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天险难越
并州军三万大军,进攻不过四千人的鱼复小城,不过是一rì的时间,鱼复就是被攻破,守将吴兰投降。
这无疑让千里远征的并州军士气越发的高昂起来。
诸将都是希望在这场大战之中赚取功劳,宴席进行到末尾的时候,就见到高顺郑重起身,主动向吕义请命道:“主公,鱼复虽然夺下,但前方还有夔关天险,不知深浅,末将请求先率部进兵,为主公尝敌!”
高顺的话,让热闹的宴席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很多人都是有些肃然的看着高顺。吕义也不例外。
心中更有些感动,高顺的意思,是害怕夔关险要,仓促难以攻破,所以要首先代替自己试探一番,即使战败,也是他战败,对自己的威名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想明白这些,吕义的脸sè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根据张松的情报,夔关之中,足有大军一万。
加上地势险要,是一处雄关。攻打的难度极大。这也是阻挡荆州的第二道防线,即使攻占鱼复,但夔关在手,益州也随时可以重新夺回鱼复。
若是并州军要顺利杀入益州,此关也是他必须要啃掉的一个硬骨头,首先派高顺试探进攻一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起码能够得知夔关士卒的战斗力。不过,若要得知夔关的具体情报,自己身边,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吴将军。你在鱼复镇守多年,不知道可否给我讲讲夔关的情况啊?”吕义转向了吴兰,笑着问道。、
吴兰早在高顺请命攻打夔关的时候,就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此时见到吕义发问,脸sè更是一白,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
显然没有透漏夔关情报的意思。
在坐的武将,很多人立刻大怒,孙观更是摔了酒杯,就要破口大骂。
吕义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众将的举动,随即叹了口气,亲自给吴兰斟了杯酒,感慨道:“吴将军但请宽心,既然你不说,我决不逼你!”
端起酒杯,吴兰有些感激的看着吕义,哽咽道:“多谢主公体谅属下的难处!”说罢,仰起脖子,把醇酒一饮而尽,随即就是低头不语。
吕义也知道吴兰虽然投降,却没有出卖刘璋打算,也只能打消了向吴兰询问夔关消息的主意,而是同意了高顺的请求,分兵一万,更是徐庶带着霹雳车,与高顺一起赶往夔关,先行进攻。
而他自己,则是下令,改鱼复为永安,作为并州军进攻的大本营。同时派人传令给上庸的杨弘,让他迅速调集大军支用一年的军粮,送来永安城中。
这样一来,即使刘表中途背约,断了自己的后路,他的大军也不至于土崩瓦解。而且,夺下永安还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永安城外,还有一条山路,可以勉强与汉中沟通,虽然无法让大军通过,传递一些消息,供少量人员来往还是可以的。
还有永安附近的几个小县,吕义也必须要派人一一攻取,如此才能确保后方不乱。这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至于甘宁的水军,吕义则没有太过问,他也无法过问,因为甘宁早已经带着水军,深入了益州境内,四处寻找益州的残余水军进行决战。
而就在吕义忙着安抚永安之地的时候,竖立恩信的时候,高顺与徐庶,已经是带着一万大军,杀到了夔关之下。
夔关的守将,乃是雷铜。也是益州的良将,更与吴兰关系不错,当他听说鱼复失陷的消息之后,还以为吴兰已经战死。
又听说高顺领兵一万前来攻城,雷铜大怒,当即派人去成都报信,随即提点兵马,拍马出关,在城外空地布好军阵。
高顺听说雷铜出关,顿时冷笑起来,孤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当即就要下令大军过去,与雷铜对阵。
“高将军且慢!“徐庶却是阻止了高顺的举动。道:“益州兵所依仗着,不过是雄关天险,如今雷铜闻我军前来,却弃险隘而与我军野战,实乃以短攻长!以弱攻强!实乃无谋之辈也。我有一计,虽不能尽全功,也能小胜一场!”
“哦,徐军师既有妙计,还请细细说来!”高顺一见是徐庶献策,不敢怠慢,很是客气的问道。
毕竟徐庶的身份不一般,智谋也是极高,高顺虽然孤傲,却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当即就是向徐庶请教起来。
徐庶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密林,沉声道:‘“此处树木正茂,乃是伏兵的最佳地点,将军不妨如此如此,引那雷铜过来,若是侥幸,还能一战夺下夔关!”
听了徐庶的话,高顺也是脸上一喜,连连点头道:“徐军师此法不错,好,本将这就是按照军师说的做!”
高顺作风严谨,在军中极有威望。与徐庶商议之后,当即分jīng兵五千给徐庶,随即自己也是带着五千部下,飞速的朝着夔关杀去。
奔行不过数里,远远的,夔关的影子已是看到,关外,还有一支大军,布好阵势,煞气腾腾的挡在那里。人数约有七八千人。看到高顺领着五千大军杀来。
雷铜顿时哈哈一笑,拍马舞刀,来到阵前。
高顺也是把大军一字排开,也提着钢枪,一脸冷傲的走到阵前,看到雷铜,冷哼一声,命人叫道:“雷铜,如今我主乃是益州刺史,奉王命入住益州,尔等身为益州部将,如何敢阻拦!还不速速归降伏罪!”
高顺这是要先声夺人,先占据大义,然后攻打,也是堂堂正正,师出有名。
雷铜顿时就被噎的不轻,更是气的哇哇大叫,怒骂道:“吕贼假传圣旨,我益州文武,人人皆知!如今更杀我兄弟吴兰,此仇不共戴天,我头可断,岂能降你!”
“雷将军,我们可没杀吴兰,吴将军已经投降了我主,你不信,可派人去查探!”高顺一听雷铜提起吴兰,赶忙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吴兰顿时的暴怒,吼道:“住口!休要胡说八道,雷铜在此,敌将接我一刀!”
听说吴兰投降了,雷铜又惊又怒,再不跟高顺说话,直接策马出阵,朝着高顺杀来。高顺怒吼一声,飞速提枪,钢枪舞动,也是杀向雷铜。
两马快速接近,刀枪同时举起。
雷铜一刀,斩向高顺的脖子,高顺冷笑,手中钢枪连续刺出,快速闪电一般,扎向雷铜的心口。、
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雷铜大惊,赶忙变招,大刀该斩为劈,如同泰山压顶,朝着高顺砸来。
高顺冷笑连连,钢枪如同冰锥,带着阵阵寒风,寸寸不离雷铜的心口。
两人杀在一处,斗的激烈无比。两边的士卒见状,都是一起呐喊,为各自的主将助威。转眼间,两人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雷铜暗暗惊讶高顺的武艺,但却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强一些,顿时抖擞jīng神,大呼酣战。而高顺却是记得徐庶的计策,并没有用出全力。又是斗了十余合,假装不敌,二话不说,朝着后面就逃!、
后面的并州军一看高顺败了,都是惊叫起来,慌忙的丢了手中的旗帜,武器,还有的脱了铠甲,乱哄哄的朝着后面就走。
雷铜一见,顿时哈哈狂笑起来,大呼道:“那敌将,你往哪里走,众军士,都虽我杀啊!”
“杀!杀!杀!”
看到雷铜得胜,益州兵的士气早就是激发到了顶点,此时雷铜一声令下,都是嗷嗷叫着,拼命在后面追赶。
高顺一路逃着,听着身后敌军的欢呼,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杀气,暗暗吩咐道:“多丢些东西,让他们来追!”
周围的军卒得令,丢的更欢了,什么战旗,铠甲,金银.战鼓,丢了一路。还有的人干脆连衣服都是脱了。
看的后面的雷铜哈哈狂笑,自信心也膨胀到了极点,大吼道:“杀啊。,给本将把他们全杀了,杀的那吕贼后悔招惹了我们益州兵!”
“杀啊!抢金子啊!”
“这是老子的,都别跟我抢!”
追击的益州兵,也是张狂欢笑,纷纷低头哄抢地上丢弃的财物,一路尾随,对并州军紧追不舍。
很快的,双方就是进入了徐庶埋伏的树林附近,并州军的脸上,慌乱之sè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恐怖的杀气。
高顺更是亲自走在了最前面,看到乱糟糟还在低头哄抢财物的益州兵,神情一冷,大吼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啊!”
“反攻的时候到了!”
被一路狂追,早就是让桀骜的并州悍卒憋闷不已,高顺的反攻命令一下,无数悍卒,都是放声大吼,如同猛虎下山,朝着益州兵杀去。
追击的雷铜,顿时大惊,他虽然鲁莽,但并不是笨蛋,并州军的反常举动,立刻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赶忙传令道:“全军集合,布阵,给本将布阵!”
只是此时的益州兵,都顾着争抢地上的军资,乱做一团,虽然雷铜下了军令,匆忙之间,那里组织的起来。
树林埋伏的徐庶,在看到雷铜中计之后,也趁机从侧翼杀了出来,直奔雷铜的中军。两面夹攻之下,益州兵更是大乱。
高顺更是策马狂冲,要斩杀雷铜。
但雷铜此时那里还有心情厮杀,徐庶的伏兵一出现,他就有些懵了,更是大骂并州军卑鄙。
还是身边的副将见机的快,拖着雷铜,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残兵,退回了夔关。、
高顺则是一路追杀,直接冲到了夔关之下。想要趁机夺城,但已经狼狈逃回夔关的雷铜却是一狠心,索xìng不管外面的己方士卒,干脆关闭了城门,更是命人不分敌我,shè杀一切靠近的人。
并州军冲了几次,死伤极大,徐庶也调集霹雳车进攻,无奈夔关太高,超过了霹雳车攻击的高度。
无数的石块,只能击打在城墙之上,根本伤不倒关上的守军,反倒是引来雷铜的一顿嘲笑。
高顺不得已,只能亲自向雷铜发出挑战,但吃过一次亏的雷铜,却是拒绝出战,只是死守夔关。
徐庶又命士卒轮番辱骂,希望激怒雷铜,但雷铜竟然也是派出士卒谩骂,双方军卒,隔着夔关对骂,尽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这样,连续数天过去,眼看着雷铜死守不出,高顺徐庶无计可施,只能是派人送信给吕义,请求多派援兵。、
雷铜败了一阵,心中也是慌乱,也赶忙派人,去向成都求援去了。
然而高顺徐庶被夔关阻碍,迟迟无法前进一步,并州军的水军,却是没有丝毫的阻碍,益州之地,虽然也有三峡天险,易守难攻。
若是不熟悉情况的人闯入这里,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但可惜地的是,益州的水军遇到的是甘宁,如果说谁对三峡最熟悉,不是别人,正是甘宁!
虽然三峡地势险要,甘宁进入其中,却是如同回到了故乡一般,在又一次打败了一波益州的水军之后。
甘宁更是向吕义请求,干脆重新竖起锦帆贼的旗帜。吕义与贾诩等人商议了一下,也明白了甘宁的意思。
这是要借助以前锦帆贼的威名,威吓益州!
如此好事,吕义自然不会拒绝,干脆是让益州水军改名为锦帆军,又允许甘宁的水军悬挂锦帆,以壮军威。
而事实上,当甘宁打出锦帆的旗号之后,也却是对益州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尤其是巴郡之地,无数百姓,谈起锦帆二字就是sè变。
还有一群群游荡在益州的小股水贼,闻甘宁之名,纷纷率众投靠,让并州军的水军兵力,增长到了六千人的规模。
只是甘宁的水军,并不是一番风顺的,就在锦帆军实力大涨,甘宁雄心勃勃,打算顺江而上,去攻占巴郡的时候。
作为前部先锋的并州军水军,却是遭遇到了进入益州,最激烈的一次抵抗!
第二五七章 将军李异
巴郡之地,乃是益州防备荆州的第三道防线,也是阻碍荆州水军的最重要一处防线,若是此处防线被突破,整个益州,都会受到荆州水军的威胁。
为此,刘璋在这里布置了重兵,不但有两万步卒,驻防江州,还有一万水军,在巴郡附近的长江边上结成了水寨,防备外敌。
同样的,这也是益州最后的水军屯驻所在。若是并州军想要彻底掌控长江上游,这一支水军,他就必须要清除不可的。
只是吕义并不懂水战,并州军中,能够jīng通水战的,也就是甘宁苏飞两人而已,所以,吕义干脆是放权,让甘宁自主决定水军的进攻的方向。
只要保证能够控制长江上游就行。
而甘宁也确实没有让吕义失望,只是在巫县略微的休整,等到申仪带兵接手了巫县的防御之后,甘宁立刻带领五千水军,扬帆起航,杀入了三峡,歼灭了数股益州水军,甚至还招揽了千人水贼作为前部,去攻打巴郡
然而就在这里,作为前去的千余水贼,却是遭遇到来最激烈的抵抗,他们遭遇到了益州水军的主力包围,
在经过一番激烈大战之后。三分之二的水贼被益州兵杀死,只有两百多个jīng通水xìng的水贼,跳入江水,死命突围了出去。
这无疑是并州水军遭遇的第一次重大失败。当甘宁从逃回的水贼口中得知消息之后,当即暴怒,若不是正值用人之际,他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光这些逃回来的人。
八百铃铛兵的脸sè同样脸sè不好,一身材雄壮的铃铛兵更是对甘宁请战道:“大哥,血债必须血偿!我等兄弟纵横长江,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必须要给益州水军一个教训!”
“不可莽撞,根据逃回的人述说,那益州水军似乎是李异那厮统领,此人本事不错,人数有比我们多,却需要小心行事!”甘宁的脸上,眉头紧紧地皱着,说起李异,罕见的有些郑重起来。
附近的铃铛兵还是很少看到甘宁如此模样,都是默不作声,但也有江夏投奔的水军将领满脸疑惑,拱手问道:“甘将军,那李异很厉害吗?”
甘宁闻言豪然一笑,摇头道:“李异此人算个人物,但说道水战,还不如我的眼中!只是巴郡之中,多有会水xìng之人,那厮兵马又多,若是强攻,只会两败俱伤,但此人杀我如此多部下,此仇岂能不报!来人,传令进兵,某家这就去会会他!”
“太好了,杀入巴郡,我等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看谁还敢当我们是贼兵!”
甘宁的话,让八百铃铛兵都是激动起来。他们全部都是巴郡之人,少年时就跟着甘宁打家劫舍,纵横水上。
一晃十多年过去,此时都是人人激动,巴不得并州军早如夺下三巴。此时见了甘宁要出战,不用任何激励,人人都是嗷嗷叫着,恨不得立刻开战,把益州兵杀个jīng光。
但甘宁却是没有那么乐观。而是极为慎重的挑选了军中最jīng锐的士卒组成前锋,又是让人给永安送信,请求调集十辆霹雳车,刚好每艘楼船之上,放置一辆。
吕义一收到甘宁的书信就是郁闷了,虽然甘宁没有说明调集霹雳车的原因,但是光是从甘宁的举动,他就是知道,水军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否则以甘宁的骄傲,不到危急时刻,是不会向自己求援的。
只是现在的霹雳车,全部都是运送到了夔关之处,让徐庶进攻夔关。高顺进攻夔关的事情也不是很顺利。
吕义都打算再处理一番永安的事情,就是亲自过去夔关督战了,但是甘宁的来信,他也不能不重视。
保持对长江上游的绝对控制,乃是并州军能够快速攻占三巴地区的关键。吕义可不希望跟刘璋陷入持久作战。
那样的战斗,他消耗不起。而且架在刘表与刘璋中间,他也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当即吕义就是决定,暂时不去夔关,只是派出张辽带着骑兵先去夔关。
他则是带着赵云王平等将坐船去与甘宁汇合,先看看甘宁遇到的问题再说,至于永安之处,则是交给了陈宫坐镇。
只是吕义还是低估了益州水军的战力,就在他坐船赶去与甘宁汇合的时候,巴郡的益州水军,竟然是主动出击,与甘宁水军打在了一起。
最最令吕义感觉无法相信的是,甘宁居然败了。虽然只是一场小败,只是丢了几条艨艟,但还是让吕义感觉了统领益州水军的人不简单。
当即就是派人传令,让甘宁暂且后退一段距离,过来与自己汇合。
一天后,吕义的船队与甘宁的水军相遇。甘宁更是黑着脸,给吕义讲述了这几天水战的经过。
出乎吕义预料的是,益州水军的规模,既然不是一万人,而是一万五千人!战船也是极多,尤其是楼船。足足拥有二十艘!
是锦帆军的两倍。
如此的人马,如此多的战船,同时向甘宁的水军发动轮番进攻,而甘宁竟然只是丢了几条艨艟。
这样的战绩,已经足以让许多水军将领望尘莫及了,但是甘宁还是觉得极其恼怒,一上来,就是向吕义请罪。
吕义自然不会怪罪甘宁,不是甘宁不勇猛,实在是益州水军有些出乎意料的强大,而张松事先也没有对水军进行关注。
不过吕义通过甘宁的讲述,吕义倒是对益州水军的主将来了兴趣,要知道,能够抵挡甘宁是水将可是不多,偏偏这人就是抵挡住了甘宁的进攻。
本事定然不小,
与甘宁说完军务之后,吕义当即就是颇感兴趣的问道:“兴霸,那益州水军的主将是何人?”
“是李异,没什么本事,就会仗着人多势众,堵住江面放箭!”甘宁有些愤然的说道。
“李异?”
吕义听了这个名字,感觉极为陌生,三国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吗?当即就是看向了身旁的彭羕。、
“主公,李异此人,也是蜀中豪杰,尤其擅长水战,手下的兵马,也算是益州的jīng锐吧!只是此人素有异心,为刘璋所忌惮!”
彭羕见吕义露出询问的眼神,赶忙是把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从他的口中,吕义才是明白,原来这李异,原本是益州赵韪的部下。
后来赵韪起兵,攻打刘璋,李异也随同赵韪出兵,只是当赵韪兵败,退守江州的时候,李异又是突然反水,杀了赵韪,夺取了赵韪的兵马。摇身一变,又是成了刘璋的部下。
但刘璋对李异似乎有些疑心,虽然李异能力不凡,却也只是让他统领旧部,屯兵巴郡江边。并没有太过重用。
若不是甘宁突然杀来了巴郡附近,彭羕几乎都是差点想不起此人来。
这也让吕义大呼好险,李异既然能逼退甘宁,虽然是占了兵力的优势,但还是说明此人的能力不错。
若是刘璋一开始把此人安排在巫县驻防,并州军从长江进攻益州的战略,那绝对是困难重重。
光是为了对付这支水军,恐怕就要让他焦头烂额了。
但是世上可是没有如果的,益州是有豪杰,只是刘璋不会任用而已,不过这样的刘璋,自己才有打败的他希望。、
只是目前,他最先要打败的,就是这李异了。若不除掉这益州最后的水军,吕义的许多计划,都将会不能实现了。
与此同时。
巴郡之地,益州军的水寨之内,将军李异却是满脸笑意,高坐于主位之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美酒,一个容貌艳丽的侍女,正站在一旁,为他斟酒。
李异是个面貌粗狂的汉子,虎背熊腰,一口的大黄牙,满嘴都是粗话,看上去与寻常的武夫无异。
唯有他的一双眼睛,带着丝丝yīn狠之sè,显然他并不是全无心机的。而此时,他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些飘飘然的神sè,陶醉的听着手下部将的赞美之词。
“将军,这次您杀的那甘宁大败,注定要震惊天下,从此以后,您就是这水上的霸主啊!什么锦帆贼,只能靠边站啊!”
“什么水上霸主,将军何等人,那甘宁又是何等人,能比作一起吗?照我说,将军才是我益州第一大将啊!其他什么张任吴懿,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又是一个武将开口,对李异大肆吹捧。对于这些吹捧,李异坦然受之,只是在听到张任的名字的时候,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张任算个什么东西!早晚定要他好看,对了,甘宁那厮也不是好惹的,趁着我们人多,再杀杀他的锐气,吩咐下去,大军准备战船!争取这次一战,把并州水军,给我赶出三峡去!”
“将军有令,准备开战啦!”
已经有传令兵,飞速冲出了军帐,把李异的军令传达了下去,随即,一群群的益州将校,也是飞速的冲出军帐,召集各自的部下登船。
三个时辰后,益州水军,再度出动,二十艘楼船,更是被李异放在了最前面,准备与甘宁再度厮杀……………………..
第二五八章 诡异水战
虽然并州水军小小的失利了一场,但凭借甘宁的能力,在长江上游之上,依然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屯驻在巴郡的益州水军一动,没过多久,就是被巡逻的并州水军发现,飞速的传入了吕义的楼船之上。
一听说李异出兵。吕义微微有些惊讶了下。没想到这个李异动作会如此快速,刚刚获胜一场,又是主动出击。
这是典型的想要以多欺少啊。偏偏并州军还不能不应战,如是再退,那就是把长江的控制权,拱手让给益州了。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一战吧!
只是短暂的思考了几分钟,吕义立刻下定决心,准备与益州水军一战,他也想由此看看这支水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决心一下,吕义立刻派人找来了甘宁,询问他是否有获胜的把握。
见到吕义决定出战,甘宁还是挺高兴的,只是当吕义询问获胜的几率的时候,甘宁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凝重之sè。
“主公,若是末将全力以赴,当有五层的把握,杀败这李异,只是那样一来,我水军肯定会损失极大,不知道主公愿意否?”
“不行!不行!水军是我进攻益州的关键,绝不能有太大的损失!”
对于甘宁的提议,吕义想也不想,直接就是拒绝,现在的水军,组建起来也不容易,他怎么舍得一战就是打残了。
甘宁也跟着叹了口气,拧着眉毛道:“若是不进行强攻,末将只能保证,不会让那李异占到多少便宜!”
吕义的脸sè顿时就是一变,甘宁的言外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是说,若是不摆出拼命的架势,并州水军是很难打过李异的。
毕竟益州水军的兵马,是并州军的三倍,战船也是极多。虽然李异本事不如甘宁,绝对的数量,还是据有极大的优势的。
“若能把那李异的兵力优势给削弱掉,那就好了!”吕义叹了口气,虽然并州水军将勇兵强,到底还是初步组建,比起刘璋的水军,还是少了许多的底蕴。
最起码在兵力上,还有战船的数量上,刘璋就是完全压制了自己。、
吕义的话,却是提醒了一旁的刘晔,就见他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对吕义拱手道:“主公,在下来时,曾见三峡险要,水面也是狭窄,若我所料不差,那里最多只能容纳千人大战。若是我们能在那里跟李异作战,益州水军的人数优势,注定无法发挥啊!”
刘晔的话,顿时让吕义的眼睛一亮。确实如刘晔所言,三峡那里的河道并不宽广,若是能在那里组织进攻,对于并州军最有利。
但甘宁很快就是反对道:“主公,刘军师的建议,末将也曾考虑过了,只是那里虽然利于我军,却是水流湍急,一旦我军停在那里,很难移动,只能是与李异对shè了。只是我军弓箭没有李异多,却该如何是好?”
“这……”刚刚有了一个好主意,结果却被甘宁一番话,说的吕义郁闷无比,但是好不容易能够有一个削弱益州水军的机会。
吕义还真不想放弃。于是又看向刘晔,露出询问之sè。
刘晔也是一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即使面露笑容,摇头道:“无妨,主公可令竖立军旗,李异闻之,必举全军,以弓弩来shè,然后我们如此如此,当能令李异弓箭消耗殆尽,一旦李异箭矢耗尽,正是我们反攻之时也!”
刘晔对吕义低声说了几句。
吕义的眼睛顿时一亮,觉得刘晔的办法,有极大的可能成功,当即就是下令,让甘宁的水军先退入山峡之中一处狭窄地段,先派一艘楼船上前,竖立起自己的旗帜。
然后,吕义就是身穿着重甲,在众多盾牌手的簇拥下,站立在船首,静等李异的到来。而甘宁则是带着人马,乘坐数十艘艨艟,堵住了这处狭窄的水面。
若是李异想要进攻,除了在三峡入口外用弓弩攻击,就只能派出一队队的士卒,轮流杀进来,与甘宁水战。
一切准备妥当,吕义就是让大军停止在原地,静等李异的到来。
而此时,李异的水军也发现了甘宁的水军挂起了吕字战旗,慌忙跑去通知李异。
“什么?吕义也在前面!哈哈哈哈……此乃天要助我成就大功啊!”水面之上,数百艘战船装满了益州兵,浩浩荡荡的正是朝着甘宁杀去。
但是李异怎么也没有想到,吕义竟然也在水军之中,他的双目立刻闪过惊喜之sè,立刻下令全军加速,朝着甘宁杀去。
“将士们,吕贼就在前面,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杀过去。活捉吕贼啊!”李异独自一人,昂首利于船首,大声的朝着四周吼叫道。
激动的声音都是有些走调了,显然,他是打定了擒贼擒王的主意。更是拼命的催促士卒加速。
宽阔的江面之上,就是见到数百艘大小战船,飞一般的顺流而下,朝着并州军杀来,一路之上,益州兵更是敲响了激昂的战鼓。
“主公,他们来了!”
并州军中,最前方的一处楼船之上,赵云浑身重甲,手提着铁盾,护卫在吕义身边。此时他的眼神则是有些凝重的看向不远处。
在那里,一个个漆黑的小点正在飞速的扩大。
吕义也是眯起了眼睛,眺望着越来越接近的益州水军,冷漠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凝重之sè。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水战,这水面可不比陆地,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计划已经作出,现在也不是反悔的时候。
甚至为了吸引李异的攻势,他还亲自装作了诱饵。
就在益州水军距离自己还有千余米的时候,吕义再不犹豫,大手一挥,命令楼船划动,缓缓的朝着前面逼近。
一面巨大的吕字战旗也是飘扬在船头,告诉了益州兵,楼船主人的身份。
千米之外,李异顿时狂喜,隔着老远,就是狂笑起来,大声道:“没想到那吕义真在船上,兄弟们,我们发达的时候到了,谁能擒杀他,本将赏赐千金!”
“将军,不对劲啊!”就在李异为了激励士气,对手下大肆许诺的时候。一个副将来到了李异身边,指着前方道:“将军你看,前面是个葫芦口,中间狭窄,里面却是宽广,若是我们攻过去,必须一队队的派人,完全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
“是啊,将军,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千金固然重要,但小命更加重要,李异的军中,还是有一些jīng于水战的人,瞬间看出了并州军选择的水域的jīng妙所在。
李异闻言顿时一皱眉,也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前线狭窄的水域,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手下小胜了甘宁一场,但这并不是说,李异就是认为,自己就是比甘宁厉害、。
反而李异对于甘宁极为忌惮,此时见到并州军占据了地利,他还真的不知道是否该进攻了。
远远地,吕义也是发现了益州兵有些犹豫不前,心一横,干脆是让楼船驶出了葫芦口,就那么一字排开,停在江面不动,甚至为了让李异看见自己,他还是命人搬了坐具在船头。
然后吕义就是叫来一帮亲卫,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谈笑。
对面的李异,顿时气的脸sè铁青,又是见到吕义主动出了葫芦口,立刻派出一个副将,带着三千人马作为先锋,前去进攻。
副将得令,却是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犹豫道:“将军,万一/我们杀过去,那甘宁突然从里面杀出来怎么办?”
“笨蛋!甘宁若敢杀出来,正合了本将的意!你们先过去用试探一番,只要不要靠得太近就是!”面对并州军有些诡异的举动,李异也变得有些小心了,
副将无奈,只能是咬着牙,带着三千水军,呐喊一声,率先发动了进攻,船还没有靠近,无数箭雨已经从益州兵的战船之上shè了下来。
密密麻麻,恐怖无比。
楼船之上,吕义的亲卫顿时惊呼出声,慌忙是跳起来,举起盾牌,挡在吕义面前,盾牌刚刚举起,无数箭雨已经是倾泻过来。
整座楼船,顿时就是插满了弓箭!如同一头刺猬一般。船头之上的吕义,却是神sè不变,依然是端着酒杯,浅浅的品尝着美酒。只是在益州兵不断的靠近的时候,下令楼船转向。
船上的水工得令,飞速的掉转了船头,缓缓朝着后面退去,只是船头之上插满了弓箭,行驶开始有些微微的倾斜。速度也是极慢。
正在指挥进攻的益州兵副将shè了一阵,发现楼船竟然是没有抵抗,反而是朝着后面退去,不由大急,赶忙是派出数条艨艟,从左右包抄,想要堵住吕义后退的道路。
然而就在此时,狭窄的水域后面,突然是穿来着阵阵战鼓声,随即就是见到甘宁带着一群楼船杀了出来,一字排开,横在了水面之上,挡住了益州水军的进攻的路线。
似乎打算依靠这里的地形,进行防守。吕义的楼船,也是加入了其中,都是一字排开,形成一道水上城墙。
李异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本将的进攻吗?来人,全军进攻!给本将把他们全部shè死!”
见到并州水军楼船全部出动,横陈在水面之上,李异顿时放下了担心,认为并州军是要依靠地形进行防御作战。
毫不客气的带着一万余益州水军,全部压了上去。但李异并没有贴身肉搏,而是同样让战船打横,与并州军隔着一段距离,进行弓箭对shè。
希望用人数的优势,打垮并州水军的阵型。
吕义一看李异如此做,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微笑,面对益州水军暴雨般的弓箭,他没有让士卒反击,而是拿着盾牌,一边抵抗,一边后退。
似乎真的被李异打的节节后退一般。
益州的水军见状,无疑更加的兴奋起来,很多武将都是主动请令,希望冲上去,贴身肉搏。
但李异却是拒绝了众人的请求,而是脸sè有些凝重的看着缓缓退入葫芦口的楼船,大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并州军有古怪,他们只是楼船出来,艨艟却是一只没有见到,肯定是在等着我们冲进去,好来个围歼!”
“将军果真是慧眼如炬,竟然一下发现了并州军的yīn谋!”附近的益州将领也是反应过来,都是纷纷向李异拍马。
李异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sè,朝着江中吐了口唾沫道:“并州军不过如此,以为用这样的计策,就能让本将上当吗?”
“将军,可是我们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前面既然有埋伏,我们是不是先后退,引诱他们出来?”一个副将凑到李异身边,有些讨好的献策道。
李异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凝,发现退后的楼船竟然又是出现了,眼中忽然就是闪过一丝jiān诈的神sè,笑道:“不用退了,这吕义还真是笨蛋,看本将不上当,竟然还想来诱敌!既然这样,大家都是打起jīng神,用弓箭shè死他们!”
“诺!”
周围的益州将领一看李异下令,都是振作jīng神,无数箭雨,再次不要钱一般的shè向了;楼船。
楼船之上的并州军,顿时惊叫起来,纷纷举起盾牌,进行防御,但还是有着大量的士卒,被shè的摔倒在船上,人数很快就是少了许多。
江面之上,也是出现了许多红sè的血迹。
攻击的益州兵,顿时发出兴奋的欢呼,弓箭shè击的更加欢快了。
李异更是满脸的不屑之sè,以为并州军还不知道他已经识破了这诱敌之计,眼中的jiān诈之sè更加的浓郁了。
为了引诱并州军派出更多的诱饵过来送死,李异还是吩咐士卒,假装成还没有识破并州军的诱敌之计,时不时装作要趁胜追击,却又很是犹豫的样子。
楼船之上,吕义见了李异的举动,也是暗暗欢喜,依然是不断的派出楼船,等到船上的“军卒”被shè死的差不过了,赶忙就是退入葫芦口。
然后重新拿一些草人,换上并州军的衣服,再度杀了出来,承受益州兵的箭雨攻击,同时为了逼真,草人之中,还夹杂了大量的士卒,都是穿着重甲,拿着盾牌,大声呐喊。
如此一来,远处的益州兵根本分不出真假,只是拼命放箭,然后看到远处的楼船之上,一个个并州军的士卒纷纷倒下去。
过后不久,江面之上还有淡淡红sè血迹漂浮起来。攻击的益州兵,不由的杀的更加的酣畅了。
很多人都是一边放箭,一边暗笑并州军的愚蠢举动,巴不得就这样放箭,把并州水军全部杀光。
只是益州的军卒放箭放的痛快无比,远处督战的李异,脸sè却是有些yīn晴不定起来,一开始,他看到一**的并州“军卒”被shè死无数,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但是厮杀了半rì,并州军楼船已经出来了十余次,按照估计,哪怕一次进攻shè死shè伤害一百人,这十来次,他也能shè死四五千人了。
诡异的是,并州的军卒却是仿佛源源不断似的,杀了一批又一批,却是怎么也杀不完,最最令李异感觉奇怪的是,根据他的情报,并州军的水军不过四五千人。
照理说,就算是诱敌之计,也不可能牺牲数千人作为诱饵啊?
终于,当又是杀退了并州军的一次进攻,李异终于是感觉事情的不对劲了,这一次,他没有让楼船从容退去,而是派了一群艨艟,直接杀了过去!
顿时,震天的喊杀之声,从益州兵的口中发出,无数都是血红着眼睛,战意极其高昂。
“哎!”
楼船之上,吕义突然发现益州兵主动攻击过来了,不禁发出失望的叹息,他还打算就这样消耗光益州兵的弓箭呢。
没想到还是被李异反应过来了。
不过连续来往了半rì,吕义估计,少说也是消耗了益州兵起码五六万支弓箭,也算的上战果丰硕了。
剩下的,就交给甘宁的水军去战斗吧!
想到这里,吕义的脸sè顿时一沉,大声道:“传令,准备弓弩!将士们,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擂鼓!”
轰轰轰!
极其突兀的,楼船之上,阵阵惊天的战鼓声爆炸一般的响了起来。随即,无数甲士杂战到了船舷之上,开始拉弓放箭!
发动冲锋的益州兵猝不及防,顿时被弓箭shè倒了一片。还有很多人都是有懵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并州军被动挨打,“死”的差不多就跑的举动。
此时十艘楼船忽然不跑了,反而突然间调动发动雷霆般的进攻,攻击的益州兵顿时遭了殃。
更有一个益州兵的副将,站在船头的最前沿,早就被楼船上的赵云惦记上了,吕义发出反击的军令。
赵云立刻即使抽出弓箭,弓弦如月,箭如流星,嗖的一声,shè穿了敌将咽喉,沉重的尸体,立刻跌入江水之中,冒出一股浓浓的血泡。
这些血泡,可不是吕义为了逼真,命人准备动物血,而是真正的鲜血,随着益州士卒的不断被shè杀,整条江面,似乎都是被染红了一般。
不远处,李异的脸sè顿时铁青一片,大吼道:“该死的并州军,我们中计了!”
“将军,我们中了什么计策?”一名副将有些惊慌的问道。
李异一听,额头的青筋都是突突的跳起来,扬起巴掌,啪的一下把副将扇的原地打转,痛骂道:“格你个老子的!中计就是中计,老子怎么知道中了什么计!传令,给本将放箭,放火箭,把那些楼船全部shè沉!”
“是!将军有令,并州军反扑了,全军放箭,shè沉那些楼船!”有传令官扯着嗓子大声的吼叫道。
附近的战船闻听,纷纷大呼得令,但是等了半天,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条战船之上放出了弓箭。
其余的战船,却是传来阵阵惊呼之声,更有一个校尉,哭丧着脸跑到李异面前,大声道:“将军,祸事了,我们没箭了?”
“什么,没箭了?”
噗!李异闻听,直接就是喷出一口老血,忽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半rì来,并州军的奇怪举动。
这哪里是诱敌之计,分明是想消耗自己的弓箭啊!
“混蛋啊!吕贼,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异直接就是骂娘了,恨不得冲过去,跟吕义拼命。
而前方的益州兵,则是有些哭爹喊娘了,狂shè了半rì,许多战船都是弹尽粮绝,而吕义的楼船之上,弓箭却是不要钱一般的狂shè下来。、
很多益州兵活活就是被shè成了刺猬。
最最令益州兵感觉绝望的是,随着吕义的楼船开始反扑,埋伏在葫芦口里的甘宁,也是的带着百余条艨艟,飞速的杀了出来。
益州兵shè了半rì箭,早就是筋疲力尽,而甘宁等人,此时却是养jīng蓄锐。个个;龙jīng虎猛,大呼酣战。
很多益州兵的战船,纷纷被攻陷,甚至还有几艘楼船,被点燃大火,上面的益州兵惨叫着,纷纷跳入江水之中。
只是没有了战船的遮蔽,这些跳下水的敌军,完全成了活靶子,无数箭雨倾泻而下,江面之上,惨叫声一片片,层层血浪在江面上翻涌咆哮。
甘宁的艨艟,更是笔直的冲向了李异。他手持着巨大的铁链,双臂舞动,如同一条铁龙在手中复活了一般。
凡是试图阻挡的敌船,上面士卒,很多人都是被铁链抽的脑浆崩裂,血液四溅,甚至还有吓破了胆子的人,主动投降。
但对于这些人,甘宁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着胸膛,昂然立于船首,朝着远处的李异发出挑衅的吼叫。
吕义听到甘宁叫声,唯恐甘宁有失,顾不得围剿混乱的益州水军,也是指挥楼船,朝着远处的李异杀去。
李异的脸sè顿时铁青一片,却是没有理会甘宁的挑衅,慌忙是下达了撤退的军令,然后不等士卒集合,就是首先带着亲信人马,朝着巴郡就撤。
见到李异要逃,吕义虽然有心追赶,但整个江面,全部被密密麻麻逃命的益州兵占据,想追也追不了。
只能是寒着脸,带着士卒尽可能的围剿这些残余的益州水军。
惨烈大战,足足持续了一rì,直到黄昏时分,长江之上,震天的喊杀声才是渐渐的消停。
吕义站在楼船之上,望向江面,就是见到几艘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楼船,还有堕入江中,喂了鱼虾的一具具浮尸。
李异最终还是逃了,抛下了三分之一的军卒。狼狈的逃回老巢。但是吕义并没有打算放过此人。
只有彻底歼灭益州水军,他才能控制住长江,所以,只是略微的休整过后,在询问了甘宁的意见之后,并州水军继续前进,朝着李异的水寨杀去…………..
第二五九章 僵局
长江一战,锦帆军终于是打败了李异的水军,一万五千名益州水军,足足有五千人被吕义剿灭。
其中死者三千余人,长江为之染血,剩下的千余人眼见到逃走无望,纷纷投降了并州军。
收拢了降卒,吕义并没有停留,而是趁着夜sè,直接杀奔了李异的水寨,没有给他丝毫的喘息时间。、
李异此时虽然还有万人的水军,却是再也不敢轻易的出动了,只是坚守水寨,命人用弓弩抵御。
一面派人前往成都,向刘璋请求援兵。
而此时,夔关方向,高顺与雷铜还在大战,霹雳车虽然无法攻击到夔关之上,但是吕义这次过来,可不仅仅是带着霹雳车。
还有大量的井阑,通过上庸。被缓缓的运送到了永安,随后由陈宫调到夔关方向,加入攻城。
随着一辆辆井阑的加入,还有并州军强弩兵的恐怖威力,夔关的雷铜,顿时压力大增,不得已,只能再次派人。,去向成都求援。
随着雷铜与李异信使进入蜀中,整个巴蜀之地,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很多人都是难以置信,并州军竟然是从长江杀了进来。
这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要知道,刘璋的兵马的防御方向,一向是剑阁梓潼一带,并州军突然从长江入益州,顿时杀了益州文武一个措手不及。
坐镇成都的刘璋,更是暴怒,慌忙是召集了满城文武,前来自己的州牧府议事,更是拿出了李异与雷铜的求援书信,铁青着脸道:“诸位,吕贼攻入我巴东,巴郡之地,也受到甘宁滋扰,尔等可有破敌之策?”
“主公!巴郡之地,事关我蜀中安危,夔关更是重中之重!还请主公速速发兵,救援夔关为上!”
见到刘璋发问,黄权赶忙起身,满脸凝重的说道。
听了黄权的话,刘璋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是看向其余的人,问道:“诸位呢,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主公!黄主簿之言虽有道理,但我以为,只是增兵还不妥!还需要换将才行!”刘璋话音刚落,别驾张松已经是出言说道。
刘璋闻言脸sè一变,他想起了巴郡李异,眼神很快就是狐疑起来,点头道:“别驾说的没错,这巴郡李异,是该换掉了!空有万余水军,竟然会让甘宁长驱直入,实在该死!”
“主公,李异不能换啊!”黄权一见刘璋有临时换掉李异的意思,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赶忙是大声劝阻道。
然后,又不等刘璋发问,就是沉声道:“主公,那李异手中,可都是他的旧部,只有他能指挥的动,若是闻听主公yù要换将,难保此人不会心生异心啊!”
“这…..”刘璋闻言,脸上又犹豫了,看了张松一眼。、
张松微微一笑,点头道:“黄主簿的担心却是有道理,只是如今那李异损兵折将,不得已派人来成都求援,若是此时并州军再猛攻几rì,不知道李异是否会心生异心呢!”
刘璋的脸sè又是一变,张松的话,正是刘璋最担心的,其余的文武,也是议论纷纷,显然对于李异不是那么信任。、
就是黄权,语气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肯定了,但他还是坚持说道:“主公,临阵换将,为兵者大忌!若是李异有反心还好,万一他本来没有反心,若是我们突然换将,不是逼迫他造反吗?”
“这….”刘璋又开始犹豫了。
张松一看,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sè,但还是强打jīng神,笑着道:“主公,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何不先事先隐瞒消息,然后派与救援李异的名义前往巴郡,等到入了军营,再寻个机会擒捉此人,送来成都问罪,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这个主意不错!”
刘璋正在犹豫,听了张松的话,却是如同醍醐灌顶,觉得此法实在妙诀,当即即使点头,同意了张松的提议。
虽然黄权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加上刘璋已经决定了,只能是对刘璋道:“主公既然要夺取李异兵权,最好是派张将军过去妥当一些!”
张松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张将军却是武勇,为李异所忌惮,只是如今李异刚刚兵败,主公就派张将军领兵过去,岂不是会引起李异jǐng惕吗?”
黄权有些恼怒的看了张松一眼,有些不服气的道:“那依照别驾的意思,难道要我们派个无足轻重的人过去吗?”
“这自然不是!”张松摇了摇头,随即面sè有些严肃的道:“既然要控制住李异,又不引起李异jǐng觉,那么此人不但要有勇有谋,最要紧的,是名声不显才行!只有如此,才能让李异毫无防备,然后趁机拿下他!主公觉得呢?”
刘璋点点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张松的提议比较安全,对于李异,刘璋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是当初的赵韪叛乱,可是差点就攻下了成都。
刘璋到现在都是忌惮不已,也怕李异顶不住了,真的投降了并州军,当即就是赞同了张松的提议,
更是向张松询问领兵人选,
张松想也不想,立刻就是向刘璋推荐了孟达。
孟达此人,乃是益州的名人,刘璋自然知道,虽然孟达的官职并不是太高,但是如今益州的主要将领,都被刘璋调到了剑阁,准备攻打汉中。
选来选去,还在很没有什么太好的人选,最终也只能同意派遣孟达为将军,带领一万兵马,速速出兵,前去支援李异,伺机夺取兵权。
又是派张松去寻找孟达前来,张松得令大喜,飞速走出州牧府邸,却不先去寻找孟达,而是转了几条街,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随即盎然推门而入,大叫道:“孝直兄,我等一飞冲天的机会到了!”
……………………….
并州军乘胜追击,一路沿着长江而上,直接就奔着李异的营寨而去。此时,时间已经是夜晚。就见到水寨之内,灯火通明。
里面的益州水军更是有些人心惶惶,白天吃了一次败仗,显然对士气影响极大,守将李异虽然努力安抚,也无法令益州水军的士气振作起来。
而此时,江面之上,一艘艘的战船,已经聚拢在水寨不远处。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黑夜之中,有着一轮明月,映照的水面朦胧一片,这也帮了吕义大忙,不用点火把,可以最大程度让行军变得隐蔽起来。
他是打着偷营的主意,只是在派出了三四波探子侦查之后,吕义却是极为泄气,李异虽然战败,但对于水寨,却是打造的铁桶一般,别说偷营了,就是强攻都是够呛。
但是好不容易杀了过来,大家都是累的气喘吁吁,若是就这么退走,他还真有些不甘心。
不过好歹吕义也受到了白天刘晔的启发,既然强攻损失太大,他干脆是故技重施,重新派人驾着楼船,在益州兵的水寨外面晃荡。引诱李异放箭。
虽然益州兵战败,但水寨的防御极其严密,当楼船出现的时候,立刻就被水寨内的益州兵发现了。
顿时,无数士卒惊呼出声,更有亲卫飞速跑去通知李异。
李异今天刚打了败仗,心情极度烦闷,正搂着一个从村里抢来的黄花闺女发泄着,听说并州军趁夜进攻水寨。
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索xìng衣衫都是不穿,就是披着一件袍子,大步流星的走到水寨门口,往外面一看。
果然,一串火光映照在水面,并州军破破烂烂的楼船就是朝着水寨杀来,靠近的时候,吕义还故意让人敲响了战鼓。
李异一看,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出去厮杀,随即就是冷静下来,看外面夜sè不分明,唯恐又中了并州军的jiān计。
只是吩咐士卒在岸上放箭,防止楼船冲进水寨。
经历了白天的一幕,李异也是学聪明了,这次虽然放箭,却没有乱放,若是等楼船靠近再放。其余时间,则是推出一只只火船,朝着并州军冲去。
益州兵的水寨位于上游,火船顺流而下,无比方便,这顿时让吕义有些郁闷了,只能是打消了骗取李异消耗弓箭的主意。
但一计不成,吕义又有了主意。
既然消耗不了弓箭,消耗火船也是一样的,他倒要看看,这李异有多少火船拿来烧!只是他明显低估了李异老巢的储备。
大军sāo扰了一夜,水寨之内,火船居然是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枯竭的迹象,期间,他命甘宁抓来俘虏审问了一番才是知道。
这水寨,乃是李异的老巢,辛苦建设了数年,里面的物资储备极多,光是弓箭,就是足有三十多万。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吕义命甘宁强攻了几次,在遭遇到李异的拼死抵抗之后,只能是停止进攻。
双方也是陷入了僵持。再加上夔关之处,迟迟没有传来高顺破关的消息,并州军进攻巴蜀,一下子陷入了停顿之中。
吕义也真正明白了,为何刘璋暗弱,却是一直没有人来图谋益州,实在是这里的地形太过险要了。
不光光是山势险要,就是长江,依然是益州的一处重要屏障。
这一天,吕义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召集众将,在楼船之上,商议攻打李异水寨的事情,如今双方已经相持了三天了。
在僵持下去,估计成都的援兵都要到了,这可不是吕义希望看到的,、
“主公,要不我们干脆直接强攻吧!让那些俘虏做先锋,说不定能够打破水寨!”甘宁车沉声说道,
吕义却是摇了摇头,强攻的主意,甘宁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了,他也相信,甘宁的水军极有可能攻破水寨。
只是那样一来,军卒的损失必定极大,这支水军,可是他的宝贝,是控制长江上游,应对刘表有可能的翻脸的关键力量。
若是损失太大,他哪里招人去?而且,巴郡水寨,可是李异的老巢,虽然甘宁有可能攻破,但也有可能战败。
一旦战败,那锦帆军就危险了,不单单是李异可能趁机反扑,坐镇荆州的严颜,也极有可能过来偷袭。
对于严颜这位老将军,吕义可丝毫不敢有小看的意思。对于攻打巴郡的任何决定,他也要再三谨慎。、
至于强攻水寨,那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起码现在,他还不没有那样的计划。而且,吕义同样还在等,等待张松的消息。
他之所以敢冒险攻打益州,很大程度上,是相信张松能够做好内应,他就不信,听闻并州军陷入僵持,张松会没有丝毫举动。
只有实在没有张松的消息的时候,他才会命大军强攻。
看了眼依然还在低头看着地图,凑在一起商议的众多文武,吕义也懒得插嘴,而是干脆走出了船舱,上去船头透透气。
然而就在吕义刚一踏入船头的时候,忽然,远处的江面之上,一条乌蓬小船顺着江水,缓缓的靠了过来。
乌蓬小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吕义的jǐng觉,自从锦帆军与李异大战,别说是小船了,就是一条舢板都是见不到。
此时却是有着一条小船跑了过来,不引人主意才怪!
“那船上是什么人?派人给我请过来!”
稍微的想了一想,吕义没让手下动粗,而是客气的加上一个请字,毕竟敢在两军大战的时候过来的民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身份的.。
得到吕义吩咐,一干闲得发慌的亲卫都是来了jīng神,跳上快船,。就是朝着那条乌蓬小船靠了过去。
、
第二六零章 降服李异
长江之上,两军交战。突然却又一艘乌蓬小船顺流而下,这立刻引起了吕义的jǐng觉,赶忙是派亲卫过去拦截。
同时他也对这小船上人来了兴趣,李异做了缩头乌龟,打死不出战,吕义正好觉得无聊,干脆也随着众多亲卫上了快船,朝着乌蓬小船行去。
“前面的民船站住!前面乃是我并州军管辖,速速表明身份!”
江面之上,活动范围不过楼船方寸之地,吕义实在是闲得无聊,干脆是过了一把巡查小校的瘾,出言喝止乌蓬小船。
周围的亲卫都是悍卒,没有仗打,很多人早就闲的发慌了,此时突然有了事情做,也纷纷抖擞jīng神,围拢过去,大声的吆喝起来。
还有两个身手利索的亲卫,摇着一条轻快小舟,抢先一步冲向了乌蓬小船,先为吕义探路。
摇着乌蓬小船的,不过是一个长相普通的老者,虽然有些气度,但面对如狼似虎的吕义亲卫,脸sè也是白了许多,赶忙是停下船舵,匆忙摆起手来。
“诸位将军慢来,劳烦通报,扶风法家有要事求见吕将军!”
“法家?那不是法正一家吗!”
吕义一听,差点没有吃惊的下巴给掉下来,随即就是狂喜,那法正他可是惦记了好久了。
当世大才啊!
绝不输于贾诩刘晔的存在。
“一群混蛋!都给老子客气点!”
来人既然是法家的人,吕义赶忙就是喝止了手下这群粗人,否则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冲过去把船上的人给一个个拖出来。
还好吕义喝止的及时,最前面的两个亲卫,早就是跳到了乌蓬船上,其中一个正要抬脚踹开小船的舱门,闻言也只能讪讪住手。
但还是虎视眈眈的站在乌蓬船上,防备可能的意外。撑船的老翁见状,才是长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让小船在水中停稳。然后就是弓着身子,走入船舱之内。
没多久,舱门被老者完全推开,随即,一名青年公子走了上来,就见到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有着一种卓然的气质。
先是看了眼附近的亲卫,随即目光落在了吕义身上,眼神微微有些惊讶之sè,看了吕义好几眼,才是拱手说道:“还请这位将军通报,扶风法正来拜!”
“法正?你就是法正法孝直?”
吕义又惊又喜,他以为来的只是法正的家人,谁知道却是发正亲自过来。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随即就是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大笑一声的冲动。
一步跨到乌蓬船上,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法正,吕义笑着拱手道:“在下就是吕义,久闻孝直大才,只是相见恨!”
“在下不过无名小卒,我很好奇,将军是如何得知在下的?”
得知面前的就是吕义,法正的心中也有些惊诧,但更多的是惊奇之sè,他自负才华,却被同乡诽谤,不得刘璋任用,
在蜀中,并没有多少名声。偏偏吕义就是看中了他,更是拜托张松传达招揽之意。这怎能不让法正感觉惊奇。
吕义却是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本将别的本事没有,察人的本事,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知孝直相信吗?”
法正顿时微微一愣,正要再说,吕义却是不给法正说话的机会了,免得法正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赶紧道:“此处不是说话处,孝直,我们且去大船说话!”
“敢不从命!”法正见吕义想邀,不敢拒绝,也却是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即随同吕义,一起往楼船行去。
吕义也派人先去通知了众多文武,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贾诩等人正在为攻打李异的事情发愁,听说法正到了,贾诩刘晔大喜,加上时常听吕义提起法正的大名,都是不敢怠慢,纷纷出来迎接。
等到法正来到楼船之上的时候,就是见到一群文武聚在那里。
“孝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乃贾诩贾文和!”
“这是刘晔刘子扬!”
“这位你应该最熟悉了,我就不介绍了!”
吕义直接跳过了彭羕,又是介绍了起了随行的赵云,甘宁等人。皆是并州军赫赫有名人物。
法正顿时大惊,不说贾诩刘晔如何声名远播,光是一个甘宁,就能够让益州抖三抖,此时吕义却让他们一起出来迎接。
这是何等重视?法正虽然自负才学,在如此多闪亮的文臣武将面前,也不敢托大了,赶忙是客气行礼。
贾诩等人也赶忙回礼,态度显得很是热情。这是以前招待张松成习惯了,都是与法正平辈论交,并没有丝毫的怠慢之sè。
这与法正在蜀中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法正顿时觉得面上有光,也觉得自己这次是来对了地方。
见到法正与众人相谈甚欢,吕义也是微微一笑,暗暗高兴自己又得到一个贤才辅佐,对于人才,吕义一向是多多善益的。
赶忙命人准备水酒,为法正接风。只是身在江中,没办法寻到野味,吕义干脆又是让甘宁派人去水中抓了几条大鲫鱼,吩咐厨子做了一份美味无比的鱼汤。
席间,贾诩与刘晔轮流与法正高谈阔论,都是惊异于彼此的才学,气氛变得更加的热烈起来。
甚至驱散了一些这几天攻打李异不利的沉闷气氛。
喝过酒,吃过了鲜美的鱼汤。一顿酒足饭饱,吕义才是命人撤下酒案,面sè也严肃起来,问法正道:“孝直此来,可是益州有变?”
“没错!”法正点了点头,又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吕义,道:‘“刘璋闻听将军入巴东,极为惊慌,已经是接受张永年的提议,派孟达为将,前来支援李异,顺便抓捕李异,带回成都问罪!我们怕将军不知其中隐情,造成误会,所以特意过来相告!”
“刘璋要拿李异治罪?”
摊开书信,仔细看了一番张松的书信。吕义顿时大喜,这真的是一个大惊喜啊,也了解了法正过来的原因。
原来经过张松的劝说,就在最近,孟达也有了投靠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方便传递消息。
这次听闻并州军攻入巴东,偏偏孟达又是受命领兵出战,张松唯恐双方相遇,造成冲突,于是让法正提前过来,解释一番。
也表明他们投靠的诚意。
看完了张松的书信,吕义的脸上笑意止也止不住,先是向法正点了点头,然后就是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如今孝直已经来投,蜀将孟达,也将会带兵过来投奔!对于这李异的水寨,我们已经没有进攻的必要了。传令下去,让水军停止进攻吧!”
最近这几天,虽然没有攻打李异的水寨,可是并州军的楼船,还是不断在水寨外面游荡,消耗李异的弓箭。
只是如今既然有了孟达的消息,吕义觉得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还是静等里应外合好。
甘宁等将闻言,都是轻轻点头,赞同了吕义的决定。能够保存实力,自然不会有人白白过去送死。
旁边的法正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暗道自己新投,若不显露本事,如何能够立足,
当即就是从容一笑,对吕义拱手道:“将军,李异此人,颇得部下之心,若孟将军能够拿下李异尚可,万一出了纰漏,双方少不得一场血战!我们何不利用此事,兵不血刃,策反了李异?”
吕义稍微想了想,觉得法正的提议不错,他手下正缺少水军将领,虽然李异有些反复无常,但他要夺取益州,正是广开降路的时候。
李异若能投降,对于刘璋的打击一定极大。
想到这里,吕义就是看向法正,点头道:‘“孝直的提议不错,只是我该派谁去劝降此人呢?”
抬眼看了看四周,贾诩刘晔,都是自己的心腹。肯定不能派过去,法正也是大才,也不能冒险。
选来选去,唯有彭羕了!只是吕义并不打算现在就派彭羕过去,而是先与法正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给李异写一封信,透露刘璋的yīn谋,然后再看李异的反应。决定是否招降。
孟达那里,吕义也让法正写了一封信,前去联络。双方一起约定好了时间。好对李异进行策反。
等到孟达消息的这段时间之内,吕义也没有再派出士卒进攻李异,而是进行休整,顺便修补一下被shè的千疮百孔的楼船。
并州军的举动,顿时让水寨之内的李异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是听到了孟达援兵快要抵达的消息。
水寨之内,顿时欢腾一片,益州兵的士卒,也渐渐的走出了士气低迷的状态,开始磨刀霍霍,准备随时发动反攻。
李异更是召集手下的心腹将领,商讨起伺机报仇的计划。
就在此时,并州军中,吕义也是收到了孟达的回信。在信中,孟达明确表示,唯自己马首是瞻。
孟达的大军,更是已经进入了巴郡,距离李异的水寨不过一rì的路程了,然后停了下来,静等吕义用计。
吕义也不敢有太多的耽误,战场的情况,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他赶忙是命人,前去水寨给李异送信。
水寨之内,李异还在与部将商议反攻锦帆军的事情,听闻并州军有书信送来,微微吃了一惊。
一个水军将领更是冷笑起来,不屑道:“看来并州军强攻不成,想要劝降了!只是他们才多少兵马,岂是州牧大人的对手!还想攻占益州,真是不自量力!”
李异却是没有手下那样的乐观,脸sè有些犹豫道:‘“天下方乱,很多事都未可知!不管如何,且听听吕义说些什么!”
当即派人让人去把书信取了过来,只是在坐的,都是大字不认得一个的粗人,没奈何,李异又是命人去请了一个军中小吏。
小吏得令,从头倒霉看了一遍,顿时哎呀一声,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那吕义告诉你,州牧大人有意解了你的兵权,押回成都问罪!那孟达就是为此而来的!”
“什么?州牧大人怎会如此!”
“不会的!成都的决定,并州军如何得知!这分明是要挑拨离间!”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若将军被解职,我等皆死也!”
听了书信的内容,许多益州水将都是惊呆了,他们多是赵韪旧部,若是李异被问罪,他们也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李异的脸sè更是惊疑不定,寒着脸看向小吏,喝道:“你出去告诉那吕义,我李异不是三岁小孩,休要用这些拙劣计策来对付我!”
“是啊!这肯定是并州军的jiān计!”
“整个益州,唯有将军最擅长水战,州牧大人不可能那样做的!”
众人重新振作起来,七嘴八舌的大声道,只是许多人的眼神明显有些犹疑起来,还是有些担心。
李异的脸sè也是yīn晴不定,正要挥手让小吏退下的时候,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再度从外面传来,还夹杂着阵阵争吵之声。
随即,就是见到三五个益州军打扮的使者,径直闯了进来,看到李异,都是冷笑道:“你就是李异?”
“你们是成都过来的援兵?”李异的脸sè有些难看的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使者。
三人的脸sè也不是太好,看到李异,顿时冷笑一声,其中一人冷然道:“李将军,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主公有令,李异治军无方,以至水军败绩。特押回成都问罪,水军大权,暂由孟将军代为掌管!”
说罢,已经有两人上前,要把李异押走。
在坐的众人顿时懵了,李异的脸上,更是狰狞无比。书信上说的尽然都是真的,刘璋竟然真的要夺了他的兵权!
“该死!刘璋,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给我杀了他们!”李异知道,回去成都肯定是死路一条,立刻拔出佩剑,把过来的两人劈死在地。
“不好啦,李异造反了!”剩下的一个益州使者大惊失sè,朝着外面就要跑去,但是在场的都是李异心腹,看到此人要跑,都是冲过去,把那人乱刀砍死。
但也有一些人没有动弹,只是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三个死人,慌张道:“他们可是州牧大人派来的,完了,我们完了!”
“慌什么!”见到部下慌张,李异顿时大喝道,只是他的心里也是慌乱的厉害,刚才杀了三人,只是一时激愤,此时冷静下来,才是知道闯下了大祸。
“将军,这些该怎么办?我们杀了他们,州牧大人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还有并州军堵在外面,想逃都是没有办法!”一个心腹有些哭丧着脸看着李异道。
李异却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一狠心,对众人道:“各位兄弟,我们杀了使者,刘璋这里是混不下去了,干脆我们降了并州军,还能有一件大功!”
“对!对,降了,降了!”
惶恐的众人突然见到了一条活路,都是大叫起来,李异更是慌忙让小吏书写了一封投降书信,派人送到了并州军中。
而此时,吕义才刚刚派人给李异透露了消息,正打算过一天,等李异确认了消息,再是派遣彭羕劝其投降。
哪里料到孟达会突然派人主动逼迫李异。李异本就是降将,这些年也对刘璋阳奉yīn违,哪里敢回成都去受审。
直接就是派人过来请降。连派人过去劝说都是省下了。
这不禁让吕义有些郁闷,更是有些jǐng惕。这李异今天能如此痛快的投降自己,以后未必不会如此痛快的投靠别人。
只是如今并州军水军将领缺少,李异到底还是有才。如今又是主动投靠。
吕义也无法拒绝,只能是接受了李异的投降再说,不过他也有个条件,让使者给李异带话,若要投降,必须交出手中的兵马。
从此,益州水军,将不再是李异的部曲,而是并州军卒的一员,可以任意调配,否则,吕义宁肯灭了李异,也不会接受益州水军的投降。
对于吕义的这个条件,李异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连续跟手下商议了一rì之后。
李异终于是命人打开了水寨大门,迎接并州军入内。甚至为了消除之前的误会,李异还是带着部将脱了铠甲,背负荆条,见到吕义过来,赶忙是跪了下去。
“罪将李异,拜见刺史大人,我们以前受了逆贼刘璋蛊惑,不得已才与刺史大人作对。从今以后,我等愿意弃暗投明,为刺史大人鞍前马后,拼死效力!”
“我等愿为主公效力!”
见到李异都请罪了,其余的众人,纷纷是大声叫道,甚至他们比李异还要不要脸一些,吕义还没有明确表示收纳他们,就是开始叫起了主公。
就是赵云等人,都是觉得这些人有些无耻,但是随后,赵云等人却是听到了更加无耻不要脸的话。
只是这话却是换了主人。
就见到吕义满脸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异身边,一把就是把李异扶了起来,大笑道:“李将军这是为何?你等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此乃的大功一件啊!以后本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诸位啊!”
见到吕义亲在把他扶起,李异心中松了口气,赶忙是露出感激样子,大声道:“|多谢主公开恩,末将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哈哈哈…..既然李将军如此有决心,那就暂且为水军副统领,在兴霸手下效力,不知李将军愿意吗?”
吕义淡然一笑,这李异说的好听,他却是不会相信,真正如何,还要以后才看的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李异放在甘宁手下。
也唯有让甘宁看住李异,吕义的心中才能真正的放心。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需要装作询问一番,尊重属下的意见的。
李异哪里敢有意见啊,只是陪着笑脸,表示欣然接受吕义的封赏,甚至还有些讨好的看着甘宁。
甘宁却是直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情愿的让李异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们也跟着兴霸吧!”
处理完李异的事情,吕义又是指了指那些李异的部将,同样把他们丢进了水军之中,只是把水寨之内,众人的家属用大船运去了永安。
如此一来,他也不怕这些人趁机反叛。进入水寨,短暂的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吕义还没有起来,屋子之外,已经传来了亲卫粗大嗓门。
“主公,探子来报!有一支万人的益州兵,正朝着水寨这边杀来………….”
第二六一章 再添一将
这些rì子天天在水上飘来飘去,难的踏上了土地,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谁知道竟然又被亲卫叫醒。吕义的脸sè顿时有些不爽。
不过在听到一万益州兵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好衣甲,在汉中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rì子。
陡然间没有甄宓三女在一旁服侍,吕义还真有点不习惯。觉得自己挺想念她们的。
草草的整理一番仪容,吕义才是在亲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进入军营之内。
“主公!”
吕义进来的时候。众多文武早就是等候在那里了,此时纷纷行礼,尤其是新近降服的益州将校,神sè更是恭顺无比。
由不得他们不恭顺,所有人的家小在昨夜已经全部上船,送往了永安,就是心里有鬼,也不敢乱来。
李异新近投靠,更是急于表现自己,见到吕义落座,赶忙是站起来道:“主公,末将听说孟达那厮带兵杀过来了,末将请令,率本部人马,出去迎战,.定为主公斩此人狗头!”
说起孟达,李异真的是咬牙切齿啊,若不是孟达要派人夺取兵权,他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李异自然不敢怪吕义,却是把帐算到了孟达的头上,数十个降将之中,与李异有相同打算的人还不少,看到李异请命,纷纷跳了出来请战。
吕义顿时呵呵一笑,安抚众人道:“将士们求战心切,我很高兴,但是外面这支益州兵,却是用不着大家了、本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他们束手归降!”
“主公,这不太可能吧?”李异有些震惊的看着吕义,心中暗道吕义是否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由有些担心的道。
其余的降将也是狐疑的看着吕义,到底如今已经投靠了并州军,谁也不希望吕义战败,等着刘璋秋后算账,赶忙是纷纷插言,劝说吕义此法不行。
而赵云甘宁等人,却是有些好笑的看着担心不已的众多降将,尽管心知肚明,却是不说破。
最终还是吕义摆手。止住了众多降将的议论,沉声道:“本将岂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说这支兵马会投降,那就一定会投降!”
说是这样说,该做的准备,吕义也不会含糊,不与孟达的兵马大战,这并不是说,他派出个信使,孟达就真的能投降了。
其余的益州将领,也未必就是跟孟达一条心。并州军还是需要作出一番布置才行,打消了李异请战的念头之后,吕义就是开始让法正带着一些兵马过去,与孟达汇合。
考虑到未必所有的人都是愿意投降,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虽然李异投靠了并州军,吕义并没有让他们换掉益州兵的旗号。
水寨之内,悬挂的依然是刘璋的旗号,法正也是扮作军中的书佐,带着人马,前去迎接孟达的。
相信只要孟达见到法正,就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会欣然带着兵马进入水寨。只要这些益州兵进入水寨、
哼哼!
吕义摸着下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sè,开始分派人手,在水寨之内腾出了许多的空营,供孟达的大军屯驻。
只是在营地的四周,他却是悄悄的命人布置了许多弓箭手,营门处,也布置了许多陷阱,以方便杀掉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士卒。
其余的地方,则是一切照旧,作出一副寻常的样子。
布置刚刚完成,正巧出去探查的士卒就是回来了,孟达见了法正,果然是催促士卒抓紧赶路,朝着水寨迅速赶来。
等到探子禀报的时候,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烟尘了。吕义的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这此可千万要成功啊,若是这些益州兵刚烈,誓死不降,那可就有些棘手了,搞不好还会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李异等降将也是心中惴惴,偷偷的看了吕义一眼,李异吞着口水,露出一嘴的大黄牙,紧张道:“主公,我们真能成功吗?”
“能!”吕义猛然点头。随即不在与李异说话,只是示意他上前,准备跟孟达搭话,吕义自己,则是扮作一个亲卫,怀抱钢刀,立在李异身后。
李异见状,只得打起jīng神,赶忙是策马迎出军帐,前去接待孟达的到来,吕义也是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过来的益州大军。
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些士卒,都是jīng神饱满,健步如飞,显然是刘璋手里的jīng锐,尽然是派给了孟达统领。
若是全部给自己得到,那可就要偷着乐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吕义也看清了孟达的样子,不得不说,孟达此人,还真的有些贵公子的气度,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高鼻广颐,举止威严。
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凡俗。吕义也是暗暗欢喜,此人虽然不能用做大将,却是可以用来镇守后方,压制异族。
而且还能杜绝孟达反叛。
心里面已经想好了对于孟达如何任用了,表面上,吕义还是面无表情,真的如同李异亲卫一般,更是示意李异上前。
李异不得已,只能是硬着头皮干笑着上前,跟孟达打招呼,笑道:“多谢孟将军来援,本将已经安排好了军帐,还准备了酒宴,为诸位兄弟接风洗尘,还请将军不要推却才是!”
孟达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李将军如此盛情,本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让所有的将校都是召集过来,李将军要给我们接风呢!”
“孟将军,我们这样,是否有些不妥啊!”就在孟达与李异心照不宣的时候,一个副将却是皱起了眉头,先是给孟达使了一个眼sè,然后才是说道:“我们都去赴宴了,军中谁来统领?”
“是啊,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在外面搭好了营寨,然后再去赴宴也一样啊!”有了副将带头,又是几个将领出言附和道。
吕义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杀机。看来刘璋还不是太糊涂啊,虽然派了孟达为主将,军中还是安插了不少的亲信。现在就要看孟达如何应对了。
一见有人提出反对,孟达的脸sè顿时一变,转过身去,啪的一下抽了那个副将一耳光,呵斥道:“本将的决定,何曾容得到你插嘴!还不速速去召集众人过来!李将军,让你看笑话了!”
这样说着,孟达的眼神,却是在李异的周围逡巡,最后集中到了吕义身上,有着疑惑,有着惊喜。
吕义微微点头,算是示意,暗道这孟达眼光不错,居然能一眼发现自己。自己已经尽量的掩饰了身上的优点了,但是金子,藏掖藏不住啊!
那被打了耳光的副将,愤愤的低垂着头,不敢再与孟达顶嘴了,只是退后后面,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同僚,都是目光有些恼怒的看着孟达。
吕义的眼神又是一冷,不用说,这些人就是刘璋的心腹了,是必须要杀掉的人。
一队队军卒在孟达的命令下,进入了水寨之中,然后按照李异指定的营房,住了进去,一群群益州将校,则是跟着孟达,随着李异前往停泊在岸边的一座楼船之上。
李异将会在那里招待这些益州的将校。对于此,也有的益州将领比较jǐng觉,张嘴想要反对。
只是在孟达凶狠的眼神注视下,还是鱼贯的上了楼船,上面,已经是铺设好了一个个坐具。
两边的将领,都是分别落座,只是轮到孟达与李异的时候,两人却是都没有坐在主位之上,而是一左一右,跪坐在一旁,让出了后面的吕义。
吕义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之上,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李异这边还要好些,益州军那边,却是集体哗然,军中等级森严,眼见到一个亲卫居然坐在众人之上。
一个脾气暴躁的将领立刻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还不给我……”
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这个将领的身后,原本垂手站在一旁服侍客人的军卒,却是突然拔刀,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甲板之上。
这些军卒,皆是陷阵士假扮的,对于他们来说,任何敢于侮辱吕义的人,都是该死!
其余的益州将领身后,同样有一个陷阵士,看到同伴动手,都是闪电般的拔出刀剑,架在了各自负责的将领的脖子上。
“李异,你这是要谋反吗?”
“李将军,大家都是自己人啊!我们不过是说了那亲卫几句,你何必如此呢?”
上船的益州将领都是有些发懵,或者恼怒,或者软语劝说。
但是李异却是不为所动,摊了摊手,摇头道:“各位将军,你们求我没用,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们是否愿意效忠我主了!”
说完,李异很是恭顺的朝着吕义行了一礼,孟达也是立即起身,郑重的朝着吕义拱手,有些激动道:“在下孟达,见过将军!”
“哈哈哈,孟将军不必如此!”对于孟达,吕义明显要比对李异客气许多,也看重许多,当即就是亲自把孟达扶住,与他谈笑了几句。
在场的益州将军彻底傻了,先是李异的怪异举动,然后自家的将军也是主公向一个亲卫示好。
此人,到底是谁?
这些益州将领的疑惑,吕义自然是看见了,他没有与这些人说话,而是与孟达低语了几句,随即就是让人,当场揪出五个益州将军。
这些人,全部都是刘璋的心腹!没有留下的必要,随着吕义一声令下,这五个人顿时被推了下去,发出阵阵惨叫。
随后,五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是被人用托盘拖着,送到了众人面前,剩余的益州将领大惊,很多人都是脸sè惨白的看着吕义。
他们知道,这里的话事人,无疑是这个一身亲卫装扮的杀神。
吕义的脸sè冷漠无比,一一从剩余的益州将领脸上扫过,许久,才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忘了自我介绍了,本将吕义!现为益州刺史!”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剩余的益州将领都是脸sè惨白,还有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达,又是看着李异。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到了吕义的身上。有人脸sè灰白,。有人依然震惊,却也有人忽然醒悟过来。
一个益州将校忽然福至心灵,大叫道:“刺史大人,我愿意投降,愿意投降!”
其余的人也是猛然醒悟,能够当上一官半职的,都不是笨蛋,见了孟达与李异的举动,都是明白,自己的将军恐怕是投靠了并州军。
为了免于被杀,都是开口求饶,当然,也有一些人,却是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对于这些人,吕义虽然佩服他们的勇气,但还是毫不犹豫把他们全部诛杀!血腥的手段,震慑了所有人。
残余的益州将校再不敢反抗,都是乖乖的配合,表示愿意投靠。对于这些人,吕义自然是温言宽慰了几句。
然后让他们各自回到军中,对士卒宣布归降并州军的事实,不出所料,这立刻引起了士卒的轩然大波。
但是在各自将领的强自弹压下,最终这一万兵马还是无奈的接受了投降的事实。
这无疑让吕义是喜出望外,赶忙是把这些人全部打乱,与李异的兵马进行混编,至于甘宁的水军,则依然是清一sè的并州军卒,负责控制长江,顺便对江州的严颜进行sāo扰,逼迫他不敢出兵。
做完了这一切,吕义就是命人大开筵席,庆贺孟达与李异的归降。数rì之内,连续得到法正,孟达与李异的归附,这无疑是并州军进入益州的一次巨大胜利。
吕义的兵力,也是突然间增长到了五万人,再加上汉中的两万兵马。足足七万人的大军,虽然比刘璋的兵马还是少了一些。
却也能正面与刘璋抗衡了。
消息传回成都,刘璋还在打算趁着并州军主力不在,趁机攻占汉中,然后掉头再与决战的主意。
当听说李异投降的时候,刘璋立刻暴怒,发誓要把李异碎尸万段,更是让黄权给孟达下令,要把李异的家人满门抄斩。但是当黄权很是尴尬的告诉刘璋,孟达也是投降了。
而且是带着一万大军,主动投靠。刘璋顿时一惊,然后两眼一翻,气的直接吐血昏迷,差点没有引发成都一场大混乱。
当然,这些都是吕义后来才听说的。
收拢了孟达与李异的兵马,加上甘宁的水军,在巴郡边上,他的兵力已经接近了两万五千人!
最重要的是,随着李异的投降,并州军成功的在巴郡登岸,完全可以从背后,对夔关进行夹击之势。从而一口吃掉巴东的残余兵马,彻地的占据巴东。
所以,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吕义立刻决定。立刻带着两万大军,杀奔夔关,配合高顺徐庶夺取夔关。
这一天,整顿完投降的两万军卒之后,吕义立刻就是召集众将,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诸位,如今夔关之处,雷铜还在死守,我想即可带兵过去攻下夔关,你们以为如何?”
听说吕义要打夔关,在坐的诸将都是兴奋起来,孟达新投,更是跃跃yù试。李异也是极度张嘴,想要抢功。
李异算是看出来了,如今的并州军兵强马壮,说不定夺取益州,还真有极大的可能,自然想要卖力捞取军功。
文臣一方,贾诩刘晔也不肯示弱,法正更是有暗中与两人较劲的意思,吕义的话刚一说话,法正就是赶忙起身道:“主公,其实我们用不着攻打夔关!只需派孟将军带兵过去,以援兵的名义进入夔关,然后伺机动手,擒住了雷铜,如此,不用交战,夔关唾手可得!”
孟达脸sè一喜,给了法正一个感谢的眼神,随即就是豪迈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末将愿意为主公夺取夔关!”
“我也愿意!”李异也是起身,无奈还是慢了一拍。
吕义顿时哈哈大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孟达过去,派李异,他还真有点不放心。而且他还打算伺机攻打一些江州,看看能不能夺下。留下李异这个熟悉巴郡的人,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军议一结束,吕义当即就是派给孟达一万兵马,让他前去夔关,而吕义自己,则是带着兵马,开始扫荡附近的小县,一步步的朝着江州逼近…………….
第二六二章 老将严颜
整顿完新近投降的两万益州降兵,吕义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由将军孟达,领兵一万,以张绣为辅,前去配合高顺攻取夔关。
另一路人马,则是由吕义亲自带领,领着赵云甘宁李异等猛将,进攻江州,希望夺下这座长江上游的重要军镇,继而为进兵成都,扫清障碍。
并州军的一系列举动,再度在巴蜀之地,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江州附近的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纷纷涌入了江州城中。
江州的守将,乃是严颜,为巴蜀资格最老的大将,自从刘焉时代,就是镇守巴郡,为一方宿将。
并州军进入巴东,身为老将的严颜早就是想要提兵御敌了,只是忌惮甘宁水军,害怕自己出兵,江州空虚,趁机被甘宁袭取。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如今并州军主动前来攻打江州,严颜顿时大怒,亲自召集一万兵马,出了江州,在并州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下营寨。
一面又是派人飞马前往成都,向刘璋求援。
并州军的探子也把严颜的动向,飞速的通报了吕义。
吕义不敢怠慢,慌忙下令大军暂缓进攻江州,在距离严颜大军十里处扎下营寨,然后升鼓聚将,让赵云等人都是前来议事。
法正新近投靠,并州军谋臣渐成规模。吕义干脆是把几个谋臣的职位从新调整了一下,封贾诩为左军师,刘晔为右军师,法正为前军师,徐庶为后军师,
又解除陈宫军师职务,该封陈宫为军祭酒,专司执掌军中情报,如此一来,并州军的谋臣集团算是正式的排定了座位。
赵云等武将,吕义却并不是急于封赏,而是等回到汉中之后,再是一起册封。
三通鼓罢,并州军文臣武将一起进帐,按照职位高低,分别向吕义行礼,然后落座。
吕义也不客气,不等众人坐稳,就开门见山道:“诸位,探子来报,江州严颜,领兵一万,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你们说,该怎么办?”
听说是严颜领兵,甘宁与李异的脸sè都是不太好看,彼此对视了一眼,显得颇有些凝重。
赵云等人却是不知道严颜为谁,只是听探子说是一个老将,都是哂笑不已,孙观更是叫道;“主公,谅一老将,何足忧虑,末将这就去取了他人头,献于主公帐下!”
“孙将军不可!”李异闻听孙观要去挑战严颜,脸sè微变,有些着急的摆手道:“严颜张任,皆我巴蜀名将,绝非等闲,更不可轻敌!”、
孙观却是觉得李异有贬低自己之嫌,顿时大怒,赌气道:“一个老将,能有多大本事,你看我不行,老孙偏就要与那老儿一战!”
“孙观不可莽撞!”
吕义赶忙阻止了孙观的冲动举动,别人不知道严颜的本事,自己还不知道吗,孙观作战固然勇猛,但武艺并不似特别高,真与严颜对上,估计是败多胜少。
赶忙喝退了孙观,又是与法正彭羕,询问了一番严颜的情况,得知严颜果真是能力极强,蜀中将领,更是多出自其门下。
素为刘璋敬重,却以其年老,所以派驻于江州。
法正更是建议吕义,必须慎重对待严颜,不可轻敌。
前有李异出言,后有法正劝谏。
对于严颜,吕义真的是不敢怠慢,与众人再三商议,正在商讨如何打败严颜的时候,突然之间,军帐之外,却是传来阵阵激昂的鼓声。
随即,一个小卒飞速闯了进来,大叫道:“主公,敌将严颜,率兵一万前来攻营!”
“什么?”
军帐之内,吕义大吃一惊,暗道这严颜还真是有胆魄,明知道自己部下多有猛将,如今更是大胜,还敢主动进攻!
但吕义还没有惊讶完,又是一个小卒,飞速的跑了进来,大声叫道:“主公,孙将军领兵出战了!正在与敌将大战!”
吕义这才是发现,孙观那浑人不知道何时,竟然是早就不见了踪影,可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外面的可是严颜。
孙观固然悍勇,却还不是严颜的对手!
“速速随我出来!”
虽然恼恨孙观擅自出战,到底是第一批跟着自己的老部下,忠心耿耿,作战勇猛,吕义还怕孙观有个闪失,赶忙是匆忙带着众人,大步走出军帐。
想了想又不放心,又让甘宁这名军中神shè手先赶过去,准备随时救援孙观。他自己也是一声呼哨,叫来了在军中闲逛的乌云驹,然后翻身上马。匆匆赶了出去。
才一出辕门,突然之间,大营之外,却是传来震天的战鼓声,还有益州兵的欢呼声。吕义的神情顿时一变。
这是得胜鼓,只有两军作战大胜或者斩杀敌将,才会敲响。
难道孙观被严颜给斩了?
吕义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大吼一声,劈手夺过亲卫递来的钢刀,乌云驹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嘶鸣着,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贾诩刘晔等人唯恐吕义失控,一边喊,一边在后面追赶。只是那里赶得上,乌云驹早已经是冲出了辕门,越过层层军帐,来到了战场之上。
战场之上,喊杀震天。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肩宽背阔,声若洪钟,手提一把黑沉沉的镔铁大环刀,正在大呼酣战。
并州军这边,孙观也是咆哮连连,披头散发,手提着一把阔刃斩马剑,在与那老将厮杀,
两人的马下,还躺着一具尸,看模样,似乎是孙观手下的一名副将,如今已经被斩了脑袋,栓在敌将的马头上。
“还好!”
见死的不是孙观,吕义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他的眉头就是一拧,虽然孙观没死,但他的处境也是不妙。被那老将杀的节节败退,已经是招法散乱,全凭一腔悍勇在死命苦撑!
吕义的脸sè顿时一冷,来到赵云甘宁身边,让甘宁施放冷箭,偷袭严颜,把孙观救下来。
甘宁却是摇了摇头,很凝重的道:“主公,那严颜极为老辣,一直把身体藏在孙观身后,末将无法放箭。”
赵云也是为难,沉声道:“孙将军失了副将,如今已经杀红了眼睛,末将担心我们上去,惊扰了孙将军,一个疏忽,严颜就可能取他xìng命!”
“这个浑人!还真不让人省心!”
吕义一听,也有些傻眼,甘宁放不得的箭,赵云又怕一上去,让孙观分心,被严颜趁机斩杀。
难道就在这样看着孙观丧命?这可是自己的老部下!
妈的!豁出去了!
既然派别人上去,那严颜不买账,吕义干脆是亲自出马,舞动钢刀,大吼道:“严颜,吕义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乌云驹已经是咆哮着,飞速的撞出了军阵。
正与孙观厮杀的严颜大惊,继而即使狂喜。杀掉孙观与杀掉吕义,孰轻孰重,严颜岂能不知道。当即就是怒吼一声,舍弃了孙观,朝着吕义杀去。
“休伤我主!”
孙观见到吕义出阵,眼睛更加的红了,策马就要拦住严颜。
吕义却是气的半死,钢刀飞速横斩而出,杀向严颜,一边朝着孙观吼道:“速速退下!这老头本将来对付!”
“哇呀呀!”
严颜见吕义钢刀斩来,暴怒,他身平最不服老,如今吕义当着众人叫他老头,严颜如何能忍耐,当即吐气开声,手中黑沉沉的大环刀使出了十二分力气。朝着吕义斩去。
“吕贼,受死!”严颜武艺极高,仅次于张任,为蜀中名将。此时携带怒气杀出,更加的威猛无比。
吕义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压力,暗道这老将果然厉害。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同样暴吼,钢刀乱舞,在空中组成一道道铁幕,朝着严颜笼罩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如同闷雷一般。
钢刀与大环刀,猛烈的撞击在一起,两人都是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两般兵刃,不断的来回撞击,
都是硬碰硬的刚猛打法,
吕义估计,严颜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爆脾气的,这种打法,最耗费的就是力气,而他最不缺就是力气。
干脆是舍弃了一切的招式,就是用出自身的神力,与严颜大战。
两人交手,眨眼间就是三十回合过去,益州兵一方,许多人都是惊呼出声,没想到自家威猛的将军,竟然被人挡住了。
并州军这方,赵云等人也是吃惊,惊讶于严颜的实力,但更多的人,则是围住退回来的孙观就是一阵狂骂。
怪他冲动,不尊军令就是擅自出战,以至于害得主公亲自出战。其中以文官为首的贾诩等人骂的最斯文,也骂的最凶残。
各种道理引经据典,之乎者也,差点没让孙观羞愧的自杀谢罪,只能是低着头,恨不能把脑袋埋到地里去。
搞到最后,还是武将一方看不过去了,甘宁是知道吕义的武艺的,并不是太担心,赶忙劝解了几句,引得孙观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甘宁却是不领情,笑着道:“孙将军,你最好祈祷主公获胜,若是主公败了,你可有罪受了!”
孙观一听,脖子一梗,叫道:“老孙这条命是主公的,要杀要剐,老孙决不皱眉!”话是这样说,结果一转眼,孙观就是扯着嗓门大声嘶喊起来,拼了命一般的为吕义加油打气。
战场之上,吕义与严颜已经战了七十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败。
这让他不得不佩服严颜这老将的厉害了,他如今的武艺,差不多已经快要跻身顶尖武将的地步,攻势很等强大。
尤其是双方还是硬碰硬的直接较量。靠着天生神力,吕义占据了极大的便宜,就是高顺,也不敢跟自己这样硬碰硬的较量下去。
偏偏这严颜还真的顶住了。
严颜却是有苦自己知,他虽然挡住了吕义的进攻,可是到底是年老了,虽然心中不服老,到底筋骨没有以前强健,也过了巅峰时期。
偏偏吕义的力气又是大的出奇,超乎了严颜的想象。双反的每一次进攻,看似势均力敌,但几乎每次,当吕义的钢刀砸过来的时候,严颜的身体都会轻微的一颤。
这样的伤害一两下算不得什么,但严颜也架不住吕义没完没了的乱砸啊,就在吕义又一次狂暴的钢刀斩下的时候。
严颜终于是忍不住,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想要变招。
但是吕义正打的顺手,又看到严颜受伤,哪里肯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干脆是把钢刀当铁锤,劈头盖脸的就是朝着严颜砸了过去。
吕义也明白了,全盛时期的严颜,或许能够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但如今严颜到底是老了。
不过你老了,咱还年轻着呢。肩膀上有的是力气。
我就是欺负你年老,我就是欺负你没力气!
想到这里,吕义砸的更快了,那凶狠的势头,就是一块铁块,都要被他砸成渣,更不要说是肉身了。
严颜果断的喷出一口老血,有一种要骂娘的冲动,无奈吕义的攻击狂风骤雨一般的落下来。
严颜只能在心中的大骂吕义无耻,勉强抵挡了一段时间,再也顾不得身份,大环刀一个横扫,护住后方,随即拍马就是往军阵逃去。
后面的益州兵见状,唯恐严颜有事,赶忙是呐喊一声,冲上来混战。吕义一看,虽然有心冲上去厮杀。
到底身为一方诸侯,这种抛头露脸的事情还是让给别人去做吧。
想到这里,吕义很干脆的就是策马后退,退入了军营,然后调集弓弩手上前,乱箭shè杀靠近的益州兵。
严颜败了一阵,自觉有些丢脸,也没有强攻并州军的营盘,而是收拢兵马,飞速的退回了江州,准备死守到底。
军营之内,无数士卒立刻发出阵阵欢呼之声,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原来的益州兵,虽然投靠了吕义,到底心中还有些担心。
但是今天看到了吕义战败了严颜,这些军卒的心中,忽然就是许多的底气。一群降将,更是拼命的想要挤到吕义身边拍马。
只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孙观早已经是冲到了吕义面前,一脸讨好的卖力的拍着马屁。
吕义却是冷冷的看了孙观一眼,喝道:“孙观,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孙观也光棍,直接跪了下去,随即又是有些愁眉苦脸道:“主公,你打我吧,可千万不要砍了我的脑袋,我大哥说,若是砍了脑袋,没个十八年,属下是无法为主公征战了!”
“你这浑人,今天倒是口齿伶俐起来了!”
吕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孙观,他才不信,孙观一根筋的脑袋,会想出这样的话,指不定是那个教他说的。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老部下,吕义还是比较念旧。不可能真的杀了孙观,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孙观,你不尊军令,擅自出战,但念你有功,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依照军令,本将要打你五十军棍,你可心服?”
“末将心服!若不是老孙冲动,怎会连累的那位兄弟战死,是我没用啊!”孙观嚎啕了一嗓子,忽然想起了战死的副将,不禁哭道。
吕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收敛尸体,厚葬的他吧,再说,战场之上,有哪里不死人了?念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的军棍权且记下,以后有将功补过吧!”
“不!是老孙做错了事,老孙就认罚!”
孙观却是摇头拒绝了吕义的好意,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自己就去找到军正,领军棍去了。
没过多久,就是响起了军棍击打在人身上那种沉闷的响声。吕义不禁摇了摇头,希望孙观经过此事,能够成长起来吧。
吩咐了军中大夫去给孙观治疗伤势,吕义就是带着众人,重新返回了军帐之中,只是大家的脸sè有些凝重。
虽然是初次交锋,规模不大,可是还是让并州军看到了严颜的能耐,绝对是一个难对付的人。
加上江州又是成都的屏障,驻军足有两万。还有严颜这样的大将镇守。想要攻下来,谈何容易。
虽然这样,吕义还是带着兵马,朝着江州逼去,也尝试着让士卒进攻了一番,只是江州的守备极其严密,城中的军资也是极多,完全可以支持持久作战。
更重要的是,刘璋听闻了巴东失陷,已经是做出了反应,调集了大量的兵马,赶来支援江州。
吕义手中不过一万出头的兵力,许多更是新近投降的降兵,几次引诱严颜出战无果之后,他也只能是带着兵马,重新退出了占据了几个小县。
甚至为了避免跟刘璋的主力进行决战,他还下令,烧毁了李异的水寨,改为在垫江西岸,与长江的交汇处,重新构建了一处军营,作为与刘璋之间的缓冲。
这样一来,即使刘璋在兵力在优势上压倒自己,可是失去了水军的益州,也不敢贸然跨过垫江,前来与并州军大战。
事实上也却是如此,当刘璋火急火燎,派出两万大军,赶来支援江州之后,严颜并没有第一时间攻打并州军,而是李异原来的水寨之上,重新构建了新的兵营,与并州军隔江相望。
与此同时,坐镇成都的刘璋,也在紧锣密鼓的从益州各地集中兵马,调集良将,只等大军集结,就是要对并州军发动雷霆反攻………………
第二六三章 转攻巴西
退守垫江,构筑营寨,又是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天气已经开始有了一丝冷意,不知不觉,秋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寒冬眼看着要来临了。若是入了冬,再想进行大规模的作战。那肯定是困难重重。不说别的,光是寒气,就能过去很多士卒的生命。
若是在这个时候,并州军再与刘璋陷入持久作战之中,那就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并州军不断的招降纳叛,兵力急速膨胀。相应的,对于兵粮的消耗却是极大。
虽然夺取了巴东也获取了一些兵粮,但这不是刘璋的主要屯兵之地,益州绝大部分兵粮,都是集中在成都与江州之地。
这也是吕义不想刘璋进行持久作战的原因,两军相持,刘璋消耗的起,吕义自己却是消耗不起。
即使他有着甄宓这个jīng通商才的贤内助,到底如今是乱世,那个诸侯,不是把兵粮看成命根子。
光是凭借甄宓派遣管事此处搜购,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且随着甄家管事四处搜购军粮,已经是引起了许多诸侯的注意。、
除了淮南之地,看在袁菲的份上,袁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吕义搜集军粮之外,江东的孙策,直接就是下令禁止甄家商队在进入江东了。
更令吕义气愤的是荆州的刘表。
随着并州军连续攻破永安,深入益州腹地,刘表终于是后悔了当初借道的举动,三千战马,哪里有整个益州来的宝贵啊。
吃亏了,上当了!
而且是吃了大亏,上了恶当!
这是整个荆州,许多文武的感觉,而且随着并州军一路胜利,吕义相信,荆州眼红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虽然现在刘表还顾忌着名声,没有断掉并州军的后路,可是吕义却是不敢冒那样的奉风险了。
在他看来,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什么仁义道德,都是一堆狗屎!更不要说陈宫还传给了吕义一个无比糟糕的消息。
那刘备还是如同历史上一般,来到了荆州,只是与历史上的落魄相比,进入荆州的刘备,阵容绝对是说的上豪华无比。
陈登,阎柔,田畴,简雍,孙乾,糜竺,宗预,刘琰,这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光是看一眼,吕义都是要眼晕啊。
武将一方,刘备同样是jīng良无比,关张是不必说的,还新近加入周仓,廖化,裴元绍,都是实力不弱的武将。
而且,因为自己的关系,还得刘备早期有了陈登这个大谋主,让刘备少走了许多的弯路,轻易的收服了刘辟龚都,还有魏延这等猛将主动带着宾客投奔。
最最令吕义感觉牙疼无比的是,刘大耳还是与诸葛亮遇上了,只是经过有些让吕义感觉戏剧无比。
诸葛亮竟然是抢了本该是刘备的戏码,假扮狂生,在刘备兵过的时候跑去鹊尾坡唱歌。抒发了一番心中的志向。
刘备路过的时候一听,这是隐士啊!再一听歌词雄浑,抱负不凡,人才啊!立刻跑上山去,与诸葛亮相见恨晚,携手下山!
当吕义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实在不忍心在看下去了,一把丢掉了陈宫送来的情报,他怕在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吐血。
更是感觉这一年自己真的是流年不利,什么坏事破事都是遇到了,现在倒好,连刘备都是跑到南方来了。
这一天,吕义还是蹲在军帐之内,思考着刘备进入荆州,南方的局势会如何变化。一阵脚步声,飞速的跑了过来。
随即就是听到一个亲卫粗大的嗓门声:“主公,陈军师派人送来急报!”
“什么,还有急报!你们还嫌老子不够倒霉啊!”吕义一听一掀帘子冲出去,差点忍不住踹死这个传话亲信。
上次送消息是他,这次居然还是他,实在是欠打啊!
亲卫也是被吕义的样子给吓住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主公,还是慌忙跪下,哭丧着脸道:“主公,属下该死,刚才偷偷的问了信使一句,听说是夔关被攻破了!”
“什么,夔关给攻破了?”
吕义吃了一惊,继而就是狂喜。天可怜见,老子终于没有倒霉透顶啊,那该死的夔关终于是给攻破了。
一把抢过亲卫手里的书信,飞速看了一遍,却是报喜的文书,在书上,陈宫描述,孟达领兵进入夔关,并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先撺掇雷铜出去劫营。
雷铜也是一根筋,见孟达是成都来的,官职也比自己大,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劫营,结果竟然劫的是一座空营,雷铜当时差点没吐血。拼了死命,才是杀出重围,来不容易来到夔关。
结果孟达直接把城门给关了,还竖起了并州军的旗帜。
雷铜直接吐血了,更是yù哭无泪,后面高顺大军又追了上来,没奈何,在吴兰出面劝说下,雷铜很委屈的带着数千残兵投降了。
书信的末尾,还附带了雷铜亲笔书写,歪七扭八的投降书。
仔细看完了书信,吕义心情大爽,觉得不过瘾,又是看了一遍,还是不过瘾,接着又是看了一遍,
真的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就是看向跪在一旁的亲卫都是顺眼无比,笑道:“你退下吧,这次不错,去陆展那里领取十金的赏钱吧!”
亲卫差点就傻了,怀疑自己听错了,急忙问道:“主公这钱是赏我的?”
“不是赏你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你不要就算了……”吕义心情正好,无奈亲卫不开窍,顿时就骂了起来。
但亲卫直接把这当作耳旁风了,整整十金啊,不要才是傻子,任由吕义痛骂,竟然是一脸傻笑的冲了出去。
他怕待久了吕义反悔。
吕义也是哭笑不得,他还想叫此人去召集众将呢,无奈人走跑远了,只能是重新叫了一个亲卫,道:“去把四位军师给我叫来!”
本来要叫赵云等人的,但吕义临时一想,他要做的是战略决策,赵云等人插不上手,还是需要贾诩等人出谋划策。
末了又是一想,彭羕那人有些小心眼,万一重视不够,难免不会怨恨自己。想到这里,临时又让亲卫把彭羕也是叫来。
更是让人把夔关被攻破的消息散布了出去。顿时,整个军营,都是传来士卒的欢呼之声。
稍后进来军帐的贾诩等人,神情也是兴奋莫名。
打破了夔关,可不仅仅是夺取了巴东,让并州军在益州真正的站稳了脚跟,最重要的是,夔关一下,并州军的三万主力就是可以顺利过来。
有了这三万真正的善战之兵,以前不敢做的很多的事情,吕义都是可以放手一做,比如说,他现在就是召集了众将,准备进行在汉中就是制定好的计划。
“诸位军师,如今夔关已破,高顺大军很快就能过来,江州坚城,刘璋屯有重兵,本将还不想过去碰的头破血流,所以,我打算进攻巴西,争取在入冬之前,把三巴与汉中连成一片,诸位以为呢?”
虽然已经是益州刺史,一方诸侯。吕义还是喜欢自认做武将,他也确实是武夫,爆粗口没问题,说文绉绉的酸文就要了他的命。
夔关被破,贾诩等人早已经是有了接下来的打算,众人简单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终却是法正开口,点头道:“主公,我们也认为,现在的并州军,还不适合跟刘璋决战,当前最紧要的,是趁着刘璋正忙着调集兵马,先打败巴西的庞义为上!”
“没错,巴西庞义,素来拥兵自重,名为刘璋臣属,实乃一方诸侯。主公攻打庞义,刘璋就是得之,也是有心无力!”
彭羕不想法正专美于前,也赶忙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吕义也是满意的对彭羕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意见。巴西庞义,算起来是一个半dú lì的诸侯。
这样的人有野心,偏偏手下没有什么出sè的将领,庞义本人,更是一个文人一个,并不通晓军事。
柿子自然要捡软的捏。
见到手下谋臣都是同意自己攻打巴西,吕义顿时哈哈大笑,豪气的一挥手道:“传我军令,召集全军,随时准备大战!”
第二六四章 准备大战
虽然打定主意,也先灭巴西,再于刘璋一战,但这并不是说,吕义就是无视了江州的益州兵。
恰恰相反,对于江州不断增加的益州兵,吕义极为重视。看看垫江对面,都是飘扬的什么战旗吧!
严颜的严字战旗,张仁的张字战旗,吴懿的吴字战旗,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却在巴蜀小有名气的将军的战旗。
凡是益州能打的将军,差不多全部聚集在这垫江对岸了,刘璋这是要跟自己拼命啊。之所以迟迟不进攻,是刘璋的兵力还没有完全结集。
按照益州的实力,再凑个七八万的大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就是底蕴,是刘氏父子经营蜀中十几年的底气所在!
对于这么大一股威胁就在自己身边,吕义还真有一种夜里睡不着觉感觉,还好的是刘璋的水军全部投降了,此时就是想要渡江与自己大战,也没有那个胆气。只是龟缩防御,在等待后方兵马集结。
只是若是吕义此时带兵,突然杀去巴西,那就难保江州的益州兵不会全线渡江,过来攻打自己了。
蜀中缺少顶尖的武将,但从来不缺少有胆略大将。更何况还是张任严颜齐上阵。
所以,在出兵之前,吕义还对军营的防御,做了一个巨大的假动作!
没错,就是假动作,斯文一点,叫做虚张声势,流氓一点,叫做恐吓。为的是吓住刘璋,不让他乱来。、
为此吕义命人把军营的规模一扩再扩,足足扩大了二十余里!来了个二十里连营。这其中,一方面是随着并州军人数增加,有必要扩充军营。
大部分,却还是空营,里面都是插上一些草人作为摆设,用来麻痹对岸的益州兵。反正有着甘宁的水军封锁江面,刘璋的探子想过来也是不行。、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对岸,看到并州军的军营一天天的扩大,然后发出惊恐的叫喊,飞速去通知江州的张任严颜。
张任严颜虽然是名将,益州的支柱,无奈江面被封锁,没有情报,两眼也是一抹黑,只能是宁可信其有,把吕义不断增兵的消息传回成都。
几乎是一天一天,到了第七天,传入成都的消息,并州军的人数就是滚雪球一般的被估计成七万人,差点没有把刘璋吓晕过去。
还好成都之中,并不乏聪明人,比如黄权,就是一眼看破了并州军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但对于并州军的人数,也说不出到底有多少。只能是建议刘璋酌情增兵,免得并州军有机可乘。
甚至于,王累等幕僚还建议刘璋,火速派兵,增援巴西,最好是派大将过去,干脆夺取了庞义的兵权。依次避免并州军再一次声东击西,逆垫江而上,攻占巴西。
听了王累等人的建议,张松立刻就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极力反对,又是冒着极大危险,给吕义传递了消息。
当吕义得知王累等人的计策之后,也是吓得满头大汗,感觉背心都是发凉了,若是刘璋如此做,他要攻占巴西之地,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主公无须担心,王累计策虽好,刘璋终不能用!”法正却是老神在在,认为刘璋没有那样大的魄力。
事实也正如法正所料,王累的提议虽然极好,但刘璋最终还是否决了。一来,他顾念于庞义是姻亲,唯恐这样做,坏了名声,二来,刘璋认为巴西有jīng兵两万,足以自保。更怕以此激怒庞义。
李异孟达的背叛,已经是让刘璋成了惊弓之鸟,他可不敢再冒逼迫庞义反叛的风险了。这自然让益州文武失望不已。
吕义却是极大的松了一口气,更是打定主意,必须要尽快攻占巴西。否则谁知道刘璋哪一天会不会反悔。
而且从夔关出发的高顺也是过来了。除了带来两万并州老兵,还有孟达雷铜的一万五千余益州降兵。、
再加上屯驻在军营的近两万兵马,吕义攻入益州的兵马总人数已经是快要接近六万人!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同时意味着兵粮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按照一万人一年的消耗是三十万斛计算,这六万人,若是养一年,吕义足足要付出一百八十万斛军粮!
如此巨大的消耗,就是汉中在富庶,也支撑不起啊!更何况他现在的兵粮还需要从上庸转运,过房陵,秭归,永安,然后才能抵达军营。
期间路程漫漫,何止千里?真正的千里悬粮,一个不好,被刘表断了后路,那吕义就真的要哭死了。
进攻巴西,已经是事在必行了!这也是并州军所有文武的一致共识!
所以,在高顺的主力抵达的第二天,吕义当即就是下令,亲自带着两万并州军主力,然后由李异的楼船运送,逆流而上,攻打巴西。
至于镇守军营的重任,则是交给了张辽,甘宁依然是负责水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吕义这次,只是带着法正彭羕,其余谋臣,全部丢在军营,防备江州。
武将方面,吕义考虑了一下,决定带上高顺,赵云两个大将,还有杨昂杨任两兄弟也要带上。
王平的两千夷人大军一直没有出战,是吕义专门为了攻打巴西准备的,自然也是要带上。
刘晔又是建议吕义带上军中所有的强弩,一共两千张,吕义想了想,也是接受。
徐庶又要吕义带上几辆霹雳车,这个吕义却是直接拒绝了,不说巴西多山,霹雳车这玩意儿根本不好使,就是为了防备江州,这种宝贝也不能调走啊。
甚至吕义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战事不利,全军就是退入夔关,为此,他又是命张绣坐镇夔关。
最后想了想,确定已经是没有了纰漏之后,吕义才是带着两万余大军,一路杀气腾腾,趁着夜sè,偷偷的乘坐李异的战船,朝着巴西杀去。
李异难的有机会跟吕义一起作战,卖足了力气,甚至就在吕义上船的当晚,偷偷在吕义的船舱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当吕义满怀好奇的心情走进去的时候,就是见到两个一丝不挂的歌姬,朝着自己搔首弄姿,甚至还有一个劈开大腿,伸出葱白的手指,放入洞里不断的搅动。
“咕咚!”
吕义直接就是吞了一口口水,下体更是可耻的硬了,但最终,他还是强自的忍住了诱惑,虎着脸,把两个歌姬给赶了出去。
不是他不近女sè,而是家中有了甄宓三个人间绝,吕义的眼光已经是极其挑剔了。而且看那两个歌姬的样子,指不定早就被李异上过了。
吕义怎么提得起兴趣?更是暗骂李异多事,找女人泻火是不用想了。只能很郁闷的挺着钢枪,。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数绵羊了…………………
第二六五章 突破防线
自从并州军入益州,巴西庞义,就是趁机扩充兵力,想在乱世之中增强自己的实力,任由益州战火纷飞,庞义依然是美滋滋的待在阆中,过着天高皇帝远,掌控数万人生死的悠闲生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受到吕义军令,夏侯德时不时翻过巴山,前来滋扰巴西,但这对于庞义来说,也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麻烦而已。
甚至庞义已经打算好了,趁着夏侯德滋扰巴西的机会,干脆趁机再向刘璋索取钱粮,用来增强庞家的实力。
刘璋虽然暗弱,但并不是没有心机。得到了庞义索要钱粮的书信之后,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让庞义领兵南下,配合江州严颜一起夹攻并州军。
对于刘璋的提议,庞义却是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守好自己的地盘,继续过着权倾一方的诸侯生活。
在庞义看来,益州越乱越好,只有这样,巴西才能拥兵自重,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新的益州之主。
听闻并州军与刘璋在江州对峙的时候,庞义虽然接受刘璋的军令,答应派兵南下,事实上却是闭城自守,打算坐山观虎斗。
巴不得并州军与刘璋两败俱伤,那样一来,就是庞家崛起的时候了。
只是庞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并州军会突然转向,由江州的对峙转而前来巴西。、
当探子传回发现并州军的消息的时候,庞义几乎是气急败坏,匆忙领着两万兵马,在垫江上游构筑了营垒,用来防御并州军登岸。
庞义的举动,立刻通过并州军事先派出的细作,传入了吕义耳中。但是吕义并没有太过惊讶。
垫江越是往上,行进越是艰难,沿途还多有山民,行军是瞒不住的。庞义有了准备丝毫不出他的意外。
吕义立刻是让李异加速行船,rì夜不停,朝着巴西杀去。
三天之后,并州军的战船终于是绕过了层层山峦,经过了百余里荒无人烟的地带,正式进入了巴西的境内。
只是此时,庞义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河岸上构筑了层层营垒,更是紧急建设了许多箭楼,布置了弓箭手,防备着并州军上岸。
庞义自己,更是亲自带着巴西数十员战将,坐镇在河岸边上。脸sèyīn沉的看着江面上不断出现的大船。
一队队弓箭手已经是蓄势待发。庞义昂首立在一处箭楼之上,看到吕义中军帅旗,立刻命人传言道:“吕将军,你的对手是刘璋,老夫还帮过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吕义闻言冷笑,也令人传话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若你投降,不失荣华富贵!若是抵抗,城破之rì,庞家之人,本将誓必斩尽诛绝!|”
对于庞义这样的墙头草,吕义是没有丝毫好感的,言辞自然也不会客气,直接就是命人发出了威胁,更是派李异上前,进行试探进攻。
李异得令,立刻兴奋起来,分出五千人马,乘坐小舟,朝着河岸发起试探xìng的冲锋。
河岸之上,庞义的脸sè顿时一变,知道想要坐山观虎斗的愿望是没有指望了。又看到李异为前锋,更是惊慌,赶忙是让部下开始放箭。
顿是,整整两万弓箭手,一共是分成十队,漫天的弓箭,如同乌云一般,朝着李异shè了过去。
许多进攻的士卒,即使有着铁盾抵挡,可是面对着几乎是铺天盖地的箭雨攻击,也是头皮发麻,很多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是被shè成了刺猬,血水染红了江面。
吕义也是看的头皮发麻,这庞义还真是狠啊,整整两万兵马。竟然是清一sè的弓箭手,天空之中,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倾泻箭雨。
李异的五千人马,还来不及冲到河岸边上。就是狼狈的逃了回来。还有的小舟来不及退回,船上的士卒活活给shè死,连带舟船,全部被shè沉在江水之中。
偏偏垫江水域,十分狭小,无法容纳楼船作战。吕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千士卒,损失惨重的退了回来。
李异也shè中了一箭,咬牙切齿,跪在吕义面前,大叫道:“主公,末将请兵一万,这次一定能夺下河岸!”
“李将军不要冲动!这庞义早有准备,这两万弓箭手,是专门对付我们的,本将就是给你两万人,也未必能够攻过去!”
吕义摇了摇头,命人扶着李异下去治疗伤势,没有再让士卒下去送死。虽然庞义没什么能耐,但很明显,庞义很清楚自己优势。
野战挡不住并州军,干脆是把兵马全部换成了弓箭手。整整两万弓箭手,别说是小舟,就是楼船冲过去,都要被shè沉。
最令吕义感觉郁闷的是,最善战的并州军,许多人都是不熟悉水战,能够战在船上就是不错了。
要他们划着小舟去攻击河岸的守军,那无疑是强人所难。又是试探了一番,看看无法突破庞义的封锁之后。
吕义果断的撤兵,避开了庞义的兵马,而是让李异把大军停在了一处比较开阔的河段上,然后就是找来法正,询问巴西之地,可还有其余的地点,可以供应大军上岸。
法正想了一想,却是摇头,沉声道:“主公,除了庞义把守的那段,其余地方,山势更为陡峭,难以攀登。所以,我们只能强攻!”
强攻吗?
吕义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他带出来的手下,都是jīng兵,吕义可不希望他们平白到底冤死在垫江之中。
看来,只能用他们了!
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再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吕义只能是心一横,命人叫来了王平。王平统领夷人,几乎是没有仗打,早就是憋闷坏了。
闻听吕义终于是想起了他,王平赶忙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强忍喜气,冷静的问道:“主公,可是需要我的夷人兵马出动吗?”
吕义点点头,暗赞王平目光锐利,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将军,你也看到了,如今庞义在江岸构筑营垒,若是强行进攻,我军必定死伤惨重,我知道你熟悉巴西情况,想要令你带着两千夷人,寻找偏僻地点上岸,进攻庞义,不知你可愿意?”
一听吕义真的要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王平大喜,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末将保证完成军令!”
“很好,若是成功,本将每人给你们记一功!”
见到王平信心满满,吕义总算是放了心,鼓励了一番,就是让王平出去召集部下。准备寻找地点登岸。
这种事情,也只有熟悉巴西地形的王平,还有自幼在山林长大,惯于翻山越岭的夷人才能够做到。
换了并州军,即使作战勇猛,但进入山林,说不定就是被毒虫猛兽给袭击了,就算不被野兽袭击,光是生活在巴西山林的蛮夷部落,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唯有同时蛮夷的夷人兵马,才能在山林之中,来去自如。
而此时,庞义丝毫不知道,一支两千人的夷人士卒已经是启程,在王平的带领下,翻山越岭,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了庞义重兵把守的河岸,选择了一处险峻的山道,偷偷的准备潜入对岸。
吕义也有幸亲眼见识了这群夷人翻山越岭的本事,就见到一个个身材如同猿猴的夷人,先是选择了垫江岸边的一座陡峭山峰。
这座山峰,几乎是笔直竖天,别说攀登了,就是能不能爬上去都是个问题,但是这样障碍,对于夷人,却是毫无阻碍。
首先由王平带头,就见到一个个夷人选择了自认为安全的位置,然后就是开始蚂蚁一般的朝着山岩爬上去。
就像垂直悬挂在山岩的壁虎一般,还有的人爬了zhōng yāng,兴奋起来,竟然还叽里呱啦的单手抓住岩壁,朝着吕义挥手示意。
害的吕义都是暗暗的为那人捏着一把冷汗,那山峰少说也有数百米高,就是一半也是一百米的高度啊,这要是摔下去,铁定是粉身碎骨。
旁边的李异等人,早已经看到呆住了,他们虽然也是巴蜀之人,却何曾见过这样的士卒?
法正更是敬佩的看着吕义,由衷道:“主公真乃神人也,竟然能想出如此奇兵!”
“孝直过誉了,本将也是受到他人启发而已,再说,王平兵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杀入庞义的后方!我们也需要早做接应才是!”
吕义淡然一笑,他之所以会征募夷人为兵,还是受到了后世著名的无当飞军的启发,这可是诸葛亮征讨南蛮后组建的特殊兵种,最适合山地作战。更恐怖的是,无当飞军全部都是由凶狠蛮夷组成。
蛮夷多用毒箭,见血封喉。当夷王前来求粮,得知夷人也有这种风俗的时候,吕义首先想到的,就是组建无当飞军,为自己效力!
这才有了派王平招募两千夷人士卒的打算。
否则,他要进攻益州,岂会带着一支连汉话都是说不清楚的夷人部队。
亲眼看到最后一个夷人也是翻过了悬崖,成功的进入巴西山地,吕义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放心的微笑。
奇兵他已经是派出去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能不能配合好王平,一举摧垮庞义在江岸的防线了!
见到王平的大军成功进入巴西,其余的并州将士,都是极为兴奋,若不是害怕大声喧喧哗引来庞义的暗探,恐怕大家都要忍不住欢呼了。
即使如此,人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强烈喜sè,就是划船的船工,都是卖力了许多。李异更是再次向吕义请战,要领兵做先锋,去攻打庞义的营寨。
赵云也忍不住了,虽然不好意思去跟李异抢功,却也委婉的表示,并州老兵之中,也有许多人粗通水xìng。、
至于那些益州的降将,则是没有那么客气了,大军还没有返回,就是纷纷请战,眼中都是露出一种火热的光芒。
这顿时让吕义哈哈大笑,心中也畅快了许多,拉着法正仔细盘算了一下,最终吕义决定,干脆是全军趁夜,发动全线进攻。好一战突破庞义的封锁。
毕竟王平的夷人大军虽然过去了,到底人数太少,若是一次配合不能成功,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反应过来的庞义,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王平。
回到船队没多久,吕义立即是命人筛选出会水xìng的士卒,又是吩咐士卒准备舟船,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
然后,大军就是静静等待入夜。
秋季已经过去,气温渐冷,天sè黑的也早,没过多久,河岸边上,庞义的营垒之内,就是密密麻麻的点燃了大火。
庞义人到中年,又是文人,身子已经颇为畏寒,早早的就是命人准备好了炭盆放置在军帐之内,准备取暖。
连续三天,并州军没有派人前来进攻,庞义已经是稍微的松了口气,以为吕义已经是知难而退,返回了巴东。
现在,庞义就是再给刘璋写信,只是信上,他可不会说并州军知难而退,而是大肆扩张并州军的兵力,然后笔锋一转,就是开始诉苦,目的只有一个。
求兵!求粮!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手中的笔尖划下最后一个字,庞义长出了一口气,眼神之中,四闪过一丝得意之sè,满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冷笑道:“吕子诚,你再强又是如何?还不是被老夫挡在了江面!等到你与刘璋两败俱伤,这益州,就是我庞氏立业之地,哈哈哈…….”
想到将来趁着刘璋与并州军打的筋疲力尽,而自己则是突然出兵,把两边杀的大败,最终统领益州的辉煌功绩,庞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怎么样,有消息吗?”
垫江水面,吕义有些烦躁的在船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就要抬头,看向对面的江岸,从这里,隐约可见庞义军营火龙一般的火光,几乎是连绵三四里,把并州军唯一能够登陆的地点围的水泄不通。
而吕义的身后不远处,黑漆漆的夜幕里,却是有着一群群的士卒,在摩拳擦掌,静静的潜伏着,随时准备给予岸上的巴西兵雷霆一击。
但是前提必须是对面的王平,已经成功的潜入过去,否则此时过去,那就是找死了。又是烦躁的在船上走了一圈儿。
眼看着,已经是大半夜过去了,对面还没有一点儿消息,吕义顿时有些担心起来,就是沉稳的法正,都是有些微微的焦躁。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对岸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却是出现了点点火光,不断的摇晃着。
那处火光,刚好处于一处山坡背面,背离庞义的军营,所以营中值夜的士卒根本没有发现,却能让江上人看个一清二楚。
“主公,王将军到了!”法正脸上露出一丝喜sè,低声对吕义说道。吕义也是点点头,心中充满了豪情,飞速让亲卫传递消息。
消息传递下去,江面之上,立刻传来阵阵压抑的低吼,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条条快船,飞速的朝着河岸划去。
快船之上,挤满了并州军的士卒,都是身穿重甲,高举着铁盾,完全是把快船包裹起来,如同一块半圆形的铁幕,把快船覆盖。
一条条船桨,更是卖力的划动,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江面之上,发出了哗啦啦的水流激荡的声音。
“有敌情!”
河岸边上,庞义派了士卒,专门在把守河岸,时刻防备并州军突袭,尤其是夜间,更是jǐng觉非常。
一发现河面的异动,一巡查的士卒,立刻是惊呼出声,随即就是要敲响随身携带的铜锣。
但是忽然,他所处的身后,一堆杂草身上,突然是出现了一个人影,捂住他的嘴巴,一把匕首,飞速的隔断了此人的咽喉。
同样的情况,还在其余的河段发生,将军王平带着夷人中的jīng锐,不断的杀掉河岸边巡逻的士卒,为吕义渡河,争取时间。
只是地面的士卒容易暗杀,但是箭楼之上负责放哨的士卒,却是不容易对付,终于,就在一个夷人趁着夜sè,突然暴起,杀掉巡防的守卫的时候。
不远处箭楼之上的守军,立刻发现了异常。随即,震天的铜锣声在箭楼上响起,传递会军营之内。
“不好!被发现了,诸将士,成败在此一举,随我杀啊!”
见到河岸遍上响起了锣鼓声,吕义脸sè一变,立刻是大呼一声,亲自领头,朝着河中跳了下去。
此时,小船虽然没有靠近河岸,可冬季枯水,河水并不是太深。吕义跳下去的时候,河水不过是淹没了他的胸膛!
其余的士卒都是有样学样,顾不得划船,纷纷是跳入江水,朝着对岸拼命跑去。
“敌袭!并州军要渡河了!”
一群群巴西士卒慌乱的从军营之中跑出来,顾不得穿上衣甲,就是纷纷朝着河岸变汇聚。
“杀啊!兄弟们!杀了他们,主公一定会赏赐我们大把的金银!”见到惊动了并州军,王平突然大喝,带着两千夷人,朝着出营的巴西兵马即使杀了过去,
夷人加入并州军,皆是冲着丰厚的军饷来的,王平的话,无疑是让两千夷人激动起来,此时哪里管人多人少,都是怒吼着,冲到士卒中间,就是乱砍乱杀。
出营的巴西兵马,顿时大乱。但是他们的人数到底很多,虽然不知道为何被夷人攻击,但还是蜂拥着杀了过去。
双方展开了混战。庞义更是气的张牙舞爪,在后面红着眼睛,大喊大骂道:“该死的夷人,给我杀光他们!该死的,老夫怎么就忘了你们啊!”
庞义的脸上已经不能用悔恨来形容了,简直是晴天霹雳啊!他自以为堵住了河岸,就能抵达并州军。
谁知道吕义的军中竟然有一支熟悉巴西,善于登山的夷人,庞义吐血的心都有了,只能是希望尽快杀光夷人,然后跑去河岸,阻止并州军上岸。
第二六六章 攻占巴西
巴西军营之外,喊杀震天。
王平亲自带头两千夷人,拼命阻止庞义的大军赶去河岸。庞义差点没有气疯掉,指挥军卒发动了一次次凶狠的反扑,希望冲垮王平的军卒。
但是王平却是死战不退,任由巴西的兵马发动如何凶狠的攻击,就是如同一根钉子一般,死死的堵住了庞义的兵马。
搞到最后,庞义急眼了,一狠心,命令后面的军卒不分敌我,疯狂攒shè,许多还在厮杀的夷人顿时惨叫着倒下去一大片。
而更多的巴西兵马,却是为他们陪了葬。
“大家快撤!”
面对如此疯狂的庞义,王平也不敢硬拼了,只能是带着残余的夷人,飞速朝着远处跑去。
杀红了眼睛的巴西兵马,怒吼着就是要去追杀。
“别管他们,都给本将过去河岸,挡住,一定要挡住,千万不要让并州军上岸!”庞义脸全黑了,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但此时却不是追杀夷人的时候,。还是挡住并州军要紧!
只可惜,庞义还是晚了一步,或者说,王平的拼死作战,为吕义领兵登岸,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作为先锋的五千并州悍卒,在吕义带头冲锋下,怒吼着踏上了河岸,沿途,他们没有碰到大规模的抵抗,只有一些箭楼之上,稀稀拉拉的shè死了数十个军卒。
绝大部分士卒,却是成功登岸。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正飞快的赶上来。登岸的吕义不敢怠慢,立刻一声大吼,钢刀轮动,带出层层刀影,朝着匆忙赶过来的巴西兵马杀了过去。
其余的士卒,都是暴吼出声,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咆哮着跟在吕义的身后冲杀,他们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在奋力赶来支援。
“杀啊!给老夫放箭,把他们全部shè死!”;
亲眼见到一群群并州军登岸,庞义只觉得手足冰凉,随后就是涌起一股强烈恐惧,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庞家的基业。
庞义终于也是拼命了,一声令下,无数火箭飞shè而出,许多正在冲锋的并州军立刻是惨叫着扑到地上。
更多的人,却是丝毫不知道畏惧,都是奋不顾身,挥舞着武器,举起铁盾,继续狂冲,身上带着强弩的士卒,则是停下来,朝着不远处的箭楼就是狂shè,先解决上面的敌兵。
碰!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从两军交锋处传来。眼看到并州军上岸,庞义立刻派出一群士卒拿起盾牌,组成一层盾阵,想要组成一道临时的防线。
但是人高马大,体壮如牛的并州悍卒,却是吼叫着,同样顶着盾牌,极为蛮横的撞向了盾阵。
恐怖的力道,立刻让许多体弱的吧益州兵被撞击的连连后退,还有人人仰马翻,露出一丝丝空隙。
而冲过来的并州军,则是以一个个满脸狂喜,丝毫不顾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敌军,瞪着猩红的双眸,即是冲了进去。
吕义也选择了一处防御薄弱的盾阵,却是没过撞过去,而是直接飞起一脚,踢在盾牌之上。
狂暴的力量倾泻而出。
一阵骨骼断裂脆响传出,那个拿着盾牌的益州兵卒双臂都是被吕义一脚踏断,身体更是炮弹一般的倒飞出去,砸倒了好几个同伴。也暴露出里面正在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没有了人保护的弓箭手,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羊群。
吕义的脸sè,立刻冷漠了起来,二话不说,顺着缺口杀了进去,钢刀横扫而出,把十几个来不及反应的敌兵拦腰斩杀。随即又是一个辟斩,把一个校尉脑袋砍为两半。
杀!狂杀!
把兵马全部换成了弓箭兵,固然威力巨大,是防守的利器,可是一旦没有了遮掩,这些兵马,那就是不堪一击。
冲上岸来的并州军一波又一波,cháo水一般的冲击着庞义临时组成的防线,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巴西兵马的盾阵,就是全面崩溃。
暴露出里面惊慌无比的弓箭手。此时在放箭已经是没有作用了,悍勇的干脆是拔出佩剑,冲上去肉搏,胆小的则是拼命后退,希望逃命。
庞义的脸sè彻底灰白了,虽然他依然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并州军登上河岸。
两万巴西兵马,顿时被杀的大败,一开始还能退守河岸,然后就是一退在退,几乎是溃不成军。
原本庞义还希望能够退入军营固守,却不想军营之内,居然也是起火。却是王平带着兵马,趁着巴西大军在外,突然攻破了一座营盘,趁机放火。
熊熊的火势,立刻让巴西兵马仅存的一点战心都是消失无踪,不知道谁带头,开始偷偷逃跑,随后,许多人也是纷纷逃命。
尤其是庞义新近征募的士卒,大多都是强迫的,此时更是跑的更快,他们的行为,带动了还在抵抗的老兵。
厮杀了半rì,全部装备弓箭的巴西兵马终于是抵挡不住了,随着一座座营盘被攻破,开始了全面溃败。
吕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留下李异带兵看守战船,其余的人马,紧紧的跟在巴西兵马后面,奋力追击。
一直追杀到了天光大亮,远处已经能够看到阆中高大的城墙,吕义才是下令停止追去,而是陆续返回,沿途收降俘虏,清理战死者的尸体。
接下来的一天,吕义没有进攻阆中,而是让大军休整,顺便奖励有功的将士,作为此次大胜的头号功臣王平,吕义更是亲自接见,命人赏赐了百金。
其余战死的夷人,也是各有抚恤。
随后,又是派人去汉中,通知留守的袁涣等人,让他们改道巴中,运送兵粮,做完了这一切,吕义才是尽起大军。领着两万大军,连同投降的数千俘虏一起,把阆中四面围困起来。
然后就是召集众将,开始商议攻打阆中的事情。
法正听说要打阆中,当即就是摇头,赶忙说道:“主公,兵法云,攻城为下,如今庞义战败,损兵折将,巴西之地,闻听主公之名,皆是畏惧,更何况,主公部下,多有张鲁旧部,而张鲁旧部,多是巴西之人!如今主公进入巴西,正是广竖恩义的时候,若是动兵,难免失士民所望也!”
吕义一听,还真有些犹豫了。法正说的没错,张鲁的兵马,很多都是巴西人,很多人都是跟巴西沾亲带故。
若是杀的太狠。难免会让一些将士心中生怨,只是不攻城,难道招降?
对于庞义,吕义是真的没什么好感,此人为刘璋姻亲,却是暗地里招募兵马,意图自理一方。
如今他与刘璋大战,又是存心隔岸观火,意图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人野心太大,他还真不想收纳。
一时间,吕义的心中有些为难。
法正却是笑了笑,朝着吕义一拱手,摇头道:“主公,我知道你不喜欢庞义,可是刘氏父子在益州十余年,关系盘根错节,若是主公杀了庞义,只会让那些与刘璋关系深厚的人拼死抵抗,若是能够招降庞义,反倒是能竖立主公仁义之名,远近士人闻之,必踊跃而来!”
“且容我仔细想想!”
吕义知道法正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不禁也犹豫了起来,没有立刻回答法正的话,而是仔细的盘算了一番。
收服了庞义,却是好处多多。只是此人的野心,实在是让吕义有些不喜。不过随后,吕义却又是想起了曹cāo。
史书上,曹cāo连杀了自己儿子与大将的张绣都能优待,自己却是对庞义的野心耿耿于怀,似乎气量真的有些不够。
“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吕义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喜庞义,到底法正说的在理,他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喜恶,就是让士卒白白丧命。
当即就是让点头,又让法正作书,劝说庞义投降。
法正微微一笑,见到吕义接纳了自己的意见,心中也是很高兴,赶忙是退下去,书写了一封劝降信,交给吕义过目。
吕义却是看也不看,直接让人送进了城中。
阆中城中,逃回来庞义,真的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又惊又怕,尤其是城外还有近三万大军屯驻,随时都有可能攻城。
庞义连续两天,都是吃不下,睡不着,人都是苍老了许多岁。更是暗自后悔,早知道并州军如此可怕,他就该配合刘璋,趁早夺取汉中。
“真的是养虎为患啊!”
这一天,庞义召集了众多幕僚,微微的叹着气,想让自己的幕僚给自己出出主意,但是许多幕僚都是低垂着头,根本拿不出一个好主意。
庞义不禁又是一阵灰心,正打算趁着时间还在,去城头巡视一下,激励一下士气,这时候,一守城校尉前来求见,道:“太守大人,并州军军师法正,派人给你送了一封信!”
“法正?”庞义楞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是总是想不起来。而在坐的幕僚之中,其中一个年轻的白衣青年却是脸sè一变,惊呼道:“法正,法孝直,此人怎么成了并州军的军师?”
“法孝直?那个扶风法家的人?”随着青年的惊呼,庞义的脸sè也是有些难看起来,也终于记起了法正是何许人。
算起来,法正也是益州名人,曾经更是名动一方,庞义素来好士,自然是听过法正的名号的,只是后来法正被同乡诽谤,坏了名声,才是渐渐淡出益州士大夫的视线。
庞义没有想到法正尽然是投靠了吕义,还成了举足轻重的军师,庞义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还是命人把法正是书信拿了进来。
摊开一看,庞义立刻变sè,骂道:“好一个法孝直,居然要老夫投降!我城中尚有jīng兵万人,岂能降吕氏小儿!”
骂了一阵,庞义又觉得还不解气,把书信丢在地上,就要去踩几脚,然而就在此时,城外却是传来雷霆般的战鼓声。
恐怖的声浪,即使是城中都是清晰可闻,庞义更是身体一抖,顾不得去踩信了,只是朝着外面吼道:“怎么回事?”
“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并州军集结重兵,要四面攻城了!”一个校尉跑了进来,顾不得失礼,就是哭丧着脸说道。
校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连串的急报飞速过来。
吕义按照法正的计策,同一时间,对阆中四面城门,全部进行了包围,做出一副即将进攻的姿态。更是派人四面喊话。
“城中投降还好,一旦抵抗,城破之rì,必定屠城!”
又是命人告之城中百姓,谁能杀了庞义,就可为巴西太守。
消息传出,阆中城中,立刻是哗然。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卒,都是惊恐万分,还有的人则是眼馋于巴西太守的职位,只是碍于庞义手握重兵,不敢妄动。
可以说,吕义的消息一散布出去,整个阆中,就是乱了。庞义更是惊骇yù死,更有些颓然的坐下。
看了眼地上的法正送来的劝降信,犹豫再三,庞义还是重新捡了起来,仔细看了起来,自从李异孟达背叛,吴兰雷铜投降。不仅仅刘璋成了惊弓之鸟,事事都是要亲自掌控。
庞义同样多疑,还真怕部下有人忍不住,杀了他出去投降。最主要的是,城外的大军足有三万人,而阆中不过是万人残兵。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
而并州军,却是将强兵勇。
庞义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刘璋的援兵过来,若是撑不到,阆中被攻破,庞家满门都要完蛋了。
有着这些顾虑,庞义对于法正的书信,自然不敢怠慢,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脸sè有些yīn晴不定,随后看向自己的幕僚,迟疑着问道:“诸位,如今吕子诚要我投降,你们说,我该答应吗?”
“那就要看太守大人是否有争雄天下的志向了!”一个幕僚大声说道。
庞义一看,竟然是刚才出口的白衣青年,似乎叫做邓芝的,不禁摇摇头,叹气道:“老夫到了如今地步,岂还有争雄的心思,只愿一家富贵,足矣!”
“既然如此,在下认为,太守大人还是投降的好!”邓芝听了庞义的话,却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太守大人,益州之地,并州军已经占据过半,吕义又是朝廷亲自册封的益州刺史,更是袁氏之人,若是抵抗,实乃艰难啊!”其余的幕僚想了想,也似纷纷赞同邓芝的话,劝说庞义投降。
这其中,吕义的身份也是占据了极大的便宜,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可不仅仅在中原,益州也有不少。
如今袁绍又是如rì中天,在官渡压的曹cāo几乎抬不起头。
很多士人都是认为,袁绍将会成为大汉新的霸主,对于身为袁氏女婿的吕义,自然极有好感。
若是吕义只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自认清高的读书人,岂会看的上眼!
庞义也是想到了这些,脸上更是犹豫,但还有顾虑,担心道:“诸公所言,金玉之言也,奈何我与刘璋是姻亲,恐难被信任!”
“呵呵,此正是太守大人所以要投降的原因了!”邓芝闻言一笑,从容为庞义分析道:“如今吕将军奉王命为刺史,大人身为益州属员,此宜从一也。
巴西之地,沟通汉中,为吕将军所必得之地,大人以城降之,功劳必大,此宜从二也!且有霸王之志者,必将释私怨而明德于四海,此宜从三也!还望大人无疑!”
庞义仔细一听,大喜。觉得邓芝说得有理,加上也确实怕并州军攻破城池,连累了家人。于是决定投降,当即就是叫了一个士卒,先去外面告知并州军,请求暂缓攻城。
随即就是与邓芝等人商议投降的事情。
城外,吕义正在指挥士卒构建土山,搭建飞桥,准备万一庞义不投降,就是强行进攻。突然听城上守军传话,让自己暂缓攻城,吕义顿时就楞住了,看向法正。
法正却是面露喜sè,朝着吕义一拱手,大笑道:“恭喜主公,看来庞义已经为我们兵势所慑,决定投降了!”
“是吗?”
吕义还有些不信,不过既然是法正说的,出于对法正的信任,吕义还是下令暂缓攻城,然后就是等在城外。
没有让吕义等多久,大约半个时辰后,就是见到阆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青年文士,手捧着印信,带着许多人文武官员,朝着并州军走来。
为首一人,赫然是邓芝!
而太守庞义,却是没有在里面,吕义的脸sè顿时一沉,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sè……….
第二六七章 火速提拔
三万大军压境,把阆中团团围住。庞义顶不住压力,终于是打算开门投降。不过庞义不敢自己投降,却是派了邓芝捧着巴西太守的印信出来投降。
想要看看并州军的态度再说。
吕义的脸上立刻就是露出一丝不悦之sè。有一种把庞义给灭掉的冲动。还是法正善于察言观sè,推测是庞义顾忌与刘璋的姻亲关系。吕义的脸sè才是好了起来。
当即命人散开,放这群阆中的官员过来。锐利的目光,却是盯住拿为首的青年文士,淡然道:“怎么就是你们出来吗?本将身为益州刺史,庞太守既然投降,为何不亲自出来见我?”
“回将军话,我家太守大人闻听将军天威,已经决意归顺,只是城中军民还有许多不知,太守大人正在四处安抚!以便将军接收城池!”邓芝的回答不卑不亢,轻描淡写之间,他把庞义的胆怯给掩盖过去了,言辞也是得体。
就是吕义,也是稍微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文士,不由的点了点头。算是不再追究庞义的事情了。
随即,吕义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的青年文士。与别的人阆中官员低头俯首不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文士,自始自终,都是不卑不亢,显得极为从容。
这样的人,要么是天生胆大,要么就是胸有锦绣,具有极大的自信。深深的看了邓芝一眼,吕义很是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在下邓芝,字伯苗,现为太守府中幕僚!”
依然是不卑不亢的回道,既没有惊喜交加,也没有惊慌失措。就连一向冷静的法正,都是面露惊异。
吕义则是心中的暗喜,竟然是邓芝,这可是一个人才啊,虽然不是最顶尖的文臣,却也算的上一个能力极强的文臣。
最难得的是,邓芝此人,不仅仅是jīng通文事,还晓畅军务,在蜀汉后期,曾经很长的时间,都是掌握兵权的人。
算的上是能文能武。
吕义没想到攻打一次巴西,竟然会引出这样一个人物。虽然现在的邓芝,还没有多少名气,可是了解邓芝本事的他,岂能错过这样的大才。
赶忙是亲自翻身下马,满脸chūn风的走到邓芝面前,仔细的打量了邓芝几眼,却是不急于招揽,而是郑重的接过了印信,朝着邓芝点头道:“阆中的投降,本将接受了!你回去向庞太守复命,就说本将保证厚待庞氏一族!但是有一点,城中的兵马,必须归入我并州军旗下!”
“多谢吕将军,我等这就去回城复命!”
见到吕义终于是接受了阆中投降,随同邓芝前来的许多巴西文武都是松了口气,赶忙是七嘴八舌的保证了一番,才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就是告退。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有恶意,虽然阆中四门已经打开,吕义并没有让一兵一卒入城,而是就地,在城外扎下大营。又派了法正提笔,书写了一封劝慰书信,送入城中,安抚庞义。
城中的庞义见此,才是真正的送了一口气,没过多久,就是亲自带着随从,身穿单衣,徒步走入吕义军营,前来请罪。
吕义闻听,也不敢怠慢,到底庞义是益州第一个投降自己的太守,更是刘璋的姻亲,身份非同小可。
赶忙是亲自迎接出去。就见到一中年文士,身穿单衣,垂手站在辕门之外。
旁边还跟着一个青年小将,两人身后,则是密密麻麻一片,上百位巴西的将校。
见到吕义出来,都是大礼参见。庞义更是要亲自跪下,向吕义请罪。吕义哪里肯让庞义跪下,赶忙是爽然一笑,大步向前,扶住庞义。
“庞太守免礼!皆是各为其主,何罪之有?再说本将也无心擅起刀兵,实乃陛下诏令难违也!”
吕义很是说了几句泛泛的话,安慰了庞义一番,又是让投降的众多将校,各安其职,并没有太过为难。
又是叫来法正,令与庞义相见。大家一同进入军帐之内。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酒菜,吕义也让庞义把阆中的文武都是叫了过来,算是为庞义压惊。
只是看来看去,差不多巴西的文武都是全数到齐了,唯独没有见到邓芝,吕义这就是有些纳闷了,赶忙看向庞义,问道:“怎的不见伯苗过来?”
听到吕义提起邓芝,庞义吃了一惊,不敢怠慢,赶忙是放下酒杯,有些愕然道:“吕将军,我城中大小文武,已经是悉数在此了!敢问这伯苗乃是何人?”
噗!
吕义正在喝酒,听了庞义的话,直接就喷了,搞了半天,这庞义连邓芝字伯苗都是不清楚,为何却让邓芝捧着印信出来投降?
一旁的法正却是微微摇头,虽然心中也庞义糊涂,表面上还是笑容满脸道:“我主说大的伯苗,就是今rì捧着印信出来投降的邓芝!”
“竟然是邓芝!”庞义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普通的食客,怎么就引起了吕义的注意。
其余的阆中文武,也是纷纷交头接耳,面上极为惊讶。若不是今rì邓芝代替庞义出城投降,没准许多人压根儿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不要说表字了。
毕竟庞义素好养士,前来投奔的士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比邓芝名气大的多了去了,谁会注意到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
见到众人的表情,吕义也是隐约间回过味来,心中大骂庞义不识货,邓芝如此良才,却是被当作了寻常小吏使唤。
脸sè顿时严肃起来,沉声道:“来人,速速去请邓伯苗前来赴宴!”
“不用劳烦将军了!老夫这就派人去请过来!”庞义哪里敢让吕义代劳啊,心中却是极度好奇,不知道为何吕义会对邓芝感兴趣。
虽然之前投降,邓芝为庞义分析的极为jīng辟,到底邓芝没有名气,庞义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看到吕义却是极为重视邓芝。对一个白身之文士,竟然用了请字、
庞义心中忽然想起,益州流传,吕义极其善于识人,所任用的,皆是当世大才!难道这邓芝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庞义顿时就懊悔的愁肠百结,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有一个大才,偏偏竟然没有发现。
吕义才不管庞义心中是什么滋味儿,只是面沉如水的坐在坐席上,等着邓芝的到来。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无疑又是让在坐的巴西文武惊讶起来,都是暗暗猜测,这邓芝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能够引起吕义如此重视。
为了一个小吏,竟然不顾大多数人的感受,让宴会强行中断。但没有人敢出言询问。何止是这些文武吃惊啊,就是阆中的城中的邓芝,听闻吕义要请他赴宴,也吃惊不已。晕乎乎的来到军营。
但是让邓芝吃惊的还在后面。
见到邓芝进来,吕义当即就是爽朗一笑,朝着邓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伯苗来的正好,过来坐吧!”
他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座位。、
这个座位,是在法正之下,庞义之上,极其显眼。许多人早就是盯着了,却始终没见人坐上去,心中都是猜测不已。
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座位,竟然是吕义为邓芝准备的!霎那间,无数巴西文武的眼睛都红了,充满了浓浓的羡慕与嫉妒。
邓芝也是震惊的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很是惶恐道:“吕将军,在下不过一介白身,岂敢处身于贵人之间!”
“哈哈哈哈…………”听了邓芝的话,吕义却是豪然一笑,沉声道:“英雄莫轮出处!本将说你坐的,你就坐的!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本将身边做事吧!”
征服了巴西,吕义已经是成功的让益州的文武看到了并州军强大的战力,如今,也是时候向益州的士人表明自己求贤若渴,不拘一格任用人才的胸襟了。
而偏偏此时邓芝却是出现了,吕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宣传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就是征辟了邓芝为属员,更是给予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地位。
他就不信,那些益州不得志的文臣武将闻听,不会心向着自己,当即也不顾还在愣神的邓芝,让两个亲卫扶着邓芝,强行就是安在了座位之上。
而此时,邓芝才是突然反应过来。机遇来的太突然,邓芝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吕义,郑重拱手道:“邓芝,拜见主公…………”
第二六八章 进兵梓潼
夺取了巴西,还意外收服了邓芝。吕义的心情无疑是很愉快的。陪着庞义喝了一天酒,安抚了一般投降的巴西文臣武将。
第二天,吕义就是派人把庞义送到了张辽那边去。毕竟庞义是刘璋的姻亲,野心也是极大,还真不放心把庞义留在巴西。
只是庞义临走的时候,却是表示,希望庞家的子弟能够为并州军效力。吕义稍微考虑一下,也是答应了下来。
派高顺去挑选了一番,选中了庞明与庞乐两个庞家的子弟,充入军中效力,
庞义投降,随之投降的还有这巴西之地一万多士卒,对于这些人,吕义毫不客气,全部混编进入军中。
自此,他的手中,已经掌握了三万多人的大军。实力又是上涨了不少,已经超过了镇守剑阁的两万益州兵。
攻下了巴西,吕义总算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路会被掐断,而且巴西的地理位置也是极为独特,向西可以直接通往成都。
只是路途遥远,行军困难,说不定走到半途,就会被沿途的益州兵断了粮道,所以吕义果断放弃。
目光逐渐瞄准了巴西的上方。
从巴西往上,就是剑阁,同时,法正还告诉吕义,巴西还有一条小道,能够直接通向梓潼,若是并州军能够趁着剑阁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攻占梓潼,这就断了剑阁守军的退路。
完全把剑阁的两万益州兵堵死在并州军的包围中,被攻破只是迟早的问题。
对于法正的建议,吕义是怦然心动。又是征询了赵云高顺等人的意见。;高顺赵云也是名将,自然知道攻占梓潼的重要xìng。都是纷纷赞成,更是请命,希望作为先锋。
但是吕义仔细思考之后,还是没有让两人作为先锋,而是改派王平这个熟悉地形,立下大功的人作为先锋,先去探路。
毕竟王平本就是巴西人,熟悉蜀中的情况,最主要的是,巴西之地,同样也是极为重要,它的北面是剑阁,西面就是成都。在往前,则是巴山与汉中。
是沟通汉中与三巴的重要通道。绝对不能有着丝毫的闪失。若是把赵云与高顺全部派出去,阆中没有大将镇守,谁知道刘璋会不会拼命前来夺取。
吕义觉得,还是需要放一个大将镇守巴西才行,而且这个大将,必须善于守城,而并州军中,说道善于守城的人,高顺无疑是要排在第一位。
最终,经过与法正的紧急商议,吕义还是决定,让高顺领兵一万,镇守阆中,防止刘璋可能的反击。
而吕义自己,则是趁着剑阁还没有反应过来,火速带兵,杀去梓潼,先去断掉剑阁守将杨怀的后路再说。
“高叔,这巴西之地,就交给你了!”
阆中城外,吕义郑重的握住高顺的手臂,与高顺话别。
高顺依然是惜字如金,听了吕义的话,只是郑重的一点头,表明了自己的决心,然后就是带着人马,开始在阆中周围修建各种防御工事。
吕义满意的一点头,有了高顺镇守阆中,他是一百个放心,于是也不说话,传出军令,依然是带着赵云,李异。两万并州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梓潼而去。
而作为先锋的王平,早已经是带着剩余的夷人翻山越岭,朝着梓潼而去,顺便探查沿途的情况,防备益州兵可能的埋伏。
通过法正的讲述,吕义已经知道,梓潼之地,并没有什么大将镇守,因为有着剑阁天险,刘璋对于梓潼,并没有布置太过重要的防备。而是派了自己的一个亲戚费观为梓潼令,负责治理梓潼之地。
城中的兵马,也不过是五千人而已,这还是当初刘璋为了攻打汉中,方便从梓潼调运军粮,特意增加的守备,平时的时候,这里的守兵更少,所有的jīng兵,都是集中剑阁之地。
当听说并州军占据巴西,又来攻打梓潼的时候,梓潼令费观又惊又怕,惊的是庞义竟然投降了,怕的是梓潼不过五千守军,如何是并州军的对手。慌忙是派出快马,分别去剑阁与成都求援。
……………
成都,刘璋此时已经是召集了自己的绝大部分兵马,除了必须要留守的军卒外,整个益州,大部分兵马都是集中到了三个地方。
分别是剑阁两万,江州三万,还有成都三万!
总人数加起来,已经是八万人,从兵力上说,依然是占据了优势,但是刘璋并不满足这些,他还在等手下一支极为善战的兵马过来。
这支兵马,名为青羌,全部是由好战的羌人组成,更为刘璋立下过许多战功,极得刘璋依仗
刘璋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召集到足够的青羌,再加上手中一万jīng锐东洲兵,要打败吕义,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一天,正是远处的青羌部落受到刘璋邀请,前来助战的rì子,就是见到成都城外,一群群浑身充斥着凶煞气息的羌人,高声谈笑着,进入城中。
这些青羌,都是筋骨强健,好勇斗狠之人,很多人的脖子上,还是缠绕着一颗颗的用头骨磨制成的骨链,惨白的珠子。,看上去格外慑人。
就是刘璋身边许多的武将,都是对于这群青羌有些忌惮,但是部下越是这样,刘璋却是越是高兴。更有些豪迈的站在城楼之上,指着下面鱼贯入城的羌人大军笑道:“我有此强兵,何愁不能把并州军覆灭?”
然而就在此时,梓潼令费观求援的使者却是刚好到来,看到城外被青羌堵住,无法进取,干脆是在城外扯开嗓子就是吼叫起来。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巴西庞义投降,并州军数万大军,正朝着梓潼杀来,还请主公速速派出援兵啊!”
“不可能!庞义竟然投降了?”
“他与主公,可是姻亲啊!”
“这些可惨了,三巴之地尽落敌手,我蜀中斩断一臂也!”
城外使者的话,立刻让城头的众多益州文武大乱了起来。很多人都是神sè震惊,主簿黄权,从事王累等人,更是捶足顿胸,跌足长叹。
刘璋直接就是震惊的脸sè惨白,刚才的豪气,突然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又是切齿骂道:“庞义,我待你不薄,安敢反我?”
“主公啊,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梓潼乃我蜀中屏障,绝不能让吕贼夺取,还请主公速速发兵,赶去救援梓潼为上!”
主簿黄权的脸sè极度愤怒,庞义的投降,就如同当头一棒,砸的很多人都是头破血流,惊恐不已。
刘璋的脸都是气的扭曲了起来,越想越是生气,终于忍不住,白眼一番,再度晕了过去。
……………….
有着王平的夷人大军作为前锋,并州军一路之上,行军的格外放心,梓潼令费观,不过是个文人,城中的兵力只有五千。费观可没有胆子派兵出去。
而是下令死守待援,期望剑阁与刘璋的援兵快点上来,当探路的王平发现了梓潼的情况,派人把消息传递回来。
吕义当即是决定,全军急行军,火速扑向了梓潼之地。趁着益州的援兵没有上来,先把梓潼围困再说。、
连番大胜,并州军的士气已经高昂到了顶点,并不用任何激励,全军都是疯狂的行军,终于是在两天后,赶到了梓潼城下。而付出的代价就是,整整两万余大军,足有数千人掉队,还有的人不小心,掉入山谷低地,摔死摔伤,
让吕义心疼不已,这些可都是jīng锐士卒啊,若是换了益州的降兵,想要再崎岖的蜀道上奔跑,不知道还要死去多少人。
王平比吕义早一步杀入梓潼,已经带领夷兵,在梓潼城外设立了一座大寨,用来让后续的兵马屯驻。得知吕义的兵马已经跟上,王平赶忙是带着部下前来迎接。
多rì不见,王平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风霜,眼睛更是通红,显然一路走来,也吃了不少苦。
吕义看在眼里,微微的点头,一面让士卒进入军营休整,一面问王平道:“王将军,城中情况如何?有没有同守军交战?”
王平摇了摇头,抱拳道:“回主公,梓潼城守乃是费观,此人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闻听我大军将到,早已经丧胆,只是闭门死守,不敢派出一兵一卒,前来与我交手!”
一说起此事,王平就是一阵恼怒。他本以为作为先锋,该是捞取大把军功的时候,谁知道费观直接是死守待援,完全不给王平立功的机会。
吕义也是武将,自然对王平的心思感受到几分,当即就是笑了笑,安慰了王平几句,然后顾不得刚刚过来,大家都是累的够呛,急忙命人去找来法正。
吕义自己,则是带着赵云王平等人进入中军大帐,没过多久,法正也是匆忙而来,身后还跟着邓芝。
对于邓芝,吕义是要作为重点培养的,于是干脆让邓芝跟着法正打打下手,就连这样商议军情的时刻,他也没有避讳邓芝的意思。
进入军帐的邓芝,立刻就是感激朝着吕义毕恭毕敬的行礼。在邓芝眼里,吕义无疑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而且吕义还是以国士待之,这无疑更加让邓芝感动莫名。
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明主,虽然才加入并州军不久,但邓芝无疑已经是成为了吕义的死忠。
而对此,吕义却是完全没有感觉,他只是知道邓芝是人才,所以就尽量的栽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看到人都到齐了,吕义稍微咳嗽了一声,锐利的双目,就是如同刀子一般,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
第二六九章 围点打援
看到随军的手下文武都是到齐了。吕义双目顿时锐利起来,沉声道:“诸位,如今我军已经杀到梓潼。但梓潼乃是山城,地势险要,费观虽不通军务,若是死守,仓促间,我们攻下,而刘璋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主公,费观算个什么东西,末将请令,前去攻打梓潼,若那费观识相,就该投降,若是顽抗,末将十rì之内,定为主公夺下此城!”
吕义话音一落,一名身材雄壮的武将就是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众人一看,竟然是李异。都是纷纷苦笑出声。
赵云更是笑道:“李将军,你的部下都是水军,陆战恐非所长!梓潼虽小,城池却险!十rì之内,未必能够攻下!”
“赵将军,话不能如此说!李某部下随是水军,却个个愿意为主公效死!而且依我看,梓潼令费观,素来胆小,轻易不肯杀生,更何况是人!只要我们攻势猛烈,一旦费观顶不住压力,城中又无大将,不消十rì,梓潼就可能投降!”
吕义一听,。有些心动。历史上,刘备攻打梓潼,似乎也没费什么力气,几乎兵马一到,梓潼就投降了。李异的建议没准会成功。
但是很快的,吕义就是摇头,否决了李异的提议。虽然李异的提议很是不错,但万一十rì之内打不下来,而刘璋与杨怀的援军一起赶到。那他就白白的损兵折将了。
损兵还是小事,士卒丧失了锐气,那可就严重了。还是看看法正有什么好办法吧!
吕义的目光看向了法正,示意他说话。法正点了点头,拊掌笑道:“主公,其实我们不必急于攻打梓潼,刘璋从得到消息到出兵,。最少需要十rì,才能赶来梓潼,而剑阁距离梓潼不远,只需要三rì就能赶到,我们何不先解决剑阁,平定了后方,然后再从容攻打梓潼呢?”
“主公,我曾听庞太守说,剑阁之地,多有辎重,粮草更是无数!”法正身边的邓芝也是开口了。
他虽然没有参加过什么太大的战事,却是明白了兵粮的重要xìng,此时见到众人都是疏忽了这一点,赶忙提醒道。
听了邓芝的话,在场的众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许多的眼中都是闪过一丝火热的光芒。
吕义也是眼睛一亮,随着并州军人数的剧增,兵粮虽然没有还没有短缺,却也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只是一开始夺取了巴西,获取庞义手中的二十余万斛军粮,让吕义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是邓芝的话却是让吕义惊醒过来。剑阁一向是益州的重要门户,根据张松的情报,剑阁之地,也确实屯驻了无数的钱粮。
以前吕义不打,是考虑剑阁险要,里面又屯驻了两万大军,打了也是白打,只会损兵折将。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啊,梓潼被围,费观竟然也向杨怀发出了求援信,而罕见的,杨怀竟然还答应了,如今正带着兵马赶过来。
这无疑就给了并州军钻空子的机会。
稍微权衡了一番,吕义立刻拍板,决定来个围点打援,先吃掉杨怀过来的援兵再说,毕竟就算是他不计代价,攻占了梓潼,前面可是还有一个涪水关,绵竹关,都是易守难攻的险要关隘。
而凭借这些关隘,自己即使夺取了梓潼,主要刘璋肯拼命,随时可以凭借优势兵力,从自己手中夺梓潼。
倒不如先打下剑阁,打通汉中与巴蜀最主要的通道,还能继续缩短汉中往巴西运送军粮的路程。
越是想下去,吕义越是觉得,打剑阁比较划算,赶忙就是命王平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杨怀兵马的动静。
进入了蜀中,并州军的探子已经是没有太大作用了,蜀道艰难,倒是那些夷人,自幼生在群山,是天生的向导。
王平领命,很快就是退了出去,然后派出一**夷人,前去侦查杨怀大军的动向,涪水关方向,吕义也是派人去过盯着,防止那里突然出现益州兵,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唯有梓潼之地,吕义放心的很。尤其是法正与李异都说费观胆小之后,吕义更是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对付剑阁方向的杨怀身上。
王平的人去了一rì,依然没有消息传回,吕义虽然着急,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只能耐心等待。
好在第二天早上,出去探查的夷人陆续返回了剑阁,也带来了剑阁最新的消息。原来,吕义攻占巴西的时候,庞义投降的太快,坐镇剑阁的杨怀并没有及时得到消息。
等到杨怀得到消息的时候,吕义的大军已经在杀往梓潼的路上了,直到费观的求援书信送过来,
杨怀才是知道,巴西已经被并州军攻破了,害怕后路被断的杨怀,几乎是立刻想要带兵前来驰援梓潼。
偏偏就在此时,一直注意剑阁举动的臧霸,敏锐的发现了剑阁的不对劲,尽管吕义给臧霸的军令防御为主。
但是发现战机的臧霸,还是毫不犹豫,兵出汉中,对剑阁发动了一轮猛烈的攻势,虽然因为剑阁太过险要,损兵折将而退。却又是成功的阻碍了杨怀一段时间。
就是因为杨怀耽误这两下,虽然剑阁距离梓潼最近,杨怀的兵马,却是足足比吕义晚了三天出发。
当夷人发现他们的时候,杨怀的大军,距离梓潼还有一天的路程!
听完夷人带回的军情,吕义顿时感觉jīng神一振,赶忙是找来下令召集众将,前来军帐议事。
很快的,法正与邓芝联袂而来,赵云李异处理完军务,也匆匆赶来。当吕义把夷人的发现告诉众人之后,赵云等人都是兴奋起来。
法正更是眼神猛然一亮,拍着大腿笑道:“主公,此乃良机!我有一计策,当能让杨怀有来无回!夺取剑阁,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哦,孝直有何妙策,速速讲来!”听说法正有了计策,最高兴的要属吕义了,虽然正面作战,吕义也不惧杨怀,但能够轻松获胜,到底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得到吕义的肯定,法正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微笑,凑到吕义身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吕义起先眉头一皱,随即就是手舞足蹈。猛然点头道:“好,孝直既然如此有信心,本将就按照你说的办………………”
第二七零章 诱敌深入
杨怀的心情很是糟糕。
事实上,自从并州军进入益州,益州诸将的心中,就是从来没有痛快过。
尤其是高沛的战死,虽然事后有消息传来,是高沛主动求死,但是杨怀还是对并州军恨之入骨。更是屡次向刘璋请战,要杀奔汉中,为高沛报仇。
刘璋也却是同意了杨怀的请求,连续被吕义戏弄了两次,刘璋差点沦为益州世家的笑柄,对于并州军,刘璋同样是恨之入骨。
只是刘璋还没有来得及进攻汉中,并州军却是突然从长江杀了过来,一路势如破竹,杀的益州都是开始颤抖起来,
后院失火,刘璋哪里还有心思攻打汉中,只能是疯狂抽调兵马,想要夺回巴东。只是留下杨怀镇守剑阁。
这自然让杨怀极度失望,以为自己是无法亲手为高沛报仇了,谁知道,并州军突然又是杀入了巴西。
庞义降了,梓潼也暴露在并州军面前,剑阁天险,瞬间成了一张破布,担心后路被断的杨怀,立刻点齐一万五千兵马,只是留下五千人守城,就是杀奔梓潼。
“高将军,等着吧,本将一定亲手斩下吕义人头,为你报仇!”一路急行军,杨怀骑在马上,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
“将军,快要到梓潼了!”
就在杨怀陷入沉思的时候,前面行军的士卒,却是发出阵阵欢呼,一个副将更是高兴的策马过来,朝着杨怀一抱拳道:“杨将军,再过五十里,我们就能进入梓潼了,只是前面一共有两条道,不知道我们该走哪一条呢?”
从剑阁到梓潼,更有两条山路,其中一条宽阔,利于行军,一条狭小,却是路程最短,若是往常,杨怀一定会选择大路。
只是梓潼如今已经有并州军在,杨怀也不敢大意了,反而是吩咐士卒上去探路。没过多久,探路的士卒回来,却是给杨怀带来一条糟糕的消息。
大路两边的山上,隐约发现了一些并州军的旗帜,而小路之上,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发现敌军的踪影。
当然这些探子都是没有敢于深入进入探查,害怕引起了并州军jǐng惕,堵住大军进入梓潼的通道。
“将军,看来并州军是要在大路埋伏我们了!我们走小路吧!”见到大路发现伏兵,一个副将来到杨怀身边,小声的建议道。
杨怀却是沉着脸,苦苦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脸上才是露出一丝冷笑,道:“不,我们走大路!”
“什么?走大路?可是将军,大路已经有了埋伏啊!”那个副将大惊,有些不解的看着杨怀。
杨怀却是哈哈大笑,冷然道:“哼,并州军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我料那吕义也是打仗的好手,若是有伏兵,岂会被我们发现,你再探查的时候,可发现了埋伏的军卒?”
最后的话是对哨探的军卒说的。军卒赶忙一抱拳,迟疑道:“回将军,属下只是看到旗帜,并没有发现敌兵!”
“哈哈哈哈………”杨怀一听,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道:“看来错不了,并州军这是用的疑兵之计,让我们误以为大路有伏兵,然后该走小路,然后在小路处埋下伏兵,袭击我们!如此计策,岂能瞒过我!”
“不愧是将军啊,真乃神机妙算,我等不及也!”听了杨怀的话,在场的武将都是恍然大悟,满脸佩服的看着杨怀。
杨怀心中更是得意,满脸都是傲然之sè,挥手道:“传令过去,我们从大路杀过去,争取早rì进入梓潼!”
“诺!”
益州兵将轰然答应,然后加快速度,朝着大路狂奔。不过杨怀毕竟还是谨慎的,来到士卒发现旗帜的地点不远处,就是下令停兵,然后派人爬到山壁上去,仔细搜查了一番。
没过多久,即使见到一个副将,哈哈笑着,拿着一面并州军的旗帜来到杨怀面前,满脸敬佩的说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真的是并州军的疑兵之计!上面只有旗帜,没有敌兵!”
“哼,区区小计,也想诓我!真当我益州无人了吗?”杨怀傲然一笑,被属下马屁一拍,觉得浑身都是舒坦了不少。
然后下令大军继续前行。期间,大军又是发现了几处并州军的旗帜,杨怀无一例外,全部停兵,派人上去检查。
果然全部是空旗,没有一个人影。引得杨怀哈哈大笑,一群武将,则是朝着杨怀拼命拍马,搞到最后,杨怀走路,眼睛都是望着天,脸上的笑意都是没有断过。更是觉得并州军不过如此。
眼看着,数十里的山路,已经是走了三分之二,期间,时不时就能见到一群群的旗帜,半遮半掩的出现在山上,甚至还有一次,竟然出现了几个草人,把杨怀吓了一跳。
但是随后,众人又是付之一笑。杨怀更是彻底的放下了心,虽然之后又是发现了许多的旗帜,但杨怀却是懒得检查了,直接是催促大军飞速走过。
数十里的山路并不长,尤其是益州兵急行军,那就更加快了。没过多久,杨怀的大军就是走到了山道的尽头,再过三四里,就能走出山道了。
许多益州兵都是放松下来,有的甚至唱起了山歌。
然后就在此时,陡峭的山林之上,一阵寒风吹过,露出了里面藏着的并州军战旗。前面的探子发现了,立刻就是大笑起来。
继而整个益州兵,都是纷纷发笑,阵阵笑声,回荡在陡峭的山林上,回声久久不绝。
杨怀的眉头,顿死一皱,此地已经接近了梓潼,他唯恐并州军的探子发现,赶忙是喝令士卒停止发声。
军令一下,杨怀附近,士卒的笑声纷纷停止,可是山林间,一阵阵大笑之声,却是依然没有停歇。
杨怀顿时大怒,喝道:“本将传令不准笑,你们没有听到吗,再笑者,定斩不饶!”
“哈哈哈哈哈…………..”
杨任不说还好,他一吼,山林之间,阵阵笑声,越发的大了,还夹杂着许多的北方的口音。
益州兵中,许多人的脸sè都是变了,杨怀的脸上更是露出惊恐的神sè,大声道:“不好,这不是我们的笑声,伏兵,是伏兵!”
“哈哈哈……..杨怀,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嫌太晚了一点了吗?”呼啦一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山岩之上,吕义大步而出,神sè冷漠的盯住下面的杨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