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一年有期徒刑!
韩小艺忙了起來,林泽也沒闲着。
当然,他不是协助韩小艺,以他的水平,还真帮不上什么。
他的工作重点是陪同神田井子游玩燕京,去著名景点观光,吃声名远播的美食。
小林哥有点悲哀,他觉得自己成了三-陪,陪吃陪喝陪玩,就差陪睡了,这让小林哥很忧伤,还有些好奇。
神田井子不是來跟燕京豪门接洽的吗,怎么变成游山玩水了。
她不需要工作吗,不需要做准备吗,现在燕京大乱,她若是横插一脚,指不定还真能赚到点好处也说不定呢。
林泽莫名其妙,却也不点破。
也许在自己面前,神田井子仍是那个让人心疼的瘦弱女孩,可真是如此吗,如今的神田井子,已公然代表东京前來接洽三大家族,她在东京的影响力和地位,恐怕相当惊人吧。
神田井子吃的并不多,但每样都要尝试一下,这让不喜欢浪费粮食的林泽每天都能肚子空荡荡的出门,满腹油水的归來。
这一rì,在林泽的怂恿下,神田井子被忽悠去爬长城,半路上就险些虚脱。
她身体素质其实还可以,但终究是娇生惯养的女人,这种超额的体力活又哪里是她吃得消的,见林泽眯起双眼笑自己,神田井子心中暗暗较劲,这才勉强爬完。
寻了处还算yīn凉的位置落座,两人背靠背欣赏巍峨的长城,神田井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面容微微向往道:“华夏乃千年古国,的确不同凡响,单单是这万里长城,便足以让人惊叹。”
“你的屁股歪了。”林泽苦笑着摇头,忍不住点了一支烟。
“哪里歪啦。”神田井子微笑道,“我说的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刻意夸奖什么的,再者,我的夸奖似乎对华夏沒任何帮助吧,当然,我们东京也有许多是华夏拍马赶不上的,最起码,我们东京不会强-拆。”
林泽愕然,苦笑不迭道:“现在,你的屁股正的有点离谱了,能不打脸吗。”
“哈哈。”神田井子接过林泽递來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道,“那我來替你释疑吧。”
“释疑。”林泽眉头一挑,“什么释疑。”
“你怀疑过我们吗。”神田井子微微笑道,“怀疑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便是我们东京方便吗。”
“,。”林泽揉了揉鼻子,喷出一口浓烟道,“坦白说,不是一点也沒怀疑,但你们做的可能xìng比陈逸飞还低,所以我只是稍微起了这么个念头,就扼杀在摇篮中了。”
“那还是怀疑了。”神田井子靠着林泽坚硬的后背,平静说道,“我跟宫藤父子有些摩擦,就像你们华夏所说的屁股问題,我和他就是屁股问題,我nǎinǎi是皇家出身,宫藤父子也有个皇家派系的亲戚,只是跟我这种铁打的血亲关系沒法比,他的是拉拉扯扯的关系,放在普通市民身上,一辈子不打交道的也比比皆是,但不论如何,宫藤父子跟那位皇家人物有些关系,而这位大人物跟我nǎinǎi不太和睦,虽然我nǎinǎi早就不管事了,却也有了积怨。”
“理论上,我的确是有嫌疑的。”神田井子将自己与宫藤父子的关系娓娓道來,旋即又是笑道,“但你要明白,我是实实在在的商人,商人的第一守则是什么,赚钱,和赚钱有冲突的事儿,我极少做,除非是我在意的人。”
说到此,林泽的后背更僵硬了。
神田井子却似乎并未感受到林泽的微妙变化,继续说道:“很显然,这次的事件并未沒让我在意的人出现,而且,如果是我们做的,我现在早已和你们展开接洽,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谈判,但我沒有,。”
“无数的事实证明,不可能是我们做的。”神田井子很认真地说道。
林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说过,我只是冒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就扼杀了。”
“我也说了,那还是怀疑过。”神田井子倔强地说道。
林泽知道,因为怀疑的是自己,所以她才解释,她介意别人怀疑她吗,她真的在乎别人泼脏水吗。
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却忘记去吸,轻声说道:“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去接洽。”
“原因有很多,而且每一个都很重要,要保证以后的健康合作,我现在就应该游山玩水。”神田井子说道。
“如果我问你们东京方面的底线,会不会太不识趣。”林泽揉了揉鼻子说道。
“别人会,你不会。”神田井子顿了顿,说道,“东京方面不会罢手,一方面是來自皇家那位大人物的压力,另一方面是面子问題,不论如何,若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不会罢休。”
“会迁怒到陈逸飞身上。”林泽抽了抽嘴角。
“你觉得呢。”神田井子微微眯起眸子,缓缓说道,“就算真不是他杀的,除非他花极大资源,否则很难脱身,毕竟,他打残了宫藤,而宫藤现在死了,找不出凶手,这口气往谁身上撒最好,最合理。”
林泽心头微微一颤,看來陈逸飞这次凶多吉少,就看陈家怎么cāo作了,肯花大资源去做,也许还能挽回,毕竟,陈逸飞终究不是普通人物,他本身的底子加上陈家的靠山,除非是换届的敏感时期,否则上头要整他,也不得不掂量点。
……在所有人看來,这场陈家的灾难仅仅属于阵痛,只要能花资源和渠道,再加上一些时间,肯定沒大麻烦。
可就在整件事儿发生一个月后,,上头居然已经有了消息,虽然沒给予实际xìng质的宣布,但通过各个渠道的确认,这事儿算是拍板了。
陈逸飞因故意伤人罪入狱,判刑有期徒刑一年,,立刻执行。
这是流传出來的确切消息。
当上层圈子得知这个结果后,皆是震得头皮发麻。
哪怕是身处政坛的人物,也有许多人震撼万分。
要知道,陈家的后台可不简单,这些大佬又处于上升期,怎么可能保不住陈逸飞。
可事实上,他们的确沒保住陈逸飞,而且这么快就出了结果,一年有期徒刑。
哪怕沒人保,以陈逸飞的影响力,也断然不可能如此唐突地给予判决,能把陈逸飞留在里面的可能xìng只有一个,,上面有比陈逸飞后台更可怕的大佬在压一压他。
“太不可思议了。”韩小艺樱桃小嘴张大,目瞪口呆道,“居然判决了,一年,听上去好像不是多严重,可一年,,对陈家來说也是相当大的打击啊,这是老天在帮我吗。”
“是上面有人要整他吧。”林泽苦笑着摇头,他比韩小艺更震惊,之前跟神田井子的聊天中,林泽知道东京方面不会就此罢休,却也不可能让陈逸飞蹲一年,毕竟,陈逸飞在燕京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而且后台坚硬,根本不容易撬动。
那么,现在出这个结果,自然不是东京方面努力的原因。
除了上头有人要yīn陈逸飞,还会因为什么呢。
“嗯,应该是。”韩小艺点头,苦笑道,“否则沒人可以这么快判决陈逸飞,看來燕京真的要大乱了啊,这一年,会出现多少契机和机会呢。”
“不论如何,这对韩家來说,是天赐良机。”林泽笑道,“沒有陈逸飞的cāo控,陈家哪里吃得消你和薛白绫的夹击。”
韩小艺轻轻点头,说道:“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够了,一年后,韩家再也不会被陈家压制得死死了,至少,,不会担心一次冲击就走下神坛。”
底蕴这个东西,除了靠时间积累,也可以靠大量的资源快速集成,虽说沒那么牢靠,却也算是买了保险。
……“陈逸飞的判决书已经出來了。”薛贵神情亢奋,“千真万确。”
薛白绫淡淡道:“内部消息,虽然还沒宣布,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一年,,不多不少,能掐灭陈家的风头了。”薛贵认真地说道。
薛白绫沒说什么,美眸中却透出一丝迷离,一丝思忖。
在燕京,她比所有人都想得多一步,不为别的,只因她得到的资料比旁人多。
陈逸飞这次yīn沟里翻船,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个耐人寻味,又让人遐想翩翩的过程啊。
……“什么,。”陈雪琴脸sè煞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对面的老者,身躯先是一阵剧烈颤抖,之后便是眼前一黑,顿时晕厥过去。
客厅的仆人顿时乱了。
救治的救治,处理现场的处理现场,好不容易将陈雪琴弄醒,凌红扶住他的身体,关切道:“你沒事儿吧。”
“哥哥,,真的要坐牢了。”陈雪琴抓住凌红的衣袖,无助地问道。
这一刻,仿佛天塌了一般,陈雪琴万念俱灰,简直难以承受。
哥哥若是坐牢,自己怎么办,陈家怎么办,一年,一年的时间,又会发生多少事儿,等哥哥回來时,陈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接二连三的逆境已将陈雪琴快速催熟,而这一次,对陈雪琴來说却是拔苗助长了。
她扛住了父亲的死,扛住了凌红对哥哥的憎恨,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扛,对自己更是半点信心都沒有。
“曾爷,不是还沒公布吗,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不管花多少钱,只要别让哥哥坐牢,我都愿意,曾爷,求求您了,。”陈雪琴绝望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泪水奔腾而下,让人十分不忍。
“雪琴,真的沒办法了。”曾爷轻叹一声,摇头道,“之前的判决书是五年,我们做了最大努力才改为一年,其中心酸,不身处其中是不会明白的,只是一年,熬过这一年过,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陈雪琴泪眼婆娑,神智已完全模糊。
“因为压力太大,上面会禁止你哥的探访,所以,。”曾爷无奈地说道。
陈雪琴泪如雨下,根本止不住,最狠不过雪上加霜,陈雪琴只感觉冷到了骨子里,忍不住捂住胳膊,浑身颤抖。
凌红忙不迭扶住陈雪琴,生怕她再次晕倒,一面安慰她,一面朝对面的曾爷问道:“陈少有什么话传出來吗。”
曾爷双眼一亮,对凌红多看了几眼,点头道:“有。”
“什么。”凌红说罢,又是一顿,说道,“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回避。”
“沒事。”曾爷摆摆手,“我知道你和陈家的感情,其实陈公子要传的话不多,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凌红神sè紧绷道。
“守。”曾爷说道。
凌红闻言,顿时明悟。
守。
守。
仅仅一个字,却透漏出无限的内容。
送走曾爷,凌红重回客厅,却被陈雪琴死死抱住。
“别哭,沒事的,我会陪着你,陪到你哥哥出來,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凌红安慰道。
“我害怕,真的好怕,,哥哥在里面会不会吃不好,会不会穿不暖,会不会想家。”陈雪琴哽咽道,“沒有哥哥,我该怎么办。”
第八百七十六章 去吧!
“陈逸飞的判决书公布了。”
“燕京最年轻有为的公子哥,无数光环加身的第一公子陈逸飞锒铛入狱。”
“曾经的天才少年,曾经的燕京名少,受万千女xìng宠爱,却因一场纠纷入狱,是利益所致,还是隐藏了不为人知的内幕。”
……燕京以及华夏各大媒体第一时间报道了陈逸飞的近况,那一个个猩红醒目的大体字标題刺瞎了普通市民的眼睛,也震惊了不少对时局政事感兴趣的百姓。
谁都知道,像陈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后台必然是无比坚挺的,正常情况要把他送进去,原因不过两点,其一,他的靠山倒了,而他跟着受牵连,其二,他的靠山在博弈上出现极大危机,他被拖出來当替死鬼,事实上,在这两个原因中,第一个的可能xìng远大过第二个,陈逸飞何等人物,哪怕他的靠山倒了,凭借他的手腕,也未必逃不出暴风漩涡,那么,他锒铛入狱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他的靠山倒台了。
事实呢。
他的后台并沒倒台,而且正处于上升期,指不定下一届,便能进那个位数的小团体,拍拍桌子就能把国家大事儿给决定下來的终极大佬,沒倒,却沒能保住陈逸飞,这其中的猫腻,便不是寻常人能揣摩透的了。
陈家大抵知道原因,却谁也不能说,不敢说。
韩家薛家也嗅到一点味道,同样不能说,不会说。
在这帮人眼里,陈逸飞未來一年的命运已经注定,无从更改,也无法逆转,大家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陈逸飞的归來,至于这一年,,战斗吧。
韩家大小姐连连召集元老开大会,务必要在这宝贵的一年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否则等陈逸飞回來,韩小艺会再度陷入尴尬的处境。
说得低俗点,这一年是韩小艺咸鱼翻身的好机会,到时,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陈家对峙了,而不用担心韩家底子不够经不起折腾。
至于薛家,因为有韩家打头阵,倒也沒闲着,见缝插针的同时,更是发挥老牌家族的超级资源,对陈家制造了相当大的困扰。
原本,当所有人都认为陈家会因此役式微时,却不料陈家居然进退有序,展现出绝非陈雪琴能拥有的能力,虽说陈家在这次夹击中的确伤了筋骨,却也因为陈雪琴的当机立断和杀伐果断稳住了军心。
半年时间稍纵即逝,陈雪琴在这半年沒睡过一个安稳觉,却也渐渐上手了家族的管理,虽说跟陈逸飞比起來,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也不至于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这半年咱们有所斩获,可跟预期还是有一定差距啊。”韩小艺翘着白嫩的美腿,往嘴里送了一口哈根达斯,眯起美眸说道。
趴在对面沙发抽烟的林泽嘟哝道:“因为凌红。”
“除了她,谁能让陈雪琴如此言听计从。”韩小艺撇撇嘴。
“嗯,凌红肯定在背后为陈雪琴出谋划策,这个女人,着实厉害得紧。”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点了点头。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种天赐良机,她不帮衬着里应外合大咬一口便罢了,怎么还帮陈家,难道她不打算报仇了。”韩小艺歪着脑袋说道,“她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也许她认为她的仇人只是陈逸飞,不是陈家,所以才会帮忙。”林泽说道。
“那她当初为什么冒着走漏消息的危险串通我们,就不怕我们抖她老底吗。”韩小艺莫名问道。
林泽摇摇头,一脸无奈道:“你问住我了。”
韩家大小姐却也不介意,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那白生生的大腿便是暴露在林泽眼睛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欣赏她,能力过人,也沒落井下石,即便对方是杀夫之仇,都沒因此牵连无辜。”顿了顿,韩小艺微微眯起眸子,“但我很好奇,她打算怎么报复凌红,从目前的局面來看,她不可能利用我们來打垮陈家,从而达到报复陈逸飞的效果,那么,,她还有什么法子呢,难道一辈子跟这个杀夫仇人做朋友,甚至做闺蜜。”
林泽微微一愣,揉了揉眉心道:“你们这些豪门的争斗真是让人头疼,直指本心不说,还特别虐心,真是吃不消。”
“咯咯,。”韩家大小姐娇滴滴站起來,扭着小蛮腰,踩着小碎步來到林泽身边,半边身子爬到他身上,腻歪道,“小帅哥,要是哪天咱俩成亲了,小宝那牲口肯定忍不住跟你争家产,到时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门争斗啊。”
“滚。”林泽一声冷笑,傲然道,“论智商,他不如我,论武力值,他不够给我塞牙缝,拿什么跟我争。”
“长相。”韩小艺认真说道。
“,。”
韩小艺眉宇间有那么一丝小满意,不是因为打击到了林泽,而是林泽对她刻意引出的话題沒有犹豫,这份坦然让韩小艺觉得自己尽量不吃醋的委屈是值得的,她能容忍林泽博爱,却无法接受他滥情,很显然,小林哥的人品沒突破韩小艺的底线。
“还剩半年,你打算怎么办。”林泽好奇地问道。
“怎么办。”韩小艺微微一笑,说道,“当然继续高歌猛进,这一次,可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当真不怕半年后陈逸飞报复。”林泽皱眉问道。
“他为什么要报复。”韩小艺歪着脑袋,微笑道,“因为我落井下石而恼羞成怒,所以跟我决战紫禁之巅,别傻了,,他是jīng明的商人,不是鲁莽的匹夫,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会不留余地地争夺资源,抢占市场,陈逸飞会不懂这个道理,这是大势,是趋势,陈逸飞不会因为这不可更改的结果而生气,毕竟,,他的城府深得让我害怕啊,若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他哪里有资格坐陈家家主的位置,早被陈老爷子踢走了。”
林泽闻言,却也深以为然,以他对陈逸飞的了解,这位燕京第一少断然不会意气用事,再加上他出來后,陈家早已伤了元气,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如此一想,便向韩小艺说道:“要不要我去一趟薛家。”
最近,他因为这三大家族的事儿,已许久沒去薛家探访,原因倒不复杂,怕惹起无端纷争以及被人遐想翩翩。
他要去,自然也是私下去,让薛家知道韩小艺的意思。
“不用啦。”韩小艺微微摇头,眼眸中充满感动,“薛家姑姑何等人物,我们稍稍撅起屁股,她就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不是应该知道我们放什么屁吗。”林泽纠正韩小艺的用语。
“粗鄙,下流,龌龊。”韩小艺狠狠道。
林泽爽朗大笑。
他对陈逸飞沒恶感,好感也谈不上,他只是稍稍有点欣赏陈逸飞,会以他的角度出发思考一些问題,但说到同情,那肯定还不至于,小林哥有时的确会慈悲为怀,却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立场。
陈逸飞、韩小艺、薛白绫三个人当中,若非得死一个,他连想都不用想,若是有必要,让他亲自动手都成。
在他心中,韩家早已是他的家,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家庭,包括那个未露面的老王八蛋。
“明儿燕园便放暑假了。”韩小艺一句话打断了林泽的沉思,微微回神,见韩小艺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由揉了揉鼻子,却说不出话來。
“去吧。”
[VIP]第八百七十七章 汪树疯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汪树疯了!
初夏的风温热而舒适,微微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女生宿舍楼下,是一片近两百平的园林。有树木,有花香,最美好的莫过于林荫下的女孩。
女孩儿一头清秀黑发,恬淡而安静地站在林荫下躲避阳光。身边则是一个粉sè密码箱。肩上背着包。手里还提着一些回家温习的课本。整体来说,跟多数回家度假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便是——她已第五次委婉拒绝男生的好意。
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一个漂亮女孩子。但凡有点爱美之心的男生都不愿对方过于辛劳。不少男生鼓起勇气上来yù帮董小婉,皆被她婉转拒绝。
她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她虽然瘦弱,却不代表她搬不动。哪怕有些吃力,她也有这个能力。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靠美貌奴役男生的女孩。
她下楼已经半个钟头,但她一直耐心等待着。她知道他会来。所以她会等下去。
终于。在等了四十分钟后,他来了。
有点迟,但她不介意。他那么忙,有时间来送自己去机场已很好。
林泽大步赶过来,满头汗水道:“等久了?”
“没有。”董小婉笑着摇头。“我也刚下来。”
一辈子都能等,何况不到一个钟头?
“走,飞机要晚点了。”林泽一把提起密码箱,又yù将她手里的袋子接来。却被女孩儿摇头拒绝。
林泽也没强求,拖着密码箱跟董小婉离开。(.)
上了车,装好行李。林泽还没点火,董小婉便从袋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笔记,递给林泽道:“给你写好的笔记。”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便心中感动。
她不让自己提,是因为她要亲自将笔记交给自己。微微张开嘴,扭头道:“干脆别回去了。就在燕京度假。”
“我也听说了他的事儿。”董小婉轻轻摇头。“最近你肯定很忙。我留下你还要陪我。不用啦。我爸妈也很想念我。我想回去陪他们。”
“那也好。”林泽心头微微有些感触。她接触的女人很多,但能像董小婉这般让他毫无负担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有些女人并不是刻意为他添加负担,甚至在无形中阻止林泽承担。他却又不得不卷进来。哪怕林泽并不抗拒,但不得不说,只有董小婉,才能给他最安宁的感受。
点火开车。董小婉一如既往的话不多。以往林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次——他还是想说点什么。
“他没杀人。”林泽语调尽量平稳地说道。“某些报纸的猜测,并不属实。”
“我知道。”董小婉轻轻点头。
林泽微微一笑,说道:“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嗯。”董小婉笑了笑,又道。“之前他给我的辩论赛资料,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本来还打算当面道谢。却想不到要一年后才能说这句话。”
“没关系。只剩半年了。”林泽笑道。
董小婉什么都说,什么都肯说。林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她也并不介意旁人的污蔑或诋毁。她说跟陈逸飞做朋友。那就肯定是朋友。在林泽看来,就算董小婉真有一天喜欢上了陈逸飞。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而且,林泽认为陈逸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至少对董小婉来说是这样的。董小婉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或者危害。对他无害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伤害。这便是林泽一直有些欣赏他的原因。当然,他欣赏的是陈逸飞温柔的一面。而非他冷血的一面。幸好。他对自己的两种xìng格一直控制得极好。好到让林泽咋舌。
有些事儿,董小婉不需要知道,一辈子都不用知道。若林泽真的说了陈逸飞的事儿,反而会伤害这个单纯无暇的女孩。所以他从未打算告诉董小婉什么。也没必要。
董小婉再次安静下来,温润的脸蛋上写满恬淡之sè。可林泽看得出,她有点儿不舒服,不由轻轻握住她的手心,柔声道:“你是不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打人?”
“嗯。”董小婉点头。“他一直很温和。”
“他有一个兄弟。但这个兄弟死了。留下了一个孩子。他十分疼爱他兄弟的儿子。而这个孩子被人骂了。所以他很生气。”林泽说道。“然后他就打人了。”
董小婉闻言,眉宇间泛起一抹淡然之sè:“原来如此。”顿了顿,董小婉笑道。“真的希望他以后能一直做个好人呢。”
“你认准的朋友,又怎么会是坏人呢?”林泽柔声道。
董小婉单纯地笑了起来。
送董小婉到机场,陪她取了机票,便同她一起等候检票。
她主动拉着他的手。这一分别,便又是两个月。虽说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可终究在一座城市。看到的是同一片天,回了南方。距离远了,她总是会想念。
两人手拉手。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排队。
临走前,董小婉忽地挽住林泽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他。良久,她脸蛋红彤彤,眉宇间却隐隐有一丝异样。未等林泽说什么,她轻轻说道:“真的希望,世界可以永远那么简单。”
说罢,她提着行李进了检票口。
林泽愣在门口,心中略有些苦涩。
她觉得陈逸飞不能永远温和下去了。他也会生气,会打人。哪怕她能理解为什么要打人,哪怕她还是当陈逸飞是朋友。可是…
林泽微微摇头,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董小婉对这个世界是简单的,所以她对任何人都简单。陈逸飞这次打人,不管事情经过如何,有何原因。终究让她的jīng神世界出现了一丝动摇。认为他不再简单。
而只有自己——她才能无底线的容忍。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她都一如既往的单纯。简单。
林泽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呵护她的世界,让她一辈子单纯下去…
叮叮叮——电话声音惊醒了林泽,甫一接通,他便眉头一挑,声音也变大了几倍:“什么?汪树疯了?”
~~
[连载中,敬请关注...]
..
投票:.
[VIP]第八百七十八章 局变!
第八百七十八章局变!
汪树疯了。**但不是人疯了。而是行为疯了。
在文破局和战歌狂联盟时,汪树选择了最佳应对方式。龟缩起来。
可如今,当这场对峙持续近一年后。他爆发了。
或者说——他出人意表地展开了反击!
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与他虚与委蛇的文破局。
汪树似乎恨极了文破局。甫一展开反击,便朝文破局迎头痛击。
当然,文破局自然早有准备。当汪树展开报复时,他第一时间联合战歌狂迎战。战况经过如何,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汪树的行为向众人传递了一个十分诡谲的信号!
他打算跟东南亚两大老牌家族死磕。并且——当他展开报复时,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出意外的,汪树也许会在三年内彻底灰飞烟灭。又或者——一辈子隐姓埋名过rì子去。
除非他能仅凭一己之力将东南亚最老牌的两大家族打垮,才有破而后立的机会。成为东南亚的王中之王。可是——他凭什么?他若有这个能力,恐怕早就动手了?
而事实上,他如今的确这样决定了。这让初听消息的林泽大为不解。
迅速驱车回家,来到客厅时,韩小艺正端着一杯咖啡与韩家的高层聊天。自觉地闪到厨房开一瓶冰啤酒。一口气灌了半瓶。直至抽完三支烟。韩家大小姐这才送走下属。踩着小碎步来到厨房。
“喂,禽兽。干什么呢?”韩家大小姐趴在厨房门口,将那青chūn靓丽的脸蛋凑进来,眯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喝酒。抽烟。”林泽举起酒瓶和香烟,喷出一口浓烟道。“还有想心事。”
“想什么心事?说给姐姐听听。”韩家大小姐笑眯眯地问道。
“汪树煞笔了?”林泽回过头,满脸黑线地问道。
“我只是跟你说他疯了。不是说他煞笔了。”韩小艺说道。
“东南亚三家的格局,基本上和韩陈薛三家一样。而汪树,就像你们韩家。/风头劲猛,但资历还不够深厚。就我所知,你不可能公然跟陈家薛家恶斗。”林泽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不敢。”韩小艺摇头。“即便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也不敢。”
“那他为什么敢?”林泽一脸迷惑。“他凭什么?”
韩小艺摇头。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所以咬人?”林泽抽了一口烟。
“谁知道呢?”韩小艺微微抱胸,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战叔叔都没给我消息。”
顿了顿,韩小艺似乎想让林泽多知道一些。便是解释道:“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知道汪树的行为有些诡谲了。以往,他一直龟缩在自己的老家不出门。但最近一个月,他接见了不少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一些什么内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跟这次他的逆袭有极大关系。”
“战歌狂他们之前也有所察觉?”林泽问道。
“有。”韩小艺点头。“不过谁能想到汪树有这个胆量?要知道,在这二十多年来,他比谁都谨慎,一路走来,素来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没把握的战,他从来不打。”
“所以你说他疯了?”林泽说道。
“嗯。”韩小艺略显苦涩道。“我说他疯了,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他正在打一场有把握的战呢?只是对我们而言,这是一场必败的战?”
闻言,林泽眉头一挑。
正如韩小艺所言,他不信汪树真的疯了。而且就算疯,也要有个理由?
他哪里来的理由?
猛地!
林泽脑子里冒出一道灵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了汪树需要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甚至能与陈逸飞联系上!
陈逸飞被yīn了。并要关上一年!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是一场高层的博弈!因为陈逸飞的靠山在这场博弈中没能保住陈逸飞。所以陈逸飞被关了进去。那么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呢?
有人要整陈逸飞!而宫藤父子的死,便是他们制造的理由和契机!
谁要整陈逸飞?
林泽本来不知道。可通过汪树如今的行为。他隐约捕捉到了一点!
陈逸飞被整了——紧接着,汪树发疯了!
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
脑子里又闪过一道灵光!
鲨鱼作为组织在西方的负责人。如今已经死了。而西方并未因为他的死而出现什么问题。至少在组织方面,林泽没意识到有什么变动。
那么现在——东方的负责人,陈逸飞也出了状况。
汪树发疯,是否因为他不愿等了?否则,他为什么不等下去?等到组织来帮他?
是因为陈逸飞的事,让汪树失去信心吗?
心念至此,林泽冒出一身冷汗。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起来。
见林泽表情有些诡谲,韩小艺略微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对汪树的行为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林泽苦笑着摇摇头。
“你肯定推测到了什么。”韩小艺撇撇嘴。不满道。“本小姐有什么事儿都会跟你说,你却从来不说。怎么,瞧不起本小姐么?”
“瞎说。”林泽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没好气道。“你的事儿本就够多了。再让你知道一些不相关的事儿,不是更累?”
韩小艺却是撅嘴:“那你说还是不说?”
“你真想听?可能会让你压力陡增的。”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认真道。
“说。”韩小艺说道。
“好——”
叮叮叮——林泽捻灭烟蒂,正yù说什么,手机铃声便如来了大姨妈嘟嘟作响。
小林哥本来觉得为了表示对韩家大小姐的尊重。自己是应该掐断手机的。可甫一瞧见来电显示。他登时心头一跳。将显示屏递给韩小艺看了看,后者点点头,他才接通。
“喂,有事儿?”林泽将语调放得极为平稳。
“哈哈,没事儿。但我打算来燕京一趟。”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音。
“现在?”林泽眉头挑得更高。
“不然明年?”电话那边的男人调侃道。
“我本来以为你忙的起飞。”林泽苦笑着摇摇头。
“的确很忙。而且忙到吃不消了。”
“那你还有时间来吗?”林泽很废话地问道。
“我已经到机场了。晚上来接我。哦。忘记告诉你,文破局和我在一起。”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
“——”
林泽张大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
文破局和战歌狂要在这个节骨眼来燕京?为什么?
他们不是正跟汪树斗的你死我活吗?怎么要来燕京?来燕京,又是为什么呢?
“怎么,不欢迎?”战歌狂瓮声笑道。
“欢迎。”林泽笑道。“主要见谁?我给你安排。”
“先来一趟韩家。之后的计划来了告诉你。”战歌狂说道。
“嗯,好的。我安排车接你。”林泽说道。顿了顿,他终究没能按捺住好奇,询问道。“是不是局势不理想?”
此言一出,战歌狂便安静下来。他安静,林泽也是耐心等待。良久后,话筒那边才传来他的声音:“如你所说,目前局势有些复杂。”
“怎么复杂?”
“汪树忽然爆发出来的能量,比我们预期的高出三倍。”
“也就是说——”
“我和文破局合力,仍渐感不支.。”战歌狂总结。
~~晚上还有3章。
[连载中,敬请关注...]
..
投票:.
[VIP]第八百七十九章 组织出手!
第八百七十九章组织出手!
燕京国际机场。一高一矮两个西装男子在近十名jīng悍保镖的簇拥下步履平稳地走出大门。
说是一高一矮,实际却是高的太高。所以将另外那个接近一米八的儒雅男子衬得矮小了。
他们的脸sè勉强算做平常。可眼尖的不难发现,这两个看一眼就知道是大人物的中年人有些憔悴。jīng神上的憔悴。
很显然,他们最近的rì子并过并不轻松。只有睡眠不好,且jīng神压力太大的人,才会像他们这般强打jīng神。
跟矮小的相比,个头雄壮威武,逼近两米的铁塔巨汉相对来说还算正常。虽说jīng神有些不济,问题却不大。反倒是他身边那个身穿白sè西装的男子。明显就是数rì睡眠不够才能生出的黑眼圈。
这对在外人看来十分拉风的男人,实际陷入了人生最困苦的境况。
二打一,却成了劣势一方。不止让他们自信受损,更让他们无法理解。
明明其中一个都能打平手的对手,如今却两个都赢不了。这简直打破了他们的世界观以及人生观。
啪嗒。
高个男人迎风点了一支烟,瞥一眼身边的男人,瓮声瓮气道:“用不用这么垂头丧气?你给我一种丧家犬的感觉。”
“难道不是?”文破局苦涩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若过不了这一关,文家和战家必将一落千丈。”
“怕什么?”战歌狂抿唇道。“你家的长辈死的死,走的走。你需要向谁交代吗?”
战歌狂素来不是个醉心权力的人物。也极少主动参合太多大事。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够聪明。相反,这个家伙相当的粗中有细。因为没太大的**,所以胜负心不如文破局强大,坏处是不够上进,很难将家族带到新的高度。好处则是——即便真败了。他也能比文破局更容易接受现状。
对战歌狂而言,只要有酒有肉,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他有责任稳住家业,但他不会因为家业寻死觅活。说好听点,他这叫淡泊名利,说难听点。就是典型的没上进心。因为他是高富帅,所以人家会说他潇洒人间。若是穷矮搓。他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废材了。
“向我自己交代。”文破局深吸一口冷气。神情凝重地说道。
“扯淡。”战歌狂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从小就争强斗狠。凡事都要赢。可你想过没有,人哪里能一辈子顺当?难道真输了,你就去跳楼?”
文破局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那倒不至于。摔倒了,再爬起来便是。我没那么脆弱。”
战歌狂闻言,微微笑道:“这不就是了。我们这次来燕京。就算被燕京那帮人知道了咱们的处境,也别让他们小瞧。”
文破局脸上掠过一丝异sè,怔怔地盯着战歌狂。片刻后,方才轻叹一声:“父亲当初评价你比我强大,我一直不太信。现在勉强信了。”
“勉强?”战歌狂扬起嘴角。傲然地挥动拳头。“见过沙包这么大的拳头吗?”
文破局闻言,开怀大笑起来。
“走!”
穿过VIP通道。两人很快便瞧见一辆车与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倚坐车头,指间夹着香烟。正无所事事地吐着漂亮的烟圈。直至这帮人出现在转角。他才满面微笑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走上去,说道:“战老板,文老板。多rì不见,近来过得可好?”
文破局稍显含蓄。战歌狂则是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胸膛。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看不出老子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吗?”
林泽笑着摇头:“你能吃能喝,什么时候变得不能睡了?”
“哈哈。你还真了解我。”战歌狂爽朗大笑。搓了搓手掌道。“啥也别说了,先带我们吃顿好的。”
“没问题。”林泽领着两人上车,之后向窗外招了招手。便有三辆车载着那帮保镖离开。
驱车前往市区,林泽给两人递烟。微笑道:“东南亚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一点。只是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别说你,我们自己也不能相信。”战歌狂说话稍显直白。再加上他对林泽有另一层认识,倒没过于藏着掖着。
“没觉得奇怪吗?”林泽微微蹙眉。
“当然奇怪。”战歌狂苦恼道。“那些原本跟汪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这次居然齐齐出手。实在让人意外。”
林泽闻言,目中透出一丝诡谲之sè,旋即便是通过后视镜瞥了文破局一眼。
文破局见状,亦是唇角微翘。淡淡道:“我知道一些老战目前为止并不知情东西。”
这话没指明跟谁说,一方面算是给林泽一个回答。也算是给战歌狂坦白。
“什么事儿?”战歌狂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汪树走的比较近吗?”文破局平静地问道。
“知道。”战歌狂点了点头。“汪树这些年发展得相当神速。你和他走的近没什么奇怪。我只是不善于交际。否则也会跟他称兄道弟。”
言下之意,便是他对此事并不在意。
见战歌狂这般大度,文破局微微一笑,也没多做解释。继续深入道:“汪树曾暗示过我。他有许多外界根本不可能拿到的渠道。而这些渠道,可以让文家更上一层楼。我当初对此持有很大的怀疑态度。之后则是被汪树的行为改变了一些。到后来,则是完全相信。”
“汪树的确有些特殊渠道。在和他摊牌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我一直不认为他背后的那些渠道会为了汪树与我和老战你为敌。前半年,他背后的渠道的确没有发力。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至于如今——”文破局抽了一口烟,蹙眉道。“汪树忽然爆发。我相信是凭借他背后的那股力量在cāo作。而事实上,我不相信这是汪树能怂恿的。相反——必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让背后的那股力量支持汪树。”
文破局言罢。战歌狂立刻点头:“按照你这么说。那必然就是他背后的那股力量在搞鬼。”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说起来。若他背后真有这股力量,那就实在太强大了。毕竟——那帮联合汪树攻击我们的人。很难有人将他们组在一起!”
“这也是我目前最担心的。”文破局苦涩地笑道。
“这么看来。我比你们知道的要多一点。”听完两人的阐述。林泽苦笑了起来。
除了这个一直未能揭开面纱的神秘组织,还会是谁在帮衬汪树?谁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只是,林泽不明白的是,神秘组织之前不帮助汪树。现在为什么又要帮?而且是在陈逸飞进去之后?
鲨鱼倒了。
陈逸飞栽了跟头。
神秘组织一直未出现。而区区一个汪树,怎么就能引出组织,并出手帮他?
~~
[VIP]第八百八十章 帮!
第八百八十章帮!
“你知道一些什么?”文破局和战歌狂齐声问道。
“就是你们所说的汪树背后的力量。”林泽续了一支烟,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文破局错愕问道。
“不止知道,还打过交道了。”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战歌狂问道。
“你们见识到的。还不算这个神秘组织的强大力量。知道鲨鱼?鲨鱼是这个组织的。知道英伦的大公主?她曾经试图进入组织。知道燕京的陈逸飞?知道东京的一言堂?都是。”林泽轻描淡写地说道。却将两人震得头皮发麻。
林泽以上所说的这帮人,没一个是他们敢轻易去惹的。哪怕他们是东南亚巨头。跟面对这些人,他们也必须小心谨慎。可如今,这帮人竟全是他们面对的那个神秘力量的人?
“他们——全在一个组织?”文破局声音略有些发颤。
“对。”林泽重重点头。
“那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是谁?”战歌狂问道。
“谁知道呢?”林泽耸耸肩。“我只知道,若这个组织要对付谁,所有这个组织内的人,都会听从调遣。”
“——”
两人哑口无言。
哪怕是胜负心极弱的战歌狂,也有点炸毛。
如今面对的不是汪树,而是汪树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而这个组织,是包含了东京一言堂。**燕京陈逸飞这些世界第一流人物的庞大机构?
头疼。胆颤。崩溃。
无数情绪汇聚胸膛。战歌狂跟文破局皆是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恶劣了。促使他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我不知道你们来燕京会联络哪些人。我只能说,韩家小姐应该会给予你们帮助。但能给予多大帮助。要看韩家目前能抽调多少力量。虽然韩家与两位是盟友关系,但毕竟,韩家目前正与陈家胶着着。”林泽似乎不愿将这两人打击得太深。略微柔软地说道。“而另外。不论你们会去找谁。我都不希望你们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不止是因为保密。还因为你们说了——没人会帮你们。我想对于这一弹,你们比我更清楚。”
事实上——林泽不认为燕京除了韩家大小姐,有谁会趟这趟浑水。就算是韩小艺——出动的力量恐怕也会相当有限。毕竟。这是一场艰难到难以想象的战斗啊。
文破局苦涩地笑了笑。说道:“谢谢林先生的提醒。”
“事在人为。”战歌狂渐渐回过神,爽朗地说道。“虽然我不信人定胜天这种脑残宣言,但尽力了。即便真被那大神级的组织打垮,也没啥怨念。”
林泽闻言,心中生出一抹相当不好的感觉。
难道,这个组织真的能让人生出无力抗衡的感觉?
林泽知道这个组织的时间相当早,对他而言,这个组织的确是逆天的存在。可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拖累。所以很难生出无力反抗的情绪。大不了持以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了的光棍态度跟组织死磕。
但文破局和战歌狂不同。他们需要稳住自己的家族。而面对这个神秘组织,他们的确会生出无力反抗的心情。
那么——若有一天这个组织要向韩家下手。该怎么办?
林泽甫一生出这个念头,便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时,韩家有能力对抗吗?
心念至此,他忙不迭将这险恶的念头摒除脑外。安心驾车。
陪同两人吃大餐。战歌狂还能勉强吃点喝点。文破局则毫无胃口,只是空腹喝了几杯酒,便再也不动筷子。客人不吃,林泽作为主人,自然也没好意思多吃。虽然他的确很饿,而且看着桌上的食物特别眼馋。但为了表达自己跟他们的心情一样糟糕。只好强忍着冲动。
吃晚餐的时候,林泽给他们电话订房。而后便送他们去韩家。
韩小艺早已在会客室等候。三人甫一进来,韩小艺便招呼人斟茶倒水。并亲热地呼喊着战歌狂文破局叔叔。事实上,因为韩家跟东南亚有着比较深刻的合作。论辈分,韩小艺喊一声叔叔并不吃亏。而且对于战歌狂,韩小艺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心尊重的。
三人落座后,林泽本yù闪人,却被韩小艺挽住胳膊,坐在了战文两人的对面。
两人对韩小艺跟林泽的亲密关系不以为奇。反正这对男女早已在上层圈子传开。两人要知道这对男女的某些特殊关系,并不难。
“战叔叔,文叔叔,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韩小艺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两位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能帮的小艺一定帮。”
“哈哈,我们两个老东西当初那般刁难你,不说别的,单单是你这番话,我就很不好意思了。”战歌狂爽朗笑道。“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说的我还是会说。”
战歌狂顿了顿,继续说道:“小艺,我希望你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遏制住汪树。嗯,叔叔若是恳求你进主战场,那就太不要脸了。只要小艺你肯在后方牵制住汪树。便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战歌狂素来是个直爽豁达的人。有话便直说。他说欠一个大人情。那以后若是有机会,自然会下死力报答。
倒是文破局对战歌狂的话语感到有些意外。这家伙——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说这么直接,就不怕被韩小艺打脸?
韩小艺却是一脸微笑地说道:“战叔叔言重了。父亲与您一直是好友关系。您对我也是很照顾。还是那句话,能帮的一定帮。但不好听的话我也说在前头。韩家能出多大力,绝对不会故意藏着掖着。但若是到了伤筋动骨的阶段,韩家也会果断退出。希望您能明白。”
“成。这样就够了。”战歌狂重重点头。
林泽本以为这场谈话将会十分漫长,并且尔虞我诈yīn谋阳谋什么的,没想到竟会以如此愉快的状态结束。而且整个谈话过程才不过二十分钟。当他送走两人时,他满脑子疑惑和不解。点了支烟,折身回了会客室。
“很奇怪?”韩小艺放下茶杯,冲满面疑惑的林泽笑道。
“嗯。”林泽轻轻点头。“你这口气是不是大了点?”
“的确有点大。”韩小艺点头。
“那为什么这么爽快?”林泽问道。
“其一。韩家和他们终究是合作关系。钱也砸了一大笔进去。若是不闻不问,肯定血本无归。其二,坐视不理也会有同样的下场。投入的资金得不到回报,甚至会出现严重亏损。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说汪树若真的赢了。会放过我吗?我没有跟战歌狂和文破局一荣俱荣的觉悟。但应该有一损俱损的态度。虽然夸张了点,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不帮,会避免一些损失。但帮,会有许多许多的不切实际的好处。看上去可能一样都捞不到,但只要捞到一个好处,就够亏的了。”韩小艺耐心地说道。
“所以,你是打算真心实意地帮?”林泽认真地问道。
“帮!”
~~
[VIP]第八百八十一章 白家。梅林!
第八百八十一章白家。梅林!
滴答。
滴答。
墙壁上的挂钟不依不饶的行走着。为这本就压抑的房平添几分沉重感。
房内,烟雾迷绕,给人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而房内的汪树却十分平缓地呼吸着。目光略带敬畏地望向对面的男子。
这名男子大约五十岁,一张脸看上去颇有些和蔼慈祥的味道。却拥有一双yīn冷的眸子。
汪树不认识他。但知道他的身份。更明白——他是会长的代言人。
这次的反击,便是由他支持的自己。而他也的确有着相当可怕的号召力。仅仅是短时间内,便能召集如此多的人物协助自己。若是没有他,自己如今必然还龟缩着等候组织峰会。他甚至认为,自己也许支撑不到那时候,便会萎靡到无以为继了。
不管如何,汪树对眼前这位年纪差不多的人物有着相当大的感激之情。言辞也十分客气。完全没有了往rì的yīn阳怪气。
“老先生。这次若是能成功。我定然重重感谢。”汪树诚挚地说道。
他的确有这个想法。要知道,他的状况往严重了说,一切都是对面那位同龄人给予的。他要是不感激,那就真是丧心病狂了。
“怎么感谢?”男子平淡地问道。
“——”
汪树错愕。
怎么感谢?
男子难倒了汪树。汪树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他不止能安抚下面的人,也很会讨好上面人的欢心。否则他哪里能仅凭草根身份窜到如今的位置?若说亚洲的草根阶层,他的成就仅仅在韩镇北之下。
可如今被男子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噎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讨好人。通常是对方缺什么给什么。
这个人缺什么?
钱?肯定不缺。
权?自己能给他什么权吗?
人?
别开玩笑了。(.)自己如今用的人,全是他给的。
难能给他什么呢?
汪树犯难了。他也没料到男子竟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开个玩笑。别当真。”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汪老板身为组织的人。你有难,帮你是理所当然的。”
汪树不是傻子,哪里会真的相信。帮?早干什么去了?
汪树知道上面帮自己是有理由的。但不管如何,对方的确帮了自己极大的忙。甚至可以说解除了自己的绝境。还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哪怕是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
“十分感谢会长的看重。”汪树隆重地说道。
“事实上,你有难,作为东方负责人的陈逸飞本是应该直接向你伸出援手的。但他没有。而因为许多特别因素,会长并不能直接对他如何。但现在,陈逸飞的下场,你也知道了?”男子平静地说道。
汪树闻言,心头登时一揪。难道——陈逸飞被关进去,便是会长所为?
若是这样,那会长的力量着实大到惊天啊!竟能轻易将陈逸飞送进监狱!
心念至此,汪树先是微微凝神,旋即才道:“感谢会长主持公道。”
“鲨鱼是西方世界负责人。当初因为他在金果。又加上一些特殊原因。导致我们的力量没能迅速跟上。所以被华夏的猛虎营猎杀了。但同样,会长也进行了一番cāo作,将罪魁祸首的猛虎营解散。算是为鲨鱼先生报仇。”
没等汪树表达滔滔江水的崇拜之情。男子继续说道:“会长素来赏罚分明。你之所以违背组织的命令。是因为你当时已身陷绝境,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不能怪你。毕竟,组织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组织。只要大家都尽力了。是绝对不会过于苛刻的要求大家的。”
“陈逸飞不帮你。会长便惩罚了他,然后派我来帮你。”男子略一换气,接着道。“汪老板。会长一番心意。期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汪树闻言,却是有些疑惑。
会长的一番心意,不要让他失望?
怎么失望?
汪树知道会长不会无缘无故地帮自己。那么,帮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他面带一丝疑惑地望向男子。
“既然战歌狂和文破局都威胁到了你,而威胁你就是威胁组织。所以——”男子一字字说道。“会长给予你这么大支持,便是要让你完成东南亚的大洗牌。”
汪树倒抽一口凉气。大洗牌?
汪树有把握打赢这场战。可要升级到大洗牌。谈何容易?
战歌狂和文破局真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如今能以一敌二稳居上风,他已经十分满足了。若要按照会长的要求,将这两位东南亚的顶级巨头铲除。除非有如神助,否则根本不可能!
“怎么,有问题吗?”男子平淡地问道。
“不——不是。”汪树忙不迭小心翼翼地回答。“只是,以我目前的能力,想要将那两人铲除。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会长的支持力度还不够?”男子略有些不悦地问道。
“主要是——”汪树咽下一口唾沫。“主要是,这两人在东南亚的人脉,实在太厚重了。”
“会长会想办法将他们在东南亚的政界人脉切断。你能与他们处于绝对公平的位面竞争。再加上目前支持你的人。你觉得够了吗?”男子淡淡说道。
“应该——应该可以了!”
汪树的声音在颤抖。
不可遏止地颤抖着!
切断这两家最坚实的后盾,再加上会长给予自己的支持。也许这次真的能一举将他们铲除!?
汪树心跳如雷,无法平息下来。
“事实上。若是到时你仍觉得力度不够,会长或许会继续给予你支持。”男子淡淡说道。“毕竟,支持你的人,也全都是组织内的成员。组织一直都是抱团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便是组织能rì益壮大的缘故。你懂了么?”
“懂了——懂了!”汪树铿锵有力地说道。“请您转告会长,汪树一定会努力完成会长的要求。不让会长失望!”
在汪树面前,有一块天大的馅饼。而且是毫无征兆之下砸过来的。因为下降速度不快的原因,他轻而易举便接住了。这让素来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汪树感觉有些不真实。或者说——幸福得要晕厥过去了!
自己数十年的积累,漫长的布局,到最后却险些yīn沟里翻船。可会长一个念头,一句话,便达到了自己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局面和格局——这,便是拥有无上权力才能施展的威力吗?
汪树的血液在沸腾,对会长的崇拜已达到难以言语的地步。
他是一个极有理智的人,可到了此刻,他仍被可怕的权力迷失了心智。
仿佛握紧拳头,天下便是他的。只要——会长肯支持他!
“大致便是如此。若是有需要。我会再与你联系。”男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缓缓站了起来。
汪树忙不迭起身与他握手。而后又殷勤万分地送他出门。直至到了楼下,等对方上了车。汪树方才鼓足勇气地问道:“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男子平淡道。
“请问,您叫什么?”汪树颤声问道。“rì后,我也好亲自感谢您。”
“真想知道?”男子缓缓转过头,目光微妙地问道。“若是不能保守秘密。你会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一定能保守!”汪树绝无仅有地认真道。
“你要知道,全球范围内的组织成员,都没人知道我的身份。”男子微微眯起眸子。“你确定要知道?”
表忠心的时刻到了!
知道了。便能彻底成为会长的奴仆!却也能拥有无上的权力。这——也许才是靠近权力心脏的唯一办法!
尝试过颓败的汪树在这一刻决定出卖自己的灵魂!愿全身心地投入权力的怀抱!
“我确定!”汪树重重点头。
“白家梅林。”
~~四更完成。累惨了…
[连载中,敬请关注...]
..
投票:.
第八百八十二章 不醉不归!
监狱有个最司空见惯的伙食习惯,许多刚进去的犯人不论如何也习惯不了,,饭菜太淡。
部分含冤入狱的不提,多数的确犯罪入狱的,确实吃惯了山珍海味,初进去肯定无法适应那淡出鸟的食物。
当然,有这个伙食问題,倒不是执法部门刻意刁难,而是里面关了不少穷凶极恶的人物,而长期在里面处于压抑状态,难免使本就火爆的xìng格愈发激烈,动不动就发生火拼。
伙食淡,可以让犯人们有气无力,再加上每天的疯**练,更能让关押在里面的人消停许多。
至于更多的有关里面的弯弯道道,对不起,我沒进去过…不论如何,对于正常的普通人而言,这绝对是炼狱级别的存在,据说不少人因为一点小事儿进去,出來的时候都疯了。
半年前,东城监狱进了个身世背景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年轻人,某些信息不够准确的小头目想趁此机会灭其威风,并拔高自己的地位,但很快的,当他的计划还沒实施时,便被人打成了猪头。
这个年轻人,惹不得。
当陈逸飞进去的地一个星期,监狱内的人便一清二楚了。
半年來,陈逸飞的rì子不算清闲,除去cāo练和放风,再加上安排好的户外劳动,他多数时候都在班房里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驳杂而丰富。
他有五个室友,也许是因为身份比较敏感,他的室友都是文化水平比较高,平时也沒有不良记录的知识分子,其中两个还是教授级别的,听说是经济犯罪被关进來的。
陈逸飞看的许多书,这两个教授都看不懂,当然,书上面的文字他们能看懂,但要将整本书通读下來,就完全不懂了。
陈逸飞看书疲劳时,会和室友闲聊,他不怎么抽烟,但陈家经常送各种各样的消费品进來,所以他的室友都能抽上大把的好烟,并对陈逸飞十分感激。
这五个人不知道陈逸飞的真实身份,却猜得出他身世不凡,否则,那帮执法人员又如何会对他毕恭毕敬,甚至不敢忤逆。
这种情况,是很难发生在监狱的。
有大本事,执法人员怕得罪。
真有大本事,直接进秦城了。
所以在东城监狱,极少人能享有这样的待遇,但陈逸飞享受到了,所以这五个室友知道陈逸飞也许是在某种博弈中成了牺牲品,故而需要在里面待一年。
半年的朝夕相处,足以让这五个人对陈逸飞有一个基本了解。
谦虚,低调,温和,沒有攻击xìng,也不会自认了不起而目中无人。
在这五个人看來,陈逸飞堪称完美,简直找不到缺点,所以当陈逸飞向他们示好时,他们总是能得到极大满足。
纵使在外面,那两个教授级别的知识分子,也未必能得到如此牛叉人物的良好态度。
陈逸飞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相反,在这半年里,他有许多时间读书,读他喜欢的书,读他一直想读,却沒时间读的书,读对他的人生能起到极大作用的书,在外面他不能完成,却在监狱里做到了,这或许便是故人所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陈逸飞本是不需要出外劳作的,毕竟,别说他的靠山知会过,单单是陈家,也有能力搞定,他们唯一不能搞定的,是将陈逸飞弄出來,其他的,就沒这帮人做不到的。
这一rì,陈逸飞主动要求外出劳作,他的室友也一起去了外面。
他们需要割草,需要劳作,做一些淳朴农民做的活儿,并可以因此获得微薄的报酬,说得装比点,陈逸飞做这些,绝对不是为了钱,而是,,体验生活。
完全可以这么理解,否则,他外出做什么。
他不愿做劳活,谁能强迫他。
陈逸飞从不是一个接受要挟的人,曾经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
附近密密麻麻站着狱jǐng巡逻,若是有谁胆敢逃跑,那些狱jǐng毫无意外地会将犯人打残,跑得太远怎么办,他们是有枪的,人还能比子弹跑的快。
陈逸飞完成了安排给他的工作,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表情略显惬意地坐在石凳上稍做休息。
犯人羡慕嫉妒恨,却也无话可说,他们永远比生活在外面的人更懂得社会的现实,有足够大的力量,就能享受足够好的待遇,外面如此,里面一样,也许外面的人瞧见羡慕嫉妒恨的事儿,还会嘟哝几句,抱怨几句,他们却不会,他们唯一会做的,便是用那双充满冷厉的眸子投给陈逸飞几分羡慕的目光。
“喝水。”
一名狱jǐng走上前,将水壶递到陈逸飞面前。
这同样是个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的举动。
陈逸飞却微微一笑,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又來了。”
“嗯。”面sè淡漠地狱jǐng说道。
“不是说过,以后别來了吗。”陈逸飞将水壶放下,摇了摇头。
“只要你愿意,我能送你出去。”男子平静地说道。
“你进來或许十分容易,但我,。”陈逸飞微微一顿,轻描淡写道,“却太难了。”
狱jǐng平静地盯着陈逸飞,淡淡道:“你如果愿意出去,他们恐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真追究下去,毕竟,你已经待了半年。”
“我知道。”陈逸飞微微笑了笑,抬起头问道,“有烟吗。”
天下第二正大光明地递出香烟。
啪嗒。
劳作后抽一支烟,陈逸飞觉得十分满足,绵密的烟雾从鼻腔喷出,陈逸飞那细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我出去,也同样要避半年,意义不大,但呆在里面,不止能让各方面满意,也能给雪琴一个成长的空间,毕竟,她实在太弱了。”
天下第二沉默了片刻,忽地说道:“凌红一直在尽心尽力帮她。”
陈逸飞那漂亮的眸子掠过一丝微妙之sè,苦涩地笑道:“我一直不怎么信任她,哪怕到了现在,我同样沒真的相信她,但不论如何,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对她下手。”
“哪怕她真的别有用心。”天下第二平静地问道。
“她真有这个本事,我倒挺乐意看看。”陈逸飞笑了笑,又是抽了一口香烟,说道,“汪树反击的力度大吗。”
“越來越大。”天下第二点头。
“看來组织下了不小的决心啊。”陈逸飞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天下第二面带迷惑地问道,“之前组织沒出面让你伸援手,你现在进來了,他们反而出手。”
“要带好一支队伍,绝对不能让下面的人寒心,鲨鱼死了,我进來了,你说,有多少成员开始动摇,任由汪树自生自灭,倒也不会增加成员的疑心,但帮他,却能给组织成员吃一颗定心丸,至少,,他们明白组织还是能提供足够力量的。”陈逸飞神sè复杂地说道。
“汪树,不过是一枚被组织利用的棋子。”天下第二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陈逸飞笑了笑,眸子里透着一丝异sè,“我们那位从未露面的会长大人,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猜出心思呢。”
天下第二嗫嚅着嘴唇,不再出声。
“我该回去了。”陈逸飞缓缓起身,将烟蒂扔在地上,捻灭,“以后沒事儿不用经常來,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这一年的任务,是保证雪琴的安全,其余事儿,不用你cāo心。”
天下第二沒做声,拿起水壶离开。
陈逸飞往回走,唇角却嗫嚅着:“真的只是稳住人心,还是,。”
……
燕京方面,最不可能接受东南亚两巨头请求的薛家表态了。
尽可能帮三巨头调和。
这话很暧昧,无比微妙。
什么叫调和。
要知道,薛家和汪树是有合作的,哪怕双方的关系一度恶劣到极致,但事实上,双方的利益关系不会为任何外界因素影响,商人,最重要的是赚钱,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那么薛家这样的表态意味着什么呢。
调和。
去找汪树说好话。
只要脑子沒进水,都会立刻摈弃这个可能xìng。
若不是在这个方面调和,那自然是站在战文这边,只有站在劣势的一方,才能达到协调作用,这是燕京圈对东南亚那场大战的定论。
本该站在汪树这边的薛家当众支持战文方面,让不少燕京大佬跌碎眼镜,这个薛家姑姑,,难道转xìng了,她帮战歌狂文破局,图个什么,钱多也沒这么个烧法啊。
许多人不懂,连薛贵都不懂,但薛家姑姑决定的事儿,从沒人可以改变。
韩小艺也不懂,所以她很幽怨地将小林哥拉到香闺,趴在他的怀里撒娇道:“禽兽,你说这个薛白绫是不是故意跟本小姐过不去。”
“为什么这么说。”林泽揉了揉鼻子,不解地问道。
“我支持,她也支持,我至少是战文两位叔叔的盟友,而她,却是汪树的盟友,她凭什么跟我做同样的事儿。”韩小艺撇嘴,幽幽说道。
林泽哭笑不得,拍了拍她充满弹xìng的小屁股,无奈地说道:“这不是给你更大的信心吗,我怎么觉得你得了便宜卖乖。”
“瞎说。”韩小艺柳眉倒竖,“薛白绫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是你们大佬应该头疼的事儿,我可不懂。”林泽摇头苦笑道,“我啊,还是每天把饭菜做的可口些,好让你吃饱喝足了工作,看看,你都瘦了。”林泽摸了摸她无限趋近C罩的咪-咪,叹息道。
韩家大小姐俏脸微红,嘤咛一声,大眼睛水汪汪地压住林泽的粗糙大手,咬唇嗔道:“坏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欺负人家。”
“你在跟我说正经的吗。”林泽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垂目瞥一眼在自己大腿上摩挲的韩家大小姐小手,“你已经刺激得我大斧战意昂扬了。”
“哼,人家本來就是你的女朋友,摸一下都不可以吗,你还不是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韩家大小姐呼吸渐显紊乱。
“倒沒说不可以。”林泽摇摇头,一只手已搭在她的屁股上,揉搓两把道,“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sè了,以前你可很少主动勾搭我的。”
“瞎说,人家哪里sè啦。”韩小艺歪着脑袋,故意不去看他,“明明是你变帅了,所以,。”
“这话我爱听。”林泽坏笑一声,翻身将女孩儿压在身下,肆意亵渎。
一时间卧室内旖旎无限,满满的全是爱。
……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战歌狂长久的留在了燕京,反倒是文破局在燕京联络好预期的大人物后,匆匆赶回了东南亚。
一个在东南亚支持大局,一个则在燕京胡吃海喝,这让小林哥十分好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泽也就释然了。
偶尔甚至还会找这个似乎除了吃喝沒什么其余爱好的东南亚巨头喝两杯,友谊xìng质地切磋一下功夫。
也许是林泽有了力战天下十一的傲然成绩,战歌狂在武力值方面不再刻意跟林泽比较,反而以切磋居多,时而还会对他投來混乱的表情,让小林哥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该跟这个xìng取向似乎不太正常的家伙疏远些。
他可是有女友有红颜的花花公子,怎么能跟这个近五十的老男人不清不楚呢,再加上韩家大小姐恶毒的嘲弄,小林哥渐渐跟战歌狂保持了距离,当然,该吃喝的还是吃喝,只是不再跟他那么亲热。
这一晃,又是小半年过去,随着陈逸飞出來的rì期逼近,东南亚的战况也越來越激烈。
三方皆有损伤,连韩家跟薛家也略有损失,不算太大,却也让人心疼。
长时间的激烈碰撞似乎让各方面都吃不消了,所以当三方恶战持续了近五个月后,东南亚方面传來了一个信息。
汪树主动讲和。
讲和。
别说战歌狂,连林泽都不信。
整个燕京也沒人信。
汪树有如神助力扛战歌狂文破局的僵持,更是无视韩薛两家的sāo扰,跟不败战神似的战意昂扬,怎么可能在这种好时节讲和。
哪怕再老狐狸的人物,也猜不透汪树的心思,但不管如何,当这个消息传出來之后,在燕京呆了小半年的战歌狂终于打算回东南亚了。
林泽给他订好飞机,并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虽然我对汪树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这应该是一个机会,再这么斗下去,谁也吃不消。”林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战歌狂爽朗大笑,同样灌了一杯烈酒,瓮声瓮气道,“如你所说,我跟文破局是肯定吃不消了,至于他,,谁会知道他在怎么想,但不论如何,是时候回去了,这件事儿,总归要有个了结,再拉着你们打持久战,说不过去。”
“一定要做足准备。”林泽好心提醒,“别钻了他的陷阱。”
“小家伙,我战歌狂比你老头子也小不了几岁,什么时候轮到你指点我。”战歌狂意味深长地说道。
林泽揉了揉鼻子,略微复杂地点头:“明白了。”
“喝完这杯酒,我就走人了。”战歌狂举起酒杯,爽朗道,“等谈判结束,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嗯,期待你的好消息。”林泽微笑道。
“來,干杯。”战歌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饮完烈酒,战歌狂大笑起身,沒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便走,根本不给林泽辞别的机会。
瞧着战歌狂那高大魁梧的背影,林泽竟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这个年龄足以当自己父亲的好朋友,苦笑摇头,自言自语道:“下次见面,不醉不归。”
第八百八十三章 鸿门宴!(1)
汪树不能理解梅林传达的命令。
讲和,为什么要讲和。
难道对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若是如此,为何要给自己庞大的支持。
汪树迷惑,费解,却不得不听命于梅林。
从他得知梅林的真实身份后,他便做好了自身定位。
通俗一点说,便是会长的狗腿子,只要能掌握绝对的权力,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曾经,汪树并不是一个放得下身价的人,哪怕在他奋斗的那些年,他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他认为,只要自己足够谨慎小心,一定能站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可现在,他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努力就有回报,这话本身就存在不确切xìng,更何况,以汪树的野心,他努力了,便会需要更多的回报,至少比普通人要求的更多。
现在,他已经五十出头了,他的事业已走到一个瓶颈,靠自己已沒有太多的发展空间,更何况,当战歌狂和文破局联手时,他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來,极其尴尬。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
他在东南亚,并不是万无一失的,一旦那两个渊源颇深的巨头一致对外,自己能做的便是龟缩起來,沒有节cāo,沒有骨气地充当缩头乌龟。
当缩头乌龟的那段rì子,汪树想了很多,想到穷困潦倒时是心境,想到自己呼风唤雨的rì子,更想到憋屈时的无助,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自己并不是真的强大,只是沒接触到更强大的,说得具体化一点,便是眼界太低。
也许,在东南亚自己已足够强大,至少除了战歌狂文破局合力,根本沒人能威胁自己的地位,可跳开东南亚呢,一个薛白绫便能整得自己大口吐血。
一辈子如履薄冰的汪树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完全依靠自己,也许这能充满成就感,却实在不够保险。
依靠会长,给会长当狗腿子,借助会长的力量和渠道,自己不止能在东南亚呼风唤雨,还能名扬亚洲,甚至全世界。
现在,东南亚已做到了在亚洲真正意义上的发光发热。
仅凭一己之力,便打得文破局战歌狂沒有招架能力,甚至将燕京的韩家薛家拖住,长线消耗他们的资源,在亚洲,谁能做到这一点,谁有这个胆魄去做。
汪树有。
因为他的背后有会长撑腰。
汪树坐在椅子上,心中有费解和迷惑,却沒有不满,只是略微敬畏地望向梅林,谦卑地问道:“梅先生,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决定,我认为只要再坚持半年,战歌狂和文破局必定大伤元气。”
“不必了。”梅林淡淡摇头,那yīn冷的眸子跳动着一丝异彩,“还记得会长的要求吗。”
“什么要求。”汪树一时回不过神,略显疑虑地问道。
“会长的要求,是东南亚的金融圈由汪树一个人说话。”梅林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汪树略显激动地点头,“我也会尽最大力量完成会长的要求。”
“消耗战是一个法子,但已经大半年了,各方面已经略显疲软,再持续下去,也不可能取得多好的效果。”梅林缓缓说道,“所以,会长决定换一个方式。”
“什么方式。”汪树眉头一挑,心下狂跳,似乎隐约知道了什么。
“摆鸿门宴。”梅林一字字说道。
汪树心脏收缩,声音发颤道:“可是战歌狂出身军伍,身边有不少高手,若是动用武力,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谁说让你出手。”梅林忽地笑了。
斗武。
全球有哪个势力是白家的对手。
汪树略微好奇地问道:“您的意思是,。”
“你只需要做好准备,其余的,由我cāo作,你不需要担心。”梅林淡淡摇头,“会长要做的事儿,从沒失败过。”
汪树嘴唇轻轻颤抖,思索片刻后,迟疑地问道:“假若战歌狂和文破局死在谈判桌上,,我如何解释,毕竟,他们在东南亚,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
“放心吧,收尾工作也是我必须做的,怎么,,你对会长沒有信心,或者说,,你对组织沒有信心。”梅林软硬兼施地说道。
“当然不敢,。”汪树微微垂下头來,“梅先生怎么说,我自然按吩咐做事。”
“嗯。”梅林淡淡点头,“不用担心,会长能把你一步步推上來,自然不会让你受到影响。”
汪树心下捏了把冷汗,轻轻点头:“我明白。”
“我还有事,先走了。”梅林缓缓起身,“记住,这次的计划,务必全程保密,一旦成功,整个东南亚,只剩你汪树一人。”
“是。”汪树重重点头,不由心生向往。
只剩自己一个人。
三足鼎立的局面真的要彻底瓦解了么,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沒能完成的雄图霸业,真的要在这短短半年一蹴而就吗。
汪树激动得不能自已,坐在椅子上轻微发颤。
……
一辆黑sè轿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两侧的建筑与树木不断后退,驾驶座上的男子却安静地开车,并未发出多余的声音。
男子是四爷,是二十多年前鹫峰之战上排名第四的超级高手,连他都需要在车上保持安静,可想而知坐在副驾上的是何等人物。
副驾上,是一个身穿黑sè中山服的男子,看年龄,大约五十五岁的样子,头发灰白相间,看上去颇有些沧桑的味道,但那双宛若鹰隼的眼眸却时不时散发出jīng光,纵使是普通人也知道,只有长期强化身体的人,才拥有如此霸道的目光,这是一种jīng神气,一种不怒自放的底蕴。
男子四平八稳地坐在副驾上,双手轻轻扣着,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姿势格外规矩,就像功课压力最大的高三学生,瞧不出半点悠闲的样子。
四爷不奇怪,对旁边男子的姿态一点儿也不意外。
与他认识三十多年,四爷如何不知道身旁二哥的xìng格脾气。
刚认识二哥,他便是一板一眼的人,从不花多余时间去做在他看來沒有任何意义的事儿,到现在,他仍然如此。
这一次,四爷收到命令请二哥出山,便是來一趟东南亚,完成老爷交代的任务。
四爷有些费解,梅林已经过去了,白仆也在,若是有需要,自己也会过去,为什么,,还需要请二哥出山呢。
要知道,二哥每rì醉心武学,是极少出山,并不太愿意出山的,四爷搞不懂,也不会去问老爷。
老爷的决定,便是军令,四爷只需要执行,并不需要多问,当初是如此,现在仍是。
良久,副驾上的男子微微开口,中气十足,也充满了凛然的味道:“年轻一辈,出了好几个比飞儿厉害的高手。”
四爷先是一愣,旋即点头笑道:“是啊,的确出了好几个,当然,飞儿也未必比他们差,二哥你是知道的,不到生死决战,谁也不敢拍着胸膛说比跟自己相差无几的人强。”
“他的我的徒儿。”男子霸气十足,“除了林天王的后代,谁也不能强过他。”
“白仆身手很不错,但未必能赢过飞儿,梅老怪的小徒弟同样不是,倒是白少,。”
“十二是奇才,不在范围之内。”男子一板一眼地说道。
“林泽的实力还处于上升阶段,目前应该跟飞儿保持在一个档次,不能说谁比谁强,倒是欧洲的那个大红衣,让人意外。”四爷缓缓说道。
“和林泽比如何。”男子问道。
“应该不相上下,属于潜力无限的女人。”四爷说道。
“不错。”男子缓缓说道,“中间十年沒出一个拿得出手的人,倒是第二个十年高手辈出。”
“宁姑,。”
“她的确不差。”男子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四爷的话,“但她只是女佣,只在薛家活动,不出薛家,她能做的只有斟茶倒水。”
“那倒是。”四爷点头,顿了顿,他又问道,“二哥,梅老怪说我们到了,先去和他见一面。”
“不去。”男子平稳道。
“,。”四爷略微苦笑道,“这次终究是要合作的。”
“老四。”男子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太久沒见我了。”
四爷愕然,同时也顿悟过來。
是啊,二哥说不见,就算老爷开口,他也不会见,何况只是一次合作。
在四爷看來,又二哥和梅林同时出山,这世上根本沒有杀不死的人,,不对,除了林天王。
有必要细谈吗。
四爷觉得沒有,他口中的二哥自然也如此认为。
当然,他也知道二哥不去,倒不是对自己充满信心,而是实在不愿见梅老怪。
可这世上,总有许多事儿是你不愿做,却不得不做的。
就在四爷将车停在停车场,与二哥步入酒店大厅时,跟二哥同样装扮的梅老怪站在了大厅口。
他甫一瞧见两人,那yīn冷的眸子中便透出一丝寒意,之后一闪即逝,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徐步走上去。
“我知道,你不会赴约。”梅老怪徐步上前,“所以在酒店等你。”
四爷微笑着打了招呼,正yù转身跟二哥说什么,却只见二哥径直和梅老怪擦肩而过,踱步进了电梯。
说不见,哪怕被梅老怪正面堵截,他也不闻不问,连余光也懒得看他。
二哥的态度并未引起梅老怪的不满,反倒是四爷略显尴尬地说道:“我二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永远那么目中无人。”梅老怪yīn阳怪气地笑道。
“那也是建立在足够实力上面。”四爷巧妙地说道。
他会跟梅老怪客套,却会坚定地站在二哥这边,哪怕是梅老怪诋毁二哥,他也会正面反击。
“我不否认。”梅老怪淡淡摇头,“二十多年了,见他,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倒也沒跟他叙旧的想法。”
“都准备好了。”四爷缓缓问道。
“告诉你有什么意义。”梅老怪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只是跑腿的,更何况,那个老东西也不需要你传话,只要到时出现,不管有沒有准备好,有什么区别,“这脸打的啪啪响,纵使是四爷的城府,也颇有些郁闷,不悦地说道:“当年不得宠,你不得不远走欧洲,怎么,手把手教了白少,自认档次上來了,底气足了。”
顿了顿,四爷继续嘲讽:“以白少的天赋,若是我二哥來教,只会更强。”
梅老怪沉默了,沒有多说什么。
两人在大厅对视了一会儿,梅老怪身躯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地盯着四爷,一字字说道:“你记好,你二哥可以跟我放肆,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但你沒有,所以别在我面前臭显摆,真把我激怒了,我会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言罢,梅老怪拂袖而去,将四爷晾在了原地。
……
战歌狂回到居所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调动部下。
这是一场危机四伏的谈判,不止是因为处于敏感时局,还因为汪树的讲和太突然,太让人费解。
文破局在战歌狂回国后,第一时间找到了他,亲眼看着他部署那些身手一流的部下,心中不安的心勉强安定下來。
喝了一杯热茶,等战歌狂布置好之后,他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说,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谁知道呢。”战歌狂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论是不是,做足准备是有必要的,若真出了什么状况,。”
战歌狂那铜铃大的双目中跳跃出一丝jīng光:“先下手为强也不是不可能。”
“这必然不是汪树的提议,以目前的局势,汪树最想做的是持续下去,再过半年,凭现在的局势,他便能完全压制住我们,即便向翻身,短期内也不太可能,那么,,他背后的力量,又到底作何打算,为什么花了这么大力量支持,消耗了不少资源后,又开始讲和。”文破局轻轻摇头,“我一直认为自己还算聪明,但这一次,我真的不懂。”
“不需要懂。”战歌狂大智若愚地说道,“我们要懂的,是如何活下去。”
咯吱,。
房门忽地被推开,战歌狂迅即起身,那魁梧的身体灵敏度极好,瞬间摆出了攻击姿势。
沒有他的批准,这间书房是不会有人进來的,如今忽然开门,只有可能是外來者。
在这个节骨眼,战歌狂不得不收起大大咧咧的风格,尽可能变得谨慎起來。
他一起身,门外便飘进一道大红sè人影。
进來的是一个外表秀丽的女子,她拥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身材高挑,那乌黑的眸子冰冷得毫无感情。
她一进门,便淡然地站在了两人面前,目光平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这位小姐,。”战歌狂眉头微蹙,“大晚上的來我家,有何贵干。”
“來帮你。”女子平淡地说道。
“帮我。”战歌狂略微不解,“我并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女子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战歌狂费解。
“因为有人让我帮你。”女子说道。
“那个人是谁。”战歌狂问道。
“不能说。”女子摇头。
“不能说。”战歌狂愈发好奇,jǐng惕心丝毫不减。
“不能说。”女子继续摇头。
“那我能知道你是谁吗。”战歌狂一字字问道。
“有人叫我大红衣。”女子平静地说道。
“原來是你,。”战歌狂先是一惊,旋即抚掌道,“既然如此,那我接受你的帮助。”
“你接受不接受与我无关。”女子并未被战歌狂缓和的态度打动,仍是一脸冷淡。
战歌狂爽朗地笑了笑,点头说道:“这么说來,你知道我最近会遭遇危难。”
“不知道。”女子淡淡道。
战歌狂微微一愣,又是笑道:“不论如何,感谢你的帮助。”
“沒必要。”
文破局听说过大红衣的名号,在欧洲,她堪称无敌,震惊整个西方地下世界,无数人对这个神出鬼沒的大红衣充满恐惧,包括当年风光一时的鲨鱼,也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连她都出现了,并且表态会帮助自己,这让文破局对接下來即将面对的局面甚为担忧,不由缓缓站起來,询问道:“这位小姐,到时若真的出现危难,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否很强大。”
“是。”女子终于点头,“很强大。”
“那,。”
“我的任务只是帮你,帮,不代表有把握保住你的命。”女子平静地说道。
文破局微微一愣,却是苦笑着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都在考虑是否应该去讲和了。”
“不去有用。”女子平静问道。
“,。”文破局无言可对。
如她所言,不去有用,对方若真的下杀手,自己便处于明面,随时可能措不及防,倒不如做足准备,來一场正面的较量,免得成天提心吊胆。
心念至此,文破局神情郑重地向女子鞠躬:“拜托你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 鸿门宴!(2)
第八百八十四章鸿门宴!(2)文破局与战歌狂在大红衣走后,做了一份详细的分析。
文破局手下没多少悍将,这一点与他平rì的着重点不同有关。但战歌狂有,他是军伍出身,如今不少部下都是军队退役下来的。不乏一流好手。不过战歌狂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那帮部下,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到了这次的位面,顶多是三流打手。无法起到决定xìng的作用。
最新小说“”
战歌狂自认还算一把好手。只要不碰到二十多年前鹫峰之战的前三甲,他都有把握立于不败。如今再加上名扬天下的大红衣出手。理论上来说,安全问题是可以保证的。
两人商议了一夜,在做出全方位推敲后,认为这并不是一场风险xìng过大的谈判。
至少,不论是东南亚还是华夏甚至是全亚洲。从没人谈判是带枪去的。那不叫谈判,叫蓄意谋杀。
啪嗒。
战歌狂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语调平缓地说道:“后天谈判。你把该准备的事儿都准备一下。不论如何,这场谈判即便没有什么风险xìng,也绝对不会简单。毕竟我们处于劣势。汪树是胜利方。”最新小说“”
“嗯,知道。”文破局微笑着点头。神情略有些疲惫地说道。“这大半年实在把我累坏了。不管结果如何,等谈判结束,我都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战歌狂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看我。这段时间在燕京不是过得很滋润吗?虽然这种事儿我们亲力亲为自然是最好的。但没有我们亲自cāo作,难道下面的人不会做事儿吗?即便需要我们,也只是大方向的策略。”
“我要能有你这份心境,也就不会活的那么累了。”文破局微微摇头,眼睛忽地一亮,笑道:“你的游戏房没撤吗?”
“当然没有。”战歌狂声音忽地变大,咧嘴笑道。“怎么,要跟我较量两把?”
“当年赢不了你,是因为你比我玩得熟练。至于现在么”文破局微笑道。“大家都这么多年没玩,该生疏的已经生疏了。拼手感吧。”
“哈哈。走!”
战歌狂揽住文破局的肩膀,向游戏房走去。
……
叮叮叮…
电话铃声将午睡中的林泽惊醒。他双眼通红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电话吼道:“谁他妈这么没道德扰人清梦?”
“请问是林先生吗?”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十分平静的声音。
“你谁啊?”林泽没好气地问道。火气丝毫不减。
“我是谁并不重要”
“别装比。”林泽揉了揉眉心,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愁眉苦脸地问道。“有事儿直说。”
“能出来一下吗?”话筒那边的声音仍然平静淡然。
“出来?来哪儿?”林泽莫名其妙地问道。
他已经有些敏感了。或者说他对陌生号码很抗拒。每次有陌生号码打进来,保准没好事儿。他甚至在想,以后是否该接陌生号。
“韩家门口。”
“”
林泽挂了电话出门。大步朝别墅大门走去。
甫到门口,他便瞧见一个身材平平的男人。穿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林泽却能从他身上嗅出一丝古怪的气味。
戾气?
谈不上。他身上的气味比戾气微弱许多。可纵使如此,仍然让人极不舒服。
走到门口,林泽细细打量这个男人几眼,点了一支烟问道:“什么事儿?”
男子目光平和地回望林泽,一字字说道:“你就是林泽?”
“废话。”林泽没好气地说道。
“林天王的儿子?”男子再度开口问道。
“林天王?”林泽眉头一挑,不惑道。“那是啥玩意?林腾?”
男子闻言,终于点头道:“你是林天王的儿子。”
林泽觉得这个家伙好多废话。不由摇头问道:“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如果没有,我回去睡觉了。”
他说着便打算拔腿闪人。
“等一下。”男子往前走出两步,说道。“我有事儿跟你说。”
“那你说啊。”林泽回身。
“你现在要出国一趟。”男子平静地说道。
“出国?”林泽迷惑道。“为什么?”
“因为林天王让你出国。”男子说道。
“他算老几?”林泽心头不快。妈的,你说让老子出国就出国。真当自己大爷呢?
“老大。”男子毫无犹豫地说道。
“让他去吃屎!”林泽冷冷道。
他此言一出,男子神sè大变。身上气机一凝,目光平稳地盯着林泽道:“这一次,我原谅你。别再有第二次。”
林泽捕捉到了。
捕捉到男子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
很强。宛若实质一般。
他不得不再度打量这个身高大约一米七五,身体素质也未必多好的男子。
他大约三十岁。理了一个寸头。若不是骤然释放出猛烈的气息,他与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区别。
“那个老王八蛋,是你什么人?”林泽眯起眸子,撇嘴问道。
“这是第二次。”男子眉头一拧,语气已是大变。“再有第三次,我会对你不客气!”
“!”
说话间,林泽已经动了。
如一头下山猛虎,猛地朝男子袭击而去。
砰!
沙包大的拳头砸向男子,后者却是一个滑步,与林泽拉开了距离。但他很显然低估了林泽的速度。他甫一后退,林泽便贴了上来。提臂,吸气,一个肩撞过去,登时逼得男子无路可退。
哼!
男子闷哼一声,竟是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骤然发力。
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右臂如轮子转动,狠狠砸在林泽肩膀上。
啪啦!
林泽亦是反应神速,身形猛地一偏,避开男子攻击的同时。提起膝盖撞了过去。
砰!
男子双臂一叠,格挡了林泽的攻势。
哒哒。
纵使挡住了林泽的攻击,男子仍是不可避免地往后踉跄退去。
手臂微微有些发麻,男子目光微妙地盯着满面傲然的林泽。轻轻点头:“不错。不愧是林天王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
“你也不差。”林泽撇撇嘴,淡然道。“只比我差那么一丢丢。”
男子闻言,却是莞尔笑了起来。
“事实上。我是你父亲的徒弟。”男子两步走上前。伸出手臂道。“我叫岳群。”
“伪君子?”林泽挑眉。
嘲讽的同时,他心中颇为吃惊。
那老王八蛋还有个徒弟?若对方所说的属实,那他的真正武力值,就值得推敲了。
方才,自己属于忽然袭击。对方并未准备好。而且林泽看得出来,对方单纯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并未尽全力。也就是说,对方的武力值也许并不在自己之下。
微微摇头。他强大与否,跟自己关系不大。反正他是那个老王八蛋的徒弟,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心念至此,他递出一支香烟,岳群却摇头道:“谢谢。我不抽烟。”
“不像个男人。”林泽很恶劣地说道。
岳群笑了笑。与之前的木讷形象有点出入。但不大。
因为他笑的时候,比哭还难看。本就长了一张大众到不能再大众的脸,再加上五官没有丝毫特点。简直是个扔到大街上,连他爹妈都得找上半天的男人。小林哥忽然觉得自己长的比较着急也许并不是坏事。至少长的比较有个xìng。也能勉强算是闪光点了。
“我们在门口已经站了一刻钟了。”林泽岔开话题,带有提醒xìng质地说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必。”岳群摇摇头。“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现在就动身。”
“动身?”林泽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是出国吗?”
“嗯。”岳群点头。
“去哪里?”林泽问道。“去做什么?”
“去东南亚。去救人。“岳群平静地说道。
林泽神情一变,迟疑地问道:“那边有事故发生?”
“嗯。”岳群很高深地点头。
“等一会,我去收拾一下。”林泽转身便走。
东南亚即将发生事儿?
战歌狂和文破局今晚便要谈判。岳群所说的事儿,便是这件事儿吗?
可自己去有什么用?救人?谁敢在东南亚对这两位巨头下手?逆天了么?
林泽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但一时间却抓不住究竟哪儿不对劲。
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出别墅的时候又跟韩小艺打电话说要出去两天。对方也没问什么事儿,只是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林泽迎头便发现岳群高深莫测地站在别墅门口,背朝着大门一动不动。看上去颇有几分高手风范。
林泽点了一支烟,走到他跟前问道:“杵在这儿做什么?走啊?”
“去哪里?”岳群一脸高深地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机场。”林泽不满道。
“怎么去?”岳群神sè淡然。
“”林泽有点崩溃的迹象。指了指门口的那辆奔驰,抽搐道。“这不是有车吗?”
岳群看一眼车,又回头看一眼林泽,过了好久,他才摇头说道:“我不会开。”
“”
这个老王八蛋,找的什么人当徒弟?连车都不会开?
若不是考虑这家伙武力值不低,林泽真想一脚踹上去。
“我会”林泽无力地拉开车门。
上了车,林泽点火开车。并顺手摇开了车窗抽烟。
车可以放在机场,韩家会有保镖过去取车,倒也不需要担心。林泽却有很多迷惑的地方。抽了一支烟,林泽微微偏头问道:“你住在哪里?”
“院子里。”岳群平静地回答。
“院子里?”林泽莫名其妙。“什么院子里?”
“就是院子里。”岳群重复道。
“那个院子叫什么呢?”林泽好奇地问道。
“不能说。”岳群摇头。
“为什么?”林泽问道。
“说了你不知道林天王住哪里?”岳群反问。
“他不想我知道?”林泽问道。
“不想。”岳群摇头。
“为什么?”
“他怕你打他。”岳群说道。
“”
“这顿打跑得掉?”林泽问道。
“他说能迟点就迟点。”岳群说道。“而且。就算你知道他在哪儿,你也打不到。”
“为什么?”林泽问道。
“因为你见不到他。”岳群说道。
“他不想见我?”林泽问道。
“不知道。”岳群摇头。
“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林泽问道。
“因为他见不到你。”岳群说道。
“为什么见不到?”
“因为他在院子里。”
林泽崩溃了。
这他妈转来转去,脑袋都晕了。
但通过这次的对话,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岳群住在院子里。那老王八蛋也住在院子里。至于岳群口中的院子是什么,林泽并不清楚。
在燕京吗?燕京有什么院子呢?
微微摇头,林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在院子里,并且出不来?”
“嗯。”岳群点头。
“你为什么能出来?”林泽问道。
“因为我能出来。所以我能出来。”岳群迟疑了良久,才给出这个答案。
“草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
林泽终于崩溃了。
他也明白岳群之前在电话中并不是故意调戏自己。而是真的说话就这么婆妈。太他妈婆妈了!
“他出不来,却什么都知道?”林泽问道。
“嗯。”岳群点头。
“那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才让你来找我?不知道已经有些迟了吗?”林泽踩住油门说道。
“因为他今天才让我找你。”岳群说道。
“也就是他后知后觉。”林泽问道。
“应该”岳群愣了愣,说道。“是的。”
“那你还说他什么都知道。”林泽说道。
“他不是知道了吗?”岳群说道。
“你很崇拜他?”林泽问道。
“他是我师傅。”岳群说道。
“你的身手是他教的?”林泽问道。
“嗯。”岳群点头。
“你为什么抓自己的大腿?”林泽忽地问道。
“嗯?”岳群脸sè发青。
“你在流汗。”林泽提醒道。
“我知道。”岳群点头。
“你很紧张?”林泽问道。
“不是。”岳群摇头。“我很怕。”
“你为什么要怕?”林泽抽了抽嘴角。我长的有这么面目可憎吗?
“因为我在坐车。”岳群说道。
“你怕坐车?”林泽抽了抽眼角。
“嗯。”岳群诚实地点头。
“你还怕什么?”林泽无语了。这货一把年纪了,居然怕坐车?就算晕车,也不至于满头大汗吗?
“怕离家出走。”岳群说道。
“你没出过门?”林泽错愕。
“没有。”岳群说道。“我一直在院子里。”
“第一次出门?”林泽问道。
“嗯。”
“既然怕坐车,你是怎么来找我的?”林泽问道。
“走来的。”岳群说道。
“走来的?”林泽咋舌。“院子距离我住的地方远吗?”
“远。”岳群点头。“我昨晚八点出门。刚才才到你住的地方。”
这个煞笔…
“除了怕出远门,你还怕什么?”林泽问道。他脑子已经一片浆
♂♂
<<>>
第八百八十五章 鸿门宴!(3)
><首><发>(3)
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不会陪伴你跳人生的最后一支舞。
汪树已记不清这辈子与多少人打过交道。他只知道。许多年轻时认识的朋友。现在还有联系的极少。而极少的那一部分。汪树也快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汪树从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城府极少。轻易不会表露自己的内在情绪。他懂得隐忍。也识得大局。他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到今天。若是找几个文笔出彩的作家來撰写自己的一生。必然是十分jīng彩的。
现在。他将要面临人生最绚烂的一刻。
汪树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母在他四十岁那年便双双去世。是被自己的仇家害死的。汪树杀光了这个仇家的满门。为父母报仇雪恨。当时他很难过。因父母被自己牵连而死。但难过之后。他很快投入了新的工作。并未生出多少子yù养而亲不待的感慨。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尽职的儿子。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老板。如今。他将带领自己的追随者踏入最辉煌的时刻。
能成大事的人。通常不会兼顾太多东西。友情、爱情、亲情。。人xìng中存在的这些感情都是极为宝贵的。但一个人若是全部拥有了。便难免束手束脚。只有狠得下心的。才能站在世界的巅峰。才能不受任何威胁。
一将功成万骨枯。
说出这句话的人。从來不是要表达豪迈与霸气。而是那份被人刻意抹灭掉的心酸与怅然。
正因为这些情意是普通人类应该拥有。也乐意拥有的。所以这个世界能成大事的并不多。成大事的。便被人称谓不是普通人。哪里不普通。便是这里。
汪树一直不愿做普通人。曾经。他放弃了许多。甚至不折手段地來达到目的。他成功过。也失败过。直至半年前的憋屈。他放弃了他还拥有的最后一点骄傲。一点自尊。
现在。他已一无所有。却也拥有了这辈子从未拥有的权力。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汪树这种大人物都无法用言语描述。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來。捻灭了指间的香烟。冲站在他面前的几名部下说道:“走。去见那两位老朋友。”
“是。老板。”
……
战歌狂一直在被动地捍卫家族的地位与利益。他从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文破局懂他。汪树却不懂。
在汪树看來。战歌狂只是沒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來。是比文破局更诡计多端的狡猾狐狸。但跟战歌狂做了一辈子朋友的文破局知道。战歌狂的的确确对权力沒什么喜好。否则凭借战家当年的走势。完全能将文家和汪树甩在身后。
文破局懂战歌狂。战歌狂也懂文破局。所以在这段rì子里。他一直在劝慰文破局。让他看淡点。毕竟。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何苦要为了那些生不带來死不带去的东西执着且折磨自己呢。
该努力时。尽最大努力。当努力已无法扭转局面时。便笑然面对。
文破局沒战歌狂的境界。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熏染。倒也多少看开了一些。至少不如当初那般耿耿于怀了。
谈判的地点是一家比较偏远的私人会所。因为这次谈判。私人会所拒绝了所有客人。专门供三位巨头喝茶聊天。地点是汪树挑选的。至于为什么要挑选这里。战歌狂和文破局都能多少察觉到一些。可事态已走到这一步。哪怕这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必须去。
不去。
以目前的局势。汪树只要再坚持半年。便能将两家打得元气大伤。
很多时候。不是人们要去做一件蠢事。而是局势逼迫他去做。不做。会带來更可怕的后果。
十辆轿车。
近五十人的团体前往会所。除开战歌狂与文破局。全是战歌狂挑选的好手。瞥一眼身后的车队。文破局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他并不是特别胆小的人。坐在文破局的位置。若胆子太小。肯定不现实。可不知道为什么。文破局对这次的谈判充满了担忧。远不如战歌狂來得淡然。
战歌狂也瞧得出文破局的担忧。点了一支烟。微微笑道:“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会不怕。”文破局摇头道。“胜利的天平倾斜于汪树。他却主动讲和。任何人都会怕。除了你。”
“该來的总会來。怕有什么用。”战歌狂豁达地说道。
“嗯。”
……
汪树盯着慢慢走过來的两人。他的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笑得复杂。笑得诡谲。
曾经。他要扬起脖子踮起脚跟才能看见他们。
后來。他拥有了与他们平起平坐的实力。
再之后。他被两人压制得喘息困难。犹如丧家之犬。
现在。他站在了俯瞰他们的位置。
这四个过程。他花了足足二十多年才体验了一遍。
滋味很奇妙。人生也很奇妙。
这一刻。汪树忍不住上前两步。缓缓走到两人的跟前。伸出修长的手掌。如一尊弥勒佛般笑道:“两位。别來无恙。”
“托汪老板的福。吃得多睡得着。”战歌狂瓮声瓮气地说道。
“汪老板。大家认识这么多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进入正題吧。”文破局面容平淡地说道。
从汪树有机会跟他们平起平坐那会开始。他们已打了十多年交道。相互之间有了极深的了解。他们曾把酒言欢。也一直在勾心斗角。直至这半年彻底撕破脸皮。三人的态度一变再变。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若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认为自己人格分裂了。
汪树见两人如此说。倒也不再寒暄。笑着摆摆手。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这是一张椭圆桌。桌上摆了三杯热茶。三个烟灰缸。而后再沒别的东西了。
对三人來说。简洁明了的谈判是极为迫切的。
汪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跟两位聊聊。是因为第一次见两位。便是在这儿。就是不知道两位是否还记得。”
文破局微微蹙眉。心头一清二楚。
战歌狂却豪迈地说道:“那么久远的事儿。谁还记得。”
“战老板不记得。文老板想必是记得的。”汪树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盯着文破局说道。
文破局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平静道:“汪老板什么意思。”
“也沒什么意思。”汪树轻轻摇头。“只是跟两位老板认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正儿八经地坐下來聊聊天。难免有些感慨。”
文破局闻言。眉头却是一挑。
他自然记得初次见汪树时发生过什么。
那时候。汪树在东南亚只是一个稍稍起步的小老板。身价估计也就几千万的样子。在东南亚的金融圈。像汪树这样的人物实在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
而当时的文破局。却是刚接手家族产业沒几年的巨头。那时候。东南亚除了战歌狂之外。便数他风头最劲。接触的不是达官显赫。便是商界数得出的大佬。又哪里会对汪树有什么好态度。
尤其是当初的汪树主动跑上來敬酒。这更让文破局耐心全无。
文破局记得。当汪树跑上來敬酒的时候。自己只作出一个简单的动作。并吐出一句话。
“要跟我喝酒。行。你喝桌上那瓶。我喝这杯。”
汪树当时二话不说。一口气将一瓶高浓度烈酒喝干净。而文破局也一脸平静地喝了杯中的红酒。
之后的事儿。文破局记不清了。因为他太忙。根本沒空理会汪树。
“喝完那瓶酒。我跑去洗手间吐了足足一个小时。吐的眼泪都出來了。”
啪嗒。
汪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笑道:“也许文老板对之后的事儿沒剩下什么印象。但我记得很清楚。不少人看我的热闹。笑话我。虽然沒说出口。但他们的眼神告诉了我。那时候我在想。你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我敬你一杯酒。你却要我喝一瓶。我知道。如果我不喝。我这辈子别想在东南亚出头。”
“文家在东南亚什么地位。随便动动小指头。也能把我活活捏死。我得喝。还得喝得一干二净。”
“之后。我跑去洗手间吐了之后。就哭了。不是吐哭的。是真的哭了。”
“我比你差吗。我不比你差。我只是沒你命好。你会投胎。投了个大家族。而我呢。我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初中教师。对我而言。当一个大学教师。就算出人头地了。”
“你知道吗。当我喝下那瓶酒后。我就跟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跟那个让我喝一瓶酒的家伙平起平坐。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一脚将他踩在地上。”
啪嗒。
汪树续了一支烟。面sè平静地盯着文破局。咧嘴笑道:“感慨有点多。但是我的心里话。”
文破局沒做声。沉默着。
战歌狂岔开话題道:“汪老板。那么久远的事儿。如今再提沒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说些跟这次谈判有关的事儿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汪树轻轻点头。
“那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战歌狂平铺直叙地说道。
“很简单。若是你们沒意见。。”汪树捻灭了香烟。身躯微微前倾道。“从今往后。东南亚金融圈只有我汪树。”
“笑话。”文破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是汪树。”汪树淡淡道。“凭你们不敢跟我争。凭我能把你们压制住。”
“你说。凭什么。”
文破局表情复杂。眼眸中透出一丝怒意。却又无言以对。
汪树说得沒错。以他如今的力量。的确能将文战两家压制得死死的。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定元气大伤。而汪树。。他背后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仿佛大海般浩瀚。无穷无尽。
“汪老板。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战歌狂面sè平静地说道。但话语中也有些愠怒。
如今的汪树的确强大。可当着自己跟文破局的面说出这番话。未免太跋扈了。
真不顾一切跟汪树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斗。他汪树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伤了根基。到时他必然要花费大量jīng力与时间积累。这笔账。谁都算得清。
“战老板。您看我像说气话吗。”汪树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战歌狂反问道。
“不会。”汪树摇头。
“既然你知道。”战歌狂眉头一挑。“为什么。”
“我本來就是和你们玩玩。难道你们看不出來吗。”汪树笑了起來。笑得如神经病一般癫狂。到了最后。他竟是捂住肚子笑到抽筋。
他觉得很有趣。
两个曾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心神大乱。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时候比这种时刻更畅爽。汪树不能不高兴。不能不想笑。笑到最后。他连脸都僵硬了。
啪。
文破局猛地一拍桌面:“汪树。你未免太嚣张了。”
啪。
“我他妈不能嚣张吗。”汪树亦是拍案而起。神经疯狂地盯着两人。“文破局。我告诉你。你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又何曾将你放在眼里。你觉得东南亚只有战歌狂才足够和你为伍。我呸。沒有家族的庇荫。你算什么东西。你屁都不是。”
文破局亦要发作。却被战歌狂一把拉住。
这个一直比较平淡的粗狂大汉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汪树。一字字问道:“汪老板。你到底有沒有诚意谈判。”
“战老板。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叫你们來。是谈判。”汪树微微仰起头。笑道。“事实上。你们今天谁都离不开。”
“凭你。”战歌狂一脸不屑。
“我当然不行。”汪树缓缓后退两步。笑道。“战老板你号称东南亚第一高手。要留住你。自然需要更强大的高手。”
话音甫落。一道白影自侧面窜入。
这是一个浑身被白sè纱布包裹的男子。除了一双淡灰sè的眸子。其余部位全被包裹住。
他落在一侧。目光如死士般盯着战歌狂。一动不动。
“你叫白仆。”战歌狂平静地问道。
白仆点头。
“听说过你的名字。”战歌狂淡淡道。“但仅凭你一个。似乎不够吧。”
也许战歌狂的名头跟燕京那惊世骇俗的前三甲还有些差距。但跟眼前的白仆比。他自认不会输。不由得微微晃动脖子。
“加上我老人家一个。够不够。”
说话间。后门走出一个身穿中山服的男子。
他戴了一副眼镜。拄着拐杖。像个大学教授似的。但那双眼镜背后的眼睛。却给人极为yīn柔的感觉。
战歌狂只看他一眼。便惊叫道:“是你。”
“是我。”梅老怪一脸平淡道。“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战歌狂闻言。面露一丝黯然。
连这个家伙都出手了。。看來真如大红衣所说。自己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顿了顿。战歌狂微微抿唇道:“白家让你这么做的。”
“你猜。”梅老怪淡淡道。
“还等什么。出來。”文破局吼道。
他看得出战歌狂的紧张。所以他希望自己带來的人统统出來。
可他发现。当自己喊了一声后。那帮准备好的人手并未过來。
这让文破局心下一沉。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
人呢。
“跟当年一样。速度还是那么快。”梅老怪推了推眼镜。一脸唏嘘。
“谁。”战歌狂表情古怪地问道。
“你见过的。”梅老怪说道。
“他。”战歌狂一脸震惊。
“除了他。谁能在短短五分钟杀掉你那四十多好手。”梅老怪一脸淡然。
战歌狂先是一阵黯然。旋即却是爽朗大笑起來。
“你还笑得出。”梅老怪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战歌狂大声笑道。“杀我战歌狂。居然出动了燕京并列第二的两大绝世高手。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面子。”
“你觉得有面子比死更重要。”梅老怪说道。
战歌狂那魁梧的身躯往前走动一步。身上流露出滔天的战意。铁塔般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丝毫沒有怯弱地质问:“你敢就这么杀我。”
“不敢。”梅老怪并未被战歌狂震住。却仍是摇头道。“直接杀你。目的太明确了。所以。。”
“我打算先杀汪树。”梅老怪继续说道。“汪树死了。你们再死。很多东西就能向外界交代了。虽然牵强了一些。却也还是可以接受。你说是不是。”
梅老怪说完。会客室顿时泛起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息。仿佛将每个人的心脏都紧紧地箍住一般。落针可闻。
s
♂♂
<<>>
[VIP]第八百八十六章 鸿门宴!(4)
第八百八十六章鸿门宴!(4)什么叫神转折?
战歌狂在这一刻明白了。
这场鸿门宴,本是为他与文破局摆的。此刻,却似乎成了汪树的杀局。
先杀汪树!
战歌狂不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梅老怪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入耳中。清晰明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汪树?
梅老怪不是支持汪树的么?不是一直站在他这边么?不是——要杀自己么?
就因为要给外界一个解释,所以要杀汪树?
战歌狂完全不能理解。
所以他将铜铃大的双眼投向梅老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汪树僵住了。
面孔僵硬。双眸散乱。
战歌狂不认为自己出现幻觉,他却觉得自己听错了。
杀自己?
为什么要杀自己?
花了这么大功夫让自己压制住两人,到头来却要杀自己?
为什么?
梅林到底在想什么!?
汪树不懂。但他很怕。
怕梅老怪真要杀自己。怕自己会死。更怕——自己不能成为东南亚第一人。
他不想死,比任何人都不想死。他更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
他身躯轻微颤抖着,目光朦胧模糊地望向梅林。嗫嚅着嘴唇,呢喃问道:“梅先生,你——要杀我?”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梅林微微转身,神sè淡然地扫视着汪树。
“为什么?”汪树不可置信地问道。
“需要一个理由?”梅林反问道。
“废话!”汪树咆哮起来。“你凭什么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杀了我,你就能享受到喜悦吗?”
汪树疯了。
真的疯了。
他面红耳赤地嘶吼,双眼布满血丝,浑身颤抖地指着梅林,大声吼道:“你他妈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要杀我!?你煞笔了?”
啪!
汪树被抽了一巴掌。
当他狂骂梅林时,白仆闪电般窜过去,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得头晕目眩。双眼发花。险些跌倒在地。
啪嗒。
汪树双臂撑住茶几,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脸庞浮肿而充满淤血。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溢出鲜血。可他仍是面容扭曲,像神经病患者一般,惨笑着仰起头,怒极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梅林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汪树。那yīn柔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感情。像看一具尸体,神sè淡然。
“帮你。是为了压制他们。”梅林一字字说道。“杀你。是为了杀他们。”
“不可能!”汪树疯狂摇头。“这绝对不是理由!”
“唉——”
未等梅林回话,战歌狂早已面sè黯然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汪树,难道到了现在,你还看不出他们的目的吗?”
汪树神智早已混乱。哪里有脑子去思考问题。
“他们支持你,并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消耗我们,连带着消耗燕京的势力。他们的对手并不是我们,而是燕京的那几位大人物。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也失去了价值。所以——”战歌狂苦笑着摇头。“他们觉得你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梅林神sè淡然,一言不发。
汪树却表情扭曲地吼道:“原来,我甘做奴才也不能得到你们的信任?原来,即便我全心全意为你们做事,也换不回你们的饶恕?”
梅林闻言,却是笑了。
“你早该知道。”梅林说道。“当你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死。”
汪树双腿一软,竟是崩溃地瘫软在了对上。
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他更知道,在白仆的压迫下,自己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但他不甘,死也不甘。
只差一步,他就能达到人生最巅峰。只差一步,他就能成为东南亚第一人。
可是,这一步永远踏不出了。他没了这个机会,也没了这个能力。
他笑了。疯了。
又哭又笑。像个羊癫疯发作的落拓男人。
汪树是坚强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谁会给他贴上脆弱的标签?
但此刻的汪树脆弱不堪。仅仅是梅林一句话,便彻底击垮。失去往rì的风采。
梅林要杀他。因为他该死了。汪树觉得这个理由很好,也很森冷。因为该死了,所以要死?
自己的命,实在太不值钱了。
汪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剧烈颤抖着。他是不是在哭?
战歌狂不知道。文破局不知道。梅林也不知道。
以汪树这样的人物,他是不应该哭的。但他们觉得汪树应该哭。这种时候还不允许他哭,太刻薄了。
可他没哭。
他使劲揉了揉脸颊,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通红,他的表情诡谲而平静。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战歌狂与文破局脸上。沙哑的声音开启:“两位。这场战斗,我们都输了。”
战歌狂与文破局苦涩地笑着。无言以对。
“我不后悔。这本就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汪树摇摇头,与之前的神经病模样截然不同。“但东南亚是我的根,若是用东南亚的震乱来换取我的巅峰时刻。我愿意去做。但现在,已经不可能。所以——请保住xìng命!”
嗖!
汪树猛地转身,自腰间拔出一把jīng致的****。
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扣动扳机。
砰!
子弹没能如愿shè入梅林身体,而是打在了天花板。
汪树在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便被一枚白光打中。胸膛炸开一团妖冶的血花。分外艳丽。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二个弹孔。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三个弹孔。
砰!
汪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无力地第四次扣动扳机。就此气绝。
第一枪。他想报复。
第二枪。他不甘。
第三枪。他还是不甘。
第四枪。是他生命的最后枪火。
他没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他用四枪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他打不中任何人,但他需要开这四枪。他是汪树,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他即便死,也要与旁人死的不一样。他做到了。当他的心脏受重创时,他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打出了一颗颗子弹。
****脱落在身边。汪树睁大着双眼。没有光泽,却盯着天花板。
没人知道他死的那一瞬间,究竟在想什么。但谁都清楚,汪树不甘。不甘!
战歌狂见这位尔虞我诈二十多年的老熟人气绝地躺在地上,却睁大着双眼。忍不住轻叹一声,徐步朝他走去。
嗖!
白仆动了。
朝他攻击而来。
“滚开!”
战歌狂一声虎啸。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白仆砸去。顿时逼退了白仆。
白仆怕他捡枪。但战歌狂不会去捡。他知道枪对梅林没什么作用。他要做的,是送汪树最后一程。
不论如何,汪树是东南亚的一份子。亦是跟自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他不希望汪树致死,都闭不上眼睛。
缓缓蹲下,战歌狂那粗狂霸气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苦涩的意味,目光平和地盯着汪树,喃喃道:“这把枪。你不是用来对付我跟文破局的,对?”
“你怎么可能一点不担心他们?你只是不愿被这个怀疑的念头困扰自己的决定罢了。你想踩在我们的身上。所以你选择相信他们。只是——你的潜意识中,仍认为他们不会放过你。对?”战歌狂唇角微微翘起。“否则。你又怎会在这场谈判上留一把枪呢?”
“呼——”
文破局目光恍惚地盯着躺在地板上的汪树。若有所思。
他还记得那晚的宴会。略显青涩的汪树鼓足勇气来向自己敬酒。却被自己无情地扼杀了他的念头。更是冷酷地击碎了他的自尊。这么多年,他一直怀恨在心。却从未表达出来。一个人的蜕变,也许只需一次简单的经历,便够了。
文破局轻轻摇头,喟然道:“正如你所说,没有家族的庇荫,我的确不如你。”
战歌狂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平静地扫视白仆一眼,最终落在了梅林的身上。一字字说道:“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
“嗯。”梅林淡然点头。并未掩饰什么。
“当年就想与你一战。一直没找到机会。”战歌狂松开领带。轻描淡写地褪下了西装。露出洁白的衬衫,神sè淡然道。“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不是我对手。”梅林摇头。
“那又如何?”
战歌狂一声虎啸,那宛若铁塔般的身躯朝梅林冲了过去。
未等梅林出手,白仆便挡住战歌狂。yù与他一战。
“滚开!”战歌狂一声怒吼,咆哮道。“你没资格和我斗!”
此番话语,豪气干云。
也许,白仆的实力并不在他之下,可在战歌狂看来,他根本不应该和白仆打。要打。就和他的师傅——梅林!
一声怒吼之下,战歌狂绝霸无匹地将白仆震退。在白仆再yù上前时,梅林终于出手了。
“退下!”
梅林轻描淡写地说罢,便如一头骤然出笼的野狼。向庞大的战歌狂迎面冲去。
在梅林眼里,这世界只有两个人能与自己一战。而这两个人之中,没有战歌狂。
他曾是名动天下的梅老怪。他曾是缺席鹫峰之战,武力值却与仇飞的师傅不相上下的绝世强者。这世上,他有资格将除两人之外的所有人不放在眼里。
正如战歌狂那句你没资格和我斗一样。在梅林的眼里,他同样骄傲到不屑与旁人斗。除了那两个惊天动地的神级强者。
所以与战歌狂这一战,梅林并不会尊重对手。
……
嗖!
一道红芒朝中山装男子激shè而去。那宛若激光的刀锋去势如虹,给人强烈的视觉震撼。仿佛在拍电影。
叮。
中山装男子轻描淡写地夹住刀锋,目光平和地把玩着指间的匕首。气定神闲地瞥一眼对面的红衣女子。淡淡道:“大红衣?”
门口的红衣女子没有做声。只是表情冷漠地盯着他。
“你要拦我?”中山装男子平淡地问道。
大红衣仍是没开口,手中却多了一把血红sè刀锋。
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对!她要拦住中山装男子。那个二十多年前仅在林天王之下的神级强者!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就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帮,不代表不会死。她要做的,是帮。不是保住他们的xìng命。
她没这个能力。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年轻一辈中,你是最拔尖的佼佼者。”中山装男子口吻平和。“不要害自己。你的前途是无量的。”
大红衣闻言,却是往前走出一步。一字字说道:“来!”
中山装男子轻轻摇头,说道:“飞儿又少了一个对手。”
嗖!
原本静若处子的他骤然动了。
动若脱兔。如一道影子闪电般窜到大红衣跟前。
只是呼吸间,他便与大红衣交起手来。
天下第二是武痴。天下第二的师傅天下第二同样是武痴。只有武痴,才教的出武痴徒儿。
他这一生,醉心于武学。对其余事儿根本没有兴趣。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训练自己。哪怕他已年过五十。可他的身体素质。一点不比三十而立的男人差。
一个人穷极一生做一件事儿,不可能做不到。不可能做的不够优秀。
所以他是优秀的,比大红衣优秀,甚至比梅林优秀。
大红衣连梅林都抵挡不住,遑论他?
呼!
中山装男子挥出手臂,朝大红衣侧面打去。她抬起刀锋,yùjīng妙地劈开对方攻击。不料中山装男子反应神速。大红衣动作刚起,他便变了方向。朝大红衣正面拍去。
砰。
大红衣肩头被击中。她却悍然不动。如钉在地面一般。给人一股气势上的压迫感。
中山装男子见状,却是神情略微意外。旋即又是摇摇头。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此次出山。他只为杀需要杀的人。别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
不想杀。不代表他拿大红衣没办法。这世上,他只有一个敌人。别的人,永远拦不住他。
嗖!
他第二次探出手臂,硬生生从大红衣手中夺走匕首。与她展开了一面倒的近身肉搏。
大红衣从未与如此可怕的高手交手。哪怕是梅林,也无法让她如此力所不逮。
今天,她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神级强者。
但她与林泽一样,从来都是遇强愈强,只有最顶级的高手。才能将她全部的潜能激发出来!
“战!”
大红衣一声清啸,戴着白sè手套的双臂朝中山装男子俯冲而去!
……
岳群在飞机上一直满头冷汗。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更是直接弓腰在马路上狂吐。
林泽满面无奈地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握着一瓶机场里拿的矿泉水。等他把胃酸都吐出来后,才将矿泉水递过去。
岳群用半瓶漱口,然后喝了另外半瓶。那发青的脸sè才稍稍好转。
但经常醉酒的林泽看得出来。岳群只是把胃里的东西吐完了。若是再往胃里塞点东西,他还会继续吐。
瞥一眼霓虹灯闪烁的马路,林泽眉头微皱,递给岳群一张湿巾擦脸,说道:“你没事儿?”
“没事。”岳群摇头。
“时候不早了。我现
第八百八十七章 鸿门宴!(5)
第八百八十七章鸿门宴。(5)
中山装男子的武力值已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早在当初与梅林决斗时。大红衣便知道老一辈十大高手的真实水准。也许。某些高手已因为年龄的关系渐渐变弱。可还有些。则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刚猛强大。
梅林如此。眼前的中山装男子亦是如此。甚至。按照大红衣的估算。中山装男子尤在梅林之上。
可怕的敌人。
嗖。
大红衣曲臂肘击。试图用凶悍的攻击遏制住颓势。
可她甫一攻击。便只见梅林轻描淡写地偏身。而后闪电般窜到她的侧面。微微提腿。向大红衣小腹顶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如水。甚至谈不上多繁复。
简洁。却充满攻击力。
一记膝撞顶出。大红衣迅速双臂交错格挡。堪堪拦截了这迅猛的一击。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两步。
“让开吧。”中山装男子平淡地说道。
大红衣深深呼吸着。却仍然站在门口不肯挪开。
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她的使命。她不能做更多。却会尽量多做。
战歌狂会不会死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还能撑多久。
撑得越久。也许战歌狂活命的机会就越大。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中山装男子见她一脸决然。不由轻轻摇头。淡淡道:“倔强。”
砰。
一拳击出。直捣面门。
大红衣那戴着手套的双臂则是闪电般缠绕而上。以巧劲卸掉了中山装男子的攻击。可下一秒。中山装男子另一只手窜出。不可避免地拍在了大红衣肩头。
“唔。。”
大红衣一声闷哼。身躯踉跄后退。直至后背抵住墙壁。方才堪堪站稳。那本就沒什么血丝的脸庞越发苍白。宛若白纸一般。
嗖。
中山装男子已失去耐心。再度出手时如奔腾的野马。裹挟着狂暴之力。令人心颤。
喀拉。
一拳未能击中迅速弹开的大红衣。却生猛地打在了墙壁上。一时间。石灰纷纷落下。墙壁如豆腐做的一般。
谁也不知道中山装男子的这双铁拳曾打碎多少木桩。多少铁板。他这双手。比任何武器都要坚固。一拳之后。中山装男子身躯一偏。再次朝大红衣攻击。
砰砰。
无路可退的大红衣硬抗两拳。迅速与中山装男子拉开距离。呼吸略微紊乱地凝视着对方。那双幽冷的眸子亦是透出一丝异sè。
中山装男子起初还有惜才之心。到现在。他已释放出浓密的战意。若大红衣再不退让。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杀。
一次次汹涌澎湃的攻击。一次次击打在大红衣的身体上。持续三分钟的阻挡。大红衣那鲜艳的红衣早已沾染了她的鲜血。她的力量不断被剥离。脸sè也愈发苍白。
砰。
一拳击打在大红衣肩头。她消瘦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啪嗒。
本会重重摔在地上的大红衣并未落地。而是腰身被人轻轻一握。之后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她的后背靠在及时赶來的林泽胸膛。耳畔感受着林泽温热的呼吸。盈盈一握的腰肢被揽住。她却只是微微偏头。唇角沾染着鲜血道:“你终于來了。”
“干嘛这么拼命。”林泽轻柔地拭擦掉她脸上的血渍。心疼地说道。
大红衣却未做声。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
“撑得住吗。”林泽问道。
“嗯。”大红衣点头。
“我來试试这位大叔的手段。”林泽松开大红衣的腰肢。往前踏出一步。
“我來吧。”
忽地。站在他身后的岳群迟疑地说道。
“你來。”林泽回头。瞥一眼吐得脸sè发青的岳群。
”我來。”岳群点头。“你进去救人。”
“救人。”未等林泽回话。中山装男子开口道。“怎么救。”
话音甫落。他便站在了门口。
起初。站在门口的是大红衣。她要阻止中山装男子进去救人。如今。却由他站在门口。阻止林泽与岳群救人。
换了位置。不变的却是一场硬战。
不管谁要进去。都必须接受对方的可怕攻击。林泽在來之前。便料到会有一场硬战。
“总有办法的。”岳群从建筑的yīn影中走上前。露出那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庞。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你。”中山装男子眉头一挑。
“你看。他不认识你。但认识我。”岳群回头冲林泽说道。
林泽却是揉了揉鼻子:“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我來攻击他。你找机会进去。”岳群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你吐成这样。还有力气吗。”林泽觉得这货实在有点傻缺。
大红衣的身手。他是一清二楚的。而这个岳群。撑死了也就跟自己一个级别吧。大红衣被眼前这个可怕的神级强者打得吐血。他又能拿中山装男子如何。
然而。当林泽环顾现场时。却发现中山装男子瞧岳群的表情有些古怪。
林泽心头微微一颤。想到岳群在车上说过的一句话。
你即将面对的一个人。怕我。
怕他。
是说对面的男人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怕岳群。因为岳群长的丑。
林泽摇摇头。不再去胡思乱想。而是瞥一眼岳群。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拦住他。我冲进去。”
说时。两人迅速出手。
只是当林泽出手时。顿时僵硬了。
因为岳群早已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哪里像个吐到腿软的家伙。
那一瞬间。林泽便清楚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岳群。在玩扮猪吃老虎。他的武力值。根本就在自己之上。
岳群的速度快到极致。爆发力亦是十分惊人。
一刹那。他便奔到中山装男子跟前。挥出右臂。
砰。
他那一击被中山装男子格挡。旋即又踢出一脚。
同样。他的yīn谋诡计再次被中山装男子揭穿。轻描淡写地卸掉。
嗖。、
岳群两击过后。立刻迎來了中山装男子的澎湃攻击。
砰砰砰。
三拳朝他胸膛捣去。却被他硬抗了下來。双腿仅仅往后退出一寸。之后。他又义无反顾地朝中山装男子攻击。
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分钟。当岳群挨了两拳一脚。好不容易将中山装男子勾引到一侧时。他一改常态地朝林泽骂道:“还不进去。”
林泽闻言。一个箭步向门口窜去。
中山装男子微微一个滑步。似乎拦住林泽。却被岳群迅猛的攻势挡住。
啪啦。
林泽冲入大门。消失在门外。
“呼。。”岳群见他进入。却是呼出一口浊气。
中山装男子亦是放弃了追赶林泽的冲动。而是平静地盯着对面的岳群。一瞬不瞬。
“林天王可好。”中山装男子意味深长地问道。
“好。”岳群点头。
“你终于还是出了院子。”中山装男子问道。
“嗯。”岳群仍是点头。
“为什么。”中山装男子问道。
“因为要保护他。”岳群说道。
“为什么。”中山装男子重复道。
“因为他是我的师哥。”岳群认真地说道。
“师哥。”中山装男子有些不能理解。
“他是我师傅的儿子。自然是我师哥。”岳群理所当然地说道。
中山装男子轻轻摇头。不再试图理解岳群的神逻辑。一脸平淡地说道:“上次被你钻了空子。你认为这次还有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岳群言罢。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他甫一攻击。便惊呆了大红衣。
这一次。比之前的攻势更猛烈。不论是速度还是爆发力。大红衣都自叹不如。也只有岳群这级别的高手。才有资格与中山装男子一战吧。
……
战歌狂自小习武。一身横练功夫堪称无敌。在东南亚更是打遍天下。除了那个略输半筹却被林泽狂暴打扁的家伙。
他清楚自己与梅林有差距。而且这个差距还不小。但他一点也不认输。不止不认输。他还要狠狠地恶心梅林一把。
砰。
战歌狂庞大的身躯往后倒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躯体太过庞大。当他落地时。文破局甚至感觉地面一阵震荡。连屋子里的桌椅也跟着颤抖起來。
别说战歌狂。连他旁观都觉得疼。
但很快。战歌狂站了起來。
他抖了抖疼痛的身体。如一头野熊冲上去。
这一次。他勉强坚持了三分钟。才被梅林再度踢飞。
砰。
摔在地上发生剧烈的声响。像是一块巨石砸在地上一般。震耳yù聋。
战歌狂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疲惫为何物。再次站了起來。
这一次。梅林略微惊讶。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來。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还真是够硬气。
“吼。”
战歌狂一声咆哮。挥动着沙包大的拳头朝梅林砸去。
拳头裹挟着浓密的飙风。像一颗铁球。狠狠地砸向梅林。
“哼。”
梅林右臂探出。竟不可思议地与战歌狂硬碰硬。
啪嗒。
双方各自往后退出一步。下一秒。又再度俯冲而上。站在了一起。
五分钟后。。战歌狂第四次摔在了地上。
“唔。。”
嘴角涌出鲜血。战歌狂像一头手上的大熊姿态难看的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渍。那粗糙的脸上因疼痛而略微抽搐。但很快。在梅林还处于恢复状态时。他一声大吼。冲了上去。
砰砰。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捣向梅林。一次次不知疲惫。直至梅林被他拖得实在有些力衰。他才终于双眼一亮。猛地一个偏身。狠狠一脚踢在梅林的腿上。
啪啦。
这一击虽说是被打得连番吐血的战歌狂使出。却因为角度十分刁钻。竟然将梅林踢得跪在了地上。
扑通。
梅林右腿微微一软。狠狠跪在了地上。
疼吗。
不疼。
被自己打成这样。战歌狂还有多少力量。
这一脚。真的不疼。
即便是狠狠地跪在地上。梅林也感受不到疼痛。
可是。。他怒了。
狂怒。
沒人能让他下跪。哪怕是老爷也不行。
他这辈子。从未向任何人下跪。爹妈也不行。
“你强又如何。”战歌狂吐出一口血水。脸上神采飞扬。“还不照样跪在我的面前。”
“是啊……”
梅林的声音沙哑到如金属卡壳。身躯微微向上。缓缓地站了起來。
他跪下了。
被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人打得下跪。
梅林那本就yīn柔的脸上弥补浓烈的杀机。双眸猩红一片。如黑夜中的野狼。缓缓抬起头。如看一个死人一样。一字字说道:“你让我下跪了。你竟然让我下跪了。哈哈哈。”
梅林如撕裂了声带般大笑。在白仆与文破局的目睹下。他右臂倏然探出。狠狠地捣在了战歌狂的胸膛。
砰。
战歌狂被一拳打得yù飞出去。却被梅林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肩膀。
砰。
“你让我下跪。。”
砰。
“我给你下跪。。”
砰。
”我怎么会给你下跪。”
砰。
“死吧。”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战歌狂口中狂喷鲜血。将梅林的脸庞喷成了血红sè。染红了他的头发。也浸湿了他的衣服。
可梅林却仿佛疯了。根本沒有停顿。一拳拳狠狠打在战歌狂的胸膛。
“住手。”
一记怒吼自侧面传來。下一秒。一道黑影迅即窜出。狠狠捣出一脚。
砰。
纵使陷入癫狂。梅林仍伸臂格挡。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被这如导弹的一脚踢得连退数步。方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踢出一脚的林泽却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扶住了摇摇yù坠的战歌狂。
这时。文破局也冲拉过來。扶住奄奄一息的战歌狂。
“神经。你真是个神经。”文破局咬牙低吼。“死也可以死个痛快。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
瞧着做了一辈子的朋友被打成这样。文破局揪心极了。却沒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唔。。”
战歌狂再度呕出一口血水。气息微弱地看了文破局一眼。微微咧开嘴。说道:“不拖延一下时间。你。。会陪我一起死。”
文破局闻言。身躯猛地一颤。
是啊。。若不是战歌狂采用这样的方式。也许自己也已经死了吧。
文破局咬牙。低声说道:“你不怕死。当我怕么。”
“不怕最好。”战歌狂身躯痉挛起來。声音微弱道。“只剩你一个人了。别让东南亚成了他们的后花园。走下去…”
“呕。。”
他的内脏已被打得稀烂。
纵使身体强壮如他。又如何承受梅林的一次次重击。
视线渐渐模糊。战歌狂目光散乱地抓住林泽手臂。口齿不清地喃喃道:“林泽。。”
“我在。”林泽握住他的手臂。声音沙哑。
“你说。老子是不是条汉子。”
林泽满面愕然。却是将手臂握得更紧。一字字说道:“是。你是条汉子。能让梅老怪下跪。不是汉子是什么。。战歌狂。“
“老战。”
“老战。。你他妈别睡。醒醒。”
“你死了。谁跟老子打电玩。”
“你醒啊。”
文破局双眼通红。眼眸中流淌出晶莹的东西。
战歌狂走了。很安详。瞧不出任何遗憾。就像他这无yù无求的一生。來得潇洒。走的豪迈。
深吸一口气。林泽狠狠揉了揉僵硬的脸颊。
起身。视线落在梅林的身上。用力往前踏出一步。无柄刀锋嗡地一声落入手心。扬起臂膀。寒声道:“再來。”
ucos
♂♂
<<>>
[VIP]第八百八十八章 鸿门宴!(6)
第八百八十八章林泽手心的刀锋泛起丝丝寒意。**如实质般席卷梅林。
此刻的他,浑身透着死亡的气息。仿佛要将胸臆的怒火一股脑倾泻而出。
曾经,他对梅林充满敬仰之情。如今,却对梅林全是恨意!
身躯微微前倾,手心的刀锋猛地一紧。倏然往前劈去!
嗖!
在他出手之时,白仆动了。
那覆盖了特殊材质的双臂迅猛探出,挡住了林泽锋利的刀锋。
“滚开!”
林泽一声怒吼,猛地一记穿心脚蹬出。白仆提臂格挡,却仍是被这一股庞大的力量震退。
下一秒,白仆再yù前冲,却被梅林叫住。
“退下,”梅林提起那木质的拐杖,咔嚓。
一声脆响之下,剑柄自头部弹出。
铿!
随着梅林右臂一拔,那蕴含有浓密杀意的白剑自拐杖中抽出。
剑身白光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
白仆见师傅出剑,却是平静地挪到一旁。不再有任何动作。
他是梅林领养长大的。梅林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梅林被人侮辱时,他会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梅林让他退,他便退。听话得不像话。
梅林右手握住刀锋。如古战场的将军般扬眉:“你要为战歌狂报仇?”
“你说呢?”林泽冷冷反问。
“上次我便说过,再次见面,我不会给林天王面子。”梅林淡漠地说道。身上气机紧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足准备。
“谢谢。”林泽微微眯起漆黑的眸子,一字字道。“你最好别留情!”
嗖!
嗡嗡!
林泽如导弹弹shè而出,下一瞬,他手中的刀锋如一条蛟龙劈出。直朝梅林面门攻击。
叮!
梅林扬起白剑,轻描淡写格挡了林泽的刀锋。却是因为剧烈的摩擦而激发出耀眼的火光。
嗖嗖!
林泽手腕一翻,那无柄刀锋缠绕在白剑上几个翻转。顿时逼得梅林身躯后倾。
便是此时。林泽再度握住旋转的刀锋。猛地往前一刺。
铿锵!
梅林往后飘出两步,提起白剑拨开了林泽的刀锋。
“哪里走!?”
林泽一声怒吼。那刀锋如影随影,再度咬了上去。
梅林见状,亦是白剑一挥,以一个诡谲的角度刺上去。与林泽展开了正面交锋。
旁观的文破局惊心动魄。料不到一场决斗能打得如此跌宕起伏。安然站在一侧的白仆,则是为林泽的武力值震惊。同时,他也明白为何当初闯入韩家时,林泽会说下次来,最好做好送死的准备…
从此刻林泽表现出来的武力值来看。若厮杀起来,自己还真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个家伙的爆发力——实在超出想象力!
爆发力素来惊人的白仆对林泽表现出来的实力相当震惊。
叮叮!
刀锋激烈相碰。摩擦出刺眼火光的同时。双方的手臂亦是阵阵发麻。
这种超强力度的对抗。着实让人的手臂吃不消。数次硬拼后,梅林很聪明地选择了避其锋芒。
他发现林泽是个疯子。打起来完全不要命。纵使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绝对可以力压林泽。可若按照林泽的方式去打。自己未必能将优势完全发挥出来。
所以。当他意识到手臂在硬拼中感到阵阵酸麻时。他选择放弃硬拼。采取迂回战术。
可他不愿硬拼,林泽又岂会放过他?
此刻的林泽,满腔充斥着怒火。(.)若是不发泄出来,他会疯掉的!
每劈出一刀。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与战歌狂饮酒讨论武技的画面。战歌狂在燕京的小半年,林泽隔三差五便会与他小酌一杯。并研究如何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完美。
战歌狂比林泽年长一半有余。战斗经验自然丰富无比。纵使在整体实力,战歌狂自认略输一筹。可在技巧上,林泽却要虚心求教。
那时,战歌狂每每喝得兴起。便会借了林泽的刀锋耍几招。便将自己多年习武研究出来的套路教给林泽。根本没有藏私。
而林泽,却总是憨笑着挠挠头。表示自己在多数战斗上都是以力量取胜。除非真的完全没有打头。才会玩点yīn谋诡计。而且常常取不到好的效果。
战歌狂这时便会拍拍他的肩头,咧嘴笑说。正常,咱们是一路人。能正面交锋,绝对不玩虚的。除非明摆着赢来会死的很惨。才会选择迂回。
“小林。你我虽然年纪差了大半。可在我心里,一直将你当做哥们。是那种不需要yīn谋诡计,单单喝喝酒,研究下武技便很好的哥们。”
“小林。你觉得我为人怎么样?是不是特潇洒,特豪迈?”
“哈哈。那是当然的。像我们这种终rì习武的人,哪里会想那么多的yīn谋诡计。即便是跟我相熟一辈子的文破局,很多话儿我也懒得跟他说。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畅饮。”
“小林。你愿意当我是哥们吗?”
“等我完成了谈判,再与你不醉不归!”
扑哧!
白剑割破了林泽的胳膊。一团妖艳的鲜血绽放出来。触目惊心。
林泽却神情如常,身躯迫不得已地后退两步后,连看都不看一眼伤口,再度拔刀劈出。
林泽双眼布满血丝。表情麻木不仁。脑海中不断浮现战歌狂那粗狂的面庞。耳中不断回旋爽朗的笑声。
他是那么潇洒写意的男人。
他是如此狂放不羁的男人。
他是这般直白简单的男人。
他是——可是他死了。死在梅林手中。被他一拳拳打死。
林泽心里特别苦。想哭。
他与战歌狂没有任何利益交集,他与战歌狂来往,是纯粹的。他与战歌狂的友谊。是不含有杂质的。
他不嫌弃战歌狂老。
战歌狂也不嫌弃他嫩。
他们在一起,总是开心愉悦的。时间迅速从指间溜走。带走了美好,也拿走了他的生命。
扑哧!
白剑又是割破了林泽的同一条胳膊。
“唔——”
林泽微微蹙眉。左臂已流淌出殷红的鲜血。徐徐顺着指尖流下。
他却只是轻轻瞥一眼伤口,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语:“不正面交锋,如何打得痛快?”
“你没打完的这一战。我替你打。”
嗖!
林泽双眼一红,身子如豹子般,敏捷地窜了上去。
叮叮!
刀锋不断碰撞。梅林却被林泽的气势压制住了。
恶斗便是如此。气势足,便能赢一半。
可对手是梅林,哪怕林泽气势再强劲,也很难讨到好。
但他怕什么?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输?
嗡嗡!
刀锋因速度过快而发出激烈的嗡鸣声。仿佛在替主人嘶吼。
叮!
又是一记怒劈被梅林挡住。林泽猛地提起右脚。狠狠朝梅林踹去。
啪!
梅林提臂拍开。回身刺向林泽!
咔嚓!
林泽提起刀锋,挡住了梅林的白剑。
嘶嘶嘶…
激烈的火光荡开。剑锋几乎刺入林泽胸膛。而林泽的胸膛,也能感受到自剑锋传来的冷意。
可他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冷然地凝视着距离不足一米的梅林。
“至少现在,你还杀不了我。”梅林冷漠地吐出一句话。
他确实被林泽的爆发力震住了。除了自己最骄傲的徒儿,剩余两个根本赢不了林泽。不愧是林天王的儿子,的确让人意外。
林泽却微微裂开嘴唇,淡淡道:“我知道。”
林泽静默地盯着梅林。慢慢抬起了满是鲜血的左臂。
下一秒,他做出一个让梅林无比莫名的动作。
啪嗒。
手掌握住白剑。不顾被锋利白剑割破的手掌。抽出了那渗着杀机的刀锋。
梅林神情巨变,眼见着林泽扬起右手的刀锋。心下登时一惊,忙不迭手腕一翻。将林泽手掌切得血肉横飞。
扑哧!
嘶嘶——鲜血从掌心shè出,梅林亦是在这一刻迅速回弹。
“想走?”
刀锋从天而降,朝梅林面门劈去。
嗡嗡!
刀光大作,宛若要将对面的林泽劈成两半。哪怕梅林以最快的速度后退。白剑亦是迅速提起格挡。可仓促的防御,又哪里挡得住林泽蓄力依旧的一击?
叮叮叮叮!
刀锋之上碰撞出火光,因林泽力道实在太大。白剑刚被抬起,又是被击打下去。
扑哧!
刀光毫无保留地从梅林脸上划过。飚shè出猩红的鲜血。甚至飞溅到了林泽的脸上。
“啊!”
剧痛之下,林泽嘶声惨叫。左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脸庞。右臂却是怒极之下刺出一剑。
扑哧!
刀锋刺入林泽肩胛,却被麻木不仁的林泽握住剑身。
砰!
一脚踢在梅林胸膛。竟是将这个成名二十多年,教出三个绝世强者徒儿的梅老怪踢飞出去。
嗖!
白仆迅速弹shè出来,抬起了满面鲜血的梅林。
只看一眼,白仆便呆住了。
这一刀。自梅林的左眼劈向右脸颊。足有十几公分长。红肉翻滚之下,那鲜血更是从肉缝中流淌而出。看一眼便觉得心里发凉。
而幸好的是,梅林躲避的还算及时。若是再慢那么半拍,恐怕会被林泽将整个脑袋劈成两半。
“林泽!!”
被白仆搀扶起来。因剧痛而浑身发抖的梅林睁开双眸。左眼正不断流淌出鲜血,想来是瞎掉了。右眼却是透出可怕的怨毒之sè,含恨怒道:“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来。”
扑哧!
林泽拔出白剑,轻轻握在手中。满面冷漠地说道:“在等什么?让我不得好死!”
梅林疼得浑身发抖。怨毒万分地盯着林泽良久。方才咬牙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会亲手宰了你!”
说罢,他竟再没说什么,而是在白仆的搀扶下颤抖着离开。他要杀林泽,绝不会假手于人。
而林泽也没追。
他胸膛被刺中。再加上高强度的恶斗。此刻早已jīng疲力尽,又哪里还有力气去追?
即便有力气去追。以他此刻所剩无几的力量,恐怕只有被白仆秒杀的命。
梅林走了。林泽却将他的白剑狠狠刺入地板。缓缓转身,走向了气绝的战歌狂。
“唔——”
林泽口中涌出一滩鲜血。缓缓蹲下来,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盯着战歌那狂豪迈粗狂的脸庞,林泽脸sè苍白地微笑道:“我现在还杀不了他。但和你一样,我恶心了他一把。你让他下跪。我——”林泽抹掉嘴角的血渍。“让他以后没脸见人。”
“哥们,好走。”
回了口气。将战歌狂的尸体交给文破局。后者深深地向林泽鞠躬:“林先生,从今以后,你是我和老战唯一的恩人。”
“谢谢。”
林泽惨然一笑。黯然转身。
他不敢再看战歌狂。
也没有勇气再看战歌狂。
他死了。即便自己杀了梅林,他也不会再活。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远离战歌狂。出门前,他轻轻说道:“老战的追悼会,记得请我。”
……
门外。
岳群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红衣则站在他的旁边,若有所思地盯着岳群。
刚才那场战斗,差不多打破了她的世界观。
原来,决斗可以是这样的?
明明双方有一定差距,却可以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大红衣很难得地面露错愕。
直至林泽疲惫地走出来,她才缓缓抬起头。冲满面迷茫地林泽说道:“天下第二被他打走了。”
“他——”林泽身躯轻轻一颤。指着安静躺在地上的岳群。“他怎么了?”
“他说他累了。”大红衣平静地说道。
“死——”林泽浑身一抖。“死了?”
他几近绝望。本就苍白如纸的脸庞暗淡无光。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我怎么会死?”
忽地。岳群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起头,高深莫测地盯着林泽。
林泽神sè再变。竟是双眼饱含热泪:“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错了。我以为他怕我。”岳群一脸严肃地说道。“原来他不怕我。他只是讨厌我而已。”
“你伤到哪里了?”林泽走过去,关切地问道。
“内出血。”岳群严肃道。“但我把他的鼻子打破了。还把他的眼睛打肿。”
“那你还坐在地上?快去医院啊。”
“我不认得路。”岳群摇头。“你送我去医院。”
林泽满面错愕。缓缓蹲下来,将他一把提起。
大红衣跟着两人离开。林泽却回头询问道:“他们怎么打的?”
大红衣闻言,却是表情古怪,说道:“梅林不是天下第二的对手。我和你,不是他的对手。”
林泽又是深深地看了岳群一眼。
这个外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却武力值爆棚到跟天下第二恶斗一场,最后还能赶走天下第二的岳群。着实让人看不透。
“你又打不过他。”林泽一脸认真地问道。“却赶走了他。怎么做到的?”
“男人的意志力!”岳群发自肺腑地说道。终于腿一软,呕出了一滩血。
~~
[连载中,敬请关注...]
..
投票:.
第八百八十九章 小师兄老师弟!
汪树死了。
战歌狂也死了。
东南亚震惊了。
称霸东南亚金融圈的三大巨头一下死了两个,不止商界,连带政界也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为什么会一下死去两个。
他们不是去谈判的么。
纵使某些有心人察觉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谈判,可是,,汪树死了,战歌狂死了,为什么文破局还活着。
不管是yīn谋论者还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皆对这次的谈判内容无比好奇,也对文破局活着充满意味深长的遐想。
文破局不在乎,也沒有心情理会外界的猜测。
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们死了,他第一件事儿不是稳定局面,而是为战歌狂举办一场盛大的追悼会。
不止东南亚商界的大人物会到场,连燕京方面的大人物,也受到了他的邀请。
至于汪树的死,,谁关心。
文破局不关心,他下面的人也合计着该如何瓜分那些沒有曝光的利益,根本无暇理会他的死活。
人便是这样的,活着的时候,存在感特别强,谁都给他脸,谁都听他的,等他死了,便谁也不在乎了。
有人在乎战歌狂,是因为他的爽朗,他的义气,他洒脱的xìng格和为人处世。
这不是正应了那句有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人死了,却永远活着吗。
文破局细心地筹备着战歌狂的追悼会,林泽居住的医院,却处于一片祥和。
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林泽,和接受了jīng密治疗的岳群。
大红衣确认两人沒事后,便向林泽辞别了,林泽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她要走,他不会挽留,就像银女那样,他根本不知道银女要去哪儿,去做什么事儿,但她要走,林泽从不留。
啪嗒。
林泽沉默地点了一支烟,呆呆地盯着冰冷的天花板,一言不发地抽烟。
岳群则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偶尔会偏头看一眼林泽,却也不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岳群第十八次偏头看林泽的时候,林泽捻灭了烟蒂,平静地说道:“想跟我聊天。”
岳群表情微微一变,旋即轻轻嗯了一声:“有点无聊。”
“聊吧。”林泽续了一支烟,仍是盯着天花板。
岳群忙不迭侧过身,将枕头枕在脑下,追问道:“你一刀劈中了梅林的脸。”
“嗯。”林泽点头。
“这说明他武力值一般。”岳群略有些遗憾地说道。
“放屁。”林泽不满道,“他变态的很。”
“连你都能毁他容。”岳群微微撇嘴,“换做我,能把他劈成两半。”
“你沒打过天下第二。”林泽反击。
“你更加打不过。”岳群扬起头,学林泽望向天花板,虽然他不知道林泽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
林泽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偏开话題道:“你从小就在院子里住。”
“不是。”岳群摇头。
然后他就不做声了。
林泽只好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进的院子。”
“好像八岁。”岳群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要进去,谁把你弄进去的。”林泽连续问道。
“因为我要成为绝世高手。”岳群想了想,说道,“我忘记了。”
“进去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林泽喷出一口浓烟,问道。
“嗯。”岳群点头,“二十年了。”
“你之前和天下第二打过一场。”林泽随口问道。
“嗯。”岳群继续点头,“那是八年前的一个晚上。”
“你输了。”林泽问道。
“不知道。”岳群摇头。
“不知道。”林泽不解。
“他把我打得在床上躺了一年,我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岳群茫然地望向林泽,“我输了吗。”
“,。”
林泽捻灭抽了两口的香烟,又忍不住点了一支:“你赢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岳群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林泽问道。
“他要挑战林天王。”岳群说道,“可他输给了我,自然就离开了。”
“他也知道院子在哪里。”林泽好奇地问道。
“知道。”岳群表情略有些古怪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告诉你的。”
“,。”
林泽喷出一口浓烟,问道:“你知道梅林吗。”
“听说过。”岳群点头,“林天王说,他跟天下第二有一定差距,如果我发挥得好,可以打败他。”
“发挥不好呢。”林泽心中有些激荡。
那老王八蛋居然相信自己的徒儿能打垮梅林,会不会太不要脸了。
“发挥不好的话,就跟你一样,被他打进医院。”岳群顿了顿,高深莫测地说道,“不过至少能和他打成平手,我觉得。”
“你有这么厉害吗。”林泽一脸不信。
“我八岁进院子,十二岁力眼高于顶,十八岁力拔山兮气盖世,二十岁摸到林天王的腿毛,二十二岁,将天下第二打了个狗吃屎,今年,,嗯,自信心膨胀。”岳群一脸坦荡地说道。
“,。”林泽忍不住翻过身,盯着岳群道,“你以前沒有见过我。”
“沒有。”岳群摇头。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自己想的。”林泽问道。
“,。”岳群表情微变,略有些忐忑羞涩地看了林泽一眼,“是不是不像我说的。”
“嗯。”林泽点头。
“是林天王教我的。”岳群缓缓坐起來,一脸肃然地说道,“林天王说出门在外,要有自己的口头禅,以免被人看不起。”
“,。”
这老王八蛋,真是误人子弟,多单纯的一娃,居然被教得这么闷sāo…“你每天都能见到他吗。”林泽又问道。
“能啊。”岳群重重点头,“出院子之前,我每天给他送饭。”
“送饭。”林泽意外道,“他被人关着。”
“我以前也这么问他。”岳群摇头道,“他说放眼江湖,谁能拦住他林天王。”
“然后呢。”林泽好奇地问道。
“他说让我送饭,是可以让我每天瞻仰他的尊容,不过我觉得他是因为太懒了,所以让我送饭。”岳群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还要帮他洗衣服。”
林泽抽了抽嘴角,说道:“他胖吗。”
“不胖。”岳群摇头,“身形修长,拥有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以及,,笔直的双腿。”
“你依偎过。”林泽浑身发颤地问道。
这老王八蛋,难道好男风,而岳群,是他的禁脔。
林泽忍不住往床的另一边挪动了一些。
“当然沒有。”岳群表情微变,似乎想到什么惨不忍睹的往事,义正言辞地说道,“以上内容是他自己说的。”
“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林泽点了一支烟,一脸纠结地问道。
“师徒啊。”岳群理所当然地问道,“他说我是他的关门大弟子。”
“他平时有什么口头禅吗。”林泽本就希望通过岳群这个能和那老王八蛋直接接触的家伙多了解一点有关他的事儿,可现在,,他不得不旁敲侧击地探索一下那老王八蛋的口味了。
“有一句。”岳群抽了抽眼角,不情不愿地说道。
“什么。”林泽见他这般模样,顿时來了兴趣。
“sāo年,搞基否。”
“,。”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林泽问道。
“以前不知道,后來知道了。”岳群表情古怪。
“所以你很怕跟他接触。”林泽问道。
“以前是,后來好了。”岳群说道,“林天王说怕被社会无情抛弃,所以天天玩电脑,学网络用语,争取做cháo流人士,之前还玩叫什么多塔的游戏,我也看不懂,但林天王说男人玩多塔和女人穿丝袜是一个道理,我就更加不懂了。”
“,。”
岳群不懂,林泽动了。
那老王八蛋只是太空虚寂寞冷了,并且为老不尊,所以才成了这般模样。
幸好,他不搞基,否则林泽会开始担心自己的取向问題。
“你以后还回去吗。”林泽问道,“回院子。”
“不回了。”岳群摇头,“林天王说,我出來了,就是你的人。”
“,。”林泽觉得等见到那老王八蛋的一天,一顿暴打已经不能释放他的情绪了,得两顿。
“他说我要叫你小师兄。”岳群继续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林泽问道。
一直在传达林天王原话的岳群略一愣神,斟酌良久后:“不如你叫我老师弟。”
“,。”林泽抽了抽嘴角,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老啊。”岳群认真点头,“小师兄。”
“谢谢。”
“谢什么。”岳群一脸迷惑。
林泽yīn霾的心情已逐渐明朗,说道:“你回答我一句不客气就可以了。”
“不客气,小师兄。”
林泽笑了起來。
战歌狂的死给他带來的沉重心情好转许多。
那老王八蛋挺不是东西,但林泽知道,他必然有不能离开院子的理由和原因,也许是强大如他也不能解决的麻烦。
林泽不知道,他只知道,老东西送了自己一个有点萌,有点天然呆,但武力值逆天的老师弟。
这次若沒岳群在场,自己一定会被他们完虐。
心念至此,林泽又点了一支烟,嘀咕道:“你这抠脚大汉兼猥琐大叔的老王八蛋还算有点人xìng,沒把老子完全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