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人一只手!
“除去那帮闹事的混子是南区涌过来混饭吃的,持枪混子目前身份不明。根据调查,当时这帮人殴斗的原因是喝高了出现肢体碰撞,然后双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干了起来。”刀疤给林泽沏了一杯茶水,迟疑道。“枪源我也派人查过。那段时间黑市买卖并不多,除去几个搞暗杀的老顾客,基本没有生人买枪。而那个混子手持的改装点三八也只有几家卖主有货。我一个个问过,都说没跟生人做买卖。”
林泽抽了一口烟,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卖主的话可信度高吗?”
“应该不会骗我。”刀疤皱眉道。“现在咱们小刀会一家独大,分分钟能让他们饿死街头。骗我没半点好处。”
“交代你的那件事儿有具体答案吗?”林泽抿唇问道。
刀疤笑着说道:“查过了。别说近一个月,即便是近一年,也没哪个卖主神秘失踪。”
林泽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把这一个月内有做过买卖的卖家全抓来。”
“什么?”刀疤愣了愣神,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道。“小林哥您的意思是——”
“既然没卖主暴毙或者失踪,那就代表肯定有人知道。”林泽抽了一口烟,淡漠道。“如果幕后真有黑手,肯定会半遮半掩地弄一支枪给那小混子。不是非得要生人去买。”
“按照我们的推断,这个黑手肯定不简单。他自己应该也是能弄到枪的。”刀疤好奇道。“为什么还要到黑市买枪?”
“你枕头下的那把枪会随便开吗?”林泽调侃道。“你那把枪什么型号,用什么子弹,上头恐怕都有备份。你真要拿那把枪干活,用了肯定得丢。不然被jǐng方抓个现形,你跑得掉?”
“那人更加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枪给那小混混用。这枪杀的可不是普通人,jǐng方即便没实际证据,也不会让这人有好rì子过。”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把那帮最近有做买卖和做了买卖没留下记录的卖主都找来,我要当面问。”
“行。我这就去办。”刀疤释然地点点头,转身出门。
刀疤不愧是目前华新市最拉风的大哥,短短半个钟头,那七八个最近做了买卖的卖主便急匆匆赶到。本以为只是循例问话,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找自己的不是刀疤,而是那个亲手整垮八爷的小刀会龙头。
当下纷纷窜起各种揣测,不明这位据说已深藏功与名的小刀会龙头找自己做什么。
这一伙七八人被刀疤安排到一个还算大的包间,灯光明亮,甚至颇有些刺眼。刀疤陪着他们等了大约五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一名嘴角叼着香烟的年轻男子踱步而来。他双手插在口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尤其是身上那套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青涩服装,怎么看都不像传说中杀伐果断的小林哥,说他是个普通高中生更可信。
林泽甫一进来,刀疤便迅速起身,摆出恭敬的姿势。那七八人也是老江湖,见如今华新市风头最旺的刀疤这般谨小慎微,忙不迭见风使舵起身,拍了两句不痛不痒的马屁。
“各位请坐,这次麻烦你们来只是随便聊聊。”林泽含笑着摆了摆手。
待得七八人落座后,林泽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刀疤备好的人头马,一口饮尽,又是抽了一口香烟,漆黑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微笑道:“想必大家也清楚请你们来的原因吧?”
那几个还算上道的人物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其中一个看上去颇有几分领头架势的中年男子恭维道:“小林哥,上次刀疤哥已经问过,我们也把交易记录提供上来了。确实没卖给生人,我甚至跟邻市的道上朋友通过气,如果查到有不寻常的买主,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吗?”林泽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如遭电击,不安地垂下头。
“上次你们哪几个说没做交易,也没提供交易记录,站出来。”林泽毫无感情地说道。
那领头发话的中年男子忙不迭解释道:“小林哥您明鉴,上次这几个家伙隐瞒倒不是不愿配合,实在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的买卖有点踩过界,怕抖出来被人砍。”
林泽微微皱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所谓踩过界,在这行通常有两种情况。其一便是将武器卖给局势紧张,处于火拼前夕的双方。也就是说,这帮捞偏门的客串了一把老美,巴不得双方掐起来,然后就能大肆出售武器,让双方拼得你死我活。往国际发面说是发战争财,往下面说便是不厚道,扇yīn风点yīn火。
道上混的,即便私底下已没什么义气可讲。但明面上的道义还是得顾,像这帮捞偏门的干这种事儿,是为人所不齿,甚至会遭来仇杀的。最起码的下场也是从今往后没人跟他做买卖。毕竟,我前脚跟你做了买卖,你后脚就把我买了几把枪,有多少发子弹告知我的死敌,不是摆明了摆我一道吗?
这是第一种踩过界的情况。另外一种则是武器还没改装完毕,也没把记号清除干净就出售给买主。这种踩过界更可怕。也更让人愤怒。
要知道,在华夏这种对枪械的管制严苛到惊人的国度,每把枪都是有编号的。若是没把这些记号抹去,带来的危机足以毁掉整个黑市网络,所以这种踩过界一般人不会做,也不敢做。
所以在林泽听到这个领头人的解释后,他大致明白这儿所说的踩过界是第一种情况。对此他没做任何回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跷起二郎腿说道:“不管如何,你们都隐瞒了我。现在你解释说是因为踩过界,怕被人砍。好,我信你。”
他弹了弹烟灰,那双漆黑的眸子却透着一抹yīn寒的光泽,淡淡道:“那我怎么知道除了这些,你们是否还有别的事儿隐瞒我呢?”
“小林哥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就算借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欺骗您啊。”那领头人额头上已渗出冷汗。显是被林泽那yīn森可怖的气势吓坏了。
林泽却没搭理他,重新续了一支烟,又倒了一杯酒水干掉,自顾自地说道:“枪可以肯定是从黑市里流出来的。而这把枪杀了一个老jǐng员,间接导致小刀会损失过百万。这笔账要算,还得算得一清二楚。”林泽言罢,摆了摆手道。“刀疤,拿刀来。”
沉默不语坐在背后的刀疤起身,从身后拔出一把足有五十公分长的刀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林泽接过刀片,往堆满酒水果盘的玻璃桌上一扔,轻描淡写道:“出来混的,就要讲个规矩。这事儿若是没个交代,下面混饭吃的兄弟肯定不舒服。最近被扫了场子搞得没饭吃的兄弟更会寒心。大海,你是行内的老大哥,觉得我这话说的在理吗?”
“在理在理——”那中年男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头却是慌乱一片。
“大家出来混不过图个三餐,你们业内流出一把枪弄死一个老jǐng员,害得下面数十个兄弟没饭吃,还被捞进去八个,死了三个。这事儿该不该负责?”林泽那平淡的语气终于寒冷起来。
没等大海回话,林泽捻灭了烟蒂,淡淡道:“刀疤给了你们机会,但你们没找出那个人,或者说有人想包庇。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买卖,卖给谁出了什么事儿本不需要负责。但你们提供的枪现在杀的是执法人员,又因为你们没及时提供消息搞的小刀会鸡犬不宁,没一天安生rì子可过。这个责任你们扛定了。”
林泽冷冷地扫了一眼八人,一字字道:“别说小刀会以大欺小。这事儿你们不用负全责,但也逃不掉。一人留下一只手,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说得轻巧淡漠,对面那过惯刀口舔血rì子的汉子却浑身一颤。留下一只手?那以后还怎么混饭吃?
“小林哥,这事儿真与我无关啊——”大海忙不迭讨饶,语调已略带一丝哭腔。
“我给了你机会!”林泽豁然起身,一脚踢翻面前的茶几,吼道。“但你不珍惜!交出是谁卖的那把枪,你们立马可以走。交不出,一人替那人还一只手!”
大海早已吓坏了。神sè复杂而慌乱。想讨饶又觉得这事儿好像没什么回旋余地。不管这事儿小刀会是否仗势欺人,但终究是从黑市流了把枪出去,还搞的整个地下世界不得安宁。要说责任,他们肯定逃不掉。现在还是敏感时期,所以没人找他们麻烦。等这个风声一过,拿他们出气的势力肯定不少。
又是忐忑不安地抹了把冷汗,大海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小林哥,您应该知道,我虽说在这行混了二十多年,但也没法掌握所有卖家信息。我只能跟您打包票,我认识的这帮人近期没人卖那把改装的点三八。如果有人卖,也肯定是另一条路上的卖家。”
“谁?”林泽冷冷道。
“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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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后两天大约更新七章,算是加更两天。~
第三百六十二章 屈才!
“目前黑市流动的枪械一部分由海运送来,因为查的严,所以风险xìng很大。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譬如我们一次预付了五十支点三八的定金,可能到头来能送到手上的只有二十支,还有大概十支是缺乏零件的。这在海运方面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成功率。另外一条路线则是从边境购买。论安全xìng,要比海运高上一些,一方面是负责运送的都是行内老手,门路比较多。另一方面则是陆运的途径比较全面开花,不像海运一旦过不了海关,就没了回旋的机会。但陆运的缺陷也很明显。渠道费太高。论成本,几乎是海运的两倍。但安全xìng也不是海运所能比拟的。”
大海抽了一口烟,接着说:“我们不敢全靠陆运是因为流动资金不够,所以必须赌海运的成功率。过了海关,我们就能发笔横财。而走陆运,即便风险xìng低,赚的空间也太小。不划算。但为了保证我们的招牌和货源,不得不花大价钱通过陆运购买一批枪械。”
“小林哥,我敢保证这支改装点三八不是我们这路人卖的,其实也是有十足把握的。因为每年的年头年尾,上头审查的力度都很大,我们除去派钱给下面的弟兄过年,还得储存一定流动资金进行来年的买卖。所以连海运这方面也会缩减许多,怕全被查缴损失惨重。更别提渠道费高得离谱的陆运,要是走陆运被查缴一两次,我们也就得关门大吉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近期我们的货源中,根本没有改装点三八。从jǐng方那边透漏的消息,这支点三八应该是边境那边新到的货源。所以肯定不是我这路人卖的。”
林泽笑眯眯盯着大海,问道:“那你为什么说是黑石?”
大海苦涩地笑了笑,抽了一口烟道:“如果不是小林哥给我这么大压力,我肯定不敢乱说。毕竟,黑石也不是我一个捞偏门的老混子敢得罪的。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就直说了吧。”
“黑石的陆运渠道比我们强,他的货源几乎不走海运。像我们这种小打小闹的,不走海运赌运气根本赚不到什么差价。但黑石不同,他跟边境的军火商有不错的交情。不止渠道费低,甚至入股了那边的渠道。可以说,他算得上自给自足。不像我们得看人脸sè购买。除此之外,即便是安全xìng较高的陆运,也会有出现差池的时候。我们去年就被查获了好几批,损失惨重得险些关门大吉。但据我所知,黑石非但没被查过一次,年前年后的大力审查也不会影响他进货。这其中若是没猫腻,打死我也不信。”大海略有些愤愤地说道。
“通常来说,即便你们走陆运被查,大多也是在进入华新市时被缴获。”林泽弹了弹烟灰,淡淡道。“你是想说,黑石有保护伞?”
“没保护伞他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把我们的生意抢走大半。现在除了一些有交情的老顾客,大多都被他拉走了。”大海言语中透着一股酸味。
“黑石——”林泽抿了抿嘴,微笑道:“大海,你们先回去。但愿你不是想利用我打压黑石。下场怎样,我就不赘述了。”
大海拍了拍胸膛保证:“只要那支改装点三八是华新市流出来的,我敢保证即便不是黑石亲自处理,也是他那路人做的。”
“嗯。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林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一分钟后,包间安静下来,林泽续了一支烟,回头笑问道:“怎么看?”
撑着下巴的刀疤凝神说道:“大海说的很有可能。若真是他这边的人卖的,他没这个胆子包庇。他先前说的那些理由,也经得起推敲。没准这事儿还真是黑石在背后搞鬼。”
“除了上次拳场的事儿之外,你们之间有摩擦吗?”林泽弹了弹烟灰道。
“表面上没有。”刀疤咧嘴笑道。“小林哥您应该也清楚,他是北区前龙头的亲弟弟,若不是咱们异军突起,以他在北区的人脉和实力,坐上北区龙头的位子只是时间问题。当初我们跟三方势力火拼,他就没参合进来。可以算是明哲保身。而他哥哥很明显是被乔八弄死的,他自然也不会跟乔八合作。一直隐忍到现在,估摸着是指望咱们跟乔八拼得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但可惜,我们并没被乔八拖下地狱,反而霸占了北区,也搅乱了南区。”
“大好的前景和蓝图瞬间灰飞烟灭,要说他甘心那是骗鬼的。最近一年是咱们小刀会的稳固期,他绝对有理由当这块绊脚石,更巴不得这次上头的打压能把咱们小刀会整垮。到时谁还有实力跟他争?”
林泽微微点头,淡淡道:“有嫌疑有动机,比大海这帮没权没势的人靠谱得多。”
“小林哥,不然我直接带人找他去?”刀疤凶神恶煞道。“这老小子搞这一出把小刀会害的不惨,不整死他我刀疤以后跟他姓。”
“不着急。”林泽抿嘴摇头,说道。“现在没确凿证据,他大可编排个理由推搪我们。到时打草惊蛇,引起他的注意只会让整件事儿愈发扑朔迷离。”
“那怎么办?”刀疤焦急地问道。“难道就这么任由他过舒坦rì子?”
“刀疤啊——”林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嘟哝道。“你现在很多事儿已经懂得处理,也有能力去处理。但你在大局观上,还欠缺一些火候。”
林泽放下茶杯,续了一支烟道:“到了你这个位置,不管做什么事儿,先考虑一下后果。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下面有一票兄弟靠你吃饭,冲动是成不了事儿的。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勾当适合独行侠,但不适合你这样的大哥。即便你现在的势力比黑石强,但你没证据,当面质问他肯定没用。到时你怎么办?来硬的?现在华新市处于敏感期,你稍微闹点大动作,上面就可能不顾一切把你扑灭。到时损失最大的绝不会是黑石,而是你。”
刀疤尴尬点头,挠头道:“小林哥教训的是。”
林泽没理会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刀疤恭维,轻描淡写道:“派人查他,查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如果有必要,做一两个假象吸引他的注意,如果他真有过激反应,那就证明他的确把咱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件事儿是他做的可能xìng就越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做过,就一定留下了把柄。不急,慢慢来,总会有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刀疤点了点头,又跟林泽商量了几个细节,便是满怀敬畏地离开了。
但这么一会儿聊天,刀疤又发现自己原来并没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哥。也许自己在微观上的把握已经颇有几分火候,但在宏观的拿捏上,仍然还是门外行。没达到小林哥那份炉火纯青的地步。遗憾地摇摇头,瞥了一眼慢慢合上的包间大门,迷糊道:“小林哥,以你的手腕厮混在华新市这个不算小,但绝对不大的格局里实在浪费了。燕京那座卧虎藏龙的四九城才是你应该去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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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独坐在包间内饮茶抽烟,见已过了上课时间,也懒得回学校挨骂,干脆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但就这么半个钟头,小林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颇有几分坐立不安的局促感。
原因无他。这沙发鬼知道有多少男女在上面苟合过。也不清楚有没被人清理干净。
于是他跳下沙发,灌了一杯酒水后,打算去外面的台球室消磨时光。
叮叮叮。
电话铃声不期而至地响起,出门的林泽摸出手机一瞧,是个陌生号码。接通询问道:“谁?”
“小林哥,我是黑石。”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粗重的低音。
“哟,黑老大啊。找我有事儿?”林泽眉宇间掠过一丝慎重,调侃道。“不会是鼻梁骨发炎,想找我索要医药费吧?”
“小林哥说笑了。”黑石的声音恭维敬畏,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我订了一桌菜,不知小林哥晚上有没有时间。”
“请我吃饭?”林泽含笑问道。
“嗯,前些时候一直比较忙,小林哥来华新市半年了也没尽一下地主之谊,还望小林哥赏脸。”黑石说道。
“吃饭没问题。但我这人粗鄙的很,说话也不顾别人脸面。怕到时黑老大一生气,请我吃上两颗花生米。那就不值当了。”林泽yīn阳怪气地说道。
“小林哥放心,我黑石也没啥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黑石附和着笑道。
“什么地方?”
“海鲜大饭店。”
“就是那家一只龙虾卖到一千块的海鲜店?”林泽佯装咂舌道。“你还真够阔气。”
“请小林哥吃饭,自然不能去太没档次的地方。小林哥吃的开心比什么都好。”黑石将孙子一装到底。挂电话时,脸上却是浮现一抹诡谲的yīn冷,眸子里寒光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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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剁了便是!
华新市作为沿海城市,并不像内陆城市那样海鲜价格昂贵,对于一些普通水产,更是家常便饭的主菜。很少会有餐厅像海鲜大饭店这样将海鲜卖到天价。而偏偏,即便价钱昂贵到普通白领一个月工资也不够吃上一顿,生意却仍然火爆异常,名利双收,好几次被地方电视台采访,给其打免费广告。
饭店老板曾经一次酒醉后,更是吐出一句曲高和寡的嚣张话语。颇有几分俯瞰华新市饮食行业的霸气。
当然,海鲜大饭店敢将食物卖得这般昂贵,却仍有大量顾客光临。倒并非华新市的有钱人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还得凭仗饭店堪称超六星级的基础设施和服务态度。不消说进餐的碗筷汤勺,就连椅子和桌子都别具匠心,独树一帜。而饭店靠海岸的地势,更给人普通餐厅无法给予的视觉享受。
观cháo听海,嗅一口咸咸的海风,吃上一口鲜嫩的蟹肉,的确是无比惬意的享受。
普通小餐馆一碟青菜也许只卖十块,到稍微上点档次的餐厅可能就买到三十五十。而到了星级酒店,会更昂贵。对业内人士来说,客人们到了上档次的地方,花销已不是仅仅放在果腹上,还有jīng神层次的享受。对有钱人来说这是真谛,对普通小百姓来说这便是典型的穷奢极侈。
而海鲜大饭店则是将这一点发挥到极致。一只在普通星级酒店撑死卖两一百的龙虾在他这儿,便能买到上千价格。不可谓不戳穷人脊梁骨。
愿意花大价钱来这儿吃饭,一方面是有钱人的确会享受。另一方面则是饭店老板极会拿捏富人心理。从饭店开张,他便走高端路线,将饭店打造成华新市最一流的奢华饭店,再加上厨师手艺的确jīng湛。在口碑与老板刻意营造的舆论下,饭店级别自然水涨船高。到如今已成为华新市进餐最贵的饭店之一,富人们但凡要宴请贵宾豪客吃大餐,首选海鲜大饭店。
林泽出门时,刀疤很忐忑忧虑地盯着他,瞧这位猛男忧愁哀怨的模样,当真如小媳妇送自家汉子上战场,满腔愁思。
“老子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摆着张臭脸给谁看?”林泽将烟蒂弹向他,撇嘴骂道。
“黑石可比他哥哥yīn。上次咱们当众打他脸面,以他在道上的地位却一声不吭,可想而知是个城府深到可怕的人物。小林哥您这么单枪匹马过去,我怕他会使诈。”刀疤避开烟蒂,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反而怕他不使诈。”林泽拉开刀疤那辆跑车的车门,眯起眼睛笑道。“使诈?剁了便是。”
嗖!
林泽搁下这句话,驾着那辆外壳如洪水猛兽的跑车扬长而去。只留给刀疤一道难闻的车尾灯。
“唉——”刀疤轻叹一声,嘟哝道。“我要有小林哥那国士无双的战斗力,还要啥狗屁大局观?直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刀疤虚空划出两刀,人生寂寞如大雪崩。
二十分钟时间,林泽穿过大桥,直奔海鲜大饭店。
大老远的,林泽便透过挡风玻璃瞧见海鲜大饭店门口那巨大的灯造风车,拉风得不像话。再瞥一眼大约三百米外铺满金黄余晖的休闲沙滩,更是嗅到一股女人穿三点式释放出来的旖旎风情。停好车,叼着一根香烟兀自感慨:“有钱人的生活实在不是我等*丝男所能想象的。”
踱着夸张的八字步迈入海鲜大饭店,附近随处可见穿着三点式的xìng感女郎。犹豫天气尚且还比较凉爽的缘故,女郎们肩上裹着披风,防止被那刺骨的海风吹出后遗症。
小林哥贼眉鼠眼如邪恶大叔般扫视着环肥燕瘦的比基尼女郎,而他这位造型猥亵,品味低俗的不速之客也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群关注。海鲜大饭店跟周边环境绝对是泾渭分明两个档次。普通小百姓也许敢在附近游荡,却极少敢闯入这块富人集中地。档次之严明,不亚于六星级酒店。口袋里不够殷实,背景不够扎实,罕有人会自取其辱闯入。
林泽这样一个说长相谈不上帅,穿着更比普通小白领还要弱上一些的男人闯入。想不吸引眼球都难。
但这帮家财少说跨过千万这道坎的群体还真没几个狗眼看人低,学电影小说里的桥段上前讽刺两句踩上两脚。一是没这心情,二是拉不下这架子。三——则是层次越高的人物,越是司空见惯了扮猪吃老虎的戏码。他们可不想为了一时的恶趣味招惹上一个得罪不得也得罪不起的主儿。
这不,刚才还琢磨着这家伙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扮猪吃虎,门外两个足足站了两个钟头,看外形就很生人勿近凶神恶煞的西装男眨眼便迎上去朝林泽低头打招呼。而后也不知跟这个年轻男人聊了两句什么,立马让出一条道以众星拱月的架势送他进饭店。
“装逼。”一躺在椅子上的轻佻男子撇嘴骂道。
“咯咯——知道扮猪吃虎和低调才是装逼王道了吧?让你不学乖。”一身躯丰润曲线诱人的女子娇笑起来。
林泽在两名西装男的领路行前往饭店内风景最好的包间。三面围墙,一面是落地窗,拉开窗户,立刻能跟大海面对面交谈。比起那些号称无敌海景房的景致,不知强上多少倍。不过单是这包间的价格,也足以令大多数客人望而生怯。
黑石早已在包间内等候多时,甫瞧见林泽,跟见大爷似地忙不迭起身不说,还迅速拉开椅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小林哥快请坐,是先上一壶普洱还是直接上酒?”
林泽心安理得地落座,微笑道:“黑老大别这么客气,坐。”
黑石挥了挥手,待得两个西装男抽身离开后,他方才略显几分拘谨地轻柔了鼻梁。鼻梁上还绑着纱布,看来上次刀疤那一拳着实不轻,到现在还没复原。尴尬道:“小林哥,您来华新市这大半年,我一直没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是抱歉。”
“没啥。”林泽自顾自倒了一杯绿茶,淡淡道。“黑老大,这回也不是单单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
“看小林哥您说的,除了吃饭我还能唠叨小林哥啥事儿?”黑石忙不迭拍马溜须。
“能唠叨的就太多了。”林泽翘起二郎腿,抽了一口烟说道。“譬如最近jǐng方严打,咱们小刀会被压制得紧,你黑石堂却屁事没有。总是有点儿门门道道共享一下的吧?”
黑石打着哈哈含笑揭过,喊来服务员点餐。
林泽瞧见了,这货尽挑些贵的点。一顿吃下来,没个大几万怕是下不来。看来是真赚饱了。否则哪来这么大气魄?
黑石点着,林泽也就慢悠悠喝着茶,抽着烟,目光淡然地扫视着窗外的风景。
很迷人,很有意境。如果是跟个水灵妹子在这儿吃饭肯定贼爽。可惜坐在对面的非但不是个妹子,还是个五大三粗,丝毫不懂风情的中年男人。
唏嘘着灌了一杯茶,见黑石放下菜单,又是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极尽充愣之能。
“这个,小林哥——”黑石搓了搓手掌,忍不住拉开话题道。“听说小刀会最近一直在调查上次死了个jǐng员的事儿?”
“嗯。”林泽态度模糊地嗯了一声,却也没做出太大反应。
“其实我跟小林哥一样,也在调查那支改装点三八的来源。唉,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捅的篓子,搞的整个地下世界乱糟糟的。要让我逮出来非得把他剥皮抽筋。”黑石咬牙切齿道。
林泽则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黑老大不也是在做这行吗?据说还牢牢占据了将近五成生意,就没收到点靠谱的消息?”
“啊?”黑石先是一愣,旋即苦笑着摇头道。“小林哥应该知道每年年初年尾都有一次大扫荡,谁胆子肥到敢在这个节骨眼胡来?我这段时间别说是进货,连买卖都严禁下面的人做了。就是为了配合上面的行动。”
“是吗?”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也就是说,这事儿跟黑老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哪儿会做这种遭天谴的事儿?别说小林哥想揪出来,就连我也恨不得把这家伙碎尸万段呢。”黑石气愤地骂道。
“嗯,我看你是没什么机会把这家伙碎尸万段了。毕竟——”林泽捻灭了烟蒂,端起茶杯饮尽了茶水,寒声道。“谁会把自己碎尸万段——砰!”
茶杯毫无征兆拍在黑石脑门上,登时将那坚固的瓷器茶杯拍碎不说,也将黑石脑门拍得鲜血迸溅,惨不忍睹。
“小林哥——我们是不是有点儿误会?”被拍坐在地的黑石满脸无辜茫然,唯独没有的便是愤恨。仿佛一点也不介意被林泽砸这么一下。
林泽闻言,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目不斜视地盯着洗手间门口,冷淡地吐出一句话:“躲在洗手间偷听别人聊天,可不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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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大概凌晨一点左右,等不了的朋友明天看吧。这两天拢共会更新7章,嗯,我努力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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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自首吧!
小林哥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而且还是除长相之外,他最自负的优点。智商。
所以他很火大,很想砍人!
圆桌上除黑石和自己动过的茶杯之外,很明显还有一副茶具是用过的。虽然黑石已经很聪明地将杯中茶水倒掉,甚至倒扣着茶杯。但仍没瞒过明察秋毫的小林哥——茶杯边缘的水渍深深地出卖了曾轻薄它的主人!
当然,若仅仅只是这样,小林哥是肯定不会懊丧悲恸如斯的。
另外一个让小林哥很生气的线索则是烟灰缸中的烟头。五根软中华烟蒂,三根苏烟烟蒂。
如果这儿只有黑老大你一个人,怎么会留下两种款式的烟蒂?难道黑老大你喜欢换着口味抽烟吗?
于是他起身,一声冷哼,洗手间的大门顿时被人推开。
林泽这个看上去颇有些暴跳如雷的举措震呆了黑石。而洗手间内踱步而出的男人也是让林泽讶然不已。
沈忠?沈市长?
甫一瞧见从洗手间内行出的男子,林泽脑子里千回百转,琢磨着他与黑石的关系。直至这个中年男子隔着圆桌站在林泽对面时,他揣测出了答案。
大海口中的黑石的保护伞,恐怕就是沈市长吗?
只是,他一个直辖市副市长为了利益充当黑石这种不上不下的道上大哥保护伞,林泽勉强还能理解。可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丢份到躲进洗手间?
要知道,沈忠虽说是地方官员,但单论级别,可是只比老局长低一个阶位的副部级。在偌大华新市zhèng fǔ部门,算得上前几号的人物。至于躲进洗手间吗?
林泽对沈忠这个荒唐举动不明所以,却隐约察觉出这老家伙估摸着正与黑石探讨极为重大的事儿。见沈忠满面淡然地站在对面,含蓄地笑道:“沈市长,您肠胃不好?”
“林先生真是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我身体抱恙。”沈市长笑了笑,面不改sè地拿林泽这句嘲讽当台阶下,慢条斯理地落座,翻开先前用过的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绿茶,慢悠悠喝起来。
由始至终,他的目光没在捂着脑门坐在地上的黑石身上停留一秒。仿佛根本看不见。
林泽见他落座,也是含笑坐下,没理会坐在地上,满脸委屈的黑石。
沈市长能在直辖市混到如今的位置,早已修炼出心如磐石的素质,只要没人在他脸上拉屎撒尿,他都能淡定到让人蛋疼。
林泽见他不言,也乐得不语。神sè从容地饮茶抽烟,偶尔还会旋转一下玻璃盘,夹一口凉菜送进口中。
这两人都淡定如斯,黑石却不淡定了。
今儿可是来解决问题,处理麻烦的。要说紧张,要说忐忑,他肯定是三人之最。可偏偏两位在他眼中都得罪不起的人物却跟两具尸体似的,半点打交道的迹象都没有。着实让坐在地上干脆没打算起来的黑石无比哀伤。
“黑石,这一壶绿茶过气了,让人换一壶普洱来。”沈忠敲打一下桌面,气定神闲道。
“好的。”黑石忙不迭起身,钻出包间,按照沈忠的要求做去了。
他甫一走,沈忠便面带微笑地望向林泽,含蓄道:“林先生,其实今儿我也是黑石的客人之一。”
“看出来了。”林泽眯起眸子笑道。
“刚才也不小心听见林先生与黑石的谈话了。”沈忠半点不心虚地说道。
“无所谓。”林泽弹了弹烟灰。
“正如林先生迫切希望揪出捅了个天大篓子的幕后黑手一样,黑石也有这样的计划。”沈忠不着痕迹地替黑石说好话。
“我对此保留意见。”林泽捻灭烟蒂。倒了一杯茶水,旁若无人地一饮而尽。
沈忠沉默了。
只是微微眯起眸子,打量这个去年底初次交锋便溃败下阵的年轻男子。
坦白说,仅仅是林泽那暂时还没摸透彻的底细,沈忠大可不比如此卖他面子。一个国安特工而已,再高级能高到哪儿去?他堂堂一个手握实权的副部级会怂?
但问题就在于国安局BOSS方中堂似乎对林泽很上心,上心到不像一个领导关心下属的态度。这是让沈忠颇为头疼的事儿。
在体制内混,尤其是厅局级以上的高干,高一级足以压死人。何况沈忠还只是直辖市的高干,方中堂却是燕京的大红人。根本没有较量的可能xìng。所以他不太敢端出架子镇压林泽。一方面是没必要,另一方面则是若真再次惊动方中堂,他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见林泽八风不动端坐椅子上喝茶,沈忠终于长吁一声,轻声说道:“林先生,我与你之间的误会早已在方局长的调节下一笔勾销。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希望能与你做个偶尔能喝茶聊天的朋友。”
林泽微微睁开眸子,含笑点头道:“能跟沈市长交朋友,实在是我的荣幸。”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沈忠见林泽有所松口,便是快马加鞭地表明态度。“不论是小刀会也好,黑石也罢,既然你们都在这条道上混,其目的无非是求财。若是肯相互少点猜忌和摩擦,多点信任与和气生财,路子肯定是越走越宽,越走越畅通。没必要为点无伤大雅的误会置气。是不是这个理?”
“理论上是这样的。”林泽擦亮双眼瞧着沈忠,等待他的下文。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倚老卖老做个主,帮你们把这件事儿一页翻过。林先生看如何?”沈忠如笑面虎一般说道。
“什么事儿一页翻过?”林泽面露一丝懵懂,似有些听不懂沈忠这番话。
沈忠那笑容也略微僵硬了一下,又是含笑道:“林先生是聪敏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不不。”林泽很茫然地摇头道。“我是真不明白。”
沈忠的笑容终于在林泽的嘴硬下收敛起来,高深莫测地扫了林泽一眼,语调清幽道:“那依林先生的意思,该当如何?”
“我说过了。”林泽似笑非笑地盯着沈忠道。“虽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我却完全不懂。不如沈市长帮忙解释一下,至少让我明白您在说什么,才好答应不是?”
沈忠抽了抽嘴角。大为气恼。
这小子太嚣张了!
我堂堂直辖市副市长,副部级高官放下架子跟你和谈,连你两次殴打我儿子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你居然还在装疯卖傻,当真以为我沈忠怕你不成?
见沈忠虽说表情淡然,可眼眸中却跳动着一丝丝灼人的火焰,林泽忽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沈市长刚才说的事儿,难道就是兜售黑枪并枪杀jǐng员一事?”
沈忠没做声,只是冷冰冰地凝视他。
“唉,我本来只是怀疑这事儿可能跟黑石有关。但没想到真是他做的。”林泽一脸惆怅地点燃一支烟,语调平缓道。“坦白说,这事儿跟我小刀会本没半点瓜葛的。可现在却要承受无妄之灾。损失也颇为惨重。下面的兄弟发誓若是找出是谁搞鬼,定然要将其碎尸万段不可。”
见沈忠神sè微变,林泽接着说道:“黑石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把黑枪卖给如此危险的人物。难道就没调查过买主什么身份,什么动机吗?”
沈忠表情丰富,内心恼火,却不知回应什么才好。
这小子太装蒜了。若这事儿不是黑石做的,我至于好声好气跟你和谈?现在我打开天窗跟你说亮话,你却藏着掖着不肯表态,难道还想当着我的面整垮黑石?
若是你敢断我悉心栽培的财路,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小刀会不得安生!
林泽瞧着沈忠那jīng彩纷呈的表情,心下冷笑不已,面上却是挂着和煦的微笑,侃侃而谈道:“本来若是没沈市长出头,我即便拿整个小刀会做赌注,也要把他碎尸万段。沈市长体制内的人也许不清楚道上的规矩,混咱们这行的,最要紧就是一个义气。若是没了这个东西,很难混得开。”
沈忠懒得听林泽说这些骗三岁小孩的热血话语,耐着xìng子道:“林先生,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沈忠顿了顿,又道。“只要林先生愿意和解,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便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为之。相信林先生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
“当然当然。”林泽很卑微地点了点头,又是抽了一口烟笑道。“能有沈市长罩着,咱们小刀会以后的rì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过。就我个人而言,自然是很希望跟沈市长结下深厚友谊的。”
“好吧,既然沈市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表个态,省的沈市长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何处理?”
“我尽力压住那帮磨刀霍霍的弟兄,制止他们做出过激行为。至于黑石——”林泽一字字说道。“沈市长还是劝他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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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多丢人啊!
哐当!
门口忽地传来杯具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不是黑石又会是谁?
他战战兢兢捧来普洱,起初听闻谈话似已决定善了,可哪儿想到这位称霸华新市地下世界的小林哥眨眼又改了口风,竟提出让自己自首的荒谬建议。
自首?
我黑石纵横华新市二十余载,二十三岁那年手下便跟着十几二十个弟兄混饭吃,除去老哥暴毙的这几年混的比较低声下气,何时看过别人脸sè?
让我自首你干脆让我自裁得了!
心慌意乱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愤怒,无尽的怒火!
他不动声sè捡起摔碎的杯具,扔进了垃圾篓,而后左手拇指在腰间的通讯器上拨动几下,脸sèyīn冷地踱步立于沈忠身后,一言不发。但那张由始至终都摆出低姿态的脸庞却变味了。
卑躬屈膝也得有个底线,若是能和解,黑石不介意再低声下气点儿。但若是没了和解的迹象,黑石也懒得再装孙子,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林泽的态度很明显,看在沈忠的面子上,他可以遏制小刀会出手,但黑石要向jǐng方自首。
自首?
沈忠那张含糊不清的脸庞在这一刻也yīn沉起来。他已经足够心平气和地跟林泽商讨此事。甚至主动抛出橄榄枝,只要林泽愿意揭过此事,以后大家不仅能做朋友,还能成为利益上的合作伙伴。这对小刀会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沈忠虽说不是华新市的一把手,但手头上也是有实权的,若是充当小刀会的保护伞,刀疤以后自然能水涨船高,牢牢占据地下市场。
如此一个大馅饼砸下来,非但没能打动林泽。反而让他放出这等猖獗话语。沈忠怒极反笑,寒声道:“林先生,你这是想玩儿鱼死网破?”
“哪儿能啊?”林泽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香烟,揉了揉略有些发胀的眉心道。“只是这事儿闹的太大,我即便跟小刀会的刀疤哥有点儿交情,却也只能做到这份上。黑石这次鲁莽卖枪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若不是有沈市长您出面,我可以向您保证,不出一周,您就会在华新晚报上瞧见前道上大哥被乱砍到死,横死街头的头版新闻。”
“林泽,你当我黑石是吓大的?”黑石猛地爆喝道。那双yīn冷的眸子爆shè出慑人的凌厉光泽。仿佛要将林泽给生吞了。跟起初那低调内敛,甚至卑躬屈膝的状态大相庭径。
“唷,黑老大您这是要发飙吗?”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yīn阳怪气道。“冲我发飙没意义,你有种就跟小刀会,跟刀疤哥发飙去。”
“你——”黑石已游离于暴走边缘。
“闭嘴。”沈市长皱眉喝止。黑石只得乖乖低下头,但眼角的余光仍是冷冽无情地扫视着软硬不吃的林泽。
“林先生,不管是什么事儿,一定都有解决的办法。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没必要斗得头破血流。你说是不是?”沈忠按捺着怒意说道。
他瞧得出来,至少比黑石揣摩得多。
林泽没打算真斗得鱼死网破。而仅仅是要稍微惩罚一下黑石这个幕后黑手。否则,他断然不会说出黑石不小心将枪卖给危险分子,而会直接飚出他就是幕后黑手,甚至整个计划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论调。
有些东西,双方心知肚明,但不会说出口。因为真说出口了,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将黑石定xìng为幕后策划者,黑石自首不自首,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黑石策划这一手的目的是陷害小刀会,试图借助上面的力量打压小刀会。上面的人却不会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老jǐng员是怎么死的,被哪方人设计害死的。
一旦搞清楚这一点,黑石恐怕这一世都得吃牢饭。
知道林泽的底线,虽说还是被他打脸,沈忠仍然舒心许多。
“事儿肯定是能解决的。枪杀老jǐng员的凶手已经缉拿归案,现在就缺一个卖枪的黑手。黑老大只要坦白从宽,以后大家的rì子都好过。沈市长,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不温不火地喝了一口绿茶。
“林先生说的没错。”沈市长点了一支烟,面含朦胧微笑地说道。“自首这方面的事儿,我来安排。但林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摊牌了。也希望林先生可以从中cāo作一下,别让我太难做。”
“放心,小刀会这边最近会安分守己,不会捅任何篓子。”林泽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道。
“那就好。林先生如此深明大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沈市长如狐狸般虚伪笑道。
“沈市长这样的权贵朋友,我也是很乐意交的。”林泽话说一半,忽地一顿道。“不过最近小刀会损失惨重,黑老大是不是应该稍微弥补一下jīng神损失费之类的。毕竟,下面那帮弟兄们憋了一肚子火,总是需要下下火的,对吧?”
“这个没问题。”沈市长替黑石开口道:“按照估算,小刀会最近损失过百万。既然大家决定交个朋友,那黑石就当送小刀会一份薄礼。两百万支票会在近rì亲自送到刀疤手上。”
“够豪爽!”林泽竖起大拇指,又跟沈市长东拉西扯起来。
这顿饭林泽吃的津津有味,一口气连吞下十只龙虾,灌了半瓶好酒,这才剔着牙花,拍着鼓胀的肚皮告辞。
他一走,坐立不安的黑石便迅即起身,挪至沈忠身后低声询问道:“沈市长,我真要去自首?”
“嗯。”沈忠品了口酒水。
“这怎么成?”黑石焦躁不安道。“我去自首,手上的生意怎么办?”
黑石不淡定了。
他本以为沈市长只是跟林泽虚与委蛇,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可哪儿想到,沈忠竟真要自己自首。先不说会判关几年,单单是这个面子,黑石就丢不起。
“狗东西!”沈忠忽地发怒,一酒杯砸在黑石脑门上。登时酒水泼了他一脸,破碎的玻璃渣也割破了他的肌肤。
黑石傻痴痴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望向略有几分怒意的沈忠。
前面被林泽砸了一脸他不敢反抗,现在被沈忠泼了一脸他更加不敢。他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作孽无数,才会在这辈子碰上这么两个注定咬不过的疯狗。
“我捧你是为什么?让你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的?”沈忠寒声喝道。“赚钱手段一般便罢了,你还尽给我捅娄子。这次更离谱,居然当街枪杀执法人员。你知道我花费多大心力才减弱上头施加下来的压力?如果不然,惹急了小刀会狗急跳墙,你就等着被他们把老窝都给端了!”
“我这不是想多霸占点渠道好赚钱嘛。”黑石低声狡辩道。
“无脑猪!”沈忠冷声喝道。“赚钱的法子多得是,非要搞出流血事件?你当初求我打通渠道怎么保证的?说一年内就能统一黑市枪械生意,还说什么会严格控制枪械,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现在怎么着,不止出了问题,还出了天大问题!”
“我——”
“少废话!”沈忠闷哼一声,不悦道。“回去准备一下,拉两个替死鬼给你顶罪。你什么都不承认,只承认管教不利,据我估算,顶多判你三五年。”
“三五年?”黑石顿时惊恐不安起来。
要知道,道上混的讲究一个名气和风头,被关个三五年,即便曾经是天王老子,出来后也得变成一条老狗。谁还会跟他,给他面子?还怎么赚钱,出风头?
“放心,我会从中cāo作,你表现好点,一年半载就能出来。”沈忠淡淡道。“进去前把下面的生意安排好,等出来了继续赚钱。”
黑石见他这般说,立刻踏实许多。
凭借沈忠在华新市的人脉和手段,的确能在一年内把自己捞出来。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咬牙熬熬很快就过了。
见沈忠没了谈话心情,黑石只得忐忑不安地离开。
啪!
黑石走后没多久,安逸坐在椅子上的沈忠猛地一拍桌面,寒声道:“姓林的,你还真够狠。拿准我的底线使劲打脸。千万别栽在我手上,否则我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事实上。林泽虽然没彻底撕破脸皮,却也深知沈忠的底线在哪儿。
他充当黑石的保护伞做什么?自然是为了赚钱。换而言之,黑石就是他的代言人,做他许多不方便做,也无法出面的事儿。黑石在前线拼杀,他在背后cāo控。可谓双剑合璧,赚的盆满钵。但黑石这次玩的太大,搞的全城轰动,又被林泽敏锐地察觉出来,沈忠自然无法保黑石安然无恙。但要彻底打垮黑石,对小刀会来说也不容易。除非他再次主动挑衅并攻击小刀会,小刀会才出师有名。
既然如此,林泽便只能做出折中选择。打他的脸,但不打的太狠。毕竟,他的保护伞是沈忠,是华新市的头几号人物。跟他撕破脸皮林泽不怕,但对小刀会极其不利。甚至会惹来惨重打击。而林泽也知道,沈忠肯定会退步,并且退一大步。
林泽不明白沈忠为什么要挑黑石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大哥赚钱,但既然他在黑石的身上投资了,自然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倒台。不管林泽是爆出黑石就是幕后黑手的惊天消息,还是小刀会跟黑石拼得玉石俱焚,对以谋取利益为目的的沈忠来说,都是输局。
维稳。
这是沈忠希望出现的局面。而林泽在打脸之余,也给了他这个环境。自首,吃个一年半载牢饭,凭借他沈忠的身份地位,捞出黑石难度并不大。林泽这边的恶气出了,黑石那边也受到惩罚。双方更没彻底撕破脸皮。这对双方来说,自然是最好的局面。
只是在这个相对而言对谁都算不错的选择,却是深深地伤害了黑石的自尊。
堂堂道上大哥,甚至是除小刀会之外,如今风头最旺,最拉风的大哥,却要哭丧着脸屁颠颠跑去自首。
该有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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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饿死算了!
张馨蓝从师傅被枪杀后,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晚上睡不着,白天没jīng神足以形容她这大半个月的状态。
每当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眸,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师傅那张不甘的表情,还有师傅倒在血泊中的可怕画面。纵使侥幸浅度睡上半个钟头,也立马会发恶梦惊醒。满头大汗,浑身乏力。连吃安眠药也没半点效果。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而事实上,若是她的jīng神状态再得不到改观,她的确会疯掉。不疯掉也会因睡不着而崩溃。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有些人会称其为创伤后遗症。但张馨蓝不认为如此,因为当她今天中午与林泽见面,并得到林泽的许诺会揪出凶手后,她紧绷大半个月的jīng神状态彻底松弛下来。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竟一夜睡到三更半夜。
张馨蓝没睁开眼眸,裹在被子里的娇躯略显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轻轻扭了扭。娇俏的脸蛋上写满惬意。
很舒服。久违的舒服感。
也不知是否得到林泽的承诺,她便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并先入为主地认为林泽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原本对无法为师傅报仇而产生的愧疚感在瞬间消散大半。
张馨蓝外表柔若无骨,却并非一个心理素质极差的女子。相反,跟许多jǐng员比起来,她的心理素质要强上许多。这一点从她当初率jǐng员当街拘捕林泽不难看出。她不畏强权,有着大无畏的牺牲jīng神。若因为她弱不禁风的外表而断定她是个心理素质不强的女jǐng花,实在有失偏颇。
可这件事儿对她的创伤着实太大,大到她无法接受的地步。甚至连素来亲密的父亲也劝不动她,无法给予她半点安慰和安全感。
也不知怎地,当她听见林泽空口给予承诺后,竟是生出强烈的心安理得,仿佛有他在,自己大可高正无忧的吃饭,睡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但不管她如何想不通,这份信任感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并因此让她睡了一场饱觉。
“唉——”躺在柔软大床上的张馨蓝轻叹一声,似对某些事儿的无尽唏嘘与哀怨。
“叹什么气?”
忽地!
一道轻柔磁xìng的男中音在黑暗的卧室响起。吓得张馨蓝心头抽搐,娇躯剧烈颤抖。
“谁?”
她裹紧被子,第一时间扭开床边的台灯。
啪嗒。
扭开灯,死死拽着被褥的张馨蓝蜷缩在床脚,却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坐在床边的男子竟然是她认识的。想念的男人。
“你——”张馨蓝心头的抽搐更为剧烈,却不是起初的惊慌失措与害怕,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畸形的甜蜜。“你怎么进来的?”
“道上混的,除了要上的了刀山,下的了油锅。还得有翻墙越屋,开锁撬门的技能。不然怎么混饭吃?”林泽温柔地笑道。
张馨蓝瞠目结舌,那双颇具灵气的美眸却是盯着林泽左手上提着的一次xìng饭盒。
“我猜你肯定没吃晚饭。睡到现在jīng神是好了,肚子也饿了吧?”林泽将饭盒放在床边,顺手点了一支烟。
“嗯——”张馨蓝没反驳,她肚子的确是饿了,原本中午便没吃什么,这一觉又足足睡了十个钟头,她就算是铁打的也该饿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张馨蓝仍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那双灵动的美眸却多了几分热切,温暖地凝视着抽烟的林泽。
“来了一个多小时。”林泽打量着房内的摆设,漫不经心道。“见你睡得香甜,也没舍得吵醒你。”
张馨蓝颇为惊秫的同时还有些欢喜。他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关心自己的。睡眼惺忪的女人玉容上掠过一丝促狭,轻声道:“以你这手法,假如去当采花贼,可能女孩们连是谁都不知道。”
“——”林泽哑口无言。
他觉得张馨蓝这话太大胆。而且有点儿暗示xìng。
采花贼?
若真要讨论这门专业技术的话,哥们儿现在已完成一半流程,只差钻你被窝了。
“先吃点东西吧。饱一顿饿一顿很伤胃。”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含笑道。“待会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张馨蓝一激动,险些翻开被褥。但迅即又似乎意识到什么,忙不迭紧了紧被褥。脸蛋儿亦是莫名其妙爬起一抹红晕。
“你最想听的那个消息。”林泽眨了眨眼眸,调笑道。“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中午我答应让你亲手扭送他接受惩罚的承诺,看来是没法完成了。”
“啊?”张馨蓝那双灵动的美眸中布满迷惑,迷惑道。“他死了?”
“那倒没。”林泽摇摇头。
“那为什么我没机会?”张馨蓝歪着头问道。
“他决定自首。”林泽严肃道。
“——”
张馨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才短短半天。林泽便完成程自强大半个月都没法完成的困苦任务。这半天,他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又走了多少渠道,得罪了多少人?
张馨蓝只是一个以除暴安良为己任,没什么大眼界大格局的女jǐng花。她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波涛汹涌,但瞧着林泽那张笑的略有些含蓄的脸庞,咬唇轻语道:“林泽,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多大代价,但肯定比我想象的要惊心动魄。谢谢你。”
“如果你真想谢谢我,就把这碗烧鹅饭吃干净。”林泽含笑着指了指床头的饭菜。“花了我三十块钱呢。”
“好——”张馨蓝羞赧地点头。
一分钟之后。当林泽重新续上一支烟,张馨蓝仍是蜷缩着身子躲在被褥里,除去轻微探出的手掌死死拽着被褥,半点儿也没挪出被窝的迹象。但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被褥并不厚重,很轻易便将她婀娜的曲线勾勒出来。虽说隔着一层被褥,仍是让林泽大饱眼福。
“怎么了?”林泽好奇问道。“难道你想要我喂你吃?”
见她不动,林泽打趣道。
“不是。”张馨蓝忙不迭摇头否认,却是嗫嚅着嘴唇,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那怎么不起床吃饭?”林泽翘着二郎腿笑道。
“因为我——”
“不喜欢吃烧鹅饭?”
“喜欢呢。”张馨蓝再度摇头。
“这就奇怪了。”林泽挠了挠头,古怪道。“难道你饿过头了没胃口?”
“我——”张馨蓝张了张嘴,那张本就娇嫩万分的脸蛋上更是浮现出羞赧的红润,仿佛轻轻一捏便会飚shè出汁液似的。
“你怎么?”林泽迷惑问道。
“因为我没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张馨蓝鼓足勇气说道。只是话一出口,她便偏过头不敢去瞧林泽。
好不知羞,好不要脸——
张馨蓝的心彻底乱了。
如她柔柔弱弱的外表不同,她睡觉有着很奔放的习xìng,裸-睡。
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尤其是睡觉时,她喜欢浑身肌肤都与干净喷香的被褥零距离接触。所以她睡觉别说穿睡衣,连小内内都不会穿——
可是,她绝对没想到某天会有个不是她老公的男人闯入她的卧室,更是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蜷缩在床上的自己聊天。尤其是这个男人忽然之间就不出声了,难道他——
怎么办,怎么办?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会不会认为自己私生活不检点,并且十分放浪成xìng?
张馨蓝满脑子都是这些挫败与尴尬的念头,想着想着,竟是委屈得红了双眼。裹在被褥里的娇躯也是轻轻抽搐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你怎么了?”林泽弹了弹烟灰,半点儿也没被张馨蓝起初那番对她而言相当具有冲击力的话语震住,甚至连丝毫情绪上的波动都没有。
“没——没怎么。”可怜的女jǐng花偷偷抹了把眼泪。
在自己中意的男人面前如此丢人,女jǐng花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知道你怎么了。”林泽颇为打趣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丢人?”
张馨蓝没做声,倔强地紧咬着柔唇。
“只是没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早几年我也不喜欢。”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忽地语气一变,严肃道。“再说,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
张馨蓝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
一开始她是害羞得不想说话,此刻则是被林泽这番言语震得说不出话。那双无辜又迷人的大眼睛却是羞赧地瞟一眼林泽。一动不动。
“又或者你不起身是在暗示我喂你吃?”林泽拉近了椅子,将盒饭打开道。
张馨蓝咬了咬唇,在林泽又要开口时,她一反常态,娇蛮而任xìng地说道:“对,就是要你喂,你不喂就饿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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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抱歉,今儿就这两章了。晚上妹妹回家,忙着给她弄无线网,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结果是在我的本子上设置,最后她电脑能上网,我的不能。最离奇的是我的无线指示灯都不亮,却能上QQ,别的什么都做不来。好吧,这就是我强词夺理的解释,大伙儿要打抽骂就来吧,但别打脸,肥肥靠脸吃饭的~,嗯,补更是肯定的。欠了两章,肥肥补三章,周一周二周三每天三更补偿。算是弥补大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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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宝宝!
张馨蓝言罢,气氛瞬息间凝然起来。
她侧头,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林泽则是夹着香烟,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玩味,一抹戏谑的意味。
“真不喂就不吃?”林泽压低声音调笑道。
“是。”张馨蓝轻哼一声,将被褥拉高,直直将雪白的脖颈都遮掩起来。半点起身的迹象都没有。
林泽轻叹一声,端起饭盒,拿着勺子盛了一口饭菜,递到女jǐng花唇边道:“张嘴。”
张馨蓝玉容上掠过一丝复杂之sè,红唇微启,可立马又合上小嘴儿,嗔道:“烫。”
林泽哭笑不得,将勺子缩回来,呵气吹了吹,再度递到她唇边。
这一回,张馨蓝没拒绝,却是嗅了嗅饭菜后,促狭地哼道:“臭。”而后张嘴咬住勺子,吞下饭菜。
林泽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喂她吃。
一碗四两的盒饭足足吃了半个钟头,直至林泽双臂都酸了,她才勉强吃下一半。
“饱了。”张馨蓝撒娇地闭上小嘴。
“在nǎi茶店买的菊花茶。喝口?”林泽拿起杯子,戳入吸管,放在张馨蓝唇边。
张馨蓝吸了几口后,也不知是林泽手臂不稳,还是她用力过度,竟是有一股浅黄sè的菊花茶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被褥上。
“唔——”张馨蓝脸蛋刷地红润起来。
温热的茶水顺着下巴流淌在被褥上,也滑入脖颈,顺流而下——
林泽瞧见这幅光景,当即苦笑着问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张馨蓝咬牙娇蛮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林泽抽出两张纸巾,替女人拭擦着湿润的嘴角。
“因为——”张馨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掠过一抹促狭之sè,戏谑道。“你故意弄湿我的被褥,弄湿我的身体,好让我从被褥里钻出来。”
言语之放浪,令人发指!
“那么再请问。”林泽点了一支烟,笑问道。“我为什么要故意弄湿你的身子,然后让你钻出来。”
“哼,油腔滑调。”张馨蓝风情地白了她一眼,只是这一抹风情着实没什么味道。倒不如她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地瞥上一眼来得意味深长。
“你想逼我从被褥里钻出来,然后——”张馨蓝顿了顿,飚出一句网络用语。“你懂的。”
林泽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道。“你的意思是我想偷看你?”
“难道不是吗?”张馨蓝反问。
“我是那种人吗?”林泽义愤填膺,呵斥道。“我小林哥何时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我要看,从来不屑于藏着掖着。”
“难不成你还正大光明?”
“废话!”
哗啦!
林泽手臂一探,扯起裹着张馨蓝的被褥,硬生生将被褥尽数拉开。
“啊——”张馨蓝惊呼一声。
“你爸就在隔壁睡觉。”林泽说道。
然后张馨蓝捂住嘴巴。
只是,现如今自己光溜溜的暴露在这个霸道男人的视线中,捂住嘴巴有什么用?
于是她一只手横着捂住胸膛,另一只手则是遮掩女人最羞涩的部位。
而事实上,她是想转过身将后背留给这个男人的。可是,后背也是光溜溜的,尤其是她那令无数男人心旷神怡的滚圆丰-臀,更是令人狂喷鼻血。暴露后背?也不太靠谱。
所以她只能楚楚动人,可怜兮兮地遮掩住女人的关键部位,将修长的身躯蜷缩起来,面含羞赧,眼眸含泪的望向这个干出荒唐举动的男人。
反观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却只是笑眯眯地打量光溜溜的自己。像是在欣赏一件很稀拉平常的物件,眼眸中竟是没半点男人该有的yù望,更多的只是戏谑与调侃。
“穿上制服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你臀部的曲线这么惊人。是不是长期怜瑜伽提臀?”林泽语气十分正儿八经地说道。
“瞎——瞎说!”张馨蓝结巴地呵斥道。“还不把被子给我!”
“为什么要给你?”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说我想偷看你吗?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要看你,只会正大光明地看,偷看?俺不屑。”
“你——”
张馨蓝面如cháo红,如一颗熟透的西红柿,饱满诱人,鲜美可口。尤其是在柔和灯光的辉映下,那如玉般的羊脂肌肤更散发出熠熠光华,滑如绸缎,白如鲜nǎi。
“34C?”林泽忽地问道。
“啊?”张馨蓝懵懂无措,略一回神,立刻反应过来,不满道。“你眼睛长哪儿去了?34能有这么丰盈?”
“D?”林泽挑眉。
“没有——”张馨蓝自卑地说道。
她亲眼见过跟林泽走的较近的女孩儿。除了那位身世非凡的韩家大小姐之外,似乎没哪个女人的胸比自己小。幸好,她有着跟韩小艺一样挺拔滚圆的翘臀,否则她就真要自卑致死了。
女人的曲线讲究个S型。前凸后翘腿子长是对女人身材的最高褒奖。张馨蓝前面虽说还算丰盈娇嫩,但绝算不上凸。索xìng还有后翘来弥补,搭配那浑圆笔直的美腿,在新时代女xìng之中还算挤入佼佼者行列。再加上她那张干净而清秀的脸蛋,坦白说,纵使是眼光素来刁钻毒辣的小林哥,也不得不给他打上八十五分。
须知,连韩家大小姐这级别的jīng致小美女也才勉强九十分。在小林哥的世界里,八十五分已经算是相当逆天的分值了。
女人被林泽那肆无忌惮的眼光肆掠全身,她紧张得紧绷僵硬,蜷缩着的娇躯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轻微一动,便能撩拨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你——看够了没有?”张馨蓝咬唇呵斥。美眸中已盈满水sè。
事实上,即便此刻的林泽忽然光溜溜爬上床,跟自己做那男人女人都很开心很快乐的事儿,她也不会委屈如斯。可偏偏这个混蛋就这么正大光明,赤条条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猛瞧。这让自尊心颇为强大,神经也十分敏感的张馨蓝无法自处,焦躁不安。
“如果你有力气,就起床洗个热水澡。”林泽跷起二郎腿,也不知是为了掩饰裤裆间的尴尬举旗,还是单纯地戏谑着床上那洁白如玉的娇**人。
“你先转过身子。”张馨蓝说道。
“好。”林泽毫不犹豫,转过身去。
张馨蓝见状,忙不迭穿上一件薄如蝉翼的rǔ白sè睡衣,连小内内都没功夫穿,便迅速窜起来,yù杀入浴室。
“啊——”
她甫一起身,没迈出两步忽地双腿一软,往地面栽去。
啪嗒。
坐在椅子上的林泽倏然伸手,一把拉住她如莲藕般的皓腕,遏制她前扑的身躯,而后一拉,将她轻灵地拉入怀中,放在腿上。
被揽入怀中的张馨蓝象征xìng地挣扎几下,耳畔却是传来林泽那湿热而温柔的声音:“你自己没察觉而已,其实你现在的状况不仅脑部缺氧缺血,身体机能也极为虚弱,四肢乏力,一旦动作过大,你就会生出恶心反胃,甚至头晕目眩的症状。”
“为什么——会这样?”张馨蓝不安地伏在他怀中,轻声说道。
“你有病。”
“你才有病!”
“你真的有病,但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容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你就能好转大半。”
“你想吃我豆腐?”
“我已经在吃了。”林泽落在她胸膛的手指拨了拨,嘀咕道。“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张馨蓝霞飞双颊,咬唇娇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给你做全身按摩。”林泽眼神清澈地说道。
“我现在浑身发烫,你若是把我撩出火来——”张馨蓝凑在他耳畔吴侬软语道。“当心我吃了你。”
“流氓。”
“流氓也是比你逼的。”张馨蓝反驳。
“去床上躺好。”林泽拦腰抱起她,将她平放在床上,而后坐在床边,两根中指压在她太阳穴,轻轻指压道。“最近大半个月你饮食不定,睡眠不足,身体各项机能严重下滑,今儿却是饱睡一觉,饱餐一顿。如此反复无常yīn晴不定的生活作息以你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另外,你别以为创伤后遗症是开玩笑的,你不算严重,但也不是一点儿没有。安心躺好,什么都别想。大脑放空,进入半睡眠状态。”
张馨蓝很乖巧听话地阖上美眸,也不管薄如蝉翼的睡衣是否在方才的剧烈挣扎下导致胸前chūn光外泄,更不管会否因为睡衣太短,使得那白嫩丰腴的大腿暴露在身边男人的视线中。这一刻,她身体与大脑得到最大化的放松。像婴儿般躺在床上,清秀干净的脸蛋上写满舒适。
林泽按摩完太阳穴便轻轻抬起她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手指绕到她颈脖后,按摩她后脑勺的风池穴等大穴。
“嗯——”张馨蓝舒服地长吁一声。
“矜持一点,作为年轻干jǐng,又是新时代女xìng,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内敛含蓄?”
“故意的。”张馨蓝阖着美眸,娇媚道。“就是要勾引你。”
“我小林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凭你这点下三流招式也要引诱我?做梦。”
手指顺着脖颈滑向胸膛丰盈,正yù开口的张馨蓝轻微紧绷起身躯,不再多言。
自胸膛滑到小腹,再到大腿小腿,最后轻轻抬起女人的双腿,指压她柔软的脚底。
“林泽。”躺在床上的张馨蓝轻声哼道。
“嗯?”
“我想听歌。”
“你手机就在旁边,自己放。”
“我想听你唱。”
“唱什么?”林泽好忧伤,为什么她跟银女那个冷女人一样?难道她们是双胞胎?
不可能——银女胸膛丰盈那么波涛汹涌,气势惊人。怎么可能跟她是双胞胎?这根本是对女侠姐姐的侮辱!
“宝宝。”张馨蓝说。
“不会唱。”林泽说。
“我教你。”张馨蓝不给林泽拒绝的机会,轻声唱道。“冬天的虫子在树洞里,暖暖的叶子是它们的被子。美丽的星星挂在天上,藏着无数颗会眨眼睛的钻石。你说过要去个很远的地方,天空和你的眼睛一样明亮,把冒着泡泡的氧气戴上,陪你去寻找那个小小的梦想。你哭,你笑,你在我的怀抱。安静的睡着,带着微笑的嘴角。宝宝,宝宝,亲亲就好,每一次吻你都有甜甜的味道…”
“轮到你了。”张馨蓝说。
林泽苦笑一声,有样学样地唱起来。
唱一遍不过瘾,唱两遍她还要林泽唱。等到唱第五遍的时候,她终于沉沉睡去。也不管床尾的林泽是否一撩睡裙便能直捣黄龙。
担心什么?
反正女jǐng花早把灵魂给了她,至于身体,该摸的摸了,该亲的亲了,她根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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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可曾想俺?
林泽当然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儿。
他离开卧室时,女jǐng花已陷入深度睡眠,不过随着她均匀流畅的呼吸,那谈不上太丰腴,却绝对谋杀人眼球的躯体还是勾搭了林泽好一阵。
“唉,道貌岸然的架势已经摆出来了。怎么都不能中途破身。”
林泽朝嘴里扔了一支烟,熟门熟路地扬长而去。
独自散步在人烟罕至的马路上,天sè业已深沉,头顶那片苍穹月明星稀,为这座逐渐回暖的城市平添几分温馨。
林泽一只手勾着皮外套,踱着夸张的八字步前行。连续抽了三支烟,他似想到什么,从口袋摸出手机,报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一个电话。
嘟嘟——
不足五秒钟的等待,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电话接通了。
“喂?”磁xìng而略显清冷的声音轻轻传来,也许是话筒对面的人儿瞧见了来电显示,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口吻中夹带着一丝轻微的柔软。只是习惯了不近人情的谈话方式,很难一下子根除冷冽倨傲的行事作风。
“这么晚还没休息?”三更半夜拨通异xìng的私人手机,林泽倒没显露出太大欣慰与惊喜,反而略带苛责口气地质问道。
“手上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女子宛若天籁的清幽话语传入耳中。
“早些休息吧。年纪也不小了,即便老局长不在身边,也要懂得照顾自己。”林泽好声好气地劝慰道。
“嗯。”女子难能可贵地没反驳林泽的好意劝说,顿了顿,令人无尽遐想的清幽嗓音响起,说。“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事儿?”
一身制服,一脸专注坐在办公椅上的方素素内心深处希望林泽仅仅是因为想给自己打电话,所以就打了。再不济也可以是无聊闲着蛋疼给自己打电话。这两个可能xìng是方素素喜闻乐见的。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对面那浑厚的男中音传来。
满面清冷的方素素嘴角微微上翘,语调仍是矜持而淡然地说道:“可以。”
坦白说,在林泽认识的这么多女子当中,除了银女那个冷到骨子里的女人可以在嗓音方面跟方素素媲美之外,还真没人可以让林泽仅仅是听声音,便颇为唏嘘感慨。
不撩人,不妩媚,甚至没太多感情。可偏偏就是这种声音,再配上那轻易便能削弱亲和度的电波,对林泽这种半宅男而言,着实是大杀器。
要YY,就得YY嗓音倨傲清冷的女子。邪恶大叔小林哥深谙此道。韩小宝在这方面跟他属于一丘之貉,并被韩家大小姐鄙视过不止一次两次。但两人仍是打着不可救药的旗号我行我素,肆无忌惮。
“洗澡没?”林泽点燃一支烟,莫名其妙地蹦跶出这句话。
“还在办公室。”方素素极有耐心地回答。换做其他男人问这种无聊透顶,甚至略带轻薄意味的问题,方素素别说耐心回答,还会不留情面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
“最近燕京天气干燥,洗完澡记得注意保湿,你脸蛋又滑又嫩,可别因工作暴敛天物。”林泽轻叹一声,故作正经道。“也就你自个儿不在乎不心疼,天知道多少男人眼馋你这张俏脸,多少女人眼红你这张丽质天生的脸蛋。”
方素素没因林泽这露骨的褒奖喜上眉梢,只是轻轻附和:“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林泽顿了顿又问。“吃宵夜了没?”
“吃了几块饼干。”方素素说道。
“那东西没营养,如果我在燕京,就给你煮一碗番茄鸡蛋面。”林泽傲然道。“我曾用这招攻陷无数水灵妹子硬如磐石的心理防线。”
方素素唇角上翘,微眯起那双黑白分明,却不夹杂太多情感的美眸,打断林泽那不着边际的话题,说道。“有事儿就说罢,三更半夜不睡觉讨论这种话题,我会觉得很无聊。”
“呃。”林泽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的确有点事儿,不过我想对你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
“什么?”方素素问道。
“上次离京时听你说情报科在招人?”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嗯。”方素素解释道。“科里有几个情报员在国外执行任务时罹难,人手的确有些紧缺。”
“我给你介绍个人呗?”林泽含笑道。“忠诚度绝对过关,虽说xìng子柔弱了点,但铲恶锄jiān见义勇为这八个字几乎是为她量身度造的。”
“什么背景?”方素素很直截了当地切入话题,没打听也没想了解林泽为什么要介绍这个人。抛开私下因素不谈,林泽在专业上称第二,国安无人敢称第一。
“华新市二级jǐng长。在职期间没立什么大功,但表现总算可圈可点,是个可造之材。”林泽说道。
“那个当街枪杀嫌犯,被华新市北区总jǐng司革职查办的张馨蓝?”方素素问道。
“——”林泽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说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方素素没做表示,只是继续说道:“她的资料我看过,没不良背景,学历也过关,忠诚度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国安跟地方jǐng界系统不同。要求会严苛很多。再者,她现在身上还有麻烦,即便我负责情报科招人这一块,也没办法给你打包票。”
“这不是问题,她的麻烦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林泽愉悦地笑道。“这么说你算是答应了?”
“我只能引荐她,至于能不能进情报科,还要看她自己的本事。”谈到工作,方素素恢复了毫无感情的生冷语气。
“嗯,这个就看个人能力了。”林泽微微一笑,说道。“不管如何,先谢谢你了。”
“其实以你在国安的资历,举荐她完全没问题。并不需要绕到我这儿。”方素素说道。
“哈,再怎么说你才是招募的小头目嘛,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后门不走,根本不符合我的作风。”林泽打趣道。
“嗯,你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最好让她抽空来一趟燕京,我能做的极限也就是私下考核一下她。好让她知道哪儿不足,需要改进。”方素素直截了当地说道。
“麻烦你了。”林泽言罢,也不知恶趣味作祟还是想恶搞一把这位冷冰冰的女情报官,调侃道。“美女,分手十数rì,可曾想俺?”
此言一出,话筒对面安静起来。
良久,在林泽快要失去耐心时,话筒传来一阵清淡幽冷的声音:“如果我说想,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我小林哥国士无双,一骑绝尘,满身都是闪光点,不想我那是不科学的。”林泽皮糙如铁,无所顾虑。
“晚安。”
————
黑石自首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收缩jǐng力,稍微恢复平静的地下世界再次sāo动起来。
枪是黑石卖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自首?
没半点风声流言蜚语指向他啊?
即便真要自首,真要平复危机,也该是小刀会的人自首吧?
须知,这次jǐng方整顿最厉害最沉重的便是小刀会。可偏偏自首的却是最不希望不乐意见小刀会迅速崛起的黑石。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道上的势力揣度不出,连程自强这位北区jǐng界一哥也满头雾水,懵懂不知。
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和黑石旗下的几个大混子顶罪,老江湖程自强总算摸出一点门道。
他可以肯定,黑石必然是受到巨大压力才会干出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事儿。而他还肯定,即便黑石最后被定罪,撑死了也就蹲个三五年。若是再有人从中cāo作,他又表现突出,估摸着一年半载便能刑满释放。
程自强懒得去管黑石的保护伞是谁,反正不是他这一派系的,否则他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收不到。而这件事儿对别人也许没太明显的好处,对他的好处却是不言而喻的。
枪杀案是在他的管辖地区发生,他最近承受的压力不可谓不大。虽说目前jǐng力骤减是上头的意思,但也从侧面体现出他的不作为,否则又岂会让上头等得失去耐心,等得没了动力?
如今黑石主动投案,部下得到安抚,他也卸掉了这个千斤重的担子,给了上头一个满意答复,更是能扬眉吐气一番。
对程自强来说,今儿算是他开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连秘书端给他的咖啡苦涩难当,他也满面chūn风地一饮而尽。
程自强是开心了。
小林哥却很不开心。因为他又被那个假公济私的小夏同志欺负了。不止让他在英语课上全程站着,还让他背下篇幅超长的两篇课文。虽说小林哥口语好,记xìng也不差,但要他在短短一堂课背下两篇课文,着实是为难了他。
而夏书竹大发脾气的理由,却并不是林泽昨天翘课下午和晚自习,而是——夏老师打的一个电话他没接,发的一条短信他没回!
站在座位的林泽小声背着课本,心头唏嘘感慨。古人云:一个女人,不管她在人前有多温婉娴熟,哪怕山得厅堂下得厨房,做得女红秀得鸳鸯,在人后,她都是一只母老虎无疑。
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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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章大约会在凌晨一点,等不了的朋友明儿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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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没有!
华新市是一座被国人视为遍地黄金,充满机会与奇迹的金融重镇。国外人则认为华新市是一座足以代表东方的标志xìng城市,堪称东方之珠。
但不管在外人眼中华新市是多么的金碧辉煌,遍地是宝,终究逃不掉被那些仿佛已被人遗忘的旮旯犄角泼脏水。
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也无法避免这个宿命,遑论华新市?
夜已深,月凉如水。
寒风肆掠着这处灯火零星,人迹罕至的城市边缘,低矮乱置的房屋横七竖八地交错开来,形成一处方向混乱的地带。时不时凄厉响起的狗吠仿佛向人诉说着这儿的治安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夜间十一点,这处早在夜间九点便没什么行人的贫民区不期而至地出现四道影子。
一白三黑。在这处若没极为优良的方向感注定会迷路的地带迅疾挪动。
白影挪动得快若鬼魅,仿佛在玩弄,又仿佛在戏谑身后的三道黑影一般,在这环境复杂的地方不断变换方向与角度。
嗖嗖嗖!
忽地,三道黑影加剧速度往前俯冲。在转过一个角落时,三人戛然停下脚步。呈三角之势立地不动。
他们不动,不是因为没力气再跑,而是他们追捕的目标正站在一条幽暗小道的尽头,这是一条死路,尽头的墙壁高达三四米有余。可这三人半点放松jǐng惕的迹象都没有。不是不愿放松,只是在他们看来,这三四米的高墙根本挡不住他们的目标——身穿白衣,光着脚丫,爱吃某一款他们听说过,但从没吃过也不屑吃的冰激凌的银面女子。
这是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神奇女子。三道黑影对此毫无怀疑。
她仅凭一己之力,潜入南美某国的军事要地,单枪匹马刺杀一位高官后飘然离去。没留下丝毫痕迹。其手法堪称杀手界最顶尖的可怕存在。而在这之后,某**方已派遣三批职业间谍进行刺杀行动,可无一例外地,当这几拨顶级间谍接近这个神奇女子时,尽数被斩杀于一把通体透明的匕首之下。
三人皆知道,在这个热武器肆掠的时代,敢用冷兵器杀敌的除了疯子,便是即便放在全球,也赫赫有名的顶级强者。眼前这个显然就是全球赫赫有名的顶级强者。除少数业内人士之外,极少有人听说过,并亲眼见过的绝世杀手——飞鹰BOSS!
在杀手界这个改朝换代极为迅速的行业,飞鹰如昙花一现般完成了绽放,凋零。诡谲到业内除了极少数信息通天的老牌杀手组织,绝大多数连听都没听说过。
飞鹰。
崛起于三年前,灰飞烟灭与半年前。但几个老牌杀手组织对飞鹰这个被他们视为前途不可限量,大有超越老牌组织新秀的突兀毁灭震惊万分。
通常而言,不论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还是微型的杀手组织,只要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杀手,一般是不可能结业并从行内消失的。飞鹰却是个例外,如它的崛起与陨落一样,例外得令人措手不及。
它冒出头时知道它存在的人极少,哪怕是行内人士,也没几个听说过这个组织。故而它的陨落也没惊动太多人。除少数几个密切关注着飞鹰的老牌组织高层,它低调得与实力成反比。
但不管飞鹰曾经是否在某些人眼中格外扎眼,如今都已灰飞烟灭,再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而现在,仍在业内活跃的只有飞鹰的BOSS,那个行踪诡谲到捉摸不透的女子!
这一次,欧洲老牌杀手组织‘神’的领袖派遣超越上次五名一流杀手不止一个档次的三名超级杀手,便是要击杀眼前这个强大到可怕的女刺客!
她拿钱刺杀某国的军政高层。
他们拿钱,刺杀眼前这个女刺客。
很公平,很简单的买卖。
在他们出动之前,这个女刺客已毁掉四拨追踪她的间谍与杀手。三拨是国家级的尖端间谍,一拨是‘神’派遣出来的五名一流杀手。毫无意外的,全数没能回去复命。不难想象,这四拨近三十人已死于眼前这个女子的雪白匕首之下。
杀机。
无限杀机宛若实质利剑自女子身上释放出来,席卷三人。
三名浑身裹着黑衣的男子皆微微弯腰,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女子,如临大敌!
他们追踪眼前女子已有半月之余,跨越八个国家,直至此刻,这名女子方才停下脚步,给他们正面对峙的机会。
三人皆知道一点,若是她不愿意,她还可以继续躲,继续跑。
但三人也清楚一点,一旦‘神’接了任务,也会不死不休追杀。哪怕天涯海角,只要她不死,三人都不会停下脚步。
现在,正面对抗的机会来了。女子主动停止躲避,似已厌倦了继续逃窜的生活。要与三人决一死战。
哗啦啦——
傲然立于尽头的女子左脚向前挪动一寸,脚下系着的银铃登时叮当作响,在这漆黑幽暗的小道里格外刺耳。
嗡!
白光乍现,一把通体雪白的匕首自袖中滑出,悄无声息地落入手心。被女子紧紧握住。
她被银面遮掩大半的雪白脸庞上浮现一抹厌恶的意味,双眉微蹙,弧度漂亮到极致的唇角吐出两个字:“真烦。”
嗖!
话音甫落,她如一道利剑刺破空气,弹向三人。
叮叮叮!
不足五秒,女子穿过三人摆出的犄角之势,落于他们身后。
四人背对背而立。
寂静。
死一般的安静。
除去天空轻轻响起的风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足足一分钟后,地面忽地发出金属武器碰撞的铿锵之声。
哐当。
三支利器,包括一把被削成两截的银sè手枪一同落地。
扑哧——
三人咽喉飚shè出的鲜血如水枪激shè的水珠一般,有力而急促。喷溅在斑驳苍老的墙壁上,洒满地面。
扑通。
扑通。
扑通。
每隔一秒,便有一名黑衣男子倒地。三秒之后,三人皆倒。失去气机。
追踪半月,却仅仅与目标面对面僵持不足一分钟,而后纷纷毙命。该说这是一场冷笑话,还是一场极尽荒唐的追杀?
寒风呼啸,加快了三具尸体冰冷的速度。也吹拂起傲然而立的白衣女子裙角。
滴答。
一滴鲜血自女子手心那把匕首上滴在雪白的裙角上,乍一看去,匕首上已染满鲜血。而这些鲜血,并非三刀封喉留下的,而是从女子手腕潺潺涌出的。
女子低头瞥了一眼被割伤的手腕,撇了撇嘴,收刀入袖,头也不会,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林泽说可以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但你们好烦人。好讨厌。”
女子从左手袖子里抖出一盒已软化的冰激凌,拨开盖子,那只受伤的右手自然垂落,似乎很担心右手的鲜血染红她心爱的零食。抬起冰激凌,用那鲜嫩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冰激凌,冷峭冰寒的脸蛋上满足极了。但身躯上却布满戾气。
“养了半个月,本来已经不吓人了。偏要逼我。”女子自言自语地舔了几口冰激凌,撇嘴道。“害的我浑身戾气,都不漂亮了。”
女子一路走,一路吃着冰激凌,待得她舔干净杯中冰激凌,嘴角也涂满rǔ白sè冰激凌后,她微微仰起头,清亮幽冷的美眸盯着皓白的月亮,冷冷道:“可谁让我想他了呢。”
————
林泽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公众场合洗澡的人,但去年在这儿洗了小半年,他已喜欢上在小花园洗澡的感觉,也习惯了在月光下洗澡。一面往胯间涂抹着沐浴露,一面感慨:“唉,习惯真是害死人。”
他哼着流行与七八十年代的民谣,痛快淋漓地洗着冷水澡,惬意自在。
忽地。
一只手揉搓着裤裆,另一只手挠着腰肢的小林哥神sè一凛,眼眸中透出一抹慑人的寒光。
下一秒,他如猛虎般回头,恶狠狠地瞪视站在身后的不速之客。
“嗯?”赤条条站在小花园的林泽嘴角一抽,好奇问道。“你不是说半年后再来吗?”
女子随心所yù地站在皎洁的月光下,清淡道:“想你了。”
“想跟我决斗?”林泽沉声道。
“奉陪。”女子清淡道。
“可我没穿衣服。”林泽愤恨地一把抓起裤裆的小象鼻。“你要我用这个跟你决斗?”
银女有样学样地往小腹下三寸的地方抓了一把,结果她什么都没抓到,戴着银面的脸颊清幽冷冽:“我没有。”
“哼,你有我早就喊一声‘sè魔’。然后拔腿跑掉了。”林泽傲娇地撇嘴道。
“快洗澡。洗完我们滚床单去。好累。”银女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林泽张了张嘴,解释道。“别乱用词,是睡觉,不是滚床单。”
“随便。”被小林哥带坏了的银女撇嘴。悄无声息地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一丝不苟地盯着洗澡的男人。
小林哥向来自诩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拉风人物,可仍是架不住银女那明目张胆的狂瞄,捂住裤裆道:“不许看。”
“又不是没看过。”银女清淡道。
“——”林泽都要哭了。老子什么时候给你看过?
“有一次你睡着了我扒开裤子看的。”银女见他满面迷糊,解释道。
“妈的,不洗了!”小林哥三两下套上睡衣,掩面泪奔而去。
银女盯着冲进客厅的林泽,缓缓从石凳上站起来,冷淡而轻蔑地说道:“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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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更新晚了。求一下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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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银女的初吻!
一丝不苟替银女包扎好手腕处的伤口,叼着香烟的林泽微微抬头,见银女眉心有一抹化不开的戾气,伸出粗糙的左手,在她眉心处来回抚摸几下,轻声道:“没事了,开心点。”
“不开心。”银女摇头。
“为什么不开心?”林泽收拾好床头柜的医药箱,坐在她旁边问道。
“你不想我。”银女说道。
“——”林泽歪着头打量这个仍然清冷冰寒,却透着一丝与以往不同的气息,含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你?”
“你不给我冰激凌吃。”银女说道。
“胡闹。”林泽不悦道。“大晚上的,吃什么冷饮。滚床——睡觉。”
“噢。”
银女转过身,也不脱衣服,就这么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清亮幽冷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林泽收拾好染血的纱布,打扫了地板,略有些疲惫地爬上床,躺在银女身侧。同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也许是因为银女本就不是喜欢说话的女子,林泽收敛起插科打诨的xìng子,偏头瞥了一眼冷峭的银女,轻声问道:“怎么被人割伤的?”
银女何等实力。林泽是相当清楚的。纵使林泽的战斗力处于最巅峰状态,也没半点把握打败银女。撑死了跟她打个平手,再加上这个前飞鹰BOSS可比自己更玩命,更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杀人。所以对于她的受伤,林泽很好奇,还很意外。
什么人,竟然能让绝世无双的银女受挫?
“神。”银女清淡地吐出一个字。
“欧洲排名前三的老牌杀手联盟?”林泽皱眉问道。
“嗯。”银女颔首。
“怎么会惹上他们?”林泽不解地问道。
神。
这个代号在杀手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早在三十年前,这个组织便垄断了欧洲包括北美的大量刺杀行动。可以说,每三次轰动世界的刺杀行动,便有一次出自神之手笔。乃至到现在,神仍是欧洲最著名最有实力的联盟之一,称其为业内常青树当之无愧。
银女惹上神。受伤便不难理解了。
但林泽却为她担忧不已。通常而言,被神盯上的目标,罕有能逃出生天的。哪怕是银女这个前飞鹰BOSS的超级女强人。
“是他们找我。”银女撇嘴道。目光仍是清淡地盯着天花板。
“有人花钱杀你?”林泽迷惑道。
“嗯。”银女点头。
“跟你前一次任务有关?”林泽问道。
“是。”
“那——”
“你好烦。”银女不悦地皱眉道。“不许问。”
“好吧——”林泽无奈地笑了笑,替银女盖上薄薄的被褥,正yù关灯睡觉。银女却忽地轻微翻身,上半身趴在了林泽的胸膛上。
她雪白jīng致的下巴垫在林泽胸膛,那双清亮幽冷的美眸轻描淡写地盯着林泽,嘴唇微微嘟着,就这么呼吸均匀地与林泽对视。
“做什么?”瞧着近在咫尺的银女这般模样,林泽不由好奇笑问。
“没什么。”银女晃了晃头。“电视上女人都这么趴在男人身上。”
“——”林泽抽了抽嘴角,打趣道。“所以你学电视里的女人?”
“嗯。”银女点头。
林泽没再做声,只是欣赏与自己距离不足十公分的女子。
她的皮肤滑腻得像每天浸泡在鲜nǎi中一般,吹弹可破。但不想夏书竹那般像一颗熟透的红柿子娇艳yù滴。而是白得趋近病态白。但跟林泽那略显苍白的肤sè又不一样。她不会给人不健康的脸sè,还透着一抹冷金属的气息。是个即便趴在身上,林泽也生不出半点亵渎心理且冷到骨子里的女子。
单论五官,银女不比林泽认识的那群环肥燕瘦的任何一个美女差。相反,还多了一份出尘脱俗。纵使她的半张脸都被银面掩盖,仍能瞧出她的鼻梁挺秀笔直,如欧美女子那般挺翘,又不乏东方女子的jīng致。
再论身材,胸就不用说了。那位内衣老板娘便评价过她掩藏在宽松白裙里的波澜壮阔。至于屁股——林泽曾在睡觉时不小心触碰过一次。很有弹xìng,很饱满,但一眼看去,并不会在视觉上生出臃肿感,反而十分美型。最后是双腿——
林泽已经不想去评价了,在林泽认识的那帮女人当中,除了韩家大小姐那堪称完美的美腿,还真没人可以与之媲美。
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便是林泽对银女最简洁明了的评价。
她就这么趴在林泽身上,也不管胸膛的丰盈是否会在这个不雅的姿势下被林泽吃豆腐。清淡地扫视了林泽几眼,撇嘴道:“你不帅。”
“——”
向来自诩偶像派的小林哥觉得自尊被戳伤了。咬牙切齿道:“没品味。”
“但你的眼睛很好看。”银女说道。
“有水平。”林泽夸奖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你真要跟我打一架?”
“嗯。”银女点头。
“还剩大概五个月?”林泽问道。
“嗯。”银女继续点头。
“不打不行?”林泽说道。
“嗯。”银女还是在点头。
“为什么要打?”
“打赢我,我就嫁给你。”银女清淡道。
“我不娶你,也不跟你打行不行?”林泽很忧伤地问道。
“不行。”银女摇头。
“为什么?”
“我想嫁给你。”银女理所当然地说道。
“——”
这根本就是逼婚嘛!
哪有你这样的女人!人家不跟你打,你就要杀人家!人家不娶你,你还是要杀人家!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否认命了,林泽眯起眸子问道:“你的银面是烙上去的,还是戴上去的?”
“怎么?”银女首次没直接回答林泽,而是主动询问。
“我听说飞鹰杀手的面具都是烙上去的,也就是跟皮肉是连着的。”林泽谨慎问道。“那岂不是毁容了?”
“我没。”银女摇头。
“你是戴上去的?”林泽激动地问道。
“嗯。”
“能摘下来给我看看不?”林泽殷勤地问道。
“先打赢我。”银女蛮不讲理道。
“我都不知道你漂亮不漂亮,万一你是个丑八怪,我不是很亏本?咱们都在谈婚论嫁了,你总要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吧?”林泽很委屈地说道。
“我不丑。”银女言罢,林泽正yù再旁敲侧击一把,银女忽地俯下身子,那弧线jīng致到极限的嘴唇印了上来。
小林哥却是大脑轰隆一声,彻底呆住。
这个女人,也会玩强啵?
老子长的真有这么受吗?草!
十秒后,银女分开嘴唇。
而事实上,这次亲吻是林泽这辈子经历过最可怕也最难熬的,不仅一点喜悦舒爽的感觉都没有,还特别别扭忐忑。
盖因——这个女人跟自己打啵眼睛都不闭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林哥差点没推开她。但考虑推开她的下场极有可能是提前半年后的那场决战,便强忍着憋住了。
“没意思。”银女砸吧了一下唇角,翻过身,躺在床上睡觉。
没意思?
小林哥觉得很无辜,打啵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比较有意思,但对你这种杀人狂魔能有啥意思?
再说——你都没把舌头伸过来,有意思才见鬼!
林泽唱着虫儿飞哄银女睡觉,等她熟睡后,林泽平躺在床上,感慨无比地唏嘘道:“这个女人学习能力太强了,而且现学现用。以后可千万得小心点,若是在她面前看动作片,指不定她会学电视里的女主角玩强推。”
————
黑sè皮衣裹身,身材火辣xìng感,五官立体感极强的女子踩着高跟从机场出来。她拖着一个密码箱,站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将行李扔进后备箱,长发女子坐在后座,递出一张填写有地址的纸条,冷冰冰说道:“去这儿。”
的哥咧开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话唠道:“是探亲还是找朋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欧洲人,以前来过华新市吗?”
“来过。”女子淡淡点头。
的哥点火驱车,展现着华新市城市窗口的独特魅力,亲和道:“这次来华新市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女子淡淡摇头。
“华新市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多呆几天,好好游览一遍。”的哥说道。
“嗯。”女子淡淡点头。
“对了小姐,如果你没住的地方,我可以帮你介绍几家,都是经济实惠的酒店。”
“开你的车。”女子似乎被这个开车不足一分钟,便连珠炮问了N个问题的的哥失去耐心。
“我很熟悉这座城市,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的哥仍然热情地说道。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杀了你。”
“我——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的哥的后脑勺突兀地冒出一个血洞。
后座的女子收起银质手枪,冷冷地扫了一眼趴在方向盘上的男子。他虎背熊腰,戴着鸭舌帽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在他趴下后,后腰上的一支手枪便无所遁形,暴露出来。
女人踩住刹车,推开的哥,轻巧地坐在驾驶座上。也不去看的哥一眼,重新启动的士之际,冷冽地吐出一句话:“真是yīn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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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吃过再打?
又是一个骄阳天,韩家大小姐难得地起了个早。待得梳妆打扮完毕,她娇滴滴地踩着毛茸茸拖鞋下楼,踏着小碎步,扭着小蛮腰,如母仪天下的东宫皇后施施然前往林泽卧室。
只是她甫一扭开房门,立刻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咪折身而出。背靠着墙壁,俏脸上写满红晕,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流露出浓烈的杀机,寒声道:“死禽兽,居然在本小姐家里招小姐。活腻了么?”
大小姐紧握粉拳,如一只发怒的雌狮子,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叉腰喝道:“起床!”大马金刀冲撞进屋,猛地一揭开被褥,大小姐表情一僵,诧然不已。“啊咧?什么情况?”
银女睡觉很不老实。
这是小林哥第一次跟银女滚床单时便得出的结论。
若非林泽偶尔还会控制一下她翻滚的身体,指不定这女人能竖着躺在床上,横着从床上爬起。跟她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半点不沾边。
就像小林哥眼巴巴瞧着韩家大小姐拉开被褥,他也只能满嘴苦笑地无动于衷。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不能动。
拉开被褥正要发飙的韩家大小姐也看出来了。同时还有点小内疚,小尴尬。
但不是尴尬内疚影响林泽休息,而是怕打扰了女侠姐姐。
她的睡姿很萌,超级萌。
她一条腿搭在林泽毛茸茸的大腿上,一只手勾着林泽的脖子,像一只八爪鱼,很傲娇地缠绕在林泽身上。林泽别说起床,连动一下都没力气。
他的腿已经麻痹了。
他的脖子也酸了。
就连他的胸骨,都一阵隐隐作痛——被银女压的!
最最最让林泽觉得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睡觉竟会流口水!
配上她那一副银面,满头银丝的造型,真的很让人联想到角sè扮演。
她是杀手吗?
是全球最顶级的杀手吗?
是。没人会否认这一点。连‘神’麾下的三大猛将也能被她在一息间摧毁,她不是顶级杀手,谁是?
可这位令人闻风丧胆,谈虎sè变的全球顶尖杀手,却是个睡觉极不老实,还喜欢流口水的萌萝莉?
卖糕的…
清亮幽冷的眸子睁开,毫无感情地扫了站在床边局促不安的韩家大小姐,银女缓缓坐起身,略一整理杂乱的衣襟,清淡道:“早。”
然后翻身下床,朝林泽指定的浴室走去。
“哎,女侠姐姐。”韩家大小姐巴结道。“冰箱里有五公斤哈根达斯,你洗漱完就可以吃哦。不够我再给你买。”
“嗯。”银女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巧玲地步入浴室。
“靠!”
银女甫一拉上门,韩家大小姐便猛地跳上床,压在林泽身上道:“女侠姐姐啥时候来的?你怎么不通知本小姐?”
“昨晚凌晨。”林泽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早睡了,吵醒你我就没得睡了。”
韩家大小姐撇撇嘴,似乎对林泽与银女同床共枕一点也不好奇,没心没肺道:“快去做早饭,还要上课呢。”
林泽挣扎着爬起床,头晕目眩地点了一支烟,往厨房走去。
韩小姐则是做贼心虚地行至浴室门口,敲了敲玻璃门嘘寒问暖道:“女侠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浴室内传来一个清淡的疑问声。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可以问偶哦。”韩小艺卖萌道。
“没有。”银女不近人情地说道。
“噢。”韩家大小姐扁起嘴,没jīng打采地离开房间。
林泽做好早餐,踹了两脚韩小宝的房门,便洗漱换衫去了。待得这对姐弟吃过早餐,林泽随便朝口中扔了两块面包,嘟哝道:“上课去。”
韩家大小姐的目光却是依依不舍地停留在银女身上,像是再跟情郎告别似的。显得格外哀怨惆怅。
“我能去吗?”专心致志吃着冰激凌的银女忽地抬头,清淡问道。
“能哦能哦。”韩小艺喜上眉梢道。“走,女侠姐姐,我们一起上学去。”
“不行。”林泽皱眉道。“你这身打扮太惊世骇俗了。人家会把你拦在门外的。”
“谁拦我。杀了便是。”银女往嘴里送了一口哈根达斯,清幽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几眼银女,说道。“要去也可以,换件衣服穿双鞋。”
“是啊是啊,我上楼帮女侠姐姐拿。”韩小艺雀跃地说道。
“换衣服?”银女微微皱眉,坐直的身躯微微靠在沙发上道。“那不去了。”
“——”韩家大小姐满脸遗憾,埋着脑袋钻进车内。
“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林泽笑着嘱咐林泽。
“给我带哈根达斯。”银女打开电视,看着无聊透顶地节目。
“——”
林泽软着腿走向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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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仅剩一百来天,每个学生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像一根被压紧的弹簧,半刻不肯放松。除了掰命似地复习,以往所有的课外活动和聚会都取消了。
韩小艺对此毫无异议,虽说她成绩优异,考上华夏数一数二的大学基本没有问题。但不代表她那个小团伙的同学也都有这个实力。到了这个节骨眼,所有学生都做着在复习冲刺阶段能多捞一分是一分的打算。
就连王喜跟韩小宝这种半吊子也开始努力复习,为三个月后的高考做准备。
教室内学习氛围浓郁,原本充满朝气活力的cāo场也死气沉沉,仿佛连高一高二的学生也被这股yīn郁压抑的气氛感染。
高三学生上课读书,下课复习,连走路也不肯浪费时间,非得死记硬背下几个单词才肯罢休。
根据校方权威调查,最近食堂的生意每况愈下,但收猪食的大妈们却发达了。由此可见一斑。
“唉——”
小林哥站在洗手间内的通风窗口,透过铁栏望向窗外充斥着愁云惨雾的cāo场,抽了一口烟,冲一旁撒尿,jīng神恍惚的韩小宝说道:“小宝,贫道rì观天象,紫金花即将迎来百年难得一见的九转天劫。届时定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啪嗒。
韩小宝朝嘴里扔了一支软中华,深吸一口,神sè凛然道:“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而后他缓缓吐出烟雾,像傲剑凌云的绝世强者一般,话语中充满苍凉悲怆的意味。“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
“唉,贫道只担心到时会伤及弱小,使那些修为低下,心底善良的女修殃及池鱼。”林泽摸了一把下巴上尖锐的胡渣,喟然道。“尤其是身材火辣,脸蛋天使的师妹。她们是无辜的啊…”
韩小宝接不下去了,抽了抽嘴角道:“回教室复习。”
林泽哆嗦了一阵神奇,舒爽地放了一泡水,正yù屁颠颠回教室看小人书。手机突然嘟嘟作响,震得林泽大腿麻痹。
是一个电话,只响一下就切断了。林泽一看来电显示,登时头皮发麻,冲出洗手间,往楼下狂奔而去。
来电显示是韩家别墅的座机,而如今在韩家的,仅有银女一人!
林泽知道,电话是银女打来的。他还知道,银女现在陷入绝境!
林泽曾跟银女说过,只要有危险,就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事实上,这仅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提醒,在林泽看来,若是连银女都解决不了的麻烦,自己八成也难以解决。但既然在韩家,林泽就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儿。收起手机后,林泽以闪电般的速度窜入车库,驱车离校。
“妈的,又一个疯掉了。”蹲在林荫下抽烟的差班生嘟哝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了。哎,为了考个读了也注定对找工作没啥帮助的大学把自己逼成这样,值得吗?”
林泽死踩油门,挑了几条人少红灯少的小路行驶。大半个钟头的路程,他硬是只花了二十分钟便跑完。连车库都没工夫回,将轿车停在大厅门口,拉开门便如一头猎豹窜入大厅。
这一刻,无柄刀锋已攥在手心,只待敌人出现后一刀封喉!
大厅凌乱不堪,但凡能打碎的东西无一完整。连挂在墙壁上那台伴随林泽度过无数个空虚寂寞冷夜晚的液晶电视也东倒西歪地悬挂在角落,像一直遭人**一百倍的幽怨良家。楚楚可怜。
林泽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没发现可疑地点后,正yù往二楼行去。可就在这时,林泽的卧室忽地传来一个轻微的声响。小到正常人绝对听不见,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嗖!
扬起刀锋,小林哥一脚踹开房门,扯着嗓子吼道:“何方妖孽,胆敢在贫道府上胡作非为?”
叮!
他冲入卧室后,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彻底呆住了。
原因无他。
他的床上,正站着两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顶尖儿美女。一人洁白似雪,手握透明匕首,绝世而dú lì。
另一人浑身漆黑,手握一把杀气凛然的军刀,如一只幽暗jīng灵,刀锋直指对手,霸道无匹。
小林哥错愕地盯着两女大约十秒后,收回刀锋,搓了搓手掌,笑呵呵地问道:“两位美女,吃过饭了没?我去给你们煮碗面,吃过再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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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好恨!
女人温柔时,能软化一座冰山。疯狂时,足以推倒一座泰山。
但此时此刻,在林泽的卧室没有温柔的女人,只有两个疯狂的女子。所以林泽很忧伤,很头疼。
没错,他的确很强,强大到令无数对手不战即败。可他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床上的两个女人都不是弱者。一个是军情六处最强大的女战神,另一个则是生生在杀手界撕开一条口子的前飞鹰女BOSS,无往不利的超级女杀手。
林泽不认为仅凭自己一己之力能对两人的战斗造成多大影响。真打起来,林泽也许能搅乱局面。可那样风险太大,极有可能一个不慎便伤了谁,死了谁。所以他第一时间收起刀锋,很含蓄很低声下气地巴结两女。希望她们可以看在自己好歹是个偶像派的面子上,就此罢手。
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脸面,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在他说出那番荒唐又滑稽的话语之后,两女仅仅是略一停顿,便再度交战起来。
叮!
刀锋相碰,摩擦出激烈的火光。看得林泽脊梁骨发凉。
嗖!
寒光乍现,刺得林泽睁不开眼。
砰!
林泽那张柔软的席梦思大床的床头柜被露丝一脚踩出个窟窿。
“啊咧?”林泽瞪大眼眸,喊道。“喂,你们打归打,别破坏公物啊。要赔的!”
跨啦!
话音未落,那张不管小林哥如何蹦跳都坚若磐石的席梦思大床竟轰然倒塌,扬起一层木屑。
“——”林泽都要哭了。
按这速度,两女拆了整栋楼也就分分钟的事儿啊。
“喂!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林泽大吼一声,叉腰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虽然大家很熟,但你们拆我房子,我还是会告你们的!”
两女等他说完后,满脸白痴地扫了他一眼。再度陷入激烈战斗。
小林哥崩溃了。
见劝阻无效。破罐子破摔的他跑进尚未遭殃的厨房,开了一瓶冰镇啤酒,偷了一包韩家大小姐钟爱的薯片,勾起韩小艺看戏时必备的小马扎来到门口。一屁股坐下,吞食着薯片,灌着啤酒喊道:“哈,露丝你刚才这一刀要是再偏上半寸,就能斩断银女一撮头发。唉,太可惜了。”
刀光更盛,寒芒大作。
早已支离破碎的卧室内刀光剑影,杀机纵横。
林泽却是端坐小马扎上,吃着零食,喝着啤酒,守在门口,坚决不给她们钻出来上二楼的机会。
“哎呀,银女,你别这么端着架子嘛。刚才你的匕首被露丝夹住,如果肯施展我老林家的绝学撩yīn腿,定然能一击得逞。踹得露丝跪地求饶。”
一包薯片吃完,啤酒也接近尾声。林泽又跑回厨房捧了一盒爆米花,一包西瓜子,一大杯冰可乐,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欣赏这场绝世之战。满脸雀跃。
撕拉!
银女手心匕首划过,锋利地挑开露丝那裹着丰腴娇躯的黑sè皮衣,腰间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出来。活sè生香。
嘶嘶!
露丝亦是一刀刺出,却被银女超出手臂一截的雪白袖口搅住。
“哼!”
露丝手腕一翻,那把锋利军刀便宛若绞肉机一般,将银女那白如雪的袖口搅得稀烂!
嗖!
缩身,露丝往后退出几步,持刀冷视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的银女。
很显然,露丝对这一招制造的杀伤力很有成就感。
挑破我衣服?
当我露丝是好惹的么?
华夏有句名言叫礼尚往来。露丝这么想着,那秀挺又jīng致的五官上浮现一抹微妙的骄傲。
只是——
林泽见到这一幕却完全呆住了。
送到嘴边的爆米花也浑然忘记扔进嘴巴。握着冰可乐的手臂也僵硬起来。
他不是被露丝这一记漂亮的反击震慑住,而是——
银女要发飙了!
“呼呼!”
一股凌厉而果决的杀气自银女身上释放出来,宛若实质般席卷露丝。
嗡!
震慑人心的匕首激荡出浑厚的嗡鸣声,银女满头银丝无风自动,裙角更是猎猎作响。宛若天神下凡,又仿佛一尊染血的战神,势不可挡!
嗡!
提臂,银女紧握刀锋,银面下的脸庞杀机毕露,弧度柔润的嘴唇微启,冷若寒谭地吐出两个字:“找死!”
嗖!
如一道利剑弹shè出去,那裹挟着惊雷之势的匕首刺破空气,向露丝心脏处插去!
露丝陡感这股杀伐之气,竟是浑身紧绷,无法动弹。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美眸中更是透出惊慌与一丝艳羡。
好强的杀气!
好可怕的速度!
好惊人的战斗力!
这——恐怕才是她的真正实力吧?
露丝手腕一翻,持刀而立,做出必死的决心。
嘶嘶!
在雪白匕首的突击下,空气仿佛被刺破,发出呼啦的刺耳声响。露丝手臂一紧,yù做出人生中最后一击。
哗!
原本尚有数米之遥的匕首眨眼间临近,露丝蓄满力道的军刀猛地探出,yù抵挡银女这致命一击。
铿!
军刀几乎在与匕首交碰的那一瞬间,便猛然崩断。化作无数道碎片!
嗖!
没给露丝震撼的时间,匕首已逼近胸膛,yù一刀刺入!
叮!
就在露丝无计可施地等待死亡时,一道人影窜上前来,手指一弹,击偏了匕首的方向,却仍是割破露丝手臂。鲜血怦地shè出,喷溅在踩在地上的雪白床单上。
“停手!”林泽朝再度攻来的银女喝道。
“走开!”银女偏开林泽,朝他身后的露丝刺去。来势凶猛,令人措不及防。
“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林泽皱眉道。
“她毁我衣服!”银女寒声道。面若寒霜。
“赔给你便是。”林泽再次弹开银女的匕首。
“赔不起!”
嗖!
匕首避开林泽,再次割破露丝的肩膊。
林泽无可奈何,摸出腰间刀锋,挑开银女的锋利匕首。
银女见林泽竟摸出刀锋,眉宇间炸开一团戾气,寒声道:“你要挡我?”
林泽苦闷不已,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刺死露丝吧?
“回答我!”银女陡然爆喝,眼眸中戾气更重,给人施加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你不能杀她。”林泽苦涩道。
“为什么!?”银女眉头拧在一起,似已怒到极致。
坦白说,瞧着银女这模样,林泽心惊不已。他从未见过银女真正动怒。哪怕她无数次杀人,她都表现得极为闲庭信步,淡然写意。从不曾像今rì这般怒得浑身发颤,眉头深皱。
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银女,又或者说,他不知道给银女怎样一个答复,才能打消她杀人的念头。
“我喜欢她。”逼入绝境的林泽轻叹一声。“你杀了她,我会很伤心。”
露丝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站在身前的林泽。美眸中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你不喜欢我?”银女寒声道。
“喜欢。”林泽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让我杀!”银女杀气大作,往前踏出一步。
“不能。”林泽亦是往前踏出一步。持刀挡住已有些癫狂的银女。
银女站在原地,那双从来不曾激荡过的眼眸满是迷茫。身躯轻微颤抖,甚至握着匕首的手臂亦剧烈晃动着。
若非情绪波动极大,绝难让银女这等心如磐石的绝世强者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
她整个人都仿佛陷入疯魔状态。身躯却是不断后退,后退——眉宇间的戾气亦逐渐褪去。
铿!
雪白匕首脱落,插入坚固的地板。银女那双总是清亮幽冷的美眸却透着茫然,复杂之极。
林泽担忧万分,怕这个从没真正琢磨透彻的女人发疯,往前踏出一步,却被银女一声冷彻心扉的呵斥喊住。
“别过来!”
银女没去捡地板上的匕首,她只是茫然无措地扫了林泽一眼,像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女孩,背靠着墙壁往门外挪动。唇角却是轻轻嗫嚅着,像在说什么,可林泽一个字都听不见。
“你要去哪儿?”林泽担忧问道。
“好恨!”银女吐出这个她并不能理解的词汇,嗖地化作一道白影弹shè出去。眨眼便失去踪迹。
林泽yù言又止,心脏却剧烈抽搐起来。
他很后悔,后悔持刀与她对峙。她是那般单纯而简单的女人,她是那个不管是谁欺负自己,总会杀气纵横喊打喊杀的女人。
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谁欺负,谁死。
她没任何心机,她只想林泽打赢她,然后娶她。
她不介意林泽是做什么的,她甚至不知道林泽是做什么的。她不关心,也不在乎。她只是想林泽打赢她,然后娶她做妻子。
她的世界是黑白sè的,她的世界是没有欢笑哭泣的。她简单得如一张白纸,哪怕她是令全世界胆寒的绝世杀手。
她看见别人笑,只会清淡地问一句“你们在笑什么”?
她的世界里只有林泽,她也只想跟林泽在一起。她不喜欢说话,但她会耐着xìng子跟林泽说话。她在电视里学到新鲜东西,她只会在林泽身上尝试,她累了,困了,就会想林泽,想得不得了。想睡在他的身边,想听他唱虫儿飞。
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到令人不忍伤害的女人。可刚才,林泽却持刀指向她,阻止她,呵斥她。
她的世界崩溃了。
所以她失去理智地跑了,连那把对她而言除了林泽之外,唯一珍惜的匕首都不要了。
“你不该这么对她。”背后响起露丝那苦涩的声音。“我跟踪她这么久,她只在你身边才说话,只在你身边才开心。我来这儿时,她正捧着冰激凌看电视,毫无jǐng惕。她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放松jǐng惕,哪怕是睡觉她都握着匕首。但刚才,我几乎走到她背后,她才发现我的存在。才满嘴冰激凌地回头看我。“
“那我该如何?让她杀了你?”林泽收起刀锋,苦到了极致。“我做不到。”
“快找她回来。”露丝平静道。“她一点也不安全。她的世界太危险了。”
林泽点了点头,捡起地板上那把尚留有余温的匕首。快步离开韩家别墅。眼中却透着一抹暖意,喃喃自语:“银女,快回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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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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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你杀不了我!
哗啦啦。
叮叮叮。
清脆悦耳又杂乱无章的铃铛声在街角处响起。很刺耳,很惊世骇俗。
街道上几个行人瞥见发出铃铛声的女子时,登时与她拉开距离。躲得远远的。
神经病。
这是目睹那个袖口褴褛,面戴银面的女子后,行人们生出的念头。
虽说温度已逐渐升高,可十几度的温度,真心不适合穿凉鞋,更别提光着脚丫。
但这个女子不仅光着脚丫,还在晶莹剔透的脚踝处系着铃铛。加上这一身素白的长裙,满头耀眼的银丝。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幸好这条街并非主行道,只是一条置于郊区的马路。人不多,车更少。否则定然会引来一场荒诞的围观与讨论。
哗哗。
铃铛声随着女子双腿的挪动而骤然响起,她却浑然不顾,只是双眼茫然无措地往前行去。没有目的,没有终点,也没欣赏沿途风景。像一具失去灵魂与自我意识的躯壳。
咯吱。
街边一家尚未营业的酒吧响起开门声,这细微的声音传入银女耳中。她微微偏头,顿了顿片刻后,往酒吧行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酒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去酒吧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开心,很不开心。她想发泄,却不想杀人。她不知道怎样才能缓解这个情绪,她也从没尝试过这样的感受。
推门而入。酒吧经理见一个打扮惊世骇俗的女子进来,先是一愣,旋即微笑道:“小姐,我们还没营业。”
银女却置若罔闻,缓步进入,坐在吧台上。怔怔出神。
阅人无数的经理不知道这个浑身冒着寒气的女子是谁,但根据他的经验,这种人通常都是不好惹的。所以他放下手上的工作,转入吧台说道:“小姐,喝点什么?”
“它。”银女指了指一瓶威士忌。
“稍等。”经理莞尔一笑,取了一瓶威士忌,一个玻璃杯,放了几块方块冰,而后递给银女。
银女抓起酒瓶,也没往杯子里倒,对着嘴唇狂吞。
经理见状,忙劝说道::“小姐,这么喝酒伤身。”
“嗯?”一口气咕噜喝下半瓶的银女放下酒瓶,抹了一下唇角的湿润,茫然地望向经理。
“你这么喝很快就醉了。”经理说道。“你有朋友吗?我帮你联系,省的你喝醉了回不去。”
经理不算个好人,也不算一个十足的坏人。如果是晚上,是一个灯红酒绿,疯男颠女扎堆的夜晚,他巴不得那帮不知道为什么疯狂的男女多灌点,多吐点,吐完又接着喝。这样他才赚的多,提成多。但现在,瞧着这个打扮有些骇人,但表情十分迷茫无措的女子,他很难得地发善心劝说。
也许,她是一个失恋的女孩吧。
见多识广的经理心中轻叹。
“没有。”银女又扬起酒瓶灌了起来。
“那家人呢?家人总该有吧?”经理含笑道。
“没有。”银女扔掉空空如也的酒瓶,很奇怪这瓶液体的味道。她没喝过酒,也不知道经理口中的醉是什么滋味。但她发现这瓶很难下喉的液体吞下去后,脑子里的那奇怪思绪竟减轻了。
抬起左手,指了指经理背后的酒瓶道:“还要。”
经理苦笑之余,还有些震撼。
这女子,实在太能喝了。若是来店里的客人全是她这种好酒量的女子,他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经理又帮她拿了一瓶,没等他开口,银女便拨开酒盖灌了起来。
一分钟。
银女又喝掉了一瓶烈酒。她抹了抹嘴角,轻轻打了个酒嗝。白皙如雪的脸颊上浮现一抹妖冶的红润。诱人之极。
“小姐,你这么喝很快就醉了。不要再喝了。”经理苦笑着劝说道。
“给我。”银女置若罔闻,指了指酒柜里的酒水。
“小姐——”
“给我。”银女不耐烦地重复道。
经理无计可施,又给她拿了一瓶。他在考虑待会儿是不是不用喊她家人,直接叫救护车。
“好难喝。”银女轻轻蹙眉,扔掉空荡荡的酒瓶,喃喃自语。“但想喝。”
经理这次没等银女吱声,主动递给她第四瓶。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竟这么不要命的喝酒。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女子的酒量大得惊人,大得N多号称千杯不醉的猛男都会自惭形秽。包括他这个长期混迹于**的老手。
喝掉第五瓶,银女眼神呆滞地仰起头,清淡道:“有冰激凌吗?”
“——”经理的思维有点转不过来,迟疑道。“你说冰激凌?”
“嗯。”银女点头。
“稍等,我去帮你买。”既然决定做一回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反正现在没营业,也不可能有客人钻进来捣乱。
他跑去隔壁的超市买了几盒冰激凌,递给这个气质脱俗的女孩儿时,女子却摇头道:“不吃这个。”
“吃什么?”经理满头大汗地问道。
“哈根——”银女话说一半,又是呆滞地打住话语,轻轻呢喃。“不吃了。他都不喜欢我。”
经理搞不懂这个女孩究竟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一点,她被一个男人伤害了。而且伤的不轻。
“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喝两杯?”经理转入吧台,微笑着说道。
“随便。”
银女也没跟他多言,开了一瓶烈酒继续灌。
叮咚。
酒瓶摔在吧台上,银女那双虽然茫然,却清澈如水的美眸终于有了一丝迷离。她足足喝了十瓶,并且只花了半个钟头。而那位说陪她喝的经理则是喝了三瓶就撑不住了。
跑去洗手间吐了一下,脸sè苍白地瞥了银女一眼,心头无比感慨。这女孩要是来酒吧当陪酒小姐,估摸着能帮酒吧赚上不少。但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即逝。阅人无数的经理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儿不是普通人。不管她的穿着打扮是否惊世骇俗。她的谈话和气质,都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该有的。
见银女终于不再索要酒水,经理笑着递给她一杯温水,说道:“喝好了就回家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多了很不安全。”
银女没做声,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经理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微微皱眉道:“你没钱?”
“有。”银女点头。“我有五千万。”
“——”经理觉得这女孩的谈话方式真的很奇怪,说道。“你喝了十瓶,拢共五千八。我给你打个折,给五千就好了。”
他说罢,便心平气和地望向银女。却发现银女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半点给钱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了?”经理问道。
“钱不在身上。”银女摇头。
“——”那你就算有一亿跟我有什么关系?经理觉得很委屈,还很不耐烦。
他可以做一次好人,但在钱上面,他绝对不会姑息。毕竟,酒吧不是他开的,喝酒不付帐,是需要他赔的。他可以做一次免费好人,但花钱做好人——对他这种生xìng凉薄的人来说,太昂贵了。
“如果你不付账,我就要报jǐng了。”经理威严恐吓地说道。
“随便。”银女清淡道。而后缓缓闭上眼眸,不再吱声,也没打算离开。
经理被他这番举动给震住了。
不给钱就算了,还不打算走?这天底下还有像她这么吃霸王餐的吗?胆子也太肥了吧?
“那你联系朋友——几位先生,现在还没开始营业,等晚六点再来可以吗?”经理脸上挂着职业xìng的微笑,冲不期而至闯入的七八个客人说道。
“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其中一人yīn冷道。
“那来做什么?”经理脑子有点乱了。今儿怎么净碰到一些神经病?
“杀人。”
“——”经理瞳孔猛然扩大,不是被说话之人这句话吓坏,而是被他手中突然冒出的漆黑匕首吓到。
嗖!
匕首弹shè而出,直shè经理。双腿僵硬的经理无力躲避,只得眼睁睁瞧着匕首朝自己咽喉shè来。
叮!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匕首猛地被一只素手弹开。救了经理一命。
出手的是银女,她原本呆滞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当那匕首shè出时,她伸出左手,轻轻一弹,便弹飞了夺命匕首。
经理骇然地望向银女,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刚yù说什么,银女清淡道:“走。”
经理二话不说,飞快从后门逃窜而走。
“杀手也会救人?”酒吧大门被合上,为首那名衣着简单且漆黑的男子挑眉道。“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两人守住大门,其余六人呈三角之势逼向坐在吧台的银女。封死了她所有退路。
银女微微转过身子,那茫然迷离地目光清淡地瞥了几眼这几个不速之客,红润的嘴唇微启,道:“我不想杀人,离开。”
“但我想杀人。”为首的男子那双毒蛇般的眸子死死盯着银女,充满戾气道。“杀我‘神’八名高手,你还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不想。”银女落寞地摇摇头。但旋即又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扫一眼男子,说。“但你杀不了我。”
“是吗?”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轻蔑一笑,凌厉地挥手喝道。“杀!”
嗖嗖嗖!
昏暗的酒吧内寒光闪烁,他身后五名黑衣人如五道鬼魅窜向端坐椅上的银女,如五头张牙舞爪的魔鬼,青面獠牙,杀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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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统统下地狱!
银女。
xìng别女。
年龄21。
前飞鹰BOSS。
所使武器名‘飞鱼’。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曾接受任务58次。仅失败一次。并全身而退。背景不详,国籍不详。
这是一份简单到极致的资料,却是‘神’所能搜集到的全部情报。但有这份情报,足以这帮‘神’之屠手展开捕杀。
五名浑身漆黑的男子如五头野兽凶神恶煞朝端坐椅子上的银女窜去,速度之快,宛若闪电。眨眼便持刀逼近银女。
叮!
银女素手一探,抢先弹开最靠近的那把匕首,身形一晃,以极为刁钻的角度钻出五人的包围,挪至一侧。
转身,银女那双好看的秀眉深锁,冷冽地扫视再度逼来的五人,清淡吐出一个字:“烦。”
嗖嗖嗖!
漆黑的匕首宛若毒蛇,仿佛吐着剧毒的蛇信,朝银女逼迫而来。
嗡!
银女如身体里装有一根弹簧般,猛地往前弹shè,眨眼便冲向最前方的一名杀手。
嗖!
银女在那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刺来时,素手亦是倏然探出,一把捏住对方手腕。遏制了匕首的突刺。
然而,就在她yù拧断那杀手手腕时,身侧忽地刺来两把匕首。朝她左右肩扎去。
“哼!”
银女微皱眉头,松开手指往后退去,避开那两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突刺。
嗖嗖!
她退后不足两米,最侧边的两名杀手亦相继探出匕首,朝她身躯刺来。
叮叮!
银女左右手同时探出,食指一弹,看似轻松写意,实则风险xìng极大地弹偏对方攻势。
“嘿!”
落后两步的三名杀手见后来居上的两名杀手攻击失败,同一时间呈三角之势,化作一把利刃朝银女刺去。
阵型严谨,默契十足。堪称团体作战的绝佳战术。纵使是银女这等绝世强者亦在交战初期便被逼得不断后退,险象环生。
“杀!”
五名杀手保持着极为慎密的姿势,如一把足以劈开天地的利剑,朝被逼到角落的银女冲去。
这一次。银女不再后退,而是如武林宗师般盯着五名顶尖杀手的步伐,面容清淡冷冽地站立原地,默默等待五人的到来。
嗖嗖嗖!
漆黑的匕首耀出yīn森的光芒,如死神镰刀刺向银女。仿佛要将这个白衣胜雪的女人刺成马蜂窝。
“哼!”
在五人逼近时,银女不退反进,身形倏然往前窜去。在第一把匕首刺向面门时,她微微偏头,右手探出,闪电般捏住对方手腕,一扯,一带,轻松卸掉对方一条胳膊,而那把匕首亦是落入银女手中。
嗡嗡!
纵使银女这一系列动作仅在一息间完成,左侧的两名杀手仍是迅疾地刺出匕首,朝银女脸庞刺来。
叮当!
银女夹着的那把匕首往前一格,堪堪避开两人攻势之后,忽地一个转身,欺身上去。
咔咔咔!
三把匕首剧烈的碰撞摩擦出激烈的火光,银女仅仅用两根手指夹着匕首,却宛若铁箍一般,夹在指间不可动摇。
哐当!
剧烈震荡下,两名杀手的匕首竟被银女那可怕的攻势挑飞,下一秒,银女指间的匕首宛若一条活灵活现的灵蛇,闪电般咬住对方手腕。
扑哧!
鲜血如注,两名纵使放在全球,也绝对能挤进顶尖那一拨杀手行列的杀手顿时失去大半战斗力。
手腕被挑破,匕首落地,两人却是一声不吭,纷纷挥出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朝银女面门拍去。
即便他们失去匕首,这一记攻击若是实在地落在银女身上,亦是能重创她。
嗖嗖!
两人从正前方攻击银女,她身后亦是出现两把刁钻毒辣的匕首。
前后夹击,银女在一瞬间陷入绝境。
但身经百战,拥有堪称完美战斗力的银女又岂会无计可施。哪怕在遭受林泽强硬阻截后,她思绪早已大乱。可面对这样的危机,她根本无需动脑,身体便会做出最佳决断。
嗡!
夹在指间的匕首滑入手心,略一旋转,便发出激荡之声。
扑哧!
匕首宛若一条拥有意识的毒蛇,一个旋转便劈开赤手空拳的两人手腕。殷红的鲜血再度飞溅而出,喷洒在银女脸上的银面上。
而这两名杀手也彻底报废,完全失去战斗力。
嗡嗡!
旋转的匕首在刺破两人手腕后,闪电般窜向身后,朝背后偷袭的两人劈去。
铿锵!
其中一把匕首被银女拨开,而另一把匕首,却被银女探手抓住。
嘶嘶——
鲜血顺着银女雪白的手腕滴落下来,少许血液甚至倒流入衣袖。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银女面不改sè,单手攥着那把匕首,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却是凌空一挑一拍,毫无保留地shè入再度袭来的杀手咽喉。
扑哧!
除刀柄外,尽数没入咽喉,那杀手扑通一声,毫无气机地倒地不起。
三分钟。
赤手空拳地银女废掉三人,击毙一人,最后一人则被控制住匕首,动弹不得。
他不敢松开匕首,他怕跟那位暴毙的杀手一样,被自己的匕首shè杀。可与银女面对面而立,如此近距离地对峙,他心头更是害怕。
作为杀手,他不怕死,但他会恐惧,恐惧对面这个曾秒杀三位师叔级长辈的女杀神。三分钟,她便彻底击溃了五人苦练多年的阵型,三分钟,便废掉四人,只剩他一人苟活。
这需要多么可怕的战斗力,才能做到?
更遑论她是赤手空拳面对五人。
银女的掌心不断渗出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却面无表情,半点情绪波动也不曾出现。她就这么淡淡地握着匕首,一动不动。
“你变弱了。”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yīn森刺耳的声音,那名由始至终都抱胸而立欣赏这场打斗的男子戏谑道:“你的飞鱼呢?”
银女没回答,男子也似乎并没指望她回答。继而道:“能秒杀我三位师弟的绝世强者,不应该花三分钟才能破解这个阵型。”
银女仍没做声。
“如果有飞鱼在手,或许你还有五成机会全身而退。但现在——”男子猛地俯身前突,面容狰狞,寒声道。“受死吧!”
他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势如破竹地窜向银女后背。
嗖!
银女立时做出反应,她握住匕首的手臂忽地一扯,竟硬生生从杀手手中夺过,而后,她头也不回,那把倒握在手心的匕首往后甩去。shè向奔腾而来的男子。
咔嚓!
银女往前滑动,一把捏碎那名陷入错愕中的杀手咽喉。
叮!
男子手心忽地闪出一把纯金sè匕首,轻而易举挑开激shè而来的匕首。毫无停滞,朝转身迎敌的银女刺去。
嗡嗡!
那金sè匕首宛若一条金sè巨龙,夹裹着风雷之势,将手无寸铁的银女团团裹住。
“嘿!”
金sè匕首所向披靡地朝银女心脏刺去,转身的银女却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清淡地盯着男子。
扑哧!
金sè匕首猛地刺入银女身体,却不是男子预先计划的心脏,而是她的左肩。
刀锋尽数没入肩胛,只剩刀柄留在外面。
“嗯?”男子眉头一皱,眼眸中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
没太多时间琢磨银女这诡谲的举动,他左腿往后挪动,正yù拔出匕首,却被银女拉住他的手臂。动弹不得。
“找死!”
男子爆喝一声,手腕猛地一转,银女肩胛处便嘭地爆出一团血花,妖冶而娇艳。喷洒在银女银面上,染红她素白的薄衫。
一击得逞,男子yù趁着银女心神失守的瞬间挣脱手臂。但很可惜——他低估了银女的心智,也高估了自己反应速度。
他手臂一动,银女便加大力道,遏制住他手臂的动作。随后,她提起右腿,重重踢在男子小腹。
砰!
“唔——”
仅仅一脚,男子便口吐鲜血,脸sè苍白。
砰!
毫无征兆地又是一脚。
“唔——”
男子吐出的鲜血更多,脸sè更加苍白。那握住匕首的手掌也略显脱力。
砰!
又是一脚。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蹬蹬瞪!
承受不住重创的男子拼着全身力量将匕首刺得更深。试图影响银女的行动。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一次他竟轻松挣脱了银女的束缚。下意识往后踉跄退去。
坦白说,在后退的那一瞬间,他竟有那么一丝后悔。多好的机会啊——若是再撑一脚,说不定便能拔出匕首,刺入她的心脏。彻底终结这个在老牌杀手联盟里被高度关注的绝顶女杀神。
只是,没等他的后悔念头完全扩散开来,他瞳孔便猛的收缩。不可思议地望向不断逼近的银女。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到死神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近在咫尺。
扑哧!
逼近的银女面无表情,左手拔出金sè匕首,贴身滑向男子。提臂,挥刀。
嗖!
鲜血从肩胛飞溅而出,银女杀伐果断地割破前几分钟还夹裹着嚣张气焰的男子的咽喉。
扑通——
男子双掌捂住咽喉,不甘且悔恨交织地闭上了眼眸。
没人知道他眼眸中那一抹悔恨是出于什么原因,但银女知道。她甚至没去瞥一眼受伤的肩胛,掂量了一下左手那把在业内颇有名气的金sè匕首,清淡道。“凑合。”
言罢,她缓缓抬起头,凝目望向如老僧入定般守住门口的两名男子。
这两人至少三十五岁,但绝对不超过四十岁。浑身没半点盛气凌人的气势,像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子。
但望向这两人时,银女那双清淡幽冷的眸子终于掠过一抹异sè,抬起金sè匕首,指向两人,冷冽道:“来。”
“你很强。”左侧那名男子沙哑着嗓子说道,像喉咙卡着一块金属似的,十分刺耳。
“还很年轻。”右侧男子说道。
“来。”银女翻动手腕。清淡道。
“杀了你,实在可惜。”左侧男子说道。
“但不杀,我们没法复命。”右侧男子说道。
“来!”银女寒声喝道。
“像小五说的,有飞鱼在手,你或许可全身而退。”左侧男子仿佛没听见银女的冷喝。
“可你没有,还身受重伤。连一个杀手杀人时该有的戾气也很弱。”右侧男子说道。
“很可惜,不能跟巅峰状态的你决斗。哪怕我可能会被你一刀刺死。”左侧往前踏出一步。
“不论如何,我们会杀了你。”右侧男子亦踏出一步。
两人这一步踏出,浑身气势暴涨,一股凌厉如实质的杀气肆掠而出,如龙卷风席卷银女。
对面的银女却傲然而立,手腕再次翻转,做好死战准备。
气氛凝重得如空气中蕴含有水银,令人无法呼吸。
酒吧安静得落针可闻,却充斥着血腥味,弥漫着死亡的味道。两名中年男子一步步往前踏出,死气沉沉的眸子盯着银女,齐齐说道:“杀!”
“杀谁?”
砰!
酒吧大门如被火箭弹击中一般,轰然倒塌。扬起一层灰尘,卷起一阵狂风。吹拂得人睁不开眼眸。
“杀银女?”
一名满头黑发,浑身透着寒意的男子沉稳走来,漆黑的眸子如野兽般咬着两人后背,寒声道:“杀我决定宠一辈子的女人?”
男子如修罗魔王朝两名男子走去,丧心病狂道:“该死,你们该死,欧洲那个‘神’也该死,统统给我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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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喜欢得比她多!
银女是个杀手。也仅是个杀手。
她人在杀手界,却一点也不懂杀手界。她听过‘神’,但不了解‘神’。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杀手,一个厉害的杀手。除此之外,她单纯得与小学生无异。
但林泽懂,虽然他不在这个圈子混,却比银女更了解这个行业。
‘神’。
欧洲最老牌的杀手联盟,联盟内高手如云,随便揪个成员出来,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是需要花重金才请得动的高手。
而眼前这两个中年男子,很显然便是‘神’内数一数二的元老级强者。甚至,稍微懂一些常规知识的内行都清楚,以这两人的年龄,说其是杀手界的老妖怪也名副其实。
杀手是一个高回报行业,也是个高风险行业。这行不仅对暗杀技巧有极高要求,对jīng神力的要求也极为苛刻。通常来说,一个职业杀手的黄金时期是二十五到三十岁。这是一个体力最为旺盛,jīng神力最为扎实的年龄段。职业杀手若是过了这个年龄还没出名,没走红,也就代表他可以退休了。
三十岁,对职业杀手而言是一道坎,一道难以逾越的坎。许多杀手都没能活过三十岁,还有一些杀手会选择在三十岁金盆洗手。保持他傲人辉煌的记录。另外一小撮杀手,则会选择继续呆在这行。这票经过重重危机洗礼的顶尖杀手不肯退休,也没死于某次任务中。最终就蜕变成林泽眼前两个老妖怪一般的人物。
经验丰富到变态。心智淬炼到可怕。比起年轻一辈的杀手,他们更危险,更强大。
林泽清楚地知道,这两人绝对是‘神’的左膀右臂,是‘神’在正常情况下,打死也舍不得用,不肯用的大杀器。
如今远赴华夏,恐怕就是要击毙银女这个同样强大到可怕的超级杀手。
但林泽不关心,也不在乎他们到底有多强。他只需要知道这两个老妖怪想做什么,那就够了。
林泽突兀暴力地出场使这两个老妖怪微微一愣,其中一人转过头,目光充满死气地盯着林泽,皱眉道:“小兄弟,你要阻止我们?”
“不。”林泽从牙齿缝蹦出一句杀机四溢的话语。“我不阻止你们。”
右手挪至腰间,那把透着yīn寒杀机的无柄刀锋悄然落至手心,一字字道:“我要杀你们!”
嗖!
话音甫落,林泽如一头财狼猎豹,矫健敏捷地窜上去,扬起刀锋,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找死!”
面对林泽的老妖怪眉头一挑,躯体上杀机四溢,手心忽地冒出一根锥刺般的利器,灵巧而恶毒地迎上去。
铿!
武器相碰,老妖怪身躯一滞,双腿迅即如铁钉般钉在地面,稳若泰山。
嘶嘶——
武器尖端爆裂出耀眼的火花,林泽那狰狞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诡谲的异sè,漆黑的眸子透出慑人的寒光,怒吼一声:“杀!”
哐!
刀锋提起,再度劈下去!
蹬蹬瞪!
老妖怪承受不住林泽这暴怒下的一击,手臂发麻地往后退去。脸上布满不可置信。更没想到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子强大到这种程度。
虎口因紧握利器而裂开,渗出鲜红的血珠。他右臂轻轻发颤,仍是沉稳无比地扫视林泽。一点不露慌乱。
这便是老妖级杀手跟年轻杀手的差距。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都能让大脑保持足够清醒与冷静。绝不会因为林泽过于强大而心神大乱。
只是——
纵使他再冷静,再经验丰富。面对盛怒之下异常狂躁的林泽,又有几分赢面?
绝对实力面前,任何yīn谋诡计、恶毒计谋都是纸老虎,不值一哂!
林泽冷哼一声,刀锋再度扬起,脚步沉稳而果决地往前一踏。直刺手臂发麻的老妖怪!
嘶嘶嘶——
刀锋相碰,摩擦出一连串火光。
两人抛弃所有技巧花哨,林泽也没给这个老妖怪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展开硬碰硬的冲撞,最直接最有效的蛮力对抗。
呼啦!
老妖怪的身躯被林泽的一记怒击震得凌空倒退,足足飞退三米有余,方才重重落地。
跨啦!
双脚落地,竟是将地板踩出一片凹陷。可想而知这一击力道之大,如何逆天。
嗖!
林泽一刀劈出,仿若搅碎了空气,直劈老妖怪脖颈。力道之浑厚,令人心惊。
叮!
老妖怪扬起武器格挡,可他的力量又岂能跟爆发力变态的林泽相比?
武器jīng准格挡住刀锋,却是连带着他的武器被林泽一刀劈中脖颈——
扑哧!
脖颈处鲜血横流,但因为老妖怪武器的格挡,并未伤到大动脉,只是割破了肌肤,流了些血水。可尽管如此,这名老妖级的殿堂级杀手仍是心头发颤,神sè畏惧地扫视满面yīn冷的林泽。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何强大如斯?
“退!”
另一名观战的老妖怪终于按捺不住,毫无征兆地出手,一把尖锐的利器从侧面狠狠拨开林泽的刀锋,蓄力一击之下,总算勉力破解了同伴的致命危机。
“退?”刀锋被拨开的林泽眉头一挑,狠踹被割伤脖颈的男子。当胸一脚,踢得他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摔在一张酒桌上。
“躺下!”
一脚踢飞一人,林泽手心刀锋再度下压,狂暴无匹地劈向袭来的男子。
叮!
刀锋相碰,见识过林泽恐怖力量的男子不敢硬接。一触即闪,迅速缩了回去。
“哪儿去?”林泽大马金刀向前一跨,看似缓慢,实则奔腾如惊雷。眨眼便逼近。
男子避无可避,施展出jīng妙绝伦的攻势。连续三次点挑刺,生生将林泽逼退几步。
可林泽却yīn魂不散地一退之后,迅即上前,刀锋划出一道白光,刺向男子。
快!
快到极致!
林泽的强大不仅在于他力量惊人,更在于他拥有无人匹敌的可怕速度。
一刀劈出,纵使男子迅即回防格挡,仍是被撕破左臂。登时鲜血横流,染红衣衫。
嗖!
被劈伤的男子再度后退,这一次,他连退数米之余,惊愕未定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心头涌出一股许多年不曾出现的恐惧。
强大。
却不仅仅是强大。
他那颗杀伐果断的心脏,天下我有的气势未战便赢三分。纵使是这两个经历过无数次暗杀,早已修炼得心如止水的老妖怪,亦是内心颤抖,浑身紧绷。
决斗除了讲究力道、速度、技巧,还讲究一个势。
一个瘦弱宅男若是发疯发狂,哪怕是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肌肉横生的壮汉也会心生怯意。未打便弱了几分。
何况是林泽这种经历无数次死战,战斗力彪悍到令人发指的狠人?
从一开场,林泽便已惊人的气势压住两人。不给这两个老妖怪半点反弹的机会。如一头发狂的野兽,撕咬着,吞噬着。
蹬蹬!
林泽两步助跑,第三次持刀劈去。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啪啦!
男子一避,那刀锋便将坚固的吧台劈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嗖!
刀锋一侧,再度砍向男子腰身。
叮!
老妖怪提起武器格挡,但甫一触碰林泽那把嗜血的刀锋,他手臂登时麻痹难当,险些脱手飞出。
“呼哧!”
一口吐纳后,老妖怪手腕一翻,那把锋利的武器竟如一条毒蛇缠绕住林泽刀锋,直直袭向他手腕。
“雕虫小技!”林泽眉头一挑,手臂忽地一抖,那刀锋亦是回旋过来,挡住袭来的利器。
咔咔!
因为角度关系,林泽回防格挡住男子的利器后,竟是被老妖怪以巧劲卡住刀锋,动弹不得。
就是这时,那老妖怪满面yīn险狡诈,朝匍匐在地上似乎已休克的同伴吼道:“动手!”
嗖!
话音一落,那男子竟如一头猎豹猛地窜去。饶是站在一侧的银女也未能及时反应过来,身形敏捷地持利器朝林泽后背刺去。
双方距离看似遥远,实际眨眼便到。林泽手臂剧烈抖动,却无法挣脱这老妖怪巧劲的束缚,而后背的利器也迅疾刺来。即将捅入林泽后背。
“喝!”
林泽在那装死的老妖怪弹shè而来时,身形猛地一偏,单掌探出,倏然抓住那如毒蛇般的利器。
嘶嘶!
鲜血飞溅,血肉模糊。林泽却眉头一挑,yīn沉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两人,寒声道:“凑到一块了?好得很!”
扑哧!
铿锵!
林泽左右手猛地往后一拉,那两个措不及防的老妖怪立时站立不稳地踉跄向前,朝林泽撞去。
嗖!
林泽双臂一抬,忽地松开刀锋与利器,抓向两人咽喉。
毫无征兆地出手,玉石俱焚的拼杀。林泽猛然捏住两人咽喉,虽说腰间亦是被两人武器割伤,他却面无表情,一提气,双臂硬生生提起这对老妖怪!
咔嚓!
骨头爆破声响起,就在这两个老妖怪几近窒息,yù砍断林泽手臂时,他双臂一荡,力道再度暴增,凶残无比地甩出两人,朝坚硬的墙壁撞去。
啪啦!
两人如断线风筝撞上墙壁,连哼都没哼一声,歪着脑袋满口血水,当场毙命。
林泽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那暴戾残忍的表情迅即一敛,浮现一抹柔情似水的温暖,缓步走向浑身血迹的银女。
银女见他走来,身躯轻微往后退去,嗫嚅着嘴唇,一言不发。
林泽见状,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仍是义无反顾地朝她走去。
这一次,银女没再后退,而是目光呆滞地望向林泽,脸sè苍白。
林泽受伤了,但她伤的更重。更凄惨。
行至银女面前,林泽伸出粗糙的右手,试图拭擦掉女子银面上的血斑,可他手掌上满是血水,越擦越脏。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这徒劳之举。柔声道:“还在怪我?”
“怪。”银女说。
“怪也要跟我回去。”林泽霸道说。
“不。”银女反驳。
“你不是要嫁给我做妻子吗?若是死在外面,还怎么嫁给我?”林泽温颜道。
“你都不喜欢我。”银女说。
“喜欢。”林泽不假思索。
“不是很喜欢。”银女想了想,说道。
她很单纯,干净到如一张白纸。她只知道喜欢是什么,因为林泽对露丝说过。可是,她要说的只是喜欢吗?
“很喜欢。”林泽说。“要怎样,你才肯跟我回去?”
“喜欢我。”银女认真地说道。“喜欢得比她多。”
闻言,林泽心神一颤,忽地伸出双臂,拥她入怀。久久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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