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了,感慨
上架了,感慨
今天就上架了,某女辗转反侧,躺在netg上两个小时,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心中思绪万千,索xìng就爬了起来,呵呵。
说实话,写这本《成亲》的一个多月时间,包括此时此刻,某女都是很不淡定的。不像上一本《轻上云霄》。那时的自己只是一门心思写下去,只认为自己一个新人,没有人来看,来投票,来订阅时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将自己的定位放的很低很低时,所取得的没一点成绩,哪怕是一丁点的进步,都能乐呵好几天……
而这一本,是自己认真构思,画好了框架,动笔之前就付出了大量的心思,而已,怎么说呢,就是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承认。有了得失之心,揣着对比之意,某女总是在想:为什么收藏涨的这么慢,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为什么很多《轻上云霄》的读者都不肯移驾,是因为写的不好,还是题材不喜欢?
总之,某女市场感到焦虑,像这种难以入睡的状况也是经常出现。好在,码字的时候,人还是全心投入的,某女自认为没有将不好的情绪带到文文当中,呵呵。
恩,说这么多,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还是不说了吧。
感jī,恩,要感jī的人很多。感jī“小jiu”同学帮忙投的一溜的粉红票,虽然你并没有说是你投的,号也有所不同,但某女就是有这个直觉。如果不对,请不要pia我,谢谢。其次,要感谢“飘在云朵上”等等从《轻上》一直追过来的亲们,在新书期给予的支持和鼓励是难以替代的,谢谢。当然,还有更多的人,感谢你的每一次点击,感谢你的每一张粉红票……
最后,还是厚颜请你支持正版阅读,你要相信,你的每一个订阅都是某女勤奋更新的动力。大家都知道女频改了福利计划,某女在此承诺,如果订阅给力,女女每日至少6ooo字!
某女再次大吼一声:求订阅!求粉红!求打赏!
(顶锅盖偷笑中)
另外,建了个群:12998973o,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哈。请注意敲门。
最后的最后,祝看到的亲们,永远不失眠!
061 谁家小少年
o61谁家小少年
(呵呵,求订,求粉红!)
这是?
陈氏掀开车帘,只要上去,见里面坐了一个小孩子,不由得愣了一愣。
好在额娘没有叫嚷起来南乔擦了一把额头,不等陈氏问,就赶忙拉过陈氏低声说道:“里面那个小家伙说他与大人走散了,又不认得路,我们送送他吧?”南乔一摇陈氏的衣袖,小脑袋微微抬起,有些骄傲地道:“额娘,他叫我姐姐呢!”
南乔一边跟陈氏叽叽喳喳地解释,一边冲车厢里的小正太使劲眨眼。见那小正太却只是十分mí茫地看着陈氏,当下急的直跳脚,恨不能跳上马车,狠狠地拧他一把:小家伙,合作点啊!若是你此时走出马车被巡视的兵士看见,我们可就惹麻烦了!
“姐姐……”仿佛是听到了南乔的急迫,小正太低低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但眼神依然没有从陈氏的身上移开,只是原本mí茫,此时却变成了疑huo而已。
“上车吧。”出乎意料,陈氏竟然一句也不曾询问,只是细细打量了那小正太几眼,招呼几人上了马车后,向李把式道:“李把式,往回赶吧。去隆福寺的hua鸟市场。”
“好咧!夫人,小姐,请坐稳了!”李把式应了一声,扬鞭甩了个鞭hua,骡车得得地动了起来。
“小公子,我们去东城的隆福寺,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一送。”陈氏含笑地向小正太询问道,语气放的极轻极缓,温柔至极。
“我…….”那小正太张了张口,道:“我也去隆福寺。”
这真是奇怪了。隆福寺又是谁的家,你一个小破孩去哪里做什么?身边还没个人跟着。难道他还没玩够?南乔心中腹诽道:这小孩,真是太不乖了,没听车夫大叔说么,京城拐卖小孩的事件屡有生,一个人多不安全!
再一瞧,不仅是小正太表现的怪异,就连陈氏,也很不正常。南乔一手紧抓住车厢里的木柄护手,目光不住地在陈氏和小正太身上扫来扫去——
先说小正太。刚刚还是只炸了mao张牙舞爪的小猫,但瞧他此时安静坐在那里,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加上时不时胆怯地偷瞄一眼陈氏,真是又萌又可爱,就像是舒服地躺在主人怀里打盹的小猫咪……而且,他刚刚叫自己“姐姐”时,竟然没有咬牙切齿,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再看陈氏。来的路上,她可是一心扑在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身上,一直将自己紧紧圈在怀里,生怕自己磕了碰了颠到了;而现在,她竟像是忘记了身边的自己一般,只瞧着小正太出神。原本圈住自己的手臂,此时却不自觉地停在了小正太身边;还有她看向小正太的目光,疑huo中带着点亲切,又带着些感慨,像是在看小正太本人,就像是目光闯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某个人……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可这不太可能呀?据南乔几个月的了解,陈氏的生活圈子极为狭小,除了家里,就只去街边不远的菜市场,哦,以前还兼职了某个绣莊的绣工,但自打有了南乔的布偶,她就再没去那揽过活了。
一个是家庭主fù,一个是六七岁的深宅贵公子,他们之间能认识?
或者,陈氏由小正太的长相,认出了他是某个故人之后?
这倒是有些可能。南乔心道,瞧陈氏此时的感怀的表情,一定是与这“故人”关系十分密切吧。闺蜜?或者更狗血一点,曾经的情人?车厢中没人说话,南乔只好无聊地在心中编着八卦。什么闺蜜成仇,少年情人有缘无分之类的。
约莫过了两刻钟,陈氏从恍惚中回过神,撩起车厢窗帘,向外看了一眼,道:“把式,就在前面街角停一下。”
到了么?南乔正要跟着往外看,却听见陈氏柔声对小正太说道:“小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下了车后,你还是找人送你回去吧。以后出来玩耍,一定要让可靠的大人跟着,千万不要再顽皮了……”
陈氏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一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才慈爱地mo了mo小正太光亮的脑门,像是很不舍,仔细瞧着又不像。
南乔还在猜测陈氏到底是何用意,只见那小正太站了起来,走到车厢口又突然转会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氏道:“您一定认识我额娘,是不是?”
陈氏闻言怔了怔,却没有回答,只是又笑了一笑,道:“前面就是十三皇子府了。”
这小正太是十三阿哥府的人?南乔随着陈氏一起,目送小正太下了车,还未靠近十三皇子的府门,就有人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拥着他进了大门……
南乔心中疑huo,听闻十三皇子并未大婚,家中虽有shì妾,但以他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绝不应该有小正太这般大的儿子;看小正太的衣着打扮,看他说话的语气架势,再想一想,从先前那十几个家丁对他的紧张程度,到刚刚十三府上对他的恭敬程度,都说明了小正太身份不凡——不是十三的儿子,那就是他的侄子?
皇孙?
可陈氏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还有,那小正太临走前的那句话,虽是疑问句,但神情十分笃定,分明是料定了的!
“额娘,那小家伙是谁?您认识?”南乔终于忍耐不住,问了出来。而李秀和栀子闻言也是往陈氏身边倾了倾,竖起了耳朵。陈氏和小正太之间古怪的互动,她们也是现了的,只不过是碍于身边,不敢开口询问而已。
陈氏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放了车帘,将好奇的南乔圈在怀里,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吩咐一声,道:“李把式,去hua市。”
没错,陈氏认出了这小男孩,不仅是因为他身上的所用的是达官贵人也难得一见的稀罕锦缎,且是因为,他继承了自己那个父亲的八分长相……那是自己那个妹妹的孩子,也是皇上的第十七子。
人的人之间的缘分当真是难以捉mo至极。
陈氏心中暗叹一声,她对于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好,妹妹也好,都只是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彼此漠不关心,她出嫁了,与那个所谓娘家的关系也就断了。
但是这个孩子,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并且,觉得他如此亲切,亲切的就像是……是亲人。当然,他们本来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是陈氏觉得很不可思议罢了。她与那个做贵人的妹妹那么陌生,陌生到十来年中说话的次数不过三回……
不过,陈氏不像让南乔知道这位是谁。就算是他那一声“姐姐”叫的合情合理——皇家的生活离他们太远了,南乔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之后的陈氏,又恢复了她一向温和的笑容,但任由南乔如何询问,撒娇也好,套话也好,只要是关于小正太的,她不是笑而不答,就是变更话题说起别的,就像是没听见似地。
这让南乔异常郁闷的时候,也更加好奇起来,心中将那小正太的样子牢牢记下了。
几人又逛过了热热闹闹的hua市,陈氏挑了五盆君子兰,准备在正堂、南英房间、书房和客厅都放上一盆,多的一盆自然是给李言的。而南乔的房间则是由她自己做主,挑了一盆芦荟,一盆昙hua。这三种都是耐寒能过冬的,又容易养活,又特别能够净化空气,吸收碳气,正适合他们家摆放。
陈氏又搬了十来盆应景的菊hua,也不要那名贵的,只拣那颜色鲜yan的明黄色、绯红色各要了一些,就图开的热闹,喜气……
“成了,今天就买这些。”陈氏看看车上的收获,笑道:“一会新买的下人们也该到了,咱这就回吧。乔乔,你想要的梅hua,下次再买,啊?”
“额娘,我就是那么一说,不着急的。”南乔笑道:“我知道额娘最疼我了,一定不会忘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脾气不依不饶的……
“李把式,今儿辛苦你了。这是车资,这是赏你的,两个小姑娘累你看顾,回去打些酒喝。”陈氏取了荷包,将二十文钱分做两份,给了李把式。
“夫人,您客气了,咱们把式可不就是赶车的?”李把式见众人下了马车,又帮忙将车上的hua盆一一搬进门楼里,心中美滋滋的。这半天收获可不小,除了十文车资要上jiao车行外,单是赏钱,自己就得了三十文,抵得上好几日的收获了…
“阿玛怎么不见?”南乔下了车,见自家大门dong开,门楼却不见有人,就随口嘀咕了一句。宝柱不在,李言也没有出来迎一下,不应该呀?人都到哪里去了?
正疑huo间,只见李石迎了出来,笑道:“夫人,小姐,您们回来了。”说话间,他麻利地帮着李把式将hua盆卸下,待李把式赶车离开之后,才低声道:“夫人,十三爷府上的总管常全来了,老爷和少爷正陪着呢。”
“哦?”陈氏疑huo地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才将那个孩子送了过去,不会是他出什么问题了吧?
062 数算教习
o62数算教习
“好事儿!”
说话间,李石的笑意终是掩饰不住,喜道:“天大好事儿!小的刚刚伺候的时候,听了一些,大体是说是中秋节的时候,十三爷像皇上和太后进献了牙刷,皇上用了极为赞叹,说是又方便又舒服,很是夸赞了十三爷一通,还赏了不少好东西。这不,十三爷也没忘咱们,赏了老爷和少爷一人一个大封!”
呀,这常全又送银子来了?不错不错。南乔抿嘴偷偷一乐,心道,这常全真是散财童子,以后常来就好了……
“果真是好事!”陈氏闻言也是笑容满面的,赏钱什么的,都算不上什么,他们家目前的银两够一家嚼用的了。关键是十三爷领了他们的情,那以后在南英的前程上,怎么都会帮上一把……只要十三爷说句话写个条,那南英的路就顺了!
“还有呢!”李石咧开嘴嘿嘿笑个不住,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还有什么!快点儿说!哥,你不是高兴傻了吧?”一旁的李秀见自己哥哥嘿嘿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不由得焦急上前,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十三爷要聘我家少爷去府上当先生!”李石拍掉妹妹的手,也不觉得疼痛,而是上前半步离几人更近了些,兴奋又有些神秘地低声道:“说是专教十三爷数算!以后说不定还要做官!少爷终于熬出头了!哼,我当初就说,舅老爷门缝里看人,迟早要后悔!”
“真的!太好了!”李秀闻言兴奋地挑了起来,但马上又现自己失了态,于是低着头,脸红红的,嘴巴却是怎么也何不拢。她真是太高兴了!从苏州到京城,从富家少爷到一贫如洗,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少爷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
“那真是好!”陈氏闻言也是打心底为李言高兴,喜道:“石头,你出来这一会儿了,赶紧回去候着,别让你家少爷找不到人!秀丫头,你也去看着点,端个茶倒个水了,别让人觉得我们失了礼!”
“正好我这衣服也没有换,合着该出这趟门!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买菜去了!今儿可要好好庆祝!”陈氏吩咐道:“哦,还有,等会若是送人的牙婆来了,就让他们略等一等……乔乔,你自己玩去,知道么?”
“知道了,额娘。”南乔也微笑着应了,待陈氏喜气洋洋地出门上街,南乔自个儿将那盆昙hua抱了,又指使栀子将芦荟抱了,慢慢腾腾地往后院去了。
她当然也高兴。李言的前程可是牵扯到他们以后的终身幸福,她怎么能不关心,不高兴?只是,她相信李言的能力,她相信这么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因此,她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不会像李秀兄妹一样的失态…
自打她找到了他,她一直都是高兴的,并不仅仅是在这一刻。
同样的,客厅中的李言也只是微笑地与常全说着话,并没有因为这种难得的提拔看重乐而忘形。他对自己有信心。他相信:只要十三不是一个纨绔,只要十三还想着讨康熙欢心,想做点事想做好事,那就一定会来请他!
哪怕此时距离当日见面已经去了半个多月,哪怕这半个月中音信全无,不曾有半点消息传出。
他李言对自己有信心……
十三皇子府。复亭。
所谓复亭,其实就是个十三皇子府中与四阿哥府上那个临池的四角凉亭一模一样的小亭子,就连四周的布置也大体相同,都是一样的视野开阔,一样的藏不住人。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起名为“复亭”,下人们都喜欢取其近音,也称之为“福亭”。
此时,水池中点缀娇婀的睡莲开的正好,悠闲地锦鲤在其中穿梭嬉戏。四周的空地上,一簇簇菊hua开的如锦如霞。
亭中做有三人。身为主人的十三皇子,常来常往的四贝勒,还有一个正襟危坐,小大人般的六七岁孩童,正是十七皇子。
“十七,你也不小了,怎么总是胡1uan玩闹!你可知道,老九府上那些shì卫为了寻你,几乎将半个南城都翻遍了,再找你不到,可就要惊动皇阿玛了!”四四招牌式的冷着脸,见十七心不在焉,丝毫没有知错的样子,当下语气更冷,怒道:“你一个堂堂的皇子,竟然还玩小孩子的把戏,是哪个怂恿你的!若是让我查到,定让他吃一通板子,打死不论!说!是谁?”
见十七直直扬着头,一声不吭,四四冷笑道:“不说?不说……很好,那就将你身边所有的奴才,全部撵去宁古塔!省的白白带坏了我的好弟弟,给皇阿玛脸上抹黑!”
“四哥,你不要总不是皇阿玛皇阿玛的,他才不会管这些小事。”十七坐在那里,身子tǐng得笔直,道:“我的奴才,我会管束!”
“你……”四四手指十七,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到了。这满朝文武的,又众多的兄弟之中,特别是比他年幼的,除了这个顽固的十七,哪个敢与他如此说话,更别说是顶撞了!
“好了,四哥。”十三一见要坏,赶忙劝说道:“十七不是还小么!当初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曾撇掉shì卫,单独溜出去玩过?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好好说说也就是了,不值得您动气!”
“说?”四四冷笑道:“怎么说?你看他可有一点想要认错的样子!我倒是也想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都不能教训弟弟了!”
“哪能呢?我不就是您教出来的?”十三示意十七不要再次说话,继续劝道:“十七这不是自己找回来了么?又没去别的地儿,上自己哥哥家里,用不到那么多的shì卫……九哥那里我也派人去说了,等天再晚一些,我亲自押送他回宫!绝出不了意外!四哥,您就放心吧!”
瞧见四四气顺了些,又瞧见常全在远处等着,于是十三又道:“四哥,常全回来了,叫过来问一问吧?十七,你还没见过初夏吧,粉嘟嘟的可爱的很,你也是做叔叔的,既然来了,就去见一见……”
见四四冷着脸,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招过一个shì女,将十七拉了起来,推出凉亭,吩咐shì女道:“带十七爷去格格那里,好好招待了。”
然后又命人重新换过茶水,将常全招到近前,问道:“如何了?”
跟了主子多年,常全自然明白十三问的是什么,就躬身道:“奴才将主子的话带给了他,他也应下了,说明儿就来向主子您报道。李言李公子,高兴么,看起来也tǐng高兴的,但仿佛是早就料到主子会传唤他,因而……因而表现的稍嫌平静。”接着,常全就将自己何时到府传话,如何说的,听过消息之后李言、宝柱作何反应等等一一描述了一遍。
“不愧是经过磨砺的……”四四凝神听完,难得地赞叹一句,道:“只是年纪小了,才不过十五,委以重任的话,恐难以服众,不然,十三,我倒要跟你抢人了。”
“瞧四哥您说的,我十三府上的,什么您不能拿去?如是他真能帮的上您,您一准将他给您打包送过去。”十三嘻嘻笑了笑,心中也是颇为高兴,他四哥可是很少赞人,朝中哪位要是得了他的只言片句,一定会乐的好几天都睡不好的。再说,这李言可是他现的,怎么也是与有荣焉……
十三笑了一会儿,又道:“让那小子先在我手低下练练,以后再给四哥帮忙也是一样的。”
四四闻言脸上也1ù出一丝笑意,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你的事情重要。皇阿玛今天赏了你,你可不要自满才是。”
两人说完李言,才没多久,就又有人来回话,说是通过平安车行,查到了送十七过府的正是陈氏,两人都是扬了扬眉。
十三道:“最近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遇上那一家子?真够有缘的。连十七这很少出宫门的,也都能撞见……哦,对了,说起来,十七还要管叫陈氏一声姨娘呢……”……
李言虽应了十三的数算教习一职,但没有如别的师傅那般住到十三府上,而是依旧住在南乔家中。照他sī下说与南乔的话说,他虽然渴望建功立业,但他建功立业的心多半是为了能够风风光光地迎娶她,另外一小撮才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并希望能对未来留一些好的影响。
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妄图改变历史,那不是自信,而是自大自狂,自不量力罢了。
因而,能尽可能地陪在南乔身边,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陪着她开心烦恼,对他来说,这才是更重要的。没有南乔分享,那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才不是那种本末倒置的蠢笨男人。
当然,也亏了南乔家所在的二条胡同与十三皇子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就算是步行,也仅需一刻钟而已,更不用说,李言如今还配了一匹脚力上好的骏马了。
“栀子,知道到了尚书府怎么说了么?那些大宅门里的规矩,额娘和秀姐姐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吧?”南乔拿起书桌上精致的淡绿色压hua信笺,将上面的墨色吹干了,折了两折,装进了同样压hua的素色牛皮信封中。
“奴婢已经记下了。见人不能胆怯——”
(第二更到,求票求订阅!订阅不给力,码字没有动力嗳~~)
063 开业在即
o63开业在即
“栀子,你也知道,额娘说你年纪小,十分反对由你送信,想让杏hua或是李秀去跑一趟。但是,我还是坚持让你去……”
见栀子的脸色被说的有些白,双手紧紧捏住衣角,显然是有些紧张胆怯了。南乔心中暗叹一声,心道,这栀子比起同龄人已经算的上是聪明懂事了,但毕竟年纪太小,又不曾见过大场面……不过,没有经历过才更要去历练,不然以后怎么给自己帮忙!
“我会让李秀陪着你,但她只是陪着你,所以的应答都必须是你去做。如果你这次表现的好,那回来后我就教你新的东西。”南乔将信封递给了栀子,让她下去了。
唉,这才一转眼,竟然已经到了十一月,两颗石榴树的叶子也快要脱落干净,是深秋入冬时节了。
而她家的玩具铺子,就租了清风茶楼不远的店铺,如今已经初步装修完毕,就等择日开业了。南乔刚刚让栀子送去的,正是送到尚书府,给燕宁的信笺,邀请她在开业之前,提前去见见装修之后的铺子,看看有何改进的地方。李言所绘制的装修图纸她当然看过,但总不如亲眼见的实在……
随着南英去了国子监,李言的工作也稳定下来,即每日晚饭之后,去十三皇子府教授其一个时辰的数算,加上他们不大的院落中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了,甚至石榴树旁的角落中还各放置了一个大大的鱼缸,鱼缸中移了几株睡莲,养了几条红鲤;南乔所住的东耳房窗前也移植了一颗上十年的老梅树……
“天棚鱼缸石榴树”。
眼看别家院里有的,自家也不差了,宝柱这才满意了,在南乔的不住提醒之下,将放置了好几个月的开个玩具铺子的计划重又捡起,欢欢喜喜地张罗开了。
至于缝制玩具的作坊,就设在了后院。
陈氏那日一共要了不少人:六名专管缝制的少女,年龄都在十一二岁,但长相较为普通,是大户人家挑剩了的,因此价钱也便宜。又特别挑了一个三十来岁,极善剪裁叫住简娘的,专事剪裁,同时让她九岁大的儿子做了南英的小厮。又有两名经过了精心训练的长相颇显清秀的十三四岁的少女,一个给了南英,一个本是给南乔预备的,就是前面提起叫个杏hua的,但被南乔推了,现在还是跟着陈氏。又有一对看着颇为忠厚的老夫妻带着一个孙儿,老头儿五十多数,冲做门房,老婆婆做的一手好饭菜,就分在厨房,孙子也有十五六,有些小机灵,就替宝柱跑tuǐ。他们原是某个官员的家奴,但那官员犯了事,家中奴仆自然也跟着被变卖了事。
“小姐。”
南乔点了点头,问道:“夫人在后院?”
“是的,夫人一早就去了后院,吩咐奴婢整理院子。”
说话的是跟着南英的丫鬟,陈氏给起名叫做柳絮。说是跟着南英,但他们家并不是那些大户,南英也不是那身边要跟上大小丫鬟十几个的公子哥儿,又需要读书习武的,就是用到柳絮的时候也并不太多。这些丫鬟都是不错的,就说这柳絮,与南英的相关的事情忙完,就禀了陈氏,说自己对hua草有几分研究,揽了shìnong院中hua草的活计。
“那你忙吧,我去后面瞧瞧。”南乔别了柳絮,穿过廊檐,推开半掩的院门,缓步去了后院。
后院中一片忙绿。六个小丫头各坐在一个凳子上,面前又各放一个针线篓子,围着陈氏坐了,一边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边手下飞针走线,忙个不停。
而陈氏也没闲着,正忙活着给一个三尺来高的猫猫套上裙子,编结绳扣,偶尔还看几眼小丫头们的作品,不时地指点几句。像这大个头的布偶,都不止一层,都是有一层白色纹理极密的西棉内胆包上绒棉,外层才是对应的颜色重新缝制的。
为了外层能够拆洗,南乔还想了好久,她想到拉链,但现在又没有塑料,用钢铁的吧,想来也不容易做出来,就算做出来,成本也低不了……她烦恼许多,才想起可以采用了以前西方束xiong的那种绳结,既达到了能够拆洗的目的,又比较美观……
“额娘,您怎么又忙活上了?”南乔走到陈氏跟前,软软地叫了一声,又指着几个小丫头道:“她们不都已经学会了么?额娘,您就算是不放心,只看着不就成了?非要自己动手!”这是个陈氏,真是有了人也不知道使唤…….
“我也知道她们一个一个手巧的很,早就出师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陈氏笑着感叹一声,道:“你额娘我,就是个劳碌命,一日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得劲儿。乔乔,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要约燕宁小姐一起看铺子的么?”
南乔嘟起了嘴,道:“栀子送信去了,我一个怪闷的慌的。额娘,咱们说说话吧?”
“这不是在说么?”陈氏闻言疑huo地道。
“夫人,乔乔小姐这是心疼您,想让您歇歇。”那个跟着陈氏的,叫杏hua的丫鬟端了茶水过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将陈氏搀了起来,将她强扶着在一旁的团hua扶手椅上坐了,才笑道:“夫人,您歇歇,剩下的就由奴婢来吧。”
“那,好吧。”陈氏见女儿懂得心疼自己的,心中早就乐开了hua,自然就乐得从了女儿的心意,在椅子上安坐了,端过菊hua茶美滋滋的抿了一口。乔乔说了,菊hua茶清火明目,对她这样长期用眼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额娘,咱们现在有多少布偶了?燕宁上回信上说,到时候会请好多小姐妹一起去捧场呢!”南乔也端起了茶碗啜了一小口。恩,有些甜丝丝的,看来是加了冰糖。
其实无论是剪裁的简娘也好,这六个缝制的小丫头也好,人人都有菊hua茶喝的。长期饮用菊hua茶对消除眼疲劳,保护视力有着非常显著的效果,她可不想这些小姑娘做上些日子针线后,都变成了近视,就像是陈氏。以南乔观察来看,陈氏很可能患有轻度的近视……
“红丫头,你给小姐说说。”陈氏没有回答,而是点了六个小丫头中的一个。
“是的,夫人。”红丫头是一个肤色稍嫌黝黑,脸盘圆圆的,略微胖些的十二岁小姑娘。只听她应声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道:“截止到昨日入库,以美丽猫最多,按照体型,大号的有三十只,大号的三百只,中号的一千只,小号的最多,有五千只,共六千三百三十只。比拉狗与美丽兔基本一样多,只是小号的少了一千只,共五千三百三十只。而欢乐熊和优雅兔少些,大号的和大号的与前两种相同,同样是三十只和三百只,但中号的,都只有八百,小号的也仅有两千只。今日做出的,都在五号房里,还没有点数。”
“恩……”南乔歪头沉yín了一会儿,笑着抬起头来,拍了拍手,笑道:“小红,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买这四种布偶中的哪一种?第一选择是什么?如果银钱充足,你还会不会买其他的?”
小红笑了笑道:“如果是奴婢很有钱的话,奴婢只想要美丽猫,大号的,中号的,小号的都要买,而且中号小号的会买好几个。不过,奴婢也只是说说,可是买不起的。”
南乔闻言点了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这个小红,不愧能从六个小丫头中冒出头,让陈氏一眼就现了她,果然是个心眼明亮的,答话的时候挑理清楚,如果换一个人问话,可不一定能领会她问话的重点所在。
“小红答得很好,额娘,赏她一个小号的猫猫玩吧?”南乔笑着地赞了小红一句,像陈氏征求意见道。答得好就有赏,陈氏一定不会反对的。她那么喜欢猫猫,就赏她一个……
陈氏果然没有反对,只悠闲地喝着茶,笑眯眯地看着南乔问话。“当然好了,呵呵,乔乔说什么,就是什么。”乔乔越的聪明了,现在都知道学着理事了….,,
“小绿,你也说说,你喜欢哪个?要说实话,不喜欢也没关系的。”南乔继续问道。这几个小丫头,陈氏也懒得起什么风hua雪月的名字,只用红橙绿蓝青紫,六种颜色,刚好对应六个人。
“奴婢也最喜欢美丽猫,第二喜欢比拉狗,其次是优雅兔,如果还有钱,欢乐熊最后也会买的。”
“奴婢最喜欢比拉狗,但其他的,会买个小号的玩玩。”
“奴婢不喜欢这些,如果奴婢有钱,会去买其他的。”
“……”
一番询问下来,就连柳絮也问到了,最后以比拉狗胜出,美丽猫其次,而欢乐熊因为众人早就熟悉了,所以得票最少……
“简娘,这几**就和小红她们将比拉狗的布偶多赶出一些,大号的加做两百,中号的加做一千,其他的先放一放吧。”南乔说罢,又做主给众人了点儿赏钱,并承诺了晚上加菜后,就搀着陈氏离开了后院。
栀子想必也快回来了吧。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小jiu”“轩中听雨客”“net又来~”“魔语冰殇”“zhazhadear”“可依依”“tinymoon”“qssfsf”“飄在雲朵上”同学投出的粉红票!
本来书评区会自动出感谢信的,偶竟然调不出来了,那就在此说了,嘻嘻~)
064 再见燕宁
o64再见燕宁
有了这大半年的潜移默化,一家人都基本接受了南乔时不时的小聪明小主张,又加上陈氏早已将南乔的变化归为其“大难不死”才有如今的“后福”,因此,南乔此刻做主问了布偶的储备,又奖赏了下人,下达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产进度,陈氏也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当然更不会说出什么反对的话了。
瞧!乔乔问的多么巧妙!做法更是极有道理,无可挑剔!
她的乔乔长大了,又聪明又有主见!
陈氏嘴角微翘,心中只为南乔的成长而骄傲,怎么还会怀疑半分?
从后院出来之后,南乔指使柳絮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太阳地里,自己又取了一个石榴,也没让柳絮动手,只央求着陈氏掰开。
这母女两人正晒着深秋温暖的阳光,分享着一个石榴,讨论着如何过冬,宁静而温馨。
但没多时,就见栀子神色兴奋地走进院子,看她小脸红,两眼明亮,想必如果不是因为要在陈氏面前保持仪态,她保准会蹦跳着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李秀,也是满面笑容的。
看来栀子此行颇为顺利,而且收获颇丰?
“小姐,这是燕宁小姐给您回的书信。她还让奴婢传话,说是今儿未正时分在清风茶楼等您。还吩咐奴婢特别提醒您,是今儿未正。”栀子笑着将书信递给了南乔,又退至一边。
未正?那就是下午两点?还是今天?
看天色,现在都有十一点了吧?这燕宁也真够急切的。南乔拆了信,一瞧,也只是说了许久未见十分想念,听说铺子终于要开很高兴之类的。看字迹十分幼稚,且有不少字都是故意拉长一笔,很是调皮可爱,显然是燕宁本人亲手写就的。
南乔很快看完了信,将信纸原样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见栀子一脸“表扬我吧”的兴奋表情,于是笑了笑,问道:“栀子,你到了尚书府上,是哪个为你传的话,哪个领你进去的?都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仔细来我听听,若是丢了人,以后你就老实呆在后院跟着小红她们做针线,哪也不许去了!”
“小姐,小姐,栀子没有给您丢人!真的!”栀子一听南乔不要她跟着了,顿时焦急起来,道:“不信您问秀姐姐!秀姐姐,你快跟小姐说说,栀子是不是表现的很好,尚书夫人还赏我了呢!足足二两!您看!”
“栀子,别紧张,乔乔小姐那是逗你玩儿呢。”李秀也嘻嘻笑了起来。自打李言得了十三爷的看重,她脸上的笑容极少断过,行事虽依然很稳妥,但言语之间却是活泼许多。李言常常出门不在屋里,她手上的活做完了,就会来内院跟着陈氏说话,几人之间熟稔的很。
“呼呼,”栀子夸张地一拍小xiong脯,怕怕地道:“原来小姐逗奴婢玩儿呢,真是吓死奴婢了。”
这句话又引来几人的一阵调笑,栀子脸色红红的,待众人笑声略歇了些,就开始一一讲述起来。说起尚书府的宅子怎么怎么大,她跟着秋儿姑娘七转八转几乎转了小半个时辰,开始还能记得些路,但之后又完全mí糊了,只跟着秋儿走。
又说燕宁小姐看了书信如何如何高兴,又问了他们家一共做出了多少布偶,当她回答说堆满了四间屋子时,燕宁小姐高兴的又蹦不跳,当下决定马上就来,但被随后赶到一个贵夫人拦住了,一顿好劝之下才让燕宁小姐将时辰改在了未正。
又说那贵夫人又美丽又贵气,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她不认识的,不过对她很和蔼,只看了南乔的信后,问了信是哪位所写,又询问了她的身世和怎么到了家里做了奴婢,而后又就赏了她一个银1uo子,然后就让人送她出来了,听秋儿说,那就是燕宁小姐的额娘,府中的主母……
“夫人,小姐,您们看,就是这个。”栀子说罢,从身上的荷包中珍惜地取出一个铸成橘子模样的二两银1uo子,双手捧至南乔面前。
“既然是燕宁家人赏你的,那就是你的了,自己收好吧。”南乔没有接栀子的银子,这是人家办事得到的小费,她怎么能要呢?陈氏当然也没有意见,她也是大家中长大的,主人剥夺下人的赏钱,那可是要被人耻笑的。再说,她现在又不缺钱……
既然已经定了下午未正,也就是二点钟,陈氏就又开始张罗起来。仅仅是挑出门穿的衣裳,陈氏就翻遍了南乔的衣柜,将所有这季节能穿的,都一一在南乔身上比划了一下,不是这件不好,就是那件也不妥当。
“都怨额娘不好,让你连个出门的衣服都没,赶明儿,额娘一定扯上好料子,多给你置几件!”陈氏一边比划,一边不住地埋怨自己,听的南乔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无奈的很——一家四口,哪个有她的衣服多?自打有了闲钱,陈氏就没停过给自己做衣裳!还件件都是好料子好手工!这还说没有衣裳?那刚刚她比划的那些又是什么!
“好了,就这件!又抬人,又喜庆!听说燕宁小姐已经出了孝,也不会冲撞了!”最后,陈氏总算敲定了一件石榴红的旗装,但她看了几眼后,似乎又觉得少了什么,想了许多,才黯然叹息道:“我家的乔乔,竟然连一件饰也没有!我这做额娘,心里真是……真是……”陈氏说着,就开始摘在手绢,蘸起眼睛来。
这流的是哪门子的眼泪!南乔心中无奈地翻个白眼,赶紧装作十分不耐烦地道:“我才七岁呢,戴什么饰?真要穿金戴银的出去,那才让人笑话!你看燕宁,不也什么都不戴的么?”
“那怎么一样!”陈氏反驳道:“小孩子虽不能用太多头饰,但手上却是要戴的!那燕宁带着孝,不也带着个白yù镯子么?我可是看的真真的!”
“好了,额娘,这会儿再说这个哪里来的及?以后您也给我买些镯子就是了!”南乔心知若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陈氏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道理,举出多少例子来,于是赶紧打断了陈氏,道:“额娘,已经晌午了,乔乔馋了,要喝您炖的胡萝卜山yaojī煲。”
“啊?那额娘这就去nong!”陈氏一听乔乔饿了馋了,立即将什么饰之类的抛在一边,吩咐栀子将选出的石榴色旗装放好,自己匆匆奔向厨房,准备去了。
这胡萝卜山yaojī煲,取材用料都很简单,但但凡是“煲汤”,就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费功夫,没有大半个时辰,是怎么也炖不出那个味道的。以南乔对陈氏的了解,自己想要喝,那陈氏一定会亲手去做,并且时时刻刻看着火……
终于……南乔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这陈氏什么都好,就只一点,那就是太疼爱南乔了,那感觉,几乎称的上是溺爱了……还要对亏自己是个成年人的灵魂,不然,这样宠着,十有**会被宠坏吧?
中午小用了半碗米饭,喝了一碗陈氏亲自做的爱心浓汤,南乔又小睡了会,这才梳洗打扮,换上了陈氏“钦定”的出门穿的石榴色旗装,带着栀子和柳絮,也没有坐车乘轿的,就这么溜达着出了门,向清风茶楼去了。恩,她家的马车还在赶工,赶车的车夫也没有……
南乔这是去和小姐妹见面,陈氏就算是想跟着也不好意思。且只是去隆福寺街,柳絮又是个不错的,加上李言此刻应该在铺子里,所以她倒也能放心。
清风茶楼,她和李言今生第一次相认就在那茶楼门前,南乔当然知道在哪儿。
想到那时自己焦急等待的心情,对比自己如今优哉游哉的心境,真是——茶楼还是那个茶楼,但自己却是大不一样了啊!
就在南乔太过于悠闲而心生感慨之时,栀子指着前方道:“小姐,那个好像就是秋儿姐姐,她在茶楼门前等着呢,咱们也快一点吧!”
“不是说未正么?这会儿还没到时间呢!这燕宁也真是的,除了自己那个辟出来的休息室,店子里可没有什么了…….”南乔心下嘀咕,脚步却是快了起来。
“秋儿姐姐,燕宁已经到了么?她不会怪我来迟了吧?”到了近前,南乔甜笑着问秋儿,又颇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秋儿向茶楼方向微微弯腰,伸出右臂,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抿嘴笑道:“是我家小姐过于心急了些,按照时辰,乔乔小姐也已经提前了呢,怎么能怪您?乔乔小姐,我家小姐正在二楼雅间。”
“没迟到就好!”南乔拍怕小xiong脯,才跟着秋儿进了茶楼,尚未走上楼梯,就见燕宁已经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见了南乔,两眼亮,噔噔噔地快步走下楼梯,一把抓住南乔的手,迫不急待地道:“乔乔,咱们这就去看铺子吧!”
这也太急切了点吧!
南乔挽住燕宁的手臂,装作很苦恼地道:“可是,我这一路走过来,脚也疼了,口也干了,铺子里暂时又没有茶水供应……燕宁,我们不能在这儿先歇歇脚么?”
064 玩具铺子
o64玩具铺子
“是呀,小姐,今儿夫人可是准了您酉时才回,只要不耽误晚饭就随您玩耍,一个多时辰呢。”秋儿也劝说道。她倒不是体恤南乔累了什么的,只是觉得燕宁这般急切,有些失礼罢了。临行前夫人可是jiao待过的,要自己好好看着小姐。
要说这秋儿,原本不是跟燕宁的,而是大小姐语宁身边的一等得力之人。但燕宁与南乔结识那日,燕宁身边的大丫鬟碰巧一个也未跟着,跟她们到南乔家中的,仅一个秋儿。后来,不管是送礼物也好,送书信也好,燕宁的丫鬟不认得路,更与南乔不相识,只好总是拜托秋儿走一遭。
加上语宁孝满正在备嫁,秋儿也是个有主见的,主动表示不愿意跟到王府,而是找到语宁明言求肯,希望主子看在她多年尽力尽力的份上,将来准她自赎自身。
陪嫁丫鬟嫁到皇子府,是极有可能被皇子看上,而收为shì妾的,就算仅是shì妾,那也是锦衣yù食,比起整日辛苦受累做丫鬟,那可算是一步登天了……语宁感念她的通透不俗,就将她送与燕宁使唤,也告知了自己的额娘,说待她再陪燕宁两年,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替她脱籍。
“好吧。”燕宁瞧着南乔苦着小脸,甚是可怜,当然不好再坚持。再看一眼南乔,现她竟穿着与自己一样颜色的衣裳,觉得十分有趣,当下围着南乔转了个圈,又扯了一把秋儿,问道:“秋儿姐姐,你瞧我和乔乔,是不是一样的?”
“那当然了,您们是好朋友嘛!”秋儿也现两人撞了颜色,抿嘴一乐。
小姑娘嘛,哪个不喜欢鲜yan颜色!南乔配合着惊奇一番后,就亲热地挽着燕宁,一边上楼,一边在她耳边神秘地说道:“燕宁,我有东西带给你看的。”
只这一句,就将燕宁的心勾了起来。
两人一同上了楼,进了先前燕宁定下的雅间,里面当然还有随行的不少丫鬟婆子,这都不提。
“是什么?是什么?又有新布偶么?”燕宁也一挥手,让丫鬟婆子们站远了些。南乔说话那么小声,一定又是小秘密。她很喜欢两个人拥有一个小秘密的那种感觉,特别有趣刺jī。大家小姐的生活实在是无聊之极,哪哪都在一堆人的眼皮底下,最是讨厌。”
南乔没有说话,而是冲燕宁伸出一个大拇指。
“喔哟!”自己猜对了?我真厉害!燕宁欢呼一声,忙摇着南乔的胳膊,催促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两个小姑娘头抵着头,将身后的目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南乔这才从袖中mo出一个比拉狗来。当然是那种微型只有拳头大小的,递给燕宁,低声道:“就是上回我画的那个,记得不?额娘已经做出来了,将来铺子里也会有卖,这个是我做的,看,脚底下有符号的,送给你。”
“谢谢乔乔!”燕宁也不跟南乔客气,将那布偶在手掌中把玩半晌,又问了些怎么制成的等问题,才有些不情愿地将布偶学着南桥的样子收进袖子里。其实她更想到处炫耀来着,但一想到南乔信任她,才将别人都没见过的布偶第一个送给她,心中感念,这才生生忍住了。
“乔乔,我跟你说,上次的美丽猫,我可没让一个人瞧见!”燕宁小脑袋微微扬起,骄傲地道。
“恩!我相信你。”南乔也重重点头。心中却在想,这家茶楼的点心真不错,回头路过的时候一定要打包几份,给李言、陈氏都尝尝……
至于燕宁说的,没让一个人看见,那怎么可能!
不是她不相信燕宁,而是,一个像燕宁这样的大家小姐,一个人住偌大的一个院子,什么一等丫鬟几个,二等的就是几个,三等又有几人,在加上嬷嬷和粗使婆子,她身边伺候的,定是有好几十号人!就像《红楼梦》中所描写的那样……这么些人,她燕宁真的能藏住东西?只不过,就算有人知道了,也顾及着主子燕宁的面子,配合她玩耍,装作不知道罢了!
事实正如南乔所料的那样。
她们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自以为声音非常小,但这雅间中就她二人在说话,站在角落的其他丫鬟婆子听没听见她不知道,但秋儿却是听的真真切切的。
听到小主子说,没让任何人看见那美丽猫,秋儿不由得微微一笑。小主子的那个布偶,早在当晚她睡熟的时候,由夫人做主,加上大小姐也是十分好奇,就从她手中小心地将布偶取了过来仔细研究了个遍,但最后夫人还是由着小主子,告诫了众人都不许说看见了,又将布偶悄悄地塞回了小主子手中……
四色点心都尝了尝,又喝了盏上好的龙井润过了,南乔拉着燕宁起身,道:“咱们走吧。去铺子瞧瞧去。”
燕宁早想去铺子瞧去了,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手拉着手,车子也不坐了,反正也没有几步路,指点着路边的小玩意,说说笑笑地就溜达到了。
深秋温暖的阳光之中,两个一身石榴红的小姑娘并肩走在一起,就是一道美丽的街景……
怎么,你问茶资?秋儿当然不会忘记付的……
“燕宁小姐,乔乔,你们来了。”李言早已得到两人要来的消息,因此含笑着站在铺子门口,待两人到了之后,就微微弯腰,很绅士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后,自己将大门半掩,去后面库房看着去了。
这也是南乔第一次看见装修基本完工的铺子。
铺面不是特别大,四面墙刷成了米黄色,看起来十分舒服温馨,只是稍嫌简洁了些——
房间正中四个长长的木架两两相背,立成两排。靠墙的位置也一溜排摆着三尺来高的木架。不高的木架保证了即使比如今的南乔小一些的小姑娘,也能轻易够到木架上摆放的物品。
所有的木架都同房间一样漆成了米黄色,并没做过多的装饰。墙上也没有题字挂画,只是间或有不少难以察觉到的钩子样的物品,这是准备将布偶挂在墙上,即做展示,也做装饰。
木架的边上摆着几盆盛开的君子兰,做净化空气用。
再看其他的,就是面街的那面墙上,装了两块透明的大玻璃,类似于现代的玻璃橱窗。这两块玻璃可是hua了大价钱的,听说是李言托了与他家原本熟悉的商行,从广州水路进京,一路小心又小心了,才将这么个易碎品运送至京。别看没块只两尺见方,但在这个玻璃还是稀罕物的年代,用来做商铺的橱窗,已经很奢侈很奢侈了。
但就这两块玻璃,就hua去了三百两银子。宝柱一直都不大乐意的,但李言十分坚持,说这钱他自己出,不记在铺子的账上,将来拆掉的所有权也归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宝柱这才勉强应下了,虽依然不大高兴,但也将当初说好的算李言两成股份主动加了一成……
“来,燕宁,过来试试这个!”南乔拉着东看看西看看,有些失望的燕宁来到店铺的西北角————那里摆着一个米色的沙。
没错,就是沙。
在南乔的强烈要求下,李言终于chou空跑了几家铁匠铺子,才现此时的熟铁已经有了不错的韧xìng,而真正意义上的弹簧虽没有出现,但机械钟表中早已有了类似应用了。弹簧既然没有问题,那沙就不成问题。这样,由李言绘制图纸,宝柱着手打造的沙就出现在南乔的房间及这间铺子里。
“乔乔,要我说,你这铺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啊?布偶呢?怎么没有摆上去?”燕宁一边被南乔拖着走,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不停。
她的确很失望。听闻南乔的铺子就要开业了,她一刻也不耽搁地赶来,期待着能看见如南乔房间那般满屋子的布偶,那样的话,她也就能买好多好多布偶,将房间装饰成南乔的一样……
但现在,她看见的只是一个空dangdang什么也没有的铺子,这让她怎么能不失望?临来之时,她还特意跟她额娘要了许多银子让秋儿带着,就为了能买布偶回去呢!
“架子上都是空的,乔乔——啊!”燕宁正在摇着南乔抱怨,却没注意已经走到沙面前,被南乔那么轻轻一带,整个人瞬间就摔进了沙里,引得她猛地尖叫出声,身后的秋儿等丫鬟都是个个脸孔白,有几个就直接跟着惊恐地尖叫道:“小姐!”
尖叫的语音还未消散,埋在沙里的燕宁已经转惊为喜,在沙上左拧一下,右晃一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好软和哦!”
“怎么样?舒服吧?”南乔也坐下了,还故意地颠了颠,道:“这个我管它叫沙,是刚刚那个大哥哥想出来的图纸,由我阿玛亲手做成的,是不是很舒服?除了我家中房间里有一张,这儿一张,后面休息室摆了两张外,就再没有第五张了!”
“乔乔!我也要一张!”燕宁也没有多话,只一把抓了南乔的胳膊,两眼亮地看着她,很直接地说道。
“是呀,小姐,今儿夫人可是准了您酉时才回,只要不耽误晚饭就随您玩耍,一个多时辰呢。”秋儿也劝说道。她倒不是体恤南乔累了什么的,只是觉得燕宁这般急切,有些失礼罢了。临行前夫人可是jiao待过的,要自己好好看着小姐。
要说这秋儿,原本不是跟燕宁的,而是大小姐语宁身边的一等得力之人。但燕宁与南乔结识那日,燕宁身边的大丫鬟碰巧一个也未跟着,跟她们到南乔家中的,仅一个秋儿。后来,不管是送礼物也好,送书信也好,燕宁的丫鬟不认得路,更与南乔不相识,只好总是拜托秋儿走一遭。
加上语宁孝满正在备嫁,秋儿也是个有主见的,主动表示不愿意跟到王府,而是找到语宁明言求肯,希望主子看在她多年尽力尽力的份上,将来准她自赎自身。
陪嫁丫鬟嫁到皇子府,是极有可能被皇子看上,而收为shì妾的,就算仅是shì妾,那也是锦衣yù食,比起整日辛苦受累做丫鬟,那可算是一步登天了……语宁感念她的通透不俗,就将她送与燕宁使唤,也告知了自己的额娘,说待她再陪燕宁两年,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替她脱籍。
“好吧。”燕宁瞧着南乔苦着小脸,甚是可怜,当然不好再坚持。再看一眼南乔,现她竟穿着与自己一样颜色的衣裳,觉得十分有趣,当下围着南乔转了个圈,又扯了一把秋儿,问道:“秋儿姐姐,你瞧我和乔乔,是不是一样的?”
“那当然了,您们是好朋友嘛!”秋儿也现两人撞了颜色,抿嘴一乐。
小姑娘嘛,哪个不喜欢鲜yan颜色!南乔配合着惊奇一番后,就亲热地挽着燕宁,一边上楼,一边在她耳边神秘地说道:“燕宁,我有东西带给你看的。”
只这一句,就将燕宁的心勾了起来。
两人一同上了楼,进了先前燕宁定下的雅间,里面当然还有随行的不少丫鬟婆子,这都不提。
“是什么?是什么?又有新布偶么?”燕宁也一挥手,让丫鬟婆子们站远了些。南乔说话那么小声,一定又是小秘密。她很喜欢两个人拥有一个小秘密的那种感觉,特别有趣刺jī。大家小姐的生活实在是无聊之极,哪哪都在一堆人的眼皮底下,最是讨厌。”
南乔没有说话,而是冲燕宁伸出一个大拇指。
“喔哟!”自己猜对了?我真厉害!燕宁欢呼一声,忙摇着南乔的胳膊,催促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两个小姑娘头抵着头,将身后的目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南乔这才从袖中mo出一个比拉狗来。当然是那种微型只有拳头大小的,递给燕宁,低声道:“就是上回我画的那个,记得不?额娘已经做出来了,将来铺子里也会有卖,这个是我做的,看,脚底下有符号的,送给你。”
“谢谢乔乔!”燕宁也不跟南乔客气,将那布偶在手掌中把玩半晌,又问了些怎么制成的等问题,才有些不情愿地将布偶学着南桥的样子收进袖子里。其实她更想到处炫耀来着,但一想到南乔信任她,才将别人都没见过的布偶第一个送给她,心中感念,这才生生忍住了。
“乔乔,我跟你说,上次的美丽猫,我可没让一个人瞧见!”燕宁小脑袋微微扬起,骄傲地道。
“恩!我相信你。”南乔也重重点头。心中却在想,这家茶楼的点心真不错,回头路过的时候一定要打包几份,给李言、陈氏都尝尝……
至于燕宁说的,没让一个人看见,那怎么可能!
不是她不相信燕宁,而是,一个像燕宁这样的大家小姐,一个人住偌大的一个院子,什么一等丫鬟几个,二等的就是几个,三等又有几人,在加上嬷嬷和粗使婆子,她身边伺候的,定是有好几十号人!就像《红楼梦》中所描写的那样……这么些人,她燕宁真的能藏住东西?只不过,就算有人知道了,也顾及着主子燕宁的面子,配合她玩耍,装作不知道罢了!
事实正如南乔所料的那样。
她们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自以为声音非常小,但这雅间中就她二人在说话,站在角落的其他丫鬟婆子听没听见她不知道,但秋儿却是听的真真切切的。
听到小主子说,没让任何人看见那美丽猫,秋儿不由得微微一笑。小主子的那个布偶,早在当晚她睡熟的时候,由夫人做主,加上大小姐也是十分好奇,就从她手中小心地将布偶取了过来仔细研究了个遍,但最后夫人还是由着小主子,告诫了众人都不许说看见了,又将布偶悄悄地塞回了小主子手中……
四色点心都尝了尝,又喝了盏上好的龙井润过了,南乔拉着燕宁起身,道:“咱们走吧。去铺子瞧瞧去。”
燕宁早想去铺子瞧去了,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手拉着手,车子也不坐了,反正也没有几步路,指点着路边的小玩意,说说笑笑地就溜达到了。
深秋温暖的阳光之中,两个一身石榴红的小姑娘并肩走在一起,就是一道美丽的街景……
怎么,你问茶资?秋儿当然不会忘记付的……
“燕宁小姐,乔乔,你们来了。”李言早已得到两人要来的消息,因此含笑着站在铺子门口,待两人到了之后,就微微弯腰,很绅士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后,自己将大门半掩,去后面库房看着去了。
这也是南乔第一次看见装修基本完工的铺子。
铺面不是特别大,四面墙刷成了米黄色,看起来十分舒服温馨,只是稍嫌简洁了些——
房间正中四个长长的木架两两相背,立成两排。靠墙的位置也一溜排摆着三尺来高的木架。不高的木架保证了即使比如今的南乔小一些的小姑娘,也能轻易够到木架上摆放的物品。
所有的木架都同房间一样漆成了米黄色,并没做过多的装饰。墙上也没有题字挂画,只是间或有不少难以察觉到的钩子样的物品,这是准备将布偶挂在墙上,即做展示,也做装饰。
木架的边上摆着几盆盛开的君子兰,做净化空气用。
再看其他的,就是面街的那面墙上,装了两块透明的大玻璃,类似于现代的玻璃橱窗。这两块玻璃可是hua了大价钱的,听说是李言托了与他家原本熟悉的商行,从广州水路进京,一路小心又小心了,才将这么个易碎品运送至京。别看没块只两尺见方,但在这个玻璃还是稀罕物的年代,用来做商铺的橱窗,已经很奢侈很奢侈了。
但就这两块玻璃,就hua去了三百两银子。宝柱一直都不大乐意的,但李言十分坚持,说这钱他自己出,不记在铺子的账上,将来拆掉的所有权也归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宝柱这才勉强应下了,虽依然不大高兴,但也将当初说好的算李言两成股份主动加了一成……
“来,燕宁,过来试试这个!”南乔拉着东看看西看看,有些失望的燕宁来到店铺的西北角————那里摆着一个米色的沙。
没错,就是沙。
在南乔的强烈要求下,李言终于chou空跑了几家铁匠铺子,才现此时的熟铁已经有了不错的韧xìng,而真正意义上的弹簧虽没有出现,但机械钟表中早已有了类似应用了。弹簧既然没有问题,那沙就不成问题。这样,由李言绘制图纸,宝柱着手打造的沙就出现在南乔的房间及这间铺子里。
“乔乔,要我说,你这铺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啊?布偶呢?怎么没有摆上去?”燕宁一边被南乔拖着走,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不停。
她的确很失望。听闻南乔的铺子就要开业了,她一刻也不耽搁地赶来,期待着能看见如南乔房间那般满屋子的布偶,那样的话,她也就能买好多好多布偶,将房间装饰成南乔的一样……
但现在,她看见的只是一个空dangdang什么也没有的铺子,这让她怎么能不失望?临来之时,她还特意跟她额娘要了许多银子让秋儿带着,就为了能买布偶回去呢!
“架子上都是空的,乔乔——啊!”燕宁正在摇着南乔抱怨,却没注意已经走到沙面前,被南乔那么轻轻一带,整个人瞬间就摔进了沙里,引得她猛地尖叫出声,身后的秋儿等丫鬟都是个个脸孔白,有几个就直接跟着惊恐地尖叫道:“小姐!”
尖叫的语音还未消散,埋在沙里的燕宁已经转惊为喜,在沙上左拧一下,右晃一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好软和哦!”
“怎么样?舒服吧?”南乔也坐下了,还故意地颠了颠,道:“这个我管它叫沙,是刚刚那个大哥哥想出来的图纸,由我阿玛亲手做成的,是不是很舒服?除了我家中房间里有一张,这儿一张,后面休息室摆了两张外,就再没有第五张了!”
066 休息室
o66休息室
“指不定是你家小姐有些赌气了,故意不理睬你呢?秋儿姐姐,你且宽心安坐。我家小姐也在里面呢,能出什么事儿!难道我家小姐会将你家小姐吃下去不成?”栀子拉着秋儿一道在沙上坐下,又道:“如果真出了事,怎么会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呢?这可就隔了一道墙……”
她们哪里知道,两个小姑娘根本就没在里面,而是在上面。
“燕宁,记得是初十的辰时整,你一定要赶早来呀,有热闹看的。”正在秋儿心中焦急地不停看天色,在屏风边上焦急地踱来踱去中,南乔与燕宁手挽手一道从门里出来。
两人都是一脸的笑容,看起来玩的很好。
“我的小姐!您可急死奴婢了!敲门也不应,这不是要让奴婢担心死么!”一见燕宁终于出来了,秋儿语带埋怨地数落着,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敲门?没听到呀?”燕宁只随意应了一声,也不在意,而是继续与南乔道:“初十辰时,我记着呢,可乔乔,到底是什么热闹好瞧呢,我要先知道!好乔乔,你就告诉我嘛……”
南乔先是拍了拍燕宁的手臂,让她不要着急,仰头笑着对秋儿道:“秋儿姐姐,是这样的,我们两个在楼上的休息室里玩耍,所以没有听到你敲门,是我开始没有说明白,秋儿姐姐,对不起呀。”
说完抱歉地一吐舌头,又歪头想了想,道:“这样,栀子,你领秋儿姐姐上去看一看,门没有锁的。”
燕宁不理会秋儿可以,那时因为燕宁是主,秋儿是仆;而自己却不能不看顾秋儿的面子,不然,秋儿若是回去向什么尚书夫人说自己些不好的话,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一旦燕宁被勒令禁止与自己来往,那铺子的生意会有影响不说,以后自己的沙龙计划就基本算是胎死腹中了。以自己的社会地位,哪个贵女会在意自己主持的聚会?除了燕宁,自己又到哪里去找更好的代言人?
贴身丫鬟的影响力绝对是不可小视的,就像戏里演的那般,哪个身为女主角的小姐身边,没有一个强劲的丫鬟女配角?比如,那《西厢记》中的红娘……
“多谢乔乔小姐体谅。”秋儿微一行礼,跟在同样好奇的栀子身后,上楼去了。虽然她开始心中很是埋怨南乔故作神秘,但此时她这声感谢倒是真心实意的。身为贴身丫鬟,却对小姐的行踪不知,那岂不是十分失职?若是南乔不让她上去看看,回去后夫人问起,她当真要哑口无言了。
“乔乔!”见南乔撇下自己,只与秋儿说话,燕宁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
南乔一笑,对燕宁咬耳几句,只见燕宁漂亮的丹凤眼越听越亮,口中不住地问道“真的么真的么”,特别是听完南乔说话之后,向往地道:“要是我也能上去就好了。”
南乔小手一摊,爱莫能助地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也瞧见了,秋儿姐姐看你这么紧,我让是让你上场,你额娘知道了,一定会狠狠骂我一顿,并禁止你与我jiao往不可。要没有你这么个朋友,我做的布偶要送给谁去?那才真要伤心死了!”
“唉!”燕宁皱起小眉头,将自己摔进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南乔说的没错,她额娘是绝不会让她那么胡1uan来的。大庭广众之下,上场表演,那不就是相当于低贱的戏子了?她要是真敢上去,就算是没人看的到她的脸,她额娘若是知道了,不打她板子,也要禁了她的足……
那么好玩的事情却不能去做……燕宁有些蔫了。只待秋儿从楼上下来,也不等她催促,就有气无力地表示要回去,然后就怏怏地跟南乔到了别,上了马车走了。
“这又怎么了?”秋儿见小主子十分不快,心道自己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难道就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低声询问别的丫鬟,却都说是因为南乔小姐与小主子耳语几句后,小主子就变成这样了。仿佛是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但小主子碍于身份,不能参加,才闷闷不乐。
又是因为南乔小姐……
秋儿心中慢慢的全是无奈,似乎自家小姐在得到南乔小姐的第一个布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着南乔的一切转了。若不是因为小姐在上次去了南乔小姐家中之后,回府主动要求学习绘画,学习以前最不耐烦的针线女红,并且神奇地坚持到现在,估计夫人早就禁止她们来往了吧?
再说燕宁走了之后,南乔再次回到楼上的休息室,让栀子给她泡了一盏茶后,吩咐道:“你去看看李少爷在哪儿,请他上来一下。”
“是,小姐。”栀子应声下去了。
茶汤是淡淡金黄色,只见汤,不见叶,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铁观音,又像不是。
南乔陷在沙里,怔怔地望着茶碗出神。
“七泡余香,满心喜乐。”
若这世上还有人清楚自己曾经的喜好,那一定就是李言。
她其实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什么都比较喜欢,又什么都无所谓。就像衣服的颜色,石榴红也好,象牙白也好,鹅黄或者葱绿,只要适合,她都不会挑剔,但只有李言知道,她最喜欢的,是淡到极致的酒红色。又或者是饮料:咖啡她喝的,可乐她喝的,果汁她喝的,茶叶她喝的,但只有李言知道,她最喜欢的,是安溪铁观音——
就像眼前的这一盏。
“茶叶是我托了十三府上的买办,从安溪农家收购来的,味道也许没有以前的正。真正的安溪铁观音尚要几十年后才能问世,所以,只能委屈你品尝半产品了。”不知什么时候,李言已经走进了房间,正微笑地看着她。
“李言,谢谢你。”南乔抬头目视李言,喃喃地道:“我是说,有你在,真好。”
“傻丫头。”李言走到南乔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年轻光洁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道:“我只有你,当然要对你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只有她。南乔对于他,不仅仅是夫妻,是恋人,还是亲人,是朋友,是……他的所有。
《圣经》上说,上帝chou掉男人的一根骨头,创造了女人。因而,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女人,只是有人找到了,而有的人没有。这个说法虽然又俗气又不通,但李言却一直相信,南乔就是他丢失的那根骨头,有她在一起,他才成了完整的一个人……
南乔伏在李言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道桌面上的那盏金黄色的茶水已经冷掉了,李言才将其端了起来,送至南乔嘴边,让她抿了一小口尝尝,自己将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回味了一下,道:“乔乔,这味道比起以前的不差吧,虽然制作的手法还不够成熟,但剩在绿色无污染,更显清新怡人。”
“恩,很好。”南乔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难得能够摆脱陈氏等人的视线,与李言待在一起,她根本不想动弹半分。李言的味道,总是那么的温暖,让人安心。
“十三说,”李言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矮脚桌上,有些犹豫,道:“十三说,明年御驾南巡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而他也在随行之列。”见南乔身子动了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急说道:“他希望我能随行。说是现场的勘测计算什么的,我的作用会很大,并且承诺一有机会就将我引荐给康熙老爷子。”
“那很好呀。”南乔先是在mímí糊糊中应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李言在说些什么——李言要随行巡河。也就是说,他将在一段时间内离开她。
南乔嚯的一下坐直了身。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广播……他这一出门,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将看不见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有没有危险……他会杳无音讯!
想到这个,南乔心中顿时恐慌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攥的紧紧地。她不想要那种感觉,她不想再次体会初到这三百年前之时,不知李言在何方的那种日日夜夜惶恐心焦的感觉……
“乔乔……”李言叹息一声,伸手抚mo了一下南乔的头,将她的两个拳头牵到自己的大手中,缓缓地,温柔的,将她的拳头舒展开来。“乔乔,我们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么个机会么?如今才康熙四十三年。康熙一共可是做了六十一年皇帝,我要改户籍,只能靠着他……”
“巡河,会很危险么?”感觉到李言的手心里的温暖,南乔心中稍稍定了定。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将李言栓在身边,一步不离的。以前,李言也曾满世界飞过,也有十天半月,最长有过半年都不曾见面,但那个时候有网络有电话,想念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好,她依然能够感觉到李言时刻在陪着她,并没有走多远。但是现在,这一出门……
(这两日怎么没有粉粉票了呢?恩,如果再有四张,也就是一共15张得话,偶会努力加更一章哦!是在每日两更的基础上!)
067 南巡的消息
o67南巡的消息
“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李言握着南乔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像是在宽慰,又像是在增加他语言中的说服力,含笑道“那个时候,我是跟在十三身边,是与御驾在一起的,那算是这大清保护最严密的地方了,怎么会有危险?”
“可你不是去巡河么?”南乔不相信地道:“洪水无情。万一,一场大水冲过来,什么都没有用的!”
“巡河的意思,就是去检查河堤闸坝之类的,是去做预防工作的,又不是去抢险救灾。”李言刮刮南乔秀气的小鼻子,笑了笑道:“历史上的明年可没有生什么特大洪灾的,而且这次是二月出巡,四月底便能回转——乔乔,中国可没有什么洪涝灾害是生在net天的,你就放心吧!”
见南乔神情又松了一些,李言笑着将南乔整个圈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几下,故作骄傲地道:“我的水xìng你还不知道么?上回还带你横渡了长江,难道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南乔闻言想起那一年夏日夜晚,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电影散场后在江边散步,李言吹嘘说自己能在长江中游个来回,南乔不信,于是打赌,赌注是一个亲ěn——结果当然是李言赢了。他不是自己游了来回,且带着个水xìng一般的南乔游了个来回!
“虽然说没有危险,但你还是要多多小心。”南乔想起那段初恋往事,心中也是甜蜜的很,放松下来的她也就接受了李言要出门一段时间的事实,开始叮嘱不停。
“明天二月才走呢!”李言rou了rou南乔的头,将她的原本就有些松散的小辫子nong的更1uan了,这才站了起来,唤来了栀子,让她给南乔梳洗,自己走到门边,又转身说道:“我再去后面看看,等下一起回去。”
说罢,李言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随行南巡的消息,他早几日就得到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跟南乔说起。在家中的时候,两人虽是随时都能相互看见,但也总在旁人的视线之下,他两人就算有所对话,也只是简单几句,怎么能jiao流这样重大的消息?
好在南乔已经被自己劝住了。
李言在心中默叹了一口气。
历史上的今年并不是没有洪灾的。康熙南巡,自认为河工大成,只余善后事宜,认为从此黄淮再无水患之忧——但事实上,就在他老人家前脚走,后脚,七月,黄、淮又生了多年未有的暴涨,造成古沟塘、韩家庄、清水沟几处堤岸冲决,生水灾……
这些他没有跟南乔说起。事实上,他打算在伴驾之时,仔细验看各处河堤,特别那即将决堤之处,理论结合实际,向康熙提出自己的方案。因而这几个月中,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将十三府中所有有关水利工程的书籍研究了个遍,又请教了有经验的前辈,再借用了后来历史上所用的溜淮套工程方案,加上自己后世的见解,做成了一套治河方案。
三个多月的潜心研习,他虽说不上是水利专家,但也是颇有收获了。至于自己方案中借用了溜淮套工程的方案做主体,但他为了突显自己的能力,为了能早日得到康熙的赏识,早日更改户籍,他就是厚颜盗版一次又如何?
铺子并没有外聘掌柜。前几日,他们也曾贴过告示,也有不少经验丰富之辈前来应聘,最后都被宝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不是说别人年纪太大,就是说人家太年轻,又或者长相不好,会吓到客人之类的。
宝柱的这种表现,让李言十分无奈。
宝柱是正经旗人,肯定是不能出面充当掌柜的。大清律规定了,旗人不得经商,若是被人以这个理由给告了,他们的铺子也甭想开下去了,严重一点,说不定还要被罚。关于这一点,常全就曾经隐晦地提点过他们。其实他本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他家中原就是经商的,前世也开过公司,宝柱也十分信任他,生意上往来的事情也都熟悉,但他为了能适应这个时代,需要学习的东西不是一星半点,偶尔帮忙不是不可以,但出面当掌柜却是不能了。
其实,若不是该死的“满汉不通婚”,他完全可以全心地经商,将一个小铺子做成连锁店,再做更多……一个成功的商人,也照样能影响历史!但现在,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娶到南乔,他也就仕途这一条路走了。
掌柜的事情就这样拖了又拖,直到前两日,实在拖不下去了,就用了南乔想出来的折中的主意。玩具铺子来往的都是娇客,最好是有个女掌柜。熟悉的人中,她选中了李秀。李秀曾经给在李言身边见识了不少,也认得字记得帐,xìng格也极稳重可靠,遇人也应该不会胆怯。
由李秀在台前充当小掌柜,再由宝柱这个东家在幕后看顾着,也就差不离了。为了方便宝柱“监视”,又不得不辟出一个格子间……再说伙计,既然是个少女掌柜,那伙计也一并用了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铺子不大,只又买了四个小丫头,连带李秀一起,别李言狠狠地岗前培训了一番。
至于南乔自己,她才七岁,能有她什么事儿?李言倒是放心将铺子jiao给她,但是宝柱陈氏哪里肯定说不过去呐,于是她也就吃着最后特意留给她的石榴,嬉笑着看几个人被训的惨兮兮的。当然,栀子也没有逃过,按南乔的话说,栀子反正也无事,就跟着训训呗……
“乘法口诀背一遍。”南乔悠闲地拿了本书,歪在沙上,看也不看面前束手立着的栀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的,小姐。”栀子有一些紧张。不知为何,只要是她单独站在自己小姐面前时,总是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压力。但一有第三人在场,这压力就又莫名地消失不见了。不过,小姐教的乘法口诀她已经记得极熟了,栀子当下张口利索里背了出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不错,才用两日就背的这么好了。”南乔的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笑着赞了栀子一句。
栀子得了夸赞,心中jī动,小脸就有些红,弯腰向南乔鞠躬道:“多谢小姐教我!”
她跟在南乔身边,也已近半年,当初那个枯黄干瘦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出落的粉面嘴net,眉眼细长,不仅身量见长,头重新乌黑亮,特别是长的一张瓜子小脸,小小尖尖的,十分惹人怜爱。
真是个美人坯子!
南乔每次打量她,都会不觉地摇头暗赞,自愧不如。
“你学的好,自然夸你。”南乔没有从沙上起身,只是头往书桌上微微一偏,道:“hua石下面压着的那张纸,上面的那行字你都认得,下面就是数字所对应的符号,一对应的就是1……这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记数符号,你熟记之后,再来知会我。我会安排新的内容给你。以后,你也不用总是行那些虚礼,没意思。”说罢,她又将目光放回了手中的书上。
没错,南乔就是想将栀子培养成自己商业上的助手,以后好帮她看帐记账什么的。一个小小的玩偶铺子,她才不会满足——李言要上位,打点的银钱一定少不了。还有南英……
那日见店铺墙上空空dangdang的,显得很单调,而且就算是将当今市面市面上的那些画儿,无论是书法,还是山水,挂在上面都不协调,这使她想起前世玩具铺子中挂的那些卡通画。卡通画嘛……听说连环画极为好卖,那她为何不将后世的那些动画故事画成绘本?什么《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一定会大受欢迎的,这也是她曾经做过的工作……
只可惜,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对外而言,她“随着”李言学画才不过几个月,现在就出绘本的话,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些。
见小姐似乎在沉思,栀子不敢打搅,只悄悄走到书桌前,将hua石轻轻拿起,chou走了纸张后,又小心地将hua石放了下来。
所谓hua石,其实就是块造型比较别致的石头,有些像一朵含苞待放的hua,被南乔当作了镇纸使用。但这块石头是李少爷送给小姐的——在栀子眼中,小姐对李少爷那是绝对不一样的,他送的东西,栀子可不敢轻易触碰。
光线的变化,让南乔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眼瞧是栀子修长优美的雪白脖子,再加上她那1ù出的半边侧脸……但看侧脸就漂亮成这样!南乔皱了皱眉头,道:“栀子,你让柳絮或者杏hua随便哪个来一下。”
“哦。”栀子应了一声,目光匆匆扫过手中的纸张,见只有南乔说的那几个符号,再没有别的,就将纸张折了几折,慎重地放进荷包中,出门找人去了。
她找来的,是柳絮。
看见柳絮,南乔合上书本,站起身,从书桌的chou屉中找出一把剪刀,走到柳絮面前,也不让她行礼,一脸天真地甜笑道:“柳絮姐姐,你来,将栀子的头剪掉些。”
也不理会柳絮和栀子的一脸错愕,南乔chouchou鼻子,小眉头紧紧皱起,又将手中的剪刀塞进柳絮手里,嘟起小嘴不满地嘀咕道:“原本只是个丑丫头,怎么能比我还好看呢?柳絮姐姐,你将她额头前面的头剪掉,一定要让她的头将她的脸给遮去大半,让她变的丑些才好!”
(原来大家手中都捏的有票啊!谢谢“温泉之乡”“丁丁球球”“扬文昂武2”“贤慧哦”四位亲投出的粉红票!明天将有三更,共九千字!
恩,如果粉红票到25张的话,某女还会加更哦!虽然目标有点远,但某女每日都是两更的,加更已经很难了~~亲们体谅下哦!)
068 开业大吉
o68开业大吉
柳絮闻言扬了扬眉,后又笑道:“小姐,您就放心吧!保管让你满意!”说罢,将还呆呆的栀子一把按在椅子上固定坐好,在抄起剪刀,咔咔修剪起来。
“对,就是这样,还有这儿,这儿也要剪一剪……”南乔一边不住出言指点,一边还兴奋地拍手,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看样子是极为开心。
平日见这位小祖宗是极和气极好说话的,没想到她才这么点年纪,就嫉妒心这么重……柳絮一边为栀子剪头,一边在心中叹息,可怜栀子小丫头,跟了这么一个主子,以后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这栀子也是,听说只是个农家丫头,瞧这生的,也太水灵了点,怪不得小主子嫉妒……
随着眼前的头一撮撮地往下落,栀子的眼睛也红了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她并不是为被剪掉的头而伤心,而是……小姐嫌弃她了!
可是,小姐刚刚分明还在夸奖自己聪明,怎么会嫌弃她!都怪自己生得了这副皮相!
“恩,很不错,又变成个丑丫头了,谢谢柳絮姐姐。”南乔歪着脑袋围着栀子转了一圈,又仔细打量了,才满意地拍拍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絮就将栀子额前和鬓角的头绞了不少。
说起来麻烦,也就是剪了个几乎遮住眼睛的留海,只是不整齐,有些豁豁牙牙的,鬓角那里也多留了头,将栀子的小张巴掌小脸几乎全部遮住了……不错,这样就好多了,清朝剪齐留海的人不多,拥有留海虽会惹眼些,但栀子的留海却剪得极丑,一般人扫过她,也只会在心中诧异一下,而不会细看的。
“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奴婢就先出去了。”见南乔满意了,柳絮轻轻将剪刀放在书桌上,微微施了一礼。虽然她也是新被买来不久的,但到这之前,也曾经受过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奴婢的教导,其中极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学会顺从主子的喜好。南乔的喜好她并没有mo清,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除了栀子,这位小主子不喜人总跟在她身边。
南乔点了点头,欢欢喜喜地又谢了她一回,才让她退出去了。
“小姐,您嫌弃奴婢了么?”待柳絮一走,栀子含在眼眶中半天不敢掉下的眼泪终于簌簌地滴落下来,竟一时忘记了从椅子上起身。她一时只觉得天都黑了!小姐嫌弃她了!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么?
柳絮一走,南乔自然也不做那虚伪的笑容,听了栀子带着哭腔的话,她皱了皱眉,也不做理会,只将燕宁送来的那面珍贵的玻璃镜子塞给栀子让她抱好,然后,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散1uan的头拢起,1ù出了她隐藏起来的眉眼和面庞,问道:“好看么?”
柳叶细眉,雾一样的朦胧细眼,这才不到八岁,不经意就流1ù出勾人的风情;巴掌脸,樱桃口……整一个传说中“狐媚子”的胚型!想当初,她还是一个风干豆芽菜的时候,李言就说她长相不错,一过半年,这才将八岁就这样,以后如何了得!
也不等栀子回答,南乔当下两手一松,栀子的散1uan头又重新挡住她的大半个脸,自己走回沙上坐下,重新将书本拿了起来,也不看栀子,不带一丝表情地道:“也许你还不能理解,但我告诉你,长得太好不一定就是好事……”
南乔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顿了片刻,又道:“你以后要随我上街的,如果哪个贵人看中了你的颜色,要将你要了去,比如说十三阿哥之类的……我是没有能力阻挡的,也不会因为你一个,就将人平白得罪了,所以……你明白了么?”
“小姐……”栀子苍白的嘴net嚅动几下,却没能说出什么来。小姐的意思,是会将她送给别人么?
“如果你认为,跟了贵人,就是飞上枝头,从此锦衣yù食,不用再做奴婢,这是好事,那我也不拦你。”南乔继续说道:“我只绞你这一次头,以后无论你选择如何去做,我都不会再就此事说任何话了。好了,你自己将镜子放好,别忘了刚刚给你布置的作业,下去吧,我这里一时半会用不上你。”
待栀子失魂落魄地出去了,南乔这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说心中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可她真的是为了栀子着想的,当然不会因为可笑的嫉妒之类:李言才不会因为栀子比自己漂亮些就移情别恋。那么,除了李言,其他男人如何,又与她何干?
在她想来,这个时代,一个异常漂亮的婢女,通常的下场就是给主人做小。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中途不出意外的话,栀子的将来就是随自己一起出嫁……她与李言之间,自然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这种情况倒是好办,到时候给栀子脱了籍,让她正经嫁人就是,自己决亏不了她……
但万一,万一哪天走在街上,栀子被某个贵人看上了,向自己索要,以自己的能力,哪里能够护的住她!
南乔心中认为女人决不能给人做小,因此希望栀子能自尊自爱些,但是,栀子是一个古代女子,也许她会认为能给贵人做小,是一个机会是一种荣耀呢?
所以她才说,只提点其这一次……
真是麻烦!南乔将手中的书本一甩,歪在沙上,有些无力地望着房梁。家中大翻新,她的房间自然没有例外。原本斑驳陈旧的房梁如今光亮如新……
唉,自打得知李言要南行的消息后,自己心中就开始焦躁不安,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了,真是没用啊!
十一月初十。晴。易开市、纳财。
南乔一家四口,加上除去门房严老夫fù外的所有仆人,连带李言主仆三人,都早早地赶到了铺子里。帮忙的帮忙,凑热闹的凑热闹,谁也不想错过今日。
店铺中,一排排布偶已经摆放整齐,准备散的小型布偶,也就是拳头大小的那种,也都堆放进了四个竹篮之中,其他的,也都装在布袋里,指了人背着,准备随时补充……
他们原本并没有做这种小型的布偶——按陈氏的话说,铺子开业之后,街上一准到处都是模仿的,定价高了吧,别人买的不划算;定价低了吧,自己卖的就不划算,还不如不做。但是拗不过南乔非要坚持,加上开业时候要派人,所以,所有人一起赶工,才在三日内赶出三千来个,一千派出去,两千留在铺子里。
“乔乔,这标价二十文,卖的出去?”还不到开业的时辰,铺子点着烛火,就算是用纱罩罩了,但还是怕万一走了水,因而不敢多点,nong的铺子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晰。陈氏也是凑近了标签,才认出来的。
“额娘,您尽管安心。”乔乔笑笑没有多话,只是嬉笑道:“您不是说卖不出去也不打紧么?难道额娘是骗乔乔的不成?”
“好好,总不过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儿,就由着你闹。”陈氏闻言慈爱地将南桥呢的头顺了顺,也笑了。
南乔又嘻嘻笑着,拉着陈氏去看别处去了。只才二十文,她才不担心卖不掉,她家的布偶可都是有特殊标记的,也就是有品牌的,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哪里是街头那些用碎布旧布所缝制的布偶所能比的?消费心理么,自然是越贵越觉得好的,比如后世,同样布料同样款式兼同一个厂家生产出来的衣服,就因为贴的是大牌标签就身价倍增她家的布偶才标价二十文,她还觉得少了呢。
“小红、小绿、小蓝、小紫,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将服装换上!时辰就到了,别误了事儿!”铺子后面的院子中,李言不停地着话:“要有谁怯场的,赶紧说!一会儿要是给我办砸了,回去打了板子再卖出去!”
见几个小丫头虽然有些害怕,但都是极为兴奋,不愿意将机会让人,李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喊道:“石头、严宽,你们两个背着袋子跟着她们,还有虎子你,有哪个小丫头不成了,你就顶上!今儿开业,你们是重头戏,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办好了,回头都有赏!”
严宽就是严老夫妻的孙子,跟着宝柱的跑tuǐ的;虎子则是裁剪简娘的儿子,是南英的小厮。
“是的!少爷!”被点名的少年都是狠狠点头,个个兴奋地磨拳擦掌,两眼放光。
“李哥,那我呢,我做什么?”南英见李言给众人一一派了活,于是也上前搓手问道。
“你就守在门口接待。十三爷府上说不定会来人添彩的。”李言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跟在伯父身边,好好表现。”
说罢,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到了,你和伯父先去前面看着,还有秀子,叮嘱她千万别怯了场。这里有我盯着,你去吧。”大半年中,他学会的最实用的技能就是看天色定时辰了。
069 开业大吉(二)
o69开业大吉(二)
辰时。
初冬的暖阳才升上地平线,还未越过屋舍房脊,温暖的阳光照在行人的身上,将身前背后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但隆福寺的大庙会上,从来都是热闹非凡,行人们的熙熙攘攘,他们的影子也就重重叠叠,反倒是看不清晰了。
今儿的大庙会,眼瞅着就有一件新鲜事。
瞧这家铺面,匾额上盖着红绸,又从楼上吊下来一挂鞭炮,估mo着这长度,怕是有几千响的。又见这铺子门前,停着两辆马车,拉车的四匹枣红马上也挂着红绸,看着就喜气洋洋,十分精神。再仔细一看,那两辆马车竟是并排用绳子紧紧结在一起,拉的车虽也是四轮的,但却没有车厢,仅有个平板底座。
又有几块十分宽大的木板铺在马车底座上,这就搭成了一个平台。平台上不仅挂了一圈的红绿彩绸,竟还摆着诸多鲜hua……
这家铺子开业,很能折腾啊,也不知道要卖些什么,瞧这阵势……路过的行人无不心中猜测,摇头感叹,又有那些闲散爱瞧个热闹的,干脆就停了下来不走了,心中想着,搭这个hua车,莫不是在上面唱戏?一定要好好瞧瞧……
外面的热闹暂且不提,只说这店铺之内,南乔正陪着陈氏一一验看铺子的布偶,就见栀子疾步小跑着过来禀报道:“小姐,燕宁小姐已经过来了,被奴婢做主从侧门引了进来,马上就要到了。”
“你做的很对。”南乔对栀子点了点头,仰头对陈氏笑道:“额娘,那我去找燕宁玩了。”
“你去招呼你的小客人去,额娘随便看看就好。”陈氏弯腰将南乔的衣服正了正后,轻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自去。说是女儿的客人,但陈氏作为母亲,本该1ù个面打个招呼,但一来陈氏觉得对方身份过自己,受长辈之礼的时候,总觉得不自在;二来南乔也长大了,有了主见,她也放心的很,于是自己就不打算过去了。
“燕宁,你来的真准时,再晚一点,我们就要点鞭炮了!”南乔迎上燕宁,亲热地说道。南乔今日又穿了上回的那身石榴红旗装,而燕宁身上看样式虽不是原来那件,但颜色却仍是石榴红。
“呼!”燕宁闻言庆幸地拍了拍小xiong脯,嬉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等我的!乔乔,快带我看看你的铺子去!早上额娘非要拉着我说了一大通话才让我出门,哦,本来姐姐也要来的,但是额娘说她要嫁人了,不能出门的,真是的。”
“而且,管家会来送礼物哦!是我特意求阿玛给你买的怀表,跟我怀里的这个一模一样,能看时辰的,怎么样?喜欢吧……帖子我都写了,也央求着姐姐写了,可是,她们有好多都不能来。”说道这儿,燕宁有些不高兴了,但一转眼又重新兴奋起来,道:“但是,也有好多人都说会来看看,兰儿姐姐都说来!”
兰儿?也知道是谁家的……不过能让燕宁叫姐姐的,不用猜都是不简单的。南乔也不细问,只是戳戳燕宁的小胳膊,嬉笑道:“别人来不来我才不管,但你要是不来,小心我挠你痒痒…….”
两个小姑娘嬉笑间进了店铺,燕宁也与南乔手拉手再铺子里1uan逛,东momo西momo,不住满足地叹息,道:“秋儿姐姐,记下了,这个,这个……走的时候一定要通通买回去!我知道,额娘给了你银子的!”
见燕宁一口气指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布偶,这让秋儿为难地不住皱眉,夫人走的时候给了她银子是没有错,但也只给了她五百两啊!原本她也以为五百两很多了,但瞧瞧这标价,再算算小主子点的数目——不够啊!而且,她全奔大个头的点,那一个可就标价银钱一百二十两!
一见秋儿为难,南乔招过栀子,背过燕宁,低声吩咐道:“让李秀给她打折。”打折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出的部分全部不要了……不过,其中有四个可是不能让她买回去的。
“燕宁,怎么是这儿看,还是楼上去瞧?”南乔吩咐完毕,又拉起燕宁的手,道:“楼上瞧得远些,楼下热闹些。”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好一阵的阵天响,然后就听见鼓乐升起,李秀清脆的吆喝道:“吉祥开业,开业大吉——”
她的话音一落,就又听见不少少男少女的声音同时扬声喝到:“吉祥开业,开业大吉——”喊罢又是一阵鼓点声……如此反复几次,才听见一阵鼓掌欢呼,应该是揭幕完毕……
再一下,店铺大门和窗户被同时打开,然后就见原本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三尺来高的布偶猛然间迈开步子动了起来,欢呼着跑出门去,站在门口憨态可掬地动动手抖抖脚,又向围观的人群又是招手,又是作揖,看的人全部乐了起来,一时又是掌声雷动,将个马路围得水泄不通。
“啊!真是太好玩了!”燕宁一见这些真人版的布偶就喜欢的不得了,立即就冲上去抱住一个mo个不停,秋儿拉她不住,急的直跳脚。临出门的时候,明明答应了夫人一定会注意仪态的,可看她现在,哪里还有个小姐样子!
“燕宁,燕宁……”南乔一瞧秋儿的脸色就知道要坏,赶忙也走了出去,对燕宁低声道:“你别抱着它们,它们还要表演呢,等一会回来了,让你抱个够,送给你都成!你赶紧松手啊,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满人家的姑娘们并不提倡什么裹脚之类的,将女儿nong的十分娇弱,但也不能失仪啊!就像陈氏就常会念叨她说,姑娘家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燕宁这个样子,若是被她额娘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好不容易让燕宁撒了手,南乔才送了一口气,想拉着燕宁退会铺子里——围观的人真的不少!哪知道她们还没走到门边,就见一个锦衣小男孩从人群中奋力挤了出来,三步两步冲上门槛,一把将南乔的胳膊抓住,道:“原来你在这儿!”
南乔被他这一突然冲出来,又猛然抓住她的胳膊给骇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是一个反抓,扣住小男孩的胳膊就是一个背摔,只听啪的一下,那小男孩就被摔了出去——
“小主子!”“大胆!”说话中,又是一群人挤了进来,俱是shì卫打扮,有的往小男孩被摔得方向冲去,有的冲向南乔,看样子是要将她捉拿。
在小男孩被摔出去的一瞬间,南乔已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那小男孩她见过,正是几个月前人市上碰见的,应该与陈氏有着某种联系的那个小正太。
但这哪里怪的了她?
最近的日子,她本就心中焦躁,于是连带着整个神经绷得紧紧地,这小正太一下子冲上来抓她,她的身体误认为是遇见袭击,还没来的及想,她的神经中枢自动替她做了回击的决定,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这半年,她可从未停过锻炼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眼见这shì卫们已经快抓到自己了,自己是装作乖乖女,然后解释说小正太是自己滑到的,额,如果这个解释有人相信的话……还是,先反抗了再说?不过,这么多人,自己估计打不过,也许加上李言勉强可以……
好在小正太被摔出去的时候,砸上了一个正在表演的布偶,因而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蹭破了点皮,身上沾了点灰尘……
“滚开!全部都滚!”小正太脸色极为难看,当然,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摔一下,脸色都不会好看的,冲赶过来的shì卫吼道:“都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可是,主子您——”
“滚!都滚!”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幕,说起来很慢,但实际上却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会儿,众人总算都反应过来,而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陈氏。
只见她快步跑到小正太身边,极为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心疼地问道:“你可有哪里疼的厉害?”又转身喊道:“南英,去请陈老来!赶紧的!”
“我没事。”一见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陈氏,小正太脸色好看许多,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大夫,在陈氏的带领下,乖乖地跟着她进了铺子。
他的那些shì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觉得还是要跟在主子身后,但被小正太回头狠狠一瞪,他们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有一个同样是六七岁眉眼tǐng秀气的小男孩,不管小正太怎么瞪他,他都是亦步亦趋的,寸步不离。
陈氏扶起小正太的同时,李言也走了出来,他本示意南乔赶紧道歉,看看怎么处理是好,但没想到这小正太一见陈氏,竟然就乖了,心下莫名其妙的同时,也狠狠地松了口气——这些shì卫,一看就知道不简单,而且,看服装神态有点眼熟啊!
070 开业大吉(三)【15加更】
o7o开业大吉(三)【15加更】
“这几位大哥,烦请进内稍歇片刻,小少爷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李言跟一个领头模样的shì卫作揖赔礼,又招来铺子里的一个丫头,名叫粉黛的,吩咐道:“带这几个客人就上面的休息室。”又对shì卫们道:“大夫马上就到,你们请放心。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亲自作陪,真是失礼了。鄙人李言,恬做这间铺子的半个东家。”
“哪来的小丫头,也不——”一个shì卫心气不顺,想到自家主子被一个小丫头摔了,当下就要呵斥,却被那个领头模样的人拦了下来,对李言拱了拱手,就跟着粉黛上楼去了。
“英子,你去将陈老请来,说烦他受累,有贵客。”见南英答应着去了,李言又走到那个倒霉被砸到的比拉狗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问过之后,说是没有什么。因为布偶的服装够厚,所以她连块皮也没蹭破,只是脚好像崴了,加上衣服实在太笨重了,所以才没能自己起来。
“大夫一会就来,会让他给你仔细瞧瞧的。”李言对其他人皱眉喝了一声,大声道:“鼓乐,怎么停下了,继续表演!”然后弯腰将比拉狗的布偶抱回铺子里的沙上,对围观的小青等丫头们道:“你们将她比拉狗的服装脱下来,去个人顶上去,怎么做我都教过了,恩,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少爷。我会顶替小红姐上去的。”小青的丫头回答道。李言听声音认不出是谁,但她们姐妹一处生活了几个月,当然认得出来了。
铺子外,被一场意外打断的鼓乐声再次响起,人群议论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了欢呼叫好,特别是比拉狗再次出场后,几个布偶笨拙却很可爱地爬上了hua车,这让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且马车还在缓缓前行……
“哇!好!好!”
叫的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了,只见人群之中,小孩子在大人之间的空隙中钻来钻去,稚气欢呼的声量一点都不比大人们小。
“我抢到了!我抢到一个!”随着hua车上的布偶开始四处抛洒拳头大的各式布偶,不仅是小孩子,就连大人们也更加jī动了。
“做的真好看!回去给我妹妹,她一定欢喜死了!”
“我女儿最喜欢这个了!前阵子那个布熊,她到现在还带着呢,这个送给她,她一定高兴!”
抢到布偶的人开怀大笑,没抢到的,也只是一阵气恼,但马上就又开始往前挤——抛洒还在继续呢!
有那来的晚的,瞧见热闹,就跟身边的人打听道:“这家卖的什么呀,这么热闹。”
“你是外地的?”被问的人却不答话,只拿眼瞧着问话的人,很有些鄙视他没见识的意思。
“不是呀。我正儿八经京城人!”问话的人有些恼了,拍着xiong脯大声道。
“那你家一定是没有姑娘。”答话的人不以为意地道:“或者你家的姑娘都从不出门?这卖的,是一种叫作布偶的玩意儿,大姑娘小姑娘,没有不喜欢的……”
没有人注意到,这纷纷闹闹之中,有一个人的表情似乎与这四周的气氛极不协调。他不似那种高高兴兴看热闹的,也不似那种对这热闹不屑一顾转身走开的——
从店铺一开门时,他的目光就死死盯住了门前的台阶上。就算是现在台阶上的布偶表演已经上了hua车离开了,只有赶鲜儿的顾客们进进出出,且多是大人带着小姑娘们……他的目光依然还是盯住那里。
“三哥,你看什么呢,这杂耍的都走了……”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瘦脸青年,只见他一边踮着脚向hua车行走的方向张望不停,一边扯了扯那死盯着店铺的年长些的青年。
这两个人,说出来也许大家还能够记得,那长脸年长些的青年,正是当日纵马的马三,而与他一起的,那瘦脸的青年,叫作侯五,都是九阿哥府上的奴才。
“老五,刚刚那是十七爷,没错吧?”马三问话之时,头都没有动一下。
“没错,是十七爷。可咱哥俩认得十七爷,十七爷不认得咱们呀。那小爷的脾气可不好,咱们还是不要上去触他眉头算了。”hua车渐渐淹没在人群中,走的远了,侯五将目光收了回来,有些无聊地用脚在地面上划来划去,道:“要说,我们哥俩真不走运,原以为随伺皇子是个美差呢,哪知道就能出了岔子,那小爷竟然撇了人自己溜了?难怪那日没人争抢,那是因为他们一个个,都知道那小爷不好伺候,才轮上了我们!”
说罢侯五有些愤懑,却又无可奈何,想了想,道:“五哥,咱也找机会孝敬孝敬爷跟前的人?全喜公公也好,大总管也好,哦,还有上面的几个贴身丫鬟,都是消息灵通的,咱们找一个巴结上了,以后也好行事啊!”
“上次咱们两个虽然没有被撵出府,但也挨了好几十板子,多年的体面全砸水里去了!以后要想再爬上去,那就难了!”侯五说了半晌,也不见马三有所反应,于是郁闷地扯了扯马三的衣袖,道:“三哥,你到底看什么呢,这半晌了!难道是看上了里面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我说,她们年纪也太小了点吧,豆芽菜似地,有什么好的……”
“老五,你记得五月那回,我管着事,替爷取马的时候马惊了,然后被四爷一刀捅死了,你还记得那件事不?”马三道。
“怎么不记得,你就是那回差事办砸了,才从管事的位置上下来,然后我们哥俩才有了如今的窘境,不过五哥,你怎么说起这个?”侯五诧异地问道。
“惊马之时,就是刚刚那个小丫头,穿红衣服nong摔了十七爷的那个,”马三恨恨地道:“若不是她那日傻站在路中间,我骑的马怎么会被四爷捅死!还有上回……老五你现了没有,刚刚十七爷分明就是认出了那个小丫头,才冲上去抓她!看她样子,也不是什么权贵之家,怎么会与十七爷相识!一定是那日,十七爷就躲在她的马车里!所以他们才会认识!”
侯五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那天就她们的马车没有查。”
“就是她没错!”马三愤恨地道:“两次!我两次的差事,全毁在了她手里!若不是她,我哪会像现在这个惨!说什么也是个中等管事了!”
“那你还在想什么!”侯五jī动地一挥拳头,道:“回府叫几个弟兄,祸了她的铺子!你看她铺子里都是女客,咱们几个兄弟就进去晃dang几圈,什么也不用做,那些大姑娘小姑娘就会被吓走了!没了客人,看她做什么生意!陪不死她!哪个叫她坏我们的前程!”
“老五,你这xìng子,迟早要闯祸!”见到侯五jī动异常,马三自己冷静了下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死搭档,才不会两个人一起冲动,头脑一起热。“我们连她的底细都没mo清楚,怎么能冒然行事!”
“五哥,你是说,这小丫头,动不得?”侯五惊疑地问道。
马三摇了摇头,道:“说不准。先不说这条街市十三爷罩着的,我们在这条街上找事,保不准就惹了十三爷的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先前那个冲出来抱住布偶的小姑娘,瞧她那一身,定是个贵人家的,我的眼光,错不了!”
马三盯着吉祥店铺的门口,眯着眼继续说道:“而且,四爷家的格格刚刚进去了!瞧格格对那小姑娘的一脸亲切样子,那小姑娘的身份能差的了么!”
“格格还能天天来,我们改天来闹就是了!”侯五不在乎地说道。
“关键是那个小姑娘很听小丫头的话!”马三恨道:“还有十七爷,被摔了个跟头,竟然一声不吭地跟着那面生的fù人进去了!老五,那小爷的脾气咱们还不知道么!可刚刚,你看他,若不是我认得他的那些shì卫,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古怪!这里面绝对有古怪!”马三自言自语般的重复几句后,一把把住侯五的胳膊,道:“老五,没有探清楚这家店的底细之前,我们不能动手……而且,要报复,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直接动手不可,咱们有的是时间,总能找到机会的。”
“三哥,我听你的。”侯五听罢点了点头,两个人把臂离开了。
不说这两位如何转嫁自己的愤恨,为自己事业的失败找借口,只说南乔一见自己闯的祸被陈氏一句温柔的话就轻飘飘地化解,不由地吐了吐舌头,忙拉着愣的燕宁跟在陈氏后边,对小正太抱歉地笑道:“是你啊,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怎么说,摔了人家,自己都是要道歉的。
那小正太抬头瞧了瞧陈氏,又瞧了瞧南乔,闷声道:“我不要你道歉,你只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将我摔倒的。”
“对呀,南乔,你怎么就将这位小哥哥一下子摔了呢,真是好厉害!”燕宁也扯住南乔,好奇地问道。就连陈氏的步子也顿了下来,她也想知道女儿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问题,恐怕认识南乔的,除了李言,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所有人都会在心中问,南乔小姐是怎么眨眼间就将一个同龄的小男孩给摔倒了呢?
【三更到!偶米有食言,哈哈哈~~求粉红,期待再加更!痛并快乐着!哈哈哈~~】
071 兰儿格格
o71兰儿格格
“对呀,他怎么一碰就倒了呢?”南乔苦恼地歪着脑袋思考半天,两个小手一摊,无奈又委屈地嘟起嘴道:“我还想知道呢,小家伙,一定是你太不小心了!”
不能承认,死也不能承认,不然就会面临着没完没了的解释。
如果能解释的通,她倒也会坐下来倒杯茶,慢慢说与别人听,但关键是,她无法解释,解释不通啊!一个半年前还病的要死要活的病秧子yao罐子,半年后就麻溜地将同龄人给摔了,谁信呐!总不能说自己福至仙缘,得遇仙人,吃了灵丹妙yao之类的!
燕宁听罢,将挂在脖子上的怀表拽了出来,打开,用上面附带的一面小镜子对南乔照了照,又对着自己照了半天,这才释然地道:“乔乔跟我没什么不同么。”然后又合上怀表,将其收了起来,对小正太煞有介事地道:“小哥哥,你下去冲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慢着点儿,我额娘说,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一跑的快点,就最容易跌跤了!”
在燕宁的眼中,乔乔与她是一样的。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将人摔个跟头的,那乔乔一定也不能了……
对南乔的托词,陈氏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瞧女儿苦恼委屈的样子也不似作伪,又想起女儿一直在坚持练那个叫《五禽戏》的体术,这段日子,她的身体好了很多,也敏捷不少,想必是十七冲上来抓她,但是被南乔躲了过去,于是十七收势不住,冲过了头,这才跌倒了。
“乔乔!做错了事就要认真反省,怎么能一味推脱!”陈氏训了南乔一句,又道:“你不是说有间休息室么,还不带我们上去!”
“额娘,我知道错了。”听见陈氏训话,加上有燕宁的说辞,南乔心下一松,道,想必此事算是门g骗过去了,当下乖乖地给陈氏领路,从铺子右侧的屏风之后,上了二楼。
站在休息室门前,趁着陈氏开门没注意她们的那一瞬间,小正太一扯南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低声道:“你别想骗过我!我可是有练过武的!”说罢还将自己右臂的袖子往上拉了拉,在南乔眼前晃了一晃。
好嘛,都青了!自己的力气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一定是这小正太身娇rou贵!不过,总是自己摔了他没错……
看着小正太新嫩的手臂上那一道淤青一闪而过,南乔心虚地别过头——别人她可以来个死不认帐,说别人眼hua了,但对于被摔得当事人,她就是死不承认也没有用呀!
好在陈氏很快推开了们,回头又牵起了小正太走了往里走。一遇陈氏,那小正太又马上如积冰消融,如net风化雨,变成乖宝宝了。
但愿这小正太看在陈氏的面子上,将这场不愉快忘记,不要死较真才好!南乔心中默默地祈祷。
第一次遇见与自己同龄的小男孩,燕宁对小正太十分感兴趣,围在小正在身边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不停。特别是当小正太被她瞧得不自在时,愤怒地瞪她,但只要陈氏一看过来,他又变乖之时。愤怒、乖巧、愤怒、乖巧……这种古怪而有趣的转变让燕宁看的乐此不疲,恨不能拍手叫好,于是越地不肯离开小正太身边了。
“小姐,格格的马车已经到楼下了。”
进来禀报的,不是秋儿,而是跟着燕宁的另外一个丫头,有着可爱的圆脸,笑起来会1ù出一个小虎牙,好像是叫作明菊,年纪比起秋儿要小一些。
“是么?兰儿姐姐来了?”燕宁听罢,十分高兴,终于撇下小正太,拉着南乔匆匆对陈氏行了个礼,下楼接人去了。她边走边道:“兰儿姐姐是四贝勒家的格格,人可好了……”
四贝勒家的格格?那不就是雍正的女儿,未来的公主?恩,来头好大……
南乔心下感慨,但也没有觉得有多少压力。格格么,以前电视剧里放的多了去了,也就那么回事儿……说话间,两个小姑娘下了楼,回到铺子里,见秋儿正陪着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姑娘说着些什么,而李秀则是亲自跟在身边,虽然是笑着,但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更别说主动为那小姑娘做介绍了!
真是没用!
回去一定对李言说说,让他将这个婢女再好好训训,见到有来头的,就害怕怎么能成!要是别的铺子也就算了,她的这个铺子,可就是专对贵女的!这李秀,不指望你比过秋儿,但也不能连栀子都比不上吧!看人家栀子,还能跟在旁边,时不时搭上两句话呢!
就在南乔的思量间,她已经被燕宁拉扯着,小跑到那小姑娘面前,先是一本正经地行礼,然后只听燕宁兴奋地道:“兰儿姐姐,你来了!”
“燕宁再三叮嘱,我怎么能不来。”那叫兰儿的小姑娘温柔一笑,道:“再说,这些布偶我也很喜欢呢!上次在隆福寺前,也曾买了一个呢。对,好像就是这位小姑娘卖给我的。我不常出门,所以记得很清楚。”
我卖的?也许吧,那日疯狂地见人就兜售,她哪里记得那么多……南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脸也微微红了起来,道:“还要多谢格格赏赐,不然这个小铺子也开不起来。”
“我那点银子,哪够开个铺子的。”兰儿格格莞尔一笑,还要再说些什么,燕宁已经迫不及待地充当起了主人,拉着兰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住。兰儿微笑着配合燕宁的介绍,不时地表示自己的赞叹欣喜,显得十分的温柔有耐心,若不是她的年龄摆在那儿,这感觉,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宠溺小丫头的长辈……
这位格格,单看长相,并不是特别的漂亮,只能说是周正,脸盘骨架也略显的大了些。但她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特别温柔宁和的气质,一举一动无不遵循某种规矩,但死板的礼仪规矩在她身上却是生动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感觉,恩,南乔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一种形容,那就是,这位格格特别的有范儿……
从容、温和、不做作……她被燕宁牵绊住时,甚至没忘记给自己一个抱歉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她确实身量不高,也没有育;如果南乔不是从她的眼中时不时1ù出的对布偶的喜爱……
她真的只有十岁么?又或者她的身体中也如自己般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南乔观察许久,不得不心中叹服,古代的女孩都成熟的够早;古代的教育也真的厉害,难怪十三就能谈婚论嫁了。自己遇见的燕宁,怕只是古代淑女中的一个特例吧。
“咦,乔乔,我记得门边不是放着四个特别大的布偶么?怎么不见了?难道被别人买去了?”想到这个可能,燕宁当下就不高兴了,埋怨道:“我不是说我要了么!秋儿,你——”
南乔拉了拉燕宁的手,打断了她的抱怨,嬉笑道:“燕宁,这你可怪不到秋儿姐姐身上。你说的那几个布偶,其实你也知道去哪了……”
“我知道?”燕宁mí糊地看看众人,道:“我不知道啊!”
“我的小姐!”秋儿抿嘴笑道:“你看上的布偶,都出去上了hua车,沿街表演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小姐,你想买那几个,奴婢可真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不能买,但我那服装我可以借给你哈。”南乔乐道:“到时候,你找人穿给你看,不就等于买回去了么。”
“对哦对哟。”燕宁想到其中的好玩之处,当下又高兴了起来,道:“乔乔,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借给我玩几天!”
“真是个小糊涂。”兰儿也微笑着在燕宁额头轻轻敲了敲,十分亲昵的样子。
看完了楼下的布偶,兰儿格格也各样都点了一两个,让随行的丫鬟结了帐,本就打算告辞了,但又被燕宁强拉着,非要让她去看过楼上的休息室再走——这回可不是去看布偶,而是,以燕宁的原话说:“上面一个小哥哥,会变脸呢,很有趣的,看看吧看看吧!”
如果那小正太听见燕宁这么说,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翻脸……恩,有陈氏在的话,估计不会,但黑脸那是一定的。
南乔在心中偷笑,正碰这南英带着陈老以及陈行医匆匆赶了过来,碰见南乔在铺子,忙问道:“乔乔,那小公子呢?没闹出什么事吧?”
南乔忙住了脚,向陈老行礼,道:“那小家伙在楼上呢,看样子没什么事,这会儿乖着呢。不过,还是请陈爷爷看看的好。”说着打开楼梯间的门,让南英带着陈老上去。
“没出事就好,刚刚店里去了个急诊,我这才来晚了些。”陈老也陪着送了一口气。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一个老人家,儿女都不在身边,南乔一家人,一直都给他以亲人般的温情,更别说南乔又是他一手救大的,看着她长到今日,在他心中,早将南乔当成亲孙女一样。
最近他们家好过了,又要开铺子,陈老心中也跟着高兴。这乍一听南乔在开业当时就闯祸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可偏偏铺子里又有个急症病人,非得他出手不可,这才拖了这半晌……
072 兰儿格格(二)
o72兰儿格格(二)
一见来了生人,还不论老老小小的,都是男xìng,兰儿就不yù上楼去,但耐不住燕宁生拖硬拽的,再拽下去,指不定会更失态,于是她只好无奈地跟着燕宁上了楼,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若不是真心羡慕燕宁的真xìng情,是她自己所不能拥有的,她怎么会有燕宁这个更像妹妹的好朋友?与其说她xìng格温柔,倒不如说她对谁都是一样,用了温柔随和作伪装,除了燕宁,没一个能入了她的眼,进了她的心的!
而且,所谓贵女,不都是如此么?
随着南英将门推开,众人鱼贯进了屋内,还都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兰儿格格诧异地道:“十七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话才说罢,她就意识到不妥——
十七狠狠地瞪了瞪她;十七身边的fù人似乎也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而燕宁和南乔的眼珠已经开始在她和十七身上转来转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他人则又是míhuo又是好奇……
到底是年纪小,历练不够……
行礼?不行礼?
正在兰儿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之时,陈氏起身了话,向陈老行礼道:“陈老,还请您帮这位小公子看看。”又对南乔说道:“乔乔,这里有病人,你怎么将贵客请进来了?”然后又对兰儿欠身一礼,道:“这位小姐,您看我们这地方也小……”
兰儿闻言立即道:“是我失礼才是,真是打搅了。兰儿这就告辞。”眼看这fù人应该是知道十七叔的身份的,且不yù让别人知道。十七叔似乎也是一个意思……
“真是失礼了,请小姐见谅。”陈氏再次欠了欠身,转向南乔道:“乔乔,送送客人。”
“是的,额娘。”南乔应了一声,向着兰儿道了声请。四贝勒家的格格的十七叔,那不就是十七皇子?额,这也真是的,从前听人说康熙朝的时候,皇子满大街都是,随便都能逮到一个,自己原来还不信,但如今——
自己街上随便卖卖牙刷都能引来十三皇子,再上个街心血来chao地帮了一个翘家的小屁孩一把,结果又是个皇子……
“燕宁,你跟我一起吧,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下了楼之后,兰儿已经镇定下来,向南乔歉意地点了点头,拉着燕宁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自己的马车上,这就让车夫行走。不过,因为两人都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而走的不怎么快罢了。
兰儿格格的到来,李言当然也看见了。
他见燕宁与兰儿tǐng热乎,知道这是个贵女,但也没有多想。这会儿瞧见两人离去的架势,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寻常,于是走到南乔身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南乔仰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走的那位贵女,是四贝勒家的格格。”
四贝勒,雍正?李言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楼上那位,被我摔了一跤的,是她的十七叔。”南乔轻轻叹息一声。
李言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南乔的肩膀,轻声道:“淡定些,这里是京城。康熙老爷子一共好几十个儿子呢。”
南乔没有理会他,也没有重新上楼,而是走到墙角的沙上坐了下来。她没有不淡定,她只是觉得有些囧……她记起陈氏以前闲谈的时候,曾说过她有一个贵人妹妹在宫中,那个小正太那么黏糊陈氏,陈氏也那么疼爱他,难道自己那日逗他叫的那一声“姐姐”成了真,他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弟”不成?
这还真是囧囧有神啊……
建在二楼的休息室,并不仅有南乔招待娇客所用的,放着沙和布偶的这一间,对应的楼层那一端,也有一间休息室,是从铺子院内的楼梯上去的,只是略小一些,里面是传统客厅的布置,放置的是成套的红木桌椅,再饰以瓷器古玩并书画等物。十七的shì卫们,就被领到了这间休息室中。两个休息室之间,有一个茶水间相连。
粉黛给shì卫们上了茶水点心之后,就退回至门口站定,等待着屋内的人随时召唤。
“头儿,你刚刚为什么拦住我?那个小丫头片子,就该好好教训,也好让她明白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当初那个被拦下的shì卫一脸不服气地问道。
“对呀,头,咱们就这样将主子jiao给不知根底之人,会不会出事儿?咱们小爷可不是那好相与的。”又有shì卫不放心地问道。
“你们呀,就不知道多看看,再多动动脑子,也不怪主子出门爱撇下你们。”shì卫头头抿了一口茶,好整以暇地训了几个shì卫几句,见十来个人都虚心请教地看着他,他才又抿了一口茶,慢斯条理地道:“先,咱们小主子为什么冲上前去?就是因为要凑热闹么?你们觉得小主子是这样的人么?”
几个shì卫想了想,道:“还真是,咱们小主子一直不爱凑热闹的。可是为什么呢?”
“那当然是因为小主子认识那个小姑娘,并且是急于找到她,见她要进铺子了,所以才不顾身份地冲上前去。”那头头道:“你敢去教训小主子要找的人么?”
“我哪儿敢。”开始那个shì卫赶忙对shì卫头头弯腰道谢:“多亏了头儿,不然那小祖宗还不知道回头怎么折腾我呢。”
“你们再想想,那个小姑娘与小主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主子为什么着急找她?”shì卫头头提了两个个问题,见众人都回答不上来,又道:“还有后来扶起小主子的那个fù人。以我们认识的小主子,当着这么多人跌了一跤,非得大大地泄一番不可,可是今日,主子竟然二话没说,跟着fù人就走了,还不让我们跟!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众shì卫赶紧问道。
“说明什么……”shì卫头头又抿了一口茶,抬眼扫了众人一眼,道:“说明什么,我们做奴才,并不需要知道,我们只要是顺着主子的意思去做,那就错不了!”
众人闻言,都是大赞有道理,又是恭维吹捧不提。
回头说南乔托腮坐在沙上,看着铺子中客人来来往往,估算着今日的收入情况,又有些八卦地猜测这些衣着光鲜的大姑娘小姑娘们,其中有多少是福晋格格,或者是不是都能与某位福晋格格的搭上关系……
“乔乔。”屏风之后的门被打开,出来的是陈兴医。
怎么是他一个人下来了?南乔回头扫了一眼,心中有些疑huo,但也没有说什么,道:“有事儿?没事儿就坐一会儿。说罢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儿。
沙有两米长,此时只坐了她一个人。
陈兴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距离南乔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只是脸色有些微红,道:“还没有恭喜你。这几种布偶都是你新想出来的吧,卖的真好。”
“开业第一天么,人们图个新鲜。”南乔抱个布偶托腮坐着,说话的时候也不看陈兴医,道:“过两日,新鲜感过去了,就没有这么热闹了。”
对于这个自幼认识的陈兴医,南乔心中并无太多想法,自是,似乎自己在他面前不用去努力装些什么,很轻松的感觉。这种感觉也与她和李言单独在一起的感觉有所不同:和李言在一起,她们彼此了解,彼此相爱,因而是温馨甜蜜的,是水**融般的融洽。
而陈兴医,却有些说不好。
她不了解他,也不曾有过太多的jiao流,但她却莫名地觉得,她可以放轻松。面对他,她不需要像面对陈氏等亲切熟悉之人那样,她需要伪装成一个七岁的“南乔”,慢慢成长的“南乔”;也不需要像面对燕宁等人那样,jiao流之中要考虑对方的想法反应,或是说是带着些迎合,努力让自己成为对方喜欢的人……
或许是因为从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南乔才可以淡然的,轻松的面对他。恩,就是这样,就像现在这般,他们在说着话,她可以随意说些什么,或者直接选择呆出神,什么也不说。
“哦,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陈兴医递过一个画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是那日我看见你的美丽猫,又听说你要开铺子,这才画出来的。”
卡通画么?
南乔来了兴致,扯掉画卷上的红绳,展开,只见一只美丽猫打着漂亮的小纸伞走在阳光下的草地上,看神情似乎是在高兴地唱着歌,周围鲜hua盛开,蝴蝶翩翩起舞。
“非常漂亮,我很喜欢。”真没想到陈兴医还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样风格的画,已经很贴近后世的那些卡通画了,只是颜色不够鲜yan……南乔心下喜欢,就招过一个女shì,吩咐道:“找到李少爷……算了,还是我自己来。你见到李少爷时候说一声,说我裱画去了,还有楼上陈老那里也通知一声,说兴医哥哥陪我出门去了。”
“兴医,我们走吧。你知道这附近哪家画裱的好么?”南乔也没有征询陈兴医的意见,似乎是笃定陈兴医会跟她一起去。
(票票在哪里呢?鞭子,某女需要鞭策~~)
073 比试的约定
o73比试的约定
陈兴医闻言站起身来,神情颇为犹豫:跟去吧,他一个男的,南乔一个小姑娘,似乎哪儿有些不妥?不去吧,南乔已经话了,他若不是,不是跌了她的面子么?说不定会十分生气,就此不理会自己了!
他这一踌躇,,就见南乔与栀子已经快要走出铺子了。南乔没有回头,只一味向外走,不知道是没有现他没跟着,还是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跟着;而栀子却回头带着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这人,小姐请你帮忙,你怎么不快点儿,在那儿磨蹭什么,不就是带个路么……
对呀,我不就是带了个路,至于想这么复杂么我……且让这两个小姑娘单独出门,可别出了什么事儿!陈兴医当下一跺脚,小跑着跟了上去,道:“街东面有个装裱的王师傅,手艺最为了得,我们就去找他吧。”
“自然是由你做主的。”南乔笑了笑,跟着陈行医并肩走在一起,走了一会儿,又问道:“兴医,你能不能再为我的铺子画几张像这样的画?恩,颜色再鲜yan,再夸张一些?”
其实她自己也能画,只是以她“学画的时间”,被人知晓了,会过于引人侧目了些,她才不想当个“才女”……为了几幅装饰画,就将自己推至人前,这个代价不值得。李言的这个身体前身画工也不错,但他怕是chou不出时间做这些小事的。听李秀说,他最近一直读书演算到深夜,已经够累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不消三五日便得了。”见南乔与自己并肩,陈兴医正感觉浑身不自在,听到南乔问话,自然爽快答应下来。
说罢,他又偷偷瞄了南乔一眼,见她神色十分平静坦然,心中再次暗骂自己胡思1uan想,当下定了定心神,问道:“南乔,你是要将那四种布偶都画一画么?”
“恩,多多益善呀。你可以将几个布偶单独各画一幅,也可以将她们都画在一起,随便你挥好了,只要可爱漂亮就行……”南乔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偏着头看向陈兴医道:“虽不想麻烦你那么多,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的铺子,挂上市面上的那些山水画一类的,一定会不伦不类,十分不搭啊。所以……”
“不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我正巧平日也喜欢画两笔的。”陈兴医听罢摆了摆手,笑道:“你忘记我曾经画过年画的去卖的事情了?不过我不如你,我一共才卖的几十文,而你才几个月,就将铺子给开起来了,真了不起。”
这倒是实话,他确实心中佩服南乔的。他五岁被送至京城,就认识了她。那时候她真的像个猫一样,弱弱的,小小的,又怯怯的,总是生病,又总是哭。那个小丫头他一点都不喜欢,连喝yao都不认真,怎么能指望着病情转好?只是自怜自艾的,有什么用?
可自打她的病情神奇地好了之后,她再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她变得大气,客观,聪慧……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觉得神奇,难道这就是因为病愈了,长大了的缘故?
他喜欢如今这样的南乔。
“那都是阿玛和李家哥哥的功劳,不然,我一个小姑娘,也做不成这么多事。”南乔随意应了一声。
“那不一样,没有你想出来的布偶,他们卖什么?陈兴医不以为然地摇摇了头,眼看装裱店就在前面了,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一拍脑门,哑然笑道:“南乔,我送给你的画,是装裱过了的呀?你没现么?”
南乔闻言只是笑了笑,人却继续往裱糊店中走去,道:“我知道你裱过了,但是我想将它用漂亮的木框装饰起来。”
两人说话间,店里的装裱师傅已经迎了上来,闻言呵呵笑道:“小姑娘是想将这画用相框镶嵌固定,是也不是?”
说话的是一个有矮胖的小老头,正是陈兴医所说的王师傅。只见他从南乔手中接过画卷打开,乐呵呵地道:“这画还是老夫昨日刚刚裱过的,真是有趣的很。小姑娘,老夫定会让你满意的。”
“王师傅,一定要漂亮哦,我可是要挂在墙上的。”南乔天真地甜甜笑道:“若是丑了,别人问起,我就说是您裱的!”
“呵呵,你这小姑娘也有趣的很。”那王小老头儿捋了捋胡须,笑道:“这样,我也不要你工钱,裱的好了,你就将你店中的这个布偶送给我一个当酬劳,你看可好?我家的小孙女正给我闹呢。也不要你大的,就那种小的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定了后日来取,南乔就与陈兴医一起告了辞,一路返回店里,正碰见那小正太依依不舍地与陈氏告了别,带着一对shì卫,骑了个通体雪白的小马驹,正在街道上缓缓行走,眉头紧紧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乔一见他,就赶忙闪到路边,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个小正太,也不知道将自己摔他那一下给忘记了没有……不过,她还是躲起来为妙。南乔心道,若是被他瞧见自己,就算是原本忘记了的,怕也只会再次想起来……
可惜南乔的潜心默念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小正太散漫的目光扫过人群,一见到街边低头躲闪的南乔,两眼顿时亮了起来,利索地翻身跳下小马驹,快步走到南乔跟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对她身边的栀子和陈兴医一瞪眼,道:“你们走开些,我与姐姐有话说!”
啥?她没听错吧!这小正太真叫她“姐姐”?南乔疑huo地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正是大中午,太阳还是正常地待在南边呀……
陈兴医见这小男孩目光中带着狠劲,抓住南乔的那只手也是用了大力,他心中担心,正想上前说些什么,但被栀子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别多事。那是十七皇子。而且,我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陈兴医只知道这小男孩身份不简单,但栀子一直都是跟随在南乔身边的,兰儿格格那一声“十七叔”她当然也听见了。不过她才不会担心,在她眼中,小姐是万能的,这男孩纵然是十七皇子,不也只是个小男孩?小姐一定搞得定的!
栀子哪里知道,此时在她眼中万能的小姐,这次真的有点搞不定了。
“你怎么不将我摔出去了?姐姐!”小正太抓住南乔胳膊的手再次用了用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吧,姨母说她比自己大了三个月……
这一声姐姐听起来很动人,但她怎么就觉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呢?南乔尴尬地笑了笑,讨好地道:“那个,我真的没有摔你呀。你看我这小身板,怎么能摔得了你呢?真的,你要相信我!”
“傻瓜才会相信你!”那小正太狠狠将手一甩,连带着南乔也跟着摇晃了几下,气愤地低吼道:“还是姐姐你认为我是个傻瓜!”
好嘛,问题又升级了!
南乔心中无奈至极,心道,看来装光棍死不承认这招是不成了,怎么办呢?她的脑袋瞬间转了无数转,眼中一亮,于是谄笑地试探说道:“要不,我不当姐姐了?而且,我以后给你当妹妹,管你叫哥哥成不?”
只要这小正太将这事情放下不提了,让她干啥都成啊!
“你,叫我哥哥?”小正太半信半疑地指了指南乔,又指了指自己。
“恩,恩。只要你不再提什么摔倒的事儿。”南乔一见事情有门,立即兴奋地连连点头。
“不行!”小正太闻言,脸色一黑,低吼道:“你必须说清楚你是怎么将我摔出去的!我可是跟着谙达(师傅)学过两年功夫了,你怎么一下子就将我摔了!一定要说清楚!”
南乔再次垮下了脸,这位小祖宗,怎么就这么难对付捏?真是个小破孩,一点都不乖么……南乔左说也不通,右说也不通,就算是许下诸多不平等条约,这小祖宗就是咬着“摔倒”两字不放,最后南乔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无力地问道:“那你说咋办?再摔你一次?在这里?”
“不行!”小正太闻言脸色憋的通红,低声咆哮道:“过几日我在十三哥府上借间空房子,再让人给你传话!我们比试一场!你若敢不去,我就跟皇阿玛说,就是你将我摔了!你功夫好着呢!”
“好吧。不过我有条件,我有功夫这事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我死也不会去的。”南乔也恨的咬起了牙。
“成!”这个条件,小正太答应的十分爽快。他本就不想让人知道。在他认为,南乔能将他摔出去,固然有他毫无准备的这个因素,但对于如果正经对上,他是否能将她打倒,他心中也是没底的。若是南乔再次将他摔了,被人看见,他岂不是更加没脸?就算他赢了南乔,可南乔是个小姑娘,他赢了还能此处炫耀不成!
条件达成,而且两人还十分孩子气的拉完钩,南乔没好气地指了指小正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道:“我说弟弟呀,现在可以放开姐姐我了吧?”
“哼,你若打不赢我,还要叫我哥哥!”小正太说罢,狠狠一跺脚,松开南乔,翻身上了小马驹,带着一众shì卫,呼啦啦地离去了。
074 丰厚的收获
o74丰厚的收获
无奈应下了十七小正太的比试,南乔再也提不起劲儿来,怏怏地回到铺子里上了楼,见陈老还没有走,正与陈氏说的正热乎,只好收拾心情,向两人行了个礼,然后乖巧地依在陈氏身边。
“夫人,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一定让宝柱帮我老头子也打上一件!”陈老呵呵笑道:“我也不要这么长的,只要一半长度就好。人老了,还是这种软和的椅子坐起来舒服!”
“过不几日,就给您送过去!”陈氏也跟着笑道:“再说,陈老您虽然叫做陈老,那是我们对您的尊敬,可不敢说您老!”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眼看到了晌午,考虑到铺子开业当天,陈老也没多耽搁,就起身告了辞,带着陈兴医走了。
“乔乔,饿了没有?我已经吩咐杏hua带着几个小丫头回去了,饭菜一会儿该送过来了。”送走了陈老,陈氏拍了拍南乔,笑道:“晚上额娘再给你做顿好吃的,庆祝庆祝!”
南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饿,坐起身道:“那个小家伙真是十七阿哥?他跟我们家有亲么?”
陈氏顿了顿,叹息一声,道:“额娘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他是十七皇子没错,也是跟我们有亲,他的额娘是宫里的陈贵人,也是我的妹妹……只是,她是高贵的嫡女,而你额娘我,只是个连生母的面都不曾见到的庶女罢了。”
见南乔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还小,还不明白这些,以后等你长大了,也许就能明白了。额娘这辈子,也不巴望那些有的没的,只要能守着咱们这一家四口,小日子红红火火的,也就足够了……”
陈氏话里的意思,南乔也明白,不就是告诫她不要妄图巴结皇家,离皇家的麻烦远一点么?她也想啊!关键是那个小正太不肯放过她!想到小正太死拗到底的那股劲儿,南乔又头痛起来,装作困顿,窝在沙上,抱了个布偶,再不肯起来了。
她幻想中的简单的小日子,就这么离她而去了么?
人一没了精神,自然就不想动弹,午饭也只是为了不让陈氏担心,草草地吃了几口。南乔就这么窝在沙上,将自己的脑袋放空了,什么也不想。中途李言也来过一回,知道了比试的事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安慰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推说她是与他学过几手罢了,那十七出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不会一直缠着她……
这只能说,李言还不了解这个“执着”的小正太,忽略了他的韧xìng,才有了后面生的许多的事儿,差点儿……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南乔郁闷了好半天,直到晚上铺子打烊,听得李秀回禀当日的营业状况时,这才有了丝精神。一句话说,他们铺子的开业当日的收入,比预计中要好的多。
按照布偶的体型,标价各有不同。最大号的,价一百二十两;其次的,价五十八两;再次的,价十八两;再次的,就是原本准备的最小型号的价八两银子一个,最后才是拳头大的,只需二十文。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李秀拿着账本,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兴奋,笑道:“今日大号布偶一个卖出九个,除去燕宁小姐点的三个,共得银七百二十两;大号的布偶共卖出五个,共得银两百九十两;中号的共卖出三十七个,得银六百六十六两;小号的卖出五十三个,得银四百二十四两,最小的那种卖出五百五十个,得银十一两整。共计:两千一百一十一两,再加上有些客人不要找零,所得赏钱共十四两。粉黛等那些丫头也各有赏钱,但奴婢没有将其收上来……”
“账本留下,你先下去吧。”李言道:“她们都辛苦了一日,赏钱都让她们留着吧。至于秀子你,自己去支五两银子。除此之外,府上今日所有人各赏银一两,小红受了伤,多领一份,其他hua车表演的丫头,和石头、严宽,也多领一两,明儿老爷会亲自给你们,现在都下去吧。”
“谢谢老爷赏赐!谢少爷赏赐!”几个小丫头一听,都高兴起来,鱼贯出了休息室,都是再也忍不住地欢呼起来。想她们都是卖了死契约的,就算是主人家不给工钱也是无话好说的,但现在,她们一天就得了一两银子的赏赐!她们卖身的身价才几两?
“秀姐姐,你说刚刚少爷许的是真的么?真会给我们那么多钱?”有些小丫头还有些不信。她们听说过富贵人家,帮主子做事,会有几个大钱,几十个大钱的赏赐,但这回可是一两银子,值一千个大钱呢!
“放心,我们少爷说话算话,老爷也不是小气的人。”李秀也很高兴,说道:“今儿咱们赚了钱,又都出了力,所以才会赏赐颇丰,以后都好好干活,亏不了你们的!”
又有丫头仰头兴奋地道:“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好的生意就好了……”
再说丫头们全部都走了之后,宝柱才颤颤地拿起了账簿,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直至账本被等不及的南英抢走,才抓住李言的肩膀,哆嗦着嘴net问道:“言哥儿,我们真的赚了两千两银子?两千两?不是两百两?”
“是呀,言哥儿,是不是秀丫头算错了?”陈氏左手紧紧捏着手绢儿,右手不自觉的抓住南乔,也忘了注意力道,将南乔抓的生疼。
而南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抓过算盘,噼里啪啦地拨打起来。
李言与南乔对视一眼,微笑着给宝柱和陈氏斟了茶,才温和地道:“伯父,别忘了我们还投入了上千两的成本呢。账本我看过了,秀丫头算的没错。但是伯父,我们这是第一天,人人都赶着新鲜,过两天新鲜感过去了,生意也就淡下来了。”
“可是,可是……”宝柱还是不能相信。开业之时,他一直都是悬着心的,因为李言鼓捣的那些hua车啊、玻璃啊的那些,他一直都觉得1ang费了。以他的想法,开业了,放挂炮听个响不就齐了?
还有价钱。他也是和陈氏认为的一样,一百二十两一个的布偶,不能吃不能用的,真的会有人买么?这价钱也太高了!在他眼里,这不过是给小孩子的玩意儿,怎么会有人舍得hua费这么大的价钱!
“伯父,你看这个怀表,”说着李言将燕宁送给南乔的怀里拉了出来,示意宝柱看,道:“它不过就是能看个时辰,却也值几百两,那是因为什么?稀罕!我们卖的布偶也一样么?伯父,以后生意冷清了,我们说不定还要降价的。”
这一天的营业额,就把成本给赚回来了,还多出不少,这让李言和南乔也都感觉有些无法置信。不过他们都是清醒的人,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火热罢了,以后仿的人多了,布偶不再稀罕了,铺子的生意自然就是冷下来。
因而,李言这才变相地劝说,给他们打打预防针,以免以后落差太大,几人又都受不住。
经李言这么一劝说,宝柱冷静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对李言道:“论起做生意,言哥儿是有家传的,比我这平生第一回的,还是有见地多了。我不如你呀!”
“伯父,这是怎么说的?”李言扬眉笑了笑,道:“我也不过是出出主意能成,没有伯父在前面主持,我也做不成事儿!”
这时候,一头扎在账本和算盘上去的南英也兴冲冲地将个算盘用力一摔,兴奋地道:“阿玛,真的是二千一百一十两!天啊!”
他这夸张的一声大叫,让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房间里其乐融融。
几人乐了一会儿,李言又笑道:“今儿的生意,我从头到尾都在看着,那最大的那个型号,除了燕宁小姐点走的,其他几个,几乎都是富人模样的男人买走的,他们还要求包装漂亮,应该不是自己把玩,而是要赶着新鲜,用于送礼的,这个不说。”
“其他的,又以最小的二十文的那种卖的最多,咱们今日散出去了一千个,竟然还能卖出去五百多个,不是说这种最受欢迎,而是因为这个价钱,普通的百姓之家都出的起。我看许多fù人带着小姑娘,在中号小号那些徘徊很久,想必那个价钱对于她们来说还是有些贵了。”
李言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我们当然不能现在就降价……我们应该在小号和小号中间,再出两种大小的,价钱就定在两百文和二两。伯父,您觉得呢?”
宝柱道:“我没有什么意见,都听你的。”说完。他十分感觉地拍拍李言,道:“言哥儿,对亏了有你。谢谢了。”
“阿玛,”南乔笑着问宝柱道:“铺子赚了钱,大哥哥不也有份的么?为什么还要谢谢呢?”
“乔乔说的对极了!”李言冲南乔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伯父,您要说谢,我们都应该谢谢南乔,没有她想出来的新鲜hua样,我们卖什么!”
这话说罢,众人又是将南乔好一阵夸,又是一阵闹……
(女女群号:12998973o,欢迎大家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