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夜的吼声
翁先生神色慌张的表情让皮子不禁去问:“出什么事了?”
“情况...情况是这样的。”翁先生大口的喘着气,累的有些力不从心,有气无力,“刚才我和几个工作人员刚到了林子江边,就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像是在看什么东西。结果我一过去,发现原来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已经不省人事......”
“我担心有问题就赶紧的跑过来通知你们一声。”
皮子着实的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双眼如圆瞪着翁先生,两手抓住翁先生胳膊追问道,“这是真的吗?”
翁先生心急如焚,他也是年过大半百的人了,怎么会拿人命开玩笑?
“这哪还有假呀,我能骗你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皮子悬着的心更是被提到了喉咙眼上。爷爷的身体欠佳,得了感冒刚了喝药现在已经睡着了,皮子也不想再去打扰他,就赶忙的收拾点家伙事就和翁先生、阿成一块去了林子江边。
三人快跑来到了林子江边,皮子看到离着牛白山脚不远的芦苇地里围着二十几个人,他们都东张西望的议论纷纷。从那里还传来了阵阵妇女的哭嚎声,悲痛欲绝的撕心裂肺回荡在整片芦苇地中。
等皮子跑过去一看,才知道翁先生说的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翁先生说的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人是村东头的张大爷,皮子能认得出来。血泊染红了附近的芦苇,七十多岁的张大爷身形瘦削,双眼睁着,脸色苍白的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在张爷爷的右手旁边的放着一把镰刀和一个竹篮框子,框子中有一些镰刀收掉的芦苇,看起来张大爷应该是在这里割芦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张大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送去医院?”
一直在张大爷旁边哭嚎着的那个老妇人是张大爷的老伴,皮子看她一直在握着张大爷的左手不停的哭嚎。
没等皮子来得及追问清楚原因,这时候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村子里医务室的刘婶。刘婶见到这种情况后显先是趴在张大爷的心脏处听听生命迹象,然后神色慌张的从背过来的医药箱中取出了一支带有药液的针管,摁着张大爷的胸口处往里打了一针。
“张婶,对不住了...张叔他...”刘婶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听到医务室刘婶的话,张大娘更是一阵哭嚎,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皮子走到张大爷的身旁,他能清楚的看见张大爷的伤口在右大腿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张大爷穿的麻布棉裤都被咬破了好几个窟窿,血肉直出,鲜血直流。
“张叔他失血太多了...我给他打了一阵强心剂,可还是...”
刘婶的话已经宣判了张大爷因为突然间的失血过多而死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周围的人都是唏嘘不已,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张大爷瞪着眼睛没了气息,皮子觉得张大爷的死一方面确实是由于被某种东西咬伤后失血过多造成的,可另一方面,他那面目有些恐惧的表情充分的正面了他生前遇到过很吓人的东西,以至于年迈身弱的他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等车到来,众人把张大爷用白布包裹起来后抬上了车运走了,看见这幕,不论是皮子还是翁先生他们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悲痛感。
“刘叔,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皮子看到了刘婶的丈夫刘叔站在那儿伤心的低着头。手里的镰刀上还残存着芦苇根茎,一身灰黑色老中装也沾上了张大爷的斑斑血迹。
“哎......”刘叔放下镰刀,压抑的满脸皱纹如今更是挤兑着那悲痛的神情,“今天一大早我就帮张叔张婶来这割芦苇,我们一人一片,可是没割几分钟的功夫,就听到了从张叔那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我寻思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碰到狼了?于是我立即赶过去,结果发现张叔人已经失踪找不着了。”
“后来,我和张婶十分着急的四处找,最后就在这里找到了他...可惜人是找到了,但却已经回不来了...”
到现在刘叔都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后悔如果当初他和张叔在一块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种悲剧。
“那你看见什么了吗?”皮子追问道。
刘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看见,风声这么大,除了摇摇晃晃的芦苇拍打声音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这张叔腿上的伤口这么大,很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如果让我抓住的话我一定得把那东西给拿刀剁成肉泥!”
在悲痛的同时,刘叔对咬死张大爷的野兽野兽有了万恶不赦的痛恨......
没有人知道结果,皮子也颇为无奈。刘叔拾掇好东西后也跟着众人去了张大爷的家里准备给张大爷操办下后事,张大爷的儿子和儿媳都在县城里打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噩耗。
人群慢慢散去,只留下皮子、阿成以及翁先生和一块赶来的六位同事。皮子慢慢的在周围查看下,希望能按照刘叔所说的提示找到一些线索。
“你认为这是什么干的?”
这时候翁先生凑到皮子身边,心有余悸的他现在在听了刘叔的话后更是有些畏缩了。
皮子不敢确定是什么东西,但看了看张大爷大腿上的伤口,恐怕那个家伙的头很大,得有脸盆那么大。
这里位于牛白山脚下,周围有些石坑山丘,皮子走到土坑下面仔细的查看。按理说那东西把张大爷拖到这里来,那么这东西肯定就在附近了,可是皮子和翁先生他们几乎把周围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洞口之类的。
天色渐渐阴沉,冷飕飕的风让这里更是多了几份恐惧。翁先生和那几个队友刚刚看到过一次死亡事件,现在他们都被吓得魂不守舍,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对于洪秀全墓的发掘工作,恐怕也得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进行考古发掘了。
不过还好,这一天的发掘工作倒也没什么意外,发掘工作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多钟,皮子本想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结果除了一些石雕、棺材外也没有什么引起自己注意的。只不过人手的不够让他们在搬运这些重要的文物时费了不少力。
等忙活完,把东西封存好装上车后,对于这座墓的初步发掘工作就算完成了。下一步翁先生告诉皮子要破土发掘,从地面一直挖到地下墓道,让这座墓穴重见天日。不过翁先生还说本打算挖掘机今天要好过来的,但由于和工程部门的协调沟通工作没有做好,所以才耽误了点行程,只有等到明天才行。
众人搬运好东西后匆忙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翁先生带来的那几名同事开着车回到了县城,而翁先生打算留下来省的来回赶路怪麻烦。
回到了家,皮子看到爷爷在屋子里坐着。对于今天的事情,爷爷已经知道了,刚刚张大爷的儿子听了自己父亲的噩耗后就从县城急忙的赶了回来,并请了爷爷过去一趟查了查出殡的日子和帮着处理丧事。
“这件事你怎么看的,爷爷。”皮子洗了洗脸,脱下了那重重的外套。
“我去老张家的时候老张的尸体还没有拉着去火葬场火化,我看了下他的伤口,我敢断定这是被蛇咬的。”
“为什么?”皮子不知道爷爷为何这么肯定。
爷爷从茶桌旁边拿起了一小块蛇皮递给了皮子,“这东西是我在老张的袖子口那发现的,老张被蛇拖住肯定会出于本能反应拿着镰刀反抗,而这蛇皮应该就是老张不经意间从蛇身上弄下来的吧,而且这蛇皮也恰好就落在了老张的袖子里。”
暗红色的蛇皮上面还有斑斑血渍,皮子拿过来仔细的和之前的比对了下,发现这块蛇皮和在墓穴发现的蛇皮属于同一颜色,这就证明这条蛇应该就是在墓穴中的那条。
“可我们在墓室中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难不成这蛇不在那里面了?”翁先生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后就接上了话。
“这蛇可能已经在跑到山上去了。今天上午我在老张家的时候,老张的儿子报了公安,四五个公安带着警犬去了他家。听公安局的那些人说,他们也开始注意到这里的特殊情况,听说打算要联合解放军把山封掉,拉网式的对牛白山进行搜索,目的就是要把咬死老张的凶手给找出来,也帮村子除掉后患。”
“看来这里很快不会这么安生了...”说完后,爷爷又叹了口气。
......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雨,只不过这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雨就停了。天气冷的有些刺骨,冷风透过门缝吹进来袭击屋内的温暖。四人围着炕头吃着晚饭,皮子特意的炖了只老母鸡来给爷爷这虚弱的身子骨好好补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外开始起了雾,和上次一一样很浓很大。
伴随着雾蒙当中,皮子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远处传来阵阵犹如腾龙一般的吼叫声,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皮子听到这叫声后感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种熟悉的声音。
——这不就是咱们初次在会阴咒的坟地那小庞中了会阴咒后听到的那种腾龙一般的吼声吗!
第十七章 上山搜索
皮子听到那突然传来的吼声后立即从炕上跳下来,穿好鞋子跑到了屋外面。
屋子外的雾气越来越大,浓浓的雾让皮子的视线根本看不清一米开外的任何视野,只有那阵阵让人听后有些胆颤的吼声从远处悠悠传来。皮子非常在意,他知道这吼声所释放出来的恐怖足以让整个村子的人瞬间陷入到地狱当中。
回屋穿好了衣服,皮子就和阿成一块出了院子去村里转悠,希望能找到声音的源头,发现这其中的秘密。翁先生有些害怕,就留下来陪着爷爷在屋里等候,不跟着皮子一块出去冒这个险了。
离开了院门,皮子发现整个村子现在已经是黑黑的一片,除了几乎人家还留有一丝暗黄色的灯光外剩下的恐怕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怕了,纷纷的关灯锁门,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
“会不会是狼叫?”阿成紧跟在皮子的身后,手里握着的手电筒也没敢开。
“这声音肯定不是,我猜这叫吼声恐怕是咬伤张大爷的那条蛇发出来的。”
“怎么可能?你想得有点多了,蛇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你见过哪条蛇能发出这种撕心裂肺而且这么亢的声音。”
对于皮子的这种猜测阿成有些不屑一顾,认为这种如龙吼一样的叫声蛇是根本发不出来的。这里靠近长白山,长白山里面豺狼虎豹都有,而阿成也就认为这种吼声也许是来自于山里的老虎。
“绝对不可能!”皮子边走边查看,耳朵仔细竖着聆听周围的任何动静。往南边走了一段路后,皮子注意到刚才消失的叫吼声如今又再一次的出现,而且声音要比刚才的大。
“声音像是在南边!”皮子胆大,但也没有打开手电。
越往南边走,皮子能听出来这声音就越来越强,一直走到村最南头的古井那儿时,皮子爬到了古井旁边的老槐树上往远处眺望,站在槐树干上面,皮子能清楚的看到远方牛白山以及林子江那芦苇地的情况。
声音这时候时有时无,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皮子能听得出来这吼声就是从牛白山那里传出来的。雾锁整片区域,不光是林子江那就连牛白山上也是整片整片的雾,皮子即便是爬上去也只能辨别声音的来源而肉眼根本看不清状况。
不过就在皮子准备从槐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看见正对着村子正南方的牛白山上有两道泛红色的光从山上射出来,这种光如果不细眼查看的话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根本根本看不出来。
惊奇的发现了这一不寻常的现象后,皮子再回过头来想仔细注意下时可惜已经找不到了任何踪迹,声音也已经消失不见。回到了家,皮子把这些情况说给了爷爷听,爷爷闭目沉思,一直在抽着烟没有说话。
......
第二天早晨,等皮子起床后他发现昨晚上的雾气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反而是与昨日夜里一样,白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
“真奇怪!”
这时候翁先生走出了屋门,胆战的声音似乎是想告诉皮子从昨晚上到现在自己的心里都是被恐怖和害怕占据着,至于今天的发掘工作,恐怕也要因为昨天的命案不得不拖后了。
村子里的人一大清早都到了张大爷家去帮忙办公事,昨天爷爷去的时候也给张大爷看过下葬日,爷爷告诉张大爷的儿子出殡要等到两日后的午时,也就是明天中午才行。今天皮子要去帮忙,也顺便过去听听动静。因为昨天爷爷说过今天那几个公安还得过去,皮子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封山搜索。
翁先生闲着没事也陪着皮子一块跟了过去。
张大爷的家在村东头,来到胡同里,皮子看到一大早的张大爷的门前就站满了人,人群熙熙攘攘的都是村里的邻居,而他们也都在议论昨晚上的那种怪叫声音。
“昨儿个晚上是不是有狼出没啊?”
“我看像是老虎。”
“那声音也太吓人了,我那娃被它吓得一直哭个不停,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觉。”
...
皮子看到在人群后面的街口拐弯处还停放着两辆警用三轮摩托车,摩托车的车牌能看出来是县公安局的,看来公安局的同志一大早就赶来调查这件事了。
皮子走进院子,来到了正堂门口。正堂内张大爷的骨灰盒以及遗像摆在案几的最中间,蜡烛、丧品依次摆布。周围都跪满了给张大爷吊唁的亲人,有妇女老人也有青年小孩,他们身穿孝服个个都是苍白的脸色和浮肿的眼睛。皮子没好意思进去,就走到院子旁边的西屋外,正好看到了里面的公安同志正在和张大娘以及张大爷的儿子在谈话。
“你们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政府会竭尽全力破掉案子缉拿凶手的,不管是狼是虎还是人干的,我们一定会把它给找出来!”坐在炕头上的其中一名身着灰绿色警察制服体型瘦削、头戴*的中年男子在不停的安慰着憔悴的张大娘,这公安的声音洪亮,一看就是当过兵受过严格的训练。
接着,这名公安又说道,“过一会儿县武装部会联合市军分区会抽调一个营的解放军同志来封山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希望这次能够找出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
这名公安的话皮子在外面的窗户旁听得很清楚,原来他们搜山的时间就在今天。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走进了一位身穿中山军服的解放军,三十多岁,精神矍铄,那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腰杆笔直的朝着屋内走去,看军衔是两杠一星,应该是个营长。
那当兵的来到西屋,见到了刚才说话的那名公安局的同志,俩人面对面相互敬了个军礼后他就说道,“公安同志,我们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搜索?”
刚刚的公安从炕头那拿起了*包,然后说道,“现在吧,咱们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我打算让村子里的人和我们一块儿搜索。人多力量大嘛,这样也节省时间。”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营长转身箭步离开,轻盈不乱的步伐看得出来他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居然还气定若闲。村子里的人在听说了要上山搜索后,一个个也都是咬牙切齿,浑身干劲,希望能尽快的合力把那东西找出来。
......
离开了张大爷的家,皮子并没有跟着他们去山上搜索,而是回了家。阿成也本打算一道前去山上的,但皮子不去后自己也觉得没了意思,索性跟着皮子和翁先生回到了院子里。
“这么大的雾气去山上可不好找,而且也很危险。”爷爷觉得现在去搜索并不明智,尤其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危险性很高。
蛇或许已经成精,昨天既然伤过一次人,那么今天他们要是碰到的话或许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天气也怪,刚说到这天气异常,天空中就下起了小雨,乌云压顶把原本还稍亮的天空一下子弄得乌尘尘的和傍晚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间的一声惊雷霹雳直破天空,皮子端起茶杯刚要喝口茶,却被这突来的雷声给吓得差点把茶杯摔在地上,热茶水全都洒在了自己手上。
“不妙,皮子,咱们赶紧上山!”
爷爷心底一颤,眉毛直竖着放下茶杯立即起身进了屋,没过一会儿就催促着众人赶紧去牛白山上。
......
“你察觉到什么了吗?”皮子有些错愕,一边用极快的步伐跟着爷爷一边问他。
“深秋起了浓雾再加上天现响雷,这兆头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是蛇精的话,恐怕那玩意儿是要引天雷渡劫了。”
“渡劫?动物修道成精能不能渡劫这个问题一直是未解之谜,爷爷你确定吗?”
爷爷矫健的步伐走在最前面一点也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右手一直紧紧握着用了几十年的行事袋,从他那表情中皮子就能看出这次爷爷的内心是异常的紧张。
“我也只是猜测,况且这里的蛇神传说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如果那条蛇真的在的话,算一算也已经够了道行,所以它才想要渡劫蜕化成龙吧。”
“蜕化成龙?”翁先生走在最后面听了爷爷的话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龙,龙本来就是咱们老祖宗凭空捏造的一种图腾而已。”
“是不是龙都不好说,我也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猜测的而已,总之这种季节出现惊雷就不寻常。”
四人飞奔上山,来到山脚下,皮子看到有十几辆解放大卡停靠的整整齐齐。人已不见,看样子都到山里去了。
沿着山路上去,可能是由于山风的关系,小雨当中原本弄弄的雾气夜渐渐散去。石土泥泞,满山的草木都已经泛黄枯萎。山虽然不高,但绵延起伏叠嶂不断,皮子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半山腰。
来到半山腰上,望了望四周,周围是片松柏树林,草木长得很高,皮子看了半天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怪了,人呢?”
就在皮子疑惑的时候,从远处的草木从里传来了阵阵惊吓声,声音撕心裂肺亢亮至极,“快跑啊,大蛇!有大蛇!”
第十八章 蛇精
朝着传来急叫声的方向看去,皮子看到随处乱晃的草丛中冒出了一个人来。皮子认出了这人是村里的王叔。
王叔神色慌张的向前狂奔着,俨看就像是遇到了野狼一样被吓得面目失色,拼了命似的逃脱。
“先停下王叔,你刚才说什么,山里发现了什么?”皮子一把拦住了被恐惧冲昏过头的王叔。
王叔的眼睛直勾勾的不停回头盯着后面看,待看到是村子里的皮子和爷爷后,自己便放下了心,“蛇,那边有条大蛇!”说这话时,王叔的手指向了山路的西面。
“你慢点别急,那条蛇有多大?”皮子又问。
“这么粗!”王叔两手放在身前比划了下,按照他的描述这条蛇得有个家里用的铁桶那么粗。
听了王叔的话,众人纷纷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每个人心里都在犯冲,心想世间居然会有这么粗的蛇?
“如果那条蛇真的是要渡劫,我反而有个办法。”爷爷凝眉思索了下,然后决定让翁先生和阿成下山去给他办一件事,请个人来。
......
翁先生和阿成听后就立即的下了山。时间紧迫,皮子让王叔赶紧回家,自己和爷爷立即朝着王叔说的那个方向跑去。老实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不光是皮子,就连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皮子不理解爷爷刚才说的话的用意,但也没问。只想先过去看一看再说。
很快,皮子就看到前面有一大堆人,有解放军也有村里的人。皮子看到有的解放军手里还握着八一杠式步枪,村民则站在后面零零散散的没敢上前,有的甚至干脆往山下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惊叫声,看样子就应该是那了。
这里周围是山上的一片开阔地,很宽阔平坦,上面长满了野草碎石,离着林子江不远,而山下就是皮子发现的洪秀全墓。
等皮子走过去一看后,也是被惊呆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眼前的开阔地现如今像是由于地质原因塌下去了似的,变成了一个非常大足足得有个三四百平方的大土坑,土坑里面盘卧着一条暗红色的大蛇,蛇和王叔描述的差不多,是皮子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蛇,得有个五十多米长,桶粗般的身躯盘在那个大坑中缓缓的移动,暗红色的皮肤跟土壤颜色差不许多,蛇头相当的大,能顶小半个吉普了,恐怕一张嘴就能把一个大人轻松的吞下去。
不过最让皮子感到奇怪的是,这条蛇的舌头正中间有一排竖列凸起的赤红色冠子,看上去像个角一样,红色的眼球就像两个大红灯笼,散发出十足的逼迫感。
“娃,快看它的身子!”这时候爷爷指了指这条大蛇的身子,小声而又急促的提醒了下皮子。
“蛇居然长出了爪子?”皮子顺着爷爷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蛇的身躯两边各长出了两个爪子,一前一后,颇像龙的体型,“蛇有冠子我见过,但这条大蛇居然长出了爪子,这可真是百年奇事!”
“看这条蛇的身形,岁数不小了,看来你太爷爷当年说的对,咱们这还真有条蛇神。”
对于这么大而且奇怪的蛇来说,爷爷知道这玩意儿的道行最起码也已经上百年了。这种蛇往往都有灵性,民间也有过类似的蛇神传说。
至于蛇为什么会长脚,爷爷并不清楚,这可能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蛇精蜕化成龙的先兆吧。
大红蛇身上的鳞片赤红通透,密密麻麻的就好像龙身蛇头。蛇身上面有很多土渍,皮子猜测这条蛇可能就是一直隐在地下来吸收地气精华,等时机一到,天数一定,蛇精似乎就会破土而出,准备渡劫。
小雨还在下,雾现在也渐渐的散去。周围的解放军战士头一遭遇到这回事也都吓的望而却步,纷纷的退了十几米,握在手中的枪也在瑟瑟发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营长,现在怎么办呀?”
这时候,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战士在问皮子身旁那个营长。
这营长就是去张大爷家的那位,估计他也被吓懵了,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吩咐众人都退后,荷枪实弹。蛇慢慢的抬起头望着四周,眼睛里流出了液体,稍后便又收回了头,继续的回到了深坑中。
“大家小心,如果它赶上来,咱们立刻开枪,绝不留情!”营长说道到最后故意把腔调加重,腔音往上抬,似乎是在让自己那慌张的心情镇定下来。
“我可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蛇!...”
有几个胆大的村民躲在石头后面不停的议论纷纷,他们很好奇,并没有随着刚才的逃跑大流逃下山去。
这条蛇的怪异让皮子确定了爷爷说的那个蛇神传说是真的了,不过皮子似乎能感觉得到这条蛇并不想伤人,透过眼镜所散发出的眼神像是在告诉这些人别惹我这个意思。
“怎么办?这条蛇会渡劫吗?”
皮子心里有些胆触,希望爷爷有解决的办法。
爷爷低了低头,摘下了头上的尼龙蛇帽,似乎是在心怀虔诚的给这条蛇祈祷希望不要伤人,稍后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蛇精通人性,但我们没法和它交流,我刚才让他们两个去请土地庙的老和尚了,他懂得通灵,对这种事在行。”
原来爷爷刚才让阿成和翁先生下山原来是去请人帮忙。这土地庙在牛白山的最东头,是隔壁村子里的香火庙,庙里的有个老和尚皮子认得,以前他和爷爷经常去庙里上香。听爷爷说这个老和尚以前是在终南山当隐士的,后来老和尚自己说参悟了禅机,就来到了这里建了个土地庙算是给自己记个功德,造福百姓。
老和尚和爷爷很熟,平日里老和尚轻易不出门,说是在等机缘。现在突发了这种事,相信他也应该感觉到了,所以爷爷才翁先生带上阿成一块去请他过来帮下忙。
先回过头来说这条蛇精,此时此刻这条蛇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仰头张开大口朝着天空开始怒吼。那声音就是昨日夜里皮子听到的吼声,周围的士兵害怕的纷纷躲开,没人敢接近这条蛇。
皮子和爷爷向后退到了一颗老槐树底下,深坑中的蛇精探出头,把目光转向了周围的人群,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不停地晃动盯着周围在看。
“快跑啊!...”这时候其中的一个村民已经忍受不住这中场面,吓得他立即转身朝着山下跑去。蛇精张开大口猛然“丝丝”的吐着长长的信子,身躯随便晃动一下放佛就能造成天地震动,不过还好它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就这样一直拖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阿成和翁先生才带着老和尚来到这里。
这老和尚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僧袍,上面的补丁多的数不胜数,瘦瘦的身杆看上去似乎很容易被风吹倒。长满皱纹的脸上多了几份凝重与黯然。
“你可来了,老兄。”爷爷上前寒暄,但没说几句话后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老和尚双手一直捻着那串不知道戴了几十年的檀木佛珠,然后走到了大坑面前。躲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那个营长和几名公安同志看到有个老和尚来到这里,本来是想阻拦住他不能靠近那个深坑,但等他们从草丛里站出来的时候老和尚早就已经站在了土坑前面,看着那条蛇精。
老和尚并没有让皮子和爷爷他们跟过去,而是自己一个人站在土坑那里与蛇对视着,时而双手合十作揖鞠躬,时而口里念着像是咒语的东西,皮子没听懂什么意思。
那条蛇似乎听懂了老和尚的话,慢慢的从土坑里爬了出来。众人吓得纷纷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皮子和爷爷他们。
慢慢的雨停了,老和尚站在距离蛇精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跳什么,嘴里的咒语一直没停,蛇精也开始变得乖巧起来。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傍晚,那老和尚累的在那不停的咳嗽。天色昏沉犹如黑夜,老和尚这时候走到了那名营长身旁,再跟他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营长就命令在场的众人都要下山去。
而这条大蛇也跟着老和尚去了山里深处,皮子看见后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这蛇精变得如此异常。
临行前,老和尚还嘱咐了爷爷让他们赶紧下山不要回头,解放军同志要封山,直到明天一早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到山上来。
爷爷或许明白这其中的用意,便也没有说话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于是就让皮子和翁先生他们都下山去了。
......
到了晚上,村子里的人都因为大蛇的关系早早的锁上了门窗关了灯。风呼呼的刮起,气温一下子降到了接近冰点,这个夜晚相信没有人会睡着,皮子充满了好奇,想问爷爷但爷爷只是在那不停的摇着头。
大约在深夜十点多钟的时候,皮子忽然听到了远处一声惊雷巨响,“轰啦!”的声音比前几次都要响,随即就是一声昨日夜里突然出现的耸人的吼声,声音异常的大,即便是在几十里外皮子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在经雷声与突然地吼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十九章 神秘包裹
等这声惊雷过后,爷爷才告诉了皮子这条蛇精已经引雷渡劫了。
爷爷的这句话刚说出口,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沉默。
皮子对于那条蛇所产生的恐惧和敬畏感到现在一直浮现在他的脑子里,粗壮的身躯,赤红色的角冠以及那让常人无法解释的怪异的四只爪子,这一切不寻常的景象都已经颠覆了皮子现存的观念。即便自己是做阴阳这一行的都是被震惊的不可否认这些事实。
灰黄色的灯光隐隐,与每个人脸上的沉默表情正好相应。外屋的炉子上的水壶已经烧开,“咕噜咕噜”的响声传到里屋,一时间驱走了里面的沉寂。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除了皮子相信爷爷说的是真的外,阿成和翁先生都是半信半疑。尤其是翁先生,现在都被吓得有些没缓过神来,坐在茶几旁的木椅上面一直呆滞,双手捧着茶杯,里面的茶水也已经慢慢的变凉,冷冰冰的眼神中似乎一直在浮现着那条蛇精的样子。
“管他什么呢,明天咱们去山上看看情况,顺便再去土地庙看看那老师傅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知道些东西,明天咱们去问问他就是了。”
皮子想到了土地庙的那个老和尚,那老和尚今天在看到了蛇精后就开始神神叨叨的,什么也不说,皮子当时也非常好奇但也没敢问,希望明天可以见到他去问个清楚。
夜色已深,外面的狗“汪汪”的叫个不停,就在皮子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开始传出了汽车发动机的轰轰声,并且声音杂乱,听上去应该不止一两辆。
等皮子穿好衣服走出院门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今天遇到的那几个公安和解放军同志。这些人挨家挨户的送米送油,皮子家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告诉皮子,这件事已经报告给了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市领导希望对于这件神秘的事件能低调处理,让村民们保守秘密,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帮人送完了东西后就去了村委,看起来应该是给村委做思想工作,果然,村委主任大半夜的召集村民开会,告诉村民关于那条大蛇的事情已经解决,希望不要再说出去,并给每户家又发了五十块钱作为今天的安抚金。他还警告村民如果谁泄露了秘密那就要按照上级的指示直接抓他进监狱。
看来市里的领导还是相当重视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力的。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皮子早早的就起了床和翁先生以及阿成去了山上想查看下昨天晚上出现的异变。不过还没等他们出门,皮子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就来到了皮子家。
“请问这是李老爷子的家吗?”
李老爷子是对爷爷的称呼,村里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他。
“他还在睡觉,你找我爷爷有事吗?”皮子走上前应了句。
那妇人打量了下皮子,然后笑了笑说,“哦,我是隔壁王村的,我今天早上去土地庙上香,庙里的老师傅叫我过来给李老爷子捎个话,让他赶紧去一趟,说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
皮子听后心里一动,王村不就是隔壁那老和尚所在的村子吗?老和尚突然叫爷爷过去,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关于那条蛇精的?
皮子答应了妇人,那妇人就赶忙离开了这里。皮子走到屋里看了看因为生病还没起床的爷爷,爷爷生病还没好,不方便走太多的路,不妨自己代替爷爷去找那老和尚。
......
三人立刻出了门朝着牛白山走去,昨日还在的解放军同志如今已经撤走,空空如也的荒山上多了几分余悸,到现在皮子还能清楚的看到数十人匆忙下山所留在地上的杂七杂八的脚印。
来到发现大蛇的那个深坑处,皮子发现现在深坑已经被土填满,周围也出现过车压的痕迹。看来昨天在皮子他们下山后,那帮解放军同志就派人用铲车把这里给重新填上了。
既然这里没有了线索,那么皮子就沿着昨日老和尚的路线,朝着山里继续走去。在走到差不多山顶上的时候,在一片荒草碎石地中皮子发现了一些黑乎乎的灰烬,面积很大,得有个百十平方。是草烧完后留下的。
“那条蛇难道跑了吗?”很奇怪,皮子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蛇精的踪迹,找了找周围,同样没有半点压痕之类的线索。在看到这里没有任何关于蛇留存下来的东西,皮子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
“会不会那蛇精渡劫没成功?”翁先生顺着皮子的话继续往下说。
皮子皱着眉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否定,“应该不会,如果真的有成功,那最起码还会有尸骨在的,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神秘失踪了。”
搞不清楚这里的状况,皮子便带着十足的心奇,翻过山顶直接赶去了东头的隔壁村的土地庙。
土地庙离着山顶并不远,一直顺着山路往东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路后就到了那儿。皮子以前来过几次,土地庙现在看起来与以前变化不大,不到一百平方的面积伫立在山脚下,周围长满了半米高的杂草,青砖绿瓦中露出了十足的历史沧桑感。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来到这里后皮子发现周围没有半个人影,荒凉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寻常。
庙门还开着,里面香火依旧,青烟袅袅从土地太君像前偌大的香炉中屡屡生起弥漫在整座庙中。环顾下四周,皮子并没有看到老和尚像往常似的在庙堂门边静卧禅机,而是在庙后的一间十几平的卧室中见到了他。
如今的老和尚看去脸色并不好,沧桑的霎白,卧在床上,满满的皱纹看上去要比昨天更加明显。
“老师傅,你不要紧吧......”皮子走上前坐在老和尚的身旁,看了看他的气色后觉得老和尚应该是昨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的身体现在太虚。
老和尚放下佛珠,“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后用那非常虚弱的面色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打量了下进屋的人,“娃,我没事。你爷爷呢?”
“爷爷他也因为天凉生病了,老师傅,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和我说,我再告诉爷爷。”
老和尚点了点头,既然李老爷子没来,那告诉他孙子也一样,“也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昨天的事。”老和尚开门见山,把昨天的情况说给了皮子听。
“昨天的事其实我也想请教下你呢,我听爷爷说那条蛇精已经有了道行,这段时间会渡劫,真的是这样吗?”
老和尚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条蛇很有年头了,它长了角和爪证明已经成了虬兘(同音始)。这次我帮它成功渡劫,也算得上积了一件无量功德......”
“我来这之前路过山顶,看到一片的黑焦草灰,蛇精既然变成了虬兘,可是现场我没发现渡劫后留下来的尸骨什么的。”
皮子把自己的疑问说给了老和尚听,老和尚听后俨然一笑,操着地道的陕西口音说:“傻娃,这些都是天机定数,咱们常人不可能晓得也不能晓得的。”“万物生灵都有定数,人有蛇也有。昨日我在蛇精面前许愿,如果蛇精不伤人,那么我便会在当地盖一座蛇神庙以报佛恩。所以我才让你爷爷过来一趟,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老和尚端起身旁窗台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经此一遭,我的功德也已圆满,命不久矣。蛇神庙这件事很重要,娃,希望你一定要让你爷爷知道,在你们的村南头点宅建庙,能保村子平安,风调雨顺。”
......
等老和尚说完这件事后,皮子他们本想问一下更多的关于蛇精的事情,不料老和尚硬是不说,并把他们都赶了出去。想了想,也许这就是天机,既然命中注定自己不会知道,那么皮子自己也不再强求,与翁先生和阿成一块原路返回了家。
回到了家已经到了晌午,皮子把老和尚嘱托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默默地点头应允,便起身去了村委准备和村干部一块商量商量在这里建庙这个事儿。
天色转好,已经到了中午。爷爷去了村委一直没有回来,三人吃了晌午饭后,皮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老翁,在吗?”
按照翁先生的计划,本来昨天准备要去发掘洪秀全墓的也已经推迟到了今天,而来的人也正是翁先生的同事老张。老张递给了翁先生一个大约二十厘米宽的四方形盒子,皮子看到上面贴着邮标,很明显是个邮寄的包裹。
“谁给的?”翁先生接过来仔细点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上面也没写寄件人的信息,只是寄到了咱们的文物研究室去了,我怕是什么急事就赶紧趁着这个考古的机会给你送来。”
翁先生有些纳闷,对这莫名的包裹打量了好久,因为自己好多年都没有收到过包裹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次还不知道是谁邮寄的。
带着心里的好奇,翁先生拆开了包裹。不过等翁先生把包裹打开看了看后,他的脸上霎时间生出惶恐的神情。
第二十章 坏消息
翁先生拆开包裹后,发现里面除了一封信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小心点啊翁先生!”
皮子在一旁觉得奇怪,提醒下翁先生还是小心点好。
翁先生倒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一封信嘛,也指不定是哪里的文物考古团队寄来的。拆开牛黄色信封,在打开信后,翁先生两眼一扫,一时间原本平淡的表情立即变得目瞪口呆僵硬在那里。皮子好奇,走过去一看,也着实的被这信上的内容给惊讶住了。
信是一封恐吓信,上面好像是用血写的几句话,“警告你们别再碰那座墓,否则你和小青都得死!”
皮子抢过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被这信上的内容给激怒了,咬牙切齿的唾了口唾沫,“这哪个王八蛋写的!这不是分明在恐吓我们吗?”
皮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激怒,尤其是这种背地里使猫腻的这些阴招他更是痛恨。这摆明是在告诉皮子和翁先生他们,那座古墓对于这个寄信人来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报公安吗?”老张在一旁被这封匿名恐吓信给吓怕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先别了,这家伙既然不让我们发掘古墓,那就证明了他对这里很了解的,我们得把他找出来才行!”翁先生倒是显得理智的很,皱了皱眉头后便便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对这封恐吓信也显得并不是那么在意。“我很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小青的?难不成...”
皮子知道翁先生要说的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寄这封匿名恐吓信的人认识不仅认识翁先生还认识小青。
“小青这么好的姑娘可别有什么危险啊......”皮子对小青一直是心中暗动,好感十足的,在面对这么一件事的时候,他在心里也默默的乞求着小青可千万别出事。
突如其来的一封恐吓信让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过了一会儿老翁就把这封信揉成纸团给扔在了院门外面,切了一声后就不再当这一回儿事。
工作该继续的继续,即便是这么一封颇有恐吓意味的信都没有阻止住翁先生对发掘工作的积极性,稍后他便和一同到来的团队去了林子江边,一块发掘了洪秀全的墓穴。
皮子和阿成也一块跟着去了墓地,如今这里自从蛇精渡劫后,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宁静当中。发掘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翁先生也调来了挖掘机进行由上而下的清理和扫尾工作,但对于皮子来说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发掘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算是完成,翁先生也算是累坏了,走上来抖掉身上的土渍伸了伸懒腰长呼了口气,把积压了一天的烦闷和劳累都呼了出来。
看起来翁先生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那封匿名信的影响,反而因为考古工作的进展顺利而精神百倍。等到了四点多钟,翁先生那一帮人把扫尾工作做完后就随车离开了这里,皮子以为翁先生在办完这件事后就不再回来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他就急急忙忙的开车到了皮子家。
......
“皮子老弟,我有事找你帮个忙。”
看到爷爷精神头不是很好后,翁先生就把事情告诉了皮子。
皮子在一旁扫着院子,好奇的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青她前天去野外写生,回来就生病了,高烧一直不退,我想请你去看看。”自从经过这次的事件后,翁先生对皮子已经刮目相看,也开始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一听到是关于小青的消息,皮子立马收住脚步,停了下来,“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了高烧呢?会不会是着凉了?你应该带她去看大夫。”皮子认为翁先生有些多虑了,小青高烧不退肯定要去看大夫的而不是来找他。
“哎呀,皮子老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翁先生心急的在皮子说完后就把事情告诉了皮子,“小青前天和同学去野外写生绘画,听她说她是去了县城西面的荒郊地那写生,不料半路下了雨,然后他们几个到了附近的一个老房子里避雨,回来之后就一直发起了高烧。起初我也以为是淋雨着凉了,就马上带她去上次看天象的那个老中医那,结果老中医跟我说小青宅子里的阴气冲了身子,单纯靠医药并不管事。于是乎我就想起了你来。”
“老宅?”皮子心里一膈应,“听你这么说倒有可能。”
“老中医给小青算过八字,说她命属身弱,八字全阴,最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皮子听了翁先生的话后,脑子里也觉得小青的病可能是阴气所至的关系,便应允了翁先生,回屋收拾了点东西后就坐着吉普车去了县城。而刚好阿成也来找皮子,听了小青的这个事后便一同坐车离开了这里。
阿成跟着皮子去了县城看小青的病是假,主要还是这家伙也忘不了前些日子来到这儿的美女小青。在路上他还不停的问小青的病情,给人一种十分关心的样子。
县城离着牛白山并不是很远,驱车一路往南走翻过牛白山再走四十多分钟的路后就到了。榆辽县城并不大,不过由于出色的教学水平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的,而小青是市区的,之所以来到这里读高中也是因为这里的师资水平高,考上大学的几率大。
翁先生的车开的很快,可能是因为太担心自己外甥女的关系。车刚到县城就立马打了转驶向了县城南的老翁说的那个老中医的医馆那儿。
在路上,皮子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好长时间没来县城的他看到县城慢慢的变了样貌后不禁的感到惊讶。许多地方都盖起了高楼。他还记得上次来县城是去年的正月十五和爷爷一块来赶庙会,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样貌就变化这么大,皮子也也在和阿城感叹这改革开放的政策就是好。
又走了大约十分多钟的路后,吉普车缓缓地停在了城南一片郊区房中一家叫“济世药店”的门前。
皮子下车看了看这个济世药店的牌子,上面坑坑洼洼的,白底黑字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磕碰,至今还能清楚的看到许许多多的脚印。
“这老中医以前在68年*的时候被打成了右派,被派到了西北挖了将近十年的战壕,他的家也因此收到了牵连,被整了个天翻地覆。你看到的这招牌当年就是红卫兵踩得。后来我问他怎么也不擦去,他说留着看。”
“那这老中医的家人呢?”皮子跟着翁先生边走进去边问着他。
“咳...”翁先生似有无奈的叹了一声,“像这些‘黑五类’的人,家人也都跟他划清了界限,纷纷的跟着别人去了南方。听他说他有个女儿,但后来自从他被打成右派后被发配到大西北后就再也没见过。”(黑五类,地、富、反、坏、右,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坏蛋一级右派分子)
翁先生用极其可惜和怜悯的语气说完了剩下的话。
院子是有些古风的那种,虽然小但很干净。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这种深秋季节翠绿色的竹枝叶也慢慢渐黄。中间是一条青石砖铺的路,穿过“竹林”皮子在屋子里再一次的见到了小青。只不过这一次小青已经因为高烧的关系昏睡在了药房旁边的卧榻中,苍白的脸色比往日看起来更白,生病的样子的确是让人赶到有些怜悯。
老中医在一旁熬药,看到翁先生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后也算是客气的起了身迎了过去。
“你们可来了...”他用那颇有沧桑感的嗓音问候了声。
房间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皮子仔细的看了看这老中医,的确从他身上能感觉到一股历经风霜的气息,尤其是右眼眼角到额头正中间这个地方有一道很明显的被利器划伤后留下的伤痕,虽然满脸褶皱能隐藏一些,但仔细注意的话还是很明显的。
“你好,老先生。”皮子走过去寒暄了下,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随口说了个。
老先生稍微的有些惊奇的打量了下皮子后就扬眉缕着那不到一指长的灰须憨厚的笑了笑,可能老中医觉得翁先生说的那个懂阴阳的人就是自己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自己不免有些惊讶。然后领着皮子他们来到了小青的身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她的病情告诉了他。
“既然你懂些本事,那就看你的了。这孩子的高烧不退,我给她熬了好几碗药喝下后还是不见好,小翁说她去了老宅子避雨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我才怀疑她被阴气冲了身,我给这孩子批过八字,她是至阴格局,天生就身弱容易被那些东西冲了身,而且我感觉这力度似乎不小,喝了那几碗药后感觉药效对阴气没起什么作用。”
听老中医的话的时候,皮子也做到了小青的身旁,看了看那昏睡未醒的病态,觉得老中医说的有道理。皮子干了这么多年,虽然还不及爷爷那样的本事,但皮子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常人所看不出的玄机。当靠近小青的时候,小青身上一直有一种非常阴冷的气息在搅动着周围的空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忽然间从高温酷暑的天气中一下子进了冰窖似的。
“老先生你说的没错,按照你们说的这种情况可以判断出小青是被宅子里的阴气给冲了身。我刚才看了看,能感觉到有一股阴邪的气息在她身上。”
第二十一章 点三关
皮子的话可以确定小青的确是因为阴气的冲身而造成的高烧不退,这种情况皮子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有的人去过一些老宅或者古建筑等地方后就会莫名的生病高烧,原因就是里因为生病的人本身八字偏弱,至阴身弱,很容易被古宅子或者一些古建筑里面的阴气给冲了身。
站在一旁一直心有焦灼的翁先生在听了皮子的话后开始凑过身子来问他:“皮子老弟,你说的这种情况会不会是传闻中的鬼上身?”
“不是的,阴气冲身只不过是因为那里阴气足造成的,造成阴气足的原因有很多种,像是风水环境,气脉走势以及鬼灵邪魂等等都有关系,而你说的鬼上身那是撞客,是鬼灵上了你的身体,与小青的这个并不同。”
皮子伸出右手摸了摸小青的额头,灼烫的皮肤确实让皮子感觉很明显,就像是放在火炉上烤一样,让肌肤有些皴裂的感觉。
“好烫...”
“现在她的情况一点也没好转,这可把我急死了,你说的阴气冲身有办法治疗吗?”翁先生心切的问了一声。
“当然。”皮子不假思索的回了声,“这病简单,我只要把她身体里的阴气用阴阳互斥的道理用阳气给逼出来,那么小青她就没事了。”
在说话的时候,皮子已经从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方石印章的东西。
皮子拿出来这个类似于印章东西不大,两指宽长,灰黑色,正方形,是用枣木质材料做的,上面的木纹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但由于时间久远的关系还是依旧能看清的。
“这是什么?”老先生起身去给邻居抓药看病后,翁先生就坐在了老先生的位置。
“这个嘛是枣木印章,这可是我爷爷的宝贝。”皮子的言语还算是比较轻松的,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担心。
看起来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皮子告诉翁先生自己手里拿的这个枣木印章是爷爷在十年前去辽北给人看风水的时候,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这个雷电天气,而恰巧雷电劈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枣树上,所以爷爷就特意的拿了一小块作为己用。
可别小看这雷劈枣木,它可是阴阳行家手里的至圣法器,千载难逢的制作驱鬼辟邪的最好材料。在道家各派的典籍经书当中,都有关于雷击木的一些记载,比如《抱朴子》当中就有“雷击木者,譬若枣桃,得天地之阳,化乾坤之阴,可增益补气”这么一句话,意思指的是雷击枣木或者桃木汇集了天地间的阳气,本身就有至阳的效果,能够驱阴镇邪。
把枣木印章放在一旁,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了一小盒印泥放在床边。
印泥是用朱砂制作而成,雷击木本身至阳,再加上朱砂的话,两者就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有很强大的威力。
枣木印章的底部刻得是先天八卦图,上面的八卦图纹路看上去刻得很精致。皮子抬起手在小青的头部在两眉之间摁了下去,在了小青的眉毛中间留下了一个赤红色的先天八卦图。
紧接着,皮子又分别在小青的肚脐眼处以及两只脚心各是用枣木印章配上朱砂泥摁了一个八卦图。皮子力道比较轻,生怕把小青给吵醒了。
赤红色的八卦图在皮子摁下去的那一会儿并没有多大反应,但后一会儿的功夫,昏睡着的小青似乎感觉到了身体中开始出现的气息碰撞,像是在做噩梦一样,闭着眼左右摇着头,欲醒而不能。
“小青她怎么会这样啊老弟?”看到自己的亲外甥女突然出现这种症状,作为舅舅的翁先生当然心急如焚的立马问皮子这是怎么回事。
皮子也在一边注意着小青的症状,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并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翁先生。小青出现的这种症状表明了自己刚才用枣木印章在她身体的几个位置所点的八卦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阳气透过先天八卦渐入体内,在体内与那股阴气开始碰撞。
皮子所用的这种方法是鬼卜先生秘传的法门之一,皮子习惯称之为“点三关”,三关指的是人身上的三个气流关口。在鬼卜先生眼中,他们认为人在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内就慢慢的汇聚和形成了天、地、人三种精气,统称为人气三关,即赤阳关、气海关和地灵关。三关是人体内气脉流动的三个主要关口,彼此互通互连,互相补充。三关中,赤阳关是天关,位于两眉之间;气海关是人关,距肚脐眼一指左右的距离;地灵关是地关,在两脚心各有一处。三关彼此虽为一体,但又各有作用,在历来的道教各门各派当中也算得上是名异途同。三关在常人身体内并不能全部打通,但若能够全部打开,道教认为则能吐故纳气(人关气海),开慧眼(天关赤阳),融地气(地关地灵),所以修道之人多是在寻求这通三关的方法。
在鬼卜先生的眼中,阴气过盛,就会致使体内的气脉混乱,三关就会出现闭塞,久而久之三关全无,那么人的性命就会随着气脉的不通而渐入膏肓。通过枣木印章来点三关,皮子能够充分的利用其本身具有的阳气来打通三个关口排除侵入身体的阴气。
没过一会儿,小青的脸上已经出满了汗。老中医这时候递过了毛巾,看了看小青的状态后就问了问皮子刚才做了什么。而翁先生在接过毛巾后就站起了身子在一旁细心的照顾小青。
皮子把自己刚才所做的用意以及点三关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老中医虽然不懂,但也明白里面的一些道道。小青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出了汗,皮子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湿漉漉的汗珠黏在手上,很奇怪,汗珠有些冰冰的感觉。
“小青的阴气开始排出来了。”皮子根据小青身上出的汗珠推测到自己刚才的点三关已经有了效果。
皮子的话果然没错,在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一直病睡中的小青开始醒来。小青的脸色较之刚才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腮部开始生出了红晕。
“小青,你醒了...”翁先生在发现小青醒了后就立马反应过来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关心了下。
那期旁边的水杯,翁先生给小青倒了半杯温白开水。小青刚才出了这么多的汗现在早就是嘴唇发白的有些口渴。坐起身子后,“咕咚——咕咚”口干的把刚接过水杯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净。
皮子看到这般情形,自己也算是放了心,好在这个“点三关”没有白用,眼下小青的精神状态与刚才病荒虚弱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气色红润的也渐渐的恢复到了先前的漂亮。
“你们是?”刚醒的小青看到了皮子和阿成,但不知道他们是谁。上次小青去皮子家找翁先生的时候,皮子和阿成还在里屋睡觉,所以小青并没有看到他们。
“哦,他们是我找来给你治病的。”翁先生如释重负似的笑着给小青介绍皮子,顺带着提到了阿成。
等翁先生把刚才皮子给她治病的事情讲完后,小青开始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眼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皮子身上,质疑和好奇的目光从清透的眼睛中发出一直盯着皮子看,似乎是在怀疑皮子的实力又像是对皮子有无比的好奇。
“你没事了吧...”皮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看,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所以自己就故意转开话题。
小青呆滞了一下,收回眼光后用手捋了捋挡着几金半边脸的一丝长发,“恩,感觉身体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皮子倒是显得很大方随性,不过转而他就问起了正事,“我听你舅舅说你前天去了一所老宅子避雨,回来之后就发烧了,你能告诉我那老宅子在哪吗?”
对于小青去避雨的那所老宅子,皮子打心里还是很好奇的,皮子想从小青那里知道点什么,就把话题移到了这上面来。
“在县城西面的荒郊地里,具体什么地方我还真不知道。”一提到前天的事,小青心有余悸的卧在床上猛然皱了皱眉。“前天我跟着学校的美术小组去野外写生画画,上午还好好的,谁知道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天色就开始突变下起了大雨,附近荒无人烟的也没交通工具,也没有电话,我们十几个人就跑到旁边的一所空了很久的老宅子里去避避雨了,由于是周末,学校放假,所以学校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哪儿,没有办法我们一直等到明天早上雨停了我们才可以离开。”
“那你们在老房子里过了一夜没发生什么事吗?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听过什么动静?”小青慢慢的把前天的事情仔细的告诉了皮子后,皮子再让她仔细想想有没有异常情况。因为按照皮子多年的经验推断,凡是这种阴气足的地方肯定有会吸引鬼灵,皮子生怕他们中的人被鬼上了身。
小青仔细的回想了下,尔后她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说来也怪,那晚我在那废弃的屋子里听到了一阵阵非常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感觉怪瘆的慌...”
第二十二章 耳旁的神秘声音
小青刚才突然想到的话已经把皮子那天生富有的好奇心给彻底的勾了起来,在小青刚说完后,自己便在脑海里顿悟了一下,然后问她听到了什么动静。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寺庙里的和尚在念经一样,虽然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但在那深夜里我还是能从雨声中听到的,而且声音的源头听起来应该就在屋子里。”
“像和尚念经的声音?”皮子小声的嘀咕着,觉得那房子还真有些奇怪,照小青的描述来看,那所房子已经空了很久,而且周围又是一片了无人烟的荒郊地,那么就很有可能里面有鬼魂之类的在作祟。
小青微微的点了点头,侧过病弱的身子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继续向皮子他们描述那晚自己所经历的一些诡异。
“我记得那一晚出现这念经的声音应该是半夜一点多,当时我被外面的风雨拍打窗户的声音给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表,是半夜一点十分左右。那声音一开始还不是很明显,但后来就像是有人在我耳旁念叨一样,我还以为是自己耳鸣的缘故,也没在意,现在想想真的越想越可怕...”
仿佛小青又把自己重新的拉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身体开始有些不安,皮子看她那朦胧的眼神中渐渐的充满了丝丝恐惧。
“小青啊,你别担心,现在不也没事了嘛...”翁先生看到小青的状况开始有些变糟,就赶紧的弯下腰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去安慰小青。
小青当然也明白事理,而且这些灵异类的现象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变相的鬼把式而已,她自己并不是因为有鬼灵的存在而感到害怕,真正令她恐惧的原因是一个人置身在黑夜恐怖的氛围当中所产生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等自己深吸了口气后,小青安然的笑了笑,告诉翁先生自己已经没事了,让他不用担心。
皮子觉得等小青这两天病全好了后可以带着她去那老宅子发点钱粮,这样也算是对那老宅子的鬼灵一些祭奠。其实鬼灵这种东西只要不伤人的话皮子一般不会去招惹他们的,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不同,像这次的事情,皮子本来也打算去老宅子帮自己的心动的女孩子去烧点钱发点粮给那些鬼灵也就算了,但是令皮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并不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
等到了下午,皮子本想和阿成回家过几天再来看看,但翁先生似乎有意要留住皮子,说是那几天的考古和发掘洪秀全墓的工作皮子帮了不少忙,现在又帮了小青一把,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来好好的招待下皮子。
皮子一听,表面上摆出一副客气的样子,实际上打心里也想留下来看看小青,毕竟刚和自己心仪的女生见了一面就要离开心里总有几分不舍。
既然翁先生强烈要求自己留下,皮子也就客随主便了,和阿成又坐了下来,在老中医的屋子里喝着刚刚泡好的龙井。
等到了傍晚,翁先生从饭店里叫了八个热菜,又开车回家从家里带了一箱看上去珍藏好多年的老白汾酒回到了老中医这儿。酒箱上面沾满了许多灰尘,看上去得有些年份了。皮子听老中医说这里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他自己自从*被平反后回到了这里的老家,但都已经物是人非,家人也都失散多年,每年都是自己只身一人过着,除了看病抓药就是看书种草,除了和翁先生关系不错谈得来外,也没有几个认识的朋友了,所以老中医也十分珍惜这个男的机会,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小青的状态恢复的不错,在刚才已经喝了老中医给她配好的增益补气的中药,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整个人也已经变得和往常一样,神采奕奕的精神十足。
俗话说“无病一身轻,无忧一身松”,众人眼看小青的病开始痊愈,无不是心里高兴。而皮子也算是敞亮,看到小青没事后他自己的心情也格外的愉快,敞开肚皮使劲的和翁先生他们大口的喝着酒。四人都还能喝,每人差不多一斤多的酒量最后六瓶装的汾酒箱子就剩下了两瓶。
酒足过后,老中医让已经昏昏沉沉的皮子和阿成留下来住在旁边的东厢房里。老中医虽然是一个人在这住,但这房子是以前家里人盖得,所以自从老中医的家人离开后,这里就留下了很多空房子。皮子醉醺醺的搀扶着已经酒醉不省人事的阿成去了东厢房,而翁先生为了照顾刚喝了药睡着的小青,也留了下来,住在了药房旁边的一个用灰布遮挡屋门的十分简单的休息室中。
......
夜色渐深,屋子外面已经被寒冷笼罩,皮子和翁先生他们也都已经酒醉躺在床上呼呼地大睡。
屋子里除了从不同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响亮的呼噜声外,剩下的就只有黑夜降幕下所带来的死寂。每个人都渐渐的入了梦乡,酣睡过去。时间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似乎变得并不是那么重要,静谧在夜色当中仿佛已经静止,没有人会去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
但就是在这种看似平常的环境中,小青口中所说的那种诡异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钟,外屋的老式摆钟开始“咣当咣当”的报时。而就在钟摆过后,在小青已经熟睡的时候,她又被莫名的声音给吵醒了,声音隐约微微,由远及近的在自己耳旁开始萦绕回荡。被惊醒的小青还以为是自己心里因为害怕所做的噩梦,但转眼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这一切是真的:那声音又出现了!
“舅舅——舅舅!”小青试图告诉还在隔壁昏睡当中的舅舅,但由于自己身体还没痊愈,娇小低弱的声音再加上翁先生酒劲未消,小青大声叫了三四次后翁先生依旧没有应答。
这个怎么办?残留着些许睡意的小青在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让自己害怕的遭遇,在恐惧面前,或许也只有出于本能反应的大叫一声或许能把众人惊醒。
不过还没等小青大声的喊出来,突然间一个黑影迅速的从小青身旁闪过,漆黑的屋子里小青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只感觉到一阵清风迎面袭来。随后,那黑影来到了小青身旁,小青刚要喊出来,却被那人用手给捂住了嘴。
“嘘!...是我!”
小青出于本能的刚要反抗,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头侧身看了看,黑漆漆的夜里小青发现原来那个黑影是皮子。
“是你!...”
一看到是皮子,小青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惊怔过后就是放松。
原来皮子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刚才本想起床来这里倒点水喝,谁料到恰巧听到了小青哪儿像是有动静,他担心小青的安全,就立即的赶了过来。
等皮子走到小青身旁才发现,这次遇到的事情居然出乎自己的意料。
“嘘!”皮子再一次提醒小青别出声,并压着嗓子小声的问小青,“这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来皮子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令人恐怖的诵经声音。
“就在刚才...我昨晚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小青总算是缓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抓着皮子的胳膊一放不放。
皮子这可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抓,而且还是被自己喜欢的女生,虽说现在这种气氛有些恐怖,但见惯了场面的皮子反而是有些心仪。
“汝观吾累劫勤苦,度脱如是等难化刚强罪苦众生。其有未调伏者,随业报应。若堕恶趣,受大苦时,汝当忆念吾在忉利天宫,殷勤付嘱。令娑婆世界,至弥勒出世已来众生,悉使解脱,永离诸苦,遇佛授记。尔时,诸世界分身地藏菩萨,共复一形,涕泪哀恋,白其佛言: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具大智慧。我所分身,遍满百千万亿恒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万亿身,每一身度百千万亿人,令归敬三宝,永离生死,至涅槃乐。但于佛法中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地藏经?”皮子打小爷爷就要求他背诵经文,不管是道教古籍还是佛教经文,这些作为鬼卜先生来说都要非常熟悉的掌握。因为鬼卜先生做阴阳鬼灵这行,无时无刻都要面对着阴阳鬼煞,时间久了难免会受到一些报应因果,而佛教经文对于鬼卜先生来说就能帮他们消除不好的定业,回向功德,所以皮子对这些经文了如指掌。在听了一直隐隐幽幽的声音所念出来的内容后,皮子听出了那诵经声在诵读的的确是《地藏经》。“奇怪,小青说的果然没错。”
声音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皮子也感觉到那诵经声就像是有人在耳旁在给自己念诵一样,仔细想想还真有些瘆的慌。
但转过头来皮子仔细的想了想,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声音,倘若他们此时在小青说的那个阴森的老宅子的话也无可厚非,毕竟声音的源头就在那,但现在在老中医的家里居然还出现了这阴森可怖的诵经声,而且还是在皮子已经给小青点了三关把体内冲身的阴气都给驱出来后,这只能说明那鬼祟或许已经跟着小青到了这儿。
第二十三章 灵魕
皮子和小青静静的坐在床上,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谁也没敢出声。
皮子心里很纳闷,这鬼祟是怎么找到小青的,白天自己明明点了小青身上的三关用枣木印章驱除了她身上的冲身阴气,按照这样说的话,如果小青被鬼上身,那么凭着自己的经验判断也能当场察觉,可是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莫非是灵魕?”皮子仔细想想,不得不怀疑这鬼祟还真有可能是爷爷曾提到过的灵魕。
灵魕(音同“机”)同样也是鬼魂的一种,只不过灵魕比较特殊。在鬼卜先生眼中,灵魕是与平常所说的鬼魂有出处的,鬼卜先生认为,鬼魂要变成灵魕就得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死者生前信佛修道,有了慧根,二是死者必定是枉命而死,有怨气和心事在身,因而在死之后因为还有挂念所以并没有选择往生轮回,而是停留在阳间。不过鬼魂变成灵魕的可能性很小,毕竟要做到这两个条件都兼备,这种情况还真的很少见。
要判断鬼魂是不是灵魕,其实只要听声音就可以,而且这种声音多出现在子时。爷爷曾告诉过皮子,只要常人能肉耳听的到鬼魂念经祈法的声音,那么那个鬼魂应该就是灵魕。因为鬼魂说话由于阴阳两界的关系常人根本听不到,更何况是念经了。但灵魕不同,灵魕有慧根,在生前已经与佛道结缘,死后仍有怨念,那么常人就能听得到他们在子时诵经的声音。
现在想想,这鬼祟还真有可能是灵魕。灵魕由于其本身有佛缘的关系,所以并不会像一些厉鬼一样刻意的伤人。这次如果皮子判断没错的话,那自己也算是放了心,至少他不会去刻意的伤害小青。
“小青你别害怕,这是灵魕,不冒犯人的。”皮子尽可能的先去安慰下已经害怕的蜷缩在床上的小青,不过皮子也并没有告诉她为何自己会这么说,至于灵魕什么的即便皮子告诉了小青,小青恐怕以现在这个状况也听不进去。
索性皮子先把现在的情况搞定再说。
但这灵魕似乎察觉到了皮子可能带来的威胁,在皮子站起来准备收拾它的时候,那诵经声却突然间戛然而止,一下子屋子里又恢复到了那片死寂当中。
“消失了?...”皮子小声踱步在小青的周围,再想寻找那声音时却发现早已没了踪迹。
突如其来的诡异已经消失,皮子打开灯给小青倒了杯水,坐在一旁安慰了下她。翁先生和老中医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刚才的不对劲,反而睡得更死,从旁屋中传来了阵阵呼噜声。
没有办法,只好等天亮了以后再说。
......
第二天天刚亮,众人还没明白什么事的就看到皮子躺在药房旁边的沙发上睡着还没有醒。
翁先生伸了个大懒腰,嘴里的哈欠打个不停,在看到皮子在这后不禁充满了疑问走到了皮子身旁:“皮子老弟,你怎么睡这了?昨晚上你不是和阿成去了旁屋吗?”
皮子起身揉了揉眼,发现天色已亮。
众人都来到了药房,小青还在睡没有醒来,皮子就把昨晚上遇到的那怪异和翁先生他们说了下。
......
“什么?”翁先生听后脸色顿时惊变,侧过头看了看还在熟睡当中的小青,“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帮小青治好了病吗?”
到现在翁先生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不是明明已解决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其实不光是翁先生纳闷,就连皮子也好奇灵魕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早饭过后,皮子就决定去小青说的那个老宅子看一看,希望能找到那个灵魕。灵魕自身带有怨气,说明死之前有心愿未了,也许皮子能帮上忙,帮他了了心事、
翁先生一听皮子要去那老宅,自己当然为了小青也是要去看一看情况,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外甥女,他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等小青醒来的时候,皮子就从小青那里问出了那老宅子的详细地址,然后就与翁先生和阿成乘车一块去了县城西郊。
在路上,皮子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心里却一直在想这件事。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碰到灵魕,以前也只不过从爷爷口中听过而已。翁先生反而是一改往日胆怯的内心,在路上不停的叨叨这个灵魕是不是上了小青的身,是不是有意要害小青,看得出来他为了自己的外甥女还是很拼的。
皮子装作淡定的笑了笑,告诉翁先生这个灵魕不是有意冒犯,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毕竟小青的八字属于罕见的至阴命格,在小青和那帮同学中能引起灵魕关注和容易感灵的恐怕也只有小青了。
小青说的西郊地在县城最西面,从老中医的家出发一直外西北方向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后才到了目的地。县城西郊周围是一片荒废了的还没有来得及开垦的草地,杂草丛生,大石突兀,单看这里风景的话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了。翁先生本身就是县城的所以他对这里也算是比较熟悉。他告诉皮子这里66年前是片学校的职工房,当时他还在这附近的高中上过学,可后来随着“*”的爆发,所有的知识青年都上山下乡去了,连带着学校的很多老师都被扣上了*的帽子,不是踢打咒骂关在监狱里就是流放外地,进行教育改造,所以后来到了73年的时候县政府为了响应中央“*”的号召,就把学校给拆除了,而这里也在那时被夷成了平地。
(*,发生在1973年。当时“国家领导人”在对*的谈话中指出,*同国民党一样,都是“尊孔反法”的。他认为法家在历史上是向前进的,儒家是开倒车的。*一伙接过*提出的这个口号,经过密谋策划,提出开展所谓“*”运动,并波及到了全国的一大部分学校,由于学校停课,所以就导致一些老旧偏僻的学校被勒令拆除。)
附近有些几户青砖民房,错落有致,不过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每间房屋都有着不同的破旧。民房的墙壁上面到现在还残存着*时候的标语,字大灰白,非常醒目。
“这些房子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了。”翁先生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了烟分给了皮子和阿成。
“你知道这些人都去哪了吗?”皮子好奇的问。
翁先生吐了口烟,也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不过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记得两年前应该是这里曾发生过命案,一家四口人都被人杀死了,当时还上了报呢,难不成跟这个有关?”
“命案?”皮子眉头一皱。
“对,报纸说好像是入室*,大半夜的歹徒拿枪把他们都给打死了。”翁先生在回想着两年前自己在报纸上看的内容,但由于时间已经过了太久,现在早已经忘记了上面的内容,“你觉得这次小青碰到的鬼祟会不会是他们?”
翁先生顺着皮子的疑问开始怀疑小青这件事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
皮子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能确认会不会有关联。不过两件事都在同一地点发生,这让皮子不自觉的就把他们给联系在了一起。
来到房子附近,等他们走到这片荒废的房子旁的时候,他们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公安。
那公安蹲着身子在一户人家面前烧着纸钱,纸钱借着深秋的寒风一直在周围打转飘散。
看到有人走来,那公安同志连忙起身带着警戒心朝着皮子他们打量了一眼,随后就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名公安同志看上去年虽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很健硕,长得看上去很憨厚,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
“我们是县规划局的,这才是想勘察下这里的情况好好的规划规划要建什么。”翁先生灵机一动,巧言编造了一个假身份。毕竟他干考古这一行,在县城里也是认识不少政府的朋友,随随便便的就想了个身份就先应付下。如果他们把实话说出来恐怕这天生就好管事的公安肯定也不同意,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不允许皮子这么做。
“规划局?”公安同志重复了一下后就开始仔细的打量翁先生起来,看翁先生一把年纪文质彬彬的,也不像坏人,那公安的面色也慢慢的由疑惑转变成了谦逊,信以为真的立马一改刚才的严肃,迎面笑了笑,“哦,原来是规划局的同志,你们好。我是附近派出所的干事,小王。”
“请问你这是...?”看到小王在这烧纸钱,翁先生就假装聊天似的给他点上了烟并问了下。
点上香烟后,小王紧接着就是一个颇有无奈和可惜的叹气,“咳,我这也是应付下公事。前两年这里不是发生了命案嘛,一家四口都被人杀害了,今天正好是他们的祭日,于是所里就派我来这里烧些纸钱给他们。”
原来今天刚好是翁先生提及的那一家四口人的祭日。
听到这话,皮子觉得刚好可以从这公安同志的口中得到一些什么,虽说现在主要是来找那灵魕,但皮子总感觉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巧合。
第二十四章 命案
小王道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而皮子对于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杀人案也是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这件案子发生在两年前的这一天晚上,死者是这一家四口人,包括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主人叫钱长顺,死因是因为遭到入室*的歹徒开枪,不幸中弹当场身亡。当时我们接到邻居报警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等我们赶到这时这里已经变得乱糟糟的,周围的邻居闻讯也都赶了过来围在一旁谁也没敢进去。”
“歹徒可够狠的,竟然一家四口都被杀害了,连两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而且用的还是枪。这凶手是谁啊,小王同志?”翁先生对那件案子也是很在意,尤其是凶手。在国家禁止私自用枪的情况下开枪射杀了这一家人,其中还包括两个孩子,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想想都让人气愤不平。
不过在众人苦等答案的那刻,小王却摆出了一副颇为失意的面目,叹了一口气后,就说出了实情,“哎,说句实话,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皮子在心里一膈应,立马就下意识的从嘴里冒出了这句话。
“没办法,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凶手的线索,后来我们报给了市公安局并下发了悬赏令和通缉令,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踪迹可寻。我们在这案发地点进行了好多次的仔细搜证,还请了法医和部队的同志过来帮忙,但最后都依然一无所获,而唯一留下的线索就在现场钱长顺的遗体旁我们找到了一个万宝路香烟的烟头。”
“烟头?”翁先生眉头一皱。
在当时,留下这种东西除了知道凶手抽这种外国香烟外就没别的更明了的线索了,毕竟当时还没有现在先进的化验检测技术,不能对香烟的中所含的口水进行身份鉴定,所以小王说的这个线索皮子听后都觉得和没说一样,万宝路香烟虽然是国外的香烟,但在中国这片茫茫人海中要想找得到切实的线索那无异于海底捞针。
转过头来,万宝路香烟头的确是个线索,不过皮子总感觉这件案子有些让人不理解,“这件案子会不会有些太过了,我的意思是凶手有些太狠毒了,一个老百姓家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凶手犯的着下这么狠的毒手吗。”
其实单凭歹徒拿着手枪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这个歹徒应该不是个普通的*犯,私自带枪闯进民宅,然后杀了一家四口,如果单纯是为了劫财的话确实有些让人解释不清,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这都是皮子自己的猜测,小王也说这案子当时让他们一筹莫展,通宵加班不停的走访调查,可到现在也没能找得出凶手。
......
众人走进宅子,这里的宅子真的如小青所说的一样,阴森森的,皮子刚迈进院子就感觉到了阵阵荒凉。钱长顺的家是所有房子中最靠外的一家,整座房子看上去也好像比其他的房子大上那么一点。屋子是极其简陋的实木建筑,现如今也因为命案的发生而废弃,每个屋子里面桌椅板凳摆放的乱七八糟,但看上去也很干净,像是被人擦拭过,房梁和墙角的蜘蛛网早已经布大,灰尘有时还随着凉风弥散在空中,而地上有很多泥泞的脚印,看样子应该有人在这里住过。
皮子猜测这里也许就是小青说的那个老宅子。
“小王同志,这附近的人都去哪了?怎么我们来这里也没看到附近有人。”皮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在周围打量了下,也去过其他的房子里看了看,但都没有半个人影。
“这里自从发生了枪击命案后,附近的居民都人心惶惶的,谁还敢来住呀。”
走进东屋的卧室,皮子细眼扫了一扫屋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中发现了几本经书,吹打掉上面的灰尘后皮子才发现原来是三本民国时期刊印的经书——《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楞严经》和《观世音菩萨普门品》。
“这里有经书,说明死者钱长顺生前或许信佛吧。”皮子为了求证这一点,又在刚才发现经书的地方仔细的找了找,最后还真的让他在杂乱当中找到一尊已经破碎不堪的观音瓷像。
这个发现对于确定灵魕的身份有重要的启发作用。根据皮子现在找到的线索以及灵魕本身形成的条件来看,被人谋害的钱长顺很有可能是昨晚自己和小青碰到的那个灵魕。
小王带着皮子他们围着钱长顺的家绕了一圈后,就出了屋子回到了院外原先烧纸的地方,那打转不停的眼神似乎还有话要说,“而且我还听说,这里闹鬼...附近的居民是去年我们所的同事来祭拜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都搬走了的,至于原因嘛,也许是因为担心害怕这惨案发生在自己头上,也许是因为尽快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身为一个执法人员,小王这么说显然自己本身心虚,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人们刚从反封建的运动中走出来,自己这么说他也担心被皮子他们检举了,回头所里再给他戴上个封建迷信的帽子,肯定得不偿失。所以就在自己说了闹鬼后,赶忙的又补上了话,“不过这些东西谁信呢,咱们都是信*和邓大人的,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就是封建主义的毒瘤,以讹传讹。”
说这话的时候,皮子注意到小王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显然他还是有些忌惮。没有见过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有的时候你即便是看见了也说不定只是个表象。中国人也是这些年受到一个个革命浪潮的影响才有了对这些神叨叨的东西产生了抵触和排挤情绪,当年破四旧,*等一系列的政治运动无疑起到了关键作用,所以皮子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掩人耳目,异常的低调,生怕被人告发了。
...
小王在和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就匆忙的离开了这儿,空旷的草石地面上刚才烧的纸钱留下的灰烬随处可见,皮子端详着周围,了无人烟的地方除了偶尔有几只大雁从天空划过带来丝丝叫声外,皮子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小王刚才说的那个命案所带来的阴森气氛。
刚才小王在这,皮子也没有好意思拿出罗盘找灵魕,他自己也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让小王看到总会被这些党政机关的“公务人员”说闲话。
灵魕和鬼魂一样,用阴阳罗盘就能找到。只不过皮子现在盘算了下,也不着急把它找出来,而是和翁先生以及阿成一块先回了老中医的药店,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再来。在路上翁先生还在问为什么现在这么快回去,皮子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们两个听。
其实皮子刚开始来到那个老宅子的时候也是打算尽快的解决掉灵魕这件事,省得以后麻烦,不过直到碰到了派出所的小王,听了他说的这个钱长顺的案子后,皮子忽然觉得这件事可能有隐情,于是就改变了主意决定晚上把鬼祟引出来问个清楚。这样既能解决掉小青的事情又能帮公安同志问出当时的情况,搞不好还能知道凶手是谁。
不过皮子现在还不能确定灵魕是不是钱长顺,一切的未知只能留在晚上再说。
“能和*流吗?”翁先生一边开着车一边很好奇的侧过头问了一下,觉得皮子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常人眼中,和*流这可是想不敢想的,但作为鬼卜先生来说,皮子经常性的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
“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与*流当然要用道法通灵之后才行。”皮子没有刻意的去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在阿成和翁先生面前自己即便解释上百遍他们都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了老中医的药店后,皮子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小青,可能是由于昨晚再次受到惊吓的缘故,她的脸色看起来阴郁沉沉的有些没精神。
小青本来是今天要上学的,可翁先生担心小青这样子去了也只会加重病情,所以就在刚才从县城西郊回来的时候就开着车和皮子一块去了学校,找到了小青的班主任后把小青生病的情况跟他说了说,顺带着给小青请了三天假,希望能好好的调养下身体。
一看到皮子他们回来,小青就主动的去问皮子关于那老宅子的事情,皮子想了想,对于今天上午在老宅那儿碰到的小王说的案子以及今晚上要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好,现在小青的气色还不好,皮子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
翁先生也明白皮子的用意,顺着皮子的回答立马插上了话,“小青,我已经和张老师请了假了,你这两天多休息休息,什么也不用多想。”
随后翁先生就先暂时的离开了这,说是出去给小青买点补品之类的。还有大半天的功夫,皮子就在准备今天晚上要用的家伙,而阿成在一旁也帮不上忙,闲来无事,就陪着老中医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林旁喝茶聊天。
......
晚饭过后,皮子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等翁先生给小青熬好药后,皮子就坐车和翁先生、阿成一道再次去了老宅那儿。
第二十五章 落阴宫
再一次来到这个老宅这儿,皮子却感觉四周有些恐怖。主要是这里黑夜没有任何的灯光,只有一点清微的月光勉强的洒下来,披在这些阴森的老宅子上。
走到钱长顺的家门口,皮子开始注意手里阴阳罗盘的动静。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三十五分,皮子示意翁先生和阿成暂时不要进去,因为自己接下来要布置通灵阵法,他们乱进的话会容易打扰了灵魕。
皮子拿着阴阳罗盘绕着房子仔细的走了一圈,他发现在他越靠近老宅的时候指针的晃动就越厉害,里老宅越远的时候反而指针又恢复了以前的静止,这说明灵魕就在宅子里面。
“皮子老弟,你布阵的时候我们在一旁不要紧吧?那灵魕会不会上了我们的身?”翁先生毕竟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他和阿成都跟在皮子的身后,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与白天时候的镇定自若的表情简直是判若两人。阿成倒还好,毕竟和皮子认识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风大浪。
“放心吧翁先生,灵魕属于善鬼,你们不招惹他就不会有危险的。”皮子这时候回到了宅子门前收起了罗盘,在安慰了翁先生两句后就着手开始准备布阵。
让鬼魂或者灵媒现身与之交流,在鬼卜先生的眼中这叫“灵触”,就是和鬼魂灵媒见面接触的意思。灵触在鬼卜先生眼里是个很危险也必须很谨慎的活,因为这是与另一个世界中的鬼问话交流,所以布阵做法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有任何差池。而在历史上,先代的鬼卜先生们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摸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套灵触之法,那就是落阴神。
落阴神是鬼卜先生流传已久独门道法,据传是由南宋宋孝宗时期(1127年—1194年),鬼卜先生的第十五代传人游达富所创,可后来到了元朝的时候,由于蒙古统治者对汉人和汉学的阶级分化统治以及对全真以外其他教派的打压,致使盛极一时的鬼卜一派被湮没在了历史当中,而游达富所创的这些道法也被雪藏,直到元末明初的时候才是由一个叫李贤云的鬼卜先生根据史料和民间流传参透和掌握了其中的秘诀,至此后一直口传亲授,传了下去。而这个李贤云就是皮子的先祖。
(补充:在元朝时期,元朝统治者对全真教以外的正一各派实行的是打压政策,由于全真教创始人重阳真人受到成吉思汗的大力支持,至重阳真人的弟子丘处机时,全真道俨然已经成了元朝的第一大道教,其余的符箓、占验各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
作为灵触的一种道法,落阴神实际上就是在阳间造一座阴灵的元神宫。所谓元神宫就是人死后灵魂在阴间所住的地方,又称为阴宫。鬼卜先生认为,人自“出元入阳”进入阳间后,就会在阴间形成一座元神宫。待人寿元已尽阴灵出窍,阴灵就不能再停留在阳体之上,而是会前往阴间找到自己的元神宫。所以皮子才打算在钱长顺的家这里再造一个元神宫,这样就能能够让灵魕现身,问清事由了。其实在阳间造一个元神宫那可是大忌,做好了自然把事情解决,但如果弄不好的话就容易耗损阳气,甚至会折寿。以往古时候的一些鬼卜传人除非是遇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非用它不可时,他们基本上都会避而远之,能不用就不用。
对于落阴宫的危险性皮子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除了这个方法外,皮子还真的找不出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快速有效的解决这件事。毕竟他一方面要考虑到小青的感受,另一方面他也想查一查关于派出所小王所说的那件枪杀案,想帮死者做些事。
皮子从吉普车上取下了白天自己买好的一些黄纸和准备好的几根高粱杆儿,皮子已经事先用朱砂笔在黄纸上面写满了地藏经文。可别小看这些地藏经文,地藏菩萨本身就是地府菩萨,更是造元神宫的首要,密密麻麻的经文即便是在黑夜里也看上清晰可见。
三人动手忙活着现扎了一个纸屋,放在了钱长顺的家门前的空地上,纸屋不大,也就是能容纳两人的空间。
做好了纸屋之后,皮子在纸屋内点了两根白烛,白烛前依次放了三个盛满高粱、小米和冥币的瓷碗,然后皮子又在纸屋的四个角落各是放了三枚沾了自己血的铜钱。鬼卜先生因为长时间与鬼灵打交道,所以他们通常认为自己的血可以作为引灵的媒介,而且配上铜钱的话在落阴神这门道法当中能够起到点活元神宫的作用。
翁先生和阿成来在扎这个纸屋的时候还有些镇定,但当纸屋扎好皮子把一切都忙活完准备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害怕的躲到了距离老宅十米多远的吉普车旁,躲得远远地生怕被鬼撞到对自己不利。
皮子没有办法,无奈的皱了下眉头,反正自己也习惯了和鬼灵打交道,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好恐惧的。布完了滴血铜钱,皮子最后用一条红绳围着纸屋缠了一圈,然后把红线头拴上一炷点好的香插在了老宅的院子里。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等这一切都准备好时已经到了子时。月亮被乌云遮住,黯然退去,皮子回到了纸屋身旁,现在元神宫已经做好,只要皮子将手里最后一枚沾了自己血的铜钱放在元神宫的顶上,那么元神宫就会被彻底点活。
不过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皮子昨晚听到的那阵诵经声突然间又响了起来。
“尔时地藏菩萨白圣母言。南阎浮提,罪报名号如是。若有众生,不孝父母,或至杀害,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出佛身血,毁谤三宝,不敬尊经,亦当堕于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侵损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蓝内,恣*欲,或杀,或害,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
“皮子!”躲在吉普车那的阿成在听到这诵经声后开始朝着皮子喊了一声,想提醒下皮子这突然传出来的怪声。
皮子知道这是灵魕已经在附近的讯号,于是立即将手中的那枚铜钱扔到了元神宫的顶上。一时间元神宫内似乎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感应,刚才皮子点燃的那两根白烛的烛光开始不停的左右晃动,整座元神宫里时昏时亮,释放出一种紧迫的压抑。从钱长顺的宅子里还时不时的飘出适才被红绳拴住的香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增添了不少惶急。
“皮子老弟,那鬼祟来了吗?”翁先生见到这般情形,一把抓住了阿成肩膀,这恐怖阴森的诵经声不禁的让他直打寒颤。
“已经到了,你们注意周围的动静,记住,过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千万别出声!”
风越来越大,俨然像暴风雨的前兆一般。在这种黑夜下,皮子也难免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的已经被这种阴森至极的氛围牵动。皮子站在离着元神宫大约两米远的距离,那诵经声越来越大,能辨得出灵魕已经在向这里靠近。而且绑在元神宫上的红绳已经开始抖动,频率很快,一直从院子里传到外面的纸屋。
果然,就在皮子用手揉着被沙石迷掉的眼睛时,那诵经声戛然而止,就连那有些让人倍感阴森的怪风也突然停住。皮子闻风立即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元神宫,发现元神宫里的蜡烛已经熄灭,黑漆漆的。
不过他还是察觉到纸屋里多了一个身影。
“成功了...”皮子看到白烛光被怪风熄灭后就知道灵魕已经进入了元神宫内。
慢慢的靠近纸屋,皮子心惊胆战的走到了里面。
“你是什么人?”刚走进纸屋,皮子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刚熄灭的蜡烛后面。
由于是鬼魂的关系,再加上现在是黑夜,皮子根本看不清这个灵魕的具体样貌,只能看出灵魕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身体似乎被一股阴霾所笼罩,让皮子的肉眼看的很模糊。
不过皮子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右手手腕上还带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我是建这个元神宫的鬼卜先生,叫皮子。今天我请你出来想找你问点事儿。”和灵魕谈话,皮子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憷。
这灵魕似乎也是有话要说,在皮子说完后就长叹了口气,“你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而来的吧。”
“对。”皮子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你现在既已成鬼,为什么还三番两次的找那姑娘的麻烦?”灵魕虽然结了佛缘,有了慧根,但他毕竟是鬼,这样三番两次的骚扰小青对小青来说身体和精神上倍感压力。
皮子理直气壮,出于对小青这件事的关心,他想先从这方面入手跟他问清楚缘由。
“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灵魕似有苦衷,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了皮子的问题,“对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我才能让你们发现我,所以我就跟着她去了你们家。”
“为什么?是不是你有什么还没完成的夙愿?”
灵魕轻缓的挪动了下身子,“是的,因为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们,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入阴间转世的原因。”
第二十六章 事情的因果
灵魕沉默了一会儿后现在终于说出了自己为什么纠缠小青的原因。
“两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你们知道吗?”灵魕用那沙哑而又阴森森的声音问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命案。
“是关于钱长顺一家的那个案子吗?我今天也刚听说,莫非你是...”
“没错,我就是钱长顺。”
其实皮子早已经猜到了,但他也没说出来。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灵魕就是钱长顺,皮子还真有些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疑问想向他问个明白。
“我是从今天来祭拜你的一位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那儿听说的,据他们说你们家是遭到入室*,其后劫匪开枪打死了你们,那劫匪是谁你知道吗?你可能还不清楚,这案子两年了都还没破,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抓到!”
皮子一提到这个未破的案子,似乎戳中了钱长顺的痛点,钱长顺长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哽咽,“案子没破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去跟着那姑娘,让你们察觉到我的存在。这也许是命中的定数和缘分吧,幸亏你们找到了我,要不然我也许会变成孤魂野鬼在这里飘荡一辈子。”尔后,钱长顺又转变了说话的语气,“至于公安说什么入室*,那都是胡说,那混蛋来到我家根本就是故意要杀人灭口的!”
“为什么?你难道和那凶手有仇?他是谁?”皮子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钱长顺的话勾了上来,他早觉得这个案子不是普通的入室*那么简单,于是连问了三个问题。
钱长顺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只见过一两次,旁人都称呼他叫老鬼子,他杀我全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抢走家祖传的宝贝,‘滴血佛灵’。”
“滴血佛灵是一尊紫玉地藏王菩萨像,这是我们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宝物,是清朝时候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宝贝见血之后会有灵性,非常的珍贵。这个菩萨像之前一直在我们家供奉着,直到*的时候我们怕被人砸了,就在屋子的地下面挖了个坑把它藏了起来,等*结束后我们才敢拿出来。那个混蛋(老鬼子)半夜到我们家的目的就是想得到这个宝贝,他想出五万块钱买下来,但我没答应,最后他趁我们不备就掏出了枪打死了我们。”仿佛这些重提的旧事又勾起了他一直阴霾不去的回忆,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把那天案发时候的经过详细的说给了皮子听。
“那个叫老鬼子的人是个中年汉子,我记得在我们出事的前一天下午他曾经和我的一个朋友一块到我家来说是想要买下我这个宝物,但我回绝了,因为这宝贝可是我们祖祖代代传下来的,能通灵性,我绝不会卖的。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一个人再一次的来到了我家,在商量无果后就直接朝着我和我的妻子孩子开了枪......”
说到这里钱长顺就停住了,他可能不敢去想接下来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被杀死的那种凄惨画面。皮子站在他的对面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但也一样能够感觉出这种突然的灾难给他的打击和悲痛。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也看得透,这或许就是佛说的命数吧!该来的总会来,想躲都躲不了。”钱长顺和家人一直笃信佛教地藏王菩萨,他告诉皮子原先那宝贝一*奉在钱长顺的东屋卧室中,每日都会上香供奉,后来在他死后因为特殊的原因就变成了灵魕,一直留在了老宅子里。而那紫玉地藏王菩萨像也在案发后被老鬼子给偷走,至于这个老鬼子后来的去向,自己全然不知。
“那歹徒为了一尊佛像就敢杀害四条人命,不抓住他绳之以法就真的对不起我的良心!”皮子也已经被灵魕钱长顺所感化,同情他们遇到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一家人永远都不能再相见。
“事到如今,我想让你帮我把滴血佛灵给找出来,先代们把宝贝传到了我们手里,可我们也已经没机会再去珍藏保护了,希望你找到那尊佛像后能把它捐献给文物馆,也算是让这个宝贝有个好归宿。”
皮子答应了钱长顺,其实不用钱长顺开口,皮子自己都会去尽全力找到那个恶徒,追讨回宝物来。不过眼下皮子还是想多问些线索,毕竟这个无头案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皮子只有借这个机会向钱长顺问清楚才能继续查下去。
“你还能记得那个老鬼子长得什么模样吗?有什么特征?”虽然钱长顺不认识那个叫“老鬼子”的中年汉子,但相信既然他们见过一两次面,钱长顺肯定能记得一些。
钱长顺思索了下,尔后他想到了一些东西,“我记得那个混蛋是一脸的络腮胡子,个子不高,穿这个破破的军大衣,我听我那朋友说那混蛋做古玩买卖的,有些钱。”
“你朋友是谁?听你的话的意思,你朋友和那个混蛋应该是认识。我正好可以从你朋友那里查起,说不定能查到。”经过刚才和钱长顺的谈话,皮子一下子恍悟,虽然这么多年线索都断了,但至少钱长顺说过那个混蛋凶手是和他的朋友一块去过他家的,所以皮子刚好可以利用这点继续查下去。
不过在皮子说完后,钱长顺却是发出了一种无奈的叹气声,似乎是在告诉皮子这一次恐怕要失望了,“哎,说来也惭愧,你说的那个朋友我也只不过见了几面,认识的时间不长。我是在出事前的前一个月认识他的,一天下午外面下起了大雨,他们有三个人当时为了避雨就来到了我家,听他说他们在县建设局工作,来这里是为了做土地勘测和后续规划的工作,我也在家闲着没事,就和他们闲聊了起来。但是他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人的年纪不大,很喜欢古玩类的东西,在看到我那尊紫玉菩萨像后爱不释手...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就带了那个叫老鬼子的混蛋到了我家,在看了我那宝贝后就想买下来,但我不答应,他们也没办法就走了。谁知第二天晚上,那混蛋就闯到了我家...”
“建设局的?”皮子皱了下眉头,觉得这应该是条线索,如果那人真的是县建设局的话皮子或许能让翁先生查查,毕竟翁先生和县建设局的人认识,这样查起来也会比较方便。
而皮子刚一想到翁先生,翁先生和阿成也已经悄悄的从吉普车那走了过来。他们看到皮子进去后从元神宫里一直传来阵阵谈话声,就心生好奇,壮着胆子走到了纸屋旁。
纸屋里钱长顺嗯了一声,想起那个建设局的“朋友”来,钱长顺就开始不停的叹气,伴随着刺骨的阴气把整个纸屋霎时间变得无比的冰冷。也没有办法,虽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钱长顺到现在都很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把他那朋友带进东屋卧室去看那个紫玉地藏王菩萨像的话,他那朋友就不会发现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其后就更不会遭遇如此的灾难。
两人攀谈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灵魕钱长顺现在也已经把自己死后的夙愿托付给了皮子,皮子向他保证一定会把凶手抓住,把滴血佛灵找回来。
“谢谢你,皮子,希望菩萨保佑,你能尽快的抓住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短暂的交谈虽说一开始皮子还有些恐惧,不过随着交谈的深入,皮子也慢慢的感觉到了钱长顺的无奈和可惜,也十分同情他的遭遇。
灵魕都已经把夙愿倾出,现在的他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在最后,皮子念着往生咒帮他超度,希望钱长顺能够早日转世。翁先生和阿成此时也朝里面探进了头看看情况,此时的情景似乎变成了一种悲戚的送别,在皮子把这个元神宫烧掉的时候,钱长顺也随即借着这股青烟消失在了眼前。
等灵魕离去,皮子把这个地方简单的打扫了下,就和翁先生他们一块离开了这儿。翁先生看到灵魕离开后就问皮子小青的事情解决了没有,皮子点了根烟,告诉他小青的问题已经彻底的解决,刚才他已经给他超度往生,以后灵魕再也不会去烦扰小青。
听到这句话,翁先生那种复杂焦灼的心态一下子如释重负一般,把牵在心里许久的压抑都随着一声长叹全都释放了出来。
在路上,阿成很好奇的问皮子刚才在元神宫里和灵魕都聊了什么,皮子就把刚才聊得内容都通通的讲给了他和翁先生。两人在听了皮子和灵魕谈话的内容后,也是不禁的为钱长顺和他的家人感到惋惜。
回到了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小青早已经昏昏入睡。老中医在听到了门外的汽车的轰鸣声后起身走到了外面,在听皮子说事情已经解决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放了心。
洗了洗脸后,皮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累的呼呼大睡起来。在梦里,他见到了灵魕来到屋子里和自己告别,并且告诉他现在自己已经通过阴司找到了妻子和两个孩子,一家人现在在阴间的本命元神宫里等着转世投胎。
第二十七章 转机
不过即便是梦,皮子也觉得心里宽慰了不少。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皮子被一阵欢笑谈话声给吵醒了。
声音是从药房中传来,皮子眯着因为熬夜肿了的眼起床穿好衣服来到药房内,发现翁先生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两人再加上老中医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十分轻松。
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庞。
小庞在看到皮子后,立马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了皮子面前,连说了好几声感谢的话。
原来自从上次小庞中了会阴咒被皮子和爷爷破掉后,回到县城的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牛村专程拜谢下皮子和爷爷,而正好今天翁先生把小青送回来家去疗养,在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小庞,所以就带着小庞一块到了这儿。
不过翁先生并没有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翁先生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把先前在林子江那儿发现的古墓以及古墓被盗一事跟他提了提。
小庞后来也从那些考古团队那里听说了当时发现的墓穴是太平天国时候洪秀全的,但他还真没有想到墓穴会被盗,在听了翁先生说的一些经过后,脸上露出了阵阵诧异。
现在想想,翁先生还一直很在意那些被盗的文物都去了哪儿,更猜不透是什么人干的。
时间慢慢的到了中午,小庞为了表示感谢,特意的从局里请了一天假来这里想请皮子他们吃顿饭,以示感谢。皮子刚醒,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饥饿感,但当自己喝了两杯茶后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肠胃里的油水似乎已经被茶水刮得一干二净。
既然人家好心请客,皮子也就不再推脱,欣然客气的答应了他,与众人一并去了离这不远的一家饭店。
小庞见到了救命恩人也算敞亮,热情的叫了个饭店最大的包间,点了八个荤菜和两个素菜,并开了两瓶上好的高粱酒。
五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这其中最高兴的当属翁先生了,小青的事情摆平后他一直牵挂着的心现在终于放了下来,连满了三盅酒后一饮而尽。
五人一盅一盅的喝个不停,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瓶高粱酒就已经被干出来。小庞也豪爽,又去开了两瓶。
大半斤酒后,皮子想起了昨天钱长顺的说他那个朋友在建设局工作,于是就问小庞:“唉,对了,你们建设局的人有喜欢古玩的吗?”
皮子说的很委婉,并没有直接把昨天的事给说出来。
“收藏古玩的?”小庞掐灭了烟头,顿悟了下想了想后就回应道,“局子里的人多,喜欢这东西的人也不少,尤其是上了年岁的,但凡是那些老干部也基本上都喜欢玩弄那些东西。”
“怎么了,皮子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想卖给他们?”转过头来,在回答了皮子的问题后小庞又朝着他开起了玩笑。
“我哪有这闲工夫呀老兄,我是想请问你件事。”
“哎呀,看你说的,什么请不请的,你有什么事直说,我能帮到的肯定帮!”小庞亢亮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响了很久,皮子觉得既然小庞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再隐晦,把钱长顺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年前这里发生过一个命案,你知道吧?”
“这件事我知道......”小庞一听,原本他那随散的表情立即像见了领导一样,眉头一皱,脸也变得紧绷着。
小庞刚才的回答好像没有是话中还有话,皮子也察觉到了他话前话后神态上的一些变化,就好奇的问:“怎么,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没错,说起这个案子,我现在都有些懊恼和惭愧。”小庞拿起酒瓶倒了一盅壮胆酒一饮而尽后,就吐出了实情,“两年前的那个案子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因为我认识那户人家的主人,当时我和勘测科的同事去那里勘测地质,我还看到了他们家有个紫玉的地藏王菩萨像——”
“原来钱长顺说的自己认识的那个朋友就是你?!”
皮子刚刚在听了小庞的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等小庞说出了自己还看过那尊佛像后,皮子这才断定昨晚钱长顺说的那个建设局的朋友应该指的就是小庞。
“朋友倒谈不上,也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小胖有些愕然,“那主人信佛,很友善,家里还有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只可惜我最后一次见他后没过一两天他们家就出事了。”说到这儿,小庞的心里就油然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你是不是跟你的朋友因为那个紫玉地藏王菩萨像去找过钱长顺?”这时候,翁先生从一旁插上了话。
小庞点了点头,“恩,就在他们出事的前一天我和一个朋友去了他家拜访他。我和我那朋友都是市里的,叫大周,因为他找的槽,一脸的络腮胡子,所以我都叫他‘老鬼子’。怎么,难道那件案子和我们还有关系吗?”
看来,小庞还被埋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情况,皮子只好把案子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原来在小庞和老鬼子去登门拜访钱长顺的第二天,老鬼子又再一次的来到了钱长顺的家,一开始谈判没成,钱长顺根本就没打算卖,可那老鬼子心生邪恶念头,最后就开枪射杀了钱长顺一家四口,并抢走了那尊紫玉地藏王菩萨像。
“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到现在小庞都不敢相信这些事实,瞪大眼睛盯着皮子看,那目光中所折射出的疑问足足能占满整座房间。
皮子当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这可是牵扯了四条人命,自己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
“他人现在在哪?要不我们赶紧报警吧!”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眼前的小庞正是皮子苦苦寻找的线索,阿成坐在一旁也同样被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给着实的惊呆,呆坐在皮子旁边那提出来既然发现了这个重大线索,那就应该立即报公安,让公安赶紧去搜查。毕竟时间这么久了,那混蛋下手那么狠毒,能干的出来就说明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对于阿成的建议,皮子倒没有理会,转而侧过头去问坐在对面的小庞,希望能从小庞那里找出那混蛋的地址。
不过小庞的回答却让皮子感到很失望,“他现在去了哪儿我还真不清楚,算起来我有两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应该就是在这件案子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他也没有来找过我。前几天我还想去他的店本来打算去买个古玩送给我们科长,但听店旁的邻居说他跟着几个外地人出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其实我跟他也算不上什么好朋友,他之前是在市区里开了家古玩店做古玩生意,我也是通过去古玩市场淘宝贝才认识的他。有一次我回市里的老家,正好路过了他那,就把之前在钱长顺家看到的宝贝随口说给了他听,没想到他很在意,在听了我说的后就非得让我带着他去钱长顺的家里看看那宝贝。等老鬼子去了他们家后就对那尊菩萨像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希望能买下来,但主人不同意我们也就离开了。我跟他就和跟翁哥怎么认识的一样,都是通过古玩认识的,谁知他居然背地里干出这种事,我还真没有想到...”
小庞现在很懊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带着他去钱长顺的家。
而至于那尊菩萨像,皮子昨晚也没有问出个什么来,反倒是小庞从老鬼子那里听到了东西。
“在我们离开的路上,我听老鬼子说那尊菩萨像是用一整块南阳紫玉雕刻成的,紫玉很纯,做工很精致,市场估价的话得有个上百万。我见过那宝贝,得有个三十多公分高,从大老远看去就能断定是个好宝贝。”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你们说我可能会进监狱吗?”小庞越说越害怕,生怕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手足无措的坐立不安起来。
皮子劝他不要着急,这件事跟他无关,凶手只有那个可恶的老鬼子。这些道理其实小庞也知道,只不过他心有不安,是因为他的关系钱长顺和他们的家人才会遇害的。没过一会儿,小庞实在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到了最后,他干脆拿起了酒瓶“咕咚咕咚”的直接开始酗起了酒。
眼见这种情形,皮子赶紧的上前劝住他,并和翁先生一道把已经醉不醒人事的小庞抬到了老中医那里去给他灌些醒酒的药。
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小庞才醒。
等小庞醒来,皮子告诉小庞想让他跟着自己去市里找那个老周,小庞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当然一口答应了皮子的要求。
......
等第二天一大早,皮子就和翁先生、阿成外加上小庞一块去了市里,不过在去市里之前,小庞要求去钱长顺的老宅子那里先拜祭下钱长顺和他的家人,之后他们便驱车去了市里。
本来皮子是打算今早上去报公安的,现在既然已经查到了线索,就应该借助公安的力量去通缉那个老周,但自己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自己是靠落阴宫的法术才找到了钱长顺,即便自己去派出所报案,可公安这一关他肯定过不了,自己总不能把利用法术通灵的经过说给公安听吧,况且他们也根本不会相信。在这个十分特殊的年代,你说这种“荒唐话”就很有可能被公安以传播封建迷信的罪名给拘留起来。皮子可不想蹲进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第二十八章 神秘商人
辽州市区是在县城的东南边,距离比较远,得穿过整整一座绵延的山群。
在路上,小庞还向皮子说了一些关于老周的事。老周之前干过一些下三滥的事,听他自己说他们家以前是专门盗墓的“老炮”,自己也曾经盗过一些。而小庞听了这些后就权当是他在开玩笑,笑了笑也没有当真。
(老炮是东北当地对一些盗墓贼的称呼。)
皮子认为小庞说的这些很有用,最起码能说明老周这个人曾经有过“犯罪”的前科。盗墓可是犯法的行为,轻者入狱三年,严重的话甚至被枪毙,国家也在79年的时候*了《刑法》明令禁止这种违法行为。不过说归说,现在同样也有很多人为了财甘愿去冒险。
路程有些远,舟车劳顿的到了将近下午一点的时候他们才到了市区。
市区的环境与建设与县城就是有天壤的差别,高楼林立,熙熙攘攘人群看上去热闹不少,一看就有一种拥簇和跨越的感觉。皮子也从翁先生那里听到小青就是市区的,只不过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好意思提出来,只有在心里想想的份。
根据小庞所说的地址,老周的店铺在市区的大东头的育才街上,翁先生驱车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功夫才到了老周的店铺那儿。
车停在了路旁,坐在车后座的小庞用手指了指街北面的一家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店面,木质的门牌上面用楷书刻了两个大大的“古玩”二字,在涂上绿漆后格外的明显,门前的石砖路上坑坑洼洼的,落满了许多落叶。
“门锁着?”皮子仔细的往古玩店瞅了瞅,发现防盗门和窗户都紧闭着,窗帘也拉了下来。
“看样子可能是锁着,你们在车上等等,我先下去看看。”小庞也好长时间没有来这儿了,毕竟两年没见过面,老周还在不在这都不能确定。
为了稳妥起见,小庞一个人先下了车走向了老周的古玩店。走到门前,小庞敲了数次门,可惜都没有人回应。这时皮子确认了老周的店铺的确是关了门。
“他难道搬走了?”小庞东张西望了下,像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变化,两年没有来到这儿了,小庞也不是很确定现在老周的踪迹。
“应该不会,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我猜他应该还在这里。”
皮子透过旁边的窗户里的窗帘缝隙瞅了瞅里面,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的东西归置得很整齐,“里面还很干净,也有不少的东西,不像是搬走了的样子。”
“那这家伙可能有事出去了,我们不妨先去车里等等,说不定过会他就能回来。”翁先生这时候下了车,在看到这里没人后就示意众人先上车,免得让那混蛋给发现了暴露了行踪。
没有办法,现在也只好这么做了。
皮子在副驾驶上坐着不停的抽烟盯着老周的店铺看,周围的人很少,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有些偏僻的原因还是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等了大半天的功夫都没有见到几个人。就连这古玩店铺旁边的几家杂货店或者服装店都是一片死寂的样子。
天气有些寒冷,日近落下,四人在车里等了老长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人影。等到了傍晚,皮子想了想觉得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浪费时间,倒不如先去填饱肚子再说。总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都知道了老周的店铺住址,就不怕他跑掉。
夜色渐渐地落下,皮子和翁先生他们来到了街旁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馆,皮子的肚子从刚才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这一路赶来自己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吃顿饱饭,所以刚进面馆皮子就叫了一大碗的牛肉拉面。
......
路灯灰黄的洒满了水泥路,大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了夜色中的聒噪。
皮子他们也算能吃,每人叫了一碗拉面还没吃饱,就干脆再叫了一碗。填饱了肚子,皮子走到门前长呼了口气,似乎是在把这一天的劳累都给呼出来。等他们再一次的来到老周的店铺门前的时候,屋子里依旧昏暗昏暗的,没有任何的人影。
“妈的,我们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他,莫非这混蛋真的跑了?”翁先生有些失望,气急败坏的直接开始骂起来。
“看样子也说不定啊,皮子,要不咱们去找个人打听打听。”阿成附和了一句,但也提出了这个可行的办法。
周围的商店几乎都关了门,要想打听消息的话皮子现在还真的找不到什么靠谱的人,不过就在他有些失落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在老周的古玩店的斜对面的墙角处那个瘦骨嶙峋的乞丐。
其实在一开始刚来的时候皮子在车上随意地一瞅就看到了他,只不过刚开始并没在意,但到现在想想,这老爷爷一直在这里生活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皮子还特意的再去咨询之前到附近的包子铺买了两块钱的肉包子递给了他。老乞丐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棉裤,披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军大衣,皮子把目光移向了他的身后,发现墙角处的地上还铺着被子,周围有些可能别人施舍给他的日用品和衣服。
“老爷爷,这里有些肉包子,你吃点吧。”
这老乞丐抬起头,看到皮子的施舍后就朝他憨厚的笑了笑,那脸上的皱纹已经被长长的眉须掩盖,能看到的也只有那双渴望和沧桑的眼神。
“好..好..谢谢...”可能是他久未体会到路人如此的好心,话语中充满了对皮子的感激。
皮子也看他怪可怜,应该和爷爷的岁数差不多,都这么大年纪了风餐露宿在这无家可归,就好奇的问他:“老爷爷你的家人呢?”
老乞丐接过了那袋发烫的肉包子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可能是太过投入的关系,他一开始并没有回答皮子的问题。等过了一会儿他才用那极其虚弱和有些冷淡无所谓的声音叹气的回应道,“都没了,前些年的闹饥荒都饿死了...”“你们是来找那户人家的吧?”
在老乞丐刚刚说完自己的遭遇后,他反而看出了皮子的心思,就开宗明义的去问皮子是不是要找古玩店的主人。
皮子点了点头,“没错,我想找这家古玩店的老板,老爷爷你今天有见过他吗?”
“今天没有,倒是前两天见过。”老乞丐试图在想前两天的情形,“当时我记得前天中午的时候有两个人开车来找过他,之后等到了晚上吃饭那个点的时候店主人和那两个人才出来,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个大箱子,应该是来买东西的吧。不过我听那两个人的口音并不像这儿的人,像是南方来的。”
“南方人?”皮子觉得古怪,“后来呢,你有没有见到他?”
老大爷边吃着包子边摇着头,告诉皮子自从他跟着那两个坐车出去后我就没看到他回来。
“那你听到他们说去哪儿了吗?”就在老乞丐刚说完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小庞心有急切的插上了句话。
“这我哪知道,那两个人说的话我听不懂,当时也没注意那么多,只看到那老板穿着皮夹克,而那两个外地人穿的很整洁,西装皮鞋的,很像生意人。”
皮子蹲在一旁想了大半天,猜测那两个神秘的商人应该在跟那个老周做生意,毕竟老周是专门做古玩生意的,这也没什么。不过皮子越想越觉得古怪,心里想着这两个南蛮子为什么千里迢迢的大老远跑到这儿来?除非老周的手里有什么能够让那两个商人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再问这个老大爷皮子也感觉问不出什么来,不过看这老爷爷怪可怜的,皮子索性帮人帮到底,在临走前又给他留下了十块钱,让他去买点热乎饭。
既然现在查不到线索,没有办法,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再作打算。小庞刚好在这里有家,于是皮子他们就跟着小庞去了那。小庞的父母都是搞地址测验的,如今他们也都被调到了榆辽县城工作,所以在市区的楼房也自然而然的留给了小庞抽空回来住。
到了小庞的家,皮子也没再去想这件事。小庞的家在五楼东户,家里挺宽敞,四室一厅,装修算得上有些欧式风格了。听小庞说他的母亲出过国,所以很喜欢这种风格。
进了卧室,皮子一头就扎到了床上。本来小庞还打算把床头旁的偌大的老式收音机给打开听听广播音乐类的放松放松,但皮子一口回绝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自己早就是腰酸腿疼,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后皮子就已经呼呼地睡着。
夜色沉幕下,房间里一片安静。卧室的窗户上挂着一只风铃,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凉风“叮叮”作响,声音轻柔而又缓慢,与此同时,黑暗中床边的收音机也开始响了起来,皮子也许因为睡得太死的缘故并没有察觉。
......
等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皮子很诧异的发现收音机是开着的,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收音机本来是发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但很奇怪的是等皮子一醒过来,里放开始播放本市的早间新闻,皮子以为是小庞昨晚开的,就没在意,坐在床边抽着烟。
但当自己点上烟的时候,收音机里却突然插播了一条市区的突发新闻,那播报声音突然变得很大,让本来朦胧的皮子一下子被吓得清醒过来。
第二十九章 突发新闻
“请收听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本台现播报一条突发新闻,本台记者于今天早晨在图龙山登山时,意外的在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据本台记者现场反应,死者是位中年男子,身穿灰色皮夹克,络腮胡须,死因尚且不明,但他瞠目张口,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惊吓。本台记者在发现后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门,具体情况我们会跟踪报道,敬请关注。在这里我们也要提醒各位市民外出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死者?”
听到这儿,皮子打心里一阵惊触,虽然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总觉得有些蹊跷,尤其是在听到广播上说那死者的样子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会是老周?钱长顺和小庞都反映过说老周长得一脸的络腮胡子,而且从广播上描述的年纪来推断,这些都与老周的特征很符合。”
“不行,得去山上看看!”皮子越想越不对劲,就立即的穿好衣服,叫醒了昏睡的阿成以及在隔壁的翁先生和小庞。
众人都还在睡梦当中,在被皮子惊醒后都不理解皮子到底为何这么心急惊慌。皮子心急,就把刚刚听到的广播告诉了他们。
不过还没等翁先生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皮子催促的穿好了衣服,在简单的洗漱了下后便立刻出了门,朝着图龙山赶去。
在路上,皮子就仔细的把广播上的突发新闻以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一开始翁先生觉得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但当听了皮子说死者的着装以及特征后,就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也开始怀疑起来。
总之,山里的死者究竟是谁,只要等皮子和小庞到了才能辨别出到底是不是老周。
......
车开的很快,一路狂奔。翁先生也被皮子催促的心急火燎的,想在公安到之前先去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要不然等公安封锁了现场他们要想在进去的话就难了。所以他一路上狠踩油门,直接挂到了四挡,朝着图龙山驰去。
图龙山在市区的东部,离着小庞的家也不是很远,十五六分钟的飙车疾驰后,他们就到了山下。
山下有些晨练的人,稀稀松松的不多。这图龙山是辽州市有名的风景区,因为山上生长着很多枫树,所以又被称为“红叶山”,每到深秋,叶落归地,整座山就会被染成了古红色,别有景致。
下了车,皮子左右环顾却不知道广播上说的那案发地点在哪,不过正当他们没有方向只好顺着石阶往上走的时候,皮子看到山上有个老太太神色慌张的跑了下来。
皮子上前询话,才知道原来那案发地点在图龙山上的红枫谷。
小庞以前也经常来这儿爬山,所以对这里的地形也算比较熟悉。听到红枫谷的名字后,便立即带着皮子和翁先生他们赶去了那。
红枫谷可以说是图龙山的招牌,因为那里介于群山之中,是一片很广阔的坡地,里面是成片的枫树林。
顺着一直石阶往上走,然后绕过山顶向西面走了三四公里的路后,皮子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儿。
枫叶满地,经年的累积让皮子踩下去有些软绵绵的。这里的枫树看上去年岁都不小了,一颗颗粗壮繁茂,即便是在这种深秋季节,可树枝上的叶子依然荫蔽。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爬上一个很矮的山坡后,皮子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枫树下站着一个人,而那人的附近就有一处黑乎乎的东西,虽说大老远的有些看不清,但皮子确定案发地点就在这。
“就是那儿!”皮子第一时间朝着尸体那跑过去。
皮子看站在枫树旁的报案者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个子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很匀称,腰杆笔直的像是当过兵,他推测这女孩应该就是广播上说的那个女记者。
等自己走到她身旁,那女孩开始打量了他们后就问皮子:“你们是公安吗?”
皮子随口编了个身份,告诉那女孩他们听到广播后就立马赶过来想辨认下死者,因为自己的“好朋友”(老周)已经失踪了两三天,他们想看一下死者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而那女孩看了看皮子焦灼的表情后也相信了他,她或许是因为发现尸体而受到了惊吓,随意地摆了摆手,用手指了指尸体后就让皮子他们自己去看,自己反而躲得远远地。
小庞是第一个跑到尸体旁的,皮子紧随其后,不过还没等自己到死者旁边时,小庞就大声的朝着皮子他们喊了句:“是他!真的是老周!”
“你确定吗?”皮子看那死者,尸体已经煞白僵硬,样子十分狰狞恐怖。
“我肯定!”小庞与老周也见过不少次面,他当然认得老周的样子。
“他是你们的朋友吗?我刚刚也是来这里散步发现的。”这时候,那女孩看到皮子他们认出了死者后,就走了过来。“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儿了,于是我赶紧下了山去报了公安,并告诉了我的单位,估计一会儿公安就到了。”
皮子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辛苦的找了这么多天的人现在虽说是找到了,但却已经死去,而且从老周死后的表情来看,皮子认为他被人害死的可能性极大。
联想到昨天晚上老乞丐说的话,这老周前两天出门的时候有两个外地人来找过他,后来他们就一起出了门,但去了哪儿就不得而知了。皮子跟爷爷学过一些敛尸的把式,也多多少少懂些这方面的知识,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他推断遇害的时间应该在昨天。
“谋财害命吗?”阿成头一回儿见尸体,被吓得一直躲在翁先生的身后没敢探出头。
“指定是了,他坏事做尽,现在遭报应了吧。”翁先生一直对老周心有芥蒂,随即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恨不能把他给碎尸万段了。
皮子倒没在意这些,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下尸体,尸体上有很多土渍,像是被人拖拽过来或者死者生前爬行过一段路似的。而且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老周瞠目张口,双手拇指一直都掐着中指的指头位置,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老周的眉心位置有一团小小的隐隐红色痕迹,像是血斑。
“怪了...”皮子皱着眉自言自语,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皮子?”
小庞走到皮子身旁,现在小庞的内心可是说相当的矛盾复杂,一方面这个混蛋终于找到了,最起码也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另一方面毕竟老周自己也认识了这些年,现在看到他死去,心里难免有些不愉快的滋味。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小庞似乎有些心急,话刚说完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
也许是太过专注的关系,皮子并没有回答小庞的问题,而是皱着眉站起身子,从背包里取出了阴阳罗盘放在了老周的胸口的位置,想验证下自己的猜测。
“果真没了魂!...”
果然,皮子发现罗盘的指针丝毫不动。
人虽说已经死亡,但按理说灵魂是存在的。但现在看起来,罗盘的指针说明了老周的魂魄已经没有,具体什么原因皮子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应该是人为的。
不过皮子并没有把这些自己的想打告诉他们,等自己收起罗盘的时候,皮子摸了摸老周的裤子口袋,发现里面有个黑色钱包和一把钥匙。
打开钱包,里面有一沓一百块钱和一张折了三四折的白纸,既然老周的钱还在,而且他也检查了老周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或者血迹,就说明他的死并不单单是谋财害命这么简单。而那张单据,皮子刚要拿出来打开看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有已经有六七名公安迅速的跑到了这儿。
那女孩看到公安来后就火速的走上前主动的汇报了下情况,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功夫做完记录后就匆忙的离开了这儿。
看到公安赶来,皮子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就告诉他们自己是死者的朋友,因为这两天死者一直失踪没有下落,所以就到处找,一直等到今天早上听了广播后就匆忙的赶到了这里,发现真的是他。
公安同志让他们靠后,拉出警戒线把现场给封锁住。皮子他们也一直在一旁关注着,等其中的一名法医在检查完尸体后就吩咐众人把尸体运回去再做详细的检查,并留下了三名公安继续在这里搜证。
之后皮子一伙儿也顺势被公安叫到了附近的派出所问话,问一些关于老周的详细情况,小庞本身就和老周认识,回答起来也很轻松,笔录很快也就做完。
等出了派出所,小庞长呼了口气,原本有些阴郁的脸色也变得轻松了不少。毕竟杀害钱长顺的凶手已经找到,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下。
不过事情还没完,滴血佛灵还没有找到。上了车,皮子从背包里拿出了刚刚在老周的口袋里找到且没有交给公安的那个黑色皮钱包。
钱包里除了那一沓现金外,里面还有老周的身份证以及皮子在红枫谷刚要打开看的那张白纸。拿出里面的那张白纸,皮子打开后看了一眼,一开始自己还不报太大希望,只是随便的扫了一眼,但就是这么一扫,皮子惊讶的发现这张纸上面的内容十分重要,而且还可能会成为破案以及找到滴血佛灵的关键。
第三十章 老周的家
“皮子,这上面写的什么?”
坐在后车座上的阿成探出头凑到了皮子的耳旁,想看看究竟这上面有什么内容能让皮子这么惊讶。
其实这张白纸是一封电报,电报是从福建福州发来的。皮子看了看这上面的内容,发现是一个叫“洪先生”的人给老周发的,具体时间是在五天前,而至于电报的内容,上面说的是“关于佛灵的一些情况,我会亲自到你那去,到时候你家见,另准备好那些我要的东西,价格面谈。”
“佛灵?这什么意思?”皮子把电报上的内容年给了大家听,阿成在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指的就是钱长顺的那尊菩萨像,他不是说过他那宝贝叫‘滴血佛灵’吗?”翁先生倒是老练,顺着皮子读出来的内容又在脑海里结合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重新理顺了下。
皮子也不知道这电报上面说的佛灵究竟指的是不是钱长顺的那个,但细细读这上面的内容,皮子感觉每一个字里都仿佛透发出一种未知的神秘感。而且把这两天的事情理顺下后皮子就不难发现这个自称为洪先生的人应该就是前两天来找老周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总之现在找到了一丝的线索就不能放弃,要继续的查下去。而至于该怎么办,皮子认为倒是可以去老周的店铺看看,因为自己在现场找到了老周店铺的钥匙,说不定在那会有什么发现。
......
听小庞说老周是大光棍一个,都四五十的人了只爱钱,一直没有成家。而他自己也在古玩店的后院里住,平日里除了古玩生意就是钱,相信去他的住处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在街旁吃了点早饭后,皮子并没有打算直接去古玩店,而是先回了小庞家等时间。他考虑到现在大白天的,一帮人就这么扎眼的去老周的店铺,肯定会引起邻居们的注意,说不定还有可能被人当成盗窃贼也说不定,所以为了稳妥起见,皮子和他们商量下后还是决定傍晚的时候去比较好。
...
天色渐渐暮昏,皮子终于等到了傍晚。
再一次来到古玩店,周围依旧如此的寂静荒凉,没有一个人在街上,就连昨天碰到的那个老乞丐现在仿佛也悄然的多了起来。而且经过得知老周的死后,眼前的古玩店铺又莫名的多出了一份阴森感。不知为何路两旁的灯到现在都没有开,黑乎乎的路上除了一阵风声外剩下的也只有藏在他们内心的迷惑与未知。
从口袋里掏出在老周身上发现的钥匙,打开了防盗门,皮子他们进到了屋里。
这店铺算是比较开阔,两边各放着一个偌大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瓷瓶器皿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倒很像是古物,但实际上翁先生告诉皮子,一般干这买卖的都不会把真东西给摆出来,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值钱的东西放在外面肯定不安全。
穿过店铺正屋,小庞把皮子他们带到了后院。他记得平时老周都是在后院里住的,院子周围种着几颗柏树,虽说不粗不大,但也能遮住这院子的大半天空。旁边有几间水泥屋,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不堪,但等进了院子的最靠右的那一间后,里面的古典装饰以及各种文物家具也让他们看傻了眼。
“这老周的生活条件倒是很奢华呀,跟古时候的达官贵人差不多。”
翁先生一进来就被这里面的装饰给震撼住,用手扶了扶眼镜,就开始不停的仔细端详起了周围。
这院子里的水泥屋原来是彼此相连,所以看上去通透性很不错,虽说每间屋子也就是三四十个平方,有些窄小,但都无一例外,装修的很高档,颇有“雕龙画栋”的味道。
小庞之前曾来过这里几次,对于这里的装饰,他告诉皮子,这些都是老周花了很多的钱才弄得这样。
顺着往里走,来到老周的卧室,皮子翻了翻床旁的床头柜,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夹着钢笔的灰色牛皮笔记本,上面已经是用钢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什么?”小庞这时候走过来,看到皮子找到了这么一个东西就好奇的问。
“像是记账本。”皮子翻了几页,发现笔记本上的每一页都标明了时间以及一些古玩的进出账目。
“这个我倒是没听他说过...”
皮子仔细的看了看这记账本上的内容,他翻了几页,其中这上面写的一个月前的一条内容引起了皮子的注意。
“83年九月二十八日,佛灵已售出,买主是刚认识的港商洪先生,入账10万元。”
“看样子这个佛灵指的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皮子自言自语,觉得离找到那尊菩萨像也越来越有希望。
继续翻着这记账本,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这上面写的内容是:“昨日黎明,找到了财丘,已将其中的东西拿走并留下了恐吓信,等洪先生来取货,价钱再议。”时间是一个星期前。
“财丘?恐吓信?”皮子不明所以,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又是这个洪先生!这三个字在老周的记账本上多次出现,而且都跟这个佛灵有关。”皮子推测老周在枪杀了钱长顺一家,抢了滴血佛灵后就把这宝贝卖给了那个洪先生。
信上说洪先生是个港商,莫非这老周是通过倒卖文物来获取利益。而就在皮子一边猜疑一边看记账本的时候,翁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起初他也只不过寻思了寻思,并没有太当回事,但当皮子说到这记账本上提到的那封恐吓信后,翁先生恍然顿开,想起了之前在皮子家的时候收到的那封匿名恐吓信。
“皮子,你仔细瞅瞅老周的笔迹,像不像之前在你家的时候那收到的封匿名恐吓信的笔迹?”
翁先生这么一提醒皮子,皮子还真的开始注意起来,凝眉瞪眼仔细的端详着老周写的字,发现还真的很像,虽说过去了这么了多天,但皮子还是很在意那封恐吓信的,对写信的字迹一直耿耿于怀。
“怎么样,像不像?”翁先生越说越觉得这老周可疑,还没等皮子回答,自己就颇是激动的追问皮子。
“确实很像,难道寄信的人真的是老周?这也太巧了吧?”皮子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在追查滴血佛灵这件事上自己误打误撞的查到了寄那封匿名恐吓信的人。
根据翁先生所说,这记账本上最后一页所提到的“财丘”是当地盗墓者的一句行话,财丘财丘,生财之丘,其实就是坟墓的意思。而且结合老周的记账本上说曾留下过一封恐吓信,所以根据这两点皮子有理由怀疑老周可能就是盗洪秀全墓的那个盗墓贼。
“不会这么巧吧?”小庞听后刹然,认为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多疑。老周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古墓,他怎么可能去盗呢,这一切也只不过是皮子和翁先生的猜测,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小庞说的没错,现在皮子也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断,首先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盗墓贼真的就是老周的话,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况且还能乘皮子和爷爷以及翁先生晚上休息的时机去盗墓,这些现在想想也未免太巧合了。
但不管怎么说,老周的嫌疑很大。
在皮子看记账本的时候,他发现记账本中还夹着一封信。
信上面的内容很少,只有匆匆的几行字,信上说:“已收到佛灵,确实是我想要的这个,十万块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以后合作愉快。这个紫玉地藏王菩萨像原来就是我祖先留下的东西,但后来由于清末的国家骚乱,家道败落,祖坟被盗,这个菩萨像也就被流失了。另外由于我在福建这里还有笔大生意准备要做,所以过两天我才会去找你。你另外我要你帮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20万现金。你先去图龙山的后山找到寒门寺的遗址,寒门寺的下面有座墓穴,找到之后,具体的情况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时间紧迫,抓紧寻找!”
信上面虽然没有寄信人的名字,但皮子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洪先生”。
“难道那个滴血佛灵是那个洪先生的祖先的?”当皮子看完了信后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懵了,信上说这滴血佛灵是原本是属于洪先生的祖先,只不过后来清朝晚期的时候这个宝贝就从他的祖坟中流失了。看到这,皮子就有个疑问,钱长顺既然都说这个宝贝是他祖上留下来的,那再结合这信上所说的,这之间的矛盾还真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钱长顺的先祖从别人手里买的也说不定。”阿成在一旁猜测这种可能性。
另外,信上面提到了寒门寺,皮子不知道,就问小庞:“寒门寺在哪?图龙山上有寺庙吗?”
皮子转过头来把目光移到了小庞身上,在今天皮子上山的过程中,他自己放眼看着四处,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