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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茄子     王牌特工txt下载     王牌特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把我的捎上!

    陈逸飞是一个人前人后,包括吃饭散步都会面带温文尔雅暖笑的美男子。

    从没人见他发过脾气,即便他的妹妹陈雪琴,他的父亲陈老爷子,都不曾见陈逸飞做出过激举动,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

    又或者当初跟林泽起争执,他也保持着足够的风度,没有大发雷霆,更没摔椅子捶桌子。

    他就像一个完美到没有缺陷的男子,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他都能做到极致。

    在许多长辈来看,这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优秀到足以与薛家姑姑媲美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在为人上,他对任何长辈都恭谦有礼,不管这位长辈是否与陈家有利益上的来往,又或者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太过谦和地对待对方,他都将姿态放到一个不高不低的微妙层面。不作践自己,不作践别人。

    在做事上,不管陈老爷子交给他多么简单或是艰涩到连老爷子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务,他都能轻松搞定,交给老爷子一份足够漂亮的成绩单。

    除能力之外,他还是继二十年前韩镇北拿到燕京头号美男的称号后,第二个被冠以燕京第一美男的男人。

    他头顶上有无数光环,多到连陈雪琴这个做妹妹的也对他产生了畸形的爱慕。

    但试问,哪个女人跟这样一个完美到不像人的男人朝夕相处,会没点心灵悸动,没点可怕念头呢?

    再说陈雪琴本就是一个伦理无常的女人,私生活泛滥到换男友如换衣服不提,连爬上过她大床的貌美鸭子也不胜枚举。这样一个女人,能指望她对伦理报以多大敬畏,多少忌惮?

    往夸张点方向说,只要陈逸飞不介意,她能立马脱光光爬进对方的大床,连安全措施都可以不做。

    但这个世界真的有完美到没有缺陷的人吗?

    答案是没有。

    即便有,完美本身已经是一种缺憾,又何谈完美?

    不管有多少男人女人觉得这是一个完美到可以挑剔的男人,但是否完美,是否真如外界的评价那般,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陈逸飞那张俊朗到换身女装,立马能把无数女xìng羡慕到吐血的脸庞上yīn霾满布,背负着双臂,神sè清冷地盯着角落yīn影位置,嗓音磁xìng,但语调充满愠sè:“一个被打到要住院半年。另一个直接被打到崩溃?”

    “是。”黑暗之中,几乎瞧不见人影的位置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听不出高兴还是不悦,分辨不出男人还是女人。那声音宛若幽灵,又仿佛来自地狱,初听之下,估摸着多数人会不寒而栗。

    得到肯定,陈逸飞轻叹一声,那双星辰般的眸子跳跃着一抹诡谲之sè。温婉道:“我趁着开学前的空挡跑了一趟欧洲,没想到满载而归的同时,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还错过了一场好戏。”他垂着头,盯着脚尖停顿良久,又是缓缓抬头道。“两人联手又会如何?”

    “如无意外,一死一残。”黑影毫无犹豫,飘出一个让陈逸飞并不满意的答复。

    “他呢?”陈逸飞问道。

    这一次,黑影犹豫了。足足一分钟后,他似乎放弃思考,飘出两个字:“不知。”

    陈逸飞闻言,俊美异常的脸庞上掠过一丝异sè,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则是深深地扫了一眼黑暗处,似乎想问一个他并不期望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摆了摆手道:“走吧。”

    黑影消失在视线中,陈逸飞俊美的脸庞上则是从容地浮现一抹温文尔雅的和煦微笑。

    这个世界,只有‘暗影’能见到他不太友善的一面。一是他有资格,二是——没人真的可以完美到没有缺陷。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宣泄口,他会疯掉。

    他转过身,徐步往特护病房行去。那儿住着他台面上的两大王牌,而事实上,这两个在无数豪门看来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强者也的确帮他做了不少事儿。陈逸飞不能不去探望,也没有理由不去。

    他推开病房大门,脸上挂着绝非老板对下属应该流露的亲和态度。不是不能,而是哪怕再会演戏的老板,也无法将这份诚挚的微笑演绎到极致。

    首先注意到陈逸飞的是躺在左侧的黑袍,他的伤势与白袍差不多。但他要比白袍的jīng神面貌好很多,因为他没jīng神崩溃,也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

    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败了之后站不起来。

    黑袍微微坐起身,陈逸飞忙行至床边,动作轻柔地压住他的肩膀,和煦地笑道:“好好休息,不用起身。”

    “陈少,对不住。”黑袍一脸黯然。

    “没关系。”陈逸飞轻轻摇头,慰问道。“人没事就好。”

    他言罢,目光挪至蜷缩在被褥中,连头也不肯探出来的白袍。低声询问黑袍:“你哥心情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低cháo。”黑袍担忧地扫了一眼蜷缩在病床上的白袍。“我很担心他再也爬不起来。”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哥。”陈逸飞说罢,轻轻扶着黑袍躺下,然后动作jīng细地帮这个yīn寒冷冽的男子盖上被褥,满面关怀。

    他转身时,黑袍男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深刻的悸动。在内心做了一个注定要左右他一生的决定。

    陈逸飞缓步行至床边,见蜷缩在被褥中的白袍瑟瑟发抖,像一个承受着无尽痛苦折磨的jīng神病患者。陈逸飞没作声,只是手一伸,粗暴地将被褥扯开,扔在了地上。

    “唔——”

    白袍男身躯上的抖动更为剧烈,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哪儿还有半分绝世强者的风姿?哪儿还有与林泽打斗前的老僧入定?

    “看着我!”陈逸飞一把扯起他的衣领,沉声道。

    白袍扭动着,抽搐着,像一只无助的小野猫。双掌捂住脸庞,遮住视线。仿佛病房内柔和微弱的光芒也能刺痛他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眸。他挣扎着,想从陈逸飞的束缚中脱离出来。但他好像彻底失去了强者的姿态,连陈逸飞这个以兴趣的心态练了一年泰拳,两年空手道的俊美男子也抵挡不住。

    “看你像什么?无病呻吟的老狗?心智脆弱的婆娘?还是被家长抢走心爱玩具的三岁小男孩?”陈逸飞极尽嘲讽道。

    白袍依旧挣扎着,没被陈逸飞那番刺耳诛心的言论拉回思绪。

    啪!

    陈逸飞一巴掌抽在他脸庞上,也许是力道过大的原因,他那挣扎扭曲的身躯总算安静少许。但双掌仍是捂住脸庞,仿佛打算一辈子不再去看这个丑陋而可怕的世界。

    “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陈逸飞自言自语道。“你说,‘有我在,全球能伤害我的不超过十个。整个华夏能逼近我的不超过一只手’。那时的你,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现在呢?成了什么?一条狗?一个躲在闺房,含羞待嫁的黄花闺女?”

    陈逸飞松开他的衣领,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但没放进嘴里,而是搁在床头柜上,任由那股青烟缭绕,他只是轻轻述说:“这次你的确输了,输的很惨。连我都替你丢人。但有什么关系,你死了吗?残了吗?被人废了双手还是双脚?”

    “没有。你只是受了伤,一点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伤。你觉得丢了自尊,没了脸面,伤了尊严?”陈逸飞面露嘲讽,缓缓起身,拍了拍笔挺西装上的灰尘,淡淡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我的禁忌,我的底线——砰!”

    毫无征兆地,陈逸飞忽地双膝跪地,发出一个沉闷的碰撞声,在这安静的病房内显得分外刺耳。

    “我是谁?陈家大少爷,你呢?再强再能打,在旁人看来也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一条我让你咬谁你就得咬的老狗。”陈逸飞淡淡道。“我陈逸飞今天就给你这条老狗跪下,你要还觉得绝望,还感到心死。好,我给你磕头——”

    啪!

    病床上如死狗般的白袍忽然犹如脱兔般起身,一把拉住陈逸飞,面无表情,眼神无光。

    陈逸飞被他拉住,脸上浮现一抹和煦而温暖的微笑,点评道:“身手依旧敏捷迅疾。”

    白袍坐在床边,扶他起身。脸sè苍白如纸,一字不说。

    陈逸飞轻巧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平和道:“我这个膝下有黄金的燕京第一少连给你这条老狗下跪都能站起来,你才受了屁大点挫败?真站不起来?”陈逸飞指了指窗口,淡淡道。“实在站不起来了,我也不逼你。这儿是十楼,闭着眼睛跳下来,我眼不见为净。”

    陈逸飞言罢,也不在病房做过多停留,踱步离开。

    特护病房再度陷入沉寂之中,许久之后,白袍身后忽地传来一个沙哑而决然的声音:“哥,今晚之前我的命是你的。现在是陈少的。”

    背对着黑袍的白袍没反应,那略显佝偻地后背却是逐渐挺直了起来。捡起床头柜上还剩下一口的香烟,放在嘴边,一口吸尽,说:“把我的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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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第三章,但可能很晚,要早起的朋友明儿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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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妹子,笑一个!

    方素素上门找林泽的时候他正得意洋洋指挥下人收拾行礼。

    福伯订了晚九点的机票,韩家姐弟打算跟父亲吃上一顿晚饭便回华新市。而林泽作为一个外人,却成了这场韩家晚宴的闪亮主角。

    韩家大小姐要好好慰劳小林哥,韩镇北也要感谢林泽为韩家,为韩小艺所做的一切。

    不管韩小艺低声下气的斟茶道歉背后的含义是什么,那终究是一场憋屈的讲和酒。而林泽在讲和酒上连挫两大顶级强者的畅快戏码看似是小卒子间的斗争,实则还是跟韩陈两家息息相关。谁输了,丢的都是背后老板的脸。可输了还得认栽,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所以韩镇北很感谢林泽,因为他替韩小艺出头,还因为他为此付出的沉重代价。

    连挫陈逸飞旗下两大王牌这消息几乎在当晚便传遍商界顶层圈子,无数人惊叹林泽国士无双的同时,也感慨韩家多了个洪水猛兽般的悍将。不在场的大鳄们不清楚,但在场的大鳄们却是目睹了整个过程。抛开那些暂时还琢磨不透的小细节,林泽怎么看都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保镖。

    他没跟个傻帽似地贸贸然杀出来为老板出头,而是等待机会,等待契机,等待合理且不会明面上伤害韩陈两家的关系的时刻。

    这几乎是一场堪称经典的反客为主。原本这场讲和酒的主角陈雪琴在施展后招时,却被霸气无双的林泽硬生生打了回去。打得无话可说,打得没半点脾气。

    在任何人看来,有黑白袍两大顶尖强者坐镇,这场讲和酒注定会成为陈雪琴的个人表演。可结果却出人意料地被林泽扭转过来,成了一场他的个人表演。

    一步步走过来,聪明人都能嗅出林泽那yīn险的布局,险恶的用心。

    当然,没人认为林泽这么做有什么问题。相反,他们对林泽的智慧和能力都相当敬佩。因为不管他的布局有多jīng妙,若是没有绝世无双的战斗值,结局都将变成自取其辱。

    韩镇北再度望向林泽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如果说当初阻截飞鹰猎杀时,韩镇北还只是感慨他那万夫莫当的凶悍杀气,如今,他则是对林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

    这年轻人,远比当年的自己更惊艳,更出彩。

    而且,他所作的一切,几乎都是以韩小艺、韩家为出发点。不管他如今是否走红燕京,他都在用心用力为韩小艺铺路。

    这是韩镇北需要的林泽,也是韩小艺需要的林泽。经此一役,韩镇北对跟韩小艺越走越近的林泽完全放心下来。有他在,韩小艺将来的路会平坦不少。

    “如果你真想出风头,我去求方局长把你的身份曝光,我保管你不止在燕京能红,还能红遍整个欧洲!顺便还可以给国安打打免费广告!”林泽邀请方素素进卧室,并反手锁上房门后,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将厚厚一叠文件拍在茶几上,冷嘲热讽道。

    “啥?”林泽身子还有些不适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点上一支烟问道。

    “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方素素很明显是真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那修长的白嫩手掌拍在那叠厚厚的文件上说。“你知道吗?就这两天时间,有三十多个家族动用关系网调查你的身份背景。甚至连局里几个副部级的领导层也牵扯进来,若不是方局长将你的档案列为一级机密,除了他谁也无法调动。你现在连几岁进国安,几岁执行第一次任务,几岁蹲过班房,几岁第一次——杀人全都在他们掌握之中!”

    林泽见方素素这般情绪激荡,心头却是莫名感动。娴熟地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坐在她旁边,细细瞅着她那张因生气而cháo红一片的娇嫩脸蛋,啧啧道:“连生气都这么美艳动人,你肯定不是那老家伙亲生的。”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方素素横眉冷眼道。

    “为啥没有?我这回出了大风头你不为我高兴吗?”林泽反问道。

    “高兴?你还有心情高兴?”方素素气得浑身发颤。“如果不是方局长保密工作做的好,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他们很有可能研究出你的死穴,到时我看你还怎么高兴!”

    “傻妞。”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很贪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体香,调侃道。“你进国安才几年?我当年进国安前老局长就跟我灌输了不少东西,我敢这么做,自然不怕燕京那帮大鳄调查。”

    “为什么?”方素素不由自主地偏过头,询问道。

    “先不提我的档案被调出来,会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单单是我在欧洲那边干的事儿,就足够老局长,整个国安,甚至是几个重量级军方单位蛋碎一地。”林泽慢悠悠地解释道。“你想啊,我在国安任职的那几年都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谁敢把我的档案公布出来,谁敢把我的档案散播出去?你别看那几个领导被牵扯进来,他们可不是傻子。那帮大鳄能给他们多大好处?对,也许的确可以让他们的仕途更畅通无阻,但需要承担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们也掂量的出来吧?不怕装逼的说一句,我档案真要被曝光,我敢打包票至少有一到两个正部级高干下课。”

    得到林泽解释,方素素那紧锁的眉头总算舒缓下来,轻轻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接话。

    “妹子,你这么气冲冲跑来找我茬,就为这事儿?”林泽先是一问,旋即忙不迭摆手道。“你先别回答我,让我猜猜——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是关心则乱,认为我这次风头出的太大,不符合特工的一贯守则,怕我站在风口浪尖,被一个大浪拍死吧?唉,关心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譬如发个卖萌的短信,又譬如轻声细语地安抚我脆弱而受伤的心灵。再不济也可以邀请我去你家吃顿你亲手做的晚餐。干嘛非得用这种蛮横的方式来关心我?多蜇人。”

    被戳中心思,方素素目光略有些躲闪,原本为了聆听林泽解释而与他并肩的零距离也不着痕迹地拉大一些,冷冷道:“我是怕你做事过激影响任务。你别忘了,我是负责你的联络人。必须对你的任务和人身安全负责。”

    “嗯,我了解。”林泽很坦诚地点头。

    方素素知道他晚上就要坐飞机回华新市,所以才会焦头烂额的忙完手头工作便火急火燎赶来。没想到酝酿好的措辞这才五分钟不到便被林泽彻底扼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起身走人又有点不舍。于是就这么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发呆。

    “吃晚饭了吗?”林泽捻灭了烟蒂,微笑道。

    方素素犹豫了一下,微微摇头道:“打算把这些资料送到你手上就去吃。”

    “回家吃泡面?”林泽皱眉问道。

    “叫外卖。”方素素诚实道。

    “没营养。”林泽说道。“今儿你有口福,韩镇北亲自做了一桌菜款待我,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算上你一个吧。”

    “——”方素素抿了抿嘴,没强词夺理地否认关心他。迟缓道。“韩家请你,我去不太方便,也影响气氛。”

    “怕啥?”林泽猥亵道。“韩家二公子恰巧还单着,我介绍你认识,看看中意不。老局长托我帮你物sè物sè,我总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不吃。”方素素冷冷道。

    “你又发哪门子脾气?”林泽不悦道。“不就吃个饭吗?至于把你憋屈成这样?再说,人韩家二公子可是正宗高帅富一枚。真要跟了他,可就不是小登科小圆满,而是修成正果的大登科了。”

    “要吃你吃个够,没时间陪你癫。”方素素皱眉起身,yù夺门而出。

    “坐下。”林泽一把扯住她的皓腕,硬生生将她拉扯坐下,不满道。“有你这么对待病号的吗?不相亲就不相亲,也犯不着跟我翻脸吧?”

    方素素板着脸,一字不说。

    “好了,其实我跟你开玩笑的。就以我的毒辣眼光来看,韩小宝那蠢货真配不上你。”林泽调戏道。“妹子,来,给大爷笑一个。”

    方素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sè愈发冷冽。

    “姓方的!”林泽忽地神sè一凝,正sè道。“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儿?”

    “我答应你什么?”方素素迷惑道。

    “想想。”林泽严肃道。

    “想不到。”方素素说道。

    “那几天我躺在医院,你说只要我醒来,我让你笑你就笑,让你哭你就哭。”林泽沉声道。“这才几天,你就打算不信守诺言?别以为我昏迷就听不到,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漏掉。”

    “——”方素素满面复杂,一时语塞。

    “来,笑个。”林泽怂恿道。“做特工的,最讲究就是一个信任,你要是空口说白话,我们以后还怎么亲密无间的合作?还怎么为国家建设挥汗洒泪?”

    方素素强挤出一个笑容。

    “太生硬了。柔和点,温暖点,对,就是这样。嗯,我觉得笑容中还可以带点媚态,那才能把你女人的味道释放出来。不行?那卖个萌总可以吧?再不济扮可爱总会吧——靠,你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能不能给点征兆,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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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父爱如山!

    方素素终究还是没留下来吃饭。林泽怕这女人跑去吃那些没营养又不卫生的快餐,偷偷溜进厨房给她乱七八糟地塞了一份盒饭。看上去杂乱无章,实则荤素搭配,口感一流。

    韩镇北的厨艺跟他在燕京的地位一样,经得起推敲和刁难。

    送方素素上车,林泽yù折身返回别墅,驾驶座上的女人喊住了他。

    “华新市那边的烂摊子我帮你清理的七七八八了,但你还是注意点,乔八是死了,可他下面的势力没彻底崩塌,不怕大面积反扑,但也得提防狗急跳墙的自杀式反噬。”方素素嘱咐道。

    “了解。”林泽点了一支烟,微笑着点头。

    方素素见这个男人低头踢碾着脚下的石子,犹豫了一下又道:“这顿饭算我欠你的,等你高中毕业回燕京了我请你吃饭。”

    林泽这才抬起头,略带调戏意味道:“去你家,并且你亲自下厨。中不?”

    方素素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点火道:“中。”驱车扬长而去。

    怔怔盯着远去的汽车,林泽一口气吸完剩余半截烟,嘟哝道:“石女。”

    ————

    林泽的厨艺是相当不错的,这一点渊源于老局长的教导有方,老局长曾经说过,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没人有责任有义务给你做一辈子饭。虽说只是个很肤浅很直白的道理,但林泽听进心里去了,也觉得老局长话糙理不糙。再者人们常说女人拥有一手好厨艺可以网住男人的胃,继而收住男人的心。打小黑第一次吃过林泽亲自下厨的饭菜后,他便竖起大拇指称赞:“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

    那一天林泽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拥有一手好厨艺够收住男人的心。而男人拥有一手好厨艺则可以勾住女人的魂。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条件允许,他都自己下厨。目的就是希望修炼出足以勾引千万女xìng同胞的**厨艺。

    林泽厨艺好是有理由有原因的。往腹黑方面讲是要勾引妹子,往肤浅方面说是要喂饱肚子。可韩镇北厨艺jīng湛到鬼神皆泣的地步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根据韩小艺的阐述,韩镇北二十五岁就正式踏入这条权钱之争的不归路,怎么还有时间做这种家庭妇男的勾当?

    林泽在埋头回别墅的路上想啊想,终于在进入餐厅,听见韩家姐弟雀跃着表示今晚全是他俩喜欢的菜肴后,脑袋里灵光一闪,彻底通透了。

    没错,韩镇北现如今的确是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大鳄。但这只是他一层身份,另一层身份则是韩家姐弟的父亲。这对打小就没母亲疼爱呵护的苦命孩子的父亲。他再不疼,不关爱,还有谁可以指望?

    哪怕他以惊艳的步伐和手腕在燕京打下一片江山,并直驱而上,成为燕京顶级豪门之一。他仍是没放下这门活计。不为别的,就为给他的孩子吃上最放心最健康的食物。

    许多有钱人家请保姆,请nǎi妈,请各种稀奇古怪的佣人回家照顾孩子。仿佛这样就是对孩子的最大关怀。殊不知,将父亲角sè扮演到极致的男人,又哪儿可能百分百放心将孩子交给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比忙比时间紧,华夏有几个人比得过韩镇北?

    韩家姐弟前往华新市读高中之前,每顿饭都由韩镇北负责。之后姐弟俩每每放假回燕京,纵使韩镇北忙得再焦头烂额,也必定会在这对姐弟回学校之前做顿丰盛的晚餐补偿他们。

    今晚便是如此。

    韩镇北不是一个善于将关爱心疼时常挂在嘴边的父亲,这社会也没几个父亲拉的下面子做这种注定由母亲扮演的正面角sè。但背地里,行动上,父亲的付出绝不亚于母亲的辛劳。

    父爱如山。

    这便是对每个默默为孩子奉献的父亲的最大褒奖。

    一家三口,算上林泽四个人。温馨和谐地吃着这顿不算山珍海味,但足够暖心的晚餐。

    福伯在一旁看着,眼角含笑,透着慈祥和蔼,心头却泛起一抹莫名感伤。

    搁在普通家庭每天都会上演的温暖画面,到了韩家却可能一年也没几次,这是何等悲哀?

    吃过晚餐,福伯帮着姐弟俩收拾行李拖上车,林泽则是被韩镇北留在餐桌上闲聊。

    韩镇北从口袋掏出一包0.5的zhōng nán hǎi,十块钱一包,是燕京最受欢迎的平民烟。清淡,不如长白山辛辣烧肺,对于林泽这种老烟枪来说抽这种香烟无异于隔靴搔痒。

    韩镇北撕开包装,摸出一根递给林泽,笑道:“这烟我八年没抽了,上次抽是老福替我挨了三枪。在医院昏迷了足足三个月才死里逃生。等他出院后我买了一包,跟他就着一瓶二锅头抽完那包烟。”韩镇北夹着一根通体雪白的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又说。“再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抽这烟是十八年前,那年我老婆难产死了。我的天也塌了。一个到现在我也查不出他是谁,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的年轻人递了根zhōng nán hǎi给我,跟我聊了一宿。把我打醒后他就不见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又去了哪儿。说来也奇怪,那年轻人小我十岁出头。但说的话,做的事儿比当年的我不知道强多少倍。”

    韩镇北深吸一口,任由那清淡的烟雾在肺部循环一圈,而后目光深邃地盯着林泽,喷出一道浓烟道:“说起来,当年那个年轻人跟现在的你差不多大。我已经记不太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我永远也忘不掉他跟我打招呼的那句话:哥们,借个火。”

    “我那会哪还有火,整个世界都冷冰冰的。要不是还有两个孩子,我都想随老婆去了。也许每个人的命运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在我最低cháo,最斗志全无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并一巴掌打醒了我。然后不论我花多大力气,都没找到他的音讯。”韩镇北续了一支烟,将那个廉价到寒酸的打火机握在手心,轻身道。“这个火机是十八年前的那个,那年轻人点了烟,跟我说,你没火,那我送你一个。很便宜,他在路边摊花五毛钱买的。到现在已经是老古董了。我每年花十万保养它,不是缅怀什么,也不是伤chūn悲秋地想留一辈子,传给下一代。只是希望这一世还有机会见他一面,然后用这个火机帮他点支烟,就够了。”

    韩镇北点燃烟,将那个外壳上绣着一个赤*裸女人的打火机小心翼翼放进口袋,缓缓抬起头,冲林泽说道:“来燕京之前我虽然对你说了那番话,但我不敢百分百相信你,因为我驾驭不了你,也cāo控不了你,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引狼入室。但现在,我彻底放心了。也要很诚挚的对你说声对不起。我韩镇北这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但在你面前做了一回小人。也算是破了戒。”

    “理解。”林泽抽了一口烟,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道。“换做我是你,我比你更小心眼,更小人。指不定还得每天派十几二十人跟踪,做到你这份上,已经是极致了。”

    “谢谢。”韩镇北破天荒地说了句谢谢。

    第一次是十八年前冲那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说。第二次是林泽。他这辈子的唯一两次。

    林泽不知道韩镇北今儿为什么唏嘘如此,而且是对着自己一个外人。但他知道从今往后,韩镇北不会再拿自己当外人。更不会再为了韩家姐弟试探自己。

    对此,林泽没什么好开心,好欣慰的。韩镇北提防自己林泽不奇怪,换做谁都不可能大度到那份上。他关心的是韩镇北为什么要今天打开话匣子。跟自己一个外人打开话匣子。

    眼眸中饱含深意地看了韩镇北一眼,似有所悟地捕捉到一些东西,却又不敢那么肯定,不那么确定。

    韩镇北亲自送林泽出门,福伯驱车送三人前往机场。一路上韩小艺好奇宝宝似地问了林泽几个问题,他都答非所问地敷衍着。韩家大小姐气愤地捶了他几拳,便捧着电脑上网去了。

    林泽却是微微回头,瞥了眼不特别高大,却隐隐透着一抹底蕴的韩家宅子。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

    在之前,林泽只是保护这对姐弟,负责他们的安全。可连续两次回来燕京之后,他逼不得已并心甘情愿地卷入了豪门之争。他知道,燕京这只原本只对韩小艺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从这刻开始也向自己亮出了狰狞的獠牙。

    但他不慌,一方面是他发自肺腑地愿韩小艺这个聪慧可爱的女孩儿一世安稳。另一方面,则是他无法拒绝那个有着如山父爱的韩镇北的殷切期盼。

    缓缓摇开车窗,任由那冷风拂面吹来,林泽点燃一支烟,手指触摸着口袋那包临行前韩镇北递给他的只抽了两根的zhōng nán hǎi,面目狰狞道:“妈的,这两趟燕京跑下来,老子也赶鸭子上架,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红人。上流社会?看老子有没那运气搞上几个风sāo入骨的名媛贵妇。”

    这一刻,是林泽向燕京上流圈发出挑战的时刻。不值得纪念感慨,却让前排假意玩电脑的韩小艺感动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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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好猥琐!

    因为林泽病号的身份,韩小宝独自扛下了所有家务,包括煮宵夜。

    不过这位游手好闲到除了jīng通打线上游戏,其它事儿一窍不通的阔少倒也任劳任怨,没发大爷脾气。

    当然,发脾气也要有这个狗胆才成。

    有韩家小大姐在客厅坐镇,韩小宝灰头土脸地拖地擦桌子,末了系着围裙钻进厨房煮面。

    面是在超市选购的方便面,打几个鸡蛋,扔几根青菜进去,就是一碗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了。

    林泽想,如果这货不是出身在大富之家,还真是一个十足的死宅。但就算他出身豪门,在林泽眼里他仍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宅男。还是毫无技术含量的*丝宅。

    韩小艺伪装得很温顺乖巧地陪林泽在客厅看娱乐节目,娇俏的脸蛋上写满舒适。

    回华新市了。那些在燕京必须面对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纷纷抛掷脑后,不去想,也可以不想。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简单,轻松,单纯,不用绞尽脑汁去设计每一个环节,也不需要如履薄冰地铺垫前方的每一步。躺在沙发上,韩小艺通体舒坦。

    “喂,禽兽。”拿林泽大腿当枕头的韩小艺仰着头,盯着林泽那胡子拉碴的下巴喊道。

    “嗯。”林泽那双漆黑的眸子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里胸翘臀圆的软妹子,抽了一口烟,敷衍地应了一声。至于韩小艺那亲密的睡姿,他也懒得搭理。这丫头根本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jīng,等把自己撩得火起了,她就毫无征兆地来一盆凉水。忒毒。

    “乔八被你玩死了,华新市应该没人再对我不利了吧?”韩小艺往小嘴里扔了一颗软瘫,嘟哝道。

    “不一定。”林泽左手横在沙发边缘,像个大老爷们似地说道。“乔八是死了,但保不准没第二个乔八,第三个——”

    “行行。”韩小艺气馁道。“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想过好rì子的,干嘛有事没事就往最恶劣的方向琢磨?”

    “职业毛病。”林泽喷出一口烟雾,咧嘴笑道。“不过经过乔八绑架你这件事儿,你爹地已经在燕京施压,而且杀鸡儆猴了。估摸着这半年没人会找你麻烦。再者,有我这样一个国士无双的超级保镖护着你,想找茬也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我塞牙缝。”

    韩小艺歪着头想了一会,很思路清晰道:“等高中毕业,我们就一起上燕大,爹地在燕大附近有一套比这儿大十倍不止的豪宅。价值好几亿,咱们就去那儿住成不?”

    林泽抽了抽嘴角,不自在地问道:“大学不是都住宿吗?”

    “我韩小艺想走读谁敢放个屁?”韩小艺霸气道。

    “粗鄙。”林泽鄙夷道。

    “你说好不好嘛。”韩小艺心里头有些发慌地拉扯着他的手臂。

    事实上,在燕京就平时的生活环境来看,韩小艺要安全太多。韩镇北让这对姐弟来华新市读高中第一是让他们远离漩涡中心,过几年安逸单纯的rì子。其二则是怕别有用心地人利用并伤害他们。

    而在华新市,虽然也并没想象中那么安逸,但始终还是远离了喧嚣和权力斗争。对这对姐弟的身心发展还是有帮助的。

    等高中毕业回了燕京,韩小艺安全指数倒是提高了,可她却担心因此失去林泽的保护,害怕这个至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故事的男人会与自己渐行渐远。

    理论上,他是承诺了陪自己读完大学。可陪读大学,不代表每天都守护她,因为她安全指数的提高,林泽也许会花更多时间在别的事儿上面。就譬如这次回燕京,林泽在她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大半个月里,她只能见到他三四天。这是韩小艺不愿意也不喜欢的事儿。

    她希望林泽每天都陪在她身边,给她做饭吃,给她当撒气包,陪她看无聊的娱乐节目,跟她玩弱智的电玩游戏。

    住在一起,住在同一栋别墅,这些愿望就可以成真。所以韩小艺很惊慌失措地用哀求的口吻撒娇,希望林泽答应她。

    “别晃了。”林泽苦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不陪你住,做女人的,尤其是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就不能矜持一点,至于搞的跟如狼似虎的大妈似的邀请我同居吗?”

    韩小艺见他答应,才懒得搭理他的挖苦,兴奋地蹦跶起来,那娇嫩柔软的嘴唇在他粗糙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眉开眼笑道:“赏你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

    系着围裙的韩小宝端着面条过来,目不斜视地将卖相并不不看的面条搁在茶几上,而后解开围裙,端着一碗亲手煮的面条上楼,说道:“你们继续,我上楼打游戏。”

    韩小宝一边上楼,一边吸了一口面条,嘀咕道:“跟小林哥的手艺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唉,除了长相,我还有什么可以超越他呢?真惆怅——”

    老姐正大光明亲吻林泽,他这个阔少弟弟半点不稀奇。相反,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很高深莫测地认定林泽迟早要当自己姐夫。这从韩小艺对他的迥异态度不难看出。自家老姐何等人物?从不肯给任何男人一个正眼的神奇女子,别说长相粗糙的林泽,纵使是陈逸飞这级别的燕京头号名草,她也懒得多看一眼。可她不止一有机会就偷窥这个长相还不如自己的男人,更是三番五次邀请他进香闺。虽然知道老姐会坚守对女孩而言至关重要的cāo守,但不太过分的肢体接触——

    韩小宝一阵哆嗦,忙不迭打断这个颇有些畸形的发散思维,回头瞥了一眼揽着林泽脖子的老姐,这游手好闲的宅男竟是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是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在乎,但这不代表他脑子被驴踢过,更不代表他愚蠢。否则他这个从不读书,不靠关系不走后门的名义上的差生如何挤进尖子班?还年年拿理综前三甲,好几次数学考满分?

    他有脑子,只是不肯动脑而已。

    回来的前两天燕京盛传林泽单挑两大绝世强者,虽说传播面只是最顶尖的商业圈子,可引起的轰动效应还是不小。他就算每天宅在家里足不出户,也能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再加上福伯专门挑选两个身材脸蛋一级棒的私人护士照顾林泽,他更能断定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多半是真的。

    以前他是狂热崇拜林泽,对这个武力值爆棚,除了长相,连自己向来比较自负的智商也比不上的男人报以无限敬佩。

    但现在却不止是敬佩,还有一份沉甸甸的感恩。

    老姐被欺负是他单枪匹马找回场子,老爹理智地让步也是他万夫莫敌地讨了个面子。为做这些本不归他做的事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险些被人活活打死。

    韩小宝是真佩服他,拿他当偶像看待。别说老姐只是啵了他一下,就算老姐要强推他,韩小宝也会义不容辞地帮老姐按住他双腿。

    谁让他是韩家的大救星,大恩人?

    ————

    韩小艺的身份除了是韩家大小姐,韩镇北的女儿,韩小宝的姐姐之外,还是林泽的女朋友。虽然林泽不觉得她多了这层身份跟以往有什么区别,也不觉得她成了自己女友后多出什么福利。但韩小艺一直认定林泽是自己男友。

    有了这层身份,她才敢放下矜持躺在林泽腿上,才敢肆无忌惮地跟他发生肢体接触。虽然隔着衣服,但对韩小艺这位除了爹地偶尔会亲昵地摸摸她的脑袋,连韩小宝都忌惮万分的大小姐来说,算是比较逾越雷池的突破了。

    也不知道是受伤后的林泽表现得十分忧郁,像个落魄的穷书生的缘故,还是韩家大小姐躺着躺着就躺得情动了,她突然坐起身子,一只手勾着小林哥的脖子,玉手儿掰过他的脑袋,面对面地呵气如兰道:“禽兽,不如咱们来做点少儿不宜的勾当。”

    “嗯?”正津津有味看节目的林泽微微一愣,旋即眼眸里跳动着sāo动的光芒。“你确定?现在?”

    “嗯。”韩小艺眉眼含chūn地点头,小表情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虽然我的腰还没好彻底,但顶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问题。”林泽很有点觉得天上掉馅饼地错觉道。“不然咱们先去洗个鸳鸯浴?”

    “你想哪儿去了?”韩小艺回过神来,恶狠狠瞪他一眼。

    “不是你说做少儿不宜的勾当吗?”林泽心想,她果然又在调戏自己。而且,我小林哥何等芳华绝代,智勇双全的人物,怎么就没半点吃一堑长一智的思想觉悟?

    “我是说打啵。”韩小艺撒娇道。“你要是嫌弃那就算了,反正本小姐也不稀罕。”

    “得,来吧。”林泽一把拉过韩家大小姐那纤细却不失略微肉感的小蛮腰,sè胚道。

    “你先闭上眼睛。”韩小艺促狭道。

    “你怕我害羞?”小林哥大喇喇道。“放心,我比你想象中厚颜无耻得多。”

    “你先闭上嘛。”韩小艺撒娇道。

    小林哥浑身一哆嗦,忙不迭闭上了眸子。这丫头,发起sāo来还真是难以抵挡。

    嘶嘶——

    紧闭着眸子的林泽忽觉嘴唇一阵温润,还是那种特灵动,特湿润的触觉。初吻早八百年前就丢到大西洋的林泽知道这绝非唇唇相印会出现的感觉。偷偷眯开一条缝隙,恰巧碰见这女孩儿再度上前。只是甫一瞧见这画面,小林哥就荡漾了。

    好猥琐,好yín*荡!

    这丫头竟然在用粉嫩小舌头舔自己嘴唇,尤其是瞧着女孩儿那略带chūn意的红扑扑脸蛋,刚吞了一碗面的小林哥立马思起yín*yù。如饿虎扑食般压倒韩小艺,含住她那娇嫩湿润的香舌,贪婪地吸允起来。

    韩家大小被被扑到后,娇躯立马僵直起来。躯体上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游走全身似的。尤其是当热吻持续到几近窒息,浑身软绵绵时,誓死打算把初夜留到新婚之夜的韩家大小姐小脑袋里竟然生出扯开林泽皮带,掏出他那个算不上初次见面的小象鼻的冲动。

    叮叮叮。

    茶几上的手机跟催命符似的嘟嘟作响。热情似火中的小林哥浑然不顾,堕入缠绵不可自拔的韩小艺却是灵台一个激灵,忙不迭推开这个手脚渐渐不老实的禽兽,娇喘道:“你电话在响。”

    “干。”林泽翻身接听电话,对面却传来一阵嘈杂不堪的声响。

    “林泽,是我。你如果有时间,就尽快赶过来一趟。我在一家名为黑石拳场的地下拳场。”

    ~

第三百五十章 烂货!

    又是一个yīn风连绵,细雨磅礴的夜晚。

    开年以来的这大半个月里,华新市仅仅晴了三四天。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使人心情无限低沉压抑。

    陈玲头晕脑胀地从商业大厦出来时,见路边飘落着淅沥沥的雨水,那双本就因工作微微锁起的好看眉头更是深深皱起。

    她讨厌雨天。尤其是长时间的连绵yīn雨,更让她心烦意乱。

    她不是一个喜欢伤chūn悲秋的女人,就连夏书竹身上的那份小资与文艺气息也不曾拥有过。她就是一个在现实社会中摸爬滚打,为达目的偶尔可以不折手段的商业女强人。她的底线不多,只要不把人害死害残,谁阻碍她赚钱就狠狠教训谁。骂她蛇蝎女人也好,贱女人也罢。她不在乎,也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成为亿万女富翁。这是她三十岁之前的目标,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目标。

    追溯这个即便对男人而言都显得可怕而艰难的目标起源,还得从她那个在家里受了一辈子委屈,但只要父亲肯给钱,她就能心安理得享乐的母亲说起。那也是个刮风打雷的夜晚,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领着一个足够当那年才十岁的陈玲的姐姐回来。这位家里的主心骨就这么当着这对母女的面与那女人亲热。虽说没离谱到当面做苟且之事,可还是彻底激怒了向来逆来顺受,有钱万事安的陈母。

    跳脚骂娘、如泼妇般骂了足足半个钟头的陈母是被陈父一巴掌抽回沙发上的,之后陈父将当月的家庭开销砸在陈母脸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不爽滚出去自己赚钱花。你有这本事老子给你舔-脚趾。”

    陈玲清楚的记得,父亲搂着那个打扮俗媚的女妖jīng上楼后,短短三分钟,母亲就捡起那除开家庭开销,并足以支撑她上美容院购物买衣服的一叠钱。骂了句sāo狐狸后打电话约狐朋狗友打牌。

    那年的陈玲只是不解瞅着这一幕放在别的家庭注定要风起云涌,鸡飞狗跳的家庭惨剧,十岁的她还小,还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所以她只是茫然地瞧着母亲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然后回房看她觉得很热血很jīng彩的《灌篮高手》。但那天晚上,她在一本最心爱的小说中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要成为一个比父亲更有钱的女人”。

    当年那个还十分懵懂青涩的陈玲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成为比父亲更有钱的女人,但她知道只要自己有钱,比父亲有钱,他就没办法像砸母亲一样把钱砸到自己脸上。

    那年的她还没能触摸到残酷的社会,险恶的人心,但她知道被人砸钱在脸上,肯定是一件羞耻到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她渐渐疏远了这个本就没半点感情的母亲,她觉得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没任何羞耻心,只是个皮囊比一般女人漂亮,出手比一般母亲阔绰的没有灵魂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十岁的陈玲看不起。

    在陈玲十六岁那年,她重新打开那本夹有纸条的小说,已逐渐体会到社会复杂,人xìng险恶的陈玲换了一张纸条进去,这张纸条目标更明确,更清晰。纸条上写了这样一句话。

    “三十岁之前,我要成亿万富翁”。

    理由是她的父亲,那个用钱砸她母亲的男人成为亿万富翁的年龄是三十一岁。而且陈玲知道,这个男人能在三十一岁成为亿万富翁是因为她爷爷给了父亲一百万启动资金。

    她不会要,不会从这个没半点温情的家里拿一分钱。

    在她十八岁成年那年,她就没再用家里一分钱。读大学后生活费学杂费包括零用钱,她都是自己赚的。大学四年下来,她非但没拿过家里一分钱,还成为燕大小有名气的百万富婆。

    陈玲不记恨她父亲,一点也不恨。但她讨厌母亲。那个除了怀胎十月把自己生出来,从没给予自己半点温暖的女人。

    她不记恨自己的父亲,是因为她在骨子里,已经不再承认这个在母亲身上打了一炮让母亲怀孕的男人跟自己有任何关系。

    她还讨厌自己的母亲,是因为不管这个女人又多厚颜无耻,秉xìng凉薄,自己始终是她十月怀胎诞下来的。

    大学毕业后的她有无数环境更好,待遇更优渥的公司聘请这个燕大女名人。但她一律拒绝,拖着行李箱回华新市。进了她父亲的公司。不为别的,为还债。还十八岁之前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

    几乎所有子女永远都还不请父母给予的一切。但陈玲可以。而且能还的清清楚楚。

    她是父亲跟母亲玩一夜*情生下来的孩子,那是个意外,至少对他的父母来说是意外。然后这对男女在长辈的压迫下不情不愿的组建了一个家庭。而八岁之前,陈玲是在爷爷nǎinǎi家长大的,她母亲没喂过她一天nǎi,将她当做一个玩腻了的玩具扔在公公婆婆家。心情好了给她买点玩具陪她吃顿饭,心情不好可能数月不来一次。她父亲更绝情,八岁之前,每年只有chūn节才能见她一面。平rì里除了赚钱就是玩女人。几乎谁也不记得他们曾不负责任地生过一个女儿。一个已经八岁了的女儿。

    八岁那年在爷爷nǎinǎi的强迫下,这对狗男女终于勉为其难地接陈玲回家。而事实上,这个有了父母的家庭远比只有爷爷nǎinǎi的家庭更冷清,冷得可怕。没人在乎她是否吃饭,也没人在乎她是否去上课。男的出门玩女人,女的出去玩男人,恐怕只要这个小女孩没死,他们都懒得多看一眼。

    但没关系,十六岁之前陈玲能在这个冷澈心扉的魔窟生存下来,十六岁之后她更无所谓。

    十七岁那年,思想偏执到癫狂的陈玲领了个长相全校无敌,成绩全校第一的眼镜男回家。不是把这个她只见过三次的校草介绍给她父母认识,而是近乎自残的让他破了自己的处。

    三分钟疼入骨髓的耸动后,陈玲一脚把那个深受学校女生痴迷的男生踢下床,扔给他爷爷nǎinǎichūn节时封的一千元红包。冷冰冰地骂了一声滚。

    做这件近乎自虐的事不是为了报复谁,也不是为了惩罚谁。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宣泄这十七年憋出来的一股子疯魔怨气。此后,她将天下无敌。

    父亲的债她这几年已经默默还清了,她凭着惊人的交际手腕和敏感锐利的商业头脑在近三年里,替那个寡情的男人足足赚了三千万。

    母亲十月怀胎的债她一辈子还不清,但自她离开校园工作以来,她每年都会给母亲三十万生活费,并会持续到她死去或者她死去。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寡情的男人和薄幸的女人往往能有一段由始至终的蜜月期。一语中的。

    可是,为什么要生个孩子?

    哐当!

    陈玲拉上车门,点火前摸出手机查了一下账户存款。一千零五十万。

    这三年除还父亲债之外靠自己能力做私活赚的钱,够离开这座城市奔赴美利坚发展了。

    今晚完善一份即将拍板的项目和一份新拟定的工程,陈玲便将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摆在办公桌上。从明儿起,她便是彻头彻尾的zì yóu身。没任何东西再能牵绊她。如果非要说有,也只有那个在陈玲眼里注定只有夏书竹能配得上的男人。

    嘴角泛起一抹苍凉的弧度,细细摩挲了一把滑嫩得如鸡蛋白的妩媚脸蛋,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恶毒道:“烂货。”

    存款有一千零五十万。比陈玲的预期多出五十万。她决定去豪赌一场,赌一场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血液还在沸腾的黑市拳赛。没指望赢,甚至打心底里希望自己输。她计划赚够一千万就孤身一人远赴美利坚发展,一个子都不多带。

    拥有一个畸形童年的陈玲在某些事儿上偏执得足以用变态来形容。

    当她驱车来到全市最大的地下拳场时,她出乎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陈一亮。

    在不经意瞥见他的足足五分钟内,她都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但一个眼光毒辣到第一次见林泽就深信此人非池中物的女人,又岂会轻易看走眼?

    没错。

    不远处那个头发白了近一半,瘸着一条腿,穿着一件脏兮兮破烂衣服,背影佝偻得像个驼背的男人就是陈一亮。

    在发现这个寒碜卑贱到极致的男人正卑躬屈膝哀求着他面前那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时,陈玲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但等她靠过去时,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却是将一条腿搁在长凳上,指了指自己的胯裆说:“陈瘸子,从我裤裆钻过去,我就让你上擂台打,让你赚钱。”

    听见这句话的陈玲微微皱眉,刚yù发话,那个在陈玲眼里纨绔气质十足,极尽玩世不恭之能的俊美男子却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因为一条腿瘸着的缘故,他不得不半趴在地面,像极了一条瘸腿狗。

    “我爬。”陈一亮沙哑着声音,低垂着头,一步步朝中年男子的裤裆钻去。

    见事态已无法扭转,附近又有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混子围着,陈玲很理智地掏出手机,给在她看来唯一可以帮助陈一亮的男人打了一通电话。

    “林泽,是我。如果你有时间,就尽快赶过来一趟。我在一家名为黑石拳场的地下拳场等你。”陈玲快捷说道。

    “什么事?”对面传来一个唯一能让她坚硬如石的心房泛起一抹轻微涟漪的磁xìng男中音。

    “陈一亮成了一条狗。”陈玲盯着不远处钻裤裆的陈一亮,补充道。“一条瘸腿狗。”

    “帮忙拖十五分钟。”男中音沉着道。

    “我尽量。”

    ~~

    白天有些忙,现在才有时间码字,第二章已经写了八百字。大概十二点左右送上^_^~

第三百五十一章 我罩,行不行?

    这不是陈玲第一次来黑石拳场,在往常,每当她觉得活着实在没什么乐趣,没什么热情时,她就会花上几万或者十几万来黑石堵上一把。不论输赢,她享受的只是看拳赛的过程。

    地下拳赛是血淋淋的。近身肉搏、没限制、没规矩。将对方打倒或者击杀,就算赢。胜出的拳手能获得押他身上所有赌注的百分之五。不算多,但就行内而言,也算是比较拔尖的酬劳。否则黑石不可能将规模做到即便放在全国,也能挤进前十的水平。

    地下拳场的选手基本分为两类,由拳场残酷训练出来的拳手占据七成甚至八成,属于大类。

    另一类则是散户,譬如某某人身手不错,却急需大笔钱财应急。他们通常会选择打黑拳。有拳场罩着,一般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唯一的威胁就是被活活打死。

    在这行混久了的老手基本隔上个把月都能目睹一两个自认身手不错的外行被职业拳手生生打死在擂台上。还有少部分身手相当出众的外行也许能在擂台上胜出,可打败了对手,他也很难有命走下擂台。不是拳场做手脚,而是在打斗的时候能强撑着,一旦赢了,心情放松了,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些职业素养一流的黑市拳手打出致命伤。就此一命呜呼。

    所以在老手看来,一百个外行打黑拳能有一个赢得比赛并有命拿到钱,算是不错的概率了。

    陈玲算不上老手。她是偶尔一次陪客户来观赏时迷上的。前前后后来过十次左右。拢共砸了一百多万进来,输了八次,赢了两次。别说行内的老手,就连在赌徒中,也撑死了算个半吊子。

    但既便如此,她也看得出那帮职业打黑拳的跟外行有着极大的差距。

    单论出手的恶毒,外行就永远比不上职业打黑拳的。她曾看过一场外行与职业拳手的拳赛,外行拳手的身手和爆发力远超职业拳手,可最后还是被职业打黑拳的一记抽腿踢中裤裆。双指插瞎他的双眼,不甘倒地。

    黑拳跟正规拳赛,甚至跟街头打架,都有着本质的区别。

    打黑拳的,一旦上了擂台,几乎只有两个选择。

    活,或者死。很少有第三个选择。所以上了擂台,每个拳手都跟疯了似的,为了生存,为了金钱,他们会抛弃道义,抛弃道德,甚至是抛弃人xìng。像一头野兽,以绞杀对手为目标。

    陈玲认识刁难作践陈一亮的中年男子,他是拳场的后台老板,拳场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叫黑石。

    在乔八死之前,他的rì子是不太好过的。虽说拳场的收入向来不错,但在许多赚钱快且多的行业,他都被乔八狠狠压制着。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跟资本。而现在,乔八一死,他立马就咸鱼翻身。成为挤入南区的最大势力之一,收敛了不少好处,占了不少地盘。隐隐有在南区做头号大混子的架势。

    而除此之外,黑石还有另一层身份。前北区龙头老大的亲弟弟。

    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身份,也是让他能在南区逐渐做大的资本。毕竟,前一任北区龙头虽然暴毙于家中,却还是留下了不少人脉和心腹。这帮人如今被黑石收纳,使他成为偌大华新市地下世界唯一够格与如rì中天的小刀会叫板的势力。

    当然,也只是够格,不代表有这个底气。

    陈玲几步走上前,对那个趴在地上,远谈不上憎恶的陈一亮举动十分不解。挤开人群,冲即将钻过黑石裤裆的陈一亮喊道:“你要是爬过去,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做人。”

    附近看热闹的赌徒与黑石的一帮马仔包括黑石本人都被陈玲一番话吸引注意力,尤其是黑石,眼中流露出一抹对女sè的强烈贪婪,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将陈玲那套完全勾勒出她火辣曲线的职业装剥开。

    相反,趴在地上如狗一般蠕动的陈一亮继续爬动,没因陈玲这句突兀地话语而出现半点停滞。像一头瞅见骨头的饥肠辘辘的野狗,无所顾忌地向前爬行。

    “陈一亮!”陈玲提高了音量,呵斥道。“你曾经是何等骄傲,轻松就能拿出数百万钻戒当见面礼的阔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作践自己?打黑拳?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这里有一千零五十万,全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再帮你借!为什么要当条见了骨头就摇尾乞怜的野狗?”

    陈一亮半趴在地上的身躯略一停顿,也不回头,沙哑着声音道:“你能把那枚钻戒从河里捞出来,我就站起来。能吗?”

    陈玲哑然失sè。见陈一亮脑袋已经钻到黑石裤裆,不由冲黑石问道:“黑老大,你这么刁难他做什么?跟他有仇?”

    “他义父是乔八。”黑石见陈一亮已经半边身子钻进裤裆,满脸舒爽地点燃一支烟。“我哥是乔八派人杀的。而我哥死后,他消失了两年。这位小姐,你说我为什么要刁难他?”

    陈玲神sè复杂,大有豁出去的架势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先不提是不是他杀了你哥,就算是,你杀了他便是。为什么要羞辱他?”

    “这位小姐,你未免管的太过了。”黑石那双浑浊的眸子自上而下打量几眼这个颇有些仗义的职业女郎,随即便是浮现一抹赤条条的肉*yù,森然笑道。“不过你要是愿意今晚去我家,让我痛快地打上一炮,我可以考虑不让他从我屁股后面再爬到前头。”

    陈玲闻言,不由眉头大皱,脸上覆满不言而喻的憎恶与作呕,恶毒骂道:“要打炮找你妈去!”

    “婊*子!”黑石大怒,正yù抬下腿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只是腿甫一动,迅即又是停顿下来,险恶道。“想转移我的视线?你还嫩了点,今晚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紧滚,你没资格跟老子谈判。”说罢,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陈一亮的后脑勺上,骂道。“死瘸子,没听见吗?再爬回来,你就能上台赚钱。”

    陈一亮被这一脚踹得脑门磕在坚硬cháo湿的地板上,额头登时渗出血水。他却神sè如常,如一条乖巧的哈巴狗,艰难地转过身躯,准备再次穿过黑石的裤裆。

    “哈哈!”黑石喷出一口浓烟,猖獗无匹地仰天笑道。“死瘸子,以前有乔八给你撑腰。没人敢惹你,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罩你!”说着,他弯下腰,一把扯住陈一亮那灰白的头发,yù硬生生将他从裤裆拉扯过来。

    “我罩。行不行?”

    正当黑石连拖带拽拉扯着陈一亮从他裤裆钻过来时,一道yīn寒刺骨的声音自人群外飘来。随后,人们便瞧见一个神sè冷漠,眼眸漆黑的青年男子缓步行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凶残狠人。

    刀疤。神父。屠夫。包括与乔八一战中名声鹊起的当红大混子大力等人。这票人沉默而冷然地跟在林泽身后,没人做声,却隐隐释放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气。令附近围观的赌徒们纷纷作鸟兽散,空出一大块空地。

    甫一瞧见林泽,陈玲那颗慌乱不安的心脏总算踏实下来。略带几分深意地扫了他身后的道上大佬一眼,保持缄默。

    林泽徐步行来,先是跟陈玲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是一脸淡漠地逼向表情复杂的黑石,顺手点了一支烟,重复道:“我罩,行不行?”

    “小林哥,您怎么来了——砰!”

    黑石话音未落,鼻梁猛地被一拳打中。登时鼻涕眼泪混杂着鼻血流淌下来。

    打他的不是林泽,而是紧随其后的刀疤。这狠货一拳砸在黑石鼻梁上,又是一把扯起他的头发,往椅子下一拉,凶狠道:“跟小林哥说话你他妈站椅子上?滚下来!”

    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后腿。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黑石登时狼狈摔下来。他身边十几个混子见老大被打,皆是蠢蠢yù动,yùcāo家伙上来护驾。黑石却是挥苍蝇般摆手道:“滚回去。”然后,他就这么被刀疤扯着头发,挤出一个只会出现在哈巴狗脸上的掐媚笑容,哈腰道:“小林哥,您罩的人,哪个王八蛋敢动?”

    ~~

    ~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赌三秒!

    黑石作为前北区龙头的亲弟弟,他手头上的资源和人脉是十分丰富的。否则他绝难在乔八倒台一个月后便迅速侵袭南区,成为除小刀会之外,谁见到都要绕路走的势力。

    只要小刀会不将主力涌入南区,黑石有百分百把握成为南区当之无愧的头号大哥。

    而就是这样一个资源和人脉都相当丰厚殷实的大哥,此刻却被刀疤一拳打碎鼻梁,一把扯住头发。将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躯生生压弯,卑躬屈膝地冲着华新市声名鹊起的小林哥说道:“小林哥,您罩的人,哪个王八蛋敢动?”

    林泽默默抽着烟,没搭理他下贱的自损,缓缓行至他面前蹲下,扶起额头还在渗血的陈一亮。轻声道:“你已经穿了他的裤裆,可以上擂台赚钱了。”

    陈一亮在林泽的搀扶下慢腾腾起身,但原本要比林泽稍高的他即便完全站起来,林泽发现竟还是比自己矮一些。

    他的腿瘸了。

    他的脊梁骨弯了。

    就连他的胸膛,也不像往rì那样挺起,而是蜷缩着,佝偻着。

    陈一亮伸出一只苍白得毫无血sè,甚至还绑着破烂布袋的手掌拭擦眼角的血水,轻轻瞥了林泽一眼,挣开他的搀扶,一瘸一拐地往擂台处行去。

    由始至终,一言不发。

    林泽弹掉指间的烟蒂,转身,那双yīn寒漆黑的眸子透彻心扉地扫视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黑石,漠然道:“按照拳场的规矩办事,不需要你多给他一分钱,但若是你敢少算他哪怕一块钱。我废你一只手。少两块,我让你这一世没机会再脱女人衣服。”

    “小林哥怎么说怎么好,我这就去安排。”黑石也顾不得处理鼻梁的血水,吩咐着手下展开今晚的拳赛。

    通常来说,一名职业打黑拳的拳手一晚至多打两场。而且这还是极为狠毒的拳手,才会不要命的打两场。

    除非能以压倒xìng的实力打垮对手,否则一个正常拳手不太愿意一晚打两场。

    哪怕再能压倒xìng打垮对手,甚至可以一点儿伤都没有下擂台。体能和jīng神力的消耗也是极为严重的。而一旦上了擂台,不是被人打死,就是打死别人。即便是经验极为丰富的拳手,也没几个愿意拿生命开玩笑。钱可以慢慢赚,但命只有一条。

    今晚黑石拳场有五场比赛,随着难度的增加和拳手的综合实力提高,赌注也会随之加多。口袋不那么殷实的通常会赌一两场,而有钱有闲的阔佬,则会每场必赌。图一个刺激,图一个热血沸腾。

    见陈一亮进了休息区域,神父与屠夫纷纷走上前来,古怪道:“他就是那晚阻截我们的高手。怎么搞成这样了?”

    言语中透着浓烈的可惜与遗憾。

    在他们眼中,陈一亮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如今却瘸了腿,白了头,弯了腰。与之前判若两人。

    “连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念头都没有,你们能指望他多风流倜傥,盖世无双?”林泽重新续了一支烟,让他们挑位子落座。他则是面露笑容地走向默默站在一旁的陈玲,微笑道。“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上下打量这个曾勾引自己几次的妩媚女人,好奇道:“刚下班?”

    “嗯。”陈玲点点头,瞥了眼坐在拳手区域的陈一亮,疑惑道。“以你的手腕,要帮他不是很容易吗?我看过几场拳赛,那帮职业拳手凶残得很,他一个瘸子打得过?有命拿那点搏命钱?”

    “他从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欠了别人太多。他本来打算还到他死,但很可惜,那个人先死了。”林泽抽了一口烟,双眸深邃地轻叹道。“你觉得,他还会让自己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吗?”

    陈玲裹在职业套装内的娇躯轻微一颤,似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抿嘴轻喃道:“他欠的人是乔八?”

    “是。”林泽点头。

    “他为什么要打黑拳?他很缺钱?”陈玲好奇问道。

    “一个连当狗都不介意的男人,你觉得他会缺钱?或者说,你觉得钱对他而言,还有能什么作用?”林泽自嘲地笑道。

    陈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的人生并不幸福安稳,她的生活也没太多可留恋的,她还活着,是因为她还没死。哪怕她这一生再与普通女人不一样,她也没智慧去揣摩陈一亮的人生,更没法去推敲他赚钱的目的。

    在林泽的指引下,两人坐在最靠近擂台的看台,而他们的周边,则是坐着华新市一等一的大混子,地区大哥。可以说,若是沉默寡言坐在自己身边的大佬们今晚统统挂掉了,即便是对道上格局不甚了解的陈玲也清楚的知道,华新市地下世界必将土崩瓦解。

    人生是很奇妙的。陈玲第一次与林泽见面时正跟夏书竹在夜来香舞厅饮酒聊天。远比夏书竹眼光毒辣的她一眼便瞧出林泽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至于是什么故事,她懒得深究也没那个底蕴去推敲。但在见他的第一晚,她便当着夏书竹的面勾引这个长相不怎么出众,却对陈玲而言相当有吸引力的男人。

    结果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拒绝。却是不着痕迹地让陈玲记住了这个男人。这个她甚至不介意倒贴套子跟他打一炮的男人。

    而在认识过的这短短半年里,陈玲见林泽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但每次见面,她都会发现这个男人的不同之处。直至今晚,他已是华新市道上当之无愧的头号人物。出来溜达一圈,陪同他的都是刀疤这种几乎占据华新市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狠人。而这位狠人在黑石站在椅子上跟林泽说了一句话后,他就不顾身份地悍然出手。打得黑石满地找牙。而林泽却只是漠然地站在一旁,像一个冷眼旁观的无关者。

    这个自己一直没看透,没想透的男人,在未来的道路上又能给人多大的惊喜和意外呢?

    陈玲偏了偏她那在外人看来冷艳娇媚的脸颊,柔媚的美眸中掠过一丝隐隐的期待,还有一丝遗憾。

    奔赴美利坚的机票订在下周一,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而今晚,可能便是两人这一生的最后一次相见。陈玲微微嗫嚅着嘴角,顿了顿,便是回过头,望向正在做准备工作的擂台上。

    她回头时,林泽抽烟的动作缓了缓,却也没询问她为什么盯着自己瞅。

    他不是担心说出这番调侃话语怕冷场的男人,他也不是一个怯场得不敢跟女人开一些荤素不忌玩笑的男人,但有些时候,有些场合,说的太多反而会让气氛更显凝重。

    何必呢?何苦呢?

    续了一支烟,林泽面sè平静地望向擂台上,比赛准备已落下帷幕。被黑石安排在第一个上台的陈一亮陈瘸子甫一走上去,便是惹来一阵嘲弄的嘘声。

    一个连走路都不稳当的驼背男人,还敢不自量力地上这种生死格斗场上打比赛。想钱想疯了吧?

    陈瘸子的确是想钱想疯了,他缺钱,缺一百万。有了这笔钱,李斯就能再活半年,尽管半年之后,就算陈瘸子能拿出再多钱,也没法再给李斯续命,但陈瘸子还是要打,要赚这笔钱。这是他能给注定到死也下不来床的李斯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刺耳的嘘声没能让陈瘸子那张如老蜡般的脸庞出现任何波动,他只是佝偻着腰,半歪着身子等待他的对手上台。

    很显然,他的对手如围观赌徒一样,充满了对陈瘸子的不屑。

    瘸子?

    那名擅长勾手、侧踢、穿心拳的拳手在陈瘸子面前打了十秒套路,很轻蔑地竖起大拇指,然后向下旋转一百八十度。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这名拳手很显然是个老手,知道如何调动赌徒的气氛。尤其是在这种在他看来十**稳的比赛上,他更是毫无节制地调动赌徒情绪,预备打一场空前沸腾的比赛。

    裁判简单交代双方几句,便迅速跑下擂台抽烟去了。

    所谓交代,无非是要赢比赛,要拿钱,要么打得对手爬不起来,要么打死。

    陈瘸子一瘸一拐地往拳场zhōng yāng挪动,神sè漠然,肢体动作僵硬迟缓。而那名拳手则是在他不远处的位置做着挑衅意味十足的热身动作。眼里还时不时透漏出轻蔑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死瘸子,你连我一记勾拳都挡不住就会躺下!

    “小林哥,陈瘸子能赢不?”刀疤饶有兴致地问道。

    “能。”

    回答的不是林泽,而是他身后的神父:“最多一分钟,他就能打得对手爬不起来。”

    跟陈瘸子打过一场生死恶战的神父对他有绝对信心,哪怕他瘸了一条腿,在神父眼里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一分钟?”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眯起眸子扫视不断被对手挑衅的陈瘸子,意味深长道。“我赌三秒。”

    ~~

    PS:第二章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嗯,大伙看完更新砸几多鲜花吧,那玩意不要钱的~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再来一个!

    哔哔——

    呼呼——

    拳场响起震耳yù聋的口哨声、欢呼声,宛若要掀翻拳场顶部的天花板,直插云霄。

    不管是男人女人,年轻年老的,当裁判口哨声甫一吹响,便如同打了鸡血似了嗷嗷乱叫。仿佛要将生活工作中受到的憋屈与积怨一股脑喷薄出来,颇有几分狰面獠牙的意味。

    “吼!”

    那被现场气氛感染的拳手眼眸中寒光一闪,如一头猎豹嗖地弹起,挥拳砸向瘸腿的陈一亮。

    吱!

    强劲的拳头夹杂有一股撕裂空气的诡谲声响,出拳!

    陈瘸子在这名实战能力强悍,曾十几次打垮对手的拳手逼近时,头颅微微一偏,淡薄地避开这在旁人看来犹如惊雷的一拳。

    噌!

    一拳落空。拳手毫无停滞,一记勾拳朝陈瘸子下巴撞去。

    再避。

    陈瘸子腰身不可思议地往后弯曲,像耍杂技似地避开拳手的一次勾拳。

    “嘿!”

    他眉头一拧,两次攻击落空令这名经验老道的拳手心头泛起一抹涟漪,脑袋里兀自窜出一个词汇:高手!

    但在这生死擂台上活跃三年之久的老资历拳手,他已修炼出不急不躁的心境。第二次出手落空后,他身躯猛地往后拉开两步,而后脚下一蹬,一记足以劈开坚固桌椅的侧踢朝陈一亮瘸腿的左半身抽去!

    去势惊人,腿力更为可怕。就连他那算不上宽松的裤腿也在这蓄势一脚下猎猎作响。

    看台上的赌徒屏住呼吸,神sè凛然地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登时鸦雀无声起来。

    啪!

    一脚得逞,狠狠抽在陈一亮左腰!

    然而惊惧的是,这一脚并未如期地将陈瘸子抽飞,相反,这瘸腿狗左臂一探,闪电般夹住拳手的右腿——

    原本还有些sāo动有些惊呼声的看台上再度陷入安静。死一般的沉寂。

    谁也没想到瘸着一条腿,连站都站不稳的陈瘸子竟然撑得住这一抽腿,更没想到他可以硬生生夹住对手的右腿。

    随后,陈瘸子做出一个令人跌碎一地眼镜的动作。

    他手臂一提,猛然将那拳手凌空抬起,嗖!

    整个人悬空转了一圈,而后被陈瘸子以抛物线的弧度甩出去,扔下擂台。

    砰!

    拳头被甩出擂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草,这瘸子真猛!”

    “干,早知道买他就好了,害老子输了五千!”

    “你他妈唧唧歪歪个毛,老子输了五万都没吭声!”

    台下哄闹争吵之时,站在擂台上纹丝不动的陈瘸子沙哑着嗓音吐出的一句话却是令拳场再度陷入震荡之中。

    “再来一个。”

    这是陈瘸子在扔出第一个拳手后冲裁判说的。

    当靠近裁判的赌徒们听见之后,立马如同瘟疫般传播开来。

    再来一个?牛逼!

    但通常而言,当一个拳手选择连打两场时,拳场都会提高对手的难度。毕竟,他赢了一场,而且赢的这么轻松之后,无数赌徒会将筹码押在他身上。而一旦这个拳手再赢一场,将会给拳场带来巨大损失,甚至引起sāo乱。所以拳场不得不提防着这些打完一场又一场的凶残拳手。

    林泽、陈玲等人没押注。他们只是静默地盯着擂台上一脸苍凉的陈瘸子。

    “第二场拳场会挑选级别更高的拳手,他有几成赢的机会?”陈玲略有些担忧地问道。

    “输的可能为零。”林泽点燃一支烟,深吸起来。

    陈玲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瘸子喊出再来一个的张扬话语后,黑石只得皱眉继续安排。并非因为他摄于林泽的压迫顺着陈瘸子,而是拳场本就有这样的规矩。若是有拳手愿意打下去,那么拳场就得无条件支持。当然,拳场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最多打五个。不管输赢,这都是极限。

    不过黑石拳场自开业以来,最凶残的一个选手也仅仅打了三个之后便彻底没气了。五个?那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事儿。谁也没见识过,也没人可以连续打五场!

    一方面是打五场生死恶斗对拳手的体能和jīng神力都是极为可怕的消耗,另一方面则是,拳场在每进行一场拳赛后,都会拔高拳手水平。越到后面,难度越大。甚至会拿出拳场镇场拳手。所以接二连三地打下去对一个正常拳手而言,纯属找死。

    当第二名拳手上场时,已不像第一名拳手那样肆意挑衅深藏不漏的陈瘸子。他的目光变得jǐng惕无比,行动和出手都慎之又慎。但既便如此,他仍是在上台一分钟后,被陈瘸子毫不留情地扔下擂台。

    哗——

    看台上的赌徒们傻眼了。

    这他娘的,也太凶残了吧?

    尤其是当陈瘸子再度喊出那句嚣张之极的“再来一个”时,全场响起兽血沸腾的轰鸣。

    砰!

    第三名拳手是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拳手,不管是防守还是攻击,都远非普通拳手所能比拟的。但遗憾的是,他仍是在抵挡三分钟后被毫无悬念地扔下擂台。

    赌徒们逐渐对陈瘸子打赢对手这件本应该震惊万分的意外感到麻木。他们唯一还有兴趣的就是在拳赛结束后,疯狂地呼喊“再来一个”!

    砰!

    当第四名拳手再度被陈瘸子扔下擂台时,他的嘴角亦是渗出猩红的血水。但他那张充满苍凉意味的老蜡般刻板的脸上却没流露出丝毫波动,只是转身,像一条狗一样弯下腰,询问拳场负责人自己赢了多少钱。

    “五十万。”负责人给出一个陈瘸子并不满意的答案,他微微皱眉,沙哑道。“才五十万——再来一个。”

    第五个!

    国内黑市拳场最高的一次记录也仅仅是连打四场不败,可在四场之后,那名据说身手诡异变态到可怕的拳手也因体力不济放弃挑战极限的机会。

    毕竟,极限永远都摆在那儿,不管谁打破,都不会变动。但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而现在——这个上场前被无数人唾弃,初上场时被无数人嘘声的陈瘸子却面容平静地挑战第五人。挑战黑石拳场的记录,挑战全国地下拳场的记录!

    但陈瘸子的脸上没半点骄傲得瑟,他只是微皱着眉,像在计算什么似的。

    没错,他的确是在计算。计算第五场能否赢得五十万。

    按照拳手赢下比赛能获得百分之五的回报率,一场要拿下五十万,那押注自己的筹码至少要有一千万。

    一千万。对黑石拳场今晚这种小规模的普通拳赛中,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了。若是有一票阔佬在场,别说一千万。一亿也凑得出来。但绝不是今晚。

    幸好,也不知道是陈瘸子狂胜四场让赌徒们对他信心十足,还是在场近百个赌徒被陈瘸子展现的不败气场折服,哪怕他明明已经受伤,体能已经下滑,jīng力更是跌落下去,仍是有大量赌徒选择将钱押在他身上。

    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拳赛,而是一场打破极限打造记录的拳赛。更是一场足以让黑石拳场,甚至华新市地下黑拳扬名全国的拳赛。而这帮赌徒,则是这场壮阔拳赛的目击证人。真要让陈瘸子打赢了,以后这帮赌徒都有了吹牛装逼的资本。

    看,这二十万就是哥们在那场逆天拳赛中赢来的。牛逼不?

    你们不知道,当时陈瘸子已经不被人看好,毕竟,连打了四场比赛的人,再凶残也势弱了。根本不可能打赢第五场也最可怕的一场。但我仍然相信这个狠货,果然,他赢了。我也赢了。

    赌徒们甚至想好了陈瘸子在挫败第五名拳手后的装逼论调。然而,在第五名拳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他们慌了。也后悔了。为自己连第五名拳手是谁都没看见就下注懊恼不已。

    强森。

    华新市地下拳场的王者。

    十八岁入行至如今二十八岁未尝一败。不论是速度还是爆发力都强大到变态地步的黑市拳手,堪称华新市地下拳赛第一人的超级狠人。

    他的出现让不少押注陈瘸子的赌徒打退堂鼓。但赌注已经押上,想从黑石口袋里把钱掏出去,简直痴人说梦话。

    强森是一个身形跟陈瘸子差不多的男人,二十八岁,可以说不管体能还是jīng神力都处于巅峰时期,前几年他的战斗状态不断上升,到今年,他击败敌人花去的时间越来越少。这证明了如今的他是状态最好,战斗力最巅峰的时刻。行内老手都清楚,即便是再凶狠再变态的拳手,一旦过了三十岁,就会开始走下坡路。大部分行业鼎鼎大名的拳手都是在三十岁之后被人虐死,聪明的则是捞够了就退休。

    可放着一场十几分钟,或许几分钟就能赚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比赛不打,跑去退休谁会甘心?

    所以几乎九成黑市拳手的荣誉来自擂台上,最终也命丧擂台。

    强森没打算三十岁退休,他打算打够四十岁。他认为以他的战斗力和体能,足以支撑他打到四十岁。甚至行内的那帮经验丰富的教练或是退役前辈,也认为这个号称华新市地下拳场王者的强森至少可以靠天赋异禀的资质和惊人的爆发力打到三十五岁。

    黑市拳赛第一高手VS陈瘸子。

    这是一场有趣的拳赛,也是一场扣人心弦万众瞩目的拳赛。这一战,注定会成为华夏地下拳赛的经典之战。

    这一次别说陈玲对陈瘸子没信心,就连神父也皱眉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各占五成。”林泽啪嗒点燃一支烟,平静道。“陈瘸子若能念头通达地突破瓶颈打赢强森,他将比双腿健全前更具侵略xìng。也势必成为沿海三省如东北单挑王白马客那级别的顶尖强者。”

    ~~~

第三百五十四章 陈瘸子。威武!

    陈瘸子佝偻着腰身,身躯微微向右倾斜十度左右。那双浑浊的眸子使得他像一条风残烛年老狗,恍惚而饥肠辘辘地盯着对面的强森,像是在看一块还在冒热气的骨头。说不出的诡谲。

    反观强森,这位在华新市地下拳场首屈一指的超级狠人,却是微眯着那双如鹰隼般的凌厉眸子,以一种压迫感极强的气势俯瞰陈瘸子。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只待裁判一声哨子声响,他便会如下山猛虎窜向陈瘸子。

    单论外形和气场,强森毫无疑问占据八成胜算。仿佛在周边赌徒们心中树立起高大威形象的陈瘸子没有半点赢面。

    而事实上,这帮赌徒也不抱任何希望。尤其是拳场的常客,谁不知道强森是常胜将军?谁不知道强森是称霸拳场的顶级王者?

    这一战,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哔!

    哨子声猛地吹响,围观的赌徒却没人发出声响。只是死死地盯着这一场在他们看来可能是最惊险好看,也可能是最无趣乏味的比赛。没人欢呼,没人呐喊。甚至在强森和陈瘸子站在擂台上近十秒都没动作后,这帮xìng子急躁的赌徒也耐心等待着。

    一双双期待且忐忑的目光投shè到拳场上,气氛略显压抑yīn郁。

    而拳场上的陈瘸子,却只是漠然地盯着对面的强森。纹丝不动。仿若一座固定在地面的石雕。

    嗖!

    近半分钟的对峙之后,强森猛地动了。

    去势如虹,夹裹着风雷之势。

    吱!

    强森那只每天都会击打数千次的拳头如一颗导弹,又仿佛一把利器,撕裂着前方的空气朝陈瘸子面门击去。

    啪啦!

    直至那颗拳头破空而来,几乎要砸在陈瘸子脑门时。这个完全不被看好的瘸子猛地手臂一抖,看似缓慢迟钝,实则臂力惊人地拍开强森攻击。

    砰!

    侧踢!

    毫无悬念,毫无征兆地侧踢!

    一脚直踢陈瘸子完好无缺地右腿!

    可恶!

    狡猾!

    jiān诈!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帮赌徒皆是在内心鄙夷这个趁人之危的超级黑拳王者强森!

    打了四场拳赛的陈瘸子左腿有问题,上面被铁箍绑着,行动极其不方便,挪动与攻击只剩下右腿。这是众所周知的。也是让赌徒们敬佩这个瘸着腿还能打赢四场比赛的原因。

    而事实上,这也是他的弊端。他的致命弱点。

    瘸着一条腿,他就只能靠右腿腾挪避闪。

    现如今,他右腿被强森侧踢,并且,强森似乎打算专攻这条右腿。

    这让本就对陈瘸子没什么信心的赌徒更显忐忑和不安。按照这样的踢法,估摸着不用一分钟,陈瘸子输掉比赛不说,还可能被下手凶狠毒辣的强森踢断右腿。成为坐一辈子轮椅的废物!

    人xìng有一个共同点,同情弱者。这也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争吵,不管是男人不对还是女人不对,最终获得大众支持的通常都是女人。

    此刻也是如此,陈瘸子注定是弱势一方,所以赌徒们全都站在他这边,不管是赌他赢还是赌他输,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思维。

    砰砰!

    又是两脚刁钻凌厉的侧踢,直踢得陈瘸子踉跄后退。

    强森并没打算与陈瘸子正面交锋,他一上台,一攻击,除去起手那一次铁拳攻击之外,便一直以刁钻的角度侧踢支撑陈瘸子站立的右腿。这对陈瘸子来说,简直是难以躲避的毁灭式攻击!

    “yīn险!”陈玲愤恨道。

    “这是生死拳。”林泽抽了一口香烟,平静道。“陈瘸子上台,就要料到会被对手以这样的打法压迫。”

    陈玲不满道:“对手只是个瘸子,在身体协调上本就处于弱势状态。难道以正常的攻击套路不行吗?就不怕被人骂,被人吐口水?”

    “谁在乎?”林泽淡漠道。“输掉拳赛的下场很可能是被打死。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我倒觉得,强森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确是有着出sè的心理素质和对局面的分析能力。”林泽看上去很冷漠无情地说道。

    陈玲则是错愕地扫了林泽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要知道,不管如何他都应该站在陈瘸子这边。而事实上,他却好像谁也没帮,只是以近乎绝情的心态分析着这场拳赛。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陈玲按捺住不安的情绪,再度望向局面呈一边倒趋势的擂台。

    砰砰砰!

    陈瘸子被强森侧踢得不断后退,那张老蜡般的苍凉脸庞上却纹丝不动,那双浑浊的眸子亦是平静地凝视对方。

    强森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带给他巨大的创伤。不是腿上的,而是身体平衡上的。

    他左腿完全被铁箍架着,根本无法弯曲。即便是走路,也是直接往前拖行。所以当右腿被攻击,陈瘸子就很难再保持平衡度,甚至可能被某一次侧踢放倒在地。

    “呼!”

    足足踢了一分钟的强森身形略一停滞,颇有些讶然地望向对面那个如老狗般的瘸子,满眼震撼。

    他对自己的腿力是很有信心的。一脚下去,可以直接踢爆一张坚固无比的桌子。可在持续一分钟侧踢后,对面的男子仍能顽强地站稳身形。更为可怕的是,对方还是一个瘸子!

    内心深处轻微泛起一抹挫败感。强森又是一记快若闪电的侧踢!

    砰!

    出人意料的这一脚没能踢在陈瘸子的大腿,而是被瘸子轻描淡写地劈开——用右腿劈开!

    铿!

    一个重金属声响震荡开来,陈瘸子那条无法弯曲的左腿猛地往前一踏,狠狠地跺在擂台上。

    沉默了将近一分半的陈瘸子出击了!

    慢得像一头老黄牛,以极为迟钝的速度往前一踏,却又令人无法躲避地抽出一脚!

    嗖!

    浑厚而沉稳的一脚侧踢,与强森无异的一次侧踢。

    砰!

    强森左臂一横,试图抵挡这瘸子看似腐朽无力的一脚,可当他的手臂触碰对方侧踢时,他猛然发现对方这一脚的力度远比他想象中可怕!

    咔嚓!

    手臂硬生生被踢断,而陈瘸子那一脚却丝毫没被阻挡,再度抽在强森腰身!

    啪啦!

    强森那矫健的身躯竟是被横着抽飞。狠狠摔在擂台边缘!

    “唔——”

    后腰被踢,强森喉头猛地一甜,一股腥味哇自咽喉渗出。他忙不迭咽下去,抹掉嘴角少许的血丝,艰难地从坚硬冰冷的擂台上爬起来。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望向那个不吭一声,却一脚就抽飞自己的死瘸子!

    “雷霆一击。”神父赞叹道。“憋了一分半,就为等待这一脚?不得不说,跟他双腿齐全时相比,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另一重境界。摒弃打斗中的一波三折,尔虞我诈。以最厚重,最不花哨的方式攻击。强森打不倒他,他就一击打倒强森。”

    “强弩之末。”林泽点评道。“他不能把强森再踢翻一次,倒的仍然是他。”

    “——”坦白说,如果不是考虑林泽身边坐的都是她惹不起的道上大哥,陈玲真的很想去掐死这个泼冷水的家伙。瞧了一眼局势陡变的擂台,很迷惑地问道。“既然他有能力一脚抽飞强森,为什么一开始不动手,要等到现在?”

    “他一开始没这个能力。”林泽摇头道。

    “为什么?”陈玲不解道。

    “一条瘸腿的野狼撕咬能力仍然不是一条健硕的家养猎狗可以比拟的。但猎狗胜在动作敏捷,躲避快。所以野狼会选择消耗这条不停攻击它的猎狗的体能,让它速度变慢,反应能力变迟缓。等猎狗慢到野狼有把握一口咬中时,它才会下嘴。”林泽续了一支烟,冷漠地分析道。“因为野狼不知道它咬了这口后,还有没有机会咬第二口。也担心引起猎狗注意后,不给它下嘴的机会。”

    陈玲对林泽这个野狼与猎狗的比喻很无奈,但不得不说,林泽解释的很清晰,很容易消化。抬头望一眼佝偻着身体与强森对峙的陈瘸子,好奇道:“他还能咬几口?”

    “一口。”林泽毫不犹豫地说道。“咬不死强森,死的就是他。”

    陈玲愕然,无比紧张地望向擂台。

    林泽却是叼着香烟,微微偏头扫一眼这个或许被无数人骂做sāo狐狸、烂货的女人,暗忖:“一个讲义气的女人。”

    陈瘸子的悍然出手震惊的不止是陈玲,还有那帮紧张得手心冒汗的赌徒。甫一踢飞强森,现场响起激烈的欢呼与掌声。对这个瘸着腿,弯着腰的男人的敬佩与膜拜。

    身残志坚。说的便是这类人吧?

    “呼呼——”强森大口呼吸着,按捺住腰间乃至于半边身子传来的钻心剧痛,微微弯着腰,等待着攻击机会。

    这个瘸子很强。

    强森给予公允的评价。

    抗击打能力更是变态到可怕的程度。

    强森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他那被自己侧踢十几次的右腿,眼眸中寒光闪烁。

    老子还不信你这条腿是一块铁板!

    嗖!

    强森宛若一头野兽,凶残无比地窜了上去。直捣陈瘸子右腿!

    啪啪!

    拳击服在这快若闪电的奔跑中猎猎作响,强森蓄势待发的侧踢在逼近陈瘸子时,猛地凌空抽出。

    砰!

    这一脚耗尽他浑身力量,毫无保留地抽在陈瘸子右腿之上!

    啪!

    像是用手掌抽在脸颊上一样,恍惚间竟是有那么一点清脆的错觉。

    哐!

    陈瘸子右腿被抽飞,他整个人横着身躯,直挺挺朝右边倒下。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拳赛已经结束,以陈瘸子被打倒而告终时,意外很诡谲地出现。

    脑袋几乎要撞在地面的陈瘸子那条因身躯栽倒而高高扬起的左腿猛地朝前一抽——箍着铁架的左腿诡异而生涩地朝强森脑门抽去!

    砰!

    扑通!

    擂台上的两大高手双双倒地。看得赌徒们心惊肉跳,浑身发麻。

    陈瘸子早已做足准备的一脚狠狠抽倒强森,这位称霸华新市地下拳场的强者终于无法起身,躺在擂台上抽搐着,口鼻中涌出殷红的血水。眼睛却是不甘且难以置信地盯着挣扎着爬起来的陈瘸子,然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唔——”

    被放倒的陈瘸子艰难异常地爬起来,口中却是鲜血狂涌。他伸手抹掉,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不远处的拳场负责人,弯下腰,口齿模糊道:“一百万。给我。”

    裁判呆在原地,等他醒悟过来后忙不迭开支票,陈瘸子却是皱眉摇头:“我要现金。”

    负责人立马吩咐下属用黑sè袋子装了一百万现金交给坐在擂台边缘的陈瘸子。

    现场欢呼着,咆哮着,激荡着,纷纷向这个打破国内记录的瘸子投以最狂热的眼神。

    林泽捻灭已焚到尽头的烟蒂,缓缓起身,豪迈道:“从今天起,华新市没了陈一亮,只有一个瘸着腿,弯着腰,打破国内黑拳记录的陈瘸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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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章在十二点左右,嗯,已经在写了。稍安勿躁。另外,请不要郁闷我为什么花这么多笔墨描写陈瘸子,不是单纯为了写他而写他,而是从陈瘸子出场,我就将他定xìng为戏份很吃重的角sè。请拭目以待,且看自恋又文青的肥肥如何写出一个许多网络小说不存在的模范配角。大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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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站着活!

    陈瘸子背着一袋子钱一瘸一拐行走在cháo湿yīn暗的巷子,林泽与陈玲则是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陈瘸子不回头,他们也不吱声。

    巷子尽头有一处灯光昏黄的馄饨铺。在这片经济没跟上来的旮旯地带,多的是像这种小食铺。便宜,实惠,十块钱就能吃上一顿饱饭。

    陈瘸子很熟稔地拉开椅子,落座,将一袋子钱放在漆皮掉了大半,显得残破落败的餐桌上。从口袋摸出一壶酒,酒壶由不锈钢打造。仰头咕噜饮上几口,那苍凉如老蜡的脸庞上浮现一抹不太健康的诡红。

    时值午夜,路边罕见行人,连馄饨铺那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板也昏昏沉沉,脑袋如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见陈瘸子这个熟客落座。褶皱如橘皮的老脸上浮现一抹忠厚的笑容:“照旧?”

    “嗯。”陈瘸子点头。

    “陈玲,你肚子饿不饿?”林泽转身询问在昏黄灯光下十分撩人的制服女郎。

    “我连晚饭都没吃,怎么会不饿?”陈玲说道。

    “唉,有些人真是不厚道。咱们这大老远跑来给他撑场子,怎么说也赢了一百万,连宵夜都不管。做好人真是没好报啊。”林泽慢腾腾点了一支烟,yīn阳怪气地说道。

    “不管了。吃霸王餐我也认了。再不吃估摸着明儿报纸头版会写上‘妙龄女郎饿死街头’的新闻。”陈玲果断拉开椅子,坐在自顾饮酒的陈瘸子对面。

    林泽也笑眯眯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老板,来两碗鲜肉馄饨。肉厚皮薄的那种。对了,往汤汁里撒点孜然粉,我口味比较重。”

    “好嘞。”老板笑呵呵地将一颗颗白嫩的馄饨扔进煮沸的锅炉,略有几分深意地扫了一眼坐一桌的三人。嘟哝道。“这瘸子果然不是普通瘸子。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上演老熟人找他聊天的老套戏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像电影里的剧情那样,这瘸子其实是个道上大哥或者商业大鳄的大公子。”

    看过几套家庭伦理剧,几部黑*帮动作电影的馄饨铺老板肆无忌惮地YY着。

    老板先是给这两男一女送上小盘的凉菜,然后在林泽的招呼下跑去隔壁买了几瓶白酒。零头林泽没要,赚了五十多小费的老板乐的合不拢嘴,这几乎算得上生意不好时一整天的纯利润了。

    扭开白酒,林泽自顾自往杯里倒了四两,看上去风情妩媚,这辈子只应该喝红酒的陈玲也扭开一瓶,倒了个满杯。

    “我口袋还有五十块。我的晚餐需要花二十。剩下三十你们安排。”陈瘸子沙哑着嗓子说道。

    “哈哈。没钱付账大不了跑路。”陈玲画有淡妆的妩媚脸蛋上路出跃跃yù试的神情。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林泽抿了一口白酒,笑眯眯说道。

    陈瘸子没作声,继续饮酒。

    三人的简单聊天中,似乎并没将那一百万计算进来。陈玲没有,林泽更加不会。

    馄饨上来前,林泽跟陈玲就着那口感并不好,味道也很一般的凉菜喝了四两。陈瘸子酒壶里的半斤也很快见底。

    一碗馄饨大约二十只,在沸水的煮食下,一只只馄饨饱满鲜亮,上面撒了一层葱花,更使汤汁鲜美。仅仅是嗅一嗅便食指大动。

    陈玲很没淑女风范的抓起勺子说道:“我饿的发慌,不跟你们客气了。”

    三人埋头吃完馄饨,林泽便扭开另外两瓶白酒,往自己杯里倒了四两,陈玲也似乎很有兴致,抢着倒了一杯。见陈瘸子摸了摸嘴角,林泽往他面前推出一瓶白酒,笑道:“还喝吗?”

    陈瘸子那浑浊的眸子深深地扫了林泽一眼,沙哑着嗓子道:“喝。”

    很少有人喝酒可以一点儿下酒菜都不要,即便再嗜酒如命,也至少得有一碟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但陈玲不需要,陈瘸子也不需要。林泽更不需要。

    通常而言,只有习惯了一个人喝酒,并且不是因为酒瘾来了想喝,纯粹是为了喝酒而喝酒的人,才会不需要下酒菜。而这样的人,大抵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愿向别人诉说,会一辈子憋在心里的故事。

    三人很有默契地将杯中酒水饮尽,林泽又扔了几张钞票给老板。很直白地说道:“买酒。”

    老板年过半百,动作却是相当利索,不到一分钟,他便买了一袋子白酒。这一回他吞了八十块。一方面是他觉得这一袋子六斤白酒够灌趴三人,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跑腿的,自然要捞点小费。合情合理,理所应该。

    三人分工很明确,一人两斤。生活在南方的人不像北方人那样到了冬天,需要承受零下十几二十几度的可怕低温,所以在酒量上要普遍低一些。林泽算半个北方人,虽说大多时候都在满世界跑,但有好酒量的理由。陈玲作为一个纯种南方女人,除了大学四年在燕京,他几乎没怎么在北方生活,酒量大得惊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算上起初的那将近一斤,这个体重撑死一百出头,身穿xìng感制服装的艳丽女人竟是跟另外两个男人一样,足足灌了三斤下肚。

    喝光白酒,女人面露酡红,水汪汪的美眸布满朦胧,一副醉眼微醺的模样撩人心扉。那红润诱人的嘴唇一开一合,但凡是个男人瞧见都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啪嗒。

    林泽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稍微压制了一下有些上脑的酒jīng,面露平和地望向对面的陈瘸子,问道:“有什么打算?”

    “没有。”陈瘸子点燃香烟,摇了摇头。

    “李斯还能活多久?”林泽一语道破天机。

    陈瘸子夹烟的手指轻微一颤,茫然地扫了林泽一眼道:“半年。”

    “半年后有什么打算?”林泽追问。

    “没有。”陈瘸子摇头。

    “打算当一辈子狗?”林泽皱眉问道。

    陈瘸子深吸半截香烟,没心没肺道:“没什么不好。”

    “你的世界不应该这样。”林泽直勾勾地盯着陈瘸子,一字字道。“也可以不是这样。”

    陈瘸子闻言,那张如老蜡般的脸颊上浮现一抹妖冶sè泽,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眸子盯着林泽道:“给我个理由。”

    理由?

    林泽明白陈瘸子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他要一个不当狗的理由。一个习惯当狗,当了一辈子狗的男人忽然让他不当狗,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林泽一口气吸完半截香烟,目光直直地盯着陈瘸子:“我当你是我朋友。我不喜欢我朋友是条狗。”

    陈瘸子抽烟的动作一滞,那双浑浊的眸子不易察觉地浮现一抹亮sè。只是迅疾又恢复成那如黄土般的sè泽,继续抽烟。连抽三根后,他沙哑着声音说:“等李叔走了,我当你的狗。当一世。”

    林泽神sè一凛,怒道:“我不需要狗!这一世都不需要!”

    “你需要。”陈瘸子坚韧道。“不需要我也当。”

    捻灭烟蒂,陈瘸子提着钱袋子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马路对面行去。那边还是一条巷子,一条yīn冷cháo湿的巷子。那是他居住的地方,他还会在那儿住半年。

    “陈瘸子!”林泽猛然起身,朝踉跄行走在马路上的陈瘸子喊道。“送了李斯去燕京找我!我让你站着吃饭,站着活!”

    陈瘸子顿了顿身形,没回头,只是喃喃问道:“一条狗,站的起来吗?”

    “站的起来!”林泽红着眼道。“站不起来,我扶你站!站不起来,踩着我的后背也要站!我林泽决不允许朋友跪着活!”

    陈瘸子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遁入yīn暗的巷子。

    陈瘸子走了。陈玲却幽幽从醉酒中醒来。她醒来后揉了揉惺忪的美眸,却没发现陈瘸子的踪影,嘟哝道:“他走了?”

    “嗯,走了。”林泽点头。

    “继续喝?”陈玲迷茫问道。

    林泽见她眼神迷离恍惚,玉容红润,不由苦涩道:“我送你回去吧。”

    陈玲摇摇yù坠地点头,在林泽的搀扶下走回车厢。扶她坐在副驾座,林泽刚上驾驶座,这个软绵绵,在酒气下香喷喷的女人忽地像头母狮子朝林泽扑来,凶狠地咬住了林泽略带涩味的嘴唇,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

    “唔——”

    脑子本就有些发晕的林泽双腿一伸,浑身猛地僵硬起来,yù伸手推开这个发酒疯的女人,却发现她双臂死死地搂着自己。强行推开又怕伤了她,不由得剧烈挣扎起来,像个即将被sè狼强推的黄花闺女。分外滑稽。

    “给我…”陈玲红晕满布,呵气如兰地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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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有故事的女人!

    单论长相,陈玲丝毫不比夏书竹差。甚至多了一股撩拨男人最原始yù望的略微风尘味。

    若是让一个普通男人在两者之间挑选,多数会选择夏书竹这个看上去稍显矜持腼腆的漂亮女教师。而在女人方面颇有几分造诣,在女人堆锻造出凌厉眼光的男人,则会明白单论做床上伴侣,陈玲肯定更放得开,更能让男人爽上天。

    林泽属于在这方面修炼到极致的男人。毕竟,这些年的非常人经历和生涯没活在狗身上。算上在英国那半年糜烂骄奢的醉生梦死rì子,林泽已超脱正常男人对女人的要求。身材如何不重要,长相如何也不太关心,就连气质是否惹眼也无所谓。他介意的,恐怕只是一颗心,一颗能打动他的心。

    找女人不难,找脸蛋漂亮,身材火辣,甚至气质出众的女人,对林泽这种花丛老手来说都不会太难。他玩过各种各样,各种身份地位,皮肤国籍的女人,套用一句装逼的话语,小林哥御女无数,早已摈弃这些对普通男人来说可能诱惑力十足的外在东西。

    所以陈玲在许多男人眼里属于床上极品,可在林泽眼里,她的身份只是夏书竹的死党,兼一个讲义气,他比较欣赏的女人。再多就谈不上了。

    他不排斥与这个女人近距离接触,甚至不介意玩点眉来眼去的邪恶勾当,但真要他把她怎样,林泽不太乐意。倒不是看不起这个艳丽妩媚甚至有些市侩世故的女人,纯属对现如今修身养xìng的林泽来说,玩儿没感情的推倒,不如买块鲜嫩的猪肉回家戳几下。

    林泽不是一个邪火上来了,是个女人就如饥似渴想推倒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的局面,他做不到坐怀不乱,会心猿意马,会起生理反应,但能把持最基本的底线。

    怀里的这个女人,不能乱来——

    所以在这个女人发酒疯似的用那红润柔软的嘴唇狂啃林泽脸庞时,他只是像个xìng冷淡似的躺在被陈玲放下来的靠垫上,紧绷着腿,僵直着身躯,目光呆滞地盯着车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嘶——

    陈玲撕开林泽的衬衣,大片小麦sè的肌肤暴露在女人视线中,酒意下,她已情动。无奈身下那个男人却形同一具尸体似地躺在身下,没半点作为一个男人的象征xìng反应。她略显野xìng激烈的动作终于迟缓下来,那双迷离且朦胧的眸子沾满苦涩地瞧一眼林泽,喘息道:“我知道,我是个烂货,一个脏女人,一个倒贴你也懒得打一炮的女人。”

    林泽微微皱眉,解释道:“换做前两年,你敢拿来皮鞭老虎凳,我就敢跟你玩**。但抱歉,那已经是过去式。”

    陈玲姿态半趴在林泽身上,半边滚圆的翘臀与丰盈的酥胸无意识挤压着他,这个yù*火焚身地女人双眼却逐渐明亮起来,自嘲道:“很多男人都认为我是个只要有钱就能上的女人,虽然最后他们都没得逞。背地里还会骂我一声贱人。我承认,跟那些良家女人比,我的思想肮脏的厉害,灵魂也堕落了。但只论身子,某些只需男人花三十块就能躺在小旅馆床上给人搞的良家,其实远没我干净。”她从林泽身上翻下来,按开抽屉,摸出一包女士香烟,姿态娴熟地点了一根,那诱人得足以令男人丧心病狂的红唇含住烟蒂,深吸了一口,道。“我的第一次也就是那层所谓的薄膜,是我主动牵了个当初高中成绩最好,长的最帅的校草回家捅破的。他是个书呆子,暗恋我两年。我带他回家,让他在我身上耸动了三分钟。最后一脚踹他下床,朝他身上砸了一千块。就当piáo了个校草级男人。事后我没后悔,不是为了报复谁,更不是因为叛逆而刻意糟蹋自己。只是觉得如果把那玩意留到混社会的时候被人捅破,我铁定后悔。十岁那年我就不相信男人跟女人能有不市侩的爱情。十五岁完全懂事后,我直接从我的生活中扼杀了这玩意。当时有野心有目标,所以随便找了个还算尊重心疼我的男人捅破下面那层膜,没太大想法,只是不想等哪天被某个人面兽心的男人骗去。那我就算坐一辈子牢也要弄死他。太害人害己。”

    一根香烟烧完,陈玲重新摸出一支。

    啪嗒。

    林泽打开火机,替这个有着不为人知故事的女人点烟。

    “呼——”陈玲吐了一口悠长的烟雾,挣脱高跟,抱着膝盖道。“没成年就畸形的破了处我没后悔,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直到碰到你。”

    陈玲那细长的玉指弹了弹烟灰,偏头凝视同样在默默抽烟的男人,道:“第一次见面勾搭你,我是真打算你要敢上楼,我就把身子给你。虽然算不上干净,但即便不戴套,也肯定不会让你染上那些有的没的恶心病。”陈玲又抽了一口烟,慵懒道。“之后跟你接触过几次,我逐渐有些遗憾了。遗憾为什么十七岁我决定捅破那层膜的时候没碰上你。遗憾我为什么没留到二十五岁,留到碰到你的那天。处女这玩意在现在这社会算不上珍宝,但如果像我这种长的不算差,身材也不差的二十五岁处女主动送上门,肯定没几个男人会拒绝。”

    一根香烟再度吸完,陈玲还想去抽一支,被林泽阻止了。

    陈玲抱着膝,丰润的下颚垫在膝盖上,幽幽道:“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上我的男人还是我主动的。那男人老爹是个亿万富翁。大学期间有钱有闲,每天想着法子讨我欢心。但我这种十七岁还没成年就领着同学回家乱搞男女关系的变态女人又哪儿还信这个。所以任由他上蹿下跳我就当看猴戏了。后来因为要赚钱,所以利用他,利用他老爹在燕京的人脉。他不知道,他老爹却清楚我是什么女人。后来他千方百计苦苦哀求我去他家吃顿饭,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认了。我就想去吃顿饭也不会死,让他断了这个心思也好。谁知道我刚去他家坐下,他老爹就一杯水泼过来。骂我sāo狐狸,让我少勾引他儿子。最后这男人跟他老头子打了一架,这xìng子刚烈的老家伙当晚就立下遗嘱,死后不会让他儿子拿一毛钱。还跟他脱离父子关系,把他扫地出门,给他办了退学手续。”

    “这男人最后东拼西凑找人借了一万块,打算孑然一身南下做买卖。我知道,他打小衣食无忧,没吃过苦,有飞机可坐,绝不坐火车。但那晚他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绿皮车的硬座,要坐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的那种。后来我找上他,打算把那赚的一百万给他。就当跟他互不相欠。但他不要,还笑着跟我说‘不管那老不死怎么泼你脏水,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干净的’。我回了他一句傻逼,领着他去了喜来登大酒店,开了个五万的总统套房,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把这种套房当家一样住。但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后一次住。上了套房,我躺在床上给他玩了一次。后来他哭了,窝在床角嚎啕大哭,我知道他肯定特后悔,后悔为什么为我这样一个烂货跟亿万富翁的老爹脱离父子关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脸蛋再漂亮,身材再好有什么用,腿间那个洞还能是金子做的?我洗了澡就走了,没狗血地跟他说要有斗志,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害得他孑然一身,从富家公子变成民工。他不要我的钱,我就用身体补偿一次。不是内疚,也不是觉得对不住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

    陈玲表情冷然地说完那些放在普通女人身上,注定是惊涛骇浪,狗血一地的故事。冷静得像个旁观者。

    林泽捻灭烟蒂,细细地打量这个在昏暗灯光辉映下显得十分朦胧妩媚的女人,表情诡谲地问道:“你就跟两个男人玩过两次?”

    陈玲愕然,随后坦言道:“第一次三分钟,第二次五分钟。拢共算起来,刚够抽两根烟。”

    “平时想了咋办?黄瓜?茄子?”话语很邪恶,林泽的表情却特别正儿八经。

    “都试过。但太粗,不如中指来的舒服。”陈玲舔了舔舌头。“前些时候网购了一套电动的,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脱衣服。”林泽瞥了一眼女人胸前那因为先前剧烈动作而崩掉的纽扣,黑sè的蕾丝胸罩露出一部分,惹眼撩人。

    “嗯?”陈玲错愕地望向林泽。

    “我最长一次坚持了一个半钟头,事后腰酸了一晚上。”林泽凶神恶煞地翻身,调下副驾座的靠垫角度。

    “来,使劲蹂躏我。让我临走前享受一把高*cháo迭起的滋味。”陈玲恢复了疯女人的姿态,火急火燎地剥掉外套,只剩那紧贴着女人私密处的蕾丝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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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肥茄子,我是肥茄子,我很粗,我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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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难以抗拒你容颜!

    有些女人别说在床下,即便是被男人剥光了拽上床,也很难让男人将原始yù望最大化。譬如夏书竹,譬如董小婉。面对这些女人,多数男人通常只想很纯洁很干净地跟她们谈一场恋爱,而不是行周公之礼。

    还有些女人别说在床上,即便是在生活中,在某个很难让你联想到少儿不宜画面的环境下,她的一颦一笑也足以让男人飘飘yù仙,满腔邪火。不因为她曾与无数男人颠龙倒凤,也不因她深谙此道,研究颇深。

    有个一半褒义一半贬义的话怎么说来着?

    天生媚骨。

    陈玲便是这种女人。

    她活到今年二十五岁,拢共只跟两个男人折腾了八分钟。除了没那层在这年头几十块就能倒腾一个的薄膜之外,连用两根手指戳都嫌太涨太紧。可她那熟透了的**散发出来的媚态,足以成为对林泽而言疗效最好的过期chūn*药。

    他像一头sāo动的猛虎,贪婪地匍匐在女人的沟壑之间。吸食着,品酌着。像在品尝世间最jīng致的美食,专注而热情。如胶似漆。

    陈玲则是像一只慵懒的小野猫,摇曳着水蛇腰,鼻息喷洒出撩人的温热湿润,诱人红唇中吐出咿呀细语。不断撩拨着林泽最原始的yù望。

    车厢内的空间并不大,林泽用那有些粗暴的肢体动作撩起身下女人的**,分开,腰身向前压迫。

    “唔——”

    陈玲猛地身躯一紧,毫无遮掩物的双臂撑住他的胸膛,眉宇间透着一抹忧虑之sè,喘息道:“我已经好几年没碰男人,没套。我去买。”

    林泽摇摇头,呼吸粗重地凝视着身下的陈玲。

    “我脏。”陈玲补充。

    “能有我脏?”林泽咧嘴自嘲道。“前些年在欧洲说我夜夜做新娘都不为过,还没几个是良家闺女,全是夜店里夜总会勾搭的女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放浪成xìng?记得有一晚喝多了憋的慌,连嗑过药的女人也上过。”

    陈玲借着车厢内昏暗的灯光研究男人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没伤chūn悲秋地感慨这些疤痕背后到底隐藏了些什么故事。也没对林泽那番绝大多数男人都不肯也注定不会对女人述说的往事太上心。

    一个普通男人,又如何击碎陈玲这个心理有些畸形,思维偏执到变态的女人的心理防线?

    她轻轻摩挲几下男人身上那略微突起的疤痕,柔声道:“排卵期还没过。”

    林泽微微一楞,那只粗糙如民工的手指捋顺她轻微卷起的秀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大抵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不是怕一击就中,她是怕拖累林泽,怕出了事儿不好收场。她的最大奢望只是跟林泽做一次,再多就没了,也不敢深想。她希望这是一次完美的交融,她不想事后出现让林泽不舒服,觉得麻烦的后遗症。更怕他觉得自己以此来缠住他,绑着他。

    林泽俯身,在她娇嫩柔软的红唇上吻了一口,磁xìng地嗓子吐出一句话:“真怀了,我娶你。”

    陈玲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死死地搂住林泽,仿佛要与他合二为一,钻进他的身体。

    “我要…”

    陈玲几乎是从嗓子眼发出的一声娇吟,鞭策着林泽直捣黄龙。

    紧迫、温润、舒爽的触觉纷沓至来。

    林泽像一头老黄牛,辛勤耕耘着这块良田。挥汗如雨,不辞辛劳。

    车身摇晃着,女人的**妖娆地配合着。车厢内弥漫着旖旎,车外寒风呼啸,天壤云泥。

    颠换了四五个姿势,女人从下面到上面,再从上面到下面,某种灵魂与身体的双重激荡颤栗汹涌袭来三次后,林泽方才丢盔缴械,尽数喷入女人体内。

    “呼——”

    两具大汗淋漓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女人伏在男子胸膛,葱白的玉指在他小麦sè的胸膛上轻轻戳着。男人则是手臂环绕,搁在女人那饱满丰盈的圣峰上攀爬、揉捏。

    啪嗒。

    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那太肤浅,太没技术。跟事后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事后抽上一口,简直能从头皮爽到脚底板,那才叫爽了个通透。

    林泽抽了一口,陈玲拿过去吸了一口。习惯了清淡型女士烟的陈玲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只是甫一咳嗽,那完全赤条条的丰腴娇躯便是在某个牲口的眼底颤巍巍弹跳起来。忒洗眼!

    “你抽不来,太辣。”林泽yù拿回香烟,笑道。

    “抽着抽着就喜欢了。”陈玲趴在林泽身上,又吸了一口。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果然没被呛到,却感觉肺部被火烧似的,难受得紧。

    林泽见状,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事后烟抽完,陈玲拿出湿巾,替林泽拭擦了宝贝玩意儿,而后便是沉默的穿上衣服,很安静祥和地坐在副驾座,娇嫩妩媚脸蛋上的cháo红却久久不肯褪去。

    “送你回家?”林泽收拾干净,点火道。

    “嗯。”陈玲轻巧地点头。

    一路无话。直至抵达陈玲居住的那套公寓,陈玲拉开车门出去后,林泽方才忍不住摸出一支烟。

    “我帮你点。”陈玲站在窗口,恢复了初次见面的风情与妖娆。

    “好。”林泽探出头。

    啪嗒。

    点燃香烟,林泽借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略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没太大变化,与往常一样,妩媚而撩人。

    只是当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时,女人忽地往前踏出一步,深深地吻在林泽略显苦涩的嘴唇上,长达一分钟的热吻。直至女人生出胸闷窒息的错觉,方才偏开头,凑在他耳畔道:“林泽,我周一去美利坚。也许一辈子不再回来。也可能三十岁之前赚够一亿就回来。如果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那时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身子,我给你当金丝雀,给你当小三,如果你身边女人太多,我给你当小四小五小六都成。你放心,我不用你养,我回来肯定赚够了一亿,我养的活自己。”

    女人说的很倔强,很决绝,说完也不给林泽发声的机会。转身便走。

    只是甫一转身,她便泪流满面。

    林泽没走,沉重地盯着这个心里肯定藏了他不知道故事的女人。默默抽着香烟,一言不发。

    陈玲上了电梯,将耳麦塞入耳朵,努力仰起头,倔强地咬着唇,任由那泪水滑过脸颊,手指紧紧地拽着衣角,一声不吭。

    “你仿佛从没见过我,只是让我梦成空。

    伤心,不语,退缩。

    幻想也许是你假装不看我。让我得不到,更珍惜所有。

    我试着对你微微笑,你总视而不见。

    何必,何必,何必。

    却又难以抗拒难以放弃。就算你对我说别再烦我。

    你难以靠近,难以不再想念。我难以抗拒你容颜。

    把心画在写给你的信中。希望偶尔能够见到你微笑的容颜。”

    叮咚。

    电梯门开启,陈玲冲出去,开了门,反手带上,哽咽地蜷缩在门角,抱着双膝,双眸含泪,喃喃低语道:“我的路上,有这一晚够了。”

    ~~

    PS:MD,这章狗血洒的太过分,你们蹂躏我吧,践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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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警花有约!

    立chūn之后,很快就到了惊蛰。

    天空渐有chūn雷萌动。地里越冬的小动物破土而出,生生不息。

    那闷响的雷声宛若在浩瀚苍穹与污秽大地勾勒出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使得纵使青天白rì,三年一班的教室仍要开灯照明。

    “啪!”

    王喜将笔盒当做醒木往课桌上一拍,抑扬顿挫道:“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如今华新市地下世界半壁江山均被风头一时无两的刀疤哥占据,可谓勇字当头,天下我有。”

    未等听众插嘴,王喜又是一拍,神神叨叨道:“不过,早在八爷暴毙家中时我便算过一卦,得知八爷一去,华新市至少还会乱上一年。而刀疤哥若想稳坐龙头之位,这一年内必需打起jīng神稳固局面,否则上头可是会对刀疤哥的能力有所怀疑的!”

    王喜说得深奥晦涩,那帮同学却是图个热闹消遣,没深想瞎想。倒是趴在课桌上休憩的林泽微微抬头,笑眯眯地望向口若悬河、手舞足蹈的王喜,嘟哝道:“看来这小子那个道上混的亲戚挺上的了台面,知道刀疤会花一年时间重整秩序。啧啧——不说别的,就这货的口才,真要哪天穿回古代,锻造个几年也能赶鸭子上架当个说书人,不怕饿死。”

    开学已有一段rì子,没了乔八这个定时炸弹的威胁,林泽不用像以往那样每rì守夜。白天也只是偶尔开小差,大部分时间都会赏脸听上一会。

    期末考试的试卷甫一开学夏书竹就交给他跟韩家姐弟,做好夏书竹便单独给他们评分。成绩都不差。韩家大小姐考了七百一,林泽则是逼近七百,韩小宝却有了一段距离,数学理综倒是几乎满分,语文英语却是勉强在及格分徘徊。所以只考了六百三十多。

    虽说跟林泽和韩小艺这两个妖孽比差上不少,但单论整体行情,国内一线大学除去少数几个最拔尖的学府,其余的任他选。

    开学前三天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就出来了,毫无意外的,董小婉这个温婉古典的女孩儿牢牢占据第一,一骑绝尘。没了韩小艺和林泽这两个有力对手,李建成读高中以来第一次爬到年级第二,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可这家伙却不像以往那样有些成绩就面露傲娇之sè。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泽不知道他是上次直接被自己打击坏掉了。还是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男人。但不管如何,他能不找自己麻烦最好不过。

    在他眼里,李建成和他父亲李晓这级别的障碍物充其量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处不亮丽也不扎眼的风景线,谈不上放在心上,但如果总是喋喋不休的缠绕着,还是会有些头疼。

    跟对付乔八一样毁之?

    林泽虽说是个狠货,碰到麻烦干得出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逆天勾当。可对方只是两个锱铢必较,心眼不大的普通货sè。尤其是李建成,连心智都没成熟。干出点惹人厌烦的事儿并不稀奇。让林泽杀伐果断地毁之,他还真做不出来。

    上午的课程是两节数学,一节语文,一节英语。数学老师早已对林泽这个从不听讲,却考出逆天分数的差生另眼相看。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个差生上课竟然不睡觉,乖乖听讲了,更是揉了揉老眼昏花的眼睛,狠狠地瞅了林泽几眼,不可置信。前者摆出怒目金刚的架势,倒是让后者面露娇羞,羞赧地垂下了脑袋。

    语文授课老师钱老没对林泽的蜕变生出太大惊奇,如往常一样,只要林泽开小差,他都会冷不丁让林泽回答一两个艰深晦涩的问题。以往林泽肯定是睡眼惺忪不知所措,拔剑四顾心茫然。如今则是大半问题都能轻松回答。可谓进步神速,表现抢眼。作为语文课代表的董小婉同学更是有了走近林泽的机会。

    他成绩好了嘛。作为语文课代表,慰问犒劳一下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偶尔下课了,董小婉同学都会面露矜持微笑地来到他的课桌旁,跟他聊聊几个语文问题,谈谈几个外人听不清的小秘密。多数男xìng牲口毫无忌惮地表现出羡慕嫉妒恨的态度,韩家大小姐却是撇嘴腹诽:“我就知道死禽兽对美女完全没免疫力。一有美女主动找他,他就露出牲口尾巴了。”

    瞅着小林哥跟大才女谈笑风生,偶尔妙趣横生的句子逗得大才女掩嘴轻笑。作为小林哥正牌女友的韩家大小姐不爽归不爽,却没霸道地冲上去棒打鸳鸯。比心智,比城府,远非韩家大小姐胸前那两只娇嫩归娇嫩,但实在不够威武的小rǔ鸽能比拟的。

    连大庭广众斟茶道歉的丢脸勾当她都干得出来,遑论眼前这么点小打小闹,她想忍肯定没问题。

    但憋啊憋啊,是很容易憋出内伤的。所以通常回了别墅,韩家大小姐都会变着法子刁难委屈无辜的小林哥。让他深刻地明白公猪为嘛能上树,还不是被本小姐勾引的?

    夏书竹的英语课结束,打前几天接二连三假公济私喊他去办公室后,这回倒是大公无私地没以权谋私,只是临走前甩了个略微风情动人的眼神给他。旁人琢磨不出意味,猴儿jīng的韩家大小姐却是瞧了个通透。娇嫩的小手儿使劲拽着衣角,只待夏老师出去,她便气势汹汹地起身,一脚踹在林泽课桌上,娇蛮道:“死禽兽,坐着做什么?还不陪老娘吃饭去?”

    “——”林泽抽了抽眼角,见韩家大小姐神sè彪悍恼怒,怕是气的不轻。又见附近牲口不断朝自己挤眉弄眼,连韩小宝这蠢货也幸灾乐祸地望向自己。不免一肚子苦水起身,道。“小艺同学,我中午有约了。可能没空陪你吃饭。”

    “有约?”韩小艺叉腰道。“就你这德行还能被人约?是街头那个缺了两颗门牙,卖红薯的老王吗?”

    “——“林泽满腹委屈,腹诽:太猥琐,太邪恶了!

    正在小林哥天人交战,不知如何摆脱眼前困局时,口袋那款泡妞神器叮叮作响。

    林泽肢体动作剧烈地摸出手机,生怕别人看不见,接通电话大声道:“喂,哪位?”

    “是我。”对面传来一个柔柔弱弱,娇娇嫩嫩的甜美嗓音。

    林泽闻言迅即便是放缓了语速与音量,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显是悟了四川变脸真谛。

    “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张馨蓝语调平缓道。但既便如此,林泽仍听出这个女人口吻中的一丝疲惫,一丝憔悴。跟自己通宵达旦好几晚的状态一模一样。

    “好的,老地方。”林泽很洋洋得意地挂掉电话,狐假虎威地冲韩小艺道。“看见了吗?谁说哥们没人约?”

    韩小艺却是娇滴滴的踩着小碎步行至林泽身边,动作亲昵娇俏地在他耳畔说道:“贱人,别嚣张。我决定晚上光溜溜在你面前跑来跑去一百遍,让你上面这颗头胀死,下面那颗头饿死。”

    林泽腿一软,脸sè铁青,含恨后退两步,颤声道:“你——好狠!”

    韩小艺面露傲娇,翩然转身道:“小宝,王喜,本宫肚子饿了,起驾,用膳去咯。”

    “喳。”

    两头蠢货忙不迭麻利地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跟两条哈巴狗似地随着韩小艺大摇大摆出门。颇有几分恶奴凶主的架势。

    林泽出门后又给张馨蓝发了条短信询问见面地点,得到详细地址后驱车前往。

    张馨蓝挑的是一家颇具浪漫情怀的高级西餐厅。远非那些档次低到随便一个客人都能在餐厅内抽烟的地方。可素来吃惯大排档小饭店的林泽还真不习惯这儿。喝酒吃饭不能抽烟,多不痛快?

    进入大厅,林泽随便瞥了一眼,便发现坐在这儿的大多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姿态优雅的女士。穿着寒酸皮外衣的林泽顿觉格格不入,鹤立鸡群,自卑心理作祟下不免生出拔腿走人的冲动。

    “这位先生,那位女士请您过去。”忽地,一名穿着打扮比林泽要贵上好几倍的服务员行至他跟前说道。

    顺着手势望过去,林泽一眼瞧见端坐餐桌旁的张馨蓝。

    由于餐厅内的格调略显柔和幽暗,加上每台有人的餐桌上都点了一盏红烛,使得这个柔柔弱弱并爱哭鼻子的女jǐng花更显娇柔软弱。女jǐng花今儿没穿制服,一套婉约素洁的白sè长裙裹身,清丽脱俗,将她那没被社会大染缸熏陶出险恶心思的干净气质彰显得愈发矜贵婉转。

    女jǐng花一头如瀑黑丝很jīng细地挽在脑后,漂亮的锁骨中间悬挂着一款不算昂贵,却很适合她白皙肤sè的白玉。

    缓步行过去,林泽脸上挂着不太诚挚的微笑,赞美道:“不穿制服的你少了一份干练,多了一份柔弱美。不得不说,你是一个让男人动心的女子。”

    “只可惜你从没在乎过。”张馨蓝搅拌着餐桌上的咖啡,略有几分幽怨意味的痴嗔他一眼。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女警被革职!

    单论外表,张馨蓝当得身娇体柔,肤白貌美八字。纵使长年累月出勤,也没将她那得天独厚的洋娃娃肌肤晒黑。

    可如果因此认定她是个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孩儿,那就有失偏颇,以偏概全了。

    突兀地吐出这句哀怨意味浓烈的话语,倒不是她如林妹妹那般秋风画悲扇,实在她与林泽曾有过一次几乎要逾越雷池的行为。若非两个菜鸟新人横冲直撞进来,怕是就米已成炊了。

    所以在张馨蓝看来,自己跟林泽不论如何也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

    故而才有了这么一句震住林泽的哀怨之词。

    林泽尴尬地换了个坐姿,换上一副不那么虚伪的微笑,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了慌乱的表情,埋头打岔道:“总不会是无缘无故请我吃饭吧?”

    “不可以吗?”张馨蓝眼眸迷离地凝视着他。

    林泽登时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按道理,以林泽花丛老手的身份,很难出现面对一个女人无计可施的局面。再不济也能插科打诨,以无上法力转移话题,怎么也不至于眨眼便丢盔弃甲,溃败下阵。

    实属对上张馨蓝这个柔柔弱弱还很爱哭鼻子的女jǐng花,他有点儿内疚,还有些惭愧。

    内疚的是人家当初好言好语说过只要双方感情顺利发展,待得水到渠成,给他推倒只是迟早问题。可自打认识这位女jǐng花半年多,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找自己,很少有自己主动的。

    惭愧的是,前些时候韩家面临巨大危机,女jǐng花不顾一切跑来给自己通风报信,后来还从程自强那儿得知女jǐng花因为要保护自己,不惜辞掉她打小就立志做的jǐng员一职。可既便如此,自己仍是藏着掖着,不肯让她参合进来。虽说很大程度上是不希望她卷入风浪危机之中,却也无形中伤害了女孩儿的一片苦心,一片深情。

    所以此刻面对女孩儿一个简单的反问,他便心慌意乱,难以为继。

    看。做人如果不能行的正坐得直,就会像小林哥这样心虚怯场啊。

    张馨蓝见林泽被逼迫得无言以对,倒也没再给他施加压力,喊来服务员,点了两盘上好牛排,一瓶红酒,而后便是语调轻缓地说道:“今儿这顿足足吃掉了我一个月工资。”

    “——”林泽更不安了。

    从她刚才点的那瓶三千多的红酒,林泽就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太奢侈了!

    即便她老头子身居要职,算是华新市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头目,可一顿饭吃上四五千,还是夸张了些。

    女孩儿有极为重要的事儿跟自己谈判?或者是——

    林泽忙不迭摆了摆头,将那危险念头抛诸脑。努力恢复了僵硬的脸庞,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含笑询问道:“这么大开销请我,有重要事儿要谈吗?”

    张馨蓝目光柔弱地瞥了林泽一眼,待得红酒上来后,她吩咐服务员倒了两杯,自顾自端起一杯,轻轻摇曳着杯中红sè液体,使酒水与空气充分稀释,姿态优雅地品了一口,而后白润脸颊上神sè一敛,面无表情道:“今儿你不说,我便与你绝交。”

    “——”借喝酒掩饰尴尬的林泽喉头一涌,险些喷出那口昂贵的酒水喷出,瞪大眼眸回瞪张馨蓝,犯嘀咕道。“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瞎说什么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张馨蓝忽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搁,一改往rì的柔弱,神sè清冷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为什么。不管你是当我执法人员回答,还是当我是朋友回答。都必须清清楚楚地回答我的问题!”

    林泽敏锐地意识到可能不是私人问题,而是与她的工作有关。忙不迭正襟危坐,端正态度道:“知无不言。请问。”

    “从你放寒假到开学前三天,你在哪儿?”张馨蓝没半点犹豫,直截了当地问道。

    “燕京。”林泽简明扼要地回答。

    “在这期间没回过华新市?”张馨蓝问道。

    “没有。”林泽摇头。

    “那你知道小刀会近期的一些动作吗?拢共行动了几次,接下来还会在哪儿制造混乱?”张馨蓝俯身问道。

    林泽错愕了片刻,旋即端起酒水抿了一口,从容地耸肩道:“我哪儿知道?”

    “啪!”张馨蓝一巴掌拍得杯中酒水震荡起来,若非这桌子着实殷实厚重,定会影响到附近就餐的客人。但既便如此,仍是有几名食客以惊奇的目光望向这个忽然发飙的女孩儿。

    “你是小刀会龙头,会不知道手下的人做什么事儿?”张馨蓝沉声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已退了下来,你信不?”林泽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刀疤。若是搭不上这条线,我也可以帮你联系他。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我半点兴趣也没有。”

    张馨蓝见林泽不像在说谎,嗫嚅了几下嘴角,语气稍微柔和了些,问道:“你真退下来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林泽没好气地说道。

    “你从没对我说过真话。”张馨蓝平静道。

    “我——”林泽心头一软,轻声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虽然我退下来了,但他们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如果帮得上忙,我一定帮你。”

    “你能让你那帮道上兄弟能帮我解决革职查办的麻烦?”张馨蓝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意味。

    “什么?”林泽眉头一拧,震惊道。“你被革职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见林泽满面惊诧,不像是装出来的。张馨蓝惨淡道:“半个月前。”

    林泽再度望向女孩儿那凄凉的模样儿,心头紧了紧,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犯了什么错,严重到要革职?”

    “当街枪杀犯人。连开三枪,上头质疑我有严重暴力倾向。现在除了接受调查,每天还要去jǐng方安排的心理医生那儿报道。”张馨蓝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不善表演的她话语中透着一抹难以言语的落寞。听得林泽心生怜惜。

    上次她主动辞职没被程自强开除,这次却因为当街枪杀犯人被革职,还在接受内部聆讯。着实惊了心如止水的林泽一把。理了理思绪,安抚道:“你先告诉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儿,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话虽这么说,却也没什么把握帮得上她。毕竟,林泽在华新市道上能说上两句话,可在jǐng界,他只能让程自强生出几分忌惮,但没办法解决她被革职的问题。最后,他还十分惊诧外表柔柔弱弱,虽说在正义感这块颇为偏执倔强,但一看就不像会开枪杀人的张馨蓝为什么会当街枪杀犯人。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张馨蓝一口饮尽杯中红酒,淡淡道:“年初因为大部分同事要过年,所以人手一直比较紧张,那段时间我跟带我入行,手把手教我开枪的师傅一同巡逻。那天中午我跟师傅正在用餐,突然得到线报说九龙湾地区发生了大型火拼事件。所以急匆匆跟师傅赶去。可没想到赶到案发地点后并没发现大规模斗殴,只有几个小混混在打斗,我跟师傅松口气,上前喝止那些杀红眼的小混混。师傅见其中一个小混子被砍伤腿躺在血泊中,出于好心想帮他止血,可没想到着小混混一见我师傅走向他,竟然慌忙之中掏出一把枪朝我师傅开枪——”

    张馨蓝深吸一口凉气,继续说:“那混混一枪就打爆我师傅的头,我当时就傻掉了。眼看着师傅倒在地上,抽搐了几秒就没了气息。当时我脑子很乱,见那个持枪的小混子又把枪口指向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枪,也许是出于自卫,也可能是出于报复,我打死了他。先朝他胸口打了一枪,然后见他躺在地上还没断气,又朝他脑门补了两枪。”

    “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当时的报复心理肯定多过自卫,不然我为什么一枪打倒他,还会继续开枪shè他脑袋?我是有多残忍,才做得出这种残暴事儿?”张馨蓝苦涩地笑了笑,又道。“程局长说的没错,可能我的确有暴力倾向,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被革职被接受调查我认了,但我不能让我师傅白白丢了xìng命。是他手把手教我开枪,是他教我怎么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也是他教我应该怎么保命。可以说,我能在这行混到今天,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他。”

    “林泽,换做你的恩师,半个指路人被害死,你会不会给他报仇,将幕后凶手绳之于法?”张馨蓝咬牙道。

    林泽微微愣了愣,略一构想若是老局长被人谋杀,自己会怎么办。

    他觉得他肯定不会将对方绳之于法,交给执法部门。而是一个个揪出来,残忍地虐死!

    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微笑道:“听你的口气,那个线报其实是个陷阱,就是等人去钻,然后不幸的是,被你和你师傅钻了?”

    “嗯。虽然我没十成把握,但根据调查,这事儿八成是个陷阱。否则一个小混混怎么会有枪?还敢杀了我师傅,又把枪口指向我?”张馨蓝说道。“现在全市jǐng力都在调查那件事儿,但到现在还没明显进展,我想可能过不了太久,追查这事儿的力度也就小了,害我师傅的人也再也揪不出来。”

    林泽一口饮尽杯中红酒,一脸安抚地望向张馨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要搞出这个陷阱的人还在华新市,我就能让你亲自扭送他接受惩罚。”

    ~~

    ~

第三百六十章 超级快男!

    世道就是如此。

    因执法人员欺负人而把事儿闹大,上面通常会拿临时工说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执法人员被人欺负,那就得把人剥皮抽筋了。

    执法人员本身也许只是个小打工的,可往上一层分析,那打的绝不是个人的脸面,而是整个系统的脸面,甚至国家机器的脸面。

    尤其是jǐng界人员,不管是一名小jǐng员还是一名职位颇高的领导,被人打了脸,被人欺负,都会引发连锁反应,被整个系统盯上。

    张馨蓝的师傅就属于这类,枪杀案之后,虽说这名女jǐng花被革职接受调查,但程自强仍动员手下全部jǐng力进行全城封锁兼地毯式搜索。务必要将此事的始作俑者揪出来。

    但可惜的是,除去当天在场的几个小混混,程自强再没逮到有价值的人物。而这帮小混混也很明显是被人利用的弃卒。是死是活根本无人关心。

    凡事都有个限度,程自强可以一怒之下派遣部下进行全城封锁。短期内,上头也给予了大力支持。可长期没有进展,甚至严重妨碍了城市发展。上头那些对业绩对表面功夫很在乎的领导就不高兴了。所以很快给程自强施加压力。若是一周内再无实质xìng进展,必须抽回jǐng力走上正轨。

    对此程自强表示理解,他搞出这么大动静,甚至端了不少地下据点,一方面是确实着恼与那帮无法无天混子的行为。另一方面是如果不大力搜索肃清,下面的人肯定会心寒。但若是在长期努力下不见进展,慢慢淡化这件事儿也不会激起众怒。

    这是程自强坐在他这个位置的合理手段与做事方式,但张馨蓝不会这么认为。在她看来,若是不将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揪出来,她一辈子都会活在yīn影与内疚中。

    而有这个胆子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在华新市会很多吗?

    不多。

    最有这个嫌疑和能力的除了小刀会,再找不出别的势力。所以别说程自强在得知此事后大力施压小刀会,连张馨蓝这个对道上势力格局不太了解的小jǐng员也亲自找上曾经的小刀会龙头林泽。质问他对此事是否了解。

    可想而知,这件事儿的确对小刀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枪打出头鸟嘛,就算不是你做的,你风头最旺,站的最高,上面的人第一个要打,会打的还是你。

    张馨蓝见林泽的确不知此事,而且愿意帮忙,心头那积郁许久的怨气消散不少。清冷紧绷的俏脸缓和下来,轻声道:“不管如何,也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不会放过背后的黑手。但愿不是你们小刀会的人做的。”

    “放心。”林泽无奈地笑道。“刀疤还没傻到这个份上,想来这段时间他也被程自强折腾得有些吃不消了。”

    “你有把握不是小刀会做的?”张馨蓝蹙眉道。“华新市还有谁有这个胆子?一个小混混身上能藏有枪械,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事儿出了之后,程自强第一个找麻烦的就是小刀会,是不是?”林泽苦笑道。

    “是的。他们的嫌疑最大。”张馨蓝说道。

    “换做你是小刀会话事人,你会傻到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去设计枪杀一名老jǐng员?”林泽揉了揉鼻子,说道。“这种事儿做得再漂亮再天衣无缝,也只是落下个胆大包天的名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小刀会打回原形。”

    张馨蓝脑海里灵光一闪,迅即询问道:“按照你的推测,这事儿对小刀会几乎百害无一利,若不是他们自己做的。极有可能是小刀会的对头做的?”

    “你总算想通透了。”林泽笑道。“我可以打包票不是小刀会做的。现在刀疤恐怕也跟你们jǐng方一样想快些把人揪出来。这样才能证明他的清白,才不会继续被你们jǐng方盯着。”

    “小刀会是目前道上最强的势力,谁会搞这么一出陷害他们?”张馨蓝略一思考,试探xìng问道。“乔八残留下来的势力?”

    “有可能。”林泽微笑着点头。“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在巨大利益面前,总有人铤而走险的。谁都看得出,若是再让小刀会这么发展下去,势必会成为第二个乔八,并且,还是南北区称霸的大鳄。到时底下那群人能分到的利益就更少了。在现如今这个环境还比较复杂的情况下出手,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张馨蓝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轻声道:“这么说来,背后黑手的范围很大?”

    “也不算大。”林泽摇头道。“在华新市能轻松弄到枪械的大哥能有几个?而且,对方敢这么做,那肯定把后路想好了。自然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找起来会不会很困难?”张馨蓝担忧地问道。

    要知道,程自强发动手下jǐng力,连南区jǐng界也大力配合他,也仅仅是揪出那几个在现场出现过的混混。至于其他的线索,暂时还少得可怜。倒不是她对林泽没信心,实在是连程自强这种手上资源丰富的北区一哥也搞不定。林泽能有多大把握?

    “会,当然会很困难。”林泽夸张道。“这可不是逮个偷车贼,捣毁几个勾栏窝,分分钟会碰上一票持枪猛汉,指不定就被一枪给毙了。能不困难吗?”

    “——”张馨蓝咬了咬嘴唇,委屈道。“那不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泽大喇喇地摆摆手,说道。“正如我所说,只要人还在华新市,我一定把他揪出来。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屁一个坑,绝对说话算数。”

    “扑哧——”张馨蓝那娇嫩俏丽的容颜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自动屏蔽了林泽的粗鄙话语,那双颇有灵气的美眸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想说,不如你带我一起行动。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我还能拿身份压压对方。”

    “不好。”林泽很沉重地摇头道。“我是道上混的,你虽然被革职了,但怎么说还算半个执法人员。要让道上的人知道我跟你厮混在一起,我以后还怎么呼风唤雨,一言九鼎?”

    “——”张馨蓝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柔声道。“你不是说不混了吗?”

    “唉,走上这条路,还有回头的余地吗?”林泽惆怅无比道。“哪天弟兄们请我去洗浴中心哈皮一下,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张馨蓝表情复杂,轻声细语道:“不管如何,这次你若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

    林泽微微一愣,暗忖:“莫不是要情债肉偿?我小林哥国士无双,羚羊挂角,岂会做这种下贱龌龊的勾当,乘人之危根本不符合我小林哥的侠义之风嘛。”

    胡思乱想一阵,林泽见张馨蓝心情好转许多,安慰道:“你回家洗个澡,睡个午觉,我晚上给你消息。”

    “这么快?”张馨蓝奇道。

    林泽呈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一半明媚一半忧伤道:“我小林哥号称超级快男,并非浪得虚名的。你回吧,容我打探虚实后,立刻给你消息。”

    张馨蓝咬了咬柔唇,还yù说什么,但略一思索,便是轻声道:“你也小心点,如果实在不行也别勉强。师傅已经走了,我的朋友本就不多,不想再失去你。”

    林泽心软地点头,没吱声。

    待得张馨蓝依依不舍走后,林泽摸出手机,拨通了刀疤的电话。

    “喂。”刀疤那略显粗糙厚重的声音传来。

    “刀疤哥,你真出息了啊。出了这么大事儿上次碰头你也不跟我吱声。怎么样,查到哪儿了?”林泽调侃着说道,只是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回绝的冷峭。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旋即传来一个苦涩的笑声:“本来打算私下处理,没准备麻烦小林哥。”

    “我的确说过不再过问小刀会的事儿。但我一位朋友很关心这件事儿,所以找你问问。”

    “想揪出黑手难度很大。有嫌疑的势力有好几个。现在又是敏感期,我不可能大动干戈去揪人。所以——”刀疤犯难地说道。

    “能锁定几个目标就简单多了。事发现场的几个混子是谁的人?”林泽问道。

    “是南区的混子,目前没投到谁旗下,应该是当初乔八的马仔。”刀疤说道。

    “那次火拼事件的矛盾是什么?持枪的混子又是谁的人?另外,这事儿发生之后,你锁定的那几家都有什么反应?最后,查过枪械来源吗?”林泽顿了顿,嘟哝道。“电话也说不清楚,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额,这个——”刀疤尴尬地支吾着,却不肯透漏地址。

    “怎么,当上老大牛叉了,连见个面都要预约吗?”林泽冷笑道。

    “不是不是,小林哥您别误会,只是我刚才点了两个洋妞,洗了澡正要——”刀疤腆着脸道。“小林哥您是知道的,我刀疤没一个钟头肯定没法完事。”

    “我草你大爷!限你五分钟赶到密码酒吧,赶不到老子再捧大力上位,让你个种猪睡大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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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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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介绍:
当保镖的最高境界是泡上身为雇主的千金大小姐~
不被认可的边缘特工林泽被老上司安排给超级家族的大小姐当贴身保镖,并随其上学读书。在学校,他意外与形形色色的校内美女发生暧昧关系。校外,又与商业富婆、冷艳女特工、美女警花等一系列美女纠缠不清。
为了保护雇主,林泽用其强硬冷酷的手段碾碎了敌人的挑衅,最终抱得美人归。
我只是给韩家大小姐当保镖,为什么你们都要我保护?林泽无不头疼的望向环肥燕瘦的各色美女。王牌特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牌特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牌特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