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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王妃全文阅读

作者:蔓妙游蓠     腹黑郡王妃txt下载     腹黑郡王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6 赐婚,筹备婚礼

    “东方珩,你是圣王府一脉的安郡王,手握兵权,又掌握了御林军,父皇对你多有戒备,你一状告到父皇面前,他的确会怀疑我,但更会怀疑你别有用心,你是聪明人,不会蠢到和本王玉石俱焚。”

    东方湛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嘴角扬起的冰冷微笑,提醒东方珩事情是把双刃剑,伤敌,也会自伤。

    “东方湛,如果你敢利用璃雪,就算玉石俱焚,本王也绝不会放过你!”东方珩冷冷看着东方湛,一字一顿。

    东方湛冷笑:“没到最后,一切就有变数,本王自认不比你差,咱们各凭本事去赢美人心,如果璃雪喜欢上本王,你有天大的本领,也阻止不了我们!”东方珩松了口,不会再告他的状,他就没什么可顾及了。

    “东方湛,今生今世,璃雪只会是我的,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东方珩冰冷的声音如腊月寒冰,瞬间将四周的空气冰封。

    “那咱们走着瞧!”东方湛忽然压低了声音,锐利的眼眸透过暗黑的夜,看向人群中的沈璃雪。

    “……东方珩,东方珩……”女子温柔的呼唤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东方湛,少打璃雪的主意,否则……”东方珩下半句话没说出来,想也知道必然是凶狠的惩罚,警告般冷冷望了东方湛一眼,迎着女子,阔步走了出去:“璃雪!”

    “东方珩,你怎么在这里?”沈璃雪看着东方珩从黑漆漆的拐角里走出来,英俊的容颜有些阴沉,白色的衣袂飘飞,说不出的神秘。

    “买栗子。”东方珩的回答简单扼要,看着沈璃雪担忧的目光,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里有卖栗子的?”沈璃雪透过东方珩,狐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漆黑拐角。

    “当然有!”东方珩手腕一翻,一只黄色纸袋出现在沈璃雪面前,里面的栗子微微冒着热气。

    “你怎么亲自来买了?”沈璃雪的目光从栗子移到了东方珩身上,他身边有暗卫,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吩咐暗卫们的,刚才她和林岩,楚悠然聊天,一个没注意,他就不见了。

    “暗卫们不知道你的口味!”东方珩剥开一只栗子,塞进了沈璃雪口中,截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栗肉又香又软,瞬间弥漫在唇齿间,沈璃雪点头赞叹:“味道不错!”

    “喜欢就多吃些!”东方珩剥开栗子壳,身后响起一阵几不可闻的破风声,东方湛飞身离开了。

    “当当当!”急促的敲锣声突然响起,沈璃雪转头看去,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二十米外的高台上,用力敲锣,见众人渐渐聚拢过来,笑容满面,双手抱拳:

    “各位,我家主人喜好下棋,得一棋局,至今未破,趁着乞巧节,才子,才女云集,展出棋局,能破者,奖励宝刀一把!”

    男子拍拍手,两名下人抬来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那副没破的棋局,并投射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紧靠着墙壁的高桌,放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圆刀,弯起的弧度颇大,就像少数游牧民族所用的弯刀,刀柄上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鞘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一看便知是把好刀。

    沈璃雪擅长银针,长鞭,更擅长短距离的防守攻击,锋利的匕首她有好几柄,精致又造型独特的弯刀却是第一次见。

    破了棋局,就能得到圆刀么?

    沈璃雪缓步直向高台,看着那副棋局,上面的黑子白子相互交错,互相钳制,多一子则过,少一子则欠,想破局,不容易。

    沈璃雪仔细思索,脑海中破棋局的灵感时隐时现,就像白雾中的灯火,星星点点,看似就在附近,却遥远的无法触及!

    思绪,灵感到了瓶颈,找不到突破口,捕捉不到破局点,她非常郁闷,柳眉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

    东方珩望望沈璃雪,再看看那把圆刀,幽深的目光看向台上的棋局,剑眉凝了凝,飘逸的身形瞬间来到棋桌前,执起一枚白子,放向棋盘。

    白子落下的瞬间,一只修长的大手凭空伸出,将一枚黑子按到了棋盘上,抬眸,正对上东方湛温和的笑容:“安郡王也来破棋局!”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瞬间凝深,眼瞳深处,寒光闪烁,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中年男子看着棋盘上的白子,黑子,眼睛闪闪发光,眸底闪烁着浓浓的震惊:“妙,这两招棋下的真是绝妙,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破局!”

    随即,他又担忧了起来,目光扫过东方珩,东方湛,奖品只有一份,要怎么分?

    沈璃雪站在台下,皱眉头看着东方湛,他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东方珩,你持白子,本王持黑子同时破局,都是赢家,宝刀只有一把,不好分啊。”两个人,一柄刀,若是平分,刀就会损坏,无法送给心上人了。

    “你想怎样?”圆刀被抢去一半,东方珩没有勃然大怒的厉声训斥,声音淡淡,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你我对弈一局如何,谁赢了,宝刀归谁!”东方湛微笑着凝望东方珩,余光看了一眼沈璃雪,她想要那柄圆刀,他也可以帮她赢回来。

    “说话算数?”东方珩看着东方湛询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东方湛一字一顿。

    站台下,行人不但没走,还越聚越多,兴致勃勃的看向台上,美男子对

157 及笄礼,惊变

    九月初六,是沈璃雪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她的及笄日,她是战王义女,及笄礼在战王府举行。

    古代女子及笄,代表已经长大,可以成亲嫁人,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素来十分重视。

    天蒙蒙亮,丫鬟们就聚到了璃雪阁,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动作急切却有条不紊。

    沈璃雪起床沐浴后,端坐到梳妆镜前,李嬷嬷拿着木梳,颤抖着双手轻轻为沈璃雪梳着及笄髻。

    镜中女子明媚的小脸绝色倾城,古井般的眼睛清澈明亮,和李嬷嬷记忆中的那名美丽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如果青竹小姐在,肯定会亲自为小小姐梳及笄髻!”

    母亲为女儿梳及笄髻,是对女儿最真诚的祝福。

    “我娘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默默为我祝福!”透过原主的记忆,沈璃雪知道,林青竹像所有母亲一样,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她及笄,林青竹肯定为她高兴。

    “是啊,青竹小姐最疼爱的就是璃雪小姐了!”李嬷嬷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声音有些哽咽,从首饰盒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紫玉发簪,轻轻戴到沈璃雪精致的发髻上,映着初晨的阳光,摇曳生辉。

    秋禾,燕月小心翼翼的帮沈璃雪穿上一件半透明的纱衣,是清焰最好的云绫锦,最好的裁缝缝制,肩膀以上的位置是半透明的镂空,腰间盈盈一束,裙摆上点缀着象征富贵吉祥的各色贵重饰品,手感垂坠,宛若无物。

    耳环,手镯,项链,腰间的佩饰,李嬷嬷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为沈璃雪一一戴上,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仿佛林青竹在世,李嬷嬷抑制不住热泪盈眶,小小姐长大了,青竹小姐泉下有知,一定会瞑目的!

    “嬷嬷,吉时到了!”一名小丫鬟走进房间,轻声提醒。

    “好!”李嬷嬷拭拭眼泪,仔细打量沈璃雪的发髻,长裙,首饰,再三确认毫无遗漏,方才和众人一起簇拥着沈璃雪走向大厅。

    战王府郡主及笄,是件大事,战王不在京城,王府里又没有合适的长辈,太后便从皇宫赶来王府,亲自为沈璃雪主持及笄之礼。

    皇后,几名地位尊贵的嫔妃,名门望族的夫人、小姐们全都来了战王府,坐在大厅准备观礼,太后病情缓和,精神很好,坐在最中央的红木椅上,和蔼的目光看着缓缓走来的沈璃雪。

    沈璃雪在众多贵妇惊艳的目光中优雅的走进客厅,看着满客厅的贵妇,千金,微微吃惊,她生于现代,十八岁成人礼也曾举办过宴会,但和古代女子们庄重的及笄礼相比,那宴会根本不值得一提。

    抬眸,正对上太后和蔼可亲的目光,她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含了一抹微笑,款款前行,长长的曳地长裙,在光洁的地面上,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太后!”沈璃雪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盈盈跪下,优雅从容。

    太后笑容和蔼,缓步走上前,将沈璃雪发上的发簪摘下,轻轻为她戴上一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精美华冠,喻意,及笄,成年!

    李幽兰坐在不远处,看着沈璃雪美丽,高贵的衣服,价值连城的华冠,嘴角微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的及笄礼办的如此盛大,是因她是战王义女,青焰郡主,如果没有了战王,战王府,她什么都不是。

    “恭喜郡主!”

    “贺喜郡主!”

    礼成,名门贵妇,千金小姐们全都涌了过来,笑意盈盈的祝福着,送上各种贵重礼物。

    沈璃雪站起身,微微笑着,礼貌客套!

    “璃雪!”磁性的呼唤响起,众人回头一望,明媚的阳光中走来一名年轻男子,俊美无筹,白色衣袂染了点点金色光晕,随风轻舞,清华高贵,醉了一地芳心。

    看着沿着青石小路,缓步向她走来的东方珩,沈璃雪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深,美眸中也带着笑意。

    古代礼法重,她及笄,只能是长辈或女子们从旁观礼,东方珩属于外男,不能坐在客厅里亲眼看着她及笄,他应该是早就来了王府,礼成后,才会最先来到客厅祝贺。

    “你及笄了!”沈璃雪发上的高贵华冠在晨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东方珩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

    “是!”沈璃雪点点头,看着东方珩白色衣角上染的纤尘,美眸中蒙了一层浅笑,他一定是一路急驰而来,急风带起的尘,都染到了衣角上。

    沈璃雪,东方珩四目相对,只看得到彼此,天地间仿佛再无人,贵妇,千金们微微笑着,识趣的告辞离开。

    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来,微笑着看向两人:“珩儿,璃雪,你们的婚期定在哪天?”

    “十天后!”东方珩回答,九月十六的婚期,是由钦此天监反复推算后定下,真正的黄道吉日。

    太后笑着点点头:“到时哀家也要去圣王府喝杯喜酒!”

    “多谢太后!”太后身份尊贵,前往圣王府参加婚宴,是对两人极大的恩宠。

    今日的沈璃雪一袭盛装,高贵清新,发冠上的宝石与裙摆上的吉祥如意石相得益彰,闪烁着点点光华,她明媚的小脸如盛开的雪莲,美丽不可芳物。

    东方珩幽深的眸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艳,如玉的手指伸进衣袖,那里有他花费心思准备的及笄礼。

    “郡王,郡王……”一名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眸中满是焦急,看着太后,皇后

158 揪出凶手

    湛王府座落在京城繁华之地,巍峨庄重,府内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东方珩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沈璃雪,巧妙的避开府内的明岗暗哨,潜入内院。

    东方湛还没娶正妃,也不见姨娘,小妾,丫鬟,整个内院静悄悄的,空若无人,沈璃雪随东方珩走在隐蔽小路上,看着一排排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

    “东方珩,你觉得东方湛私造的那些羽箭会放在哪里?兵器库吗?”

    圣王府,战王府都有兵器库,盛放着刀,剑,匕首,羽箭等各种兵器,沈璃雪觉得湛王府的兵器,应该也是放在兵器库里的。

    前方的青石路蜿蜒曲折,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东方珩目光一凝:“东方湛很聪明,私造的羽箭不会放在明面上!”

    兵器库时常有人来来去去,羽箭放在那里,很容易被人发现。

    沈璃雪蹙了蹙眉:“那他会将羽箭放在哪里?”

    “当然是只有他自己能进出的地方!”东方珩锐利的目光扫过纵横交错的条条道路,缓步走进一条长廊,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是在散步。

    沈璃雪眼睛一亮:“他的房间!”

    东方珩点点头,停在一间房屋前,仔细聆听片刻,确认四周无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外室摆着一套紫檀木的桌椅板凳,名贵优雅,高贵大气,内室门是一帘青竹帘,清新雅致,散着若有似无的竹香。

    内室里一张紫檀木大床几乎占了大半个房间,藏蓝色的帐幔,藏蓝色的枕头,藏蓝色的床单,藏蓝色的锦被沉稳庄重,也显示这完全是男子的房间。

    东方珩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床,枕头,帐幔,落在了窗前的书桌上,缓步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砚,以及一张张空白纸张,微微蹙眉,仔细望望四周,没看到羽箭,兵器的影子。

    “璃雪,小心一些,尽量不要碰房间里的东西,以免暗格里射出羽箭!”

    “我知道!”沈璃雪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着,细细寻找着兵器,内室的布置很简单,也很大方,所有摆设一目了然,她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一件兵器。

    难道东方湛将兵器都放进了暗格里?

    东方珩的枫松院内室里就有六个暗格,一些相对隐秘的东西,他都放在暗格中,别人轻易找不到。

    东方湛暗格的机关在哪里?

    沈璃雪皱眉思索,审视的目光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一道人影,猛然一惊,低呼:“什么人?”

    身形一闪,窈窕的身影就欲窜向窗外,抓住那人,防止秘密泄露。

    不料,她刚刚跃到窗边,脚下突然踩空,纤细的身影径直掉进了陷阱里。

    “璃雪!”东方珩一惊,衣袂飘飞间,他来到陷阱前,伸手去开机关。

    “嗖嗖嗖!”数不清的侍卫,暗卫从门口,窗子窜了进来,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对着他周身要穴,快速刺了过去。

    沈璃雪摔到陷阱底,头脑一阵晕眩,如置云里雾中,身下的环境软绵绵的,就像掉进了厚厚的棉花堆里,没有预期的疼痛,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响,是陷阱口自动关闭了。

    “想不到你也来了王府!”熟悉,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沈璃雪一惊,猛然抬头看去,迷蒙的视线中现出一张红木圆桌,圆桌旁坐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一手持酒壶一手持酒杯,悠闲自在的轻品美酒,英俊的脸庞,温和的笑容,正是东方湛。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沈璃雪眯眼看着东方湛,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惬意的猎人,算准了猎物会来,一早就设好了陷阱,悠闲自在的准备捕捉。

    “本王只算到了东方珩会来,没想到你也跟来了!”东方湛放下酒杯,暧昧的目光扫过沈璃雪所处的环境:“你没摔伤吧?”

    沈璃雪低头一望,她半躺在一张大床上,厚厚的锦垫,锦褥被她压凹一大片,难怪她突然掉落下来,依然毫发无伤。

    这是东方湛的王府,东方湛的房间,东方湛的床!

    她一惊,像被火灼了一样,快速翻身下了床!

    东方湛蹙眉,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救她一命的床,是因为床的主人是他吗?

    淡淡的酒香飘散,沈璃雪抬头一望,东方湛放下酒杯,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东方湛,你要做什么?”沈璃雪冷声质问着,悄悄后退,清冷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寻找出去的门窗。

    东方湛看出了沈璃雪的用意,勾唇一笑:“这是密室,没有窗子,门是封死的,需要触动机关才能打开,你找不到机关,就走不出密室!”

    沈璃雪眉头轻蹙,冷冷看着东方湛:“你别得意的太早,东方珩会进来救我的!”她出不去,不代表东方珩进不来。

    东方湛挑眉,步步逼近:“他被本王的侍卫纠缠住,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沈璃雪雪眸微眯,凝神细听,头顶上方果然传来阵阵打斗声,声音很弱,打斗却很激烈,东方珩的确被湛王府的侍卫们拖住了。

    “外面在打斗,咱们就这样站着,是不是太无聊了?”东方湛压低了声音,透着无尽的暧昧。

    “湛王爷是武功高强的男子,欺负我一名弱女子,打赢了也不算本事!”东方湛的武功和东方珩不相上下

159 重伤湛王

    东方湛冷眼看着东方珩,怒道:“东方珩,兵部打造了大批新式羽箭,箭尖相同者多如牛毛,虽然还没有下发到侍卫们手中,也不排除有人拿了新箭出来试用,你仅凭一支羽箭,就断定本王是射杀洵世子的凶手,未免太过主观臆断。”

    射杀世子,罪名滔天,他岂能承认。

    “兵部每出一批羽箭,都会记录在册,新式羽箭,一直都在打造中,从未有人领取过,换言之,除了你湛王府,名门贵族甚至于皇宫里都还没有这种羽箭!”东方珩的声音冷若寒冰,四周的空气快要被冰封。

    “如此说来,你认定是本王射杀了洵世子?”东方湛低沉的声音听的人心底发寒,锐利的眼眸闪烁着幽冷光华。

    “本王只是凭证据来断,所有证据指向湛王爷!”东方珩冷眼看着他,幽深的眼瞳冰冷流转。

    “本王最讨厌被人冤枉!”东方湛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嘴角隐隐扬起一抹冷笑。

    怀疑又如何,那只羽箭不能做为证据,只要他咬死了不知情,东方珩不能把他怎么样。

    “是不是被冤枉了,湛王心里最清楚!”东方珩的目光冷若寒冰,害死他大哥的罪魁祸首,他绝不会放过。

    两人凌厉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无边的杀意在空气中迅速漫延,院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气氛静的诡异,强势的压力压的人险些喘不过气,侍卫们深深呼吸着,不着痕迹的后退,看安郡王,湛王的目光有些惊恐,他们两人皆是高手,如果动手,非同小可,他们靠的近了被波及,性命难保。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林岩目光一沉,急声劝解:“安郡王,湛王爷,射杀世子,非同小可,你们两位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估计争到天亮也争不出结果,不如,进宫让皇上定夺。”

    东方湛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东方珩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杀了他,皇帝肯定会龙颜大怒,到时,虽然为东方湛报了仇,却会连累他自己、圣王府,还有沈璃雪,为了一名恶人,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不值得。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紧紧握了起来,抬眸看着天边的绯色云彩,就像看到了沈璃雪美丽的小脸,她还在王府等着他,为了她,他也不能让自己出事。

    冷冷望了东方湛一眼,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安郡王被他说动,准备进宫了!林岩暗暗松了口气,看向东方湛:“湛王爷请!”

    东方湛看着东方珩远去的身影,凝深了眼眸,羽箭被发现,东方珩一口咬定是他射死了东方洵,这么多侍卫听到东方珩的指责,事情已经闹大,他根本掩饰不住,更别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东方珩进宫,逼着他也要进宫,他已经骑虎难下,若是退缩,反倒会让人觉得他心虚,无妨,进宫就进宫,他随机应变就是。

    御书房

    皇帝犀利的目光扫过满满几大箱的羽箭,落到了带血的那几支上:“这些羽箭箭尖一模一样?”

    赵公公手持拂尘,俯下身子,恭声道:“回皇上,已经请兵部的人仔细鉴定过,确实是同一批!”

    皇帝目光一凝:“兵部可打造过这种羽箭?”

    “回皇上,兵部的确在打造新式羽箭,大到形状,长短,小到羽毛的根数,箭尖的长度都一一记录在案,不过,这些羽箭的箭尖所用材料十分特殊,兵部没有任何记录!”

    赵公公沉着眼睑,低声回答,悄悄望向东方湛,湛王居然在私自造箭,罪名滔天哪。

    皇帝锐利的目光猛的射向东方湛,怒问:“湛儿,这是怎么回事?”湛王府出现兵部里没有的箭,也就是说,湛王背着他在私自打造羽箭!

    “回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方湛皱起眉头,目光疑惑,仿佛真的不知道这些箭的来历。

    “你府里多了来历不明的箭,你都不知道?”皇帝冷冷看着他。

    湛王府没有女主人,府里府外由管家管理,但一些大小事情,还是会过问主人的,这么多的羽箭,若说东方湛完全不知情,皇帝绝不相信。

    “这两种箭相差无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儿臣平时只想着练好箭法,没注意过这些小细节!”东方湛小声嘀咕,三言两语,将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冷冷扫了东方珩一眼,利眸中满是冷意,东方珩想治他的罪,可没那么容易。

    众人一想也是,湛王爷箭法高绝,平时只想着练箭了,哪有时间细看箭是不是兵部打造的。

    东方珩看着羽箭箱子上晕染的暗黄,冷声道:“羽箭从兵部运到王府,都是放在兵器库里的,湛王爷怎么会放在不起眼的角落房间里?莫不是兵器库满了,放不下这几箱羽箭?”

    世人皆知湛王爷喜欢射箭,湛王府占地几十顷,兵器库肯定也大的离谱,会放不下这几箱箭,开什么玩笑。

    御书房里的都是聪明人,略略思索,就想到了真正的原因,这些箭见不得光,所以才没有放到兵器库里。

    “东方湛!”皇帝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怒不可遏,他这个儿子,真的背着他在私造兵器,呵,想造反吗?

    东方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道:“父皇息怒,羽箭之事,真的

160 国公府覆灭

    沈璃雪,东方珩顺着侍卫们留下的痕迹一路紧追,眼看着就要追到那道黑影了,他突然一拐,逃进了一座大宅院。

    沈璃雪飘落在地,看着宅院上方的牌匾,猛然一怔:“温国公府!”

    苏家是青焰京城的名门望族,温国公府是苏家买的宅子,苏烈被贬官后,府邸并没有被收回,只是将大门上方的牌匾由温国公府改成了苏府。

    苏烈去凌州上任,路途遥远,他的姨娘,小妾们都没有跟去,全部留在了这座宅院里。

    他私造羽箭事发,皇帝派了许多侍卫明里暗中监视苏府,并没有为难府里的可怜女子们。

    他被侍卫们追赶,不逃去别处藏身,反而跑来苏府,是想做瓮中之鳖,被人活捉吗?

    “活捉苏烈!”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侍卫们瞬间情绪高涨,吼叫着,手持长剑,如潮水一般,快速涌向苏府大门。

    “嗖嗖嗖!”数不清的黑色羽箭,毫无征兆的突然自府内窜出,毫不留情的射向侍卫群。

    跑在前面的侍卫猛然一惊,急忙挥箭去挡,速度快的,羽箭被打落,速度慢的,被羽箭射穿胸口,身受重伤,倒在地上,淡淡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

    沈璃雪捡起掉落在地的一支乱箭,仔细查看,箭尖有些长,是新式箭,锋利的匕首轻刮几下箭尖,外面的防护层被刮掉,露出真实的森森寒芒,和射死东方洵的箭,一模一样。

    苏宅羽箭森森,不停向外飞射,侍卫们根本靠近不了半步,更别提进府抓人了。

    她目光一凝,苏府只是一座大宅院,里面侍卫们的武功也很一般,只要太子一声令下,调来御林军,苏宅顷刻之间就会被踏平,苏烈的反抗,不过是无谓的挣扎,换言之,他这么做是变相承认自己想要谋反,只会加快自己的灭亡。

    苏烈是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急昏头了么?

    “本王早说过,这箭是苏烈送的!”东方湛傲然的狡辩突然响起。

    沈璃雪目光一凝,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转头看向他:“湛王爷和苏烈当真没有半分关系?”

    “那是自然!”沈璃雪的笑容温暖、明媚,东方湛有瞬间的失神,朗声回答着,心中纳闷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侍卫们被苏烈压制着,靠近不了苏府,不如,湛王爷进去把他抓出来,既能证明你的清白,又能戴罪立功!”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苏烈为东方湛顶罪,被通辑,如果东方湛放他离开,就是坐实了与他勾结之名,如果东方湛亲自将他抓出来,绳之以法,他对东方湛肯定失望透顶,一定会殊死搏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东方湛都没有任何好处。

    东方湛面色微变:“有侍卫们在,轮不到本王出手!”她是在激他,还是在试探他?

    沈璃雪微微一笑:“苏烈奸诈狡猾,侍卫们奈何不了他,湛王爷和他有几分交情,若是不想杀他,可以劝他放弃抵抗,侍卫们伤亡轻,也是一大功劳!”

    “这……”东方湛低头沉思,眸中冷光闪烁,他亲手抓苏烈,苏烈不但会激烈反抗,还会大骂他忘恩负义,到时,他暗中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

    “御林军来了!”若人似无的脚步声传来,东方珩淡淡说着,锐利的目光看向东方湛。

    沈璃雪侧目一望,身穿铠甲的御林军整齐有序的飞奔而来,踏的地面咚咚作响,目光严厉,面容肃杀,手持锋利的长剑,厚厚的盾,专门用来应付苏烈的黑色羽箭。

    东方泓还真迅速,这么快就调来了御林军!

    “本王去抓苏烈。”东方湛看着那数以百计的御林军,面色又是一变,突然应了一句,迎着雨点般密集的黑色羽箭,大步走了过去,苏烈绝不能落在御林军手里。

    沈璃雪皱眉,刚才东方湛推三阻四,不肯去抓人,御林军一来,苏烈被他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他就迫不及待的走过去了,抓人是假,抢先一步杀人灭口是真吧。

    御林军厚厚的盾挡下密集的羽箭,越过侍卫们,大步走上前,重重的撞门,声音低闷冗长,在寂静的空气中传的很远很远。

    看着苏府坚固的大门渐渐松动,沈璃雪扬扬嘴角,苏府的侍卫绝不是御林军的对手:“苏烈很快就要被抓了!”

    “未必!”身侧的东方珩突然开口,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东方湛会抢先一步杀人灭口!”

    沈璃雪抬头看去,原本站在御林军身后的东方湛,趁着羽箭减弱,借势腾到了苏府上空,温和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冷芒,看准位置,瞬间落进了苏府,激烈的打斗声若有似无的传来。

    “苏烈武功也不错,东方湛一时半会杀不了他,咱们不必着急!”

    “砰!”苏府紧闭的大门被撞开,御林军像潮水般冲了进去,和苏府的侍卫们战到一起,激烈的打斗声响彻开来,不时有侍卫或御林军倒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

    突然,东方湛和苏烈打斗的身影映入眼帘,东方湛招式凌厉,步步紧逼,苏烈防守高强,毫不相让,略显苍老的眼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沈璃雪微笑,苏烈已经被东方湛的冷心绝情激怒,对东方湛肯定是又气又恨,若是他们救下他,他一定会供出幕后主谋:“东方珩,要不要救人?”

    “再等等!”东方

161 大婚(上)

    剿灭反贼造箭场,绞杀反贼首领苏烈,为青焰清除了暗中潜在的危险,东方珩,东方泓立了大功,皇帝赞赏有加,奖励黄金万两,绸缎千匹。

    湛蓝的天空下,温暖的阳光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圣王府前,东方珩率先走下来,容颜俊美,意气丰发,转身看向随后走出车厢的沈璃雪,一袭浅蓝色阮烟萝,明媚的小脸如冰晶雕刻出来的美丽花朵,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目光,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柔情。

    “累不累?”

    “还好!”沈璃雪是习武之人,又有内力,坐马车的时间长了,有些腰酸背疼,倒也没什么大碍。

    看着沈璃雪素白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后面马车中的东方湛胸口沉闷的难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洵世子过世,圣王府要挂孝办丧事,安郡王和璃雪的婚期怕是要无限期的延长,真是可惜!”

    明明是惋惜之言,却透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本王和璃雪的婚期,我们自己会解决,湛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为好。”东方珩瞟了东方湛一眼,语气淡淡。

    东方湛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虽然以苏烈杀死他的暗卫,冒名顶替,他完全不知情一说与苏烈脱离了关系,也摘清了他的嫌疑。

    但他去了火阴山,只在一旁看热闹,没帮上半点忙,大臣们对他颇有微词,皇上的态度也有些淡漠,对他的信任,隐隐有了裂痕。

    “皇上听信小人谗言,暂时误解了本王,本王并不气馁,因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子,再深的误会也会很快解开,反公是洵世子,已经被乱箭射死,再无存活的可能,安郡王和璃雪的婚事,肯定是要延后的,九月十六,钦天监测算好久才定下的黄道吉日,真是可惜了……”

    东方珩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沈璃雪的小手,他却只能在暗中默默看着,心里忌妒的发狂,他不好过,也不让东方珩舒服。

    东方珩剑眉微皱,声音微冷:“湛王对本王和璃雪的事情真是关心!”

    “怎么说咱们也是堂兄弟,同姓东方,年龄相仿,彼此间多关心,照顾总没错,圣王府的喜贴已经发出,整个青焰快要人尽皆知,突然间将婚期延后,就是出尔反尔,有失咱们皇室之人的颜面,也落了璃雪的面子。”

    看着东方珩越来越阴沉的面色,东方湛只觉得无比的畅快,东方洵被箭射死,是因东方珩介意那件衣服,让他找到了破绽,东方珩清楚事情原委,一直心有内疚,他就利用这几分内疚,狠狠打击东方珩。

    “一切皆因洵世子过世的不是时候,大婚改日期,璃雪受委屈,不能怪安郡王不守信用,本王心胸开阔,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只是不知青焰的平民百姓们会怎么想……”

    东方珩的目光如利刃,猛的射向东方湛:“本王和璃雪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湛王爷似乎很开心!”

    “哪里哪里,本王是在为安郡王和璃雪惋惜,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彼此相爱,又到了适婚年龄,却因一名外人的死,两两相望,不能在一起,真真是令人伤感!”东方湛摇头叹息,猛然听上去,真是为东方珩,沈璃雪着想。

    “本王不会让璃雪受委屈,婚礼如期举行。”东方珩挑眉看着东方湛,字字铿锵有力。

    “苏烈伏法,东方洵大仇得报,的确是一大喜事,但他丧期未过,你和璃雪成亲就是不守礼法,不尊死者,传扬出去,丢的是整个东方皇室的脸,到时,父皇震怒,谁都救不了你!”

    看着来往的行人,东方湛眼眸微眯,故意提高的声音带了威胁的冷意,东方珩居然敢不顾东方洵的丧期,迎娶沈璃雪,他刺激的还不够:

    “当然,如果洵世子没死,你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别人定不会多说什么,可惜天忌英才,洵世子年纪轻轻命丧黄泉,更连累你和璃雪相爱却不能相守……”

    东方珩能力非凡,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为了阻止他娶沈璃雪,东方湛仔细思索了许多办法,射死东方洵,是最明智的决定,纵使东方珩能力再滔天,也绝不可能让死人复活。

    行人远远的停下脚步,看着王府门口的东方珩,沈璃雪,窃窃私语:“怎么回事?”

    “圣王世子刚过世,丧期未过,安郡王要迎娶璃雪郡主……”

    “这对死者也太不敬重了吧!”

    “谁说不是呢,死者为大啊……”

    沈璃雪听着阵阵议论声,冷冷望了东方湛一眼,柳眉紧皱,东方湛故意刺激东方珩,字字句句都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引,费尽心机,想要拆散他们两人,真是欺人太甚。

    樱唇轻启,正欲开口反驳东方湛,一道声音抢先响起:“二弟!”

    温和的声音虚无飘渺,有气无力,却异常熟悉,沈璃雪一惊,猛然转身看去,一袭浅青衣衫的男子在子默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英俊的容颜,飘逸出尘的气质,正是东方洵。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和正常人无异,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一张俊颜苍白的毫无血色,目光疲惫,紧靠着子默,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子默身上。

    东方湛看着阳光下走来的仙诋男子,震惊的无以复加,那天,他明明亲手射死了东方洵,亲眼看着东方洵咽气后,他才离开,东方洵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哥!”东方珩

162 大婚(下)

    天蒙蒙亮,沈璃雪回到璃雪阁,秋禾,燕月早已侯在门外,见她回来,急忙打了热水,笑意盈盈的服侍她沐浴、更衣,肚兜,里衣,嫁衣,都是鲜亮的正红色,宣召着她正室嫡妻的身份。

    随后,父母皆在,儿女双全,家事和睦的全福夫人为她绞脸,梳头。

    看着镜中小脸雪白,柳眉弯弯,樱唇红红的女子,沈璃雪眨眨眼睛,脸上的胭脂水粉扑了四五层,将她原来的肤色全部遮盖,新娘妆好浓。

    “璃雪真漂亮!”东方玉儿惊呼着,笑意盈盈的跑了过来,绯红色的衣袂轻轻飘扬,热情洋溢。

    沈璃雪看着镜中的东方玉儿,嘴角微挑:“你不是喜欢火红色的衣服吗?今天怎么换了绯红色?”

    “今天你是新娘,我穿大红色,岂不是抢了你的风头!”东方玉儿是皇室郡主,随心随性,却也心细如发,人家成亲,新郎、新娘是主角,她哪能再穿着大红衣衫来回跑。

    沈璃雪笑笑,东方玉儿性子活泛,却不大咧,思想周到,粗中有细。

    东方玉儿不知沈璃雪心中所想,围着她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美眸中满是赞叹:“珩堂兄真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美的新娘!”

    全福夫人也是笑容灿烂:“璃雪郡主也是我见过的所有新娘子中最美丽的,浓妆淡抹皆相宜!”

    “多谢谬赞!”沈璃雪微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小手,两世为人,第一次成亲,嫁的又是她喜欢之人,莫名的有些紧张。

    “郡主,花轿到了!”燕月笑意盈盈的禀声自门外传来。

    沈璃雪一怔:“还差半个时辰才到吉时,花轿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肯定是珩堂兄等不及,想早点把你娶回去,就来早了!”东方玉儿亲自捧来串着名贵东珠,宝石的华丽凤冠,笑的那叫一个暧昧。

    “郡主有所不知,皇室,王府迎亲,是无上的尊荣,新郎来的越早,对这门婚事越满意,新娘也越有面子!”全福夫人接过凤冠,小心的戴在沈璃雪发上,喜笑颜开:“再者说,璃雪郡主美丽无双,安郡王心中喜欢,自然等不及早来!”

    安郡王是青焰战神,人前总是冷冰冰的,任何人都休想窥视到他半分真实情绪,如今,他一反常态,提前来娶亲,对璃雪郡主肯定极是宠爱。

    能让青焰战神改变,这位未来安郡王妃,不简单。

    “璃雪郡主,恭喜你!”帘子挑开,楚悠然笑着走了进来,乌黑的发髻仅用一只玉簪轻轻挽起,美丽的小脸略施粉黛,白嫩红润,鹅黄的湘裙美丽、飘逸,整个人说不出的优雅,纤纤玉指中捧着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郡主不要嫌弃!”

    醉仙楼初次相见,她就觉得东方珩,沈璃雪异常相配,以为两人是夫妻,不想只是未婚夫妻,感情深厚,今天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她相信他们两人一定会和和美美,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楚小姐送来祝福,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沈璃雪微微笑着,命秋禾收下了礼物,成亲的大喜之日,别人送来的祝福,她自然不会拒绝。

    李嬷嬷站在楚悠然身后,着着沈璃雪明媚的小脸,与记忆中林青竹那张美丽的小脸重合,眼角微微湿润,璃雪小姐长的真像青竹小姐,青竹小姐被骗,凄苦半生,早早香消玉殒,璃雪小姐嫁的是心爱之人,一定会幸福的!

    “郡主,吉时已到!”门外,响起丫鬟的禀报。

    全福夫人笑容可掬,有条不紊的指挥:“上轿时间到了,快把喜帕蒙上……把吉祥物都拿好,仔细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正红色的喜帕盖于凤冠上,遮住了沈璃雪的视线,眼前只剩下一片大红色,耳边喜乐大作,她的心跳突然间加快,就要嫁给东方珩了,感觉很梦幻。

    沈璃雪怀抱着喻意平安,幸福美满的吉祥物,被全福夫人扶出了璃雪阁,耳边人声嘈杂,鞭炮声,恭喜声不断。

    再往前走,迎亲的锣鼓声震天响,欢庆的气氛冲散了沈璃雪心头的紧张,抱紧了吉祥物,沿着青石路缓缓前行。

    鞭炮声声,喜声漫天,沈璃雪出战王府,走向花轿,耳边传来东方玉儿的邀功声:“珩堂兄,新娘子我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沈璃雪顶着红盖头,看不到东方珩的表情,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看她的灼热视线,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只是三天不见,他当着众宾客的面,怎么也这么毫无顾及……

    “吉时到,新娘上轿!”司仪的高唱声响起,沈璃雪低了头,在东方珩的注视下坐进了花轿。

    皇帝亲自赐婚的安郡王妃,婚礼办的极是隆重,迎亲队伍前有御林军护街开道,左右两侧是吉祥如意数的丫鬟们正装打扮,手提花篮,一路倾洒,片片红色花瓣飘扬,所过之处,扬起阵阵芬芳。

    后又有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再加上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整个队伍长近百米,声势浩大,极为壮观,道路旁的百姓们争相观看,热闹非凡。

    迎亲队伍走的很稳,轿中的沈璃雪还是有些晕眩,下了花轿,拜了堂,她和东方珩就是夫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美的让人不愿醒来……

    恍惚间,轿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将喜乐声都给盖住了,轿子稳稳停了下来,轿

163 洞房花烛夜

    沈璃雪睁大眼睛看着东方珩:“天还没黑,宾客们也都在宴会厅用膳,你就不怕再有人趁机捣乱?”

    “东方湛被算计,大败而归,今天之内,没精力再卷土重来,其他名门贵族的宾客,不会,也不敢在圣王府捣乱!”

    东方珩沉声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深邃的目光如一汪深潭,大步走到床塌前,小心翼翼的将沈璃雪放在了正红色锦褥上,伸手摘下她乌发上的发簪。

    瞬间,如瀑的墨丝徐徐散落,如一匹上好的锦缎,径直垂在沈璃雪身后,柔软顺滑,映着她美丽的容颜,高贵中透着说不出的清灵,优雅。

    东方珩利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如玉的手指在她白嫩如瓷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掌心的温度,透过小脸渗入肌肤,暖暖的,沈璃雪抬头,清澈的眼瞳水润盈动,闪烁着流光溢彩,对东方珩来说,就像是无声的诱惑,看她的目光,越发的炽热,低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樱唇。

    东方珩的吻热情如火,激烈的如同暴风骤雨,强劲有力的手臂一只紧箍着她的小腰,一只紧扣着她的脑后,不容她退缩,毫不客气的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

    他身上独特的松香气息如潮水一般,迅速将沈璃雪淹没,她唇齿间,呼吸里都是松香气,所有感官全都被他侵占,身体绵软无力,微微有些发颤,纤细的手臂潜意识的慢慢伸出,轻轻攀住他的脖颈,慢慢回应他的吻。

    东方珩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震,翻身将沈璃雪压在床上,火热的吻落在她欣长的脖颈上,如玉的手指快速扯开她腰间的衣带,探上里衣的扣子,意乱情迷的低声呼唤:“璃雪……”

    “嗯!”沈璃雪心跳如鼓,脸红如霞,双臂紧抱着东方珩,承受着他的热情。

    正红色的外衣,里衣,不知不觉间被东方珩褪下,她光滑娇嫩的肌肤,在他指尖如一捧雪,柔软的不可思议,仿佛下一秒就会化去。

    滚烫的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上,不停在她身上制造着独属于他的痕迹。

    沈璃雪半眯着眼睛,意乱情迷,恍惚间看到屋内明亮的光线,低喃:“天……还没黑……”

    “没人敢闯进来!”东方珩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额头,温柔的低语。

    “我……我是说……光……太亮了……”沈璃雪磕磕巴巴的说着,一张小脸瞬间红透,第一次和心爱之人坦诚相对,行夫妻间最亲密的周公之礼,她不想有太亮的光线。

    东方珩看着她嫣红的小脸,知道她是年龄小,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小女儿家的心思在害羞,眸中笑意浅浅,弹指一挥,大红色的帐幔脱离银钩,缓缓合拢,遮住了满床璇旖的春光。

    天色尚早,屋内也燃着红烛,帐幔落下,光线昏暗,更让人浮想连翩,沈璃雪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绣有鸳鸯戏水的正红色肚兜遮住了她胸前的美好,却更大程度的刺激着东方珩的感官。

    如玉的手指顺着她娇嫩的肌肤,缓缓来到柔美的后背,轻轻扯开了肚兜的带子,胸前传来阵阵凉意,她微闭着眼眸,小手下意识的紧揪住身下的锦褥。

    散发着少女芬芳的娇美身体绽放在眼前,东方珩墨色的眼瞳瞬间变的深不见底,修长的身躯感觉到她的僵硬,轻颤,他忍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轻吻着她的眼睑,柔声安慰:“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紧闭的眼眸,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东方珩扬唇浅笑,滚烫的吻越发轻柔,温柔的话语不断安抚着,沈璃雪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柔软的身体渐渐软如一汪春水,红唇轻启,潜意识的低喃:“东方珩!”

    “怎么还叫我东方珩?”东方珩利眸中闪烁着不悦,惩罚般用力咬了咬她的嘴角。

    “珩!”沈璃雪迷离的眸中泛着盈盈水气,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就像一把小扇子,俏丽可爱。

    东方珩的目光又深了几分,薄唇含着她的香唇,细细品尝,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形,见她已经完全放松,目光猛然一沉。

    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传来,沈璃雪瞬间清醒,痛呼声尚未出口,已被东方珩紧紧噙住香唇,将呼痛声悉数吞入腹中,眼角微微温润,长长的睫毛上也染了点点水珠……

    抬眸看向东方珩,却见他额头布满了汗珠,如玉的手指轻抚她美丽的小脸,眸中也闪烁着少有的焦急:“你还好吗?”

    谁说女子初次痛一下就会没事的,他看沈璃雪疼的小脸都要变色了。

    “没事!”沈璃雪嘴角扬扬,牵出一丝浅浅的笑,慢慢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东方珩,靠着他滚烫的身躯,缓解身体的疼痛。

    亲密的动作对东方珩来说无异于无声的邀请,他高悬的心渐渐放下,放轻了动作,和她真正融为一体。

    坦诚相对,滚烫的肌肤上传来东方珩的重量,脖颈上喷洒着灼热的气息,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还太小的缘故?十五岁,在现代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到了古代居然可以成亲生子了。

    “别走神!”东方珩低头,吻住那两片香香软软,让他欲罢不能的樱唇,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人一起共舞,怎么能走神。

164 痛打李凡,千媚抵京

    沈璃雪目光清冷,李凡口出秽言,举止轻浮的想要调戏她,打他板子是罪有应得,东方湛不理会他的死活,如果就这么打死了他,会落人口实,为了他,搭上她和东方珩不值得,故而,他们刚才故意放走了一名家丁。

    不过,那名家丁是用飞的吗?这么快就请来了李丞相,现在的李凡中气十足,离奄奄一息还差的很远!

    “啪啪啪!”侍卫们沉着眼睑,手持板子,对着李凡快要皮开肉绽的屁股狠狠的重打。

    李凡被侍卫们紧紧按着,动弹不得,凄惨的痛呼,看到李丞相,像见到了主心骨,声泪俱下:“爷爷,救我!”

    “淮王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李丞相看着他被鲜血染透的裤子,目光阴沉的可怕。

    侍卫们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孙子打成重伤,是没将他这个青焰丞相放在眼里,这里是淮王府,他自然要问淮王是何用意。

    “他调戏安郡王妃!”淮王爷瞟一眼李凡,不咸不淡的回答。

    “真有此事?”李丞相苍老凌利的目光猛的射向李凡,眸底怒火翻腾。

    李凡一惊,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想到李丞相那残酷的惩罚手段,他哪敢承认错误,胡扯道:“我没调戏她,是她勾引……”

    “啪!”子默凭空出现,狠狠甩了李凡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的脸被打偏过去,两颗牙齿和着鲜血喷了出来,半边脸上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

    “本王的郡王妃,阿猫,阿狗也配肆意侮辱!”东方珩低沉的声音带着蚀骨冷意,听的人心底发寒。

    “安郡王,凡事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算你心向着郡王妃,也应该听凡儿把话讲完!”李丞相面色铁青,目光阴沉,阿猫,阿狗,东方珩居然把凡儿比喻成禽兽,那他这个做爷爷的,岂不就是老禽兽。

    东方珩冷眼看着李丞相:“李丞相,令孙的脾性,你应该很清楚,本王说他调戏了本王的郡王妃,你可相信?”

    李丞相的目光落到了沈璃雪身上,容颜绝美出尘,目光盈盈似水,乌黑的墨丝挽成精致的发髻,浅紫色的湘裙在阳光下轻轻飘飞,映着那翩翩飘动的绸缎扇,高贵,优雅,美若画中走出的仙子!

    任何一名年轻男子见了,都会惊艳的移不开眼,他的孙子好色成性,若说调戏沈璃雪,他完全相信,可是,事关丞相府的名誉,他怎么能承认。

    “畜生,你真的调戏了郡王妃?”看似气愤的怒吼,暗中给李凡指了一条路。

    “郡王妃身份高贵,我哪里敢调戏,真的是她主动……若是爷爷不信,可以问问家丁们。”李凡是纨绔子弟,很懂察言观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丞相的用意,凄惨的控诉着,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丞相威严的目光移动家丁们身上,只要家丁们附和李凡的话,李凡就有了一半希望!

    家丁们目光闪了闪,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悄悄抬眸,望向面容冷峻的东方珩,青焰战神不好惹,若是侮辱了他的郡王妃,他一气之下,肯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凡是相府嫡孙,安郡王可能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们却是无关紧要的家丁,如果做了假证,绝对活不到明天,可他们是丞相府的家丁,如果不帮自家的少爷,丞相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横竖都是死啊……

    “你们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久久等不到家丁的附和,李丞相紧紧皱起眉头,自己府上的家丁不听自己的话,是想胳膊肘儿往外拐么?

    “这个……这个……”家丁们目光闪烁着,两边都不想得罪,哼哼半天,也没给出答案。

    沈璃雪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李丞相,你怎么不问问家丁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呃!李丞相一怔,仔细看家丁,他们脸上或重或轻,或长或短的都有一条鞭痕,打在了侧脸上,他刚才只顾着李凡,都没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打的!”沈璃雪扬了扬手中的青色长鞭,‘悲伤’的低声道:“我是一名弱女子,家丁们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如果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岂会痛打他们。”

    李丞相的面色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沈璃雪是战王义女,他没见过她,却听说过她的事情,手持长鞭将穷凶极恶,毁人容颜的苏雨婷打成重伤的她,会是弱女子?

    弱女子能逃过李凡的调戏,还将他带的家丁打的满身满脸伤?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沈璃雪主动勾引李凡,定然不会重打他的家丁,家丁们脸上有伤,只能说明,真的是李凡调戏她,她一气之下,动手打了人。

    看着李丞相阴晴不定的目光,沈璃雪挑挑眉,看向那一袭红衣的女子:“玉儿!”李丞相护短,证据确凿了还偏向李凡,她就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让他再也无话可说。

    东方玉儿啃着一枚新鲜果子,悠然道:“刚才我亲眼看到李凡调戏堂嫂,若非堂嫂躲的快,肯定已经遭了毒手,李丞相,这件事情已经明朗,您就别再护着李凡了……”

    李丞相目光一凝,猛然发现,李凡的惨叫声低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凳子上,映着屁股上的血,说不出的凄惨,眼睛迷离着,似昏非昏,气息也微弱了许多。

    抬头望望天空,他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敢情东方珩,沈璃雪早就有足够

165 渣渣配对

    红烧鱼带着尖锐的刺,整个塞进夜千媚口中,口腔内娇嫩的肌肤被刺破,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快速弥漫开来,她勾魂摄魄的美眸宛转着森冷的寒芒。

    沈璃雪视若无睹,勾唇一笑:“千媚公主,味道如何?”

    “很不错!”夜千媚看着沈璃雪,牵牵嘴角,露出那块红烧鱼,暗红的颜色就像是含了血块,阴森,诡异。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安郡王妃和夜千媚公主都是皇室之人,又都是女子,她们不和,斗的天翻地覆,他们这些大臣可没权利过问,目光悄悄望向龙椅上的中年男子。

    皇帝是一国之君,又是长辈,最有资格解决她们两人间的矛盾。

    皇帝微低着头,以杯盖轻触水面的茶叶,慢条斯理的轻品,夜千媚是西凉国公主,沈璃雪是青焰郡王妃,她们两人较劲,就是西凉国和青焰在较量,沈璃雪占上风,代表青焰国强,他不会阻止,更不会训斥。

    一时间间,谁也没有说话,宴会厅里静的有些诡异。

    “听闻青焰人才辈出,千媚郡主此次前来,是为结亲!”西凉使者中,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面容清俊,不卑不亢,打破了冰封的沉默。

    “阁下是?”皇帝挑眸看向中年男子。

    男子礼貌的行礼道:“在下西凉将军黄怀霖,此次奉命护送千媚公主前来青焰,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备受宠爱,从未受过委屈,还望青皇为公主寻一好归宿,成就一桩美满姻缘!”

    夜千泷在青焰险些被刺杀,他虽然回去了,君者心里难免会有芥蒂,两国和亲,消除误会,加深关系,不失为固守疆土,打击小人的好方法。

    皇帝着看向夜千媚,笑容和蔼可亲:“千媚公主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朕的皇子们,也有几个到了适婚年龄……”

    皇帝犀利的目光落到了东方皇室年轻一辈们的身上,他觉得,夜千媚是公主,身份尊重,嫁来青焰和亲的对象应是皇室皇子,或王府的世子,郡王!

    “青皇,实不相瞒,千媚已有了喜欢之人。”夜千媚盈盈行了一礼,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小脸一片嫣红,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众大臣相互对望一眼,窃窃私语:“千媚公主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看千媚公主羞涩的模样,那人就在宴会厅里……”

    贵族公子们则是眼睛一亮,仔细打量自己,再三确实无不妥之处,精神抖擞,满眼期待的看向夜千媚,千媚公主喜欢的人是自己吧,是自己吧!

    沈璃雪看着夜千媚羞涩的脸庞,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夜千媚有喜欢的人了?

    皇帝的动作也是猛然一顿,随即和蔼可亲的看着她:“不知千媚公主喜欢的是谁?”宴会厅里都是名门贵族,不嫁皇子,嫁贵族公子也是可以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夜千媚抬起了头,目光盈盈,含羞带怯。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名俊逸非凡的年轻男子,一袭白衣飘逸似仙,淡淡的寒冰气息却让人望而生畏,如玉的手指一手端酒杯,一手持酒壶,旁若无人的悠闲饮酒。

    “安……安郡王……”众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夜千媚喜欢的居然是安郡王,难怪她和安郡王妃争斗的那么激烈。

    沈璃雪挑眉,难怪她称呼自己时,一直在叫璃雪郡主,从未说过郡王妃,原来她在打东方珩的主意。

    她和东方珩昨天才刚刚成亲,三朝回门都没过,东方珩就迎娶夜千媚回府,落了她的脸面,更让她成为整个青焰的笑话,夜千媚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来给她添堵。

    “安郡王已娶正妃,千媚公主身份再高贵,嫁给安郡王也要做侧妃。”林岩手端酒杯,一开口,就把夜千媚的身份往下压。

    平民百姓,或高官有了正妻,都可以再娶平妻,但王室的正王妃一位只有一个,绝不可能再有平妃,沈璃雪是战王义女,身份不比夜千媚这西凉公主差多少,她又是先进门的,当之无愧的安郡正王妃,夜千媚嫁进来,最多只有做侧妃。

    青焰国嫡庶分明,夜千媚身为西凉国公主,不可能委身做侧妃,他这么说,是想点醒夜千媚,让她打消嫁东方珩的念头。

    “千媚不介意,愿意与璃雪姐姐共侍一夫!”八字还没一撇,夜千媚连称呼都改了,一双美眸脉脉含清的看着东方珩。

    贵族公子们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妩媚动人的千媚公主,宁愿给安郡王做侧妃,也不嫁他们为正妻,青焰战神果然魅力无边。

    “恭喜安郡王得如玉佳人!”东方湛端起酒杯,隔空敬向东方珩,嘴角扬起的浅笑,带着浓浓的嘲讽,温和的目光淡淡扫过沈璃雪:“安郡王英俊潇洒,千媚公主绝色倾城,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这句话本是别人用来赞美沈璃雪和东方珩的,东方湛说给夜千媚,东方珩,就是故意刺激沈璃雪,让她看清楚,她选的夫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看东方珩,新婚第二天,他就赐婚夜千媚,沈璃雪定会伤心欲绝,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会破裂,他赢得了沈璃雪的心又如何,伤了她,就休想再守住她。

    东方珩放下酒杯,冷冷望了东方湛一眼,在众人的注目礼中,阔步走到

166 蠢宫

    豪华的画舫上,家丁、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只余沈璃雪,楚悠然,李凡三人在甲板把酒言欢。

    “楚公子,楚小姐请!”李凡端着小巧的酒杯,礼貌微笑着,谦让沈璃雪,楚悠然,彬彬有礼的模样,不见半分那日的猥琐与下流。

    “李公子请!”沈璃雪也端起酒杯,象征性的轻抿了一口,味道柔和,甜甜的,是贵族女子们惯喝的琼花酿,再看满桌饭菜,有近二十道,每道都十分精致,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李凡为了俘获楚悠然的芳心,倒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楚小姐可喜欢游湖!”李凡一双眼眸自动忽略男装的沈璃雪,直直落在了楚悠然身上,掩饰不住的灼热光芒,看的楚悠然心里发慌,放下酒杯,低声道:“还好!”

    “楚小姐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李凡是纨绔子弟,经常出入月风场所,对女人非常了解,看楚悠然的言谈举止,就知道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缺少与男子相处的经验,也不太懂人心险恶,这样的小白花,最好骗了。

    “我以前身体较弱,不能经常出来走动,平时就读读书,写写诗,画画画!”楚悠然轻轻笑笑,如实回答。

    “写诗,画画,才女啊!”李凡赞叹着,看楚悠然的目光更加灼热。

    “李公子谬赞!”楚悠然不自然的笑笑,柳眉微微皱了起来,这位李公子看人的眼神,热切的非常过份,真是不懂礼貌。

    “楚小姐,你看水面,碧波荡漾,烟波浩渺……”李凡手指着正前方,一边卖弄文采一边顺着圆桌悄悄移向楚悠然,淡淡的女子香气飘散,他一阵意乱情迷,潜意识的去握楚悠然的小手:“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咱们……”

    “刷!”一柄古扇突然伸出,挡住了他的魔爪,侧目,正对上沈璃雪粘了胡子的男性容颜。

    “李公子出口成章,才华高绝,在下佩服!”沈璃雪微微一笑,优雅坐在了李凡和楚悠然之间,长长的古扇,挡住了他望向楚悠然的视线。

    “楚公子谬赞!”李凡客套着,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他和楚悠然是未婚夫妻,游湖是为增进感觉,身为她的哥哥,应该进船舱,将甲板上的二人世界让给他和楚悠然。

    姓楚的倒好,不但不避嫌,还明目张胆打扰他和楚悠然互诉衷肠,真是没有半分眼力,他又不能直言轰赶,不然,得罪了大舅哥,在未来岳父面前告上他一状,快到手的美人就要飞了。

    可他不离开,他就不能单独亲近美人,真真是气人。

    “哥哥!”伴随着俏丽,熟悉的女声,一袭胭脂色襦裙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

    沈璃雪一怔,她怎么也上了画舫?

    “幽兰,你什么时候来的?”李凡望着李幽兰,眼睛一亮,笑的意味深长,她这个妹妹最擅长用毒,帮他支开姓楚的,让他和楚悠然单独相处,绝对没问题。

    “就刚刚,我和朋友们在游湖,看到你在画舫上,就过来看看,这位就是楚小姐。”李幽兰微笑着看向楚悠然。

    “李小姐!”楚悠然迎着李幽兰打量的目光,微微笑着,礼貌颔首。

    楚悠然微笑,她的好姐妹听闻这艘画舫上坐的是李凡和未婚妻,就撺掇她来看看未来嫂子,楚悠然容颜美丽,温柔娴雅,礼貌谦和,这样的女子倒是配得上自己大哥,她回去后,可以向好姐妹们说道说道了。

    目光移向沈璃雪,却见她正揉着眉心,小手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这位是?”

    “这位是楚公子,悠然的大哥!”李凡解释着,‘关切’的看着沈璃雪:“楚公子,你怎么了?”

    “可能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沈璃雪声音沙哑,眉头微皱,好像很难受。

    “大哥,你怎么样?”楚悠然关切的抚上沈璃雪的额头,满目焦急:“若是难受,咱们就回去看大夫。”

    李凡一惊,好不容易才约到的美人,香泽还没沾到一星半点,怎么能放她回去:“琼花酿的酒劲是大一些,不过,没什么大碍,喝点汤,解解酒,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少爷,楚公子,楚小姐!”下人端来三碗甜汤,分别放在了沈璃雪,楚悠然,李凡面前,清甜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李凡趁着沈璃雪,楚悠然不注意,飞快的向李幽兰使了个眼色。

    李幽兰皱眉,不太赞成自家大哥的行为,楚悠然早晚是他的人,他急什么?

    侧目,看到楚悠然关心沈璃雪,那眼神,那动作,真真叫一个关切,担忧,焦急,看都没看李凡一眼,也没有向他求救的意思:这楚家小姐,对自己大哥无意啊。

    大哥倒是很喜欢她,有长辈们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哥一定会迎娶楚悠然的,自己就帮大哥一次。

    目光一沉,她纤指轻捻,飞快的往沈璃雪甜汤里放了点东西。

    李凡没看到李幽兰做了什么动作,只见她上一秒目光凝重,下一秒眼眸闪亮,就知道大功告成了,眼睛闪闪亮亮,率先端起甜汤喝了一口,清甜的气息弥漫整个口腔,他回味无穷的赞叹道:“味道清甜,又解酒,楚公子快尝尝!”

    “真的?”沈璃雪一手揉着眉心,一手端起甜汤,在李凡过份期待的目光中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

    李凡笑,隐晦得意的笑,在笑容中看到沈璃雪面

167 砸醉仙楼,找死?

    沈璃雪一惊,急忙俯身去捡,东方珩的动作比她还快,如玉的手指抢在她面前,捞起了册子。

    画上男女的姿势一张比一张激烈,一个比一个开放,令人血脉喷张,他一页一页慢慢翻看着,目光深邃,平静无波,仿佛翻看的是普通诗作。

    “那个,这是我教训李凡才买的!”衣袖里掉出火辣的春宫图,沈璃雪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但是,她怎么有肿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不错,精装版的,千金难求!”东方珩点点头,轻声赞叹。

    沈璃雪顿觉额头有冷汗滴落,他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楚巡抚将它丢了出来,我怕被人抓到把柄,方才带了回来!”她是准备把春宫图烧掉的,刚才急着解释晚归原因,还没来得及动手。

    “七十二春宫姿势各异,又装裱的这么华丽,极有可能是限量版的,都快成孤本了,烧了太可惜,还是留着吧!”东方珩啪的一声合上书页,随手放在了床头小桌上,目光幽深似潭。

    “万一被人知道你堂堂青焰战神暗藏春宫图,岂不是惹人笑话!”东方珩平静的目光,看的沈璃雪心里发虚,想要烧掉那本精装版春宫。

    “把春宫图藏的严密些,无人知晓!”东方珩看着沈璃雪懊恼的眼神,心中暗笑,故意拥着着她的小腰坐到圆桌旁:“时候不早了,咱们先用膳,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晚膳很丰富,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沈璃雪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目光悄悄看向那本春宫册子,它留着,会成为东方珩笑她的笑料,找个机会,一定要烧掉。

    转头,正对上东方珩带着笑意的深邃目光:“你刚才在看春宫图?”

    “不……不是!”沈璃雪急声否认,心中更加懊恼,她不过悄悄看了一眼,想着怎么毁掉,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我在看新换的蓝色帐幔,很漂亮!”帐幔挂在银钩上,层层落在床头,在那本春宫图差不多的方向。

    东方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蓝色帐幔是昨天换的,你还特意提醒过我,不记得了?”

    沈璃雪小脸染了一层蔷薇色,她想为自己缓缓尴尬,东方珩居然处处拆她的台,半点也不让让她,气冲冲的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东方珩嘴巴:“别说话了,吃饭!”

    膳后,沈璃雪正准备沐浴,冷不防身体一轻,她被东方珩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屏风后:“一起沐浴,随便试试春宫图上的鸳鸯戏水!”

    沈璃雪小脸一苦,她就知道那本册子会给她带来麻烦,东方珩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浴池里,明珠晃晃,轻纱飘动,热气腾腾,温暖了一室暧昧,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褪下沈璃雪的外衣,里衣,绯红色的肚兜半挂在身上,遮住胸前的美好,映着袅袅热气,朦朦胧胧的,更让人浮想连翩。

    东方珩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娇嫩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美丽的小脸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因为羞涩,嫣红如霞,分外诱人。

    就连她美丽的身体,也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变成了粉红色,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轻嗅觉着迷人的女子香,他抱紧了她,准备吃拆入腹。

    “东方珩,我要烧掉那本册子!”感觉着东方珩滚烫的身体,蓄势待发的欲望,沈璃雪美眸迷离,强撑着清醒,和东方珩谈条件,如果不烧掉那本册子,她这一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好!”东方珩喉咙溢出这个字,性感的薄唇吻住了沈璃雪香软的樱唇,在她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欲罢不能。

    呃!沈璃雪一怔,刚才他还意志坚定的不许她烧春宫图,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都做好了不烧春宫图,就威胁他,不和他亲热的准备了。

    正疑惑着,东方珩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本王已经将春宫图里的所有姿势都记下来了,留着是做纪念,既然你想烧,那就烧吧!”

    身体一阵酥麻,却是东方珩和她融为了一体,感受着他一波一波的强烈爱意,沈璃雪银牙暗咬,她差点忘记东方珩过目不忘,烧了春宫图,他依然可以使用那些姿势,每用一次,都是对她做事不严谨的调侃,小嘲笑,这次真的是害人害已,一辈子栽在东方珩手里了。

    沈璃雪再次睁开眼睛时,已不知到了何时,暖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有些刺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知道她一向晚起,秋禾,燕月都守在外面,没有进来打扰她。

    “醒了!”头顶传来一句清朗的笑音,沈璃雪抬头看去,东方珩正躺在身旁看着她,利眸中染着点点笑意。

    沈璃雪用力眨眨眼睛,迷蒙的目光完全清醒:“你怎么没去上朝?”东方珩大婚三天后,就开始上朝了,她每次醒来时,他都不在身旁。

    “今天休沐!”东方珩低头在沈璃雪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嗯!”沈璃雪点点头,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她想起,自己还没用早膳,起身,却无力的倒回了床上,美眸中萦绕着点点怒火,狠狠瞪着东方珩:

    都是他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昨晚在浴池里,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也不知换了几个春宫图里的姿势,她只知道自己的小腰酸疼的厉害,身体也快要累散架了。

    “怎么了?没力气吗?”东方珩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满身轻轻浅浅的吻

168 自寻死路,转战西凉

    醉仙楼是青焰京城第一酒楼,开张多年,生意越做越好,即便人们不知道幕后主人是谁,也能猜测得到他身份非富即贵,若是幕后无人指使,这些人定然不敢来这里捣乱。

    中年男子一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容凄苦,哽咽着声音,说的声泪俱下:

    “小的们无人指使,只是手中紧迫,见这醉仙楼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便起了邪念,假死诈掌柜些银子用用,小的们上有八十岁祖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还请郡王妃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条生路!”

    牵扯的人越多,事情越麻烦,如果他们承认只是单纯的想要诈钱,就简单的多了,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安郡王妃也不能重罚他们。

    “是啊是啊,求安郡王妃高抬贵手,小的们一定感激不尽……”几名无赖相互对望一眼,眼眸闪闪发亮,随声附和着中年男子的话,诈骗而已,又没伤到人,咬死了这个理由,应该不会被重罚。

    沈璃雪看着男子,似笑非笑,他倒是聪明,将所有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只可惜:“你服的那颗假死药,药效极好,没有一百两银子是买不到的!”

    在民间,一百两银子足够一个小康之家生活好几年了,他能拿出一百两买假死药诈人,就没钱过日子?换言之,那药是家传的,他大可以卖给药铺换银子,没必要自己吃了诈骗人。

    中年男子猛然一惊,他还真不知道那颗假死药值这么多银子,毫无防备,被安郡王妃轻易拆穿了他们的谎言,怎么办?不供幕后主谋,他们会被抓进大牢,还得赔银子,可如果供出幕后主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众诈骗者相互对望一眼,笑容僵硬,尴尬,闪烁中透着期待的目光落到了中年男子们身上,仿佛在说:“快点想个办法,脱离困境啊!”

    沈璃雪目光一凝,这些人以中年男子为首,可这男子奸诈,狡猾,想逼他说出实情不容易,还是要从其他人身上打开缺口:

    “我知道各位上有老,下有小,手头不宽裕,不如这样,第一个招供之人,可免去牢狱之灾,也不必再赔偿醉仙楼的损失,别外,再奖励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人前来醉仙楼闹事,无非是收了别人的银子,帮人消灾,既然他们想要钱,那她就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倒戈,揪出那名幕后主谋。

    奖励一百两!那是发了呀!

    那几人目光急转着,小眼睛闪闪发光,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以后的吃喝不用愁了,嘴唇蠕动着,正准备开口,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抢先响起:

    “郡王妃,一百两银子,对小的们诱惑的确很大,但小的们真的无人指使,若是随便说个人名出来,冤枉了那人,也让您误入歧途,大的们就是犯了大罪啊,这次的事情,小的们真的是无心的,求您放过我们吧!”

    沈璃雪只是在凭空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在拿话套他们,拿银子诱惑他们,只要他们咬死了,不吐口,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沈璃雪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若是松了口,那才是真的要倒霉了。

    那几名小喽啰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中年男子已经把话说死了,就算他们现在吐出幕后主谋,别人也会以为他们是为了银子,胡乱说的人名。

    人群中有窃窃私语声传来:“没幕后主谋,非让他们招供,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是啊,看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

    “郡王妃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太过为难他们的!”

    沈璃雪微笑,中年男子三言两语就将幕后主谋掩藏,还将无中生有的故意逼迫罪安到了她身上,的确聪明。

    众人的小声议论在耳边不停飘荡,沈璃雪非常大方的道:“既然没有幕后主谋,我也不会逼迫你们,你们家里都有老小要照顾,大牢就不必进了,领过一百大板,就回家吧,不过,你们记得赔偿醉仙楼的损失。”

    几人俱是一惊,一百大板和坐大牢比起来,罚的的确不重,可那是整整一百大板啊,如果打在身上,不死也会重伤瘫痪,下半辈子就成废人了,还有那巨额的赔偿,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哪里赔得起。

    那几人的确装死骗人,还打砸了醉仙楼,沈璃雪给的惩罚合情合理,众人没再多说什么,几名侍卫们走上前,拉了那几人,按在了凳子上,准备打板子。

    看着那厚厚长长的板子,那几人心里直发忤,一板子下来,屁股可能就开花了,眼看着侍卫们高高举起了板子,呼呼的风声响起,是板子狠狠打向了他们,一人吓的屁滚尿流,惊声高呼:

    “我招,我全招,是丞相府的李凡李少爷支使我们来砸醉仙楼的,那假死药也是他给的,还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

    众宾客们瞬间震惊,丞相府李少爷为人不错啊,怎么会买通人来砸醉仙楼。

    沈璃雪挑挑眉,李凡,居然是他!丞相府势力庞大,在京城名誉很好,仅凭这人的一面之词,不足以李凡的罪。

    她目光凝了凝,佯怒道:“一派胡言,李凡身为相府嫡孙,行事坦荡,怎么会做这种小人之事,你们急着脱罪,也不能随便冤枉人!”

    “小的们没有随便冤枉他!”那人颤抖着手指向那名中年男子:“李少爷给了他一百两银票的定金

169 初入西凉,马惊

    秋雨过后,空气清新,地面有些泥泞,一辆檀木马车低调的行驶在空荡荡的大路上,车夫是名年轻男子,眸中暗芒闪烁,普通的衣着掩饰不住他满身的冷冽与锐利。

    “得得得!”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华丽马车从旁边的道路上冲了过来,让人惊讶的是,这辆马车上没有车夫,马车后奔跑着好几名男家丁,丫鬟,嬷嬷,满面焦急的大声呼唤:“老夫人,老夫人……”

    “砰!”狂奔中的马车轱辘狠狠撞到了一颗石头上,马车骤然一停,一道浅灰色的身影从车厢里甩了出来,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径直落向坚硬的地面。

    “老夫人!”看着那快速下坠的灰色身影,下人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哭喊的撕心裂肺。

    檀木马车轻垂的帘子突然掀开,一道窈窕的白色身窜了出来,在灰色身影落地的瞬间,伸手接住了她,清灵的声音响在空气中:“老人家,没事吧?”

    灰色身影是名五六十岁的老夫人,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站稳后,晕眩的头脑渐渐清醒,目光也慢慢恢复清明。

    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眼中,眉眼如画,容颜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泉,又清冷如天山雪,让人一看再也移不开眼睛,她慈爱的微笑:“老身没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老夫人言重了!”白衣男子,确切一点儿说,是女扮男装的沈璃雪,微微一笑,对着老夫人略略抱拳,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老夫人,老夫人!”惊魂未定的丫鬟,嬷嬷全都围了过来,看着安然无恙的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夫人没出事。

    见她的衣服有些皱了,她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

    “老夫人,老夫人!”一名满身泥泞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急步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不停的认罪:“小的该死,没驾好马车,害老夫人险些出事……”

    “路滑,马惊,不关你的事,先起来吧!”老夫人揉揉额头,有些疲惫的说着。

    “谢老夫人!”车夫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车旁去察看马匹。

    老夫人感激的目光落在沈璃雪身上:“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老身他日定登门拜访,以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璃雪礼貌微笑:“区区小事,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对公子来说是小事,对老身而言,救命之恩大于天!”老夫人看着沈璃雪,言词诚恳。

    “在下家离的很远,此次是路到这里,恰巧救了老夫人,老夫人已经无碍,在下还有要事待办,不便久留,告辞!”说着,沈璃雪行了告别礼,转过身,大步走向檀木马车。

    “公子!”身后,响起老夫人的呼唤声,沈璃雪置若罔闻,双足一点,瞬间跃到了马车上,掀开帘子进了车厢,子默一扬缰绳,快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快速向前奔去。

    马车里,温暖如春,东方珩坐在车窗前,轻抿一口茶水,看着身旁穿他衣服,头发高高束起,俨然美男子一名的沈璃雪,蹙了蹙眉:“你穿男装穿上瘾了?”

    进入西凉国后,沈璃雪就换成了男装,平时,也不怎么用胭脂水粉了,刚才还穿着男装出去救了人。

    “穿男装做事方便啊!”沈璃雪端起一杯不冷不热的茶水,一口饮尽,润了润喉咙:“那位老夫人的马惊了,被甩出车厢,如果我穿着女装救她,她肯定会惊的目瞪口呆。”

    进入西凉后,沈璃雪发现,西凉人的思想也很封建,在他们眼里,女子都应该是温温柔柔的,在内院里相夫教子,如果她们和男子一样,习了武,在院子里飞来飞去,那就是惊世骇俗,指责,批判的文章,就会像雪片一样落进院子里,上面写满各种各样的谴责之语。

    “郡王,郡王妃,西凉京城到了!”车外,响起子默的禀报声。

    沈璃雪挑开车帘向外望去,青色的城墙高达三四米,长的看不到边,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建有一间炮楼状的小屋,巍峨的城门上方,悬挂着一方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京城!

    “东方珩,我们在哪里落脚?”

    东方珩放下茶杯,沉着眼睑,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别院!”

    见到那只华盛的当天,东方珩就派了暗卫来西凉京城置办,打探,落脚的别院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座落在京城近郊,四周人烟稀少,绿树环绕,环境极是优美。

    沈璃雪,东方珩来到别院里,早已有暗卫等在那里,恭敬的禀报打探到的所有事情:

    “夜千媚的母妃名叫沐紫欣,芳龄三十六,是沐国公府的嫡女,十五岁进宫,五年后位列淑妃,很得皇帝宠爱,沐国公府满门将才,嫡长子,嫡次子皆身负将军之职……”

    沈璃雪凝深眼眸:“沐紫欣是皇宫宠妃,轻易不出宫,那支华盛的来源应该有三种,一种是皇帝宠爱,恩赐于她,一种是家人关怀,送给她,还有一种是,其他人巴结,送给她的讨好之物。”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沐紫欣都是查清华盛来源的最关键,想知道华盛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就必须接近她,调查她。

    事情有些复杂,想要查明真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细心的抽丝剥茧,换言之,需要一定的时间,慢慢调查。

170 再遇夜千泷

    “江枫,你……”老夫人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他的眼睛看不到,她不想让他过多的牵扯进无止境的争斗里。

    陆江枫温和的微笑,语气轻柔:“祖母放心,姑姑一定会没事的!”!

    “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进宫!”人命关天,侯夫人无心再多言,披上一件披风,扶了丫鬟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沈璃雪挑挑眉,老夫人要带她进宫,侯夫人再三表示不妥,为何陆江枫一说陪她们进宫,她就立刻同意了?是因为陆江枫与她同为男子,结伴出入后宫不会惹人怀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沈公子请!”温和的男声响在耳边,淡淡的海棠花香萦绕周身,沈璃雪收回思绪,礼貌的笑笑,急步跟了上去:

    她以为,最少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能等到进宫的契机,没想到来到镇国侯府的第一天,后宫就突发了事件,事情顺利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据暗卫的调查,德妃的长信宫距离淑妃沐紫欣的长乐宫并不远,就算她遇不到淑妃,也能悄悄窥探到一些消息。

    镇国侯府的马车来到皇宫门口,出示了手喻,沈璃雪,镇国侯夫人,陆江枫三人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急步走向德妃所在的长信宫。

    德妃重病,长信宫乱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端着一只只托盘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

    一名宫女站在长信宫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看到镇国侯夫人和陆江枫,眼睛一亮,急步迎了过来:“夫人,三少爷,你们终于来了。”

    “冰梅,德妃娘娘病情如何了?”镇国侯夫人越过冰梅,边急步走进长信宫,边凝声询问:冰梅是镇国侯府的家生子,对德妃忠心耿耿,德妃进宫时,带了她进宫。

    冰梅快步跟在镇国侯夫人身旁,恭声道:“回夫人,御医们正在尽全力救治!”

    “好端端的,德妃娘娘怎么会突然重病?”镇国侯夫人紧紧皱起眉头。

    冰梅福福身:“回夫人,日落时分娘娘在水塘边喂鱼,后来,淑妃娘娘也来了,不知怎么的,娘娘就掉进了水塘里……”

    德妃落水时,许多宫女,太监都在,冰梅也一直注意着淑妃的一举一动,却没看到异常,德妃就当着众人的面,直直栽进了冰冷的水塘里。

    淑妃来了,德妃掉进水塘!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猛然一凝:“德妃娘娘溺水了?”

    “是的!”冰梅不认识沈璃雪,但她是和镇国侯夫人,陆江枫一起来的,冰梅识趣的没有多问,悄悄多看了她几眼,这名公子好年轻。

    “那去镇国侯府报信的人怎么说是重病?”镇国侯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溺水和重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事情。

    “奴婢让人去报信时,说的是溺水重病,难道是奴婢说的急,那人没听清,把溺水一词去掉了?”冰梅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

    溺水一词发音不轻,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漏或漏听,事情有些蹊跷,沈璃雪想不出所以然,问道:“御医进去多久了?”

    冰梅望望天空:“两盏茶时间,来了两名太医,正在为娘娘会诊!”

    说话间,镇国侯夫人,沈璃雪,陆江枫三人已进了长信宫。

    “江枫,沈公子,你们在这稍等,我进去看看!”嫔妃的内室,年轻男子们进去,多有不便,镇国侯夫人身为娘家嫂子,进去看看病情,倒是无碍。

    沈璃雪站在豪华的会客外室,透过半透明的帘子,隐约可见侯夫人向那两名太医焦急询问。

    太医们凝眉思索,目光凝重,嘴巴张张合合,边回答侯夫人的话,边商量着什么。

    稍顷,两人好像商量出了结果,一名太医拿出一只玉瓶,缓步走向德妃的床边,打开玉瓶盖子,捏着床上女子的下巴,就要往她嘴巴里灌药。

    “住手!”若有似无的药香透过帘子飘入鼻中,沈璃雪一惊,纤细的身影瞬间到了内室,挥手打落了御医手中的玉瓶,玉瓶掉落在地,摔的粉碎,褐色的药汁蜿蜒流淌一地。

    太医看着满地药汁,怒不可遏:“大胆贼人,竟敢私闯淑妃寝宫,来人,押出去!”

    “太医,他是我远方侄子!”镇国侯夫人看了沈璃雪一眼,随口编了个身份。

    那太医见镇国侯夫人维护沈璃雪,满腔怒气全都撒到了她身上:“德妃娘娘危在旦夕,那瓶药是极品救命药,可保人的心脉温热不冷,整个太医院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瓶,如今打碎了,还怎么救德妃娘娘?”

    那气的一颤一颤的黑色胡须仿佛在无声的指控,如果德妃死了,就是沈璃雪害死的。

    镇国侯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看沈璃雪的目光满是疑惑不解,他也是大夫,应该知道那瓶药的珍贵,怎么会那么冒失,打落了救命药?

    沈璃雪面容恬静,淡淡看着怒气冲天的太医:“太医,你这是在救人吗?我看你分明是想杀人!”

    “你什么意思?怀疑这瓶药是毒药?”太医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长信宫:“来人,抱只小猫过来,看它喝了药会不会毒死!”

    沈璃雪冷冷一笑,皇宫里的人都很会装,一名太医,演技也这么高,没生到现代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这极品好药对生命垂危之人来说,的确是难得的救命良药,但对溺水之人来说,却是催命符,因为人溺水后,不能立刻吃流水物,否则,定会暴毙身亡,你们身为太医院的太医会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没有打落那只玉瓶,德妃娘娘已经没命了!”

    喧闹的长信宫瞬间静了下来,太医的叫嚣声也戛然而止,目光不自然的闪烁着。

    德妃溺水,奄奄一息,他给德妃灌下药,再对外宣称是不治身亡,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除掉了德妃,无人会怀疑到他,没想到来了个懂医之人,拆穿了他的诡计,破坏了他的计划。

    宫女,太监们显然也是听信了沈璃雪的话,震惊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一张老脸变的铁青,目光一凝,再次高声训斥:

    “本官经过层层选拔,成为太医院太医,在后宫治病几年,从未出过纰漏,医术高低有目共睹,反倒是你,才学了几天医术,就敢跑来皇宫对本官叫嚣,质疑?”

    “若论医术,我的确不及太医,但是,溺水之人不能立刻吃流食是身为医者最基本的常识,太医医术高超,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

    沈璃雪字字铿锵有力,驳的太医哑口无言,他的申诉,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如果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太医此举就是在借事杀人,会被斩首示众。

    他险些害死德妃,镇国侯府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可不想死呢!

    目光闪烁半天,他将心一横,嘴唇快速蠕动,吐出一句话:“是镇国侯夫人苦苦哀求,让本官用那药救人的!”德妃死了,也是镇国侯夫人害死的。

    “太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让你用药害德妃娘娘?”侯夫人瞪着太医,美眸中怒火燃烧,无耻小人,他害了人,居然将罪名推到她身上。

    太医下巴一昂,傲然道:“陆夫人,刚才你让本官‘用最贵的药物救德妃娘娘’那句话,内室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你?”侯夫人怒极反笑,冷冷看着太医,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人。

    沈璃雪挑眉,太医推卸责备的本事真是高明:“太医,侯夫人不是大夫,不懂医术,她求你们用药救人,只是想救活德妃,你们没办法,就说没办法,不能为了应付侯夫人的哀求,给德妃娘娘灌绝命药啊!”

    “本官……”太医一张老脸瞬间阴沉下来,这名年轻男子真是厉害,一步一步想要将他逼上绝路,谋害德妃,是杀头的死罪,他绝对不能担。

    眼眸沉了沉,他正欲再次开口,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抢先响起:“淑妃娘娘到!”

    沈璃雪目光一凝,淑妃?夜千媚的母妃,她来了!

    “德妃姐姐可好些了?”伴随着清雅的女声,半透明的帘子被挑开,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众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女子举止优雅,容颜美丽,那双眼睛,端庄之中透着妩媚,和夜千媚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有着六七分像,相貌倒是没多少相似之处,长年居于皇宫,她保养得当,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一眼看去,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女子。

    “臣妇见过淑妃娘娘!”镇国侯夫人行礼,沈璃雪也随着一起,借镇国侯夫人,遮挡了她大半个身体,她不是怕见淑妃,而是有要事要做。

    “原来是侯夫人,快请起!”淑妃优雅的落座在宫女搬来的椅子上,盈盈美眸扫了一眼大床上半死不活的德妃,微笑着说道。

    镇国侯夫人并没有起身,朗声道:“臣妇有一事请娘娘做主!”

    淑妃微微笑着,看了好看的眉头蹙了蹙:“何事?夫人旦说无妨!”

    镇国侯夫人抬起头,猛然一指那名喂药的太医:“他想用药害死德妃娘娘!”

    淑妃柳眉一挑,看向那名太医:“真有此事?”

    “长信宫宫女,太监亲眼所见,刚才太医要将这地上的催命药,灌进德妃娘娘口中!”镇国侯夫人声声指责着,语气低沉。

    “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德妃姐姐!”淑妃美眸中寒光一闪,纤手一拍椅子把站了起来,厉声训斥。

    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停的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微臣心急救人,一时失察,才会用错了药!”做事疏忽用错了药,可是比故意杀人罪轻的多了。

    “太医经过重重考核,进入后宫,行医几年,从未出过纰漏,怎么给德妃娘娘治病了,就犯这么大错误?”

    镇国侯夫人轻描淡写的话像一道惊雷炸了下来,霹的太医半天动弹不得,回过神后,他咬牙切齿,他刚才吹嘘的优点,现在却成了指证他故意害人的证据,侯夫人,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淑妃娘娘,微臣在后宫行医几年,人品如何,娘娘们和皇上都了解,娘娘觉得微臣像是故意害人的坏人吗?”

    在后宫几年,他的好人品可是有目共睹的,无人能从这里抓到任何把柄。

    淑妃轻轻转动着小手指上的金色护甲:“太医为人和善,品性的确无可厚非!”淑妃很聪明,只是说了人人都知道的品性好,并未再言其他。

    “臣妇也相信太医品性高尚,和德妃娘娘无冤无愁,不会无故害人,极有可能是有人要挟了他,他才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之事。”

    侯夫人随声附和着淑妃的话,侧目看向太医:“太医,淑妃娘娘在这里,你不必害怕,尽管说出那名卑鄙的幕后主使者,娘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侯夫人明着是帮他说话,实则是在故意气他,太医被气噎,眼睛急转:“微臣是冤枉的,无人指使!”

    侯夫人勾唇冷笑:“刚才宫女,太监们可是都看到你要喂药害德妃,若是无人指使,就是太医你自己想要害人!”

    “这……”太医求救的目光频频看向淑妃:“微臣冤枉,请娘娘明查!”

    沈璃雪听的暗暗发笑,侯夫人明知道太医和淑妃勾结,暗害德妃,却让太医当着淑妃的面说出幕后主谋,这不是逼着淑妃杀太医吗?

    如果淑妃不杀他,就是告诉别人,他们两人勾结暗害德妃,淑妃是聪明人,肯定会做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转身看淑妃,她美丽的小脸果然微变了颜色,冷冷看着太医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胆大包天,妄想杀害德妃姐姐,还叫什么冤枉,来人,将太医拉下去,斩首!”

    太医一惊,身体抖成了筛糠,头磕的咚咚作响:“娘娘,饶命啊娘娘,微臣冤枉,真的冤枉!”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粗鲁的拖起了太医,太医拼命挣扎着,衣衫凌乱,早不复刚才的干脆利落。

    他看着那名高高在上的女子,想要拿以前的事情威胁她,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想到她那残酷的手段,他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她残酷无情啊,威胁她的下场,只会让他更加凄惨。

    沈璃雪静静的站着,看太医被拖出内室,随后,他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德妃落水,怀疑淑妃,却没有证据,侯夫人逼迫淑妃杀太医,是抱着几分太医临死倒戈,指证淑妃的心思,没想到太医害怕淑妃,宁可死也不敢指证她。

    细细想想,太医还有家眷,他背着罪名死了,他的家眷还有活路,如果他指证了淑妃,他的家人可是一个都别想活了。

    “后宫太医心思歹毒,让侯夫人见笑了!”淑妃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在夜明珠光下摇曳生辉:“快看看德妃姐姐如何了?”

    她来后又是断案,又是处置太医,耽搁了不少时间,德妃的病情自然也耽搁了,太医是被斩首了,那德妃延误了病情,估计也要没救了,一名太医换一个德妃,她没赔。

    担忧的目光看向雕花大床,却见那空荡荡的床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白衣男子,目光一凝,冷声道:“你是谁?居然敢擅闯德妃娘娘房间?”

    “回淑妃娘娘,草民是侯府远房亲戚,略懂医术,听闻德妃娘娘病了,方才随侯夫人,三少爷一起进宫探望娘娘!”沈璃雪转过身,行了晚辈礼,微笑着看向淑妃。

    随着沈璃雪缓缓抬头,淑妃看清了她的容貌,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卷卷翘翘的睫毛,精致的樱桃小口,一双眼睛清冷如冰,仿佛瞬间就可察觉人心。

    她目光猛然一凝:“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沈璃雪觉得,淑妃看到她相貌的瞬间,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抹震惊,就像青焰京城那些认识林青竹的人,初次见到她时那样的震惊,淑妃的眼眸凝的很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回德妃娘娘,草民姓沈,单名璃,家住两千里外的赢州!”沈璃雪和东方珩来西凉的路上,就已经编造了好了身份,淑妃的询问,自然是对答如流。

    “赢州,好地方啊。”淑妃笑的优雅,璀璨:“听闻那里的牡丹花全国闻名,本宫早就想一观风采!”

    沈璃雪微笑着看向淑妃,她很聪明,温柔浅笑间夹着不着痕迹的试探,不了解赢州的人,谁会想到她浅浅的话语间尽是陷阱,如果没有暗卫们那非常详细的信息,自己也可能会被她骗了。

    故做不知的微微一怔:“娘娘记错了吧,赢州盛产紫荆花,不产牡丹!”

    “是吗?”淑妃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幽幽叹息:“本宫曾去过一次赢州,城郊的大明湖,湖心岛风景甚是优美……”

    “回娘娘,大明湖,湖心岛都在扬州,和赢州相临,娘娘怕是记混了。”沈璃雪微微笑着,再次轻松挡回了淑妃的试探。

    “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行。”两次试探都被挡回,淑妃也不再故计重施,微笑的目光看向大床:“沈公子,你懂医术,快为德妃姐姐诊诊脉,看她如何了?”

    “娘娘放心,草民已为德妃娘娘诊过脉,她掉进湖里,受了寒,喝了冷水,如今喝的冷水都已挤出,再泡泡热水澡,吃点发汗的药物发发汗,就无碍了!”沈璃雪没告诉淑妃,她悄悄给德妃吃了青焰皇室的贵重保命药,不然,德妃还真的是凶多吉少。

    淑妃明媚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正常:“德妃姐姐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向大床的目光,微笑中暗带了几分凌厉,这样都淹不死,命可真大。

    “夜深了,既然德妃姐姐已经无碍,本宫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她!”太医死,德妃却被救活了,侯夫人,沈璃雪,陆江枫三人都在这里,淑妃做不了任何手脚,再留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以丝帕轻捂着嘴巴,浅浅的打了个呵欠,摆驾回了长乐宫。

    回到内室的后,她遣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不是独自一人低咒德妃命大没死,而是立刻紧闭门窗,叫出了暗卫:“你回沐国公府一趟,让他们派人去赢州查查沈璃这个人!”

    “是!”淑妃入宫多年,面对众妃子们的挑衅,刁难,一直都是临危不乱,笑语宴宴,暗卫从未见她有过这么凝重的目光,这么低沉的语气,心知事情不简单,便没做任何耽搁,快速飞身离开。

    内室静了下来,淑妃倒在软塌上,想着德妃床前那张明媚的小脸,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会是她吗?如果真是她,来到西凉京城,肯定是有目的的?为了那个人吗?

    这边,德妃泡了热水,喝了姜汤,侯夫人再三确认她无碍,慎重交待冰梅好好照顾,离开了长信宫。

    夜色已深,皇宫里静悄悄的,一队队侍卫在皇宫各条道路上来回巡逻。

    沈璃雪走在青石路上,望一眼淑妃所在的长乐宫,灯光微弱,里面的主人应该睡着了。

    “太子殿下!”侯夫人的呼唤声响在耳边,她和陆江枫都俯身行礼,沈璃雪一惊,急忙随他们两人一起俯了身,悄悄抬头看去:

    昏黄的光线下,夜千泷迎面走了过来,一袭黑色锦衣,高贵,神秘,墨锦般的乌发用一只紫金色的发冠轻轻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宇间,那道清析的火焰纹,仿佛在熊熊燃烧,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染着淡淡的忧伤。

    他心中想着事情,没有多言,淡淡看了侯夫人他们一眼,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负于身后,优雅的前行。

    走过沈璃雪时,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飘入鼻中,他一惊,猛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快速寻找气息来源,那气息似梅花的清雅,又如琼花的芬芳,一直深藏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都不会忘记。

    璃雪,璃雪!

    夜千泷热切的目光越过侯夫人,陆江枫,落在了沈璃雪身上,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微低着头,却如冬天里盛开的寒梅,万里之中,唯一的风景,让人无法忽视。

    沈璃雪悄悄抬起眼眸,看着夜千泷越来越近的身影,柳眉紧紧皱了起来,她一直祈祷夜千泷快些离开,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她来西凉查事情,危险重重,不想让夜千泷也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中,所以,她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夜千泷已经近在咫尺,他对她很熟悉,她做了伪装也瞒不过他,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素白的手指紧紧握了起来,掌心处传来一阵钝痛,是被小瓶烙的!

    药!沈璃雪眼睛一亮,她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沈璃雪素白的小手轻捂了嘴巴,轻轻咳嗽几声。

    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的飘散,熟悉的轻咳声响在耳边,夜千泷清澈的眸中隐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上前一步,扯住了她的衣袖:“璃雪,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太子殿下在叫我?”沈璃雪抬头看向夜千泷,白皙的小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就像是打架被人打伤,眼睛也被打的高高肿起,哪有半点沈璃雪的美丽温和,再仔细闻闻气息,鼻腔里充斥着淡淡的酸臭味,哪还有半点女子香气可言。

    “你是谁?”夜千泷一惊,急忙松了手,他这才发现,这是名身穿男式锦衣,头系玉带的男子。

    沈璃雪微微一笑:“镇国侯府的远房侄子!”她脸上有‘伤’,在昏黄的光线下微笑,那模样有些狰狞,格外吓人。

    “本宫认错人了!”夜千泷清澈的目光瞬间黯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璃雪已经嫁给了东方珩,在青焰圣王府过的很幸福,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想多了。

    失落的摇摇头,夜千泷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怎么回事?”沈璃雪是背对着侯夫人的,她没看到沈璃雪脸上的伪装,只听到夜千泷叫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拉住了沈璃雪,再然后,就是失落的急步离开。

    “太子殿下认错人了!”沈璃雪笑笑,快速擦拭脸上的伪装。

    侧目,看到陆江枫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望着他毫无差距的眼睛,沈璃雪挑挑眉,旁若无人的继续擦拭伪装,陆江枫什么都看不到,自己用丝帕擦脸也没什么声音,他猜不到事情真相的。

    德妃之事,折腾了大半夜,沈璃雪随侯夫人,陆江枫回到镇国侯府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一进门,就有丫鬟跑来请他们去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被头疼症折磨,再加上担心德妃,几乎没怎么睡,听到德妃安然无恙的消息后,方才放下心来。

    沈璃雪为老夫人刮了痧,丫鬟也端来了熬好的药,喝下药,老夫人放心的睡下。

    侯府人也累的回房休息了。

    陆江枫送沈璃雪出府。

    远远的,丫鬟,嬷嬷们来回忙碌着,陆江枫突然说了一句:“沈兄,多谢你!”

    沈璃雪笑笑:“我揭了榜,为老夫人治病是天经地义,三少爷不必言谢!”

    “我不是指这件事!”陆江枫突然停下了脚步,侧目看向沈璃雪,眼眸漆黑如夜:“你救了德妃!”

    沈璃雪一怔,随即笑道:“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三少爷也不必介怀!”

    “淑妃是沐国公府千金,你坏了她的好事,她不会放过你的,沈兄还是搬到镇国侯府安全些!”如果说昨晚膳时的挽留是为了附和祖母,母亲的意思,现在的陆江枫就是真心实意想让沈璃雪搬来侯府。

    沈璃雪目光一凝,愤愤不平道:“堂堂沐国公府,为难我一名落难大夫,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不了解沐国公的为人。”陆江枫语气低沉,凝重:“得罪了他们的人,若是没有强势的背景做后盾,不出三天,就会横尸荒野!”

    “这么悲惨?”沈璃雪柳眉微皱,沐国公府,果然嚣张霸道,望望陆江枫漆黑的眼瞳,目光闪了闪:“这里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他一名沐国公,也敢如此嚣张霸道,也太无法无天了,皇上就不管管?”

    “沐国公做事手段高明,杀了人,还让人找不到任何证据。”陆江枫话语顿了顿,沉声道:“沈公子,你还是尽快搬来镇国侯府比较好,住在这里,沐国公不敢找你麻烦!”

    沈璃雪正听在兴头上,陆江枫居然转移了话题,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多谢三少爷好意,我考虑考虑,再给三少爷答复,老夫人今天的银针已经扎完,明天早晨我再来给她看诊。”

    望望红通通的东方天空,沈璃雪淡淡道:“太阳要出来了,我先回客栈睡个回笼睡,明天见!”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

    “沈公子!”陆江枫还想再劝说几句,急风带来一阵女子幽香,径直飘进他鼻中,他微微一怔,这附近除了沈璃雪和他,没有其他人,男子就算擦了胭脂水粉,身上不可能会有女子的幽香,耳边突然响起夜千泷的呼唤:璃雪!

    面色微微沉了下来:沈璃!璃雪!

    沈璃雪出了镇国侯府,快步走向郊外别院的方向,昨晚进宫时,她让子默回去通知了东方珩,东方珩不会再担心她,她急着赶回去,是想告诉他淑妃的事情。

    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抱着她的小腰将她拉进了一面墙壁后,性感的薄唇重重印到了她香软的唇上。

    淡淡的松香萦绕鼻端,沈璃雪震惊,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高高举起,准备打人的纤细胳膊也落到了东方珩脖颈上,素白的小手轻抚着他有些疲惫的眼睛:“你昨晚没睡好吗?”

    “你不在身边,我怎么能睡好?”东方珩抱紧了沈璃雪,他已经习惯了抱着她睡,她不在,他当然睡不着。

    沈璃雪进宫,危险重重,宫里还有个认识她的夜千泷,他非常担心,就潜进了皇宫,看着她和夜千泷相遇,却没有相认,心中欣喜:她的心里,也只剩下他了。

    街道尽头,有脚步声传来,东方珩弯腰抱起沈璃雪,飞身跃上了马车,子默一扬缰绳,马车越过前行的陆江枫,缓缓驶上热闹的大道,擦肩而过的瞬间,风扬起了马车帘,露出沈璃雪美丽的小脸,陆江枫眼盲,没有看到。

    “他是镇国侯府的三少爷,眼盲,人却很厉害!”沈璃雪指指越过的陆江枫,美眸中满是惋惜,如果他眼睛完好,绝对能名震西凉,青焰各国。

    “我知道!”东方珩的暗卫将西凉京城有名的人物都调查了,镇国侯府三少爷是盲眼神童,西凉京城人尽皆知,暗卫们自然也调查到了,东方珩没想到会和镇国侯府扯上关系,就没告诉沈璃雪。

    “东方珩,我遇到夜千媚的母亲淑妃了!”马车走上大道,沈璃雪也言归正传,将昨晚在长信宫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末了,问东方珩:“你觉得,淑妃认识我吗?”

    “昨晚,淑妃的暗卫回了沐国公府,半个时辰后,沐国公府暗派出了两批人,一批前往赢州,一批抄小路,前往边关,若我没猜错,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青焰京城!”东方珩凝深了目光,答非所问。

    沈璃雪目光一凝:“你是说,淑妃在怀疑我,调查我?”

    “淑妃认识你,更确切一点儿说,她认识你母亲林青竹!”淑妃年方三十六,林青竹若是不过世,是三十二岁,两人的年龄倒是有些相仿,沈璃雪又越长越像林青竹,淑妃看到她惊讶,这么解释很合理。

    “我母亲只在京城和青州生活过!”青州那穷乡僻壤,地势偏僻,身为高贵淑妃的沐紫欣,是不屑前往的,那就只有京城了,十六年前,林青竹是名满京城的才女:“淑妃去过青焰。”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绝对去过!”圣王妃在青焰丢失的华盛出现在西凉嫔妃手中,久居深宫的淑妃认识青焰京城的林青竹,这些年,西凉前往青焰的人不少啊。

    “咱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淑妃知道沈璃雪是林青竹的女儿,就能猜到她来西凉的目的,肯定会加强戒备。

    “应该还没有!”东方珩摇摇头,目光凝重:“你是林青竹女儿一事,青焰人尽皆知,如果淑妃也知道,就会立刻确定你的身份,不会再派人去青焰打探,她现在应该只是怀疑。”

    沈璃雪眨眨眼睛:“青焰京城都知道咱们成亲了,如果淑妃的侍卫传回我的身份,她肯定会知道,你也来了西凉,咱们的目的,也差不多算是暴露了。”再查华盛之事,就难上加难。

    东方珩轻抿一口清茶,目光高深莫测:“从西凉京城到青焰京城,来回一趟,不眠不休的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月,足够咱们做很多事情了!”

    沈璃雪目光闪了闪,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赢州离这里,可是不太远,他们快马加鞭,再加飞鸽传书的话,用不了几天的!”淑妃很快就会知道,赢州没有沈璃这个人。

    东方珩轻拥了沈璃雪在怀,嘴角轻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别担心,本王都安排好了!”

    “你准备怎么做?”沈璃雪挑眉看着东方珩。

    “最晚后天,你就会知道!”东方珩神神秘秘,性感的薄唇轻轻吻住了沈璃雪香软的樱唇,如玉的手指也非常不老实的扯开了沈璃雪腰间的衣带。

    “东方珩,这是车上!”沈璃雪手捏着东方珩俊颜,不满的抗议。

    东方珩,沈璃雪两人从青焰一路赶来西凉,快马加鞭,一心想着调查华盛的真相,很少休息,更别提亲密了。

    来到西凉后的第一晚,为了打探华盛的消息,沈璃雪进了皇宫,东方珩睡在别院。

    淑妃是找出华盛秘密的关键人,她没有动作,东方珩就无法下手,如今,她在做事,就不愁找不到突破口,东方珩心情很好,也知道一直都怠慢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决定给她点补偿。

    “那咱们回房间!”东方珩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沈璃雪,抱着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沈璃雪侧目一望,却见马车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别院门口,挑眉间,东方珩已抱着她进了卧房。

    “我要沐浴!”一直赶路,风尘仆仆,沈璃雪早就想泡个热水澡,去去全身的疲惫,哪曾想,昨晚进了宫,无法沐浴,今天回来,怎么都要仔细泡泡澡。

    “一起!”东方珩没有反对,嘴角扬起浅浅的笑,顺着她的意思,抱着她走进了屏风后。

    沈璃雪一惊,想起了两人在青焰那夜时的疯狂,小脸浮上一层蔷薇色,今天晚两人再一起沐浴,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眼睛眨了眨,看向东方珩:“要一起沐浴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对淑妃的人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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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王妃介绍:
一觉睡醒,狡诈,腹黑的沈璃雪莫名其妙魂穿成相府千金。嫡女?不受宠?无妨,她向来随遇而安。可周围的亲人居然个个心狠手辣,时时暗算她。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自动送上门来讨打,休怪她手下不留人:姨娘狠毒刁难,送她去逛黄泉。继母心狠手辣,让她脑袋开花。庶妹设计陷害,让她没脸见人。嫡妹要抢未婚夫,妙计让她成怨妇。这厢处理着敌人,那厢又冒出事情烦心。昔日的花花公子对天许诺,愿舍弃大片森林,溺水三千,只取她这一瓢饮。往日的敌人表白,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才是他最爱的人…还有那伤重不治,时日无多的未婚夫,夜闯她的小闺房,脸庞红润,目光贼亮,哪有半点要死的意思。喂喂喂,你往哪里躺啊,那是我的床…文文女强加斗,男女主专情,一对一,简介无能,亲们还是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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