来打沈妙歌的主意。
就算沈妙歌是真和萱姑娘睡了一个晚上,就算她会甩手回郑家,但今日她也不能受这种委屈与侮辱!走,也要走得漂亮、有志气,而不是委委屈屈、懦弱的回娘家寻求庇护。
那几个丫头看到红袖走上来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萱姑娘许下的赏银,想想日后可以过上的好日子,她们把头垂得更低,却没有一分让路的意思。
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三个丫头还是很紧张的,紧张到在嘈杂的院子里,她们已经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得到红袖那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好像踩在她们的心上。
红袖不过一霎间便站到了三个丫头跟前:“带路。”她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含一丝火气:但是韵香听得出来,自家的主子在极力压制着她的怒气。
这也是给三个丫头一个台阶下;但是三个丫头却不为所动。
红袖看她们如此,便直直的向上迈去:她们如果不躲开,红袖是没有容身的地方;按理说红袖是主,她们是仆,在这个时候她们只能让开了;但是三个丫头一下子跪了下去,却把红袖落一个脚的地方都堵上了。
红袖的脚悬的半空,她的声音依然不是很大:“你们让开,或是带路。”她不喜欢大声喝斥,那只会让她自己也失了身份;所以现在她虽然怒,但她说话只是比平日少了笑意。
三个丫头不说话,也不动。韵香喝道:“我们姑娘是沈家的少奶奶、沈家的主子,你们居然敢不回我们家姑娘的话!”这个丫头自来是心巧的人,她就是要逼这三个丫头说话。
三个丫头不得不涩涩的开口道:“请袖儿姑娘稍待,奴婢们去回我们姑娘和沈五爷。”
这一句话终于让红袖动了真火!她们去回沈五爷,她们凭什么去回沈五爷?要知道她才是沈妙歌的妻!
红袖悬在半空的脚一点犹豫没有的踢到了三个丫头的身上:她用了五分的力道。三个丫头终于被踢开了,红袖踏上第四个台阶,向第五个台阶稳稳的踏了上去。
但是三个丫头非常快迅的爬起来,又一次拦到了红袖的面前;红袖这一次一个字也没有说,伸手一人就给了她们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们的嘴角有了一丝丝血迹。
她不是狠心肠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今日,她就要全沈家的人都知道。
三个丫头被打倒在地上:如果是交手,她们三个人打红袖一人,红袖还真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是红袖是主子,她们是奴婢,所以她们不能对红袖出手,至少在她们扑上来之前,还没有动其它的心思。
而水珠刚在一旁手脚并用快要爬上半人高的廊上时,便因为红袖的动手而受惊,一下子跌了下去摔得不轻:主要是屁股很痛、非常痛。
她是想去给自家主子报信的,但是现在她坐在地上看着红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爬起来了。
三个丫头知道已经撕破了脸:今日之后她们必不可能会再留在沈家,所以萱姑娘的那一笔赏银对她们来说更加重要了;所以每人又一次很快的爬起身来,再一次拦到红袖的身前。
“给我,让开。”红袖虽然已经大怒,不过她的神色与语气反而更加平静。
三个丫头只是盯着红袖,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
红袖的手便又举了起来,一人一掌便把两个丫头打到了一旁;三个丫头最后的一个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房门,在红袖打倒了前面两个丫头时,她咬了咬牙伸手出招想挡开红袖的手。
红袖却在这个时候,把手收了回去;她的手收势不住,“啪”一声重重的打在了红袖的脸上!因为红袖打她们的时候用的力量不小,所以她挡的时候力量更是稍大一些:她也有心要让红袖吃个暗亏。
再者就算是单打独斗,这几个丫头的身手比红袖不弱——虽然所修的功夫并不高明,但是她们胜在年长,练武时间比红袖久。
当下,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便在红袖的半边脸上显了出来;红袖并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去抚自己的脸,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丫头。
这一下子不止是打人的丫头呆了,附近所有的丫头媳妇子们都呆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没有,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丫头。
红袖看着那丫头半晌,然后高高举起手来狠狠的扇那个丫头一个耳光,然后便把她踢到了一旁:她用了足足有八分力。
推倒那丫头之后,红袖便向门口走去:而她的腿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三个丫头敢在过来,她便踢过去。
三个丫头伏在地上只是愣了一愣,脸上都闪过了怒气:习武之人又有几个没有脾气的?那丫头能打到红袖姑娘完全是因为她忽然撤手,分明就是红袖姑娘在谋算她们,她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再加上身上被打得很痛,而又想想萱姑娘应给她们的赏银:那可是一人一间铺子,虽然小,但却可以从此过上好日子了。
而且她们被逐出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们眼下更加不能让红袖进到屋里,那赏银她们一定要拿到手中;三个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再一次扑上去,但是她们却忘了,红袖不是一个人。
红袖的腿反踢,有一个丫头便又一次扑倒在地上;而韵香却拦下了另外两个丫头。
三个丫头不敢对红袖真动重手,不然就不是被逐出府或是打一顿逐出府的事情了——就算是萱姑娘也不能保下她们来;但是韵香却不同了,所以两个丫头招招出手都用了全力。
武人,一般都是四肢比较出众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脑子。而眼下的三个丫头,更加不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不管是红袖受了伤,还是红袖的人受了伤,她们哪里能有好果子吃?
红袖一把推开房门进到屋里,然后却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带人冲进去,她进去便把门关上了;茶香和赵氏也带着人过来了:这次情形相反,萱姑娘的人被拦到了外面。
映舒等人也赶了过来,当映舒看到韵香衣服也破了、脸也肿了,嘴角还流着血丝时;她扑过去对着萱姑娘的人一人一巴掌打了过去——打的她手掌红肿了。
“反了你们!居然敢打我们少奶奶的人!”映舒是红袖买来的人,所以对沈家人的认同并不是很大;而她们时常和红袖的人呆在一起,彼此相处的很好,现在自然是同仇敌忾。
不过当她打到三个丫头时,却被三个丫头给打翻在地上,脸上擦伤、头发也乱了。韵香、茶香等人一同上前,才把那三个丫头打得不敢再动。
映舒打完之后道:“你没有什么事儿吧?哎哟,痛死我了。真是奇怪,我早起最近也成习惯了,今天院子闹成这个样子我才醒。对了,出了什么事儿?”
茶香看着她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韵香却看着映舒若无所思:映舒虽然学武很晚了,但是她也练了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睡到院子里闹成一片却听不到呢?
不过片刻,红袖又自屋里把门打开:屋里的床上只有一个萱姑娘,而她睡在床上搭着一床被子好像在哭泣,却明显是衣衫不整。只是让水珠等人吃惊的是,沈妙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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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 哭了的萱姑娘
一百章 哭了的萱姑娘(为粉红票630张加更)
水珠等人看到红袖把门打开,急忙跑了进去:“姑娘、姑娘你没有事儿吧?”
萱姑娘只是哭却没有开口说话,连看一眼水珠等人都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水珠叫了她家主子半晌,可是萱姑娘只是伏在枕头上哭,就是不理会丫头们;更加不会理会红袖。
红袖坐了下来在一旁看了半晌,皱着眉头轻轻的喝斥水珠:“不怪你们姑娘伤心,不理会你们。按理说呢,这事原不应该是我说你们,可是你们也太不像话,居然在我们五爷的院子里闹起来!这也就罢了。”她这是再说水珠等拦人的事情。
“不过,你们是怎么伺候你们姑娘的?先不说你们不应该让你们姑娘昨天晚上吃那么多酒,那时有郡主在,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们却拦也不拦,就是你们的错了。”
“你们姑娘吃酒吃多了之后,不把你们姑娘扶到车子上回房,居然把你们姑娘留在了五爷的院子里,你们姑娘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如果万一传出什么去污了你们姑娘的清白,你们一个一个就都去领板子吧!看太夫人会不会杖毙了你们!”
说完,她含有深意的看了水珠等人一眼。
这番话,一语双关。听得水珠等人身子一哆嗦:照红袖姑娘的说法,就算是今天的事情成了,她们也不会被沈家轻饶?
而红袖的那一眼,让水珠忽然明白:自家主子事情成了之后,就算沈家不欲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来影响到沈家的姑娘们,暂时不会拿她们这几丫头怎么样,但是日后也不会饶过她们。
沈家的主子们一定不会任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如果昨天晚上这院子里不是有平南郡主和廉王爷,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早打发人来催着散席了。
这个时候的水珠等人,后背都出了冷汗:今天的事情成与不成,她们似乎都没有好结果;虽然她们嘴上不能说什么,可是心里对萱姑娘难免有些埋怨。
而床上的萱姑娘还是哭,哭得非常痛,对于红袖的话充耳不闻。
红袖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而映舒等人却在红袖的示意下,开始打扫收拾房间:屋里的东西基本没有动,只是把各处的帐幔收了起来。
水珠等人对卧房里的一切一目了然:沈妙歌没有藏在帐幔后面,不然红袖姑娘不会让人把帐幔收起来。
怎么办?最重要的是眼下怎么办?水珠的额头都见了汗。
水珠微微转了一下眼珠,然后她便好似踩到裙子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她伏在地上顾不得自己腿疼,先掀起绣床床盖,自床底看向了床后面:床后面也没有人!
自家姑娘睡在沈五爷的床上,可是沈五爷人却不见房里:这如果让人看到,除了她家姑娘的闺誉受损之外,却不会有她家姑娘的一丝好处,更加不会有她们这些丫头的一丝好处。
三个会武的丫头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人色。
水珠头上的汗更多了,她可是陪着萱姑娘在沈家长大的人,眼下的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轻轻扫了一眼红袖,却正对上红袖的双目,心下一惊便低下了头。
韵香等人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每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们也疑惑不解:既然五爷不在屋里,就算萱姑娘一个人睡了沈五爷的卧房,那这些丫头们也不用那么拼命吧。
沈五爷不见了,绝对同红袖先进了屋子有关;可是那么片刻,沈五爷能去哪里?水珠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不然此事,她家姑娘和她只有挨训的份儿。
她扫了一眼关着的后窗:就算沈五爷自这里跳了出去,可是院子里有人,他也避不过人的耳目出去;那沈五爷倒底在哪里?
想来想去,水珠还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家的主子一定知道沈五爷在哪里;可是萱姑娘却在床上哭个不停,不论水珠如何暗示、如何着急她就是不说一句话。
而这个时候,红袖却不得不出屋去:因为几个厢房先后有人出来,映舒进来请红袖出去看一看。
红袖出屋之后站定,她十分庆幸已经把院子里的大部分的仆妇们都赶进房里,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不是平南郡主的人,就是她或是沈妙歌的心腹之人。
廉王的下们呢?红袖这个时候想起来,飞快的环视了一眼院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他用人哪里去了?不会是他早就准备把人打发走了吧?可是他如何同沈老侯爷解释此事呢?
红袖心中一叹:他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已经有了应对方法。皇家的人,哪一个也不简单啊;好在这样的人,她是不用应酬的。
映舒上前用低极的声音对红袖道:“那边那个厢房;”她手一指,正是绿珠所在的屋子:“跑、跑出来一个男人!”
最重要的是那屋里现在还传出来女子的哭泣声,这就是大事了!
红袖一看便知道是绿珠曾进去的厢房,便问道:“可看清楚是谁?有没有派人去追?”
“不能确认是谁,不过应该是我们沈家的某位少爷吧?”映舒还真说得很不确定,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已经有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追出去了,一会儿想来就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红袖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映舒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红袖是什么意思;红袖的意思很简单:此事,她现在还是不要过问的好;等绿珠自行出来,或是沈老祖等人来了之后再过问比较好。
不过,她又想起古代女子的烈性,心下一突便对身后的人便了一个眼色:过去个人在屋子外面看着,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儿。
除了那个敞着门的厢房,还有一个厢房门前立着一个男人:廉王爷。
红袖没有过去见礼,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形,还是等沈老祖等人过来;她只是沈家的重孙媳,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主的。
一面想着她一面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院门口: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不会像自己上一世的某些人一样,总出现在事发之后吧?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看向廉王,仔细听廉王身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是沈大姑奶奶的哭声:看来,廉王屋里的是马姑娘的了。红袖忍不住轻轻一叹,马姑娘其实是无辜的,只是有沈大姑奶奶这么一位母亲,却是她最大的不幸。
不让让红袖奇怪的是,沈大姑奶奶的哭声虽然很大:在上房这里就能隐隐听到;可是却再也听不出来,她刚见沈大姑奶奶时,沈大姑奶奶哭得那种痛、那种担心、那种一切都完了的绝望。
红袖又轻轻扫了一眼廉王,她不用费心去想,便知道沈大姑奶奶现在打算的是什么;只是这不异于与虎谋皮啊,换成红袖如果不了解廉王的情形,她绝不会打廉王的主意。
因为皇家的人,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而另外一间曾传出来哭泣、喝骂、尖叫的房里,现在只有平南郡主嬷嬷的哭声,还传来掌脸的声音;红袖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这房里的人是平南郡主,只是不知道那屋里发生了什么?
廉王爷没有进**南郡主的屋里,那平南郡主房里的男人是谁?红袖的眉头微微皱起:今天早上,这院子里足够乱了。
红袖看廉王爷好像要转头看过来,便向后避了半步:她不应酬廉王爷,不是因为他是男人,而是她认为,要等沈老祖等沈家主子来了之后才能更热闹,现在可不成。
“呃,那边可是沈家的少奶奶?”廉亲王居然先开口向红袖说话了,并且他好像认出了红袖来。
红袖只得上前给廉王行礼,话却并不多:她打定主意是不会处理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件事情,至少明面上要如此。
“可否请沈少奶奶打发人去请沈家的老祖宗和老侯爷等人?”廉王虽然脸上十分的尴尬,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红袖原本以为他要告辞的,已经想好了应答的话:这种时候,占了便宜的男人不溜之大吉,那可就没有好机会了。没有想到,廉王居然一副要一力承担的样子。
“王爷,民女已经打发人去请老祖宗等人,还请王爷稍候。”红袖说罢轻轻一福;廉王还半礼谢过了红袖。
红袖不想他太过尴尬,便又退了回去。
红袖刚刚侧转过身子,便看到沈妙歌打着哈欠自一个小角门里现身:“什么事情,一大清早便吵吵闹闹的,你们就不能让人多睡一会儿?”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依然不是他平日里所穿用过的衣,:却也不再是他刚刚披在身上的那件,属于他堂兄的衣服。掌管他衣服的映舒可以确定,她沈五爷身上的衣服绝对不是他自己的。
说完话沈妙歌才看到廉亲王,脸上闪过红晕和一分惊讶——十分的逼真,上前给廉王见礼:“给王爷请安;不知道王爷还在府中,刚刚无状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
红袖看到沈妙歌脸上的神色,都差一点以为他是真得不知道廉王会在府中:这小子,没有想到居然能装得如此像;她还有不少话要问沈妙歌,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说不定要等到午后他们才能好好的说一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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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 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百零一章 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为上周4000张推荐票加更)
廉王没有让沈妙歌把话说完:“哪里哪里,沈小弟还是太客气;倒是昨天晚上小王吃酒吃的多了些,醉倒在府中并宿在老弟的院中,实在是……”
沈妙歌自然也不会让廉王把话再说下去,出言同廉王客气了几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沈妙歌早已经看到了红袖脸上的红肿:指印清晰一看便知道是被人打的;他的心便如被割了一样的疼痛!心中立时便升起了熊熊怒火:他要让那个打了红袖的人,十分后悔会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廉王爷在前,他不能不应酬;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压下去,并他以目相询红袖:你没有事情吧?
感觉到沈妙歌目光中的怜惜,红袖微微笑着轻轻摇头:她知道沈妙歌动了真怒,不过沈妙歌现在还在忍得住,同廉王应酬没有失了分寸,她很满意。
这才应当是男人:不是不能有怒气,但却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现在在廉王面前发作,却不是上策。
她以目光安抚沈妙歌,让他不必太在意,有什么事情等到一会儿再说;廉王不会在沈府呆上一整天的,他们有得是时间。
沈妙歌看到红袖的笑,他的怒火更大:笑容因为红肿有些扭曲。他的心痛得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廉王自然也看到了红袖的脸,不过这是沈府的家事,他所以才没有过问一句;沈妙歌在眼底闪过的怒火,他收到了眼中;所以看到沈妙歌能压下怒火,和自己言谈举止间并没有失措或是失礼之处,让他对沈妙歌十分的欣赏。
沈家五爷,日后必不会池中物;而且,廉王轻轻的扫过了红袖:他还有一个良配;随后想到了屋中的马姑娘,他有一霎间失神:那位姑娘,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虽然廉王和沈妙歌都各有所想,但是他们却一直说着寒暄的话,并没有停下来;不过,他们的本意可不是站在这里说话,他们都在想如何开口去厅中坐下,有太多的事情要好好的说一说。
沈妙歌还没有开口请廉王移步时,就听到屋中传来沈大姑奶奶尖叫:“不,不——!”声音凄厉的都变成了声儿。
廉王再也顾不得沈妙歌,回身就冲进了屋里;沈妙歌冲了两步之后,回头看向红袖示意她跟上来,这才跟在廉王的身后进了屋子。
屋里,马姑娘倒在地上,半头的血:她撞在了屋里的桩子上;沈大姑奶奶抱着她只是知道哭嚎,对屋里来了人都不知道。
廉王看到马姑娘半头的血,愣愣的立在那里,居然一下子没有了反应。
红袖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过去拭了一下马姑娘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她还趁隙环顾了一下屋中的摆设,幸好屋里没有大的家什,所以马姑娘寻死只能撞圆滚滚的桩子。
看马姑娘的伤势,如果她是撞在红木等沉重大家什的角上,性命早就没有了。
“我的儿,你怎么能如此?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沈大姑奶奶抱着马姑娘哭得糊了脸。
现在,她哭得是真伤心、痛心,不再是做戏了;虽然荣华富贵好,但女儿终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亲手抚育成人的,哪里能不心疼?
任沈大姑奶奶哭破喉咙,但是马姑娘却没有一丝反应。红袖看到这里,急忙示意韵香等人过来把马姑娘抱到床上去,她伸手去拉沈大姑奶奶。
沈妙歌也上前帮忙,不过他却很小心他的衣服,不让沈大姑奶奶身上的灰尘等污物沾到自己身上。
不过红袖和沈妙歌刚刚把沈大*奶拉开,廉王却推开韵香等人上前抱起了马姑娘,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廉王在推开韵香等人时十分的用力,一下子就能把韵香推开,便能知道他是练过功夫的人;可是在他抱起马姑娘和放下马姑娘时,他却是极轻柔的,好像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痛了马姑娘。
廉王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来;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担心,还有就是欣赏——他没有看错,这位姑娘真是一位好姑娘,一位性子极烈的姑娘。
红袖和沈妙歌看到廉王如此,微微一愣后相互看了一眼,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好人有好报啊;看廉王的样子,他应该会好好的待马姑娘。
红袖看马姑娘虽然呼吸很弱、脸色苍白,但是一呼一吸却还算平稳,便知道她没有大碍;放下心来以后,她扫了一眼沈妙歌的衣服:嗯,很合身。现在就被他穿了一件,那只剩下一件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可是今天是不会安静了,明天一天不可能再做出来一件衣服来。
唉,虽然都说是好事要成双,不过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红袖自己宽自己的心,把衣服的事情扔到了脑后。
再看向床上的马姑娘,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廉王爱怜马姑娘,可是马姑娘要过自己的那一关怕是不好过吧?这不同于她惨遭歹徒非礼,她是被她最亲的人出卖了。
廉王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姑娘;沈大姑奶奶坐到床上,想拉起马姑娘的手来时,却被廉王抢先。
沈大姑奶奶虽然有些不快,可是人家是王爷,她只能收回手来看着女儿掉泪。
大夫还没有来,可是红袖和沈妙歌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因为平南郡主那屋里闹将起来,嬷嬷的哭叫、郡主的喝骂、男人的软弱声气交织在一起传到院中。
到了平南郡主的屋前,红袖和沈妙歌却进不去:侍卫们一个个都刀剑出鞘、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夫妻。
红袖耸了耸肩膀,拉着沈妙歌便退了回去:人家不想让他们管,他们还不想管呢;她巴不得今天只站在一旁,不用说一句话才好呢。
小夫妻刚刚走下台阶,便看到院子门口停下了几辆车子,沈老祖和沈老侯爷等人终于到了!
沈家的主子们自车子中走下来,人人面色都十分的阴沉;当他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都好好,沈家的主子微微一愣,然后便悄悄的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听到婢仆来报,一听心下便是一惊:平南郡主在五哥儿的院子里一个晚上没有离开!当下他们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心里祈望祖上保佑,五哥儿千万不要做错事情!
现在,他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一起,而一旁的厢房里传来平南郡主的声音,他们当然放心了。
其实,只要沈家的子弟们没有出什么事情,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发生的其它事情,在沈家主子们眼中也就不算大事情了:皇家的人更要脸面,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绝不会希望被人知道的;所以昨天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面子上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不能少。所以沈老祖颤微微、气喘喘的道:“琦儿、袖儿,一大清早的你们这院子里闹什么呢?还打发这么多人把我们都请来?”
不过沈家主子们的眼睛都扫过了红袖的脸:那红肿可不是能掩住的;不过廉王在眼前,现在可不是问红袖的时候。但是沈家主子们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恼怒:他们认为红袖可能是被平南郡主打了。
就算是是郡主又如何?沈家的媳妇可以任意打的吗?沈老祖和沈老侯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决定要为红袖讨个公道——他们十分相信红袖,她一定不会做错什么事情冒犯郡主;一定郡主所图不成,迁怒红袖。
红袖和沈妙歌上前给沈老祖等人见礼,他们小夫妻心里都在腹诽:沈老祖是坐车过来的,自院门口走进来虽然有点路,但也就是四五十步的路,她老人家用得着这么气喘吁吁吗?
沈老祖的样子自然是做给皇家人看的。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请沈老祖等人进廉王所在厢房:廉王比平南郡主的爵位高,自然是不用先去看平南郡主的。
平南郡主门外侍立的丫头在看到沈老祖等人进来后,便进去给自家主子报信了。
沈老祖等人还没有进屋,廉王便出来了:他直接带着沈家众人到花厅去。廉王如此做,是怕马姑娘在这种时候见到沈家的人,脸上更挂不住,再来一次寻死也并不奇怪。
虽然马姑娘现在昏迷中,可是她一定不想在这种情形下和沈家的人见面。
红袖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她看懂了廉王的用意:这个男人,还真是配得上马姑娘那样的好姑娘。
沈家众人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虽然面对是当朝的亲王,他们的脸色自看到马姑娘在那厢房中后,便再也没有放开:没有指着廉王的鼻子指责他,已经是他们对皇家的敬重,对廉王的忍耐了。
廉王倒也是明白人,在花厅上一坐下来便抱拳道:“小王想向贵府提亲。”他没有让沈家的人开口:如果问东问西,这件事情只会更麻烦;他直接是快刀斩乱麻——不管中间说什么,最后的解决就是他要迎娶人家姑娘才对。
认错当然是要认的,只是沈家人的原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对沈家的人认错也只是因为看在马姑娘的面子上;他认为重要是马姑娘会不会原谅、接纳他,与其它人无关——他是廉王,独一无二的廉王,他的坏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
只要马姑娘原谅他、愿意嫁给他,那么沈家的人不同意,他就会直接抢婚:平南郡主与马姑娘不同;平南是他想的踏板,而马姑奴是他中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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