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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茄子     王牌特工txt下载     王牌特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三章 热的?第喝的?

    第六百三十三章 热的?喝的?

    薛白绫不认识林泽提出的那个人。

    当然,薛白绫认识的本地人本就很少。不认识并不奇怪。

    但她认识大使馆的人,坐到她这个位置的女人,她沒理由不认识大使馆的人。即便她不认识,大使馆的人也会认识她。

    一个商业之家,尤其是做到薛家这种数十年基业的家族,很难不跟政治沾边。薛白绫认识不少京中官员,也不可避免地认识了东京大使馆的官员。

    只是当她将林泽提出的那个人名字告诉负责这件事儿的大使馆官员后,后者神sè微变,古怪地问道:“林先生真要找那个人?”

    “有问題?”薛白绫亦是微微不解。“还是你联系不到?”

    “不是”官员微微蹙眉道。“只是按道理,林先生不应该认识那个人。”

    “什么人?”薛白绫好奇心更浓。

    “这个人本來的身份并沒什么奇特。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但她的父亲,却是前内阁高官。在东京甚至全国都拥有极高的声誉。”官员缓缓道來。

    “不论如何,既然林先生说这个人能帮他,就拜托你联系一下了。”薛白绫打消疑虑道。

    “好的。”

    

    “这个女人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如何?居然一上午跑了三趟大使馆。他真相信凭大使馆的力量能迅速将那小子救出來?”中年男子很惊诧地说道。

    “她很聪明。”眼镜男子淡淡道。“但这儿是东京,她是聪明必将大打折扣。哼,想不通过我这边将那小子救出來。做梦!”

    “要不然我去提醒她一下?”中年男子主动请缨道。“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她真打算走大使馆那边解决此事。若是那样,我们的辛苦岂非白费了?”

    “沒关系。”眼镜男yīn险地说道。“整个东京,除了我之外,恐怕沒人可以帮她。大使馆?换做平时或许会让我头疼一下。现在嘛,他们的话语权并不多。若薛白绫真不求助于我,我有办法让这小子蹲一辈子监狱。”

    “嗯,听您的。”中年男子点头。

    “傍晚之前,若她还是沒找我们的迹象。你再去敲打敲打。让她明白,其实东京是有人可以帮她这个大忙的。”眼镜男神sè平稳地说道。似乎大局在握的模样。

    中年男子沒说什么,只是应承下來。

    可心中,却对薛白绫的行为有些费解。

    不重视林泽?

    不可能。

    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定力城府,她决计不会为一件事儿三番五次地跑大使馆。能推导出这个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她极其重视局子里的男人。而她不找自己这边的人求助,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題。对于这次的谈判,她早已势在必得,绝不会再拖拖拉拉。

    这一次的试探看上去为薛白绫制造了极大麻烦,可事实上,却也激怒了她。说好听点扰乱了她的计划,实际却也破坏了这次尚未开始的谈判。

    但中年男子不在乎,跟谁合作不是合作?换个商家也许实力不如薛家,赚钱也会少不少,更有可能影响集团明年的全盘计划。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个打工的。真正受到影响的,是这次谈判桌上的代表眼前这位集团太子。

    跟着他实在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儿。一个有点聪明却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中年男子不认为自己能在他手上发挥出才干。或许,那位一直隐忍不发处处被打压的二少爷,才是自己的明主?

    

    吃过那顿饭喝过那杯咖啡后,林泽便一直蹲在这温度持续在零度下的冰窖。

    他很冷。

    还很愤怒。

    林泽从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他是个记仇的人。普通的冲突,对他影响不大的事儿,他通常是能忍则忍。可这不代表他沒脾气,相反,一旦他觉得对方做的太过分,他一定会找寻机会给仇者迎头一击。

    薛白绫的谈判本來与他无关,可薛白绫的对头却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让自己遭这么大的罪。小林哥就算是泥菩萨,也打算出去后找找那贱人的晦气。

    “呼”林泽搓了搓手掌,喷出來的气息都是白雾,跺着双脚道。“妈的,真冷。”

    “开门!”

    门外传來一道略显威严的女声。尽管隔着铁门,声音极小,可耳尖的林泽还是清晰听见了。心头登时一松,暗忖:“总算等來了。”

    咯吱。

    铁门被开启。进门的是一名身穿浅灰sè毛大衣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乌黑的秀发很jīng致地盘在脑后。jīng致的妆容。贵气逼人的穿着。以及脚下那双踩得蹬蹬作响的黑sè高跟,无一不显露着这是一个极有身份,极有权势的女人。

    她左手臂弯挽着一件羽绒服。公文包以及细节生活用品被身后的漂亮女秘书提着。两名jǐng员亦步亦趋跟在最后面,似有些忌惮眼前这位年龄不大,气场却无比强大的御姐。

    女郎甫一进门,那双锐利冷漠的双眸便一丝不苟地盯在林泽身上,竟忘记吩咐jǐng员关了冷气。

    “林…”

    女郎习惯xìng的冷漠眼神终于软了下來,jīng致的面庞动容失sè,似有些激动,还有些紧张,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处之。

    “关了冷气。”她身后的女秘书确认对方便是老板要找的人,立刻转头吩咐jǐng员。

    jǐng员哪儿敢不从,立刻便将冷气换成暖气。并小心翼翼地出去煮咖啡林泽之前提过的蓝山。

    “你终于來了。”林泽劈手夺來羽绒服,忙不迭套在身上,呵着冷气道。“身上有热的可以喝的吗?”

    小林哥不过随口一句问话,却是惊得秘书包括身后两名jǐng员咋舌不已。

    热的?可以喝的?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即便是那位女秘书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某一幅画面。

    老板沒怀孕,肯定沒上半身的事儿…

    嗯。女秘书沒敢继续YY女老板的事儿。回头冷漠道:“出去。”

    jǐng员不敢反抗,滴溜溜钻出去。女秘书亦是很识趣地跟出去,却沒带上房门。好让冷气快些逼出來。

    见自己下意识地话语让这个三年未见的女孩,或者说女人有些局促,穿上羽绒服暖和许多的林泽点燃一支烟,啧啧笑了起來:“井子,混的不错嘛。”

    圈中架子向來极大,也极难让人接近的女郎却轻轻落座,柔声道:“你留给我的号码是空号。”

    “啊?”林泽故作迷糊,大大咧咧道。“也许是我当时脑子短路了。”

    井子面sè黯然,也沒追究,问道:“怎么被人盯上的?收到你的传话后,我立刻查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龙去脉。你不是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他们打击报复的对象不是我。我只是牺牲品。”林泽微笑道。

    “薛白绫?”井子秀美一挑。问道。

    “你也认识她?”林泽意外地说道。

    “放眼亚洲,恐怕沒哪个在商界混的女人不认识她吧。”井子说道。

    “嗯,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她的对头想胁迫她,所以陷害了我。”林泽无奈地说道。

    “可她什么都沒做。只是任由你在这儿遭罪。”井子冷冷道。“寻求大使馆的帮助?哼,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林泽讶然。神情复杂地凝视这个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准确说,有过一天一夜接触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她。哪怕事实上,他本就不了解这个女人。但单单是她此刻表露出來的凝练森冷,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沒事便会宅在家里看书的毫无攻击xìng的女孩了。

    “你变了。”林泽轻叹一声。

    井子美眸中掠过一丝矛盾之sè,最终还是咬着嘴唇道:“我的确变了。但林,请你记住。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当年的模样。”

    林泽满嘴苦涩,不置一词。

    早已得到蜕变的井子沒继续为难林泽,岔开话題道:“薛白绫的确为你做了事儿,但在我看來,她做得太少。你是因为她才被陷害的。可她却并沒付出多少太拯救你。你知道的,只要她肯向对方低头,或者说一声。你自然不会联系我不过说起來,我倒要感谢她自私自利的行为。否则,我也沒机会再度与你相见。”

    “不论如何,谢谢你。”林泽郑重其事地说道。内心深处却下意识地撇清了那些对薛白绫的负面情绪。

    不管怎样,自己被关进來,她都沒坐视不理。她在努力营救自己。在不损害薛家计划的前提下帮自己

    林泽尝试着安抚自己,可事实上,他心里终究还是起了一个疙瘩。即便沒有井子的挑拨,那个疙瘩也很难消散。井子做的,无非是将这个疙瘩毫无遮掩地摆到自己面前。

    “林。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即便她们并沒给予你什么,你都能不顾一切地帮她们?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你为了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也甘愿受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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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缺爱

    林泽不想回答井子这个颇让人为难的问題。

    又或者说,他根本无从回答。

    “林,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即便她们并沒给予你什么,你都能不顾一切地帮她们,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你为了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也甘愿受人一刀。”

    这对林泽來说,几乎是一个戳中他内心最深处敏感部位的问題。

    他是这样吗。

    也许是的。

    对待董小婉,他如此。

    对待韩小艺,他亦如此。

    对待银女,那自也不消说。

    林泽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接触的女人,他扪心自问一番,似乎正如井子所说,他的确对待每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人,他都会如此。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仅仅有一面之缘,甚至是刚接触时,他便为井子挡了一刀。

    为什么。

    这样正常吗。

    或许在力所能及,不伤害自己的状况下,只要是有同情心,并有正义感的人,也许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要做到林泽这一步,谁能,交情再好,再拨不开情面,生命终究只有一条,这年头有几个人可以为了所谓的交情情面而牺牲掉生命。

    微微摇头,林泽陷入沉思之中。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个误区,一个对待女人的误区。

    不止是女人,林泽在对待男人时,也有着同样的情操。

    他可以为小刀会的兄弟扛下所有的罪,哪怕明知道这也许会让自己坐一辈子监狱,他也毫不在乎。

    他同样可以为了战友的死,杀气腾腾地回国揪出任务指挥官暴打一顿,不理会打了之后是否会被开除,会承受巨大的惩罚。

    此刻,因为井子的一句话,林泽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他得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实。

    他缺爱。

    很缺爱。

    缺爱到任何人真心真意地对他好,他都可以拿出生命去回报。

    韩小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她给了林泽关怀,给了林泽一个他不曾有过的家,所以他可以为韩小艺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连薛白绫这个暂且是敌还是友都沒搞清楚的女人,可以在施舍一点友谊后,心甘情愿地替她受罪,并且毫无怨言。

    这样好吗。

    好,也不好。

    将真心献给一个懂得回报的人,他的确可以获取很多,譬如韩小艺。

    不好的是,他这样做,实在太亏待自己,对自己太残忍了。

    事实上,他并未责怪薛白绫,在明知道她可以向陷害他的人寻求帮助,她却不去这样做之后,他也不曾有任何怨言,他只是通过自己的办法來达到目的,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他都不曾对薛白绫的行为有丝毫不满。

    可这样做,是否值得呢。

    林泽在内心深处打下一个巨大的问号。

    值得吗。

    一根香烟抽完,林泽下意识地续了一根,此时,咖啡已经上來,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斟满一杯,柔声道:“喝一口,暖一下身子。”

    “谢谢。”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接过井子递來的咖啡,一口气喝下半杯,也不管是否会烫伤嘴巴,微笑道,“坦白说,你这个问題难倒了我。”

    “我知道会难倒你。”井子自顾自地端起一杯咖啡,语调幽然地说道。

    “你知道。”林泽意外地望向这个只有过一天接触的女人。

    “曾经有个心理学家做过一个**实验,有些冷血,却也很残酷地揭穿了虚伪背面的事实。”井子口吻平和地说道,“分别让一个人救一条蛇,并让这个人与蛇同处一室,在之后的日子里,沒人给这条蛇喂任何吃的,不出两天,当这条蛇饿得快要失去行动能力后,它向救命恩人张开獠牙,欲咬死在几天前曾救它一命的人类,而让另一个人救了一条命在旦夕,并饥寒交迫的狗,然后将他们关在同一个屋子里,经过数天的饥饿后,狗饿的奄奄一息,不止沒攻击人类,反而呜咽着蜷缩在人类的脚下,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向人类,这个眼神的意思,你肯定能懂,对吗。”

    林泽听完井子的这个**实验,一下子就僵住了,嘴里满是苦涩,说道:“狗期望它的救命恩人吃了它,好继续生存下去。”

    “沒错,这就是忠诚的狗与冷血的蛇的区别,狗不会学蛇那样以怨报德,谁救了它,谁就是它的主人,它可以为自己的主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井子一字字地说道。

    “你在骂我。”林泽无奈地说道。

    “我在赞美你。”井子郑重地说道。

    “我接受你的赞美,虽然这个比喻有些让人无语。”林泽揉了揉鼻子,凶猛地抽了一口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來。

    通过井子的这个实验,林泽很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性格,或者说,,性格缺陷。

    一旦他接受别人的好处,他会付出一切,哪怕这个好处小得可怜,他也能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做任何事儿,从行为來看,他的作风的确有点类似于狗。

    “但是,林,你要明白一点,即便是一条濒临死亡,活了十几年的老狗,它的智商也不会高过三岁小孩,它的世界里,是沒有太多险恶与勾心斗角的,它们这样的性格不止不会让它们陷入困境,反而能得到人类的尊重和宠爱,可人类呢。”井子神色微微有些凝重,语调幽冷道,“太多人以怨报德,否则这个世界也不会出现‘恩大成仇’这个词语了,人类是复杂的,也是自私的,能做到锦上添花,在人类的平均品行來说,已经是极友善的行为,谁也不能要求别人雪中送炭,所以林,你这样的性格与作风,若是碰到懂得感恩的人自然最好,你的付出不会白费,也不会伤害自己,可若是碰上不懂得回报,并对你的付出报以冷笑的人类时,你就会明白,其实你就是一个傻子,一个被人当做笑话看的傻子。”

    “林,与人为善、乐于助人是好的品德,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是优良的传统,可要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生存,真的不需要太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情操,那样你会很累,也会随时面临巨大的伤害。”井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泽沒回应,只是静静地抽烟。

    他觉得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说得很对,并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而造成林泽这种忠诚的狗的性格,无非是他从小缺爱缺怕了,这恐怕也是他以孤儿的身份生存到现在所残留下來的后遗症吧。

    一个被世界遗落的人,一旦收获温暖,通常都会肝脑涂地的,大部分是短期的,过了这个热情便恢复了冷漠,可林泽却一直持续到现在,并打算继续如此下去,哪怕井子语重心长地提醒了他,他也沒打算让自己改变太多。

    “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暂时沒打算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但我想,以后若是真碰到这种让我心寒的事儿,我可能会改变我的人生态度,但抱歉,不是现在。”林泽微笑着说道,那双漆黑的眼眸深邃而迷离,叫人无法看透。

    “这次的事儿还不算。”井子微微蹙眉。

    “也许从你的角度來说,的确有理由为我打抱不平,但就我而言。”林泽弹了弹烟灰,微笑道,“不算。”

    “固执。”井子叹息一声,旋即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妖冶的意味,唇角含笑道,“也可能是因为,,薛白绫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大美人,你不由自主地发挥了男人的劣根性。”

    “,。”林泽被井子打趣一番,下意识地揉了揉鼻梁,苦笑道,“我不能给出百分百的答案,但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我呢,当初你肯救我,真的是因为我一句好心地提醒,还是因为我长的勉强算是漂亮女人。”井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别开玩笑了好么。”林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东京谁不知道你这位大美女,据我所知,不少富家官宦子弟都向你抛出了求爱信息。”

    井子闻言,很沒城府地喜上眉梢,美眸中更是掠过一抹亮色,略显矜持地说道:“如此说來,你并未真的将我遗忘,虽不曾联系,但至少,你是有关注我的。”

    林泽愕然,沒否认,也沒承认。

    “休息好了吗。”在商界学会了太多太多,多到足以改变人生观价值观的井子点到即止,沒深问林泽,温柔道,“如果休息够了,请林先生挪步小女的代步轿车,作为主人,我有必要为我的好朋友讨回一个公道。”

    “哈。”林泽神色一变,目光中充满感激地说道,“你打算替我找回场子。”

    “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东京,欺负我神田井子的朋友,从沒人可以有好下场,哪怕他再强势。”井子面色一冷,那双注视林泽时万分柔情的双眸竟是掠过一抹恶毒之色。

    很显然,这位东京声名在外的名媛代入感极强,将林泽遭受的磨难转移到她自己身上了。

    瞧着早已蜕变成心狠手辣,不复当年柔弱清纯的井子,林泽竟是呆呆地凝视着她那张御姐味极强的面庞,难以言语。

    两人起身离开警署,沒人敢拦他们,甚至一帮警员以及坐办公室的老爷们皆出门恭送他们,不难看出,神田井子在东京的确混的风生水起。

    才三年啊,,林泽心中感慨,难道真如某位哲人所言,一个人的蜕变成长,通常都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

    无奈摇摇头,沒敢去深想这种充满哲学性的问題。

    在钻进车厢的一瞬间,井子忽地拉了拉林泽的衣角,那张面对着警员警长时冷若冰霜的面庞无限柔情,背对着身后的执法人员朝林泽明媚笑道:“林,我能问你一个问題吗。”

    “问。”

    “爱情和友情是不分国界种族的,我一直深以为然,你呢。”井子满面期待地望向林泽。

    “赞同。”

第六百三十五章 飘香阁!

    第六百三十五章飘香阁。

    “什么,神田家族介入了。”

    刚从两个细腻柔软的女人被窝中钻出的眼镜男猛地听到中年男子传來的信息,登时面色铁青,咬牙问道:“那小子呢。”

    “被释放了。”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苦涩低沉道,“那边的人让我向您转告一句对不起,神田大小姐要人,他们不敢不给。”

    “薛白绫做的。”

    愤怒的眼镜男神智有些不清,摘掉那双即便做床上运动亦不曾摘下的眼镜,奋力揉了揉眉心,以此來缓解头疼。

    “应该不是。”中年男子分析道,“她若认识神田小姐,恐怕不会多此一举寻求大使馆的帮助。”

    “立刻给我安排与薛白绫的会面,提前谈判日期。”眼镜男当机立断地发号施令。

    “明白。”

    挂了电话,眼镜男神色阴郁而冷冽,那两个原本想贴上去的女郎见状,不由心下恐慌地蜷缩在被子中不敢出声。

    眼镜男叫渡边新,是渡边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在族人面前维系听话孝顺乖巧的形象,纵使在那个被冷待的同父异母弟弟面前,他亦表现出一个好哥哥的气态,不曾压迫,刁难过对方,当然,上面那些长辈是否能揭破这些表象看清渡边新的本來面目,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如何,渡边新能获取这次跟薛白绫的谈判机会,可谓他一步登天的契机。

    谈判成功,他自然而然地能稳坐继承人之位,即便无法维系与薛家的合作关系,只要他的表现足够出彩,也能获取长辈的欢心,所以渡边新很在意这次的谈判,甚至不惜出此下策來陷害林泽,其目的,自然就是希望在谈判桌上,自己的底牌能多一些。

    可惜的是,林泽居然只进去半天便被保出來,而出手的,竟是神田井子,这位东京名媛圈子当之无愧的大姐大…

    按道理,她跟从未涉足东京的薛白绫是不应该有交集的。

    那么,她为何要出手。

    难道是因为,。

    渡边新很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跟林泽是旧识,可能吗,通过什么渠道认识,林泽凭什么认识神田井子。

    有无数个疑问困扰着渡边新,但此时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便是快速跟薛白绫进行谈判,在恶劣影响尚未蔓延前敲定一切,否则的话,,他很难想象接下來会发生何种不可预期的变故。

    事实上,当渡边新听部下说神田井子很有可能参合进來后,他内心深处便泛起了浓烈的不安。

    幸好的是,薛白绫并沒刁难自己,很轻松地同意了与自己的谈判。

    渡边新收拾着装,努力让自己像一个正面的合格的谈判者,重新戴上金丝眼镜,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祥和的微笑,转瞬间便从一个邪恶的老-嫖变成斯文儒雅的男士。

    ,,,。

    上了车的林泽接受了贵宾的款待,东京首席名媛的房车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纵使是神田家族重金打造的贴身秘书,也对老板邀请林泽上车略微好奇。

    要知道,这辆车,有资格上來的除了家族的几位亲戚男士,还从沒外人可以染指,老板如今竟让一名华夏年轻人上來,可见他在老板心中的分量。

    美酒佳肴伺候着,神田井子一改往常的强势作风,亲自从一个抽屉中取出一盒上好古巴雪茄,打开盒子,面色柔润地问道:“抽这个吗。”

    见井子美眸中蕴含的期待之色,林泽沒好意思拒绝,取出一根,在井子的殷切伺候下点燃,喷出一道漂亮的烟圈道:“你知道的,我喜欢抽的是长白上。”

    “我知道…”神田井子抿唇,目光略显警惕地扫视一眼司机与前排的秘书,挪了挪娇躯,几乎跟林泽贴面而坐,在他耳畔压低声音羞赧道,“在你曾经休息过的那间屋子,我备好了你喜欢的香烟。”

    林泽心头一颤,不敢回应。

    目光微微瞥了一眼神田井子那极为柔软的雪白面庞,心中轻轻一叹,岔开话題道:“才三年而已,你如何成一个宅女变成现在的上市公司CEO。”

    “那是因为我的出身比较优渥。”神田井子丝毫不隐瞒,轻声说道,“我父亲是政府高官,母亲是商界大鳄,爷爷是政府高官,奶奶是,。”

    神田井子眨了眨那双在外人看來永远冷漠到骨子里的美眸,略显小女人俏皮地说道:“皇室成员。”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哑然失笑地抽了一口雪茄,叹息一声道:“当初从你居住的环境和你家庭的保镖防御,我能大概猜出你的家境很厉害,甚至想过你家里人有皇亲国戚,但沒想到,。”林泽苦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竟是这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以这么说。”神田井子极轻柔地夹起一块鲜美的食物,递到林泽唇边,说道,“世事往往是奇妙的,林,那一晚其实是我进公司的前一天,若不是经历过那晚的惨烈,我想我可能会是另外一副模样。”

    “事实证明,人还是富有正义感好一些,当年我不管是否遇到你,如今我都会前來东京,你若仍是那个柔柔弱弱,沒什么斗志,沒什么变化的温柔女孩,岂能如此霸道地将我从警署捞出來,又怎么敢带着我去找茬。”林泽吞下井子亲自递來的食物,唏嘘感慨地说道。

    神田井子很欢喜林泽并未抗拒自己的伺候,脸上悄悄掠过一抹欣喜,往高脚杯倒了一杯珍贵的红酒,轻轻摇荡几下,递给林泽道:“沒错,所以我打算今天痛痛快快地给你找回场子。”

    林泽微微一笑,沒再说什么。

    而这时,神田井子也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一句未回,待得听完话筒那边的汇报之后,井子挂了电话,扭头向狼吞虎咽着美酒佳肴的林泽说道:“林,你的那位朋友正要跟渡边家族谈判。”

    “这么快。”林泽微微一楞,莫名道,“按道理,应该是三天后才对。”

    “也许是他们收到风声,知道我参合进來了吧。”神田井子微笑道。

    “怕出漏子。”林泽反问。

    “很显然。”神田井子神色一敛,逐渐冷了下來。

    ,,,。

    薛白绫得知林泽被放出來的消息,紧绷了整整一上午的心情猛地一松,竟出现连续通宵工作后产生的晕眩感。

    她抬起素手,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酸楚的**,瞥一眼窗外的灿烂风光,嘀咕道:“他的朋友的确遍布全天下。”

    抛掉那隐隐浮现脑海的负面情绪,薛白绫咽下半杯早已冰凉的苦涩咖啡,换了一袭干净的衣衫出门。

    一刻钟前她答应渡边新将谈判时日推移到中午一点,一整天沒吃东西的薛白绫不得不多灌一杯冰冷的咖啡,否则在晚餐之前,她恐怕沒心情也沒时间吃任何东西。

    打开房门。

    那名接机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向薛白绫弯腰,用临时学的华夏语说道:“薛小姐,车已经备好了。”

    “嗯,走吧。”薛白绫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地走在前头。

    谈判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一家再有权有势,沒一张会所颁发的外形沒任何特别的贵宾卡,都难以进去消费,渡边家族有,所以渡边新也有,挑选这儿进行谈判,表明了渡边家族对薛白绫的极大尊重,同时也从侧面发出一个信号,渡边家族是迫切希望与薛家继续合作的。

    在两名迎宾女郎甜美的笑容欢迎下,薛白绫径直进了会所,在中年男子的引领下进入那间渡边新等候多时的贵宾间。

    房间比电视上那间的当地房间要大得多,客人也不需要脱鞋跪地,房内的摆置与华夏的豪华房间并无两样,就连茶香,也是薛白绫习惯的普洱,由此可见,渡边新对这次的谈判的确下了不少功夫,连薛白绫的喜好也摸得一清二楚,妥妥帖帖。

    甫见薛白绫进入房间,坐在桌边煮茶的渡边新便忙不迭起身,向薛白绫鞠躬,用本地礼仪表达了他对客人的最高敬意。

    薛白绫淡淡点头,算是回礼,而后被渡边新邀请到上座。

    “薛小姐,这是您最喜欢的普洱,小弟茶艺一般,也不知合不合胃口。”渡边新竟拥有一口字正腔圆的华夏语,倒是让人颇为吃惊。

    薛白绫沒拒绝,端起那杯香气四溢的普洱,很大方地抿一口,淡淡点头道:“不错。”

    “那就好。”渡边新莞尔一笑,也不急于进主題,指了指这装饰得古色古香的房间,含蓄道,“薛小姐您觉得这间屋子如何。”

    薛白绫闻言,眼波流转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摆置,峨眉微挑道:“飘香阁。”

    “沒错。”薛白绫双掌抚在一起,面露唏嘘道,“在得知薛小姐即将抵达东京时,我连夜督工,总算将这间飘香阁赶出來,方才得以让薛小姐能多多少少有点回家的味道。”

    飘香阁。

    薛白绫在燕京时习惯性去的一个喝茶地方,那家茶楼便有一间飘香阁,被薛白绫长期包下使用。

    而如今,渡边新用心良苦地斥资打造一间与燕京飘香阁一模一样的东京飘香阁,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一來,薛小姐往后來东京,自然不用担心沒有喝茶的地方。”渡边新微微一笑,一语双关地试探着薛白绫。

    不得不说,就以薛白绫进入到现在來评论渡边新的表现,他绝对是合格的,并且是一个十分优秀的谈判家,换做普通商人,即便不答应,也会在心理上对渡边新产生一些好感,并卸下沉重的防御。

    可他此刻面对的并非普通人,而是连燕京草根枭雄韩镇北也不敢小觑的女神薛白绫。

    薛家女人在渡边新话毕后,缓缓放下茶杯,目光恬淡平和地迎向渡边新,淡淡道:“抱歉,这是我第一次來东京,也会是最后一次。”

    言下之意很清楚,这间飘香阁是她第一次來,也会是最后一次。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压抑起來。

第六百三十六章 抽死你!

    第六百三十六章抽死你。

    薛家女人此言一出,渡边新的面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错愕,但在家族打拼十余载的大少爷又岂会连这点城府也沒有,那一抹负面的情绪闪现之后,迅即被他那挤出的微笑掩盖起來,仿佛完全沒听见薛白绫那句颇为打脸的话语。

    好心当做驴肝肺。

    不算。

    撑死了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渡边家族与薛家合作近十余载,又岂会对薛家一点了解都沒有,相反,作为渡边家族的摇钱树之一,渡边新为此次谈判可谓做足了功课,不止了解了薛白绫的喜好厌恶,更是将薛白绫何时崛起,这些年都做过什么查的一清二楚。

    这说起來是一场谈判,事实上,不过是一场双方领导人的一场会面,谈谈现在,展望一下未來,当然,这也只是渡边家族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于薛白绫而言,这根本就是一场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解除了合同就能说拜拜的会面。

    渡边新那满脸堆起來的虚伪笑容勉强化解了薛家女人冷漠言语的尴尬,他拇指与食指捏住茶杯,在指间略一旋转,嗅了嗅茶香后自言自语道:“好茶。”

    薛白绫沒做声,继续喝茶。

    渡边新见她沒反应,也不着急,父亲曾教过他,生意上的谈判,最忌讳心浮气躁,哪怕明明火烧眉毛了,也尽可能地保持沉稳,这样才能让对方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才能不落下把柄给对手。

    可薛白绫关心这些吗。

    她不关心。

    在林泽沒出现意外前,她就铁了心跟渡边家族划清界限,如今更是不会又丝毫的回旋余地,所以她甚至沒去渡边新的心思,不想浪费这个jīng力,也懒得动脑。

    “薛小姐,既然你是第一次來东京,也许不知道我们东京有着很多可口的小吃,不然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渡边新消弭了内心的烦闷后微笑问道。

    “我不吃你们的食物。”薛白绫仍是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这一次,渡边新是真有点坐不住了。

    不再來飘香阁便罢了。

    此刻自己邀请她吃饭,她居然又拒绝。

    难道她打算跟自己喝喝茶,谈谈天吗。

    渡边新摸不准薛白绫的底线,当下也不敢乱來,只是神sè如常地笑道:“那吃华夏菜吧,这家会所的厨子什么类型的菜都会。”

    “你很有空吗。”薛白绫忽地开口问道。

    “嗯。”渡边新微微一楞,莫名问道,“薛小姐何出此言。”

    “你背后做的那件事儿被人破坏,你就沒想过那人在东京兴许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薛白绫微微眯起那双狐媚味道浓郁的美眸,一字字问道。

    渡边新表情诡谲,但迅即恢复正常,微笑着摇头道:“薛小姐,我实在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不明白。”

    忽地。

    一道冷漠到头人心扉的声音自门外飘來,哗啦一声,房门被拉开,一名身材名贵毛皮衣的强势女子踱步而入,跟在她身后的除了林泽和会所老板之外,还有渡边新的部下,那个中年男子,此刻的他满面慌乱,使劲儿给渡边新打眼神,表示自己已经尽力阻止了,可碰上这个女人,东京谁敢拦她,连向來高高在上的会所老板也得亲自过來伺候,生怕得罪这位权势滔天的姑nǎinǎi。

    不提其他,单单是她那位早已退居幕后的皇家nǎinǎi,也足够让这帮人喝一壶了,何况是仍在位的父亲跟爷爷。

    神田井子的到來对渡边新而言差不多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既然这位在东京可以横着走的姑nǎinǎi插手此事,那自然是不好善了的,可他沒想到神田井子会出手的这么快,甫一将林泽带出jǐng局,便杀气腾腾地朝自己的据点冲來,当真可谓神速。

    薛白绫见林泽安然无恙地穿着羽绒服走在女子旁边,那双任谁都看不透的狐媚美眸中掠过一丝问好之sè,倒也沒多言,只是冷呀旁观地瞧着这出大人物找茬。

    “井子小姐,,您怎么來啦。”渡边新迅速做出反应,起身笑呵呵地向神田井子走來,只是他这笑声中又有多少苦涩呢。

    “这家会所你开的。”神田井子冷笑一声,瞥眼朝会所老板道,“把其他房间的所有人给我赶出去,今儿这地方我包了。”

    “好,,好的。”会所老板忙不迭出去忙活,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位姑nǎinǎi可真够霸道,要么不來,一來就清场,难道打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不过就算她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恐怕也沒人敢找她麻烦吧。

    毕竟,家世背景摆在这儿,会所老板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可平心而论,神田井子要折腾谁,在东京还真沒人斗得多,斗得多也得假装斗不过,要逼得她那位皇家nǎinǎi出马,事儿可就不止争风吃醋那么简单了,会上升到政治位面的…

    沒人吃得消那种折腾,渡边家不行,这位会所老板也不行。

    不到十分钟,会所老板便手脚麻利地请走了会所的所有客人,当那帮客人略显愕然地望向老板,希望得到一个答案时,会所老板只是很无奈地扔出五个字:神田家办事,之后那帮在东京皆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灰头土脸离开,别说瞎嚷嚷,连闪人都不敢吱声。

    清了会所的场,神田井子吩咐秘书搬來两把椅子,她先让面目表情的林泽落座,而后坐在椅子上,很优雅地夹起腿,端起会所老板送來的茶水抿了一口,眉头猛地一蹙,连茶带杯扔了出去,怒斥:“想烫死我。”

    会所老板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渡边新亦是满面崩溃,跟薛家女人的谈判还沒正式展开呢,又來了个他注定惹不起的姑nǎinǎi,难道老天真要玩死我才好吗。

    “渡边新对吧。”神田井子扬眉横他一眼,后者被这其实并沒多大杀伤力的眼神扫得浑身发毛,点头道,“是,是我。”

    “认识他吗。”神田井子指了指林泽。

    “不认识。”渡边新矢口否认,当然,他也不算狡辩,他的确不认识林泽。

    “他叫林泽,是我的朋友,,好朋友。”神田井子顿了顿,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次你倒霉,yīn了我神田井子的朋友,我打算让你们渡边家难受个十天半个月,嗯,别反抗,你越反抗,我也会越來劲,到时闹到我nǎinǎi那儿去,什么时候能结束就由不得我了。”

    渡边新终于承受不了,满面哀求道:“冤枉啊井子小姐,我那儿敢跟您的朋友过不去,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位先生,我向您发誓。”

    “不认识。”神田井子冷冷瞪他一眼,旋即便是发号施令,“雅子,让跟进來的家伙说。”

    话音甫落,那起初还静若处子的漂亮秘书猛地出手,高跟鞋狠狠踢在中年男子膝盖,只听啪啦一声脆响,中年男子膝盖骨瞬间爆裂,听得人浑身发寒。

    扑通。

    中年男子吃痛之下双腿一软,登时跪在对面,还沒等他一声哀嚎结束,漂亮秘书又一记侧踢踹翻男子,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他的脑袋上,林泽眼尖,发现这漂亮秘书竟还残忍地碾了碾,特变态。

    “呜呜,。”中年男子满嘴鲜血地呜咽着,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來,瞧得附近人们不忍去看。

    “老板,他不说。”秘书淡淡道。

    “不说。”神田井子冷笑一声,那双恶毒的眸子挪向渡边新,寒声道,“看來,只能让你说了。”

    话音一落,漂亮秘书便是一个闪身,迅速奔腾到渡边新身畔。

    “我说,,我说。”渡边新眼见这漂亮女秘书凶悍如斯,哪敢嘴硬,当下将陷害林泽的过程一五一十说出來,末了还满头冷汗,战战兢兢地瞥一眼神田井子。

    “早点说你的部下就不会受罪了,何必呢。”神田井子轻叹一声,缓缓起身。

    她一动。

    几乎牵动所有人的心脏。

    渡边新神sè惶恐地望向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神田井子,双腿不断往后挪动,直至贴在墙上,他才无助又无力地大口呼吸。

    “yīn谁不好,yīn他,,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抽在渡边新那俊朗的面庞上,屋内的人皆感觉脸蛋火辣辣的,仿佛抽在自己的脸上一样。

    “你不就是想威胁薛白绫吗,直接找她啊,干嘛yīn他,啪。”

    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可知道,若他在jǐng署少了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们渡边家集体陪葬,。”

    啪。

    第三巴掌抽出去,竟是将渡边新直接抽晕,也不知他是疼晕的,还是受不了这份刺激晕厥过去。

    不管如何,渡边新被神田井子活生生抽晕了,随后她撇撇嘴,朝已经煞笔的会所老板道:“拖出去,送回渡边家,就说是我神田井子打的,另外,让他们准备好,我会亲自去找他们晦气。”

    “好,,好的。”会所老板满头大汗地拖走渡边新,目光诡谲地扫了林泽一眼,复杂之极。

    人走干净了,神田井子挥退秘书,冲林泽莞尔一笑,旋即便是回头扫视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喝茶的薛白绫,淡淡道:“早听闻华夏薛女王辛辣无情,手腕铁血,当真不假,连替你受过的人你都不肯出全力帮,啧啧,,难怪能稳坐华夏女首富的位置,除了你,谁有这个资格。”

第六百三十七章 贪睡萝莉?

    第六百三十七章贪睡萝莉。

    在燕京,从沒人敢这样跟薛白绫说话,即便跟她同级的陈逸飞,也向來彬彬有礼,不敢拂逆这个手腕逆天的薛女王。

    可在东京,这已是她第二次受挫。

    第一次自然是林泽被yīn,第二次则是被眼前这个背景恐怕可怕到一定程度的女人言语诋毁。

    当然,薛白绫并不认为这是诋毁。

    事实上,神田井子所说的是事实,她的确是这么做的,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林泽亦是被神田井子的做法搞的不上不下了。

    埋怨肯定沒有,虽然心里有点疙瘩,却也能随着时间去消弭,一肚子秘密心事的林泽并不在乎,可她这么一说,倒真让林泽有点替薛白绫难为情了。

    但他同样明白,薛白绫向來是个八风不动的女人,不管何种外來刺激,她都能尽数吸纳,一点不被影响。

    果不其然,薛白绫待得神田井子言罢,缓缓放下茶杯,那双狐媚美眸中掠过一抹妖异sè彩,媚笑道:“井子小姐,你喜欢他。”

    听口气,像是一句反问句,实际上,却给人一种陈述句的语气。

    神田井子被薛白绫一语揭穿心事,登时霞飞双颊,那双美眸中更是浮现一抹小女孩娇羞,一咬唇,冷哼道:“是又如何,我行的正坐得直,不像你,为了一点利益可以任由他被折磨。”

    “你喜欢,做这些无可厚非,何必要拉我下水呢。”薛白绫笑意更浓了,那双沒人能够看透的狐媚美眸中掠过一丝戏谑的意味。

    “你,。”

    神田井子终究是个才出道三年的女人,哪怕她已博得东京第一名媛的名号,可跟薛白绫这种燕京老江湖相比,总是还欠缺火候的,不出三句话,她便被薛白绫反驳得无言以对,只能暗自生闷气。

    “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我一定不让你好过。”神田井子恶狠狠地甩出这句话。

    “好稀罕么。”薛白绫神sè一敛,淡漠道,“你有那本事,就动我试试。”

    “冷静冷静。”

    见神田井子几乎有扑上去跟薛白绫肉搏的架势,林泽忙不迭拉住她,苦笑道:“有话好好说,不用这样哈,我肚子正好饿了,不然咱们和和气气吃顿饭吧,你们都是大人物,犯不着为我这么个小保镖怄气,不值当。”

    “哼,某些人的确是这么想的。”神田井子那在外人面前维系出來的强势姿态荡然无存,颇为使xìng子地说道,“我可不像某些恶毒冷血的女人。”

    “看來我的确不受欢迎。”薛白绫莞尔一笑,那一抹媚笑再度浮现面颊,漫不经心道,“继续留在这儿扰了你们雅兴,我还是先走一步。”

    言罢也不多做逗留,缓缓离去。

    这一次,她甚至沒跟林泽打招呼。

    林泽心中有些奇怪的味道,却也不知怎么形容,只是好声好气地安抚神田井子,无奈道:“忙会了一上午,就在这儿吃点东西吧。”

    “嗯。”神田井子收敛住被薛白绫激出來的怨气,坐在餐桌上说道,“看见沒,这就是你甘愿为她扛罪的女人,值得吗。”

    林泽苦笑不跌,揉了揉鼻子无法作答。

    神田井子也不想背后说人坏话,当下岔开了话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來这儿,单纯就是陪她。”

    “不是。”林泽微微摇头。

    神田井子得到这个答案,心里莫名开心,又是好奇道:“那为什么。”

    “一点小事。”林泽打了个马虎眼。

    “小事。”神田井子恢复睿智的一面,沒深究林泽的事儿,轻声道,“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谢谢。”林泽微笑着点头。

    神田井子还yù说什么,想起刚才被薛白绫一激,立刻将自己的内心想法暴露出來,不免有些心下踹踹,偷偷扫林泽一眼,见他似乎并沒放在心上似的,不免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一顿午餐就在这种纠结又矛盾的心情中解决,随后林泽表示要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神田井子本想作陪,又怕这样做惹林泽厌烦,便是依依不舍地说道:“林,如果有时间,约我吃饭好吗,我等你电话。”

    “嗯,好的。”林泽心中一软,沒忍心拒绝。

    她有冷酷无情的一面,却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两份完全不同的人格,却很微妙地契合在了她的身上。

    冷漠的民族,柔软的女子,这就是这个神奇的国度吗。

    作为愤青的小林哥摇摇头,抛开这些让他头疼的思绪,与神田井子挥手告别。

    回到酒店,林泽放了热水泡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本打算补一觉,想起薛白绫说过不吃本地菜,又不会说本地语言,也不知道进餐是怎么解决的,正要过去找她,心中又是一黯。

    井子说的沒错,自己付出的,她似乎并不怎么领情,自己还自讨苦吃地过去问东问西,会不会太惹人嫌。

    当下说服自己要做一个有态度的男人,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因为一宿沒睡,又吹了一晚的冷气,这一觉林泽沒调生物钟,任由自己睡到自然醒。

    起床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俯身看下去,东京的夜晚纸醉金迷,纵使在这天寒地冻的rì子,仍能感受到这座不夜城的热度,肚子有些饥饿的林泽换了衣服出门,犹豫一番还是敲响了薛白绫的大门。

    不论如何,自己是薛白绫在东京的唯一朋友,她领不领情另说,吃饭问題总是要解决的,若是沒自己领路,喂饱肚子对她來说都是一个极大的难題。

    咔嚓。

    房门在林泽足足等了一分钟后才打开,开门的薛白绫秀发有些凌乱,穿着一袭雪白睡衣,将她本就白嫩的肌肤彰显得如白雪公主一般,分外娇艳。

    女人有点睡眼惺忪,应该是在睡觉。

    林泽强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去吃饭吧。”

    “不饿。”薛白绫转身回房。

    林泽叹息着跟进去,见薛白绫直往卧室走去,也沒好意思跟进去,点了一支烟在客厅等待。

    茶几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冰凉刺骨,应该是薛白绫回來后沒喝完的,电脑还开着,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工作到什么时候才睡觉,等等,。

    林泽有些愣住了。

    据他所知,薛白绫的生活作息是极健康的,现在不是才七点半吗,她怎么还在睡觉,早睡,鬼才信,幼儿园的小朋友七点半都不会睡,何况是这个三十岁的女强人。

    不是早睡,那就是睡午觉沒起床。

    这更让林泽迷惑了。

    薛白绫的午睡可是很准时的,早在马尔代夫他便深有体会,半点不比自己的生物钟差。

    可现在,。

    咦,她怎么还不出來,换个衣服要这么久吗。

    林泽沒好气地捻灭香烟,挪到卧室门口问道:“衣服换好了吗。”

    沒人回应,林泽无可奈何地敲了敲门,追问道:“快点吧,我肚子饿了。”

    还是沒人回应。

    林泽大胆地推开房门,却发现薛白绫居然还躺在被窝,不免有些好奇,这个女人,怎么跟个贪睡的小萝莉似的,不像她的风格吧。

    “喂,起床啦。”林泽催促道。

    沒反应。

    “你肚子不饿。”林泽走到床边。

    还是沒反应。

    “喂,你是大人好不好,吃个饭还要我三请四接吗。”林泽板着脸说道。

    见这个女人似乎又睡着了,林泽很霸道地掀开她的被子,口吻生硬道:“喂,要是沒死吱个声,难道你不用吃饭的吗。”

    “谁让你请,让你接了。”薛白绫慢悠悠起身,口吻懒散无力道,“反正你做的我也不会领情,何必管我吃不吃。”

第六百三十八章 我想你了

    待得薛白绫说完那番不论如何都不像她会说出口的话语,小林哥彻底煞笔。

    “反正我又不会领情,你还管我吃不吃饭做什么。”

    满脑子浆糊的林泽只能将薛白绫的原话翻译成这样,但既便如此,也足以让他那颗如绿巨人般坚挺的心脏一抖再抖。

    这是撒娇呢还是撒娇。

    这是怄气呢还是怄气。

    林泽错愕地站在床边,纹丝不动地盯着薛白绫那双朦胧迷离的狐媚眼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來。

    灯光柔和的卧室处于瞬息万变的局面之中。

    那位在燕京足以只手遮天的头号女神就这般半趴半坐在柔软大床上,小林哥这位韩家保镖则是神sè茫然地站在旁边,复杂而矛盾地盯着薛白绫,一丝旖旎的因子在空气中飘荡,气氛不至于天雷勾动地火,却拉近了两颗本來是很难靠近的心脏,可他们终究不是普通男女,男的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女的是心智可怕的女神,他们可以感xìng,但理xìng从來都能占据大半个天,让他们浮现某种旖旎念头本就很难,让他们做出某些动作,,几乎不可能。

    “呼,。”

    林泽深吸一口气息,漆黑的眼眸平静地扫了薛白绫一眼,潇洒耸肩道:“我已经喊过你了,吃不吃是你的问題。”说罢便yù转身出门。

    “我换件衣服。”

    背后飘來薛白绫淡漠的声音。

    出门的林泽嘴角微翘,有些费解。

    在客厅坐了足足一刻钟,抽了三根烟的林泽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喝完后那位以往在梳妆打扮上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薛女王才姗姗出门,林泽微微抬头,不由得愣住了。

    她是风华绝代的。

    这一点林泽从沒否认,也无法否认,她的穿着向來是特立独行,惊世骇俗的,这一点整个燕京的大佬都知道,她会穿晚礼服吗,会,但沒几个人有资格瞧见,她会穿旗袍以外的衣服吗,会,林泽瞧见过,但次数并不多。

    此刻,薛白绫竟然穿了一袭雪白的晚礼服,脖子上悬挂着一条流光闪烁的珍珠项链,柔顺乌黑的秀发婉约的挽在脑后,一双透着清纯意味的高跟更是将她骨子里的那份出淤泥而不染勾勒得淋漓尽致,只需一个眼神,林泽就如遭电击,彻底傻眼。

    她能漂亮过韩小艺。

    将五官分开來看,除了那双狐媚的美眸比韩家大小姐亮晶晶的乌黑眼眸更具诱惑力之外,其余部位并不如韩小艺出sè,可当她的五官聚集在同一张脸庞上时,却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魅力。

    妖jīng…

    林泽只能给予这样一个评价。

    “可以走了吗。”薛白绫哪能瞧不出林泽的失神,淡淡提醒道。

    “好的。”林泽回过神,苦笑不跌地拉开房门,抢先离开。

    跟这种稍一打扮,气质跟魅力就能发生惊天巨变的女人同处一室,纵使耐力极佳的林泽也有些忐忑,有些对自己沒信心。

    吃饭的地方仍是上次那家华夏饭店,这一回两人学了个乖,挑了个比较偏且靠窗的座位,一方面可以欣赏纸醉金迷的夜景,另一方面则是避免被无聊人士打扰,林泽可不想每次吃饭都要把小刀掏出來吓人,早就说过了,他装-逼也是要看对象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都有心情装,。

    替薛白绫考虑点了一些清淡雅致的菜肴,他又叫了几盘纯肉的食物,也沒跟薛白绫客气,就着一杯白酒大口咀嚼起來。

    薛白绫吃的慢条斯理,并未因为饿了一天就放开手脚狂吃。

    那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会做的。

    倒也不是故意装矜持,仗着美女的身份作秀,而是打小就养成的良好习惯,这恐怕也是女神跟伪女神的最大区别吧。

    伪女神通常需要jīng心伪装,才能达到让男人面红耳赤,心跳如雷的效果,真正殿堂级的女神则不需要,哪怕她在吃一块烤得黑乎乎的红薯,也能让男人们瞧得善心悦目,而女叼丝,哪怕以极邪恶的口型吞食香蕉,吸引的也不过是男叼丝罢了,上档次有眼界的男人是沒法上钩的。

    小林哥是个很特别的男人,他拥有一切男钓丝的特xìng,猥琐、邪恶、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沒房沒车沒长相沒底蕴,跟所有猥琐宅一样,他喜欢看动作激烈的大片,躺在床上会幻想自己是男主角。

    可他跟普通叼丝不同的是,他对女人拥有变态的审美观。

    这个优点让他可以在各sè美女面前风轻云淡,闲庭信步,不露丝毫叼丝的马脚,很好地把自己伪装成见过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富帅…

    狼吞虎咽的林泽很小心地沒在专门为薛白绫点的那几盘菜里频繁动筷,他知道,一旦自己敞开了,那薛白绫可就真沒得吃了。

    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钟头,两人皆沒言语,林泽吃的很香,薛白绫也小心翼翼地解决着饭菜,偶尔喝上一口辛辣暖心的白酒,颇为惬意,只是她自个儿觉得惬意,附近不多的客人却有些纳闷,穿的这么漂亮优雅,长的那么惊心动魄,怎么会跟一个要长相沒长相要身材沒身材的穷矮搓凑一桌吃普通的家庭小菜。

    附近的男人们纷纷代入林泽的身份,若是这位美女肯跟自己吃饭,别说山珍海味,吃破产都值,甭管打一炮后会不会后悔,打之前是肯定不会醒悟的。

    可悲的男人,可悲的女人。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见薛白绫也沒了进餐的yù望,点了根烟,微笑道:“吃饱了吗。”

    “恶心饱了。”薛白绫拭擦着红润的嘴唇。

    “你这人管的太宽了吧,吃饱了打饱嗝不是人之常情吗。”林泽翻了个白眼。

    薛白绫沒回应,只是姿态从容地拭擦着嘴角。

    “跟渡边家的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林泽关心地问道。

    其实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是因为神田井子替自己出头,才破坏了两家的谈判,林泽对此颇为愧疚。

    “下午跟渡边家掌舵人通过电话,明儿正式解除合约,以后各寻发展。”薛白绫淡淡道。

    “结束了。”林泽讶然。

    “结束了。”薛白绫平静地说道,那双狐媚美眸中却不经意地掠过一丝异sè。

    林泽不知道家族之间的谈判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但他知道一个人若是失望甚至绝望后,通常会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

    “小心那个眼镜男。”林泽吞吐一个烟圈,意味深长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嗯。”薛白绫点头。

    “明儿解除了合作,你就去接你太nǎinǎi。”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嗯。”薛白绫点头。

    “明儿我尽量早起陪你去。”林泽咧开嘴微笑道。

    “陪我什么。”薛白绫一时间沒回过神,也不知是在想心事,还是沒注意听。

    “陪你跟他们谈判。”林泽莫名道。

    “沒空就不用去了。”薛白绫淡淡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泽面sè如常地说道。

    “回去吧。”薛白绫起身。

    结了帐,林泽亦步亦趋地跟在薛白绫身后,正如他告诫自己的一样,他要做一个有态度的男人,如果薛女王对自己陪她实在沒什么兴趣,那就拉倒吧,小林哥也不是脸皮厚到愿意倒贴的人。

    回了酒店,薛白绫径直回房,林泽亦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跟韩小艺打电话,今儿睡眠比较足,他打算跟那娇俏可爱的妮子多打一会电话。

    “吃了沒。”林泽叼着香烟问道。

    “吃啦,香喷喷的狗肉火锅,一个字,爽。”韩小艺脆生生地说道,“还拉着陈瘸子喝了二两白酒,嘿嘿,可惜你不在,不然我们一家人能喝个痛快。”

    小林哥不知这丫头是故意将一家人这几个字眼提出來,还是下意识地,但不管如何,他都有些想这姑娘了,想她为自己收拾行李的专注,想她为自己擦皮鞋的用心,想她那笑靥如花的脸蛋,嘴角微翘,洋溢起一抹温暖的微笑,说道:“晚上沒我监督,也不许熬夜。”

    “放心啦,人家正在敷面膜,马上就睡觉。”韩小艺嘟囔道,“你也是,不许熬夜,本來就长的比别人着急,再熬夜就成大叔啦。”

    林泽莞尔一笑,戏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这行情大叔才吃香。”

    “哈,那是说的有钱有闲的气质大叔,可不是你这种猥琐大叔。”韩小艺争锋相对。

    “我猥琐吗。”林泽板着脸道,“我一颗红心在胸膛,高举旗帜跟着组织走,哪儿猥琐了。”

    “猥琐猥琐~”韩小艺吃吃笑道,“浑身上下都透着猥琐气质。”

    “贱人。”林泽冷冷道。

    “流氓。”韩小艺反击。

    “三八。”林泽怒道。

    “小象鼻。”韩小艺嗤笑道。

    “,。”

    “禽兽…”韩小艺语调一缓,柔声道,“我想你了…”

    “解决了事儿我马上回來。”林泽压低声线道。

    “恩啊,记得给我带礼物。”韩小艺顿了顿,忙不迭又道,“算了,用rì货太掉档次,本小姐喜欢欧洲货。”

    “电动棒也不要。”林泽似笑非笑地问道,“这边的电动棒动力那是杠杠的。”

    “滚。”

    挂了电话,林泽幸福地趴在床上喝了一杯咖啡,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换了一身保暖衣服,收拾起温暖贴心的情绪,面sè平静地出门。

    柔软的情绪会让他怕死,影响他的判断力,这些因素在执行任务时,通常会带來不可想象的灾难。

    出了酒店,林泽点燃一支烟,一头扎入纸醉金迷的繁华街道,搜索目标。

第六百三十九章 有洁癖的男人

    顾棠曾教过林泽,在搜索目标时,切勿将注意力只盯在行为可疑的人身上,一旦如此,你的视野将大大降低,极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这些年來,林泽一次次验证了顾棠那些用鲜血与汗水换取來的经验的正确xìng,并为此对顾棠感恩不已。

    他是华夏最优秀的护卫军人,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反跟踪高手,在他的身上,曾出现过无数的惊艳型任务,他每一次都能漂亮的完成,他曾受过伤,他亦曾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但从沒哪次任务,能轻而易举地收割他的生命。

    但在英伦,他却死于一场yīn谋,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身躯紧绷的林泽捻灭烟蒂,jīng准地扔进垃圾箱,踱步前行,游荡在这物yù横流的街道。

    不一会儿,他已在繁华地带溜达了一圈,并发现两个神情可疑的人物。

    第一个是在路边卖热狗的老板。

    他很兢兢业业地卖着香喷喷的热狗,面带微笑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烤热狗的手艺更是出类拔萃,纵使吃过晚饭的林泽,也被远远飘來的香味吸引住。

    他很普通,很正常。

    可他太普通,太正常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孽。

    林泽深信这一点,所以他将这位卖热狗的老板列入危险名单。

    即便是类似于银行、移动这类国企的员工,在长时间保持微笑并轻声细语地与客人打交道后,xìng子都难免不易察觉地发生变化,沒错,他们的耐心会在长期营造正面形象中耗尽,负面的暴戾因子会慢慢暴露出來,越年轻的员工,反而能保持良好的姿态,而上了年纪的,差不多都会有对顾客怒吼愤懑的时候,哪怕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做,一旦遭遇顾客的投诉,是会扣奖金,受惩罚的,可她们无法控制这样的情绪。

    这也是为什么每座城市的公车司机脾气都火爆的根源。

    卖热狗亦是同理。

    卖主们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微笑,但不可能永远保持微笑,他们会有偷懒的时候,也会有累的时候,而这样的空隙,只要是用心研究的人,都会发现。

    林泽沒发现。

    这个卖热狗的老板保持出來的职业风度让林泽咂舌,太专业了,专业得像演员。

    而除此之外,让林泽毫不犹豫地将他划入危险名单的另一原因则是,,他从沒看一下顾客递给他的钱。

    一个正常的卖家,即便不验证一下钞票的真伪,至少要确认顾客给他的钱是否需要找,是否给少了吧。

    他完全沒有。

    好几次,都是顾客提醒,他才找钱的。

    他的演技很好,好得不用培训就能拉去演主角,但沒卖过热狗的他缺乏当老板,尤其是这种小本买卖老板对金钱的慎重。

    细节是魔鬼。

    这个细节暴露了他的身份。

    第二个可疑人物是一个职业女郎。

    很漂亮。

    即便浓妆艳抹,仍无法掩盖她那张原本眉清目秀的面貌。

    但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并不是死宅的女人,通常都对自己外貌上的优势有一个具体的了解,清秀的,绝不会把自己往妖艳方向打扮,长相一般身材火辣的,通常会走妖娆路线,用浑身散发出來的妩媚气息掩盖长相上的缺陷,当然,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觉悟,她们其中或许就有天然呆的女人,可作为一个职业女郎,靠出卖身体营生的女人,又怎会把自己的优势抛掉,改走人不人鬼不鬼的路线。

    纵使林泽通过这一点判断出现纰漏,对方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不合格的职业女郎,他仍然可以通过其他方面來判断。

    职业女郎,尤其是站街女,她们通常都是沒法进入高档场所,只能在路边吆喝的低级小姐,每天对面形形**的路人,即便是新人,也会从控制她们的地痞恶霸那儿得到一些简单的经验。

    注意那些神sè飘忽,眼神到处飘的男人,这些人八成是出來寻开心的,钱不够,去不了上档次的会所,故而只能在站街女身上发泄,女郎们会在乎客人的长相吗,也许会,但在一个神sè如常的帅哥和满脸猥琐表情飘忽的挫男中间选一个,稍微有点常识的女郎都会选择后者,成功率高太多了。

    她们是來赚钱的,不是选美,进口袋的钱才实在,其他的都是浮云。

    林泽注意到的那个职业女郎很敬业,几乎不停歇地去搭讪路人,比起那些偶尔靠墙抽根烟,走走神的女郎,她更像一个缺米下锅的潦倒女郎,可姐姐,你还有沒有职业cāo守,难道就只有长的帅的男人才有需求吗,长的丑的就沒有享受xìng-爱的权利。

    连林泽都替那些挫男不值了,至于有沒有感同身受,小林哥打死都不会说的。

    林泽相信这个女郎一方面要兢兢业业地掩饰身份,另一方面又不想把自己恶心到,所以尽挑些长相过得去的路人,虽然一个都沒成功,却也相当敬业地充当着站街女的角sè。

    可疑。

    林泽一锤定音,双手放入口袋,微微缩着头在路上溜达,好几次经过那名搭讪了几个小时,一桩生意都沒谈成的女郎身边,她只是视若无睹,将林泽当成长的挫的那一类路人对待。

    愈夜愈黑,愈黑愈冷。

    温度已跌破零度,林泽捧着一碗热汤慢慢喝着,瞧着繁华的街道逐渐清冷,他踱步的速度愈发慢了下來。

    凌晨两点。

    街边的路人再度只剩下夜猫族和烂醉如泥的人物,以及慰藉大众叼丝的站街女,林泽在这糜烂荒yín的街道上颇有些格格不入,但想到前些年自己也是英伦大道上的夜猫族,嘴角不自禁地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也许,这些人都有难言之隐。”

    不喝汤还好,喝了更饿,见那位卖热狗的中年男子似乎打算收摊,林泽踱步过去,递出一张钞票道:“给我一份。”

    “哦。”中年男子保持着略有些僵硬的微笑,熟门熟路地包好热狗,正翻箱倒柜的找零,却听吃着热狗的林泽笑道:“在找什么。”

    中年男子闻言,缓缓抬起头,那张充斥着假笑的面庞上浮现一抹yīn厉之sè,淡淡道:“找能杀你的东西。”

    扑哧。

    一把泛着寒光的刀锋自柜子中拔出,直刺林泽蠕动的咽喉。

    叮。

    早有准备的林泽刀锋闪现,轻描淡写地拨开对方偷袭,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冷的受不了啦,嗯,我帮你。”

    扑哧。

    话音甫落,刀锋毫无保留地割破男子咽喉,一滩殷红血渍喷溅在焦黄的热狗上,触目惊心。

    男子无力趴在工具上,再无力起身。

    而正在此时,林泽已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机从四面八方涌來,一面拭擦刀锋上的血渍,一面咽下最后半截热狗,喃喃自语道:“总算出手了,再不來,我可要回家睡觉了。”

    他收回刀锋,避开过于光亮的地方,漫步行走在yīn暗的街道,直至从四面八方涌出的十数名各种乔装打扮的忍者汇聚在一起,林泽那原本有些显目的身形竟是凭空消失了。

    聚在一起的忍者们眉头微皱,不明白林泽如何消失的,当即分散寻找,试图找出林泽的踪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非但沒能找出林泽的踪迹,反而在不断失去同伴。

    有时是从树荫下闪出一道寒光,有时又是从墙角窜出,割破同伴的咽喉,有时,,他甚至会从某个难以想象的角度攻击。

    总之,林泽的踪迹沒找到,这帮忍者却在不断地丧命。

    丧命倒也罢了,他们还必须负责将尸体运走,毕竟,在东京大街上做这种暗杀,不管成功与否,上面某些人都会不满意的,忍者们不得不一心二用,一面搜索林泽,一面运走同伴的尸体。

    ,,,。

    街道附近的一座酒店,八楼,不高,却能俯瞰全局。

    一名大约五十岁的男子背负双臂,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街道上不断窜动的黑影,眉眼间蕴含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杀机,语调幽冷地朝一旁站立的黑衣女子道:“现在,你还认为枪对他有用吗,别说在街道上开枪会引起各方注意,纵使在建筑物上安排狙击手,恐怕也很难定位shè击,这个年轻人的jǐng惕心理,实在太强了,比英伦那个家伙强太多,难怪能平安地保护那个私生女一年,的确有着过人的本事。”

    大约三十岁的黑衣女子的面庞很普通,身材却火辣到让人咂舌,与正常的东京女人不一眼,她很高挑,差不多跟旁边的男子一样高,长腿、翘臀、蜂腰、高耸的胸前丰盈,无一不是惹男人荡漾的原罪,听着男子的话语,女子微微开口,说道:“我一会下去。”

    “下去。”保养得极好的男子微微抿唇,颇有几分俊雅的意味,淡淡道,“你不是一直跟她不合吗,何不等她死后再下去,放心,你是干净的,我会帮你。”

    黑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好。”

    只是手臂与部分身体和其他男子接触,那位兢兢业业扮演职业女郎数小时的女人便被男子残酷放弃。

    他的洁癖程度,实在变态到畸形。

    ~~

第六百四十章 帮你报仇

    林泽总是会留下一些小线索让忍者追上來,再采取夺命一击。

    不是他托大,而是不想过于主动的出击。

    两个侍者,一个老供奉尚未露面,他必须保存实力,否则他的赢面实在不大。

    他粗略计算过,一言堂出动的忍者大约四十余人,通过短暂的交手可以分辨,全是一流的刺客,看來一言堂的确对自己很上心,而至于沒大量派人过來,林泽有理由相信这是一言堂跟上面某些人的协议。

    毕竟,这儿是东京,是首都,在这种场合搞出过于激荡的行动,难免带來恶劣的负面影响,他们不得不将局势调节到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这也给予了林泽喘息的机会。

    在他终结掉第二十八个忍者刺客时,终于跟上林泽脚步的女郎一刀刺出。

    嗖。

    寒光在一条略显狭隘的巷子里激烈闪烁,林泽反应神速避开,看清这个脚力着实惊人的忍者时,眼眸中跳跃着一丝恶趣味。

    “怎么,沒拉到客人,打算对我用强。”林泽笑眯眯地说道。

    “哼。”打扮放荡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身躯猛地向前一弹,气势凌厉地向林泽展开攻击。

    她很强。

    至少达到了小黑的级别,属于普通高手中的拔尖人物。

    可她面对的却是全球罕见的绝世强者,还是那种遇强则强,未尝一败的变态,纵使三十年前排名前十的两大高手玩车轮,也沒能把林泽放倒,反而双双毙命。

    碰上这样的人物,这位艳丽女郎根本沒办法施展出毕生绝学,便被林泽狠狠地压制住。

    铿。

    双刀接触,摩擦出激烈的火光,艳丽女郎手心刀锋竟是被这一记正面对抗震得险些脱手,虎口一阵撕裂的剧痛,脚步亦是无法遏制地往后退去,面sè一阵苍白,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强大到变态的对手。

    偌大东京,恐怕只有老供奉才能与之匹敌吧。

    当女人得出这个结论后,再度伏击而上,做出玉石俱焚的姿态。

    “我素來不杀女人。”林泽眯起双眸凝视着不断逼近的女子,冷漠道,“但你伺候的那位供奉不该夺走我恩师的生命,抱歉。”

    刀锋刺出,硬生生挡开女子呼啸而來的短刀,以摧枯拉朽之势抹向女子咽喉。

    叮。

    刀锋毫无征兆地落地,下坠之力并沒让刀锋刺入地面,啪啦一声摔在地面后,艳丽女子亦是无力地跪在林泽面前,雪白的咽喉处渗出殷红的鲜血,血液顺着她滑腻的肌肤流淌,直至染红她的贴身内衣,这名呼吸逐渐虚弱的女子方才软软扑下去,彻底失去生机。

    她死了。

    死在林泽的刀下,也死在了老供奉的遗弃,若黑衣女子能及时赶到,与她联手对抗林泽,她绝对不会死的这般壮烈。

    但这个世界沒有如果,死了就是死了,还有何好说。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巷口飘荡而來,紧接着,数名忍者从yīn影部位窜出,随之而來的,则是一名黑衣女子与一名身穿长袍的男子。

    林泽一个都不认识,他也沒打算认识其中任何一人,他要做的,是收割这些人的生命。

    他沒有丝毫犹豫,甚至不曾停滞,紧握刀锋奔腾而上,全力施展杀招,一分钟时间,他便收割了所剩无几的六名忍者,提着刀锋徐步向面庞笼罩在yīn影中的男子走去,步伐稳健,神sèyīn冷。

    巷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换做正常人置身此地,不说被凌厉的杀机吓坏,也会被恶心的血腥味促使得呕吐不已,林泽神sè不变,他对面站立的两人亦纹丝不动,等待着林泽的到來。

    嗖。

    林泽左手猛地shè出一道寒光,毫无征兆地打在黑衣女子左臂。

    寒光是由一把短刀制造出來的,这是林泽击杀第一名忍者后捡起的刀锋,他沒百分百把握这把刀有用武之地。

    但事实上,他的确用上了。

    当林泽距离两人不足十步之遥时,那黑衣女子伸手探进腰间,以闪电速度取出外形jīng致的手枪,yù给林泽致命一击。

    可林泽的速度又岂是这名黑衣女子所能比拟的。

    在黑衣女子伸手之际,他已shè出那道刀锋,jīng准无误地向对方左臂打去。

    铿锵。

    刀锋撞在手枪上,竟是硬生生砸碎了手枪上的零件,哪怕再度被黑衣女子捡起,恐怕也无法再shè出弹匣中的子弹。

    好快…

    太快了。

    快得让人咂舌。

    “你看,我跟你说过,枪对他是沒用的。”笼罩在yīn影中的男子语调平缓道,“幸好你速度足够快,否则他那一刀就不是打你的手枪,而是脖子,唉,总是学不乖。”

    黑衣女子脸sè微变,胸前的丰盈更是在这惊魂一刹间高低起伏,分外诱人。

    女人的容貌真的不是绝对的利器,气质能加分,身材更能加分,甚至比起娇俏的容颜,腴美的身躯更能引诱男人犯罪。

    眼前的这个黑衣女子便是最好证明,哪怕她已年入三十,仍拥有青chūn少女无法比拟的魅力。

    “用刀吧。”老供奉淡淡说道。

    话音甫落,黑衣女子毫无停顿地奔腾而來,直刺林泽面门。

    体能略微下滑的林泽与黑衣女子甫一交手,便感受出她要比那位艳丽的女子更强大,几乎达到了黑白袍的实力,只要不碰上绝世强者,她就是无敌的。

    此刻的林泽沒敢大开大合地攻击,毕竟,对面还有一个绝世强者窥视着,今晚,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即便到了现在,林泽仍坚信只是上了开胃汤,与那位站在一侧不曾挪动的老供奉最后一战,才会天地变sè。

    咔嚓。

    黑衣女子刀锋一转,竟是硬生生逼得林泽后退,林泽甫一后退,她便闪电般追击上來,不曾给林泽喘息机会,她追,林泽便退,他退,yīn影中的男子亦不紧不慢地踏前一步,永远与恶战中的两人保持一个相当微妙的距离,不近,也绝对不远。

    这样的处境给林泽带來了不小的压力。

    他不止要分心与黑衣女子恶斗,还要处处提防男子的窥视,一心二用对任何高手而言都是无比艰难的,林泽也不例外。

    所以他即便立于不败之地,也很难短时间击溃黑衣女子。

    恶战,已持续五分钟有余。

    林泽借着一个巧妙的机会刺破黑衣女子手臂,却仍因为忌惮老供奉的窥视不敢下死手。

    战斗持续的时间过长,林泽的jīng力肯定会下滑,尤其是这种不能一心一意战斗的局面,更让林泽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处境。

    忽地。

    似乎也忍受不住这抑郁气氛的黑衣女子猛地翻身一刀,狠狠向林泽肩胛劈去,因为动作较大的缘故,林泽有那么瞬间无法捕捉一旁男子的动向,这一瞬间的视线死角让有些烦躁的林泽杀机毕露。

    铿。

    一刀挑开黑衣女子的正面攻击,旋即一脚踢向女子胸腹,yù重新打开视线的死角。

    可黑衣女子似乎聊到林泽的意图,竟是在林泽一脚踢來时双臂展开,狠狠地抱住林泽右腿,遏制了林泽的行动。

    就是现在。

    男子动了。

    他如一个黑暗中的死神般,裹挟着一阵yīn风,猛然弹出,一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弯刀刺出,直取林泽心窝。

    “松开。”

    林泽仓促之际明白在双腿无法挪动的情况下,很难抵挡对方这蓄势待发的致命一击,脚下一跺,而后膝盖往上一顶,凶残如斯地撞在黑衣女子下巴,咔嚓一声爆裂声响起,黑衣女子的脖子竟在这一撞之下爆裂开來,登时口鼻中鲜血狂涌,连哼都不曾哼一声,顿时毙命。

    铿。

    措不及防的林泽脱身后忙不迭挥刀格挡,可他无法挪动的防御又能有多大的威慑力。

    虽说拨开了弯刀刺向心窝的危机,却仍是挑破了他的左臂,登时鲜血横流,一阵冰凉火辣的剧痛自左臂袭來。

    蹬蹬瞪。

    林泽被这股yīn寒刺骨的杀气逼得连连后退,额头上在瞬间渗出冷汗。

    刚才那一刀,又快又准,裹挟着浓烈的死亡气机,席卷林泽全身,竟让他生出一抹无力的挫败感。

    可怕的绝世强者,林泽暗暗叫苦。

    那男子在一击得逞后,并未再度出手,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个十八岁便将处子之身交给他,而后用身体伺候他十二年的黑衣女子,语调平缓道:“我说过,我会帮你,帮你报仇。”

第六百四十一章 血战(上)

    呼~

    林泽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借着橘黄路灯,他依稀看清这个变态的老供奉年龄并不算很大,面上几无皱纹,一双眉毛镶入鬓角,看上去威风凛凛,颇为霸气。

    他的身形修长而笔直,右手轻轻捏着刀柄,像一个只有漫画中才存在的世外高手,左臂轻轻提着衣角,仿佛刚才一击只是随心所yù劈出一般,根本沒花费他多少力气。

    那把刀锋透过橘黄路灯的辉映,显得格外诡谲,宛若一把嗜血的妖刀。

    单单看他对待林泽的姿态,就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挫败感。

    他很强。

    林泽对这一点不敢有丝毫怀疑。

    纵使刚才沒人抱住自己的右腿,他这一刀也将对自己造成极大威胁,能否轻松躲过还是未知数。

    鲜血正从伤口汩汩冒出,顺着衣袖流淌到掌心,而后随着指间滴落在肮脏的冰凉地面。

    滴答。

    滴答。

    鲜血碰撞地面的声音是极小的,可在这静谧到极致的巷子里却分外刺耳。

    林泽不敢去止血,哪怕他只需从口袋摸出一条事先准备的绷带系一圈伤口便能止住,他仍然不敢,一阵冰凉麻痹的触觉自伤口袭击整条手臂,林泽只是目光平和地凝视着对方,一瞬不瞬,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在英伦杀我一言堂两大元老。”老供奉眯起那双丹凤眼,表情yīn柔地凝视着林泽。

    “嗯。”林泽面无表情地回视。

    “击杀燕京老一辈十大高手之中的两位超级高手。”老供奉意味深长地盯着林泽,等待他的回应。

    “你的消息很准确。”林泽淡淡道。

    “年仅二十二岁。”老供奉面上竟浮现一抹诡谲的唏嘘,喃喃道,“真是年轻啊…”

    “所以体能好。”林泽微微翻转刀锋,刀锋上已然干枯的血迹散发出冰寒的气息。

    “体能。”老供奉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意盎然道,“那你猜我为什么不迅速向你出手,你之前杀的人不少,算上我那两位贴身伺候的侍者,此刻的你,顶多还剩下七成体能。”

    “你想等我多流点血。”林泽平静地回答。

    “体能好有什么用。”老供奉并未表扬林泽的心思慎密,似笑非笑道,“还能扛得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的确不能。”林泽面庞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苦笑。

    “你看,体能上占据优势并不能对我造成多大威胁,是不是。”老供奉自信十足。

    “沒错。”林泽深吸一口凉气,握刀的手臂轻轻一晃,淡淡道,“我在想,若是一言堂沒了你这位老供奉,还能不能威慑整个亚洲。”

    老供奉沒出声,只是微微眯起双眸,刀锋上扬,叹息道:“你在刺激我。”

    “你真聪明。”林泽再度吸了一口冷气,让自己的状态维持到最佳。

    “那你认为我会上当吗。”老供奉扫了林泽一眼。

    “我会。”林泽清啸一声,身躯猛地往前一突,手中沾满鲜血的刀锋如一条yīn森的毒蛇,向老供奉面门咬去。

    他一出手,老供奉的面sè骤然大变。

    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可怕的人物,他竟然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任由其流血不止,。

    这么做,是想快速结束战斗吗。

    正如老供奉所言,他老了,按照年龄,他足以做林泽的父亲,他又怎会跟林泽正面恶斗呢,一个人能活的rì子越少,他就越怕死,就像年轻人总嚷嚷着自己活到五十岁,活到六十岁就够本,原因无非是他们才二十岁,才三十岁,即便活到五十岁六十岁,他们还能活好几十年,可一个即将五十岁的人,他又怎么会放出这种不理智又残忍的豪言呢。

    他惜命。

    他比谁都惜命。

    他不惜放弃两位伺候他十年有余的侍者來消耗林泽的体能,甚至让一周会陪他至少五晚的腴美女子拼死制造一个突击的机会,图什么。

    图能重创林泽,图降低自己的风险。

    他做到了,并且立竿见影,林泽的确被消耗了体能,还被自己一刀刺中手臂,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他做这么多,只为一件事儿,在击杀林泽的同时,尽可能付出最小的代价。

    就像他前些时候去英伦,他就带了不少一言堂的jīng英,图什么,图他们解除外围防御,给自己剩下最大的力气去刺杀小公主,虽然某种程度的目标并沒做到最佳,却也完成了他前往英伦的最终目的。

    林泽來了。

    远渡重洋从华夏前來东京,來到属于自己的地盘。

    今晚,他一定会死。

    铿。

    微微偏身的老供奉一刀拨开林泽的攻势,长袍下的右腿骤然踢出,如鬼魅般朝林泽小腹攻击。

    “嘿。”

    林泽反应神速,勉强避开的同时,刀锋猛地一横,朝老供奉心窝戳去。

    声势如电,迅猛异常。

    “哼。”

    老供奉横刀格挡,在两刀碰撞之际,身形极为迅速地往后飘去,宛若幽灵一般,飘得格外诡异。

    林泽见状,顿时明白老供奉的计划。

    他沒打算正面交锋,他想拖,,拖到自己失血过多,再正面攻击。

    一个拥有绝世强者实力,又如此工于心计的变态,林泽十分头疼。

    在连续两次试探,老供奉都以缠绕的方式飘來荡去后,林泽刻意放缓了速度。

    这老小子太jiān诈,他从不正面交锋,一旦自己攻势呈现颓势,他便前來sāo扰,而自己甫一迎战,他又飘然撤退。

    追。

    老小子体能或许不够林泽好,却有着相当可怕的速度,不管林泽如何逼近,他都能找到突破口飘开。

    比杀招,林泽有,但他坚信老家伙也蓄势待发。

    起初他的那一刀给林泽带來了强大的心理压力,那绝非普通高手能施展的突击,纵使是林泽,要玩出那级别的惊艳偷袭,也需要花时间來计算角度、刀锋的准度,甚至是对方可能做出的防御。

    看上去是轻描淡写的一刀,实则将一个绝世强者的深厚底蕴尽数挥发出來。

    “呼,。”

    林泽骤然停下攻击,目光迷乱地盯着后退数步的老供奉,忽地就止住了脚步。

    右臂一抖,刀锋微微一荡之际,左手忽地向口袋摸去,打算将那备好的绷带取出,。

    嗡。

    眼见林泽打算做出止血动作,老供奉神sè一冷,竟是放弃躲闪,犀利无双地一刀自林泽侧边刺來。

    铿。

    无计可施的林泽再度提刀格挡,伸入口袋的左手亦是在这一刻取出。

    嗖嗖。

    两道刀锋划出,林泽正yù与老供奉正面交锋,岂料后者竟一触便闪,叫林泽一肚子怨气无处可泄。

    “哼。”

    林泽的表情在这连续数次的撩拨之后变得狰狞起來,也许是因为过多失血让他下手越发猛烈急促,又可能是被老供奉那变态的打法激怒,不论如何,林泽下手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着急,较之起初的进退有序多了几分毫无章法的意味。

    老供奉就是在等林泽出现不安的负面情绪。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他有把握跟林泽打游击战不受伤,也有把握不让林泽包扎伤口,在这样的僵局下,时间拖的越长,他越发占据优势。

    一个高手,绝世强者级别的人物若是跟一个身上有伤的高手打持久战,沒哪个高手吃得消。

    林泽下手越來越猛,也越來越狠,速度快到极致,手臂上的鲜血却是慢慢减少了,林泽感觉左臂有些发麻,脑子有些沉重,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后遗症,他同样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若是再这么打个十几二十分钟,最后不用老供奉一刀,自己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暴毙。

    好毒的老变态。

    嗡。

    林泽刀锋刺出,宛若搅碎了空气与空间,凶残无比地朝老供奉腰际刺去,yù将他拦腰劈开。

    可老供奉当年身经百战,虽说这些年已沒什么出手的机会,却也沒落下手脚上的功夫,每天都会打几套拳法强身保持状态,又岂是林泽轻描淡写就能击中的。

    但见他手臂一荡一卸,竟是拨开林泽攻击的时候往后飘去。

    纵使是激战中的林泽也颇为欣赏老供奉的身法。

    一个顶级高手,除了要有变态的攻击力之外,同样需要轻灵的身法,这一点,银女就做到了极致,她的速度,纵使是林泽全力以赴,也还差了那么一线。

    铿锵。

    又是一次交锋,老供奉借着撞击的震荡退开数步,摆出密不透风的防御架势,等待着林泽的再度攻击。

    可这一次,,林泽似乎真的放弃攻击了。

    但见他左手再度抬起,往口袋里抓了过去,目的很简单,取出口袋的绷带系住伤口。

    再不包扎,他真要失血过多晕厥了,此刻视线中偶尔出现的飘忽影像便是最好证明。

    “哼。”

    老供奉见他故技重施,似乎再无顾虑,提刀狠狠刺來,较之上一次的主动攻击多了几分辛辣与凌厉,也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霸气。

    刀锋泛着幽冷的寒光,直接向林泽咽喉处刺去。

    这是老供奉的必杀技,在英伦,他便是用这一招击毙顾棠的。

    嗡嗡嗡。

    刀锋如一条黑暗中的毒蛇毫无生息地刺出,内敛而锋利,充满了杀戮的气味。

    林泽却并沒像前面那次及时反抗,反而愈发迅速的取出绷带,系在了手上的左臂之上。

    啪。

    系住绷带的林泽微微抬起右臂,试图用无柄小刀卸掉老供奉辛辣无双的攻击。

    可老供奉这一击几乎全力以赴,又岂是林泽轻描淡写的一刀能挑开的。

    老供奉沉稳握在手心的刀锋沒能拨开,却在林泽奋力的一击下偏离轨道,向林泽的左肩肩窝刺去。

    扑哧。

    刚包扎完一处伤口,刀锋再度刺破林泽左肩。

    此刻的林泽,可谓是伤上加伤了…

    “唔,。”

    神sè骤然间苍白的林泽轻轻发出一道低呼,眉头深锁。

    无比jǐng惕谨慎的老供奉却沒继续攻击,而是yù抽刀后退。

    在他看來,只要一击沒击中死穴,对方都有反扑的可能xìng,他并不介意再浪费一些时间跟伤上加伤的林泽周旋。

    心思缜密如此,难怪这位绝世强者能活到今rì,确实小心到了极致。

    “想走。”

    神sè萎靡,微微垂着头的林泽残忍地发出一声冷笑,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鬼魅的诡笑,竟是抬起左臂,狠狠抓住刺入肩窝的刀锋,让老供奉动弹不得。

    比力气。

    纵使是此刻的林泽,也远胜老供奉。

    “不走又如何。”

    老供奉面上掠过一丝细微的愕然,却迅速被冷意掩盖,刹那间,但见他左臂一挥,一把略短的刀锋落入手心,泛着一抹妖异的寒光向林泽咽喉刺去。

    叮。

    林泽挥刀反击。

    这一次,他的力道仿佛骤然增大了一般,根本不像刚才防御时那般无力。

    老供奉面上惊愕未定,明白这小子可能是使苦肉计,想跟自己决一死战。

    那又如何。

    老人家我纵横半世,未尝一败的记录难道会被你这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毁掉。

    哼。

    两人刀锋的拼刺越來越快,刀光剑影,晃的两人双眼发花,几乎是靠灵敏的反应能力來对抗,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对方在身上留下个血窟窿。

    “小子,我看你能撑多久。”手臂阵阵发麻,虎口传來一阵阵撕裂般疼痛的老供奉冷笑着,他知道,对方肯定也好手不到哪儿去,甚至于,他瞧见了林泽虎口渗出的血水。

    瞧这小子满面冷意,面无表情的样子,恐怕早已是强弩之末了吧。

    此刻的两人完全在拼格斗技巧与速度,谁能更快,就有刺死对方的可能。

    但很显然,两人的格斗技巧和速度都旗鼓相当。

    不,。

    林泽在速度上,明显要略差一些,毕竟,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谁还能要求他拥有强大的速度呢。

    叮叮。

    铿锵。

    骤然加快速度的老供奉以刁钻角度刺出刀锋,试图逼迫林泽扔掉刀锋。

    咔咔,。

    林泽沒让老供奉如愿以偿,他以玉石俱焚的手段硬撞上去,两把刀锋进行剧烈的摩擦之后激发出耀眼的火光,更是震得两人手臂酸麻难当,在刀锋摩擦结束的瞬间,震荡之力超出手臂承受极限的刀锋双双脱手,刺入了侧面的墙壁之上。

    啪。

    反应神速的老供奉一掌拍在林泽胸膛,后者却纹丝不动,仿佛拍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铁板。

    “你还有时间再拍我一掌。”

    林泽撕裂的嗓子发出一道森冷可怕的声音,几乎失去知觉的右臂缓缓摸出腰间,取出一把泛着古战场杀气的青龙偃月刀,不足二十厘米,却充满冷冽之气。

    啪。

    情急之下的老供奉再度拍出一掌,试图震退林泽。

    可林泽从一开始就算计着,终于让局面演变到这一步,他又岂会后退。

    那张已沾满不少血迹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残忍之sè,寒声道:“你不该杀我师傅。”

    嗖,一刀朝老供奉面门劈去。

第六百四十二章 血战(下)

    那突如其來的迎面一刀纵使是久经沙场的老供奉也颇为诧异。

    他有两把刀,一把杀敌,一把出其不意。

    到此刻,他那两把刀已尽数用掉,其中一把伴随着林泽的无柄小刀刺入墙壁,另外一把,则是被林泽狠狠地拽住,刀柄末端已堆积他的血渍,他却如铁箍般锁住刀锋,让其无法动弹。

    老供奉活了一把年纪,绝对不是为了一时之气拿xìng命开玩笑的主儿,在林泽一刀劈开时,几乎是瞬息间,他心头便泛起一个念头。

    躲开。

    不顾一切的躲开。

    念头一起,他双腿便有了动作,微微弯曲,yù弹shè开去,纵使放弃那把已经不算属于他的刀锋,也在所不惜。

    和生命比起來,面子问題根本不堪一击。

    可他甫一挪动双腿,右腿膝盖处便传來一阵破骨剧痛。

    咔嚓。

    膝盖骨刹那间爆裂,被林泽竭尽全力一脚踢爆。

    嗡嗡。

    耀眼的刀光充斥老供奉眼球,吃痛之下双腿弯曲的老恭维以央仰视的姿态凝视林泽那张yīn影中分外狰狞的面庞,心头第一次泛起对死亡的恐惧。

    他手刃过不少人的生命,年轻时尤甚,他很享受对手面临死亡时的无助与茫然,他更享受一刀刺穿对手咽喉的快感,在他这一生中,只有床上和猎杀对手时,他的内心和身体才能得到双重满足。

    可如今。

    面临死亡的是他,即将被一刀摧毁生命的是他,过往的种种在他脑海中如幻灯片一闪而过,直至幻灯片出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他才发出一声充满怨气的怒吼。

    “啊~”

    怒吼仅持续不足一秒,甚至刚发出声音,这怨毒的吼声便戛然而止。

    扑哧。

    鲜血自他头顶飚shè而出,头颅被劈得不chéng rén形的老供奉终于软软地倒在了地面,结束了他璀璨又yīn暗的一生。

    “呼,。”

    拔出刀锋,林泽冷然地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老供奉,很感慨地吐出一句幽怨的话语:“好像谁想死似的。”

    啪啦。

    以青龙偃月刀劈断肩窝的刀锋,留下大约十公分在肩膀上,他不敢再拔出來了,。

    他实在沒多少血可流了。

    拔出墙壁上的无柄小刀,林泽双腿有些发软地往巷子出口走去,只是甫一出去,他便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机,微微偏头,只见数十名单手弯于脑后的掩面忍者躬身向自己俯冲而來,林泽顿时头皮发麻,刚涌起的一股死后余生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嘴角更是洋溢出浓烈的苦涩意味。

    “看來逃不掉了,唉…”林泽紧了紧掌心的嗜血不少的无柄小刀,再度幽默地说道,“好像谁想死似的。”

    谈不上绝望。

    对比老供奉,他对生死看得更通透,谁都会面临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題,他这一生除了沒享受过一个完整家庭的温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即便英年早逝,大概也沒什么遗憾。

    微微转身,面向那帮以闪电速度冲來的忍者,深吸一口凉气,畸形地想道:“再拉几个垫背吧,也算为不知何年何月才打得起來的国战出一点微薄之力。”

    刷刷刷。

    数十名黑衣忍者在这大街上以一排排的队形冲來,刀锋拔出,闪烁出浓烈的刀光,分外慑人。

    尚不提此刻的林泽身受重伤,流血不止,哪怕以巅峰状态面对,恐怕也只有撒腿跑路的份儿,硬抗。

    死倒不太容易,可挨上几刀也不划算。

    心如死灰的林泽再度紧了紧刀锋,微微弓起身子,打算一个俯冲上去,能灭几个是几个,唯一的期望便是对方,,别砍脸。

    他可不想死了连遗体都认不出來。

    本來就长的沒什么特点,再多几条刀疤,估摸着韩家大小姐都要羞于认尸了。

    嗡~

    嗡嗡~

    就在林泽都打算一股脑冲上去了,身后忽地传來一阵很沒节奏感的发动机嗡鸣声。

    错愕的林泽沒敢回头,怕那帮忍者放大招,,忍者镖。

    只是微微改变了姿势,从俯冲的姿势改为倒退,如果身后骑摩托车的哥们敢冲上來,他就敢冲上去抢车…

    “我说。”身后忽地传來一道爽朗且犀利的询问,“小子,你打算以你残花败柳之姿來对面这帮恐怖的忍者军团。”

    “如果你能带上我跑路,我马上上车。”林泽满脸欣喜地回过头。

    只见一辆外形龌龊,漆皮这儿掉一块那儿掉一块,极为土鳖的老式摩托车上,穿着打扮依然犀利的人妖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一只脚踏在地面,另一只脚踩在油门上,临危不乱地说道:“大晚上的,我从不载陌生人。”

    “我可以给你车资。”林泽苦笑不迭地说道。

    “那是违法的。”人妖喷出一个烟圈,对越來越近的忍者视若无睹,不满道,“你想我刚花一千块买的鬼他妈知道几手车被缴入国库。”

    “三更半夜的,谁抓你违法载人。”林泽无奈地说道,却是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抽烟吗。”人妖掏出一盒廉价香烟。

    “口渴,沒心情。”林泽摇头。

    “你肩膀上那半截小刀太有个xìng了,贴上去的。”人妖很变态地问道。

    “被人捅上去的。”林泽抬起一只脚,跨上摩托车后面。

    “我jǐng告你,我这身衣服是花了一万多量身打造的,如果把你那恶心的血水蹭到我身上,就算你跟我很熟,我也会找你索赔的。”人妖见忍者越來越近,踩了一下油门,结果沒发动…

    “我有钱陪。”林泽无力地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題在于,哥们,你这破烂货能发动吗,如果不能,你帮我挡着他们,我拼命往前跑一会,说不定能打到的士。”

    “给你挡一秒我要价一百万,给不给得起,算了,就算你给的起,就你这模样,估摸着也沒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司机敢载你。”人妖拼命踩着油门,在忍者几乎就要一刀劈在林泽后脑时,摩托车终于发动,一溜烟往前冲去。

    只是那速度,。

    林泽还是有点提心吊胆,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并沒把后面的忍者甩远,他拍了拍人妖的后背,崩溃地问道:“能把速度提起來吗,你这速度比我的饭后散步快不了多少啊。”

    “妈的,闭嘴。”人妖很烦躁地吼了一声,骂道,“我刚拿到货,手还有点生,要是我沒贱卖我那辆马力超强的小亲亲,敢徒步追我,他们连我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很显然,这位享受极速快感的哥们对现在这辆坐骑相当不满意。

    速度在人妖的谩骂中慢慢提起來,林泽松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人妖,怕一个颠簸把自己从车上震下去。

    “喂,把你肮脏的小手从我xìng感的小蛮腰上拿下去,要不要脸,这地方是你能摸的。”不断提速,似乎打算挑战这辆废材车极限的人妖yīn阳怪气地说道。

    林泽无力地松开双手,却因为一个颠簸,肩膀上的刀锋毫无意外地刺破了人妖的衣服,以及一小块皮肉,。

    “妈的,,你袭击我。”人妖咆哮起來,“把我搞出血倒沒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嗯,之前跟你说过,一万多块,欧洲货啊。”

    林泽脑子像一片浆糊,根本沒jīng力听人妖那胡言乱语的咆哮,慢慢把脑袋趴在人妖的背后,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

    见林泽终于吃不消晕厥过去,人妖那张浮夸焦躁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急迫,将速度提到最高,喃喃道:“你小子还真够牛叉,居然一夜之间弄死一言堂最拔尖的三位高手,哈,想必当那位超级大变态的堂主得知此事后,要肉痛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吧,嗯,让你小子抢了风头,本來我打算把自己的事业发展壮大之后再挑战这个听上去好像很拽的老供奉,可惜,以后再也沒有机会了…”

    ~~

第六百四十三章 硬汉

    林泽醒來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污迹斑驳的床上,也不知道这些斑驳是什么液体造成的,更不知道残留在床单上多久了。

    微微活动一下四肢,嗯,沒被截掉,感受一下内脏的运作,,大方向來说暂时沒被人挖肾。

    瞥一眼四周,这是一间寒酸至极的小屋子,不到二十平,墙壁上贴满了欧美的金发女郎海报,无一例外的三点全露。

    一旁的桌子上摆满空空如也的啤酒罐,堆满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以及一些简单的应急工具,地面则堆满了烟头和花生壳,想必小屋子的主人在屋内呆得无聊,也不管床上的病人介不介意抽二手烟,猛抽了一包多,嗑了一大包的盐水花生。

    活动一下右臂,挂着针,微微抬头,一根很简单的竹竿上悬挂着一袋深红的血浆,瞧见这幅画面,林泽立刻生出一丝jǐng惕心理,朝门口吼道:“滚进來。”

    “哈,你终于醒了。”

    光着膀子,一头飘逸头发凌乱披在脑后的人妖钻进屋子,抽了一口香烟问道:“怎么样,有沒有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你知道我的血型。”林泽质问道。

    “你知道我的星座。”人妖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林泽痛不yù生。

    “那我有什么理由知道你的血型。”人妖不屑道,“怎么,怕血型不对输死你。”

    “害怕你这血來路不明,可别一袋血下去把我搞出什么暗病。”林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嘟哝道,“有喝的沒。”

    “我找找。”人妖走到桌子旁一个个酒瓶摸下來,终于发现还有半瓶白酒,递给林泽道,“喝吧。”

    “我是病人…”

    “废话,你不是病人老子会照顾你。”人妖不可理喻地说道。”,。”

    渴的不行的林泽抿了两口,算是解渴暖身,休憩了片刻,他好奇问道:“你大晚上的怎么跑那儿去的。”

    “我本來打算去接一个出台的小妹妹,那客人太禽兽了,居然吃了一公斤的过期chūn-药,把我那小妹搞的双腿发软,连下楼的力气都沒有,你知道的,这边的客人都是变态,如果我不去接她,她又不能自己下楼,沒准就被那客人免费梅开二度,那可就亏大了。”人妖喋喋不休地说道。

    林泽懒得听他废话,问道:“几点了。”

    人妖表情微微一变,笑眯眯道:“你看外面这么黑,肯定还是凌晨,放心睡,等天亮了咱们去吃早餐。”

    “几点了。”林泽皱眉,重复问道。

    “就你现在这状况,连走两步路都困难,更别提做别的,。”

    “几点了。”林泽打断他。

    “六点。”人妖无奈说道。

    “帮个忙,给我弄套干净衣服。”林泽面sè平静地说道。

    “你这贱人真是不够意思,咱们多年不见,陪我聊聊天都不行。”人妖怨念道。

    “今晚去酒店,我请你吃大餐。”林泽说道。

    “你知不知道一言堂的忍者到处在找你,除了我这儿,恐怕沒几个真正安全的地方。”人妖善意提醒。

    “废话,你这个贫民区的地下室,当然安全。”林泽淡淡道。

    “喂,好歹也是一个栖身之所,总好过你露宿街头吧。”人妖撇嘴。

    “帮个忙,拿套衣服來。”林泽平静地说道。

    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在昏睡过去前,他就给自己定下了生物钟,六点之前一定要醒,否则会來不及的。

    人妖见他执意要去,却是面sè冷了下來,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默默点了一支烟,递给林泽一支,替他点燃,淡淡道:“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人家的事儿关你屁事,再说,就算真发生什么事儿,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林泽闻言也沒反驳,只是闷声抽烟。

    “我不骗你,你休息的时候我出门打听了一下,一言堂至少出动了五百忍者查你的下落,一旦你出现,他们肯定会把你揪出來,至于会闹出多大的动静,鬼知道。”人妖叹息道,“不然我替你走这一趟,你总该对我有信心吧。”

    “不用。”林泽摇摇头,牵扯了一下嘴角道,“你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犯不着为我露面,虽然不知道你在这儿究竟要做什么,但不论如何,你给予我的帮助够多了,我不想拖累你。”

    “哈,我还真怕你同意。”人妖故作虚伪地抹了一把额头,抽了一口香烟道,“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林泽微微摇头,深深地瞥了人妖一眼道,“那帮忍者见过你,你最近也别露面了。”

    “放心。”人妖神sè一冷,手掌化作一把刀锋,凌空一劈道,“我会将见过我的人一个个送下地狱。”

    “,。”林泽张了张嘴,沒说话。

    “小子,我先给你提个醒,省的到时候应付不來,嗯,其实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也肯定应付不來。”人妖顿了顿,抽了一口烟道,“那个渡边新把事情搞砸,又被你那位好朋友打成重伤,显而易见,他不会善罢甘休,今儿的谈判他沒机会出席,但我向你保证,他会玩yīn的。”

    “谢谢你的提醒。”林泽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猜到渡边新会玩儿yīn的,如今连人妖也肯定这一点,那就再无疑问。

    “不客气。”人妖拍了拍裤子,起身道,“给你弄套衣服去。”

    他出门后,林泽缓缓闭上眼回忆三年前与人妖的偶然相遇。

    事实上,他跟薛白绫介绍的是,人妖是自己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认识的,但根据人妖的反应和这次忽然的出现,林泽有信心猜测他的背景不简单,或者说,他不是单纯的被神剑军区缉捕的重犯,或许,他留在东京还有别的企图或者目的。

    林泽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此刻他的体能并不好,撑死了有巅峰状态的两成,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的确有助于他的恢复,可如此短的时间,还是很难让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多好,战斗值不行,他还有一颗还算好用的大脑,不论如何,这次自己一定要去。

    衣服是一套廉价西装,也不知道人妖是从哪儿弄來的,但林泽很肯定一点,这套衣服绝对不是干净的。

    出门的那套已经褴褛不堪,穿是肯定沒法穿了,眼下这套虽说褶皱了些,却还算得体,只要不过分靠近,是闻不到那股霉味的,起身穿好衣服,人妖却沒再多说什么,递给他一瓶顺手拿來的烈酒,自个儿也举起一瓶,淡淡道:“喝了。”

    林泽微微一愣,仰起头一口气灌下半斤白酒,期间他咳嗽两声,却还是硬着头皮将一瓶酒喝完。

    “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但受伤了休息几个小时后再乱动,疼痛感会加剧数倍,嗯,别说我瞧不起你,我相信你忍得住,但你想瞒住薛白绫那种明察秋毫的女人,太难,喝了这瓶酒,大概能麻痹你几个小时,到时你趴在自己的房间怎么哀嚎都是你的事儿,那女人未必知道。”人妖有些不忍地说道,“另外,奉劝你一句话,别让自己再流太多血,你不是血牛,也不是开挂的BOSS,再流你真有可能沒命。”

    林泽打了个酒嗝,重新点了一根烟,笑道:“放心吧,下次我把欠你的一次xìng还给你。”

    “上次你喝了我两瓶酒,这次一瓶半,嗯,一瓶一百万,有得你还。”人妖咧嘴笑了,笑的不浮夸,不焦躁,让人很暖心。

    林泽不知道人妖的真实计划是什么,但不论如何,这个家伙都让自己感恩无比,算上这次,他已经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了。

    上一次,,林泽微微愣神,忽然满面坏笑地问道:“坦白说,上次我忽然闯进來破坏你的好事,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人妖那张向來骄傲霸道的脸庞上掠过一抹诡谲的红晕,低声吼道,“妈的,老子八岁破-处,十一岁头顶一夜七次郎光环,十八岁横扫燕京夜店,二十岁完成百人斩大计,你说那晚是我的第一次,我呸。”

    “哈哈。”林泽大笑离去,留下满脸愤怒的人妖。

    林泽走后,人妖收拾了屋子,将床上斑驳的被单翻下來,咒骂道:“小丽这贱人太猥琐了,居然把接客过百次的床单借给我,如果他传染了什么暗病,我一定把你供出來。”

    收拾完屋子,人妖重新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那张妖孽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对往事的回味,直至又抽完一包烟,他才拍拍屁股起身,嘟哝道:“这小子的确是个硬汉,比老子还硬,难怪那家伙说认识他不冤,的确,认识这种变态,怎么看都算是一桩美事。”

第六百四十六章 妈妈的怀抱

    这小子疯了。

    这是林泽的第一个反应。

    但旋即,他便觉得渡边新这么做实在情有可原。

    看看,原本委任于他的谈判落在他素來瞧不起的弟弟手上,家族又因为他得罪自己而受到神田家的刁难,这几天他的rì子恐怕很难熬吧。

    最重要的是,作为渡边家的长子,顺位继承人,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

    不止丢了面子,也失去了长辈的宠爱,从天堂跌到地狱,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会心智失常。

    林泽很能理解他的行为,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对方來了多少人。

    如果就他一个的话,林泽丝毫不担心应付不來,哪怕他现在连站的久一点也会头晕,但对付一个夜夜当新郎的软脚虾,他仍然可以轻松解决。

    薛白绫对于渡边新做出的姿态只是微微蹙眉,并沒做任何反应,反倒是渡边工一神sè一慌,结结巴巴地说道:“哥,薛小姐是渡边家的贵客,你这么做,是要违抗父亲的命令吗。”

    原本是可以很霸道说出來的话语到他口中却显得格外无力苍白,别说杀伤力,连半点说服力都沒有。

    他的变化让林泽颇为好奇。

    之前还那般大气镇定,怎么面对他哥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难道,。

    林泽眉头一挑,顿时领悟。

    这小子知道在家族不受待见,所以卧薪尝胆,等待着磅礴喷涌的那一天吧,要么为家族立下大功,要么,。

    林泽思维一顿,暗忖:“他选择在这儿谈判,就是想渡边新前來找茬吧,到时把事儿闹大了,自然会传到长辈那边,如此一來,渡边新恐怕就真要被家族冷落了,而他这位私生子二少爷,却可以正大光明地被家族重要,啧啧,当真是老jiān巨猾啊。”

    连林泽这个外人都对渡边工一伪装起來的劝说不怎么有兴趣,渡边新自然不消说,他冷笑一声,几乎沒正眼瞧他,扭头冷视薛白绫道:“薛小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沒兴趣。”薛白绫冷漠地说道。

    “由不得你沒兴趣。”渡边新寒声一喝,一字字道,“要么你立刻撕毁合同,并继续与渡边家合作,要么,。”

    他拔起桌面的刀锋,冷然地盯着薛白绫:“永远留在东京。”

    “有第三个选择吗。”林泽轻描淡写地挪动一步,将薛白绫挡在身后。

    “你要给她出头。”渡边新丝毫不惧,神sè恶毒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言罢,他手臂一挥,竟是径直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并不那么坚硬的天花板被一把刀锋刺破,直刺薛白绫头顶。

    林泽见状眉头一蹙,手臂猛然上扬,生生握住刀锋,而后向后一扯,将那名藏匿在上面的忍者拉扯下來,并一脚踢在对方胸膛,踢飞在墙。

    刷刷。

    两把寒芒自暗格探出,再度朝薛白绫刺去,坐在房内将近一个钟头的渡边工一神sè一惊,完全沒料到竟然有忍者暗藏在里面,忙不迭喝道:“哥,你不能这么做。”

    可他的话语又有谁会听呢。

    渡边新不会,忍者们更加不会。

    两把刀锋往薛白绫后腰刺去,林泽脚步一晃,左手迅速拉住薛白绫手臂,往身后一掩,右手中翻出一抹寒光,格挡住闪电般刺來的忍者刀。

    叮叮。

    刀锋碰撞声骤然炸开,那两名忍者显然沒料到林泽竟如此强大,单单一把短刀便能格挡两人的偷袭,旋即身形一闪,交错向林泽刺去。

    “退后。”林泽语调略显沙哑无力地说罢,身形猛然往前一弹,先是一刀拨开其中一人的攻击,随后又迅猛地一脚踢在另一人胸膛。

    只是,。

    他一脚虽然踢飞其中一人,另一个被拨开刀锋的忍者却是迅速补了一刀。

    反应不算快的林泽难以格挡,只能微微偏身,勉强避开要害。

    扑哧,。

    躲闪得不够迅速,终究还是割伤了林泽的小腹。

    “唔,。”

    冰凉剧痛迫使林泽皱起眉头,眼见对方又是一刀刺來,他忙不迭手臂一翻,以一个jīng妙的角度割破了对方的咽喉,但为此他也再度付出了一条刀伤的代价。

    场面颇为惊心动魄,瞧在薛白绫眼中却十分诧然。

    林泽的身手,她是相当清楚的。

    要知道,她曾目睹林泽单挑黑白袍,有亲眼见见证了他力敌八大饿鬼的场面,区区三个忍者竟让他连续两次受伤,合理吗。

    薛白绫來不及多想,胸臆中充斥着滔天怒火,那张娇媚的面庞上亦是布满寒意。

    就在他yù转身时,渡边工一却是猛地喝道:“薛小姐,小心。”

    说罢,他飞速往薛白绫身后扑去,极为紊乱地抓住渡边新盛怒下刺出的一刀。

    扑哧。

    手臂被割破,渡边工一却狠狠地抱住了渡边新的胳膊,回头朝薛白绫吼道:“薛小姐,您快走。”

    薛白绫却仿佛听不见一般,脸庞上密布着一层yīn沉之sè,面无表情地向被渡边工一抱住大腿的渡边新走去。

    渡边新被渡边工一抱住大腿本有些慌乱,连连摆动双腿想踢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料对方抱得太紧,他又不能真的一刀刺死自己弟弟,正纠结暴躁时,见薛白绫竟冷漠地向自己走來,他非但一点也不恐慌,反而心头腾起一阵喜悦。

    來,來得好。

    再走两步老子就一刀刺死你。

    扑哧,。

    刚抬起刀锋的渡边新沒能刺下这一刀,却被薛白绫陡然刺出的钢针刺中胸膛主穴,细微的针孔在瞬间喷出浓烈的鲜血,格外慎人。

    “唔,。”剧痛之下的渡边新捂住胸膛不断冒出的鲜血,终于明白薛白绫为何要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她居然…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会持续xìng流血,如果半个钟头之内不能正确的止血。”薛白绫再度靠近一步,向來平淡悠然的语调变得yīn森可怖,“你会被抽干体内的鲜血,变成一具干尸。”

    轰。

    渡边新脑子彻底乱了。

    渡边工一也在这时站起來,一脸惊恐地说道:“薛小姐,他要是死了,我不好交代。”

    “别装了。”薛白绫厌恶地扫他一眼,冷漠地说道,“拿你这套演技去敷衍你的长辈,对我沒用。”

    渡边工一闻言,面上掠过一丝复杂之sè,仍是苦涩地说道:“不论如何,请薛小姐救救他。”

    “你现在送他去医院,他或许还救得多。”薛白绫冷冷横他一眼,寒声道,“但到底是下半身不遂还是从此躺在床上,就看他的造化了。”

    “你,。”渡边新听见薛白绫的诉说,登时怒火攻心,竟是吓晕了过去。

    “薛,。”

    “我沒杀他,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此事让两国关系更紧张。”薛白绫猛地加大音量,吓了渡边工一一大跳。

    “你再不拖走他,我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他。”薛白绫寒声呵斥,显是怒到了极致。

    渡边工一心下一慌,忙不迭抱住渡边新退了出去。

    薛白绫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感觉自己的脸庞不再那么僵硬后,缓缓转身,面露柔软地走向身受刀伤的林泽。

    “你比我想象中有杀气。”简单止住伤口的林泽咧嘴笑道,只是笑容中疲态尽显,脸sè苍白得如同白纸,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也无比空洞。

    “你,,怎么样。”薛白绫语调略显发颤地问道。

    “应该,,唔。”林泽口中忽地涌出鲜血,怎么咽也咽不回去,忙不迭用一只手捂住,拭擦了嘴角的血水,朝神sè担忧万分的薛白绫说道,“应该死不了。”

    “你怎么忽然变弱了。”薛白绫抬起手,像去扶住摇摇yù坠的林泽,却不知这样是否合适,她,终究是一个矜持且从沒主动触碰过任何男人的女人,她很难一下子改变定向思维。

    “我想我沒力气和你说这个,。”正要挪到椅子上坐下的林泽眼前猛地一黑,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前一刻还在纠结矛盾的薛白绫见状,飞快抱住倒下的林泽,将满身鲜血的林泽揽入怀中。

    软软的,甜甜的,像是妈妈的怀抱,,这是林泽彻底失去知觉前的唯一感触。

第六百四十七章 补偿

    薛白绫怔怔地站在床边,狐媚的美眸中浮现出浓烈的怜惜,以及一抹暗藏在内心深处的悔恨。

    她不该赌气。

    如果沒赌气,沒一意孤行地拒绝木青跟随自己,即便林泽同样跟自己过去,也不至于再度受伤。

    林泽身上的鲜血止住了,医生也替他挂好血浆,正在进行输血,可他身上的伤口,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甚至于,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极为慎人。

    “他几乎是拼着生命危险在陪你。”

    医生临走前皱着眉头向薛白绫阐述了一个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受伤了,在回酒店之前。

    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陪自己去谈判,替自己挡住致命的攻击,并用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嘱咐自己退后。

    他左肩肩窝的那处伤口在医生扯下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时,正以缓慢却沒有停止的速度溢出鲜血,皮肉已有些腐烂的迹象,若非医生替他打了麻药并割掉那些沒经过正规消炎处理的烂肉,他很有可能被深度感染。

    深可见骨的伤痕一次次捶打着薛白绫的心脏,她那张狐媚味道浓郁的玉容上充满愧疚之sè,一双纤细柔软的玉手因过度紧绷而泛白。

    此刻的林泽处于深度睡眠。

    他太累了,太痛了,他只能通过睡眠來逃避身体上的折磨,苍白的脸sè,干裂的嘴唇,以及那微蹙的眉头都显露出即便是沉睡中,他也并不好受。

    噔噔。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薛白绫置若罔闻,并未回头,也沒做声。

    “渡边家的事儿已经稳定下來,渡边家的家主表示会严惩渡边新,接下來跟解除合同有关的事儿,我会替您处理。”木青神sè平稳地说道,“另外,他很危险。”

    “危险。”薛白绫眉头深锁,微微转身。

    “他昨晚杀了一言堂的老供奉以及两名侍者,目前正被全城一言堂忍者追杀,如今他行踪再度暴露,想必那帮忍者不会放过他。”木青沉声说道。

    薛白绫休闲的服饰内肌肤紧绷,良久才开口说道:“可惜这儿不是燕京。”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却震得木青神sè大变。

    可惜这儿不是燕京。

    若这儿是燕京,这位燕京头号女神,自己的主人恐怕会制造惊天动地的风浪吧。

    为了他,为了林泽。

    木青已明白薛白绫的赌气,自然也能深刻地体味薛白绫话语中的意思。

    木青不知如何接话,薛白绫亦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昨晚跟一言堂最厉害的三大高手决战,并带着一身致命伤回來,可他沒有休息,陪自己吃过早餐,然后去谈判。

    这很好地说明了为何林泽连三个忍者也应付不了,当然,也增加了薛白绫心中的愧疚。

    她从沒欠过谁。

    纵使是当初在马尔代夫,她也给予了林泽,或者说韩家足够的回报,哪怕往深处说,那也只是演戏而已,可对薛白绫來说,她并不认为自己欠林泽的。

    但这一次,,哪怕她心智再坚强,再冷血辛辣,也不敢如此认为。

    “不惜任何代价,请能保护林泽安全的人物过來。”薛白绫平稳地说道。

    “好的。”木青微微点头,顿了顿又道,“那回程的安排…”

    “推延到三十的晚上。”薛白绫瞥一眼蹙眉熟睡中的林泽,缓缓道,“他需要足够的睡眠。”

    “明白。”

    木青走后,薛白绫回过头,重新将那柔润的美眸停留在林泽脸上,半晌后忽地轻叹一声:“我不是说过,我根本不在意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为什么这么傻,你的命真就那么不值钱吗。”

    微微抿唇,薛白绫替林泽紧了紧被子,转身离开卧室。

    用酒店内的电话拨通一个陌生号码,平静地说道:“能见一面吗。”

    “我已经在门口了,开门。”

    薛白绫错愕,但想到这个女人的可怕能量,却也不足为奇,缓缓行至门口开门,只见神田井子面露怒意地盯着自己,薛白绫面sè平稳地说道:“请进。”

    “贱人。”

    抛下这句话的神田井子怒气冲冲进门,待得薛白绫跟过來,她才面对面直视薛白绫,怨毒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不知道。”薛白绫淡淡摇头。

    “抽你。”

    神田井子猛地探出右手,yù一巴掌抽在薛白绫韵味十足的脸颊上,却被后者伸手抓住。

    “因为他,我不计较你这次的无礼。”薛白绫松开她的手臂,冷冷道。

    “因为他,我要抽你。”神田井子抬起另一只手,再度朝薛白绫面颊上抽去,但很可惜,神田井子只是个各项运动项目撑死了能维持中等水平的女人,又岂是薛白绫这种可以出其不意刺死高手的女神的对手。

    她两次攻击溃败后,面露一丝不甘,正要踢薛白绫,女人却微恼道:“你再放肆,我会让你很不好过,哪怕你背景通天。”

    薛白绫猛然发难,倒是将神田井子唬住了。

    但随即,她又咬牙狠狠道:“你这个女人真恶心,为什么每次让他替你受罪。”

    薛白绫缓缓坐在椅子上,沒回应她。

    “若不他命大,这次还能活着回來。”神田井子怒道。

    薛白绫仍是一言不发。

    “怎么,羞愧了,内疚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有什么意义。”神田井子越说越怒,坐在薛白绫对面呵斥道。

    薛白绫见神田井子如此冷嘲热讽,她本不愿回应,但见她不依不饶,终是忍不住淡淡道:“不论我如何对不住他,与你何干。”

    “因为我,。”神田井子愣了愣,继而咬牙说道,“因为我喜欢他。”

    “那又如何。”薛白绫淡漠道,“欠他的,我会还。”

    “,。”神田井子彻底傻眼。

    客厅忽地陷入一种诡谲的安静之中,只剩神田井子略显紊乱的呼吸。

    良久,神田井子忽地问道:“有烟吗。”

    薛白绫微微瞥了她一眼,沒做声。

    后者则是自顾自起身,在房内酒店安排的rì用品中找出一包香烟,拆开,取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从红唇中吐出一道烟雾,语调冷冽地问道:“你找我,是让我保护他。”

    “嗯。”薛白绫点头。

    “这点不需要你担心。”神田井子寒声道,“即便对方是一言堂。”

    “这样最好。”薛白绫说道。

    神田井子很讨厌薛白绫这种态度,好像在谈论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儿,不由再度恼怒起來,又怕惊扰林泽休息,压低声音道:“我这辈子从沒见过你这种女人,太冷血了。”

    “现在不是见到了。”薛白绫并沒否认,只是淡淡回应。

    “真是个贱人。”神田井子寒声道。

    “嘴巴干净点。”薛白绫皱眉道,“脏话说多了,当心烂嘴。”

    “关你屁事。”神田井子撇嘴,“总好过你烂心。”

    薛白绫微滞,沒再回应。

    总算在言语上占据一次优势的神田井子出了口恶气,将抽了两口的香烟捻灭,起身道:“我会去跟一言堂交涉,但为了避免其他不稳定因素出现,我会包下整层楼,并安排保镖守卫。”顿了顿,她又俯身说道,“照顾好他,如果他再发生任何不必要的意外,你放心,即便得罪薛家,我也会将你留在东京。”

    薛白绫轻描淡写瞥她一眼,不做声。

    逐渐习惯薛白绫风格的神田井子沒再作恼,进卧室陪了林泽一会便离开了。

    薛白绫则是心思复杂地处理了几份文件,之后冲了一杯咖啡进卧室,坐在林泽旁边沉默不语,那双妙目紧紧盯着林泽,不知在想什么。

    咖啡喝完,薛白绫轻轻放下杯子,重新替林泽理了理被子,而后坐回椅子,纵使此刻的林泽处于深度睡眠,即便有人在他旁边敲锣打鼓,也很难将他吵醒,她仍是与林泽保持了一定距离。

    “要领导一个家族,一个企业的进退两全,总是不能有太多同情心,怜悯心,这一点韩小艺肯定知道,以前我并不太能理解她为你所做的事儿,在我看來,她是极不理智,不成熟的,不论如何,在个人与集体之间权衡,大多数都会责无旁贷地选择后者,可她曾多次放弃利益而帮助你,甚至不惜为了你得罪某些不该得罪,也不能得罪的人或势力。”

    “你总是这样对待与你关系亲密的人,女人吗。”

    “可我跟你的关系,总归谈不上亲密,算算次数,我们一共才见了不到十次,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甚至不知道我的生rì,我也无从得知你的。”

    “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为我做这些。”

    薛白绫面露一丝茫然,目光朦胧地瞧着林泽,忽地站起身,缓缓蹲在床边,语调愈发柔软地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将來也尽可能不去欠谁,但我已经欠了你一条命。”

    “你想要什么补偿,钱,权,你沒有,可你好像也不在乎。”

    “那我还有什么能给你。”

    薛白绫那双蕴含万种风情地美眸掠过一丝异sè,颔首凝视林泽,温柔备至地说道:“上次你喝多了亲过我,看你似乎挺享受那种滋味,我再亲你一下当做补偿,好不好。”

    玉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薛白绫微微俯身,夹裹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香风,玫瑰花瓣的红唇触碰林泽那干裂苦涩的嘴唇,舌齿相交,柔情无限。

    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來…

第六百四十八章 你曾偷偷亲过我

    神田井子是神田家的唯一晚辈,在父母爷爷nǎinǎi的庇佑下,她这一生基本沒经历太大风浪,唯一一次便是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件人生中最荒诞,也最狗血的事件。

    她被几个电车痴汉盯梢了。

    那时的井子是个低调又单纯的女孩,她极少谈论自己的家事,与朋友同学聊得最多的除了书本知识,便是学校那些还算清淡的八卦,和普通孩子一样,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缺吃喝,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家教极好,不跋扈不骄傲,对人有礼,和善又甜美,是不少男xìng的梦中情人。

    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了狗血事件之后,她的心xìng变了。

    除了心房走进一个除了名字,其他资料几乎为零的男人,最大的改变是她从此不再隐藏身份,也不再跟普通学生一样坐电车回家,而是选择家里的奢华轿车。

    在那晚之后,他与普通人的生活渐行渐远,那些曾跟她私交不错的女生也渐渐疏远了她,有些是自卑,有些是不敢,还有些则是,,嫉妒。

    女人是善妒的,比自己漂亮的,比自己身材好的,找的男友比自己帅的,比自己衣服多的等等,而井子在任何方面,都注定比她们强,再加上她逐渐改变的xìng格,她的身边终于沒了朋友。

    她不后悔,也不曾遗憾过什么,普通学生享受的校园生活,她都有了,普通学生沒有,这辈子也不可能经历的,她同样经历了。

    她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能否再见林泽一面。

    而这个缺憾,也在最近完成。

    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臻至圆满了。

    从一言堂总部,跟在身后的两名一言堂高层态度颇为恭谨,稍稍落后一个拍子,脑袋以一个微妙的角度下垂,不至于给人摇尾乞怜的印象,也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尊重,混到这个境界的,通常都能将礼仪这方面做到极致,做得无可挑剔。

    “如我所说。”井子在进入私家车前,缓缓转身向身后的两名一言堂高层说道,“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再出现任何意外,你们能做到,我的承诺也将有效,假若你们阳奉yīn违,渡边家的下场你们也瞧见了。”

    虽然对井子略显欺人太甚的话语有些反感,但两位一言堂高层也还是颔首答应,表示最近一段rì子会老老实实过rì子,不会闹出任何麻烦。

    得到满意答复,井子微微点头,转身钻进车厢。

    送走这位背景大得吓人的东京名媛,两位一言堂高层面面相觑,纷纷揣测堂主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正面答应井子,是老堂主的意思,但堂内出现的那位身份很吓人的女人,却让他们不得不暗自猜测这个结果是否真是最终结果。

    ,,,。

    老堂主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男人。

    头发已掉的差不多,形成典型的地中海发型。

    他身高不足一米七,还是标准的五五分身材,脑袋却奇大无比,给人一种很不匀称的印象,可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却流露出一抹充满智慧的笑容。

    不尖锐,却极能震撼人心。

    他行云流水地替对面的女人斟茶,而后缩回双手,捧起自己的茶杯饮了一口,莞尔笑道:“大公主,您怎么看。”

    “嗯。”对面的女郎微微蹙眉,面露一丝疑惑。

    “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愿意违背神田家的意愿。”老堂主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件兹事体大的事儿。

    大公主却愕然地陷入沉默,不再言语。

    英伦大公主抵达rì-本,是昨晚的事儿。

    她的行踪得到极高保密,除了少数几个人,根本无从得知她的下落。

    而她在这个敏感时期前來东京,老堂主哪能领略不出其中意味,若是让皇宫内的那位女人知道此事,这对母女恐怕会瞬间陷入决裂状态吧。

    所以他必须表态,也一定要表态。

    这是老堂主做出的投资和赌注。

    在组织里,一言堂的地位实在算不上高,再加上整个组织森严的格局,他很难再爬上更高的位置,而眼前的女人,却是他百尺杠头更上一层楼的契机。

    她能赢,能通过考核,她将成为第三个可怕的人物,那么到时的自己,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刺杀小公主便是一言堂跟大公主合谋的事儿,目的之一是击杀小公主,目的之二是引林泽來东京。

    这两人,皆是大公主的心头大恨。

    直至现在,大公主也未曾释怀被林泽拒绝的事实,她这一生中,还从沒被人拒绝过,林泽是第一个,她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不用。”大公主放下茶杯,语态柔和地说道,“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人物承担巨大损失。”

    “听您的。”老堂主面sè平缓地点头。

    他很老jiān巨猾,也jīng通时事,更掌握着大公主的心思。

    以大公主目前的处境,她很需要自己的帮助,哪怕这种帮助永远不会流于表面,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利益关系。

    他问,是因为他要表态,让大公主明白他的诚意,他敢问,是因为他知道大公主一定会拒绝。

    很无聊的一句问话。

    在大公主看來或许是,可在他看來,这是一句充满了艺术的问话。

    不问,他会吃不香睡不着的。

    “您接下來有什么行动吗。”老堂主微笑着问道,“我可以事先替您安排好。”

    大公主重新端起茶杯,那双湛蓝sè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浅笑,说道:“我要见林泽一面,顺便替我那位软弱的妹妹传一句话给他。”

    老堂主微笑戛然而止,喝茶的动作明显一滞,终于说不出话來。

    ,,,。

    卧室内的气氛很柔软,安详躺在床上的林泽,侧坐一旁的薛白绫。

    她将工作地点挪到房内,批阅文件,做jīng准的拍板,哪怕情绪不能完全归于平静,但有些事儿,她不得不做,还要做得漂亮。

    林泽醒了。

    在睡了足足三十八个小时后醒來。

    他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充满了馨香的柔软大床上。

    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医院的床,也不是自己房间的床,下意识挪动眼球,他很轻松地瞧见了穿着雪白睡衣,正襟危坐在床边的薛白绫。

    电脑淡淡的荧光辉映在她毫无瑕疵的狐媚面庞上,那双黑白分明,颠倒众生的美眸正盯着屏幕游走,安详而宁静,沒发出丝毫声响,似乎是担心任意的细节都会惊醒熟睡中的林泽一般,连扣动鼠标的动作,也轻柔到极致。

    她很美。

    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也能瞧得人如痴如醉。

    一个浑然天成拥有知xìng美与狐媚魅力的女人,总是能不经意间便撩拨男人的心脏,这一点林泽深有体会,否则那个酒醉后的夜晚,他不会痴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薛白绫的面庞,提出亲吻她的荒诞要求,更荒诞的无异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竟然答应了。

    林泽不着痕迹地在被子里活动四肢,恢复的很好,伤痛感已经减弱不少,也不知是痛麻痹了还是麻醉药的效果,总之,一觉醒來后的林泽jīng神状态并不差,除了肚子有些饿,嘴巴有些干之外,并无太恶劣的后遗症。

    这归功于薛白绫的jīng细照顾,更得益于林泽那变态的恢复能力。

    再度将目光放在专心工作的女人身上,她的睡裙不是特别宽松,所以她那腴美十足的曲线便勾勒了出來,并毫无保留地落入林泽眼中,心中无比感慨这个女人真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仿佛捏一捏就能溢出汁水。

    他一寸寸地欣赏,直至落到她那与椅子亲密接触的丰腴翘-臀上,林泽才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由缓缓将视线挪上去,与女人那双毫无恼怒之sè的狐媚眼眸相碰。

    “饿吗。”

    女人沒废话,很贴心却又很直白地问道。

    “有点。”林泽舔了舔嘴唇,故作无力道,“还很渴。”

    “稀饭。”女人缓缓转过身子,甫一转身,便挥动了一阵入心入肺的体香,更凸显出女人最美丽的腰身。

    “最好加点咸菜,我不习惯光喝粥。”林泽说道。

    “稍等。”女人起身,yù离开房间去厨房。

    这种几万几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肯定是有厨房的,虽然住进來的人大多不会用,可总得指望这个世界存在每顿饭都必须亲手做才吃得香的贤惠女人吧。

    薛白绫不是,却准备用一用套房内的厨房。

    “稍等。”林泽重复了女人的话语。

    “嗯。”薛白绫扭头,洁白娇嫩的脸颊上浮现一抹轻微的疑惑。

    就是这么个忽然回眸的仙女级动作,林泽的心脏猛地一抽,原本打算的无趣询问转变成口味极重的问话:“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即便在熟睡中,大脑也存在对外界感知的意识,虽然很弱,却也可能残存一些记忆,。”

    “想说什么。”女人打断林泽那婉转到他快接不下去的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见状,林泽也彻底豁出去,双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一字字问道:“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你曾偷偷亲过我。”

    ~~

第六百四十九章 美人心

    有些问題,是注定不会有答案的。

    林泽鼓足最大勇气询问,却只得到女神风轻云淡的四个字:好好休息。

    之后她便合上房门,准备晚餐去了。

    躺在床上的林泽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般无趣又无聊地走神,直至半个钟头后薛白绫端着食物进來,他才勉强回过神。

    紧接着,薛白绫便遭遇三十年人生以來最大的难題,比她拍板一桩过百亿生意还头疼。

    林泽躺在床上,似乎沒有进食的力气。

    去门外喊个保镖进來喂他。

    理论上來说,薛白绫觉得是很合情合理的,毕竟,她从沒做过这样的事儿,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一辈子不需要伺候别人。

    可内心深处,她又不知怎地很抗拒这个想法。

    内心矛盾了大约十秒后,她神sè微变,先是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而后缓缓坐在床沿上,端起稀饭拿起勺子,说道:“我喂你。”

    “稀饭是刚出锅的吧。”林泽沒回应她的话语,从侧面询问道。

    “嗯。”薛白绫点头。

    她的厨艺很一般,甚至这三十年來,她进厨房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來,既便如此,她仍然煮了一锅颇为喷香的稀饭,这自然归功于她聪明到可怕的大脑,就像当初跟林泽玩吹牛一样,只要她愿意学,不止能学的很快,还能学得比很多人好。

    “那肯定很烫。”林泽咧嘴笑道。

    “嗯。”薛白绫仍是点头。

    “用勺子盛起來后,。”林泽表情有些变态地说道,“先吹吹。”

    薛白绫那沒太多感情的玉容上掠过一丝异sè,沒拒绝林泽的提议,盛起一勺子稀饭后,在唇边呵了几口芬香,方才轻轻递到林泽唇边。

    “唔,。”喊住勺子上的稀饭,林泽又很恶心地舔了舔勺子上的米粒,说道,“咸菜。”

    薛白绫夹了一点咸菜递过去。

    一口稀饭,一口咸菜,林泽却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咸菜不像稀饭那样滚烫,否则的话,即便是这酸溜溜的咸菜,也能要求薛白绫吹上一吹,带着女人唇口的香味吞进肚子。

    薛白绫一勺子一勺子将稀饭送进林泽口中,足足半个钟头,才将饥不择食的林泽喂饱,之后,林泽做出一个让即便定力极好的薛白绫也大跌眼镜的事儿。

    他,,他居然霸道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衣站了起來。

    坐在床边的薛白绫愕然抬起头,瞥一眼jīng神抖擞的林泽,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沒说出口,只是将瓷碗放在桌上,从床边站起來。

    “吃饱喝足了。”林泽咧嘴笑道,“烟瘾犯了。”

    “客厅有一包开封的。”薛白绫提醒道。

    “嗯。”林泽大步离开卧室,将薛白绫留在了卧室之中。

    林泽这一离开就是足足大半个钟头,将最后一些工作敲定,薛白绫面露迷惑,起身走出去,却发现林泽端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

    走过去,坐在林泽对面道:“不睡了。”

    瞥一眼烟灰缸的烟头,三根,嗯,还算节制,对林泽烟瘾颇有些了解的薛白绫做如是评价。

    “睡了一天多了。”林泽回过神,娴熟地弹了弹烟灰道,“睡不着。”

    “隔壁的房间昨天退掉了。”薛白绫说道。

    “刚才外面的保镖告诉我了。”林泽微微笑了笑,将香烟放在唇角,眯起眼眸问道,“一天沒睡。”

    “嗯。”薛白绫沒否认。

    “累了吧。”林泽问道。

    “还好。”

    “你的手艺不错。”林泽评价道。

    “我知道。”

    “,。”林泽一阵错愕,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为什么不让木青陪你。”

    薛白绫狐媚的美眸微微掠过一丝异sè,却沒回答林泽这个问題。

    “如果我沒及时赶到。”林泽轻叹一声,“我可能要连带着把你和你太nǎinǎi的骨灰一道送回华夏了。”

    “事实是,你赶到了。”薛白绫说道,跟当初在飞机上的话大同小异。

    林泽哑口无言,不知再说什么。

    微微抬头,深深地注视着薛白绫那颠倒众生的脸颊,默默抽了一口烟,说道:“烟是井子抽的。”

    “嗯。”薛白绫点头。

    “我们明晚的飞机。”林泽问道。

    “是的。”

    “你介意跟她一起吃饭吗。”林泽好奇地问道。

    “她介意。”薛白绫直白地说道。

    “那我明儿做一顿丰盛的午餐,算是为这次东京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林泽含笑道。

    薛白绫点头,算是默认。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林泽换了个坐姿。

    “你呢。”薛白绫问道。

    “我打算通宵达旦看收费频道。”林泽续了一支烟,似笑非笑地说道。

    薛白绫雪白的面颊微变,步履平稳地回了卧室。

    她知道林泽不会看,至少这种处境下不会,但她怕林泽接下來会说出更污秽不堪的话语,她本身并不介意林泽说,作为一个成熟女xìng,这种言语上的轻佻并不会让她太难接受,可她不知道如何应答,更不懂得去处理。

    这,,恐怕也算是她身上罕见的知识盲点吧。

    回到卧室,她略微收拾了一番,盖上被子时,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題。

    这张床在一个钟头前被林泽足足睡了三十多个小时,。

    这个问題从薛白绫躺下后便一直萦绕在脑海,怎么也无法消除,最后造成的结果便是,她很罕见地失眠了。

    她是一个作息极为jīng准的女人,在往rì里,即便有天大的事儿,她也能迅速抽离脑海,躺下最多不过五分钟,她便能睡去,这三十年人生中,她失眠的次数是相当罕见的。

    可今晚,她却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钟头仍无法入眠。

    脑海里萦绕着一些影响她睡眠的信息,鼻息间充斥着一股男人才有的特别味道。

    并不奇怪,,某个男人在床上躺了三十多个钟头,总是会留下一些味道的,哪怕这个男人是洗过澡才睡上去,何况林泽并沒洗澡呢。

    起初还纠结着是不是打客房服务换被单,但随着失眠时间延长,她觉得这样做实在沒什么意义,故而彻底打消念头。

    闭着双眼,一天多沒合眼的薛白绫努力让自己平复下來,却发现自己并不特别困,尤其是想到某些细节时,她反而会微微蜷缩身躯,辗转反侧。

    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凌晨了,窗外呼啸着寒风,纵使是隔音效果极好的玻璃窗阻隔,仍能听到丝丝寒意,睡不着的薛白绫微微偏头瞥一眼窗外,莫名其妙地轻叹了一声,也不知为何事而叹息。

    咚咚。

    房门忽地被敲响,薛白绫渐渐从沉思中醒來,瞥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我猜你肯定沒睡着。”门外传來林泽的话语。

    “沒有。”薛白绫平躺在床上,有些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躯,那双黑夜中的美眸很意外地浮现一抹亮sè,就这般静静地躺在床上与林泽交流。

    “肚子饿不饿。”林泽饶有兴致地在门外问道。

    薛白绫感受一下身体的反应,黑暗中的唇角微微上翘,平淡道:“饿了。”

    “想吃什么。”林泽大言不惭地说道,“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大师级的厨艺。”

    “吃大餐。”薛白绫恶意道。

    “沒问題。”林泽顿了顿,又道,“你是想在餐厅吃,还是房间里吃。”

    “已经做好了。”薛白绫愕然。

    “你足足失眠三个钟头。”林泽轻叹一声,“都够我做一桌伪劣的满汉全席了。”

    薛白绫眼角一挑,起身道:“有汤喝吗。”

    “沒汤那叫什么宵夜。”林泽撇嘴。

    “你帮我盛一碗,我一会出來。”薛白绫说道。

    “好的,我正好再去做一道爆炒里脊送饭。”林泽言罢便钻进了厨房。

    起床,薛白绫特意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偏头瞥一眼窗外,竟是不知觉中飘起鹅毛大雪,在酒店外的霓虹灯光照耀下,那雪花一片片飘落大地,像是在迎接即将到來的新年,绚烂极了。

    行至窗边,薛白绫面容柔软地凝视着窗外的大雪,轻声述说:“秋风最寒寒人骨,冬雪最美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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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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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介绍:
当保镖的最高境界是泡上身为雇主的千金大小姐~
不被认可的边缘特工林泽被老上司安排给超级家族的大小姐当贴身保镖,并随其上学读书。在学校,他意外与形形色色的校内美女发生暧昧关系。校外,又与商业富婆、冷艳女特工、美女警花等一系列美女纠缠不清。
为了保护雇主,林泽用其强硬冷酷的手段碾碎了敌人的挑衅,最终抱得美人归。
我只是给韩家大小姐当保镖,为什么你们都要我保护?林泽无不头疼的望向环肥燕瘦的各色美女。王牌特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牌特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牌特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