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新的线索
陆锦屏说:“对了,你,上次没事吧?”
露娘道:“若是有事,还怎么能见到你呢?谢谢你放了我一条生路,我用你留下的刀子切开绳索,脱身之后,立刻全力飞奔回山顶取药。我是强忍着撑到山顶拿到了药,捡回来一条命,但是,还是晚了点,命保住了,但却大病了一场,整整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前些日子这才能下床走动,唉,这一次,当真是死里逃生。”
“那个委托你杀我的人没来找你的麻烦吗?”
露娘说:“求你不要再问,好吗?这人已经放过我,我要是不知好歹的话,随时取我性命易如反掌的。”
陆锦屏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好,我不问,只要你好好的,那就太好了。对了,你丈夫的尸骨我们葬在了城外的乱坟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找,你可以随时把尸骨迁走。”
露娘慢慢摇了摇头说:“我虽然跟他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他是江湖大盗,仇家不少,如果把他尸骨迁回老家,只怕反而给老家的人惹来麻烦,倒不如就让他入土为安为好。当年他走上这条路,就已经预知会有这样一天,n▽也不可能落叶归根,葬于祖坟,只要有块葬身之地就满足了。”
陆锦屏说:“你病情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露娘莞尔一笑,眼睛火辣辣地瞧着陆锦屏说:“我跟着你,你愿意收留我吗?”
陆锦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虽然心中有些牵挂露娘,但是,却还没有到情深意切缠绵悱恻谈婚论嫁的地步。露娘突然提出这样直接的问题,他到被问住了。
露娘调皮的眨了眨眼:“别紧张,逗你玩儿的。你真要娶我,我还不能嫁你呢。我嫁给王八龟其实就是为了躲开那些讨厌的人,我有一个丈夫就没人来找我了,不然,无尽的麻烦,可是。我是不能出嫁的。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修炼的这种武功是童子功,必须要保持处子之身,所以就算你答应娶我,我也不能嫁你。”
听了这话,陆锦屏微微有些惆怅,尴尬的笑了笑说:“你为了武功,宁愿放弃一辈子的幸福,一辈子不嫁人吗?”
露娘瞧着他。目光慢慢移到了江面,悠悠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有一天,我遇到了愿意让我放弃武功的男人,我可能会改变主意,可直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不怕你笑话,你真的让我心动。却还不至于让我为了你放弃我的武功,所以呀。世事难求。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人都还不能让我放弃,以后还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吗?不可能啦,所以,这一生只能选择孤单。”
“瞧你把我夸得,我们接触时间不多,我们不至于让你觉得如此之好吧?”
露娘把目光收了回来瞧着他:“既然我不能嫁你为妻。再谈这个话题又有何意义?我们还是说说别的吧。”
“好啊,说什么呢?”
露娘双臂抱着双膝,把尖尖的粉嫩下巴放在双膝之上,撩着眼瞧着他,说:“我只想听你说话。我生病这些时候,真的,脑袋里想的就是你,我就想见到你,听你说话。你说吧,说什么都可以。”
陆锦屏笑了:“好啊,那我就说说我这段时间侦破的一个奇怪的案子,真是把我头都搅混了。跟你说说,或许你能帮忙出出主意。”
“我可不懂破案,我听说你破案如神,在你手里头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次能把你难住,想必的确是非常棘手的。你说说,我虽然谈不上给你出主意,但是,有时候,碰到疑难的事情,跟别人说,说着说着你自己就能找到办法。你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呢?”
“但愿如此。”
陆锦屏便把这个案子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这个案子其实在同州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其中很多细节外人是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坊间各种传闻才更加离奇。露娘到同州找陆锦屏其实已经不止一天了,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故事,只是从负责承办这个案子的陆锦屏口中听到,更多了一些真实,也更多了一些离奇。
听完之后,露娘呆呆的琢磨着,到底问题出在哪?
片刻,露娘说:“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确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那位花魁风蝶的死。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她先后出去也就一顿饭左右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要想把一个人烧成焦炭,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陆锦屏一拍大腿说:“你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就是这件事。凶手是用什么手段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将一具尸体烧成高度碳化的状态?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扑灭了火,只怕她的头和一双脚也会烧成灰烬的。”
露娘点点头说:“我知道有些炼丹之人掌握了很多离奇的法术,其中就包括这种燃烧术。别说是人,连石头都可以烧化的,我亲眼见过。”
陆锦屏目瞪口呆,难道唐朝居然拥有连现代科技都难以做到的超前技术吗?这些炼丹之事,当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绝技。
陆锦屏忙问:“你在哪见过?是什么样的人?使用什么样的法子?能不能跟我说。或许从这个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因为,凶手把人烧死的手段,应该不是寻常的火。寻常的火是没办法这么短时间把一具尸体烧成高度碳化的。这种特殊的作案手段,如果我知道的话,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掌握这种办法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请你一定务必帮我。”
露娘说:“我见过很多炼丹之人,但是唯一一次见到使用这种燃烧术的人,就只有一个。这人叫做燃灯天师。住在京城的聚仙楼。聚仙楼是先帝太宗皇帝修建的。太宗皇帝对道教异常推崇,但凡天底下有道行的人都重金招募到了京城聚仙楼,尊为天师,拨付重金给他们炼制丹药。这位燃灯天师最擅长的就是各种操纵火的道法。能口吐烈焰,手抓火炭,身体却一点都不会烧伤。我曾经见过他打出一个火弹,将一块岩石噼里啪啦烧成了一堆粉末,真是大开眼界,世间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仙人。”
陆锦屏点点头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想不到我在江上能遇到你,遇到你之后又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当真是贵人相助,你就是我的贵人!”
露娘扭了扭身子,坐在他身边,仰着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娇羞地瞧着他说:“既然如此,何不亲亲你的贵人呢?”
陆锦屏毫不客气,伸手过去搂住她的小蛮腰,便往她嘴上亲去。
露娘虽然说得大方,可真要做这事的时候,却一下害羞了,脸一扭,陆锦屏这一吻便亲到了她嫩滑光洁的脸蛋上。
露娘啊的叫了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到了船尾,背着身娇羞道:“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把持不住了。我苦修多年的武功可不能因为你毁于一旦,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靠这武功完成呢。我送你回去吧,改日咱们再见。”
陆锦屏眼见她已经动情,想不到却突然如此冷静要送自己回去,不由赞叹这人定力之强。看来修炼武功必须有足够的定力,泰山崩于前而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才算得上乘。
他倒也不敢继续跟露娘缠绵下去,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得到这样一个重要线索,便赶紧前去核实。于是小舟掉头,往远远跟着的**他们的画舫过去。
眼看要到那画舫跟前了,陆锦屏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住在哪里?我若想见你,怎么找你?”
露娘扭头瞧着,嘴角带着一抹欣慰:“知道吗?先前我已经想好了,你若不问这句话,就是对我无情。我留下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那样我就会远走他乡,再也不来见你。而现在你问了,说明你心中还是牵挂我的,我便可守在你身边,也不会被你笑话。”
陆锦屏心中有些感动,道:“怎么可能不牵挂呢?你住哪里?”
“那记得上次我们离开水下上岸,换衣服的那棵大榕树吗?”
陆锦屏点点头:“记得,就在下游岸边。”
“嗯,我会在哪里搭建个一草棚,在哪里修炼。你要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等你,只是我无处可去,既然你还想见我,我就在你身边住下,方便你找我。就这么简单。”
“明白了。找时间我来看你!”
叶青青一直站在船头紧张的望着,见他们两人在远处亲密的说话,最后还搂在一起,心里满不是滋味,便在这时,又见露娘竟然起身掉头把船撑了过来,不由舒了一口气。等到小舟靠到床边,赶紧放下踏板,接陆锦屏回到了画舫。
这一次露娘没有送陆锦屏,只是远远地瞧着他,等他上来之后,踏板抽回,这才朝他嫣然一笑,将斗笠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俏脸,只剩那曼妙的小蛮腰不盈一握。手中长篙一撑,小舟便如箭一般朝远处驶去。(未完待续……)
第197章 投其所好
太阳雨依旧斜斜地飘着。≧,雨水在阳光照耀之下,幻化成一道美丽的彩虹,挂在江上。露娘的小舟便朝那七彩长虹驶去。
陆锦屏望见她俏丽的背影与那美丽的彩虹镶嵌而成的风景画,不禁呆了。
便在这时,耳边又传来露娘婉转的山歌声,唱的居然是陆锦屏刚刚让苏三妹唱的那首“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陆锦屏见她身影消失在了远方,轻轻叹了口气,回过身,对玉峰说:“谢谢你今天陪我游船河。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让我准许你们开业。马财主让你来当说客的,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你回去告诉他,今天就可以恢复营业,但是,两个案发现场必须严密封锁,不许任何人靠近。”
玉峰想不到陆锦屏如此痛快就答应了,而且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又惊又喜,却不知道陆锦屏并不是因为她来当说客就同意,因为这个案子关系太重大,陆锦屏实在不愿意破坏自己侦破的思路,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有了新的侦破方向。而且,露娘再次出现,又得知露娘平安,这让陆锦屏心情十分愉悦,于是,心情大好之下,当然便一口答应了。
玉峰喜不自禁福礼说:“爵爷您可是给了我们春花楼上上下下百十号人一条活路了,我替大家谢谢你。”
陆锦屏笑呵呵说:“行了,不用多说了,回去吧。”
陆锦屏回到家中,脑袋里盘算着怎么去见这位燃灯天师探听这个案子。他也听说过聚仙楼是先祖皇帝创下来的,一直传到现在。当今皇帝唐中宗也是非常敬奉道教,所以对聚仙楼中的天师相比唐太宗李世民是有过之而不不及。
自己这位开国县男,也就是在同州还算个人物。要是在京城,满大街都是王公将相,这最末一等的爵爷实在不值一提。他要想去聚仙楼调查,而且询问天师,不用点办法只怕是很难达到目的。
想来想去,只有找高老太爷了。
高老太爷是吏部侍郎。京城上下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找他帮忙或许能想到路子。
陆锦屏当上州府衙门司法之后,也时常跟高老太爷来往,并未曾断了关系。当即备了一份礼物,然后坐着马车来到高老太爷府上登门拜会。
一番寒暄之后,陆锦屏直截了当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高老太爷一听,要去聚仙楼的天师,而且还是查访与天师的绝技有关的犯罪线索,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说:“爵爷,这个只怕有难度,你要见天师问题不大,但是你要查案查到天师那去,而且从你所说来看,这同州春花楼上的奇案你怀疑凶手使用的手段与燃灯天师有关,这个只怕会捅娄子。因为据我所知,这位燃灯天师生性高傲。脾气性格怪癖,而且容不得其他人对他半点不敬。你居然要去找他查案,只怕不仅得不到你想要的线索,反而可能惹来若大的麻烦。他在皇帝面前说你一句半句坏话,只怕你就祸从天降啊。因为当今皇帝还有韦太后对聚仙楼的天师那都是异常崇敬的。”
陆锦屏点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有难度,所以找高老太爷帮忙出出主意。”
高老太爷站起身。慢慢在屋里踱着步。片刻,终于站住,回头对陆锦屏道:“我听说这燃灯天师道法高明,但是,他有一个小嗜好。就是特别喜欢女人。而且喜欢往女人堆里扎。不过,他不像有的不良道士,弄什么双修来骗人,他不用借口,因为他自持道法高深,女人自然会扎堆的涌上来倒贴钱的追他,他就是图这个享受。他找女人不用强,不用钱,只凭魅力。所以身边的女人的确不少,而且不少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如果能投其所好,再慢慢套他的话,或许能找到你希望得到的答案。”
陆锦屏大喜:“多谢高老太爷,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多谢多谢。”
既然得到了主意,陆锦屏就不再多呆,起身告辞,高老太爷将他送到大门外。
陆锦屏坐在马车上,脑袋里反复盘算之后,跟车夫说,不用回家直接去春花楼。
先前从同州河游玩回来,陆锦屏已经让仆从去通知春花楼的熊捕头,让他们把捕快撤了,只留下几个看守案发现场。他的马车到了春花楼前,见**龟公和姑娘们正喜滋滋的打扫卫生,张灯结彩,准备重新开业。
见到陆锦屏马车来了,这帮人已经非常熟悉,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迎接,并飞奔进去通报,马财主快步出来,一张脸已经笑烂了。他想不到玉峰一出马,陆爵爷便松了口,真是被自己这绝妙的一步棋感到自豪。现在陆锦屏来,他也始终琢磨不透是什么用意,因为现在还没到晚上。他赶紧叫玉峰来陪同。
玉峰刚刚回到房间,正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卸妆,准备先休息片刻,以便晚上重新披挂上阵,听的陆锦屏来了,忙不迭的出来,头发都还披散着的,便是这样,更多了一份妩媚。
陆锦屏在玉峰的陪同下,与马财主并肩进了春花楼,径直来到后院贵宾花厅。
马财主自然是一迭声的感激,陆锦屏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今天来有事找你商量。”
马财主赶紧欠身陪笑说:“爵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人一定照办。”
陆锦屏道:“春花楼连续发生命案,风蝶和朱云娘都是被人活活烧死的,场面异常恐怖,发了疯的代秋居然亲手把她的门房和丫鬟都掐死了,是她从朱云娘屋里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难不成她在哪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吓成那样吗?这些天我一直在这儿详细查看,却是没有半点破案的头绪,这可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我觉得很奇怪。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
马财主频频点头说:“是呀,是呀,私下里我们也这么说。不瞒爵爷说,我曾经偷偷请了道士和尚来做法,就希望能驱走邪祟,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呀。”
陆锦屏摇摇头说:“要请一般的道士和尚,只怕是白花钱办不成事。我觉得你这春花楼出现这么诡异的事情,必须要请一个道法高深的天师来才行啊。”
“哦,对对,爵爷所说,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再对也没有了。却不知爵爷是否认识道法高深的天师?可以推荐于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陆锦屏说:“天底下道行高深的人都在京城聚仙楼,这一点想必张老爷也知道。何不去请一位来这里替你春花楼做一场法事,或许就没有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你的摇钱树那就可以哗哗的给你招财进宝,日进斗金了。”
马财主咧着嘴陪着笑说:“春花楼的天师能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可惜我无缘结交这种高人啊。而且,他们是皇帝聘重金聘请的,我出钱再多只怕人家也不稀罕。”
“你用钱当然不稀罕,不过,你可以投其所好啊。我探听到一个消息,聚仙楼有一位燃灯天师,道法高深,而且特别擅长御火术,而春花楼发生的命案都与火有关,请他来正好是对得上路。这位天师有一个嗜好就是很喜欢女人,不过他结交女人是不花钱的,因为他道法高深,很多女人都会倒贴着追。如果说爵爷能够投其所好,请一个对得上她胃口的人,邀请她来,只怕就能得偿所愿。”
马财主又惊又喜,干这他可在行。眼珠转了几下,说:“好好,我这就赶赴京城,跟京城朋友商议一下,探听探听,按照爵爷提供的消息,一定想办法把这位天师请来。如果这件事真的办成,化解了我春花楼的魔障,那爵爷可是我的大恩人,一定重重酬谢。”
陆锦屏当然不相信,这春花楼发生的两桩离奇命案是因为什么鬼怪在作怪,他之所以把这件事往这上面引,就是要让对方紧张起来,然后按照他的希望去把那位天师请来。
——————————————
两天后。
马财主给陆锦屏送来了请帖。是马财主亲自送来的,陪着笑,对陆锦屏说:“我已经把燃灯天师请来了。”
陆锦屏一听不由大喜,说:“听说这天师性格古怪,轻易不会答应人,你是如何把人请来的?居然有这等本事。”
马财主脸上保持谦恭的样子,但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多亏爵爷告诉了我天师对女人的嗜好,我进一步打听到他愿意参加一些秦楼的选花魁,京城有好几家秦楼都请他去主持选花魁。得到这个消息,我花重金请了一个跟他还说得上话的朝廷官员做引荐,拜会了他,简短的提了个要求,就说我同州春花楼美女如云,只是看得眼花,不知该选谁为花魁,听说天师法眼神通,能洞察花中最娇艳者,所以,想请天师做赏花使者,选出花魁。”(未完待续。。)u 第198章 窒息之美
马财主顿了顿,接着说:“我生怕他不答应,所以连钱都不提。没想到,这天师当真性格与众不同,我一文钱没有奉上,她听我这话却欣然答应。就这样,他今天一早赶了过来,如今已经到了我春花楼。他说只有一晚上时间,明天一早又要返回京城,免得圣上召见他不在聚仙楼不好。所以,就定于今晚举行花魁赛,想请冯刺史、陆爵爷你们参加,与燃灯天师一起点评选花魁。这一次跟先前投票不一样,这是你们三位说了算。至于法事方面,就全倚仗爵爷了。”
陆锦屏点头道:“很好啊,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交给我来办。当然,听说这位天师性格怪异,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我需要的线索,并帮你说服他做法事还当真不好说,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不尝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爵爷那可是手到擒来,一定能行的。今天晚上小人就在春花楼恭迎爵爷大驾了。”
上一次选花魁是陪着一起去的,这一次陆锦屏当然要叫她一起前去。而且,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多了这样一个脑袋瓜机灵的小女孩帮着出主意,关键的时候或许用得着。所以陆锦屏立刻派人去请了云子来,告诉了这件事。云子当然欣喜的点头答应,立刻换了一身男装,傍晚时分,跟随陆锦屏和叶青青前往春花楼。
为了能重振旗鼓,冲淡这些天人们对春花楼怪异奇案不好的印象,马财主这次可谓下了本钱,好好的做了一番准备,张灯结彩,将原先地上铺的黄金砖重新用水拖了一遍,洗刷的熠熠生辉,看上去更是金碧辉煌。
但是,春花楼奇案聚集在人们心头中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所以。并没有多少宾客答应来。马财主很是焦急,亲自登门挨个的请,这些人听说京城的天师来了,而且冯刺史和陆爵爷都将参加。这才答应了来给马财主捧场的。
马财主没有跟燃灯天提做法事的事,他害怕如果先把这些事说了,张天师索性就不来了,所以先,纯粹只提请他选花魁。等这件事完了,趁他高兴再提做法事的事。这件事能成就成,不成也影响不大,因为,他请燃灯天师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帮陆锦屏查出这件案子的蹊跷,他也觉得这案子更像是人做的,而不是鬼魂的。
陆锦屏和冯刺史来到春花楼之后,到了后院,先与燃灯天师相见。
冯刺史跟天师见过。算得上熟络,一见面,很亲热的打招呼,而陆锦屏这是第一次见到。
陆锦屏见着燃灯天师生得白白胖胖很是富态,看样子春花楼的伙食开得当真不错,吃得满面油光。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拿着拂尘。陆锦屏上前躬身施礼,他只是微微点头,甚至都瞧他。
旁边的冯刺史一个劲夸赞陆锦屏侦破案件方面的卓越才华,可是没等冯刺史说完。燃灯天师便轻轻哼了一声,转头对一旁的马财主说:“不是说要选花魁吗?什么时候开始呀?本天师来这儿可不是聊天的。办正事就趁早吧,忙完了我还要赶回聚仙楼,要不然皇上宣召我。见不着那可是要着急的。再者说了,我修炼道法是一刻都不能耽误的,为了来你这春花楼给你捧场,可是耽误了我不少修炼的时辰了。”
马财主一迭声地答应,说这就开始,同时偷眼瞧着陆锦屏。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还需要单独跟天师说的。
陆锦屏想不到天师如此高傲,甚至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不觉皱了皱眉。要是这样的话,想从他嘴里探听到线索,只怕得费些功夫。
所以,陆锦屏只是朝马财主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马财主这才歉意的笑了笑,赶紧出去布置。
随后燃灯天师瞧着冯刺史慢条斯理道:“我就先不留两位了,在开始之前,还有一点时间,我需要修炼道法,两位便吧。”
冯刺史听他直接下逐客令,有些尴尬,忙赔笑点头答应。这种天师虽然没有官品,但是在皇帝眼中是贵人,那可是比他这有官品的人更牛逼,那他也是没办法的。只能以礼相待了,于是冯刺史便跟陆锦屏两人告辞离开了这豪华小院。
到了院外,冯刺史自嘲的笑了笑说:“但凡有本事的人大都性格怪异。不过这位天师也太怪了点。爵爷不必在意,在我眼中你的本事可比他强。”
“刺史大人过奖了,她是天师,自然有他骄傲的本钱。”说到这,陆锦屏回头看了看关上房门的小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有意无意地提高了音量说:“我倒也懂些道术,如果有机会的话,很想跟这位天师切磋一下。”
冯刺史刚才也不过是随意宽慰陆锦屏几句,让他不至于太过沮丧,没想到他却挑战似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这小院不大,在外面说的话,只怕里面的人能听的到的,赶紧的朝他连使眼色。以为他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出言挑战呢。对聚仙楼的天师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小院里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没有人听到。眼看冯刺史朝自己使眼色,陆锦屏笑了下,背着手跟着冯刺史和马财主往前院去了。
在敲锣打鼓声中,终于,春花楼第二次花魁赛开始了。
为了能吸引更多人来观看,主要还是让燃灯天师露脸,马财主把这次活动安排在了前院大厅,而且免费对外开放,谁都可以进去旁观。这样一来,城里不少闲汉来瞧热闹,很多穷人从来没钱进这种高档秦楼,这下终于有了难得的机会,便都来看。于是,便把前院大厅挤了个满满当当。
当然,为了保证天师的安全,冯刺史已经调动衙门捕快民壮倾巢出动,拉出了警戒线,将花魁选区和贵宾与其他旁观者隔开,这些普通观众只能在远处观瞧,不能越过警戒线。
天师果然是很喜欢出风头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主选花魁,这是他最愿意做的事了。因此进来之后,笑容满面频频向围观众人招手。那些人早就知道从京城请来了一个道法高深的天师,都是满是崇敬地望着他,叽叽嘎嘎的议论着。
燃灯天师当先走到了台前主座坐下,冯刺史坐下的时候,燃灯天师点了点头,而陆锦屏坐下的时候,他却仿佛没看到,只是侧头跟坐在他身后的马财主说:“你总共有多少女子参加今晚的花魁赛呢?”
“总共三十位。”
一旁的冯刺史愣了一下,也扭头过来瞧着马财主说:“先前不是二十五位吗?死了一位,疯了一位,应该还有二十三位才对。”
马财主忙赔笑说:“我从京城又重金买来了七位姑娘,一个个都国色天香……”
燃灯天师有些不满,扭头瞧着马财主说:“死了?疯了?究竟怎么回事?”
冯刺史忙道:“陆爵爷负责案件侦破,还说请陆爵爷说说吧。”
陆锦屏便不紧不慢道:“春花楼半个月前曾经举行了一次选花魁,选出的花魁当天晚上却被人用离奇的火烧成了焦炭,整个烧化的过程只有一顿饭工夫。凶手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将尸体燃烧成灰烬的手段当真让人惊诧不已。奇怪的是,这两个人被烧的现场有木头等易燃物,在火灾中却没有燃烧,当真诡异。”
燃灯天师浓眉一挑,冷哼道:“胡说!这世上有谁的御火术比我还强?”
冯刺史生怕陆锦屏说出什么惹怒天师的话,赶紧抢过话头说:“那是,那是,燃灯天师御火术天下闻名,没有人能超越的,这个案子凶手肯定是用了旁门邪道。陆爵爷负责案件侦破,一直在缉拿真凶,很快就会将其抓获归案的。”
燃灯天师斜眼瞧着陆锦屏说:“这么看来,你在案件侦破方面还是有些手段了?”
陆锦屏淡淡一笑说:“还行吧。”
“听说你也会道法?那就露一手让本天师瞧瞧吧。”
“我的道法是破案用的,不是江湖把式卖艺。”
燃灯天师胖胖的脸顿时一寒,正要说话,台上**已经扯着公鸭嗓宣布花魁赛开始,他这才闭了嘴。
一如既往的是才艺表演,每个人限选一个最得意的才艺在台上展示。先展示的是原来的二十三位,马财主故意把新买来的七个女子穿插其中表演。
**作为上一届的探花被安排在倒数第三个出场,这是她的特权。但是后面两位却出场的却是马财主眼中的压轴美女。
倒数第二个出场的女孩肌肤非常好,白里透红,水灵灵的跟蜜桃一般。
台下的燃灯天师先前看那些女子演艺,只是微笑点头,而当最后两位女子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放光。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紧迫起来。
陆锦屏也很赞叹,想不到这马财主居然还能找到这等美色,当真本事不小。
而最后一个女子出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而且是这种美太让人窒息了,绝对的窒息感。(未完待续。)
第199章 凝眸
这女子肌肤洁白犹如冰雕,没有丝毫血色,就像一座洁白无瑕的白玉雕像,而且五官十分精致。+,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双眸。没有任何生机和内涵,便如同宇宙间的真空。深邃得让人胆寒。
可偏偏就是这种让人胆寒的冷漠双眸,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能牢牢将人的魂魄勾住,让人无法抗拒她的冰冷的美。
她展示的才艺,又是特别符合她冰雕一般美的才艺瑶琴。
瑶琴充满古韵,意境深远,听着并不觉得如何特别出彩,可配在她冷美人身上,特别是那双深邃得没有生气的双眸,则让人感到了旷古悠远深长凝重。
所以,当她一言不发演奏完一曲瑶琴古曲之后,场中所有男人的眼都直了,特别是燃灯天师。当这女子退出后,他的目光都未能收回来。
陆锦屏也感到一种窒息的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盘旋,却想不到究竟是什么。
台上的**笑吟吟出来说:“下面,我们请燃灯天师、冯刺史和陆爵爷来点评今晚的花魁、榜眼和探花。”
燃灯天师笑吟吟侧身对旁边冯刺史说:“大人,你先请。”
冯刺史赶紧摆手说:“还是天师您先请。”
燃灯天师倒也不客气,点点头说:“那好,那,我来说说吧,不知后面这两位姑娘芳名?”
那位肌肤白里透红粉面桃花的女子上前施礼,声音也脆脆的,说:“奴家霜桃。”
云子坐在陆锦屏身边,对陆锦屏说:“这名字听着倒还有几分意境,只不过细细想来,却也不怎么样了。”
燃灯天师。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微笑,隔着陆锦屏望向云子说:“姑娘何出此言?愿闻高见。”
云子穿的是男装,但是她的声音当然掩饰不了,燃灯天对女人颇有研究,又如何听不出来呢!
先前燃灯天是对陆锦屏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一些倨傲的态度,让云子感觉很不舒服,现在见他笑吟吟问自己,故意拿腔作调,根本不理睬,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微笑瞧着陆锦屏说:“霜打过的桃子有什么好吃的。”
尽管云子没有对燃灯天师的话直接作出反应,但她这番解说其实也回答了刚才燃灯天师的问题。天师对云子的冷淡并不以为意,反而勾起了几分好奇,对云子说:“姑娘争当真高见。这名字是有点问题,不过才艺还是不错的。”
这话引得台上霜桃喜上眉梢,福礼道:“多谢天师谬赞。”说罢,有些挑衅的瞧了云子一眼,似乎对云子刚才的点评颇有几分不满。
云子却仿佛没听见,摇着折扇,不搭理。
燃灯天师见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坐在了陆锦屏身边,显然跟陆锦屏是有些渊源的。但是他偏偏不问陆锦屏,而扭头对旁边的冯刺史说:“刺史大人。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大闺秀?”
冯刺史忙道:“这位是西域吐蕃派来的使臣,替吐蕃松赞向像我大唐皇帝求亲的。”
燃灯天师又惊又喜,一下子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云子,连连拱手说:“抱歉抱歉,原来是云子姑娘。你这么一打扮我还真没认出来,加上这灯光有些昏暗,要不然我怎么说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原来是云子使臣,咱们在皇上御花园可是见过面的。也说过话,云子姑娘还记得吗?”
云子当然记得,只是懒得理睬。此刻也装着没听见。
燃灯天师却兴致非常高,扭头对陆锦屏说:“这位……,你叫什么来着?你跟云子姑娘换个位子,我有话要跟云子姑娘说。”
云子一听这话,俏脸一冷,忽地站了起来,对陆锦屏说:“哥,这闷得很,我出去走走。”
陆锦屏点头:“行啊,我也觉得挺气闷的。要不是答应了马老爷做什么花魁点评,我也想就走了。要不,你在外面凉快凉快,吹吹晚风,等一会儿我请你吃宵夜。”
云子莞尔一笑,喜滋滋的说:“好啊,那可不许赖皮。”说罢兴冲冲扭着杨柳细腰往门外走去。
燃灯天师自恃高傲,从来没有主动去跟女人搭讪,更不要说花钱去找女人了,自有众多女子送上门来,偏偏这位来自异域的吐蕃使臣云子姑娘,尽管算不得绝色天香,却也是出类拔萃,更何况有一种来自异域的风情,让这人怦然心动,特别是那次御花园相见之后,更是如此三番五次找机会要跟云子说话,可云子对他是半点不感冒。加上京城不少纨绔子弟也如他一般纠缠不休,云子这才躲到了同州来,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这位一直对他有所企图的燃灯天师,刚才云子一直用扇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燃灯天师一时没有注意到,没想到最终还是又被他认了出来,于是,便躲了出去。
燃灯天师没想到云子依旧是那样的性格泼辣,而且根本不给他面子,居然当众离席而去,不由得老脸很是挂不住,便把一腔怒火撒在陆锦屏身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过去,气呼呼对冯刺史说:“冯大仁,贵府个别官僚不把本道爷放在眼里哦。”
冯刺史很是尴尬,讪讪地笑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说。
马财主在他们身后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要是陆锦屏因此生气,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这燃灯天师远在京城,又如何比得上陆锦屏这位眼前的菩萨,当然,是不能让陆锦屏吃亏的,于是也忙着帮腔说:“陆爵爷道行高深,很擅长用道法破案,是我们冯刺史冯大人的左膀右臂呢。”
“是吗?”燃灯天师斜着眼瞧着陆锦屏。“先前有人在我院子外说想跟我切磋一下。是你吧?既然你也会道法,那咱们比试比试。”
陆锦屏说:“行啊,不过,既然咱们是来评定花魁的,先把花魁选了再切磋。”
“行,没问题。”燃灯天师嘴角露出冷笑,扭头望向台上,脸上又换了笑容,“另外这位姑娘,请问您的芳名?”
那女子双眸深邃得没有什么情感,肌肤如汉白玉雕刻一般精致而冰冷,话语也是不带任何感情,平平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凝眸。”
这与众不同的女子却引起了燃灯天师的浓厚兴趣,愣了一下,扭头对马财主说:“这女子好特别,你从哪儿请来的?似乎不是京城人士,我没见过。”
马财主忙笑说:“这位凝眸姑娘的确不是京城请的。”
“你先别说,等一会儿我让她跟我说。嗯,这个姑娘很对我的胃口,我最喜欢这种淡雅清冷的女孩子,而且,刚才她的瑶琴当真是天籁之音一般的优美。以本人之见,今晚花魁当属凝眸姑娘,不知冯冯大人意下如何?”
冯刺史忙赔笑说:“燃灯天师果然是洞察秋毫,凝眸姑娘当得花魁,陆爵爷,你觉得呢?”
陆锦屏点点头,他也觉得这女子冰清玉洁,特别是双眸没有感情的那种深邃让人过目不忘,的确是常人所没有的,便点头说:“我也觉得冯大人所说十分正确。凝眸姑娘的确称得上花魁。”
台上的**笑呵呵说:“太好了,天师和两位大人都认可凝眸姑娘选为花魁,今晚花魁就是凝眸姑娘了!”
顿时间四周叫好声响成一片,台上的凝眸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在说别人,与她无关,嘴角半点笑容都未曾出现,只是低垂着眉站在那儿。
燃灯天师本来要用花魁博得美人一笑,可凝眸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很是有些尴尬。不过也更加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对马财主说:“等一会儿我要单独见凝眸姑娘。”
马财主忙赔笑说:“好好,小人这就安排。”
接着,燃灯天师又道:“除了凝眸之外,这榜眼的位置当然,就是霜桃姑娘,非你莫属啦!”又转头望向冯刺史说:“大人觉得呢?”
冯刺史连连点头说:“是呀,是呀,我觉得霜桃姑娘色艺双全,特别是肌肤,白里透红,当真如水蜜桃一般。看着就想咬一口。”
燃灯天师胖胖的脸笑起来,眯着一双鱼泡眼望着台上霜桃。霜桃便扭了扭腰肢,朝他抛了个媚眼,又瞧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凝眸。
她当然不服气凝眸夺得花魁,不过,她也知道燃灯天师性格古怪,他可以当着他喜欢的女人赞美另外一个女人,而他喜欢的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说二话的,不然,必为所弃,所以今晚虽然心头颇为不满,可是脸上却不能表露半分,依旧笑吟吟的春风得意的样子。
冯刺史又问陆锦屏说:“陆爵爷觉得怎么样?霜桃姑娘可算得上榜眼吧?”
陆锦屏点点头:“我同意爵爷的意见。”
他也没有看燃灯天师,也没提他的意见,只说冯刺史,这让燃灯天师脸都绿了,眼中寒光闪现。
台上**立刻喜滋滋宣布霜桃当选今晚榜眼,又请天师继续评定第三名探花。
燃灯天师对冯刺史说:“前面花魁、榜眼我都抢先说了,这个第三探花,还请冯刺史你来点评吧。”(未完待续……)
第200章 出奇制胜
冯刺史倒也不客气,微微点头,说:“**姑娘上一次就是探花,今晚还是没有比她更合适这个位置的。所以,以我之见,非她莫属。她也是我们6爵爷半个月前举行的花魁赛中点中的探花。”
台上的**喜不自胜,一双美妙目望向了6锦屏。
6锦屏点点头:“的确,探花还是**姑娘当得此美誉。”
冯刺史忙又问燃灯大师说:“不是天师以为如何?”
燃灯天师撇撇嘴,说:“在我眼中,除了凝眸姑娘和霜桃姑娘,其他都是胭脂俗粉,不管是谁点的,你们爱评谁就评谁吧。”
场中人都有些尴尬,6锦屏却若无其事地摇着折扇,对台上显得有些气恼的**微微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在意。**感激的点点头。
他们眼神交流,却没有逃过燃灯天师的目光,不由鼻孔哼了一声,对冯刺史说:“点评已经到此结束,接下来我要跟这位6大高人切磋。找个地方吧。”说罢,带着讥讽的瞧了6锦屏一眼。
马财主苦着脸道:“这个……,这个……”
燃灯天师站起身,对6锦屏说:“到后院去,那安静一些,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术!”说罢,往台上凝眸姑娘含笑点点头,然后大踏步往后院而去。
冯刺史有些紧张,扯了扯6锦屏的衣袖低声说:“行不行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6锦屏笑了笑说:“我的确是真心想向天师讨教。刺史大人不用在一旁观战,不然,不管是他输了还是我输了,都没面子,还是我单独跟他切磋吧。”
冯刺史一听这话,觉得有理,便低声叮嘱说:“天师非同寻常,是皇上和皇后十分看重的人,你可要小心在意,自己不能吃亏。也不能太扫他的面子。”
“放心吧。”
6锦屏正要走,叶青青小燕子一般飞了过来。
先前6锦屏跟燃灯天师所说的话,她也听到了,紧张的拉着6锦屏说:“不要去了吧。”
6锦屏拍了拍她的香肩说:“放心。你到外面去跟云子姑娘说一声,你们在外面等我,我没事的,放心好了,等一会儿来找你们。咱们去吃宵夜。”
说罢,迈步往后院而去。叶青青急得直跺脚,转身跑出院子去找云子去了。
这里面最紧张的当然要数马财主,他想不到这天师居然如此脾气古怪,不知道怎么的偏偏就跟6锦屏顶上牛了。整个过程他也知道是在这燃灯天师步步紧逼,目中无人,所以要想化解这场矛盾,还的从燃灯天师这里着手,因此他赶紧追上,想好生劝劝。化解双方斗法。
可是,他只说了几句,燃灯天师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找一处安静所在,剩下的,我来跟那姓6的处理。放心吧,我不会伤他性命的,但是对这种目中无人的人,我得让他吃点苦头。”
6锦屏眼看着马财主追燃灯天师去了,便也迈步跟上。便在这时。眼前一花,一个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却正是刚刚当选花魁的凝眸姑娘。
凝眸姑娘那冰霜一般的眼睛望着6锦屏,声音也丝毫没有表情。说:“爵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6锦屏赶紧站住,拱手道:“凝眸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做到,肯定照办。”
“等会爵爷比试赢了。请爵爷告诉他我是你的人,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先前6锦屏和燃灯天师在台下准备比试道法,因为距离台上的凝眸他们比较近,他们的声音也不算小,所以,都听了个真切。
6锦屏浓眉一挑,说:“你认为我会赢他吗?”
凝眸凝视着6锦屏:“爵爷答应了?”
6锦屏也瞧着对方那深邃毫无感情的双眸,终于缓缓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不希望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去陪那肥头大耳的所谓天师。
凝眸福了一礼,不再说话,扭头转身走了。6锦屏瞧她一眼,健步如飞,追上了燃灯天师。
马财主见双方已经骑虎难下,知道这场是这场比试是不可能取消了,只好把他们带到了一处暂时没人居住的独家小院。
由于这小院没人住,所以并没有挂灯笼照明,马财主要叫人送灯笼过来,燃灯天师摆手说:“不必了,我们是比试道法,而我的道法最主要就是御火术,有火还需要火把吗?”
说罢,迈步走进了院子。6锦屏跟进去,转身把门关上,并上了栓。
这个动作让燃灯天师有些意外,瞧着他说:“怎么?你就不怕你受了伤没人进来救你吗?”
刚说完这话,燃灯天师抬起手,就见嘭的一声,他的手掌已经多出了一道火焰,在手掌中熊熊燃烧。
他抓着那火焰一揉,瞬间变成了一个火球。狞笑着朝着6锦屏说:“小心,我要用火球把你头烧光。你可以躲,可以跑,不过没有用,你跑不过我的火球。”
6锦屏眯着眼睛瞧着他,突然,抬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说:“满天的星斗如此灿烂,宇宙如此深邃,星空如此宁静,天上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的闪烁,看见星空,就像看见大海,听到海水拍浪的声音,哗哗冲上沙滩,再退下去……”
“搞什么鬼……?”燃灯天师刚说了这句,便觉得眼皮有千斤之重,全身的劲力瞬间消失,头一耷拉,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噜,而他手里的那火球也瞬间消失无影踪。
6锦屏使用催眠术将对方催眠,随着火焰消失,院子又陷入了黑暗,天上没有月亮,星斗的光辉不足以照亮整个院子,但是已经够他看清楚一个大概。
他来到燃灯天师身边,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星光下看不清楚,只觉得他的手很冰凉,并不像皮肤的感觉,不由心中一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了,借着灯光火光,仔细检查之后,现燃灯天师右手原来戴了个透明手套,便将手套剥了下来。
那手套薄如蝉翼,是全透明的,难怪看不出来,摸着手套,冰凉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6锦屏心想,这天师能将火球控制在手掌之中,却不怕被烧坏,原来有这宝贝,估计这手套是不怕火的。
他决定尝试一下,将手套凑到打火机上烧了片刻,那手套果然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没有被熏黑半点。
6锦屏笑了,这可是个宝贝,既然是宝贝,那见者有份,归自己了。
6锦屏毫不客气将手套揣到了怀里。他检查了这天师的左手,却没有现手套,想必就这一只,然后,他又查了天师怀里的东西,现一些黄色粉末,而且有硫磺的味道,他知道,这天师肯定是个炼丹师,懂一些火药制造原理,他刚才在手心里弄出来的火球,应该类是用火药之类的制作的。
搞了半天,这所谓的天师的道法,其实只不过是使用了一些道具玩的魔术而已。而且,最主要是他的手有这个不怕火的手套,这才,使他如鱼得水,能控制所谓火球,施展所谓御火之术。
6锦屏眼珠一转,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微笑,他将那些盒子里的黄色药粉全都倒在了花坛里,从花坛抓了一些干泥土揉碎了,放在盒子里的。又把其中一个盒子的小药丸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将花坛上的泥土揉成小球放进盒子,然后,依旧放回他的怀里。
接着,6锦屏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在他面前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坚定的语气说:“醒来!”
说完这话,他立刻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闭上眼,身子怪异的扭曲,仿佛不经意间摔倒,昏睡过去的样子。只过得片刻,燃灯天师醒过来,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不要啊的叫了一声,一屁股坐了起来,现6锦屏也倒在地上,有些疑惑,四周看了看,院子里并没有人,于是,便走到6锦屏身边推了一把,说:“怎么回事?”
6锦屏慢慢睁开眼,仿佛突然被吓了一跳似的,一下坐了起来,到撑着后退了几步,后爬了几步,说:“你,你施展了什么妖法?我怎么睡在地上?”
燃灯天师有些茫然,说:“不是我啊,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先前你打出火球,我就昏倒了,你的道法果然厉害,居然还有这一招。”
燃灯天师挠了挠头,他想不起来究竟生了什么。因为6锦屏的催眠术一旦施展,对方对被催眠的过程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他的记忆也只是自己施展了火球术,再接下来就是自己躺在地上睁开眼,中间断片。所以他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从6锦屏刚才的情况来说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他干的,而且,他也不相信6锦屏有这等本事。
难不成有高人暗算了自己吗?燃灯天师走到门口,拔下门闩拉开门,见门外站着紧张的冯刺史、马财主,还有6锦屏的小丫鬟叶青青,以及西域吐蕃使臣云子。不远处站着几个姑娘,当先一位,正是那冷若冰霜的凝眸。(未完待续。)
第201章 比试
一看见燃灯天师走出来,叶青青脸色煞白,惊呼一声:“爵爷,你怎么样?”冲过去就要往里闯。
燃灯天师说:“还没比呢,叫什么?在外面呆着。”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陆锦屏的声音说:“放心吧,我没事。”
叶青青这才站住,退后了几步。
燃灯天师说:“刚才,有没有人进入院子?”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马财主忙赔笑说:“没有啊,我们一直在门口,没有谁进去。”
“真是奇怪。”张天师嘟噜了一句,一时想不明白,便咣当一声把院门重新关上,上了门闩,走到场中,瞧着陆锦屏,说:“行了,咱们继续。我已经看见外面凝眸姑娘和霜桃姑娘等着了,她们肯定在等我,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目无天师,应该受点惩罚。我就把你头发烧掉,你最好不要挣扎,不然,烧到其他地方,那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慢慢举起手,手掌一张,嘭的一声,手中又多了一道火焰。
燃灯天师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可狞笑刚冒出来,就变成了惨叫,啊!
他猛地把手里的火焰扔了出去,抓着自己的右手腕,痛得蹲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
陆锦屏呵呵笑了起来说:“天师,你这是干嘛?人的血肉之躯,如何能够用火去烧呢?你脑袋被驴踢了?”
燃灯天师哪里还有力气还嘴,手掌被火焰烧灼的剧痛,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举起手凑着月光下看。星光下,见手上已经烧起了好几个大燎泡。
惊骇之下,他用手去摸手掌,不由心中一片冰凉,他没有摸到右手戴手套那凉飕飕的感觉,赶紧搓了一下,发现手上的手套的确不翼而飞了。难怪自己原本不怕火焰的右手竟然被火烧伤。
这手套透明。而且分量很轻,又紧贴着肉,戴在手掌上有时候习惯了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因此先前天师并没有发现手上的手套被人夺走了。此刻才发现,不由心中一片冰凉。他的所谓御火术,是他炼丹时发现的黑火药,用黑火药做的一些道具,是长的。最为关键的是他右手佩戴的防火手套。这一刻,这一只不怕火烧的透明手套,是他所有所谓道法的关键,没有这个手套,他什么都不是,什么御火术都施展不出来。
他惊恐万状四周张望,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目光又落在陆锦屏身上,咬牙切齿说:“是不是你?”
“是我什么?”
燃灯天师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你偷走了我手上的手套?”
“你在说什么?什么手套?。”
燃灯天师狐疑地瞧着陆锦屏。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陆锦屏的右手,举起来要看。便在这时,就听咔嚓一声,陆锦屏令人眼花缭乱的使出了一招,瞬间将他手腕拧住,反手按在了地上,痛得燃灯天师一条手臂都快断了似的,想挣脱,可是。陆锦屏这一招十分怪异,他根本施展不出武功来,不由心中大骇。
燃灯天师武功还是不错的,虽算不得超一流。但是,也绝对比寻常的江湖武师要厉害得多,他明明见陆锦屏身形根本不会武功,想不到居然会这么精妙的一招,出其不意将自己制住。心中一片冰凉。原来,这位爵爷深藏不露。是个高人,自己当真走眼了。
燃灯天师忙卸了身上劲道,服软说:“爵爷,我,我错了,我认输,你放过我吧!”他不认输没用,他知道陆锦屏只要一用劲,就可以废掉他这只手。
陆锦屏第一次实战使用潇潇教给他的涅槃手,一举成功,不由大喜,没想到一举奏效。
陆锦屏一抖手,将对方摔了个跟斗,四脚朝天,而他则飘然后退两步。
燃灯天师狼狈地爬了起来,惊恐的望着陆锦屏,眼中满是怨毒。他急于扳回场面,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三枚药丸,放在手心,狠狠的朝着陆锦屏面前的青石板砸了下去。
按照以往,砸出的三个火球会喷出一股一尺多高的火焰,会将对方衣服点燃,或者直接烧伤对方,这是他的非常得意的火球术,是炼丹时发现的。可是没想到,那三个药丸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怎么却并没有火焰升腾起来。
燃灯天师惊诧无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将盒子里的剩下几枚都倒在手上,又狠狠地砸在了陆锦屏,面前的青石板地上,但是,依旧碎裂没有火焰升腾。
陆锦屏扑哧一声笑了说:“你在干嘛?发疯了。”
燃灯天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火球术会失灵,恨恨地说:“等着瞧。”将手里的盒子扔在地上,又伸手入怀掏出了另外一个盒子,把粉末倒在他手上,上前几步,一扬手,将那一盒的粉末朝着陆锦屏撒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忍着剧痛,啪的一声点燃了火石。
按理说,火石被引燃,撒出的那一蓬细沙就会形成一道火焰,将陆锦屏身上衣服点燃。这一招十分狠毒,他曾经用这一招制服过不少向他挑战的所谓修道之人。
没想到,这次却失灵了,撒出的粉末被陆锦屏侧头避了开去,火焰依旧没有人燃烧起来,四周并没有被他所希望的火焰点亮。
陆锦屏冷笑说:“你还有什么招数吗?使出来吧。”
燃灯天师惊恐万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手套不翼而飞,使得自己的御火术没能施展,还把自己的手给烧伤了,而自己扔出的火球和火粉,都没能够生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
陆锦屏到:“你既然已经无计可施,那,还是看看我的吧?”
陆锦屏吧嗒一声,手里升起了一道火焰,熊熊燃烧。
燃灯天师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咬牙切齿说:“你还说不知道?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手套!所以你的手才不怕烧,是也不是?”
陆锦屏一声冷笑,双手合十,双手抱拳,再分开,原本在右手的火焰,已经转移到了左手,继续升腾着几寸长的火苗。
这下,燃灯道人不由愕然,因为,他的防火手套,只有一只,所以,如果陆锦屏是因为戴了他的手套才不怕火烧,那对方两只手都不怕,也就意味着陆锦屏并不是依靠他的那双手套,而是,陆锦屏真正懂得聚火术,他本身就不怕火烧。
燃灯天师目瞪口呆望着陆锦屏手里的熊熊燃烧的火焰。这火焰持续燃烧着,这一点,自己做不到,他使用火药放出的火球,最多也就持续片刻,不可能持续燃烧。而且,他只是爆燃,而不像陆锦屏手中的实质的火焰吐着火舌,这才是真正的火焰。他明白了,原来,陆锦屏是真的有道法,而自己只不过是骗人的江湖把戏而已。
燃灯天师害怕得全身发抖,双膝一软,窟嗵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天师,天师在上,请受小徒一拜。求天师收纳贫道为徒,小徒愿意侍奉天师,追随陆天师,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陆锦屏松开了手掌,手中的火焰瞬间消失。
其实,他刚才手上喷出的火焰,只不过是个打火机,他把它攥在拳头里,点燃了火,而他把火焰专递交到左手,也只不过是把火机转移到了左手,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院子里四周漆黑,光线暗淡,这燃灯天师根本没有打火机的概念,自然以为陆锦屏是真的凭真本事召唤出了火焰。由此,才跪下拜师。
陆锦屏道:“你先前不是诬陷我偷了你的东西吗?你那个什么手套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现在,燃灯天师相信,手套应该不是陆锦屏偷的啦,因为陆锦屏双手都不怕火,他根本不稀罕自己的手套,也不需要。这样看来,肯定是先前有人出手抢,而将两人点到之后,偷走了自己的手套。
原先燃灯天师还觉得万念俱焚,如果手套丢失,那自己这燃灯天师的名头只怕就要改一改了,而且没了这个本事,他又如何在聚仙楼呆下去呢?
但是现在,他知道陆锦屏双手不怕火之后,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只要能拜陆锦屏为师,把他的本事真正学到手中,能生成这种火苗,双手都不怕火,那这燃灯天师的名头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那自己在聚仙楼也就能够出人头地,更能得到皇上和皇后的赏识了。因此他才着急忙慌得跪倒磕头要拜师。
陆锦屏人道:“我对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没有什么兴趣。跟你打交道我都没兴趣,又有什么兴趣收你为徒呢?”说罢陆锦屏走过去到了门口,抓住门闩,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位凝眸姑娘我已经看上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燃灯天师跪在地上,赶紧转过身又接着跪着说:“徒儿不敢,凝眸姑娘国色天香,你只有师父才配得上。”
“别叫我师父,我可没答应收你为徒,你要再敢乱喊,当心我不客气。”说罢,陆锦屏拉开了门闩,开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202章 疯狂
马财主守在门口,见陆锦屏出来,叶青青惊喜交加,**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见他浑然点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这才输了口气。同时,马财主、冯刺史他们已经看到院子里跪在地上的张天师,不禁愕然。
不需要询问,从眼前的场景他们便可知道,这一场斗法比试应该是陆锦屏完胜。
马财主看见燃灯天师跪在地上磕头,其实他心中一块石头倒放了下来。因为,如果两人斗法伤了其中一个,不管伤了谁,都不好处理。而现在燃灯天师似乎并没有受伤,因为天师的手上的伤他是看不到的,而燃灯天师心甘情愿跪在地上磕头,显然是对陆锦屏的道法心悦诚服,这样一来,这事就好处理了。
马财主和冯刺史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赶紧进院子,要去搀扶张天师。张天师却爬了起来,分开两人,快步出来,跟在陆锦屏身后,陪着笑说:“爵爷,你一定要考虑我的请求,只要爵爷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倾尽所有都愿意。”
陆锦屏一摆手说:“你不用说,我不会考虑的。”说罢走到云子面前。云子欣喜地瞧着他说:“你→可真厉害,原来你道法也是如此了得,连聚仙楼的天师都被你折服了,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定会请你去聚仙楼的”
陆锦屏可不想去聚仙楼当什么道长,于是笑了笑说:“我不会道法,刚才我们也没有比试什么道法,我只是跟这位天师说了我破案的一些事情,他非常敬佩,所以才这样的。我又哪会什么道法。”说到这。转头望向天师,淡淡的声音说:“是不是呀?我刚才说的没错吧?”
燃灯天师听了陆锦屏的话,便知道陆锦屏并不想把他会道法的事说出去,可能,这其实也正符合他的心意,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斗法自己输了。找个这个借口正合他心意赶紧,赔笑说:“是呀,是呀,没有比试道法,我只是仰慕爵爷破案的本事,实在令人敬佩。”
云子哦了一声,对陆锦屏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会道法呢。不过你破案的本事的确了得,连我都是非常敬佩的。不过你这胖子天师居然敬佩到跪到地上磕头的地步,也是让人金叹了。”
先前燃灯天师是刻意巴结云子套近乎,现在他知道云子是陆锦屏的人,又哪敢再生邪念,甚至都不敢看他,低着头,瞧着地面,毕恭毕敬的声音说:“我非常仰慕爵爷。正求爵爷收我为徒,教教我呢。只是,小徒愚钝,爵爷还不愿意收下,这不正在哀求吗?”
一听这话,众人都愕然,想不到进去之前燃灯天是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根本不把陆锦屏放在眼里,可是,没有一顿饭工夫两人出来,颠倒了个个。陆锦屏牛皮轰轰的。而这位天师却是低三下四刻意巴结,要拜陆锦屏为师,这当真让人大跌眼睛。
陆锦屏走到凝眸身边。凝眸瞧着他,没有说话。陆锦屏伸手过去牵住她的手,说:“跟我走。”
凝眸面无表情,不喜不悲,顺着陆锦屏转身前院走去,甚至不问陆锦屏要带她去哪。
马财主有些紧张,因为先前燃灯天师已经说了,笔试完之后,他要跟凝眸两个人喝酒作乐。而现在,凝眸却被陆锦屏带走了,生怕燃灯天师发怒,可是偷眼看去,燃灯天师却依旧毕恭毕敬,满脸媚笑,跟在陆锦屏身后,没有半点火气,他现在心中明白了,这天狮打心底崇敬陆锦屏,想拜他为师,当然不敢跟未来师父争夺一个女人。这样倒好了,马财主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云子可不高兴了,撅着嘴狠狠的瞪着凝眸的背影,咬牙切齿想着便要冲过去将两人分开。可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跺了跺脚,站在原地生闷气,
叶青青在一旁见她吃醋的样子,有些好笑。她当然不会妒忌陆锦屏身边的女人,他一门心思只希望陆锦屏好,只要陆锦屏快乐,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叶青青是不在意的。因为他知道,她只是个丫鬟,她的本分就是服侍少主人,而不是争宠。
陆锦屏仿佛知道云子没有跟上来,慢条斯理地说:“走,我们去吃夜市,愿不愿意跟我去呀?”
云子听他这话,先前已经说了,这便是了,要带他们去吃夜市的,云子知道陆锦屏这话是跟他说的,只好撅着嘴跟上来。
便在这时,从一棵大树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提着一个红漆马桶,冲着陆锦屏狠狠的将半桶的屎尿泼了过来。
陆锦屏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倒霉。他身边的凝眸抓着他的手,迅捷腾身闪开。陆锦屏立刻腾云驾雾一般,跟着凝眸飘到了旁边,那一桶屎尿,带走刺鼻的臭气,一大半泼在了紧跟在身后的燃灯天狮的身上,还有一小点,则飞溅到了旁边马财主身上。而云子叶青青因为拖后了,行走不远,所以没有被殃及。
陆锦屏定睛一瞧,正是那黄老太,那个曾特意找自己强烈推荐她女儿的那个有点神经兮兮的老太太。
黄老太见没有坡中陆锦屏,便将手里的马桶朝着陆锦屏狠狠砸了过去。而燃灯天师已经反应过来,一晃身,伸手凌空一掌,拍在半空红漆马桶上,啪的一声,将马桶打记得四分五裂,洒落在地上,剩下的饲料撒得地上到处都是。
燃灯天师见有人偷袭目标竟然是自己想方设法要拜为师的陆锦屏,立刻明白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这是讨好陆锦屏的千古良机,顾不得身上屎尿臭气,一晃身便到了黄老太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到半空,抡圆了手便要狠狠一巴掌抽过去。耳边传来陆锦屏的声音:“住手!”
燃灯天师蒲扇大的巴掌硬生生停在了黄老太的脸颊旁,没有击中。他回头望了一眼陆锦屏,见陆锦屏面沉似水,赶紧将黄老太放在了地上。他不知道黄老太为什么要袭击陆锦屏,而陆锦屏却对袭击他的人宽容,不容许自己教训对方。
燃灯天师讪讪地说:“爵爷,这死老太婆用屎尿偷袭你老人家,得好好整治这疯婆子。”
陆锦屏瞧着黄老太说:“你是为你孙女的事情来找我麻烦的?”
黄老太恨恨的盯着陆锦屏,一抬枯瘦的手指着陆锦屏说:“你知道就好,你先前已经答应要选我孙女为花魁的,为何食言?别说花魁,连榜眼谈话你都不点我孙女,甚至,都不好生朝她看一眼!我孙女伤心欲绝,跑回房间一直啼哭不休。你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爵爷?老身拼了这条老命也让你不得好日子过!”
燃灯天师一把将黄老太指着陆锦屏的手拍了下去,说:“你孙女是哪一位?凭什么要选她为花魁?今日爵爷钦点的花魁就是凝眸姑娘,你孙女就算是天上的天仙,爵爷只要不看在眼里,也没她的份!”
黄老太扭头望向天师,说:“我明白了,你跟他是一伙的,他说什么,你就照做,所以,你先前点的花魁、榜眼,没有我孙女,肯定就是这恶道人的主意。先前答应的好好的,答应选她为花魁,却自食其言,你们不让我孙女好好过,我就不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拼着老命,也要跟你们拼了。”
说罢,黄老太发疯一般朝着陆锦屏扑了过去,燃灯天师赶紧从后堂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住,黄老太在燃灯天师的掌控之下,便如婴儿一般,即便是拼死命挣扎也无法挣脱。这黄老太居然发疯的一下抓住天师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掌缘上。
燃灯天师右手先前已经被火烧伤,此刻正痛得钻心,而黄老太这一口咬下去,真差点把他痛得昏死过去,惨叫一声,一股劲力贯在,手掌之上,砰的一下,硬生生将黄老太的两颗门牙蹦脱。随即一抖手,将黄老太甩了出去。
黄老太挣扎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嘴的鲜血,又扑上去要抓陆锦屏。马财主抢步上前拦住了他,同时,对旁边跟着的几个龟公吼叫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把这疯婆子抓起来,关到黑屋子去。”
那几个龟公这才冲上来,将黄老太抓住拖走了。黄老太污言秽语骂了一路,渐渐远了。
陆锦屏苦笑,这老太婆为了孙女当真是发了疯了。自己先前,随口应了一声,并没有承诺什么选她孙女为花魁,可是,她却认定自己已经答应,而又认定自己失言,居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招数暗中偷袭,若不是凝眸反应快把自己拉开,被屎尿这一淋,今天美好的心情只怕就荡然无存了。不由得转身对凝眸说:“谢谢你救了我,想不到你武功这么好。”
凝眸,依旧便面无表情说:“爵爷不必在意。”
这时,远处急匆匆来了几个女子。当先正是榜眼霜桃,跟在后面的,则是探花**。(未完待续……)
第203章 绿柳坞
霜桃当然不知道陆锦屏他们比试的结果,以为燃灯天师聚仙楼嘉宾的身份陆锦屏又如何是对手?所以,看见天师赶紧满脸欢笑迎上去,忽然闻得一股刺鼻的恶臭,不尽呆在那儿。▲∴▲∴,又吸了吸鼻子,发现这个臭味竟然是燃灯天师身上散发出来的,借着四周高挂的红灯笼仔细观瞧,发现燃灯天师身上有屎尿,地上也到处有是散落的屎尿,还有破碎的红漆马桶,不久啊的叫了一声,又发现自己一双绣花鞋居然踩在了上面,气得赶紧跳到干燥处,跺脚想擦掉绣花鞋上的屎尿,可又哪里能擦得掉?
他满脸胀红冲着丫环说:“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我绣花鞋拿来换。”
丫鬟答应了,转身要走,霜桃又赶紧说:“等会,你先赶紧回去叫人准备热水给天师洗漱。”
丫鬟答应着跑走了。霜桃忍着恶臭,强颜欢笑上来想去搀扶天师,可是,见他一身屎尿,又下不去手。讪讪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燃灯天师狠狠的瞪眼瞧着马财主:“对呀,这是怎么回事?这发疯的老太婆要好好整治,她可是要袭击爵爷。这种人绝对不能轻饶。”
马财主忙不迭答应,连连赔罪。
陆锦屏却叫上叶青青、凝眸和云子,迈步往前面走,霜桃赶紧追上几步陪着笑说:“爵爷,能不能等等我换个衣,咱们一起去?我请客,请爵爷和三位姑娘。”
云子和叶青青闻到他身上一股臭味,赶紧退开去,特别是云子,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直接用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还使劲在面前扇着。燃灯天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退后两步。
只有凝眸仿佛没有闻到也没有看到,面无表情。
陆锦屏淡淡一笑说:“不好意思天师,我们只是随便在路边摊吃点东西就各自回家了,也不准备呆多久,你旅途劳累。还是洗洗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回京城呢,就此告辞。”说罢也不顾他,朝旁边的冯刺史宫的拱手致意,带着三女飘然而去。
冯刺史想不到陆锦屏进去跟出来之后居然有天壤之别,他与燃灯天师之间地位完全掉了个个,甚至根本不在意天师似的,话也不好听,也不害怕他生气。不觉有些紧张。可是偷眼瞧了燃灯天师之后,他又放心了,因为他看见燃灯天师神色毕恭毕敬,陪着笑脸,似乎没有任何怒气,反而是十分的谦恭。冯刺史不由有些纳闷,这陆爵爷当真是神通广大,就这么一会儿便把这位目中无人的天师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到了大门外。陆锦屏瞧了三位女子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们的马车只能坐两个人,要是坐三个人的话有些太挤了,叶青青是骑马来的,来之前,他跟云子坐一起,而现在多了一个凝眸。是不是该三个人一起挤一辆马车呢?还是安排云子另外乘一辆车。
云子看出陆锦屏的为难,说:“哥,我要跟你坐一辆车,别人我不管。”
陆锦屏哦了一声,没等回答。旁边的凝眸轻轻挣脱了陆锦屏的手掌,说:“我有车,你们走前面,我的车跟着。”说罢,转身径直朝一辆马车走去。
云子抬眼望去,见那辆马车陈设简单,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由撇了撇嘴说:“还是花魁,坐这样的马车不嫌掉价吗?”
凝眸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到了近前,她的丫鬟将踩脚凳放在旁边,凝眸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丫鬟把凳子放在马车后,车帘放下,跳到另外一侧跟车把式并排坐在马车车厢两侧,瞧着陆锦屏,等她说目的地。
陆锦屏便大声对他们的马车夫说:“去同州,绿柳坞。”
这绿柳坞在同州河边。其实是一个半岛,因为这一带江面比较宽,半个岛延伸到江里,一大片绿滩,上面种满了青青的柳树。还修了一座凉亭,平时是纳凉的好去处,只是现在夜已经深了,想必没有人。
云子听他居然要去那里,不由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想,现在正好是酷夏,到河边吹吹凉风倒也不错,先前喝了不少酒。
陆锦屏上了马车,云子也跟着上了去,驱车前往。叶青青当然还是骑着马跟在一旁。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沿着静静的街道往前走,车轮碾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站车棚里,陆锦屏没有说话,云子瞧他急,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撅着嘴说:“哥,你当真喜欢那个叫凝眸的女子,冷得像块冰,有什么好?”
“这叫冰清玉洁。”
“什么冰清玉洁?你看她脸上,连一点血丝都没有,就跟个僵尸似的。”
“哦,这么说你见过僵尸?”,陆锦屏促狭的笑着,瞧着她。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尽管我没见过僵尸,可是我听说过呀,我师父就讲过,我跟你说过的,他年轻的时候,那僵尸突然从上爬起来,直挺挺地就往外走。因为房屋门矮,脑袋撞在门框上这才摔倒。这可是真事,我师父是不会骗人的,当时他就说了,那僵尸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想必跟着凝眸一样。”
“呵呵是吗?不过我听说僵尸的腿是不会弯的,要原地蹦着跳。可是先前你也看到了,凝眸行动自如,她的腿可以玩呀。”
云子见陆锦屏抬杠,哼了一声说:“她会弯曲也不代表她不是僵尸,说不定她修炼成精,比一般的僵尸厉害,腿能弯。”
“那僵尸也会弹琴吗?她的瑶琴弹得那可是非常好的。”
“没有人说僵尸不会弹琴。而且,僵尸修炼成精之后,跟人是一样的,只是没有皮肤冰凉,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是真正的死人,你可得提防着。”云子故意压低了声音,用语调制造出恐怖。
陆锦屏夸张地啊的叫了一声,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着,同时,还故意发抖。
云子被他紧紧搂着,仿佛骨头都要软化了似的,不由自主也抱住了他的腰。可是,陆锦屏的手却顺着她的小腹慢慢往上奔袭而去,吓得她哎呀叫了一声:“哎呀,放开我,你作死啊?”努力从他怀抱挣脱,粉拳打了他一下,“你疯啦,存心占便宜是吧?”
陆锦屏呵呵笑着说:“你讲鬼故事吓我,不就是要这个结果吗?”
云子轻轻啐了一口,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欺负我。”
陆锦屏也是借着酒兴故意恶作剧,不过他发现刚才云子在他怀里的时候温柔的像小猫,若不是自己后面的动作吓了她,她说不定就这么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的。难不成这小妮子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
云子整了整衣衫,故意扯开话题说:“你跟那什么天师到院子里比试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进去的时候鼻孔朝天,比试完了却跪在地上拜你为师呢?你到底是用什么法术收服他的?我可不相信你先前所说的话,你给我说实话。”
陆锦屏瞪眼瞧着他:“我说的就是实话呀,干嘛要骗你。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要拜我为师,这种酒肉道士,才懒得搭理。”
“说的也是,他在聚仙楼也不算个什么。要是排名只怕要排到后头,他肯定是看中你什么本事,所以要跟你学了去,好在皇上面前抖威风。以便引起皇上和皇后的重视。”
说话间,来到了同州河边绿柳坞。
他们下了马车。陆锦屏走在前面,凝眸和云子一边一个跟着他,而叶青青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有强敌突然出现,发动偷袭。
他们四人步行,踩着绿柳坞柔软的青草,一直往尽头走去。
此刻虽已是深夜,星斗满天,但是酷热的热气仍然还没有消散,在和风吹拂之下,觉得格外的惬意。
走到河滩延伸进湖面的尽头,便仿佛已经置身同州河中心,四周都是哗哗的流水。只是到了这里,伸出的半岛阻碍,便一个回旋,河水变得缓慢,而绕过滩头的时候,河水又变得湍急,哗哗声不绝于耳。
陆锦屏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仰面朝天看着天,仰面朝天躺下。云子嘻嘻一笑,便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凝眸却没有坐,只是站在那儿,如晚风中的石雕。
陆锦屏侧脸瞧着他说:“这草地很舒服的,凝眸姑娘,你坐。”
凝眸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跟着的丫鬟。丫鬟赶紧将提着一个包打开,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蒲团铺在地上。凝眸撩起裙裾盘膝而坐。
陆锦屏见她宁愿坐在蒲团上也不坐在草地上,不禁有些好笑,说:“你不会有洁癖吧?”
凝眸却岔开了话题说:“想不想接着喝几杯?我带的有酒。”
陆锦屏一骨碌坐了起来说:“正合我意,我刚才还在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带酒呢。这附近又没有酒家,偏偏你想到了。太棒了,快快快去拿来,有下酒菜吗?”
凝眸说了:“没有,不过,我的酒不辣,还微微带甜,当茶水喝也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204章 苦酒
陆锦屏有些失望,不过,凝眸这么说了,这酒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叶青青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动,她担心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便高声让停到岸上的马车夫将马车上的灯笼提过来挂在树上,他们的马车走夜路的时候,车厢的两边是挂着防风的灯笼的。
两盏灯笼都拿了过来,挂在了树上,一边一个,只不过灯笼的光线比较暗淡,只能照了个大概朦朦胧胧。
陆锦屏说:“这不是有星光吗?晚上躺在草地上,正好看星星的,偏偏你要拿两个灯笼来把星光都遮盖住。”
“有灯光,也一样能看见星星,没有灯光,有些东西是看不到的。”叶青青认准的事,即便是陆锦屏也没办法让他改变,陆锦屏也无奈的摇摇头。
很快丫鬟取来一小坛酒和几个青铜酒杯,快步过来,将酒杯放在他面前斟酒。
凝眸瞧着陆锦屏说:“尝尝,这酒可能跟你以前喝的不大一样,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喝得惯。”
陆锦屏端起那酒杯不觉微微愣了一下,因为酒杯似乎是玉的,但又不像平常的玉,因为,着手处非常冰凉,就好像摸着一块冰,只不过在这炙热的夏夜里,有这种感觉倒还不错。
“这酒还没温,只是这感觉倒是很清凉。”
凝眸端起面前的酒杯,说:“若是喜欢,便一口干了。”
陆锦屏嘿嘿一笑说:“这就好像被冰镇过,喝起来解暑。”说罢一仰脖,将一杯酒全都灌倒了嘴里。
可是酒水一进嘴,他便觉得不好。因为满嘴都是苦味,而且这种苦是说不出来的,一直苦到骨子里的那种。丝毫感觉不到酒的滋味。他没有尝过黄连,不知道黄连的苦是不是这样?但是,他可以肯定。他从小到大尝过的所有的苦味,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口酒的苦。
他正犹豫该吐出来还是吞下去,便在这时,就见云子学着他,将一杯酒倒进嘴里之后,立即。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呸呸的叫着说:“哎呀,这是什么鬼玩意儿那么苦?这哪里是酒啊,分明是吃药,呸呸!”
云子一边吐着口水。一边伸着舌头皱着眉。他想找别的水喝,可是没有,于是三步两步到了河边,蹲下用手捧着青幽幽的河水喝,漱口后又吐了出来,经过几次冲刷,可嘴里还是一嘴的苦味,连舌头都苦得木了。
叶青青端着酒还没喝。见状赶紧把酒杯放下,紧张的望着陆锦屏说:“快吐出来,当心酒里有毒!”
陆锦屏先前在犹豫要不要吐掉。见到云子把酒吐了,他便感觉自己也跟着吐似乎不好,那就太不给凝眸面子。而现在叶青青直截了当说让他当心就有毒,赶紧吐掉,这时他若真的吐了,那不就说证明了怀疑凝眸姑娘这酒中有毒吗?
他不相信凝眸在酒里下毒。因为,从先前凝眸拉着他飞速散开的动作来看。凝眸武功还是相当不错的,他要杀自己不需要下毒。而且。也不需要下这么苦的毒,这么苦的毒来作为毒药毒人,那谁还会往肚子里吞呢?肯定会把吐出来的,就达不到毒死人的目的了,因此他断定,这应该就是一种苦酒。
于是,他硬着头皮,咕咚一声将酒吞在了肚子里,情不自禁皱眉苦笑着说:“哎呀,好苦。”
凝眸还是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将一杯酒送到自己嘴里,缓缓饮下。然后,将酒杯放回草地,甚至连柳眉都未成挑动片半点,仿佛他喝下的只是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而并不是苦得让人碎了心肠的苦酒。
陆锦屏见凝眸若无其事,不禁有些诧异,说:“你当真厉害,这么苦的酒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酒还能入口吗?”凝眸语气平淡的问,不带任何感情。
陆锦屏经她这么一提醒,便发觉自己吞入肚中的苦酒顺着咽喉一直到了肠胃里,然后开始蒸腾发散。凉气嗖嗖的慢慢向四肢消散,身上的暑热在凉气进逼之下节节败退,片刻间胸腹间就是一片冰凉,先前感觉到的暑气也消散了大半,不由赞道:“好,这酒去暑最好,果真是宝贝,只是苦了点,为啥不加点蜂蜜之类的?”
凝眸似乎没有听见陆锦屏的提议,只是说:“既然爵爷觉得还能入口,那便再饮一杯吧。”
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给陆锦屏又斟满了一杯,同时瞧着云子。
云子赶紧摆手说:“不用了,我不喝这玩意,苦死了,自讨苦吃就是说的你们。”
丫鬟又望向叶青青。叶青青表情十分怪异,便决定还是不喝为妙,至少自己保持一份清醒,如这酒当真有问题,必须首先制住这位凝眸姑娘,逼她拿出解药,歉意的笑了笑说:“我最怕苦了,我还是不喝了。”
丫鬟正要把酒倒回酒壶,陆锦屏说:“不用那么麻烦,我替他喝。”笑嘻嘻伸手过去,拿起叶青青面前的一杯酒,一仰脖直接倒进了喉咙里。因为他知道,苦味感受是由舌头的蓓蕾来承受的,如果将酒直接倒进了喉咙深处,不经过舌头,这样就感觉不到苦味了。
这个办法还是很有效,虽然还有少许经过了蓓蕾,但是比先前整个的苦味要好受一些。
酒入肚之后,他便觉得那杯酒如一道冰凉的冰流,顺着食道一直流淌到了胃里,然后迅速向全身扩散。先前的一杯已经将身体的大半寒气都逼退,而这一杯下去,全身的暑意顿消,觉得又如到了深秋天高气爽的感觉。
陆锦屏由衷赞道:“这酒真是不错,消暑一流,喝了之后,全身暑意全消,真是太好了,只是,好像没什么酒劲,我喝了两杯,还没什么感觉呢。”
凝眸说:“那爵爷不妨再喝一杯。”
“哦,难道是三碗不过岗吗?”陆锦屏又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瞧了瞧,突然发现那酒颜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碧绿碧绿的,难道是酒杯的缘故?
陆锦屏将酒杯侧过来,就着树上挂着的灯笼仔细看了看,同时晃动了一下酒,发现并不是酒杯的颜色,而是酒本身就是这种碧绿色。
叶青青一直留心陆锦屏,见他神情有异,也凑过来仔细瞧了一眼,不由啊的叫了一声:“这酒只怕有鬼,爵爷不要喝。”伸手过来要抢陆锦屏手里的酒杯。
陆锦屏抬手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说:“无妨,凝眸姑娘的酒自然是美酒佳酿,又怎么会有鬼呢?坟地才有鬼,酒里怎么会有鬼。”说罢,生怕叶青青抢过去似的,一仰脖,又将那一杯直接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依旧是只有舌根处感觉到苦的味道,整个嘴到平安,而这一杯酒下去之后,陆锦屏发现身上的血液开始快速奔涌,一种让人抑制不住的兴奋开始在全身游荡,就像喝了五六成酒的感觉。有一种飘飘然的兴奋感。
陆锦屏连连赞叹说:“奇妙,真是奇妙,原来,当真是三碗不过岗,哈哈哈,喝到第三杯,才能感觉到的的确确是美酒佳酿啊。”陆锦屏回头对那丫鬟说,“来来,再斟一杯。”
丫鬟迟疑地望向凝眸,凝眸却不作声瞧着陆锦屏。
陆锦屏笑了,说:“怎么?不给喝啦?是不是这酒太珍贵了舍不得啊?那又何必拿来勾引我呢?这样的美酒喝个半醉,倒还不如不喝,弄得人心痒痒的。”
凝眸还是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所说的三碗不过岗,我不知道是什么典故,不过,我的酒的确只能喝三杯,喝多了并不是好事。”
“是吗?有什么不是好事的?我告诉你什么叫三碗不过岗。传说有个山岗叫景阳冈,当地的规矩,喝了三碗酒就不能翻过山坡。一位叫武二郎的好汉,连喝了十八碗,趁着夜色翻越景阳冈,遇到一头斑斓猛虎,他赤手空拳将猛虎打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陆锦屏已经感觉到酒劲上来,所以说话开始大舌头,并且,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把毛老人家的话也搬了出来。
凝眸等陆锦屏哈哈大笑完了之后,说:“爵爷若还想喝,那可以喝。只能再喝一杯,真的就别喝了。”
于是,旁边的丫鬟又给陆锦屏斟了一杯。陆锦屏端起来,醉意朦胧瞧着云子,说:“你当真不喝?这酒苦虽苦,却很有力气。而且喝了之后,一点都不觉得热哦。”
云子白了他一眼说:“美酒多的是,现在也不怎么热呀,要喝酒什么酒没有?偏偏喝苦酒,难喝死了,我才不要。”
“良药苦口,苦酒肯定也是有它好处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说罢,陆锦屏一仰脖将那杯酒又直接倒进了喉咙。很快他发现,周身的血液奔流的速度陡然增大增强,酒劲迅速像潮水一般袭上心头,醺醺然便有了以往喝酒到了七八分的那种感觉。
他便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江边。叶青青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小心,前面是水。”(未完待续)
第205章 只一招
“我当然知道是水,只不过,我在这儿感受一下水的清凉。嗯,不过我身上已经很凉了,其实,我只是想听听水声而已,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掉进去的,就算掉进去,我水性还是很不错的。”
陆锦屏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眯着一双朦胧的醉眼对凝眸说:“你这酒还真是好东西,以往我要喝到这个程度,至少得喝个半个时辰。而现在,只喝了四杯就已经感觉到好像喝了半个时辰的酒一样。好东西,要想醉,喝你的酒最好。”。
他在那摇摇晃晃的,叶青青到底担心,说:“要不你坐下吧,这的草也很青很软的。”
陆锦屏还真有点感觉到头重脚轻,全身轻飘飘的,犹如飞升云端一般。叶青青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四脚朝天往后一倒,把双手展开,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说:“真是舒坦,你们不喝,真是你们的损失啊。”
陆锦屏望着满天的星斗,不知怎么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晚唐诗人杜牧的《秋夕》中的两句诗,便张口吟诵道: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凝眸一直看着他,听到这两句诗,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只不过,冰冷如霜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但也是瞬间消散,犹如白驹过隙。
云子却喜上眉梢,躺在旁边,头枕着后脑勺望着天阶说:“你这两句诗写得极好,也写得很是形象,你看到牵牛织女星了?”
“就在头顶呢,银河的这边是牵牛星,那便是织女星,银河两边最亮的两颗,四周的星星都没有他们亮。一年一度鹊桥相会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还等着相会呢,——你呢?你的吐蕃情郎是不是等着你回去相会呀?”
云子俏脸一红。呸地啐了一口,说:“我哪有什么情郎。是你等着跟你的织女相会吧。”
陆锦屏说:“我不是牛郎,我是武二郎,三碗不过岗。我连喝十八碗,上景阳冈,打只老虎再说。”
陆锦屏哈哈大笑,一骨碌爬起来,摇摇晃晃又走向凝眸:“你这酒果真是好酒。再给我喝一杯如何?”
凝眸瞧着他:“爵爷今天辛苦了,喝了酒,可以好生睡上一觉。就再喝一杯,不过真的只能再喝一杯了,不然,有害无益。”
丫鬟上前又斟了一杯酒给陆锦屏。陆锦屏接过送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却闻不出任何味道,叹了口气说:“酒是好酒,喝了之后通体舒泰,而且暑意全消。最难得的是很快便感觉到飘飘欲仙。这种酒可是别的酒所没有的,而且不上头,很舒服。唯一的遗憾就是太苦了点,没办法好好品尝酒的滋味。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说罢一仰脖又将那杯酒倒进那喉咙里。
听到陆锦屏这三句不全的诗词,凝眸那深邃的眼睛再次闪过了一丝惊讶,同样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宁静。
云子却兴高采烈道:“你当真是出口成章。说出来都是佳句连篇,真是让人佩服,这几句写得极好,我得记下来。今天不虚此行。只可惜没有说全,只说了几句,不行,你得把这首诗写完了,后面或者前面。”
刚说到这,就见陆锦屏身上晃了晃。两腿一软,便往草地上倒去。云子和叶青青几乎同时出手扶住了陆锦屏。
叶青青着急的说:“怎么啦?你怎么了?”
陆锦屏却含糊地唱了起来:“美酒,美酒加咖啡一杯,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往事,又喝上第二杯……”唱到后面,便歪倒在了叶青青的怀里呼呼大睡。
叶青青紧张地望着凝眸,问:“爵爷这是什么啦?你的酒到底怎么回事?”
凝眸没有回答,旁边的丫鬟却扑哧一笑了:“爵爷喝醉了,没事,这种酒一般人也就喝个两杯,他能喝五杯,已经是了不起的酒中豪杰。而且,这种酒不会伤身,也不会痛头,还可以帮助他好好睡上一觉,这酒对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呢!”
刚说到这,就听见远处急促的马蹄朝这边过来了。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名大汉,高声说:“爵爷,爵爷在这吗?”
听声音,正是衙门的熊捕头。
叶青青忙说:“爵爷在这里,捕头有事吗?”
熊捕头快步来到近前,说:“哎呀,不好了,燃灯的春花楼又出命案了,爵爷,你快去看看吧,刺史大人已经过去了。——啊,爵爷?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熊捕头这才发现躺在叶青青怀里的陆锦屏正在呼呼大睡,压根没听到他说话。
叶青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凝眸,说:“都是她的酒,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爵爷只喝了五杯就醉成这个样子。”
熊捕头吃了一惊,回头瞧了一眼凝眸,抓住陆锦屏的手腕诊脉,片刻,这才轻舒一口气说:“没事,爵爷脉象平稳,没什么问题,他只是喝醉了。赶紧,得想办法把他叫醒啊,那边命案还等着呢。”
叶青青赶紧抓住陆锦屏的肩膀不停摇晃,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说:“爵爷,快醒醒,快醒醒,春花楼出命案了,冯刺史让你赶紧去破案呢。”
云子说:“用冷水浇一下,说不定能行,我来。”,云子将自己面前那空酒杯拿着,快步来到河边,舀了一杯河水,回来之后,倒在自己手掌上,把手掌弄湿,然后将手掌上的水珠弹到陆锦屏的脸上。
陆锦屏鼻孔嗯了一声,醉眼朦胧睁开眼,瞧了瞧。
叶青青赶紧说:“春花楼发生命案了,冯刺史让你快去破案!”
没想到陆锦屏只是半睁开眼,很快又闭上了,似乎压根就没听见叶青青的话,继续呼呼大睡。
“你们这样是叫不醒他的,让我来吧。”凝眸从蒲团上站起身,伸手过去,将陆锦屏抱了起来,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云子和叶青青赶紧追上。云子焦急地说:“你干嘛?你要带爵爷去哪?”
凝眸头也不回:“带他回春花楼,我在车上给他解酒,到了春花楼,他的酒就能醒来了。”
“不行,他醉成那样,我们来照顾,不用你,把爵爷还给我。”
云子说着,上前一把抓向凝眸的肩头。
这一掌抓实之后,云子便感觉到仿佛抓到了一块寒冰,不由打了个激灵。就在这一愣神间,凝眸肩膀轻轻一晃,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冲来,砰的一声,将云子震得往后倒飞出去,又在地上噔噔蹬连着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柳树树干上,那树干哗哗直晃。
云子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血翻涌,不禁骇然。原来这女子深藏不露,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叶青青在一旁见凝眸仅仅是肩膀一晃之间,便将云子震得倒飞出去,不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越是如此,他越紧张,生怕凝眸对陆锦屏不利,叫了一声:“把爵爷还给我。”冲上去就要去抢凝眸怀里的陆锦屏。
熊捕头也发觉事情不对,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叶青青出手,便跟着叫:“放下爵爷。”一脚踢向凝眸的腿弯,想将对方踢倒,再把陆锦屏救下。
凝眸也不回身,左手搂抱着陆锦屏,右手袍袖一拂,嘭的一声,将叶青青和熊捕头震得都是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止住。
叶青青惊骇无比爬起来,跟同样惊骇的云子互看了一眼,脑海中都闪现出一个词——潇潇!只有在华山顶上潇潇的那一招将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贺飞等三名绝顶高手击败,眼前这位凝眸武功之高,只怕也只有潇潇的那一招能比拟。
凝眸一招将叶青青和熊捕头震退,打横抱着陆锦屏快步来到马车前,飞升上了马车。她的丫鬟跟着跳上马车。马车夫不等吩咐,驾着马车朝前飞奔而去。
叶青青、云子和熊捕头想要追赶,可是,刚才被凝眸一招震退,气血翻涌之下,一时间既然居然提不起劲道,只能缓慢地走到马车边,三人都是又气又急,但是见到马车去的方向是春花楼,心中只能希望她说的是实话,不会对陆锦屏怎么样。三人缓了缓,呼吸这才舒畅,赶紧各自上了马车和马紧跟着追去。
凝眸的马车上,她抱着陆锦屏没有放下。而是托着他的腋下,让他盘膝侧身坐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后心,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前胸,抽取他体内的药力。
陆锦屏原来醉醺醺的脑袋开始渐渐恢复些清醒,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前胸和后背都有股非常舒坦的暖流在抽取体内的寒流。这种冷暖交融的感觉真是让他非常的舒坦,不由陶醉似的头一歪,靠在了凝眸的怀里。
凝眸正在用功的关键时刻,他知道陆锦屏此刻应该还没有恢复意识,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所以也没有把他推开,任由他脸颊靠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
终于,凝眸抽取了足够的药力之后,她听到了怀里陆锦屏动了一下。一低头,看见陆锦屏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而他的脸依旧紧紧的贴着自己左侧胸脯上。(未完待续。) 第206章 悬梁自尽
凝眸缓缓将他推开,整了整衣衫,说:“你醒了?”
陆锦屏嗯了一声,坐直了:“你身上好凉,被你抱着就像在冰窟里一样,我还想睡,可是睡不着了,自然就醒过来了……”陆锦屏说到这,欲言又止。±頂點小說,
凝眸说:“你们的熊捕头刚才跑来说,春花楼发生命案,刺史大人已经去了,让你赶紧去。”
陆锦屏这才惊诧的啊了一声说:“命案?什么命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问吧。”
陆锦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终于,马车到了春花楼前,这里已经被捕快和民壮重重包围了起来。当丫鬟撩起车帘,陆锦屏便抢先下了马车,伸手过去要牵凝眸的手。
凝眸大大方方将手腕放在了他的手宽大的手掌里,在他的牵引之下,一手提着裙裾,款款地下了马车。
陆锦屏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腕,凝视着她片刻,才说:“多谢姑娘。”
“你的酒醒了?”
“差不多醒了,姑娘的酒当真神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姑娘醒酒的办法着实让人惊讶。”
“人命关天,爵爷还是赶紧进去查案去吧。”
就在这时,随后赶来的云子、叶青青和熊捕头也到了门前,云子和叶青青动作最快,几个起伏便到了陆锦屏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陆锦屏依旧好端端站在那儿没有什么事情,这才舒了口气。
陆锦屏迈步往里走,门口的捕快赶紧左右分开,陆锦屏迈步进去。熊捕头追上来说:“爵爷,刚刚发现春花楼后院女子飘雪,死在屋里了,是吊死的。但是,是她自己上吊还是旁人将她吊死不得而知。因为,他们春花楼已经发生多起命案。所以马财主便派人到衙门报官了。”
陆锦屏点点头,加快了步伐,云子紧跟在他身后。
途中经过已经发疯的代秋的小院子,尽管代秋已经发疯,可是,这小院子还是归她住,并且,另外拨了两个老妈子伺候。走过院子旁,陆锦屏发现院子里悄无声息。甚至没有灯光。
陆锦屏知道代秋发疯之后害怕见到光亮,因此,白天都钻到床下,晚上蒙在被子里,也不许点灯。所以他的院子都是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声音。他听到声音都会发疯一样尖叫。
走到这,陆锦屏突然站住了,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云子一直紧跟在他身边。有些疑惑瞧着他,低声问:“怎么啦?”
陆锦屏望着高墙。呆了片刻,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云子的问题:“刚才,我跟凝眸在车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子听他吞吞吐吐的。便问:“什么不可能?你在车上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怎么样了啊?”
陆锦屏仿佛没听见,只是傻呆呆望着高墙。片刻,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可能的。这事以后再说。”,
陆锦屏他们来到飘雪所住的院子。
后院极大。三十个姑娘都有各自的院子,只不过根据他们地位高低不同院子大小也不一样。飘雪属于排名靠后的,宅院相对比较小,而且紧挨着其他人的院子,并没有单独一处,都没有什么花园之类的。
门口整个小院已经被捕快和民壮围了起来,严防其他人靠近。陆锦屏到之后,并不着急着进去,因为马财主和**惶恐地守在门口等他。
陆锦屏问:“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谁先发现的?”
马财主说:“是她的丫鬟,发现尸体之后,就跑来跟我说。说飘雪姑娘昨天晚上回到院子……”
陆锦屏说:“你不用说,把发现尸体的丫鬟叫来,我来问他。”
马财主赶紧侧身向不远处哆哆嗦嗦站在那儿的一个小丫鬟招手,叫她过来,那丫鬟脸上都是泪,十分害怕,全身都在发抖,尽管是酷热的夜晚。
陆锦屏四周看了看,只见瞧热闹的人都被远远的拦在了百余步之外,便问:“你把经过说一下,尽可能详细一些。”
那丫鬟答应了,说:“今天选花魁,去之前,黄奶奶就一直不停的说爵爷已经答应了,要选我们姑娘为花魁的,姑娘却是半喜半忧,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黄奶奶一直不停的给打包票,说爵爷已经亲口答应的,她都看见了的。爵爷何等样人,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放心好了,今晚的花魁赛我们姑娘一定能拿下花魁的,再不济至少进前三甲绝对没问题。”
“于是,姑娘便兴冲冲开始打扮,可是她打扮完,坐在那发呆,我就问:‘姑娘你怎么了?’她说不知道等会该表演什么才艺。’因为每个人只能展示一项本事,而她觉得自己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没有一样能明显占优,拿什么进行展示呢?”
“黄奶奶在一旁出主意,可是黄奶奶觉得我们姑娘什么都好,哪一样都比别人强,说来说去,一会让跳舞一会让唱歌一会让弹琴,一会儿又让画画,弄到最后,都快要上场了,还是没拿定主意。于是,我们姑娘就说对我说,让我帮她出个主意。”
“我说,男人对他们男人所不擅长的技能最感兴趣。琴棋书画男人也会,所以算不得女人的特长,而唱歌,女人虽然比男人有自己的特色,但是,也不是太稀罕的,跳舞才最有女人味。因为,男人很少跳舞,他们没有的才是最稀罕,既然拿不定主意,就选跳舞吧。”
“我们姑娘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选了一段舞蹈,是她最拿手的。然后上台去表演了,完了之后下台来,她有些沮丧,黄奶奶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在台上跳舞的整个过程中,都一直偷眼看爵爷来着,可是,爵爷却不怎么在意她,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喜欢的样子,她觉得没什么希望,而且,旁边那个天师似乎兴趣也不太大。她见过太多的男人,知道男人的目光和表情的含义。黄奶奶和我都安慰她,可是她还是摇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听到这儿,陆锦屏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飘雪姑娘是自杀,而自杀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不在意她,她当不了花魁一时想不开而寻短见,那岂不是自己之过吗?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朝她笑一笑,点点头。或许她就不会走上绝路,即便当不了花魁,安慰她几句,也不会自寻短见的。
可是,一个人如果心智如此脆弱,只因为当不上花魁就寻短见,那这样的人过了这个坎,只怕也过不了其他的坎,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丫鬟接着说道:“果然,等到所有比赛完了,爵爷和天师定了三甲,却没有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转身跑了,我着急赶紧追,黄奶奶也跟着。但是,她脚步不快,被甩到了后头。我跟着姑娘一路跑回住处,姑娘一直冲到她卧室里,把房门紧紧关着,也不让我进去。我就拍门,让姑娘开门,可是,她在屋里放声大哭,却没有开门。等到黄奶奶也气喘吁吁跑到屋里来的时候,我跟她说姑娘在哭,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黄奶奶坐在门口宽慰,让她不要担心,一边说,还一边骂天师和爵爷说话不算话。姑娘在屋里大声说,让我们不要在门口吵了,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都远远的走开。于是黄奶奶和我便不敢再说,退到院子里又不敢说话,生怕吵着姑娘。就这样等了好半天,黄奶奶越想越气,说不能就这样,她绝对不会让孙女平白受这种气的,她要去找爵爷理论,所以,她就气呼呼的拿了一个红漆马桶到毛厕舀了半桶的屎尿,提着出去了,我很害怕,本来想过来告诉爵爷的,可是又担心姑娘这边有事要叫我,心里也觉得爵爷身边那么多人应该不会让黄奶奶得逞的。”
“等了好半天,有人进来跟我说黄奶奶因为用粪水泼爵爷,没有泼到反倒把屎尿泼到了燃灯天师的身上。天师很生气,我们老爷下令让人把黄奶奶抓起来关在了小黑屋里,说要先饿她几天再说。我听了这话很担心,但是,我也不敢告诉姑娘,生怕姑娘听了更着急,她本来就很难过了。我到门口听见姑娘只是呜呜的在屋里哭,哭得很伤心,我也不敢劝,站在屋檐下的等着。后来,到了后半夜,姑娘哭声小了,最后就没了声音。我以为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也困得不行,便坐在廊下,靠着立柱打了个盹。再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挑着一担礼盒,到院子说是老爷派来犒赏各位姑娘的,姑娘今晚都辛苦啦,明儿个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来的人问我姑娘怎么样?听说她一直在哭,我说可能睡了,他们就说把门敲开,要当面告诉姑娘马老爷的话,不能让我们丫头转达。要不然少了话反而不好。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敲门。可是,姑娘一直没开门。”(未完待续。) 第207章 不翼而飞
丫鬟接着说:“他们几个敲不开门,就说算了,姑娘先睡吧,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再来转达话,于是他们就走了。我就接着在走廊下靠着立柱坐着,这么一闹,我也没了瞌睡,呆呆的望着门,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因为刚才我拍门姑娘也没有开,也没有说话,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吭气的。想到这我越发的不安,上去从门缝往里瞧。但是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就从窗户缝隙往里看,挨个窗户都瞧过去,突然,我看见屋里有个白影挂在半空中,我吓了一跳,心里突突的。”
说到了这里,丫鬟的话语充满了恐惧,仿佛那惊恐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在了面前:“我从窗户缝辨别,可是看不真切,于是,我就用手指头把窗户捅了一个小眼,往里面瞧看,这一瞧之下,吓得我魂飞魄散,我看见姑娘吊在半空中,脖子上挂着一根白绸,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我从身形来段判断应该就是姑娘。‘姑娘悬梁自尽了!’我惨叫着冲到门口使劲拍门。”
“门房听到我的喊叫,也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回事,然后也凑到窗户窟窿里往里看,便也吓坏了,于是,我们俩用力撞门,但是撞不开。他就伸手把窗户纸扯烂,伸手进去把窗户打开,然后翻进去把门打开。我进去看,挂在横梁上的果然就是我们姑娘。我吓得全身发抖,说先把姑娘放下来。于是,我就抱着姑娘的腿使劲往上送,门房拿根凳子踩着上去要解那白绸,可是横梁高她够不着,就赶紧找了把剪刀把白绫剪断了。姑娘身子重。我托不住,一下摔在了地上,我觉得姑娘身上冰凉的。身体都已经僵硬。”
“我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哭着把姑娘的身体放在地上用力摇晃。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一点心跳都没有,我才知道姑娘已经死了。我非常害怕,问门房怎么办。门房就说她看着让我赶紧去叫老爷你们来,于是我就跑去叫人去了,老爷他们就跟着来了。点了灯查看,发现姑娘果然都死了。”
听到这,陆锦屏转头问马财主。当时进屋的有几个人。马财主说只有他跟前院的**,还有他的两个丫鬟。陆锦屏吩咐熊捕头提取这几个人的指纹和鞋印,熊捕头跟随陆锦屏破案,这些基本的手续他已经知道了,分别依次提取。
陆锦屏提着一盏灯笼走进院子,这院子的确不大,穿过天井来到廊下,四处查看,并没有可疑痕迹,避开了进门的正门。从旁边小门进去,便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位可怜的姑娘飘雪。两眼微睁,舌头拖着半截,勃颈上一道明显的缢沟。
陆锦屏并不着急进行尸体检验,他提着灯笼先仔细检查了门窗。除了丫鬟所说的那个把扯烂的门窗之外,其他窗户都是关得好好的,上了门闩。屋里陈设整齐,并没有任何搏斗厮打的痕迹。他举着灯笼查看了房顶。房顶没有任何破损,横梁上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
在尸体上方,最下的横梁上。挂着半截白绸,仔细查看断口整齐。跟先前丫鬟所说用剪刀剪断是吻合的。查看踩踏的凳子,上面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脚印。陆锦屏提取了这个脚印。
接下来。他检验尸体脖颈上的勒痕,形状跟正常上吊是吻合的,8字向后不交,因为使用的是白绫,所以,勒痕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勒痕附近皮下出血却比较明显的,这说明是生前缢死,而不是死后悬尸。
陆锦屏检查尸体的体表,尸体面部肿胀。身体其他部位检查之后没有发现搏斗抵抗伤,也没有任何其他外伤。
接着,他吩咐外面的仆从拿来了一把梯子架在横梁上,爬上梯子检查了横梁,发现没有拖拽的痕迹,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往往会有把人吊上去的拖拉痕迹。从痕迹上也没有发现他杀的证据。
经过现场勘查和尸体体表检验,陆锦屏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尽管没有进行尸体解剖,他已经能够断定死者死于自杀。
陆锦屏出来,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马财主等人。
马财主说:“她为什么要死呢?不就是没当上三甲吗?真的那么重要?她都出来干什么这行当了,还这么在乎名声?既然在乎名声,又何必要来干这行当呢,真是让人费解。”
陆锦屏苦笑说:“人跟人不一样,我们能想得通的,他未必能想得通。有时,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一时想不通就死了,很多自杀的人,其实在旁人看来,理由都不足够让他去死,可他偏偏死了。就是因为在死者看来,让他去死的理由已经足够剥夺他活下去的兴趣。尽管这种感觉很可能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许熬过这个时间她就不会死,但是,没有人帮她熬过去,她自己由此走上不归路。”
马财主频频点头说:“爵爷分析得极是。”既然知道死者死于自杀,相比被人谋杀要稍好一些,但是,到底是出了命案,又死了一口人,只怕会被别人认为他春花楼太晦气,对他生意打击那是不可预料的。马财主愁眉苦脸,自己大半积蓄都投入其中,如果要是生意连续遭到如此沉重打击,那还谈什么赚钱呢?只怕弄得个血本无归呀!
陆锦屏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小姑娘飘雪的奶奶黄老太的身影,便问马财主:“黄奶奶呢?”
“已经把她关起来了,这种人不好好收拾,她是不知道好歹的。”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算了,把它放了吧,她也是为一心为她孙女这才找我们的麻烦,再者说了,她的孙女已经上吊死了,得有人来收拾料理后事。”
马财主赶紧连声答应马上吩咐仆从去把那黄老太放出来,让她料理她孙女的后事。
陆锦屏又发现燃灯天师也不在,便又问马财主。马财主说:“爵爷你们走了之后,天师就跟着霜桃姑娘去她屋里去了,先前发现飘雪姑娘吊死,我们也没敢去惊动天师,想必是喝酒醉了已经睡下了。”
陆锦屏不过随口问问,也懒得理睬,便通知熊捕头,捕快和民壮都可以撤了。这只是一起自杀案,不是故意杀人命案。熊捕头舒了口气,陆锦屏带着云子和叶青青返回家,先把云子送回了他的宅院,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老宅。
这一夜,陆锦屏做了不少奇怪的梦。一会儿梦到飘雪吊在半空中朝他笑,一会儿又梦到风蝶全身火焰熊熊燃烧,接着梦到那半老徐娘朱云娘烧得胸腹都没有了,但却含情脉脉瞧着他,吓得他从梦中惊醒。
扭头望去,不知何时,夜空已经有了月光,虽然很淡,但是青幽幽的洒在地上,让他想起了凝眸的怀抱,柔软而冰凉。想起了让他觉得心底发毛的感觉。
随后的两天过得很平淡。
春花楼连续几桩命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陆锦屏也懒得再去想,很多案子其实是破不了的,尽管自己拥有了现代化的侦破手段,他常常还是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两天,燃灯天师都来,一天来好几次,要登门拜访。陆锦屏推说身体不适没有见他,只希望他知难而退早点回京城去,没想到这道人丢了那双手套,便认准了必须要跟陆锦屏学到不怕火的本事,这才能捡回这天师的称号,不然回去了也会倒霉的,倒不如趁现在软磨硬泡也要学到这一招。所以尽管陆锦屏找借口不见他,他还是没有知难而退回京城去,一直呆在春花楼。
好在他是天师,而聚仙楼有规矩,皇帝都不敢得罪这些高人,他们都是来去自由的,他离开也没人敢说不字,也就没人来找他麻烦。
第二天晚上,乌云密布,雷电隐隐,都说可能会下暴雨。可是只是打了几个炸雷,却连一颗雨都没有下。
但这几个炸雷却造成了一些伤害,城里一头牛被雷电劈中而死,但没有听说造成人伤亡。
次日早上,陆锦屏刚刚到衙门,看守殓房的门房就慌慌张张跑来说有要事禀报。
陆锦屏皱了皱眉,殓房门房来禀报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马上吩咐让他进来。那门房老头满脸惶恐,进来之后差点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爵爷,不好了,殓房里放着的春花楼风蝶姑娘的双脚,不见了!”
风蝶姑娘身体被人放火烧毁,只剩下残缺的头部和一双脚。脚上的绣花鞋倒还完好无损。陆锦萍为了查案,便吩咐把风蝶姑娘残缺的这一双脚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加上石灰隔潮,存放在衙门的殓房以备破案之需,暂时还没侦破。而风蝶没有请人来索要尸骨回去安葬,这双脚就一直放在殓房里,没想到现在殓房的门房来告诉他那双脚不翼而飞了。
陆锦屏立刻站起身:“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208章 人皮血案
门房老头吓得一哆嗦,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爵爷,是,是我的错,昨夜,我,我沽了一壶酒,喝醉了,结果睡着了。△¢,今早上起来,我看到你房门是开着的,便进去看,发现风蝶姑娘放在盒子里的脚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殓房大门关得好好的,从里面拴上了的,我检查了,是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人动过。而且殓房院墙都很高,院子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所以,我赶紧来禀报爵爷。”
陆锦屏跟着殓房的门房老头来到了衙门殓房,这殓房在衙门的一角有一个**的小院,围墙都很高大,要比普通百姓家的院墙要高得多,进了院墙之后,便犹如进了一个天井似的,有一种压抑感。
陆锦屏来到了殓房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当初装风蝶一双脚的盒子依旧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盒子已经打开了。
陆锦屏先蹲下身查看靠近房门地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避开了正常的通道,绕道来到了桌前,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几袋石灰还放在里面。
因为他害怕石灰会破坏死者的残肢,所以并没有把残肢直接放在石灰上,是用袋子装了放的,石灰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湿气,以减缓尸体的**,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但是现在是夏天,温度很高,所以这十多天过去,那双脚其实还是开始**了,皮肉都已经半液化。不过现在,这高度**的残肢却不见了。
陆锦屏走到殓房门口,看了看门上挂锁的铜环被扭弯曲了。但是上面的铜锁却不见了,便问那看门老头说:“这房锁上了吗?”
“绝对锁上了,我敢用脑袋打包票,只要不是老爷来查案,这殓房从来都是锁着的,钥匙就在我身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开着,而且铜锁已经被人扭断了。我进去发现那腿不见了,赶紧来禀报爵爷。”
“那锁呢?”
“不知道在那里去了。”
陆锦屏跟殓房门房两人四处搜索半天,也没发现那铜锁。难道是被潜入的人带走了吗?
他又忙起身查看门上的挂锁的门环,发现门环变形了,他便知道,肯定是来人抓住门锁旋转,将筷子粗细的门锁给生生拧断了。
尽管铜锁的坚固程度比不上钢铁,相对要容易一些。可是,要用柔软的双手将一根筷子出的铜棍拧断,那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这份力道当真是惊世骇俗。
难道此人是个武功高手吗?
一个武功高手潜入衙门的殓房偷走风蝶的一双已经腐烂的腿,却又是为何呢?不会是个恋足僻吧?就算是恋足癖,脚都腐烂了有什么可恋的?
陆锦屏心里嘀咕着,出来之后,查看院门门栓,没有任何破坏痕迹。完好无损。
这时,熊捕头已经得到消息。带着几个捕快急匆匆赶来了,但是陆锦屏没有让他们进院子,就让他们等在院子外。同时,陆锦屏吩咐捕快到自己家通知叶青青赶来。
他叫叶青青来,当然是让她把自己的法医勘察箱拿来。叶青青懂得这一点。因此,很快叶青青背着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赶到了衙门殓房。
陆锦屏接过了叶青青递过来的法医勘察箱。让门房老头也推到门外,然后把房门关上,因为他要进行检测,不能有外人旁观。
他拿出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戴上荧光增强眼镜。开始搜索院子里可疑的痕迹。关键是那把铜锁,既然,凶手将铜锁拧断,上面肯定应该留下了凶手的一些微量物证,比如指纹汗渍什么的。
陆锦屏原来希望能够找到那把铜锁,从锁上提取,那个偷走风蝶的腿的人留下的脱落细胞之类的东西。可是,那个铜锁怎么都找不到,他只能把勘查的重点落在门上。希望那人在门上或者盒子上留下指纹或者体液什么的。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门上提取到的指纹经过比对是殓房看门老头的,盒子上没有提到可疑指纹。
陆锦屏把现场的勘察一遍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觉得有些纳闷,这人难道具有反侦察经验?
不对,古代的人还不知道现代化的反侦查经验,肯定是因为某种因素使得她没有能留下相应的物证痕迹,比如身手异常敏捷。
丢失的双脚陆锦屏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所以那双脚的丢失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甚至还算不得一个刑事案件。他查不到便就算了,让他感觉好奇的是,这个人看样子身手敏捷,能越过高高的衙门院墙,可是为什么要到衙门的殓房偷去一个残缺的双脚呢?
陆锦屏疑惑地回到了签押房,坐在那发呆,琢磨这件事。而就在这时,熊捕头急匆匆的跑来对陆锦屏说,:“爵爷,不好了,春花楼又出命案了!”
陆锦屏一听头都大了,先前三桩命案还没有破,现在又出命案,这不是要人命吗?难道这春花楼当真是不祥之地,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命案呢?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后面这一次,选为榜眼的那位霜桃姑娘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恐怖!”
陆锦屏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恐怖法?”
“她,她被人剥了皮,整个身体的人皮全部被剥走了,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躯体,真的很吓人。”
陆锦屏猛地站住了,扭头瞧着他:“剥皮?”
“是啊,刚才,春花楼的人跑来报官,说霜桃姑娘被人杀死在屋里,人皮被剥走了,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具尸体在床上,很吓人。”
“立刻备马!”
叶青青拿着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正准备返回老宅,没想到便出了这件事,幸亏她没走,于是便叫上,跟陆锦屏一起前往春花楼。
春花楼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瞧热闹了。这位马财主先前发生命案之后,他已经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现在又发生命案,虽然叫苦不迭,但还是安排春花楼的龟公封锁了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入,所以看热闹的人只能在外面议论。
这次来瞧热闹的人特别多,一来是因为春花楼连续发生命案很是怪异,再一方面,当然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与众不同。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居然被人把人皮剥掉了,听起来都是让人感到恐惧。
恐惧归恐惧,但是人的好奇之心反倒被这件事挑逗起来,因此来看热闹的比先前要多得多了。陆锦屏还是费了些功夫这才分开人群,进到了春花楼。
马财主哭丧着脸等在门口,他知道陆锦屏会很快的到来,所以也没有进去索性就站在门口等着。果然看见陆锦屏的出来了之后,急匆匆跑上来迎接。
没等陆锦屏询问,马财主就着急忙慌的先说:“早上,霜桃姑娘的丫鬟没见到霜桃姑娘……”
陆锦屏扫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一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让他跟着自己迈步进了春花楼,到了天井。仆从丫鬟婆子都被限定各自在屋里呆着不许乱走,所以天井上并没有什么人。陆锦屏这才让马财主把经过说一遍。
马财主说:“昨天晚上霜桃姑娘睡得有些晚,差不多四更天才睡下。所以一直到中午丫鬟都没敢叫她,但是马上要吃午饭了,这才决定去叫醒她,而他的帷帐一直是放着的。掀开帐帘,丫鬟发现霜桃姑娘死在床上,而且人皮都被完全剥掉了,血林林的一个躯体,很吓人。”
陆锦屏吩咐把那丫鬟叫来详细询问,跟马财主所说的差不多。
陆锦屏要先勘察现场,回头再来询问这丫鬟。
他来到了霜桃姑娘的小院。霜桃是榜眼,除了凝眸之外就属她,所以她的院子也是极其豪华而气派的。
进到院子里面,正前方的正屋是绣房,旁边是书房。根据丫鬟所说,尸体就发现在卧室里面。
陆锦屏小心避开地上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来到了床边,轻轻掀开了帷帐,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具血淋淋满是鲜血的女尸躺在床上。但是已经没办法分辨人了,因为整个尸体的皮被人剥了,只留血红的躯体,但是由于没有大血管被破坏,所以,出血量却不是很大,只是身体下的被子被浸湿了。
也正是因为出血量不多,所以陆锦屏得出了初步判断,剥人皮应该是在被害人死了之后进行的,心脏在停跳之后,没有心脏搏动鼓动血液,所以,出血量相对就会少很多。
陆锦屏检查了一下尸体表面,除了剥皮造成的创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外伤,致死原因一下子还不能准确判断。
陆锦屏决定马上进行尸检,查清楚什么原因。看看霜桃是被人杀了之后剥皮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意外死亡,死了之后才被人剥了人皮,这两种情况罪责刑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必须要查清楚准确的死亡原因。(未完待续。)
第209章 无人听见
陆锦屏准备先切开头皮检查头部,而就在他分开死者头发时,他惊讶地发现死者的头顶有一道小小的伤口,伤口很深。
他拿了一根探针探测,发现有半尺长,从长度来看符合一般匕首,从创腔情况来看,表面光滑,没有组织间桥,而且伤口两个角都很光滑锐利,说明,凶器应该是一把双刃刀。
这应该就是致死的原因,当然,在没有完成解剖之前,他还不愿意做出这样的结论,因为死者可能会因为其他原因先行死亡,然后再被扎中头部,这样的话,这一刀也就不成其为致命伤了。所以,要全面进行解剖之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他剖开头颅,发现刀创深入脑组织,如果没有其他创伤,这一刀足以让被害人立刻死亡,并丧失反抗能力。
刺入人的头颅跟刺入身体不一样,身体在被尖锐的刀捅刺后,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能刺入,但是头骨由于有坚硬的颅骨保护,所以,要想将刀子扎穿坚硬的头盖骨,扎入头颅深处,必须有足够大的力量。
这样看来,行凶之人应当是一个孔武有力,至少是武功高强的人。
陆锦屏接着对身体其他部位进行解剖,但是,解剖之后,在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发现致命伤,也没有明显外伤。
陆锦屏检查了尸温、尸僵,确定死亡时间大概在五更天左右,也就是黎明时分。
因为尸体整个被剥皮,相貌已经无法辨认,他必须确定这具尸体就是霜桃。准确确定尸源非常重要,是破案的基础。
他根据丫鬟的陈述,在霜桃专用的梳妆台提取到了几根头发做了DNA鉴定,然后又提取了死者的心血也进行了相应测试,经过比对认定同一,说明床上这具令人恐怖的女尸就是新任榜眼霜桃。
根据丫鬟的陈述,头天晚上。霜桃接待的是同州的一位乡绅,只不过乡绅呆到了两更天,便告辞离开了。丫鬟陪霜桃姑娘将那乡绅送到了院外,并没有留宿。
回来之后。因为天气炎热,又喝了酒,所以霜桃便让丫鬟准备洗澡水,她在大木桶泡了大概半个时辰这才起来,然后。换了睡衣上床安歇。
霜桃姑娘的总共有三个丫鬟,当然贴身丫鬟只有这一个。另外两个是在外屋打杂的,另外还有几个老婆子。因为天气炎热,住处又是独家独院,墙比较高,因此,春桃睡觉都是把窗户打开的,门也是开着的,通风凉快。
陆锦屏又把院子的门房叫来详细询问昨天晚上的情况。那门房是夫妻两个,诚惶诚恐地说。整个一晚上没有任何迹象,也没有发现任何人来过。送走了那位乡绅之后,她就把房门关上了的,上了闩。早上出了这件事之后才开的门,这之前门闩一直好端端的插在门上。
陆锦屏亲自进行了勘察,发现门上门闩和屋里的窗户、进卧室的门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破损的情况。
除了门房守着门口之外,其他几个老妈子是睡的厢房通铺,所以相互可以印证,而三个丫鬟是睡在一起的。那贴身丫鬟也没有睡在里间屋。因为,霜桃开门接客,经常要留宿客人,所以她只在外屋听召唤就可以了。没有进去打扰,这一晚也是这样,她跟另外两个丫鬟住在外间屋。
院子里的所有的人都盘查之后,发现他们都有相互作证不在场证据。陆锦屏询问的重点当然是那三个住在外屋的丫鬟。但是丫鬟说她们其实很警醒的,因为平时夜晚里姑娘会起夜方便,或者吃宵夜什么的。她们还得送东西陪着。
但是这一晚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所以才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根据秦楼的惯例,丫鬟要陪着姑娘熬夜的,所以早上的时间一般没人来打扰。一直快到中午,几个丫鬟起来收拾好之后,却没有见霜桃在里头招呼,等到快开午饭了,这才去查看,发现霜桃已经惨死在床上。
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当然就是进行排查。
此前陆锦屏已经使用紫外线物证扫描仪和荧光增强眼镜对房屋可惜痕迹进行了仔细检查,但是提取到的指纹经过比对,都是院子的贴身丫鬟。有几个可疑指纹经过调取近日曾经找过霜桃姑娘的客户进行比对之后,都一一得到了认证认定。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有证人证明他们在家并没有外出。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由此以来,在霜桃姑娘房中发现的可疑线索全部被排除,依旧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
这让陆锦屏非常的奇怪,因为,在他穿越过来之后,勘察过的案件,像这样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还是比较少见的。因为没有发现线索,侦破陷入了僵局。
陆锦屏很沮丧,他在离开春花楼的时候,听到远远的有和尚念经的声音传来,问旁边一直陪同的马财主:“你们春花楼怎么跑出和尚念经了?”
一直厚着脸皮跟在身边的燃灯天师抢着话头回答说:“爵爷有所不知,就是那个上吊自杀死的飘雪姑娘,这两天正在办丧事,本来没必要拖那么长时间的,但是那个黄奶奶性格倔强,说她唯一的孙女死在了春花楼,不明不白的,春花楼得好生的给她超度,免得她到了阴曹地府受人欺负,马财主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对他的要求都满足,请来了和尚道士做法念经超度亡魂,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总共要念七天超度亡魂,这才能够下葬。
这燃灯天师登门拜访陆锦屏要求拜师,被陆锦屏以种种借口推脱没见到,而这一次陆锦屏到春花楼来查案,他得到消息之后,一直跟在马财主身边陪同陆锦屏。想尽可能的讨好陆锦屏。
陆锦屏说:“这黄老太跟孙女相依为命,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呢?不然,孤苦伶仃的,马老爷你还是要给她安排一条后路才好。”
马财主赶紧赔笑说:“爵爷吩咐小的一定照办,嗯,我也正琢磨,我问过了这黄老太,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而且年岁也高了,身体也不大好,要是给她一笔钱出去,只怕也没办法好好过日子,也没人照顾她。反正我春花楼也不少她一口吃的,所以,我准备等她下葬之后,就跟黄老太商量,就让她还留在我春花楼吧,打打杂什么的,总有个照应,不会饿着冻着的。
“很好,老人最担心的就是身边没有人照料,出个什么事都没人招呼,那是很危险的,如果留在春花楼,相互有个照应,对她是一好事,也能多少弥补她丧女之痛。”
陆锦屏正往外走,便看到前面假山后转出个女子,上来给陆锦屏施礼。正是陆锦屏两次确定为探花的玉峰姑娘。
她似乎知道她那一对胸器的魅力,所以,刻意突出了双峰,在腰上扎一条黄丝带,又穿着一身紧身的薄薄的罗衫,将个娇躯勾勒得十分的惹火。
玉峰娇滴滴道:“爵爷,你可是好些日子都没到春花楼来看玉峰啦,你也不心疼一下玉峰啊。”说着话,媚眼一个接着一个朝陆锦屏抛了过来。
陆锦屏说:“没几天呀,这些日子我公务繁忙,再者说了,我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趣来春花楼,所以,就没来见你。怎样过得还还好?”
“好什么呀?我们姑娘见不到爵爷,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玉峰旁边的小丫鬟脆生生的替他说。玉峰故作羞涩状,低下了头,偷眼瞧陆锦屏。
“春花楼连着发生命案,的确是让人没办法提起别的兴趣了,所以,等到这些事情忙完之后,我再抽时间来看你吧。”
玉峰脸上神情郑重,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对陆锦屏说:“爵爷,就是这案子,奴家有些想法想跟爵爷说说,不知爵爷有没有兴趣听呢?只是小女子个人愚见。因为看见爵爷破案如此辛苦,想帮忙出出主意,就不知道是不是馊主意。”
陆锦屏哦了一声说:“你能够有这份心,不管帮的上帮不上我都很感激。再说了,集思广益嘛,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找不到头绪的时候,听你说说你的观点,说不定还能给我启发呢。那咱们到你屋里去吧。”
玉峰一听这话,不由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吩咐丫鬟赶紧先回去准备,然后陪着陆锦屏往自家院子走。张财主和燃灯天师当然不好跟着,陪着笑目送他跟着玉峰去了。
到了院子,先前跑回来的丫鬟已经在后花园池塘旁边摆了一个软榻和几案,这里四面透风,夏日里比较凉爽,上面又有遮阳的房顶挡住阳光,是度夏的好地方。
陆锦屏说:“你这院子还不错呀,还有池塘花园。”
玉峰颇有几分得意,脸上充满了感激,对陆锦屏说:“这全亏了爵爷你,要是不选我为探花进行三甲,我可没福气享用这园子。只有三甲才能享用这种带花园的院子,春花楼总共就这么三套,花魁凝眸姑娘那一套要大一些,原本是风蝶姑娘的,没想到她命薄居然当了花魁没一天便不在人世了,到便宜了那凝眸。其实,我真想不通,干嘛天师你们要评她为花魁呢?冷冰冰的,据说她身体跟她表情一样冷。大夏天的也跟冰人似的,可吓人了。而且似乎从来不会笑,哪个男人会喜欢她呢?尽管当了花魁这几日,我就没见到男人点她,她这个花魁徒有其名而已。”(未完待续。) 第210章 鬼说
说到凝眸,陆锦屏不由心中一动,问:“这些日子没有人找他吗?”
“没有啊,我可没骗爵爷,真的一个都没有。我听别人说,好像寻常人等他看不上,所以也不接客,我心里就琢磨,这哪是她不愿意接那些凡夫俗子?分明是人家没有人来找她,找这么个借口,给自己下台阶而已。像她那样冷冰冰的人,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男人来秦楼不就是为了寻快活吗?看见他板着个脸,谁还会快乐的起来。”
陆锦屏点点头,他知道这**对凝眸一直是心存妒忌,所以最好不要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坐下来说:“你刚才说,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见解?现在说说吧。”
**忙道:“这么着急,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消消暑,然后奴家慢慢告诉你。”
“不必了,我公务繁忙,这案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你快说吧。”
其实,**对侦破案件半点都不懂,又哪有什么主意给陆锦屏提供呢?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她知道要想吸引陆锦屏的注意力,让她到跟自己到院子里来,便只有投其所好说案上的事,他才会有兴趣的。果然,这一说陆锦屏就跟着来了。只是来了之后,又该怎么把这话圆回去,免得陆锦屏认为她太有心计反而不妙,所以刚才他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让陆锦屏相信她真的是在帮陆锦屏想办法。
当陆锦屏目光炯炯看着她的时候,原先脑袋里还在琢磨该如何把这话说满了,可是陆锦屏目光凝视之下,却有些慌神,什么事都忘了。好在她久在秦楼,见多识广,反应也很快,眼珠一转,立刻决定先拿话慢慢套陆锦屏对什么话题感兴趣,然后再把这话圆回去。
**故作神秘的挥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然后坐在陆锦屏身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凑到他耳边说:“这个案子的确太过蹊跷,我觉得里面肯定不同寻常。”
“那是当然。要是寻常的话我早就破了。你说说,你觉得怎么个不寻常法?”
“一个接着一个被杀,而且一个死得比一个奇怪,先生的风蝶,被人活活烧死在茅厕里。当真吓人。而且烧得整个身体都成了焦炭了,就剩下一双脚和头皮没烧掉而已。而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大厅里喝酒……”
陆锦屏见她重复自己知道的事,皱了皱眉,说:“你直接说吧,不用再去扯那些别的,我真的很忙。”
“好好。”**有些着急,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点子,便想到哪说到哪,随便找一个看着还像点样的理由。把眼前的事情搪塞过去再说。有个理由总比没有的好,大不了自己先前说了说不定是馊主意,已经打下了伏笔。要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那陆锦屏铁定会认为自己存心找借口别有用心,那反而会弄巧成拙的。
于是,**便压低了声音,凑到陆锦屏耳边说:“我觉得,杀了这些人的人,不是人,而是是鬼!”
陆锦屏皱了皱眉。扭头瞧着她:“鬼?”
“是啊,爵爷这几天只顾查案,没有问问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在下面可没少听到大家都在说这春花楼闹鬼,马老爷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这次请燃灯天师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让他做法事,驱鬼驱邪,可是燃灯天师却脾气古怪,老太爷一直不敢跟他说。还想找机会让爵爷您给帮忙说说呢。”
请燃灯天师来做法事陆锦屏是知道的,知道马财主有这个想法,但是。闹鬼这个说法他倒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也不知道春花楼是不是真的是这么传的。
尽管他是穿越而来的,但是他对所谓的阴曹地府牛鬼蛇神之类的说法并不相信,因为穿越在科学上还是可以解释的,但是鬼魂、阴曹地府,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的存在。让陆锦屏这个受现代科学的法医相信是鬼魂作案,这还真不容易。
**见陆锦屏嘴角带着一点捉弄的笑意,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说法并不感兴趣,**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还必须把这个话说完,也不管陆锦屏是不是能接受了。
**接着说:“这几个案子特别蹊跷,尤其是那代秋,发疯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整天呆在床底下,见到个动静就发疯一般的哭喊。你想,爵爷,她这之前好端端的,突然一下发了疯,还把她自己的门房老太太和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活活掐死了,这哪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要不是遇到鬼被鬼惊吓成这个样,又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还有这一次,那霜桃被人剥了皮,但是地上,我听人说没有发现血,也没见到有人进出的痕迹,要知道,那三个丫头可就在外屋,中间只隔了一个门帘,甚至没有门,这三个丫头还是很机灵的,不是那种贪吃贪睡的人。如果真要有人进去把霜桃给害了,又剥了人皮,她们三个在外面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吗?除非剥了她人皮的不是人,而是鬼怪。只有鬼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做这种事,其他人根本别指望能听到的。”
陆锦屏笑了笑说:“鬼怪杀人,你总不能让我这么去跟刺史大人说吧?那不是找借口吗?再说了,真正有人见过鬼吗?你见过吗?”
**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笑,说:“我就这么琢磨来着,不过,要不是鬼的话,我倒觉得有一个人可能是她干的。”
“哦,是谁呀?”
“凝眸!”**压低了声音,神情紧张地四处看了看,才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陆锦屏浓眉微微一蹙,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凝眸来历不明,我听马老爷说,是她主动找马老爷要到我们春花楼的,别的姑娘都有卖身契,在马老爷手里的,唯独她是心甘情愿自己来,并没有卖身契。所以,马老爷觉得真是天上掉馅饼,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帮自己做摇钱树,非常高兴。可是后来才发现,里面有蹊跷。凝眸不同于常人。从来没有没有人见她笑过,而且,她身上冰凉,摸起来就像死人一样,很吓人的。”
“她洗澡不要丫鬟在旁边伺候,都是自己关着门洗。而且,她很少吃东西,一天最多一顿,还没有一小碗饭。只喝一种苦得要命的酒,一天就喝一杯。她弹的瑶琴,尽管都说什么高山流水,什么意境深远,可是我们听来确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就好像是阴曹地府传来的声音似的,很吓人。你要看着她的脸听她谈,你就会发现,她的脸好像没有脸一般,就是那种……,哎呀我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特别吓人。所以,我跟她说话,从来不敢看她脸。”
“这么说,你觉得她是鬼?”
“不是我觉得,是很多人都这么觉得!正常人如何会这样呢?每天吃那么一小碗饭,正常人早就饿死了,这难道正常吗?最特别的是,她身体冰凉,只有死人才这么冷的。大热的天,她不出汗,再热的天也一滴汗水都没有。而且身上始终是冷的,跟冰块似的。活人又哪会这样啊?这么大热的天,毒日头底下,谁不会冒汗呢?可她就不会,这不是鬼是什么呢?”
陆锦屏若有所思,片刻,缓缓点头说:“嗯,说的也是。”
**只是尽可能的想让陆锦屏感觉自己在帮他琢磨这件事,所以,把春花楼里的人私下议论的话说了,还添油加醋加了自己的想象,原以为陆锦屏肯定会耻笑,但能够让陆锦屏觉得她在帮陆锦屏就好,即便是她的说法幼稚可笑,总比什么都不说不出来为好,没想到陆锦屏居然点头表示赞同,这让她不由心花怒放。
**赶紧又接着说:“所以啊,现在天师在这,他是天师,可以抓鬼,要不,爵爷你悄悄的跟天师说一声,让天师用照妖镜好好照一下,看她究竟是什么鬼怪?把她的魂收了去,免得她再害人。不然,我可真是担心要是这个鬼没抓到,任由它害人的话,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害到我,我可再也见不到爵爷你了,你可得救我呀……”
说到这,**一副让人保护的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陆锦屏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甚至还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
陆锦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你刚才说的到给了我一条新的破案思路。谢谢你,好,我得走了,赶明儿我再来陪你好好说话,好吧?”
**抬起头,抹了抹眼泪,说:“那,我可是当真了,每天就在屋里等着你来哟。”
陆锦屏点点头说:“那是当然,我说话从来都算话的。”说罢,陆锦屏站起身告辞离开,**一直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把他送到门口,才依依惜别。
院门外,叶青青、马财主、燃灯天师都在等着,其中居然还有云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