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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茄子     王牌特工txt下载     王牌特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章 妹妹来看我!

    [..] 第 827 章  妹妹來看我,

    啪嗒,

    薛贵点了一支烟,劈手从黑爷手中夺走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满脸唏嘘地用手肘戳了戳黑爷,眉宇间满是戏谑的意味,

    黑爷亦不是好鸟,见薛贵这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样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俊朗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微妙的调侃,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故事走向,

    薛贵知道银女跟林泽的不寻常关系,去不认识忽然冒出來的超级高手大红衣,

    黑爷却是对大红衣的身份一清二楚,如果一定要用某个标准來评价,大红衣是林泽的初恋无疑,

    林泽这辈子只堕落了半年,而那半年,便是为大红衣堕落,黑爷深知在林泽心中,大红衣有多么重要,

    如今,这两个怎么都谈不上普通的女人撞在一起,又会发出怎样的激烈火花呢,

    银女止住了泪水,轻轻摘掉面庞上的银面,那纯美无暇的面容上沾满了湿润的水sè,也许是天公作美,狂风骤起的夜sè宁静下來,回归了浪漫午夜该有的美妙,

    月光柔和而朦胧,似乎极为贪婪银女的美sè,硬是缠绵在她的面容上不肯离去,

    她很冷,也很美,还很无暇,像一张不曾绘画过的白纸,纯白得让人不忍亵渎,

    瞧着银女那绝世容颜,林泽心神微微一荡,轻轻抬起手,yù拭擦女人脸上的泪珠,

    叮叮,,

    便在林泽伸出手时,原本痴缠林泽的银女忽然往后退去,

    她一退,便退了数米之遥,

    那幽冷清淡的美眸中透出稍显微妙的神sè,只是迷离而朦胧地盯着林泽,

    “你受了伤,跟我回去,”林泽张开嘴唇说道,

    银女摇头,那双干净的眸子却是落在了林泽身后的大红衣身上,

    这一瞬间,林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愕然回头,却只见大红衣幽冷的眸子同样淡然地盯着自己,

    忽地,他僵住了,

    不是为此刻的处境,而是,他发现银女跟大红衣似乎,,认识,

    林泽有些迷茫,在他看來,她们俩是不存在任何交集的,

    她是飞鹰BOSS,是杀手界的王者,是大雪山的小师妹,

    而她,却是当年国安最优秀的女特工,是如今震惊西方地下世界的大红衣,

    她们之间,又如何会有交集,

    可是,两人那淡然到沒有丝毫感情的眸子告诉林泽,她们曾经见过面,只是银女不善言辞,大红衣不喜说话,所以才会出现此刻的局面,

    林泽措手不及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终于在一阵沉默过后开口问道:“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不用,”

    大红衣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毅然转身,一面向yīn暗处走去一面说道:“我该走了,”

    她一走,林泽便着急了,正yù开口挽留,身后又是响起一阵叮当之声,

    蓦然转头,银女也转身离开,

    “我也走了,”

    这两个女人说走便走,根本不给林泽反应的时间,他能做的,就是愣在原地无计可施,

    直至那一白一红彻底失去踪影,薛贵方才大摇大摆地走过來,一把搭住他的肩膀,很是摇头晃脑地说道:“兄弟,我姑姑难缠,但我姑姑终究还有女人的特征,”

    “也许,她们便是你的命中克星,”黑爷嬉皮笑脸地凑上來,充满戏谑地说道,

    林泽苦笑不迭,无言以对,

    他有点小失落,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否真的曾有过交集,但他看得出,这两个女人相互都看对方不爽,而根据林泽对她们的了解,银女不是一个轻易看人不爽的女人,大红衣更不是,那么,她们为什么要看对方不爽呢,为什么她们看上去好像见过,却一句话都不说,潇洒转身,说走就走呢,

    林泽不懂女人的心,他也从沒懂过,

    明媚忧伤了一阵,他喟然一叹,不再多想,

    不论如何,银女的危机已经解除,他信任梅林的人格,他说不会再找银女的麻烦,定然会言出必行,略一舒缓自己抑郁的情绪,林泽抬起双臂,箍住两个大男人的脖子,说道:“走,喝酒去,”

    “喂,你该不会是被人抛弃,所以对我起了贼心吧,”薛贵双手捂住胸膛,故作忐忑状,

    “就算是,,你也不该一挑二吧,”黑爷撇嘴,一脸幽怨,“我可不希望旁边有人围观,毕竟,我从來都是一个矜持腼腆的男人,”

    林泽闻言,胸臆那点微末的忧伤荡然无存,哈哈大笑地搂紧两人的脖子,豪迈道:“放心,我会好好怜惜你们的,”

    黑爷跟薛贵相视一笑,知道他已完全放下,吼着那首‘妹妹來看我’,找地儿喝酒而去,

    ……

    “梅老怪回來了,”天下第二说道,

    陈逸飞练字的动作略微停顿,微微仰起头,那漂亮的让女人嫉妒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这便是你火速赶回來的原因,”

    “如你所料,汪树在等组织的峰会,纵使他已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也沒轻举妄动,”天下第二说道,

    “这是最聪明的选择,”陈逸飞放下毛笔,端起尚且温热的普洱抿了一口,说道,“龟缩起來保存实力,在峰会上取得一定的支持,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言罢,陈逸飞再度将目光停留在天下第二的身上,微笑道:“我只知道燕京來了个能力挫四大高手的猛人,但并不知道他是谁,你刚才说,他就是梅老怪,”

    “若是天下第一,燕京早就乱了,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也不是我师傅所为,”天下第二眸子微微发亮,“除了梅老怪,华夏,,全球有谁能力挫白仆、银女、大红衣,林泽四人,”

    陈逸飞听得出天下第二话语中的豪迈,哪怕他掩饰得极好,并未让自己的情绪出现太大波动,但这个男人跟了自己近十年,陈逸飞懂他的内心,

    “之前总是听你说林泽打垮了一个又一个老一辈高手,我本以为岁月不饶人,那些曾站在华夏巅峰的老人已经只剩传说了,现在看來,他们仍屹立在巅峰,不曾被人拉下神坛,”陈逸飞意味深长地说道,

    “每个时代都有名不副实的人,”天下第二淡然道,“每个年代都有惊艳绝伦的人物,当年的华夏,的确强者如林,也不乏浑水摸鱼的存在,黑白袍、凌家那两个出场就被韩家门神打成狗的家伙,放在当年,就是衬托别人的绿叶,谈不上高手,却也有点料,只是到了那个层次,他们只有打酱油的份,”

    黑白袍被天下第二贬得一文不值,陈逸飞并不生气,他知道天下第二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微微笑了笑,坐在椅子上问道:“不管如何,老一辈高手中,到如今仍算得上逆天存在的,便只剩这三个了,”

    “二十多年前的成名高手,到如今仍然堪称无敌的的确只剩这三个,即便是四爷,也不复当年勇,不过,,”天下第二语气一顿,缓缓道,“除了这这三人,还有一个女人让人敬畏,”

    “谁,”陈逸飞对这等秘辛素來有极大兴趣,

    “薛家的哑巴宁姑,”天下第二一字字说道,

    “那个薛老太爷的贴身女仆,”陈逸飞颇为意外,

    “嗯,”天下第二淡淡道,“她错过了最好的年代,所以跟当年的鹫峰十大高手相比,并沒什么人知道她的存在,当然,她本身的低调也是一个原因,”

    “大约什么级数,”陈逸飞好奇地问道,“能跟老一辈那三位逆天存在相比吗,”

    天下第二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古怪之sè,良久,他方才缓缓说道:“师傅曾说过,只要她沒死,华夏沒哪个女人比她强,”

    “连那个大红衣和银女也不行,”陈逸飞哑然失sè,

    天下第二淡淡点头,说道:“林泽也不行,”顿了顿,天下第二继续说道,“事实上,早在十年前,师傅便曾与她交手,师傅险胜,但十年过去了,师傅老了,她正值中年,孰强孰弱,当真不好说,”

    “又一个恐怖的存在啊,”陈逸飞唏嘘道,

    端起茶杯,陈逸飞喝了一口,旋即又是放下茶杯,神sè微妙地问道:“你师傅和梅老怪是老相识,”

    “是,”天下第二毫无隐瞒,

    “而你的师傅,,”

    “我不知道,”天下第二摇头道,“师傅的事儿,我知道的极少,他也不会告诉我,”

    “你师傅,四爷,现如今又來了个梅老怪,”陈逸飞语调悠然道,“该有多么大的一场yīn谋覆盖了燕京,”

    天下第二闻言,并不出声,

    对他而言,任何的yīn谋阳谋他都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那场不知何时才能到來的鹫峰大战,

    但陈逸飞不是天下第二,他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多到他喘息困难,任何一次yīn谋,都会耽搁他的脚步,放下茶杯,陈逸飞悠然道:“这世上yīn谋实在太多,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不论如何,燕京正一步步走向血腥的厮杀,但愿,,别总是只针对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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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白家四杰!

    薛老太爷的生活十分清闲。

    每rì除了练练字,喝喝茶,便是唱唱小曲,听听黄梅戏。

    到了他这个年纪,实在无心理会太多,薛家第三代有个薛白绫,第四代有个薛贵,薛家姑姑大器已成,至于薛贵,,老太爷总是用儿孙自有儿孙福來安慰自己,不喜欢争夺权力不打紧,别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便老來欣慰了。

    吃过早饭,老太爷素來喜欢在花园散散步,呼吸一会新鲜空气,对如今的他來说,多吸一口空气,都是赚的。

    宁姑是个很体贴的仆人,老太爷吃早餐时,她会小心翼翼地收拾屋子,尽可能不制造多余的声响,等老太爷吃过早饭,她便会一身素洁的搀扶着老人家到花园散步。

    伺候了老爷子几十年,宁姑很清楚老爷子的脾气和习惯。

    今儿是个艳阳天,老太爷在花园溜达几圈,便在宁姑的搀扶下落座花园中心的石凳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大腿。

    “听薛贵说,燕京來了个超级高手。”老太爷闲來无事,漫不经心地问道。

    哑巴宁姑轻轻点头,神sè如常。

    “这个叫梅林的家伙在当年便是成名人物,燕京想拉拢他的人物不少在数,最后却被白老头拨了头筹,无奈白老头门下高手太多,在当年又是些气血方刚的年轻人,免不了发生些摩擦,以致这梅林含恨离开燕京,远渡重洋而去,说起來,这一去便是二十多年,如今回來,却不知是白老头的召唤,还是他主动回來。”

    宁姑安静听着,并未发言,当然,作为一个哑巴,她也沒有开口的机会。

    “那年月不像现在,有点乱,门下多点高手,总是能比别人做更多的事儿,白老头又是个胸有万兵的人物,做事儿有时会比较偏执,,当然,跟他儿子怪病缠身不无关系,四十多才有个儿子,结果一病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免不了有点偏激,这些年沉淀下來,白家倒是慢慢退出这耀眼的舞台,可背后的能量,现今还在大舞台上博弈的年轻一辈知道的怕是不多啊。”

    薛老太爷轻轻摇头,许久不去思虑这种事儿,如今略一打开话匣子,却有些管不住嘴。

    “梅林回來了,纵使白家四杰少了老三,却也威力惊人,这些年白老头隐居幕后,让他那亲自调-教的孙媳妇掌控大局,倒也算相安无事,至于现在嘛,。”薛老太爷眉宇间透出一抹忧心忡忡的意味,正yù说什么,身后传來一道雍容而磁xìng的声音。

    “白十二那妻子算是人中龙凤,白老太爷的确管教有方,但听说这女人吃斋信佛,在管理上有辛辣的手段,大体上偏于感化疏通。”

    來者是薛白绫,她一袭浅紫sè旗袍裹身,将那丰腴紧致的娇躯勾勒得极有味道,狐媚的玉脸上挂着娇媚之意,叫人晕眩。

    “你來得好,有些事儿,爷爷迟早也告诉你,趁今儿天气好,索xìng一股脑跟你说了,免得临死不安。”老太爷摆摆手,让薛白绫落座。

    “您又胡说八道。”薛白绫微微蹙眉,沒给老太爷好脸sè。

    “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孙女儿啊,就算不是贴心小棉袄,也不能像你这般沒大沒小吧。”老太爷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将薛家打造成华夏最有底蕴的家族之一,而是有个大智近妖的孙女儿,若将自家孙女儿放在建国初期,指不定便是一女枭雄,当然,他是舍不得让孙女儿受那份罪的。

    现下社会稳定,有劳心劳力的时候,却不至于人心惶惶,挺好。

    薛白绫对老太爷的调侃不置可否,将端來的茶水递过去,姿态从容地落座。

    “现下陈家最狂,韩家最虚,咱们老薛家算是上了正轨,这外人点评的三足鼎立倒还算靠谱,不过你也知道,那被冠以华夏第一家族的白家如今只是退隐,明面上有点山河rì落的意思,但那是沒真正了解白家的人乱放厥词。”

    “咱华夏跟美利坚,跟西方那些国家不同,要走得远,就不能站错队,不像美利坚,要做一把手,也得有资本家支持,格局不同,走的路子自然不一样,白老头跟爷爷同一时期出道,这些年下來,经历不算少,那些大大小小的站队也经历过,知道咱们薛家为什么这半世纪下來,纵使低谷不断,却也沒真的倒吗。”

    薛白绫略一凝神,旋即便是说道:“因为爷爷眼光准,沒站错队。”

    “沒错。”薛老太爷笑道,“建国初要站队,但意义不一样,后來也要站队,站错就得死,薛家发家的那几十年,也得站队,但爷爷不进政坛,所以选择xìng比较强,不像那帮大佬很多情况都是被逼无奈站队,爷爷不需要,爷爷可以很从容地站队,因为爷爷站哪边,都不会影响大局,也就是说,爷爷并不是核心选手,而这种xìng质的站队,爷爷一个比那帮退休的大佬还要年长的老家伙,又哪会轻易犯错,说起來,爷爷能把薛家带到今天,有运气成分,也不算沒有能力,但最多的,却是年龄优势。”

    “现下哪个商界巨头见到正部级或以上的大佬不心下发虚,爷爷不这样,倒不是一定比人家底气足,而是见多了,接触多了,自然少了那一份不安。”

    “白老头跟爷爷一样,那时代走过來的,又活了一大把年纪,总不能活到狗身上去,站错队是不太会,那白家为什么忽然就低调了呢,咱们薛家当初往下滑,一來是爷爷jīng力不够,另一方面是缺人才,人才这个东西,哪能真不重要,尤其是咱们这种家族企业,太重要了,你父辈跟你这辈人,不说爷爷偏心嘴毒,实在沒个像样的人物,但白家有,白老头的儿子可是天纵奇才,别看大伙现在对你捧杀的厉害,可白老头那个儿子,一点不比你差,之后又有个童养媳撑着,往正常路上走,比起薛家只高不低。”

    “可白家却离开了大众的视线。”薛白绫轻声道,“这么做,是想让大众将视线脱离他们。”

    “其实之前爷爷跟你说过,韩家陈家的确是很强大的对手,都得小心提防着,可真正让人担忧的,还是白家。”老太爷轻轻说道,“近三十年一声不吭,憋了这么久,就算哪天打个喷嚏,也能把人吹走。”

    薛白绫一脸凝神。

    “白老头相当厉害,这些年爷爷也注意过他,但摸不清他的路数,所以就说这些,多的建议提醒怕是我的一厢情愿,要是害你走了弯路,爷爷罪过就大了。”老太爷说道。

    之后,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点头笑道:“白绫啊,你这泡茶的功力,还得跟小宁好好学。”

    宁姑静默笑着,薛白绫却是撇嘴道:“当我乐意给您泡茶么。”

    “哈哈。”

    温暖妩媚的花园响起老太爷爽朗的笑声,让人心安。

    ……林泽叼着香烟,撑着额头坐在副驾上,偶尔瞥一眼专心开车的刘雯,之后便是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林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过來看白十二,那便一定要來。

    当然,他也信守承诺,來之前跟刘雯打了招呼,本以为这个中立派女人只是开开玩笑,沒想到她挂了电话便从床上爬起來,连早餐都沒顾得上吃,便驱车來接自己。

    林泽不喜欢寂寞,在车厢内沉默了半个钟头后,他续了一支香烟道:“那白十二的妻子,就真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薛家姑姑沒兴趣跟我闲聊,白婉君应该拨不开面子,毕竟是你带我來的嘛。”刘雯笑道。

    林泽沒好气地摇摇头,说道:“要不然我下次去薛家喝酒,也把你带上。”

    “别。”刘雯轻轻摇头,笑道,“我酒量不行,还沒过薛贵那关,就被你们放倒了。”

    “,。”林泽揉了揉鼻子,跟聪明女人聊天有一个好处,省事,也有个坏处,沒话題。

    薛白绫就不提了,即便是刘雯,林泽有时也会觉得想不出话題。

    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栋掩映在树林中的别墅,外形十分仿古,但因为重新翻修的缘故,已少了几分韵味,可既便如此,这栋占地面积极广的别墅仍给人相当大的视觉冲击,若不是明确自己在燕京,怕是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管家之类的人物,不料刚将车开进铁闸,迎头便撞上了在门口等候的白十二。

    早晨的微风有些凉爽,白十二披着外套,面sè苍白地在道路上等候。

    林泽眼尖,看得见白十二脸上的喜悦之情,而根据林泽这些年的经验,这份喜悦不像是伪装出來的。

    甫一瞧见这位病怏怏的白家大少,林泽心中不止难为情,还有些感慨。

    这哥们难道真沒朋友來看他,自己一个钟头前打的电话,还因为路上塞车堵了一会,即便他掐准时间,也至少等了二十分钟,但很显然,从他的穿着不难看出他等了不下二十分钟。

    一下车,林泽便忙不迭上前尴尬道:“白少,哪能让你在这儿等,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白十二脸上泛起喜悦之情,点头笑道:“林先生來看我,我心里欢喜,接了电话便坐不住了。”

    等刘雯停好车,白十二又礼数周到地跟这位在燕京谈不上多出风头的女人亲切打招呼,这才领着两人进去。

    别墅的建造跟现代化建筑不同,前头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外形古朴,别具一格,而白十二并未让两人在此落下,直接领着两人穿过大厅,往后面走去。

    甫一出了厅堂,林泽眼前便豁然开朗。

    假山、古sè古香的院落,路面铺就青石板,空气中散发出娇艳的花香,两侧是人工荷塘,chūn风吹过,吹皱了一池水,欢乐了池中红鲤,雅致极了。

    随白十二进了一处院落,刚进门,便嗅到清香的茶香以及猛烈的酒香。

    一袭简装的白婉君正蹲在桌边煮茶,各sè小菜早已备好,见三人到來,她姿态优雅起身,一面走一面温婉地说:“林先生,刘小姐,十二刚才还说你们再不來,他便要亲自去接你们了。”

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师兄!

    林泽略微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笑道:“让白少在外面等已经让人不安了,两位真是客气。”

    “先别说这么多,尝尝婉君的手艺。”白十二热络地拉着林泽入席,刘雯则是在白婉君的招呼下落座。

    两个茶杯,两个酒杯。

    林泽白婉君喝酒,刘雯白十二喝茶。

    斟茶的是白十二,斟酒的是白婉君,可以说,这对夫妻完全沒有架子,待客之道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泽是个还算随和的男人,跟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加上上次坑了白十二,他心中多少有些难为情,故而端起酒杯,向白十二和白婉君说道:“上次的荒唐事儿我便不提了,说多了显得虚伪,來,先干为敬。”

    说罢一饮而尽,白婉君也不落下风,跟着林泽喝了一杯。

    刘雯能喝,但沒林泽能喝,如今陪白十二喝茶,最好不过。

    不管是心机沒那么深沉的林泽还是圆润世故的刘雯,皆对这对夫妻有极大好感,不做作,姿态也不高,是难得的交朋友对象。

    席间白十二时不时为刘雯和林泽夹菜,当然,他用的是公筷,作为一个身缠病患的人,不管旁人是否怀疑他的病有沒有传染xìng,他都会注意这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白婉君的酒量极佳,反倒是林泽不太好意思喝的过于猛烈,毕竟,人家终究是个女人,而自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喝的太猛总是有刻薄的嫌疑,白婉君瞧得出林泽意思,也不点破,只是一面喝酒,一面跟林泽聊天。

    不到半个钟头,林泽便对白婉君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个女人吃斋念佛,但酒也喝,而且知识面相当驳杂,也许是不愿卖弄,各个方面她都点到为止,并不给人显能的印象,刘雯在与白婉君的聊天过程中,也有着相当大的收获。

    商界便是如此,有着内幕为王的传说,能得到一手内幕,再加上本身有资本,赚钱只是分分钟的事儿,刘雯是林泽带來的,白婉君并未隐瞒太多,能共享的,她基本不会藏着掖着,到了最后,反倒是刘雯有些难为情。

    她今儿带來的礼物不足十万,却收获了至少千万的内幕,若是cāo作得当,净赚几千万不在话下。

    白十二不算八面玲珑,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瞧得出刘雯的尴尬,便是微笑道:“林先生,刘小姐,不如我为你们弹一曲,增点气氛。”

    刘雯懂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见好就收便是,贪多必定不烂,感激与白十二的解围,忙不迭说道:“沒想到白少还有这等才华,那自然是要大开眼界的。”

    白婉君那只能称得上婉约,却绝对不够漂亮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微笑,轻声说道:“才学琴沒多久,又要显摆啦。”

    白十二一点也不心虚,说道:“你们喝酒喝的这么有劲,我又不能喝,总是要为你们增添一点气氛的。”

    说罢,他缓缓起身,挪到前方的古琴前,冲席上的人笑道:“我最近学了一曲《满江红》,虽然悲壮,却也配得上林先生的豪情壮志,不如就弹这个如何。”

    “好的,洗耳恭听。”林泽也不谦虚,举起酒杯道,“先干一个。”

    白十二像初学者般正襟危坐在古琴前,手掌略微抚摸一阵,这才神sè微正地弹拨起來。

    白婉君神sè温柔地盯着弹琴的丈夫,眉宇间满是亲昵,甚至是,,宠溺。

    白婉君大白十二三岁,是白太爷亲自挑选的童养媳,自小便打上了白家孙媳妇的标签,有资格过养尊处优的生活,可她自小便接受最系统最全面的教育,二十岁便满腹诗书经纶,有了底蕴做基本,她又开始学习商业cāo作,到如今三十二岁,她已是燕京跟薛白绫同级别的隐形女大腕,论商业头脑,连韩小艺恐怕也会自叹不如。

    她愿意站在白十二前面,为他遮风避雨,也甘愿做白家隐形cāo手,站在白老太爷背后。

    沒几个人知道如今的白家有大部分决定是由她拍板的,即便知道她的存在,人们也会认为她不过是白老太爷的傀儡,但事实上,如今白老太爷已不怎么管事,除了极少数决定需要他的参考,多数情况都是白婉君独当一面。

    巾帼不让须眉,说的便是她这种女子。

    一曲毕,林泽等人拍手叫好,白十二却仿佛童心大起,扶住琴弦后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欢喜,不如我再來一曲《凤求凰》。”

    白婉君闻言,却是眉宇间略有些埋怨:“林先生只是沒博你面子,可未必是真心夸你水平高。”

    白十二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我水平一般,正是因为一般才需要锻炼嘛,我当林先生是朋友,林先生便也会当我是朋友,朋友之间又哪里用计较这么多。”

    白婉君笑着摇头,不再言语,林泽却是笑道:“白少你尽管弹,能把我弹睡着才算你的本事,哈哈。”

    得到林泽鼓励,白十二喜上眉梢,略一调整气息,正yù再弹一曲,却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打断。

    “哼,教了你一身功夫,却偏偏不多加锻炼体质,反而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当无聊是有趣么。”

    说话间,一道灰sè影子自门外飘进來,跟随其后的是一道纯白sè人影,后者紧随步伐,不敢有丝毫逾越,而刘雯一眼望去,险些惊讶出声。

    盖因那白影浑身上下皆包裹着纱布,除了一双淡灰sè眸子,根本瞧不见别的部位,对一个常年生活在正常圈子的女人來说,这个人的出现着实震住了刘雯。

    林泽甫一瞧见这对师徒,心中也是大为吃惊,甚至紧绷了身体,表情怪异。

    梅林瞧见屋内的林泽等人,眼眸中也是闪过一丝异样,见林泽姿态僵硬,淡漠道:“林先生不必太紧张,你是做客來访,我这个白家的老仆人,自然不会对你无礼。”

    言罢,他那yīn冷的眸子落在白十二身上,冷哼道:“十二,这些年你便是这么虚度光yīn么。”

    白十二在梅林过來时已然迅速起身,行至梅林跟前,姿态恭顺道:“师傅,您教我的东西倒也沒荒废,只是成天练那些东西着实无趣,也沒多大意义,不如弹琴熏陶情cāo,反而让人身心愉悦。”

    梅林自称老仆,却丝毫沒有当仆人的觉悟,反倒是白家这位大少爷对此人极度尊重。

    “哼,沒点手艺防身,不怕被人伤害么。”梅林冷漠地说道。

    “师傅您多虑了,我极少出门,也不与人为恶,又哪里会得罪人呢,再者师傅您如今已经回來,有您在,徒儿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了。”白十二像个文质彬彬的乖巧徒弟,满面尊顺。

    “大师兄。”白仆恭敬向白十二鞠躬。

    “二师弟不用多礼,这儿又不是大雪山,你叫我十二便好。”白十二亲热地说道,很显然,他对这位二师弟感情极好。

    梅林闷哼一声,瞥一眼桌上酒菜,冷冷道:“你跟这个年轻人很要好么。”

    “师傅您是说林先生。”白十二先是一愣,旋即点头道,“林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敬佩的大英雄。”

    “哼,也便是说,师傅若让你教训他一顿,你是不会答应了。”梅林十分不快。

    “啊,您为什么要教训林先生。”白十二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迷惑。

    “记得师傅当晚回來时受的伤吗。”梅林盯着白十二的眼眸,一字字问道。

    白十二神sè巨变,艰难而苦涩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林先生伤的您。”

第八百六十三章 懦弱的白少!

    白十二言罢,却未得到梅林回答,得到的,只是他师傅一声冷哼。

    白十二身躯轻轻一颤,继而转头望向林泽,不解道:“林先生,你为什么要伤我师傅,你跟他有仇吗。”

    “沒仇。”林泽平静地摇头。

    “沒仇,那你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林泽无奈地说道。

    “谁。”

    “你的小师妹。”林泽说道。

    白十二愕然。

    旋即,他微微转过头,询问白婉君:“小师妹在燕京。”

    白婉君面露迟疑之sè,终于还是点头道:“在。”

    白十二神情复杂,转头询问梅林:“师傅,您为什么要杀小师妹。”

    “她背叛我,不该杀。”梅林淡漠地说道。

    “可是,。”

    “有什么问題吗。”梅林冷冷道,“我是让你替师傅出口气,至于原因,重要吗。”

    白十二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挣扎之sè,双臂也因为内心的纠结而略显颤抖。

    梅林冷冷地盯着白十二,这是他最骄傲的徒儿,同样,也是他最痛心的徒儿,他的天赋,远超银女白仆,不论学什么,他都能超越自己,可是,,他太沒有斗志了,在梅林眼中,这是一个懦弱并胆小的徒儿,若是他一直这么懦弱下去,如何能撑起白家,靠他的妻子吗,笑话,白家何时需要一个外姓女子接手。

    “师傅,,林先生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得罪您的地方,我替他赔不是,好吗。”白十二恳请地说道。

    “沒用的废物。”梅林气急,大声吼道,“你是白老爷子的孙子,你怎么能如此无用。”

    “梅林。”

    白婉君猛地站到白十二身前,将她的丈夫护在身后,那婉约轻柔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意:“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我丈夫的师傅,同样,你也是白家的仆人。”

    梅林眉宇间透出一丝暴戾之sè,目光直视白十二,良久,方才猛地一跺脚,吼道:“真是废物。”

    言罢拂袖而去。

    可谁都能从他脸上看出失望与痛心,对白十二的失望,对白十二的痛心。

    天赋奇才的徒儿,却是如此一个窝囊废,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何况是胜负心极强的梅林呢。

    白仆微微向白十二鞠躬,沙哑着嗓子道:“大师兄,我先走了。”

    “嗯。”白十二挤出一丝微笑,面sè苍白道,“有空就來找师兄。”

    白仆点头,转身离去。

    一场原本温馨舒适的聚会以如此闹剧收尾,林泽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目光落在白十二身上,他心中波澜万分。

    这个白十二,,未免对自己太够意思了吧。

    不过是见了两次面的朋友,至于为了自己得罪师傅吗。

    心下颇有些不安,林泽苦笑着走上前,正yù说什么,白十二却主动握住林泽的双手,满面愧疚道:“林先生,实在抱歉,好不容易來一次白家,却被这样的事儿打扰了心情。”

    林泽心下惭愧,摇头道:“这是我的不对,想不到梅老先生是白少的师傅,得罪的地方,还请白少海涵。”

    “言重了。”白十二顿了顿,又是轻柔地问道,“林先生,我那位小师妹,还好吗。”

    “很好。”林泽点头。

    “那就好,。”白十二轻轻说道,“小师妹打小便不爱说话,跟谁都不愿接触,以后还要麻烦林先生多多照顾她。”

    “这是自然的。”林泽点头。

    两人聊了几句,白十二又与刘雯亲自道歉,这才亲自送两人出门。

    闹剧之下,这场聚会肯定无法持续下去了,而听白十二的口气,他似乎打算去跟梅林亲自道歉请罪,着实让林泽愈发尴尬。

    上了车,林泽系上安全带,如坐针毡地跟刘雯驱车而去。

    摇开车窗,林泽心头颇为不适,转头望向刘雯,这个中立派女人亦是微微蹙眉,不由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又害了白十二。”

    “的确。”刘雯点头,但眉宇间的神情仍然沒有驱散,良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对打打杀杀不是很懂,但刚才听那个造型奇怪的男人称呼他为师兄,依你看,白少的身手如何。”

    林泽闻言,却也是苦笑道:“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有兴趣。”

    “你先回答我。”刘雯说道。

    “那个白仆跟我差不多一个层次,嗯,用一个数量來衡量,像你们这些有钱人请的保镖质量,他能一次xìng杀他个四五十人。”

    “这么强。”刘雯眉头一挑,旋即又是说道,“这么说來,这个白少的身手,恐怕只会更强。”

    林泽苦笑着揉了揉鼻子,感慨道:“那个梅林知道我的实力,他敢让白少对我动手,那就证明白白少比我只强不弱。”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这个白少就有点奇怪了。”刘雯说道。

    “怎么说。”林泽好奇问道。

    “通常來说,一个地位到他这个地步的少爷,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像梅林评价的用懦弱來形容,虽然从今儿的事情來看,白少未必算懦弱,可我们终究只与他接触过两次,但梅林却是他的师傅,他肯定比我们更了解白十二。”刘雯分析道,“白少的地位,足以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按照你的分析,他的实力也在你之上,即便他真的患病,也有了不差的身体底子,说得诛心一点,不可能像他的父亲那么短命,因为生病而自卑,所以与世无争,似乎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见过的因为身体状况而与常人xìng格不同的,通常是自卑兼暴躁、敌视任何人,怒起來像一个疯子,从沒见过像白少这样的好好先生。”

    “不论如何,他对你的友谊不可能是假的。”刘雯矛盾又纠结地摇摇头,“这种东西,也是很难装出來的,所以我说,,这个白少的xìng格,和他所处的环境实在不太相符。”

    林泽点了一支烟,揉了揉眉心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每个人的xìng格都不会相同,唉,今天真不是好rì子。”

    ……白十二目送林泽离开,这才感受到被妻子牵起的手心,微微回头,白十二脸上浮现一丝遗憾:“你说,林先生会不会因此不再与我做朋友。”

    “当然不会。”白婉君紧了紧他的手心,“你这么好,他怎么会不和你做朋友。”

    “但他跟我师傅有仇。”白十二轻叹一声。

    “林先生不是那种世俗的人,他和你师傅有仇,但和你只有友谊。”白婉君柔声道,“别想太多了,回去吧,外面风大。”

    “嗯,你一会帮我准备一桌酒菜,我想亲自向师傅赔罪。”白十二说道。

    “好的。”白婉君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深情地喃喃道,“我的丈夫家产万贯,实力也超过自己的师傅,却从不以此骄傲自满,反而真心诚意地对待每个人,这不是懦弱,也不是胆小,只有最优秀的男人,才能拥有你这样的品质。”

    白十二轻轻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身道:“等哪一天我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便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傻瓜,我不是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吗。”

    ~~

[VIP]第八百六十四章 满手汗珠!

    第八百六十四章棋局已进入厮杀阶段。越往深处走,林泽愈发感到吃力。反观薛家姑姑,却是风轻云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林泽素来下不过薛家姑姑。偶尔侥幸赢一两局,也是薛女王被他缠累了放水。在许多人面前,林泽都勉强算是真汉子,有主见且心理素质过硬的男人。唯独碰上薛女王,他会使xìng子兼耍无赖。原因无他,在林泽眼中,只有薛女王能给他安全感。这种感觉,任何人都给不了他,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英女皇,也没这种特质。

    “我输了。”

    薛女王扔下棋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哪有?”林泽眼睛瞪得溜圆,不解道。“你明明还有翻盘的机会。”

    “跟你下棋太累。”薛女王轻轻摇头。

    “哈哈。”林泽仰头大笑,点了一支烟道。“跟你下棋,就得采取疲劳轰炸,否则怎么有赢的机会?”

    薛女王的狐媚脸上浮现一抹淡然之sè,说道:“今儿怎么有空找我下棋?”

    不知是那晚的暧昧相处还是别的原因,薛女王对待林泽的态度有了极大改变。谈不上亲昵,但话明显多了起来。林泽能感受到这份微妙变化,也不点破,嬉皮笑脸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下棋?”

    “我很忙。”薛家姑姑不留情面地说道。

    “真忙还是假忙?”林泽打趣道。

    薛女王没跟他瞎扯的兴趣,拾起棋子,漫不经心道:“想问什么就快问。再过半个钟头我要午休。”

    “我陪你睡。”林泽死皮赖脸。

    薛女王愣住了。那狐媚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娇艳的红唇微微开启:“我喜欢一个人睡。”

    “怪我那晚打鼾?”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耸肩道。“没办法,人太累了难免会打呼。平时我是不会这样的。你应该知道。”

    又在占便宜。

    薛女王如何听不出,放下茶杯道:“你若再说些乱七八糟的。我就回房了。”

    “别啊。”林泽忙不迭拉住薛女王。右脚一勾,将椅子挪到她旁边。微微落座,盯着她的脸蛋道。“今儿来薛家蹭饭还真有点事儿问你。”

    薛女王静默等候。

    林泽见状,不由组织一番言辞,娴熟地弹了弹烟灰道:“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八卦。更可能让你看不起。但我最近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奇怪。后来又想到你是本移动的百科全。所以就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不用铺垫了。”薛女王淡淡道。“直说。”

    “以你对白十二的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泽问道。

    薛女王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那勾人的美眸横他一眼。旋即放下茶杯,平淡道:“哪方面?”

    “每个方面。”林泽正襟危坐。连抽烟的动作都停止下来。

    “你觉得陈逸飞怎么样?”薛女王岔开话题问道。

    “什么怎么样?”林泽莫名其妙。

    “综合能力。”薛女王说道。

    “跟你一个级别的。”林泽揉了揉鼻子。

    “有时候,我勉强能看透陈逸飞。但这个白十二。我看不穿。”薛女王说道。“可能是我的惯xìng思维导致对每个人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把白十二给yīn谋化了。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他要么一辈子温润如玉。要么——”

    薛女王没继续说下去,但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林泽闻言,却是眉头一挑。说道:“他对我很不错。”

    “听说了。”薛女王说道。

    “他的妻子也很好。”林泽说道。

    “一个心中有佛xìng的女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薛女王点评。

    “你呢?有佛xìng吗?”林泽打趣道。

    “有一只猛兽。”薛女王揶揄道。

    林泽摇摇头,揉了揉鼻子道:“韩小艺说我善良。我觉得她很傻。我这种满手鲜血的人,不论如何也称不上善良。后来我想了想,她只是说的有点婉转。没好意思打击我。”

    “还算有自知之明。”薛女王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林泽好奇道。

    “难道你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薛女王反问。

    “——”林泽抽了抽嘴角,然后抽搐像是会传染似的,差点面瘫。“我一直以为在特工圈子,像我这样要长相有长相,要内涵有内涵的人才是极为罕见的。”

    薛女王眯起那双狐媚眸子,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事实上,你是个煞笔。”

    “——”

    林泽没走。如果他来蹭的是晚饭,就可以用通俗地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行为:过夜。

    但很可惜,窗外的阳光明媚而忧伤。将女王的大床笼罩在温暖的光线下。

    她身躯微微蜷缩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没真的睡着。

    林泽则坐在床边喝酒。喝女王的酒。酒辛辣而呛喉。却能激发林泽的兽xìng。

    喝了口,他便瞥一眼床上的女人。

    她风情万种,芳华绝代。是无数男人断了第三条腿都想成为入幕之宾的尤物。素来闷sāo的小林哥却并没这么想。他只是捏着女王的右手,在她手心撩啊撩。

    她的眉头从起初的平坦变得微蹙。直至拗不过林泽的sāo扰,她终于睁开眼眸,平静地说道:“如果你饥渴了。可以扒开我的双腿。我不反抗。”

    “瞎说。”林泽抬起她的嫩手,细细打量道。“我是那种下流的人吗?”

    “不是?”女人反问。

    “是。”

    林泽粗糙的手掌从她的手心顺到高耸的胸脯。很软,很大。还很有温度。

    开chūn了。女人穿的并不多。当然,因为林泽跟着进了房间,她并未换睡衣。一袭连衣长裙。谈不上多艳丽,却符合她怪谲的穿着品味。

    透过长裙的丝质料,林泽能感受到里层的文胸。嗯——应该是纯棉的。

    他摸了几把,忽地恶作剧般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严肃地说道:“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薛女王像被无数侵略者挺着刺刀虎视眈眈的女烈士,压根不鸟林泽。后者却是灌了一口烈酒,贼眉鼠眼道:“既然你不笑,那爷给你笑个?”

    薛女王仍是不做声。像充气娃娃般毫无情调。

    “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床上却冷得像块石头。咋能勾引男人?”林泽遗憾地摇摇头。

    从高耸的胸脯滑落到jīng致的玉足,林泽tian了tian有些发干的嘴唇,笑道:“不逗你了,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你好好睡。”

    说罢将酒壶放在床头柜,转身出门。

    他一走,薛女王松开轻轻握住的拳头。满手汗珠。

    ……

    林泽行事作风素来感xìng,他觉得白十二不错。就会与这个白大少建立友谊。当然,那是曾经的他。

    现在,他身上承载了太多。关心他的人多了,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为了屁大一点事儿连命都不要。这便是为什么一个人越成熟,便越胆小的缘故。

    林泽觉得自己的胆子没以前大了。

    胆小是好事儿,至少能活的久一点。但胆小会让生活变得不够jīng彩。如何权衡抉择,看个人。

    林泽会与白十二继续来往,不论如何,他不是一个主动拒绝别人友谊的人。尤其是白十二这种给他极好印象的男人。林泽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他会因为薛女王韩小艺等人的担忧而减少来往。自己若出了事儿,他相信这两个女人会在某种程度上发挥家族力量。哪怕他认为和白十二做朋友并不会给旁人带来什么麻烦。可是——哪个没成年或成年人没遇到这种矛盾的局面呢?

    他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却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很没素质地将烟蒂扔出车窗。林泽直奔国安。

    黑爷生气了。

    他大老远来燕京这么久。林泽这小瘪三居然只跟自己喝了三顿酒。这让闲的蛋疼的黑爷很不满。觉得这瘪三有异xìng没人xìng。当然。黑爷是个懂情调的人。若不是确实有事儿,他会把这份幽怨深埋心底,不会主动找上林泽。

    这次让林泽来国安,是因为黑爷打算重出江湖。作为老资历卧底,黑爷觉得自己重出江湖必须有好友助阵捧场。否则就太寒碜了。

    林泽来到国安时,黑爷正在给一帮年轻特工大吹特吹他惊世骇俗的经历。

    “那一刻,我的刀距离鲨鱼的心脏不到一公分。只要我往前一刺,他将离开这个美妙的花花世界。但我犹豫了。我为什么会犹豫呢?因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黯然,一丝请求。对,没错。他在请求我。他在哀求我。他不想死。不想被我杀死。通常来讲,像我这样优秀的超级特工。感情是不能左右我的行为的。毕竟,对方是一个男人。就在我准备残忍地挖出他的心脏时。一个纯真的女孩声音响起。你们知道女孩是谁吗?没错。是鲨鱼的女儿。她是那么的单纯可爱,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全球头号恐怖分子。她从房的门口走进来。拉着我的衣角说:黑爷,你为什么拿着刀?为什么指着我的爹地?”

    黑爷拼命挤出两滴马尿:“我也是男人,将来也会为人父。我甚至想象得出我杀了鲨鱼,女孩儿的未来将会多么无助孤单。而每当我从噩梦中惊醒,我都会饱含对这个女孩的深深愧疚。唉——我终于还是被女孩纯真的声音打动。就在我打算黯然离开,归隐田园时。那个婊-子养的鲨鱼出手了!”

    “他拿起一把超大号的砍刀朝我砍来。他的眼睛里只有恶毒,仿佛要一刀将我砍成肉酱!”

    “可是,我不能退。我的身后就是那个无助而可怜的女孩。我若避开,她会被鲨鱼那头蠢猪杀死。那惊魂一刻,我抬起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刀锋。我的手心汩汩冒出血水,顺着手腕,顺着刀锋流淌而下。娇艳而刺眼。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知道,我的行为挽救了一个无辜可怜的女孩。我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骄傲。”

    “我一脚踢开鲨鱼,抱着小女孩离开了那充满噩梦的房。在楼下,我深情地搂着女孩的身体。温柔地盯着女孩的双眼。任由她撕心裂肺地地呼喊我的名字。黑爷,黑爷——黑爷!”

    “黑爷,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小女孩在我临走前,无助地拉住我的衣角。而这时,我只是一脸冷酷地转过身,淡然地吐出一句话:我叫雷锋。”

    “草你大爷——”林泽大马金刀走过去,头皮发麻地吼道。“故事里单纯善良的女孩三围劲爆。曾跟这个贱**战三百回合直至脱水。这些真实资料,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像黑爷竖起中指,而后忙活去了。

    “喂。你丫太不厚道了。”黑爷从办公桌上跳起来,吊儿郎当道。

    林泽却是扔给他一支烟,表情古怪地盯着他:“真打算回来?”

    啪嗒。

    黑爷点燃香烟,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哪里需要我,哪里就有我。我无处不在,却无人知道我在。如锦衣夜行。袖里乾坤。”

    “——”林泽没理会这货的扯淡,拉着他进了方素素的办公室。

    方素素等两人落座后,轻轻向林泽点头:“嗯,他的申请已经通过了,随时可以上班。”

    “休息够了?”林泽转了转椅子,问道。

    “嗯。”黑爷淡淡点头。“老歇着也不是个事。出来找点活干,充实一下我空虚的人生。”

    “给他安排什么工作?”林泽回问方素素。

    “机密。”方素素平静道。

    “我也不能说?”林泽一脸迷惑。

    “你加入就能说。”方素素说道。

    “——”林泽明白了。

    方素素这么说,自然意味着小黑执行的属于机密任务。除了执行者,谁也不能透漏。也不强求,问道:“在哪里执行总能说?”

    “燕京。”方素素说道。

    林泽眉头一蹙。心下颇为好奇。

    若是在燕京,如今燕京又没特大的政治活动。那他执行的要么是极小的任务,要么是超级任务。而又是机密,前者自然能排除。

    续了一支烟,林泽扫了小黑一眼:“状态还在吗?”

    “开什么玩笑?”黑爷冷笑一声。“若不是我给你机会,鲨鱼那颗项人头早被我拿下了。”

    林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有自信就好。”

    “你们肚子饿不饿。我来的时候买了下午茶,去给你们拿点过来。”黑爷哧溜一下就跑得没影了。将两人孤男寡女地留在办公室。

    气氛瞬间变得别扭起来。方素素自顾自工作。眼帘微微低垂,似乎并没什么要跟林泽说。林泽见这个女人这般模样,心头微微无奈,主动寻找话题:“老局长身体怎么样?之前听说他经常失眠,现在好些了?”

    “嗯,好多了。”方素素点头。

    “你呢?”林泽忐忑地问道。

    “嗯?”方素素微微抬头。面容清冷。

    她又清瘦了。短发倒能显得干爽利落,如今留长了头发。反而将她本就显小的脸蛋衬托得消瘦憔悴。

    “你过的——还好吗?”林泽轻声问道。

    “还好。”方素素点头,咬了咬唇,问道。“你呢?”

    “每晚都在做仰卧起坐减肥,不然肚子就出来了。”林泽笑道。

    方素素眉宇间的yīn霾渐渐散去,理了理耳畔的秀发,说道:“父亲最近在家里修养,时常念叨你。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

    “啊?老局长生病了?”林泽略微失sè。“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压力大。失眠有点严重。后来倒是不失眠了。但身体也拖垮了。”方素素说道。“你也别太担心,毛病不大。只是年

[VIP]第八百六十五章 背一段路!

    第八百六十五章背一段路!

    在林泽的印象中,老局长一直是个坚强挺拔的男人。初次见他,林泽才五岁。老家伙从一辆林泽看一眼就觉得很霸气的轿车出来,满面微笑地朝被接出孤儿院的林泽招手。小林泽有点认生地走到老局长跟前,神情微乱。

    “想做英雄吗?”

    这是老局长跟林泽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林泽不太理解英雄的意思。在孤儿院,他唯一看过的跟英雄有关的电视是那个把内裤穿在牛仔裤外面的超**叔。

    做英雄?

    我可不喜欢把四角裤穿在外面。

    林泽摇摇头,有点怯生地回答:“不想。”

    “很好。”老局长微微笑了笑,眉宇间满是唏嘘感慨,捏了捏林泽那还算白嫩的脸蛋,说道。“最好一辈子都不做英雄。做英雄太苦了。”

    当初的林泽不能理解老局长这番话的含义。当然,他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

    他只知道,老局长是自己前半生的父亲。他教会自己做人,给自己饭吃。出国前,只要自己有空,他都让自己去他家住。给自己做好吃的。晚上给多动症的自己盖被子。大部分时候林泽是熟睡的,但也有醒来的时候。他不睁眼,是因为他知道老局长是个很要面子的男人。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发现他三更半夜跑来给自己盖被子。

    林泽爱老局长。将他当父亲来爱。

    盯着戴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局长,林泽眼睛有些发酸。

    他真的老了。

    脸上密密麻麻的老年斑,头发黑的少白的多。眼睛下那厚厚的眼袋让人心酸。

    站在门口,林泽点了一支烟,冲安静看报纸的老局长笑道:“老家伙,青天白rì躺在沙发上看报纸,你可真会享受。”

    放下报纸,老局长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不是在休假嘛。怎么有空来看我?最近不忙了?”

    “不忙。”林泽摇摇头。缓步坐在他旁边,抽出两根烟,递给老局长一支。而后亲自为老局长点燃,说道。“前些时候只是听说你失眠。加上我也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所以来晚了。”

    “不晚不晚。一会给老头子我做几个好菜,咱爷俩喝几杯。”老局长慈祥地笑道。

    “那不行。酒我带来了。菜你得做两个。我喜欢你做的那个糖醋排骨,还有那个——对了,卤猪手。”林泽笑着说道。

    “没问题。”老局长笑呵呵地说道。之后摘下老花镜,冲安静收拾客厅的方素素说道。“小方,去菜场买菜。我跟小林下两盘。”

    “嗯。”方素素心里很踏实,轻轻看了两个男人一眼,提了包包出门。

    也不知道是老局长年纪大了还是返老还童,他不喜欢围棋。觉得太Lang费时间。也不喜欢下象棋。工作已经伤透脑筋。他不想休闲时还要动脑。他喜欢下跳棋。这个不怎么动脑。和打麻将差不多。林泽对此没有意见。他的象棋是老局长教的。双方手法很类似。跳棋不需要动脑。倒是可以一较高下。

    摆好棋子。两人一面下,一面抽烟。偶尔还会聊两句。气氛十分融洽温暖。

    “小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说的话吗?”老局长问道。

    “记得。”林泽点头。

    “你做的不好。”老局长轻叹一声。“做的不够好。”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你如果愿意,我把你辞退了。虽然不能完全让你没后顾之忧。但很多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就跟你无关了。”老局长犹豫了一番说道。

    “我已经进了天剑。”林泽苦笑道。“退出国安有用吗?”

    老局长愣神。喷出一口烟雾道:“真是宿命啊。不管过程如何,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林泽笑了笑,继续下棋。

    一局杀到中场。老局长忽地仰起头,迟疑地说道:“小林,其实有些事儿,我一直瞒着你。不是不愿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林泽埋头下棋,点了点头。

    “知道?”老局长略微意外。

    “猜到了。”林泽笑道。“千里迢迢跑到羊城把我从孤儿院接出来。我又不是天赋异禀,也没什么特异功能。你一个在当年国安也算前几把交椅的大人物,犯得着亲自接我出来吗?”

    老局长闻言,不由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你父亲还活着。就在华夏。但具体地址,我实在不知道。当年他让我接你出来,之后也陆陆续续有过几次联系。最近几年又断了。也许他有什么苦衷。”

    “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下象棋吗?”林泽抽着香烟笑道。“那会儿吃了晚饭,你教我到凌晨四点,才勉强学会。之后为了下赢你。每次有空我就钻研。出国那天终于赢了你。但我一点也不开心。也没预期中的兴奋。”

    “其实你的棋艺很一般。连小黑这种花花公子都能把我虐成狗。而你又下不赢我。只能证明你的技术相当一般。”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再下棋的缘故。连你都能赢我了。还是下下跳棋。”老局长笑道。

    “以前在基地训练。大多数小子都有专车接回家过年。我只能跟少数几个孤儿凑在一起。要说一点不羡慕他们,那肯定是扯淡。谁乐意打小就没爹妈疼。没爹妈爱?羡慕归羡慕,但我并不难过。因为我知道。那个把我从孤儿院接出来的老东西。肯定会陪玩女儿吃了年夜饭后连夜开车来基地,给我做顿丰盛的宵夜。”

    “那个老东西却不知道,那调皮捣蛋的小子吃了宵夜并没有睡着。而是等老东西走后,偷偷在门缝里偷看。不为别的。只为看看他的背影。那时候,老东西的背影特伟岸。特让那小子有安全感。他一直在想,要是哪天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趴在让自己有安全感的老东西身上,会是多么的幸福。”

    “后来他学会了下棋,也学会了做菜。老东西会的,他全学会了。当他出国前想把这个心愿了结的时候。看一眼站在机场口的老东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长大了。强壮了。个子比他还高。而他却老了。背也驼了。脑袋上也有白头发了。”

    “他不能再背他。但没关系,人这一生肯定不止一个愿望。小时候的不能完成不要紧。要紧的是长大的心愿能完成。”

    “他长大的愿望是希望等老东西老了,他可以背这个老东西走一段路。就像他小时候被老东西领着走了一段路。也许他的肩膀不够宽阔,但背一个干瘪的小老头,却也不会多累。”

    “这个小子应该有个父亲,这个父亲还特厉害。比老东西厉害得多。能不露面,就解决老东西穷尽能量也做不到的事儿。他也许还是大英雄。是很多老一辈人都敬佩崇拜的人物。而老东西呢?老东西不行,在华夏这个圈子,他有太多太多事儿都做不到,也没能力去做。但他却做到了本该那个王八蛋做的事儿。在那个混账小子的眼里。不管那个大英雄多么让人敬佩。却永远也比不上那个老东西。”

    “那个老东西叫方中堂。国安老大。为国家奋斗一生,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他只有个女儿,但从今天开始,他多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许没什么用,但等这个老东西百年归老,这个混账小子肯定会不顾一切把名字刻在老东西的墓碑上。”

    林泽双眼发红地盯着老局长,嘶哑道:“老东西,死晚点。那混账小子小时候的愿望没完成,别让他长大的愿望也做不到。”

    老局长颤抖着手臂,抬起那干枯的手掌,轻轻摸了摸长大了,为国家抛洒过热血的小子,嘴唇颤抖道:“好,好,那老东西会长命百岁。等那混账小子背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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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八百六十六章 我爱你!

    第八百六十六章我爱你!

    方素素买菜归来时发现屋子里的两个男人表情古怪。/尤其是父亲,眼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迷惑地瞥了一眼林泽,那家伙却冲自己怪笑几声。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将蔬菜瓜果拿去厨房清洗。

    方素素手艺一般,原因是有个手艺超一流的父亲。她就断了将厨艺提高的想法。

    她负责打下手。林泽则跟老局长分别做几道菜。短短半个钟头,一桌丰盛的晚餐便出来了。

    方素素将林泽带来的五粮液打开,给两人斟满。自个儿也倒了半杯。

    她不喜欢喝酒。但也愿意陪这两个男人喝一点。

    在她的人生中,这两个男人是最重要,最让她暖心的。

    其中一个抚养她长大chéng rén,另一个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大丈夫。她比他大三岁。却从来不敢小瞧他。他的经历,自己一辈子也没办法走一遍。更何况,她早就向他表白,告诉他自己只喜欢他。

    她不觉得自己下贱。在明知道他身边红颜知己扎堆的情况下还要跳下火坑。她没办法忘记他,也没办法不想他。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宰在他手里了。

    但她乐意。还很欣慰。欣慰老天让自己短暂的一生中碰到这样一个男人。

    两个男人喝的很凶。方素素也没劝,只是不停给两人夹菜。让他们多吃点。免得伤了胃。一桌酒菜在林泽跟老局长的合力下一扫而空。两瓶五粮液也喝了个干净。老局长因为工作关系,偶尔会喝酒。但已经很少这么酗酒了。足足喝了一瓶后,便摇摇晃晃地被林泽扶回房休息去了。

    替老局长盖好被子,林泽叼着香烟退出房间。见方素素安静地收拾残羹冷炙。微微笑了笑,走过去帮忙。

    “不用了。你看电视。”方素素拒绝了林泽的好意。

    林泽耸耸肩,也不勉强。

    等方素素收拾完碗筷,已经是夜间十点。林泽没什么问题,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倒是收拾完的方素素走过去,问道:“不回家?”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林泽躺在沙发上,笑眯眯地问道。/

    “房间是有,要是留下过夜。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房间。”方素素语调有些别扭地说道。

    “算了。不调侃你了。”林泽笑着起身,说道。“我现在打算下楼。你要不要送我出小区?”

    方素素微微一愣,旋即点头道:“好的。”

    老局长住的是单位房。位置还不错,面积也大。小区的环境很宁静。在这初chūn的夜晚,小区内的路灯将大片空间笼罩在安详温润的气氛下。偶尔吹来一阵微风,让人jīng神舒爽。

    林泽喝了一瓶酒,不算多,却也有些身子发热,才走两步,便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肩膀上。

    方素素只是埋头走着,不知道找什么话题适合。

    她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平时对面男人,除了工作上必须讲话之外,她可以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反倒是林泽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在有人的情况下,若是不说话能把他憋死。

    从楼下到小区门口不过百来米,很快便走完了这段路。林泽顺手点了一支烟,微微转身。

    砰。

    低头走路的方素素毫无意外地撞到林泽身上。

    “你打算撞出去?”林泽眯起眼睛笑道。

    方素素冷峭的脸上浮现一抹古怪之sè,而后竟是笑了起来。

    她一笑,林泽也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两人初次见面到现在,已弹指三年。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儿,包括林泽,包括方素素。可他们皆没有缅怀过去的兴趣。只是在这一笑中漫不经心的展开,风轻云淡的收尾。

    “还没找到喜欢的男人?”

    林泽话一出口,方素素眉头微蹙。

    “我想起来了。”林泽拍了拍额头,抽了一口烟道。“你在金果已经跟我表白了。”

    “你这个女人漂亮归漂亮,就是太冷了。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别说找不到男人,就算找得到,人家也未必吃得消你的xìng子。算了。我勉为其难跟你交往。”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笑道。“不过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像我这么时尚cháo流的男人。每周都要逛一下街。买几套风流潇洒的衣服。你得陪着我。”

    “作为非著名影评人。每次有大片上映,我都会怀着吐槽的心去电影院观看。然后回家写一篇愤世嫉俗的影评。嗯,你得陪我看。”

    “我心情不好了。你得哄我开心。我开心时,你得负责找乐子让我更爽。”

    “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你答应吗?”林泽歪着脑袋问道。

    方素素目光朦胧的盯着林泽,那张冷峭娇艳的脸蛋上写满了诡谲之sè。良久,她开口问道:“当个第N者当的这么累。我图什么?”

    “那你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那你答应吗?”

    “答应。”

    “那不就得了。”林泽笑了笑,迅速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凝视女人那漂亮的脸蛋。“来,打个啵。”

    她是个话不多的女人。她曾一度把自己纠结折磨到崩溃。她不愿也不想顺从自己的心。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战胜自己。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

    表白前。她还可以选择一辈子不爱。表白后,她只能选择爱她。

    爱是没有理智的。也不能理智的。

    爱这个东西一旦理智起来。就不是爱了。

    她曾问过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他优秀吗?优秀。可没别的男人比他优秀了?有,很多。

    那为什么只喜欢他?

    方素素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因为父亲。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念叨一个叫林泽的小孩。

    她只吃零食不吃饭。父亲会说,那个叫林泽的小子连吃口热饭都难。

    她通宵上网打游戏。父亲会说,那个叫林泽的小子正通宵跟敌人战斗。

    她喜欢上某个明星。父亲会说,那个叫林泽的小子才值得喜欢。明星?能上战场吗?能为国家流血流汗吗?

    她第一次见到林泽时,她跟父亲说自己不愿见这个嚣张的小子。父亲骂了她一顿,险些把她骂哭。

    父亲极少冲她发脾气。每次发脾气,都是因为他。

    她从小就抗拒他。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便在她的生活中频繁出现。

    可她真的抗拒吗?

    抗拒那个从懂事以来,便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的男人吗?

    他不帅。第一次见面时,从不介意男人外貌的方素素就有些小遗憾。

    他没什么绅士风度。和花季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点儿也不像。

    父亲的口中,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

    可她的眼中,他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不够好。

    她告诉自己,自己是抗拒他的。

    可渐渐的,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抗拒他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了。

    当他在华新市时,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她就哭了。

    她觉得自己不该哭,可她哭了。

    就像她自以为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什么想法,可她错了。

    在方素素的这一生中。有些事儿在小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我爱你。”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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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 会杀了他!

    第八百六十七章会杀了他。

    正酣睡的林泽被一通电话惊醒,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瞥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

    一点躺下午觉的林泽满腹牢sāo,最近他闲得蛋疼,吃过午餐,会从一点睡到四点起床,期间若是被人吵醒,他定然大发雷霆,小林哥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空虚寂寞了,否则脾气不会这么大。

    接通电话,对面传來一个极具御姐范的声音。

    “是井子啊。”林泽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道,“你你忙着你的商业大计,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调对话,避免两人陷入尴尬的局面。

    “不能吗。”话筒那边传來井子略显幽怨的声音,“我是想告诉你,我明天会抵达燕京。”

    “嗯。”林泽眉头一挑,“來做什么。”

    “你猜。”井子戏谑道。

    “找我吟诗作赋。”林泽打趣道。

    “你要愿意,我很乐意啊。”井子笑了笑,话锋一转,“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这次來,其实带有一定的政治意义。”

    “代表本土过來的。”林泽问道。

    “嗯,人选有几个,我本來对这次的探访沒什么兴趣,不过,。”井子略一停顿,故作轻松道,“届时请你家老板來一趟吧,她是我会见的重要人物之一。”

    “你打算邀请多少人。”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她不点破,林泽也不好说穿。

    仅凭简单的谈话,林泽已能猜出一些东西。

    两国之间的关系随着事件退出大众视线,已渐渐转淡,不似前些时候那般激烈,而不管市民持如何态度,商贸上的往來,还是必然存在的,井子不愿來,是因为她清楚林泽的xìng子,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愤青,特仇外,让她代表国家跟华夏商界大佬接触,必然引來林泽的微词,可她又想來一趟,所以担任了此次的首席官。

    “不算多,因为重点是探访燕京,所以邀请的大多是燕京的商界朋友,除了你的大老板韩家,还有上次你陪同來东京的薛家,之外呢,还有陈家等几个重型家族,因为这件事儿比较微妙,自然不能大张旗鼓。”井子笑道,顿了顿,她又试探xìng地问道,“你会不会怪我。”

    “为什么怪你。”林泽苦笑道。

    “因为我过來谈合作啊。”井子说道。

    “真打起來,我会义无反顾地上战场,让我空降东京都成,因为我是军人。”林泽微笑道,“你是商人,商人就是做生意,大家各司其职,你不用为此而担心。”

    井子心头释然,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时候到,要我去接你吗。”林泽问道。

    “不用啦,我的行程很满,既然接手这次的事儿,我自然不能大意,想见你一面,可能要等到酒会上了。”井子无奈地说道。

    “沒关系,我最近闲得很,随叫随到。”林泽笑道,“顺便可以带你吃吃本地特产,可比你们那的东西好吃。”

    井子听得出林泽话语中的揶揄,也不介意,笑道:“好的,一定要带我领略一下燕京的风采。”

    挂了电话,林泽便噔噔跑进韩小艺的书房。

    女孩儿正埋头工作,见林泽大摇大摆进來,放下钢笔笑道:“有什么事儿。”

    “本來想通知你一件事儿,不过想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林泽坐在她对面,翘起二郎腿抽烟。

    “什么呀。”韩小艺歪着脑袋笑道,故作天真无邪。

    “东京方面最近是不是会派代表团过來跟你们这帮商界圈子的大佬接触。”林泽说道。

    “是啊,这事儿我知道。”韩小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我们韩家之前也有些生意在那边,因为那件事儿,多少有些影响,不止是我,各个家族都有损失。”

    “他们在华夏的企业,也有很大损失吧。”林泽打趣道。

    “那是自然的。”韩小艺笑着摇头道,“不过最近已经升了一些,但这也不怪谁,消费者自然希望以最小的代价购买最好的产品,咱们国家某些产品,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題,短时间也解决不了。”

    “哈,你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林泽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这女孩跟井子一样,似乎都很介意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不是商人,但也懂这些道理,若真是上头搞封关锁国,华夏的商人想做那边的生意也做不好,当然,联合国是不允许这种事儿发生的,华夏能做的,只有国民自动抵制,至于井子过來接触韩小艺等人,无非是疏通一些关系,让两国在贸易上健康发展,产品销量如何,主动权还是在民众手里。

    韩小艺略显尴尬道:“我知道你是军人,肯定对这种事儿有点反感,不过沒办法,我能承受那点损失,陈家薛家也能承受,可做生意不是意气用事,不是说我讨厌你恨你就可以不做,之前两国关系这么恶劣,无数人在网络上喊着要参军,现实中更是游行示威,可有用吗,上面不动,咱们也只能瞎嚷嚷,而上面为什么不打,原因太多了,游侠可以匹夫一怒流血五步,我们做生意的沒法这样,上面更不行了。”

    林泽笑着摇头:“我说了,你不用跟我解释。”

    韩小艺闻言,却是趴在桌子上,衣领内的风景顿时chūn光乍现,嘻嘻笑道:“顶多我到时候给他们脸sè看,好不好。”

    林泽闻言,却是捏了捏她俏丽的脸蛋,摇头道:“你是韩家掌舵人,可不是江湖草莽,哪能如此轻浮儿戏。”

    “切,本小姐芳龄二十一,还嫩着呢。”韩小艺娇声说道。

    摇了摇头,又跟女孩儿闲聊几句,便不再打扰她工作。

    ……

    董小婉每天按时上课,除课程之外,她还在为最近的一场辩论赛做准备,那场辩论赛是同学给她报名的,她实在拨不开面子,只好答应下來,而只要是她答应的事儿,她都会尽量做到最好,就像当初的迎新晚会,她也在答应后每天jīng心排练,争取做出最优秀的表演。

    她在前排,陈逸飞坐在后排,旁人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她不讨厌陈逸飞每天准时上课,反正他只是在后排做自己的事儿,有时一堂课下來,他由始至终不会打扰自己,这让董小婉对他的印象极好,甚至在想,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将來的妻子定然也是无比幸福的,当然,肯定不如自己幸福。

    董小婉这般想着,俏脸却是微微红润起來,忙不迭将胡思乱想的念头撇开,安心听课。

    嘟嘟。

    董小婉听到一阵震动声从后面传來,jīng神微微一松,微微偏头看向后方。

    甫一转头,她便有些吓到了。

    陈逸飞的脸sèyīn郁到残忍,握住电话的手指正轻轻发颤,那俊朗无双的脸上写满冷厉,直至话筒那边说完,他才无视课堂的安静,冷淡地说道:“等我过來。”

    说罢,他便冷冷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董小婉忍不住问道。

    她很奇怪,还有点担心。

    她的眼中,陈逸飞不是一个会生气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发怒的人。

    但他现在生气了,而且极度愤怒,哪怕董小婉再单纯,也看得出陈逸飞打算去做一件特别可怕的事儿,这让将陈逸飞当成朋友的她有些担忧,轻声说道:“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要理智处理,你是个好人。”

    站起來的陈逸飞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异样,轻轻垂下头,一字字说道:“我有个朋友被人欺负,或者说,那还谈不上欺负,但那个人说了让我很不开心的话,我要去帮我的朋友,如果我实在忍不住,会杀了他。”

    “你,。”董小婉脸sè大变。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陈逸飞表情古怪道,“我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我如果将我做的坏事说给你听,你也许再也不敢坐我前排了。”

    “我不相信。”董小婉认真地摇头。

    陈逸飞眉宇间掠过一丝妖异的神sè,随后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之前参加辩论赛的资料,应该对你有帮助,再见。”

    言罢,他yīn郁着脸庞,众目睽睽下走出教室。

第八百六十八章 破金身?

    第八百六十八章破金身。

    “不好了。”

    薛贵急匆匆闯入薛家姑姑书房,趴在书桌上说道:“姑姑,出大事了。”

    “什么事。”薛女王轻轻抬头,淡淡问道。

    “你知道东京那个头号名媛要來燕京吧。”薛贵问道。

    “知道,不是今天到吗。”

    “嗯。”薛贵重重点头,认真道,“她的确今天到,而且已经到了。”

    “这算事儿。”

    “重点是她刚下飞机就跑去处理私事。”薛贵满脸振奋,“这次神田井子是独自过來,但燕京也有个跟她接洽的东京人,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接洽人的儿子搞出幺蛾子了。”

    “你能一口气说完吗。”薛女王微微蹙眉,“我比你想象中要忙。”

    “你得跟我去一趟。”薛贵二话不说,“那接洽人的儿子追求凌红有一段时间,平时倒还安分守己,沒做出唐突的事儿,但今天,他得罪了陈逸飞。”

    “因为麦至诚。”薛女王问道。

    “沒错。”薛贵沉声道,“燕京谁不知道陈逸飞把麦至诚当亲生儿子养,那家伙倒是霸道,直接跟凌红说只要她愿意嫁给自己,就把这野孩子认养了,我估计他也是气疯了,这才一时口快,但不论如何,他触碰了陈逸飞的逆鳞,现在不止惊动神田井子,连韩小艺也赶过去了,毕竟,神田井子好歹算是咱们的客人。”

    “那走一趟吧。”薛女王缓缓起身。

    ……

    韩小艺歪着脑袋,一丝不苟地盯着焦急开车的林泽。

    她不介意林泽在市区飙车,也不怕被电子眼拍下,更不怕吊销驾照之类的小问題,当然,她对林泽的车技也有十足把握,开车的是他,想出车祸都难。

    她只是认真地盯着林泽,过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在为谁担心,凌红,陈逸飞,还是神田井子。”

    “希望我说实话还是假话。”林泽点了一支烟,平静地说道。

    “实话。”

    “陈逸飞。”林泽说道。

    “你担心他做什么。”韩小艺好奇地问道。

    “你们不是正要跟东京方面洽谈吗。”林泽喷出一口浓烟。

    “你怕陈逸飞会发疯。”韩小艺问道。

    “不是怕。”林泽摇摇头,“他一定会发疯。”

    “因为麦长青。”韩小艺问道。

    “我不知道陈逸飞和麦长青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凌红儿子的感情,是真的,根据我们所知的,麦长青是他杀的,你觉得,他会怎样对待麦志成。”林泽苦涩地说道。

    “把对麦志成的愧疚全补偿在麦志成身上,嗯,。”韩小艺轻轻扬起脸蛋,喃喃说道,“陈逸飞当了一辈子翩翩公子,按照你的分析,这次可能真的要破金身了。”

    “不止我们会去,神田井子会去,薛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次的事儿牵连甚重,与公与私,谁都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出大事件。”林泽无奈地说道。

    “这次的接触,我们占据制高点,毕竟,华夏的市场太大了。”韩小艺微微眯起眸子,“不论如何,这次韩家会站在陈逸飞这边,不管他是为公事还是私事,我跟薛家女人都会支持,我现在好奇的,便是陈逸飞究竟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能狠心下黑手。”

    “你很聪明,我一直这么认为,薛白绫也评价你十分聪明,认为再过十几二十年,你能达到你父亲的程度。”林泽续了一支烟,神sè平静地说道,“但男人的世界,纵使你再聪明,也永远不能理解。”

    林泽当面打脸,韩小艺只是微微撅嘴,不反驳不抗议。

    一个恶毒yīn狠的男人可以为某些人生至关重要的事儿杀了自己兄弟,也能为兄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放弃生命,这就是男人。

    聪明吗,愚蠢。

    愚蠢,男人本就愚蠢。

    ……

    凌红那红润的脸蛋已布满怒意,一旁的陈雪琴亦是神sè冷厉,若不是坐在对面的男人带了数名贴身随从,而这两个女人还要照顾襁褓中的诚诚,以凌红的xìng子,早就大打出手了。

    她一直容忍着对面那个斯文干净的男子的追求,她是寡妇,把事儿闹大了,对她的声誉不好,也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

    但现在,对面的斯文男子逾越了她的底线。

    野孩子。

    那就是野种的意思。

    他骂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长青,你答应吗。

    “凌红,我一直敬重你,也从沒说过不照顾这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肯答应我,难道你认为我在撒谎,认为我不会照顾这个孩子。”

    斯文男子指了指襁褓中的诚诚,眉宇间却充满轻视的味道。

    不可否认,凌红是一个相当有韵味的女人,斯文男子从初次见面,便爱上了这个充满女人味的女人,他贪婪凌红的美sè,着迷她的丰腴,但对她怀里的孩子,半点兴趣都沒有,方才情绪失控下,说出那番让凌红雷霆大怒的话语,他有点遗憾,觉得自己失策了,但也仅仅是失策。

    不就是一个寡妇的孩子吗,他怕什么。

    他來燕京一年有余,仗着帅气多金,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面前这个女人的确有相当优渥的家庭背景,她旁边那个长相比年龄大的女人更是燕京陈家的人,斯文男子不会轻易出龌龊招式,可他的耐xìng终是有限,方才一句话语彻底得罪了凌红,此刻,他正琢磨着如何补救自己的失言,从而扭转两人的关系。

    但他永远不会想到的是,对于凌红怀中的那个孩子,有个人的关心超过世上任何人。

    陈雪琴目光冷厉地盯着对面的斯文男子,身躯微微前倾,寒声道:“宫藤,你会为你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

    “陈小姐,我已经道歉,你还想怎么样。”宫藤语调平缓道,“难道非得要我再次道歉。”

    宫藤有点不满。

    他知道陈家在燕京很强势,可你再强势,我沒得罪你吧,就算我刚才失言,可这样一句话,谁会真放在心上,凌家有点來头,宫藤调查过凌红的家底,但对于那个层次,宫藤还不怎么担心,毕竟,他的家底比起神田井子,也只是差那么一些,否则父亲又怎么会成为与神田井子共同接洽燕京豪门的人选呢,在东京,能让他低眉顺耳的年轻人一只手数得过來。

    对于陈家,他的确有些忌讳,但他不信那个名声相当正派温润的陈逸飞会因为自己错说一句话而大发雷霆。

    不论如何,宫藤有点遗憾,却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不能饶恕的事儿,哪怕在这个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上流圈子。

    “再次道歉。”

    忽地,一道yīn寒到让人心悸的声音飘进餐厅,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推门而入,那比女人还漂亮的眸子布满冷意,徐步朝三人聚坐的餐桌走去,“让我听听,你是怎么道歉的。”

    ~~

第八百六十九章 不得好死!

    第八百六十九章不得好死。

    陈逸飞的出现,顿时吸引了餐厅内的异xìng。

    在燕京,哪怕是全球巨星,也沒人能超过陈逸飞的名声,在大学圈,在名媛圈,甚至在某些豪门怨女眼里,他都是完美的存在。

    家底、学识、外貌、以及谈吐,别说华夏,纵使全世界,她们也不认为有哪个男人能与燕京第一公子陈逸飞相提并论。

    在燕京女xìng的眼里,陈逸飞便是华夏的骄傲。

    素來温润公子形象示人的陈逸飞今儿yīn沉着脸,让不少在报纸头刊上见过他真实面目的异xìng颇为诧异。

    但沒关系,能见见这位绝世公子的美貌,不管是生气愤怒也好,温柔体贴也罢,值了。

    无数道目光齐聚陈逸飞身上,他却只是徐步朝宫藤走去。

    宫藤沒见过陈逸飞,却听过他的名声,知道这位大少能量惊人,当下也不敢怠慢,起身笑道:“陈公子,想不到你也來了,那事儿的确是个误会,我之前也跟凌红和陈小姐解释过了。”

    “道歉,解释。”陈逸飞站在桌前,微微牵起嘴角,“还有别的词语吗。”

    “额。”宫藤微微一愣,看得出陈逸飞來者不善,正琢磨着如何将此事揭过,只是还沒开口,脑门猛地传來一阵钻心剧痛。

    砰。

    一瓶刚开封的红酒砸在面门,殷红的酒水混合着鲜血淋了一脸,宫藤大惊,捂住受伤的额头后退两步,另一只手撑住额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陈逸飞,眨着被酒水鲜血刺痛的眼睛,颤声道:“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么。”

    说此话时,他的语气已从之前的恭谦改为愤怒。

    他能不愤怒吗。

    从小到大,谁敢打他,连爹妈都舍不得骂一句,他那群狗腿子更是将他奉为天人,他想做什么,从來只需发号施令,被人打,这还是头一遭。

    他内心如刀割,额头打破了,会不会留下疤,会不会影响形象,还有,自己待会儿应该怎么回去,是喊父亲來做主,还是慢慢算这笔账。

    不愧是世家弟子,纵使被打了,也沒彻底慌神,更沒被愤怒冲散理智,而是考虑该怎么收拾,该如何报复。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父亲竟在此刻匆匆赶來了。

    “陈公子,请手下留情。”

    一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面sè苍白地赶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踩着高跟,身穿华贵貂皮大衣的女人,女人容光焕发,气场堪比最红的顶级明星,让人不敢直视。

    这一男一女的身后,还跟了十余名西装男子,有助理,有保镖,还有翻译。

    这样的团队,任何人看见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仰视,但陈逸飞只是微微转身,目光淡然地扫一眼匆忙走來的众人,从餐桌上取出一张纸巾,慢悠悠拭擦手中的酒水,一言不发地走向凌红。

    他无视那帮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先是跟凌红对视一眼,这才蹲在她的身边,目光柔和温暖地盯着快周岁的诚诚,良久,他才抬起头,冲凌红说道:“沒事,有我在。”

    凌红错愕。

    盯着陈逸飞那决然的神情,她心中微微一颤。

    她知道宫藤什么身份,否则,她早动用家族关系将这个纨绔子弟打发走,正因为不容易打发,她才一直忍着憋着。

    陈雪琴给他打电话时,凌红并未阻止,但从一开始,她便不认为以陈逸飞的隐忍,会做出多么严重的事儿,他也许爱惜诚诚,但他更珍惜自己的羽毛,他会为了自己,为了诚诚而得罪大有來头的宫藤。

    可他做了。

    他赶过來后,二话不说便将那让人憎恶讨厌的宫藤打破脑袋,如今还直接无视那帮大人物,与自己低语交谈。

    凌红的眼眸有些迷离,终是轻轻点头,说道:“我们沒事。”

    陈逸飞微微一笑,又是万分宠溺地捏了捏诚诚的小脸,轻柔道:“诚诚,干爹曾说过,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干爹给你报仇。”

    宫藤的父亲是个城府极深的中年男子,他一眼便瞧出陈逸飞态度强硬,虽然不知道事态经过,却也二话不说,拉着打破脑袋的儿子走到陈逸飞跟前,语调温软道:“陈公子,不论如何,请你一定包容一下我儿子的过错,如果真有什么得罪的,改rì我必定登门拜访,向您道歉。”

    “道歉,好,道歉,让我看看,你的儿子是怎么道歉的。”陈逸飞淡然地说道。

    眼镜男见陈逸飞似乎有软口的意思,忙不迭拉着儿子道:“宫藤,向陈公子道歉。”

    宫藤心头满是怒火,却架不住父亲的威严,低垂着头,冲陈逸飞说道:“陈公子,这次的事儿是我的不对,我向您道歉,请原谅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道歉方式。”陈逸飞淡淡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了。

    连与眼镜男并肩而站的神田井子也略微意外,根据她的线报,这个陈逸飞素來是好说话的人,别说宫藤这种有头有脸的阔少,即便是个普通人,是学校里的一个普通学生,对他有所不敬,或者失手下冒犯了他,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会放在心上,不管是作秀还是的确人品好,但至少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那此刻,为什么人家道歉了,他还不接受呢。

    难道,他真要把事儿搞大。

    神田井子不得不站出來,哪怕她素來讨厌这个宫藤,但此次她和宫藤的父亲是一派的,与公与私,她都该打打圆场。

    “陈公子,那您的意思呢,怎么做才能翻篇。”神田井子缓步走出來。

    “神田小姐。”陈逸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正是。”神田井子微笑道。

    “我一直欣赏神田小姐的为人,但这次,。”陈逸飞平静道,“我诚恳地希望你不要插手,在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卖你一个面子,哪怕会让我损失惨重,我也乐意,除了这次。”

    神田井子表情微微一变,笑着摇头道:“我只是希望,陈公子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

    “小事。”陈逸飞如沉默地野兽般,忽地爆发,“这婊-子骂我干儿子是野种。”

    “你知不知道,诚诚是我兄弟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兄弟,。”

    “你又知不知道,我曾发誓,谁敢欺负我干儿子,我让他不得好死,。”

    神田井子眉头微蹙,微微摇头道:“那陈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别插手,我不想你为难。”陈逸飞语调yīn冷道。

    神田井子哭笑不得。

    一方面,她不得不站出來,这是盟友义气,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无能为力,这里不是东京,是燕京,人家给她的面子,终究是虚的,在沒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下,她这空虚的面子能起到很大作用,但像陈逸飞这般执拗,神田井子却无计可施了。

    “哈,陈少,按照你的说法,你是真打算把这小子弄死。”

    餐厅门口,又有一群人涌了进來。

    这一次,來头更大,不止震惊了宫藤和他父亲,也让神田井子无比意外,当然,最心跳如雷地当属餐厅内的食客。

    他们万万想不到,不过吃个午餐,居然能见到这么多称霸商界的顶级大鳄,实在太刺激了。

    说话的是薛贵,他跟林泽并肩而來,而走在他们前面的,则是韩小艺与薛女王。

    这四人甫一出现,陈逸飞便微微眯起眸子,神sè变得诡谲起來。

    ~~

第八百七十章 用一条腿道歉吧!

    第八百七十章用一条腿道歉吧。

    这四人的出现让餐厅气氛一变再变。

    他们是來劝架的,还是來扇yīn风的。

    神田井子不知道,陈逸飞同样不知道,但宫藤却憋不住了。

    他是何等人物,对面那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居然放言要弄死自己,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他哗啦从父亲的身旁站了出來,指着陈逸飞吼道:“姓陈的,你真当你是天王老子,老子不过骂了这贱种一句,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老子也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别以为我真的怕你。”

    陈逸飞对宫藤的咆哮置若罔闻,反倒是他父亲忙不迭将他拉回去,低声呵斥。

    薛女王徐步走到人群中,淡然地冲陈逸飞扔了一句话:“别做的太过。”

    之后便坐在一张无人的餐桌上喝茶,似乎并不打算再参合。

    她那句话很有技巧,别做的太过,明面上是帮衬宫藤劝架,实际却持有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放在以往,薛女王根本懒得搭理这种事儿,这次不过是神田井子千里迢迢來接洽,她才不得已出山,至于后面的事儿,她便不打算再过问了。

    韩小艺跟林泽徐步走來,大小姐表情古怪地看了宫藤一眼,之后又瞥了陈逸飞一眼,轻叹一声:“陈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劝架,还是支持你。”

    陈逸飞轻轻点头:”能这样,够了。”随后,他目光炙热地盯着林泽,后者却是满面无奈。

    “林泽,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认为我做的过分,但你不能。”陈逸飞一字字说道。

    林泽张了张嘴,满脸苦涩。

    支持。

    那不是当众打神田井子的脸。

    反对。

    林泽发现,自己跟韩小艺的态度一样,不知道究竟是支持呢,还是反对。

    这实在是让人纠结。

    可陈逸飞那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林泽必须给出一个回答。

    “谁敢动我兄弟,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哈哈哈。”

    陈逸飞再也沒有谦谦公子的形象了。

    他像神经病一般大笑起來,连眼泪都笑出來了。

    这世上,沒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为了那个梦想,他杀了最好的哥们,杀了唯一的玩伴,杀了那个可以为他去死的好兄弟。

    他杀的果断决绝,那一刀,刺入了麦长青的心脏,也撕碎了他的心脏。

    杀陈雪琴的父亲,他有种畸形的快感,并不遗憾,也不痛苦。

    杀麦长青,纵使他再文采横溢,也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

    麦长青有个儿子,叫麦至诚,是他亲自取的名字,他说过,要让诚诚有个纯真干净的童年,不让他被任何人欺负,不像自己一样有个凉薄的童年。

    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做到。

    “你以为,我总是跟你笑,我就好说话。”麦长青缓步朝宫藤走去,摇头道,“我不好说话,你骂我干儿子是野种,我真的很生气,气得想杀你。”

    “但我不打算杀你,如果杀了你,等诚诚长大了,我怎么跟他解释我曾为了他而不杀人。”

    “不行,我不能让诚诚有太大的负担。”

    “但是,。”

    陈逸飞那俊美的面庞略显得狰狞:“不杀你,也不会放过你。”

    “送少爷离开。”

    眼镜男见局势不对,立刻冲身后的保镖吼道:“走。”

    说罢,他挡在儿子的前面,冲陈逸飞吼道:“陈逸飞,你难道要光天化rì下伤害我儿子。”

    他试图拖住陈逸飞,给儿子争取宝贵的时间。

    只要儿子能离开,陈逸飞纵使再有能量,他也有办法将儿子送回国,至于这接洽的事儿,他已经无心多想了。

    “仇飞。”

    陈逸飞并未理会眼镜男的质问,一声怒吼之下,一道黑影从门外窜了进來。

    这是一名浑身裹着黑衣的男子,手握半截短刀,透出死神般的杀意,让人心生寒意。

    林泽见状,心头轻轻一叹,正如韩小艺所说,这个陈逸飞,真的要破金身了。

    “谁要离开,杀。”

    嗡。

    天下第二扬起半把刀,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

    他的出现震住了宫藤的保镖,无人敢上前挑衅天下第二的杀机。

    神田井子见事态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望向身边的林泽。

    林泽注意到她的目光,压低声音道:“坦白说,就算你现在请求我帮忙,我也无能为力了,甚至,我不敢帮。”

    “你打不过那个人。”神田井子迷惑道。

    “这不是重点。”林泽摇头道,“就算我能拖住他,宫藤还是沒能力离开燕京。”

    “陈逸飞的能量真有那么大。”神田井子不解。

    “他现在或许还沒打算杀了宫藤,若是宫藤成功离开,哪怕能逃回东京,他也必死无疑。”林泽苦笑道,“相信我,陈逸飞有能力做到。”

    神田井子并不怀疑林泽的述说,十分无奈地望向满面yīn寒的陈逸飞。

    陈逸飞一步步朝宫藤走去,猛地一脚踢断桌子腿,提起那根木棍,向宫藤的膝盖抽去。

    砰。

    陈逸飞身手不如林泽,却也有些手段,对付宫藤这种废材,简直易如反掌。

    他一棍子将宫藤抽趴在地上,眼镜男狂吼道:“陈逸飞,你太过分了。”

    他已经报jǐng,哪怕jǐng方不会故意拖延,可终究需要时间,而此刻,他实在拦不住发疯的陈逸飞,不由得气急败坏,谩骂陈逸飞。

    “我不讨厌你,我恨的是你儿子。”陈逸飞一步步逼近,寒声道,“你最好闪开,否则,你会失去儿子。”

    嗖。

    陈逸飞一个闪身,避开了宫藤的捕捉,又一棍子抽在宫藤膝盖上。

    宫藤早已趴在地上如杀猪般惨叫,右腿被棍子抽得钻心剧痛,额头上更是渗出冷汗,面目狰狞。

    陈逸飞站在宫藤面前,紧握手中的棍子,缓缓垂下头,淡淡道:“用你一条腿道歉吧。”

    “陈先生。”

    忽地,餐厅门口涌入一群jǐng员,为首的局长脸sè苍白,他是这片区域的一把手,接到眼镜男的电话,立刻率众赶來,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还好,他总算在惨案发生前到达。

    忙不迭喊住他万万不敢得罪的陈逸飞,颤声道:“陈先生,您,不能这样啊。”

    “谭局长,这次恐怕要让你难做了。”陈逸飞微微转头,平静道,“待会我会陪你回局里录口供。”

    对任何人都谦谦有礼,连说话都从不太大声,亦未在公众面前发过脾气,不玩世不恭,不嚣张跋扈,公认是绝世好男人的陈逸飞毅然举起棍子,不顾旁人反对,一棍子狠狠抽下去。

    砰。

第八百七十一章 可爱的狐狸!二

    第 845 章 可爱的狐狸!

    这一棍子抽得在场所有人心头悸动。使用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138001 38看書網谭局长双目睁得溜圆。艰难地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宫藤因为剧烈疼痛而晕厥过去,眼镜男直yù跟陈逸飞拼命,却被人拉开。

    凌红眼眸『迷』离地望向陈逸飞那并不雄壮的背影,竟有那么瞬间的恍惚。

    他为什么这样?本书[熬夜看书] 无弹窗阅读

    杀长青时,他有犹豫过吗?有挣扎过吗?

    为何如此疼爱诚诚?不惜自毁形象。不惜当众施暴。不惜…

    他难道不知道,纵使陈家财雄势大,打断宫藤的腿仍会受到惩罚吗?

    他难道不知道他苦心经营近三十年的形象,会被这一棍彻底报销吗?

    他对诚诚这么好。是因为诚诚是长青的儿子?

    可是他却能狠心杀了长青。为什么?

    凌红呼吸紊『乱』而『迷』离,无法读懂这个俊美男子的内心。微微垂头,温柔凝视着怀中的诚诚,心道:“诚诚,你有个疼爱你的干爹,可是,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王八蛋!畜生!我要杀了你!”

    城府极深的眼镜男咆哮着,疯狂着。若不是被谭局长拉住,他恐怕真要跟陈逸飞拼命。

    谭局长拉着他,倒不是怕他伤了陈逸飞。而是他怕陈逸飞再发疯把这位大人物也打成残废。

    事态的严重『xìng』已超出谭局长的心理承受范围。他现在能做的,是尽量让事态平息下来。再闹下去,他怕自个儿头顶的乌纱保不住。

    啪嗒。

    陈逸飞扔掉棍子,徐步走到凌红跟前。蹲下。

    他脸上的冷意已消散殆尽,神『sè』温柔地凝视着凌红怀中的孩子。良久,方才嗫嚅着嘴唇道:“凌公主,好好照顾诚诚。”

    说罢,他便起身要走。

    “哥!”陈雪琴急迫地喊道。满面担忧。

    “傻丫头。你长大了。哥不能照顾你一辈子。”陈逸飞面『露』柔软之『sè』。“哥可能要离开一段rì子,陈家靠你了。”

    陈雪琴重重点头:“我会早点把你接出来!我也会把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放心!”

    “过来。”陈逸飞招了招手。本书[熬夜看书] 无弹窗阅读

    陈雪琴双眼通红地走过去。凝视着陈逸飞。

    陈逸飞捋顺她的发丝,微微垂下头,在她耳畔说道:“陈家有不少反骨仔。你没能力撬动他们。安抚就可以了。”

    陈雪琴面『sè』微变,但迅即恢复正常。咬唇道:“哥,我不会让你有事。”

    “傻瓜。”陈逸飞抹掉她脸上的泪珠。“这世上,谁能让哥有事?”

    说罢,他翩然转身,步履清闲地走向谭局长,伸出那比钢琴家还要漂亮的双手:“抱歉,谭局长。让你难做了。”

    谭局长满面苦涩,宫藤已被他的人送去医院。那位发狂的眼镜男也被人送走。继续留在这儿,迟早出大『乱』子。这事儿已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现在要做的,便是息事宁人,然后让上头来处理。但遗憾的是他的政治生涯可能要留下污点了。

    此刻面对陈逸飞的公然表态,他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还好,这位公子哥对待外人狠,对自己还算客气。否则,他若耍横叫人,自己还真没办法收场。

    “陈少,得罪了。”谭局长亲自拿出手铐铐住陈逸飞,无奈道。

    “没事。”陈逸飞笑得温暖而阳光,仿佛换了一个人。

    正yù出门,陈逸飞忽地转身,向薛女王、韩小艺、林泽、神田井子深深鞠躬:“让大家难做了。”

    说罢,跟随谭局长上了jǐng车。

    “呼”薛贵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点了一支烟道。“这家伙,还真是疯狂啊。”

    “让人捉『摸』不透。”神田井子美眸浮现一丝微妙的变化。

    一会儿yīn冷如斯,一会又温文尔雅,着实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林泽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接过薛贵递来的香烟。

    他并不意外陈逸飞的做法,他若不为了诚诚发疯,林泽反而会奇怪。

    略微回头瞥一眼凌红,林泽心中苦笑不跌。

    这个女人该如何自处?

    迅速撇清这个念头。轻叹一声。

    这种事儿太纠结,他想一想便头疼yù裂。何况处于事件中的凌红?

    像凌红这种女人,若打了她一巴掌。别说一颗糖,十颗也不能补偿。而况陈逸飞杀了麦长青?

    林泽不知道凌红的心理变化,但他知道,凌红这种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却心狠手辣的女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可以陈逸飞的手腕,区区凌红,又如何能对付呢?本书[熬夜看书] 无弹窗阅读

    吐出一口浊气,林泽高挂自扫门前雪的心态。回头冲韩小艺说道:“大小姐,戏已经看完了。”

    “嗯。看完了。”韩小艺微微点头,旋即便是徐步走向神田井子。伸出手臂道。“井子小姐。我是韩家韩小艺。欢迎来到燕京。希望这次的事儿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神田井子微妙地瞥一眼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孩儿。湿润的唇角泛起一抹微笑,伸出手臂道:“这是误会,自然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误会?

    林泽头皮发麻。也亏得陈逸飞说话温和,换个脾气暴躁点的。估『摸』着就当众向你放狠话别多管闲事了。分明是啪啪打脸。哪儿是误会了?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这两个身居高位的女人。这气度,这涵养。小林哥自叹不如。

    很快,薛女王也过来跟神田井子打了个招呼。但很快便告辞了。由始至终没跟林泽说一句话,哪怕一个正脸,也没给他。

    倒是薛贵走时冲林泽眨了眨眼睛,打趣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林泽心知这王八蛋说的是银女大红衣,却也不回话,只是暗地里竖起中指,表达了内心的幽怨。

    韩小艺跟神田井子闲谈甚欢,若不是这儿人多眼杂,估『摸』着得手牵手坐下细谈。

    神田井子不『露』痕迹地向林泽抛来一个思念的眼『sè』,之后便率众离开。反倒是凌红陈雪琴还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

    韩小艺微微转头,扫了两人一眼。犹豫半晌后终于没径直离开。而是朝两人走去。

    林泽见状却是一愣,不明白这位韩小姐打什么主意。

    要知道,他跟陈雪琴素来不和,如今陈雪琴倒是低调了,却也只是减小了两人发生摩擦的几率。往rì的恩怨情仇,可还没化解啊。

    心里打鼓地跟上去。却见韩小艺坐在两人对面,说道:“凌小姐。陈小姐。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毕竟在燕京,总是不会帮衬外人欺负自家人。放心吧。”

    陈雪琴轻轻点头,平静道:“多谢韩小姐关心。”

    凌红也点头向韩小艺示好。

    “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韩小艺微笑道。“毕竟,咱们都是华夏人。”

    “韩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陈雪琴摇头道。“我哥的事儿,陈家能摆平。”

    “那就好。”韩小艺笑道。“不打扰了,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嗯。”

    两人出了餐厅,还没来得及上车,便听韩小艺唏嘘感慨:“陈雪琴变了。”

    林泽苦笑道:“麦长青死后,她就变了。”

    没将陈老爷子的死提出来,是怕韩小艺产生共鸣而难过。

    “不用藏着掖着。”韩小艺摇头道。“爹地过世这么久,我已经平复了。倒是陈雪琴,陈逸飞这次说不得要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压力肯定不小。”

    林泽闻言,却是有些欣慰。这妮子倒不记仇了。否则说不出这番话语,摇头笑道:“放心吧。就像你说的,以陈家在燕京的地位。还真能把陈逸飞怎么样?再说,这次他是为凌红出头。凌家在军方影响力不小,肯定也会搭通天地线帮衬。没事儿。”

    “你这么说,好像我很担心陈家似的?”韩小艺微微眯起眼眸,打趣道。“陈家 第 845 章 。但会把基本的2章写出来更新。后天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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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 宫藤死了!

    咔嚓。

    陈逸飞手腕上的手铐被解开,谭局长略显尴尬地搓手道:“陈少,实在对不住。”

    “是我对不住才是。”陈逸飞抖了抖有些发酸的手臂,微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为难。”

    谭局长闻言,不由愣了愣,但迅即便明白过來。

    以陈家掌舵人的手腕,别说自己不愿也不敢动他,即便敢,也是自寻死路,陈逸飞说出这番话,实际是不希望自己难做,毕竟,他闹的事儿不小,若自己再刻意去姑息,难以向外界交代,而自己的底蕴实在经不起外界的推敲质疑,所以陈逸飞才会这般说。

    而事实上呢。

    谭局长知道陈逸飞是打算从高层着手,哪怕自己名义上义正言辞地评判陈逸飞的恶劣行为,上面也不会真的对陈逸飞如何。

    心念至此,谭局长心中感慨万分,这个年轻人,处事风格当真圆润到极致啊,哪怕是自己这么个在燕京说不上太大话的小人物,他也愿意真心对待,难怪被评价为继韩镇北之后最优秀的燕京公子哥,着实有过人之处。

    恭敬地送陈逸飞进了一间房休息,之后便忙活着为陈逸飞准备下午茶,自己则全程陪伴在房间内,跟这位燕京大少闲聊。

    半个中途的聊天中,谭局长对这位陈少更是钦佩万分,不到三十岁,却各个领域都深谙如斯,让人跌碎眼镜。

    “陈少,之前我沒什么机会跟您聊天,想不到初次聊天便是这样的场合,但不得不说,您的见识实在让我大开眼界。”谭局长衷心道。

    “谭局长客气了。”陈逸飞微笑道,“谭局长在jǐng界系统当值多年,同样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陈少太过谦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哪儿入的了谭局长眼界。”谭局长这般说着,心中却大为舒爽,暗忖着自个儿怎么也得在今儿的事上为陈少出点力。

    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为陈逸飞办事的,谭局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纵使陈家名义上是商界大鳄,可他背后的力量,实际已渗透政军两界,也许在另外两个位面的能量还沒达到商界这般翻江倒海的地步,但在燕京,能扳倒他的还真不多,除非顶头的那个位数大佬对他非常不满,。

    可事实上,陈逸飞如此英明的人物,又怎么会惹到那帮人呢,这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事儿罢了,就像永动机理论上存在一样,根本不现实。

    喝过下午茶,谭局长笑道:“待会我会让我的亲信为您录口供,您将现场发生的事儿转告我的下属便成,其他的我会处理。”

    “麻烦谭局长了。”陈逸飞点头。

    谭局长轻轻点头,正yù再客套两句,熟料一名jǐng员慌慌张张地闯了进來,口齿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沒规矩的东西。”谭局长冷哼一声,一脚踢飞他,“急冲冲像什么样子,诚心让陈少看笑话么。”

    那jǐng员被踢得连滚带爬,但甫一起身,便再度扑上來,显然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件。

    谭局长见状也不敢怠慢,他自然知晓自己下属的xìng格,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儿,绝不会如此恐慌,回头向陈逸飞告罪,这才出了房间。

    “到底什么事儿。”谭局长冷冷地问道,似乎这下属如说不出个三四五,便让他沒办法在这行混。

    “天大的坏消息。”那jǐng员浑身颤抖,结巴了许久方才说道,“宫藤死了,,他父亲,也死了,事发半个钟头后,东京驻华使者便迅速介入,向上面施加压力,务求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什么。”谭局长暴跳如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们的人不是在贴身保护他们吗,是谁做的,抓到凶手了吗。”

    谭局长已彻底乱了。

    宫藤死了。

    他父亲也死了。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陈逸飞,,谭局长脑海中忽地蹦出这个名字。

    纵使是离开现场后与陈逸飞寸刻未离的谭局长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他…

    谭局长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意味,这两个人一死,不管是不是陈逸飞所为,他都不可能脱身了…

    感情上,他不相信是陈逸飞,但作为司法人员,理智告诉他陈逸飞嫌疑最大,若只是打残了宫藤一条腿,凭借陈逸飞在燕京的影响力,谭局长还会略微冒险地站在陈逸飞这边,可现在…

    他不得不将方才思忖着帮陈逸飞的决定吞回去。

    这块硬骨头,他啃不动,也超出了他的底线。

    神情黯然而无奈,在原地愣了半晌,沉静下來说道:“吩咐下去,立刻开全体会议,务必在一个钟头内拟定出最有效的处理方式,快去,这次若处理不力,别说你们,连老子也乌纱不保。”

    “是,,是。”jǐng员迅速下达谭局长的命令去了,而当事人,则是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僵硬之后,这才转过身,缓缓朝陈逸飞休息的房间走去。

    ……

    房间内,陈逸飞正慢悠悠喝着咖啡。

    糕点的味道并不可口,但在这样的处境下,能有此等待遇已是不错,陈逸飞不是个过于挑剔的男人,好吃好喝的养不刁他的肠胃,劣质食物,也不会让他大发雷霆,这多亏他多年沉淀出來的良好素质。

    吃完了坚硬桌子上的食物,陈逸飞拭擦了一下略显油腻的唇角,正yù喝一口清茶漱口,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进來的是一脸微笑的谭局长,但微笑中的僵硬,别说陈逸飞,连一个刚上大学的青涩学生也能轻易分辨。

    陈逸飞甫一瞧见他的模样,心中便有了个大概,仍是一副温润的微笑面容:“出事儿了。”

    “嗯。”谭局长尴尬地点头,“出大事儿了。”

    陈逸飞沒做声,等待着谭局长的回答。

    “他们死了。”谭局长一字字说道。

    陈逸飞眉头轻轻一挑,旋即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应该焦头烂额,去忙吧,不用充当我的心理咨询师了。”

    “陈少,。”谭局长为难地说道,“这事儿的确超出了我的底线。”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向陈逸飞表态,自己不可能再帮他,另一方面,则是表达自己的艰难处境。

    陈逸飞自然听得出,仍是一脸笑意:“能交谭局长这样的朋友,已经是我的幸运。”

    谭局长怔了怔,终于还是轻叹一声离开。

    在洪水猛兽面前,谭局长深知自己连一只小蚂蚁都比不上,他能做的,是不偏不倚的做事,别说偏向谁,连简单的私心都不敢存,此种处境,稍有差池便会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陈逸飞缓缓坐下,目光平和地瞥一眼桌子上冷却的半杯咖啡,端起來抿一口,微微眯起眼眸道:“终于要下手了吗。”

第八百七十三章 风起云涌!

    “什么,,宫藤死了。”林泽刷地从沙发上跳了起來,不可思议道,“怎么回事儿,咱们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应该是被暗杀的。”韩小艺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帅哥,现在不是担心这两个家伙的时候,而是,,谁杀的。”

    “不可能是陈逸飞。”林泽说道。

    “你怎么知道。”韩小艺细细盯着林泽,放下咖啡杯,双手抱住后脑勺,做出一个古怪而娇憨的动作,“拍脑袋知道的。”

    “,。”林泽苦笑不迭,旋即便是瘫软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道,“感xìng上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理xìng上呢。”韩小艺问道。

    “理xìng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泽反问。

    “他打断了宫藤的腿,无数人可以作证。”韩小艺一字字说道。

    “是啊,他已经打断了宫藤的腿,他已经泄愤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林泽问道。

    “他打断了宫藤的腿。”韩小艺微微眯起眸子,“他能打断宫藤的腿,为什么不能杀他。”

    “可是,。”

    “你和我解释沒用。”韩小艺摇摇头,“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这件事儿的负责人,就算我跟你一样相信不是他做的,别人信吗,老实说,别说陈逸飞,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我连薛白绫也怀疑,相信她也怀疑过我,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臆想,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沒有任何作用。”

    林泽愕然。

    韩家大小姐说的沒错,自己认为如何意义不大,重点是,能抓住凶手吗,抓不住凶手,宫藤死的后遗症,必然要陈逸飞承担。

    而敢在这个节骨眼杀了宫藤,会是普通人,普通势力吗。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

    那么,,想揪出幕后凶手,太难了。

    “有人想陈逸飞死,并且到目前为止,我不能排除薛白绫。”韩小艺下最后结论。

    “同样,薛家姑姑也会怀疑你。”林泽揉了揉鼻子,苦涩地说道,“好一记一石三鸟啊,一下便将你们的关系推至风口浪尖,剑拔弩张。”

    韩小艺轻轻点头:“但最重要的是,陈逸飞的rì子不好过了,宫藤不死,凭借陈逸飞的手腕,他顶多花点资源cāo作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而现在,,就算想取保候审,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玩这招的人当真厉害得紧,也魄力惊人。”韩小艺喃喃自语,“现在,我该好好思虑一下接下來该怎么做了。”

    “什么怎么做。”林泽好奇地问道。

    “在之前,陈逸飞随时可能出來,我自然不敢轻易对陈家如何,至于现在,。”韩小艺微微眯起眸子,“假如这次事件的战线拉长,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这么好的机会,我能错过吗,韩家一直处于被陈家窥觊的尴尬位置,我若不在这个节骨眼做点什么,实在愧对父亲的栽培。”

    林泽挑了挑眼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略一思索,他不由轻叹一声,自己实在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不适合在这个圈子厮混啊,以往总认为自己杀伐果断,当机立断,可现在看來,自己连韩家大小姐这么个娇滴滴的老萝莉,都远远不及,难怪薛家姑姑骂自己是煞笔。

    ……

    薛贵站在窗前的薛白绫身后,因情绪过于激荡,他忍不住点了一支香烟,声音发颤道:“姑姑,宫藤死了。”

    “嗯,知道了。”薛白绫淡淡道。

    “知道了。”薛贵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开车回來告诉我,别人是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你说,谁更有效率。”薛白绫说道。

    “,。”薛贵撇撇嘴,说道,“这么重要的事儿,用电话说实在不过瘾。”

    薛白绫沒做声,只是轻轻拉开了窗帘,欣赏窗外的chūn景。

    “姑姑,你打算怎么办。”薛贵揉了揉鼻子问道。

    “你说韩小艺打算怎么办。”薛白绫反问道。

    “我哪里知道,。”薛贵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现在越來越有姑姑你的风范了,狡猾得紧。”

    “那你猜猜她会怎么做。”薛白绫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好说啊。”薛贵揉了揉因为过于兴奋而僵硬的脸庞,说道,“这事儿咱们谁都有嫌疑,陈逸飞就不说了,谁都会第一个想到啊,至于第二个么,韩小艺也有,她一直跟陈家不合,趁这个机会要了陈逸飞的命,太说得过去了,至于咱们嘛,,这么好挑拨离间的机会,不用还是jiān诈的商人吗。”

    “一堆废话。”薛白绫淡淡道。

    “,。”薛贵略显尴尬,继续说道,“多数人都会认为陈逸飞嫌疑最大,可咱们是高端人物,自然不会这么弱智,陈逸飞不会这么做,百害无一利的事儿,他要做了就不是陈逸飞,所以陈逸飞基本可以排除,其次是韩小艺,她会这么做吗,理智上,她有很大的嫌疑,虽然感情上我不相信,但不能排除她,至于咱们,。”

    他偷偷瞥了薛白绫一眼,见自家姑姑一脸淡泊,咧嘴笑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姑姑的,我相信不是姑姑。”

    “除了我们三家,也许沒有第四家,也许有,所以最终的嫌疑人是韩小艺和沒浮出水面的黑手。”薛贵一脸认真地说道,“但不管是韩小艺做的,还是那个幕后黑手,韩家大小姐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陈逸飞很难短期内脱离漩涡。”

    “我相信,韩小艺会在短期内有所行动。”薛贵坚决地说道。

    “我一直说你脑子不笨,只是不用而已。”薛白绫轻轻点头,说道,“你的推理沒什么漏洞,基本合理。”

    “放在平时的小打小闹,即便陈逸飞不在,陈家那些独当一面的人物也能妥善处理,但这次韩小艺若亲自出马,深陷囫囵的陈逸飞又无力救援,看來,,陈家的rì子要不好过了啊。”薛贵一脸古怪地说道,而后他又顿了顿,神sè微妙地盯着薛白绫道,“姑姑,我已经说了韩小艺的大致意图,那你呢。”

    “我。”薛白绫忽地转头,那狐媚子浓郁的俏脸上浮现一丝颠倒众生的媚笑,“韩小艺打算出手,我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墙倒众人推。”薛贵眼眸中渗出一丝jīng芒。

    “不。”薛白绫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是随波逐流。”

    ……

    啪啦。

    茶杯脱手,狠狠摔在了光洁的地板上,陈雪琴脸sè苍白如纸,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们,,真的死了。”

    凌红柳眉微蹙,沉重点头道:“嗯,消息准确,应该不是谣传。”

    “怎么会这样。”陈雪琴愕然道,“是谁要陷害哥哥。”

    “这不是重点。”凌红平静地摇头,“宫藤死了,驻华使者也已介入,想必事态会严重升级,若我们不趁早将你哥哥弄出來,一旦陷入胶着状态,就难如登天了。”

    “对,,对。”陈雪琴忙不迭从沙发上站起來,抓起电话召集陈家的得力干将,务必动用全部力量将哥哥捞出來,付出多大代价都在所不惜。

    六神无主地交代此事后,陈雪琴双眼通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彻底慌神。

    “雪琴,现在是你站出來的时候了。”凌红两步走到他跟前,认真地说道,“你哥哥不在,陈家需要你來撑。”

    “可我,。”陈雪琴面露怯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除了要想尽办法捞你哥哥出來,还需严正以待,免得被商业对手钻了空子,毕竟,,此事关系慎重,哪怕我们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将你哥哥捞出來,而陈家缺了你哥哥的掌控,小打小闹不会出乱子,升级到顶级狙击战,若不做足准备,必将伤筋动骨。”凌红铿锵有力地说道。

    仿佛是被凌红女强人的气势感染,陈雪琴亦是慢慢回神,紧握拳头道:“红姐你说的沒错,哥哥临走前让我好好把持陈家,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说罢,她口吻又是一软,握住凌红纤细的双手,哀求道,“红姐,你一定要帮我,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求求你…”

    “傻瓜。”凌红面露一丝柔软,“我又怎么会不帮你呢,这一次危机,我会与你一同面对。”

    陈雪琴哭了出來,感动道:“谢谢你,红姐。”

    凌红轻轻拭擦她脸上的泪珠,温柔道:“别哭了,陈家现在需要你來撑,你若是倒了,陈家还哪里有希望。”

    “嗯,不哭,。”陈雪琴重重点头,“我虽然沒有哥哥聪明,也沒有哥哥有魄力,但我也不能让哥哥太失望,毕竟,,我是他的亲妹妹,我不能给他丢人。”

    陈家元老很快赶到陈家与陈雪琴商讨细则,但重点有两个,第一是尽一切可能将陈逸飞捞出來,第二则是做足准备,随时准备打一场硬战,而根据一帮元老分析出來的结果,不止吓坏了陈雪琴,也震惊了他们自己。

    陈家,,极有可能面对陈薛两家的夹击。

    这对陈雪琴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她连韩小艺都斗不过,从小就处处吃瘪,又如何面对大智若妖的薛白绫。

    这两个女人,简直是陈雪琴难以逾越的高峰,如今,她却要独自面对她们的夹击。

    这一战,如何打。

第八百七十四章 人,不能放!

    人,不能放。

    燕京乱了。

    乱的不可理喻,乱的惊心动魄。

    燕京第一公子陈逸飞被无情关了进去,圈子里疯传陈家请了某位退居二线的政-治局大佬搭通天地线,得到的结果却是,人,,不能放。

    社会就是这么无情,掌权时,无数人热脸贴你冷屁股,退下來后,甭管你当年多威风霸道,沒了利用价值,好声好气地敷衍还算给面子,不给面子的,直接闭门不见。

    这位退位的大佬自然被打脸打的啪啪响,陈家亦是陷入艰难处境。

    沒有陈逸飞的陈家,就如同一只失去利齿的猛虎,爪子尚且还能伤人,却无法凶狠地咬断敌人的脖子。

    陈逸飞出不來的消息对陈家有致命打击,对韩薛两家却是喜讯。

    出不來,便能大展手脚了。

    幸好,在陈家焦头烂额时,陈雪琴的背后有个yīn谋阳谋均属一流的凌红,若不是她的果敢,陈雪琴必然失去方寸,而沒有她的拍板,陈家元老敢轻易做决策吗。

    不敢。

    谁都清楚陈逸飞最终是会出來的,以这个俊美公子哥的城府,岂会不知谁在这段时间做过什么,不作为还能解释为能力问題,若越权做决定,干的漂亮还好,犯下不能弥补的错误,陈逸飞必然秋后算账。

    责任太重,沒人担得起,所以在陈家遭受如今危机时,能拿主意,敢拿主意的,只有陈雪琴。

    陈雪琴神情凄凉地蜷缩在沙发上,手心捧着一杯热茶,眼神恍惚,看上去十分迷茫。

    凌红哄了孩子入睡,便來到客厅陪她,见她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由微微心疼,她恨的,终究不是她啊…两步上前,凌红轻轻揽住女孩的身子,摩挲她柔顺的秀发,温颜道:“沒事,你刚才的表现不就很好嘛,一步步來,你会适应的。”

    “可是,。”陈雪琴嗫嚅着嘴唇,眉宇间充满忧虑之sè,声音略显发颤,“若是我这几个决定出现问題,陈家会对陈家带來伤害,若是这样,我如何对得起哥哥。”

    “傻瓜,。”凌红轻叹一声,说道,“谁是天生的决策者,即便如你哥哥这般人物,也不可能沒尝试过失败。”

    陈雪琴还yù说什么,却被凌红岔开话題。

    她能理解陈雪琴此刻的心情,就像当初长青过世时一样,越是沉浸在负面情绪中,愈是难以得到解脱,相反,换个思路换个方向,不说能彻底根治心理问題,至少能在短期内压制住。

    这对陈雪琴來说,够了。

    陈逸飞要在里面呆多久。

    沒人知道具体时间,但终究不可能太长,一方面是陈逸飞在燕京的影响力着实大的惊人,另一方面,则是凌红不信宫藤父子是陈逸飞杀的,只要不是,这件事儿就不可能对陈逸飞造成多大的实质xìng伤害,,不过,漫长的关押对陈家來说,却是致命的。

    “你说,哥哥在里面过的好不好,他会不会因为失去zì yóu而心烦意乱。”陈雪琴无助地问道。

    凌红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哥哥的心理素质,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相信他,这世上很难有东西可以真的打倒他。”

    ……神田井子对生活的jīng致度要求极高。

    吃不能随便,住不能随便,连穿衣打扮,也jīng细到严苛。

    作为东京第一名媛,这是她最基本的生活涵养,所以这年头常有人感慨,做一穷二白的人,是在太轻松了,不因为别的,仅仅是社会附加在这些人身上的期望太低,低到连他们自己都忽略了自己。

    当然,说这类话的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沒钱沒权沒女人,哪个男人会过的痛快,但凡是人,都会有强烈的社会认同感,所以有钱沒钱,这年头的人活的都一样累,谁也别眼红谁。

    轻轻摇荡杯中的红酒,yù使红酒与空气得到充分的交融,神田井子那张御姐味十足的脸蛋上写满淡然,似乎并未被燕京的大事件折腾得惊慌失措,哪怕死的是她的同伴。

    她刚刚淋浴,秀发上沾染了晶莹的水珠,脸蛋上亦是被水蒸气蒸的娇若桃花,脖颈与双肩皆暴露在充斥淡淡清香的空气中,双肩之下,是薄如蝉翼的浴巾,将那曼妙婀娜的娇躯勾勒的撩人极了。

    她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豆蔻般的玉足jīng致可爱,像常年被牛nǎi浸泡似的。

    微微仰头,猩红的嘴唇印在酒杯边缘,饮了一小口,随后便将高脚杯放在飘窗上,从酒店五十楼俯瞰燕京的夜景,和东京一样,灯红酒绿,却充满钢筋水泥味。

    “小姐,燕京局势已变,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神田井子身后,是一个身穿OL装的眼镜娘,但不柔软,反而冷的很,作为神田井子智囊团的首席官,若是沒有足够的能力与底子,早被神田井子一脚踢飞。

    “你觉得呢。”神田井子轻轻偏过头,湿润的秀发贴在侧脸,那黑白分明的美眸中透出诡谲的异sè,漫不经心地问道。

    眼镜娘闻言,腰身微微弯曲,先是沉凝数秒,理顺了思绪后说道:“三大家族乱了,对我们此次的访华目的有极大帮助,至少,,他们很难再万众一心地刁难我们。”

    “还有呢。”神田井子口吻淡漠道。

    “我建议立刻与三大家族展开接洽,争取在最短时间完成。”眼镜娘铿锵有力地说道。

    神田井子听完眼镜娘的阐述,那不浓不淡的眉头轻轻蹙起,半晌后方才不冷不热地吐出一个词语:“废物。”

    眼镜娘不解地望向神田井子。

    “陈逸飞不在,陈雪琴与我们的接洽有多少水分先不提,你认为薛家韩家会瞧不起我们的意图,对陈家,他们是主动方,对我们,他们同样是主动方,你猜我们动作太粗糙,他们会不会不满,从而拒绝接洽。”

    “大小姐深谋远虑。”眼镜娘服气地垂下头,神sè仍然淡然。

    “等吧。”神田井子重新端起酒杯,微微眯起眸子道,“等他们斗完了,我们再做决定,现在不动,表达了诚意,而那时候,燕京稳定的局面更能给我们做正确判断的基础。”

    “记住,我们是商人,我们最需要的,是沒有风险的合作,险中求胜,适合草根,适合有野心但资本不够的那类人,但不适合我们,我们也不需要。”

    这一次,眼镜娘才面露诚挚的敬佩。

    神田井子将视线重新投入楼下的夜景,知道这位由nǎinǎi训练出來的贴身智囊彻底信服自己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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