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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脚架     克斯玛帝国txt下载     克斯玛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五二章 纽耶纽代

    在家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和欢乐不欢乐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离开之前杜林和小克斯玛先生单独谈了一次,作为一个父亲,不管别人认为他不称职还是他自认为已经足够称职了,有些话都是必须说的。

    他可能是有些过于残忍,不过对于孩子们来说,优渥的环境和敏感的关系反而更适合他们比同龄人早一些明白这个社会有多么的操蛋。

    站在镇子门口克斯玛先生的巨大雕像下,小克斯玛先生望着远去的豪华车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在他的耳边,还萦绕着杜林最后的那句话。

    “你可能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公平的,可是在我来看,我的选择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如果你想要告诉,我选错了,并不难,做给我看!”

    “当你成长到需要我主动关注你,甚至是我都需要仰望你的时候,我就会明白这一点,我选错了。”

    “但是在这之前,你的仇恨,你的抱怨,你的一切不满,对你,对我,对你的母亲来说都毫无价值。”

    “它们只能扰乱你的情绪,摧毁你的理智,让你变成一个易怒的傻子,疯子,你要睁开你的眼睛,平静的去观察这个世界,然后找到那些有着共同点的所谓的成功因素,把它们聚拢起来,复制在自己的身上。”

    “我期待着有一天,我要用平等的目光和态度去迎接你,而不是因为你只是我的孩子,或你的姓氏与我相同!”

    杜林的这番话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道理,通俗易懂,简单的来说就是告诉了小克斯玛先生一个道理。

    如果他认为杜林“抛弃”了他们母子是错的,那么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杜林后悔,这就足以证明一切,比任何语言和吵闹都更具有效力。

    小克斯玛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其实他坚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会让杜林后悔他现在所做的选择的,他以自己的姓氏发誓。

    这场回乡之旅除了让克斯玛先生高兴了一段时间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收获,不过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巨大的收获了,克斯玛先生没事就领着人去看看停在村子另外一边的豪车。

    并以给孙子说故事为借口,大肆的宣传家里的孩子们有多么的了不起,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在于他们有一个好父亲。

    在这过程中克斯玛先生还和别人打了一架,原因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人很诡异的笑了笑,然后两个小老头就打了一架,镇子上其他的居民宛如过年一般。

    回到安比卢奥州之后杜林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安比卢奥州的大开发中,越来越完善的旅游体系已经成为了整个州最坚实最可靠的吞金怪兽。

    安比卢奥州虽然不像南方城市那样在这个冬天还有二十多度的室外温度和灿烂的阳光,可在洋流的影响下,安比卢奥州的冬天也不见得有多冷,七八度时已经算最低点了。

    气温在接近一个多月的小幅度变化之后,就会开始提升。

    就是这样一个比较寒冷的西部,十二月份到安比卢奥州旅游的国内外游客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万人!

    一百万的游客,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这么少的游客怎么能够支撑得起安比卢奥州的经济发展?

    其实这是一种一眼就能看差了的计算方式,就像是在超级市场里购买了一大堆一块两块的东西,结果一累积居然有一百多,总觉得收银员多打了一些钱一样。

    有些东西是第一时间看不穿的,一百万人的游客每个人最少要贡献一百块到两百块之间。

    其中住宿占据了二十块到五十块不等,饮料食物大约有六十块,剩下的都是各种杂七杂八的消费。

    这些人在十二月为安比卢奥州八个主要旅游城市以及下面的城镇带来了超过一亿帝国星元的旅游业收入,不需要出卖廉价的劳动力,不需要污染环境,没有沉重的工作,只需要做点力所能及的普通事,这些钱就出现了。

    十二月的安比卢奥州的产值超过了两亿元,其中包括了一部分还在开发的项目以及已经准备盈利的项目。

    这个数字比不上南方那些城市,甚至比不上帝都的鸡的屁,可是它比往年安比卢奥州的统计结果翻了足足接近两倍。

    不通过剥削劳动力用健康换利润,不考虑破坏性的挖掘开采矿藏资源贱卖,只是制造了一些景点,增加了一些服务业,就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整个安比卢奥州都沸腾了起来。

    西部另外两个州也有些沸腾,社会上流人物的沸腾和底层人们虽然都在沸腾,但沸腾的不一样。

    一种人在考虑借鉴杜林成功的模式和经验来发展壮大自己的产业是否可行,另外意中人则是在沸腾杜林为什么会去了安比卢奥州。

    就在新一年的一月一日这天,杜林发表了主题为“手心中的未来”的公开演讲,在演讲中杜林通过朴实无华但又震撼人心的语言,把一个新生的安比卢奥州栩栩如生的描述了出来。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让人找不出任何问题。

    就想杜林所说的那样,他用一年时间,解决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他实现了自己在竞选时承诺的免费教育,现在安比卢奥州整个州所有的公共教育资源全部进入免费阶段,孩子们只要到了合适的年纪,就可以无条件的免费入学。

    一开始可能需要交纳一笔总数不超过十五块钱的“押金”,以确保他们不会破坏属于安比卢奥州州立教育部的书本和桌椅。

    只要他们不损坏这些东西,等他们毕业之后钱还是会退给他们的。

    一个免费教育,每年几百万的支出却挽救了数以万计的孩子们,让他们可以上学,可以学习知识与文化,让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家庭,看见了掌心中的未来。

    第二件事,解决了社会保障问题,杜林为安比卢奥州争取来的社会基础保障已经开始逐步的落实下来,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受益,社会的反响也非常的激烈。

    不需要担心出现重大事故掏不出钱只能默默的等死,不需要担心丧失劳动能力之后只能在街头巷尾自生自灭,一切都有政府为他们买单!

    如果说免费的教育是解决了他们对孩子们的担忧,那么社会基础保障制度,就是解决了他们对自己的担忧。

    其实人都是由自私心的,也肯定都是自私的,第一条打动的是那些孩子们和愿意给孩子们上学的家长,那么第二条就是打动了所有的成年人。

    甚至已经有一些不属于安比卢奥州本地的居民,偷偷的跑来购买房屋,说自己是安比卢奥州本地土著,以达到获取社会保险的目的。

    未来,已经在他们的掌中绽放。

    第三件事,就是绿色旅游经历的成功,有句话说的很好,许诺再多的好处,都永远比不上实实在在落入袋中的现金更能够打动人心。

    工时的减少,工作的危险性大幅度的降低,每个月的收入反而获得了提高,这才是安比卢奥州人坚定拥护杜林的核心。

    社会发展,经济建设,说起来两个词组短句看似就能说的明明白白,但是真要弄明白其实很难。

    社会怎么样发展才是卓著有效的发展,才是良性的进步,经济到底要怎么建设才能符合本地本土传统文化,符合本地人文思想,怎么样去计划才不违背整个地区的潜在形象和意识。

    这些都是很特别的东西,没有几把刷子真的玩不转,但杜林成功了。

    人们掌心中的未来开始绽放,绽放出璀璨的光华。

    这注定是会被历史铭记的一年,因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州长在他政治舞台的道路上再次迈出了最为坚定稳固的一步,是伟人的一小步,也是人类的一大步,虽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然,也有人对杜林的这个说法不是很认同,因为在封建时代,十几岁的总督都有过,快三十的州长……这是太不努力了呀!

    不管外面对杜林的评价如何,杜林的成长以及他在安比卢奥州主政一年来的政绩,是谁都不能轻易抹掉的。

    一月十七日,周一,帝都的温度还是低的可怕,却挡不住这座城市火热的心,街上的人流量的确有明显的减少,可帝都人流量最少的地方,也比安比卢奥州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要多得多,这就是帝都。

    在一家有准入门槛的图书馆里这种图书馆在帝都有不少,也算是帝都特殊的文化氛围的一部分。

    它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图书馆,更像是一种环境另类的咖啡馆,可以提供交流又能够保护客人**,同时谢绝低档次人进入的这么一个场所。

    杜林正在翻看着一本书,书上的内容基本上是在瞎扯,可耐不住人家销量不错,曾经的爆款黑马,就算是现在都还能够在书店看见。

    他等了有十多分钟,快到一点钟的时候,多丽女士才姗姗来迟。

    她把手中的包放在了桌子上,按住裙子坐在了杜林的对面,一脸歉然,“非常抱歉,我来迟了。”,她没有找任何理由,直接的道歉。

    实际上这不能够怪她,因为今天中午是新党委员会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高层会议,商讨接下来一年内的工作安排和人员调动,要讨论的事情的确比较多,而且还有需要表决的提案。

    但凡和表决有关系的事情,总能多拖几分钟,毕竟这关系到了一大群人的利益。

    杜林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他拿起架在火炉上小火慢煮的茶壶,为多丽女士倒了一杯花茶。

    幽幽的清香从水柱落入杯中腾起水蒸气烟雾的那一刻开始向周围弥漫开,三十九块九一壶的花茶的确有它价格昂贵的道理,虽然有点太昂贵了。

    这家没有任何名字的私人图书馆里主要收藏了一些非常古老,在市面上基本上看不见的孤本之类的古书,除此之外还有每年销售榜前十的书。

    最先发现私人图书馆有利可图的是谁已经说不清楚了,每一家都说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发起人,但这行的确猜中了一些人的心思,比如说多丽女士。

    三千块的准入门槛和额外的消费,一年至少需要在这方面花费不低于七千块的支出,多丽女士觉得这很合理,也很值得。

    清幽的环境下泡上一杯顶级的花茶,阳光下,彩绘玻璃后,读着几百上千年前的书籍,整个人仿佛都在时空中不断的穿梭,在神幻里领略一个又一个神奇的故事。

    她捧起茶杯嗅了嗅那股子清香,然后抿了一口,啊的一声惆怅且悠然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观察着杜林,脑子里在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杜林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吃了一惊,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杜林会给她打电话,而不是通过马格斯传达的方式来联系她。

    人人都知道多丽副主席是马格斯的人,最坚定的马斯趴体(ma`s.party)标志性人物之一,如果马格斯发话,她一定会遵从,但是杜林还不够这个资格。

    一开始她不是太想见杜林,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很少会当面讨论某件事,因为一旦稍微有一点比较肯定的口吻,就意味着一件事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在古谚语中有这么一句“君王与君王之间的会面,带来的只有毁灭”,这句话的意思并不完全流于表面,意思也差不多,那就是大人物话不好说,说出来不好做。

    所以到了这种级别,关系不是特别的好,一般大家都不会单独见面,容易出事。

    可她最后还是来了,因为杜林是提马蒙特家族在政治上的延续,是马格斯的接班人,马格斯对多丽的恩惠让她铭记一生,看在马格斯的面子上,所以她来了,想听听杜林要说什么。

第一二五三章 想当主席不啦,不灵不灵的那种

    图书馆内排列如一个个“彐”,没有墙壁和普通的隔断,都是一个个巨大的书柜,书柜上放满了经过精心分类的书籍。

    每一个小空间都只允许某一位会员和他的朋友们享受,图书馆也不会安排其他的人来这里读书。

    天然半封闭的环境加上书的味道,油墨的味道以及木头的味道,辅以各种饮料的香气,这里的环境好的出奇,虽然是私人性质的地方,可每次来总是能够感觉或者听见人来人往时鞋子落在羊毛地毯上的细微声。

    今天的图书馆格外的安静,到现在都没有人来人往,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的时候也听不见那些经常被忽略掉的窃窃私语,多丽有些奇怪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落在杜林的身上。

    “多丽女士,你对新党委员会主席这个位置……”,杜林抿了抿嘴,脸上多了一些笑容,他瞥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然后直视着多丽女士,“感兴趣吗?”

    多丽女士面不改色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但是在她手中握着的花茶杯中,却泛起了一圈圈幅度不小的涟漪。

    波纹碰撞到杯壁又弹回来,一圈圈的没有停歇下来,足以见得刚才那一抖,抖的有多么的用力。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杜林先生。”,多丽女士说话的速度很慢,咬字很清楚,每一个字在说出来之前,都经过大脑缜密的思考了好几遍才敢说出来。

    杜林的一句话让她头皮都麻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个地方不合适,如果不是面对的人不合适,她早就按捺不住站起来就走的强烈**离开了这里。

    那都叫什么话?

    对新党委员会主席这个位置感兴趣,还吗?

    谁都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就包括了多丽女士自己也是一样,这和自己的**与想法没有任何的关系,纯粹是作为一名政客本能的对更高的地位与更大的权力产生的一种天然的向往。

    从章程的修改到党内职权的变化,新党委员会主席这个万年老二已经有了赶超新党领袖的架势,人人都知道新党现在是四足鼎立,不再是一家独大。

    加上现在鲍沃斯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重振旗鼓让新党振作起来,反而整天和那些资本家混在一起,党内一些人已经不再看好鲍沃斯了,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平民派的人。

    鲍沃斯不能够领导新党走出阴影,甚至人们都在怀疑下一个大选年到来之前,鲍沃斯还能不能够维持住新党这三十年来奠定的局势。

    一旦这八年他一事无成,很有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比如说旧党会再次夺得大选,到了那个时候新党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一直在新党内部小范围的进行讨论,不过也只限于讨论,因为没有人能够拿得出手任何有具体办法的方法改变这一切。

    鲍沃斯的无能加上新党委员会主席的地位不断提高,现在新党内部已经有两个声音可以决定大家未来的方向与命运,换句话来说,新党委员会主席这个位置,以及几乎等同于新党领袖这个位置了。

    只要新党领袖始终像是鲍沃斯这样一个怂爬爬的人,委员会主席在党内的权力将凌驾于新党领袖之上!

    当然,也仅限于党内,因为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说听谁的。

    其实新党内部现在也正面临着这个问题,而且具体的问题比这还要麻烦,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听谁的,也导致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不断的产生,但归根结底,还是到底听谁才对出了问题。

    听鲍沃斯的?

    他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更像是一个混日子等待退休的老人,偶尔在新党内部的各种会议上提出的政策与想法,也都是不那么激进的内容。

    太激进了新党委员会主席不同意,表决就很难通过,同时这又会折损自己的脸面,鲍沃斯已经明白了这场游戏他应该如何应对,那就是消极对待。

    必要的时候给平民派,给自己的盟友弄一些华而不实的好处,大多数时候保持缄默,这样每个人的面子上都好看。

    鲍沃斯不怎么活跃,新党委员会主席自然也不可能太过于活跃。

    他太活跃了,难免会有越权的地方,党内党外对他的评价就会降低。

    辛辛苦苦一辈子了,不就是为了生前利身后名吗,闹的太狠了,或者的时候好处没有了,等死了之后的评价也会变得很难听。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大家都住在同一个社区里,住那种几千块一套房子的人和住几百万豪宅的人都按照相同的规格缴纳社区管理费。

    但是那些普通人绝对不能够以自己缴纳了相同的管理费,就住进属于别人的豪宅中。

    领袖的位置就只有一个,不管新党委员会主席以任何理由与方式,代替代表鲍沃斯发号施令,都是极大的政治错误!

    两个人现在基本上都处于那种碰一下动一下的状态中,唯一不同的是鲍沃斯是因为既没当成首相,也没有把新党的真正权力攥在手里,破罐子破摔。

    新党委员会的主席呢,则是因为鲍沃斯的破罐子破摔让他这个本来会是鲍沃斯八年领袖时间里最可怕的敌人,也变得没有了目标和动力。

    党内部中低层对上面一连串看不懂的工作多少都会有一些怨言,鲍沃斯和马格斯完全不同的风格也让很多人感觉到别扭。

    在这个世界上,最软的东西就是人的耳朵,一句话听一遍两遍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三遍五遍,一两百遍甚至更多之后,就会奉为真理。

    多丽对她上面的那位主席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架不住说的人多了,抱怨的多了,批评的多了,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思考白天工作时主席阁下作出的决定或者其他什么是否合适。

    这种质疑是很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态度和立场都没有任何的问题,科学发展观告诉我们发展和进步首先要对固有的一切进行合理的质疑。

    如果说最软的东西是人的耳朵,那么最便宜的东西就是信任,在质疑与别人的言论中多丽也觉得有时候主席阁下的某些做法不是很合适,当然也仅限于此。

    她不会和主席阁下谈论任何有关于此的事情,人的地位越高,权力越大,有时候也越是谨小慎微,真正顶层的人们彼此之间很少会过问别人的工作。

    这不是一种友好的表现,而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主动行为,就像是打算……夺权。

    虽然他们不会问更不会干涉,可是在他们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之后,也会诞生一种“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样”的想法。

    多丽也有过,如果我是新党委员会的主席,我会怎么做才能够让新党重新振作起来。

    现在,杜林把这个她只敢偷偷想的问题,问了出来。

    她再次回头看了看门口,这样的话一旦被人听见传出去,整个帝都都会乱起来,她有些不安。

    杜林看出了她的问题,为她添了一些茶水,“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多丽女士,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无论您的回答如何,这都只限于我们两人之间。”

    多丽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她抬头看着杜林,问道,“这很重要吗?”

    杜林也很慎重严肃的回答,“是的,非常的重要!”

    多丽考虑了一会,她最终还是相信了杜林,因为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可靠且稳固的关系马格斯。

    但是她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没有用语言或者文字肯定去直接回答杜林的问题,这里面还存在一些信任和安全问题,她不能够像信任马格斯那样信任杜林。

    杜林以来从政时间太短,就算他有很亮眼的政绩,可是这些政绩比起马格斯的丰功伟绩来说还是有点不够看的。

    其次杜林的上位有巧合的一部分,人们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可是多丽总觉得杜林有些“空”。

    她早先是做发展办公室最高长官的工作,如果把新党比作一个企业,那么这个发展办公室就等同于招工办和人事处的集合体。

    那些被她引入新党,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的党内组织成员每一次的成长都是有原因的,有道理的,可是在杜林升上看不见这些,他teng的一下就长一截,又teng的一下长一截,基础不是很牢,没有马格斯他肯定是要摔跟头的,而且他也不是多丽引入新党的,所以多多少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所以,她采用了一种非常婉转的方式来回答杜林的问题,既回答了杜林的问题,又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管这个回答以后会不会透露出去,对她的影响都非常的有限,“我没有任何需要表态的地方,主席阁下是一个好人!”

    这样一个优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使得杜林笑了起来,多丽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回答其实直指了问题的核心,她的确对那个位置有些想法。

    他问的是对那个位置有没有想法,多丽回答主席阁下人不错,他问的是有关于工作方面的问题,多丽回答的却是和工作没有关系的答案。

    看似没有关联也没有矛盾的回答,其实已经表明了多丽的想法。

    这就像大家都在传闻某位老好人的妻子出了轨,老好人问知情人“你能确定你的消息是准确的吗”,知情人却回答“你上个月不是出差了吗”一样,不需要正面的回答,却已经能够把话说明白。

    多丽看着杜林的模样微微假笑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按在包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了,上午的会还有很多记录需要整理……”

    杜林一抬手,按住了多丽,“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鲍沃斯先生突然辞职,那么按照规矩,应该谁临时担任新党领袖这个重要的职务?”

    多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她皱了皱眉,“我们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鲍沃斯阁下虽然在工作方面……抱歉,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康,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她差点就想要抱怨一下,不过还是止住了口,信任这个东西之所以说它是最廉价的,一是因为只要有足够的价码,背叛就会毫不犹豫的降临。

    其次,只要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放松,信任这个东西就想不要钱一样快速的鼓胀起来。

    只是说了一句比较不适合说的话,加上马格斯,那么一丁点的信任膨胀之快足以让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好在她始终没有说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不愿意彼此直接面对,是真的容易出事。

    “我知道鲍沃斯先生的身体很好,我只是假设,假设鲍沃斯先生因为某些原因,比如说身体原因无法继续担任新党领袖,主动辞职了,那么谁来暂时代替他的位置执行领袖的职责和权力?”

    在大约三十多秒的沉默之后,多丽用喝水掩饰了一下内心中的涟漪,“委员会会通过表决的方式,来选出暂时代替鲍沃斯先生实施执行领袖权利与义务的人选。”

    杜林再次闻到,“会是谁?”

    多丽抿了抿嘴,看着杜林,杜林也迎着她的目光毫不动摇。

    片刻后,多丽才说道,“在三位主席中选出这个人选!”

    这是非常正常的答案,无论委员会怎么表决,这个人选都不会超出“主席团”三位正副主席的范围。

    往下数,党鞭这个位置暂时空缺不提,再往下的党内高层例如多丽之前做的发展办公室,后勤办公室,保障办公室,内务办公室等等等等一大堆办公室里,并没有谁具备成为临时领袖的权威,州长们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剩下三位正副主席。

    而且,主席阁下本人是不太可能成为这个临时领袖的,因为他本身职务的关系和领袖有直接的冲突,更有可能是从两名副主席中选出一位暂时来执行这些权力和责任。

    不过,在这其中还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改变这种情况,比如说某位新党委员会副主席突然成为了新党委员会的正主席……。

第一二五四章 做个梦

    权力,就像是一种可怕的具有依赖性的慢性毒药,一旦被人服下就再也离不开它。

    无论期间有怎样的毒发情况,都改变不了人们对它的渴求与畏惧。

    所有人都知道权力不是也不应该是人们生活的全部,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很多比权力更加可贵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甚至可以列举出很多的例子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比如说家庭、朋友、生活……。

    可到最后,这些列举都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价值的,因为权力的毒性太猛,太难以清除,即使有片刻的清醒,可最终还是会沉默在权力的漩涡之中。

    没有品尝过这种毒药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这种毒药毒发时带来的快乐,那种感觉超越了世间一切万物所能够展现出最美好最迷人的一面,它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最深处,轰的一声将灵魂炸的支离破碎。

    杜林说的话每一个词多丽女士都能平静的听着,但当这些词组成一个句子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保持足够的冷静。

    是她渴望权力,有着强烈的野心吗?

    其实并不是,这只是权力这个可以说是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甚至没有实体,只是一个存在于人们对世界万物认知中的词所带来的力量!

    从诺米和凯文互相拉扯到彼此的衣服都被扯掉,到爱丽丝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不,是权力在作祟,这就是权力的可怕之处,中了权力的毒,以后将再也没有自我,任何人都抵挡不住这种毒药的侵蚀,就连杜林都不行!

    多丽女士身为新党委员会的第四号人物,可以说已经站在帝国的高塔最顶端,单单论及手中的权力,整个帝国能够超过她的不足五十人!

    而且她与前面那些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多,都属于那种稍稍努力就能追上,稍微松懈就要落后的那种微不足道的差距。

    现在,一个机会就摆放在她的面前,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稍稍有些急促,目光的焦点也在不断的变化位置,体现出了她内心的挣扎。

    爬得更高,掌握自己的命运,几乎是所有智慧生物最大的愿望,多丽女士也一样。

    她也想要在自己老去之前,退休之前,坐一坐那个数千上万个日日夜夜只能看,不能触摸更不能坐上去的位置,是否真的如同她想象中的那么惬意,或是硌人。

    她也有一些可能在别人看起来天真到愚蠢的想法藏在心里,迟迟不愿拿出来分享给别人。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自己的性别,在政治上女人永远都是副手,在底层或许还有机会主政一方,但是越往高走,女性参与政治的可能越低。

    但现在,一个可能摆放在她的面前。

    她认真的思考着,略微松弛的眼睑让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大了一些,片刻她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站了起来拿着包和杜林告辞,“今天的花茶很好,如果我有决定会告诉你!”

    杜林站起来送她走到了没扣,多丽女士才抬手阻止了杜林,说了一句留步,转身戴上墨镜推门而去。

    走出了图书馆,她回头瞥了一眼玻璃门内面带笑容的杜林,突然间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讨厌。

    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想法,至少他现在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让多丽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在司机的帮助下上了车,吩咐了一句回家之后她升起了驾驶室和乘坐室之间的深色玻璃板,双手按压着太阳穴,那个年轻人给她出了一道难题。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有趣,当她不知道杜林要做什么,准备怎么做的时候,她不会有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思。

    但是当她知道了以后,即使后面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她也会忧心忡忡。

    回到家里时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她随手把眼镜和一些小配饰放在了玄关旁专门的一块红色绒垫上,家里的女佣会把它们放在它们应该在地方。

    换了鞋,回到房间里又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在活动室里锻炼了约有四十五分钟后,她洗了一个澡,出现在客厅里。

    随手拿着一枚上面还有一些水珠的果子咬了一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前一天晚上黄金档节目的重播。

    她随口问了一句,“先生呢?”

    正在一旁忙着清理卫生的女佣连忙回答道,“先生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夫人……”

    多丽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每周四天中很正常的表现。

    她的丈夫是一名介于商人与掮客之间,更加偏向于商人的角色,主要的工作就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拿到一些批文或者紧俏物资,然后转手给其他人。

    这样他不需要投入任何本钱就能够把自己的事业经营起来,同时在不具备任何风险的情况下,赚到足够多的利润。

    每年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跳楼者都在用自己死亡的事实告诉所有人,不做生意不是真的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肯定不是会亏本,一样是有很大风险的,只是人们往往看见的,都是那些聚光灯下光鲜亮丽的成功者,没有人会去关注路边的流浪汉或者乞丐,他们曾经是否是一个有钱人。

    这样换手的声音让多丽的丈夫在帝都乃至中部和南部的商业圈子里具有了一定的名气,被人们称作为“很有办法的没问题先生”,只要钱到位,他基本上能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这里面当然更多的不是依靠他自己的本事,而是依靠多丽这位现任的新党委员会副主席的身份,即使是在过去,她不像现在这样位高权重,可一样有着“马格斯重要心腹”的标签,而且那个更好使。

    因为没问题先生的在工作上的没问题,这让很多人都在刻意的保持着与他之间的关系,从早上开始,应酬就会持续到他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为止。

    甚至有的时候躺在床上时,应酬都还没有结束,还要他出一身汗才能够勉强把一天真正的度过。

    不回家或者很晚回家已经成为了惯例,多丽自己也经常会很晚回家,或者有时候不回家她的办公室有休息间,晚上可以在办公室休息。

    不过也有例外,每周周五的中午开始,两人就会选择准时的在晚上五点钟之前回到家里,然后等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一起过周末。

    很多人都把他们称作为“模范夫妻”,从来不争吵,更不会打架,还经常在周末全家人一起出去游玩或者踏青,没有比他们更和谐更像是模范家庭的家庭了。

    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在这个家庭里,多丽是高傲的,从她走上社会开始,所接触到的无一不是这个社会最顶尖的精英,每一个人不仅有很强的个人能力,还有这令人仰望的身份背景。

    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出来的多丽是看不上自己丈夫的,那只是一个普通到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值得骄傲的丈夫,而他们的结合,也仅仅只是为了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份社会责任。

    相较于多丽的高傲,没问题先生对待家庭则是冷漠,也许他曾经热血过,也想着要通过努力来改变某些事情,可他做不到,多丽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逐渐的他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庭,在社会中的定位和价值,他找到了人生新的目标和方向,家庭只是维护他在社会中地位的前置条件。

    至于他们的孩子,那可能是一个悲剧的开始,至于会不会以悲剧结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厅上空繁多的吊灯让地面上找不出任何一丝阴影,电视机中传出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多丽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她很专注的看着电视,不时笑上几声,然后笑容很快就消失,笑声也会停止。

    有点冷,这是她的想法,她看着电视,莫名其妙的又联想到了杜林和她说的那几句简单的话,想的有些失神,连时间都被她忽略了。

    当她从今思考中摆脱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个人独自坐在很大的餐厅里,独自一个人吃完了一小碗低热量的晚餐,梳洗之后躺在了床上。

    关上灯,望着天花板上的装饰,在进入梦想之前,她嘴唇动了动。

    主席……吗?

    她似乎忘记了,在她的计划中她原本应该和马格斯通电话,然后把杜林的行为说给马格斯听。

    比起杜林她其实更加相信马格斯能够掌握住一切,整个帝国围绕着那个男人旋转了三十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住他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击败他!

    但是莫名的,多丽就像是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直到她闭上眼睛的这一刻,都没有回想起自己需要打的那个电话。

    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乡,在梦中,人们谦逊的徘徊在她的左右,包括了她的丈夫,包括了她的孩子,他们都称她为……

    “多丽主席!”

第一二五五章 噩梦

    杜林秘密造访帝都……好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有时候杜林也很无奈,身居高位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把自己真正的隐藏起来。

    在一些三流的骑士小说中皇子、公主甚至是皇帝陛下换一套衣服就能够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不被人认出来,然后还能够体验到许多有趣或者令人憎恨的事情,再着手去解决这些。

    这些剧情其实都是狗屁,因为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每天整个皇宫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皇室成员,甚至有很多双不是皇宫内的人在盯着皇宫的大门,想要偷偷跑出来?

    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比吃屎都更加的困难。

    因为……屎到处都有,只要鼓起勇气或在巨大的恐惧、诱惑下总能够迈出那一步,但是想要秘密的离开皇宫不被发现,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林其实也一样,在安比卢奥州,杜林就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就算是在过去的封建时期,也有王公大臣不如总督的说法。

    他前脚离开州政府,后脚就有人把他的行踪报了上去,不管好坏,他没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

    结果他还在来帝都路上的时候,帝都这边就已经有人在等着迎接他了。

    这次来帝都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和多丽见面,现在离四年后的中期大选还有一段时间,但功课要提前做好。

    高层职务的调动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些党内派系的问题,还有权力的更迭交替。

    他先透了口风给多丽,就是让她有所准备,可以说是借助了多丽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只要多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她就肯定要联络一些人按照杜林的计划走,因为对林手中拿住了最关的钥匙鲍沃斯的提前退休。

    第二件事则是陪奥菲莉雅进行正常的检查,看上去这个孩子只是杜林和奥菲莉雅两个人的孩子,但实际上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具备了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一切。

    他/她已经具备了继承克斯玛家族与提马蒙特家族最精华一部分的权力,无数依靠着杜林,跟随着马格斯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只要这个孩子能够健康的,平安的诞生,接下来有很多的东西都会发生改变。

    上午杜林让人打了一个电话去预约,不到两分钟帝都曙光医院总院就回了电话,欢迎杜林和奥菲莉雅在任何时间去医院做正常的孕期检查。

    至于什么排队等候通知?

    统统不存在,普通人可能要等上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毕竟曙光医院总院直属于曙光医疗集团的直辖医院,也是医资力量最雄厚的医疗集团之一,在母婴医学方面保持着行业内的领先。

    就连皇室成员的生产都在曙光医院进行,这也让曙光医院成为了所有待产家庭眼里充满了圣光的地方,都想要到曙光医院这边做产检。

    所以医院的生意十分的火爆,以至于现在预约排队可能要排到两周以后才能安排上,可就算如此,依旧有很多人情愿等下去,也要在这边做检查。

    这就是权力迷人之处,因为对于掌权者来说,排队是不可能排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排队……当然这只是一种比较愚蠢的表达形式。

    事实上权力所带来的力量足以按照不同的层次破坏不同的社会秩序、道德、公理以及规则。

    大多数人们需要遵守的东西在掌权者眼中都是不存在的,因为那些束缚限制了普通人的条条框框本身,就是这些掌权者所制定了,那么自然而然他们需要遵守。

    我们都知道命令都是由上而下的,臣服则是由下而上的,作为站在社会塔顶的这些人,他们只享受命令的权力,但绝对不需要履行臣服的责任与义务。

    所以,权力才如此的令人着迷。

    上午驱车赶到曙光总院的时候连院长都被惊动了,医院的院长本身就是曙光医科大学的副院长,也是皇家学院医学分院的名誉院长,带了好几个研究班,这几年基本上不会再出现在一线岗位。

    大多数时候,他都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但今天不同,得知来的人时杜林的妻子,马格斯的侄女之后,院长亲自把一些医院的专家征调了过来,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专家团队,来负责奥菲莉雅的产检工作,以表现出他们对工作认真的态度!

    如此豪华的迎接团队惊动了一些等待检查诊断的病人,不过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最多只能在茶余饭后和朋友说起这件事有钱真踏马的好。

    他们不会明白这和钱没有关系,钱虽然是万能的,可是还有一种东西比钱更加万能,并且还可以支配钱,那就是权。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检查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所有的数据汇总到专家团队这边,经过十几名在这个领域内可以作为规则制定者的专家分析后,一致认为奥菲莉雅很健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

    这个结果很让人放心,很快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都通过格子的渠道知道了全部的过程,杜林走的时候想要留下诊断费用,不过院长谢绝了,他也没有非要给,拉拉扯扯并不是很好看。

    不过这个举动让杜林多少把这个很聪明的院长记在了心里,算是成功的混了一个脸熟。

    回到家里之后奥菲莉雅就瘫在了沙发上,逐渐显怀的肚子以及随之而来的生理变化让她有一些惶恐,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翻身等原因伤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让她最近看起来有些憔悴。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而且需要补充一些营养……”,杜林脱了外套坐在奥菲莉雅的身边,女孩缓缓的把头压在他的大腿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停止不动。

    杜林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再听,现在只想着要睡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看不清楚样子,她追着那个孩子跑,孩子一直发出如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跑着跑着,周围的景色开始逐渐的变化,从如同春末夏初时万物的盛放,到了冬天的萧瑟,周围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在追。

    更让她感觉有些恐惧的是,在追的过程中,她发现周围的房子的窗户后露出了一双双眼睛,一张张有些模糊的脸,那些眼睛透着某种可怕的光泽,不断扭曲的脸部轮廓像极了魔鬼……。

    她拼了命的追着孩子,直到孩子突然间被黑暗所吞噬,她也猛的惊醒坐了起来。

    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此时房间里比较昏暗,只有四盏贴近地面的伴眠灯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里也不是客厅,而是在卧室里,她摸了摸盖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天鹅绒杯子,然后看向了另外一边,杜林不在这。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冬天黑的特别早,应该是晚上,她睡了整个下午和小半个晚上。

    换了浴袍把身上的冷汗冲掉,然后擦干水换了一套居家服走出了卧室,杜林不在家。

    他晚上还有一些应酬,难得来帝都一趟,不少人都希望能和杜林聊一聊,哪怕只是聊些没有用的东西。

    维持关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定期见上一面,不管说什么,哪怕是废话都行,就能够维持住最基本的友情。

    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就是利益关系了。

    坐在餐厅里吃着可口的菜肴,奥菲莉雅突然间动作一顿,她回想起梦境中那些窗户后一双双的眼睛到底来自什么地方了小克斯玛先生!

    她记得那双眼睛,在他们离开紫苜蓿镇之前,小克斯玛先生就站在克斯玛先生家的二楼窗户后,用憎恨带着一丝丝说不清楚的情绪沉默的看着她,她不知道那是错觉还是什么,在注视着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些难受,总之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她没有对杜林说,因为这件事如果说了,会显得她很……总之不对就是了。

    杜林不会高兴,这样她也会很难过,而且一个大人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那么多,等他长大之后,他一定会明白。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这让她有些害怕,因为梦境中不仅有她,还有她的孩子!

    当她和杜林的孩子度过成年礼的时候,那个孩子差不多也应该三十岁了,他比自己的孩子拥有接近十年的优势,并且还带着仇恨,这很危险!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为此担忧过,甚至在某些时候她还认为自己能够和杜林的孩子们相处的十分愉快,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显然有了一些变化。

    因为她自己也将要成为母亲,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在一些因素的变化,情绪的变化,激素的变化下,她正在稍稍的改变。

    她轻轻的抚摸着显怀凸起的小腹,低着头,微笑着就像是能够看见肚子里的孩子那样,“放心,妈妈会保护你的。”

第一二五六章 面单

    库巴尔上台之后没有多久,圣奴林凡蒂尔斯社会服务局,也就是帝都的社会服务局宣布帝都的城市圈要进行一定限度的扩张,才能够满足帝都居民对生活空间的需求。

    帝都扩建了一圈之后,乡下变成了近郊,近郊变成了城市圈,那些曾经属于环线之外的地区,一转眼也就变成了内环的城市中心。

    这样的变化为给帝都的居民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变化,首先一点,他们居住的房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值。

    在过去可能只卖两三万的房子,现在能卖到四五万了。

    把自己现在的房子卖了去边缘地区重新买,或者和那边的住户补价置换,成为了现在帝都普通居民最流行的一种做法。

    他们居住的房间比以前更大,社区的环境也更好了一些,在享受到这些更好的变化的同时,还能够到手几万块不等补差费,这对很多人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这也导致帝都环线内的房间持续上涨,同时商业氛围也越来越浓。

    众所周知帝都是一个具有悠久文化历史底蕴的一座城市,越是靠近城市中心地带,房屋越是老旧。

    在一些小国家看来如此老旧的房屋已经变成了国家形象上的耻辱,可在帝都,人们更加倾向于保护这种历史留下来的痕迹。

    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房子,或是不起眼的门,进去之后就别有洞天!

    在离帝国大道不远的一条偏街上,就有着类似这样的经营者,他们的“店铺”都是陈旧的老房子,有三层有四层,有不少还是带院子的。

    家家户户都挂上了一些与众不同别出心裁的招牌,既体现出了这条街上浓厚的文化氛围,又表明了他们正在经营的买卖,这也让这里的消费高的有些吓人。

    可真正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真的为了消费,而享受这些的人又不需要他们自己买单,这也让一些多少有些名气的场所,消费的价格就如同帝都的房价那样,一个劲的往上涨。

    其中,以“思普”的消费档次为最高。

    思普是一家综合性的私人场所,这种场所在帝都非常的流行,比如说之前杜林和多丽见面的那种私人图书馆就是。

    这也和帝都特殊的环境有关系,这里不仅是帝国政治、金融、文化的中心更有太多太多追求名利的人汇聚于此。

    为了满足这些人的诉求,这些有着准入门槛的私人场所就在帝都全面开花。

    哪怕是来自南方满身铜臭的暴发户,也愿意在这样优雅的环境里谈事情,更重要的是,这就是帝都的习惯,风俗!

    思普一样采取预约制和会员制,有很高的准入门槛,据说背后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只要进了思普的门,无论客人们有什么需求,老板都会尽量的去满足。

    当然,有些实在没办法满足的,也不能怪老板没有这个能耐,毕竟他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思普的档次足够高,价格也足够高。

    晚上八点多,杜林一行人来到思普的门前,思普的经营场所是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三层小楼,楼下有一个大概两百到三百平方左右的院子。

    从外面看,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大门,在大门边上写着“思普”两个花体字,同时还有一行字体稍微大一些的标准字体写着“私人领地”。

    站在院子外,除了能够看见楼上的的灯是亮着的外,声音是一点都听不见的,本地的会长告诉杜林,想要在思普预订房间,最少需要提前一周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一周而不像是其他一些场所要提前一个月两个月之类的,纯粹是因为这里的档次太高,不是人人都能够在这里挥霍一把的。

    洞开的大门内有一张类似餐厅门口经理值守的柜台,一名身着黑色小马甲,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打扮非常精致的男人主动迎了上来。

    “晚上好,先生们,请问你们是否有……”,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一条条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

    他连忙直起身子小跑着想要拦住这伙直接往里面闯的人,却被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根只有巴掌长的小棍子戳在了胸口。

    那年轻人竖起了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这让管家模样的迎宾面色涨红,思普开设已经一年多时间里,以前有人在这里闹过事,但是这些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无论那些人如何对待他,他始终都能继续在这里站着,但是那些人很多已经无法站起来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想着如何通知老板,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年轻人突然间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打的他向后踉跄,眼冒金星,耳边只听见有些沉闷的声音,“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另外一边,杜林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整个小楼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是独立的空间,里面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套房。

    除了娱乐用的房间之外,还有餐厅、浴室和两个卧室。在这里,每个人都能够享受到最好的一切,也是最无拘无束的的,无论想要做什么,几乎都能够现实。

    都佛一把推开了房间的大门,门内沉闷的重低音如雷霆怒吼炸了出来,震的大多数人在这个瞬间有些不适。

    杜林皱着眉头,看见了坐在一组沙发中左拥右抱的梅林,以及其他七八名男女。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很多酒瓶,有一些已经空了,有一些只剩下不多的一半或者一小半,还有一些浸泡在装了一半酒水里的乐土,那些拇指粗的卷叶上烫金的商标无声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它们至少十九块九一根!

    女孩们戴着假领子穿着一分裤坐在这些男人们中间,其中有一些女孩曾经在一些专业的模特杂志上出现过。

    这里离谢丽思街并不是很远,人人都知道,在谢丽思街的背后,是帝国最大的“娱乐市场”,各种各样的女孩在哪里应有尽有,只要有足够的钱,他们就能够找来最好的女孩为客户们服务。

    房间中的灯光有些幽暗,随着杜林一行人的进入,坐在沙发上的两名男性主动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刚准备说什么,杜林随手抄起茶几上酒瓶砸了过去,哐的一声碎裂在这个家伙的脑袋上,他也捂着额角蹲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面露惊色,刚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一把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杜林看着那些因为天气冷穿不起衣服瑟瑟发抖的女孩们,微微偏了一下头,“滚出去……”,然后等女孩们都走完了后,坐在了梅林的身边。

    请他来消费的三名商人被送进了里面的卧室里,有人看着他们,杜林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哥哥聊上几句。

    他抓着茶几的台面猛地一掀,梅林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

    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掀的翻飞出去,拥挤到放不下任何东西的桌面,也变得空荡荡的。

    他把台面放了回去,让都佛从酒柜里拿了一支酒,两个杯子,他亲自为梅林到了一些酒,然后把杯子放在他的手心里,“我们喝一杯。”,说完一仰头,把杯子里大约有五十多毫升的烈酒一饮而尽。

    梅林沉默了几秒钟后,也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面色有些涨红的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你是我的哥哥,作为一个弟弟,有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我来说,但是现在却到了我不得不说的时候,梅林,我的兄弟,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醉着没有醒过来?”

    杜林靠坐在沙发上,他吐了一口气,似乎吐出来起的气都带着热度,刚才那一口酒烧的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他觉得只要有打火机,他吐一口气都能够喷出火来。

    梅林安静的坐着,半醉半醒的大脑已经开始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双手用力的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家庭,事业,事业,家庭,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杜林点了一根烟,老实说他不善喝酒,这一口酒下去莫名的开始有些晕了,他需要利用香烟压压酒劲。

    梅林抿了抿嘴,他也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杜林,“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杜林点了几下头,又摇了摇头,手中的香烟才抽了几口就掐灭在桌子上,“最近一段时间里报纸上不止一次说你带着一些女人出入各种场所,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出轨了,你现在和我说……没什么?”

    在帝国来说,民众的价值观还是比较正确的,一个人在结婚前不管有多么混乱的私生活,哪怕就是和狗都睡过了,人们都不会用苛刻的语言去责难他,因为这是他的自由,只要另一方面是资源的,他就没有伤害任何人。

    但是一旦进入了婚姻状态中,这样的行为就不行了,婚姻是神圣的,是在天正之主或者诸神的注视下完成的,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仪式,更代表着某种传统以及社会的认可。

    在婚姻中出轨的人很难获得正面的评价,会失去公众的信任。

    信任,是这个诚信社会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了信任,任何人都很难有所作为。

    梅林现在显然是在玩火,尽管科技发展公司的公关部已经发表了公开的声明为梅林打掩护,还起诉了几家添火加油的报社和杂志,事情算是稍稍平息,可这不意味着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那些女人一旦因为某些原因把这件事再爆出来,对梅林的形象绝对是一个正面的打击,不管他有多少钱,有怎样的地位,人们都会发自内心的鄙视他。

    鄙视他的原因不是他做了这些,而是做了这些还被曝光出来。

    梅林沉默了一会,主动为自己倒了一些酒,“有些事情不……”,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思普的老板带着经理推门而入。

    他听说有人在思普闹事,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要砸思普的牌子。

    在帝都这种环境复杂的地方把思普的牌子树起来用了接近两年的时间,还砸下去很多钱,花了很多的人情。

    其实很多外行觉得经营这样的私人场所肯定能够赚很多钱,毕竟连一杯冰水都能卖到一块九一杯,可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赚钱。

    事实上所有的真正的顶级私人场合都是不赚钱的,不仅不赚钱还会疯狂的往里面赔钱,像思普这样的顶级私人场所,两年不到的时间已经亏进去了四五百万。

    所有同级别的私人场所都在亏损,如果有一天突然间盈利了,老板是不会高兴的,只有不断的赔钱,才能够让老板舒服的过每一天。

    那么,经营这样的场所有什么意义?

    其实有很大的意义,因为经营着已经摆脱了最普通层面的盈利标准,也就是不再通过获取多少财富上的利润来证明它是否是一个成功的项目。

    在这里,衡量一个场所,一个老板是否成功,就看这个老板免了多少单!

    钱这个东西是很可怕的,当有人在这里消费了几千几万的时候,突然间老板说免单,不管是因为什么,组织者肯定颜面大涨,参与者也会觉得这个老板有些意思,这里也有些意思!

    这,就是善缘!

    赚钱的门路千千万,但是赚关系的门路,却少的可怜。

    所以无论如何,思普这个牌子都不能砸了,老板推门进来的时候是很有底气的,帝都不能动枪,但是砍杀绝对没什么问题。

    等在门外的人都拎着匕首长剑,只要他发出信号,这些人就会冲进二楼的房间里。

    如果有可能不动武,还是尽量不要动武,毕竟这里是帝都,毕竟思普以后还要做生意,沾染了打打杀杀的事情,总不会那么的好听。

    可当他进入了这个房间里,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之后,被十几把枪指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本来看似霸气的表现瞬间无影无踪,略微弯着腰满脸笑容的走到杜林沙发组旁,轻了一声,“我听说杜林先生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怕那些下人招待的不到位,今天我就是您的服务员,您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

    本以为会有一场冲突,没想到这个老板是一个人精,杜林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老板连忙点头哈腰的离开,还不忘说自己就在门口等候吩咐。

    房间的门缓缓的关上,他瞥了一眼院子里沉默不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刀手,立刻挥了挥胳膊让他们滚。

    同时,他又大喊了一声,声音大的连隔音门都挡不住,“今天杜林州长的单免了……”

第一二五七章 贴心

    老板一声喊,涨的脸通红,最后一个字都喊破了音,周围其他的院子也都能听得见,霎时间仿佛这附近本来就不是很吵闹的氛围,一下子彻底安静了片刻。

    片刻后又恢复了些许的喧嚣,但是在这喧嚣背后,无数的人正在窃窃私语,他们谈论的内容大多和刚才老板的那一声喊有关系。

    杜林,免单,如果只是这两个词还不能够证明什么,就像是在这个国家还能够找出第二个叫马格斯的人那样,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但是把杜林和州长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的意义就不同了,这个普通到没有什么特色的名字却因为一个人变得尊贵起来,变得让人需要敬畏,仰望。

    杜林在思普消费,这种消息在帝都某些层面上也是相当有意义的,思普院子内的一些杂音也瞬间消失。

    那些正在消费的客人虽然嘴上往往都不承认自己安静下来是因为惧怕杜林,但内心里他们还是很畏惧的,因为杜林不讲道理。

    他们不知道,杜林其实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迁怒于人,每一个受伤的人都是因为罪有应得,不过大家经常误解杜林,而且这种误解是必然的,是无法逆转的。

    人们需要用这样的误解来提醒自己不要招惹杜林的同时,也告诉了自己杜林不是一个好人。

    看上去这似乎有些荒诞滑稽,因为它和人们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实际上是有的。

    就像此时思普里其他的消费者那样,他们放低了声音,变得安静了起来,尽可能的不去惊动实际上根本察觉不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杜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避免和杜林发生任何形式任何级别的碰撞。

    对强者的误解是弱者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通过夸大强者的蛮横无理残忍暴政才能够使自己产生畏惧,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弱者。

    房间里正在讲道理的杜林继续看着梅林,梅林此时不断搓揉着面部,除了不想和杜林在目光上有所触碰之外,他也需要清醒一下。

    喝了一晚上的酒,不是很多,可一样很容易醉人,特别是刚才那一口喝的太猛,让他胃部有些火辣辣的不适。

    他能够感受到杜林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了有一会,才略显无奈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杜林,身体前倾双手手臂压着大腿,看着地上的烟头,“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杜林。”

    “我和苏瑞之间早就没有什么爱情或者激情,我们之间更像是一种……我说不好那种感觉,枯燥,无味,让人生厌,也让人恐惧。”

    “她不像是我的妻子,更像是一个想要百般取悦我,即使我让她感觉到羞辱也不会停下的女人,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感觉到,这一切都不是为了我,或者我们的孩子。”

    “她只是想要保护身为我妻子的名分,享受奢华的生活和我带给她的地位!”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没有丝毫的情动,没有任何的色彩,她笑的就像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然后取悦你,每当她看我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里都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丝感情的波动,只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我受够了!”

    梅林越说越气愤,他再次主动为自己倒了一些酒喝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和另外一个人说起自己的事情。

    他与苏瑞之间的问题从他们的孩子诞生之后就算是彻底的爆发了,无论他做了什么,苏瑞都像是没看见,不知道,感觉不到那样始终微笑着去取悦他。

    不管他有怎样在别人看来过分的要求,苏瑞都同样微笑着应承下来并付诸于行动,他感觉到害怕,以及恶心。

    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他们在灵魂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共鸣,她比那些普通的有技术的女人还要可怕,以至于本应该属于强势一方的梅林,居然有点害怕和苏瑞单独待在一起。

    只有这样不断的在外面应酬,和不同的女人打交道,避免回到家里和苏瑞待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好一些,那种被潮水即将淹没的窒息感才能褪去。

    他畏惧苏瑞,畏惧回家,这才是一切的根本。

    而造成这一切的……其实也不能全怪杜林,当然他必须要背负一部分的责任,因为这是他安排的婚姻,但是梅林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是他没有维护好这个家庭以及解决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

    以至于他越来越过分的举动让苏瑞首先感觉不到来自丈夫的爱意,为了确保自己的生活不出现任何的意外,她除了像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那样没有底限的取悦梅林之外,她根本没有其他的手段来确保自己的地位。

    这是一个三方都存在问题的错误,杜林的责任小一点,梅林的大一些。

    杜林叹了一口气,很显然他明白了节症所在,可无论梅林做错了多少,杜林的责任都是无法甩脱的。

    他拍了拍梅林的肩膀,“我没想到你们之间居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离婚吧。”

    “离婚?”,梅林抬起了头,眼神有些闪烁,他没有任何表态的发了一会呆,然后重新低头看着地面,“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

    杜林点了一根烟,塞进了梅林的嘴里,“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做,我们是一家人!”

    梅林吸了两口烟,似笑非笑的扭头看着杜林,“你还能把她杀了?”

    杜林皱着眉头看着梅林,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心态有些问题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会给她一笔钱,给她一份不错的工作,她如果聪明的话,知道如何选择。”

    这也是杜林当初觉得苏瑞很合适梅林的主要原因,这个女孩很物质,很拜金,但是她也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了这些东西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许多别人都无法付出的东西。

    如果她和梅林的婚姻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枷锁,让他们彼此挣扎持续痛苦下去,那么不如就此斩断这份感情。

    一些足够她挥霍的钱,一份人人羡慕的体面工作,即使没有梅林的光环,她也能成为自己所希望变成的样子。

    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苏瑞会不会答应,那只是价码开的够不够高的事情。

    他抬手压在梅林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胳膊,“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会,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

    梅林拍了拍廉价,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保持沉默,可莫名的总有一种念头让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看着杜林,似笑非笑的问道,“我应该感谢你吗?”

    杜林看着他,良久后也回了一句,“如果你发自内心的话!”

    兄弟两人的事情说完了,他让人把房间里的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了出来,这三个人和梅林都有业务上的往来,他们算得上是梅林手下的分销商人,或者代理商。

    聚合纤维的热销以及微波炉的爆红让梅林发现和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才更容易出成果,相反的是那些被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认为是高精尖跨时代的产品,连询问着都寥寥无几。

    报纸上会给这些高科技产品一些很好的措辞,但是这无法对它们的销量产生任何帮助,反倒是那些普通的东西,不需要任何的宣传都能快速的销售一空。

    为了争夺新一年的聚合纤维纺织布料的资源分配,这三名已经成为百万富翁的商人一同请梅林在这里乐呵乐呵。

    这种新产品根本不需要考虑会不会有积沉,只要考虑有没有货就行了。

    三人被领出来的时候显然酒都已经醒了,他们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情况,就算心里有百般的不快,也不敢表现在脸上,更何况……杜林还道歉了。

    “非常抱歉,因为我太过于关心我的哥哥,以至于在冲动下做出了一些让我十分后悔的鲁莽行为,我为自己的莽撞向你们道歉!”,他主动站起来走到三人面前伸出了手,这让三人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明明被羞辱了,其中有人的脑袋都破了,现在还挂着结疤的血痂,也是一脸激动的就像是有资格亲吻天主脚指头的幸运信徒那样,嘴唇都抖了起来。

    三人中年纪最大,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迎合着杜林,“其实您不需要道歉,我们都有家人,都能够体会那种焦急与不安的心情。而且我认为,杜林先生您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那才是最真实的您,以及您对家人的爱!”

    头破血流的年轻人连忙点头,“的确如此,杜林先生,其实我也有错,因为我喝了一些酒,作出了让您误会的举动,所以才造成了您的误解,对此我也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够谅解我。”

    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沉默了一会,只能点着头,“我想的和他们一样!”

    有了这样其乐融融的解除之前的误会都一扫而空,对于这三名商人来说,不管今天的遭遇如何,至少他们在杜林面前混了一个脸熟。

    他们和梅林的关系更好一些,能够把梅林请出来吃喝玩乐就说明他们已经是朋友,为了朋友挨了杜林的揍,这件事就算他们自己不说,梅林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对不住这些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要多拿一点货似乎就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挨打怎么了,被羞辱怎么了,有钱重要么?

    对于资本家而言,如果取悦一个人能够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钱,就算那个人刚刚拉完屎还没有清理自己的个人卫生,他们也愿意舔干净还嗦一嗦。

    在一个电话的作用下,很快那些被赶走的女孩又回来了,这些女孩大多数都是居住在公司指定的公寓或者宿舍里,也都在这附近。

    有需要她们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接她们,除了进出电梯和穿脱衣服,她们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

    看到这些女孩,杜林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一个叫做马修的司机,上次聚会的时候他说自己一定要成为明星,也不知道他的愿望实现了没有。

    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的杜林看着手中的酒杯,酒这个东西,真踏马的是魔鬼的产物,教会那些人说的一点没错!

    因为晚上陪着梅林喝酒消愁的时间有些晚,在他理智即将退散的时候让都佛带着自己去开了一个房间,那个时候奥菲莉雅应该睡了才对。

    打扰孕妇的睡眠并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情,而且他还是一身的酒味和汗味。

    最后他住在了酒店里,不过不是都佛订的,是思普老板亲自订的,还和他们一起把杜林护送了过来,那态度别提有多么恭敬了。

    早上,强忍着脑袋不适的杜林慢慢的动了动,然后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窗户外强烈的光线让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转身坐起,错了搓脸,然后走进了浴室里。

    十点多了,睡的太迟了,洗完澡一边擦着身体一边给奥菲莉雅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些情况,换好了衣服刚刚出门,就看见一个有点脸熟的家伙热情到卑微的迎了上来。

    “杜林先生,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他不敢直视杜林,看着杜林的脚下,非常的谦卑。

    杜林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问道,“抱歉,我们认识吗?”

    那人连忙点了点头,“您忘了,昨天晚上,在思普,我非常荣幸有机会接待您这样的大人物!”

    几秒后杜林顿时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门,笑着伸出了手,“你好,太对不起了,因为昨天晚上我喝了一些酒,而且有些……”,他耸了耸肩,“所以很抱歉,对了,你的名字是……”

    “凯恩!”,凯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飘了,“您叫我凯恩就好,昨天晚上我和您的朋友一起送您过来,因为您喝的稍微有些多,我非常担心您的安全问题,所以我留在了这里……”

    瞧瞧,多么贴心的服务!

第一二五八章 知识的流氓

    杜林本来打算去造访一下马格斯,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和马格斯也算是一家人了,而且还有着更加深厚的各种利益关系。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马格斯居然出去旅游了,目的地就是赛丽维尔。

    世界金融贸易组织总部建立在赛丽维尔这个中立小国,作为组织者和唯一的核心国,耀星帝国肯定要承担起建设、运营、维护等一系列的责任。

    如果没有一个足够重量级的人前往赛丽维尔哪怕只是短期的停留慰问,在国际外交事务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说不过去的,这代表着他们对这件事的不重视。

    既然不重视,当初又何必威逼利诱的把大家拉下水?

    所以一定要派人去,要体现出耀星帝国以及内阁对国际金融贸易组织非常的重视,同时又不能够把规格弄的过分,偏离了主题。

    换句话来说,库巴尔不能够亲自去,因为这并不是正式的国事访问,更不是重大的外交行为,只是一个“国际组织”的建设和运营,库巴尔亲自去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给一些人制造矛盾的机会。

    鹰嘴地区的淘金风愈演愈烈,不只是帝国在插手鹰嘴地区的问题,还有好几个国家都在插手这个地区的和平安全问题,包括了柯尔特帝国。

    恰巧赛丽维尔又紧邻柯尔特帝国,它的地理位置的确有一些敏感,一旦有人制造帝国窥觑赛丽维尔甚至是窥觑柯尔特帝国的利益乃至于国土,很有可能让这个还算靠得住的盟友心生间隙。

    经过内阁的商量,他们决定派已经卸任退休在家的马格斯前去视察工作。

    他虽然已经卸掉了自己的工作,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呵呵,可是他曾经身为帝国首相三十年,是执掌帝国权柄时间最长的权相之一。

    在帝国内,在国际上,他都有着非常可怕的声望与地位,派出这样一个退休的首相既表现出了帝国对国际金融贸易组织的重视程度,同时有不会触及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就算有人想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他们能怎么写?

    《退休老干部合伙阴谋家企图颠覆赛丽维尔/柯尔特帝国?!》

    谁敢写这样的文章,谁就等于再告诉整个世界,撰写者是一个智障。

    重要却不敏感,整个帝国只有两个人能够满足这个条件,第一个人就是马格斯,第二个人则是刚刚登基的三皇子,或者应该说皇帝陛下。

    那么至于为什么不是皇帝陛下去做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大家不允许,皇帝就应该住在皇宫里整日不出来,只有安于享乐和生孩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大皇子与皇帝陛下之间还在闹,闹的人心都烦了。

    马格斯的出国在国内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就连报纸上都没有准确的报道马格斯要出行的事情,只是非常模糊的提及了帝国内将有专员前往赛丽维尔对新成立的国际金融贸易组织进行考察和访问。

    这也是内阁希望的,低调处理这件事可能不会有什么好处,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但这已经足够好了。

    没有坏处,就是最大的好处!

    一月的帝都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冰冷的空气和厚厚的积雪是这个时间段里唯一的特点,杜林在帝都停留了不到一周时间,就踏上了返回西部的列车。

    比起这里的寒冷,安比卢奥州的气氛还要高一些,虽然也很冷,但不像这里冷的这么狠。

    从列车进入西部的中部地区开始,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车外温度上的变化,到了安比卢奥州的首府之后,问题有了明显的提升。

    最冷的一个月已经过去,气温在慢慢的回升,室外温度已经有了七八度。

    杜林本以为这个冬天和雪季的到来会阻挡游客们对安比卢奥州的向往,但是他在这一点上猜错了。

    降雪无法阻止游客们的脚步,安比卢奥州靠近东北方向的山林下了一场大雪,雅古尔山脉内也被冰雪所覆盖,加上已经趋于完善的旅游轨道图,不少来自南方和热带地区国家的游客在这个冬天光临了安比卢奥州。

    对于这群很可能几年或者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大雪纷飞的人们来说,在这里度过冬假就像北方人去南方享受阳光一样令人愉悦,而且这里可能是整个帝国乃至整个世界唯一一个在冬天也有看点和玩乐的地方。

    是的,可以观光,也可以来游玩,原本计划在明年才开放的雪场因为冬季莫名其妙的客潮提前开放,雅古尔山几处坡度相对缓和的山坡成为了今年冬天最吸引人的地方。

    漫山遍野的游客打着滚从山坡上滚下来,然后哈哈大笑着被机械臂勾上去,继续从上面滚下来,这让雪场的维护人员觉得这些人不是来滑雪的,就是来滚蛋的。

    几乎所有来这里旅游的人都去尝试学习滑雪并驾驭滑雪板,这种再过去只有北方蛮子们当做日常生活的“运动”,经过一些改造已经成为了非常吸引人的项目,有线电视的一些频道和节目都来了不止一次,也采访了许多人。

    大多数人对滑雪都充满了赞扬,偶尔有几个不那么友善的也都被剪辑师手滑减掉了,总之这个项目很成功,哪怕是仓促的上马。

    刚回到别墅里,这段时间里一直守在办公室的小秘书就给杜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麦考斯军工集团的股东等了他有四天的时间,并且刚刚还打电话想要预约一个时间和杜林见一面,她想要征询一下杜林的同意,是否要安排这次见面。

    从进入新时代开始很多事物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曾经众多的军工企业已经倒闭了一大批,因为南北战争中帝国战争机器与联邦战争机器之间的巨大差距,让内阁和国防部一怒之下砍掉了大量的军工订单,并且拒绝和某些军工企业合作。

    这一刀直接砍在了军工企业的命脉上,随着大批的军工企业倒闭或是转型,能够生存下来的已经可以算是佼佼者。

    其中,又以邦迪卡军工集团和麦考斯军工集团为最,其实古博斯通工业也算是很成功的军工集团,不过他们已经改革转型向民用领域发展,目前所生产的农用平台和农用接口已经畅销海内外。

    这次麦考斯军工集团的人来和杜林谈的其实是另外一个项目彩弹计划。

    人们对西部的了解和印象往往都来自一些西部片,他们并不真正的了解西部,所以会被西部片所误导。

    在他们看来,西部就是牛仔和淘金者的天下,每个人都是浪漫的亡命之徒,当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背对背走上几步,然后突然转身开枪,用子弹来决定谁是下一个幸运儿。

    这种紧张刺激具有冒险因素,同时又带着一丝粗犷的浪漫情怀,就是人们对西部完整的概念。

    而杜林也一直在尽可能的复原这部分的东西,他不会强迫的去纠正游客们,以及外界的人对西部错误的看法,那没有必要。

    讨好游客才能够为安比卢奥州带来长久稳定的成熟经济体系,为了切合今年“淘金者”的旅游主题,以及以后牛仔、女巫、野蛮人之类各种旅游主题,让游客们有一个沉浸式的体验并为此着迷,杜林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你们喜欢危险与浪漫,那么就给你们武器,让你们去体验一把。

    这也是他和麦考斯军工集团洽谈的合作项目之一,用一种蜡封的颜料子弹取代真正的子弹,同时改变枪支结构,让它射击出去的子弹不具备伤害别人的能力,但又要有一定的射程和速度。

    一些苛刻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是不亚于重新设计许多符合杜林要求的全新枪械,它们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完全是创新,乃至于创造一个全新的枪族。

    这是一笔大生意,至少从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杜林首批不低于五万套射击颜料子弹的枪械和至少四条蜡封颜料子弹流水线,能够给麦考斯军工集团带来丰厚的利润。

    他们在枪械的设计上非常的有名,帝国内目前正在服役的枪械基本上都是来自麦考斯军工集团,这也是杜林找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对于杜林的重视,以及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麦考斯军工集团已经敏锐的发现这绝对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一个持续性的长久生意,以及会有更多更宽的销售渠道时,他们就加大了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立刻派人做了前期的筹备工作,并积极注册世界性专利。

    在他们发现几乎所有类似的枪械专利都被抢先注册并且形成了专利壁垒之后,他们意识到这笔生意不一定就是独门生意,所以这次代表麦考斯前来洽谈合作的,是一名大股东,具有一定决策权力的那种。

    左近没有什么事,下午时杜林就在办公室接见了这位麦考斯军工集团的大股东,麦考斯先生。

    麦考斯是他的姓,他的名字是西摩,麦考斯家族的重要成员之一,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其实大多数资本家和从事资本研究的专家都会告诉所有人,不要把你的亲戚放在你的企业里,这会成为一个坏的榜样,降低企业的工作效率。

    他们能够举出很多的例子并且通过各种方式来证明这一点,只要你把你的亲戚放在了你的企业里,哈哈,那么你和你的企业绝对会完蛋。

    这让很多商人都在发展初期遇到了一些麻烦,来自家庭和亲人方面的麻烦,他们硬着头皮按照了那些大资本家和专家们撰写的管理学书籍或者讲座什么的去做,有一些成功,有一些则失败了。

    人们总是盲目的听从权威给出的结论,不去质疑权威是否足够权威,以及权威的结论在论证的过程中是否合适。

    这就像是这些听从了各种大资本家和研究资本的专家指导意见的普通商人,永远都看不见在那些真正的行业托拉斯中,几乎绝大多数股东都有着相同的姓氏。

    这可能是一个笑话,但它并不是笑话,无论是麦考斯集团,还是邦迪卡集团,或者其他行业其他领域里的托拉斯,在公司的决策层中,在股东成员中,能有几个外人?

    不,没有多少!

    这个社会历来就是如此的有趣,成功者永远都不会分享成功的秘密,只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笑话,但因为他们权威,所以他们的笑话就成为了一些人眼中的圣经。

    杜林伸出手与西摩握了握,两人分别坐下后,西摩直接拿出了好几张枪械设计的草图,放在了杜林的面前。

    这些结构图画的非常精妙,就算是杜林这个没有学过制图的门外汉都能够清楚的弄明白这些设计图上的浅显内容。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抽调了几名已经退休的设计大师参与到了整个系列的设计中,这是第一款cag-1型(colour&ammo&gun)……”,西摩在来之前研究过杜林,所以寒暄过后直接进入主题,“考虑到您提出的设计目的,我们提供了至少可以储存两百发弹药的供弹器……”

    杜林听的很仔细,这一系列的彩弹枪将左右淘金者项目的成功与否,每一把武器的设计他都看的很仔细,也问的很仔细,最终从十几张设计中选择了七种进入实物验证环节。

    当这些谈结束,西摩表示最多两周时间这些彩弹枪就会送到西部来之后,他谈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专利。

    专利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流氓的表现,制定专利标准和保护的目的实际上是高级文明对于低级文明的封锁,这就是一个可耻的流氓行径。

    但是有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把它描述成文明进步的必要保障,如何表述这个问题,关键看专利掌握在谁的手里面。

    杜林持有这些专利的时候,谁敢说他是耍流氓?

    “我想和您初步的谈一谈有关于彩弹枪的专利问题,公司的高层对这方面非常的关注,并给了我很大一部分的权力来处理这件事……”,西摩看着杜林,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第一二五九章 卡文了?

    西摩一度以为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谈判,他需要攻坚的是一座到目前为止很难有人能够逾越的关卡。

    杜林在商业上的成功让他也成为了许多中小资本家的偶像,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否合法,都已经被人们吹上了天。

    他就像是一个榜样,一个模板,或者说是一个……权威!

    所以他的一些话,一些做派,就成为了中小资本家们所狂热的信念,他的一些思想,也能够广泛的被这个社会接受,比如说“社会责任感”。

    正是因为有了如此多耀眼的东西,所以杜林就像是在资本史上一座光芒万丈的丰碑让人敬仰,也使人畏惧。

    没有人能够从一无所有,在极短的时间里成就他今天的伟业!

    想要从对商业如此敏感且具有天赋的杜林手里拿到那些重要的专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摩早就有了在这里磨下去的打算,集团公司也批准了他半年的假期以及一定数额的活动经费。

    只要能拿下杜林手里的专利,花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并且,麦考斯军工集团也开始注册大量的“非杀伤性”武器的专利和概念,而原因,就和杜林设计的娱乐用的彩弹枪有直接的关系。

    在杜林提出这个合作意向之前,别说麦考斯了,就算是帝国目前首屈一指的邦迪卡军工集团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制造武器的目的不是为了杀害别人,而是让人们获得快乐!

    如果在过去谁提出这个想法,谁就一定会被人们当做傻子看待,毕竟端着枪互相射击除了痛苦和死亡之外,一点都不快乐,这点牛仔们最有感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一种人们以前没有发现的快乐,正在迅速的发酵成型。

    西摩提出的其他合作事项杜林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点了一下头,“这不是问题!”

    杜林的爽快让西摩愣了愣,他很快回过神来,笑着答道,“我的意思不是生产授权,而是更多方面的授权。”

    专利的授权分为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使用授权和销售授权,实际上生产行为也是需要授权的,西摩错误的认为杜林把事情弄混了,其实并不是这样。

    “生产授权,销售授权,都可以谈,这些不是问题!”,杜林再次重复了一句之后,西摩才意识到到了什么,顿时脸上都笑开了花。

    对于这些专利杜林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在意,至于制造专利壁垒只是顺手的行为,花上几百块就能够获得数以十万倍百万倍的回报,为什么不“多此一举”把这部分好处从地上捡起来揣进口袋里?

    他拿着这些专利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他并不打算走进入军工领域,更不打算和那些军火商以及军工财团干上一架,那么这些专利最终还是要以授权的在有效的时间内授权给这些军工军团,然后抽取授权费和专利使用费,是的,这是两个不同的费用。

    钱这个东西杜林不会嫌自己有的太多,这只是一个意向,真正的要谈妥,谈下来,还需要有一段时间,而且也不是和杜林谈,是和杜林手下的团队谈。

    彩弹枪这个项目对整个安比卢奥州来说都非常的重要,而且五万支彩弹枪也只是前期的工作,杜林的想法是围绕着“危险的浪漫英雄主义情怀”打造一个大规模的游戏现场。

    把游客们投入到某个区域里,然后为他们分配队伍,或是各自为战,每个人都能够从随身的地图上寻找到野外的补给点,从中获取食物,以及彩弹枪和弹药。

    参与者们将在严密的保护和监控下使用这些彩弹枪进行一场场搏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时间限制内活到最后,并且尽可能的击败其他的对手。

    以四十八小时或者七十二小时为一个周期,最终角逐出胜利者并且给予高额的奖励,无论是这种游戏方式,还是奖金都会源源不断的把其他地方的有可能吸引到这里来。

    虽然这个项目离上马还有一段时间,可杜林认为这个项目绝对能够引爆整个帝国乃至于世界。

    一个更加活生生的西部将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这有别于小说电影中的西部,有别于普通的西部,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人人都能够参与其中的世界。

    甚至有可能会产生一些特别的具有几十年前风格的小镇子,会有很多人生活在这个镇子上以及周围,只不过他们中有一部分是受雇于安比卢奥州州政府的淘金者,还有一部分则是……长期游客!

    这是一个很具有野心的项目,所带来的东西也将是极具冲击力的。

    除了安比卢奥州之外,其他地方不太适合发展这样的游戏,就算强行上了类似的项目,他们也无法做到比肩安比卢奥州的程度。

    不是杜林看不起其他地方,而是安比卢奥州的优势太大了,不仅有充足底蕴的历史文化色彩,还有丰富的地形地貌,每一块场地都有着不同的难度。

    更重要的是,作为安比卢奥州的州长,杜林可以让其他所有事情都为这个项目让道,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亦或是林业,除了他,其他哪个地方能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做不到,自然无法做到挑战安比卢奥州程度,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有人模仿,也无法撼动安比卢奥州在彩弹枪项目上的地位。

    这也是杜林与麦考斯集团合作的基础,这个项目做的越好,麦考斯赚的钱也就越多,杜林获得的声望和政绩也就越高。

    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一月份就在逐渐升温中度过,人们对于“春天来了”这句话的概念往往是用于形容气候或者时间,但是在西部,能够切身的体会到春天是如何来的。

    当漫山遍野的植物开始焕发新春,抽出嫩芽的时候,那种赏心悦目的颜色让人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在这令人愉快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不那么友好的事情,马格斯在赛丽维尔出了一点意外。

第一二六零章 这次换人了

    事发之前。

    “工期问题我们已经和施工单位讨论过,最迟不会超过四月,主体建筑就能够全面建成并投入使用……”,负责监督管理世界金融贸易组织总部施工项目的也是一名帝国人,因为帝国出的钱最多,出的力最多,自然而然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帝国老大哥的吩咐,在这方面其他成员国并没有太多的权力。

    反正只要不让他们出钱,少一点权力他们也不是很在乎,况且加入这个组织所逐渐显现的好处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些东西,可能还不够清楚,但大方向已经找到了。

    那就是紧随耀星帝国的脚步在这个复杂的国际关系社会下跨越式的发展,谁慢了,谁最终就会被逐渐的淘汰。

    世界金融贸易组织有别于其他一些社会团体组织最大的区别在于快速的循环经济贸易循环,所有的成员国都已经感觉到,自从这个ifto成立之后,一些紧俏的商品和原材料突然间富足起来,工厂的订单多了起来,进出口贸易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不断的增长。

    这一切都说明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正在快速的成长,这是一件好事,工厂有订单了就会开工,开工了就会招纳工人,工人有了工作就能够稳定下来氧化户口。

    等人们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多余的钱就会通过刺激消费重新流入到整个社会的经济循环中再次发挥作用。

    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世界金融贸易组织的推动,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一个被国际社会称作为“超级大国”的耀星帝国,能够带动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快速的发展,这种可怕的实力和潜力,再一次为耀星帝国打了广告。

    不是每一个国家都有这种力量的,这也是国际社会首次正视“超级大国”所带来的影响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格斯的观察访问就引起了赛丽维尔和柯尔特帝国的高度重视,后者因为和赛丽维尔接壤,所以**老派了二皇子代表皇室和柯尔特帝国,来迎接马格斯。

    从离开舷梯落地的那一刻开始,一场盛大的国家前领导人出行拉开了序幕,不得不说赛丽维尔的风景真的如画,因为地理环境和气候的原因,在这里有着十分分明的四季。

    这不像帝国的南方或者北方,一年中至少有一大半时间处在相对单一的季节里,即使会有其他季节的表现,也是一闪而逝,短短几天就没有了。

    在这里,每一个季度几乎标准的就像是天主用尺子量出来的那样,他们抵达的时候正好是赛丽维尔每年中最热闹的旅游季……其实说起来这个小国家一年四季都是旅游旺季,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春天的时候人们来看漫山遍野的春花,夏天的时候人们在白金沙滩流连忘返,秋天时候大量游客涌入在落叶和红枫叶中静静的观察着秋天的萧瑟与美好,冬天则在温泉中享受冷与热的强烈冲突。

    赛丽维尔的地下分布着一些地热资源,它本属于天动说中靠近核心的位置,地热资源丰富,所以一到冬天来赛丽维尔的人就特别的多。

    在零下十几度到二十多度的户外,享受至少四十度左右的温泉,这种强烈的温度对比与反差制造了闻名世界的旅游胜地。

    马格斯选择在冬天访问赛丽维尔,除了时间上的原因之外,其次也是想要来享受一下这里的温泉。

    他在年轻的时候经常到这边来游玩,那个时候他还是帝国的大贵族,手中没有什么权力,玩乐似乎就是他的天职。

    从他最后一次来这里,到这一次的重临,已经过去了三十七年,在这三十七年里他有想过这里,怀念这里的一些景色,但他并不能够来这里休息,因为他肩膀上承担的是整个帝国以及改革的重担。

    直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再来这里看看。

    豪华的车队直接把马格斯和他的夫人一起送入了赛丽维尔最著名的温泉度假酒店,这家酒店一共只有十二个“房间”,或者说是十二个温泉别墅。

    他们的经营方式和其他的酒店不太一样,买下了一块密集的温泉眼之后,最大限度的利用上这些资源,修建了十二栋独立的别墅,确保每一个别墅内都有一个活跃的温泉眼,以及足够量的热水。

    山脚下的别墅每日日租金高达四千五百块赛币,约等于三百块星元,其中最奢华也是最好的山顶温泉别墅,日租金高达三万块塞币,约等于两千帝国星元一天。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座位于温泉山山顶的度假别墅。

    稍微休息过后,下午马格斯先接见了柯尔特帝国的二皇子殿下,谈论了一些关于鹰嘴地区淘金热的问题。

    二皇子不同于**老的最小的儿子,已经开始接触并且掌握到一定的帝国权力,这个国家的体制还很落后,类似于帝国之前的分封制度,中央皇室由**老直接掌控,并且掌有帝国最肥沃最富有的土地。

    除了这些地方之外,其他地方则是由其他的法老们来控制,这种体制更像是一个个部落最终凝聚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国家,虽然是国家,但是体制内则还保留着部落的那一套,这也是柯尔特帝国目前正在面临的问题。

    皇室的权威不断受到挑战,阶级矛盾与统治者之间的矛盾已经濒临爆发的程度,如果不是耀星帝国伸手拉了柯尔特帝国一把,用大量的订单暂时稳定了这个国家内的阶级矛盾和社会的动荡,很有可能内战已经被点燃,或在几年内被点燃。

    所以对于耀星帝国这个大海对面强大的国家,柯尔特皇室还是非常敬畏的,同时也有一些好奇,以及一些想要学习的心思。

    他们想要借助耀星帝国改革的经验和方式,推动柯尔特帝国完成从腐朽到新生的变化,只是这个推动者不再是“其他人”,而是皇室自己。

    进来一段时间鹰嘴地区的淘金热为柯尔特帝国带去了一些小小的麻烦,因为淘金者对这个地区的渗透和深入越来越广阔,有时候会直接进入柯尔特帝国的境内。

    在这个盛产黄金和宝石的国度里,这些在当地人看来可能并不如何的东西,已经成为了原罪的代名词。

    有人这么评论正在发生的淘金热,说每一块从西大陆运输出来的金砖和宝石上,都沾染了大量无辜者的鲜血,那是通过杀戮与掠夺的方式获取的不义之财,不过真的很香。

    边境地区频繁被一些越境的淘金者骚扰,一些当地势力和法老借此机会开始整备军队,扩招军人,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保护自己的领土与财富。

    所以柯尔特皇室想要和马格斯稍稍谈一下这个问题,看是不是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决这些麻烦,或者约束淘金者的活动范围,避免误会的形成。

    对此,马格斯满口答应了下来,有限的承诺了二皇子殿下,会尽可能的约束这些淘金者的行为,但是不可能做到绝对性。

    因为淘金者并非是帝国官方的军人,受到国防部命令的节制,他们只是普通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权力,帝国只能够尽量的劝导他们,如果真有人不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二皇子殿下非常理解的体谅了这一点,然后又讨论了一些贸易方面的问题,紧接着就告辞了。

    这里不是柯尔特帝国,他没有权力霸占马格斯更多的时间,接下来赛丽维尔的总统亲自来拜访马格斯,双方又讨论了一大堆关于双边发展的问题。

    赛丽维尔的总统认为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耀星帝国作为国际社会第一超级大国,有责任也有义务带领友好邦邻共同发展,实现整体进步,为国际社会做好榜样……。

    断断续续的见面一直持续到晚上,就算是晚上的餐会他们都没有放过马格斯这个老头子,一些成员国驻扎在赛丽维尔的ifto代表出现在餐会上,并且就接下来的国际贸易问题,和马格斯交换了一部分的意见。

    总之这趟旅程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或,但也只有马格斯能做,换了其他人未必能够像他这样具有威望的同时,也了解各个国家和帝国内的情况。

    一连几天马格斯都在这样的应酬中度过,直到第五天,他才有机会到世界金融贸易组织总部工地过来看看。

    现场的责任人陪同在他的身边,为他讲解整个工地的建设情况,保证能够在上半年投入使用。

    就在马格斯转了两圈拍了一些照片和让记者拍了一些照片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一辆车从路边经过,两名手持自动步枪带着口罩与墨镜的男人对马格斯一行人进行了扫射。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在事后第一时间马格斯就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目前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但没有苏醒。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那就是一个问题了。

第一二六一章 再等一等

    “马格斯的情况怎么样?”,库巴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自己的管家。

    电话直接从赛丽维尔大使馆接通到库巴尔的府上,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马格斯遭遇了枪手的袭击之后赛丽维尔当地政府封锁了这条消息的外露,以“搜索凶手”的名义暂时限制了马格斯周围人员的活动与自由,所以下午的时候帝国还是一片的安宁,没有人会想到就在大海的对面,马格斯被袭击了。

    直到晚上马格斯手术之后生命体征稳定下来,赛丽维尔官方才宣布解除帝国随行人员的自由限制,消息才堪堪传回来。

    赛丽维尔的做派不能用平常的对或者不对来形容区分,站在一个国家的立场和角度上,他们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问题。

    马格斯抢救回来和抢救不回来,将是两套完全不同的对策,他们所面对的不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小国,而是超级大国,他们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也不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万幸的是马格斯最终还是成功的抢救了回来,他其实身上就中了一枪,其他的子弹都被他贴身保护的安全人员挡掉了,这名安全人员也当场死亡。

    整件事从爆发到结束不到三秒钟时间,到目前为止赛丽维尔方面还没有拿出任何经过证实,确凿的细节与内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两名枪手躲在什么地方,更不用谈是谁雇佣了他们以及为什么要枪击马格斯。

    对于这个一直以来都非常平静的中立小国来说,这真踏马的太刺激了,也太难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马格斯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认为马格斯迟迟没有苏醒过来的原因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结束,第二种可能则是马格斯在受到危险时的应急自我保护关闭了身体和外界的联系,但很快他的系统就会重新启动,总之来说,等一等就好了。

    马格斯受到枪击的事情可以说惊动了整个世界,库巴尔立刻召开了内阁紧急会议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与此同时国防部向国际公开了一则消息耀星帝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可以发动战争。

    国际形势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多少已经睡了的各国政要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或者从床上爬起来或者从床上爬起来,拖着因睡眠不好疲惫不堪或因为体力不支疲惫不堪或因精神倦亢奋疲惫不堪的身体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帝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并非是想要借此机会升级事端找个理由挑起国际战争,纯粹是马格斯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哪怕是只是做做样子,帝国也必须拿出态度来严肃的对待这件事。

    推翻了腐朽封建统治的马格斯在某些人的眼里等于是耀星帝国的“开国皇帝”,他的丰功伟绩完全可以说是把一个矛盾重重快要分裂的国家重新拽回了正道上并且让这个国家在有别于之前的体制之上,日益强盛,说他是开国皇帝也不算是过分的事情。

    很多人都以为马格斯最终会称帝,他手里掌握着的权力太大了,掌权的时间也太长了,很多人都认为一旦他卸掉了自己的职务,一些一直被他压迫的势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只要他们稍微有一点力气,肯定要对付马格斯,报复这么多年被马格斯伤害的痛苦,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想要避免可能会连累到家人的复仇,唯一能做的就是称帝,只要称帝他以及提马蒙特家族就安全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格斯依旧毅然决然的以自己的年级太大为理由直接隐退辞职,人们在敬畏他的同时,对这个老人又多了一些敬仰,就如同看待时代巨人般的敬仰。

    如此重要的人物出了事,帝国不行动起来,丢人的不是别的人,恰恰就是库巴尔,是内阁,是所有的部长!

    军方一些情报部门也发动起来,一时间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赛丽维尔。

    与此同时,杜林也被这通电话惊醒,他按抚了一下同样惊醒的奥菲莉雅,披了一件衣服关上了卧室的房门,走进书房中让管家送了一壶茶,然后锁上了门锁。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许变化,“杰克先生,我希望你的消息值得我从床上爬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poker组织的杰克先生,杜林和这个组织的关系一直很密切,虽然说近年来他已经完全不需要poker帮他把自己手中的那些黑钱洗干净,不过双方的合作并没有就此停下。

    poker有很多优质资源,这些大型的国际性的洗钱庄家的背后,或者说表面上都会有一张合法的皮,而且这张皮往往都会非常的有名气。

    大多数以投资公司或置业公司的名义活跃在国际资本市场中,他们在很多创业者的眼里就是天使,不断挥洒着在别人看来宝贵的财富去购买大批的产业,投资大量的新兴公司。

    这就注定他们肯定不会放弃和杜林之间的关系,双方的合作一直都在加深。

    随着杜林的价值以及地位越来越高,现在他已经可以直接和国王或者王后沟通,和杰克先生的联系仅限于节假日的问候和一些私事。

    这似乎是一种很……不地道的做法,因为自己的地位提高权力加大,就不和以前的老朋友联系,实际上这才是社会上最真实的一面。

    你把自己当一回事,别人也就不把你当一回事,那些成功者总是在说要和下属们打成一片,和陌生人友好的对待,总有傻子相信他们的说法。

    可实际上说出这些话的人,大多数都和下属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陌生人友好却也梳理,他们必须让别人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他们才是高人一等的,和另外一些人是不一样的。

    对于杜林电话中小小的不快杰克先生也没有多少表示,而且这也不是羞辱,更像是在开玩笑,他轻咳了一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马格斯下午的时候在赛丽维尔遭遇枪击,目前伤情稳定,最迟明天就能醒来。”

    杜林眉毛下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杰克先生笑了起来,“有一位没有头发的朋友让我转告你,这件事是神使做的。”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希望你能睡一个好觉。”

    杜林吧吧嘴,“啧……,睡不着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双手深入头发内狠狠的抓了抓,指肚刺激头皮带来的刺激让他的精神很快从睡眠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点了一个烟,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景以及那些偶尔从别墅外经过的巡逻队,一时间想的有些出神。

    他在想杰克先生说的第二个消息,如果不出意外,那个没头发的朋友就是他在花匠房子里看见的那个刺客,被人们称作为终极的沉默刺客,佛忒西文。

    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杜林稍稍坑了一下这个倒霉的孩子,让他误以为自己被雇主出卖了,以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

    现在他居然让杰克先生来传达消息给自己,这意味着他可能就在赛丽维尔,而他要“报复”的目标就是神使。

    那么……他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干掉神使,还是说他没办法独立完成刺杀行动?

    神使,这个名字如果不出意外,就应该是土神教的那些残余余孽,他们先前刺杀自己可以说是报复行为,毕竟因为杜林的举报土神教十几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可现在他们刺杀马格斯,又是什么意思?

    陷入思考中的杜林拍了拍脑壳,里面传出了嗡嗡的加速声,脑浆子快速旋转的都要从耳朵眼里喷出来,在约莫几分钟之后,他眨了一下眼睛,把略微烫手的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并清理了一下跌落的烟灰。

    在他的梦境里,那位大佬总是说,无论一个人的行为多么的花里胡哨,在这一切的背后,他的行为都会有明确的目的性,只要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就算隐藏的无论多么完美,也逃不掉被抓住的下场。

    那么在这件事里,马格斯如果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库巴尔?

    皇室?

    大皇子?

    亦或是柯尔特帝国的**老?

    赛丽维尔共和国的总统?

    还是帝国内那些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资本家?!

    杜林突然间看向了南方的天空,极力的眺望,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千万里的距离,直接笼罩在联邦的上空。

    是的,马格斯的死对联邦最有价值。

    不管是库巴尔还是皇室亦或是国内的那些资本家,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经卸任的马格斯不再具有大规模的杀伤力,只要他们需要,他们就可以不管不听不看马格斯这个人和他的意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而且刺杀这样一位前帝国领袖,风险太大收益却小的可怜,甚至说会亏本,马格斯万一真的死了,他们如果被人发现肯定全家老小难逃一死,就算没有被人发现,这件事带来的变化也会极大的让帝国目前不断上扬的金融市场受到重挫。

    没错了,杜林由金融市场联想到了之前联邦的金融海啸,如果马格斯被刺杀在赛丽维尔,联邦再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去证明赛丽维尔、柯尔特帝国乃至其他一些国家参与了有计划有预谋的刺杀马格斯一案,世界金融贸易组织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同时这些有嫌疑的国家会和帝国产生对立的情绪,逐渐的改变立场,甚至帝国会发动一场错误的战争去为一个错误的误会打一场错误的战斗,而这只是为了政治上的正确。

    但在这之后,帝国将失去国际社会的肯定与支持,经济发展会受到重创,金融和对外贸易会大幅度的削减,这对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但是联邦除外。

    帝国只要不好,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情,而且能够拉慢帝国的发展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联邦境内已经有了一些成气候的**武装势力,这些人认为建国家族并不是联邦的救星,反倒是真正把联邦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这些人团结了起来以武装的方式不断挑战建国家族的地位和权威,要求他们把属于人民的权力重新还给人民。

    同时,在对外贸易和内部经济建设上,联邦的速度显然跟不上帝国的发展速度,新生代的财团被打断了脊背,拆了骨头,扒了皮,已经成不了气候。

    可是建国家族这批老财团却缺乏蓬勃的生机朝气,很难作为一种新的生命力注入到联邦腐朽的社会中,刺激联邦社会快速的发展。

    在国际贸易中……没有什么国际贸易了,现在联邦的政策就是拉动内需来盘活重建联邦内部的金融经济秩序,切断了大量的对外订单也让不少赖以联邦订单生存的小国家满腹怨言,几乎都快要取缔邦交状态。

    内忧内患之下,身边还有一个高速发展的帝国,一旦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的时候,帝国就能够兵不血刃的用非武装冲突的方式,从各个层面开始入侵联邦。

    文化,金融,经济等一系列方面让联邦的下一代失去对国家的忠诚,最终这个国家就会成为一团散沙,然后被帝国吞并。

    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但是它一定会来,那么在当下,任何只要能够去损害帝国利益的事情,都是联邦人统治者们愿意做的事情,包括了刺杀马格斯。

    通过这些思考与分析,也就是说土神教和联邦的人混在一起了,那么土神教的这些人是原本就来自联邦,还是后来才苟合在一起的?

    应该让人查一查……,想到这里杜林拍了拍身上一些不起眼的烟灰站了起来,他把杯子里已经有些冷却的苦茶一饮而尽,朝门口走去。

    至于马格斯被枪击,虽然不是一件好事,可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第一二六二章 撤回——未校对,10分钟后订阅或刷新

    上午,次日上午,马格斯受到袭击的消息终于完全扩散开,正在工作的多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听筒直接从她的手中滑落。

    她惊醒中连忙把听筒拿好,为自己的失礼举动道歉之后挂了电话,看着桌面写了一半的报告久久无语。

    马格斯对她来说宛如她人生的导师,将她从浑浑噩噩的世界中拉了出来,进入了超凡的世界里,也享受到了权力所带来的魅力。

    他更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被人们所敬仰,所崇拜,所畏惧的人,对多丽来说,马格斯所扮演的角色不只是她的上司,她的导师那么简单,更是她所仰慕的人,暗恋的人,崇拜的人,追随的人……。

    慢慢的抬起双手遮住脸庞,肩膀抖动了好一会,她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眨了眨眼睛确保眼眶中的泪水都被挤了出来,情绪的崩溃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她拿出化妆包补了一点装,把被泪水打湿花了的妆容重新遮盖填补上,然后提起电话。

    她需要更多的消息,甚至她认为马格斯作为新党的开创者、领导者、灵魂人物以及曾经最伟大的领袖,新党应该密切的关注这件事并且派人前往赛丽维尔,确保马格斯的安全等问题。

    多丽作为新党委员会的副主席,党内第四把交椅的“大人物”,最适合由她去看望马格斯。

    可提着电话的手就在她准备开始拨号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抽空了身体,莫名的承受不住听筒的重量,又把听筒放了回去。

    有些事情,主动提出,和被动接受,所造成的影响是决然不同的,不能急,不能急……。

    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当天上午全国各地就出现了程度不一声势浩大的游行活动,要求赛丽维尔交出凶手,要求帝国严惩赛丽维尔,甚至还有人喊出了出兵赛丽维尔,血债血偿的口号。

    赛丽维尔驻帝国大使馆更是被愤怒的无产阶级和低产阶级围的水泄不通,不时就有人拿砖头丢向大使馆,整个大使馆的玻璃全部被砸了一个稀巴烂。

    如果不是有帝国警戒区插手,调动了军人来保护这些人,恐怕愤怒的民众早就冲进大使馆把里面的赛丽维尔人打死了事。

    马格斯对整个帝国来说有着巨大且重大的意义,虽然很多人在支持旧党,或者并不是很关注政治,可他们一样知道,他们能够有今天的生活,离不开马格斯的领导。

    是马格斯带领大家从战后重建走到了今日全面腾飞,但这位帝国功臣居然被袭击了,这还能忍得了?

    甚至是西部,都出现了聚餐……不,是工党游行活动。

    任何一个在野党和新建的党派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蹭热点的机会,马格斯被袭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新党高层却乐开了花,他们发动力量组织各地工党成员以本次事件为理由举行一系列的活动,包括了在部分地区试探资本家的底线为帝国伟人马格斯领袖的受伤默哀一天,这天不上班。

    这种借口……真踏马的不是个东西,但偏偏很有用,一些地区的资本家强硬的表示不会接受工党的勒索,但也有一些资本家认为停工一天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当然也有一些资本家在贡献了一部分政治献金并承诺了一些工作岗位指标后,工党取消了这些停工默哀的活动。

    在西部,工党的发展再次受到了巨大的阻力,那些牛仔和农夫们痛快的吃着炸鸡,喝着果酒,俱乐部的经理心惊胆战的刚准备说什么,一名牛仔就把空了的木头碟子塞进了他的怀里,“再给我来一只,我这些天非常怀恋你们的炸鸡,太美味了!”

    俱乐部经理看着那有他大腿粗的胳膊,在简单的比较之后决定放弃和这些野蛮的西部佬讲道理,他是一个文明世界的人,等这些人冷静下来之后,他再和他们谈谈。

    这场不限量的炸鸡果酒无限品尝活动最终只维持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匆匆结束,原因是炸鸡没有了,果酒也没有了,同时听到这些消息的牛仔和农夫们也拍着肚子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看着遍地狼藉,不断擦拭手中眼镜的俱乐部经理,还没有离去。

    我……真的太难了。

    帝国内部各地都有人以不同的方式来抗议这件事,内阁也严厉的斥责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枪手和阴谋计划者,并且声称绝对不会妥协,也不会误中小人的陷阱。

    对杜林来说,今天和昨天之间的差距,可能是天气又暖和了一些。

    马格斯的遇袭并不是一件坏事,也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杜林已经明显的察觉到在新党的内部最大的一股阻扰他快速上升的力量,就是马格斯的力量。

    这个老人给了他机会,帮助他稳固了自己在政治舞台上的地位,他很感激马格斯,但是当马格斯变成他的阻力时,把感激的情绪抽离除外,只有不甘和愤怒。

    其实有时候这种情绪经常出现在孩子们的身上,当他们的主张被大人否决后他们就会产生这种情绪,而且那些大人和马格斯用的都是相同的理由,说着相同的内容,使着相同的语气。

    “总之,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不懂事没关系,你只要听话就行了……”

    这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人类作为智慧动物最渴望的东西就是自由主张自己的权利,但却因为各种原因得不到主张。

    有些哲学家之类的说现代的社会是一种扭曲的社会,天性无法得到释放,每个人都生活在牢笼之中,说的也不算错。

    没有能力改变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能随波逐流。

    马格斯一直以来对杜林想要尽快完成三级跳的想法并不支持,他认为杜林把这一届熬完,下一届熬完,整个人都成熟了,对这个世界更加的了解了,才是最适合上台的时机。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杜林要在十五年后才有可能问鼎那个位置,这么漫长的时间,杜林会不会同意。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象征性的征询了一下杜林的意见,然后通过各种方式传达一种信息“你要按照我说的这么做”。

    他可能不会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可是他的意思就是这样,不允许违背,即使杜林有所反抗,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种不甘却又毫无办法的挣扎。

    马格斯如果不出事情,杜林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就会很难,马格斯对新党内部的影响力太强了,就算他辞职了卸掉了自己的工作,依旧可以影响新党委员会的所有决定。

    站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杜林吸着烟,心里想着事情,如果有人能够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就能够听见他此时的心跳不仅有力,速度还很快。

    这是一个难以做出的决定,其实让马格斯永远的留在赛丽维尔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只需要一颗子弹,一个炸弹或者一些更加寻常的东西。

    要知道这年头遭遇各种意外真的太平常了,就算是万无一失的军舰,有时候也会触碰到暗礁最终消失在大海上,可现在还有唯一的一个问题,那就是门票。

    马格斯的手中有一个“顶级俱乐部”的门票,那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统治阶级,没有马格斯的引荐,杜林很难融入那个圈子里,甚至连门都进不去。

    你说你是统治者,但是其他的统治者不承认,这就会让人非常的尴尬。

    并且马格斯遗留下来的那些政治遗产,也会很快的被这些人瓜分掉,新党都有可能被其他党派取代,比如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帝党。

    可是什么都不做,又有一些不甘心……,一想到马格斯对他的钳制,让他内心一直在犹豫,在挣扎。

    用听话换来十五年后的一个承诺,还是拼一拼,赌一把等七年后翻身上马,他今天必须做出决定,时间不会等人。

    另外一边,马格斯也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与他受的伤没有任何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麻醉药的药效难以抵抗造成的。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微笑着为自己递来茶杯,他挤出一个笑容,却把杯子推向另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先帮我把电话拿来!”

    在遇袭的第一瞬间马格斯就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有人打算利用自己遭遇袭击做文章,搅动帝国内的政治格局。

    一旦帝国内部的政客们又开始互相倾轧,这将会影响到帝国的未来!

    耀星帝国这三十年来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从战后阴影中走出来并创造奇迹,其实和内部高层之间的和谐稳定息息相关。

    下面那些人再怎么斗,都不会动摇一个国家的根本,不会让一个国家的崛起发生变化,真正可怕的是高层也参加到这样的政治斗争中,那才是毁掉一个国家根基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当初耀星帝国为什么要日月新天,就是因为高层的斗争已经趋于白热化,贵族集团和皇室之间的矛盾无法化解,以至于到了要通过战争的方式来分个高下,所以才有了马格斯推翻封建皇朝后的一系列事情。

    现在的帝国看似强盛无比,发展迅速,可一旦重蹈覆辙走了老路,也会和之前的帝国一样,顷刻之间崩塌。

    所以对于刚刚苏醒过来的马格斯来说,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库巴尔,然后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自己不仅活着,还活的非常好!

    电话在两次转接之后终于打通,当库巴尔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马格斯笑了起来,“老伙计,是我。”

    库巴尔愣了一会,才大笑着说道,“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尽快回来,那边不安全!”

    很多时候人们都愿意把库巴尔放在马格斯旁边做比较,他往往在各方面都会被人们认为不如马格斯,不管是施政纲领,执政经验,手段甚至是个人魅力都不如马格斯,在马格斯的面前库巴尔几乎一无是处。

    但,这种比较并不公平,因为他们两人本来就不需要去比较,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和人比总有个人会生不如死的想要去死。

    这种个例之间的对比缺乏权威性,也没有什么价值,但如果把所有人都放在一起比较,那就相对公平了许多。

    在人们眼里并不怎么样的库巴尔,一跃成为了最顶尖的极少数人之一!

    他只是不如马格斯,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可和其他人比,他未必会比其他人差,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比不上他。

    他一句话就说清楚了目前的情况,接马格斯回来是因为一旦马格斯没有事的消息传出去,杀手可能会安排第二次袭击,而且这一次袭击绝对会更加的可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会死。

    为了马格斯的安全着想,库巴尔觉得立刻把他接回来才是最安全最可靠的做法。

    毕竟在帝国内,想要瞒住军情处,想要瞒住安委会,想要瞒住蔷薇骑士团的侦查对帝国领袖发动袭击,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连看都看不见目标就会被现场击毙,必要的时候也会留下一个活口审问幕后主使人,这对三大情报机构而言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马格斯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冒险会有更大的收益,但是有时候冒险是不值得的,他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不如早早的撤回国内,然后在着手收拾这些人。

    有了马格斯的点头,接下来库巴尔就开始安排人手去把马格斯迎接回来,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有军方的人出现在医院的周围进行布控,等待更多的人手前来迎接马格斯。

第一二六三章 扳手进行时

    看着窗外的景色,马格斯的内心十分的平静,他非常的相信这些帝国的战士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这样的刺杀也不是他遭遇到的第一次,在他执政这么多年里遭遇过的暗杀不知凡几,都已经数不过来了,有些甚至是遗忘了。

    特别是在他执政的早期,刚刚推翻了皇室的统治让他在很多人的眼中成为了不可饶恕的代表。

    正是因为他对帝国所做的一切,让很多人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基础,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为什么人们总说一个政权的末期是腐朽的?

    其实一个政权的前期和后期在行为标准上并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早期的时候皇室任用贤能,这些王宫大臣也小心翼翼的将帝国打理的妥妥当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每个人都在按照一个并没有行文的标准去约束自己的行为,约束自己的贪婪,恪守自己的本分行事,所以政权建立的早期不会有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

    在政权的后期其实也一样,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社会也一如很多年前那样的运转,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人们会对执政者,掌权者产生愤怒和厌恶?

    哪怕他们现在做的和很多年前那些开国贤能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可为什么人们会愤怒?

    因为贪婪,还有傲慢,人们已经从畏惧权力小心翼翼的使用它到把它看做是一种随手可操的工具,人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敬畏之心,就会变得很可怕!

    在皇朝末期大量的贵族和商人依托在皇室这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下巧取豪夺,皇室倒台之后这些人一方面失去了继续获取通过各种手段不劳而获的机会,同时也面临着马格斯举起的利刃。

    那个时候帝国真的很缺钱,马格斯也着实查处了一批违法的贵族和商人,但这远远不够。

    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脖子上的脑袋,这些贵族和商人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肆无忌惮的雇佣杀手去刺杀马格斯。

    不管他是在皇宫,是走在街道上,还是坐在家中,层出不穷的刺杀让他也的确因此有过一段时间的震怒,还有惊惧。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马格斯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他也很怕死,直到最后他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且用更加可怕的手段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之后,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帝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此时的刺杀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他更多的是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以利用起来,或者会不会有些因此而产生的不可控的变化。

    就像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出车祸的消息传入到他的耳朵里时,他先想到的是利用这件事做一些文章,然后才为此感到悲痛,愤怒。

    他现在先想到的也是这些,要做一些什么,杜绝一些什么。

    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他隐隐有一些不安,滋生了这些不安的地方刻着杜林的名字,这个年轻人奸诈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奸诈,他更像是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老家伙。

    如果不是偶尔他表现出了年轻人才有的锋芒,马格斯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确可能会存在不老的容颜这回事。

    自己受伤,杜林会怎么做?

    如果在他和杜林谈话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考虑的这么多,但是事情发生在那场谈话之后,他已经洞悉了杜林的野心,他就开始担心,担心杜林会怎么做。

    与此同时,正在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暗杀凶器的西文把一块板砖放在了价值一千多快的除湿恒温手提箱内,里面除了砖头之外还有一把硬币,一条钢丝拉索,一个空了的酒瓶,以及一把擦的发亮的扳手。

    作为杀手领域里当之无愧的南波湾,被人们称作为终极沉默刺客的西文对自己的工作非常的严谨且骄傲,他从来都不屑于使用枪械、炸弹或者刀子之类的刺杀,那不是刺杀,更不是艺术。

    反倒是这些看似像是一个修理工才会用的东西,才是开启刺杀艺术的真正钥匙。

    他提起了电话,电话中有一个经过变声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变声器这个玩意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开始流行的东西,特别是地下世界里,人们已经习惯了在说话之前把变声器压在话筒上,确保自己的声音特性不会泄露。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给了他一个任务,只要做了这个任务不仅能够拿到大额的赏金,对方还会帮他搜寻神使的线索。

    对于这个任务,西文考虑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接了下来,因为那个人说,除此之外,他还会获得某些人的友谊。

    前面的东西对佛忒西文而言并不贵重,也不在乎,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些“友谊”。

    他看了看手提包,将保养到闪闪发光的扳手揣进了怀中,并抓了一把硬币,然后关上手提箱,转身推门而去。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赛丽维尔第一公立医院的院子里,他穿着医生才会穿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病历,脖子上还有一个听诊器。

    他始终低着头,另外一手拿着笔,在病历上写写画画,路上有人看见他也主动的让开。

    无论在什么地方,医生都是令人尊敬的职业,当然这是指他们在救人的时候,当他们拿出缴费单时,这些人绝对一个个面目可憎。

    在经过了第一道检查之后,佛忒西文从医院的大门踏入,他微微侧首看了一眼大厅内几名看似是等待的病人,这些人都是帝国来的情报人员。

    他轻车熟路的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前往了没有人看守的地下室,然后呼叫了电梯,并在同一时间,打开了地下室的透气窗户,把窗户外草丛里放着的扳手取了回来,塞进了怀里。

    片刻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门外的三名首位瞥了一眼空荡荡的电梯仓,有些奇怪的收回了目光。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电梯井里,佛忒西文已经钻入了通风通道内,朝着预订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慢慢爬过去。

第一二六四章 不一样的刺

    匍匐在换气口的佛忒西文将袖子上的一枚纽扣用力摘了下来,这颗镜面的纽扣档次不低,不是所有的纽扣都要抛光到足以如同镜子的地步。

    他透过这颗纽扣反射的影像观察着在房间里休息的马格斯,门外最少有四名特工守护在这里,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热武器,一旦陷入小范围的战斗力很有可能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很多人都说他像是一个幽灵,有着高超的伸手和杀人技巧,但是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真正厉害的是那颗没有头发的脑袋,以及特的特殊才能。

    他很聪明,他知道如何花费最小代价取得最大的胜果,所以他需要等一个机会。

    收起纽扣如换气管道中死去多时,只剩下躯壳的虫子那样,他就匍匐在管道内,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

    听着门外那些特工细微的话语声,他的思绪又飘回到那通任务电话上,有些荒诞,有些弄不懂的东西,也让人觉得可笑。

    指令员:“你对人体器官有足够的了解吗?”

    佛忒西文:“是……”

    指令员:“那么你有办法做到让一个人在不受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变得有些蠢,像是失去一定的行为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佛忒西文:“……有些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会尽量的小心。”

    指令员:“这次的任务有一些特殊,你不需要刺杀目标人物,只需要让对方丧失一部分的行为能力,让他变得像是那些年轻时受到魔鬼诱惑堕落的老人那样。”

    在过去一点时间里,宗教法中明确的指出饮酒是亲近魔鬼的一种方式,魔鬼会通过酒水饮料让人变得反应迟钝,行动僵硬,智商低下。

    他们往往会把那些患有老年痴呆症和一部分神经官能症患者当做是酗酒者介绍给其他人,以此警告别人,不要饮酒,更不要酗酒。

    指令员的话似乎还停留在耳边,如果不是上次意识到单打独斗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也不会接这个任务。

    他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他没有多考虑就接下了这个有些棘手的任务,好在这并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发布任务的人希望马格斯不会死去,但会变得有些……看上去有些问题的样子,这是一份特殊的委托,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办法来解决这些事情。

    佛忒西文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培养了他的组织认为他是具有“才能”的人。他能够通过某种到现在还无法解释的力量,感知别人的活动路线,甚至是提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除此之外他还能够在非常混乱的场合中集中注意力在某一点,比如说在吵闹的市场中隔着几十米听见某一个人低声说的悄悄话。

    每当他低下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忽略掉他的存在,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周围必须还有更多的不会引起目标警惕的人群才行,他能够巧妙的和这些如同背景板的人站在一起,只要站在了一起,哪怕目标和他脸贴脸也发现不了他和他的异常。

    拥有众多天生不凡能力的佛忒西文必然会成为一个传奇,也只能有他这么一个传奇,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干不掉的目标,只有找不到的神使!

    “车辆已经准备好了,海军也都已经靠岸,我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先生!”

    下面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让佛忒西文回过神来,他仔细的听着下面的动静,并且通过他的特殊能力,隐隐的预知到了一些什么,然后退回到管道中。

    马格斯坐在病床上,他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然后缓慢的转身坐起来,穿上鞋子,在妻子的帮助下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我需要在离开之前方便一下,你帮我准备一下衣服。”

    老妇人勉强笑着,她打趣道,“你还是那么的害羞,我可以帮你……”

    马格斯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挣脱了妻子的搀扶,独自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在转身关门的前一刻,他笑着说道,“这不是害羞,而是我对我们彼此的尊重,美丽的女士!”

    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坐在了马桶上,腰腹上的枪伤被纱布压住,纱布最中间透着一丝红意,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再次叹了一口气,人的年纪一大,很多事情就接踵而来,在过去他一天不上厕所都很正常,可现在只要有了这种想法,如果不尽快方便解决,就会引来大麻烦。

    毕竟,岁月不饶人,这是老了啊。

    大约两分钟后,就在他转身看向送水开关的时候,他惊愕的透过镜子的反射看见淋浴间里的浴布突然被拉开,一名光着头穿着医生服饰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一步跨出来。

    马格斯并没有立刻高声几乎,激怒刺杀者往往是最愚蠢的选择,很多人明明有机会可以改变死亡的解决,却因为选择了最愚蠢的解决途径丢掉了小命。

    “如果我是你,我一句话都不会说话……”,不给马格斯开口说话的任何机会,他一掌切在了马格斯的脖子上,老人眼睛一翻白就向前倒去,恰好被他抱住。

    他把马格斯平放在地上,然后从领口的领子边缘抽出了一根有半尺多长的软金属针。

    他把针头对准了马格斯的鼻孔,然后轻轻的戳了进去,一点一点往里面送,另外一手手指则按在马格斯的眉心处,约有十几秒后他稍稍松手,持针的手开始捻动软针,继续往里面钻。

    已经昏迷不醒的马格斯突然间就像是一根被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那样,整个身体都弹了一下,幅度虽然不大,但是力量不小。

    这是大脑神经受到破坏时众多的表现之一,并不是意外。

    大约十几秒后,他把软针抽了出来,然后丢进面盆的水漏里冲入了管道中。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从通气管道爬了回去。

    大约七分钟后,佛忒西文已经换了一身正装从医院的大厅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不徐不疾,每一步都格外的稳定,就在这时,五楼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尖叫声,守护在楼下的特工纷纷拔出武器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朝着楼上跑去。

    走出大门,他回头瞥了一眼,戴上墨镜,似笑非笑的消失在人流之中。

第一二六五章 危局

    三天后,库巴尔面色铁青的站在病床旁边,马格斯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

    那双浑浊到发黄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只有年轻时才出现过的凶厉,马格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狂怒之中,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经过我们的检查……”,负责汇报的医生瞥了一眼库巴尔,又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马格斯,见这两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才继续的说道,“我们认为马格斯先生因为在便溺的过程中意外摔倒,在非常非常巧合的情况下,大脑受到的一些伤害,前额叶受损,他的行为能力……缺失了一部分。”

    库巴尔紧紧的闭着嘴,他点了一下头,过了好一会偏头看着这名医生,就像是害怕打扰了马格斯一样轻声的问道,“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这名医生借助推眼镜的动作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他笑的很勉强,还没有说出来,库巴尔就用一句“我知道了”来回避这些答案。

    他很清楚,医生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在两天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一部分关于脑损伤的医学报告。

    在当今的医学领域中,即使是器官坏了都能够换一个新的,但对于最神秘的大脑,人们依旧没有丝毫的办法,连探究到的地方都不是很多,更别是深入的操作了。

    马格斯被诊断为神经受伤行为能力缺失综合症,换句话来说他其实是很健康的,也没有变傻变成弱智,只是因为一部分脑组织受损,他无法像过去那样作出一些动作来了。

    比如说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四肢,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说话能力,甚至是眼睛的转动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

    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而且还需要人二十四小时不离开的监护他,以避免因为突然间的翻身,致使口鼻呼吸阻塞窒息而死。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症状,因为他大脑中思考的部分,管理记忆的部分,管理情绪的部分都是好的,他就像是生活在一个躯壳里,就像是失去了自由那样!

    他一直看着库巴尔,希望能够用眼神来交流一些问题,在过去他们很有默契,经常能够通过细微的眼神方面的变化,来完成当面的私下交流。

    但是现在,库巴尔没有反应,或者说马格斯的眼神并不具备交流的能力,它看上去只是发直发呆而已。

    帝国五大医疗集团请出了各自医科学院顶级的脑科专家组成了一个专家组,专家组认为这样的损伤人类很难做到干预性治疗,他们可以用手术刀把脑组织切开在动物的身上他们已经尝试了许多次。

    可是他们却没办法用针线把脑组织缝合在一起,那样做除了造成更加严重的脑损伤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与价值。

    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幼儿或孩童的身上,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发生在一个各方面激素都停止分泌的老人身上,自愈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可能是感觉有些羞耻,作为帝国乃至全世界脑壳领域中最具有权威性的研究学者,居然除了放弃什么都不能做,医生提出了一种可能,“根据我们最近的一些研究得出一种结论,人类在胚胎时期会分泌一种特殊的激素来刺激胚胎的大脑组织发育,这种激素会伴随着胚胎的成长直至到**岁时才会逐渐的从人体内消失。”

    “我们的实验室一直在致力研究这种激素和它的效用,它其实完全可以用在马格斯阁下的身上。”,说出这句话后医生显然舒服了许多,说的话也变得更加流利起来,“曾经有过一起先天性大脑缺损的案例,虽然那个孩子最后还是死了,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大脑缺损比例为百分之七十多,死时只有百分之五十几。”

    他逐渐的加重了语气,这些详实的数据和案例让他又更多的信心,而且他身上的这些信心也在干扰房间里的其他人,“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解决目前脑科疑难问题的最好途径之一,没有什么医疗手段比自我修复和重新发育更适合人类的身体,它还是无害的!”

    库巴尔盯着马格斯看了有两分钟,还是弄不清这个眼睛里没有焦距的老伙计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眼医生,轻声问道,“安全可靠吗?”

    医生用力点了一下头,“是的,首相阁下,我们直接从母体的宝宝袋里提取这种激素,然后在动物和志愿者的身上先尝试使用,确保了不会存在任何不可控制的风险后,才会给马格斯先生使用。”

    每年五大医疗集团都会从社会上招募大批的志愿者来进行药品的临床实验,包括了一些手术革新上的实际操作。

    志愿者不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支付哪怕一分钱给医疗集团,不仅如此医疗集团还会以每周帝国工资最低标准五倍到二十倍的价格,给这些志愿者发放工资。

    其中需要进行手术项的志愿者,还会额外一次性与给五千块到三万块不等的酬劳,并且医疗集团会签订一份合同,极力确保所有志愿者的人身安全。

    这就让社会上一些不愿意工作,短时间里又急需一大笔钱的人找到了赚钱的新地方,在这些志愿者中除了大约百分之三十是真正迫切需要新药或者新的手术方法来治疗的病人,更多的都是一些来赚钱的。

    当然,即便有各种的保证和保障措施,每年还是会有数百人到数千人因为药物的临床实验死在某个实验室里。

    醉经一段时间以来社会上的人权组织都在高升呼吁使用人类本身作为药物的实验是没有人性的,是违背了伦理道德的,但是缺少了这部分实验后各种新的医药品又难以面向大众,没有人会去尝试那种不经过临床验证的新药。

    可笑的是那些人权斗士们一边呼吁人们不要因为金钱放弃健康和生命,一边斥责医疗集团用金钱来挥霍人的健康和性命,同时他们又在吃着可能因为很多人过敏死亡或是落下残疾后改良数次才安全的药品。

    端起碗吃饭,吃完饭砸碗,这已经是一种社会常态,不过毕竟死亡和重度残疾的后果太过于可怕,以至于大量的民众在了解到这些消息之后,也踊跃的呼吁要停止不安全的临床验证。

    但问题是,临床验证永远都是不安全的,特别是那些新药。

    迫于来自社会上的压力,已经有一些人提出了要停止使用人类作为药品的临床验证群体,改换为更加接近人类的动物,医疗集团方面也没有太多很好的办法,只能拦着这条法案不给它通过。

    可如果……有某些大人物愿意伸一把手,那么一切都变得容易解决起来。

    库巴尔也听闻了最近闹得一些事情,原因是一种全新的消炎特效药在临床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严重的问题,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服药者因为一些还没有查明的问题出现了急性的器官衰竭,已经死了几十人。

    这件事被某个刚刚入职的年轻医学生披露了出来,顿时引起了社会的巨大反响和恐慌,那些社会活动家就差点指着医疗集团的鼻子说他们是蓄意谋杀。

    库巴尔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沉默了片刻后有看了看马格斯,叹了一口气,“人类文明每进一步,都无法数的清的人在为此付出,乃至于牺牲。”,他斜睨了一眼这名医生,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不能因为害怕死亡,害怕受伤,就让文明的进程停止在这一刻,我们将会是历史的罪人。”

    “每年数以千万计的人服用药物并且摆脱疾病的困扰,少数人动摇不了这个社会,尽快安排临床实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医生吁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离开,库巴尔让人关上了病房的房门,坐在了病床边上,他看着马格斯,马格斯也看着他,但偏偏从这个老伙计的眼睛里看不见丝毫的焦点,他就像是在发呆那样。

    “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康复起来,但是如果……”,他又沉默了起来,现在有一些麻烦,或者说很大的麻烦。

    但是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给马格斯听,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应该有一个好心情,保持良好的情绪,没有必要让他也跟着烦恼。

    库巴尔站起来准备告辞,走了两步后一直躺在床上的马格斯突然间哼了两声,他的身体就像是抽搐一样一抽一抽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偶尔发出“哼”的一声,有些痛苦,又有些焦躁,他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可库巴尔看了半天都没有猜出他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最终按抚了一下老伙计,转身离开。

    实际上马格斯遭遇袭击的事情传出来后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大皇子殿下,他通过组建帝党的方式来对抗老皇帝把帝位传给三皇子的把戏,并且还很成功。

    三皇子虽然贵为皇帝陛下,可实际上真正的保皇派都一窝蜂的挤在了大皇子那边。

    其实道理很简单,三皇子这边就算有万般好,都不如大皇子那边可以掌权更实际,在三皇子……,不,是跟着年轻的陛下除了混一些名气之外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好处。

    可是帝党那边不一样,一旦帝党组建完毕开始运作起来,未必没有可能挤入目前的政治格局中,占据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只要能够拿下两三个,三四个州,帝党就有了气候,在党内就要多出几名州长和十几名或者更多的市长、议员,这些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才是能够看得见的未来,也是皇帝陛下那边没有的。

    大皇子虽然赢了这一局,但是他的突然出手致使了帝国的政治格局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不仅有新党旧党,还有帝党和工党,多出来的两个党派也意味着更多的不确定性,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国家想要健康茁壮的成长,快速的发展,最好的方式就是由上而下只有一个声音,从马格斯推翻旧社会到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和证明,整个帝国都高度的以帝国领袖为核心运转,没有一丝力量用错的地方,这就是帝国快速复兴强大的原因!

    大家对大皇子的不满让大皇子产生了危机感,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壮大自身来对抗这些不满,之前他还没有太好的想法,但是马格斯的受伤让他看见了机会。

    如果能够吞并一部分新党组织成员和机构,只要把这些消化掉,他和他的帝党就有资格对抗新党和旧党。

    以前他不敢这么想,但是马格斯受伤了,他就敢这么想,甚至他都在祈祷马格斯最好死在赛丽维尔,虽然他的祈祷天主没有听见,可好消息是马格斯短时间没办法康复。

    既然决定要动手,大皇子也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否则也不会有上午皇帝宣布让位,下午他就宣布组建帝党的事情发生。

    挖新党一家的墙角是不行的,连旧党一起挖才是最好,大皇子殿下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两次和库巴尔以及其他人的碰面,他的心腹被他撒了出去,到处联系新党旧党的人,还有一些资本家和社会上活跃的,具有影响力的人士。

    帝党才刚刚出现,帝国内的政治格局就有了一丝不受控制的变化,库巴尔内心也是非常焦虑的,恰巧马格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只能自己独自处理。

    一个不好,他们的密会就有离散的危险。

    如果,能有一个更加靠得住,不需要比马格斯更厉害,只要稍微接近一些的人就好了。

    库巴尔总是这么想,可周围却没有这样的人,一个个都是蠢货!

    当天晚上,库巴尔处理完公务之后又来到医院,他还是想要来看看这个老伙计,刚刚推开门,就看见一站一坐两个身影在病床旁。

    是杜林,还有奥菲莉雅!

第一二六六章 再跨一步

    杜林能出现在这里库巴尔并不惊奇,以如今杜林的地位声望,有人通风报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这些事情本来就没有进行保密。

    库巴尔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他就转身关上门,走到了病床前,看了一眼呆呆看着天花板的马格斯,心中有些黯然。

    奥菲莉雅非常亲切的叫了一声叔叔,库巴尔和马格斯的关系在大贵族中人尽皆知,这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只因为“理念”不同走向了两个方向。

    在公事上他们是敌人,但是私底下,他们就是好朋友,如此公私分明的确让很多人为之瞩目。

    也就是这样的鬼话居然还真有人相信,当然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会觉得这只是社会还显得有些单纯,这不是傻,他们没有骗傻子。

    杜林也主动伸手,恭敬的跟着奥菲莉雅喊了一句“库巴尔叔叔”,他的脸皮有点厚,但很管用。

    马格斯的遭遇让库巴尔内心深处有一种惊恐,他惊恐的不是马格斯遭遇了袭击,不是他身受重伤,而是他的年纪,他只是因为摔倒就变成了这样脆弱的身体,这一切都让他在惊怒,在惊恐。

    没有人能够强大到连岁月都要让步的程度,不管是书上那些曾经无所不能统治着人世间的神明,还是有文字记录以来的圣贤伟人,这些人最终都化作了一捧黄土,可能现在连他们的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人,终究是要死的,无论他经历过什么,有怎样的财富,他都要死。

    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只要人还活着,就逃不过死亡的威胁,但是每个人又最大限度的想要避免这件事,没有人纯粹的希望自己死亡。

    在很多时候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忽视岁月和死亡这件事,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还年轻,还有很多年可以活着,所以他们对死亡的威胁不太在意。

    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生活与工作上的压力,让很多应该开始考虑这些问题的人因为忙碌从而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

    但这个东西,不是你不去想,不去思考,它就真的不存在的了。

    在马格斯出事之前,库巴尔从来都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年纪真的已经不小了,离开寿终正寝似乎也没有多少年了,他总觉得死亡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感觉了,感觉到了死亡散发出浓浓的绝望味道!

    他昨天晚上已经让管家命令工人把所有浴室、厕所、洗漱间……所有可能会有水的房间的地砖都打掉,那些精美的用金线银线和宝石作为美观价值连城的地砖就像是废物一样被砸碎,一块块抠出来,然后丢在垃圾堆里。

    所有的地面都按照库巴尔的要求,要防滑,要防水,这会让那些地面变得很丑陋和凹凸不平,不过他不在乎。

    比起好好的,健康的活着,这点小问题在他这里就已经不是问题了,如果不是地毯被浸湿也会有点滑,他恨不得在浴室里都铺上地毯!

    这一切都是马格斯的功劳,是马格斯的遭遇让他开始正视这些事情,包括了自己的死亡。

    矜持的不露丝毫痕迹的伸出手和杜林握了握,对于杜林亲昵的称呼他也不在意,他们的关系理当如此,他从来都把马格斯的家人当做是自己的家人,当然自己的家人也是马格斯的家人,他们本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我听到这个噩耗就立刻放下工作赶了过来,医生不在这,我不太清楚马格斯叔叔的病情……”,杜林紧跟着就开始谈起马格斯的问题,这让库巴尔又感觉舒服了不少。

    人上了年纪之后无论是否有感觉,其实不管是情绪、性格、脾气都和过去发生了一些改变,包括了思维方式。

    在以前库巴尔只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询问,但是今天,他突然间觉得杜林很关心马格斯,他是一个知道尊敬长辈的好孩子,贫困的词句让他无法表达出“孝顺”这样的意思,这不是库巴尔一个人的问题,是所有人的问题。

    两人走到病房外面谈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在外面讨论这些情况一来是不想再打扰到马格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但是反复的听到自己的病情并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特别是他现在无法通过行为行动来表达的时候。

    了解到了马格斯所遭遇的一些问题和困难,杜林表示但凡有可以用得上他的地方,希望库巴尔一定要通知他。

    库巴尔拍了拍杜林的肩膀,两人又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马格斯还是那样面朝上的躺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库巴尔有些好奇,随即问道,“是他自己闭上这只眼睛的吗?”

    他很在意这个问题,哪怕只要有一种能够明确表达的方式,都可以决定很多的事情。

    人们往往认为“是”和“否”,“对”和“错”并不是完整的表达,但是这两组表达却已经足够表达逻辑判断的结果,那么只需要库巴尔或者其他人说些什么,马格斯通过是否闭眼来回答完全能解决很多的事情。

    不过很可惜,这注定不是马格斯自己能做到的,奥菲莉雅有些歉然的小声说道,“我看叔叔他的双眼一直睁着,我认为他会累,所以让他闭上了一只眼睛,等过一段时间再换成另外一只眼睛休息。”

    库巴尔抬了抬眉梢,笑着说没有事,但是脸上的失望之色流于言表。

    杜林和奥菲莉雅紧接着告辞,库巴尔来了后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和马格斯说,所以他们不好在这里打扰,就主动离开了。

    两人一离开,库巴尔关上了房门,脸上勉强的笑容就快速的凝固,然后咔嚓一声碎掉。

    他非常没有教养的撕扯着领带,坐在床边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大皇子的手伸的太长了,他趁着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正在加快速度拉拢新党的中低层成员,旧党也遭遇到了波及。”

    “他的胃口很大,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点头,就能够加入到他的帝党里,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一旦他在短时间里完成了整个组织的体制组成,他就会开始着手下一步。”

    “他许诺了别人很多好处,有些话听起来简直能够让人震惊到说不出来话,可他说的出口,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当他拥有给那些人报酬的能力时,他就已经获得了相匹配的地位和实力,我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一个坏孩子,但很显然他是。”

    “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尽快好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稳住局势,更可怕的是蔷薇骑士团直接倒向了大皇子,我们先丢了一球!”

    在那个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但绝对看不见脸的小房间里,一共有七张座位,现在马格斯倒下了,只剩下六个人。

    这六个人中蔷薇骑士团已经倒向了大皇子,库巴尔是单独的一方,换句话来说如果库巴尔不想输,就必须尽快拉拢其中两个人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但是对大皇子来说,只需要再拉拢一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输。

    况且,一旦绝对的优势形成,很容易产生滚雪球效应,当他们最后被迫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最稳妥的决定,那就是投靠大皇子。

    这就是商业和政治最显著的差别所在,在商业行为上,人们只看重回报率,这是一个必要且最为关键的因素,只要回报率足够高,不管风险有多大,绝对会有人赌一把!

    可如果回报率低的可怜,风险很小,却也未必就有人在这个项目上投资,因为回报率太小了,还存在风险,这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么就意味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也存在着输掉的可能。

    既然存在输掉的可能,为什么不去选择回报率最大的项目?

    政治不同,政治讲究的是稳定,也许也有雷霆一击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则都保持着稳定,经常孤注一掷的人很难在官场上有所大作为。

    在这片全世界都注视的舞台上,只要能够确保自己没有坏的变化就已经赢了,所以大家情愿不赢,也不能输。

    当大皇子的“势”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那些人也会倒向大皇子的阵营。

    在他们来看这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加减法,先去掉一些不必要的人,让权力更加高度的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然后他们再团结一起制约大皇子的不断膨胀,完美!

    权力地位再一次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又不存在任何失败的可能,那么为什么不这么做?

    一旦这种效应形成,就算马格斯立刻恢复过来也很难挽回。

    现在库巴尔首要的工作就是这么三件事,第一件,尽快让马格斯恢复归来,第二件,尽快查清楚在赛丽维尔时是谁对马格斯下的手,主使者是谁,第三件事,保持顶上议会成员势力的平衡。

    是的,那个看不见的地下室有一个完全相反的名字,它叫“顶上议会”!

    “大皇子昨天晚上传了一些小话,他认为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继续工作,建议把你的位置去掉,以后顶上议会只保留六个席位……”,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稍稍缓解了一些,“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虽然那些人没有谈到自己的想法,可我认为……他们应该心动了。”

    “毕竟,七个人掌握帝国的权力,远远没有六个人时手中的权力更多,也更加的稳定。

    听到这里的时候马格斯突然激动起来,他身体在病床上不断弹着,上下唇僵硬的紧紧合拢在一起,胳膊也僵硬的弹动,挥舞。

    库巴尔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惊慌失措的叫医生,而是在冷静且细心的观察,他看着不断挣扎的马格斯心中有些不忍,脑浆子都要沸腾了。

    突然间,一缕青烟从头顶升起,脑浆熟了,“你是说,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这句话像是有着巨大的魔力,马格斯立刻就停了下来,安静躺在床上,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有了一些缓和。

    看到这里库巴尔猛地站了起来,他来回走了好几步,马格斯能够表达“是”和“否”就意味着他已经可以处理一些事情了,无论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只要他还活着,谁都不敢违逆他,即使是大皇子。

    即使是……前后两代皇帝!

    有了这样的想法库巴尔兴奋的差点打电话给其他人,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这样做不是没有任何坏处的。

    这也意味着马格斯如果无法恢复,那么那个位置就会一直悬空,甚至将来马格斯恢复了,他们也会让那个位置悬空。

    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人们习惯了那个椅子上没有人,那么就算是很多年前影响力因为病痛衰退到了极限的马格斯,也改变不了这些人的想法。

    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推选一个人坐上去,占住那个位置!

    他看向了马格斯,轻声的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痛苦,但是我们面临着一些艰难的抉择,即使我们阻止了那些人侵占属于你的位置和权力,但是你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们就会越不在乎。”

    “直到最后,你就像是挂在房间里的那些战利品,只是一个象征,他们也不会让你回到那里。”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你的接班人,先把那个位置占据了,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你认为呢?”

    “如果你同意,你就保持平静,如果你不同意,做点动作让我知道……”

    说完话库巴尔抬起了手腕,看着手表,“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五分钟后你不反对,那么我就当这条你同意了。”

    五分钟的时间过的很快,快到大家都没有感觉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半分多钟。

    “很好,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老伙计,我就知道我们想的是一样的,那么在这个人选上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库巴尔脸上终于在马格斯受袭的数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他轻松的耸了耸肩膀,“让我猜猜,杜林怎么样?上次我的我们说的就是要把他引入议会里。”

    马格斯的行为能力虽然受限,可他的思考能力并不受到影响,他听见库巴尔提出杜林的名字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这个年轻人的野心很大,手腕很老道毒辣,过早的把他引入顶上议会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让他可以了解到更多的统治者和这个帝国真正的面目,在他还没有学会敬畏与尊重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放肆!

    本来马格斯打算在杜林三十五岁到四十岁的时候把他引入顶上议会,经过十年左右的时间足够抹平他锋利的棱角,也能够让他更加的成熟内敛。

    那样的杜林才是一个“完美”的杜林,而不是现在这种残次品。

    可他又停止了乱动的想法,因为他突然间想起来了,那些人,正打算把他踢出去!!

    是的,互相牵制合作那么多年的朋友兼敌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减员机会,他们要联手把马格斯这个最大的玩家也是曾经的庄家踢出去。

    这些人不念旧情更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那么为什么不让杜林去和他们斗?

    这能够让杜林更加快速的成长,一旦他在年轻的时候成长起来,那么这个帝国将没有几个人可以牢牢的把他压制住,他将失去控制!

    这是马格斯一直在避免,但同时有需要面对的事情,那就是杜林身上那股子浓郁到逃逸出来都让人呛鼻子的野心的味道。

    他掩饰的很好,可是骗不了马格斯,他太清楚那个年轻人恭顺的眼神后藏着什么了。

    要不要赌一次?

    他问他自己,要不要赌这一次,就赌杜林能够和他们斗的旗鼓相当。

    就赌他马格斯能够走运的意外的好起来,通过那个什么鬼激素。

    就赌杜林能够明白什么叫做国家才是社会的核心,不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

    很少在政治抉择上进行赌博的马格斯犹豫了,他不像过去那样果断的拒绝,而是在认真的考虑。

    也许这段时间的遭遇让他的心态有些失衡,情绪有些失控,库巴尔说的那些话又加重了他的情绪起伏,让他的理智逐渐的有了一些失守。

    他在考虑,认真的考虑,然后保持着沉默,虽然他本来就什么都不能说。

    库巴尔看了看手表,同样是在五分钟后,他抬起头看向马格斯,脸上比之前更加的轻松了一些,“感谢天主,这让我感觉好多了,至少我也有了帮手,我会尽快发起召集,到时候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迫不及待看见那些蠢货吃惊的表情,我们要把他们的打算塞回他们的哔哔哔里,让他们见鬼去吧!”

    马格斯死鱼一样没有神的眼睛始终盯着天花板,一如既往的平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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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玛帝国介绍:
杜林坐在红色的高背椅子上,灯罩遮挡住了灯光,让他的上半身笼罩在漆黑的阴影中,隐约只能够看见他模糊的轮廓,以及格外明亮有神的眼睛。“我不会强迫别人在我面前低头!”“只要我看他一眼!”“他便心悦诚服的匍匐在我的脚边!”“称我为王!”克斯玛帝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克斯玛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克斯玛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