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七章 人屠
银女就这么任由林泽捧着脸庞,眨了眨清冽干净的美眸,那总是轻轻抿着的柔唇微微上翘,随着弧度的扩大,笑容亦愈发灿烂,眯眼道:“我好开心。”
“开心。”林泽难以言语,责备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开心。”
“开心。”银女笑着点头。
“开心什么。”
“你说我是你的正宫娘娘。”银女笑的璀璨如夏花。
“,。”
林泽咬了咬牙,将银女身躯平稳地放在床上,捋顺她柔顺的银丝,轻声道:“傻瓜,以后别在为我挡了,我会心疼的。”
“不挡你会受伤的。”银女说道。
“我受伤好过你受伤。”林泽义正言辞道。
“我受伤好过你受伤。”银女重复道。
“他们找的是我。”林泽叹息一声。
“我找的是他们。”银女说道。
“傻瓜。”林泽涌起无尽柔情。”你才傻。”银女轻轻撇嘴,淡淡道,“我替你杀人,替你受伤,你总是能多爱我一点,这样很好。”
林泽怔了怔,柔声道:“你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我一样爱你。”
“不信。”银女淡淡道。
“,。”林泽无话可说,只是轻柔地盯着银女,一瞬不瞬。
“我想听歌。”银女说道。
“嗯。”林泽开嗓,柔情无限地哼唱了一遍虫儿飞,见银女仍没闭眼,他又唱了一遍,唱完三遍后,银女终于困倦难当地闭上双眼,呼吸平稳地睡去。
替她盖好被子,林泽缓缓站起来,转身,眼中杀机滔天。
他面无表情出门,重新点上一支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摸出电话,给方素素拨去。
“喂,你们有收到一言堂涌入华夏的线报吗。”林泽口吻冰冷地问道。
“不多。”方素素顿了顿,疑惑道,“他们找你了。”
“嗯。”林泽淡淡回应,“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大约一百来个。”方素素迟疑道,“之前因为没查出他们有什么动向,再加上两国关系有些紧张,所以上头没敢下命令硬来,毕竟,随便一点小摩擦,都可能无限放大。”
“死了五十来个,那就是还剩下五十来个。”林泽的话语震得方素素头皮发麻,未等她接话,只听林泽缓缓道,“给我查出他们的下落,详细地址。”
“你要做什么。”方素素心头狂跳,忙不迭说道,“这帮人可不是好惹的。”
“有多难惹。”林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字字道,“你只管帮我找出他们的下落,其余的,交给我。”
“需要给你安排一些人手吗。”方素素提心吊胆道,“你知道的,他们不比任何一个国家xìng质的机构力量小,缠上他们,很难脱身。”
“怕死我当初就不给老局长卖命了。”林泽沉声道,“我这一生中在乎的人不多,所以每一个我珍惜的人,我都希望她们长命百岁,事事顺心,这帮畜生既然不打算让我好过,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言罢便直接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抽烟等待消息,他知道,以方素素掌握的情报机构,而且还是在国内调查一帮人的地址,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所以他没打算再去做任何事儿浪费时间。
方素素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向原本正在给他汇报工作地张馨蓝说道:“把之前有关一言堂的资料全拿来,另外,安排人手查他们的线索,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他们的下落,立刻。”
“是。”张馨蓝迅速做出反应,出去忙活去了。
方素素坐在椅子上,那张无论面对谁都无比冷艳的俏脸上掠过一丝凝重,她不知道林泽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林泽的口吻来分辨,也许是碰触了他的逆鳞,所以才让他如此愤怒,哪怕是通电话,方素素亦能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浓烈的杀机。
他,动杀机了。
方素素深知林泽不是个轻易动杀机的人,他玩世不恭,看破世事,极少能有事儿让他震怒如斯,若非触碰他小心呵护,连他自己都不忍心去伤害的事物,他决计不会如此愤怒。
微微摇头,撇开这些无法让她集中jīng神的思绪,专注于工作之中。
半个钟头之后,在张馨蓝等情报科jīng英的追查下,总算确认了一言堂忍者的藏身之所,当张馨蓝将资料呈递上来后,方素素立刻拿起电话,拨通林泽的号码。
“喂。”电话那边传来林泽yīn郁到极致的声线。
“查到了。”方素素语调沉稳地告知了林泽详细地址,忍不住关切道,“真不需要我加派人手,他们人数可不在少数。”
“我曾在非洲某国家一夜屠杀近两百余制造战争的畜生。”林泽那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冷然传来,登时震得方素素头皮发麻,仿佛电话那头的林泽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油嘴滑舌,整天玩世不恭的家伙。
正要再说什么,话筒那边却徐徐传来一句话:“等我电话,帮手就不必了,但清理现场还是需要保密的。”
“好的。”
方素素挂掉电话,抬头迎向如她一般担忧的张馨蓝,苦涩地问道:“还有事儿。”
“打电话的,,是林泽。”张馨蓝迟疑地问道。
“嗯。”方素素点头,眼眸中跳跃着担忧之sè。
“他要去对付那帮一流忍者。”张馨蓝忐忑不安地问道。
“是的。”方素素不置可否。
“那,。”张馨蓝一颗芳心几乎跳到嗓子眼,慌乱道,“他不需要我们的支持。”
“他说不需要。”方素素苦涩地说道。
“可是,。”
“他的决定,从没人可以改变,你不能,我也不能。”方素素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也不能。”
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张馨蓝闻言立刻转身,恭敬行李道:“局长。”
“嗯。”方中堂微微点头,示意她不必拘礼,径直坐在方素素对面的椅子上,那满是褶皱的脸上不动声sè,淡淡道,“他动手了。”
“应该出发了。”方素素回答。
“不用太担心,他的执行能力,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可怕。”方中堂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喃喃道,“如果粗略算计一番的话,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足有上千人,你可知道,在国安领导们的谈话中,总是称呼他为什么。”
“什么。”方素素震惊不已。
“人屠。”方中堂轻描淡写地说道,“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并未迷失在嗜杀中,他总是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脏,在不需要动武,不需要杀戮的时刻,他总能保持乐观,甚至吃点小亏,他也能微笑面对,可谁若将他激怒,让他真正的愤怒,我想,那帮人会生不如死。”
方素素无言以对,张馨蓝却在震惊中轻声问道:“局长,之前我听同事提过,林泽曾经一夜之间暗杀数十余反特工联盟的成员。”
“嗯。”方中堂抽了抽嘴角,yīn阳怪气道,“根据资料显示,那些反特工联盟的成员并未死在暗杀结束,而是林泽离开十二小时后,方才流血而亡,或疼痛而死。”
“呼,。”
两女倒抽一口凉气。
她们很难将那总是满脸堆着痞子笑容的林泽与局长口中的人屠联系在一起,他,真有那么可怕。
“这几年,他已经好了很多,即便在面对某些不死也是为社会制造灾难的人物时,他也会尽可能地去控制局势,让这帮罪恶滔天的家伙受法律制裁,而不是当地下判官,为此,我曾不止一次提醒他,让他不要为了一时不忍而将自己的生命置之不理,我费了这么大的力量才替他争取到杀人证件,一方面是方便他的行动,另一方面,不正是为了让他更好的保护自己吗。”方中堂轻叹一声,徐缓道,“这一次,这帮一言堂忍者的行为似乎唤醒了他的杀戮,呵,在我看来,这绝对是好事儿,他从来不是一个让自己迷失于杀戮中的家伙,也从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特工,他双手沾满鲜血,所以他不是好人,但这些年为国安为国家为国际关系立下的汗马功劳,他也绝不是个道德观念上的坏人,所以,在我的心中,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生命,不谦虚地说,华夏人多,什么类型的人物都不缺,就缺他这种一根筋,能做好事绝不做坏事的傻子。”
“再者,一言堂跟我们正在调查的事儿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说不定这次林泽能误打误撞,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也不一定呢。”方中堂感慨完,便施施然离开了。
留下一对陷入痴迷中的俏丽女子。
这一刻,方素素想到父亲当年说过的一句话:林泽或许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英雄。
而张馨蓝那双柔柔弱弱的美眸中,却溢出一抹古怪之sè,她想到林泽当初自诩不是个好人的场景,心头微微一紧,喃喃道:“你也不坏…”
第六百十八章 死神重生(上)
燕京东区一处靠近地铁的三层小洋房。
人流不大,路边停放着各sè各样的家庭轿车,洋房门前有几辆十人商务车,几条守宅犬匍匐在地,目光jǐng惕而敏锐地扫视路边,显是经历过比较严苛的训练,方才有如此严阵以待的架势。
咯吱。
洋房一楼的大门被拉开,一名戴着高脚帽的怪异青年自屋内行出,左手提着几个黑sè朔料袋,也不知道里面包裹着什么,只见他神sè较为慎重地走向垃圾箱,迅速将包裹扔进去,而后转身往大门走去,整个过程当中,他的目光始终游离于马路附近,小心谨慎到极致,别说一个大活人,即便是一只微不可见的苍蝇,恐怕也难以逃脱他的法眼。
叮。
当这个几乎遮掩了半张面庞的青年yù推门而入时,身后忽地传来一个较为细微,却能轻松入耳的清脆声。
常年跟冷兵器打交道的他轻松便分辨出这是金属碰撞声。
可门外空无一人,哪儿来的金属碰撞声。
他下意识扭头,yù一查究竟。
只是,当他脑袋仅仅扭过一半时,咽喉处猛地遭受一股凌厉的寒意。
扑哧。
一道足足喷出近三十公分的血箭自他咽喉飚shè而出,他茫然垂头,yù用手指去触摸,可哪儿想到,手臂仅仅抬起一半,竟再无力挪动。
他脱力了。
当咽喉被一柄利器割破后,他身体里的力量竟被快速抽离,连抬起手臂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内心被浓烈的恐惧所填充,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求救的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带竟无法发出丝毫声音,低微的咿呀两声后,就此倒地不起。
“防御可真够严密。”
侧面缓步走出一名黑发男子,他右手提着那把滴着鲜血,泛着寒芒的无柄小刀,微眯着双眼冷淡道。
此人除了林泽,还会是谁。
他在这栋小洋房外面已潜伏近半个钟头,除此刻猎杀的一名忍者之外,侧门、后门他已抹掉五名暗哨,并严格地保护了自己的行踪不被暴露,且不惊动对方的jǐng觉心。
如今,他晃到前门,破开正门的防御后,打算潜入洋房。
森严的防御意味着洋房内有一言堂的高层重要成员,这一点林泽在查勘洋房时便推断出来,强行按捺着内心泛起的浓烈杀机,遁入正门,展开一场临时预谋,临时执行的终极刺杀…
,,,。
洋房三楼,最宽敞的主人房内坐着两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们唇边蓄着两撇胡子,深深地出卖了他们的岛国身份,两人指间皆夹着一根不算粗,却也绝对不细的雪茄,青烟袅绕,笼罩着窗帘紧锁的房间,居左侧的中年男子抽一口雪茄,便会停顿大约一分钟,目光看似平缓,实则yīn沉无比地扫视着前方的四名男子。
这四人左手手掌正流淌着鲜血,乍一看去,竟全部少了两根手指,可这四人竟一声不吭,只是微垂着头,等候端坐椅子上的男子发话。
“东、南、西、北。”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左侧的男子轻缓平静道,“之前我提过,这次的任务极为重要,若失败了,以后红部如何在一言堂立足。”
“是,副部长。”四人面无表情地回应。
“让你们与第一小队保持联系,结果他们被杀得一干二净,而你们却,。”被称之为副部长的男子微微眯眼,一字字道,“谁让你们活着回来的。”
那四人闻言,仍是不解释不狡辩,只是脑袋垂得更低,似乎没有脸面对答。
房间内除了这四人与坐在椅子上的两名中年男子,还有八名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红衣忍者。
一言堂过万忍者皆清楚地知道,有资格穿上红衣的忍者,都是武力值高到一定程度的可怕强者,是刺杀中的高手,而他们这些穿白衣的,几乎是最底层的忍者。
“算了吧。”坐在右侧的中年男子微微摆手,打圆场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今晚的计划,让他们做死士。”
“哼。”副部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那四名忍者却向右侧的中年男子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右侧男子是红部幕僚长,是专门为红部出谋划策的人物,在红部极具核心竞争力,按道理来说,即便副堂主出现在华夏,并幕后cāo作这次的计划,还能让人勉强理解为对此次计划的重视,那这位在一言堂红部影响力极大的幕僚长的出现,便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素来是留守本部的一言堂高层,跟一言堂令一青部相互博弈,争夺话语权,有大半的担子落在他身上,如今千里迢迢抵达燕京,着实让人好奇。
副部长没驳幕僚长的面子,只是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转而向幕僚长问道:“咱们这次带了近百人过来,本以为暗杀一个年轻小子难度应该不大,甚至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哪儿想到,人手折损了一半还没接触到那家伙,是我太轻敌,还是对方太厉害。”
“两方面原因都有。”幕僚长微微蹙眉道,“能以一己之力击杀我一言堂两大王牌战将,又岂是普通人物,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边似乎隐藏了不少高手。”
“但我们可是带着过百jīng英过来的。”副部长不解。
“别忘记了,这儿是华夏,不是东京。”幕僚长微微摇头,遗憾道,“若从一开始,我们便全力一击,以百人之力围剿,未必没一击得逞的机会,可现在,或许要请求支援才成。”
“请求支援。”副部长面sè一凛,迷惑道,“你的意思是,。”
“反正我来华夏的目的便是与他取得联系并合作,你这边的计划可以暂时搁浅,等我们谈妥了,或许我可以请求他出动绝世强者来刺杀他。”幕僚长轻叹一声,说道,“如今红部式微,若这次计划再失败,以后在一言堂的rì子可就难过了。”
“若逼不得已,我便亲自出手。”副部长神sè一冷,凛然道,“我还真不信这小子能厉害到那种地步。”
幕僚长微微瞥他一眼,没有言语。
这位脾气够大,但能力不够的副部长若非沾了部长哥哥的光,恐怕也不过一个有勇无谋的匪类吧,这个念头甫一闪过脑海,便为红部的将来担忧不已,或许自己应该今早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若真到了无力挽回的局面,也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两人心中各怀心思,却谁也不再吱声,只是沉默地思考着接下来该做的事儿。
蹬蹬瞪。
楼下忽地传来一阵急促而紊乱的脚步声,除此之外,还有沉闷而凄厉地惨叫,见惯生死的两人立刻便听出这是人类濒死前的呼喊,不由眉头深锁,未等他们起身,身后便窜出两名红衣忍者,手握忍者刀向门外闪去,而剩余六人,则是以一个颇为古怪的姿势围聚在两人附近,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渐渐地,门外激烈的碰撞惨叫声小了许多,可随着声音的减小,副部长的面sè反而yīn郁难看起来,正yù起身出门一看时,紧锁的房门猛地被撞开。
当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别的,正是方才多门出去的红衣忍者。
两人如断线风筝一般,破门而入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中鲜血狂喷,脸庞因陡然袭来的剧痛扭曲狰狞,浑身再无一丝力气支撑他们起身,只能痛苦地趴在地上抽搐,呻-吟。
“来者何人。”副部长见状,暴怒起身,隔着前方的一名红衣忍者朝空无一人地门外怒吼。
他愤怒如斯,却还有些胆颤。
楼下四十余忍者呢。
他们不是分布在洋楼的各个区域么。
洋楼附近的暗哨呢。
为何有人闯入,却没人传来信息。
难道,,这人将所有暗哨都猎杀了,并将楼下的忍者尽数杀害。
心念至此,副部长心头涌出一个荒诞的念头,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难道出动的是国家机器吗,否则的话,又如何闯入这铜墙铁壁的洋楼。
他话音甫落,门外便传来一道沉稳凌厉的脚步声。
噔。
噔。
每一记声响,皆敲打在副部长灵魂最深处,他的眉头在这一刻亦深深地锁了起来,一股无名怒火喷薄而出,双目如电地扫视着门外,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忽地。
一道浑身赤红,甚至连脸上亦涂满了鲜血的黑发男子踱步出现。
他右手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无柄刀锋,刀口正缓缓流淌着敌人的鲜血,随着男子的走动,在地面拖出一条并不平直的血线,直至他那并不魁梧高大的身躯占据门口,他才伸出左手,轻轻弹了弹刀锋。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却格外刺耳突兀,宛若自幽灵地府传来的声音一般,尤其是屋内的众人,皆被这个浑身沾满鲜血的男子震慑住。
他们手上都沾染过鲜血,也猎杀过敌人,包括那位久居高位,兵不血刃的幕僚长,也不止一次结束敌人的生命,可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人,居然仅凭一己之力便破坏了整栋洋楼的防御。
他到底是人,还是恶魔。
“你就一个人。”副部长口吻中充满不可置信,放声喝道。
“你想有几个。”林泽淡漠地反问。
“他们都死了。”副部长颤声问道。
他身手不差,即便在高手如云的一言堂,他也算是有数的高手。
可他从未见过有人可以猎杀四十余红部jīng英,放眼整个rì本,恐怕也只有一言堂内那位近三十年未曾出手的老供奉才有把握做到吧,可眼前这人,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啊,他如何来的这份能量。
“死。”
林泽闻言,似乎觉得这个字眼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忙不迭摇头,咧开嘴,露出八颗森然洁白的牙齿,寒声道:“我每一刀,都尽量让死神放慢脚步,想死,或许还要先受几个钟头的折磨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屋内剩余的八人却不寒而栗,尤其是副部长,面上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sè,勉力让自己沉稳下来,淡淡道:“你,就是林泽。”
“是我。”林泽咧嘴点头。
“你来的目的是,。”
“用一种可以慢xìng死亡的方式杀你。”
嗖。
话音甫落,林泽提刀俯冲,房内登时刀光乍现,刺得人难以睁眼。
第六百二十章 死神重生(下)
幕僚长的脸上仍挂满恐惧与崩溃,他甚至不敢去瞧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泽,这个几乎能将人类的灵魂残忍摧残的魔鬼。
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努力组织着措辞,直至整件事清晰地浮现脑海,他才轻轻开口:“这个人是华夏人,亦是燕京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陈家大公子,陈逸飞。”之后,他以满怀期待的目光望向林泽,似乎想看见什么预料之中的反应似的,但很可惜,林泽仍满面麻木地冷视自己,他心脏顿时如遭重锤击打,浑身一颤。
“再给你一个提醒,别用讲故事的口吻来阐述一件事儿,我对你这类吊胃口的谈话方式过敏。”林泽抚摸着冰寒刺骨彻底刀锋,面无表情地说道。
幕僚长不敢抗议,只是以生平最平静最平缓的语速说道:“除了亚洲有一个陈逸飞之外,在西方,还有另一个与他同级的人物,在他们之上,便只剩一个掌控整个组织的会长,无人知道会长是谁,长什么样子,包括这两个仅在会长之下的组织高层,也不曾见过会长的庐山真面目。”
“西方的这个人物,是谁。”林泽语调平静地质问,内心却泛起惊涛骇浪。
“这个人你认识,。”幕僚长见林泽那yīn郁森冷到可怕的眼神扫视自己,忙不迭遏制了卖关子的习惯xìng思维,迅速道,“他就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恐怖头子,也是你曾经的老板,鲨鱼。”
“严格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存在于地下的组织,但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却汇聚了全球各界各领域的jīng英,包括我们一言堂的堂主,亦是这个组织的会员,我不知道这个组织何时成立,总部在哪儿,或者根本没有总部,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组织内到底有哪些成员,哪些人物,我目前所知道的,只有陈逸飞、鲨鱼、一言堂堂主。”
“你一定会怀疑我为何能知道这些,事实上,这些事实的确不是我这种身份应该知道的,但不巧的是,我此行来华夏,正是要与陈逸飞进行一次合作,这个合作关系重大,我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谈判的具体内容,届时会由陈逸飞提出来,然后我进行回应。”
“另外一点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全球已有少数几个国家xìng质的机构察觉到了这个组织的存在,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管是哪个国家,包括强大如美利坚的存在,也未必能渗透这个组织,揪出其中的成员。”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有关这个没人去了解,也没人可以了解的组织的内幕。”幕僚长语调迟缓忐忑地说道。
“这个组织叫什么。”林泽问道。
“没有名字。”幕僚长迅速作答,解释道,“也没人知道这个组织何时有行动,有什么行动,一旦加入这个组织,只要组织有需要,都必须出手,包括上次鲨鱼从英伦特工联盟的围捕中逃脱,都有陈逸飞协助的痕迹。”
“我有一个疑问。”林泽平缓地说道。
“请问。”幕僚长逐渐恢复了往rì的风采。
“鲨鱼刺杀英女皇,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组织的意思。”林泽一字字问道。
这对他来说看上去并没什么意义,实际上也的确没有意义,他却迫切地想知道。
“一半是组织的意思,另一半是鲨鱼的意思。”幕僚长解释道,“会内的成员除了配合组织的成员,会内的任何成员,都有权利提自己的想法,一旦获得批准,组织会给予这名成员最大的支持,所以,理论上来说,一旦是组织批准的行动,很少有失败的。”
幕僚长恢复神采后,不大不小地拍了林泽一个马屁,后者却没有丝毫骄傲自满的意思,只是微微蹙眉说道:“也就是说,这个计划是鲨鱼申请,组织批准的。”
“是的。”
其实林泽已经很震惊了。
震惊于这个组织的规矩,震惊于这个组织的阵容。
陈逸飞,鲨鱼,一言堂堂主。
这几个人,哪个不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可他们皆要在组织的命令下拧成一股绳,若是他们想做的事儿,还有什么做不到。
林泽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在英伦,居然是跟这样一个组织在对抗,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没死,这,,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吧。
而除此之外,林泽对鲨鱼跑路成功愈发感到心安理得。
根据幕僚长的意思,鲨鱼在跑路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得到了天下第二的协助,难怪连那位在欧洲地下世界名动天下的大红衣出动,也没能阻止鲨鱼的跑路。
看来,那次的计划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卷入的势力之多,人物之可怕,实在超出了承受范围。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林泽深吸一口气,目光平和地望向幕僚长,“英皇室大公主,。”
“这个本来我是没资格知道的,但不巧我的妻子是堂主的妹妹。”幕僚长略显一丝得意地说道,“大公主目前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她却不止一次参与了组织的行动,理论上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毕竟,组织的保密xìng比任何国家的高密文件还要严谨,可听闻组织前两年正筹划再提拔一名跟陈逸飞、鲨鱼同级的人物,大公主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第一人选,作为唯一的候选人,她便有资格参与却不需要配合组织行动的人物。”
“假若她失败了呢。”林泽试探xìng问道。
“失败。”幕僚长不由自主地冷笑起来,“组织从不会让秘密外泄,失败,结果便只有一个,死。”
也就是说,,林泽心脏抽了抽,假若大公主参选失败,他便会被那个神秘且庞大到毁天灭地的组织杀死,杀死一个皇室公主,,也许对林泽而言,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儿,可对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组织而言,似乎的确不算什么事儿,毕竟,他们是连英女皇都敢杀的存在啊。
“泄露组织的秘密,结果只有一个,死。”林泽饶有兴致地回味着这句话,直至幕僚长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之后,他才释然一笑,说道:“幕僚长先生,你今儿的确透漏了许多震撼人心的消息给我,假若你将这些消息贩卖给某个国家,你将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
“能为林先生效劳,是我的荣幸。”幕僚长略显僵硬地微笑道。
“通常来说,我都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我极少下承诺,因为一旦我做出承诺,我就一定会履行。”林泽微微一笑,竟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又道,“但你或者你所代表的一言堂所作出的行动,实在让我感到愤怒。”
“我是被逼无奈,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幕僚长见林泽的态度急转而下,立刻急迫起来。
他已将自己的全部价值暴露出来,他已无能为力了。”我曾经对一个女孩许诺,这一世没人可以让她离开我,也没人可以让我离开她,之前我也说过,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我对她的承诺,永远有效,而且,假如你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你恐怕也会跟我一样,拼尽一切去保护她,去呵护她,去让她的世界不再灰暗,让她的世界丰富多姿起来。”
“所以,。”
“我能理解你的行为,但不能原谅。”
扑哧。
一直在手中打转的刀锋激shè而出,硬生生贯穿了幕僚长的咽喉,沉稳地刺入坚固的墙壁,发出嗡嗡的震荡声。
啪啦。
幕僚长右手那把慢林泽一个节拍取出的手枪,亦无力地脱落在地,无法完成那致命的一枪。
他在等。
他一直在等。
等林泽的杀意退散,等林泽的jǐng惕心最薄弱的时刻。
他等了好久好久,等得他都要以为林泽终于不会杀他了。
可他错了。
正如林泽本身所说,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过要呵护银女一辈子,他就会这么做下去,任何要杀她,要伤害她的人,林泽都不会放过,能直接杀的,他会直接上,不能的,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恶心这个敌人,有机会,他还是会杀。
他的确对幕僚长的杀意已经淡了,在幕僚长提供这么多震撼人心,虽说对他本身来说,并没太大意义,可对国安,过英伦,甚至对全球而言,都有着极大利害关系的信息,林泽真的不那么想杀他了,可他仍然要杀,因为他对银女的承诺,因为幕僚长所做的一切。
踢开那把前一秒打算结束他生命的手枪,冲不甘倒下的幕僚长淡淡道:“即便你做好了随时做反扑,一枪打爆我脑袋的准备,可我仍然放弃了折磨你致死的想法,这算不算我对你表达谢意。”
“你看,你的同伴此刻还没死,你可能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折磨,我想,他宁可我给他一刀,也不会想继续承受这没有尽头的折磨了。”
林泽重新点了一支烟,软软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副部长打开,却没怎么喝的人头马,一口饮尽一大杯,不自然地扭动一下因为过度运动而疲劳的身体,喃喃道:“已经太久没这么折磨人了,真是一种糟糕的感觉。”
摸出手机,拨通了方素素的电话。
“喂,解决了。”方素素那富有磁xìng的女中音传来。
“你这话实在没有技巧xìng,如果没解决,我会给你打电话吗,总不至于我这通电话是邀请你共进晚餐吧,事实上,我现在并没有进餐的心情和胃口。”林泽很神经质地说道。
方素素顿了顿,低声道:“我立刻过来清理现场。”
“派一些老手过来,另外,你就别过来了。”
“为什么。”方素素迷惑道。
“现场残肢横飞,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不堪入目,实在是,实在是,。”林泽神经质地感慨,“太残忍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想摸吗。
方素素终于还是亲自来了,连带着张馨蓝也跟过来。
当两女率众抵达这栋三层小洋楼时,甫一推开门便嗅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那一阵阵腥臭难当的扑鼻血腥味几乎让进入洋楼的十余人弯腰呕吐。
在场的,如林泽电话中提醒的那样,没一个是菜鸟新人,皆是国安长期游走在一线任务上的jīng英老手,可纵使是他们,甫一瞧见屋内那横尸遍野的凄惨画面,仍忍不住胃部翻滚,双眼发直。
这,,全是小林哥一人作为。
这,,真不是被杀人狂魔洗劫了一遍。
好几个身手一流的尖端特工跑进洗手间呕吐去了,方素素面无表情,心情亦是澎湃涌动的扫视四周,吩咐人手进行现场清理,转头,瞥见张馨蓝那苍白得如大病初愈的脸庞,苦涩地说道:“提醒过你不要来。”
“没事。”张馨蓝话音一落,忽地瞧见一名正在做生命中最后一个抽搐动作的忍者,刷地不顾形象冲进洗手间,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
“人屠。”
方素素轻轻呢喃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林泽在路边晃荡了数个小时才收拾起负面情绪,疯狂的杀戮不止带给他心灵上的冲击,亦让他浑身血液燥热,情绪极不稳定,他无法以这样的状态回韩家,在路边吹着冷风,抽着香烟,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方才准备打车回去。
叮叮叮~
手机在这时叮叮作响,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薛白绫,林泽面sè如常地接通,微笑道:“喂,薛小姐找我。”
“如果这部手机的主人叫林泽,没错,我是找你。”薛家姑姑难能可贵地打趣道,“林先生,天气如此寒冷,你却一个人在外面瞎晃荡,是否有什么心事积郁在胸,无法释怀。”
“你监视我。”林泽眉头一挑,语气不善地质问。
来了,负面情绪很轻易地便cāo控了林泽的行为。
换在往常,他决计不会因为被一个关系保持得还算不错的女人监视而动怒,但此刻他才勉强压抑住浓烈的杀戮情绪,甫地被人一挑,顿时失去理智。
很显然,薛白绫被林泽这番强硬冷冽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微微抿唇,拨了拨窗帘,俯瞰着马路旁的林泽,意味深长道:“你很帅。”
“一般。”林泽没好气地说道。
“你很有钱。”薛家姑姑语调仍是不疾不徐。
“家徒四壁。”林泽莫名其妙。
“你很高。”薛家姑姑淡淡道。
“我,。”林泽张了张嘴,不明就里道,“关你什么事儿。”
“你不高不帅没钱,我为什么要监视你,就算你又高又帅又有钱,能比薛贵高、帅、有钱。”薛白绫言语恶毒地说道。
“喂,他就比我高一公分好吗。”林泽愤慨道,“打人不打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你很不爽。”薛白绫反问道。
“非常不爽。”
“你转过头,往上看,我在八楼。”
言罢,这个燕京头号女红人便径直挂了电话,留下茫然转头,满面惊诧的林泽。
“原来她一早就在这儿喝咖啡,难怪知道我在外面溜达了几个钟头。”林泽收回手机,顺道将停留在马路上美腿少女的视线收回,喃喃自语,“如果不是这儿的妹子多,能洗眼睛,我会绕着这几栋大厦转几个钟头,当我是外地人,不认识路吗,啊呸。”
林泽乘电梯抵达八楼,径直进了这间只有VIP会员才能休闲的咖啡厅,环顾四周,很快寻到薛白绫这个外形极为抢眼的女人。
一袭诡谲的黑sè旗袍,一头青丝简略挽在脑后,即便只是往椅子上一座,亦是生出一股让人不敢亵玩的女王气势,这一点从薛女王附近几乎没人敢坐便是最好证明。
林泽相信,这绝对不是她下命令让店老板不准客人坐她附近的,能进这家店的客人,大多是有些底子的人物,不止能对自家老板巧言令sè,也能对别人的老板察言观sè,瞧得出这位来历不明却注定不会是池中物的女人不想有人打扰,故而很识趣地选择了距离比较遥远的卡座。
“堂堂薛家大小姐,居然来这种稍微比白领高一个档次的地方喝咖啡,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林泽径直落座她对面,很随xìng地问道。
“有杀气。”薛家姑姑放下手中蓝山,微微眯起眼眸注视着林泽。
“杀气。”林泽撇嘴一笑,打趣道,“薛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武侠电影,哪儿来的杀气,在座的人不是公司金领就是有钱有闲的小富翁,可没电影里那种浑身上下笼罩在黑暗中的杀手。”
“杀气从你身上流出。”薛家姑姑戏谑地盯着林泽,似乎对此刻的林泽很有兴趣。
“我身上,事实上,。”
“你的话忽然变多了。”薛家姑姑打断林泽那喋喋不休的言语,淡淡评价。
“我知道。”林泽愕然,顿时打住了话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也不理会旁人是否介意,当然,他就没考虑过对面那位女王愿不愿意抽二手烟。
“人在编造谎言的时候话会变多,而且一句话经常会重复强调好几遍,你没有重复,虽然全是废话,但很有条理。”薛家女人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说道,“那只能证明,你需要用说话来发泄强烈的负面情绪。”
“这你也懂。”林泽咋舌。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看的书很多,而且很杂。”薛家姑姑面sè平淡地说道。
“看过花花公子吗。”林泽恶趣味地问道。
“没有。”薛家姑姑那如眉笔画出来的秀美微微一挑,“林先生,你似乎觉得我是一个很能开玩笑的女人。”
“抱歉。”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摇了摇头道,“找我有事儿。”
“你在下面漫无目的转圈之前,杀过人。”薛家姑姑风轻云淡地说道,没刻意压低声音,也没眼神躲闪,当然,更加没回答林泽那随口询问。
“嗯。”林泽点头。
“杀了不少。”薛家姑姑直白地问道。
“不算少。”林泽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难怪。”薛家姑姑点点头,搅拌杯中的咖啡,没再言语。
“,。”林泽抽了抽嘴角,戏言道,“你打算报jǐng抓我吗。”
“国安替你收拾残局了吧。”薛家姑姑问道。
“真聪明。”林泽猥琐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一言堂,我就不介绍了,前些时候,燕京来了不少一言堂的忍者,现在,恐怕一个不剩了吧。”薛家姑姑似笑非笑地问道,那双狐媚的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泽,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玩味。
“聪明的女人容易老。”林泽抽了抽眼角,很快,抽搐像是会传染似的,全身都抽搐起来。
“如果我去买一套阳光靓丽的学生装,并穿上校服短裙,尼龙袜,白sè球鞋,扎一个清爽的马尾,蹦蹦跳跳地背着书包去学校,你猜我能把这个角sè演绎到多少岁。”薛家姑姑饶有兴致地说道。
林泽闻言,先是一楞,旋即陷入了幻想之中,双目却肆无忌惮地盯着薛家姑姑那张没半点岁月留下的痕迹,气质依旧,却光滑如绸的面庞,纹丝不动。
白sè学生装,黑sè领结,包裹半截大腿的格子短裙,尼龙袜,白sè球鞋,马尾,书包,。
林泽心中无力呻-吟,哪个词汇能跟眼前这位手掌大权的薛女王搭上边。
可偏偏,林泽这颗不听使唤的脑袋却强制xìng地幻想起这幅画面,嘴角一阵cháo湿…
迅速抹掉嘴角的哈喇子,回过神的林泽干咳一声,掩饰了方才的失态,尴尬道:“我承认,以你的演技,十八岁的青chūn美少女完全难不倒你。”
“所以聪明和是否会长老没有冲突,对吗。”薛家姑姑淡淡道。
“是。”林泽无力极了。
虽说她的回答极为尖锐,不止让人坐立难安,还让人出丑,最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变得无聊起来了,浪费这么多口水,就为了证明自己看起来不老。
林泽迷惑地望向薛女王,好奇道:“薛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空虚无趣。”
“没有。”薛家姑姑摇头道,“我每天都会在这儿休息一个钟头,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以后我若是想找你,只要掐准时间来这儿,就能找到你。”林泽问道。
薛家姑姑没回应,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
这算是**吗。
林泽觉得算,但这位从来不让人看穿的女人却将这个接近她的信息透漏给自己,难道,她猜到自己以后会来找她。
难以琢磨她的企图,林泽揉了揉眉心道:“薛小姐,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吗。”
“既然知道不礼貌,为何还要问。”薛家姑姑反问。
“因为我很好奇,而且不太相信。”林泽直勾勾地盯着薛家姑姑。
薛家姑姑没做声,仍是脸sè清淡。
“薛贵之前偷偷告诉我你身材很火辣。”林泽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没等薛家姑姑做反应,接着道,“其他地方就不说了,单单说胸围,就是超级变态的34D,嗯,其实我觉得以你的年龄,应该36D比较好,毕竟,那样会让你更丰腴,更有女人味。”
薛家姑姑在听林泽大放厥词时,别说打断他无礼的点评,连喝咖啡的动作也不曾滞一滞,仿佛林泽点评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直至林泽点评完,她才放下咖啡杯,那双从来没人可以看透的狐媚美眸中透出一抹诡谲的异sè,风轻云淡道:“林先生喜欢36D。”
“,。”
谈话中一直处于劣势的小林哥本打算利用这个敏感又让对方尴尬的话题出一口恶气,至少让自己占据上风,可哪儿料到,这个女人居然半点都不害羞,还饶有兴致地询问自己到底是喜欢36D还是34D,她,,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坦白说,我没仔细研究过…”林泽舌头打结地说道。
“下次研究一下。”薛家姑姑忽地媚笑起来。
“,。”小林哥觉得嘴巴有些发干,不安地换了个坐姿,“你一个钟头的休息时间还没过。”
“过了。”
“那你还不走。”小林哥急迫地问道。
“反正已经过了,所以我想留下来问你一个问题。”薛家姑姑神sè仍是无比坦然,媚笑亦越发浓烈。
“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摸一下我这34D的胸。”
她话音未落,林泽便骤然刷地起身,脚步紊乱地朝门口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毫无征兆地杯子破碎声,蓦然回头,后脚跟竟有一只支离破碎的咖啡杯,暗黄sè的咖啡溅在地板上,裤腿上亦沾染了少许。
微微抬头,却只见座位上的薛家姑姑仍满面媚笑,但面前的咖啡杯已然不见,正不知所谓时,薛家姑姑风情万种却令人浑身发抖地媚笑道:“林先生,但愿你下次也能跑这么快。”
~~
第六百二十二章 嘻嘻!
有些女人风情入骨,你再跟她开开无伤大雅的荤段子玩笑,之后做一些暗示xìng的动作,她是真会跟你啪啪啪的。
可还有些女人哪怕风情到让男人直流口水,譬如薛女王,哪怕你只是跟她开个在你看来屁事儿不算的玩笑,她也可能让你痛不yù生。
薛女王有这个能量,问题的关键只是看她是否有这个兴趣罢了。
林泽心有余悸地钻出咖啡屋,额头上满是冷汗,腹诽:“薛贵你个王八蛋,另外找个有受虐倾向的猛男去征服你姑姑吧,妈的,只是开个玩笑就想把老子秋后问斩,再深一步,还有命在。”
也只怪这哥们记xìng不行,若能想起薛女王那一晚连被他霸道吻了一次都没做出过激反应,他就不会这么对薛贵仇深似海了。
不过,谁在乎呢。
林泽目前甚至不知道薛女王是敌是友,将来是兵戎相见还是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分蛋糕都不清楚,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小林哥可不相信自己是那种虎躯一震,立刻就有无数花瓶拜倒的猛人,即便是,其中也不可能有薛白绫这级别的女王。
,,,。
银女是个伤势恢复得极快的女人。
她不能不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否则这些年孑然一身闯荡江湖,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不管多重的伤,只要不死,睡一觉她就能下地行走,顺手虐杀几个鼠辈蟊贼不成问题。
雪很大。
银女拉开窗帘时,整个韩家别墅白雪皑皑,即便透过封闭的玻璃窗,仍能嗅到屋外的新鲜空气。
拉开窗户,她,。
她嗖地一声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虽说是一楼,可以这样的动作shè出房间,总归还是会牵动伤势的,可银女神sè如常,只是光着脚,踩着积雪往花园行走,丝毫瞧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陈瘸子在银女冒出来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略显愕然地望向这个身穿男式睡衣的银面女子,他听林泽提过银女,却没见过,此刻甫一瞧见,那颗早已尘封的心脏仍免不了一阵悸动。
她便是那个能跟林泽打平手的可怕女战神吗。
陈瘸子嘴角溢出一抹敬畏。
他不会因为银女表现得像一个jīng神病患者或单薄的身躯而小觑她,陈瘸子这一生也许不够林泽的见识广,却终究是当年雇佣界的凶悍角sè,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儿,也就没什么激烈反应了。
微微向缓步行来的银女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银女却置若罔闻,目光清冷幽然地扫视着光着臂膀反复练习的韩小宝,清冷地问道:“你要杀人。”
训练中的韩小宝回过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是啊,女侠姐姐,你看我这几个架势如何。”
韩小宝深知银女是变态中的变态,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银女的身手,知道是个能跟林泽斗得旗鼓相当的狠人,故而大有显摆之意,让这这位绝世强者赞美两句。
只是银女却不是个懂得维系人类关系的女人,她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淡淡道,“废材。”
“,。”
“女侠姐姐,不带这么伤人的啊。”韩小宝大受打击。
“林泽呢。”银女问道。
“表哥出去了,说过一会就回来。”韩小宝萎靡不振道。
“噢。”银女闻言,转身往别墅走去。
“哎。”韩小宝忙不迭追问了一句,“女侠姐姐,我真的不行。”
银女不耐烦地回过头,问道:“练了多久。”
韩小宝立刻回答:“一周有余了。”
“凑合。”萌萌呆呆的女人宗师风范大显。
“真的。”韩小宝面露喜sè。
“再练一周就能杀人。”
银女放下这句话,便施施然回去了。
陈瘸子对韩小宝的态度不以为然,他没普通师傅的那种傲气,即便银女把韩小宝打击到死,他也不会因此觉得自己不行,世界何其之大,高手何其之多,陈瘸子从不是个自傲到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的人,再者,即便银女将韩小宝批评得一钱不值,他也一点不意外,毕竟,银女是能跟林泽打个旗鼓相当的人物。
单论这一点,她就有资格放这样的话语。
尤其是,,她指出了关键所在。
至多还需要一周,韩小宝就算彻底练会了最简单的一招杀人手段。
银女能清楚地看出这点,也足以让陈瘸子敬佩这个据说智商高,但情商几乎为零的女子。
银女回了客厅,径直从厨房的冰箱中取了一盒冰激凌,而后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姿端正地吃了起来,没开电视,也没看其他的东西,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吃着与她而言,绝对是圣品的美味佳肴。
韩小艺已经去开股东会了,别墅内除了一干仆人保镖,并没其他人,银女也没兴趣跟任何人聊天,直至吃完第二盒冰激凌,她身后才传来一道轻轻的咳嗽声。
“伤的这么重,怎么在吃冰激凌。”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林泽,对于他的脚步声,银女早已烙印在脑海中,否则,若是别人来到她的后背,她会一刀刺出去,瞬间秒杀对方。
“好吃。”银女淡淡道。
她很想让自己的声音有一点感情,可这些年来她极少说话,每次说话也不多,她很难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
“但对你身体不好。”林泽坐在银女旁边,轻轻从她手中拿起冰激凌,银女挣扎了几秒,见林泽那满面柔情却带着一丝微妙责备的眼神盯着自己,她终于还是放下了冰激凌。
“怎么不多睡一会。”林泽温柔地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搓了搓,“该加件衣服了。”
“加衣服。”银女蹙眉。
“嗯,明儿我去帮你买几件衣服,你那件裙子已经破了,不能再穿。”
“我还有一件。”银女说道,;“放在书包了。”
“那也别穿,等暖和了再穿。”林泽严厉道。
“可是,。”
“我的话都不听。”林泽加重语气,口吻中却满是柔情,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银女听了这句话,却是淡淡点头:“好。”
“肚子饿了吧。”林泽微笑道,我去给你煮一碗汤,帮你补补身子。”
“补身子。”银女眉头皱的更深。
林泽怔了怔,轻轻捋顺她被寒风吹乱的银发,温柔道:“受伤了,就要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噢。”银女茫然点头,很不解地说道,“以前我都没吃过。”
“这次吃了,以后也不要再吃了。”林泽心疼地说道。
“要吃。”银女语气冷硬道,“我在这儿,你就要做给我吃。”
银女不喜欢吃米饭,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吃林泽给自己做的补品,就算这个补品是米饭,她也觉得应该吃,而且会很好吃。
“好,每天给你做。”林泽微笑道。
“不用每天,我不是每天住在这里。”银女摇头。
林泽却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不懂得维系气氛,可不正是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女人,才让自己无比心疼,无比怜惜吗。
深情地瞧着银女那单薄的身躯,林泽微笑道:“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你先等一会,但别吃冰激凌,就算不怕冷,吃多了也会变胖的。”
“变胖。”银女似乎对这个词汇有一点印象,应该在哪个电视里看过,下意识地抬起头,将那紧贴脸庞的银面拨开,露出那张纵使韩小艺瞧见,也自惭形秽,感慨不如的完美面庞,学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霸气十足道:“变胖就变胖,难道你敢不要我。”
“不敢。”林泽坚定地摇头。
“嘻嘻。”银女笑了,微微咧嘴,勾勒出一道优雅美丽的弧度,两行亮晶晶的贝齿露出来,眼波流转地盯着林泽,吃吃道,“爱你。”
~~
第六百二十三章 我没什么朋友
麦长青对凌红这种跟屁虫方式的盯梢很无奈,但他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流露出不满的神态。
毕竟,虽说凌家家长对自己态度比较友善,可这不代表自家老头子、爷爷会用平和委婉的方式与自己交谈。
稍有拂逆,那便是一顿暴打,老子打完了爷爷上。
这就是麦长青的家庭生活。
充满了暴力与危险xìng。
可他喜欢这样的家庭,真实,不需要动太多脑筋。
他的家庭也应该就是这样,从爷爷打抗美援朝到老头子打反越战,麦家算得上根正苗红的军旅世家,若跟豪门世家那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麦长青会疯掉的。
驱车的是凌红,她时不时会冷冷地扫麦长青一眼,这让坐在副驾驶座的麦长青颇不自在,只能摇开车窗抽烟。
事实上,他是不应该抽烟的,毕竟,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凌家公主的肚子搞大了,若是让自家老子爷爷瞧见自己当着凌红的面抽烟,非得又一顿暴打不可,幸好,凌红除了在某些事儿上会跟麦长青斤斤计较之外,多数事儿比爷们还爷们,并不会故意跟麦长青为难。
“医生说头三个月胎儿不稳定,是安胎期,你就不能在家里好好呆着,非得跟我瞎凑合,万一动了胎气,你的问题咱们先不说,单单是我,估摸着就得被抽到半死。”麦长青无奈地朝窗外喷出一口浓烟,唏嘘感慨道。
“咋地,嫌你娘们缠人。”凌红瞪了他一眼,yīn阳怪气地说道,“之前你怎么答应我来着,说好不插手那几个豪门的事儿,如今又给陈逸飞跑腿,你真想老娘一尸两命。”
“胡说八道。”麦长青微微蹙眉,难能可贵地板着脸道,“别拿这种事儿开玩笑,老子老来得子,你要发生什么意外,看老子不抽死你。”
凌红得瑟地抿嘴,丝毫不为麦长青这诡谲的关怀方式生气,反而喜上眉梢,打趣道,“那你还惹我不痛快。”
“你这娘们开车就开车,哪这么多屁话。”麦长青无奈地说道,“不就是帮小陈盯梢几个人吗,再说,我只是暗地里观察,既不暴露身份,也没上前线,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我屁话多。”凌红恶狠狠地瞪视他一眼,不满道,“上次老娘挨了两巴掌也忍气吞声,屁都不放一个,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换我平时的风格,早把林泽那贱人的祖坟都给掘了,图个啥,还不是让你死心塌地的跟我过放荡的安逸rì子,你他妈倒好,三天两头往陈逸飞那边跑,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啊。”
“我就他这么一个兄弟,他有事儿让我帮忙,我能不做。”麦长青叹息一声,轻轻抚摸凌红那还没什么动静的肚皮,无奈道,“知道你为我好,可有时候男人的事儿,你们女人不懂。”
“我是不懂。”凌红咬牙道,“所以不管你是跟一帮狐朋狗友逛窑子也好,调戏良家妇女也罢,我啥时候让你难看过,姓麦的,你他娘可要记清楚,老娘是跟你领了证的两口子,老娘连这些都不管你,你还想咋地,不就是求你别参合他们的事儿吗,我让你跟他绝交了吗。”
麦长青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续了一支烟,深深地注视着凌红,压低声音道:“小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跟陈逸飞走得太近,我知道你看人比我准,也别用什么怕我有危险的理由敷衍,我是粗线条,但我不傻。”
咯吱。
凌红猛地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目光平静而沉稳地盯着自家汉子,先是心情有些烦躁地想夺走麦长青指间的香烟,但考虑自己终究是怀孕妈妈的身份,便是打消了这个自残念头,深吸一口冷气道:“你真想知道。”
“想。”麦长青重重点头。
“我怕我说了,你又骂我破坏你跟他的兄弟情。”凌红咬唇道。
麦长青咧咧嘴,忽地伸手捋了捋凌红的秀发,又在她那保养得极好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豪迈道:“咱俩谁跟谁,六岁那年要不是老子**硬不起来,你还能把那层膜留到十八岁,媳妇,放心,就算你一刀把我给捅了,我也没法恨你。”
听着麦长青那变态下流的动情言语,凌红亦是褪去那泼辣的风格,握住她男人的手心道:“如今的陈逸飞,已经不是那个敢拿着一把裁纸刀进酒吧给你找场子的陈家大公子了。”
麦长青闻言,先是心头一颤,旋即微笑道:“人总是会变的,何况是他。”
“故意装傻。”凌红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他这些年的改变,作为他最亲近的朋友,你会察觉不出来,没错,表面上他的确变得越来越完美,越来越让人敬佩,可实际上呢,完美的背后,谁知道是不是一只洪水猛兽。”
“这只是你的推测。”麦长青信誓旦旦地说道,“而我和他,却是相交二十年的铁哥们。”
“你当我头发长见识短也好,胸大无脑也罢,不管如何,我都觉得你可以跟他维系朋友关系,但有些事儿,你最好不要参与。”凌红紧了紧麦长青的手心,声情并茂道,“就当,,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越说越扯淡了。”麦长青皱眉道,“他还能害我不成。”
凌红面露无奈,却没有回答。
见自己媳妇儿那委屈的小样儿,麦长青心下一软,柔声道:“我答应你,以后没事儿尽量不找他,能推的聚会也推了,反正你怀孕,我也有理由。”
凌红见他答应,心中略带愧疚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个好妻子,不止对你凶,还挑拨你跟陈逸飞的关系。”
“别瞎想。”麦长青微微一笑,盯着媳妇的双眼道,“他是我兄弟没错,但你是我老婆,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
凌红幸福地笑了起来,脸上散发出母xìng的光辉。
,,,。
“你让我盯梢的那些人出事了。”麦长青坐在陈逸飞对面,点了一支烟说道。
陈逸飞闻言,先是微微一楞,旋即抬头笑道:“全死了。”
“你怎么知道。”麦长青讶然。
要知道,他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看你这表情,我估摸着不会是好事,再说,我知道这帮人的目的。”陈逸飞微笑道。”什么目的。”麦长青好奇问道。
“杀林泽。”陈逸飞毫不避讳地说道。
“,。”麦长青抽烟的动作滞了滞,迷惑道,“林泽把一言堂得罪了。”
“根据线报,林泽在英国杀了两个一言堂的元老,一言堂震怒之下,向全球的一言堂忍者下达了追杀令,务必要将他除之后快。”陈逸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哥们还真是个惹祸jīng啊,到处都有敌人。”麦长青苦笑不跌地说道,“也就是说,这帮人,是被林泽杀的。”
“可能xìng很大。”陈逸飞点头。
“牛-逼。”麦长青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哥们嚣张归嚣张,实力倒是一流,没给咱华夏丢人。”
他是军人,骨子里对隔岸的岛国没丝毫好感。
“这事儿告一段落。”陈逸飞从抽屉取出香烟,递给麦长青一支,笑道,“恭喜你。”
麦长青先是一愕,旋即满面幸福地笑道:“知道啦。”
“你小子不厚道,这消息还是秦恒告诉我的。”陈逸飞笑骂道。
“哈,我这不是看你忙嘛。”麦长青笑了笑,打趣道,“咋样,有兴趣当个干爹不。”
“废话。”陈逸飞很不儒雅地哈哈大笑,“老子这干爹当定了,是儿子,我就给他使劲儿准备妹子,是女儿,我就给他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麦长青爽朗大笑,续了一支烟,正要说什么,陈逸飞岔开话题道:“既然凌公主怀了,你最近就少往我这边跑,安心照顾她,省的她骂我霸占她老公,凌公主发飙,我可吃不消。”
“哈,没有的事儿,这娘们什么xìng子你不知道,我就怕她先坐不住。”麦长青笑道。
陈逸飞点点头,满面开心的笑容。
“时候不早了。”麦长青抬手瞥了眼时间,起身道,“你忙你的,我先撤了。”
“嗯。”陈逸飞微笑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这孩子是你跟凌红的,也是我的,给我好好养。”
“哈哈,没问题。”麦长青咧嘴一笑,忽地想到什么,表情又是一敛,在出门时扭头问道,“逸飞,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嗯。”本已打算埋头工作的陈逸飞微微抬头,微笑道,“什么。”
“假如以后我被一帮悍匪堵住了,对方非得把我弄死不可,你还有种拽把裁纸刀,就跑去给我找场子吗。”麦长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陈逸飞闻言,脸上掠过一抹轻笑,轻轻点头道:“那年我只捅了一个,现在力气大了,应该能捅三个。”
“哈哈,回头见。”
麦长青踱步离去。
麦长青一走,书房角落便闪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陈逸飞身侧。
“有什么看法。”陈逸飞微笑道。
“这梁子算是不死不休了。”天下第二淡淡道。
“林泽的确威武。”陈逸飞笑的神秘莫测。
“却也破坏了你的计划。”天下第二说道。
“没关系。”陈逸飞摇头,“我对一言堂那边本就没什么好感,那位老堂主更不是什么善类,能少打交道,我求之不得。”
“但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天下第二说道。
“一言堂号称忍者过万,可又能派多少来燕京,再说,那位老堂主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嗯,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林泽这一手先发制人可谓jīng彩万分,可惜没能亲眼目睹他虐杀一言堂忍者的全局。”
“惨不忍睹。”天下第二言罢,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赶在国安先去了一趟,事实上,纵使是这位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绝世强者,也有些吃不消那种凄厉的画面。
太他妈血腥了。
陈逸飞笑得意味深长,见天下第二谈话的兴致仍然很高,不由问道:“憋了太久,今儿想多聊几句。”
“麦长青变了。”天下第二一字字说道。
“他没变。”陈逸飞直截了当地回答,表情与谈论一言堂相比,温和许多。
“你确定。”天下第二质问。
“凌红比他聪明,也许,凌红说了什么。”陈逸飞微微摇头,笑道,“但不管如何,我还是他的兄弟,他,也还是我的兄弟。”
“虽然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她永远不能,。”
“住口。”陈逸飞神sè陡变,语调变得凄厉而凶狠,猛然转头,那双柔和的眼眸杀机毕露,寒声道,“你要杀谁,与谁决斗我不会过问,哪怕你一时兴起把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头子弄死,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是,。”陈逸飞口吻越发冷厉,一字字道,“你若敢打他们的歪主意,哪怕你再强大,我也有办法让你消失。”
天下第二闻言,语气丝毫不变,淡淡道:“我随口说说,你反应太激烈了。”
陈逸飞深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眼神迷离而浑浊,喃喃道:“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我是女人
“你确定你说的没水分。”老局长指间夹着烟卷,表情有些不安地换了个坐姿,目光复杂而激烈地问道。
“一个求生yù望超过一切的人,相信他没有说谎的理由。”林泽跷起二郎腿,啪嗒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道,“老小子,你早料到我能查出一些信息。”
“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老局长揉了揉那张橘皮脸庞,苦涩万分地说道,“我宁可你什么都没打听到,总好过我现在坐也不好是站也不是。”
“我想他所说的有几个国家的机构隐隐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这其中包括咱们国安吧。”林泽眯起眼眸问道。
“嗯。”老局长没否认,点头道,“我们的确猜出一点,可没想到这个组织会强大到这种地步,或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跟我没关系。”林泽吊儿郎当地摇摇头,笑道,“你们这些吃国家饭的家伙,总是要为社会稳定做一点贡献的。”
老局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位幕僚长说,英伦那件事儿,是得到组织首肯的。”
“嗯,应该是的。”林泽分析道,“否则鲨鱼应该不可能如此轻松离开,至少,不可能跟个旅游观光者似的施施然离开。”
“看来,这个组织不止将触手伸向全球金融界,连皇室也想参一脚。”老局长倒抽一口凉气,极为头疼地分析道,“谁能办法撬动这个组织。”
“你也别想太多了,这社会怎么可能只有光明,再说,以目前的xìng质来看,他们未必比某些狗-娘养的黑暗。”林泽颇为愤青地说道,“第一个该头疼的是美利坚,咱们先看好戏吧。”
“我要能像你这么想得开,我肯定能活到一百岁。”老局长无奈道。
“你在诅咒我只能活到一百岁。”林泽不满道,“我还打算五代同堂的呢。”
“滚。”老局长呸了一声。
“你打算怎么布置。”林泽忽地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问道。
“陈逸飞。”老局长问道。
“废话。”林泽骂道。
“能怎么布置。”老局长苦笑不跌道,“他就算当面跟我说他是这个组织的会员,而且还是高层,我能怎么办,告他,告他什么。”
“,。”林泽微微一楞,旋即也知道老局长说的没错,的确,即便知道陈逸飞是这个组织的高层,自己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反而加深了对这位翩翩公子的敬畏。
首先,别说如今的华夏,即便全球,也没人能真正肯定这个组织是存在的,甚至当这个组织暴露在公众时,恐怕也会有相当一部分抗拒接受这个事实,其次,陈逸飞做过什么,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谁知道。
所以别说没任何证据,没任何线索,即便有,老局长也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如今的尴尬局面是,老局长连打草惊蛇的能力都没有,他甚至不知怎么下手,当真是狗咬刺猬啊。
“算了,这是该你头疼的事儿,跟我没啥关系,我还是老老实实在韩家当家庭妇男吧。”林泽宽慰道。
“嗯,这事儿点到为止就好,说不定十几二十年,随着咱们对这个组织的深入了解,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底细后,才能大大方方地想出对策,不过,那时候我早就退休了,也没我什么事儿,哈,就留给下一代人去头疼吧。”老局长笑得特猥亵。
“贱人。”林泽竖起中指。
,,,。
离开国安的路上,林泽碰上了守株待兔的方素素。
冷艳情报官没掩饰自己的意图,指了指她的办公室,说道:“聊聊。”
“嗯。”林泽点头,跟她进了办公室。
两杯速溶。
林泽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道:“多谢你给我收拾残局。”
“的确很残。”冷艳情报官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立刻就没了胃口。
“听说小张同志也去了。”林泽一脸遗憾地说道,“我甚至不建议你去,她居然也跟去了。”
“她请了三天假,回去修养了。”方素素平静说道。
“唉。”林泽微微一叹,满面伤感道,“人总是要经历一些视觉和听觉上的摧残,才能渐渐长大的。”
“那你应该八十了。”方素素揶揄道。
“瞎说,我年年十八。”林泽臭不要脸道。
方素素抽了抽嘴角,平静道:“我打算安排四名特工保护你,你怎么看。”
“我需要特工保护。”林泽自大地反问道,“别到时候要我救他们。”
“一个人的反应能力总是有限的,有他们在,你不用每天集中jīng神提防,也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方素素善意劝说。
“好意心领了。”林泽摆了摆手,笑道,“还是别浪费纳税人的钱,我贱命一条,不在乎。”
“不识好歹。”方素素轻轻皱眉,那冷艳清淡的面容上浮现一丝不悦,淡淡道,“你能让别人觉得你像个正常人吗。”
“正常人。”林泽先是一楞,旋即满不在乎地咧嘴笑道,“你信不信。”
方素素哑口无言。
他是正常人。
那这个世界就没有神经病了。
能把人虐成那样,让他们饱受折磨而后死去,即便是最残忍的杀人狂魔,恐怕也做不出来。
林泽见方素素打住话语,耸了耸肩道:“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一步,唉,还得回家给少爷小姐们做晚餐,生活真忙碌。”
“等等。”方素素喊住起身的林泽,一面拉开抽屉一面说,“小黑写了一封信,寄给我转交给你,诺。”
她取出一封信,递给林泽。
林泽脸sè略微柔和,微笑道:“谢谢。”
“不客气。”方素素见林泽神sè有些安详,心头微微一颤,暗忖,“或许,朋友可以让他冷硬残酷的心脏温暖起来。”
林泽重新坐下,拆开信封浏览。
“战友,别来无恙。
嗯,相信你的生活应该比我艰难得多,毕竟,我可是在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而你,却在洪水猛兽扎堆的四九城,生活质量怎能跟我相提并论。
芊芊的故乡很美,很迷人,葬了她之后,我决定在这儿长居下去,不过别担心,我肯定不会一辈子打光棍的,虽然现在心里装着芊芊,她能陪伴我熬过这几年孤单寂寞的rì子,可将来呢。
我可不相信我是个能禁yù一辈子的男人,须知,当年我可是一夜七次郎的jīng壮猛汉啊。
又扯远了,抱歉。
其实这不能怪我,你知道的,黑爷何时给一个男人写过信,通常都是和妹子激-情视频的,唯一一封情书还是替你代笔给方素素写的,唉,往事不堪回首,想想那晚我俩借着一盏青灯写情书,居然是五年前的事儿了,心念至此,黑爷不得不感慨一句时光如狗,光yīn似贱。
战友,记得那晚我们一面写情书一面谈论的话题吗。
你说,等咱们完成任务回国后就一起泡老局长的女儿,赢了的得请输了的双飞,自从上次回国见着方素素的庐山真面目后,我就知道这顿双飞你请定的,不是我认输,而是我深深地知道,她喜欢你,而黑爷从来不是挖兄弟墙角的牲口,再者,看她那一块石头似的冷冰冰模样,即便到了床上,我想至多也就是敷衍xìng质地哼几声,决计不会风sāo入骨地在胯-下承欢,你知道鲨鱼那对女儿的激烈叫声吗,我只能用跌宕起伏,直插云霄八字形容。
哈,不行,我实在太放荡了,若是让方素素抢先一步看过这信封,指不定会奔赴千里至江南取我首级,就此打住。
战友,想必你如今的生活必定是水深火热,难以自拔,请放心,我会每rì面朝东方为你祈祷,嗯,如果有麻烦,尽量不要sāo扰我,你知道的,现在的我修身养xìng,爱清净,当然,若深陷泥潭,需要我以俯瞰的姿态伸出援手,请飞鸽传书一封,我定然披星戴月前来助你,不过,最好别有这一rì,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你有朝一rì飞黄腾达,开着奢侈到变态的跑来来江南请我哈皮,放心,在你来之前,我会打探所有窑子的虚实,决计不让你败兴而归。
嗯,水笔没油了,言尽于此。
勿念。”
书信行文极为欢乐,林泽却撕开欢乐,瞧出小黑隐藏得极深的一份黯然,合上书信,见方素素神sè异样地瞧着自己,心下忽地一沉,询问道:“你,,看过了。”
“收信人是我,信内才说转交给你,你说呢。”方素素语调幽冷地说道。
“这个贱人。”林泽头皮发麻。
“我像一块石头。”方素素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像。”林泽忙不迭摇头。
“谁泡上我,就请输的一方双飞。”方素素仍是冷声质问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林泽面露尴尬,心底不断亲切地问候小黑。
恍惚间,他又似乎明白为何小黑在信封内提名转交自己。
“我不是女人,即便到了,,即便跟男人那个,也会跟一块木头似的。”方素素轻咬柔唇,死死瞪着林泽。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林泽无力道。
“但你是这么想的。”方素素质问道。
“天地良心。”林泽举起右手,信誓旦旦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林泽要是这样想过,就让我一辈子得暗病,生花柳。”
“我是女人。”方素素莫名其妙喝出这句话,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谁知道…”
林泽下意识地就把无间道的经典台词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收声,并压低了声音,否则让门外盛怒中的方素素听见,非得把自己扒皮抽筋。
叹息着离开办公室,瞥眼瞧见气呼呼离开的方素素正与几名部下谈事,当下不敢打扰,偷偷从后门溜走。
~~
第六百二十五章 恩师之死
经过一周的调养,银女已恢复得七七八八,韩小艺回家后的当晚便将高价购买的祛疤药膏送给银女,虽然这个情商为零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要涂抹这种药膏,但作为女人,天xìng使然之下,她也觉得将疤痕去掉总好过留下,索xìng每晚睡前脱得光溜溜让林泽替她涂抹。
对她而言,这是一种很亲昵很温暖的享受,可对林泽这种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而言,却是极大的折磨。
与她的情商相反,她的身体发育得让足以让任何男人惊心动魄,尤其是瞧着摘掉银面后那单纯干净到毫无杂质的绝世面容,更让林泽产生一种冲击力极大的兽xìng…
可他不敢,也不能。
不敢的是银女那把雪花匕首可就放在枕头下,不能的是,他知道银女还没做好准备,现在的她,连最基本的男女关系都无法理解,何况是感情攀登高最高境界后的肉身结合。
林泽不能这样对她。
伤一好,银女便要离开。
林泽阻止不了,韩小艺更是有心无力,她如今在林泽的强势要求下按时睡觉,每天工作的时间自然骤减,故而别说花心思想起他问题,连吃饭洗澡的时间也能省则省,要知道,韩小艺以前是极喜欢泡牛nǎi浴的,而现在,她顶多允许自己每个月泡一次牛nǎi浴,而且即便泡在牛nǎi中,她仍会捧着文件狂啃,比当初小林哥做高考备战还来得勤奋。
银女走了。
临走前林泽拉住银女何时何地都冷冰冰的小手说道:“再过一个月就chūn节了,记得回来吃团年饭。”
“嗯。”银女淡淡点头,潇洒地转身离去。
林泽目送她离开别墅,方才叹息一声回了房间。
接下来半个月的rì子过得很平淡。
韩小宝每天训练陈瘸子传授的杀人技巧,韩小艺花大部分时间熟悉集团业务,并消化之前韩镇北教她的经验,这些经验,是韩镇北花二十年积累的,全是无价之宝。
至于林泽,这段rì子他实在太舒服,连原本轮廓分明的脸都有变成圆形的趋势,基于本身长的就有点着急,若再变成圆脸,那小林哥就彻底没救了,于是痛下苦心,每晚准时十点睡觉,早晨五点跟韩家姐弟一道起床,韩小艺批阅文件,林泽跟韩小宝晨跑,之后做早餐给一家四口吃,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坚持了一周,慢慢瘦下来的小林哥再度可耻放弃。
他的理由是瘦下来就成,天气这么冷,每天在寒风中溜达,生冻疮了咋办,爱美到丧心病狂程度的小林哥可不希望自己本就有点粗糙的脸再发生什么意外。
rì子一天天过得极其安逸,林泽每天吃饭睡觉看电视,数着rì子等chūn节。
因为韩小艺答允过,chūn节会给自己三天假,到时跟林泽韩小宝还有陈瘸子打麻将,一万一把,林泽和陈瘸子输了从工资里扣,韩家姐弟掏现金,这个建议立刻让心情平静的小林哥躁乱起来,每天求神拜佛祈求chūn节快到到来,他甚至幻想出自己整张床上全堆满了钞票,连床都要压垮的画面。
而事实上,在韩小艺提出这个建议的第二天,他就私下找过陈瘸子,提议两人暗度陈仓坑这对大款姐弟的钱,陈瘸子却高深莫测地牵扯了一下嘴角,说道:“我曾经用一万在拉斯维加斯靠真本事赢了一千万。”
啊呸。
得到这个答案的小林哥暴跳如雷。
就好像我小林哥在拉斯维加斯把一千万输得只剩下一万过,靠真本事就靠真本事,凭我小林哥的技术,还能把八十岁之前的工资全输了。
光yīn正在以用眼睛能够看清的龟速挪动,而小林哥也饥渴难耐地虚度最后十天时,一通意外电话打得他心烦意乱,愤怒如斯。
小公主在英皇室学院被袭击了。
刺客突破层层防御,孤身直达小公主身边。
而给他打电话的人,更让林泽意外。
猛虎营大队长,叶龙。
他以沉重的口吻传递了这个信息,没等林泽开口询问,他便苦涩地说道:“小公主只是擦破一点皮,并没损伤,可咱们华夏军方,却损失惨重。”
“嗯。”林泽眉头一挑,强行按捺住对嫌疑最大的大公主的愤怒,迷惘道,“保护小公主的不是皇家护卫队吗,怎么会牵扯到咱们军方,而且,为什么给我传消息的是你。”
“因为,。”叶龙顿了顿,语气极为哀伤地说道,“因为,顾棠死了。”
“什么,。”林泽闻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大声喝道,“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
“这其实是个意外…”叶龙深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缓缓道,“当时顾棠正在放假,他每每放假都喜欢在英伦旅游,可这一次,却因为小公主之前受到人的轻微袭击而引起军情六处包括皇室的重视,你知道的,他与六处的副处长交情匪浅,那位副处长以私人身份请求顾棠过去保护小公主几天,嗯,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认为六处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毕竟,顾棠几乎是全球最顶级的职业军方护卫,六处为了保护小公主,请他过去几天很合情合理,可意外发生了。”
“在他保护小公主的当晚,他被当场杀害,他的咽喉被一把刀锋捅了一个窟窿,用生命换取了小公主离开的时间。”
“有查出刺客是哪方的人吗。”林泽语调yīn沉地说道。
一为小公主被暗杀,二为顾棠的死。
“暂时不明,我已经登上前往英伦的飞机,军方对此极为重视,派遣我过去彻查此事,务必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叶龙语调也颇为yīn沉,很显然,对于顾棠的死,他也极为愤怒。
“等我,我立刻买票过来。”林泽说罢便要挂掉电话。
“不用。”叶龙沉声道,“这次的任务被军方列为最高机密,任何未授权的人皆不能插手,否则立刻告上军事法庭,我通知你,是因为你也是那个靠他的支持通过十道关卡的人。”
叶龙挂掉电话后,林泽陷入了癫疯状态。
如果说方局长像父亲一样关爱照顾着他,那么顾棠,便是林泽在接受人生中最严厉一次考验时的恩师。
没错,顾棠是林泽和叶龙的恩师。
叶龙也是那位通过十道关卡的可怕存在,而他们俩在接受那十道关卡考核的一个月里,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传授经验又或者替他们疗伤,皆是由他完成的。
顾棠。
林泽最敬重的军人,一个铮铮铁骨,将青chūn与生命奉献给华夏土地的战士。
在那一个月几乎让林泽和叶龙这种不怕流血不怕死的硬汉崩溃的魔鬼岁月里,若不是顾棠,他们很难想象自己是否能撑下去,林泽与叶龙在离开考核基地时,顾棠曾爽朗地拍着他们的肩膀大笑:“老子居然替军方教出两个超级战士,这辈子值了。”
之后,两人便与顾棠失去了联络。
他是军方骨灰级教官,亦是华夏军方最强大的铁血护卫之一,他的任务,从来都是关系重大的,他每一个保护目标,皆关系着国际关系,甚至于林泽许多的保护经验,皆是由他传授的。
可如今,他却命丧英伦,被人一刀刺了个窟窿。
林泽眼睛极其干涩,他微微仰起头,从酒柜取出两瓶烈酒,两只杯子,斟满,自饮一杯,将另一杯泼洒在地面,语调沉重,面sè凝然道:“师傅,走好。”
脑海中浮现顾棠那军人特有的爽朗风姿,他一句句自己受伤后传授的心得,无一不让林泽悲恸难当。
训练结束的韩小宝见林泽这番古怪模样,却是不敢吱声,跟同样莫名的陈瘸子进了偏厅,留给林泽足够的空间。
林泽一口气喝了足足两瓶高浓度白酒,双眸却越发猩红,整张脸庞充满了妖冶的杀机。
叶龙让他不参与此事,不去英伦,可他做不到。
即便被军方处置,他也必须走这一趟。
不论如何,他决计不能让自己的恩师,那个曾给予自己一个月恩情,却令自己一辈子受用的长辈枉死。
以他灵敏的嗅觉,他闻得出这件事儿不简单,顾棠,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被大局逼入绝境死境的炮灰。
他绝不会放过杀死顾棠的人。
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是绝世强者,否则,他如何有能力将战斗值同样可怕的顾棠一刀捅了个窟窿。
“您放心,我会替您报仇。”
叮叮叮~
电话铃声极为刺耳地响起,林泽几乎没有心情去接,他只是下意识地接通,可从话筒中传出的一句话,却让林泽浑身一颤,立刻贴近了耳朵。
“我知道顾棠是谁杀的。”
第六百二十六章 像银女那样!
第六百二十六章 像银女那样。
“我知道顾棠是谁杀的。”
这句话犹如一颗C4炸弹扔进林泽心房。顿时将他震得浑身发颤。紧咬牙根。
他甚至想。只要谁承诺告诉自己凶手是谁。即便让自己去杀人放火、摧毁社会秩序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当这个念头甫一飘入他脑海时。他便被对面传来的声音伤透了心。
“是你。”林泽眉头深锁。声音沙哑道。“你如何知道凶手是谁。”
“哈。你这是瞧不起我吗。”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像是戏谑林泽。又像是自嘲。
“不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林泽微微摇头。皱眉道。“不管如何。请你先把你所知道的事儿告诉我。”
“事实上。正如你所说。我知道的并不算清楚。。别激动。我只是无法将凶手具体到某一个人。但我知道大致范围。而且。我知道这个凶手目前在哪儿。”话筒那边徐徐说道。
“哪儿。”林泽急迫地询问。
“rì本。”
“你确定。”林泽问道。
“千真万确。我以我小腹三寸以下的部位发誓。”
能开这种玩笑的。自然是薛家那位纨绔子弟薛贵。
这也是林泽质疑他的原因。女生文学
没错。薛家的确强大。即便韩镇北在世。也不敢小觑这个老牌家族。但他忌惮的不是薛贵。而是薛家女王。若这个消息由薛女王传递而来。林泽会信八成。可如今却是由薛贵传来。林泽不得不对这个消息的真实度打一个折扣。
毕竟。揪出凶手看上去很容易。实际上此事却牵涉极广。薛贵如何能得知正确答案。
“哪方的人。”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他努力按捺愤怒与哀伤。他知道。此刻不是自怜自叹的时候。替顾棠报仇。才是眼下首要。
“一言堂。女生文学”薛贵语调悠然地说道。“不要怀疑我所说的真实xìng。不信。你一定会后悔。甚至错失良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刺杀。。”林泽忽地收声。他不知道薛贵图什么。哪怕薛贵平时表现得再亲热。再没有城府。可他终究是薛家的人。薛女王的亲侄儿。他到底有什么企图。目的是什么。林泽无从所知。
“你是想说。他们的目的是刺杀小公主还是其他吗。拜托。别把这些勾当当做很**的事儿好么。或许别人不清楚这些。我薛贵却清楚得很。”薛贵大大咧咧地说道。似乎对林泽的过于谨慎颇为不乐意。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
“为什么要告诉我。”林泽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因为我有求于你。”薛贵咧嘴笑道。
“嗯。”林泽眉头一蹙。出卖这么重要一个信息。自己需要付出什么呢。
林泽不是yīn谋论者。思想也并不过于腹黑。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从没有免费午餐。哪怕是韩小艺如今如此信任依赖自己。也是一次次拿生命换来的。
“既然你知道凶手在哪儿。是哪方的人。我想你肯定很有兴趣去一趟rì本。对吗。”薛贵意味深长地问道。
“没错。”林泽点头。
“我包你机票和食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你保护我姑姑。”薛贵很直白地说道。
“她要去rì本。”林泽心下一跳。
“非去不可。”薛贵轻叹一声。“如今的局势虽不至于兵荒马乱。却也相当紧张。我这位姑姑作为华夏金融界扛把子之一。倒真不怕被人强行留在rì本。”
“保护你姑姑没问题。”林泽语气一沉。冷冷道。“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骗我。目的也不过是让我陪你姑姑走这一趟。”
“哈。我薛贵的人格有这个卑劣吗。”薛贵讥笑道。“小林哥。还是你担心与我那位神仙姑姑朝夕相处怕自己把持不住。故而找借口拒绝。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
“上次马尔代会你承诺我的奖金并未支付。我对你的人格的确不报什么希望。”林泽淡淡道。
“喂。咱们这么熟。谈钱太伤感情了吧。再说。我赖账了吗。不过现在手头紧。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罢了。等我哪天飞黄腾达。一定连本带利砸给你。”电话那头的薛贵颇有些抓狂。
“如果你的消息是瞎编的。。”
“你大可不理我姑姑。”薛贵打断林泽的威胁。
“别试图用我的道德底线绑架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林泽yīn沉道。
“对于这一点。我从没怀疑过。”薛贵洒脱一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接着道。“我姑姑是明早八点的飞机。你最好今晚收拾行李。此行费时不会太长。最迟大年三十便能赶回来。不至于耽误你的团年饭。”
“再见。”
林泽挂了电话。心中颇为复杂。
薛贵的消息是真的吗。
又或者。这个消息本就是薛女王让他告诉自己的。然后以此为条件。让自己保护她十天。
林泽从内心深处排斥这个可能xìng。
他不认为薛白绫是这种女人。哪怕是。也不应该表露在自己面前。
在林泽心中。她的形象哪怕再不食人间烟火。终究还是个有人情味的女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
摇摇头。打消了这个让人不太愉悦的念头。甫一转身。却见韩小艺正聚jīng会神地盯着自己。娇俏的面庞上闪烁着古怪之sè。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林泽见女孩儿这般模样。心中微微一软。柔声道:“我可能要。。”
“我知道。”韩小艺灵巧地点了点头。通情达理道。“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言罢便折身返回林泽的卧室。
林泽先是一呆。旋即跟了上去。
自韩镇北过世后。韩小艺改掉了毛躁的xìng格。做事井井有条。极有条理。连以往丢三落四的坏毛病也没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不足十分钟。她便替林泽整理了一箱子行李。两件只有温度没什么风度的保暖外套。两件正式场合才用得上的正装。洗漱用品因为酒店有。她便没收拾。之后便是十套换洗的内衣。。
她知道林泽不是个喜欢洗衣服的男人。所以替他准备了十套。可以穿到大年三十不用洗衣服。
最后。她安静地从鞋柜上取下那双林泽当宝贝看待的大头皮鞋。在家里林泽一般都是穿拖鞋。很少穿这双穿一次。残旧一些的皮鞋
取了鞋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皮鞋上油。一面擦油一面朝林泽道:“去了那边。注意保暖。每顿都要按时吃。不准饥一顿饱一顿。女生文学”
“好的。”林泽坐在她旁边。无奈地点头。
“你若不遵守承诺。我也不再按时休息。”韩小艺赌气地说道。
“放心。我回来的时候肯定一斤不瘦。”林泽宽慰女孩儿。
“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每晚睡前给我打个电话。任何时间我都能接。”韩小艺坚定地说道。
“嗯。会的。”林泽面露柔情。
“如果有困难。不管什么苦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放下手中的事儿过去找你。”韩小艺像妻子般嘱咐即将出远门的丈夫。面面俱到。让人极为窝心。林泽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暖意。捏了捏她光洁滑溜的俏脸。打趣道。“你越来越像个中年妇女了。”
“呸。”韩小艺白了他一眼。而后将擦得锃亮的皮鞋放在床边。转头注视着林泽。柔声道。“我在家等你回来吃团年饭。”
林泽心头一颤。竟说不出话来。
等你回家吃团年饭。
他这一世。从没人对他说过这句话。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总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家。哪怕这个家贫穷。残缺。没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可终究。那都是一个家。一个避风港湾。一个困了累了能够想到的地方。但他没有。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如今。面前这个手握大权的千金大小姐却柔情无限地向他道出这句话。林泽如何能不激动。能不内心翻滚。
他不顾一切地搂住女孩儿。将她深深地搂入怀中。嗅着她秀发上的清香。感受着女孩儿柔软而娇嫩的躯体。以及那略显急促紊乱的呼吸。柔情无比地在她耳畔道:“小艺。你是不是曾不止一次想将我赶走。”
怀中的女孩儿闻言。娇躯猛地一颤。却是说不出话来。
“但你肯定也知道。想赶走我是很难很难的。为什么。因为在我保护你。保护小宝。保护这个看上去与我没任何关系的韩家时。我收获了一个家。一个能够让我踏实睡觉。安稳吃饭的家。这些。是我人生的二十二年中。从没人给过的。而你却给了我。”
“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
“你要让我离开自己的家吗。你真的能狠下心吗。”
捧起女孩儿那无比动情的面庞。林泽轻轻吻了吻她那双漂亮如宝石的美眸。情绪激荡道:“谢谢你。”
女孩儿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未施粉黛的俏脸上布满红晕。那双水汪汪的美眸中却在这一刻浮现促狭之sè。微微撅起柔软红润的嘴唇。笑嘻嘻地说道:“啵一个。”
啵。
响亮的亲吻声在双唇间响起。韩小艺却哗啦一下钻进林泽怀中。借着冲劲将林泽推倒在床上。趴在他胸怀喃喃道:“我陪你睡。像银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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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在生气!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在生气。
六点。
即便不出远门。薛女王也会按时起床。这是她风雨无阻坚持近二十五年的习惯。太小的时候。她并没养成任何良好习惯的能力。
花半个钟头收拾行李。之后便来到餐厅吃早饭。
餐厅内除了薛贵。还有一个仆人伺候主人进餐。薛女王落座后。很意外地瞥了眼薛贵。喝了一口小米粥问道:“没睡。”
“。。”正狼吞虎咽的薛贵白眼一翻。很忧愁地说道。“我就不能是刚起床吗。姑姑你要出远门。我总是要送你一程的吧。”
“那倒不必。”薛女王轻描淡写道。。wenxuemm。“我坐不起一公里得跑出一万块油钱的豪华轿车。”
被戳中痛处。薛贵尴尬地笑了笑。装疯卖傻道:“有可能是我在报销的时候多加了几个零。姑姑。你不是这也要跟我计较吧。”
“如果我计较。你明年一整年的零花都扣没了。”薛家姑姑吃了一片面包。接过仆人递来的普洱。淡淡道。“我不在。多跟老太爷聊聊天。别整天喝酒打架。”
“谨遵懿旨。”薛贵从不肯放过任何给神仙姑姑拍马屁的机会。
“时候不早了。”薛家姑姑放下茶杯。起身往门外走去。薛贵则屁颠颠地替她托行李上车。直至轿车渐行渐远。怕早上起不来便一夜没睡的薛贵点了根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嘟囔道。“姑姑。跨过年头你就满三十啦。难道就没考虑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哈。你不考虑。我帮你。”
。。。。
林泽跟陈瘸子交代两句。又鼓励了一番韩小宝。这才上了车。吩咐驾车的保镖前往机场。
一路上林泽眉头深锁。对于薛贵的人格。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未必会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寻别人开心。再加上他似乎对整件事儿的了解超出自己的预期。那么。他应该知道自己与顾棠的关系。这种节骨眼。他没有骗自己的道理。
那么。即便薛贵所说全是实话。女生文学可一言堂忍者过万。自己该如何揪出凶手呢。
他头疼的不是对方太过强大。而是一言堂的绝世强者。是否只有一个。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毕竟。一言堂是rì本最大的杀手组织。是连官方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强大存在。林泽不得不为如何找出凶手头疼。
嘟嘟。
抵达机场的司机见林泽埋头沉思。不由好心地按了按喇叭。提醒他到地方了。
“谢了兄弟。”
取下行李的林泽递给司机一支烟。向机场正面走去。。wenxuemm。
时间卡得很准。林泽进了机场便去领票。而后过安检。距离登上航班仅剩半个钟头。无所事事的林泽进入贵宾室等机。不料刚进贵宾室。便瞧见满面幽冷盯着笔记本的薛白绫。不由揉了揉鼻子。两步上前道:“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薛女王抬头见是林泽。没废话般地道一句“是你”。而是眉目间掠过一丝愠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
未等林泽坐稳。耳畔又是传来薛女王的询问:“薛贵告诉你了。”
“嗯。”林泽心下一跳。看来她的确是知道这件事儿。如此一来。林泽也算是愈发踏实。至少证明薛贵消息的来源并非瞎编乱造。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而是有理可依的。
薛家能从建国初期发展到现在。除了有老太爷那位神仙般的人物坐镇。恐怕也少不了强大的信息网络吧。如今薛白绫接手薛家大权。就算是这件关系重大。却也并非无迹可寻的事儿。只要薛白绫想知道。应该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唯一的问题便是。这件事儿。到底是谁的主意。
薛女王见林泽面露疑惑。明白他心底的想法。也不点破。合上电脑。语出惊人道:“这是一个陷阱。”
“陷阱。”林泽微微一楞。不明所以地望向薛女王。
“你在燕京。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一言堂难以调动大量忍者过来寻你麻烦。再加上你在燕京也不算孤家寡人。背后的能量也着实不小。一言堂不想再浪费资源去找你。所以玩了这么一出引君入瓮。”薛女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们前往英伦刺杀小公主。只为激怒我。引我前去rì本寻仇。”林泽微微蹙眉道。
“我只知道有这方面的因素。至于你口中那位小公主是否是他们的目标。我没线索。就不武断做推断了。”薛家女王淡淡道。
“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儿。”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可你没打算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薛女王面sè一冷。。wenxuemm。反问道。
“。。”林泽惊愕。被这位自己慢慢忘记她身份的女人震住。
是啊。
这位手握大权的女人。有什么理由告诉自己。
即便她知道。并且完全明白整件事儿的脉络。他有必要告诉自己吗。
自己跟她什么关系。
长期处于平等交谈的环境。林泽慢慢将她当做可以无条件给予自己一定帮助的朋友。甚至于。这个念头已经根深蒂固。可事实上呢。
正如薛女王所言。她凭什么告诉自己。
她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艰难道:“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薛贵。若不是他。我现在还深陷仇恨中无法自拔。别说线索。连大方向都没有。”
薛女王没吱声。重新推开电脑工作。
林泽亦有些无趣地喝着咖啡。玩弄手机。
这么个空挡。林泽并没被薛白绫无常的态度激怒。相反。在想清楚前因后果后。他反而有些尴尬与自责。
薛女王宁可孤身前往也不告诉自己。恐怕便是知道这根本是一个陷阱。让自己钻进去的陷阱。而自己呢。反而yīn暗地怀疑这是她让薛贵告诉自己。并提出保护她的条件。虽说这个念头被林泽强行压制下来。女生文学却不能否认。林泽的确有猜忌过薛白绫。
自己与薛白绫算是朋友吗。
至少。勉强算做可以喝喝茶。聊聊无关紧要的朋友吧。若自己的朋友以最恶毒的心思猜忌自己。自己恐怕也不会好受吧。
林泽不知道薛女王的反常态度是否因此而起。他却在自责中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如何。眼前的这个女人曾提供过一些对自己。甚至对韩家有帮助的东西。不管能够起到多大作用。却也并未施加恶意。以后可得小小心心做人。别再不负责任地给这位燕京女神抹黑了。
广播响起。女生文学前往rì本的航班终于要起飞了。
林泽与薛白绫一前一后登机。当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时。却意外地发现两人竟是邻座。
薛白绫没说什么。落座后摊开报纸阅读。林泽也忐忑地系好安全带。不敢去招惹这个心情可能并不愉悦的女王。
起飞后。林泽也没什么睡意。左右无事地翻阅着报纸。直至空姐推来饮品食物。他才叫了一杯红酒。而后很有绅士风度地扭头询问薛白绫:“薛小姐。你要什么。”
“不用。”薛白绫面无表情地摇头。可就是这么个动作。却是将身上那特有的女xìng味道飘散出来。钻入林泽的鼻端。
很迷离的香味。略懂香水的林泽完全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道。
回过神的他大致明白薛白绫并不习惯喝洋酒红酒。她好的。还是那一口烧心烧肺的烧刀子。
本打算喝了红酒便小憩一会避免尴尬的林泽发现自己更jīng神了。
尤其是身旁便坐着一位燕京的头号女王。作为一个身形健康的正常男xìng。他又怎能完全无视。
恐怕连柳下惠也做不到吧。
要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止是漂亮。身材丰腴。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是许多步入四十的女人也修炼不出来的。叫人迷醉。
若非顾棠的意外身亡导致林泽情绪低落。换做正常情况下的他。恐怕早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薛白绫搭讪了。
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那一抹男人劣根xìng激发出来的意图。戴上眼罩强迫自己入睡。
由于航程并不远。林泽在昏昏沉沉中即将睡过去时。广播那甜美好听的声音传来。
飞机即将进行下滑。请旅客们系好安全带。
遭遇气流攻击的机身轻轻颠簸。却也惊醒了本就没睡着的林泽。毛躁地摘掉眼罩。气馁地撇向窗外。
这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是不经意地将薛白绫半张面庞收入眼底。而后者似乎也意识到被人注视。微微抬目。不轻不重地扫了林泽一眼。之后平坐在椅子上。等待下滑。
“就算你是故意的。又如何。”薛白绫不冷不热地说道。
可这句话。却带有一股淡淡的诡谲意味。
“我还能挡住你的眼睛。”薛白绫接着说道。
林泽愕然。
大脑在瞬间窜出无数个念头。最终却是确定了一件事儿。
想通前因后果。他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欣慰。微微扯开嘴角。转过头。以一种颇为古怪的语调。却极其肯定地口吻说道:“你在生气。因我误解你而生气。”
~~
第二更。
第六百二十八章 回家看你妈去!
第六百二十八章 回家看你妈去。
你在生气。
因我误解你而生气。
这两句话落入薛白绫耳中。她那双从没人可以看透的狐媚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很隐藏。几乎只是零点一秒的闪烁。却被一瞬不瞬、似笑非笑盯着她的林泽捕捉到。很快。她那张古井无波。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惊心动魄的媚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只怕也不过如此吧。林泽如此感慨。
“林先生。你是高估了自己的存在感。还是低估了我的心xìng。”薛白绫忽地风情万种地说道。媚入骨髓。叫人发痴。
闻言。从未在谈话上占据优势。与这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女王仅有的几次接触中也处处落于下风的林泽从内心深处泛起一抹畸形的较劲冲动。咧开嘴。好整以暇地说道:“虽然笑的很好看。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却特虚伪。”
“哦。”被直面诋毁的薛白绫也不动气。轻描淡写道。“那你倒说说。我如何要生气。为何要因你生气。”
言罢。那双勾人魂魄的妙目不咸不淡地扫视林泽。
“你不肯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你不愿我去涉险。但薛贵相反。他知道你此行颇为凶险。所以拿这个条件交换我保护你十天。很合情合理。”林泽微微一笑。继而又道。“可事实上。以薛贵这游手好闲的xìng子。他又如何能得知如此深层次的信息。自然而然的。我会猜测这件事儿的背后。其实是你嘱咐他这么做的。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误解了你。而且还将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很jīng彩的推理。”薛白绫抿唇。盯了林泽一眼媚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推断是真的。。我是说。我嘱咐薛贵转达这个消息给你。。wenxuemm。”
林泽闻言。那张本来堆满得意笑容的脸庞顿时僵硬。而后立刻变成土灰sè。不可置信。又无比哀怨地盯着薛白绫道:“真。。真是你嘱咐薛贵与我做交易。”
“还有意义吗。”薛白绫以一副居高在上的姿态道。“你已经上了飞机。同样。你也答应他保护我。不是吗。”
“贱人。”林泽破口大骂。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骂我的人。”薛白绫脸上的媚笑愈发浓郁。“你知道吗。我尤其喜欢欣赏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模样。有趣。”
“八婆。”
“如果骂人有用。要拳头做什么。”
“。。”
。。。。
薛家在rì本没分公司。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那位经历华夏动荡时局的老人家对rì本有种恨到骨子里的基因。。wenxuemm。他不会在两国出现摩擦时破口大骂。但他肯定会在两国兵戎相见时披甲上阵。只要他还扛得动枪。
接机的是一辆八人座商务车。一名看身材长相便知道是本国人的中年人满面堆笑地伸出手与薛贵打招呼。后者却毫无反应。向那位翻译官说道:“今儿我有点累。有事儿明rì谈。”
被晾在一旁的鬼子面露尴尬。狭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却被他那看上去颇为猥琐的面貌很好地掩饰起来。得到翻译的转达后。他点头哈腰向薛贵示好。并表示已经为薛白绫在酒店摆好晚宴。只等她休息够了招呼她。
薛白绫闻言。如诗画般的眉头轻轻一蹙。语调清冷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
言罢。她竟也不上商务车。拖着行李拦路打的。
抽了抽嘴角的林泽紧随其后。。wenxuemm。将那两人晾在身后。不闻不问。
直至的士扬长而去。林泽方才爽快地朝旁边的薛白绫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愤青的一面。”
“你在赞扬我。”薛女王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
“不。我在崇拜你。”林泽点了一支烟。哈哈大笑。似乎飞机上的那点郁闷也灰飞烟灭。
“你不用跟着我。”薛白绫淡淡道。“如果你想赶在年夜饭之前回国的话。”
“没关系。”林泽摇头道。“我的事儿不难解决。杀个人而已。一晚就能搞定。”
“这个局是对方设的。”薛白绫微微蹙眉。对林泽置身陷阱而没丝毫谨慎的态度颇为藐视。
“你在关心我。”林泽似笑非笑地戏谑道。
“我怕韩家大小姐找我兴师问罪。”薛白绫言罢。也不再搭理抑郁了一天。。wenxuemm。心情终于好转的林泽。
薛贵订的酒店自然是五星级的。在挥霍方面。薛贵的天赋是薛白绫拍马也难追的。这个对于衣食住行并不严苛的女人能吃简单的家常菜。住普通的宾馆。也能心安理得地住数万一晚的豪华套房。可谓适应能力超强。
林泽沾光住了一回总统套房。并很庆幸薛贵没自作聪明地安排林泽跟薛白绫同处一屋。否则的话。。林泽还得自掏腰包换个标准间去。
开什么玩笑。
五星级的标准间也很贵的好不好。
收拾完行李。并泡了半个钟头的热水澡后。林泽换上一套西装出门。敲响了女王的房门。
咔嚓。
“肚子饿不饿。”
薛女王一袭简约装开门。听见门口的林泽吐出这句话后面sè一僵。淡淡道:“在飞机上。你吃的食物足够我吃一整天。女生文学”
“我比你高。”林泽踮起脚尖。满面潇洒。“自然吃的比你多。”
“我不吃料理。”薛白绫不冷不热地说道。
“并不一定要吃料理啊。老实讲。作为热血汉子。我也拒绝吃。”林泽面sè一沉。严肃地说道。
“那你还要出去吃。”薛白绫皱眉。
“哈。让我来猜猜你不出去的原因。”林泽点了一支烟。跟随薛白绫进屋道。“你是不认识路呢。还是不会讲地方语言。”
“两者皆是。”薛白绫毫不掩饰地说道。
“。。”积攒一肚子恶毒攻击言语的林泽登时煞笔。喂。你可是薛家女王好么。燕京头号女神啊。你怎么能不认识路。还不会讲地方语言呢。
顿了顿。。wenxuemm。林泽踢上房门问道:“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为什么。”薛白绫坐在椅子上。推开笔记本。
“我以为你是移动的百科全书。我以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能难倒你的东西。我以为。。”
“太nǎinǎi是被rì本军阀杀害的。”薛白绫打断了林泽的喋喋不休。
“。。”林泽神sè一变。尴尬道。“对不起。”
“战争总会死人。”薛白绫轻描淡写道。“可惜死了太多不该死的。”
“你既不会说rì语。又不认得路。为什么亲自来。看薛贵的态度。你这次来rì本应该不是特别安全。派个部下来不行吗。”林泽疑惑地问道。“若我不来。你的处境会很糟糕。”
“我不喜欢做假设。事实是。你已经来了。”薛白绫微微抬头。说道。“有些事派下人来解决不了。只能亲自走一趟。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
“很庞大的利益。”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这些年rì本货涌进华夏的不在少数。合资厂也不少。薛家就有。最近一段时间两国关系紧张。rì方一直请求我们为旗下产品保驾护航。但我不高兴。打算跟他们摊牌。撤出所有合作。”薛白绫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道。“难怪那小鬼子对你点头哈腰。原来是想讨好你。”
顿了顿。林泽又无奈地说道:“你就这样单刀赴宴。若激怒了他们。指不定就把你留在rì本威胁薛家了。”
“你不是被薛贵请来了吗。”薛白绫淡淡道。
林泽哑口无言。耸肩道:“我不是万能的。更何况。这是别人的低头。人家分分钟请一帮刀手。我就很难保住你。”
“太明目张胆的勾当他们不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enxuemm.。”薛白绫淡淡道。
“问句不该问的。”林泽岔开话题道。
“不该问还问。”
“薛家如此仇视rì方。为什么还要合作。”林泽好奇道。
“时局不可违。大势更加不可违。薛家不合作。自有其他商家。产品是卖给华夏百姓的。有薛家盯梢。他们不敢偷工减料。”薛白绫语调幽然地说道。
“老太爷是真汉子。”林泽竖起大拇指。又道。“你这个薛家家主亲自来。恐怕不单单是解决合同的事儿吧。”
“太nǎinǎi当年被rì军掳来。骨灰安葬在这儿。”薛白绫似乎没打算隐蔽什么。
“奔着这个机会来。你也太会挑rì子了。”林泽皱眉道。
“薛家祖训。男丁一世不得踏入此地。我是女人。是例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wenxuemm.”薛白绫仍是神sè清淡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鉴于此。林泽不得不钦佩这个心智强大的女人。
她若当不了燕京的头号女神。谁还有资格。
纵使是rì趋成熟的韩小艺。仍是跟她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啊。
“我肚子真的饿了。”
避免氛围越来越糟糕。林泽重提旧事。微笑道:“不管如何。你总是要去取你太nǎinǎi的骨灰。不出门可不行。这样吧。我好事做到底。陪你走这一趟便是。但前提是你得先陪我吃顿晚饭。”
“吃什么。”薛白绫起身。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儿有华夏饭店。”
出了酒店。林泽熟门熟路地领着薛白绫前往附近的华夏饭店。
向来没什么好奇心的薛白绫对林泽如此熟稔的姿态仍是涌起一抹意外:“你常来这儿。”
“没。”过马路的林泽摇头。咧嘴道。“以前在这儿呆了一个月。杀了一批人。”
薛白绫打住话题。不再多问。
饭店距离他们下榻的酒店不算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薛白绫没兴趣欣赏东京的夜景。林泽就更加没有了。这个冷到骨子里的民族。实在没什么东西能激起林泽的好奇。不。动作大戏他还是来了兴致会欣赏两盘的。
也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公认为亚洲最冷漠的民族。却制造出了亚洲乃至全球最火爆的行业。动作片。着实有趣得紧。
林泽没跟薛白绫吃过几顿饭。但瞧她的xìng子。约莫着喜欢吃些清淡的食物。进了饭店。林泽用rì语跟服务员打招呼。点了一些还算地道的华夏菜。又叫了一瓶度数不算太高。却大致上贴切薛白绫喜好的白酒。微笑道:“环境所致。这酒算是饭店你唯一能入口的了。”
薛白绫淡淡点头。没说什么。因为她发现当自己进入饭店后。厅内不少rì本人将目光投过来。眼神蕴含的意义殊途同归。纵使薛白绫定力再好。也稍稍有些不舒服。不过在华夏饭店尚且如此。在rì本餐厅恐怕更加不济。便也打消了换地方的念头。当然。这只是她随口编给自己听的理由。至于真正原因。。薛白绫会被一群猥亵男人的猥亵目光吓退。
林泽察觉到薛白绫的微微异样。微笑道:“这边的人大多都是这么直接奔放。尤其是男女方面。不像咱们华夏那么含蓄。没直接上来搭讪。约莫着是有点吃不准你的身份。毕竟。你这一身衣服看上去挺朴素。实则价格不菲。”
薛白绫没听他的解释。却是微微瞥了眼邻座那几个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男人。询问林泽:“他们说什么。”
“。。”林泽面sè微变。迟疑地说道。“你确定要我翻译。”
“说。”薛白绫冷冷道。
“他们说。。这个女人的身材真火爆。如果…”
林泽还没说完。薛白绫便冷冷地打断他。毫无感情地说道:“你帮我回一句。”
“啊。”林泽愣了愣。意外与薛白绫居然会跟这种小瘪三较劲。不免好奇道。”回什么。”
“回家看你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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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杀人狂!
第六百二十九章 杀人狂。
林泽特喜欢装-逼。这一点许多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可以为了一次仅有几秒钟的装-逼而花费数个钟头去铺垫。此种丧心病狂的心态是为人不耻的。可谁让小林哥就是这样一个装-逼犯呢。
但装-逼要看人。扮猪吃老虎也得有个度。无缘无故跑到大街上去挑衅一帮三无小混混。然后进行可耻且毫无难度的装-逼。小林哥不屑做。也不会去浪费这个时间。
所以当他替薛女王放下这句“回家看你妈去。”后。便不着痕迹地将那把无柄小刀暴露在那几个鬼子的视线范围内。
有点闷sāo、有点放荡。但无疑是一帮胆小鬼的家伙本来有些愤怒。。可瞧着对方兴许是白虎会的成员。便是结账闪人。没多做逗留。
菜上得很快。也许是因为两人一张华夏脸。老板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触。又可能因为最近时局紧张。身处他乡的老板特惶恐不安。更是平添了几分思乡之情。
不管如何。几道小菜在林泽饿趴之前总算是上来了。
斟了一杯度数不高的白酒。一饮而尽。而后开始席卷餐桌上的食物。
这个世界。林泽除了跟伊丽莎白那位世界上的头号女名人吃饭会稍稍收敛之外。任何女人也无法阻挡他霸道犀利的进餐姿态。第一时间更新
够猛。够凶悍。
不出十分钟。他已狼吞虎咽地吃下三碗米饭。两荤一素三盘菜。剩下的一道清汤与素菜在薛女王慢条斯理的进度上。勉强才消耗了四分之一。
“服务员。再来一桌。”林泽打了个响指。继续埋头苦干。
薛女王不是个多话的人。跟林泽仅有的几次相处中。她的话语已多到让薛贵异想天开了。可对林泽而言。她仍是沉默寡言的上位者。对于林泽粗鄙疯狂的进餐姿态不置一词。自个儿进餐也慢条斯理。哪怕喝汤也不曾发出丝毫声响。不像林泽一碗汤灌下去。虽不至于打个响亮的饱嗝。却也发出嘶嘶的水声。。。颇让人蹙眉。
第二桌菜肴上来后。林泽速度丝毫不减。差点用汤汁拌饭吃。足足半个钟头的狼吞虎咽。一整天没吃什么正餐的林泽总算大腹便便地松了一颗皮带的纽扣。啪嗒点一支烟道:“谁说秀sè可餐。简直胡扯。”
薛女王对林泽这句有点泼脏水嫌疑的话语不置可否。放下碗筷地她抽出两张纸巾拭擦了嘴角。淡淡道:“饱了。”
“差不多了。”林泽看一眼时间。笑道。“十二点再吃顿宵夜。我想我今晚肯定能睡得特香。”
“结账去吧。”薛女王理所当然地说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抽烟的动作更是一滞。。。压低声音道。“我先不跟你争论这顿饭该谁给钱的问题。你。。没带钱包。”
向来定力惊人的薛女王见林泽这般问。亦是面容微变。不自禁地压低声音道:“进酒店后我就换衣了。出门又比较急…”
“妈的…”林泽倒抽一口凉气。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为什么这顿饭我吃的倍儿畅快。原来是霸王餐。”
“那怎么办。”薛女王也有点坐不住。
她可不是吃霸王餐的人物。在燕京。她通常都在薛家开的店面吃东西。钱按正常方式给。即便忘记带了。也可以回头结账。如今在东京。人生地不熟不说。连唯一能说上话的林泽也没带钱。。。实在是。。
“跑呗。”林泽表情古怪。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道。“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有好些年头没干这种勾当了。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
“跑。”薛女王不可思议地望向林泽。迷惑道。“你在这边没认识的人。”
“你没有。”林泽反问。
薛女王止住问话。
她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薛家在东京的合作伙伴恐怕求神拜佛地想讨好这位薛家女王吧。别说替她出一顿不超过五百块的饭前。即便五百万。他们也舍得。毕竟。薛白绫越是承他们的恩情。届时越好进行谈判。而归根结底。他们是希望继续跟薛家合作的。。。有这样一个强势的本土豪门保驾护航。总是能为他们省去很多事儿。只需要安心赚钱就好。
林泽明白她的为难之处。薛白绫却不懂林泽的无奈。
林泽恶狠狠地抽了几根烟。服务员见这两位穿着打扮皆查不到哪儿去的男女居然吃完了也不买单。就这么眼神闪烁地坐在椅子上愣神。心下咯噔一跳。忙不迭通知几个同事。以专业的手法堵住各个出口。以防他们趁乱跑路。
开什么玩笑。客人逃单可是要扣钱的。他们可不想一个不留心。一千个盘子就白端了。
“你的体能咋样。”林泽沉默良久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可以。。。”薛白绫淡淡道。
“从这儿跑回酒店。只要路上没太多障碍。三分钟就能抵达。嗯。即便出现意外。至多五分钟。虽然刚吃饱进行剧烈运动不利于身心健康。可事儿到了这一步。总是要想个法子的。”林泽喋喋不休地说道。
“我明白。”薛白绫点了点头。
“酒店的方向你肯定知道吧。嗯。到时候跟着我。心一横。咱们就能逃脱魔爪。。好吧。我打电话叫人。”林泽终于泄气。
他本来打算麻痹自己。铁了心跟薛女王跑路算了。
可对方终究是高高在上的薛家家主啊。手握大权的人物啊。吃顿五百块不到的饭菜就逃单。。而事实上。这顿饭还是自己提出来要吃的。让人家跟着自己跑路。实在没天理。
无可奈何地林泽掏出手机。输入一个没存储在手机里。却盘旋在脑海中的号码。
甫一接通。对面便传来一个如同公鸭子嗓音般刺耳的声音。林泽几乎在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的瞬间。便远离了听筒。
“你死哪去啦。客人还等着呢。还不给老子快回来。”
很显然。对方并没看来电显示。并且在等一个风尘女士的电话。至于对方的身份。。就不需要赘述了。
除了鸭头。谁会说出此等惊心动魄的话语。第一时间更新
“是我。”林泽满嘴苦涩。
“是你。”话筒那边语调一缓。旋即传来一道特变态特大嗓门的声音。“草你大爷。你还有脸给老子打电话。”
“没办法。江湖救急。”林泽报了地址。径直嗯掉了电话。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他不怕对方不来。
事实上。他只怕对方来的太快。太汹涌。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钟。一辆外形绚烂拉轰的王者哈雷在饭店门口停下。车上一名身穿银sè皮衣的男子将脑袋上的头盔摘下。露出一张极为女xìng化的面庞。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生得一副桃花眼、jīng巧的鼻梁、诱人的嘴唇、以及女人梦寐以求的娇俏瓜子脸。若非他紧身皮裤将裤裆包出一大坨。谁也不会怀疑他美丽女士的身份。
男子抱着头盔杀入饭店。甫一出场。便惹来无数道艳羡的目光。且以女xìng居多。。实在是。太艳丽了。
这哥们近一八五的个头。一头飘逸柔顺的黑发。除脸庞女xìng化到极致之外。身躯却极为挺拔雄伟。紧身的皮衣勾勒出来的线条感足够让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的女xìng同胞大流口水。
男子那双桃花眼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很快便瞧见他的目标。
嗖。
头盔以惊人的速度砸过去。大腹便便坐在椅子上的林泽忙不迭劈手夺过。安稳地放在餐桌上。苦笑着朝大马金刀走来的男子说道:“死人妖。你想谋财害命。”
“草你大爷。”被称之为人妖的男子一屁股坐下。含冤怒视林泽。
直接忽略了林泽对面那位美得惊心动魄的薛家女神。
“这位是薛小姐。薛家家主。”林泽指了指薛白绫。为人妖引荐。
“哦。”人妖淡淡的眉头一挑。扭头瞥了薛白绫一眼。以一种。。打量小姐的眼神上下扫了一眼。自顾自点头。“成sè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小妹妹。有兴趣跟哥哥混吗。别的不说。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每个月给你一周假期。嗯。只能在例假期间放假。不过说起来。跟同行只给四天例假假期比起来。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人xìng化了。”
“额。哥们。你有听我说吗。”林泽打断口如舌环的哇人妖。尴尬道。“她姓薛。名白绫。”
“我当然知道。”人妖白了他一眼。愤恨道。“薛家家主又如何。她一个月能给自己一周假。”
“。。”林泽哑口无言。
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妖说得一点没错。不提收入地位这些薛白绫注定不会在乎的东西。单单是假期。人妖开出的条件的确足够诱人。。啊呸。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当任要再度将霸气无双的询问目光投向薛白绫时。后者却眉宇间浮现一抹诧然之sè。旋即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一字字问道:“你就是当年一夜之间屠尽两湖王家近百条xìng命的东北杀人狂。何仁耀。”
此言一出。林泽表情微变。人妖却眯起那双男女通杀的桃花眼。诡谲笑道:“如何。薛妹妹。有否感受到哥哥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王者之气。哈。任何赞美褒奖的言辞于我而言如浮云。放弃吧。愚蠢的人类。今晚。我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时夺取你珍藏三十载的贞-cāo。怕不怕。”
~~
第六百三十章 出名要趁早!
第六百三十章 出名要趁早。
何仁耀。
籍贯东北。
年二六。燕京神剑军区弃子。。不。神剑军区缉捕近五年的A级逃犯。
曾是神剑军区最优秀的铁血战士。被神剑军区当做唯一能与沈阳军区东北虎抗衡的秘密大杀器培养。
不料。在五年前。这位堪称北方除东北虎之外最强大的单兵王犯下滔天杀孽。从此远走他乡。不知所踪。任凭神剑军区如何寻觅。仍是查不出他的下落。
当然。至于是神剑军区真查不到。还是某些惜才的军方高层不愿查。那便不得而知了。第一时间更新
总之。当林泽三年前一次执行东京任务与这位长的特妖孽的美女级帅哥相识时。他已是手下管辖大约二十号小姐的鸭头。过着昼伏夜出。丧尽天良的龌龊rì子。
林泽有理由相信。门外那辆造价不菲的哈雷是他顺手牵羊而来的。否则以他旗下那些个小姐的素质。林泽真不信他能赚到这辆王者机车。
薛白绫对何仁耀放荡形骸的言辞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语调平缓道:“真没想到。当年称霸北方军区的单兵王。如今竟在东京做这等苟且之事。可悲。可怜。”
“呸。”何人妖一拍桌子。愤慨异常。“你这是职业歧视。再不住口。就算你跟林泽很熟。我也还是会告你的。”
薛白绫莞尔媚笑。不再多言。却是表情古怪地回望林泽。那双狐媚美眸似乎在问。你如何认识早在五年前。便被开出军籍。更沦丧为重量级通缉犯杀人狂的。
林泽哑然失笑。他哪儿知道何人妖的真实身份。两人拢共凑在一起的rì子不足一个月。林泽只知道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再多的。也不过是臭味相投而已。故而无奈地耸耸肩。无法作答。
“小姐。埋单。”何仁耀再度拍了拍桌子。招来服务员。
这位女服务员很轻声细语地告知人妖总价五百三十八。为引起对方注意。主动抹去零头的服务员将伍佰元的单子递给何人妖。后者却表情僵硬地盯着单子。足足一分钟后。他才将目光落在林泽身上:“你们才两个人。居然足足吃了五百块。”
“。。”林泽抽了抽嘴角。对这哥们无言以对。
“太奢侈。太铺张了。”何仁耀从容不迫地从口袋摸出三百。又从裤裆里抓住一百。最后竟然是鞋底取出一百零钱。将一叠大大小小面值勉强凑够五百的钞票递给服务员。。神sè冷清道。“拿去。”
“恩啊。”女服务员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你反悔了。想继续要那三十八块。”何仁耀寒声质问。
“不。。不是。”女服务员忙不迭摆手。羞涩扭捏道。“帅哥。。我能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吗。”
“对不起。”何仁耀神sè一凛。一字字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林泽无言以对。
这哥们的姿sè。大概就是那种再穷再龌龊。也能让女人发疯发癫的类型吧。
小林哥很难想象自个儿将何人妖方才的动作做完后。还能受到女xìng的青睐。
唉。。一张具有欺骗xìng的外表。的确让人羡慕啊。
解决了饭钱问题。何仁耀似乎对薛女王这种任何男人都无法忽视的女人毫无兴趣。转而向林泽说道:“小子。上次我好心找了个小姐给你开苞。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把那小姐说教得离我而去。你更是不辞而别。你可知道。你深深地伤害了我。”
“可是那女孩。。”
“我知道。”何人妖面sè激动道。“我知道她长的太随心所yù。飞机场。。。没腰。干瘪的屁股。粗短的大腿。保龄球般畸形的小腿。可你要明白。给你开苞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我有什么。”
他说得义正言辞。唾沫横飞。宛若将林泽当做阶级敌人讨伐一般。让人目瞪口呆。煞笔得无以复加。
“打住。打住。”林泽头疼yù裂的摆了摆手。苦笑道。“看你拿五百块都这么困难。想必rì子过得不太快活吧。跟我回酒店。我把钱还给你。”
“啊呸。”何人妖面露怒sè。愤恨道。“我生活的不够快活。看看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五百块。还有脸说我。。”
“。。”林泽知道这哥们对自己憋了三年的怒火。。。当下岔开话题。不悦道。“亏你说得出口。当初我们刚一认识。我就告诉你我国安特工的身份。你呢。你什么都不肯说。太让我心寒了。”
“喂。你要搞清楚我的身份。难道我就不能怀疑你的目的吗。万一你是军方请来的间谍咋办。我好不容易在东京创建了我的事业。并含辛茹苦地挖到了人生第一桶金。靠的什么。低调二字。”
低调…
林泽瞥了一眼他彪悍的造型。以及门外那辆不时有小青年窥觊的王者哈雷。摇头叹息道:“既然你当年是神剑军区的种子选手。为什么要干出那种事儿。”
按道理。。。林泽是不该打探这种**的。可为了岔开话题。引开火力。他不得不出此下撤。
“我不那么做。如今的名头能那么响亮吗。”何人妖面露唏嘘。脑袋呈四十五度上扬。蛋蛋忧伤道。“出名。要趁早啊。”
“。。”
林泽知道这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勉强。刚yù说什么。何人妖却冷嘲热讽道:“小子。你倒好。短短三年时间。居然成功泡上薛家家主。啧啧。虽说我久不回华夏。却听说薛家如今是燕京最顶尖的豪门。咋样。入赘吃软饭是不是彻底满足了你变态的喜好。”
林泽目瞪口呆。第一时间更新 苦笑不迭道:“滚一边去。薛小姐过来办事儿。我也有点事儿处理。”
“她的事儿我不关心。反正我跟她不熟。倒是你的。究竟啥事儿。我可是知道的。你对这座城市并没好感。”何人妖说道。
“找一个人。”林泽含糊地说道。
“找谁。”何人妖拍了拍胸膛。霸气道。“我在此地厮混五年。上到达官贵人。下到牛鬼蛇神。只要你说得出名字。我就能把他给揪出来。嗯。男的女的。如果是女的。我先验验货。看能收纳到我旗下不。唉。如今世道惨淡。生意难做。妹妹们已经好几天没接到客人了。再不杀出一条血路。。。我的事业将毁于一旦。”
林泽抽了抽眼角。强行按捺住暴走的情绪道:“男的。我也不知道名字。”
“有什么特征。”何人妖不依不饶地问道。
“特征嘛。。”林泽微微眯起眼眸。瞥了何人妖那极为妖艳的脸庞一眼。一字字道。“放眼东京。我很难想出能有人与之匹敌。”
“混账。”何人妖盛怒。“东京有这种人。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说你见识寡陋。”林泽讥笑道。
“不可能。”何人妖忧郁地点了一支烟。神sè微凝道。“东京不是华夏。高手就那几个。除了白虎会的龙头还像那么回事。其余高手全在一言堂。。”
说到此处。何人妖话锋一顿。目光迷惑地扫向林泽:“一言堂。”
“没错。”林泽缓缓点头。眼眸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杀机。
“小子。这儿是东京。”何人妖提醒道。
“我知道。”林泽微笑点头。
“你确定。”何人妖再度问道。
“确定。”
“一言堂有供奉一名。左右侍者两名。”何人妖简明扼要地说道。“左右侍者实力不俗。两个加起来。才能勉强入我法眼。所以。你要找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一言堂老供奉。”
“嗯。”林泽微微点头。大致上有了计划。
“嗯你大爷。”何人妖冷笑一声。不屑道。“这位老供奉可不会单独活动。左右侍者的作用是什么。专门来伺候他的。不怕跟你说实话。单单是这两位侍者加起来的战斗力。也至少有老供奉七八成的样子。哈。别指望用枪。你知道的。到了这种境界。枪对他们的威胁。还不如一把黑暗中的小刀。”
“谢谢。”林泽说道。
“要我出手不。”何人妖引诱地问道。
“不用。”林泽摇头。
“草。你不相信我。”何人妖暴跳如雷。
小林哥发现。这哥们实在太易怒了。
“不是。这事儿跟没关系。”林泽苦笑着说道。
事实上。何人妖说得轻而易举。他又如何不知道老供奉在一言堂的地位。杀了他。届时一言堂恐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自己给碎尸万段吧。这一点从林泽在英皇室杀了两位元老级高手遭受的报复便能一清二楚。
“你说得对。的确跟我没关系。再说。我正在为我止步不前的事业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情管你这些破烂事。唉。。”何人妖将目光挪向门外那辆霸气十足的哈雷。痛心疾首道。“难道。我真要贱卖亲亲老婆才能迎来事业的第二ch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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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不讲江湖规矩!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不讲江湖规矩。
何人妖盛情邀请林泽与薛白绫去他的基地一游。林泽没所谓。反正不是第一次去。至于薛白绫。恐怕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恰恰相反的是。何人妖的目的也并非邀请自己。而是希望商界巨女薛白绫能莅临他的事业基地。指点一二吧。
不论如何。何人妖都没能请动两人。林泽问何人妖要银行卡号转账。何人妖却大度摆手。表示这顿饭还请得起。林泽却从他掩饰得并不完美的抽搐眼角看出。他其实是请不起的。
趁林泽上厕所之际。何人妖目光妖异地盯着薛白绫。后者被他极具侵略xìng的眼神折腾得有些不悦。不轻不重地说道:“何先生。你不知道这样看人是很不礼貌的。”
“知道。”何人妖忽地腰身往前一压。语调四平八稳地说道。“薛白绫对吧。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别利用他。”
“利用。”薛白绫眉头微蹙。
“没错。别利用他。”何人妖那双桃花眼眨了眨。很难让人信服地说道。“否则。我会杀你全家。”
薛白绫抿唇。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古怪问道:“你们的关系是。。龙阳之交。”
“草你大爷。”
何人妖走了。
他走时林泽刚好出来。因为恰好接到一个电话。只是跟林泽摇了摇手。便一面讲电话一面出门:“草。有话快说。有气无力地没吃饭吗。嗯。嗯。什么。那位双-飞哥到现在还没完事。一个多钟头了啊。他吃了过期chūn-药吗。草他大爷。拉他出去验尿。不行。那你继续送两个妹妹过去。等我回来。妈的。不把他诈的倾家荡产老子以后改行当鸭。滚。上次老子没收钱。你要搞清楚419和当鸭的区别。妈的。没文化真可怕。。”
林泽重新落座时。薛白绫深深地扫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问道:“可以走了吗。”
“不着急。”结了帐。放了尿。一身轻松的林泽点燃一支烟。好整以暇地问道。“那小子真如你所说。是神剑军区秘密栽培的头号单兵王。”
“嗯。”薛白绫点头。
“东北杀人狂。一夜之间杀了一家满门。”林泽略有深意地问道。
他自己如何杀人掠货。终究是自己的事儿。他可以接受。可放在旁人身上。他却有些惊悚了。
这得多大的恨。
“没错。”薛白绫继续点头。
“为啥。”林泽问道。。
“不知道。”薛白绫终于摇头。
“我怎么就碰不上一个正常人。”林泽唏嘘道。
“人以群分。”薛白绫简明扼要地说道。
“可我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巧遇他的。”林泽无奈道。
“谁知道呢。”薛白绫一语双关。
林泽却摸不着头脑。
又喝了一壶茶。两人才打道回府。回酒店的路上。被何人妖那荒诞浮夸的插科打诨治愈心情的林泽微微扫视四周。总算有那么一点心思去欣赏这座亚洲顶级城市。
足迹踏遍全球的林泽向来不怎么喜欢大都市的水泥气味。这座城市亦不例外。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愤青。这其中又掺杂了一些民族情结。走马观花地扫了一遍。待得两人抵达酒店并上了电梯。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薛白绫忽地开口:“他。真是做那行的。”
叮咚。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启。林泽本着女士优先的态度让薛白绫先行出去。这才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说道:“初次见面时。他正在收piáo-客的piáo-资。”
薛白绫那张交织着狐媚与知xìng的绝美面庞上浮现一抹妖异之sè。点评道:“有趣的人。晚安。”
目送她进房。林泽也颇有些劳累地回房休息。谨记着与韩小艺的约定。打了一通越洋电话。相互叮嘱一番。韩小艺便催促林泽快去休息。微笑着收线。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林泽躺在床上。闭眼。定下生物钟后安详睡去。
三个钟头。
林泽准时地睁开双眼。凌晨三点。即便是夜猫子。第一时间更新 jīng神也开始走下坡路的阶段。林泽穿上衣服。悄悄出门。
一言堂供奉。
林泽对一言堂的了解并不算多。他曾经在东京执行任务时。粗略了解过一言堂的结构。至于所谓的供奉、侍者。林泽没渠道。也没理由去了解。
如今了解了。他就必须做出决定。
何时刺杀。
何时才是刺杀供奉的最佳时刻。
林泽必须出门打探虚实。并熟悉跑路的路线。
东京与羊城一般。是一座合格的不夜城。纵使是凌晨三点。街边仍然有相当不少的人群游荡。其中包含有醉鬼、职业女士、以及换场的夜猫族。林泽视若无睹。游走在被朦胧灯光笼罩的大街上。
如果薛白绫的说法正确。这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那自己大晚上的出来溜达。。便算是自爆行踪。
当然。这是林泽需要的效果。
他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并不多。他没办法两眼一抹黑地找出一言堂供奉所在地。也许。他可以偷摸进一言堂的总部。绑架几个一言堂忍者进行严刑逼供。这样或许能够不暴露身份地达到效果。可谁知道对方是否会给予自己真实信息呢。一言堂忍者的忠诚度。是林泽见识过的地下组织中最高的。至于有没有之一。林泽暂时无法给出答案。
他准备拿自己当诱饵。引对方出来。
他有信心。一旦一言堂决定全力一击。他有信心那位隐藏在幕后的老供奉会出手。
否则。他决不会千里迢迢远赴英伦进行刺杀。然后引自己来东京。
他不会让意外发生。想必这位老供奉也知道。偌大一言堂中。有资格让自己永远留在东京的只有他。
林泽有把握对方一旦出手。定然会有老供奉参加。
何人妖的信息很宝贵。一言堂除老供奉这位绝世强者之外。还有两位绝顶高手的侍者从旁协助。事实上。这两位侍者的战斗力加起来。几乎相当于一个接近绝世强者的人物。也就是说。林泽要为顾棠复仇。将会面对两个绝世强者的围剿。
以这样的处境。林泽并没太大把握。
或许。。到时会有一场玉石俱焚的死战。
笼罩在黑暗中的林泽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意味。
不论如何。他心意已决。任何理由都无法阻止他的复仇计划。
顾棠的风姿存于他的脑海经久不散。若不能为顾棠报仇。他会自责自纠一辈子。
他看上去很随xìng地游走在大街小巷。实则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不止不经意地抹掉了自己留下的痕迹。亦监控着每个嫌疑人物。
他不能不小心。不能不谨慎。此次深入东京。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一言堂。说他羊入虎口都不为过。
单纯地面对供奉还好。即便不能一击致命。却还有回旋的转机。若被一大票一言堂忍者堵住所有退路玩儿车轮。那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所以他必须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能为他带来生机的出口。这对林泽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凌晨四点。
在街上晃荡足有一个钟头的林泽已抽掉了半包烟。迎面拂来微凉的寒风。林泽漆黑的眼眸jǐng惕地扫视四周。除了趴在电线杠下呕吐不止的醉鬼和浓妆艳抹拉客的职业女xìng。。。林泽并未发现任何可疑对象。这不禁让林泽有些纳闷。还有些遗憾。
“难道一言堂的家伙都是八小时制。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搂老婆。该死的。”
凌晨五点的时候。冻得浑身发抖的林泽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打算再熬半个钟头没动静就回去睡觉。
渐渐地。连夜猫族也各自回家睡觉。那些辛苦在路边站了一晚的职业女xìng们也吃不消饥寒交迫的恶劣环境。打算收工回家了。林泽仍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在了无生趣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他第三次与一名穿红皮革的职业女xìng擦肩而过。第一次她曾搭讪林泽。却被林泽委婉地拒绝。这一次。她似乎打算在收工前找个暖被窝的汉子。即便只能捞一笔快餐的收入也认了。
“小哥。天都快亮啦。看你在附近溜达了一晚上。还没找到顺意的。”妆容化得并不夸张。勉强还能入眼女郎一只手搭在林泽肩膀上。娇媚地笑道。“不然这样。我只收你快餐钱。上我那去吧。”
林泽面sè平静地扒开她的手掌。淡淡道:“没兴趣。”说罢便要离开。
开什么玩笑。老子放着五星级总统套房不住。跟你回廉租房过夜。是你脑子进水还是老子煞笔了。
冻得浑身发抖的小林哥一夜无果。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哎哟小帅哥。别这么不近人情嘛。人家技术很好的。看人家这胸。这屁股。这丰腴的腰。哪一点你瞧不上。要不是为了供我妹妹读书。你当我乐意出卖自己啊。”那职业女郎语调幽怨地说道。
林泽苦笑不迭。为什么每个出来做的都是同样的措辞。不是供弟弟妹妹读书就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那些行业jīng英们。拜托设计点新鲜台词吧。
语调生冷地回绝了女郎的盛情邀请。林泽踢腿yù走。不料那女郎却忽地兽xìng发达。猛地把自己胸前的衣领一扯。大片肌肤跟胸前娇嫩暴露在冰寒刺骨的清晨寒风中。随后。只见她双臂从后面死死搂住林泽。大声尖叫:“救命啊。非礼啊。强-jiān啊。”
“。。”无计可施地林泽差点崩溃。
若不是早知道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职业女xìng。林泽早就一记过肩摔将她扔出去。但既便如此。听着女郎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仍免不了一阵心烦意乱。明白她可能要讹诈自己。手臂微微用力一荡。便将她死死搂住自己的身躯激荡开来。正yù拔腿离开。那女郎竟坚韧不拔地抱住自己双腿。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无良无德不要脸…
小林哥真的要崩溃了。正要掏出一叠钱让她收手。却忽闻街角传来一阵刺耳的jǐng笛声。
尖锐的声音划空而过。惊醒了附近的市民。也让林泽心下一挑。微微垂下头。见女郎眼角不易察觉的欣喜。不由缓缓蹲下。神sè平淡地说道:“你知道吗。幸好你只是跟某位有权有势的人串通。而不是其他目的。否则。。”林泽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言罢。不顾那女郎面庞上悄然爬起的惊惧。一脚踢开她。坦然面对从四面八方涌来的jǐng车。
跑路的可能xìng不大。即便能跑掉。自己也将成为通缉犯。到时连行动也会处处受阻。干脆站在原地等候那帮串通好的jǐng员赶来。
很显然。这帮jǐng员是老早就准备就位了。只等女郎发出呼救信号就一涌而出。将自己给堵住。到时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林泽清楚。这种下三流的路数不会是一言堂干的。今晚没查到任何线索。只能证明一言堂并没出手。或许他们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又或者是别的。林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yīn自己的。很有可能是。。
他微微转过头。极目扫视远处一辆空无一人的黑sè轿车。
那辆车是在自己出现在这片地域不久后出现的。之后从车内钻出一名司机。然后便一直停留在这儿。
原本这并没什么刻意。让林泽察觉出来的。还是这辆车停留的位置相当敏感。四通八达。能一览全局。做出何时的指令和准备。不得不说。这帮家伙还真忍得住。憋到现在才出手。耐力也算是强大了。
很快。林泽被一帮手持jǐng棍的jǐng员制住。尤其是为首的那人。竟丝毫不讲江湖规矩。一棍子抽在林泽后脑勺。登时抽得他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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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完毕。求-鲜花~
第六百三十二章 XX犯!
一棍子抽得头晕眼花的林泽肚子里骂娘,倒也沒反抗,任由两名人高马大的jǐng员扭送上车,一声呼啸便驱车而去。
看得出來,对方并不愿在大街上逗留太久,林泽甚至不清楚那位合谋的职业女xìng有否被带入jǐng局,至少,他在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某位为职业女xìng送外套的jǐng员正跟她打情骂俏,进行着暧昧的肢体沟通。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双手拷在背后的林泽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只待jǐng车一走,那辆之前被林泽盯上的黑sè轿车内忽地抬起两颗脑袋,其中一人正是接待薛白绫的中年男子,很猥琐很卑躬屈膝的本地人,另外一人林泽沒见过,也不认识,但瞧两人的姿态,他的级别应该高过中年男子。
大约三十來岁,戴着一副很斯文的金丝眼镜,嘴角有一颗很惹眼的黑痣,不大,沒影响他整张面庞的美观,反而平添一抹异样的魅力。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车窗瞥一眼奔腾而去的jǐng车,转头朝中年男子说道:“你确定她会坐不住。”
“从之前的状况來看,两人的关系不差,薛小姐是來与我们谈判的,从种种來看,这位男士应该是她的朋友,我想,她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同伴坐视不理。”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说道。
“但愿如此。”眼镜男坐回副驾,朝嘴里仍了一支烟,以一种极为平和沉稳的声音道,“善后的事儿我会处理,尽可能把薛小姐逼得求我们帮忙,你在处理这事儿上,一定要掌握住火候,三个字,拖字诀,别把她惹怒,但也别轻易答应,至少要让她明白我们的重要xìng,这将有益于三天后的正式谈判。”
“明白。”中年男子面sè凝重地点头,犹豫了几秒,不解地问道,“大少,其实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搞出这么多事儿让她难做,如果真要迫胁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她就范。”
“就范。”被称呼为大少的眼镜男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你想把关系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薛白绫是这么容易就范的,作为燕京头号女强人,她的手腕和缜密的心思绝非你能揣度的,再者,我们必须留有退路,若是真的无法继续维系合作关系,我们总归是要找其他商家,如今若彻底撕破脸面,只会影响我们在华夏的信誉度,得不偿失。”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道:“大少说得是,回头我会把事儿办妥。”
“嗯,开车吧,熬了一晚上,找两个小妹搓搓澡。”
“好嘞。”中年男子拉开车门,往驾驶座坐去,但在进门的瞬间,这位猥琐又卑躬屈膝的中年男子眼角却是不易察觉地浮现一抹鄙夷之sè,一闪即逝,迅即又换上了哈巴狗神态。
他会不知道不能把双方关系逼入死角。
他知道,他这么一问,只是给对方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下面的人要讨上司欢心,除了不可避免却具有技术xìng的拍马溜须之外,还得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机会为上司制造显摆的机会,作为一个下属,中年男子无疑是合格的。
而在替上司找小妹,寻娱乐场所时,他仍然是无比优秀的。
他懂得上司喜爱什么类型的,也清楚上司的一些恶趣味小癖好,上司想做的,就是他去做的,对于此,中年男子总是一丝不苟地去执行,从沒出现过纰漏。
他从不会阻止或者忠言逆耳地劝说上司,他做的,永远都是下属该做的,不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可现在这种情况,这位外表斯文,上了床却跟畜生无异的集团顺位继承人应该去寻欢作乐吗,答案是否定的。
在中年男子看來,这位大少现在应该去善后,去调节各方关系,保证做这件事儿的目的圆满完成,而不是稍稍劳累后就去放松。
就现在來说,时间与他们而言,实在太宝贵了。
,,,。
林泽毫无意外地关进了一间四面是墙的空调房,当然,他们肯定不会是因为怕林泽感冒开暖气,而是冷气。
即便放在夏天,在唯独极低的空调房内呆一晚上,也能把人冻得半死,何况是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时节。
林泽一进房就想骂娘。
但考虑自己现在是强-jiān犯,还身处东京,他沒敢乱來,怕不小心被群灭了。
甚至于,林泽考虑过当薛白绫知道这件事儿后,会向大使馆求助,可有用吗,放在蜜月期,或许jǐng方不会刻薄林泽,并会在大使馆的要求下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此事,可现在这种矛盾冲突的时期,林泽沒法对大使馆做任何期望,毕竟,双方现在可是相互不对盘的,让他们卖面子的可能xìng并不大。
那么,。
被高瓦数强光打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林泽微微抬头,向一名正要出去的jǐng员道:“哥们,能给杯咖啡吗,真把我冻死在这儿,你们多多少少也得负点责吧。”
那jǐng员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喝道:“给我老实点,一会给你送來。”
他是知道事儿的整个经过的,明白林泽是被陷害的,不过命令不能违抗,必须把这个年纪轻轻,但遇事极为淡定的华夏男子扣留在这儿,能折磨就使劲折磨,留口气就好。
咖啡会送,但不会是现在。
等林泽冻得受不了再说。
所以林泽在这间一贫如洗的冰冷审讯室内足足呆了两个钟头后才获得一杯涩口难喝的咖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咖啡是热的,不是冰的…
喝了杯咖啡暖身,一宿沒睡的林泽打起jīng神抽烟,累肯定累,但更累的处境他也经历过,所以这样的环境对他來说还不算致命,再者,他现在可不敢睡,室内温度逼近零度,后背更是一阵阵凉飕飕的寒风直往领口灌,若就这么趴着睡下去,鬼知道还能不能起來,就算能,估计也得让体质如铁打的林泽重感冒一场。
香烟是林泽自带的,jǐng方并未搜刮他身上的物品,只是将他扔进审讯室便再沒人过來审问,甚至遗忘了这号人的存在,直到被关押到上午十点,审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一名身穿笔挺jǐng服的中年男子夹着文件进來,他面上有一抹刚才争吵过后残余的铁青,不知道是跟家里那更年期提前到來的婆娘大吵一架,还是跟同事争执过。
不管如何,他带着严重的负面情绪來审问,最终吃亏的肯定是林泽。
中年jǐng员披着军大衣,甚至在椅子上垫了一个软垫,方才捧着一杯热水落座,目光冷漠地扫视林泽,猛地将文件往桌上一拍,喝道:“坐好。”
咔哒。
调高了灯光瓦数,林泽本已经眯起來的双眼更是几乎无法睁开,微微摇了摇头,嘟哝道:“我肚子饿了,沒力气。”
“问完话就给你饭吃。”jǐng员喝道。
“那你快问吧,省得陪着我遭罪。”林泽强打起jīng神笑道。
那jǐng员被林泽戳穿心思,面sè微变,旋即翻开文件,握着笔问道:“xìng别。”
“你猜呢。”
“,。”走走流程的jǐng员比林泽更想离开这间鬼房间,填写了男xìng后继而问道,“姓名。”
“林泽。”
“职业。”jǐng员冷冷扫视他两眼。
“强-jiān犯。”林泽好整以暇地说道。
“,。”
jǐng员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旋即立刻抽离冰冷刺骨的桌面,疼得直抽凉气:“老实点。”
“我很老实啊。”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不就这么冤枉我的嘛。”
“少废话。”jǐng员冷喝一声,借以掩饰心虚,怒道,“职业。”
林泽微微一笑,耸肩道:“保镖。”
“保镖。”那jǐng员微微一愣,却还是如实填写在资料上,又道,“來东京做什么。”
“散心。”林泽笑道。
“说实话。”jǐng员怒道。
散心。
现在留在东京的华夏人巴不得一口气全回去,谁会脑子进水跑这边來散心。
“旅游。”林泽懒散道。
“,。”
jǐng员有点崩溃了。
这小子还真够嘴硬,真不怕冻死在这儿。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很难帮你。”冻得受不了的jǐng员气馁道。
“不如我们做个买卖。”林泽笑道,“你给我弄一份吃的,然后煮一杯咖啡,你要问什么我都老实交代,不过我喝咖啡只喜欢蓝山,刚才那杯咖啡喝的我到现在还在反胃,不然的话,你可能也会在这儿受一会罪,毕竟,一个人肚子饿了,口渴了,说话总是很含糊不清的。”
“,。”
jǐng员气的牙痒痒,还从沒人敢在这儿跟自己谈条件,除了转污点证人,且本身有一定利用价值的歹徒,还真沒哪个家伙到了这儿跟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那么轻松。
识人无数的jǐng员明白这小子是个老手,也不强迫,径直出去给他弄吃的,顺便少受一会罪。
半个钟头后,一碗热乎的牛杂面和速溶咖啡送过來,林泽狼吞虎咽解决了饭菜,再度回了回jīng神,捧着咖啡冲那个表情古怪的jǐng员道:“其实你也是走走过程,我做过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所以你快些问吧,问完了我好养神。”
jǐng员抽了抽嘴角,打马虎眼般问了几个比较关键xìng的问題后,恶狠狠地瞪着林泽道:“你就老实在这儿呆着吧,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了,再把你拉出去。”
“我坚信,中午我就能离开。”林泽冲站在门口的jǐng员笑道。
jǐng员走后,林泽又在屋内熬了一个钟头,再度有人來提问他,这次是让林泽跟能來jǐng局一趟的人联系,但电话只能打一个。
jǐng方的目的很简单,让他的亲属朋友來认人,好办理接下來的手续,至于深层次的目的,林泽猜测大概是始作俑者想借此來胁迫薛白绫吧,要让薛白绫开口求人,至少要这位燕京女神知道此事才成。
林泽获取了五分钟的打电话时间,本以为可以离开这间该死的冰窖,不料jǐng方却把电话牵进來,让他在屋内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薛白绫的,除了薛白绫,他也实在想不到还可以打给谁。
“对不起。”
电话甫一接通,薛白绫便抢先说了这样一句话。
“沒事儿。”林泽微笑着摇头道。
“大使馆那边已经着手,但目前的局势太过敏感,他们说会尽快把你救出來,但肯定需要一个过程。”薛白绫解释道。
“我明白。”林泽点头道。
谈话忽地陷入一阵沉默,林泽心底有些小小失落的正要开口,电话那头又道:“实在不行,我去找他们。”
闻言,林泽那份刚刚涌出的小失落灰飞烟灭,调侃着说道:“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帮我找个人。”
“沒问題,什么人。”
“一个可以粉碎他们yīn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