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童年!
第七百七十二章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
cāo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沒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沒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
阳光明媚的窗前,董小婉笑容纯美地望一眼窗外的风景,直至听完这首她最爱的歌曲,才摘下耳麦,翻开书本准备上课。
通常而言,她会在上课前三分钟便开始准备,她希望当老师讲出第一句话时,便知道老师今天讲课的中心和目的,她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女孩,人的一生何其短暂,除了做喜欢做的事儿,大部分时间应该充实自己,不让光yīn虚度。
后排坐着的陈逸飞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在无数次拒绝之后,他已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等下课來临与自己聊天。
她不喜欢拒绝别人,即便找她聊天的是陈逸飞,她也会满面温和地应和对方,但不拒绝,不代表接受。
连与林泽相处,董小婉也做不出激烈跌宕的事儿,这足以证明她是一个xìng子清淡婉转的女孩,她深爱着林泽,可她从來不奢望与林泽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她觉得那不是自己会做的事儿,如林泽所说的承诺,等七老八十了,两人手拖着手看夕阳,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相互依偎,聊一些闲情逸致的小话題,便已是最幸福的事儿。
也许是习惯了被拒绝,陈逸飞不再刻意地搭讪董小婉,不搭讪,不主动聊天,却保证每天出现在课堂上。
他是多忙的人。
燕园内稍微有点渠道的莘莘学子都清楚,陈家老爷子去世了,如今的陈家,由这个年纪轻轻,却俊雅无双的燕京第一少掌控,他每天要处理多少公务,解决多少烦人的难題,但纵使如此,他仍风雨无阻地每天出现,有时是一节课,有时两节课,从不间断。
出现的多了,人们已养成习惯,并主动为他留下位置。
董小婉后排的座位,沒人敢占据,也沒人好意思去抢占。
莫说陈逸飞是燕京最有钱的公子哥,即便是一个纯叼丝,谁能被拒绝了过百次还风雨无阻地每天相陪。
教室内的那帮学子们扪心自问,坚持一天两天可以,坚持一个月两个月熬熬也就过了,但像陈逸飞这样坚持,做不到。
信念碎了,是很难拾起來的,即便不在乎信念,可男人嘛,谁不要面子,谁不在乎面子。
陈逸飞似乎并不介意被人看低,当然,也沒人看低他。
相反,无数女孩越來越爱陈逸飞了,男人,则佩服死他了。
董小婉的室友,包括跟董小婉有过一些接触的男生女生,皆苦口婆心劝她。
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
这么优秀的男人,过了这村可就沒这店了。
这么痴情待你的男人,你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
董小婉对此总是毫无杂质地笑笑,不解释什么,也不反驳什么。
是,她不否认陈逸飞很优秀,优秀到她偶尔闲來无事,也会拿林泽跟他比较一下。
比帅。
林泽那模样根本谈不上帅气。
比财富。
连韩家大小姐也未必有陈逸飞富有,何况是韩家大小姐的保镖。
比礼仪学识。
董小婉更是轻笑出声。
说林泽像个二流子地痞更好,哪儿能跟宛若贵族公子出身的陈逸飞相提并论。
任何方面,林泽都比不过陈逸飞。
可有什么关系呢。
董小婉喜欢的是林泽这个人,之前的比较,单纯是以大众眼光來看的,在董小婉心中,林泽的一切都好过陈逸飞,哪怕他通常一个月才会來看自己一次,陪自己吃饭看电影,可那又如何,他來一次带给自己的幸福感,比陈逸飞一辈子陪自己的幸福感还要多。
女孩儿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
帅又如何,在林泽出现之前,华新市有无数帅哥追求过她,有钱又如何,她这辈子都不需要花林泽一分钱,工作后,她足以养活自己,礼仪学识好又怎样,她就喜欢林泽那样,只喜欢那样。
她知道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腹诽自己装清高,她不在乎,也不介意,她只要想到林泽那张谈不上英俊,却怎么看都不会腻的脸庞,便满心的甜蜜与温暖。
他是可以被人砍了之后,还为自己摆几个小时的姿势來满足自己的画画yù的。
他一个月只來看自己一次,却承诺等两人白发苍苍,认真仔细地陪自己上一堂课,并手牵着手看夕阳西下的,他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实现,董小婉坚信。
她不知道陈逸飞能否许下这样的承诺,并去完成,她只知道,林泽许下了,并会去做。
她也并不关心陈逸飞能否做到,她为什么要关心,她喜欢的是林泽,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是否守诚信,是个怎样的男人。
想到这儿,董小婉忽地笑了起來,笑得如纯净水般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笑什么。”后排传來陈逸飞温润好听的声音。
“笑你傻。”董小婉轻声道。
“嗯。”陈逸飞微微一笑。
“不管你为我做什么,我总是只喜欢他,你那么忙,那么招女孩喜欢,为什么要执着呢。”董小婉轻声问道。
“你已经替我回答了。”陈逸飞笑容温柔。
董小婉微微一愣,旋即莞尔道:“我要上课了。”
“专心听讲。”
言罢,陈逸飞也低头处理带來的文件,嘴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轻笑。
……“林泽,你就一点不担心吗。”韩小艺忙完工作,揉着眉心來到客厅,冲无聊看电视的林泽问道。
“担心什么。”林泽莫名回头。
“大才女啊。”韩小艺苦笑道,“你应该知道,陈逸飞每天都去找她吧。”
“那又怎么啦。”林泽微笑道。
“这人可是连自己父亲都能杀,连兄弟都敢下手的人,你不怕他伤害小婉。”韩小艺好奇问道。
“他杀陈老爷子,也许是夺权,也许还有其它目的,但至少,他沒杀陈雪琴对吗。”林泽缓缓地说道,“他杀麦长青,是因为麦长青跑去找他,他们的谈话牵涉到什么我不知道,但谈话内容,才是陈逸飞下杀手的原因吧。”
“不管什么理由,这个人都是疯子。”韩小艺蹙眉道,“按我说,你就该阻止两人在一个教室上课。”
“他沒杀陈雪琴。”林泽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婉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好学生,不会对陈逸飞造成威胁,或者让他感到不安。”
“唉,也不知道是你看得太通透,还是我想多了。”韩小艺苦笑着摇头道,“换做我,打死不愿意每天跟他在一个教室上课。”
“那我怎么阻止呢。”林泽忽地苦涩笑道,“告诉小婉关于陈逸飞的事儿,又或者编造理由让小婉讨厌他,你知道的,小婉从來不喜欢讨厌人,即便是王喜那帮整天满脑子龌龊思想的家伙,小婉也乐意聊天,要阻止她和陈逸飞在教室上课的办法只有一个,改变她,让她学会讨厌人,让她知道那些她一辈子都不用知道的事儿。”
韩小艺愕然。
坐在沙发上想了良久,忽地微微偏头,冲表情诡谲的林泽说道:“禽兽,你会不会觉得我太yīn险狡猾。”
“会。”林泽转过身,认真地说道,“但你能如何呢,你不yīn险,不狡猾,怎么保护小宝,保护你自己,保护韩家。”
“她就那么单纯,与世无争。”韩小艺黯然道。
“其实那些狗屁大道理说什么人只要肯努力,任何东西都可以改变,改变个蛋,你的人生可以改变吗,我的可以吗,小宝的可以吗。”林泽握住女孩儿冰凉的小手,一字一顿道,“我们能做的,无非让人生轨迹沒那么颠簸,再多的,看那个贼老天吧。”
出生便背负着叛国者儿子的身份,母亲病亡的苦难,林泽永远改变不了这铁一般的事实,即便现在,他对未來的道路也一片茫然,有太多未知数让他不敢去想将來的生活,他能做的,只是让每一天都尽可能处于欢乐的状态,像小婉的思维那样,让幸福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
“还在为你的身世烦恼。”韩小艺回应林泽那粗糙的大手。
“说不烦恼是假的。”林泽苦笑道,“那老头也不知死了沒,沒死好歹出來露个面吧。”
韩小艺明白林泽的心情。
父亲死时,她差点撑不住崩溃,而林泽,明明知道父亲可能沒死,甚至认识了父亲的好友,却偏偏不知道父亲在哪儿,这种折磨,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还能如此淡定地看脑残偶像剧,韩小艺相当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沉默片刻,韩小艺略带揶揄意味道:“林泽,有时间就去燕园看看小婉,大才女就算再心淡如水,也希望你多送送温暖。”
林泽闻言,先是深深地盯着韩小艺,旋即将屁股底下的手机拿出來,咧嘴笑道:“哈,在你下楼之前,我跟她煲了一个多钟头电话粥,都快打停机了。”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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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一块无名碑!
第七百七十三章一块无名碑。
哲人说过,当你的生活太滋润太舒适时,一定要做好承受灾难的准备,简而言之,便是居安思危。
作为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他有这样的觉悟,却怎么也沒料到灾难会降临得这么快,快到他措手不及。
在韩家得闲饮茶,寂寞了出门飙飙车,偶尔陪韩家大小姐感受一下富婆的优越感,正当林泽幸福得快晕厥时,叶龙一通电话彻底摧毁了他的好心情。
“战友,任务名单下來了,有你。”话筒那边传來叶龙爽朗地笑声。
“,。”有这么高兴吗,你都说这任务九死一生,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心理太他妈yīn暗了。
“有摩书吗。”林泽也十分恶毒地问道。
“沒有。”叶龙笑着摇头道。”他要训练那帮小家伙,估计抽不出时间。”
“我也要养家糊口啊,。”林泽痛心疾首。
“嗯,上面放话了,你要对任务有意见的话,可以给你一张通信证进zhōng nán hǎi找BOSS们谈谈心。”叶龙打趣道。
“,。”林泽委屈得要哭了。
进zhōng nán hǎi找BOSS们谈心,那还能安然无恙出來吗。
林泽不做任何幻想。
放眼全球,不论是英伦皇宫还是美利坚白宫,都无法跟zhōng nán hǎi的防御系统相提并论,别说林泽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就算是钢铁侠啊蜘蛛侠啊,,也能打成一滩烂泥。
林泽沒狂妄得觉得自己能独闯zhōng nán hǎi而全身未退,那不是做梦,是发神经。
“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林泽对这个比较关心,“时间下來了吗。”
“任务内容是出国执勤,嗯,届时会与非洲战区的几个联盟国有接触,至于时间嘛,,上头的意思是沒个具体的,但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月。”叶龙说道。
“这任务太神秘了吧。”林泽苦笑道,“连你这位猛虎营灵魂人物也不肯说太多。”
叶龙苦笑道:“我也纳闷,平时上面派发任务可沒这么神秘兮兮,这次可能牵涉太大,你要知道,单单是咱们猛虎营成员,就调动了两百多人,算上在南非那边工作的同事和各个方面的人物,拢共有五百之多。”
“这么夸张。”林泽心头猛地一颤,疑惑道,“按照你说的,这次岂不是超级任务。”
“对,绝对是超级任务,你虽说之前不算军方系统的人,可你应该明白,直接调动五百以上的成员全副武装往国外去,一旦局势升级,是可以当做国际战乱看待的。”叶龙沉声说道。
“上头打算大肆宣扬。”林泽顿了顿,补充道,“在任务开始执行后。”
“不会。”叶龙微笑道,“属于高度机密,即便与那几个联盟国接触,也会有严格的保密措施。”
“挂了能降半旗吗。”林泽很白痴地问道。
“哈哈。”猛虎营灵魂人物爽朗大笑,说道,“有一块无名碑。”
“,。”
林泽前些年也跟叶龙有过合作,风险xìng同样不小,可从沒见过叶龙如此慎重,他也明白,任务一旦被列为国家机密,执行者即便死在异乡,也不可能受烈士待遇,不止如此,还会清除牺牲者的资料,成为正儿八经的‘不存在’人物,哪怕是猛虎营大队长叶龙,也沒有特殊待遇。
沉凝片刻,林泽点了一支烟,微笑问道:“按照你的分析,这次任务算什么xìng质。”
“反恐。”叶龙给予两个字的回答。
“反恐。”林泽眉头一挑,顿时明白了。
华夏是一个低调的民族,不论是秘密武器还是行事风格,都是尽可能低调,美利坚足够高调,一次反恐行动会进行全方位宣传渲染,生怕别人不知道。
但华夏不是,华夏会以最低调的方式执行任务,成功了,也只有内部奖章,失败了,,如叶龙所说,一块无名碑。
当年跟叶龙执行任务,闲暇时叶龙讲过一个小段子,是华夏前些年跟某个国家打硬战的故事。
那国家冰天雪地,冷得人吃不消,在一次大范围潜伏战中,士兵们趴在地上等待冲锋号,结果因为耗时太长,士兵们竟趴在地上冻僵了,而当冲锋号吹响时,竟一个人都爬不起來,正当对手充满挑衅意味地打算嘲讽华夏时,如cháo水般的战士从地上爬起來,一举打进首都,彻底将其沦陷。
自这场战役后,那国家到现在对华夏军人还留有后遗症。
威名,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
血xìng,是战场上激发出來的,绝对不是纸上谈兵酝酿出來的。
战士,就当保家卫国,用宽阔的胸膛迎向刀锋,保护身后的亲人,以及故乡。
林泽从來不是怕死之人,否则他得不到叶龙的尊重,得不到猛虎营的敬畏,更不会被摩书当做最铁的哥们,他不怕死,所以他会义无反顾地接受这个任务。
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林泽笑眯眯地说道:“有了消息通知我。”
“嗯。”叶龙爽朗地笑道,“这事儿你先保密着,咱们这个执行团内暂时只有我们俩知道一点信息,其他方面的人估计还在等消息,对了,跟上次那样,处理一下身后事,上次你无亲无故的,可以潇洒上路,这次不同。”
林泽轻轻点头,笑道:“你也是,跟你老爹告个别。”
“哈哈,我老头那条腿就是在那场国战中炸断的,他明白战争的残酷,能承受我的任何遭遇,嗯,到时候免不了陪他喝顿酒,听他牢sāo。”叶龙笑道。”倒是你,那么多红颜知己,看你编什么理由吧,等咱们过去了,快的话,可能个把月就能完成任务,慢的话,一年半载也不稀奇,“叶龙的潜台词沒说,但林泽懂。
慢的话,一年半载也不稀奇,再慢,可能是永远回不來,那块无名碑下,装着的也不过是个空空如也的骨灰盒。
苦笑一声,林泽打趣道:“小子,信不信我给你介绍个妹子,让你在任务下來之前把喜酒给喝了。”
“别,,哈哈。”叶龙爽朗笑道,“就算咱们都是天剑的,可我大猛虎营却是隔三差五玩命,跟你这种享清福的家伙比不了,真要娶妻生子,我可沒那狗胆去玩命了。”
林泽满嘴苦涩,无奈道:“那先这样,你忙着去调兵遣将吧,我还真得挖空心思编理由。”
挂了电话,林泽手指在胸膛上那jīng巧的老虎上摩挲一会,嘀咕道:“叶龙啊叶龙,虽然你不说,可我怎么会听不出來,这一战,恐怕是猛虎营最后一战吧。”
啪啦。
清脆的茶杯破碎声自身后传來,林泽惊慌之下转身,却只见韩家大小姐双眼发红地望向自己,嗫嚅着嘴唇,想迅速编造个理由出來,对方却不给他机会,一字字问道:“你,,要去打仗。”
“嗯。”林泽犹豫半晌,轻轻点头。
“能,,不去吗。”韩小艺小心翼翼地问道,美眸中写满哀求之sè。
“之前我还有不去的理由,但现在,。”林泽缓缓挺直腰身,目光复杂中夹杂浓烈的坚毅,“我是军人。”
第七百七十四章 别死,好吗?
韩小艺黯然地瞧着林泽,后者却是神sè坚毅,纵使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却轻轻抿唇,毫无回旋的余地。
“真的要去。”韩小艺咬着柔唇。
“嗯。”林泽无奈耸肩,“非去不可。”
“我恨你。”
韩小艺转身冲上楼,不到半分钟,楼上便传來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很显然,韩家大小姐正用摔东西來发泄心中的积郁。
林泽苦笑着摇摇头,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咯噔。
一道沉闷的声音自门口传來,微微抬头,见是陈瘸子,不由问道:“怎么不去监督小宝。”
“他长大了。”陈瘸子沙哑着嗓子道,“会主动训练。”
“长大了好啊。”林泽喷出一道浓烟,旋即又是摇头苦笑,“长大了实在不好。”
陈瘸子一瘸一拐地來到林泽对面,坐下,那双浑浊的眸子轻轻扫视林泽,问道:“看韩小姐的样子,你又打算做什么事儿了吗。”
“嗯。”对陈瘸子,他沒什么好隐瞒的,相反,自己离开的这段rì子,韩家还需要他的保护,他必须把事儿跟陈瘸子交代清楚。
“我要出国。”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顿了顿说道,“会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儿。”陈瘸子不傻,他自然知道林泽的心xìng是无比强大的,能让他无奈且黯然,想必是极为可怕的任务。
“非洲。”林泽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懂了。”陈瘸子牵了牵嘴角,一语双关地说道,“充当临时雇佣兵。”
“不是沒可能。”林泽笑着摇头道,“总之是保密任务,身份应该也会做掩盖。”
“目标呢。”陈瘸子问道,他当过几年雇佣兵,也算小有名气,知道当雇佣兵的,活着是运,死了是命,与个人战斗力关系不大,也许强大的身手和反应能力能帮助林泽避过一些致命攻击,可枪林弹雨的,再强大的身手也不敢说万无一失,一片沒注意的流弹,便足以结束他的生命。
“暂时还不清楚,算是反恐xìng质。”林泽摇头说道。
“反恐。”陈瘸子眉头微蹙,旋即点了一支烟,沉思起來。
男人与男人的交流,远不如女人与女人的亲昵娇蛮,却拥有女人之间永远不会存在的厚重。
一根香烟抽完,陈瘸子续了一支,抬起双目,沙哑着问道:“有想过怎么交代吗。”
“正为这事儿烦恼呢。”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你曾经在道上混,之后又在国安做事,现在,你还代表国家出国执行秘密任务,而且是反恐,。”陈瘸子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道,“假若是美利坚的反恐,偶尔属于作秀xìng质,但华夏,。”
他顿了顿,眯起双眸道:“我在非洲那些年,只见过一次华夏反恐,那一次,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出动近百人,从打探來的消息分析,全是一等一的老兵,但回国的时候,只剩十來人。”
林泽苦笑道:“你是想告诉我,我这次很危险。”
“是非常危险。”陈瘸子补充道。
“其实我也知道,。”林泽无奈地耸肩道,“否则,叶龙也不会这么慎重。”
“你个人能力的确很强。”陈瘸子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可这不是打架,不是斗殴,而是战争,一个子弹,就足以结束你的生命,你有沒有想过,若是你死在那儿,韩家怎么办,你身边的那些,,怎么办。”
“你当初去非洲那边捞钱,为什么。”林泽沒正面回答,反问道。
陈瘸子眼角抽了抽,沉声道:“给他。”
林泽知道这个他是乔八,微笑道:“为什么要给他。”
“欠他的。”陈瘸子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在我看來,从你杀了乔八的死对头并跑路出国后,就已经和他一笔勾销了,可你继续为他卖命,为什么,因为你觉得你这条命是他给的,所以你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哪怕你并不赞成他的做法,甚至反对,可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他,他做什么事儿,你根本不关心,你关心的,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林泽语调沉重地说道,“我说的对吗。”
陈瘸子沒做声,只是沉默吸烟。
“生我的是我母亲,但养育我chéng rén的,是老局长,或者说,是国家。”林泽坐直了身躯,微笑道,“在我学会以权谋私之前,我用的每一分钱,吃的每一口饭,都是国家给的,我不在乎为什么要给我饭吃,为什么要养育我成长,我在乎的是,当它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站出來,为它付出,为它牺牲。”
“你觉得我会犹豫吗。”林泽表情慎重,平静道,“韩小姐不舍得我,我知道,燕园的小婉喜欢我,我同样知道,那些喜欢我的人,我同样喜欢她们,深爱着她们,也许我说的有点不要脸,但我要做的事儿,正是要保护她们,捍卫这片养育我的土地。”
“瘸子,我们是男人,也许我们愤世嫉俗,也许我们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也许我们恶心那些压榨百姓的jiān商,可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做的,是保护我们的爱人,保护我们的家乡。”
“难道我们因为故乡有几只恶心的老鼠,几头丑陋的猪,就放弃我们爱的故乡吗。”
“不行,不会。”
“我们可以讨厌这些败类,但我们仍然爱我们的国家,这就是我的信念。”
陈瘸子静默地盯着林泽,良久,他捻灭了香烟,微微牵起嘴角,沙哑道:“你是一个优秀的演说家,如果我沒瘸,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林泽笑了,笑得单纯而倔强。
“人们总说时势造就英雄,我不赞同这句话。”陈瘸子庄重道,“任何朝代的任何年代,都有英雄,英雄本就不是一个狭隘的词汇,有信仰,并为之奋斗的,便是英雄,只可惜,这是一个信仰流失的年代,所以英雄才会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林泽,若你活在战争时期,你将名留青史。”
“我不关心这些。”林泽摇头。
“所以,请珍重。”陈瘸子说道,“华夏的英雄,太少太少。”
林泽哈哈大笑,笑得豪迈而奔放。
……韩小艺沒吃晚餐,她将自己锁在房间不出门不工作,谁也不知道她在房间做什么。
林泽单独为韩小艺做了一晚番茄鸡蛋面,如來韩家的第一天,放足了调料亲自端上去。
房门仍反锁着,林泽便不停敲门,直至房间内的韩小艺忍受不住sāo扰,方才满脸烦躁地拉开房门。
她在睡觉,在哭,她的双眼因为过度流泪而红肿不堪,那张充满青chūn气息的靓丽脸蛋上写满沉重,她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如林泽第一天闯入她的卧室一样,只是将打电玩换成了睡觉。
她的房间林泽來过不止一次,他和眼前的女孩儿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在激情过后聆听过她的心跳,也接受了她最甜蜜的情话,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奉献给他,她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终生伴侣,为了他,她可以放弃很多很多,甚至放弃自己。
她不想他去,打死都不想。
但她沒有理由阻止他去,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英雄,一个为了别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男人,何况是为了国家。
韩小艺知道自己喜欢林泽什么,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他。
这是一种无力的感觉,也是一种沉重的折磨,她从下午睡到现在,已经做了三个噩梦,一个比一个恐怖,一个比一个可怕,一个比一个,。
韩小艺双眸中含着热泪,秀发凌乱地仰起头,怔怔地盯着满面温柔的林泽。
“饿了吧,我给你煮了一碗超级好吃的番茄鸡蛋面,虽然晚饭我吃了三大碗米饭,可闻着面条的香味,我还是食指大动。”林泽风流潇洒道,“可想而知,我的厨艺早已臻至巅峰。”
韩小艺哭了,又笑了。
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钻进林泽怀中,死死抱住那并不如何宽阔,却让她感到无比温暖的身躯,哽咽道:“坏家伙,,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峨眉山当尼姑。”
“瞎说。”林泽轻声苛责道,“我怎么可能不回來。”
“以前你去执行任务,我虽然担心,却总是不敢说什么,可这一次,。”韩小艺微微抬起头,泪眼婆娑道,“你还要骗我吗,这是战争,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林泽呆住了。
他知道韩小艺是个懂事的女孩,她会调皮捣蛋,会胡作非为,可她从來都不会恶意地做些让林泽为难的事儿,哪怕有,也无伤大雅,她总是担心自己去执行任务的,她总是害怕自己去执行任务,永远都不会回來的,可她不敢说,她怕扰乱自己的心情,宁可小心翼翼地埋藏在心底等自己回來,也不会将这份担心表露出來。
这一次,,韩小艺终于忍不住了。
林泽不是去执行普通的任务,而是去参加战斗。
她说服不了自己放心,她也无法放心,她知道,林泽很有可能一去不回,而偏偏,她还不知道如何阻止。
“林泽,。”韩小艺缓缓抬起头,抽泣道,“答应我好吗,别死,我真的不能接受,无法承受,即便你残了,瘫了,我也不在乎,但求求你,别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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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往前一步!
第七百七十五章往前一步。
猛虎营基地。
天灰蒙蒙的,rì月无光。
校场上,近五百余猛虎营正式成员如标杆般站立,一双双有神的眼睛齐刷刷望向台上的叶龙,,猛虎营灵魂人物。
狂风迷离了战士们的双眸,却冲淡不了他们眼中的坚毅。
台上的叶龙双目沉稳地扫视台下的部下,右脚轻轻往前踏出一步,吼道:“双亲健在者出列。”
一阵沉默,无人回应。
叶龙见状,只是咬了咬牙,再度吼道:“双亲健在者,出列。”
仍无一人动。
叶龙深吸一口冷气,双眼发红道:“违令者,滚出猛虎营。”
嗖嗖嗖。
近百人齐刷刷挪动脚步,往右边踏出两步。
但每个出列的战士皆双眼发红,双拳紧握,不甘地望向台上的叶龙。
叶龙不去看这群战士的目光,仰起头,嘶吼道:“家有妻儿者,出列,违令者军法处置。”
刷刷刷。
又是数十人出列。
五百人的方阵瞬间少了三分之一,其余三百多人坚毅刚强地站在原地,等候大队长指令。
叶龙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而灼热地扫视三百多人的方阵,一字字说道:“这一次任务,将会是有史以來最残酷的一次,而我们要做的,是全世界所有国家想做但做不到的事,你们也许会残,也许会死,也许,,连骨灰也无法运回国。”
叶龙再度往前踏出一步,奋力吼道:“我需要两百人。”
“愿意参加的,往前一步,走。”
啪啦。
五百余战士整齐划一地往前踏出一步。
叶龙怔怔地盯着那些因条件不符而被踢出方阵的战士,怒吼道:“你们沒资格,向后,转。”
无人回应。
“你们要抗命,。”叶龙大怒。
“队长。”一名面孔漆黑的战士大声喊道,“俺爸妈是农民,他们一直为俺骄傲,俺爸妈不怕俺死在战场上,只怕俺被人瞧不起。”
这是一名被踢出方阵的战士。
“队长。”另一名方阵外的战士双手背扣,抬头挺胸道,“我进猛虎营八年,跟了您八年,每一次任务,我都跟着您,每一次出勤,我都在您旁边,我生是猛虎营的人,死是猛虎营的魂,我爸妈若知道我死在战场上,他们一定会为我骄傲。”往“队长。”又一名方阵外的战士吼道,“猛虎营沒孬种,每一个兄弟都不怕死,我们只怕不能和兄弟并肩作战。”
“队长,让我们去吧。”
“队长,让我们去吧。”
“队长,让我们去吧。”
“滚回去。”叶龙一声怒喝,吼道,“我说了,我只要两百人,有父母的,有家属的,向后,转。”
砰砰砰砰砰砰。
叶龙掏出腰间的手枪,一口气将一梭子子弹打干净,吼道:“这是命令。”
众战士愕然,一个个双眼发红地盯着叶龙,而后望向那帮方阵中的兄弟,也许,这次任务之后,很多人都只能存留在记忆中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咆哮道:“向左,转。”
刷刷刷。
方阵外的战士齐齐向右转,向方阵中那帮面sè刚毅,一言不发的战友跺脚:“敬礼。”
震耳yù聋的脚步声响起,随后,这帮猛虎营老虎列队往校场外走去。
叶龙瞧着这幅画面,心中并未因他们的抗命而愤怒,相反,他为自己带的兵骄傲。
再度吸了一口冷气,叶龙目光扫视下方的战士,一字字说道:“我知道,你们沒人愿意退出,但我接到的命令只需要两百个名额,而你们,却有三百多人。”
“给你们一周期限,自己把名单搞定。”
叶龙说罢,转身下了讲台,径直往住宿楼走去。
他不能继续留在校场,他也不敢留,他的双眼早已通红,他的身躯紧绷着,他的鼻子酸酸的,他怕再留下,会忍不住落泪。
他是猛虎营领袖,他不能让战士们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们是华夏的一把利剑,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他们每一个都愿意为国家牺牲生命,甚至抢着牺牲。
可是,叶龙不能将他们都带去,他只能选两百人,,上战场。
任务的具体内容已经下來了,是那位国安女情报官亲自送來的。
叶龙上了宿舍楼,來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名身穿灰sè制服的短发女人坐在椅子上等候,见叶龙推门而入,女人迅速起身,向叶龙敬礼,漂亮的双眸中写满尊重,说道:“叶队长,名单迟一些沒关系。”
“那不行。”叶龙摆摆手,说道,“档案你们要拿去做加密工作的,最迟一周,到时我会把名单交给你。”
“嗯,好的。”女情报官点头。
“别客气,坐。”叶龙转过办公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女情报官也落座下來,漂亮的眸子轻轻扫视叶龙,心中很有些激荡。
方才校场上的画面,她看见了。
她沒料到那帮猛虎营老虎竟敢抗命,而抗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想上战场,想去送死。
作为这次计划的参与者之一,女情报官虽说不是上阵杀敌的成员,却也会跟队过去,作为猛虎营的忠实崇拜者,她早就想一览老虎们的风采,今rì一见,不止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也震惊了她那颗还算坚硬的心脏。
华夏有这样的战士,有何惧。
叶龙亲自为女情报官沏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点了一支烟道:“方科长,上头安排你作为我们的信息提供者,到时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最jīng确的信息,毕竟,我猛虎营沒贪生怕死之辈,但不代表我愿意我的兵去送死。”
“叶队长请放心,我已经做足功课,会将详细的信息提供给你,另外,我也会根据这些年对他们的了解,在战斗中提供最有效的资料给猛虎营。”女情报官说道。
“嗯,我对方科长有绝对信心。”叶龙喷出一口浓烟,那双明亮的眸子扫了女情报官一眼,微笑道,“另外,方科长善用什么枪支,虽说你是后援组成员,但我不能你们绝对的安全。”
“这个,。”女情报官微微一愣,轻轻摇头道,“我自己有准备。”
“那就好。”叶龙爽朗一笑,囫囵吞枣喝了一杯热茶,又道,“方科长,这次任务除了国安提供的情报人员和猛虎营战士之外,还有一些身份比较特殊的成员参与,你的领导应该提过吧。”
“嗯,提过。”女情报员点头,目中透出一丝迷惑,询问道,“但我并不知道特殊成员是谁,我有知道的必要吗。”
“当然有。”叶龙微微一笑,说道,“毕竟,我们到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若是不能完全信任对方,我想执行力也会大打折扣。”
女情报官微微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方科长认识的。”叶龙微笑道。
“嗯。”女情报官好奇道,“谁。”
“林泽。”叶龙说道,“他也算是国安特工,想必方科长应该认识他吧。”
方素素闻言,那张冷艳的脸蛋顿时一变,不可置信道:“他也参与了这次任务。”
“当然。”叶龙笑道,“我想,谈到对鲨鱼的了解,他恐怕是整个国安局最有资格的吧,毕竟,据我所知,他曾经在鲨鱼身边当了几年卧底,这次任务有了他,我们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方素素满脑子混乱,已不知道怎么思考了。
她对这次任务的了解一点也不亚于叶龙。
叶龙知道这次任务的风险xìng,她同样知道。
别说是上战场,即便作为后援组的方素素,也有着相当程度的危险xìng,林泽,,他也会参加。
方素素表情一变再变,心也一沉再沉。
要知道,当初老局长对这个任务的评价,可是九死一生的。
林泽为什么要参加,父亲沒说他会参加啊。
“方科长,你有心事。”叶龙关心地问道。
“沒,,沒什么。”方素素微微摇头,起身道,“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左拐就是了。”叶龙说道。
“谢谢。”
出了办公室,方素素直奔洗手间,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烙印在心脏上的号码,甫一等电话接通,她便口吻焦急地说道:“林泽,你参加了屠鲨计划。”
“屠鲨计划,好霸气的名字。”话筒那边语气先是一缓,旋即一荡,不可置信道,“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参加了,另外,屠鲨计划,我们的目标是鲨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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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我是你的战友!
第七百七十五章 我是你的战友!
给我信心,当我未如愿。
披雨戴风,问寒送我暖。
亲切眼光,舒我乱和倦。
从无更改心照总不宣。
长长路中,找到那里生命里。
有你我方找到生存來源。
难行rì子,不屑对我生命眷恋。
因有着你,跟我一起,亲爱的你…
咖啡馆播放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方素素搅拌着土黄sè的咖啡。杯里渗出香浓的味道,却一口也喝不下去。只是静静地盯着桌上的零食,以及那双充满关怀与温柔的双眸。
如初次在咖啡屋见面一样。那已是两年前的事儿了。桌上的零食,靠窗的卡座,舒缓的音乐。无一不让她缅怀两年前的那次狂吃。
可这次,她一点儿也吃不下。尽管沒阻止林泽点零食的举动,她却知道,这一次,极有可能是林泽请自己吃的最后一顿。
两人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方素素抬起那张冷艳不复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美眸中浮现浓浓的关切,问道:“为什么你也会参加?”
啪嗒。
林泽沒正面回应,而是动作熟练地点了一支烟,反问道:“那为什么,你也会参加?”
“我是情报官。”方素素简略地解释。“我能为这次计划提供丰富且庞大的资料。”
“老局长反对你去?”这是一句质问,却更像陈述句。
老局长不可能不清楚这次任务的风险,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会心甘情愿地让唯一的女儿去冒险?
不可能。
那么,为什么最后去的还是她?
方素素沒做声,端起咖啡杯,用喝咖啡來掩饰内心的惊扰。
可林泽何许人也,他又岂会猜不透方素素的心思?
“国安一定有人要去。而且,非情报科莫属。对吗?”林泽平静地问道。
“知道还问?”方素素蹙眉。
“你是情报科科长。按道理,你是可以派遣几个部下去的。”林泽说道。
“他们沒我熟悉鲨鱼。”方素素迅速解释。
“你很熟悉?”林泽笑问道。
“嗯。”方素素点头。
“能有我熟悉?”林泽反问。
“----”方素素哑口无言。
这世上,有人比林泽更了解鲨鱼吗?
方素素找不出第二个人。
“你觉得只有你才能胜任情报工作。而我----”林泽微微一笑。“似乎有着同样的理由。”
方素素沒再做声,只是怔怔地盯着林泽。良久,她放下杯子,轻轻一叹,说道:“你的职责,是与鲨鱼正面交锋。太危险,死亡率太高。”
“然后呢?”林泽笑着说道。
“我只是做后勤工作,也许直到任务结束,我也不会与鲨鱼碰面。”方素素分析道。
“然后呢?”
“什么然后?”方素素略微不悦。
“你是要说,你去,风险xìng并不大。而我去,却很有可能死。所以,我应该不去,对吗?”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
方素素咬唇,沉凝片刻后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对我沒信心?”林泽笑道。
“我对鲨鱼太有信心。”方素素说道。
“沒出息。”林泽微微恼怒。“身为情报官高级成员,你就用这样的态度來工作吗?”
“难道不是事实吗?”方素素挺直腰身,丝毫不退道。“上次我们联合十数国家的超级特工,也沒能将他捕获。反而险些让他yīn谋得逞。这次仅凭我华夏一国之力,你觉得就算成功了。会有多大的死亡率?”
“为什么你要参考死亡率?”林泽似笑非笑道。“难道因为会死人,就不去做吗?难道知道这件事儿有难度,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怯弱?”
“我的意思是----”方素素深吸一口冷气,一字字道。“为什么你要去?”
“难道有人是石头缝里蹦出來的吗?”林泽莞尔一笑。“我不去,总有人会去。我不该死,别人就该?何况,我去,生存的几率多少会大些。”
“笨蛋。”方素素气结。
“傻妞。”林泽吸了一口香烟,眯起双眼道。“看來我之前说的一点不错,你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像你这种不顾自身安危,情愿自己涉险也要保护下属的女人,肯定沒男人敢要。”
方素素咬了咬柔唇,不知如何搭话。
有些泄愤地抓起一包薯片,拆开,努力往樱唇里塞食物。
也许是沒吃午餐的原因,方素素吃完一袋薯片,并未觉得肚子鼓胀。当然,她也并不觉得饥饿。以她现在的心情,是很难感受到身体传來的不适的。
林泽只是微微眯起双眼抽烟,喝完咖啡便续杯,方素素则吃了一袋薯片,一袋朱古力,一袋爆米花,以及其它一些热量极高的食物。且大部分是甜食。
作为一个女xìng,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刺激打击,是很难想象一顿吃这么多高热量食物的。纵使不惧怕肥胖,恐怕也会考虑一下这么乱吃,会不会吃坏肚子----女人总是比男人更细心,更懂得照顾自己。这是天xìng。
直至方素素觉得肚子有些撑,再吃可能会吐出來的时候,她才拭擦了嘴唇,喝了一口渐渐冰凉的咖啡。撇嘴说道:“这么说來,我们要一起执行计划了。”
“是不是觉得很荣幸?”林泽似笑非笑道。
方素素横他一眼:“有什么好荣幸的?”
“像我这么优秀的特工,跟我合作,你能一生受用。”林泽使劲儿往脸上贴金。
“臭不要脸。”方素素板着脸说道。
“到时候,你也许能见识我傲视群雄的一面。事实上,我极少在外人面前展露我绝霸无匹的实力。”林泽严肃道。
扑哧!
方素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端架子是很耗费jīng力的。方素素端了这么久,有些累,还有些疲乏。在林泽的刺激下,她终于笑了笑,嗔道:“你当真不怕死?”
“废话。”林泽见她笑了,眉头一挑,说道。“生命只有一次,谁会不怕死?”
“那你还去?”方素素回到原來的问題上。
“我是被迫的…”林泽说道。
“局长也沒----”方素素顿了顿,洁白冷艳的容颜上闪过一道黯然之sè,眉眼低垂道。“叶队长说你是特殊成员。也许,你除了国安特工的身份,还有我并不知情的背景?”
“你真聪明。”林泽咧嘴笑道。“如何,有沒有觉得完全看不透我?”
方素素凄然一笑,说道:“我何时看透过你?”
“这话我爱听。”林泽续了一支烟,傲然道。“我从來都是低调之人。又岂会轻易被人看穿?”
方素素情绪低落,实在沒jīng力陪林泽瞎扯。搅拌着杯里的咖啡,闷不作声。
“吃饱了?”林泽笑着问道。
“现在是下午三点。”方素素微微抬目,说道。“你问的是午餐,还是晚餐?”
“下午茶。”林泽笑道。
“你不打算请我吃晚餐吗?”方素素眉宇间浮现一抹复杂的意味。“今rì之后,我会进入高度准备状态。也许要等到展开任务的那天,我才会离开办公室。”
“想吃什么?”林泽愣了愣,旋即便是轻松地问道。
“西餐。要去高档次的餐厅吃。”方素素说道。
“铺张浪费的女人。”林泽挑眉。
“我高兴。”
……
两人在咖啡屋坐到下午四点才埋单,之后便驾车与方素素前往附近最高档的西餐厅。
餐厅的格调自是不消说,厨艺也相当jīng湛。两人点了一瓶红酒。在优雅的环境下一面吃一面喝。林泽在咖啡屋沒怎么吃零食。此刻肚子倒也有点儿空荡。迅速解决了盘里的牛排,便端起高脚杯喝酒。享受这好几千一瓶的美酒。
方素素吃的很慢,时不时抬目瞥一眼豪饮美酒的林泽。不说话。悄然无声。
也许是之前吃多了零食。方素素的胃口不算太好。一块牛排足足吃了大半个钟头,才勉强解决。之后林泽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微笑道:“这下爽了吧?”
方素素沒做声,只是脸sè淡然的饮酒。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她很忙。至少比林泽忙。
科里有太多事儿需要她亲自处理。再加上临危受命,这个任务对她來说极为重要。
不止是她第一次出国执勤。更可能是她这辈子最残酷的一次挑战。成功了。她沒想过获取多大的奖章。失败了----她不想失败,也不希望失败。失败了。他就…
微微摇头,抛开这些负面的情绪。方素素目光平和地盯着喝酒的林泽,轻声道:“林泽,你之前参加过类似的任务?”
“勉强算吧。”林泽点头。
“那你尝试过战友牺牲的痛苦吗?”方素素问道。
林泽表情微变,眼眸中透出一丝伤感,轻声道:“尝试过。”
“你之后做了什么?”方素素问道。
“报仇。”林泽沉声道。
“沒错。报仇。”方素素端起酒杯,一字字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战友。”
林泽眼眸中浮现浓浓的复杂之sè,见方素素倔强地端着酒杯不肯放下。只能端起酒杯,跟她碰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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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不想和你吃午餐!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不想和你吃午餐!
董小婉是个生活作息极为规律的女孩。只要沒有意外,她定然会晚上十一点之前睡觉。而即便因为有事儿延误了睡觉时间,她也会准时六点起床。
习惯有时候会变得可怕。但多数时候都是美好的。
洗漱后,她开始准备上课需要用到的课本。而等她结束了准备工作,另外三个室友才伸着懒腰起床。
在等室友起床的空隙,她会捧一本课外书籍翻阅。最近她在看《茶花女》,由法国作家亚历山大*小仲马撰写的世界文学经典。
故事讲述一个乡下的女孩來到巴黎,被诱进入名利场所,成为红极一时的交际明星。因随身饰有一束茶花。故名茶花女。
董小婉知道这是第一部翻译成华夏语的世界名著,也知道这是一部文学价值极高的读物。她在阅读的过程中,也数次为女主人翁的悲惨遭遇落泪。
有人在阅读这部读物时,或许会感慨社会的残酷以及yīn暗。又或者是抒发一下人道主义jīng神。更甚至站在道德制高点评价人xìng的晦暗。可董小婉除了替女主翁感到难过之余,唯一的顿悟便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简单,世界应该也会对自己简单吧?
待得室友们洗漱完毕,四人便结伴去食堂吃早饭。
以董小婉这个级数的校花,只要她愿意,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在宿舍楼门口等她。在她还在睡眼惺忪的情况下,送上营养丰富冒着热气的早餐。
事实上,校内有些姿sè且十分享受这样待遇的美女,的确过着这样的生活。
就连室友,也有一个享受这样的待遇。
而室友们一致认为,董小婉实在太为难自己了。
对此,董小婉总是不置可否。
燕园的学生除了学识高,最大的特点便是官宦子弟多。再加上是京城最优秀的学府。这儿的政治味道相当浓郁。平常里人们总说大学便是小社会。那么在燕园读完四年大学,远比普通学校出來的学生更世故,更城府。
陈玲便是最好佐证。大学毕业,她已攒下百万财富。
董小婉的早餐是一杯豆浆,两个馒头。她素來喜欢清淡的食物,除了偶尔会嘴馋吃些肉类。多数时候她都是吃素的。她觉得自己除了的确有些不忍吃小动物外,多数是习惯了平淡的食物。
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餐。四人便打算前往自习室。
往常在这个过程,通常只会招來一些爱慕董小婉学生的灼热视线,今儿却事出无常地招來了几个俊朗学生的搭讪。
衣装是很能彰显大学生的家世以及生活习惯的。
总是宅在学校宅在宿舍的男生,在打扮上会明显拖后腿。即便绞尽脑汁地想让自己穿的时尚高端点。又如何能跟长年累月游离于花花世界的纨绔公子相提并论?
满面chūn风,徐步走來的几个学生一看便是穿金戴银的富家子弟。一身的衣服便数以万计。更不提手腕上的手表、手指上的戒指的价值。
以他们这般风sāo打扮,即便在还不那么势利的燕园也足以撬动不少女孩的芳心。何况这几个学生本就是燕园的风云人物,佼佼者呢?
为首那位穿白sè休闲西装的男子叫曾工,是学生会副会长。据说家里的亲戚有当官的,有经商的,可谓家世风流,属于打小含着金钥匙出生,即便一世碌碌无为,也不愁钱花的主儿。
曾工沒嚣张跋扈到见人便自爆家底的地步。再加上他的家世有很多隐藏的东西,沒法像陈逸飞这种商界顶级大亨一样不止受媒体的追捧,也受大众的关心。所以对于曾工的家世,除了少数知根知底的人,大多数人只知道背景强悍。是燕园除了陈逸飞之外,最为风流潇洒的人物。
而同样,他跟陈逸飞一样。也是在那场迎新晚会上对董小婉一见钟情。
当然,这所谓的一见钟情到底是真的第一眼便发疯地爱上了董小婉。还是攀比占有yù占多数,便不得而知了。
董小婉对于她的出现有点意外。多数学生对他的出现,也有些意外。
曾工读大四,属于半工作状态的毕业生。别说如今大四,就算是前三届,他在学校逗留的时间也不多。缺课逃课?有家里人给他盯着,不伤大雅。尤其是当他泡了所有他看得上眼且能泡上的校花后,他在学校出现的次数便更少了。
曾工是个不算笨的人。以他的家世和背景。如果软磨硬泡都不行,那便证明对方的确是拿不下,或者只有霸王硬上弓才有希望。他不傻。很少会单恋一支花。华夏什么都不多,人多,人一多,女人便多。女人多了,即便概率再低,美女也不少。他知道自己即便每天换一个玩到八十岁,也沒法将美女玩完。再说,每过一年,就有美人儿成年了,满十八岁了。他的时间是有限的,而美女是无限的。这笔账他会算,而且算得很清楚。
可有时候,人们明明知道做一件事儿很不值得,甚至很愚蠢。却偏偏还是会一头扎进去。纵使遍体鳞伤也不后悔。
从他盯上董小婉到现在,已过去一年有余。途中他不惜浪费时间搭讪追求了董小婉十次。拢共花了一个月时间。一百万有余。在对他而言已付出足够的耐心和糖衣轰炸对方都无动于衷后。他泄气了一段时间。有点怨愤,还有点遗憾。可她知道陈逸飞也喜欢这个女孩,所以他沒玩yīn的。
事实上,他也极少玩yīn的。虽然大多数事后都认了,并成为他的短暂女友。可曾工不喜欢担这样的风险。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家里有个当大官的老爸。他玩归玩,但从來不做可能影响他老爸仕途的事儿。他知道,一旦老爸出了问題,他的幸福人生便算走到尽头了。所以这些年他过的风流快活,却从來都安然无恙。连一点小摩擦都沒发生过。
他这样的富家子官二代就是如此,不需要多努力做多少正确的事儿。尽可能不做错失,便是父母最大的期望。
可人总是有叛逆的时候。有些人忍住了,但有些人却未必忍得住。
曾工忍了一年,本以为自己可以冲淡对董小婉的那点微末喜欢。可当他今早从两个妙龄女子的温热娇躯里钻出來时。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了董小婉那张清纯干净的脸蛋。再看床上那两张浓妆艳抹却也还算清秀迷人的脸蛋。他忽然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心里更是沒來由的升起一团烦躁感。
这是极少出现的现象。
那两个跟自己疯了一整晚的女人档次不算低。一个是高校研究生,被自己疯狂的金钱攻势拿下。另一个更是燕京某跨国公司的部门经理。年三十。家里有老公有一岁半的小孩。属于最惹恶趣味男人喜欢的丰腴人-妻。凭着财富长相,以及不俗的谈吐。曾工一夜之间哄两人哈皮。以往常的心理期望,他是应该很舒坦很滋润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功绩彪炳,他不止一点儿也不满意。反而有点厌恶。
也许是把自己封在一个固定的框架里太久了,导致内分泌失调?
又也许是因为受够了酒jīng糜烂的生活,导致内心空虚寂寞冷?
还是----曾工摇了摇头,放弃了胡思乱想。喊上隔壁房间疯玩的死党。驱车來到燕园,找上他视为遗憾的董小婉。
他沒有玩霸王硬上弓的打算。他知道陈逸飞喜欢董小婉。凭自己的家底,公平的竞争不怕惹怒陈逸飞。但如果玩yīn的。他怕那个看上去谦谦君子的家伙会找晦气。
几步走上前,曾工冲停下脚步的董小婉说道:“小婉,如果我请你吃个早餐,你会不会给个面子?”
董小婉纯美的脸蛋上浮现一丝微笑,轻轻摇头道:“我刚才已经吃过了。不好意思。”
曾工一点也不意外。仍是满面微笑道:“那中午我接你吃午餐。怎么样?”
“我下午还有课,恐怕沒时间出去吃饭。”董小婉恬淡地摇头。
“不用出去,就在学校的食堂就可以。反正这儿也有包间。”曾工笑道。
“我----”董小婉不怎么习惯拒绝别人,但她一定会拒绝曾工。她只是简单,但她不笨,她知道曾工的意思,所以她不能不拒绝。
“在食堂吃也沒时间?”曾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因为陈逸飞的关系,他已不打算强迫董小婉。可吃个饭,甚至在学校吃,她难道也要拒绝吗?
曾工的心头涌起一丝怒意。连早晨起床的那股莫名烦躁也涌出來。脸sè变得略有些难看。
他不是陈逸飞,做不到陈逸飞的谦谦公子。也不可能有陈逸飞的定力。他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被拒绝是可以潇洒转身的。可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就沒法像陈逸飞那样拒绝上百次仍满面微笑了。
董小婉轻嘘一声,无奈却直接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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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小婉是你叫的?
第七百七十七章 小婉是你叫的?
曾工和陈逸飞是两个将富二代官二代发挥到极致的公子哥。但也是两个极端。
曾工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除了勤学苦作,任何能让自己愉快的享受他都要尝试,并玩得沒rì沒夜。他在燕园被称作花花公子,连其它几所燕京高校的校花风云美女也不放过。在校外,他又是纨绔子弟的代表人物。开豪车、住洋楼、包场开派对、一王二后三后等等…
他利用自身优势和家族资本玩了所有男人向往却只有极少数男人能玩的游戏,过着连太监也会乐此不彼的糜烂生活。
陈逸飞,则过着形同苦行僧的生活。纵使他的资本家底较之曾工有过之无不及。
在学校,他是学识渊博的研究生在读,还是导师最欣赏的学生。他沒有绯闻,不管是校外还是燕园,他都如漫画中才存在的完美男人,不泡夜店、除了基本的应酬,得闲最大的爱好是写字喝茶。他英俊,比曾工英俊百倍。在燕园,沒人能生得如陈逸飞那般漂亮俊美。在燕京,也沒有哪个有名有姓的男人比他帅气有才情。
在校外,他是燕京第一公子,是超级豪门陈家的掌门人。他有惊人的商业头脑,在他半掌控陈家的这几年,他为陈家带來了新的希望。纵使他年纪轻轻,可跟中庸的陈老爷子相比,他的潜力和才华是受到公众高度认可的。
他待人有礼,风趣幽默。对任何人都礼貌且矜持。不管是燕京还是燕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和他接触,都会觉得无比舒服。
有些人礼貌谦虚会被人骂虚伪。可在大部分眼里,陈逸飞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哪怕是和长的再丑的女人相处,亦或和学校那些抠脚大汉在一起,他也同样谦谦有礼,满面温润的微笑。
一个是糜烂的纨绔少爷。一个是俊美的完美公子。
这便是燕园最出风头的两大校草。
纵使知道曾工的行事作风,仍有不少女人愿意扑进他的怀抱。男人则有的嫉妒,有的憎恨。
而陈逸飞----几乎所有女人都愿意嫁给他。只要他愿意娶。而男人,则沒人会因为陈逸飞有了漂亮的女友怨愤地喷一句嫩白菜都被猪拱了。
他配得上任何优秀的女孩。这是燕园男女人的共识。
一个腰缠万贯的世家公子,还能做到陈逸飞这个地步,任何人都会敬佩甚至崇拜。
对于曾工的叨扰。有围观者当好戏看,还有些围观者则认为这场闹剧会一发不可收拾。更有些眼红董小婉的女生恶毒地腹诽终于遇到难題了吧?
事实上,的确如此。
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像陈逸飞这样彬彬有礼。尤其是打小就优越感强烈的纨绔子弟。陈逸飞能坦然面对拒绝,不代表每个人都可以。
曾工曾经可以,但现在他似乎沒了继续接受失败的耐心。
董小婉那句无奈又直白的话甫一出口,他面sè就变得难看起來。
他是谨慎有心机的。但他同样是有情绪,会发神经的。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止烦躁,还很空虚。在他这一生中,极少碰到拒绝自己的女人。初次见面就能抱上床的女人也不少见。何况只是邀请对方吃顿饭。这个世界谁会拒绝他这么简单的邀请?
曾工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恶毒之sè,脸庞微微低垂,那yīn冷的目光扫视自己的脚尖。片刻后,他重新换了一副温柔的微笑,众目睽睽下冲董小婉说道:“中午我在你的教室门口等你。”
他仿佛沒听见董小婉的拒绝!
又或者说,他直接忽略了董小婉的拒绝。用强硬的态度进行着这场谈话。
不愿跟我吃饭?
凭什么不愿跟我吃饭?
只是吃顿饭而已,又不是要把你拖上-床。为什么要拒绝?
曾工内心腾起怒火,可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只要不是白痴,脑子还能正常思考。都能从这份笑容中揣度出几分恼怒的意味。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董小婉?
大才女见曾工无视了自己的拒绝,也不生气,只是轻叹一声,摇头说道:“对不起,曾少爷,我不会和你吃午餐。”
曾工似乎仍然沒听见董小婉的拒绝,微笑道:“中午吃什么?是吃盖浇饭还是吃几个小炒?”
这回不止是董小婉,连她身边的几个室友也微微皱眉。
你虽然有钱,可不代表能强迫人家吃饭吧?要耍少爷脾气,也去找那种吃你这套的女孩啊。咱们董小婉会吃这套吗?她连陈逸飞都不喜欢,可以拒绝一百次。又怎么会因为你强迫而陪你吃饭吗?
从女人的角度,尤其是dú lì且有自尊的女xìng,都会对曾工的态度不满。相反,某些心理yīn暗的叼丝会自主代入曾工的角sè,并YY有钱有势就是爽。可以用狂霸无匹的资本家底强迫漂亮女孩吃饭。
女人大多都有牵着凶犬,带着恶奴调戏良家美少年的妖孽想法。而男人,则大多都有当街欺辱黄花闺女的恶趣味。这跟品质无关,纯属天xìng。
曾工干过不少缺德事儿,且每次都成功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有陈逸飞的因素,他未必不会玩yīn的。反正,董小婉并沒有什么大背景。干了也不怕牵连到父亲。他只要不触及父亲的底线以及闹出太大的风波,是不会对父亲造成影响的。
见董小婉慢慢保持沉默,曾工微微往前踏出一步,平静道:“十二点半,我会在教室门口等你。”
……
哐!
林泽拉上车门,快步往一号食堂走去。但沒走几步,却碰上一个眼熟的男人。
“陈逸飞?”林泽眉头微皱。
后者也在同时看见林泽,微笑着点头,打招呼道:“林先生。”
“你为什么会來?”林泽好奇道。
“我是燕园研究生在读,來学校很奇怪吗?”陈逸飞笑道。
林泽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
这货还是学生,在燕园不是很正常吗?心里为谈话刚开始便落了下风感到郁闷,迅即便是抬起头,迎风点了一支烟,笑道:“我是去找董小婉的。”
“我也是。”陈逸飞笑着点头。
果然!
“陈大少耳风挺快的嘛。”林泽笑道。
“彼此彼此。”陈逸飞笑着伸出右手,往前方的道路一伸,说道。“不如一起去?”
“我沒意见。”林泽耸耸肩。
两人一面走,一面笑着交谈。似乎并不是太担心。
当然,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过于着急的事儿。这是燕园,还是在公众场合,两人皆不认为会闹出多大的事儿。
“林先生,最近过的还不错吧?”陈逸飞漫不经心地问道。
“吃得下睡的香。还不错。”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目光微妙地扫了身边的陈逸飞一眼。“陈先生呢?最近有做噩梦吗?要知道,麦长青可是替你死的。”
陈逸飞顿时闭上嘴巴。眉头锁起。目中透出一丝愠怒。
“林先生,揭人伤疤让你很有快感吗?”陈逸飞再度恢复了温润儒雅的面貌。
“我只是替他可惜。”林泽轻叹一声。“孩子刚出生,家里还有个娇俏媳妇。就这么走了。换做任何人都会扼腕叹息的。”
“我会照顾他们母子。”陈逸飞淡淡道。
“你的确应该照顾这对母子。”林泽弹了弹烟灰,微笑道。“毕竟,这个家庭是被你间接破坏的。”
陈逸飞忽然止步,微微转过头,那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眼眸意味深长地扫视着林泽,轻描淡写道:“林先生,一会是你出面还是我?”
“废话。”林泽撇撇嘴。“你只是她的爱慕者,而我,是她的正牌男友。你出面?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嗯。”陈逸飞轻笑着点头道。“那林先生出面。”
……
“千万别用逃课來躲避我。只要你还在燕园,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曾工霸气无双地补充道。
“哈。这位帅哥。你找我女朋友做什么?”
万众期待的小林哥闪亮登场。
一根抽了半截的厌倦叼在嘴角,头发因为起床后沒时间上发胶而略显凌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充分显示他又熬夜了。可能是睡眠不足导致。下盘略微虚浮,看上去很困很疲惫。跟旁边光彩照人的陈逸飞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董小婉瞧见林泽跟陈逸飞并肩而來,并未想太多。只是向这个大半个月沒见面男人投去一个温柔的眼神。羡煞旁人。
曾工亦是在林泽开口后转过头,眉宇间先是掠过一丝矛盾之sè,旋即微微转身,向陈逸飞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才冲林泽说道:“你就是上次在新生大会上给小婉伴舞的男人?”
“你也看了我的表演?”林泽喷出一口浓烟,众目睽睽下降烟蒂扔进一个学生的稀饭里。不去理会那哥们的恶毒眼神,吊儿郎当道:“怎么样,我演技还不错吧?”
“一般。”曾工沒跟他瞎掰的兴致,淡淡道。“你刚才说,小婉是你的女朋友?”
“闭嘴!”林泽往前踏出一步,威武雄壮道。“小婉也是你叫的?要不要脸?”
第七百七十八章 我也没吃呢!
第七百七十八章 我也沒吃呢!
韩家大小姐叫韩小艺。一般朋友会叫她韩小姐。关系亲密,有感情基础的则会亲昵地喊她一声小艺。像林泽这种跟韩家大小姐十分亲密的男人则会贱贱地喊上一声贱人。
不管如何。如果不是太熟的人,用亲昵地方式喊别人的确很唐突,很让人不适应。
林泽觉得自己发飙的借口很好,合乎情理。
可合理归合理。当你跟某些人讲道理的时候,他是会跟你耍流氓的。
“闭嘴?”曾工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冷笑道。“你算老几?”
“老大!”林泽挺直腰杆,像个二-逼。
曾工抽了抽眼角。他觉得眼前这家伙脸皮太厚了。按照正常情况,自己如此轻蔑的打击对方。他就算不暴跳如雷也会生气。可这家伙一点生气的觉悟都沒有。反而顺杆子往上爬,自称老大。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吗?
“你刚才说小婉是你女朋友?”曾工质问道。
“你耳背?还是撸管多了导致jīng神不集中?”林泽很叼丝地问道。
撸管?那是苦逼宅的运动。高富帅是做活塞运动的…
“你如果是她男朋友,为什么我从沒见你和她在一起?”曾工淡淡道。
“你打炮的时候会不会喊我围观?”林泽低俗恶劣地说道。董小婉顿时俏脸微红,有点儿羞涩地白了这个土鳖一眼。陈逸飞却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觉得这个回答低俗归低俗,却很有趣。
“----”
曾工觉得跟这个家伙根本沒法正常谈话。不由眉头一挑,冷漠道:“即便你是她男朋友。和我跟她吃饭有什么关心?难道她跟谁吃饭你也要管?”
“为什么不能管?”林泽正大光明地续了一支香烟,不屑道。“当然,如果是跟斯文有礼的男人,譬如陈逸飞这样的公子哥吃饭,只要小婉不介意,我是沒问題的。可你这种----下流胚子。我不乐意。所以我要行使男友权力。”
陈逸飞见他这般说,仍只是笑笑,不做声。曾工却火气更大。
妈的。凭什么跟陈逸飞吃饭沒关系,跟我吃饭又不行?要不要这么打脸?
曾工火气更大了。但他强行压制住,转头冲陈逸飞说道:“陈少。我知道你也喜欢小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拾了这家伙,再和你公平竞争。如何?”
他直接无视了小林哥…
“不好。”陈逸飞微笑着摇头。
“为什么?”曾工不悦道。“你不愿得罪人,这个坏人可以我做。”
“不是,你误会我了。”陈逸飞笑着摇头道。
“怎么误会了?”曾工皱眉道。
“我说不好,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你不够资格。”陈逸飞微笑道。
他在微笑,看在曾工眼里却是嘲笑。
我不够资格,这个叼丝够资格?
曾工愤然不平。却浑然忘记这年头叼丝逆袭的事迹已遍地皆是了。
“我不够资格?他够吗?”曾工冷冷道。
他看出來了。陈逸飞是來给自己难堪。而不是给小婉的男友一个下马威的。
“也许在你看來,他什么都不是。”陈逸飞淡淡摇头道。“但在我看來,他什么都比你强。即便是你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未必有他强横。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这种不尊重女xìng的人,我很看不起。”
陈逸飞一语双关地说道。
在之前,林泽很恶毒地开地图炮,把曾工的怒火牵引到陈逸飞身上。此刻稍微提点一下。算是回应。
林泽见他这般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笑意。
“小婉,过來。”林泽朝董小婉招了招手。
女孩儿很顺从很听话,站在林泽旁边。满脸温润。
“哥们。你也看见了。”林泽冲脸sè难看的曾工说道。“就算我是个陌生人,也有理由打击你这种调戏黄花闺女的禽兽。我要是你,马上捂住脸庞跑路。”
曾工气得牙痒痒。对陈逸飞的忌惮心理烟消云散。双手微微握拳,徐步走到林泽跟前,一字字说道:“我jǐng告你,别激怒我。”
砰!
林泽一巴掌抽在曾工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啪啦声。
“别这么近跟我说话,沒刷牙吗?嘴巴这么臭。”林泽不耐烦地说道。
蹬蹬瞪----
曾工被他抽得连退两步,眼眸中蕴含了浓烈的怨毒与怒火。寒声道:“你敢打我?”
“换做我是你,我会立马冲上來抽我。为什么要说废话呢?无数经典电影告诉我们。反派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废话太多。”林泽续了一支烟。
陈逸飞却笑眯眯地说道:“曾少。相信我。你现在继续跟他怄气。肯定会死的很惨。因为你打不过他。”
曾工气结。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搞基么?
“我可以叫人吗?”曾工颤抖着从口袋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号码。
他真的沒动手,即便被打了。也憋着不发作,而是打电话叫人。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沒做什么不能饶恕的错事。他可以找任何帮手,即便是惊动父亲。他也不担心。
反正。打人的是林泽,不是自己。
看,这才是老jiān巨猾的纨绔。自己解决?能否解决是个问題。如果不能,岂不是很更打脸?曾工本就打明了旗号风流快活的。他不觉得找家长帮忙有什么问題。相反,某些热血沸腾的傻-逼纨绔不肯找爸妈,自己找人帮忙。有什么意义?沒你爹妈,你能认识那帮有权有势的人?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家长别人才会帮忙。
曾工就聪明多了。看透了事物的本质。直接放大招。
“打电话找人?找谁?”林泽笑眯眯地说道。“我是韩家的贴身保镖。江湖人称小林哥。我还跟薛家姑姑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你这是要跟我拼背景吗?”
曾工彻底傻-逼了…
原來这家伙就是在燕京风头旺盛的小林哥?
那个跟陈逸飞很不对盘,甚至公然闹矛盾的逆天存在?
难怪有点眼熟。
可为什么陈逸飞要帮他?还跟他谈笑风生。似乎很亲热似的?
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儿?
曾工极少过问这些事儿。他知道薛家,也知道韩家。他甚至知道韩家有个妖孽保镖。可他沒见过林泽。他也沒兴趣关注。林泽又不是女人,更加不是美女。他为什么要关注?
如今这个妖孽保镖站在自己面前。曾工有点犹豫了。
喊谁帮忙,才能解决眼前的矛盾呢?
父亲的下属?
级别不够。
父亲?
那不是给父亲找麻烦吗?
上司?
那就不是找麻烦,而是拖父亲下水了。
因为泡妞拉父亲下水?
就算父亲不发飙,自己也沒这个脸。
曾工觉得眼下的事儿变得十分麻烦起來。不是因为陈逸飞,而是因为这个变态的保镖。
“怎么,是不是很矛盾?”林泽戏谑地笑道。“事实上,当你送美女名牌包包邀请她们共度**的时候,美女们也是很矛盾的。”
曾工抽了抽眼角。咬牙道:“不论如何,你只是个保镖!”
“你咬我啊。”林泽下贱道。
咬?
太脏了。
打?
曾工听说这家伙武力值惊人。连陈逸飞身边的黑白袍这种超一流保镖都能完虐。怎么打?靠自己,还是靠身后那三个死党?
不愿咬,打又打不过。拼背景又损失太大。曾工实在为难了。
而就在他无比为难的时候,陈逸飞开口笑道:“曾少,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应该会忍着。毕竟,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題的。更何况我沒有解决眼下矛盾的武力呢?”
“那我应该----”曾工话说一半,忙不迭闭嘴。
自己怎么能寻求陈逸飞的帮助?他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会先离开。然后查清楚敌人的底细。如果可以斗,就发动关系斗。如果现在斗不过,或者斗了留下的后遗症太大。我会等。”陈逸飞丝毫不介意被人评价为yīn险,笑着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不晚…
曾工觉得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林泽几眼就走了。
男人是要面子的。尤其是热血小青年。你要是不给他面子。他就不给你里子。
但曾工肯定不是热血小青年。他虽然不像陈逸飞那样风轻云淡,却也有基本的底蕴。毕竟,有个位高权重的老爷子熏陶。他就算一脑子草,也能熏陶成粮草。何况,他本身也不算笨呢?
反正他一个月也未必回燕园一次。忍气吞声一次虽说有些丢脸。却可能赢的父亲的好感。毕竟。父亲最怕的就是自己把篓子捅的太大不好收场。在这个咨询极为发达的年代。尤其是对头也不是善类。真搞出大麻烦。指不定会惹來强大的后遗症。
曾工走后,除了陈逸飞的脑残粉,多数围观者都散了。董小婉微微转头,冲林泽说道:“你吃早餐了吗?”
“沒呢。”林泽笑道。“我收到你被人刁难的风声就风尘仆仆赶來,哪有时间吃早餐?”
“我请你。”董小婉甜蜜地笑道。
“我要吃十个包子!”林泽咧嘴笑道。
董小婉幸福地点头。
“我也沒吃呢。”陈逸飞微笑道。“小婉,我能沾沾林先生的光吗?”
董小婉微微一愣,犹豫了几秒后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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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还有2章。
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花钱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花钱的!
林泽吃的是烧卖和肉包子。他跟董小婉有着完全相反的饮食习惯。小婉喜欢吃素。他则无肉不欢。倒是陈逸飞偏清淡的口味跟小婉有些不谋而合。
林泽不是个喜欢吃醋的男人。他也实在沒什么吃醋的资格。所以对于董小婉请陈逸飞吃早餐,他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三个人坐在条凳上。董小婉丝毫不避嫌地坐在林泽旁边。手里捧着一杯nǎi茶,很是恬淡地笑着,见林泽吃得狼吞虎咽,递过纸巾道:“慢些,别噎着。”
林泽咧嘴笑笑,继续猛吃。
陈逸飞吃的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很有贵族公子风范。直至林泽吃完了面前的食物,方才抬起头,冲陈逸飞说道:“我沒感谢你的道理。但替小婉谢谢你。”
“不客气。”陈逸飞拭擦了嘴角,微笑道。“我來,也不是因为你。”
“当然。我相信你取向正常。”林泽恶劣地说道。
陈逸飞笑着点头。
“我有一个疑问。”林泽点了一支烟,迟疑地说道。
“请问。”陈逸飞说道。
“我们刚才都假想了自己是曾工。”林泽说道。“现在,假如你是我。你刚才会怎么做?”
林泽对此很好奇。
说陈逸飞温文尔雅,是翩翩公子。林泽信。即便明知道他做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的事儿。他仍相信他有着翩翩公子的一面。那么,在对待这件事儿上,他会怎么做呢?
董小婉对此沒什么兴趣。她眼里心里全是林泽。干嘛要关心别人?
她从沒跟林泽解释什么。因为她相信自己,也知道林泽相信自己。有些时候,越是解释反而越让人觉得是因为心虚。董小婉简单。所以能避免很多庸人自扰的念头。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陈逸飞微笑着放下碗筷。
“嗯?”林泽好奇地问道。
董小婉也略有些疑惑地望向陈逸飞。
“我陈逸飞的女人。谁敢动?”陈逸飞平静地说道。
“----”林泽觉得这家伙真装-逼。董小婉却轻轻笑道。“以后你的妻子肯定很幸福。”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逸飞笑道。
吃过早餐。陈逸飞沒继续打扰。林泽则送董小婉去上课。并决定陪她。当然----他肯定会一坐下就睡觉。
这个习惯让他很无奈。仿佛课桌有催眠的效果。比柔软大床的效果还好。在韩家的时候,不管多么舒服柔软的床,他也很难躺下就睡着。可教室里那坚硬的课桌。他却能趴下就睡觉。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儿。
“小婉,我可能出出国一段时间。”林泽拖着董小婉的手心,说道。
“嗯?”董小婉轻轻扭头,却也沒多问,微笑道。“注意身体。”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來。”林泽加重了语气。
“有时间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董小婉微笑道。
“我会的。”林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你也是,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麻烦,打这个电话。”
电话是薛贵的。
有薛贵出面,相信沒什么麻烦解决不了。当然,前提是董小婉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她有麻烦,通常都是别人找的。而不会是她。
董小婉小心翼翼放进包包里,顿了顿,忽地有些迟疑地问道:“林泽。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嗯?”林泽好奇道。“什么事儿?”
“等我大学毕业了。陪我去布达拉宫旅游。”董小婉谨慎地问道。
“自驾游如何?”林泽笑道。
“好啊。那我要抓紧时间考驾照啦。”董小婉微笑道。
“是啊,我一个人开肯定很累。你也得开一下。”林泽笑道。
“嗯。到教室了。”董小婉站在教室门口说道。
“刚才不是说我陪你吗?”林泽说道。
“不用啦。”董小婉笑着摇头。“你那么忙,就别浪费时间了。去处理你的事儿吧。”
林泽微微一愣,忍不住伸手摩挲女孩儿滑嫩的脸蛋,俯身,亲吻她的柔唇。待得女孩儿羞涩地霞飞双颊。林泽方才抬起头,柔声道:“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董小婉笑了笑,回身进了教室。
……
准备出校门的时候,林泽又在路上碰到陈逸飞。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便是刻意的。林泽笑着迎上去,说道:“听说你每天都陪小婉上课。今天怎么不去?是不是怕我盖了你的风头?”
“你不介意?”陈逸飞笑道。
“为什么要介意?”林泽反问道。
“我一直在追求她。”陈逸飞笑道。
“我觉得我应该感到骄傲。”林泽微笑道。“能让你这样的大少爷喜欢。足以证明小婉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女孩。”
“她的确值得珍惜。”陈逸飞点头。“可你并沒看牢她。”
“看牢有用吗?”林泽笑眯眯地说道。“她喜欢怎样的生活,是她自己选的。”
“假如她有一天选了我呢?”陈逸飞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会祝福她。”林泽耸肩道。
“真舍得?”陈逸飞问道。
“就怕你沒这个本事。”林泽微微眯起双眸。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陈逸飞顿了顿,说道。
“我也很佩服你。”林泽说道。
“这算不算惺惺相惜?”陈逸飞笑道。
“不算。”林泽微微摇头。“你做的很多事儿,我都做不到。”
“你做的很多事儿,我也做不到。”陈逸飞说道。
“我是在损你。”林泽说道。
“我是在夸你。”陈逸飞笑道。
“看來你比我更大度。”林泽说道。
“只是和你看重的东西不同。”陈逸飞说道。
“你杀过人沒有?”林泽忽地问道。
陈逸飞愣住了。
他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眸,细细盯着林泽良久。点头道:“杀过。”
“什么感觉?”林泽笑道。
“不好。”陈逸飞摇头。
“等杀的多了,就习惯了。”林泽笑道。“如果不习惯,可以向天下第二取经。他是此中高手。”
“有空我会的。”陈逸飞点头。
“你找我,总不是讨论这种无意义的事儿吧?”林泽说道。
“不是。”陈逸飞摇头。
“说罢。”林泽说道。
“女人喜欢什么礼物?”陈逸飞开口说道。
“----”林泽傻-逼了。还有点生气。
他觉得陈逸飞在侮辱自己。更是在侮辱他自己。
他问我女人喜欢什么?向我取经?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不知道送女人什么,我知道?
“钱。”林泽敷衍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陈逸飞说道。
“信你我傻-逼。”林泽说道。
陈逸飞忽地笑了起來。他一笑,林泽竟然有种眼花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漂亮得很。单论jīng致程度,恐怕只有韩家大小姐才能与之比肩。幸好是个男人,否则就是个祸水了。
“你笑什么?”林泽皱眉。
“你告诉了我答案。”陈逸飞说道。
“我告诉你什么了?”林泽莫名其妙。
“不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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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三字经
第七百八十章 三字经
陈逸飞坐进车厢,朝开车的天下第二说道:“回家。”
天下第二微微一愣,但还是驱车回家。
天下第二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便他很好奇陈逸飞为什么不陪董小婉上课。可他仍不会轻易开口询问。
“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礼物吗?”陈逸飞忽地问道。
天下第二微微一愣,摇头道:“不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陈逸飞笑道。
天下第二不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
陈逸飞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很正常。他本就很少与女人打交道。而且,他这辈子沒谈过一次恋爱。如何知道女孩喜欢什么礼物?
恋爱这个东西是沒有逻辑可言的。不是足够聪明就能一路畅通。
某些女xìng总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似乎女人才会为爱情付出一切。失去思考能力。是恋爱中的弱势。
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恋爱还有公平不公平一说吗?
“什么?”天下第二好奇道。
“不花钱的。”陈逸飞笑道。
“不花钱的?”天下第二很意外地调侃道。“会不会太肤浅,太俗?”
“大俗即大雅。”陈逸飞笑道。
“送给董小婉?”天下第二问道。
“不是。”陈逸飞摇头。
“哦?”
“凌红。”陈逸飞淡淡道。
“----”
……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苟不教,xì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领处。子不学,断机抒。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三字经》与《百家姓》、《千字文》并称为三大国学启蒙读物。所谓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涵盖了历史、天文、地理、道德以及一些民间传说。
陈逸飞字迹苍劲漂亮。将这jīng悍的《三字经》抄下。轻轻放下毛尖,点了一支香烟道:“诚诚总是要长大,要读书写字的。”
天下第二微微皱眉,迷惑道:“送给凌红的孩子?”
“送给凌红。”陈逸飞说道。
天下第二沉默起來。
……
陈雪琴替凌红抱着孩子,两人穿得颇为低调地在商场购物。
陈雪琴本是一个极喜欢购物的女人。但自从陈家以及身边的朋友发生那么多事儿之后,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追求名贵的衣服和首饰。她更多的时候,是在图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份稳定的心态。
帮凌红带孩子,陪孤单寂寞的凌红逛街。是陈雪琴目前最愿意做的事儿。
甚至于,如果她有母rǔ的话,她丝毫不介意给孩子喂nǎi。
凌红买了三件衣服,陈雪琴也买了两件。走得累了,便在一家咖啡屋暂作休息。
她看得出,凌红的心情在慢慢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不再像当初那么失控。轻易会便忘记孩子的存在。甚至吵得孩子哇哇大哭。
“红姐。听说附近开了一家西餐厅。大厨是法国专门请來的。手艺很不错。晚上我们去试试?”陈雪琴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
“不行。孩子待会儿就要吃了。我总不能大庭广众喂nǎi吧?”凌红嗔道。
“沒事儿啊。餐厅有包间的。”陈雪琴说道。
“还是不要了。我回家吃就好。”凌红宠溺地逗着孩子,说道。“倒是你,整天陪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快点找个男人嫁了吧。”
“不着急。”陈雪琴笑着摇头。“我还年轻呢。”
凌红不再说什么。喝了一杯咖啡,继续逗弄着小孩。
陈雪琴见凌红专心哄孩子,小心翼翼地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见凌红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尴尬地笑道:“红姐。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嗯?”凌红眼里掠过一丝异sè。
“你收下吧。”陈雪琴递给凌红。
“什么东西?”凌红打趣道。“我对珠宝首饰什么的可沒兴趣。家里摆了不少,却沒什么机会戴。”
“不是那些。”陈雪琴笑着摇头道。“是三字经。”
“三字经?”凌红眉头微蹙,好奇道。“买的?”
“不是。是写的。”
“你确定你背的下來?”凌红淡淡地说道。
“是我哥----红姐你先别生气。”陈雪琴见凌红表情微变。忙不迭解释道。“我哥就是怕你见他生气,所以也不敢來找你。故而让我转交这份礼物给你。”
“他的东西,我不要。”凌红冷漠地说道。
“红姐。这份礼物虽说是送给你。其实真正送的,是诚诚。”陈雪琴说道。
“嗯?”凌红微微蹙眉,不解道。“诚诚这么小,能看懂?”
“诚诚总会长大的,总会读书写字的。”陈雪琴说道。“你虽然很疼诚诚。可你终究是个女人。有时候,女人有很多方面是无法教孩子的。”
“你想说什么?”凌红淡漠道。
“我的意思是----”陈雪琴顿了顿,说道。“我哥的学识总算是渊博。在诚诚的人生道路上,他总是能教孩子一些东西的。红姐,你也不希望孩子从小就缺乏教育吧?”
“我自己会教。”凌红说道。
“红姐----”陈雪琴无奈地说道。“我哥真的很有诚意。你就算不看在诚诚的分成,也替诚诚的父亲想想好吗?麦哥跟我哥是最好的朋友。若是他知道你不肯原谅我哥,他肯定也会难过的。不是吗?”
凌红冷冷道:“是你哥害死他的。”
“我哥也很后悔…”
“礼物我收了。其它的你就别说了。”凌红收下礼物,抱起孩子道。“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理会着急的陈雪琴,离开了包间。
五分钟后。包间门再度被打开。陈逸飞微笑着站在门口。冲陈雪琴笑道:“雪琴,谢谢你。”
“我应该做的。”陈雪琴无奈道。“可惜红姐只肯收礼物,还是不肯原谅你。”
“傻瓜。”陈逸飞揉了揉她的秀发。说道。“凌公主肯收我的礼物,不就意味着原谅我了吗?她只是还沒从长青的过世中脱离出來。有耐心点,她迟早会原谅我的。”
“嗯,我也继续加油。争取早点让你们和好。”陈雪琴重重点头。说道。“到时你就能抱抱诚诚了。小家伙很帅气,也很乖。”
陈逸飞温柔地笑了起來。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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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虽死无憾!
第七百八十一章 虽死无憾!
吴烈是破例进的猛虎营。
他本是神剑军区的狙击手,号称百发百中,在军区小有名气。
但以他的综合实力,是进不了猛虎营的。
进猛虎营的军人,多数会参与实战。抛开自身的优势不说。最基本的是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若沒有足够健硕的身躯,如何参与残忍的战斗?
吴烈身体素质不行。甚至可以用孱弱來形容。
一米七五的个头,却勉强一百二十斤。这还是他进了猛虎营拼命cāo练出來的结果。在进入猛虎营之前。他连一百一十斤都不到。除了双臂有力之外,他跟一个普通的宅男沒任何区别。
他进猛虎营,是叶龙亲自选的。
战争,尤其是猛虎营这类执行秘密任务,沒法运用杀伤力过大武器的任务。沒狙击手是不行的。
近战他帮不了多少忙。但一定距离的枪战,却能给敌人施加强大的压力。让敌方心神失守,担心被一枪爆头。
他参与了不下十次任务,除了左脸曾被敌人的狙击手擦伤过一次,再无其它战伤。这完全归功于他出神入化的枪法。
这次的任务,在很荣幸地获得了名额。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拭擦那跟随他十多年的狙击枪。如对待最心爱的宝贝一般,每一寸都轻轻拭擦,力道不大,却足够仔细。
咯吱。
房门被推开,一名孔武有力的军装男子叼着烟卷进來。一屁股坐在吴烈旁边,一巴掌拍在瘦弱的吴烈肩膀上。瓮声瓮气道:“老吴,把名额给我吧。”
吴烈身体素质本就不强,被那一米八出头,魁梧彪悍的男子一拍。眉头微微一蹙,而在听了对方这番话之后,双眸微微眯了起來。放下毛巾,抬头问道:“为什么?”
“你太瘦了!”彪形大汉认真道。“你想啊。这次可是去非洲执行任务。以你的身体素质,可能还沒过去身体就吃不消了。到时候连枪都握不住,怎么帮队长?”
“找我之前,你求过几个人?”吴烈微笑道。
“额。这个----”大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讪笑道。“三个。”
“你挺看得起我嘛。第四个才找我。”吴烈笑着说道,递了一根烟过去。
大汉接过香烟,粗声粗气道:“坦白说,我是真心为你好。你看啊,你刚交女友。还沒來得及确定关系呢。就要去执行这个任务?我想你应该清楚。这次任务是绝对的有去无回。你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要为你那个当小学教师的女友想想吧?”
“走的时候记得关门。我要睡午觉了。”吴烈缓缓起身。
“靠!你小子太不给面子了!”壮汉怒道。
“哦,忘记一件事儿。”吴烈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屉子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壮汉道。“如果我回不來。把这封信交给她。”
壮汉表情复杂,最后一拳打在他肩头,骂道:“妈的,要给你自己给。鬼才帮你转交!”他说罢,大步往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嘟囔。“他nǎinǎi的,老子还不信找不到一个怕死的。草!”
吴烈愕然地瞥了壮汉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午休去了。
……
叶龙从办公室出來,正要将名单拿到会客室。却被壮汉一把拦住。
“队长!我找你有事儿!”壮汉大声说道。
“什么事儿?”
“给我个名额吧。求您了!”壮汉哀求道。
“王辉。我说过,名额一旦确定,就不会再更改。”叶龙不悦道。“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壮汉王辉微微缩了缩脖子,摆手道:“我哪敢啊。只是队长,您看我都跟着您鞍前马后快十年了。这次任务要不带上我。您不会内疚啊?”
“为什么要内疚?”叶龙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因为你太冲动。这么些年也改不掉坏毛病。我怎么放心让你去?”
“队长,俺一定改!”王辉拍着胸膛保证。
“滚一边去!”叶龙不耐烦道。“再啰嗦老子抽死你!”
“别啊队长----”王辉还yù说什么,却被叶龙瞪了回去。
“叶队。”身穿银灰sè职业装的方素素好奇地走过來,好奇道。“怎么回事儿?”
“哎呀。这位美女。你就是咱们这次任务的情报官对吧?真漂亮!”王辉咧嘴笑道。使劲儿拍马屁。
方素素莞尔道:“有事儿吗?”
“沒。我刚才跟叶队长商量怎么保护您的安全來着。”王辉笑道。
“我的安全?”方素素看了叶龙一眼,旋即说道。“我又不上战场。自保沒问題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知道那帮狡猾的家伙会不会偷袭咱们后勤。再者,像您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跑到那地方。肯定会被无数狂蜂浪蝶sāo扰。沒个贴身保镖怎么能行?”王辉很严肃地说道。
方素素见状,大约明白王辉的意思。但她终究不是猛虎营的人,也不好发表意见。不由沉默起來。
但心中的震惊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这次的任务猛虎营应该比自己更清楚风险xìng吧?既然名单已经甄选出來。他怎么还要要求加入?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再看向王辉那哀求的表情,方素素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叶龙冷冷扫了王辉一眼,说道:“我和方科长有事儿谈。你先回去吧。”
“那我----”
“你真当老子沒脾气?”叶龙一脚踹在王辉小腹上。登时将这魁梧大汉撞到坚硬的地板上。连鼻子都撞破,鲜血横流。
“叶队长,别生气。”方素素见状忙不迭拉住发怒的叶龙。无奈地说道。“其实王辉说的不错,我过去了也需要一个帮手。省的很多事儿还要亲自麻烦你。干脆这样吧。让他跟着我。一方面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做做后勤工作。”
叶龙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见方素素态度颇为强硬。只能摆手道:“方科长你怎么说怎么好。”
“谢谢方科长,谢谢方美女。”王辉迅速从地上爬起來,狼狈不堪的抹掉鼻子上的血渍,咧嘴笑道。“方科长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安全。让您白白美美的回国!”
“滚吧。我跟方科长还有事儿要谈。”叶龙瞪了他一眼。
“是。队长!”王辉向两人敬了个军礼。大踏步离开。
从此人走路的姿势來看,不难分辨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也不怕扯到蛋。
方素素夹着文件,见叶龙表情有些古怪。略微好奇道:“叶队长。这个王辉为什么这么想参与这次行动?他是军人,是应该听从上级命令的。坦白说,我还沒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军人。”
叶龙闻言,点了一支烟道:“他是猛虎营元老级成员。这次过去的队员大部分都是从猛虎营成立之初便加入的老家伙。他沒亲人沒家人。最亲密的就是这帮老战友。也许是舍不得他们吧。”
方素素面露微颤,却不知如何接话。
叶龙沒把话说的太满。
单纯只是舍不得老战友吗?
猛虎营最老的那帮成员都清楚,这次任务之后,解体都不稀奇。养兵千rì用兵一时,谁都懂这个道理。他们也沒什么不舒服的感触。毕竟,成立猛虎营,便是要为国效力。这是最好的机会,最佳的时机。即便死干净了。也沒人退缩。何况这可能是猛虎营最后一战。作为老资历的老虎,王辉岂会不挖空心思随大队过去?
如果老战友都死了。一个人孤零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尤其是王辉这种喜欢热闹,平时就是个活宝的家伙。
他想去,要去,一定得去。
不去,他会遗憾终生。
去了,虽死无憾。
~~
第七百八十二章 混蛋!
第七百八十二章 混蛋!
林泽手里捏着一枚卒,沉稳地过河。
薛白绫莫名扫他一眼,拿起一枚炮,将军。
林泽飞象。
薛白绫双炮将军。
林泽挪开帅。
薛白绫停止下來。端起普洱抿了一口,那狐媚的美眸望向林泽。淡淡道:“还要下?”
“为什么不下?”林泽点了一支烟。“我又沒死棋。”
“迟早的问題。”薛白绫绝情地说道。
“至少现在沒死。”林泽眯起漆黑的眸子,喷出一口浓烟道。
“有话要说?”薛白绫凝视着林泽。
“嗯。”林泽捻灭香烟,调整了坐姿,微笑道。“我要出去一段rì子。以后可能沒空找你下棋了。”
“以后?”薛白绫敏锐地捕捉到林泽话语中的漏洞,美目流转道。“多后?”
“不清楚。”林泽摇了摇头。“快的话,一两个月就能回來。慢的话----”
“永远回不來?”薛白绫打断了林泽。
她是聪明的女人。比韩小艺更聪明。放眼燕京,几乎找不到比她聪明的女人。
“----”林泽抽了抽嘴角,脸上浮现一抹黯然之sè。“为什么要往坏的方面想?”
“你要我想好的方面吗?”薛白绫脸sè淡漠地问道。
“不妨想想。”林泽微笑道。
“缺胳膊断腿?下半身不遂?植物人----”
“好了好了。”林泽忙不迭摆手,撇嘴道。“你这个女人心理太yīn暗了。难道我就不能安然无恙地回來吗?你就这么咒我死?好歹我跟你定过娃娃亲。不讲情面也要讲点缘分吧?”
“你觉得我对你沒信心?”薛白绫反问道。
“沒错。你对我太沒信心了。像我这么拉风的男人,怎么可能如你所说的缺胳膊断腿,下半身不遂?别开玩笑了。我还打算过几年进军演艺圈呢。”林泽续了一支烟。
“你让我对你有信心。那你对自己有信心吗?”薛白绫说道。
“这个----”林泽讪笑道。“天有不测风云嘛。我是很理智的人,不会轻易做保证。”
“那就是对自己沒信心。”薛白绫淡淡道。“连自己都沒信心,为什么要别人对你有信心?”
“你能说,你口才好。”林泽沒好气道。“我就是來跟你下两盘棋。至于把气氛搞的这么恶劣吗?”
薛白绫目光微微跳跃着异sè,放下茶杯道:“再下一盘。”
说罢便要重新摆子。
“我还沒死啊。”林泽忙不迭阻止薛白绫。
“但你已经输了。”薛白绫冷漠道。
林泽无奈。只好重新摆子。
新的一局。林泽开局很好,一鼓作气杀入薛白绫大本营。自身的防御也做的很好。一面防御一面打出漂亮的进攻战。几乎杀得薛白绫丢盔弃甲。
终于,在棋局持续半个钟头后。薛白绫放下手中的帅,说道:“你赢了。”
“你这水放的可真妙。”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换做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你放水。”
“现在有信心了吗?”薛白绫淡淡问道。
“有了一些。也虚荣了一些。”林泽咧嘴傻笑道。“像你这么棋艺高超的强者我都能下赢。这天下我还有对手吗?”
“最好沒有。”薛白绫说道。
“谢谢。”林泽放下棋子,郑重地说道。
他的确有理由说谢谢。
薛白绫是什么人?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燕京女王。她从來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作风。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放水。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即便是薛贵,也不敢不能不可以在她面前,她的车里抽烟。可林泽可以。她为林泽做出的生活调整,实在太多了。
可这些改变放在常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包括这一次的放水。对薛白绫而言,几乎是人生的一件重大事件。
“告诉我,不怕泄密?”薛白绫忽地问道。
林泽闻言,却是微微笑道:“我想你应该不会把我的事儿说出去吧?”
薛白绫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稀奇。
林泽告诉董小婉。这个简单的女孩根本不可能知道林泽去做什么。但薛白绫不是董小婉。只要林泽透漏一点东西,她就能猜得差不多。而这种事儿若是爆料出去。是会对计划产生一定影响的。
“为什么我不会说?”薛白绫问道。
“因为你是一个守得住秘密的人。”林泽严肃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薛白绫说道。
“当然。”林泽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我妈嘛。”
薛白绫险些摔了手中茶杯。
这件事儿,是两人的秘密。秘密到只能意会,即便是他们两个人,也不能点破的事儿。可他说了,而且说得嬉皮笑脸,一点都不严肃。这让薛白绫情绪略微波动。
可薛白绫又岂会轻易被林泽用言语刺激得心神大乱。她微微调整一下。便是轻轻滑了滑杯盖,妙目横生地盯着林泽道:“那你跟我定亲。岂不是乱-伦?”
语出惊人。
恐怕也只有薛白绫这种女人才说得出这种话。而且说得波澜不惊,一点儿也不尴尬羞涩。
林泽慌了。
脸sè大变。差点拔腿便跑。
这话杀伤力太大。大到自诩清纯小郎君的小林哥吃不消。
如芒刺在背地坐在椅子上,林泽扭动着屁股,怎么坐也坐不舒服。猛一抬头,却见薛白绫那狐媚到骨子里的脸蛋上绽放出倾国倾城的媚笑。
“乖儿子。妈给你做饭好不好?”薛白绫娇媚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冷汗直冒道。“咱能换个称呼吗?”
“乖乖儿子?”
“----”
小林哥终于知道蛋疼是什么滋味了。
“哥,我错了。”林泽哭丧着脸。
“喊妈。”薛白绫纠正道。
“姐,我真的错了。”林泽捂住了脸庞。险些泪奔。
“喊妈。”薛白绫倔强地说道。
“----”林泽猛地分开双臂,怒火横生地冲薛白绫吼道。“媳妇儿,你再放肆。当心为夫家法伺候!”
薛白绫媚笑愈浓。那水汪汪的美眸中不经意闪过一丝促狭之sè。放下茶杯道:“想吃什么?”
“随便!”林泽沒好气说道。
薛白绫起身,带着一缕香风进了厨房。
晚餐是很简单的家常菜。薛贵偶尔会在外面吃,而老太爷的伙食是由宁姑安排的。所以吃饭的只有薛白绫跟林泽两人。
林泽胃口很好。连续吃了三大碗米饭,喝了两碗汤才拍着肚子喊饱。薛白绫吃完倒沒如上次那般收拾碗筷。亲自泡了一壶茶,递给林泽一杯。自个儿也坐在椅子上品茶。
林泽见女人神sè相当的风轻云淡,心下也是颇为放心。
不愧是女王中的女王,心理素质就是好。灌了两杯茶,点了香烟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不送。”薛白绫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林泽对这位女王yīn晴不定的xìng子早习惯了,也不介意,走前放缓了语调说道:“天气转凉了。注意身体。”
女人沒开口,淡淡点头。
“晚安。”
林泽走后。薛白绫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直至满身酒气的薛贵回家。她仍是毫无反应。
“姑姑,咋啦?”薛贵一嘴酒气地钻过去。
“滚。”薛白绫吐出一个字。
“啊咧?”薛贵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酒也立刻醒了大半。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薛白绫。非从小便给女王当跟屁虫的薛贵莫属。就算此刻脑子有点晕,也看得出姑姑情绪不佳。
若换个女人朝自己喊一句滚,薛贵肯定走位风sāo地立马滚蛋。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最亲爱的姑姑。他怎么能滚呢?
腆着脸凑上去,薛贵嬉皮笑脸道:“姑姑,谁惹你生气了。跟我说,我给你找场子去。”
“林泽。”
“----”薛贵脸sè一变,尴尬道。“他怎么欺负你啦?”
“你不是要找场子吗?”薛白绫抬目,淡淡道。
“额,我要先问清楚嘛。万一是误会怎么办?再说,我也打不过他啊。姑姑你总不忍心我被他打成猪头吧?”薛贵很沒出息地说道。
“滚。”薛白绫淡漠道。
这回薛贵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小两口斗气,他薛贵可不会参合。再说。他可不相信林泽会惹怒姑姑。
薛贵一走,薛白绫情绪顿时失控,猛地将手中茶杯扔出去。
啪啦一声脆响。薛白绫骂道:“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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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早点回家!
林泽接到叶龙的通知电话时,他正与韩家人吃午餐。
“知道了。”林泽对着电话微笑道。
“我的人已经分三批过去了,咱们是最后一拨,同行的除了猛虎营的队友,还有方科长那边的人,另外,。”叶龙顿了顿,说道,“摩书请我们吃饭。”
“他來燕京了。”林泽意外地问道。
“沒有。”叶龙笑道,“他让我们去基地找他,而且就在今晚。”
林泽苦笑一声,说道:“好的,我一会去找你。”
“嗯。”叶龙迟疑了一阵,询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林泽微愣,旋即点头:“随时可以过去。”
“一会见。”
……挂了电话,林泽发现韩家大小姐正用筷子搅拌米饭,将那一颗颗饱满晶莹的米粒搅得稀巴烂,心中略微歉意,点了支烟道:“我去收拾一下,你们吃。”
说罢起身上楼。
叶龙说了,明早便动身,林泽需要收拾一下行李。
洗漱用品就免了,这玩意到处都能买,但贴身内衣必须带,林泽是个念旧的人,很多东西用习惯了,他舍不得换,将行李都放在一个密码箱中,蹲在床边拿起那双大头皮鞋。
皮鞋已有些残破了,因为他本身的职业和生活,用腿的机会很多,导致前端有不少龟裂,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大头皮鞋。
拿了鞋油,沒等他开始拭擦,门口便传來女孩儿的声音。
“我帮你。”
韩家能主动进他房间的女孩除了韩家大小姐,还会是谁。
林泽嘴巴有些苦涩,也沒拒绝,更不敢拒绝,将皮鞋与鞋油递给韩小艺。
女孩儿则是用那双纤细得足以做手模的双手拭擦皮鞋,每一寸都不放过。
韩家大小姐蹲在床边擦皮鞋,林泽则坐在床上抽烟,相对无言。
直至韩小艺将皮鞋擦得铮亮,她才小心翼翼地将皮鞋放在林泽脚下,说道:“把脚拿起來。”
“嗯。”林泽莫名其妙。
“拿起來。”韩小艺重复道。
林泽有些不解,但终于还是把脚抬起來。
见他抬脚,韩小艺一点儿也不嫌脏,竟亲自替林泽脱鞋,而后专心地给林泽擦鞋。
林泽呆住了。
不可思议地盯着韩小艺那张jīng致的脸蛋,满心满肺的感动。
他这一生,从沒人给他穿鞋,小时候,他是在孤儿院生活的,懂事的早,所以自立得也早,等他有了思考能力,便学会了系鞋带,那一年,他才三岁。
对许多普通孩子來说,三岁系鞋带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许多孩子读小学了,也未必会系。
瞧着女孩儿极为认真地穿鞋,林泽深吸一口凉气,满脸温柔。
“好了。”韩小艺扬起脸蛋,笑道。
“起來。”林泽拉着女孩儿满是鞋油的手掌,后者则是顺从乖巧地起身,坐在林泽旁边。
“我不在的时候,每顿饭都要按时吃,晚上十二点就必须睡觉,不要总是熬夜,也不要饥一顿饱一顿,我有时间就会给你打电话。”林泽叮咛道。
“你也是,那边的环境不好,要小心身体。”韩小艺温柔道。
“我会的。”林泽点头。
房间再度陷入了沉默。
原本,当林泽无所事事蜗居在韩家的时候,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題,那时候,两人每天都能见面,每天都会瞎聊,却总是不会腻。
如今,林泽即将离开,甚至不敢保证可以安然无恙地回來,两人却相对无言,谁也无法开口。
“你的战友在等你,去吧。”韩小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嗯。”林泽轻轻点头,提起了床上的行李箱。
韩小艺瞧见他这个动作,唇角微微嗫嚅,却强忍着沒开口,送林泽下楼,当两人抵达别墅门口时,韩小艺忽地喊道:“林泽。”
“嗯。”林泽微微转头。
早点回家。”韩小艺颤声道。
林泽张了张嘴,面容复杂地揉了揉女孩儿的秀发,柔声道:“我知道。”
毅然转身,提着行李箱上了车。
……秋意寒。
纵使在车内,林泽也忍不住拉了拉衣领,目光迷离地扫视窗外的风景。
车子从市区开到郊区,道路也逐渐变得颠簸起來。
砰。
愣神的林泽被车身的摇晃撞在了玻璃窗上。
“你小子想什么呢。”驾车的叶龙递给他一支烟,苦笑道,“这也能撞到。”
林泽接过香烟,点燃,淡淡道:“沒什么。”
“摩书说准备了大鱼大肉,今晚要跟我们不醉不归。”叶龙爽朗地笑道,试图找话題岔开林泽的思路。
“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打趣道,“据说他经常要靠克扣那帮小崽子的口粮,才能吃饱饭。”
“哈哈,而且这牲口还美其名曰吃太饱训练会内分泌失调,太贱了。”叶龙大笑起來。
略显沉闷的气氛松懈下來,又经过半个钟头的旅途颠簸,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接两人的是摩书旗下头号打手小虎。
蹲在路边抽烟装深沉的小虎甫一瞧见驾车的叶龙与副驾的林泽,顿时一个骨碌站起身,屁颠颠地替两人拉开车门,摸着西瓜头咧嘴笑道:“小林哥,龙哥,头儿正在做饭,特意让我來接你们。”
说罢,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取出两根,很老练地递给两人。
林泽跟叶龙都接了,嘴角却含有一抹笑意,这小家伙,未免太老成了。
下了车,两人跟随小虎往基地走去,因为时间还早,那帮小家伙一个个光着脖子正在训练场上卖力训练,不少小家伙早已鼻青脸肿,却浑然不顾,只是满头大汗地训练。
林泽跟叶龙都有些沉默地盯着拼命训练的小家伙,若有所思。
小虎却颇为得意,朝这两位高出他一个头的大哥说道:“咋样,俺这帮弟兄不错吧。”
“不错。”林泽抽着香烟道。
叶龙也是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小虎的肩膀:“继续努力。”
“嘿嘿。”
小虎很是亢奋地摸了摸脑袋,继续领路。
这次吃饭的地方倒不是摩书的小宿舍,而是基地的食堂,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种肉类,做工粗糙,跟林泽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全是大块大块的卤肉、蒸肉,小虎甫一瞧见餐桌上的食物,顿时咽下一口唾沫,嘴馋道:“听头儿说你们要上战场,这顿饭还是我们省下來的伙食。”
林泽跟叶龙微微一笑。
“來了。”系着围裙的摩书从厨房出來,嘴角叼着香烟,那双大手里捧着一碗浓汤,笑道,“先喝酒,还两个菜就好了。”
说罢也沒跟两人客气,放下汤水便进厨房继续干活。
一刻钟后,摩书端着两盘菜走了出來。
菜肴的做工不怎么样,酒却是好酒,桌上摆了至少十瓶白的,摩书手脚麻利地开了三瓶,笑道:“來,尝尝我的手艺。”
三人先碰了一杯,便开始吃桌上的菜肴。
话不多,偶尔几句却听得小虎热血沸腾,直至一人喝了一瓶,林泽方才冲站在一旁斟茶倒水的小虎说道:“喝一杯。”
“不了。”小虎忙不迭摆手,咧嘴笑道,“今天是头儿给你们践行,俺就不参合了。”
林泽莞尔一笑,也不勉强,倒是略有深意地瞥了摩书一眼。
“怎么样,身后事都准备好了吗。”摩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泽跟叶龙对视一眼,说道:“准备好了。”
“哈哈,会不会很紧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跟BOSS提提意见,让他换人。”摩书咧嘴笑道,灌了一杯白酒。
“呸。”林泽骂道。
“去你丫的。”叶龙揉了揉鼻子,骂道,“老子是怕死的人。”
“这可难说。”摩书微笑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可相当的残酷,碰上正规军都不稀奇。”
“说的我猛虎营不是正规军。”叶龙不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摩书微微一笑,说道,“鲨鱼跟金国叛军关系极好,指不定会开动军队跟你们玩,你们也清楚,计划是秘密,你们的身份也做了掩饰,不可能给你们提供兵力支援。”
“草。”叶龙骂道,“你丫是给我们践行,还是泼冷水。”
“哈哈,不扯淡了,喝酒。”摩书抹了一把嘴角,端起酒杯道,“弟兄们,一路顺风。”
三人很有默契地沉默起來,豪饮。
十瓶白酒很快便见底,以正常水准來说,这十瓶下去,应该是喝得差不多了,至少叶龙和摩书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也不知是气氛所致还是其他原因,两人皆沒有尽兴,又是让小虎抱了几瓶过來,继续喝。
直至喝得三人都觉得尽兴了,这才一人点了一支烟,面sè平静地抽起來。
叮叮叮,。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当香烟仅仅抽了不到一半时,三人的电话几乎在同时响起。
林泽不知道打给叶龙摩书的是谁,但打给他的却是远在重洋之外的露丝。
“鲨鱼展开行动,伦敦受到和平时期最恐怖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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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挑灯
! 第七百八十四章挑灯。
三人收到的消息一致,皆是与鲨鱼有关。
他们的任务是前往非洲,而鲨鱼却在伦敦搞恐怖袭击,林泽先是有过一恍惚的愣神,旋即便明白了。
他明白,另外两人同样明白。
恐怖袭击搞的太大,鲨鱼肯定不会继续留在英伦,去非洲。
有可能,,不,是一定如此,若沒有准确的消息,上头如何会让猛虎营如此大动干戈。
他只是好奇,上面是怎么计算的,而且算得这么jīng准,几乎与鲨鱼的恐怖袭击时间一致。
另外,林泽还有点纳闷。
鲨鱼袭击的英伦,跟华夏有多大关系。
摩书续了一支烟,说道:“你们很好奇吗,其实不用好奇,你们接到命令时便知道要对付的是鲨鱼,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因为鲨鱼对华夏构成了威胁。”
“沒错,鲨鱼的第一个目标是伦敦,第二个,则是华夏。”摩书平静地说道,“林泽,你应该记得当初在华新市时,碰到过鲨鱼的部下。”
林泽轻轻点头。
他的确记得,那个森蚺前來华新市的原因,林泽到现在也揣摩不透。
“天剑一组一直在秘密彻查此事,直至年初,我们才收到确切消息,鲨鱼打算对华夏來一次恐怖袭击。”摩书平静地说道。
“他疯了。”林泽皱眉。
大规模袭击英伦,林泽还能为鲨鱼找出足够的理由,一,他是恐怖分子,二,他跟大公主有合作,攻击华夏,他有什么目的呢。
林泽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即便是恐怖分子,也是存在强烈的利益促使的,沒有利益,鲨鱼不是傻子,不会发神经,攻击英伦,他能获取利益,虽说林泽不知道那级别的利益交易是什么,可肯定能捞到足够的好处,那么攻击华夏,,为什么。
“你们不清楚,我也不清楚,上面是这么交代的,那就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儿。”摩书说道。
“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破坏鲨鱼的计划。”林泽问道。
“嗯。”摩书笑着点头,“至少以我知道的信息來看,这次行动,就是破坏鲨鱼袭击华夏的yīn谋,当然,最终目标是,。”
摩书沒直说,但叶龙跟林泽都懂。
猛虎营以毁灭xìng的代价展开行动,务必拿下鲨鱼。
华夏不能容忍华新市这座金融重镇出现巨大危机,这伤害的不止是华新市,更是全国的金融,一旦让鲨鱼的计划得逞,华新市这座共和国骄子将承受难以想象的损失,并波及各个位面的经济链,哪怕是燕京,也难以避免伤害。
“我们不能等被人打了才还击。”摩书微微眯起双眸,一字字说道,“要做,就将敌人的歹毒念头扼杀在摇篮中。”
这顿饭吃得不算愉快,却喝得很尽兴,直至三人喝得摇摇yù坠,摩书才亲自送两人离开基地,并安排了一名炊事员开车。
“回去吧,我们走了。”林泽拍了拍摩书的肩膀。
“回去吧。”叶龙爽朗地笑道,“回來再喝。”
摩书双眸凛然地点头,说道:“保重。”
此时,天黑如墨,寒风呼啸而來,吹拂着摩书俊朗的面庞。
大风吹乱了摩书的黑发,这位西蜀小屁孩用极尽豪迈地嗓音高唱:
故事里。
那些阵亡在沙场上的士兵。
他们的魂魄化身为狼。
每逢月圆。
便会对着自己家乡的灯辉,抱以寥寥长啸。
……我已披上战甲。
远离了家,思兮彼方。
你挑灯望。
叹远方,烽火狂。
笛声悠长。
此厢为谁感伤。
……锦裂开。
我会归來。
灯辉皑皑。
旧烛旧彩。
……历书六十一甲。
贪狼星之下,携手南望。
灯辉清亮。
人cháo中,你身旁。
挑这缕光,换我今生延长。
……小虎从沒听过头儿唱歌,而事实上,他唱的实在谈不上好听,嗓子的确不差,却五音不全,属于浪费一把好嗓子的类型。
可不知怎地,小虎觉得这歌充满无尽哀伤与期望,纵使年纪不大,却感到头儿此刻的情绪颇有几分苍凉悲壮。
歪着脑袋,小虎满面好奇地问道:“头儿,你很舍不得小林哥和龙哥。”
“舍不得。”摩书点了一支烟,摇头说道。
“我也舍不得。”小虎往嘴里扔了一支烟,嘀咕道,“虽然头儿你沒跟我说,但看得出來,要小林哥跟龙哥一起去的任务,肯定特危险,对吧。”
“对。”摩书点头。
“那头儿,为什么你不去。”小虎问道。
“我想去,但我不能去。”摩书喷出一口浓烟,拍了拍小虎的脑袋。
“为什么。”小虎不解。
“因为你们。”摩书回头扫了一眼正热火朝天训练的小家伙,眼眸中透着一抹期望之sè。
小虎闻言,刹那间便愣住了。
他以前不懂。
他现在懂了。
头儿要训练自己,要将自己打造成最顽强最优秀的战士,除了头儿,小虎谁也不服,那帮小家伙也谁都不服,他们就认头儿。
也不知怎地,小虎的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一片模糊,他扔掉烟蒂,猛地向早已瞧不见车尾灯的军车敬礼,随后回过头,向怔怔出神的摩书说道:“头儿,您放心,我将來肯定是华夏最优秀的军人。”
摩书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缓缓道:“好样的。”
小虎沒做声,只是转身冲到训练场地,一嗓子吼道:“停下。”
那帮训练中的小家伙微微一惊,跟他素來不对盘的大龙诧异道:“小虎,你发什么神经。”
“从今天开始,我虎爷要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军人,大龙,敢跟我较量较量吗。”小虎霸气道。
“啊呸,有我大龙在,哪有你的份。”大龙刚毅地走到小虎面前,说道,“妈的,以十八岁为准,你要输了,请我洗脚。”
“你最好把钱准备好。”小虎冷笑道,“老子是香港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两个摩书最为看重的小家伙击掌为誓。
摩书神sè迷茫地扫视两人,旋即又仰望如墨夜空,喃喃自语道:“别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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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你想知道父亲叫什么?
第七百八十五章你想知道父亲叫什么。
英伦被恐怖袭击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全世界。
英伦内部也在一天之内大乱。
英女皇的声望一落千丈,跌到历史最低。
而随着舆论的牵引,不少呼吁英女皇下台的舆论导向频频冒出,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有心者看得出來,这个舆论导向在一定程度上是某些有心人的yīn谋,当然,在这种大势下,除了顽强站在女皇这边的皇室贵族,所有人都保持缄默。
英伦这次遭遇恐怖袭击,理智上分析是zhèng fǔ不作为,跟女皇的关系并不大。
可作为英伦的信仰女神,女皇无疑要承担巨大的责任,甚至于,不少失去理xìng或是在恐怖袭击中受到牵连的市民认为女皇应该下台。
袭击发生后,英伦的天空蒙上了浓浓的yīn霾,万里无云,让人从骨子里的感到压抑。
升级到国家大事的事件,老百姓通常都会被人利用,至于被谁利用,便看谁是有心人,他们又知道多少,能知道多少其中的秘辛。
不知道,但他们有权发泄心中的愤怒,所以善良的人民被上位者利用,并被充当炮灰为舆论造势。
露丝头疼yù裂地坐在办公室,今天,她接到了无数的电话,她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即便如此,她仍感觉自己的解释太无力,太沒有影响力。
她是谁,她只是军情六处的一名特工,她又能在这次事件中起到多大作用呢。
她需要做的,是彻查此事,并完成她应该做的工作,再多的,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根本无用。
英伦乱了,皇室也肯定乱了。
但到目前为止,皇室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女皇沒出声,那位权柄滔天的大公主亦沒出声,谁都知道,不论她们怎么出声,又或者说什么,都会被铺天盖地的声讨掩盖,可不出声,不是更加激发大众的怒火。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不论怎么选,都会让事件升级。
而当皇室沉默时,让女皇下台的舆论却愈演愈烈,仿佛英女皇不引咎辞职,便解决不了这次看上去是国家与恐怖分子的斗争,实际演化chéng rén民与皇室之间的矛盾。
露丝在办公室处理完手头工作后,便率众出去了。
不论皇室是否发声,作为zhèng fǔ单位,军情六处必须有所作为,不管某些人是阳奉yīn违,还是露丝这种的确打算去做点事儿的特工,军情六处都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
而在这次恐怖袭击中,最为逗乐且无厘头的当属刚上映的邦德系列电影,电影中,导演从各个角度渲染了邦德先生如何的英明威武,天神下凡,而实际中,军情六处却并未做出多么惊人的举动,反倒是碌碌无为地做着一些根本无法平息民众愤怒的事儿,原本票房一片大好的电影在这次恐怖事件中不止被迫下架,连影片中的男主角以及一众女主角都受到牵连,估摸着近两三年是不敢出來溜达了。
民众需要发泄,而有心者需要民众的这股力量,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也是对女皇最好的压迫。
看上去,一切都在按照预料中的轨道前进。
大公主放下高脚杯,微微转头,向表情微妙的菲比亲王说道:“你猜,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做反应。”
“猜不出來。”菲比亲王轻轻摇头,叹息道,“我若猜得出來,当年就不会败给她。”
“你败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大公主语调冷淡道。
“不论如何,女皇的智慧让人敬畏。”菲比亲王说道。
“鲨鱼那边怎么样了。”大公主岔开了话題。
“一切如常,正在等您的命令,若是可以停止,他会立刻转移阵地。”菲比亲王顿了顿,脸上掠过一抹妖异的红cháo,“他说了,若是您觉得还差一点的话,可以再为我们推波助澜一次。”
“不用。”大公主微微蹙眉,不屑道,“再來一次,就让某些人看笑话了。”
菲比亲王微微一愣,旋即点头称是。
民众看不出,某些有心人恐怕猜得出这场恐怖袭击,可能有大公主的身影,当然,这种话谁也不敢说,也不能说,却能大致猜出一些。
这是内斗,是英皇室的较量,借助了一些外力,借助了民众的力量,可以说,大公主蒙蔽了一切能蒙蔽的人以及力量,让这股力量为自己所用,算是很高明的政-治手段,但她同样明白,一次,能算是为争权夺利的手段,两次,就是自掘坟墓了。
自家人的斗争,偶尔借一次外力沒关系,借的太多,便是引狼入室,落了下乘。
大公主能有今时今rì的身份地位,除了她先天的家世,大多靠的还是她本身的智慧以及手腕,能从明面上的傀儡变成实际上的cāo控者,大公主也算是完成了一次华丽变身,而第二次华丽变身,,大公主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自信,应该,就在不久的将來吧。
“那么,接下來应该怎么做。”菲比亲王静候吩咐。
大公主重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字字道:“既然母亲不表态,那我们帮她一把吧。”
“嗯。”菲比亲王心头一跳。
“传我的话,大公主会与英女皇进行一次密谈,并会在不久的将來给大众一个交代。”大公主微微转了转酒杯,又道,“让民众保持理智,不要被一时的苦难打垮,相信女皇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菲比亲王脸sè微变,似乎领略到大公主这番话中的意思。
密谈。
大公主是要与英女皇摊牌了么。
也许,这次的密谈,便是逼宫。
……小公主情绪低落地从皇室车内钻出來,并在护卫的保护下进入皇宫。
她本在皇室学院进修,忽闻英伦大乱的消息,她便立刻失去了学习的心情,并翘首以盼着母亲的召唤,果然,沒过多久,女皇便派人接自己入宫。
小公主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情恐怕低沉到极致,甚至于,她隐隐能猜到这次的恐怖袭击,与自己那位姐姐不无关系,当然,她如某些有心人一样,即便猜到一些,也不敢说,不能说,除非有实际证据指出大公主做的好事,否则说了,便是推卸责任,不止对女皇沒任何帮助,还会让民众对女皇愈发失望。
此消彼长,姐姐的声誉将在冲动的决定下水涨船高,有百害无一利。
缓缓來到书房门口,小公主屏住呼吸敲门。
咔嚓。
房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的脸庞,小公主认识她,这个女人是母亲最亲近的助理,母亲的许多交代,都是由她亲自转达自己的,包括这次的邀请,也是她与自己联系。
“女皇在更衣。”女助理柔声说道,话语中满是疲惫之sè。
作为女皇身边最亲密的人,她与女皇一样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绝境之中,她又如何能保持乐观的心情。
“嗯。”小公主轻轻点头,在女助理的邀请下落座书房的沙发。
大约一刻钟的等待,浴室的房门拉开。
微微转头,小公主便瞧见了芳华绝代的母亲。
她仍那么美丽,那么完美,可眉宇间,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公主起身,迎了上去:“母亲。”
“吃了吗。”沐浴后的女皇芬芳满身,握住小女儿娇嫩的柔荑,关切地问道。
“吃了。”小公主点头,目光望向母亲,问道,“您叫我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傻孩子。”女皇宠溺地摩挲女孩儿光滑如玉的脸颊,轻声道,“你还是个学生,母亲能吩咐你什么。”
小公主愕然。
原來,母亲还是将自己当做孩子,当做学生,那么,她是要一力扛起这可怕的宫廷风暴吗。
“那您,。”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女皇宠溺地凝视着小女儿。
“您要,。”
“嗯,说來也巧,今儿是你父亲的祭rì。”女皇似乎沒打算理会女儿的情绪,直接将这个沉重的消息说出來,“你陪我去一起祭拜。”
“我,。”小公主怔怔地盯着母亲,泪流满面。
“很难过。”女皇微微敛起柔情,略微生硬道,“你父亲死了,这个结果你应该能料到。”
小公主无助地望向母亲,无法言语。
“走吧,二十年了,你还沒去祭奠过。”女皇不去理会小公主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先出了书房。
这对母女秘密乘车离开皇室,悄然抵达一处墓园,跟随而來的只有数名皇室护卫。
天灰蒙蒙的,宛若要塌陷一般,让人喘息困难。
空气中蔓延着雾气,可视度极低,母女俩默然行到一处墓碑前,墓碑上沒刻字,甚至连碑的规模,也不符合小公主父亲的身份,两人就这么默然地站在墓碑前,直至女皇料定女儿的情绪平静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墓碑下,埋藏的是你父亲的骨骸。”
“为什么,,沒刻字。”小公主茫然失措地问道。
“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女皇轻声说道。
“不知道父,,父亲的名字。”小公主诧异万分,“那您,。”
“你父亲是华夏军人,他的本來身份已被掩饰起來,我知道的,只是他的代号。”女皇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不希望气氛过于凝重伤感。
“父亲,,是怎么死的。”小公主颤声说道。
她紧紧咬着柔唇,几yù咬出鲜血。
自从她进入皇家学院后,女皇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培训,这其中,便包括了心理的强化,她早已在母亲的暗示下猜到了父亲的遭遇,只是忽然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她还有些承受不住,但不论如何,她不能崩溃,她应该坦然面对,毕竟,她的身份,注定了她的道路会无比艰难。
“救我而死的。”女皇深吸一口气,平缓地说道。
嗡。
一道寒意逼人的红芒自身后激shè而來,jīng准无比地落在了墓碑前。
红芒斜刺入坚硬的地面,刀身凌厉而暴戾,宛若释放着血腥的意味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小公主对这道红芒略微熟悉,至少,她知道这红芒是谁shè來的。
而女皇,更加明白,她甚至知道这个人,会在今天來这儿。
“似乎,你并不为此感到自责。”
那yīn寒刺骨的声音自背后传來,当两人转过头时,只见一道鲜红似血的人影徐步而來。
红衣女人宛若鬼魅,瞬间便來到墓碑前。
“红衣姐姐,。”小公主错愕地盯着大红衣,不解道,“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吗。”大红衣那猩红的眼眸冷厉地扫了小公主一眼,后者顿时心生寒意,不明白这个曾保护过自己的红衣姐姐为什么忽然xìng情大变,又或者,,她本就是喜怒无常的人,并沒改变一说。
大红衣探出红袍中的右手,掌心,是一瓶烈酒,华夏烈酒,拍开酒盖,大红衣往墓碑前倒了半瓶,而后仰起头,将另外半瓶灌进口中。
这个举动,更是惊呆了小公主,反倒是女皇神sè淡然地盯着大红衣,一言不发。
半瓶酒下肚,大红衣缓缓转头,猩红的眼眸盯着小公主,沙哑着问道:“你想知道父亲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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