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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樟     明鹿鼎记txt下载     明鹿鼎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75 魏忠贤把话说的很重】

    朱由校闻言来了兴趣,朱由校对酒不感兴趣,对菜肴其实也不敢兴趣,朱由校并不是厨子皇帝。

    其实朱由校要是有选择的情况下,对木匠活也不会那么感兴趣的。

    朱由校爱动脑,爱动手,总结起来,就是对玩感兴趣,尤其是对需要思考一下的玩乐方式非常感兴趣。

    典型的工科男一枚,韦爵爷已经对皇帝的兴趣爱好很了解了。

    “短短时间内,韦爱卿的酒就名冠天下,果然是奇才,魏公公,传旨下去,将韦爱卿向朕推荐的四特酒定为贡酒!并向各地推广。”朱由校对魏忠贤道。

    韦宝闻言大喜,这是帮自己赚钱呢,皇帝发了圣旨推广的东西,还有哪里敢拦阻?

    最关键,韦家的天地会商号就是大型超市,物流渠道,什么东西都有的卖,可不单单只是卖酒啊。

    皇帝推广了韦家的酒,等于也给天地会商号的其他商品打开了流通渠道。

    不看僧面看佛门,皇帝说天地会商号的东西好,谁敢说不好,皇帝说让天地会商号的东西到各地都可以贩卖,谁敢不让贩卖?

    本来当初朱由校就给天地会商号题写过匾额的,但题写匾额和帮着推广商品又不太一样。

    魏忠贤有点尴尬,内心已经对韦宝产生了深深的防备,但是皇帝已经发话,他又不能违拗,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奴立刻照办。”

    “办什么啊,内阁不都在嘛,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今日就发圣旨嘛,好东西便该大力推广,朕推广一种酒的权力还是有的吧?”朱由校道。

    魏忠贤和一帮内阁大臣吓了一跳,虽然皇帝说话的节奏很难把握,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但这话听起来有点重了。

    大明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别说换地推广一种酒,推广一百种,一千种,只要你皇帝高兴了,都是可以的啊。

    饭后朱由校让内阁大臣们先走,留下韦宝陪伴。

    两个人一边做木匠活,朱由校问起韦宝的天地会商号的情况。

    韦宝暗忖皇帝看样子对我的情况很了解嘛,也不隐瞒,一切都照实说。

    只是隐晦表示天地会商号根本不赚钱,一来是年景不好,百业萧条,另外是他秉承做买卖不盘剥百姓的原则。

    “陛下,不瞒陛下,我明年打算收了天地会商号。”韦宝道。

    朱由校吃惊道:“生意真的有这么不好做吗?”

    韦宝点了点头,“不好做。很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能好做吗。”

    在一旁的魏忠贤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韦宝是不是要告自己的状。

    魏忠贤对皇帝说的,都是天下天平,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只是少部分地区偶尔有点小乱子而已。

    其实魏忠贤,韦宝,都很清楚,皇帝不像表面那么傻,而且朱由校有自己的消息管道,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朱由校不想去烦心,因为朱由校其实是没啥自信的人,觉得自己烦心了也什么都不能解决,不如交给魏忠贤去搞。

    天启初年的时候,朱由校有段时间是满怀雄心壮志的,被朝局伤了,忙了一两年,啥收获都没有,还把自己搞的越来越疲惫,越来越不开心。

    后面朱由校干脆什么都不管,居然发现比自己勤政的时候,似乎还好了一点点,便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朱由校不喜欢和大臣谈朝政,谈天下局势,因为大臣们的说教比较多。

    但是朱由校喜欢和韦宝谈。

    因为韦宝不会教育皇帝应该怎么怎么做。

    韦宝总是把问题说出来,并且说很难办,并且说现在已经做的不错。

    所以,这并不是韦宝第一次对皇帝说天下大势了。

    魏忠贤也能接受。

    一般说明代经济问题,通常都喜欢说是因为明朝的贵金属缺乏云云,实际上明代用于制造贱金属货币的铜同样相当匮乏。

    传统观念里的一两银兑一千钱,实际上即便满清也长期做不到。

    满清保持这个兑换比要到乾隆中后期了。

    所以在明末还有有个很大的问题,货币的制造使用原材料来源。

    铜除了用来制造货币,当年还承担着大量的火器制造用途。

    所以这块有个铜的双重消耗问题。

    白银并不能代表一切,虽然白银货币在明末承担了相当部分的铜钱货币地位,但是铜币作为贱金属货币是日常相关的很重要的部分,这块被长期忽视了。

    “五月纹银一两核钱八百四十文,六月止八百二十文矣。至于铺家所卖仅得七百六七十文不等”

    这是雍正元年官价银铜兑换比和市场兑换比。

    官价的波动是比市场滞后的。

    明代是什么情况呢?

    明代一两银是兑550到700文不等。

    在李自成崛起前后,崇祯这位煤山战神的操作下,银铜兑换比去到1100到2200文。

    因为铜的严重匮乏,导致明廷用掺有铜的铅钱去凑合,于是很快就凑合不下去了。

    铜的匮乏问题在明代末期尤为突出,大量的火器制造和补充需要铜,货币同样需要,商品经济发展下对货币的需求量更多。

    中国传统观念里的滇铜大开发是在清代,明末云南处于前线,而且产铜量不如清中期。

    明代也无外来大量铜的来源,清人用来解决铜荒来源大头是日本。

    而在明末,中国和日本处于战争,或者说是潜在战争状态,日本接连进攻了中国的附属国试图建立自己的“天下华夷”。

    德川时代则是琉球。

    清从顺治年就开始派船去日本买铜,康熙基本都仰仗洋铜,即便三藩之后重新控制云南,到雍正进口铜依旧占国内用铜的六成以上。

    清没有两次倭寇之乱和朝鲜琉球的历史包袱,自然无所畏惧,即便铜船船主在日本被百般刁难,乃至日本公开索要中国情报都毫不在意。

    日本人呵斥清人的官办铜船负责人如同奴隶。

    “商人蠖行鼠伏,媚词泉涌,自同奴隶”,为了有交换获取铜货的机会以防满人苛责,清代洋船官商互相勾结,向日本人偷运军械盔甲器械,传播造船技术,找人渡海完成日本人要求的阵法教习,乃至清朝的武举前往日本教习弓箭,而这在明代是不可想象也是无法做到的。

    明末的连续战争加重了上述恶性循环,最终导致经济崩溃。

    当时黄金尚未进入中国的货币流通领域,而与白银货币相互匹配另一个铜钱体系,直接在崇祯后期干脆崩解了。

    可以参考鸦片战争前,因为白银流出导致的银贵钱贱现象。

    清廷用五六十年的时间把白银翻出两倍左右铜钱币值,清朝的经济就已经受不了了。

    而在明末煤山战神朱由检的风骚操作下,铜钱贬值三四倍只用了区区的几年时间。

    如果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财政不困难,还有谁的财政会困难。

    清廷没了的话,洋人看着不行了,出面拾掇海关,续命满清的财政。

    要不然满清还得早早灭亡,满清基本就死在这波上了。

    而大清为啥烧鸦片开战,就是因为银贵钱贱,继续下去财政就要死了。

    朱由检的货币体系比清廷鸦片前后崩的激烈多了。

    朱由校手里的货币体系,交给朱由检的时候,是正常的货币体制。

    朱由检从550到650的兑换比例翻倍,才用了短短四五年时间。

    大清的铜钱贬值,稳定币值从1808年开始稳定破千,一路上涨,花了30年时间从1808年的一两银兑1040文,飙到了1838年的一两银兑文。

    这个时候,大清上下都已经明白,是不禁烟就要没活路的时候了。

    朱由检维持的货币体系,白银进口在朱由检玩完的的最后几年一直在上涨。

    西班牙的美洲银矿所谓枯竭只是从顶峰滑落,产量依旧庞大。

    白银流入中国的最后几年锐减,对明朝灭亡是有影响,但是那会煤山战神早就没活路了。

    减少的原因是战乱波及到中国的沿海出口省份,白银进口减少并不能对当时早就崩溃的中国货币体系带来决定性影响。

    实际上因为铜钱的过度贬值,白银的加速进口在铜币体系崩溃的1632年后对稳定经济有正面作用。

    因为白银代替了一部分铜币进入流通领域。

    三饷加派,加派的征收方式是折银而不是本色。

    如果仅仅以三饷加派而对全国各府州的赋税进行排名,没什么意义。

    苏松重赋,这是明人皆知的事实。

    苏松两府在三饷加派之前,其亩均税率0.12,单位:两/亩。

    这就已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一大截。

    此外,明朝财政税收输送方向,可分两块:起运和存留。

    其中起运的主要分送到户部的和内库的。

    换而言之,明代有权征收赋税的并不只有户部一个衙门,兵部、工部都有自己的收入。

    而且银两,仅仅是送到户部的。

    也就是说,并不包括送到内库、其他仓库机构及地方存留的税收。

    以苏州府为例。

    万历六年,苏州府赋税总额假设全部折银的话接近90万两。

    这些赋税大致可分以下六种:田赋、上供物料、钞关税、盐税、商税、徭役折银。

    其中田赋又主要分夏税秋粮,而大明万历朝全国平均夏税秋粮起运比例是57.2%。

    但万历六年,苏州府起运夏税小麦就有40626石,经侯官响统计,其中约有37.13%的部分已折银),存留麦13038石。

    起运秋粮米1850607石,经侯官响统计,其中约有38.18%的部分已折银,存留米188287石。

    起运的除了实物税收外,便是折银后的夏税,含小麦、农桑丝折绢、税丝折绢等,和秋粮,含米、马草、户口盐钞银等。

    万历六年,苏州府起运折银夏税是两,起运折银秋粮是两。

    以上这些起运的实物税收,也远远超出了57.2%的比例。

    至于这些起运粮食目的地,那就多样了,南京北京都有机构负责接收,因此这些粮食很大程度上是不经手户部太仓库的。

    太仓库的主要功能是存白银而非粮食。

    倪元璐的奏疏中,崇祯十六年苏州府上缴到太仓库的额银是565518两。

    这个税收,自然也是不包括原本苏州府所缴纳的本色的。

    而且崇祯十六年苏州府的额征银和万历六年相比,增加了一倍还多。

    崇祯三年松江府的赋役构成本色米麦赋,约33万石。

    明代存在着一种说法,叫“南粮北役”,意思是南方赋役中粮食负担更重,北方则是徭役负担更重。

    但是韦宝认为松江府的“役”比“粮”更重。

    崇祯十六年,倪元璐额定下的松江上缴到户部的赋税额银是232883两,相当于崇祯三年松江府一年折银的田赋。

    由此可见,难道松江府的赋税是不少的。

    只有不懂明代财政的才会把明末太仓库,新饷库,又或者是兵饷左右司的银额当成各地的赋税,典型压根就不知道明代是咋搞税收的。

    三饷那有没有收足呢?几乎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因为就算没有三饷,江南赋税也未必收得足。

    江南逋赋是自15世纪以来,就是一个长时间困扰明廷的财政问题。

    江南第一次出现逋赋高峰是在永乐宣德年间,事实上早在洪武年间苏州府就有逋赋趋势了。

    苏州府从永乐二十年到洪熙元年之间,欠粮392万石。

    宣德四年,苏州府又欠了700万余石。

    自15世纪起,明廷蠲免江南赋役的记载就太多了。

    崇祯十六年,南直隶部分府县,淮安府、徐州、庐州府、凤阳府,蠲免原因然后明廷考虑到黎庶的艰辛,给部分地区进行了所谓的“蠲免”。

    其实被蠲免的地区,基本上是大明失去的底盘,比如河南、陕西、湖广江北等地。

    一个例子就是河南省以黄河为界,以南的州府全部蠲免,而以北的彰德、卫辉二府一分不少。

    神奇的是,富甲天下的南直隶再次获得了41万多的蠲免,约相当于其定额的七分之一。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北方困难,我这里也困难;别的地方少拿钱了,也别指望我多拿钱。

    淮安府、徐州:清兵南略。淮安府的沭阳、赣榆,徐州的丰县,都遭遇了兵燹之祸。

    崇祯十五年,张献忠三攻庐州府,陷之。

    崇祯十五年期间,张献忠及革左五营的主要活动区域就在安徽。

    江南士人和户部有一层特殊的规定,那就是在明代有条祖训,就是“江南人不得任官户部”。

    这里的江南,不仅仅包括应天、镇江、常州、苏州、松江、湖州、嘉兴、杭州八府,甚至还涵盖了江西、浙江两省。

    事实上,这条祖训在明代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整个明代,江南籍户部尚书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然而,话虽如此说,但是户部衙门内那些办事小吏却大多出身江南。

    倪元璐,浙江绍兴人,正好是广义上的江南人士。

    江南人不得任官户部的禁令,一开始只局限在苏松两府,后来扩展到江西、浙江两省。

    换而言之,洪武二十六年后,出身江南而又任官户部尚书的,只有一个半人,一个人是倪元璐,半个是周忱。

    周忱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他的“户部尚书”是虚衔,并不实际管户部事。

    大明在崇祯时代的事情,韦宝自然不能按照历史本身说,只能用预想的口吻,随便的,简单的提一提。

    朱由校却很感兴趣。

    朱由校到底是聪明人,对现在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对韦宝的预测,是很容易明白的。

    因为朱由校爱动脑,这一类预判性的事务,需要演算的事务,所以会感兴趣。

    等到傍晚,皇帝再留韦宝一起用了晚膳,才放韦宝出宫。

    “魏公公,你觉得韦爱卿提出的开放几处通商口岸,和收拢大明水师的建议不好吗?”朱由校问道。

    魏忠贤知道皇帝一定会问,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不是不好,也谈不上好,就像陛下之前说的,谁都无法保证咱们会比之前的列祖列宗做的更好,有风险,但可以一试。可是,谁来试一试呢?放眼整个朝廷,有这种能力的都有谁。”

    朱由校想都不用想便道:“韦爱卿就很合适啊,朕非常喜欢韦爱卿,韦爱卿也确实很有才干。在京城做的很好,替朝廷裁撤了许多冗官冗员,弄了很多银子。北直隶,山东,都管的很好。这才去辽东,辽东多少年都打不赢老奴努尔哈赤了,韦爱卿才去就把个死老奴打趴下了,这还不算,还打的一支十多万人的蒙古部族直接整个部族来归顺。这是盛世景象啊,在太祖爷和成祖爷手里都难得看见的景象。对了,这事,你赶紧办一下,明日发圣旨,全大明的颂扬韦爱卿这项功德。”

    “陛下,老奴就知道陛下会说让韦爵爷去办,陛下不觉得韦爵爷升迁的太快,权势太大了吗?他年初才刚刚金榜题名,只是新科探花郎而已,年尾,已经贵为爵爷,坐拥辽东军权,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兵权,整个登莱水师大营,再加上韦爵爷的老丈人是英国公,英国公世代掌管京营,两者加起来,他们一家就管了大明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兵马了,兵权是最精锐的兵马。再加上韦爵爷这么有才干,难道不需要提防吗?银子的问题,老奴相信韦爵爷很容易解决,可能就在举手之间,就能解决。可这之后呢?大明的军权被韦爵爷掌控了一小半,赋税被韦爵爷掌控了一小半,天下是陛下当家,还是他韦爵爷当家?”魏忠贤故意将话说的很重!

    朱由校和客巴巴同时一惊,包括王体乾,李永贞等大太监,和李元忠,这个天地会打入到了天启皇帝朱由校身边的太监。

    大家都很吃惊,都大概猜到了魏忠贤会这么说,因为众人都是人精,能在皇宫混下去的,不是人精,都得变成鬼。

    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魏忠贤会把话说的这么重,这显然是要与韦宝撕破脸,正面干仗的节奏吧?

    其实魏忠贤也有点奇怪自己会把话说的这么重干什么?

    魏忠贤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把话说重了,潜意识当中,已经意识到了韦宝的威胁,魏忠贤对于皇帝,还算是忠诚的。

    要不然,韦宝再如何变强大,要说威胁到他的地位,不如说能直接威胁皇帝的地位。

    朱由校闻言陷入了沉默,魏忠贤的话,恰到好处的说到了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里。

    再怎么不问世事,大是大非还是有的,这一点,的确需要提防。

【0976 魏忠贤与韦宝翻脸】

    “奉圣夫人,你觉得韦宝会不忠诚吗?”朱由校想了一会,觉得头疼,问客巴巴。

    魏忠贤也凸起了眼珠看向客巴巴。

    这个时候,客巴巴的分量就体现出来了。

    客巴巴对于军国大计一般都是不插手的,平时主要说些宫内的事情,管好皇宫就可以了。

    但是客巴巴对于朱由校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一旦客巴巴说出什么话,很有可能成为最终的定案。

    魏忠贤害怕连客巴巴都与韦宝站在一起,那样的话,大明危险了,皇帝也危险了!

    客巴巴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奴婢觉得韦爵爷还是很忠诚的,因为他并没有向陛下提出由他做这些事情,收拢水师,也希望由东厂监管。这就表明他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看得出来是为大明着想,为陛下分忧的。如果人品不好,英国公也不会看上他。”

    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客巴巴的话,符合他的心意。

    魏忠贤则瞬间脸色铁青,马上就要面如死灰了。

    如果客巴巴坚定的与韦宝站在一起,韦宝权倾朝野,把他挤走,甚至架空陛下的一天,指日可待了!

    不过,幸好客巴巴紧跟着道:“奴婢觉得魏公公的话也有道理的,韦爵爷实在太有才干,做什么像什么做什么成什么。这样的人得用,却也不得不防备啊。民间常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还得防备呢。更何况是臣子。”

    魏忠贤闻言,这才稍稍舒坦了一点点,暗忖好你个客巴巴,你太狡猾了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向着咱家呢?你还是向着韦宝呢?

    从朱由校一生来评价,朱由校从小受国本案的牵连。

    16岁即位的天启帝长期处于被忽视的状态,没能出阁念书,没有老师,基本等于文盲,身边太监宫女不待见,没有朋友,养成天启内向懦弱的性格。

    陪在身边最亲近的就是乳母客氏,客魏专权时期,怀孕的懿安皇后由于诓谏朱由校,从而得罪客氏和魏忠贤,最后被害的流产导致终身不孕,朱由校连自己骨肉都保不住,却在临终的时候听了懿安皇后意见传位信王朱由检,并嘱咐信王好好对待懿安皇后。

    朱由检也完成了哥哥的嘱咐,在位的17年一直优待自己的嫂嫂。

    朱由校是悲剧的,他不是个好皇帝,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他的善良被人利用,造成宦官专权,内地和辽东局势糜烂。

    人们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只爱木工不爱江山的人,可是在他临终的时候,他却用尧舜来勉励自己的弟弟,还是颇令人唏嘘不已。

    韦宝虽然暂时不知道宫里面会对今天的事情如何讨论,但是韦宝大致是嫩猜到的。

    魏忠贤怀疑他,并且要限制他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就差没有公然攻击自己了。

    而皇帝偏向于自己这一边的意味也很明显,否则就不会连续问那么多人。

    但这也说明了朱由校优柔寡断的个性。

    韦宝是重生穿越巨,自然早就知道朱由校是个啥样性格的皇帝。

    所以,韦宝尽管有点担心,却也谈不上害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韦宝知道,朱由校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建议而对自己不利的。

    韦宝现在对宫里的人已经非常熟悉了,魏忠贤当初是因为赌博输光了口袋里的银子,然后含恨剁了自己的命根子,入了宫。

    通过魏忠贤剁了自己这个动作,可以看出这个家伙心非常狠。

    一般人减肥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剁了自己。

    能做到这一点儿的,都不是一般人。

    生存在社会底层,如果想要快速上位怎么办。

    魏公公一系列手段是可以学习的,虽然有些不齿的地方,但是也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魏忠贤进宫之后,因为之前处社会底层,求生**很强,而且不要脸面,所以很会巴结人。

    巴结人这个东西确实有些低声下气,但是他巴结的人都是重点。

    他先靠巴结人进了甲字库,然后有做了皇长孙母亲王才人的典膳,巴结上了魏朝,然后又巴结上了王安。

    一连串的操作,经典到让人瞠目结舌,赶上坐直升飞机了,否则很多自幼入宫的太监,到了老,也混不上一个领班太监的位置。

    魏忠贤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魏朝身边的客氏。

    进入了魏忠贤下一个目标。

    魏忠贤入宫之后,做的每件事都在抓重点,他最成功的一笔投资就是客氏。

    然后回报也非常丰硕,光宗去世,长孙即位,就是木匠皇帝朱由校,封客氏为奉圣夫人,魏忠贤不久从惜薪司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宝和三店。

    这是坐着火箭在往上升。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奇葩,皇帝安排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关旁人什么事,但是明朝的臣子比较奇葩,想要赶客氏出宫,说她淫毒凶狠。

    一个宫廷的女人说他凶狠,比较容易理解,毕竟宫廷斗争很残酷,关键是这淫毒,臣子们是怎么发现的?他们去皇宫里扒门缝了吗?

    然后宫廷里,除了皇帝就没其他男人了。

    客氏对着空气淫毒吗?

    然后这就引发了一个矛盾,魏忠贤的靠山是客氏,除了客氏,魏忠贤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魏忠贤肯定不会轻饶这些想要弄走客氏的人。

    魏忠贤是怎么做的呢?

    先是提升自己的力量,手段也是极其阴狠毒辣,赶走老恩人魏朝,然后阴谋杀死了王安。

    王安是万历年间皇长子的伴读,而且很机灵,就是他干掉了李选侍。

    王安的为人很正直,又是朱由校的大伴,按照道理来讲,王安如果一直活着,没准儿是个好的帮手。

    关键是王安挡着魏忠贤前进的道路了,也被弄死。

    接下来魏忠贤结党。

    可能是魏忠贤小时候打群架的经验,对于结党营私,魏忠贤似乎比谁都清楚具体套路,一个人干不了大事儿。

    司礼监王体乾和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人都叫他声九千岁。

    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儿,客氏出宫,但不久又被魏忠贤想办法召回了皇宫。

    离了客氏,魏忠贤担心自己搞不定朱由校。

    御史周宗建、侍郎陈邦瞻,御史马鸣起、给事中侯震。给事中倪思辉、朱钦相、王心一又向皇上进言,都被贬往外地。

    这波斗争之后,魏忠贤开始在宫内练兵。

    很难想象,一群没有那个东西的男人,体力本身就不行,能练出什么来。

    魏忠贤勾结大学士沈翭做攻守同盟,每天引导皇上沉溺于倡优声伎、狗马射猎之中。

    这点儿可以理解,这东西都是男人本能的**而已。

    喜欢干这些的不一定不是好皇帝,但是别过度。

    吏部尚书顾宪成在东林书院讲学,海内士大夫多依从他。

    “东林”之名从此而始。

    这群人名字挺好听,也有不少正能量的大佬,但是关键是东林党自形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儿,天天就是吵架,吵架,吵架。

    也变向的让天启皇帝朱由校察觉到,只有魏忠贤值得依靠,没有自己的班底,什么事都干不成,这一点,朱由校很清醒。

    现在韦宝是从阉党当中崛起的,而韦宝从来没有真正的投到魏忠贤门下过,因为韦宝没有认过魏忠贤当干爹干爷爷什么的。

    这一点,魏忠贤一直不放心,可是没有想到韦宝升迁速度这么快。

    就在魏忠贤还来不及多琢磨韦宝的事情的时候,韦宝已经把持了海防总督衙门和蓟辽督师府了!

    此时孙承宗已经回家,蓟辽督师的位置上虽然有个高第,可谁都知道高第就是个摆设,军权和山海关都被韦宝抓在手里呢。

    所以,今天魏忠贤这么与韦宝对着干,并且是在没有和手下人商量的情况下,也着实是被逼急了。

    权力掌控能力强的人,有天生敏锐的嗅觉,魏忠贤就是这样的人。

    “陛下,开辟通商口岸和收拢大明所有水师的事儿,不是顾秉谦、魏广微和黄立极的主意,东厂番役昨天晚上就侦知了,这一切,都是韦宝提出来的!也不知道韦宝用了什么法子,老奴估计,这几个阁臣都是被韦宝买通了!韦宝惯会用这一招,不少大臣都收过韦宝的好处。”魏忠贤道:“陛下,想想看,韦宝既然自己提出来这些新政,他真的只是为了朝廷和陛下考虑吗?”

    朱由校被魏忠贤问的说不出话来,又看向客巴巴。

    客巴巴比一般女人有见识,毕竟长期在宫里面,但客巴巴的见识主要体现在宫廷斗争上,体现在官场斗争,官场互相倾轧上。

    对于军国大事,客巴巴是不懂的。

    客巴巴以为魏忠贤这么极力的诽谤韦宝,无非是怕韦宝太过冒头,感受到了韦宝的威胁。

    客巴巴内心喜欢韦宝,就算韦宝不太可能跟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什么,客巴巴也一样喜欢。

    相比于魏忠贤,客巴巴要更加忠于皇帝。

    在客巴巴看来,韦宝比起魏忠贤,肯定对大明,对皇帝有用的多。

    “奴婢是觉得魏公公太过多心了,就算法子都是韦宝想出来的,韦宝能让顾秉谦他们几个提出来,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这是韬光养晦,把功劳让给别人,对于这么年轻的人来说,很难得。而且,韦宝没有说他自己去做,得了好处,还是朝廷和陛下得好处,他可能什么都捞不着啊。”客巴巴道。

    魏忠贤差点没有被客巴巴气死了。

    刚才客巴巴两边不相帮,还比较公允,现在就完全是帮着韦宝说话了。

    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觉得客巴巴说的很有道理,遂对魏忠贤道:“魏公公,朕今天累了,你退下吧。”

    “是,陛下。”魏忠贤忧心忡忡的说一声,小碎步退了出去。

    只要是懂一点明末历史的人,,什么“天启年间财政收入主要是各种商业税”啊,什么“东林不征商税”啊,都是不会乱说的。

    东林抗税,阻止朝廷收有钱人的税,山林矿产的税也不让收。

    事实恰恰相反,在历史上这么干的正好是阉党而非东林。

    前有东林成员汪应蛟开征商税,后有李起元提出征榷税,却被阉党骨干崔呈秀给否了。

    杂项加派、关税加派其实都是东林党搞出来的。

    汪应蛟《计部奏疏》,李起元《计部奏疏》,只看其中几篇奏疏,都是东林党在提议征税。

    魏忠贤既没有能力解决财政问题,也没有能力保证边军军饷供应。

    汪应蛟在天启元年刚当上户部尚书的时候,就提出了多项财政开源措施,比如:铸钱、典铺酌分、屯粮、抽扣工食、平籴谷仓、东征事例、房屋税契、抚按捐助、节省钞关银、僧道度牒、催兵部马价银、南直牧马地、南粮改折、库折布粟等。

    这些也就是所谓的杂项,总共可额定征收约296万两。

    其中典铺酌分、房屋税契就属于商税类别。

    房产税契:凡有土地就有过割,有过割就有税契。

    民间房产买卖之时,酌定税契每两征收二分,也就是房产交易税,额征近29万两。

    典铺酌分:从事典当生意的商人,获利甚多。

    将各省的典当铺按资产分成五等,每年分别征税十到五十两不等,额征19.5万余两。

    后来正式还征收“优免丁粮银”,明代文武职官、举、监、儒、吏等类人员享有豁免一定的租赋、力役的特权。

    现除生员依旧免征外,其余文武职官举监儒吏也酌收优免丁粮银,共额征44.4万余两。

    这都是东林党搞出来的。

    相反的是,在魏忠贤执政期间,甚至免除了陕西的榷税。

    天启年间,一年的辽饷收入大概就有400万两,这还仅仅是辽饷。

    左光斗在天津屯田搞得有声有色,左光斗管理屯田期间,积极提拔屯田人才卢观象,同时还主张把农政作为考核地方官政绩的主要标准。

    除此以外,左光斗针对北方人不擅长种植水稻,而北方赋税要比南方要轻的特点,招募南方人来北方教北方人种地。

    同时还开设“屯学”,这个“屯学”就是专门为屯军及其子弟设立的学校。

    要想进入“屯学”学习,还需要学骑射;录取的屯生,还给予一定的土地让其耕种。

    屯学童生还可以直接免去县试,直接院试。更好的是,屯田、屯学还不用国家财政支出,做到了自给自足。

    “昨岁六百亩,今为四千亩,向之一望青草,今为满目黄云,鸡犬相闻,鱼蟹举纲,风景依稀,绝似江南”,这些可都是左光斗的政绩。

    杨涟在常熟知县任上干得也很好,万历四十二年全国“举廉吏第一”。

    杨涟重视教育,增置学田八百亩,增置义田三百亩收租,用以学校开支。

    杨涟捐俸筑府塘石堤四十里,人称杨公堤。

    大明朝的商业税主要分两大类:关税,包括内地关税和海关关税。

    其中内地关税又分钞关税,工关税,门税及过坝税,船税。

    然后就是杂项,包括塌房税、酒醋税、渔课、契税、市肆门摊税。

    天启六年,九边拖欠的饷银份额分别达72.38%(约237万两)和61.29%(约201万两),钱都去哪了?

    天启元年拖欠份额是36.58%,二年20.54%,三年9.76%,四年0.51%,五年8.38%。

    魏忠贤执政了,九边饷银拖欠的数字反而越来越高。

    而到了崇祯元年,经过新任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努力,明朝才勉强缓解财政赤字。

    魏公公权倾朝野的时候欠了九边那么多钱,崇祯帝和毕自严还要忙着替魏阉擦屁股。

    崇祯比朱由校差,但崇祯不见得比不过魏忠贤。

    而是因为,大明的体制,除非皇帝特别厉害,否则,皇帝让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代管,肯定比自己管理整个帝国要强一些。

    其实,现在在朱由校心里,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人,那就是韦宝。

    只是韦宝太年轻,还有就是今天魏忠贤撕破脸提出来的,韦宝得提防,这让朱由校很是苦恼。

    朱由校苦恼,回到了府邸的魏忠贤更加苦恼。

    魏忠贤当即招来一干亲信商议。

    魏良卿、傅应星、外廷文臣有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主谋议,称为“五虎”;武臣则有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主杀戮,称为“五彪”。

    魏良卿肃宁伯东厂、傅应星魏系总管、栾汝平左都御史正二品、左都御史邹元标、荣克勤荣正语右都御史正二品、王纪刑部尚书正二品、王德完左佥都御史正四品、杨维垣右佥都御史正四品、

    大理寺卿周应秋、顺天府尹邵辅忠、御史正七品太仆寺少卿梁梦环、太仆寺少卿曹钦程、阉党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给事中傅櫆、陈良训、章允儒。

    御史周宗建、徐扬先、张捷、徐景濂、温皋谟,给事中朱钦相,徐尚景。

    一大帮阉党骨干听闻了今天发生在宫里的事情之后,先是震惊,没有想到九千岁一下子就与韦宝翻脸了?然后便是接受。

    接受了之后,一起大骂韦宝。

【0977 韦府热闹了】

    “韦宝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拉帮结派与九千岁为敌,太不像话了。”

    “他不就仗着攀附上了英国公府这颗大树,现在不把九千岁放在眼里了吗?”

    “我早就看那个韦宝不顺眼,辽西乡里人一个,整个一个马屁精,除了会投机专营,还会干什么?”

    “九千岁做的对,这个时候在陛下面前揭破韦宝,比再过一阵,把这家伙养的更加壮实了的时候,要容易对付的多。”

    众人七嘴八舌,一起攻讦韦宝。

    魏忠贤瞧在眼里,心情舒坦了一些。

    韦宝再能干,不是自己的亲信。

    而这帮家伙再废物,都是依靠自己的亲信,离开自己就活不成。

    所以说,能干不能干,是次要的,关键还是得同一条心。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韦宝也没有反咱家,是咱家不放心他。而且咱家在陛下面前也没有将话说死!”魏忠贤道。

    众人听了九千岁的话之后,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叔父,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就不存在转圜余地了吧?以韦宝如今的权势,又深得陛下赏识,再加上英国公府当靠山,既然撕破脸,只能打死他,以防后患。”魏良卿道。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说点有用的,没有实质的证据,谁能拿韦宝怎么样?韦宝新近才封了侯爵,这么快就被杀,陛下会肯吗?而且大臣们和民间会怎么议论?是陛下有眼无珠,还是我有眼无珠?韦宝的兵马和张维贤的兵马会肯吗?我们手里有多少人马?有事的时候,谁能抵挡大军?”魏忠贤连续的灵魂发问。

    让众人再度冷静下来。

    以前魏忠贤与韦宝关系不错,韦宝又很会做人,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没有受过韦宝好处的。

    所以,在场的人,真的没有一个人设想过有朝一日会与韦宝闹翻。

    “关键还是韦宝会搞银子。”魏忠贤皱了皱眉头,“否则,咱家今天也不会这么做,你们有一个人有韦宝搞银子的本事吗?如果韦宝的提议,换成你们去做,拿了几个通商口岸,收拢了大明水师之后,谁能保证为朝廷立马筹集八百万两,九百万两的纹银出来?”

    众人于是都不敢吭声了。

    八百万两,九百万两的纹银?

    听着都吓人啊。

    天启朝的新增军费-辽饷里,当然有依靠商业税的部分,但那和阉党关系不大,反而和东林党关系更大点儿。

    田赋加征更是朝廷上下处理实务的官员的共同看法。

    甚至可以说,魏公公敛的财,和辽东前线没啥关系,都用来修三大殿,或者中饱私囊,进了魏忠贤个人的腰包,而且这些钱的数目也不大,加在一起,还没有韦宝几个月的时间里面给魏忠贤的银子多。

    这样看来,魏公公作为大明朝廷的实际执政者,恐怕并不怎么样。

    明末加赋的首要原因就是应付辽东战事的军费,简称“辽饷”。

    辽东战事关乎明朝生死存亡,筹办辽饷则是天启年间的首要大政。

    天启朝前后东林、阉党分别得势时的辽饷政策的变动,就很能说明问题。

    魏忠贤即便是手中有权,也弄不到银子,或者说,魏忠贤手下没有一个人有本事像韦宝一样弄银子。

    弄银子不光是要够狠够辣,关键还是得有头脑。

    否则的话,魏忠贤手下的狠人是不少的。

    为了管理辽饷,万历48年起在太仓另设“新库”,收贮从各个渠道征发来的辽饷,专门供应“抗金”前线,并增设户部新饷司专门管理。

    辽饷中除了原来辽东镇的军饷外,还有田赋加派、杂项、盐课、钞关几大项。

    这几项在天启年间的征收情况。

    万历45年,1617丁巳京察,三党大破东林;光宗一月天下,起用部分东林人物,东林借移宫案重振旗鼓。

    天启初年东林得势,天启三年初癸亥京察,东林大胜三党,“党势”达到极盛。

    之后阉党开始形成。杨涟弹劾魏忠贤、万燝被杖杀,这些事情是天启4年6月。

    叶向高致仕于7月,当年11月顾秉谦升任首辅。

    次年王绍徽、周应秋先后上任,阉党控制吏部和都察院。

    阉党控制户部则是在天启五年郭允厚任户部尚书后。

    大致可以说天启初政是在东林和亲东林人士主导下展开的,而天启三年的夏秋之际,是阉党翻转局面的开始。

    田赋加派是在万历46年,1618年9月,户部尚书李汝华是中立派大臣,提议全国除贵州外,每亩民田加征银0.0035两,也就是三厘五毫。

    当时说是只有一年的临时性措施。

    次年12月,在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廷弼应该算是齐楚浙党,其实该算半个阉党。

    熊廷弼阅视辽东军务,在给事中姚宗文,等齐楚浙党之人的建议下,又加征0.0035两。

    万历48年3月,在户部等衙门建议下又加征0.002两,起初分归兵、工二部管理。

    天启2年一并划归户部。

    也就是说,从万历48年起,辽饷中田赋加派总额为每亩0.009两,俗称“九厘银”。

    全国总额数是520万两。

    天启年间,田赋没有再加派,天启2年免去了北直隶的43万两辽饷。

    同时免去了作为海运基地的山东登、莱、青三府辽饷约10万两。

    魏忠贤是北直隶肃宁人,阉党骨干崔呈秀、魏广微、冯铨等人也是北直隶人,这是阉党给家乡免税。

    然而这时候根本还没有阉党这个政治集团,魏公公也没那么大影响力。

    明朝皇亲国戚的庄田多在北直隶的原因更大。

    天启五年,就已经预征了明年的三成的加派,之后除了收齐本年的七成之外,又预征了下年的三成。

    这样相当于朝廷又临时加收了100多万两。

    此外天启3年起,楚、桂、蜀、滇四省的辽饷加征改用于镇压奢安之乱了。

    这样辽饷专款中的田赋加派的收入就减少了82万两。

    天启3年的额数是348万两。

    直到崇祯三年,明廷为了应付己巳之变之后大增兵的新局面,在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建议下,又加派每亩0.003两。

    杂项所谓杂项,是天启元年的户部尚书汪应蛟,东林党大臣提出的多种增加收入的名目的总称。

    汪应蛟在奏疏中称每年增加收入可达296万两。

    当年开始实行,但未规定各省具体的份额,共征得116万两。

    天启2年只收到65万两。

    天启3年开始规定各省具体份额,其中楚、桂、蜀、滇四省杂项收入同样镇压用于奢安之乱,其它各省共定额181万两。

    根据天启3年的份额,杂项中包含的各项目如:卫所屯田的“子粒”收入,之前没有参加辽饷田赋加派,现加收23万两。优免丁粮:明朝官员、有科名者、为政府服务的儒士、吏员等人分别享有免除本身的差役及减免不同数额的田赋的特权,现除秀才之外,酌情加收,共44.4万两。

    这显然就是所谓的“向士绅收税”。以上两条实际上是继续增加田赋收入。

    平籴仓谷:平籴仓是地方州县的储备仓,平时每年入藏一定数量的粮、银,饥荒时用于赈济。现将其中一半收入上交中央。共14.6万两。

    抽扣工食:明初地方政府所需的人力都以“役”的形式强制从民间调发,后来逐渐取消强制性,改为地方政府加收工资即“工食银”,从民间雇佣。将“工食银”的一部分上交中央。共67.9万两。

    马夫祇候:是将给地方官服务的马夫等人的工资支出的一部分上交中央。近10万两。

    督抚军饷、巡按公费:各省的督抚和巡按御史以中央官员身份到地方上办差,本无直接的地方财政收入可以支持,按例地方上要调拨办公经费,且督抚办案有罚金之权,也可充当经费。

    现将这些经费的一部分上交中央,共19.8万两。

    这四条是中央从地方财政中争夺收入。

    房产税契:房产交易税,税率2%,额征近29万两。

    典铺酌分:将各省的典当铺按资产分成5等,每年分别征税10-50两不等,额征19.5万两。

    这两条可是向金融、房地产两大暴利行业征的税啊,又不影响“实业”。

    准许民众捐银130两买生员身份,未见定额。

    生员可以不纳丁银,这实际是在出卖一种免税特权。规定税额很详尽,然而地方财政能力有限,每年还是只能交上来60多万两。

    到崇祯二年户部开始做预算,把杂项重新规定为97万两,显然是现实面前的无奈举动。

    这次预算把之前征不上来的“督抚军饷、巡按公费”减去了,但崇祯四年预算中重新出现了这项,并开始征收“生员优免”40余万两,向之前仍然赋予免丁役特权的生员下手。

    盐课盐课加征是天启元年户部主管辽饷的官员新饷司郎中杨嗣昌提出来的。

    当时明廷使行“纲法”,规定一批固定的商人每年认购盐引。

    本来商人在认购盐引时就要交纳“余盐银”,实际上是政府失去了一部分灶户、盐田的控制权,反而将这笔钱转嫁到商人头上,现在认购盐引时还要交额外的辽饷。

    天启3年辽饷数据中有“盐引银”32万两,就是天启元年定下的数目。

    天启4年5月曾加征盐课54.7万两,但这笔加征持续时间不详,且后来叙述辽饷者都未提到这笔加征,是其它名目下,比如修三大殿、修皇陵的加征。

    之后又有一些陆续的加征,实际数额不详。

    崇祯三年将之前的盐课加征都归入辽饷,并将额数增加到94万两。

    明代在水路交通集散地设有钞关,对过往船只根据载货量进行征税。

    有的钞关还同时征缴对商人货物征收的“商税”。

    天启元年在原额34.5万两的基础上加征6.5万两,天启5年增加2处钞关,并加征13.5万两。

    这算是天启朝的后三年,辽饷中唯一一次增加的税额。

    魏忠贤征收工商税,除了落在这13.5万两上,实在是无迹可寻。

    魏忠贤指使人诬告徽商给人家“坐赃”没收家产倒是有的,可惜那是为了修三大殿,本来就是另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约在崇祯2年,又增加5万两。

    崇祯3年将总额加到了33.6万两。

    随后13年又加征20万两。

    总体来看,田赋加征是万历朝末年定下来的政策,那时候并非东林执政。

    杂项、盐课、关税的加派全都是天启朝初年东林执政,当然在位官员并不都是东林,可以算是东林党时期定下来的。

    至于崇祯年间,杂项中的房屋交易税费、当铺爱国捐、盐课、关税等等不但继续征收,而且都增加了。

    反而天启后三年除了搞了一次田赋临时加征、一次增加关税之外,似乎没加过什么税。

    魏忠贤这几年增收盐课,盐是专卖品,只会转嫁给民众、助长私盐,铸造劣质铜钱牟利,大肆诬告坐赃。

    征收各地方的库银,杂项是掐地方政府的脖子,这个是直接掏地方政府的家底,全都是打着“以助大工”的旗号,就是为了给皇帝修三大殿。

    这殿两年半修完,不可谓不快,耗银595万两,将近一年的辽饷总支出。

    阉党的干将崔呈秀、孙杰,天启末年干的就是“督察大工”的活儿。

    魏公公还有一招“捐助”,一开始是号召各王府捐助,这还罢了,毕竟有固定收入,后来把任务摊派到在职官员身上,于是就搞出许多“私派”。

    本来官员要擅自在辖区内加税是不行的,现在有了这个名堂,至少可以在朝廷内部搪塞了。

    所以,魏忠贤虽然想了很多办法搞钱,却真的搞不出来钱,搞钱也是需要很强能力的人去执行的。

    魏忠贤自己的能力很普通,厉害也只是厉害在搞人际关系上,做具体的事情是不行的。

    而魏忠贤手底下又没有韦宝这样的人。

    魏忠贤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明日大清早,估计陛下还得召集阁臣到平台议事,到了明天清早,一切都将有定论了,如果陛下同意了韦宝的谏言,以后我们将非常被动,韦宝很可能取代咱家了。”魏忠贤叹口气道。

    魏忠贤实在是不看好自己能赢过韦宝,更害怕英国公张维贤会从中起作用。

    魏忠贤这边讨论的很激烈,很热闹,韦宝的府邸则也有点热闹。

    因为韦宝还没有出宫的时候,东林党大臣们就已经知道消息了。

    他们一个个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堵在韦府的门外,等着求见韦爵爷呢。

    自从几位东林党阁老走人之后,阉党专权,魏忠贤只手遮天,东林党已经非常式微了。

    现在大家听说韦爵爷与魏忠贤对着干,都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感觉机会来了。

    如果有韦爵爷充当旗帜,东林党的大旗将会被重新立起来,将会再度具备与阉党分庭抗礼的本钱。

    其中不乏实力派大臣,内阁大臣丁绍轼,便是其中之一。

    今天丁绍轼离开了皇宫之后,越想越是興奋,感觉机会来了。

    他今天是帮着韦宝说话了的,算是已经与韦宝站在了同一个战壕当中了。

    丁绍轼知道自己名望,能力都不够,甚至还不见得比得上才十五岁,将要满十六岁的韦宝。

    韦宝虽然入仕才短短一年不到,但韦宝每件事都办的很漂亮,并且一个京查大计,一个清查文字大计,两件事都在官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现在京官当中,不说多,至少有三成是在韦宝手里起来的人。

    所以,拉到了韦宝,韦宝绝对有能力领着东林党干。

【0978 取悦皇帝不容易】

    韦宝离开皇宫的时候,事情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

    天启皇帝明显不想和韦宝再商量开放通商口岸和整编合并大明水师的事情。

    韦宝回到府邸之后,将经过大致的对吴雪霞,张美圆几女说了之后,也没有什么讨论的兴致,便早早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打算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韦宝对于权谋,其实办法是不多的。

    这趟让首辅顾秉谦带头上奏本,也是韦宝岳父张维贤的提议,韦宝自己在仓促之下是很难想到的。

    韦宝在现代看过映象最深的明朝电视剧是《大明王朝1566》。

    从深层去看懂这部剧主要有两个难点。

    第一,是需要一定的历史基础知识。

    比如《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周云逸提出的腊月不下雪是“天怒人怨”,这是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理论,《雍正王朝》开头也是康熙独白——“黄河发大水皆因人事不修,人事不修,上天才会降下灾祸”。

    再如《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小阁老说“大船都翻了好几艘”,这是“漂没”,把tan没的钱说成是因不可抗力导致的损耗,死无对证。

    第二,是需要揣摩人物的心思。

    1.人物话中的逻辑跳跃。

    因为里面人物的智商很高,其思维往往跳跃性很大,观众一下子想不过来。

    比如《大明王朝1566》海瑞审郑泌昌——

    海瑞:你为什么把沈一石的作坊专卖给织造局?

    郑泌昌:圣旨里没叫你问这些吧。

    海瑞:你的意思,是皇上叫你这么干的?

    郑泌昌:不是。

    海瑞:那圣旨里怎么可能有这些。

    2.每个人都是话中有话的。

    还是《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徐阶淡淡说道,“票拟是昨天世蕃兄送过来的”,表面客气,其实捅了严世蕃一刀,昨天才送给徐阶他们看,想干什么?

    徐高张说话也是互相捅刀。比如嘉靖当着严嵩徐阶的面烧了海瑞审出的证词后,徐阶回到裕王府中。

    徐阶刚开始故意一句话不说,然后高拱逼问徐阶,当着裕王的面斥责徐阶不敢直言进谏,却惹得裕王怒斥高拱(“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注意徐阶这时的表情,微微一笑,一副计划通的样子。然后才说供状被烧谁也没看的事。

    接着张居正又捅了赵贞吉一刀,说他首鼠两端,用徐阶的名义给他写信他都不听。

    最后高拱为之前责备徐阶赔礼,徐阶回敬了他一刀——“我坐在这个位置,就当受这个责备”。表面意思是表示自己不在意,言外之意是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你还没坐上来少上蹿下跳。

    人物各种心思,话里各种玄机。第一遍没在意,看第二遍第三遍心领神会。

    3.观众只能看见每个人的言语行动,却要去揣摩他的心思。

    依旧《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嘉靖问严世蕃娶九房姨太太的事,大家都以为严世蕃要倒霉,结果嘉靖来了一句“好汉才娶九妻”嘛。

    嘉靖为什么这么做?敲打一下又不敲打过分了,提醒他把柄始终捏在嘉靖手中。因为娶九房姨太太这事是可以定罪的,这是威;而之后嘉靖又替他圆回来,对手就不好再以此追究他的罪,这是恩。这是其一。

    韩非子说帝王要讲求“势”,要高深莫测,不让别人猜出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当然,马基雅维利也说过类似的话。嘉靖玩这个已经玩到随心所欲想来就来了。这是其二。

    每个人都是有价值排序并围绕价值构建出一个逻辑体系的。

    每一句话也是能传递出很多信息的。这些信息有的在通常思维之内,有的在通常指思维之外,后者需要其他知识和信息来支持填充以获取,这是其一。有的信息在显眼处,这是说给大家听的,有的信息在不显眼处,这是说给有心人明白人听的,表达真心的关键词藏在不显眼的位置,这是其二。正话反说,反话正说,明褒暗贬,这是其三。

    1.“票拟是昨天世蕃兄送过来的”这话通常的重点在于“严世蕃送来的”,尤其是徐阶说话时的神态看起来很恭谨,但实际上徐阶想表达的第二层意思是最易被忽视的时间——“昨天”。票拟应该由内阁共同商议,昨天才送给徐阶他们,明显让徐阶他们准备时间不足。这是戳穿了严世蕃他们的小心思,也为徐高张昨天为什么不反对反而今天在御前会议发难做解释(与后面那句“看过不等于核实过”遥相呼应)。

    2.“我坐在这个位置,就当受这个责备”表面上强调“当受这个责备”,实际上强调的是“我坐在这个位置”。

    《大明王朝1566》是一部历史架空剧。这部剧高度总结了封建王朝的政治现象。很多可以应用于其他朝代。

    这部剧难看懂的原因在于其高度总结性。一个对中国历史没有深度了解的人,如果直接看范文澜黄仁宇的历史著作,可能觉得味如嚼蜡。可是当自己深入发掘了解历史后,再回头看大师的著作,就意识到自己发掘了解的东西早就被精炼的总结过了。这便是学习由繁入简的过程。

    想要最好理解大明王朝中对封建政治的演绎,我觉得配合这一系列回答观赏效果最佳:

    这篇回答告诉了我们为什么嘉靖对钱盯的这么紧,为什么宫中贪了那么多钱嘉靖却只是做做样

    德宗为什么如此爱钱呢?简单地解释,就是他财迷+脑残。就像以前人们讨论明朝万历皇帝贪财一样,要么说他心理变态了,要么说他受小商之家出身的妈妈影响,总之就是不正常,随便换个正常人上去都比他强啊!然而,随着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到来,为万历翻案的文章越来越多,他捞钱的正当理由也越来越多。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打过一场大仗的德宗,自然是深知金钱的重要。他之后的宪宗也一样,只要想打仗,谁都会拼命捞钱的。只不过宪宗有一定的话语权,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藩镇割据、河湟沦陷,我一心要恢复大唐荣耀,可惜财力不足,所以才不得不攒钱啊!

    这篇回答告诉了我们为什么嘉靖需要严嵩这种人,除掉严嵩,帝国马上运转

    养兵、打仗,都是要大笔烧钱的。韩愈这帮忠臣们心疼老百姓,自然是极好的,但他们能不能解决德宗的财政需要呢?既不能得罪大地主,又不能压榨老百姓,神策军的高工资怎么发?以后要削藩仗还怎么打?卢杞、裴延龄这帮奸臣,对百姓敲骨吸髓有一套,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至少满足了德宗的需要啊!更重要的是,他们愿意替德宗背锅,干这种千人喷、万人骂的勾当。后人评价德宗,大部分都说他笨、傻,被奸臣迷惑了,说他坏、恶的不多。而对卢杞、裴延龄等人的评价嘛,呵呵。你如果当了皇帝,是喜欢卢杞呢?还是韩愈呢?

    这篇回答告诉了我们为什么清流浊流都是嘉靖要削平的山头,以及嘉靖为什么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太监:

    我并不否认当权的太监贪污受贿,并纵容亲朋好友鱼肉百姓,但那些所谓的名士清流呢?因为他们掌握了话语权,看见他们家财万贯,我们觉得这是诚实劳动合法经营的结果;看见他们四世三公、世吏两千石,我们觉得这是人家血统高贵,家教杰出的结果。实际上,在皇帝眼里,“清流”“浊流”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大明王朝这样的优秀作品,其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他表现了现实世界真实的博弈过程。

    矛盾在对立中统一,从朝堂到地方,从清流到严党,从嘉靖到隆庆,无不充满着对立和斗争。历史就是在斗争中前进的,消灭旧的矛盾,产生新的矛盾。

    人的思维是需要磨炼的,有道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要站在历史的高度去思考问题,从历史唯物主义的思路出发,一切就洞若观火。

    《大明王朝1566》的内容,可以基本切分为两个部分:改稻为桑、海瑞上书。中间有一条隐线,就是嘉靖。严嵩挂了,严嵩背后的嘉靖没有挂;海瑞调离浙江了,但海瑞背后的裕王还安安稳稳活着。电视剧有个副名叫嘉靖与海瑞,其实是皇帝与文官。两边只要有一个不倒,故事就能演下去,改稻为桑玩完了,还可以改桑为稻。桑也好,稻也好,其实都是嘉靖把弄朝政的形式而已。只要嘉靖这个主角不下台,戏就演不完。

    单从这个主题来说,大明王朝就涉及了一个不太为我朝所待见的话题。理想状态下,文官都是皇帝任命的,给你饭吃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听话。该背锅就去背锅,该干事就去干事,我让你活你不能上吊,我让你死你不能逃命,这就是和谐的君臣关系。

    因而普通政治剧里的矛盾点是什么?文官与文官,朝臣与朝臣,皇帝这个君臣关系的主导方,是不能出现在其中的。在普通政治剧里,皇帝是裁判员而不是运动员。这些皇帝似乎只知道看忠奸胜败,等到打完了自己上去,宣布比赛的胜利方是自己和其中站着没倒下的那一派,然后众正盈朝国泰民安,完结撒花。

    但是真实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大明王朝里的君臣关系是什么呢?皇帝让文官背锅,可以,但你想摘干净不行,我文官要给你泼脏水。屎盆子不能扣我一个人头上,要倒霉我跟你一块倒霉,真正做到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大无畏精神。

    所以清流面对严党一直硬气不起来,要靠把浙江搞乱来整严党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责问严党花钱多的时候,严党会马上抛出一句:我们花钱多,那都是给皇上修宫殿修出的赤字,你有本事去找皇帝闹啊!

    因而真实的情况是,皇帝往往身兼裁判员和运动员,主动参与比赛的就是嘉靖这类。而被动参与的,就如他儿子隆庆(裕王),情况也更简单。你朱载垕想在旁边看热闹,没那回事。徐阶、高拱、张居正,无论我们三个谁快不行了,都得拉着你帮我。不然打死了我,血溅你一脸,你也没好果子吃。

    大明王朝里的文官,严嵩、严世蕃也好,徐阶、高拱、张居正也罢,即便是胡宗宪、赵贞吉、海瑞这种不在中枢的地方官(后期赵贞吉入阁),都不是完全听话的主。

    嘉靖这位操纵朝政的政治大师,曾经在郑泌昌、何茂才搞出以织造局名义买田这种事后,评价严嵩老了,底下人的管不住了。

    可他在故事的后半期才发现,自己也老了,手底下这些人也管不住了。所以,前期的嘉靖即便发飙,也是一个人在玉熙宫里闹腾。可后期的嘉靖,就要在宫门外看着陈洪打百官了。

    文官这样了,皇帝怎么办?帮皇帝的历史上一般是两种人,一是伺候自己的女人(外戚、后妃),一是伺候自己的男人(太监)。嘉靖同志要升仙,女人肯定是不能搞了(当年差点被女人勒死在床上),那就只能让太监帮着自己整文官。而隆庆不想升仙(当皇帝之后磕药的情况另算),他就用女人(李王妃)帮自己。自始至终,他的政治同盟就只有李王妃。而徐阶、高拱、张居正本质上和谭纶、海瑞、王用汲都是一样,都算棋子而不是同盟,只不过轻重不一罢了。

    大明王朝里的太监又是什么人呢?从忠诚度来说,他们比文官可靠得多,他们没有家,皇宫就是他们的家,出了宫他们就什么也不是。所以吕芳也好,陈洪也罢,尽管手段不一样,层次不一样,对嘉靖的心却没有变,都是听话的。

    这也是为什么,欺天的周云逸会死,闹事的杨金水能活。真疯假疯,嘉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他们对嘉靖听话不听话。

    大明王朝在皇帝与文官这个层面去铺展故事后,探讨的就是另一个问题,忠心和听话。

    这两样看上去是一回事,但似乎又不是一回事。海瑞对嘉靖忠心吗?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嘉靖死了,他却一个人难受得不得了,吐得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简直比隆庆这个死了亲爹的儿子还难过。你能说他不忠心吗?

    可海瑞听嘉靖的话么?改稻为桑,他不合作;迁居上表,他不配合;见了嘉靖,他可劲怼,差点没把嘉靖气死在诏狱里。你又能说他听话吗?

    所以,海瑞只是忠心,而谈不上听话。他对嘉靖这个君父,只做到了孝,而没有做到顺。

    这就是另一个更犯忌讳的问题:听话和忠心,哪个更重要?

    通过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们就能将大明王朝里的官员划分开来。认为听话比忠心重要的,如严嵩、严世蕃;认为忠心比听话更重要的,如徐阶、高拱、张居正、海瑞。而将这两个平衡地最完美的,是胡宗宪。

    胡宗宪听话么?听话。嘉靖要改稻为桑,改;嘉靖要织丝绸赚钱,织;嘉靖说海上有倭寇了,打;有人说嘉靖坏话了,参他。(这放到现在就一句话概括:都给我宠!我要是嘉靖我就纳胡宗宪为妃(手动狗头)

    胡宗宪忠心么?忠心。改稻为桑要改,但不能逼反百姓;织丝绸要织,但不能毁堤淹田;海上倭寇要打,但养寇自保的鬼话不能听;说坏话的人要参,可暗中要尽可能地去保他。

    嘉靖曾说: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就是这个原因。一个既能做到听话又忠心的人,就是一个既不会有后路也能做事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嘉靖都要保他。即便严党和清流都不买他的账,可他的账有嘉靖报销就行了。这也是为什么,胡宗宪两面不受待见,因为他在既忠心又听话的同时,站到了广大文官的对立面。

    忠心和听话的区别在于,在皇权面前,在现实面前,要不要自己的理想信念,这就是第三个犯忌讳的内容。

    严嵩以科甲正途入仕的时候,有没有理想信念?绝对有,刘瑾在朝的十年,他坚决退官回家。不要说他是因为生病去养病了,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啥病要养十年?肺炎让你在家待一个月你都待不住!(再度滑稽)

    可他怎么变了?大礼议吵了那么久,多少乌纱帽落地,为一个死人的名分,至于放弃自己的前途么?

    严嵩觉得不至于,所以他写了《大礼议成颂》,算是给大礼议收官了,也算是给自己的理想信念收官了。

    有没有不忘初心的?有。海阎王也好,海笔架也好,海门神也好,都是海瑞认死理的表现。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认为应该是什么样,就应该怎么去干,不干那就是有邪恶的大魔王闹事,就要请法器收了大魔王的神通。

    可是所有人都愿意当海瑞么?不愿意。这就好像所有人都厌恶走后门找关系来办事,可要办事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关系走后门。所有人都希望旁人是海瑞,希望所有当官的都是跟包拯一样的青天大老爷,但也希望这个海瑞在自己走后门的时候,离自己远一点好。

    理想信念不重要了,初心没那么值钱,这是大明王朝用一道《治安疏》告诉现在人的道理。

    单凭这几个点,大明王朝不仅是在讲政治,他讲的是社会,讲的是人间。

    更何况,我们还生活在嘉靖三十九年那个不下雪的腊月呢?

    补充:最近因为疫情在家,大致又通读了一遍原著小说,再谈谈这部书背后的一些理论内涵。

    我在答案最初写,古代政治剧的核心是皇帝与文官,或者简单说,帝王与臣子。实际上纵观历史,政治矛盾也基本集中在这一组关系内。刘和平是借用一个“改稻为桑”的假故事,揭露一个“治国治官”的真道理。这也是为什么,海瑞在剧中的形象是难能可贵的,就在于他揭露了“治民先治官”“治官重于治民”的真相,把嘉靖“自诩汉文”的外衣彻底扯了下来。

    这一点集中反映在最后一集的“江山之论”上。海瑞论江山,重在江山的关系上,也就是君民关系,他强调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嘉靖论江山,则重在江的分类,论黄河长江,也就是何谓治官,如何治官。

    还有一点可以体现的,就是赵贞吉对海瑞的态度。赵贞吉不喜欢这个下属,根源也在于这里。海瑞的眼中,是君出于民,无民则无君。他忠君,是因为只有君才能保国安民。假如君不报国安民,那就逼着他做。赵贞吉则不然,民自然要保,但只有先保君,才能保住民。假如君都没有了,朝廷彻底完蛋了,还靠谁来保民?

    简单来说,这就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海瑞认为民贵君轻,民在君前;而赵贞吉认为君本民末,民在君后。

    如果要从理论角度来说,就是董仲舒在《春秋繁露》里说的“屈民以申君”。

    如果要通俗些,那么就是《铁齿铜牙纪晓岚》里,和珅与纪晓岚的“救民救官之辩”。

    嘉靖是个绝顶聪明而又要面子的人,他精通韩非子的“道法”思想。如果没有官,那么他这个皇帝是无法治理百姓的。一个无法治理百姓的皇帝,实际上就不是什么皇帝了。老祖宗朱重八杀了十万官员,废了丞相,累得死去活来,不照样还要开科举选人当官?因此,嘉靖秉持着“治民先治官”的原则,只有先把官员们玩顺了,才有可能当稳这个皇帝。

    毕竟大礼议、杨廷和这些前车之鉴给他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不把官治好,爹妈都认不了。

    嘉靖治官从宏观上看,是操纵平衡之术,先让严党与清流斗,严党倒台了再扶持陈洪与清流斗,然后维持平衡。实际上嘉靖在具体操作上,是“因利势导”的方式。他要让官员见利而明害,见害而知利。当官员遇到危险了,要给官员利益使他们敢于直面危险,不使他自己以身犯险。当官员看到利益了,要用权势使他明白利后面的危害,不使官员得寸进尺。

    如此看来,司马迁写《史记》,将老子和韩非列在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嘉靖这种“帝王心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所以他仍旧强调传统儒家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实际上,早已变成了“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轻。”

    嘉靖对此心安理得,因为自打秦始皇以来,无人不是这样,只是程度深浅而已。

    海瑞看中这点,用《治安疏》一把揭开这种假面目,也揭开了所有官员的假面目。

    后世的鲁迅用一句话来概括海瑞的心境,那就是,自古以来,便对吗?

    但问题恰恰在于,倘若不对,又何来自古以来一直如此的可能呢?

【0979 韦宝没想到】

    嘉靖皇帝的坏名声彻底远播古今中外,要拜大清官海瑞所赐。

    海瑞的一道直言天下弊病的《治安疏》把嘉靖骂的惨不忍睹,能被海青天骂得这么惨,嘉靖的坏皇帝形象是永远改不掉了。

    作为一个人,嘉靖帝家庭不幸福,三个皇后都没有善终,子女多早死,最后就剩一个儿子,还“二龙不相见”。

    对孙子,他也不关心,甚至拒绝听到孙子出生的消息,因为他居然迷信孙子出生会让他折寿。

    嘉靖帝一生几乎也没朋友,他只是冷眼看大臣互相争斗,实用主义极强,当大臣没用时,他会毫不犹豫丢掉然后再换个人被他操纵,他的这种实用主义,让大臣都对他实际上敬而远之。

    嘉靖帝又很奢靡好色,他的妃子数量在明朝皇帝里算是比较多的,迷信道教,在道教法事和修建道观上,嘉靖确实花了不少钱,还有,他的永陵在明十三陵里算是相当豪华的。

    从评价皇帝和政治家的角度看嘉靖,如果站在比较正直的古人的立场上看,海瑞骂嘉靖的事情基本正确,嘉靖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

    嘉靖朝南倭北虏,内忧外患都很严重,确实不是一个太平时代。

    嘉靖皇帝的评价一直不高,甚至他的存在感一直也不高,提到嘉靖帝,基本是和大贪官严嵩,大清官海瑞联系在一起。

    嘉靖皇帝的形象一直基本上是个昏君的样子。

    在《大明王朝1566》大火后,嘉靖皇帝才算是在一般民众中有了一定知名度,对这位昏君的看法也有了一定的改变。

    在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后世明史热出现,嘉靖皇帝的知名度有了一定提高,甚至兴起了翻案风,很多人对嘉靖重新评价,认为他是一位明君,非常聪明的皇帝等等。

    其实在专业领域里对嘉靖皇帝早就有了比较客观的评价,嘉靖皇帝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论精明,权术他可能比朱元璋差点,论残忍,比朱棣差点,论私人行为放纵荒唐,他更不比不上堂兄朱厚照。

    但是,精明,残忍,荒诞,喜欢玩弄权术,却集于他一身。

    嘉靖皇帝是明朝最能体会和最会应用皇权优越性的皇帝。

    嘉靖不是明君,也不算纯粹的昏君。

    怎么去看一个历史人物,特别是政治家,应该从他做的事情对时代的影响来判断,全面综合整个嘉靖朝历史看,得出结论。

    嘉靖是个聪明人,也实实在在的是个搞政治的好苗子。

    但嘉靖帝他的这个聪明,在韦宝看来,只能算是小聪明。

    因为嘉靖没把他的智慧用对地方。

    从藩王之子一跃成为明帝国最高的掌舵人,虽然具备一定的偶然性,但是能入得了三朝老臣杨廷和这种老油子法眼的人,肯定不是蠢货。

    从他1522年上台开始以争夺父亲兴献王的封号为由发动“大礼议之争”最后打倒杨廷和集团,除掉眼中钉坐稳江山,前后时间不过三年,杨廷和倒台的时候,嘉靖可还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一个毛头小伙。

    杨廷和这老头历经宪宗、孝宗、武宗三朝,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其势力不可谓不广,在武宗朝甚至就连刘瑾见了他也得退避三舍。

    可想而知,其势力之深厚。

    可是这位三朝宰辅,最后居然就败在了这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手里,这其中的滋味细细品味起来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这位十五岁的少年能登基成为帝国最高统治者这其中是有偶然性的。

    他既不是明帝国皇室的嫡长子,也不属于直系亲属,更不是武宗生前钦定的接班人。

    由此看来,无论是从血统上还是法理上,按理说他都是不可能成为统治者。

    一个不可能成为皇帝的藩王,那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甚至也没有条件以及能力去获得属于皇帝的岗前培训。

    所以作为藩王的他,其政治经验和斗争手段在登基前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的。

    但是他能在短短三年之内,从一个被人压着打的人蜕变成一个压着别人打的人,扶植张璁战胜了文官集团,还搞倒了三朝元老杨廷和,这说明他对政治和权术有着极高的领悟力。

    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能有如此心机和手腕,这样的人即使放到现在,那也是凤毛麟角。

    他操纵张璁、夏言、严嵩、徐阶控制朝局,自己在幕后指挥。

    壬寅宫变之后,自己移居西苑炼丹,朝局的事儿还能一清二楚,做到工作生活两不误。

    能把皇帝做到这份上的,翻遍历朝史书也找不出几个来。

    因此,嘉靖在政治掌控方面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可站在臣子的角度来看待,这无疑也是致命的。

    这样的人心机深重、善弄权术且极其聪明,既善变又多疑。

    作为臣子,遇到这样的皇帝,如果稍不留心轻则免官罢职,重则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老成的嘉靖帝过早的学会了弄权摆势、也过早地看到了政治的黑暗和残酷、加上来位不正,至少文官集团在他继位的前三年基本不买他的账的不自信等原因,也让他逐渐的养成了薄情寡义、独断专行的性格。

    大礼仪之争后,嘉靖帝对文官们彻底失去了好感。

    所以即使后面启用文官阶层,也是为了制衡其他势力以维护自己的最高权威。

    出于对文官阶层的偏见,他自然也不会将权力交一部分给文官阶层。

    再加上自身多疑的性格和对来位不正的恐惧以及对权力的痴迷,使得他也不愿意将权力下放给自己身边的宦官集团。

    如此,明帝国自英宗之后形成的三角政治格局,皇帝,文官,宦官铁三角在嘉靖手上被成功打破,明帝国的最高权力再次被集中在一只手上。

    这个政治格局的形成的核心是来自皇帝,是皇帝放权的结果而不是大臣和宦官主动分权的产物。

    当权力被重新集中之后,中央集权宗法**王朝独断性和随意性的弊端也就再次显露了。

    自大礼仪之争后,出于对权力的渴望和对自身能力的肯定,他抛弃了文官和宦官集团,重新独揽大权,而自身对文官集团的偏见和自身性格的缺陷,使得他成功地异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让这样一个心机深重、善弄权术、多疑善变、手腕狠辣、薄情寡义的人大权独揽。在缺乏有效的制约和监督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因为这样的人处理国家事务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民生社稷或者是青史留名,而是维护自己的私利。其本质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无上权威。

    国政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维护自己私利的工具而已。

    他登基45年,其实做的任何事,核心都一个意思,你们爱咋地咋地,别踩到我的底线,我干嘛是我自己的事儿,谁也不许劝我,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不然我管你忠臣、奸佞,统统弄死你。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用夏言也可以用严嵩,可以放任徐阶干掉严嵩,又不杀海瑞。

    既可以放手让戚家军去打倭寇,也可以放任蒙古人在北京城下烧杀抢掠,搞庚戌之变。

    因为他主政的核心并不是为了给天下万民谋福利,而是为了维护自己最高统治者的无上权威。

    嘉靖帝是个聪明人,他把政治玩得炉火纯青,在位45年大权从未旁落。

    朝臣在他手里如同一颗颗棋子和玩具,任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是,嘉靖的出发点是错的,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不是为了江山社稷和这个庞大帝国的未来,他没有心思,也不想去为帝国的未来铺好道路,而是为了自己。

    尽管他有能力和手段让大明帝国在他的手上变得更好。

    甚至,他连接班人都不重视。搞斋醮科仪,迷信方士所说的二龙不相见的鬼话,不立太子,不注重对继承者的培养,也不注重培养父子之间的人伦亲情,作为一个大帝国的统治者来说,这是极其失策的。

    一个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不注重对下一任继承者的培养,也不看重家庭和人伦。

    这对于帝国未来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

    联系到他的继承者穆宗朱载垕的性格软弱、遇事无主见的缺陷……就可以明白他对这位后继者的培养是有多么不上心。

    就冲这一点来看,说明朝始亡于嘉靖,韦宝认为真的不冤。

    客观的看,虽然我承认他在位的时候,帝国的文化发展灿烂辉煌、市井小说开始起步、四大名著在他的时代印刷发行了三本。

    但是,文化的繁荣也并不能掩盖或者填补他治国的缺漏。

    毕竟,他明明有能力也有手段让帝国的未来变得更好,但是他不肯去做,让帝国丧失了一次改革的良机。

    明帝国在他45年的统治下,没什么太大的起色。

    土地兼并倒是在逐渐地加剧、南倭北虏也同时在蚕食着这个帝国的肌体。

    在这位对宗教有着谜一般的崇拜的皇帝登基的第25个年头,北方的蒙古人夺走了本属于帝国的河套平原,以至于帝国失去了一块产马的宝地。

    登基的第34个年头,倭寇入侵到了属于帝国第二国都,南京城下。

    不过幸运的是,他的时代名臣不少,得益于他们的帮助,帝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些危机,南方的倭寇被戚继光、俞大猷撵出了帝国的疆土,而蒙古人也由于帝国边防的加固而逐渐地放弃了侵略的念头。

    虽然外患暂时压制了,但是内忧依然延续,农民们依然承受着失去土地的痛苦、而与此相反的是皇室贵族和士族地主们的领土在逐渐地扩大。

    而他对于这些,几乎视而不见,这种傲慢的无视在他执政的后20年中显得更加突出。

    他仅仅把注意力放在了朝臣的身上,而缺乏对民间的深刻了解。

    这似乎是明帝国所有皇帝们的通病,当然,除了他们那位创立者朱元璋,因为他来自于乡村,对百姓的事务把握得非常准确,以至于朱元璋在制定行政对策和运作规则上,更加偏向于农民和底层人士。

    因为这位开国君主深刻地知道,老百姓才是维持帝国运转的支柱和根基。

    而朱厚熜不一样,他把注意力和政治才华完全地放在了控制朝臣、烧丹炼汞、玩弄权术上。

    而在政治决策上似乎更加偏向于地主和士绅阶层,土地的兼并、皇庄的扩大积压了底层民众的怒火。

    可遗憾的是,帝国上层的官员们对此却极少过问,极大地忽略了帝国最底层的老百姓,也是支柱者们的内心感受。

    从这一点来看,韦宝个人认为,这颇有怠政的表现。

    烧丹炼汞,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掌阴阳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终究还是死了。

    所以,为什么在有限的生命里,不能多为帝国做点事。

    嘉靖帝,韦宝对他的评价就是个优秀的权谋家、是厚黑学的宠儿,但是却不能说他是一个优秀的皇帝、明帝国出色的掌舵人。

    治世明君一定是一个无与伦比权谋家,但是一个优秀的权谋家却不见得能做一个优秀的皇帝。

    朱厚熜,很聪明,甚至聪明得让人胆寒,可很遗憾,你的这聪明没用对地方。

    在嘉靖皇帝驾崩后,接着,大明帝国又运转了八十年,满清,民变和他没有关系,帝国到崇祯时期才彻底崩溃,所以不该把亡国的责任推到世宗的头上?

    这逻辑是错的,正确的逻辑是嘉靖皇帝是因,帝国崩溃是果。

    嘉靖皇帝对帝国四十五年的统治,在某些程度上导致了帝国运转机制的失灵,这个原因可大可小,这个影响既可能忽略不计,也可能是明清易代的转折。

    归根结底,明朝皇帝是嘉靖在前,崇祯在后,而不是反过来。

    所以,决不能以结果推原因。

    因为帝国在他死后继续运转了80年,满清和民变和他没关系,所以,世宗对明朝的灭亡可以不担责。这个说法属于倒因为果,是完全错误的。

    唐代的安史之乱,始于唐玄宗天宝14年,公元755年,距离唐被朱梁取代,907年,满打满算,还有153年,整整一个半世纪。

    安史之乱后,唐帝国所延续的寿命可比明帝国要长。

    难道可以说因为唐后期的黄巢起义、吐蕃入侵,甘露之变都和玄宗没关系,所以,玄宗对大唐帝国的灭亡,可以不用负责任吗?当然不行。

    嘉靖皇帝想管事儿,但是由于群臣势力庞大,故而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选择无为而治是最好的办法,这不是怠政的行为,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韦宝在现代的时候,查阅明代各种史书,发现史官们对世宗的评价都不低。

    大都充分肯定其执政初期的能力,对其执政早期体谅民生、改革弊制、勤于朝政等行为都给予了极大地赞赏。

    对其个人品格——仁孝,也不吝笔墨,大书特书了一番。

    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是个长得很好看,前期治国能力不坏的皇帝。

    按照明史的说法,属于中等才能。

    而实录的话,则认为他是不世之圣主。

    总之,不管是实录还是明史,对他的能力的评价,都是中等,或者中等以上。

    一个能力在中等或者偏上的皇帝,一个御人有术,坐了45年江山的皇帝,是一个只能被群臣牵着鼻子走的傀儡傻子?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真的是文臣集团的傀儡,那就不会出现——前期勤政,体谅百姓,后期就只管炼丹修道,不管事儿的奇怪现象。

    当然,也就更不会出现长达三年的运动,大礼议之争。

    在史书上,但凡有这种前勤后惰行为的皇帝,基本上都是人精。

    唐玄宗李隆基是如此,朱厚熜也是如此。

    而中国历史上真正的傀儡皇帝,基本上是说不上话甚至说不出话的,他只能做到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在拟好的文件或者报告签字。

    而这类皇帝想要夺权,必然会找一个新的群体作为其后援,诸如宦官、外戚或者是自己可信任的文臣、武将,以帮助自己从控制者手中夺权。

    但是,嘉靖皇帝主政的45年中,他从来没有完全将任何一个政治群体作为后援,宦官、文官都没有。

    他选择的是将这些势力一个个的一脚踹开,自己大权独揽。

    而这一揽,就是45年,直到自己驾崩。

    这样的皇帝,不管说他是傀儡,或者说是一个只能选择无为而治的执政者,都是不可能的。

    傀儡,不可能在皇位上坐半个世纪,还能在20年不上朝露面的情况下把群臣玩于股掌之中。

    当然,更不可能获得如此高的赞誉。

    嘉靖是有能力的,至少是可以把事情做好的。

    在很多方面,韦宝觉得天启皇帝和嘉靖很像,只是朱由校更自卑一点,更懒一点,又是正统皇帝,不必担心有人攻击他的皇位的合法性,所以没有像嘉靖帝一样哪方面势力都不相信,而是选择将帝国托管给阉党集团管理。

    至少在韦宝看来,天启皇帝的聪明程度不输给任何人。

    现在韦宝的问题是,不管是阉党集团的大臣,还是东林党集团的大臣,都倾向于接受他提出的开拓通商口岸,合并整编大明所有水师的方案。

    就连天启皇帝朱由校也倾向于接受。

    因为大家并不觉得打开海贸会对有强大自我供给能力的大明造成多大冲击。

    冲击肯定是有,不会大,而且大家都不看好打开海贸这项新政能长久的维持。

    因为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靠海的田产大户们肯定会坚决反对的。

    一项短命的新政若是能帮助解决八百万两纹银,甚至是九百万两纹银的缺口,何乐而不为。

    整编合并大明水师就更没有什么了,在大明人普遍看来,大明水师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整编合并之后,大明水师的整体数量下降,将更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韦宝起初担心大家会认为自己想把持水师,会起疑心,会戒备,看样子是想多了,没有人这么想。

    比起水师,别人会更加戒备韦宝现在在辽东和山东取得的军权,韦宝直接控制的步军就超过了十万人以上,并且都是大明军队体系当中,精锐中的精锐。

    和十多万步军比起来,没人会在意几万水师。

    现在最大的阻碍是魏忠贤,这是韦宝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0980 韦爵爷辞官】

    现在只有魏忠贤一个人反对韦宝,或者说最高层当中,只有魏忠贤旗帜鲜明的反对韦宝。

    韦宝大概能猜出魏忠贤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怕自己进一步做大。

    韦宝此时彪着根烟,躺在床上,看重屋顶,暗忖,看样子,想顺应潮流在魏忠贤底下发展是很难了。

    本来韦宝是没有动过搞倒魏忠贤的心思的,因为在天启皇帝死之前,魏忠贤稳如泰山。

    韦宝是知道历史进程的人,现在离天启皇帝死,最少还有一年半,这可不是短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自己一定斗不过魏忠贤,与魏忠贤斗,一定没有好处。

    这就很尴尬了,不斗没有好处,斗也没有好处,十足的左右为难。

    次日,就在魏忠贤的阉党骨干们在想着怎么进一步整治韦宝的时候。

    韦宝做了一件震惊整个朝野的事情。

    韦爵爷称病,请求辞去所有官职回乡居住。

    官员主动致仕还乡是常有的事情,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可没有哪个官员,在没有死父母的情况下,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致仕还乡的啊。

    大明朝的官员有很多优惠条件,也有极大的面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况且,就算厌倦了官场生活,也没有哪个人才十五岁年纪,才入仕途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致仕还乡的吧?

    况且还不是一般小吏,堂堂正三品大员,主持海防总督衙门工作,蓟辽督师府总监军!手握山海关,直接控制五万精锐边军。

    这是何等的重臣啊!

    而且还刚刚封了侯爵,这是何等的殊荣。

    平常人梦寐以求的人生,人家韦宝入仕途不到一年就已经在巅峰了。

    韦宝辞官的消息传出,所有人都惊骇不已,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和魏忠贤要整治韦宝,因为与韦宝有关系的人真不少。

    唯独只有韦宝的岳父英国公张维贤非常淡定,张维贤也非常佩服自己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婿,觉得韦宝的确是非凡的人才,居然会想到辞官这样以退为进的招式。

    辞官这招,需要很大的魄力,谁舍得辞去来之不易的高官?舍得轻易抛弃荣华富贵?

    另一方面,韦宝一辞官,将让魏忠贤的党徒们所有的攻击都化为泡影,无从下手。

    韦宝在京师和北直隶都提拔了很多官员,大多都是五品以下的小吏,都是各个衙门主要办事的官员。

    既有阉党,也有东林党,多数则是中立派官员。

    说韦宝没有势力,韦宝的确没有什么势力,至少在官场上是这样的,韦宝喜欢请客,但私下很少与官员接触看,都是李成楝和吴三辅等人出面接触。

    所以不能说韦宝拉帮结派。

    但要说韦宝没有势力的话,官场上,提拔的人,引路的人,那是座主关系,韦宝至少是上万官员的座主!

    这么庞大的官员数量,如果一旦有人整治韦宝,将牵连极其广大,并且牵涉的大多是底层办事官员,真的有可能让大明的庞大行政机器瞬间瘫痪。

    还有一点是韦宝没想到的。

    本来按照道理,开辟通商口岸,打开海贸会有很多人反对,可并没有,似乎都因为魏忠贤反对而变了风向。

    阉党集团毕竟在大明官场还是少数,只是他们暂时把持了权势罢了。

    阉党集团在整个大明的老百姓当中就更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所以,阉党集团反对的东西,东林党和中立派大臣不说倾向于支持,至少是不会反对的。

    其中最尴尬的是顾秉谦、魏广微和黄立极三人,三人明明是阉党分子,现在却因为挑头代替韦宝向皇帝上了关于开辟通商口岸,打开海贸,以及整编合并大明所有水师的奏本之后,处境弄的相当尴尬。

    因为奏本已经递上去了,现在魏忠贤纠集人手对付韦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一起弹劾韦宝,等于弹劾他们自己,如果不弹劾韦宝,他们是阉党领头羊,他们应该怎么办?

    倒是韦宝的辞官奏本一上,给了三个人灵感,也纷纷跟着辞官。

    这一来,引起了一股非常热闹的风潮。

    魏忠贤的阉党集团并不是明目张胆的弹劾韦宝,而是从各个角度说明开辟通商口岸,打开海贸这项新政的危害。

    就事论事,有人反对,就应该有人支持。

    东林党并没有多少人支持,因为没几个人喜欢开海。

    中立派更是很少参与斗争,尤其是不敢与阉党集团斗,谁也不会惹祸上身,否则就不叫中立派了。

    这样一来,本来应该是一面倒的事情,却因为很多韦宝提拔的官员纷纷加入辞官大军,而显得韦宝这边的声势非常雄壮。

    这些人也支持开海和整编合并大明水师,就辞官,其他都不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韦宝被整出现的情况。

    “李元忠,陛下有没有私下谈过韦宝的事情,有没有说起韦宝辞官的事情,和韦宝主张新政的事情?”客巴巴问道。

    李元忠是天启皇帝身边新近的侍从太监,客巴巴是点过头的。

    李元忠在皇宫中之所以能爬的这么快,韦宝的政治资源帮助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这个李元忠很有点手段,既能讨好客巴巴,也能逢迎魏忠贤,能在宫中各派势力中夹缝求存。

    “陛下没有说过,但陛下应该是想支持韦爵爷的想法的吧,只是碍于厂公,有所迟疑。”李元忠实话实说道:“依着奴婢看,陛下万万不会批准韦爵爷辞官归隐的。陛下十分看重韦爵爷的才干,也很喜欢韦爵爷,认为韦爵爷是大明一等一的人才,是神童。”

    客巴巴点了点头,关于韦宝的事情,客巴巴也和魏忠贤闹的有些不愉快,双方有分歧。

    “我也这么看,你有机会的时候,对韦爵爷说句话,就说让他收回辞呈,走走样子便可以了,若是他坚持辞官,会寒了陛下的心。”客巴巴道。

    “夫人放心,奴婢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为夫人把话带给韦爵爷。”李元忠赶忙道。

    客巴巴点了点头,“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要看准时机。”

    客巴巴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知道朱由校喜欢韦宝,而她自己也喜欢韦宝,另一方面担心韦宝触怒了天子,从此失宠。

    宫中都是人精,李元忠一下子就把握住了客巴巴暗中支持韦宝的意图。

    这两天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情不太好,他不是一个勤奋的皇帝,尤其不喜欢处置难以决断的事情,现在又冒出韦宝想辞官这一项,这就更让朱由校烦心了。

    韦宝是他刚刚下旨升迁的官员,并且破例嘉奖了侯爵的名位,这几乎已经位极人臣了。

    而且时间间隔这么短,一个个刚刚获得官场名利的大臣,说辞官就辞官,老百姓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会不会引起大明百姓对大明朝廷,对他这个当皇帝的人无端揣测?

    韦宝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还没有试行,便已经将大明上下搞乱了。

    魏忠贤知道韦宝和大批官员辞官之后,更为愤怒,觉得韦宝这是在与自己公开叫板了!

    所以魏忠贤又再次请来阉党骨干们商议该怎么办。

    “千岁,既然韦宝自己提出来辞官,这是很好的机会,千岁设法成全了这厮便算了吧。”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道。

    一众阉党骨干们纷纷点头,都说这个办法好。

    魏忠贤叹口气,“你们尽是说些没用的话,赶走韦宝一直很容易,现在人家自己要辞官,再追着不放,别人除了说我们无用,不能容人,还能说什么?而且,那些边军知道本来可以拿到银子,却因为赶走了韦宝,而什么都拿不到,只能进一步抬高韦宝在军界的地位,你们有韦宝那么能搞银子吗?”

    “千岁,韦宝能做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如果开辟通商口岸,整编合并大明所有水师就能搞到银子,我们何必要韦宝做?不如索性我们自己派人做就是了。”新任兵部尚书崔呈秀筹谋划策道。

    魏忠贤摇头道:“谈何容易,咱家已经在陛下面前否了这两条,现在咱家又再支持,陛下会怎么看?而且,你们谁有本事主持这件事?你们谁有本事一下子拿出九百万两纹银出来?”

    “可以先向大户借银子啊,咱们可以包出去,给有本事的人做,海防总督衙门,多少人眼红,我就不信大明只有韦宝一个人有本事搞银子,别人就不行。我估计如果是韦宝搞,可能也会这么做,要不然韦宝为什么一直强调他自己并不想出任海防总督衙门。可当初还不就是他韦宝向千岁提出要设立海防总督衙门的吗?他韦宝别看年纪轻轻,老谋深算的很呢,每一步都是想好的。”崔呈秀道。

    田尔耕也赞同崔呈秀的观点:“千岁,崔大人说的话不错,韦宝的确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咱们就不能被韦宝牵着鼻子走,他要辞官,咱们索性推他一把,我还不信了,大明缺了他韦宝还玩不转了?本来他韦宝就只是一个入仕途还不到一年的人,咱大明二百多年,不是都走过来了,难道以后缺了韦宝,还就不走了吗?”

    魏忠贤被手下这帮人说的有点心动了,道:“反正咱们自己出头再弄韦宝,肯定不合适!韦宝辞官,这应该是内阁的事情,该让他顾秉谦去做!可咱家不知道顾秉谦这个首辅现在是怎么想的,之前他可是站在韦宝一边说话的,还有黄立极和魏广微两个人也站在韦宝一边。”

    明朝皇帝废除宰相,确实使得皇权得到了加强。

    但也给皇帝带来了很大的工作量,正所谓“内外诸司皆咸决于上”,使得整个帝国的运转全都依靠皇帝一人来控制。

    朱元璋是个典型的“劳模”,他虽有些冷酷严苛,但对于治国理政,可谓矜矜业业。他每日“眛爽临朝,日晏忘餐”,在洪武十七年,曾八天内处理大事三千二百九十一件,每天平均要处理四百多件,确实配得上劳模这一称号。

    但作为开国之君的朱元璋似乎忽略了一些事情。

    他所开创的朝廷运转体制,皇帝每日的工作量是按照他勤于政务的工作态度,按照他理政的才能和自身的意志品格来设定的。

    他的子孙虽然日后也姓朱,但这种能力和品格是不能遗传的。

    历史表明,一个王朝越是到最后,成长于深宫之中的皇帝往往是有些退化的。

    并且废除宰相后,皇权至高无上。

    如果君主昏聩无能,荒怠朝政,很难有一股力量给予纠正。

    因此,明太祖虽然严禁宦官干政。

    但明朝宦官势力的崛起,恰恰是在洪武朝便埋下了隐患。

    明太祖驾崩后,建文帝朱允炆即位,朱允炆是一位受到过良好儒家教育的君主。

    其为人温文尔雅,颇有仁君之容。

    因此,他对于宦官的态度也是和正统儒家的观点,和他的祖父一样,认为宦官只是下人,必须要严加管束。

    但在靖难之役中,在建文帝身边备受管束的宦官成为了朱棣的情报来源。

    朱棣因此掌握了京城的虚实,方才一举成功。

    而朱棣原本王府中的宦官们也多随他一同参战,并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此,等到朱棣登上了皇位后,便认为宦官们忠于自己,将其视为心腹,对宦官也多加委任,如监军、出使等职。

    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同时对大臣们进行监视,明成祖时设立东厂,由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掌握。

    东厂的设立,标志着明朝宦官势力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成为了明朝宦官问题的开端。

    太祖时朱元璋以自身为标准所设立的这一套体制,在朱棣以后的明朝皇帝身上开始难以运行起来。

    首先,废除宰相,权力开始归于内阁,内阁在处理朝廷大事时,是通过票拟制度。

    正常来说,内阁将政务统一意见,处理妥当。

    然后交给皇帝审批,皇帝认为同意,便朱批下发。

    但永乐以后的皇帝往往没有其祖宗们的工作能力,因此产生了“凡每日奏文书,自御笔批数本外,皆众太监分批”的情况,产生了大臣们受制于宦官的奇葩局面。

    到了朱棣的孙子,明宣宗朱瞻基时,更是严重违背了明太祖不准宦官读书写字的祖训。

    在宫中设立了“内书堂”,专门教宦官读书认字。

    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教宦官读书认字,可谓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使得太监们不光有了权力,还有了对付大臣们的智谋。

    明朝的宦官有二十四个衙门,每个衙门里宦官们的首领被称之为太监。

    在这二十四个衙门之中,司礼监和御马监是权力最大的两个。

    司礼监专管内外奏章,御马监专管皇帝兵符。宣德时,产生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和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务,他们一个负责提皇帝代笔批红,一个负责盖章。

    这两个职务可谓位高权重,凡是明朝历史上有名的权监都出自于此。

    到了明英宗时,太监王振颇受英宗信任,权倾朝野。

    肆无忌惮的王振甚至将明太祖当年立在宫中不许宦官干政的铁碑直接盗走,可见其气焰嚣张。

    而英宗时,宦官的势力已经开始染指到了兵权。

    到了明宪宗朱见深时,明朝宦官势力扩张完成,太监们玩弄权术,监视大臣,干涉朝政和军事成为了常态。

    明朝宦官势力存在之久,权监巨监数量之多,其首要原因,仍然在于皇权的加强。

    太监虽然干涉朝政,但是在皇权与文官集团的较量之中,太监始终是皇帝的一个助手,帮助皇帝压制文官集团。

    其次,明太祖朱元璋虽然严厉禁止宦官干政,但恰恰是其加强皇权的诸多措施为后来宦官势力的崛起埋下了隐患。

    最后,成祖以后的明朝皇帝们多荒于朝政,将宦官作为亲信,使得宦官有了可以干涉朝政的机会。

    现在魏忠贤想搞倒韦宝,就要用到首辅顾秉谦。

    “千岁放心,这顾秉谦、魏广微和黄立极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的事情我了解清楚了,他们帮韦宝上奏本,这是韦宝找了他们,他们以为韦宝是千岁的人,才答应的,这是被人当了刀子使了。”崔呈秀道:“千岁让人带话,让他们立刻准了韦宝辞呈,呈报给陛下便是。这是韦宝自己要辞职,内阁也都准了,陛下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如果陛下挽留韦宝,我们就大肆说韦宝辞官只是装装样子,不信那韦宝皮厚到不理会百官态度的份上。”

    魏忠贤叹口气:“搞倒韦宝,咱家是不担心的,咱家还是担心没有了韦宝,马上要弄九百万两纹银的事儿,交给谁来办?”

    其实魏忠贤要搞倒韦宝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只是觉得韦宝近来权势上升的太快,也不怎么给他送银子了,觉得韦宝愈发难以控制,才想着借韦宝向陛下建议的机会,阻挠一下,并且敲打一下韦宝。

【0981 到底要不要当皇帝】

    魏忠贤相信,韦宝的办法多的很,不能走这项新政的路子,韦宝也一定能想到其他搞钱的办法的。

    谁知道韦宝这两天并不来找自己服软,反而直接递交辞呈了,这就让魏忠贤觉得韦宝愈发的难以掌控。

    “千岁请放心,不就是九百万两银子嘛,韦宝搞钱,说穿了还不就是挑毛病抄家,有什么难的?大不了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人,火速抄一批东林党大臣的家便是,九百万两纹银,不是多大的事儿。”崔呈秀建议道。

    魏忠贤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韦宝抄家,杀人,但韦宝能保证各个衙门办事,你能保证吗?被韦宝整治过的衙门,不但没有乱,反而能正常做事了,你能做到吗?”

    崔呈秀不敢说话了,抄家,杀人,这都容易,做了之后,能保证不出乱子,甚至保证比以前更好,这才是最难的。

    别说一个衙门,有时候杀一个有权势的人,可能会引起一大片地区,一大堆人崩溃。

    崔呈秀虽然没多少本事,这些常识还是有的。

    魏忠贤见崔呈秀不说话了,眼中闪过轻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这也是韦宝最厉害的地方,因为韦宝不是一个人或者一批人,天地会已经是一个政治集团,是一个独立的政治团队,甚至已经具备了一个政府应该有的各个部门。

    这还是天地会初创阶段,天地会内部还在磨合,否则,如果天地会已经是一个相对成熟的政府组织的话,对于韦宝的支持力度会更大。

    政府组织泛指工商管理部门、商品检验部门、技术监督部门、税务部门、政府经济管理部门、海关、公平竞争委员会、政府其他机构和组织。

    政府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政府指行使国家权力的所有机关,包括国家的立法、司法与行政机关。

    其中立法机关负责制定法律,行政机关负责执行法律,司法机关负责运用法律审判案件。

    狭义的政府仅仅指国家的行政机关,即根据宪法和法律组建的、正是行政权力、执行行政职能、推行政务、管理国家公共事务的机关体系,是国家权力机关的执行机关。

    韦宝在现代别说国家级的管理,就是最低单位,一个村的管理者都没有当过。

    韦宝搞的组织,肯定算不上省级。

    现在韦宝搞出来的政府长什么样子,具体是什么属性,其实韦宝自己很多时候也迷迷糊糊的。

    这可能是天地会最大的问题。

    韦宝不但没啥天赋,切没啥知识,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全凭想象去构建自己的政府。

    政府组织形式是指政府的组织形式,常见的由共和制和君主制。

    共和制国家的最高权力由选举产生,并在有一定任期的国家机关或公职人员手中而且国家的权力机关和国家元首由选举产生并有一定任期的的政权组织形式。

    目前韦宝控制的地盘,已经比后世任何一个省的范围都要大,就算把新疆西藏这样的省份算进来也赶不上。

    因为韦宝不但控制了辽南,还控制了整个山东和北直隶的四分之一。

    如果光是这样,还不算大,最关键韦宝还在实际上控制了大半个朝鲜,这才是最大的一块。

    现在韦宝的天地会组织还没有面临过什么大的挑战,只是在封建体制架构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简单的改良,加入现代管理思维而已。

    这很简单,不难办到,大部分有点常识的现代人都能办到。

    但如果要长期管理,有效管理,进一步升级,韦宝肯定要面临更细致化的改革和发展问题。

    肯定要有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

    这些问题,其实韦宝很清楚,只是没有能力,一直是能拖就拖,不想多花心思。

    这些事情也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必须他自己领头去解决。

    所以,韦宝主动请辞明朝政府的官职,不完全是因为要以退为进,不完全因为躲避魏忠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韦宝感觉有些累,感觉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在内部管理上。

    韦宝很多时候,甚至连好好的思索一下未来的时间都没有。

    共和制国家的最高权力由选举产生,并在有一定任期的国家机关或公职人员手中而且国家的权力机关和国家元首由选举产生并有一定任期的的政权组织形式。

    共和政体区别于君主政体,而且是作为君主政体的相对面而存在的。

    按国家政权组织形式大体分为两类:议会共和制国家和总统共和制国家。

    在议会共和制国家中,议会拥有立法、组织和监督政府,内阁等权力。

    政府,内阁由占议会多数席位的政党或政党联盟来组织,政府对议会负责,当议会通过对政府不信任案时,政府就得辞职或呈请国家元首解散议会,重新选举;作为国家元首的总统只拥有虚位,没有实权。

    实行议会共和制的国家有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意大利、德国、奥地利、印度等。

    总统共和制国家,在总统共和制国家中,总统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政府首脑,总揽行政权力,统率陆、海、空三军,行政机关,政府和立法机关,议会相互独立;由当选的总统组织政府。

    美国是历史上最早实行总统制共和制的典型国家。

    墨西哥、巴西、阿根廷、埃及、印度尼西亚等国也实行总统共和制。

    按国家政府组织形式,共和制国家又可以可分为五类。

    内阁制国家是一种内阁总揽国家行政权力并对议会负责的政体形式,与总统制相对。

    由于内阁制政府具有对议会全权负责的特征,故又称责任内阁制、议会内阁制,是当前西方国家最普遍的政府组织形式。

    内阁制的内阁是以议会为基础产生的。内阁首相,或总理通常由在议会中占多数席位的政党或政党联盟的领袖担任。

    首相从政见基本相同的议员中挑选阁员人选,提请国家元首任命,组织内阁。

    国家元首对内对外名义上代表国家,但并无实际行政权力,由内阁代表国家元首对议会全权负责。

    元首颁布法律、法令和发布文告时,都必须由首相或有关阁员副署。内阁接受议会的监督,定期向议会报告工作。

    如内阁得不到议会信任,其阁员必须集体辞职,或由内阁提请国家元首解散议会,重新举行议会大选。新议会如果仍对内阁表示不信任,内阁则必须总辞职,由国家元首任命新首相组织新政府。

    首相或总理是内阁政府首脑,主持内阁会议,总揽政务,拥有任免内阁成员和所有政府高级官员的权力,负责制定和执行国家对内对外的重大方针政策。

    由于各国的情况不同,宪法赋予首相或总理的权力大小也不尽相同。

    总统制国家是一种由总统担任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的资产阶级共和国政府的一种组织形式,以美国为典型,与议会内阁制相对称,指由选民分别选举总统和国会,由总统担任国家元首,同时担任政府首脑的制度。

    实行总统制的国家,在宪法中都规定了总统的职权。

    美国是最早实行总统制的国家,它实行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并互相制衡的制度。

    总统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政府首脑,还兼任武装部队总司令。

    总统的实际权力非常广泛。

    总统直接组织和领导政府。

    政府不对国会负责,只对总统个人负责。总统有权接受部长的辞职或解除其职务。

    内阁由总统指定的官员,通常为各部部长组成,只是总统的集体顾问。

    国家的立法机关和行政机关完全分立,权力相互制衡。

    议员和政府官员不得相互兼任,国会无倒阁权,政府也无解散国会的权力。

    但国会行使立法权受总统的制约,如美国总统对国会通过的法案可行使否决权,但国会再以2/3多数通过,不经总统批准即可成为法律。

    总统的权力也受国会的制约,如总统对政府高级官员的任命要得到参议院的认可,总统和政府高级官员如违宪犯法,国会可提出弹劾。

    半总统制国家,半总统制是从总统制衍生的,一般也可以划到总统制中。基本特点是国家元首,总统和政府首脑,首相或总理分设,由不同的人担任,都负实际政治责任;议行混合,国家元首和议会都由人民直接选举,议会中的多数党组阁,推举首相或总理;议会有倒阁权,但不能直接罢免总统。

    半总统制的代表国家是法国、俄罗斯等。

    议会制国家是民主政治制度的一种,也称议会民主制或内阁制,特点是其政府首脑的权力来自议会或国会的支持,而这种支持通过两种途径落实。

    第一是国会改选后的多数议席支持,第二是行政首长赢得国会的信任投票。

    因此,所属政党未能赢得国会大选的政府首长连同其内阁必须提出辞职,而未能通过国会信任投票的政府首长,连同其内阁也必须辞职。

    由国会重新在席位居多数的党派中协商选举产生新的首脑与内阁。

    委员会制国家是一种特殊政府组织形式,又称合议制,代表为瑞士。国家最高行政机关是由联邦议会两院联席会议选出委员组成的联邦委员会;联邦委员会委员多数选自议员,但一旦当选,须辞去议员职务,不得兼任其他公私职务;委员实行集体领导,集体议事和集体负责;每年从7名委员中选一名做联邦主席和一名联邦副主席,事实上,主席和副主席按照进入联邦委员会的先后顺序,轮流担任,任期1年,不得连任;联邦主席对外作为国家元首行使元首在外交礼仪方面的职权,对内兼任政府首脑,负责主持联邦委员会会议,但无裁决权,也无权解散议会。

    当然,韦宝最熟悉的还是华夏后世的体制。

    可韦宝对于其他体制也有所听闻,不能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君主制国家的最高权力在实际上或名义上掌握在君主个人手中,君主终身任职并且实行世袭的政权组织形式。

    君主制是相对于共和制而言的。

    君主制由君主,包括国王、皇帝、天皇、苏丹等,担当国家元首。

    君主实行终身制,并且是世袭的。

    这种政治制度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古代的奴隶制国家、封建制国家,多实行这种**制度。

    中国是世界上实行君主制历史最长的国家之一。

    世界上还有十几个君主制的国家,如沙特、科威特、摩洛哥等,而英国、瑞典等虽然还是王国,但已经演变成了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历史上到今天,大体可分为两种君主制国家。

    君主**国家和君主立宪制度的国家。

    君主**国家又分为两类:君主**制国家是实行君主独裁的政体形式。

    主要特点是:君主拥有无限的权力,他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法律,臣民必须绝对服从。

    君主依靠官僚军事机构,维护其**统治。

    等级君主制国家是欧洲中世纪时西欧封建国家的君主借助等级代表机构实行统治的政体形式,是封建割据向封建中央集权过渡的政权形态。

    主要特征是:在国王之下设立由国王召集,有贵族、僧侣和市民等代表参加的等级代表会议。

    等级代表会议是君主的立法咨询机构,是君主、贵族、市民等上层分子的政治联盟形式,是反对封建割据和加强王权的工具。

    自13世纪起,西班牙、葡萄牙、德国、英国和法国等先后实行等级君主制。

    法国是等级君主制的典型。

    君主立宪国家又分为两类:二元君主制国家和议会君主制国家。

    在这种政体形式下,国家虽然也制定了宪法,设立了议会,但君主仍然保持封建**时代的权威,集立法、行政、司法和军事大权于一身,是权力中心和最高的实际统治者。

    宪法往往是钦定的,是君主意志的反映;议会是君主的咨询机构,立法权是形式的,君主不仅拥有否决议会立法的权力,而且还通过任命或指定议员控制议会;内阁是君主行使行政权的机构,首相由君主任命。

    二元君主制产生于资本主义发展较晚、封建地主阶级长期拥有巨大势力的国家,是资产阶级与地主阶级联合专政的一种统治形式,较议会制君主制带有更多的封建**君主制的色彩。

    议会君主制国家是以议会为国家最高立法机关和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君主不直接支配国家政权的政体形式。

    在这种政体形式下,内阁必须从议会中产生,通常由议会中的多数党或政党联盟组阁,并对议会负责,君主只履行任命手续。

    内阁如失去议会信任,则必须辞职或提请君主解散议会,君主也要例行公事表示同意。

    君主是“虚位元首”,仅仅是国家象征。

    二战后,实行这一政体的国家有英国、荷兰、卢森堡、比利时、瑞典、日本、泰国等。

    韦宝纠结的是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加快开化速度。

    其实对于是不是能当皇帝,韦宝是无所谓的。

    虽然比较想当皇帝,没有穿越重生之前,韦宝没有感受到皇位这么吸引人,但是现在对于韦宝来说,皇位是真的吸引人。

    万人之上,无上荣耀,谁不喜欢。

    而且韦宝也觉得还是君主立宪制更加适合明朝。

    君主立宪制当中,又以二元君主制,皇帝保留最大权力,更加符合韦宝的胃口。

    但这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将改变历史!

    一旦改变历史,尤其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改变,很可能会让这段历史面目全非,全面崩盘的啊。

    如果是帮助大明完成君主立宪,则不存在这些问题。

    那样的话,韦宝会更加倾向于建立一个议会君主制国家。

    议会君主制是以议会为国家最高立法机关和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君主不直接支配国家政权的政体形式。

    在这种政体形式下,内阁必须从议会中产生,通常由议会中的多数党或政党联盟组阁,并对议会负责,君主只履行任命手续。

    内阁如失去议会信任,则必须辞职或提请君主解散议会,君主也要例行公事表示同意。

    君主是“虚位元首”,仅仅是国家象征。

    韦宝可以自己当然首相,掌控全局,朱家仅仅只是象征性而已。

    但这样一来,也有很多问题。

    一来,韦宝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权势滔天,还得为朱家打工?

    这是其一方面,其二是,这其实也改变了历史了。

    因为大明将会在1644年完蛋啊。

    如果韦宝在大明强行改制成功了的话,大明肯定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到了1644年,还不知道是大明完蛋,还是后金完蛋呢,那不就改变了历史了吗?

    可韦宝又是绝对不可能帮助后金的。

【0982 王体乾来访】

    其实以韦宝知道历史进程的角度来选择,最好的办法是投靠后金,做一条走狗,在后金推行君主立宪制。

    那样的话,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而且后金是新生的政权,阻碍会小的多,后金又没有什么人才,很容易出头。

    以韦宝目前的实力,过去肯定直接封王,加上韦宝娶了努尔哈赤的女儿的话,****都很容易。

    但这条选项,韦宝完全不会考虑,宁可死,宁可世界崩溃也不会考虑。

    所以韦宝现在脑子很乱。

    还有一项,一旦选择好了路线,现在就得往路线方向上走。

    一旦选择了君主立宪制,就算韦宝自己不想当皇帝,底下人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把韦宝推向皇位的,这由不得韦宝。

    政府组织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是很复杂的一个组合,是当量很大的.

    不是一个村寨,村霸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但是一旦有了明晰的组织形势,韦宝的能量还会更加巨大!

    天地会能给韦宝的支持将会更多。

    所以在这个当口上,韦宝特别的纠结。

    搞不清楚走铁血元首的路线,还是走铁血帝王的路线,还是走千古名臣,极品王爷的路线,还是走历史第一汉奸的路线。

    这其中,只有历史第一汉奸是不影响历史进程的,最安全的,却也是韦宝最先推翻,排除的,甚至,韦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跑到古代做一条狗,不如死了算了。

    在现代做狗没有做狗,还跑到古代做狗干什么。

    所以,韦宝还是倾向于君主立宪制路线的,不管是自己当皇帝,还是扶持明朝皇帝,其实都是这个路线。

    而且,君主立宪制比共和制更加适合这个时代,并且,两种路线都将会改变历史。

    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走君主立宪制路线了。

    所以,韦宝要考虑的是,如何走君主立宪制路线,又能不改变历史进程,又能让老百姓避免战祸,过上温饱生活。

    这难度太大。

    让整个大明老百姓都过上避免战祸,过上温饱生活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只能暗中发展一片稳固的根据地,静观历史发展。

    至于将来到了1644,改朝换代的时候会怎么样,韦宝暂时还不想去想的那么远。

    比起将来的问题,更迫切的是马上将会面临的问题,那就是,一旦路线确定了,明晰了,制度都围绕展开了,天地会治下老百姓肯定会要求韦宝称帝的,而且这种呼声会越来越高。

    历史上肯定没有韦宝的一席之地,韦宝绝对不能自己称帝,怎么阻止事态发展才是最头疼的事情。

    当然,韦宝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韦宝一开始便使用了总裁这么一个颇为现代化的称呼,就是为了这个考虑的。

    直接叫皇帝,太刺耳,别人听了太敏感,叫总裁就不同了。

    总裁可以等于皇帝,只要不让旁人下跪,不喊万岁,便可以了。

    想通了这一切,韦宝的心情好了不少,只要坚决不称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让韦宝没有想到的是,王体乾深夜来找韦宝来了,并且来的是韦府。

    韦宝在去年就搭上了王体乾的关系,并且一直暗中贿赂。

    不过王体乾在韦宝的成长过程中,除了最初阶段给过一点点帮助,今年韦宝入仕途之后,王体乾的存在感是极其低微的。

    韦宝也理解王体乾,王体乾身为掌印太监,能屈居魏忠贤之下,并且是依附于魏忠贤,本来就说明王体乾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

    秉笔太监负责代替皇帝“批红”,掌印太监职掌皇帝玉玺,当然掌印太监是老大了。

    “掌印秩尊视元辅,掌东厂权重,其次秉笔,其次随堂,如众辅焉。”

    当过秉笔太监的有明武宗时期的刘瑾,明熹宗时期的魏忠贤,掌印太监有明英宗时期的王振,明宪宗时期的汪直、怀恩,明世宗时期的陈矩等,明神宗时期的冯保。

    司礼监是干什么的?

    司礼监的太监都非常的牛,有的被称为“立皇帝”,有的称“九千岁”,其实,最早司礼监就是二十四监之一。

    一个“掌礼仪”的普通办事机构,太监们就相当于勤杂工,也没有秉笔太监、掌印太监之说。

    那时候朱元璋对太监们管理很严,认为他们都是阴险小人,不许干政,甚至都不允许他们读书识字。

    但是后世子孙显然没他那个政治热情,更没他那个能力,政务根本处理不过来,需要有信得过的太监协助。

    从成祖朱棣开始,太监们就逐渐走进政治生活,甚至从小就有老师专门教授文化。

    司礼监的职责,随着这个变化,地位越来越重。明英宗即位时才八岁,只能由太皇太后张氏秉政,张氏又没法和内阁议事,就是就令内阁,在奏章中列出处理意见,由皇帝做选择题,即所谓的票拟。

    这样一来,皇帝只需要选择“照准”还是“不准”就行,这就是所谓的“批红”,批红就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代行。

    从此,后宫二十四监、四司八局的大权,都逐步归集到司礼监,慢慢形成了以掌印太监为首,秉笔太监为辅的“第二内阁”,掌印太监成了事实上的“内相”。

    到了明武宗时期,“遂专掌机密,凡进御章奏及降敕批疏,无有不经其出纳者”。

    司礼监为何能突破朱元璋的戒律,进而变身帝国最有势力的群体。

    一是环境使然,太监成天与皇帝生活在一起,有的是皇帝幼时的保姆,感情深厚,信任度远超别人;二是太监们整体素质的提高,有能力帮助皇帝分担工作中的重负;三是出于掣肘内阁的政治需要,司礼监成为对抗内阁的第二股势力,相互制衡。

    秉笔太监有批红特权,也就是代替皇帝在奏疏上批复意见,当然批复时,用皇帝才能用的朱笔,所以叫“批红”。

    看起来秉笔太监似乎是最牛叉的,其实不是。

    正常情况下,奏疏已经由内阁草拟了处理意见,批复的时候只需要批复准与不准即可,没有多少自由发挥的成分,只能按皇帝的意见批复。

    所以,秉笔太监其实就是个书写机器。

    如果秉笔太监仅仅是书写机器,何来位高权重。

    原因就在于,秉笔太监除了批红外,有时候还要负责草拟圣旨,向外臣传达皇帝的口谕等等。

    这个学问就大了,皇帝的意思能不能表到位。

    表达过程中有没有“携私夹带”,全看秉笔太监的本事了,口谕更是如此。

    当年刘瑾把持朝政,靠的就是一支笔,在皇帝和大臣之间,怎么说全凭他一支笔,玩弄皇帝和朝臣们的本领,不是一般的高,连掌印太监张永都不得不服。

    字面上看,掌印太监就是盖章机器。

    玉玺代表皇权,掌印太监有审核权,你可以欺骗任何一个人,却欺骗不了掌印太监,他才是最终的把关人。

    而且掌印太监提督东厂,为内监之首,后宫的一应大小事务,皆决于掌印太监,所以,掌印太监才是太监中的老大。

    不过,在人治社会,凡事都有特例,复杂的政治斗争,随时可以改变一些惯例,比如魏忠贤虽然是秉笔太监,但权势却比掌印太监王体乾大。

    说起来好笑,魏忠贤这个秉笔太监秉不了笔,他不识字,“忠贤不识字,体乾与永贞等为之谋主,遇票红文书及改票,动请御笔,体乾独奏,忠贤默然也。”

    王体乾执笔盖章一人包办,只要魏忠贤批准即可,掌印太监成了秉笔太监的打工仔!

    为何是这么个结构,因为王体乾资格比魏忠贤老,.asxs.比魏忠贤高,但是王体乾懂事,早早投靠了魏忠贤,凡事以魏忠贤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魏忠贤也就犯不着非得干掉王体乾。

    明朝太监,大都是坏得头顶冒疮脚底流脓的家伙,其实有点妖化了这个群体。

    客观地讲,除了身份上的特殊之处,他们也是一个人,也有常人一般的思想。

    这个群体有奸也有忠,有恶也有善。

    比如陪伴崇祯皇帝走到生命尽头的王承恩,耿直尽忠的怀恩,廉洁自守的陈矩,还有那个名垂青史的郑和,他们都是明朝太监中的佼佼者,值得后人尊敬和敬仰的人。

    他们不比任何一名士大夫做得差,无论能力还是品行。

    之所以只看到太监们的黑,看不到他们的白,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的文人士大夫,对这个群体的有色眼镜。

    太监这个群体比较低贱,要么出身贫寒的平民,要么是罪犯家属,都是一些文人士大夫看不起的群体。

    阉割之人,在文人士大夫眼中就不算人,这个有色眼镜,从太监诞生之日起就存在。

    古时候有腐刑,受刑的叫刑余之人,万人鄙视。

    司马迁能写出《史记》,跟他受刑后极度的悲愤心境有关,他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就是表明,为了这部《史记》,我选择了最屈辱的生活方式。

    司礼监之所以走上权力的顶峰,是大明政治生活的走向,与他们所处的特殊环境相切合。

    被皇权选中,作为可信赖的群体,用以掣肘内阁的工具而已。

    司礼监掌印太监在天启初是王安,后期是王体乾。

    初期的王安王安其实是魏忠贤的老板,魏忠贤初进宫是拜在王安门下的,由于王安仕途顺畅,一路升至司礼太监,魏忠贤也随之一路高升。

    但明熹宗朱由校登基后,宠幸奶妈客氏,情况发生了变化。

    明代后宫流行“对食”,即太监、宫女结为事实夫妻,实质上是后宫更坚定的政治同盟,这时客氏的对食就变得异常抢手,本来客氏的对食就是王安,所以王安也进一步得宠,攀上了太监的最高宝座——司礼监掌印太监,却不防他的小马仔魏忠贤早已与客氏暗生情愫,后来公开结为对食,在皇帝面前说王安的坏话,导致王安被逆袭。

    魏忠贤、客氏对食之后狠治王安,不死不休,最后王安死得很惨。

    目睹了王安的惨状,余人均知魏忠贤对食客巴巴之后不但大权在握,而且心狠手毒,所以接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虽然官在魏忠贤之上,却甘为人梯,做了魏忠贤的马仔。

    王体乾以及司礼监一众大太监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无不深知魏忠贤的能量和狠毒,纷纷成为他的马仔,所以成就了魏忠贤以司礼监职务上的二把手却一手遮天的怪状。

    其实说来也不怪,因为宫里面的事物,本来就不是看职务大小,而是看谁得皇帝宠幸的程度。

    细究起来,司礼监真正的一把手是司礼监提督太监,只是从来不实授,所以才让二把手司礼监掌印太监成为事实上的大公公。

    历史上甚至偶有御马监掌印太监成为后宫最宠的特例,汪直、谷大用,所以偶尔出现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宠冠后宫也不奇怪。

    为什么搞死王安后魏忠贤自己不当司礼监掌印太监,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是魏忠贤不识字,所以当不了司礼监掌印太监。

    但此说不是很能服众,因为既然他不识字,那压根儿连司礼监都进不了,更当不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其实魏忠贤是识字的,只是后世想进一步污蔑他,才诬称他不识字。

    就算不是诬蔑,他真的不识字,那既然能进司礼监,甚至能当到司礼监秉笔太监,那再当个司礼监掌印也不足为奇。

    所以不识字这条理由不是很能成立。

    根据韦宝分析,或许还有一个理由,便是天启帝的一种权谋,或许是天启皇帝认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太大,于是他故意让自己最宠的魏忠贤只当秉笔太监,与名义上的掌印形成制衡。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惯例由一名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这也是个关键位置,天启帝过于看重此位,所以让最宠的魏忠贤留在这个位置上。

    但这条理由也不是很充分,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掌印太监提督东厂的特例,甚至出现过冯保兼掌司礼监、御马监、东厂三大权力源的情况。

    所以韦宝认为相对最说得过去的理由还是天启帝想压制一下掌印太监的权势。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司礼监太监都算得上“内相”、“枢府”,明代内官的“官”和“职”是分开的。

    其中司礼监职衔有三种:秉笔、随堂和提督,但掌印并非职衔,且掌监印者必为秉笔太监。

    其中只有加秉笔、随堂职衔者,才能参预机务。而提督太监虽然地位高,但只管本监庶务,并不参预机务。

    太监一词,是官职,并不负责具体事务,“秉笔”才是实际职衔,其中第一秉笔兼提督东厂。

    决定内官实际管理事务方向的,并不是其本身的“官”,而是“职衔”。

    这里的“职衔”理解成“差遣”也可以。

    用明代地方的总督巡抚打个比方,李化龙曾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太监”相当于此处的“右佥都御史”,中后期只有“寄禄”的功用,与其本身的职掌关系不大。

    “秉笔”才相当于“巡抚辽东”这一具体差遣。

    此外,晚明宦官中,职衔有取代官职之势。

    一些宦官因故死亡后,皇帝也多次追赠职衔而非赠官。

    比如天启五年,朱由校西苑泛舟,小舟倾覆,同船的小宦官溺死,事后朱由校便“赠升乾清宫管事”职衔。

    随着明代宦官体系、数量的发展,“太监”一词并不像原来的那般尊贵,到明亡时,民间已经开始使用“太监”作为全体宦官的代称,此后清朝沿袭,只以总管、管事等衔加以区分。

    因此,综上,掌印太监虽然看上去是司礼监的首领,但其权力实际上并不如司礼监秉笔来得更大。

    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王体乾。

    王体乾在《明史》中有传,但并未提及其生年以及入宫年份。

    但在天启初年,王体乾已是尚膳监太监,而魏忠贤还在惜薪司,是沾了客氏的光才迁至司礼监。

    由此可见,王体乾应该比魏忠贤资格老。

    这是他能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原因之一。

    但这显然不是主要原因。

    《明史》明确指出,王体乾党附魏忠贤,掌印太监本该位列秉笔太监之上,但王体乾自觉地把自己置于魏忠贤之下。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与魏忠贤不识字有很大关系。

    县高官和县长。按理说书记比县长大,然而这只是职务权力。

    在实际生活中,还存在个人权力。

    当个人权力超过了职务权力,就会出现县长比书记说了更算的情况。

    韦宝想不明白,一个像王体乾这么谨慎的人,现在又正是魏忠贤恨不得立刻铲除自己的当口上,自己已经向内阁递交了辞呈。

    这个时候,自己势单力薄,王体乾找自己干什么?

    如果是魏忠贤要找自己,应该会让人喊自己过去,而不会让人过来,更不会让王体乾过来。

    所以王体乾这个时候过来,按照韦宝的判断,大概率是王体乾个人的行为。

    “王公公。”韦宝亲自到大门口迎接,恭恭敬敬的拱手为礼。

    韦宝的礼数极为周到,本来以韦宝现在的爵位和官衔,不用这么客气了。

    虽然王体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实际上韦宝比王体乾大。

    “韦爵爷,客气了客气了,受不起啊。”王体乾满面笑容,一改过往面无表情,行事谨慎的模样。

    韦宝不多啰嗦,笑着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靠近王体乾轻声道:“叔父到里面再谈吧,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韦宝除了认李成楝为义兄,便是认了个王体乾为干叔叔,除此之外,没有和其他人认亲戚了。

    至于认师孙承宗,不算认亲戚,其实连认老师都算不上。

    因为孙承宗并不是韦宝科考的恩师,韦宝考秀才的老师就不算了。

    韦宝考举人是在辽南考的,就他和吴三辅两个人考试,老师是学政官熊文灿。

    韦宝似乎和姓熊的人挺有缘分的。

    韦宝和熊廷弼有点关系,和熊文灿更是有座师和学生的关系。

    韦宝考进士的座师就得算是阉党大佬顾秉谦和东林党大佬朱延禧了。

    既有东林党大佬,也有阉党大佬,所以韦宝在政治上天生占一点便宜,正好赶上阉党和东林党斗的最激烈,双方势力比较平均的时候出来。

【0983 王体乾的来意】

    王体乾听韦宝叫自己叔父,心中一暖,微微一笑,也做个请的手势,仍然道:“韦爵爷客气了。韦爵爷先请。”

    韦宝急忙道:“叔父啊,这就折煞我了,您不先请,咱们就只能在这里说话了。”

    王体乾见韦宝这么客气,知道自己不先走,韦宝绝不会先走的,只得笑着点了点头,“那老奴就僭越了。”

    “叔父,您别这样行吗?让我怎么担当的起啊?韦宝能有现在的小小成就,叔父是出了大力的,我心里感激不尽。”韦宝一副诚心诚意的口气。

    王体乾边走边笑道:“韦爵爷太客气了,老奴可什么都没有做过。韦爵爷天生人杰,都是韦爵爷自己的本事和努力。”

    “叔父,已经进了我的府邸,就别一口一个爵爷了行吗?小宝听了实在不舒服。”韦宝苦笑一下。

    王体乾微微一笑,没有再一口一个爵爷。

    进入韦宝府邸,韦宝将王体乾请在上首坐了。

    王体乾本来还要推辞,推了半天,见推不动,便也笑着坐下了,“爵爷,你太客气了。”

    “叔父,你再这样说话,是想让我跪着说话啊。”韦宝苦着脸道。

    王体乾摆了摆手,“好了,你是聪明人,老奴也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一定很想知道老奴这趟来为了什么。”

    韦宝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韦宝很想知道王体乾的来意。

    “小宝啊,你叫我一声叔父,我一个阉人,不能不识抬举,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是很高兴的。”王体乾忽然换了一种口气,不再称呼韦宝为爵爷,也不再自称老奴了。

    韦宝心中一个咯噔,虽然王体乾还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韦宝立刻猜测到了王体乾的来意。

    王体乾只怕是想与魏忠贤分庭抗礼了吧?

    韦宝不清楚王体乾为什么忽然强硬起来了?不像王体乾一贯的做派啊。

    “叔父,你就直说吧。我脑子笨,不喜欢猜谜语,而且咱们爷俩,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着说,叔父的意思,我绝不会违拗。”韦宝淡然笑道。

    王体乾点头道:“你的好机会来了!你辞官这步棋,走的非常妙!”

    韦宝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听王体乾这么说,便知道只见猜测对了,王体乾恐怕真的想与魏忠贤分庭抗礼了。

    明朝灭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是一定绕不开一个“党争”。

    明中后期的党争毫无疑问对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等各方面都有极大损害。

    纵观明朝二百余年出现的各类党派,都可以划分为两种:以司礼监掌印太监为代表的太监集团,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和以大学士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如严党、东林党等。

    明宣宗起,皇帝把皇权逐渐下放,分别着落在太监集团和文官集团的手中,从此以后历代皇帝都需要平衡两个权力集团,否则就会有隐患。

    例如明英宗倚重大太监王振致土木堡兵败,八年后联合了太监集团(曹吉祥)、文官集团(徐有贞)和军队(石亨)才成功复辟。

    在嘉靖之前,无论局面如何变化,以皇帝为代表的皇权都处在主导位置,即皇帝可以自己选择权力下放给太监集团还是文官集团。

    这种情况下皇权不受致命威胁。

    然而,局势在明世宗嘉靖皇帝在位的四十五年间变化了。

    明世宗对太监没有好感,所以不仅不倚重太监,还下狠手整治。

    因此整个嘉靖年间,并没有出现像王振、刘瑾、冯保这样赫赫有名、大权在握的太监。

    这样权力的角逐基本上就在皇权和文官集团之间了。

    嘉靖末年,严世蕃斩首、严嵩贬为庶民,严党覆灭,徐阶晋升新的内阁首辅。

    这一政治斗争不仅仅是文官集团内部的权力更迭,更重要的是,徐阶改变了皇权和文官集团之间的权力分配。

    从徐阶以后,皇权对文官集团逐步失去控制。

    经过徐阶和高拱的经营,文官集团对皇权的影响进一步加深。

    到万历元年,1572年,年仅十岁的朱翊钧登基,张居正出任内阁首辅,完美地统一了以明神宗、李太后为代表的皇权和以冯保为代表的太监集团,明朝自此迎来所谓的“万历中兴”,号称延续了明王朝七十年。

    但是这种“三权分立”、而且皇权不占主导的局势是十分危险的。

    张居正被清算以后,万历皇帝进一步下放了自己的权力给文官集团,这才有了万历后期的党争。

    国家局面从此直转急下。

    明熹宗为了抗衡文官集团而转向太监集团,魏忠贤领头,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政治势力。

    在原本的历史中,到了明思宗为了抗衡魏忠贤又依靠文官集团。

    尽管明思宗想坐收渔翁之利、重新巩固皇权,但是毫无疑问并不成功,崇祯皇帝再怎么集权也没能够控制文官集团。

    这种三权分立的状况,且不论是否合理,但绝对不是朱元璋的初衷。

    朱元璋借助胡惟庸案彻底废除了自古以来的宰相制度,六部直接向皇帝负责。

    这一举动实际上是把文官集团的权力收归皇帝所有,极大地巩固了皇权。对于太监,朱元璋更是不信任。

    明确反感太监干政。因此他曾明确下令不允许太监读书识字,并将此列为祖训。这样一来天下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这才是朱元璋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但是这样皇帝身上的负担就过重了。

    终明一代,能够兢兢业业、勤于王事的皇帝,也就朱元璋和朱棣二人。

    尽管朱棣设立了内阁,但当时的文官还没有形成权力集团。朱棣驾崩时,给明仁宗朱高炽留下了完美的“三杨”内阁;明仁宗只在位一年,临终时又向“三杨”内阁托孤。

    即位的明宣宗朱瞻基也算贤明,倚靠“三杨”内阁处理政务也算得体;但是他喜欢斗蟋蟀,没有朱元璋、朱棣那样勤劳。

    而此时的内阁担负着托孤的重任,进一步扩大了权力,迅速形成了权力集团,甚至出现了所谓的“票拟”,直接分割了皇权。

    为了平衡文官集团,也为了分担自己的任务,明宣宗决定倚靠太监的力量。

    但是之前由于有朱元璋的祖训,宫内的太监全是文盲。于是宣德元年,明宣宗下令设置“内书堂”,专门教导太监读书识字。

    从此,朱元璋辛辛苦苦集中到皇帝一身的权力,在他去世后三十年内就被分割了。

    明宣宗设立的内书堂直接埋下了祸根。

    大太监王振就是在这个时候入宫的,并且凭借自己有一些文化水平迅速获得重用,并且得到了太子朱祁镇的青睐。

    宣宗驾崩之后,朱祁镇即位,是为明英宗。

    在王振的教唆下,英宗疏远文官集团,且遭遇土木堡之败,直接导致明朝由强盛开始衰落。

    朱元璋的立国制度十分理想,在他自己看来也十分有效。

    但是毫无疑问,他创立的制度是有缺陷的,有些部分违背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

    明朝到了末年,各种问题层出不穷,集中爆发。这里面有后世之君的责任,但也有朱元璋他本人的责任。

    他自己亲定的户籍制度与明末的大规模流民有直接关系。

    如果后世之君也都能像朱元璋和朱棣那样勤勤恳恳,且忠实贯彻朱元璋的制度,那么明朝灭亡也是不可避免。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国家需要不断改革以适应新的国情和新的生产力水平。

    朱元璋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能明白这点。

    后世之君的一些违背祖训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他本人最在意的一点毫无疑问就是对权力的绝对拥有和绝对控制。

    即便将来后世之君中有昏庸无能之辈,其才德不足以匹配绝对的权力,那也是人力不可强求。

    可是朱元璋如果知道自己驾崩才三十年,皇帝的绝对权力就被打破,而且不是因为宣宗昏庸无能,而是因为想偷懒,朱元璋肯定能被气的诈尸。

    明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汉族一统的王朝。

    对于这个朝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残忍嗜杀;后续皇帝中劣迹者多,明武宗的荒**烂;嘉靖皇帝的炼丹成仙;万历皇帝二十年不上朝理政;熹宗皇帝爱好木工,信用大宦官魏忠贤;崇祯皇帝的多疑猜忌;就是开启了仁宣之治的明宣宗也酷爱斗蟋蟀。

    高压残酷的特务统治,特务机关数量之多,是历朝之最,诸如锦衣卫、东厂、西厂等;明朝末年大宦官魏忠贤对东林党的残酷清洗。

    仔细盘点历史,明王朝是被严重误读,甚至是蓄意拉黑的朝代。

    真实的明朝是这样的,明朝是推翻元朝的异族统治,代元而起,两宋之后强悍的中华汉族王朝。

    明朝的统治延续276年,如果不把东西两汉、南北两宋相加,明朝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时间仅次于唐朝的第二个中华汉族大一统朝代。

    明朝统治疆域广大,一改中华汉族自南北两宋时时被外族威胁,偏安一隅的窘境,从建国开始就以自身强大的军事实力,南征北讨,扭转了中华汉族自两宋以来羸弱的对外战争形势。

    明朝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政治制度——内阁制。

    从朱元璋开始,明朝正式取消宰相制,而代之以内阁,这套系统后来被英法等国家效法,其内阁首辅就是后来这些国家首相的雏形。

    明朝遇到重大决策,单个部门不能决定,必须要在皇帝面前进行廷议。

    正是这套系统确保了明朝在多位皇帝不太勤政的情况下,保证了国家行政官僚体系的基本运作。

    明朝已经有资本主义萌芽。

    明朝末年,除却中国固有农耕经济外,东南沿海已有各类手工作坊,大作坊主雇佣的工人甚至多达千人。

    如果明朝再多支撑五十年,中国历史发展将会大不同。

    明朝是中华汉族建立的最有骨气的王朝,从立国始,到亡国终,明朝始终不曾与外族签订城下之盟,不主动乞和,对待外敌,明朝的态度自始至终就是战斗到底。

    在明朝中叶著名的土木堡之变时,瓦剌部围困京师,并手握前皇帝人质,都不曾使明王朝屈服。最后在明朝的打击下,最终解围而去,并归还了皇帝人质。

    这一点无论是我们讴歌的强汉盛唐都不曾做到,白登之围和突厥铁骑的耻辱,也是强汉盛唐在经过初期的巩固发展之后才得以洗刷的。

    明朝的藩属国众多,在海外有强大的影响力。对外,明朝一直是东北亚地区的实际仲*裁者。万历年间,统一日本的丰臣秀吉大举侵犯朝鲜,但明朝洞若观火,识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只是后续图谋中国的跳板。

    尽管当时国内困难重重,万历皇帝最终仍然决定出兵朝鲜,将日本人赶回了本土。

    明朝有着中国历史上除去春秋战国以来最为灿烂的思想文化。

    明朝思想界大家众多,思想开放。

    终明一代,先后出现王阳明、王廷相、李贽、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等等大家,这些人各成流派,又相互综合,将中国思想文化推向新的高峰。

    这样的明朝,究竟又是被怎样误读和拉黑的。

    这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代明而起的清朝的蓄意丑化。

    满清是取代明朝入关确立统治的,为巩固自身统治,彻底断绝广大汉族百姓复兴明朝的希望,在民俗、思想、文化方面进行了有预谋,有系统的大量删除、丑化工作。民俗方面,强迫汉人蓄留满族发式,发布臭名昭著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命令;思想文化方面,大力钳制禁锢知识分子,大兴文字狱,随意指摘文学作品中的一字一句,使文学创作成为读书人的畏途,使学术自由受到极端限制,人们的思想受到严重束缚。

    读书人为了逃避文字狱的风险,不再去关心政治、经济、科学发展,只是一味埋头八股文,导致思想僵化,科技倒退。

    特别是在清朝乾隆年间,满清借修纂四库全书之际,对中国文化进行了一次系统性的浩劫,将对满清统治不满,不利的,对明代进行缅怀的书籍进行焚毁和篡改,实际上是对历朝文化典籍的一次阉割。

    清朝政府召集御用文人花费百年时间修明史,将明朝历史按照自身意愿加以篡改和删除,致使我们现在看到的明史和真正的史实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

    后世的影视作品中充斥着大量正面描写满清的作品,诸如康熙大帝、雍正王朝等,而对明王朝少有正面描写。

    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大杀功臣,整顿吏治,充其量只是上层权利分配的又一次洗牌而已,得到实惠的是下层百姓;被人诟病的明朝几个皇帝的行为乖张,并没有影响他们对国家大事的决策和判断,明朝皇帝突出的特点是普遍大事不糊涂。

    万历年间著名的三大征也是在万历的亲自决定下进行的;大奸大恶的魏忠贤迫害的是政治对手东林党人,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决定了双方只能以死相搏。

    但比较魏忠贤和所谓清流的东林党的执政业绩,魏忠贤执政期间,国事可控,对内没有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对外任用非自己一党的孙承宗等人,对后金采取攻势;而东林党人上台后,国事尽坏,不可收拾;所谓的锦衣卫、东厂、西厂等特务机关更多是妖魔化了。

【0984 太监】

    “叔父,直接明说吧,这样猜话很累。”韦宝笑道。

    “别装了,你这么聪明,这么点事,还要怎么明说。”王体乾也笑了。

    韦宝喜欢看人笑,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喜欢看太监笑。

    因为太监笑起来,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韦宝不轻视太监,甚至很多时候同情太监。

    但韦宝也会觉得太监可怕,因为他们的确不是正常人了,同情归同情,可怕归可怕,不防着这帮人,随时准备被他们弄死,尤其是像韦宝这种已经到了经常需要与太监接触的高官等级。

    “叔父,我哪里聪明了,真要是聪明,也不会入仕途才一年就干不下去,要辞官归乡了嘛。”韦宝苦着脸道。

    “那是你以退为进,我刚才就已经说了,这是一步好棋。”王体乾道:“现在朝廷的危局,只有小宝你这样的大才才有实力化解,而你深得陛下信任,又是英国公的女婿,别人想对付你是不容易的!而且小宝你左右逢源,与魏公公底下的人,与东林人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这更是难能可贵!陛下并不一定要用我们这样的太监,若是有像小宝你这样的朝臣,陛下也肯定会认真考虑重用的。”

    韦宝见王体乾挑明了,暗忖自己果然所料不错,王体乾就是来找自己一起反魏忠贤的啊。

    韦宝万万没有想到王体乾这回这么刚正面,胆子这么大。

    韦宝曾经深入研究过这些太监,甚至曾经认真设想过,对于古代的太监而言,如果他们感到痛苦,是“不能人道”还是“不能留下后代”影响更大。

    韦宝仔细想过之后觉得,自然是不能留下后代更痛苦,拥有成熟阉技术的民族都更习惯在少年期对人类和牲畜进行阉,没有性成熟男孩,从来没有过性体验,自然也不会有性冲动。

    试问一个男人要如何去后悔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呢。

    很多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都习惯收养义子,年幼时也体验过有亲人陪伴的感觉,自然对于留下后代充满了想法。

    太监有小时候便阉的,有少年阉的,有成年后自我阉入宫的,九千岁魏忠贤就是成年后入宫的。

    有切全部的,有只切蛋的,有只切鸡的,有切不干净还能搞事情的,据说九千岁就没有全部弄干净。

    还有根本不切进宫搞太后的,韦宝听说嫪毐与秦始皇老妈好像是那样。

    切掉以后可以对食,找个同样孤单的宫女一起吃饭一起生活彼此照应着,还有可以和太后每晚进行正常生活。

    所以“对于古代太监”这个前提太宽泛了,韦宝觉得无后这种事情伤害最大,身体上和精神上一时的不满足在古人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监切掉蛋以后没有**,有的保留原始的对女性朋友的向往,这个通过对食可以解决。

    韦宝觉得搞不成那回事和孤独,不至于让太监变态,归根结底还是政治体制造成的。

    中国自古以来政治势力分为几股,首先国家就像一个公司,某人首先创立该公司,他代表皇权。

    但他是孤家寡人,几乎公司每个人都在算计他,他招架不住,就请一个经理帮他管理,这个人就是ceo,代表相权。

    某人后来按捺不住花花世界中花姑娘的吸引,娶了媳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媳妇家那帮穷亲戚仗着枕头风全加入公司,他们是外戚。

    开始某人觉得还行,这么多人帮他。

    后来发现公司大了,这帮家伙也开始算计他,外戚觉得财产不过瘾,想直接变为自己的。

    做ceo的宰相也不老实,所有官员都听他的不听自己的。

    皇帝和这么多人拔河有点吃不消了,发现自家仆人旺财不错忠心而且没有小伙伴,就拉过来帮自己,这就是太监。

    太监在历史大多数时候是代表皇帝的,要为皇帝与文官与外戚斗争的,皇帝老人不好做的事情,他要做;皇帝为了千古名声丢不起的人,他就要丢。

    这样,太监的名声通常好不到哪里去,另外太监还要和文官战斗,而文官是负责撰写历史的,文官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天然优越感,觉得十年寒窗天子门生,怎么一个缺斤短两家伙就能掌权而且自己要看他脸色行事,心理就不会平衡自然不会说太监好话。

    但就是这样历史上还是出现了高力士,王承恩,怀恩等一些有较好口碑的太监。

    太监中有好人也有坏人,就像大臣中有奸臣和忠臣一样。

    当然考虑到太监老兄毕竟是因为丢了样东西,经常受到文官外戚的歧视,难免会心理变态作出很多变态事情。

    太监在地方的作用类似监理,它们只对中央负责,在帝制体系下就是皇帝,是中央用来监督地方和各个部门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监就是王权的延伸,它存在的意义是在各个位置上体现王权的意志。

    因为太监的立场,所以他们往往对具体的办事机构产生矛盾。

    老板都希望员工多做事少拿钱,而员工往往都指望没事开个小差也不会被扣奖金。

    实际上在中央之国的官僚体系下,老板就是皇帝,员工就是各个大臣。夹在两者之间的太监就会成为两边的矛盾博弈的中心,太监要为皇帝负责,那就一定会对大臣施压。

    而大臣们不敢直接忤逆皇帝,就只好通过丑化太监来向皇帝抗议。而不幸的是,大臣们往往都是正规文化阶层出身,舆论界天然倾向于官僚阶层。

    于是太监的名声自然好不了了。

    从官僚阶层推崇的儒家体系来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监从入宫开始就天然地带着原罪。

    但要是没有太监站在皇权的立场上去制约官僚,那么官僚怎么无法无天也没有人能挡得住。

    事实上只要双方的博弈达到平衡,谁也压制不住谁,这个时候才能国泰民安。

    太监起源于何时,何地,史籍并没有明确记载。

    在中国的典籍文献中,关于太监的最早记载出自《春秋左传·僖公二年》,里边提及一个叫“寺人貂”的人,他是齐桓公的宠臣。郑玄注解,“寺人”就是“侍人”、阉人,“貂”是其称呼。郑玄的注解是有所本的,后来的《韩非子》、《吕氏春秋》和《史记》均有对此人的记载,信息也增加的很多,不过名字换成了“竖刁”或“竖刀”。

    根据这些记载,竖刁是一个阉人,而且是个自宫的阉人。

    为啥要自宫,就是为了取悦齐桓公,获得权势。

    后来此人也的确得宠,不过做尽了坏事,败坏了朝政,甚至活活俄死了齐桓公,最后被杀头。

    这些更详细的记载有可信的地方,也有后来人杜撰的地方。

    可信的地方有二,一是中国的太监起源于齐桓公时代的齐国;二是,太监的出现,他们的阉割行为是自发自愿的,而非被强迫的。

    是先有了太监,先有了自宫的人,然后齐桓公一看很合胃口,而不是齐桓公依靠自己的权势,去强制性地阉别人,强迫别人去做阉人。

    明白和记住这个先后顺序很重要。

    不可信的是,对太监起源的功利主义解释,将太监的自宫行为,完全归因于功利的考虑,说是为了邀宠国君而获取权势和财富。

    这太不划算,也太难以让人相信。据《韩非子·十过》记载,管仲老病,齐桓公就去问他,哪些人可用。问到竖刁时,管子的回答是:“不可。夫人之情莫不爱其身,公妒而好内,竖刁自獖(自宫)以为治内,其身不爱,又安能爱君?”

    管子的回答,指出了一对矛盾。一方面,每个人从本性来说都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竖刁为邀宠,居然严重损坏自己的身体,搞自宫。

    管子的结论是,一个连自己身体都不爱的人,又怎么能去爱惜齐桓公你呢。也就是说,阉人的自宫有违人之常情,管仲是绝对反对和排斥的。

    这样一来,如果第一个自宫的人,的确是出于功利的考虑,那么他将面临双重损失。一方面他本人承受巨大直接损失,失去身体和人生最要的东西之一。

    即便他后来的确可以获得权势和财富,但这个失去的东西,却可以让一切权势和财富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不能享受男女之乐,不能享受父子的天伦之乐,家庭之乐。另一方面,即便自宫的代价如此高昂,但是自宫后的你,很可能不被社会接受,遭到歧视和排斥,让你邀宠计划成功的概率变得很低很低。

    事实上,管子的对阉人的态度代表当时中国社会的一般态度。

    甚至说,当时中国社会对阉人的排斥程度比管子更甚。

    《三国演义》有个故事。夏侯惇在一次战斗中被箭射中了眼睛,急忙拔箭,不想却把眼珠带出。

    随后,夏侯惇做了一个现在看来怪异但又悲壮的举动,一把抓住眼珠,吞吃了。

    吃前,他还说了一句话,算是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他说:“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夏侯惇的话也是有所本的。《孝经·开宗明义》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同是在《三国演义》,曹操一次下令说,破坏农民庄稼者斩。

    不料,话音未落,曹操的马不知何故惊了,跑到农田把禾苗踏坏了一大片。

    曹操接下来的反应被称为奸雄表现的经典案例。曹操说,军令如山,我违规了,也必须斩首,但是,我要“割发代首”。

    现在人们一般把这理解为曹操耍滑头,但是问题的关键是,为何“割发代首”在当时能被他的军队如此信服?现在哪个国家领导犯了事,他说要“割发代首”,这有丝毫的可行性、可信性吗?

    “割发代首”透露更多信息不是曹操有多么奸猾,而是三国时代的人们,至少是中原一代的人们,普遍对头发有多么重视,重视地把头发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

    夏侯渊的生吞眼珠,曹操的割发代首,以及《孝经》要爱惜身体发肤的谆谆教导,共同指向一个被后人早已遗忘的事实:在早期的中国,存在一种高度重视和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生理念,这种理念甚至说是一种宗教性的崇拜。

    身体是受之父母的,来自父母的就是一种天生就有的状态,天然、自然的状态。

    早期中国这种对身体的崇拜情节,根源于对“自然”的重视和崇拜。

    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自然”,和现代意义上“自然”有本质不同。中国传统意义上“自然”是自然而然的意思,它对立面是“人为”、“干预”。

    所以自然也可以解释成非人为,不干预,就是“无为”,“自然”和“无为”是一体两面。

    而现代意义上的“自然”,指的是人之外的物理世界,其特质是物质的、机械的,它的对立面是人。

    人对自然的态度不是崇拜,而是利用和歧视,这需要积极地干预,不是无为,而是有为。

    这种理念的文献起源是犹太教、基督教《圣经》,但真实起源更古老,来自古西亚文明。

    在反对佛教时期,韩愈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入主出奴”,宋儒也经常讲。

    “自然”一词含义的今古变迁,就是一种典型的、新一代的入主出奴。一种外来的意义进入了,成了主人,而原来的意义却被驱赶走了,成了仆人。

    对中国自然崇拜的最好总结和体现来自老子的《道德经》,《道德经》甚至也可叫“自然学”、“无为学”。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为无为,则无不治”;“爱国治民,能无为乎?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

    由于普遍存在重视、爱惜,甚至崇拜个人身体的思维理念,由于存在“自然”崇拜、“无为”崇拜,太监起源的功利主义解释绝不可信,太监也绝不可能在中国历史和文化内部产生。

    那么自宫行为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它又是出现在哪里?

    关于阉人最古老的传说和记载,不是来自中国,而是来自古西亚和古埃及。

    一开始阉人不是来自世俗领域,而是来自宗教领域,他们是祭司,是在神庙中,服务于神的。

    只是随着王室的出现、祭司才从神庙,走进王室,由服务于神,而服务于国王、君主。

    事实上,在古西亚和古埃及,乃至后来的基督教和***文明,甚至现代已很世俗化的国君、政府都和神、和宗教有剪不断的关系。

    在古埃及,法老本身就是神。

    在古两河,国君不是神,但是神在人间的代理人。

    所以,在古西亚和古埃及,祭司由服务于神到服务于君王,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

    那么在古两河和古埃及,作为阉人的祭司是起源于何时,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阉割生殖器的呢?

    对这些问题,没有任何直接的历史记载,而且目前也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解释。

    事实上,古埃及和古两河文明本身也在公元前4世纪,随着亚历山大的入侵而迅速消失。

    他们的语言、文字、祭祀仪式,早已被人遗忘,这两个区域都被***教文明覆盖。

    只是到了19世纪,随着考古发掘的兴起,人们从这两个地方的地下和古墓中,发掘出大量的古代实物和文字材料,并且很快破译了发掘出来的古两河的楔形文字和古埃及的象形文字,被埋在地下两千余年的古文明才得以重建天日,为世人所知。

    梳理古两河、古埃及文明的历史沿革,进而可以理解他们的精神和思维,尤其是在与同期中国文明相比较的情况下。

    在这个基础之上,是可以找出所需要的答案的。

    阉人祭司由两个要素组成:祭司和去除生器。

    研究阉人祭司的起源,分解为两个问题,一个是祭司的起源,另一个是和生器有关的祭祀行为。

    两个问题的答案合起来,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太监这种族群。

    这两个问题不是分离的两个问题,而是存在紧密联系的,是一体的,只是从思考逻辑上分。

    研究祭司的起源,必先从研究神的起源,以及祭祀的起源开始,因为祭司是服务于神的,是祭祀仪式的制定和主持者。

    一提到神,现代人的印象是,他是全知、全能的,世界的创造和主宰者。

    对于神,人只能无限服从和祈求。

    事实上,这样一个形象的神是后来才有的,准确地说,是公元前1500年,“一神教”出现以后才有的。

    最典型和成功的一神教是犹太教,但是,除此之外,大致同一时期,印度教也具备一神教的核心特征,古埃及也出现了一神教化的宗教改革,但不久失败。

【0985 要不要听王体乾的】

    一神教出现之前的神,或者说古两河、古埃及的神,不是一个全能神,而是一个能力有限的神,甚至说无能的神。人对神不是无限的服从、崇拜和祈求,而更多地是为其提供帮助,人要帮助神去做事,去增强神的能力、能量。

    古两河-埃及的神,都是一些自然神,生态神,这些神都和自然循环,生态循环有关,进而和食物的收获有关。

    主要有三类,太阳神、植物神、生器神。

    事实上,古两河-埃及人,所关注的并不是太阳本身、植物本身和生器本身,而是一种更内在的力量,支撑植物每年都正常发芽成长的力量,不妨叫它“生态力”。

    为什么要关注这种“生态力”,原因很简单,在于这种生态力直接和食物的有无和欠丰相关。

    一旦这种生态力消失,或变弱,作为植物的小麦将不能正常生长,古西亚人将不能收获足够的小麦,要饿肚子,甚至整个社会面临生存危机。

    在古西亚人看来,生存依赖于食物,食物依赖于“生态力”,太阳、植物、生器都和生态力有关。

    那么崇拜太阳神、植物神、生器神,其本意并不在这些神本身,而是在蕴含其中的生态力;甚至崇拜生态力的本意也不在生态力,而是在食物,能够维持他们自己基本生存的食物。

    由于植物的生长周期与太阳的南北移动,在时间上是同步的。

    太阳的南北移动制造了四季的变换,植物也随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古西亚人就依据这种同时性,在生态力和太阳之间建立了联系。

    然后,他们构造了太阳神,并且认为通过祭祀仪式,去增强太阳的力量,就可以增强生态力的力量,进而促进植物的正常生长,保障小麦的收成,最终保障食品的供给。

    在植物本身与生态力之间建立联系比较好理解,因为植物就是直接在生态力的支撑下而发芽、成长的。西亚人也构造了植物神,并且开发了相应的祭祀仪式,通过这些仪式去帮助植物神进行正常的生长循环。

    如果在太阳、植物与生态力之间,进而与食物之间建立联系还是比较好理解的,那么在生器与生态力和食物之间建立联系就很难理解了。

    于是,后人,尤其是当代人对生器崇拜产生了诸多误解。

    一个典型的误解,就是把它和性、性功能联系在一起,说成是性崇拜。

    而解读成一种生育崇拜,为了想多生孩子。

    这种解读的始作俑者是弗洛伊德。

    其实生器崇拜和太阳神崇拜、植物神崇拜是一样的,依然是一种生态力崇拜,是食物崇拜。

    现代人看到生器神的生器形象,想到是性、色,或者生孩子,而古西亚人看到生器神,他们想到的是保障食物供给的生态力。

    在生器和生态力之间建立联系,依据的是一种相似原理。孩子的孕育、出生和成长,和植物的结果、发芽、成长类似。

    于是,古西亚人认为,人类的生器和生态力之间存在关联,并构造了生器神,开发了相应的祭祀仪式。

    他们认为通过这些祭祀,就可增强生器的力量,增强蕴含其中的生态力的力量,进而促进植物的生长,最终保障食物的丰盛。

    阉生器,是一种祭祀行为,把自己的生器阉掉,献给生器神,就可增强生器神的力量,进而增强生态力的力量,然后保障植物的正常生长,从而保障社会的食物供给。

    至此,就揭晓了阉人祭祀为何要阉割生器。

    那么阉人祭祀又起源何时,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却有可靠的间接证据。

    通过这些证据,可以推测祭祀和神出现的时间,推测职业化祭司出现的时间。

    发掘早期人类群体性的居住地遗址,通过研究房屋和墓地,来推测当时的文明状态,精神思维状态。

    通过这样的考古,可以发现,在公元前9500年左右,也就是距今11500年之前,一种现在被称作“祭室”的房间在古西亚出现。

    “祭室”就是专门用来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是后来的神庙的前身,当然也是一切专门宗教建筑和场所的前身,包括后世的基督教教堂,***教的清真寺。

    有了专门举行祭祀仪式的“祭室”,就说明这时已经有了神。

    也有了生器神。

    在大致同期,发现了一个泥塑的男人雕像,这个雕像是裸的,而且突出了其生器。

    这就是早期生器神的形象。

    再后来,生器神的形象只有生器了。

    这样的生器神,以及祭祀仪式,后世在很过国家依然存在。

    到了公元前4500年左右,古两河文明进入一个“欧贝德文化”时期。

    在这个时期,出现了比祭室规模更大,结构跟复杂的宗教建筑,这就是神庙。

    这种神庙有专门住人的房间,住在房间里的人就是职业的祭司。

    所以,职业祭司的出现时间是公元前4500年左右。

    生器神的出现时间是在11500年前,职业祭司的出现是6500年前,那么阉人祭司的出现应该在时候?要确定这一点,必须确定阉生器这种祭祀行为是什么时间被开发出来的。

    一个合理的推测,应该和生器神一起出现。

    不过可能很少使用,而只是在遭遇严重威胁时才使用。

    到了职业祭司群体出现以后,某些祭司为显示自己的虔诚和奉献精神,会自愿将自己的生器献给神。

    这样阉生器的祭祀行为就成为常规性的东西。

    所以,有理由推测,自愿阉器的行为,即自宫出现的时间最早可以上溯到11500年前。

    而自宫成为一个制度性、常规性的事情,可能发生在6500年前。

    所以韦宝觉得,太监应该是起源于原始社会,不是夏商周,不是三皇五帝,而是更早。

    古代有很多刑法很吓人,比如割鼻子,割耳朵,砍手,砍头,刺瞎眼睛。

    那既然身体其他部位可以砍,那同样那块当然也可以砍,也就是太监起源于刑罚,而刑罚过后,还要当奴隶,缺手缺脚的由于行动不免少鼻子耳朵眼睛的面容上太过吓人,那只有被宫刑的人最符合奴隶标准,换言之,太监这一群体,必然是伴随着奴隶制产生的。

    两个部落相互战争,战败部落人成为了奴隶,为了使战败部落灭亡,不至于伺机反叛。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生不出后代。割生器。

    后来慢慢演变了,只要是存在奴隶制度的国家,都会有太监,毕竟奴隶管理混乱,如果有漂亮女奴被男**隶上了,没有让奴隶主那啥,奴隶主一个不高兴,也会阉了奴隶。

    所以每个国家都会有太监,罗马帝国很多奴隶也是太监,但只有中国的大批太监存在到了近代。

    太监这类人在各朝代各有称呼。

    太监的来源多种多样,有自幼被卖的孤儿,有迫于生计的少年,还有战争中的俘虏,甚至还有为躲避赌债的大叔,比如九千岁魏忠贤,他们基本上都是来自社会底层。

    这样的人一朝得势,难免心理变态,报复社会。

    当然,凡事都有个例外,东汉的蔡伦改进造纸术,明朝的郑和七下西洋都为中华文化的兴盛添砖加瓦。

    “大家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分”,这句话无疑是流传下来的太监说得最牛逼的一句话,但太监做的事还有更牛逼的。

    这句话是唐朝太监李辅国对唐代宗说的。

    “大家”是近臣对皇帝的称呼。

    唐末太监权势熏天,甚至可以拥立擅杀皇帝。

    韦宝当时看到这些介绍的时候就觉得很困惑,就算太监杀了皇帝,朝中文臣边关武将为什么要听命于一个太监呢?

    后来韦宝看了些相关资料才知道,虽然唐末多位皇帝被废、被刺杀的确有太监参与,但是背后主谋是争位的皇族宗室,只不过他们自己不好意思出面,让太监充当白手套而已。

    就在李辅国说出那句话的当年,被代宗解职并杀死。

    著名的甘露之变,唐文宗和李训、郑注合谋杀死太监仇士良。

    无奈李训贪功,被仇士良察觉,仇先发制人屠杀朝臣六百多人。

    但是文宗并没有丧失权力,只是他自己无心理政,加上两个儿子都病死了,病重之后心里郁闷整天唉声叹气,自比周赧汉献。

    武宗即位后,便把仇士良拿下弄死。

    所以说唐朝和明朝类似,都是换个皇帝就换个权监,最多有拥立之功而已。

    玩弄权术的太监死不足惜,但是更多的太监的命运是悲惨的。

    从他们被阉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是不幸的。

    在宫中日常的工作生活就是当差做苦役,也不见得个个太监都热衷于宫廷斗争,谁当皇帝我不都还在这刷马桶。

    很多人终生不得见皇帝,更别说飞黄腾达了。

    皇帝必定不敢完全信任文武百官,天然地,就需要释放出身边的恶犬去恐吓去撕咬一切让他感到威胁的人。

    有的太监审时度势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能活得长久,有的太监膨胀起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下场就很惨。

    中国历史上有三位太监达到了人生顶点。

    他们分别是北魏宗爱,唐代李辅国和宋代童贯。

    更有曹丕废汉称帝时追封曹腾为高皇帝。

    曹腾应该是中国唯一的太监皇帝。

    这些奇葩事情只是太监个人膨胀,越往后整个太监群体都膨胀了起来。

    太监群体在明朝时期膨胀到了极点。

    他们掌控特务机构东厂西厂,可以绕开国家司法机关,直接展开刑侦和抓捕。

    还有派到各地的矿监和税监,打仗还有监军等等,太监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皇帝这个产物,自秦王扫**到了明朝时期已经过去了近两千年,期间无数次皇权旁落,让皇帝既要运用朝臣又不敢完全信任朝臣。

    那怎么办?成立一支忠于皇帝的私人打手团队。

    也就是说,明朝皇帝把历代帝王用太监当白手套的事情直接公开化、制度化,这也说明了明朝皇帝**集权的空前加强。

    说大明亡于崇祯诛除魏忠贤,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其时正处在国家存亡之际,政府财政吃紧,崇祯号召百官捐款,没有了打手去帮他监督鞭笞群臣,虚伪贪婪的东林党人肯捐出一两银子吗。

    跟坏人做斗争的不一定是好人,可能是更坏的人。

    太监制度本身也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

    如果皇帝雄才大略寿命又长的话,太监往往无所作为;如果皇帝资质平庸又安于享乐的话,就需要依靠他人去干些脏活累活。

    皇帝先是依靠皇后、太后和外戚集团,但这些人用起来始终不顺手,还可能反被其制,地位低下又听话的太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把手的秘书敢在二把手的头上拉屎,皇帝也不怕太监在外边为非作歹,因为越坏,得罪的人就越多,收拾起来越方便。

    清朝的皇帝大多比较长寿而且勤政,并且设置了驯服朝臣的机构,如南书房、军机处等,皇帝**集权到达了顶点。

    太监的打手功能自然也不再需要,同时清朝也汲取了前朝的经验教训,设计了严格的制度来防止太监滥权,使得他们更多的是在皇宫当差。

    太监的名声之所以那么臭,主要来自文人墨客和史官的为尊者讳。

    他们不敢骂皇帝就骂太监,搞不过太监就写诗著书搞臭他。

    普通老百姓也喜闻乐见后宫风流韵事和阴谋诡计以及朝堂权力斗争,太监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和最佳反面教材。

    太监是一群社会底层的特殊人群。

    他们是皇帝牵制文武百官的猎犬,是皇族争权夺利的工具,还是替妃子们端屎端尿的奴隶。

    韦宝看王体乾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表面恭谨,内心惧怕的很,不知道这帮表面很和善的太监,忽然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我很感激叔父对我的关心,但我真的没有叔父想的那么厉害,我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想为朝廷做点事,但我更怕死。有机会便做一些,没机会,只能先保命。”韦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副胆小怕死模样。

    王体乾深深的看了韦宝一眼,努力想分辨韦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宝,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之所以一个人来与你谈事,便是想听你敞开心扉。”王体乾道:“以你现在的年纪,入阁绝无可能,你还太年轻,当首辅更不可能,至少要到三十岁以后入阁,四十岁以前能当首辅就不错了。但这并不妨碍你现在揽权,只要你现在开始旗帜鲜明的与他对着干!你一方,他一方,东林一方,你既可以压他,也可以压东林,自然能大受陛下赏识,还能帮陛下分忧。”

    虽然是来谈与韦宝合作,一起对抗魏忠贤的事情,但是王体乾看得出来,仍然很惧怕魏忠贤,即便与韦宝私下谈话,也不敢直呼魏忠贤的名字。

    韦宝想了想之后道:“叔父,在你面前,我不会藏着掖着,魏公公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显得过于霸道,但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我能封爵位,能以十五岁的年纪就出任正三品大员,魏公公都出了大力气的。我不能对抗他,这是忘本,会被人诟病。其次,陛下与奉圣夫人,与魏公公的感情,想必你看的比我更加清楚,他们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陛下对张皇后,对兄弟信王的感情很深,可能会多加维护,对我们这样的人就未必了,正因为我岳父是英国公,所以我做事就得更加谨慎,不能连累我岳父一家。”

    “小宝,你怎么能这么想?”王体乾叹口气道:“你送了银子给他,他帮你,不是正常的很的事情吗?关于这一点,谁能说你忘本?他心狠手辣,若不是你有陛下的宠信和英国公府作为靠山,你真的当得罪了他的人,有几个能善终的?现在是你的大好机会,一旦陛下把你所请之事交给你去办,你的权势将大增,便能与他分庭抗礼,从此以后,你的势力在朝中便能与他的势力,与东林人三分天下了。”

    韦宝被王体乾吓了一跳,急忙道:“叔父,你可别再吓唬我了,我胆子小。我劝你也别轻易开罪魏公公,如果今天你是自己到我这里来,没有提前知会魏公公的话,我劝你还是想一个妥善的借口为是,要不然,魏公公疑心很重,一旦怀疑你,恐怕你也顶不住吧。”

    “小宝啊小宝,亏我还当你是当世人杰,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一切尽在算计之中,却没有想到你的目光居然也如此短浅,胆子也这么小。我这趟来,他肯定已经知道的了,我既然敢明着来,就没有怕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若再缩在背后不敢行动。恐怕我自己都会永远没办法瞧得起自己。”王体乾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0986 韦爵爷不同意合作】

    韦宝眨了眨眼睛,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韦宝在现代关注明史,就没有怎么关注过朱由校,倒是对崇祯还稍微了解的多一点,然后就是对战争比较关注。

    至于朱由校是怎么死的,韦宝大概知道有几种说法,但感觉都不靠谱。

    有说被魏忠贤搞死的,有说是在女人身上死的,但以韦宝对魏忠贤和朱由校现在的接触了解,两种都完全不靠谱。

    因为离了朱由校,魏忠贤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魏忠贤不太可能害死朱由校。

    所以韦宝其实也倾向于相信魏忠贤是病死的。

    而且,这一世,韦宝通过强大的情报网,也大概知道朱由校落水的事情。

    只是韦宝没有怎么在意,不太相信堂堂帝国皇帝,就落水一次,就留下了病根。

    虽然古代医疗落后,也不至于落后到感冒都搞不定的地步吧。

    朱由校落水是在天启五年五月十八日,朱由校去地坛办完仪式之后,跑去西苑游玩。

    事发时是申时,就是下午三四点钟,朱由校跟高永寿、刘思源两个小内侍划着小船玩,朱由校亲自动手撑船,俩小太监在旁边帮忙!

    突然来了一股大风,把小船给吹翻了。

    魏忠贤当时在大船上离的远,自己还跳水里想去救,可太远了!

    把朱由校捞出来的是管事谈敬等人,高永寿是王体乾名下,刘思源是魏忠贤名下,高永寿还是朱由校最信任的小内侍之一,高、刘俩人当天都淹死了!

    魏忠贤让管家王朝用照原样做了一套豪华版,由御药房提督王守安等人按原方制作的,器具、材料外廷都没经手,归根结底就是给朱由校吃了点米汤,所以魏忠贤让人下毒是肯定站不住的。

    朱由校病重时日渐浮肿,肾病可能性比较大,死于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落水与死亡差着两年多。

    如果是加害,只能说朱由校身体机能反射弧也太长了。

    光宗死的时候,说吾儿当为尧舜,熹宗死的时候,说吾弟当为尧舜.

    所以过度解读天启和崇祯的关系没有必要,这就是老朱家的传统.

    落水这件事,大太监刘若愚所记时间为天启五年五月十八日,视太学,逆贤、王体乾擅改仪注,凡赐坐大臣不得赐茶,逼先帝速还宫。

    至五月十八日祭方泽坛回,即幸西苑,本日申时后中宫张娘娘已回宫,客氏同逆贤共在桥北浅水处大舟上饮酒乐甚。

    先帝与体乾名下高永寿、逆贤名下刘思源,皆十七、八岁小珰,在桥北水最深处泛小舟荡漾,上身自刺船,二珰佐之,相顾欢笑,若登仙然。忽风起舟覆,二珰与上俱堕水,船上金大壶酒具尽没。

    当时两岸惊哗,皆无人色。逆贤、客氏手足无措,逆贤亦自投水,然远不济事。最先奔趋入水救先帝圣驾者,管事谈敬等也。高、刘二竖子皆淹死,后赠升乾清宫管事。

    《酌中志》记载,与此同一说法的还有《甲申朝事小纪》,应该是照录的《酌中志》。

    天启六年八月,熹庙幸西苑,与小阉泛舟为戏。适在水最深处,忽风起覆舟,熹庙与二小阉俱覆水中,幸而获救,二小阉皆溺死。御体由是成疾。

    这是《先拨志始》记载的,即天启六年八月落水。不管是天启五年五月落水,还是天启六年八月落的水,熹宗的的确确是落过水。

    熹宗是与高永寿、刘思源两人泛舟到桥北水最深处,高永寿是王体乾名下,且是熹宗信任的御前牌子,刘思源则是魏忠贤名下,都是心腹小珰。

    熹宗落水的根本原因是湖面刮起大风,而亲自驾船的熹宗以及高、刘二小珰很明显无法处理此突发情况,造成舟覆人亡的后果。幸而当时的管事太监谈敬将熹宗救出,才没使熹宗当场溺亡。

    实际上,熹宗在天启四年就出现过身体不适的情况。

    甲寅,上不豫。这是《明熹宗实录》记载的,天启四年二月三十天启四年十一月,给事中陶宗道就谈到过此事。向时曾闻玉体违和,未几旋即平复,则皇上调摄之功鬼神呵护之力咸可见矣。

    《两朝从信录》也有记载,天启四年十一月从陶宗道的奏疏来看,熹宗经过调理,身体即恢复了。

    天启六年秋,熹庙受溺成病,至七年夏加剧,遍走群望,有加无瘳。案文秉所言,熹宗在落水后的确落下了病根。先帝自七年五月初六日以后,圣体便觉不豫,至六、七、八月之间,总未离御榻。

    而刘若愚所称,熹宗在天启七年五月初六日之后,身体便觉不豫,最后的三个月,则总未离御榻。至于扯霍维华下药或买通管家弄死熹宗的,更是无聊至极。枢臣霍维华闻之,遂赞逆贤画固位攘功之策,进献仙方灵露饮并蒸法器具。逆贤遂著管家王朝用照维华原样,用金造锅甑,付御药房提督王守安等,照方蒸进。是时,太医院使吴翼儒等唯唯听从,莫敢拦阻。先帝初进服数日,亦觉甘美,凡有剩者即颁赐王体乾等分饮之。虽累臣之贱,亦得于永贞直房屡沾余沥,几半月焉。

    霍维华不过是献上了一种米汤的蒸法,是魏忠贤让管家王朝用照原样,用金造锅,付御药房提督王守安,照方蒸进的,整个过程霍维华又没参与。

    况且熹宗刚开始吃的时候感觉味道甘美,还分给过王体乾、李永贞喝,连刘若愚都喝了小半月,要是有毒,不可能只毒死熹宗一人。

    先帝因进服日久,嫌水汪汪的,遂传御药房不必蒸进。自此之后,圣恙日增无减,日渐浮肿,诸药进益失效。逆贤遂恚维华,维华心不自安,即于乾清宫门问安之际,舒徐容与故与逆贤相左而力让宁锦之荫与袁崇焕,随转身求去,另盘算一条卷土重来报复之计。

    按刘若愚的说法,是熹宗觉得米汤水汪汪的,命今后不必蒸进去,熹宗的身体则出现浮肿,而魏忠贤便恼怒于霍维华,霍维华则利用袁崇焕求去之机,上疏让荫。

    《明熹宗实录》记载熹宗身体不豫是天启七年七月初一,然而七月初五,霍维华就由兵部右侍郎署掌兵部事务。霍维华因宁锦功,在天启七年八月初二升一级,廕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四十两,大红紵丝二表里。随后吏部覆宁锦功,霍维华又升兵部尚书。天启七年八月初三,霍维华覆宁远加恩功,宁国公魏良卿于见任太子太保,今加指挥使计算九级,应于官衔上加至太师而止,尚余一级。

    熹宗批复:宁国公魏良乡原衔太子太保,上加至太师而止尚余一级,著岁加禄米三百石,仍照新衔给与应得诰命铁劵,以示眷酬元勳至意。

    从《明熹宗实录》来看,霍维华不但没有处分,反而官职越升越高,而且还抽空捧了一下魏公公的臭脚。

    兵部署部事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霍维华奏:抚臣袁崇焕置身危疆六载于兹,老母妻子委为孤注,劳苦功高,应照例廕录。前枢臣王之臣出都之日,面语微臣从优拟叙,臣谨照往例酌之,与督臣镇臣一体拟陞廕赏,以听圣裁。兹奉明旨,督镇诸臣俱蒙二级之升,延世之廕,独袁崇焕一人止予衔一级,而遗其世廕。微臣冐滥于格之外,崇焕反靳于例之中,其何以示公而服边吏之心?乞皇上即以畀微臣之世廕量加一级以还崇焕,在朝廷未尝再多一锦衣之官,而两臣遂各得其固然之分,亦甚便计也。又崇焕以侍郎衔加服俸一级,蒙恩复加衔一级,查九例无从二之官,并乞将滥加微臣一级移加崇焕,俾得以正卿归里。得旨:袁崇焕谈款一节所误不小,朕不加谴责,尚著叙赉,分明念久在危疆,姑使相凖耳。恩典出自朝廷,霍维华何得移廕市恩德,好生不谙事体。

    《明熹宗实录》记载,天启七年八月初九霍维华上疏让荫给袁崇焕,熹宗批复的时间是天启七年八月初九,而且霍维华还留了一点余地,即指责袁崇焕讲款,即议和之误,兵部右侍郎霍维华疏称“袁崇焕有升无荫,功高赏薄,乞以己荫让崇焕,以昭公道。”末点崇焕谈款之误,有旨切责。———《先拨志始》但之后,霍维华仍在被熹宗升赏工部尚书薛凤翔题叙殿工。得旨:霍维华加一级,赏银三十两,紵丝二表里。

    天启七年八月十二吏部随覆大工加恩。得旨:霍维华、邵辅忠各加太子太保,照旧管事。

    天启七年八月十二霍维华一路加到了公保衔,太子太保。

    这说明要么是熹宗和魏公公脑子有问题,一路给下毒药的霍维华升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署掌部事,要么就是阴谋论者脑子有问题!

    实际上,在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即熹宗死后四个月,霍维华上奏过一封奏疏,丁卯十二月二十五日原任兵部尚书霍维华疏略云:宁、锦之捷,内臣滥军功至六百余人,职俱置之关臣。又有请加封忠贤国公之疏,并下职部。内臣刘两以移书促职具覆,职坚不之应。及该司以稿呈职,复有应封公爵以酬元勋之句。

    职叹曰:司官推祸,不得不参,职列大臣,何敢弁髦祖宗法制若此?

    随举笔云:爵官五等,非职部所敢研拟等语,而忠贤已怒矣。疏上,而忠贤又诎抚臣袁崇焕之级,而削其世荫。

    职遂语科臣许可征曰:长安中目不见虏之人,累累加级荫子,抚臣身家性命在彼觌面虏者,何反禁塞应得之恩典?本部职掌安然,何颜以对天下士大夫,而服边疆命战死之心哉?遂具疏争之,且愿以职之级与荫让之。忠贤遂大怒,面诟职于大工之次,又诟职于问安之日,而职毫不为之屈也。谓封疆之事,本部职掌,揆之旧例,酌之今功,不得不争。且本部在内,无功有荫,抚臣在外,有功无荫,不敢不让。是时,忠贤方居功于内,职疏乃居功于外,疏中又不及厂臣一字,是以恨职入骨。职揣知其意,为职不覆封公之疏,而怒不专为崇焕之荫而发也。

    又正色以视魏良卿曰:五等之爵,即开国元勋,不过几人。目今只有擒得奴酋,复得辽东者,方可以当封拜之命,其余俱不足言功。本部何敢禀复而重怒乎?此语入,而忠贤又大怒。举朝诸臣问安于干清门,礼毕,内监李永贞者,先发一言曰:如今外面有人说闲话。

    忠贤大言曰:外面有人说我无功,说这些恩典,俱不该及我,我如今俱不受了。

    诸臣错愕相顾,谓:此语为谁而发?

    应之曰,为职耳。

    忠贤遂攘臂向职,势同狼虎,语不择音,信口诬蔑,恨不杀崇焕与职而后快焉。诸臣面面相觑失色,职遂拂袖而至西角门,谓阁臣曰:职即欲具疏乞休矣。观此光景,恐有性命之忧,若止于削夺,愿即相成,无多一言,以重其祸。

    次日,忽宣职于会极门,付职圣谕一道。职捧出,沿路思之,必为封疆上一件重大难行之事,故付职以重职罪耳。开读之,则欲加恩客氏也。时传闻客氏亦欲封其子一伯爵,司官惶惑,问职:何以具覆?

    职曰:既有圣谕特下,不得不覆,拟一锦衣指挥可也。

    疏上,而忠贤愈益大怒,意盖谓职慑于三次面诟之威,必当唯命是从,不意职之惯执如故也。遂复诟辱职于干清门。职遂杜门辞印,以待交代。

    而忠贤使逻卒数人,日夜遶职之寓,使腹役二名,查职部已行之事。幸职署印不过二十余日,摭拾无所得力焉。职数年来以上之章疏,捏作事科,汇成一单,于看工之日,出诸袖中,以东阁臣及部院诸臣,欲先拿职家人长班拷问,捏勒首词而后及职。

    阁臣云:他已欲就去矣。此何等时,而且作此等事?盖谓先帝病正危笃也。

    忠贤沉思良久,乃曰:且放着。

    复纳入袖中。

    诸臣有过职寓语职者,佥谓:事且不测也。

    职遂于八月二十日上疏乞休。二十一日即奉旨削职回籍。二十二日薄暮,而先帝宾天矣。而非时日急,职安知所税驾哉?

    当时许多人上过忤珰始末,以辨明心迹,霍维华的这封奏疏,大抵也是为了撇清其和魏忠贤及其党羽的关系。但观其大概,不难看出霍维华与魏忠贤已经产生了较大的分歧,这一点无可弥补,最后,在熹宗病死的前一天,即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一日被削职回籍。

    不存在什么阴谋论熹宗被落水。

    熹宗落水的主要原因还是不熟悉驾船,以及湖面突起的大风所致。

    落水之后可能导致了熹宗身体出现问题,并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

    而霍维华进献的米汤也不存在阴谋论。

    事实上霍维华一直被熹宗和魏公公重用,同时霍维华也积极捧魏公公臭脚,但霍维华由于署掌兵部的原因,和魏公公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导致其被魏公公矫旨削职回籍,正如其自己所述:职揣知其意,为职不覆封公之疏而怒,不专为崇焕之荫而发也。

    实际上,起先和魏公公一党,之后发生分歧被逐的也不是一个霍维华,比如吏部尚书王绍徽也是如此。

    揆其原由,大概不外乎在其位谋其政。

    当他们还官卑职小的时候,当然可以利用党争谋利,但当他们做到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署掌部事的时候,就必须要面临现实的政治、军事问题,这与实际当权的熹宗、魏公公就很容易爆发强烈的冲突,最后在政治上分道扬镳,结果就是被迫退出政坛。

    韦宝之前就已经收到了一系列情报,只是没有往心里去,现在听王体乾这么对自己一说,只是让韦宝更加肯定了。

    不过,韦宝本来就知道朱由校两三年里面就要死,所以对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感兴趣。

    “叔父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绝不敢乱说,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包括我妻子和我岳父。”韦宝保证道。

    “嗯,这些没影的事,最好别说,否则只能惹祸。你岳父你说不说都不打紧,凭英国公的消息灵通,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可能不当回事,毕竟陛下平时看上去挺正常的。”王体乾道:“可陛下这几个月已经完全不宠幸嫔妃了。你明白吗?陛下的病情已经不轻了,所以你千万别不当回事,一旦陛下过了,你这样的宠臣是最先倒霉的,你不扳倒魏忠贤,魏忠贤就一定会置你于死地!”

    “陛下若是过了,魏忠贤比我更害怕吧,陛下可是他的靠山,他又得罪了那么多人。”韦宝道。

    王体乾笑着摇了摇头,“小宝,所以说你入仕途还短,看事情还太浅。再上来一个皇帝,多数是信王,信王才多大?一个孩子,上来也得依赖太监,没有人比魏忠贤更有权势!魏忠贤既控制了东厂,也控制了锦衣卫,并且党羽遍布天下,皇帝不用他,还能用谁?魏忠贤对谁当皇帝,已经无所谓了。”

    韦宝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韦宝暗忖,你恐怕太小看崇祯了,崇祯少脑子的货,上来就完全相信东林党,一下就把魏忠贤整死了。

    不过,别说你王体乾,就连魏忠贤都小看了崇祯少脑子的程度。

    “叔父,我对扳倒魏忠贤不感兴趣,我只求自保,很感谢你想到我,我真的不行,我这个人胆子小。”韦宝再次推辞道。

    “你胆子小?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和魏忠贤会不会对付你,没有关系,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事情。”王体乾道:“小宝,你要知道,这是非常好的机会!你可以和你岳父英国公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事我真的做不了,叔父,请不必再说了,我劝你也赶紧回去吧,你到我这里来,魏忠贤肯定已经知道了,时间长了的话,还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肯定会误会。”韦宝道。

    韦宝已经开始往外轰王体乾了,这让王体乾很生气。

    “小宝,我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跑到你这里来,就根本没有想过你不会与我合作!你难道愿意被魏忠贤干掉,也不敢反抗一下?”

    “叔父,我觉得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谏言的两项新政,即便魏忠贤不喜欢,也不至于杀我吧。”韦宝道。

【0987 张皇后起作用】

    【,8小时后更新】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

    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

    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

    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

    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

    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徘徊,

    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飘举,

    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唐明皇偏好美色,当上皇帝后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美女,却都是一无所获。

    杨家有个女儿刚刚长大,十分娇艳,养在深闺中,外人不知她美丽绝伦。

    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让她很难埋没世间,果然没多久便成为了唐明皇身边的一个妃嫔。

    她回眸一笑时,千姿百态、娇媚横生;六宫妃嫔,一个个都黯然失色。

    春寒料峭时,皇上赐她到华清池沐浴,温润的泉水洗涤着凝脂一般的肌肤。

    侍女搀扶她,如出水芙蓉软弱娉婷,由此开始得到皇帝恩宠。

    鬓发如云颜脸似花,头戴着金步摇。温暖的芙蓉帐里,与皇上共度**。

    情深只恨**短,一觉睡到太阳高高升起。君王深恋儿女情温柔乡,从此再也不早朝。

    承受君欢侍君饮,忙得没有闲暇。春日陪皇上一起出游,晚上夜夜侍寝。

    后宫中妃嫔不下三千人,却只有她独享皇帝的恩宠。

    金屋中梳妆打扮,夜夜撒娇不离君王;玉楼上酒酣宴罢,醉意更添几许风韵。

    兄弟姐妹都因她列土封侯,杨家门楣光耀令人羡慕。

    于是使得天下的父母都改变了心意,变成重女轻男。

    骊山上华清宫内玉宇琼楼高耸入云,清风过处仙乐飘向四面八方。

    轻歌曼舞多合拍,管弦旋律尽传神,君王终日观看,却百看不厌。

    渔阳叛乱的战鼓震耳欲聋,宫中停奏霓裳羽衣曲。

    九重宫殿霎时尘土飞扬,君王带着大批臣工美眷向西南逃亡。

    车队走走停停,西出长安才百余里。

    六军停滞不前,要求赐死杨玉环。君王无可奈何,只得在马嵬坡下缢杀杨玉环。

    贵妃头上的饰品,抛撒满地无人收拾。翠翘金雀玉搔头,珍贵头饰一根根。

    君王欲救不能,掩面而泣,回头看贵妃惨死的场景,血泪止不住地流。

    秋风萧索扫落叶,黄土尘埃已消遁,回环曲折穿栈道,车队踏上了剑阁古道。

    峨眉山下行人稀少,旌旗无色,日月无光。

    蜀地山清水秀,引得君王相思情。行宫里望月满目凄然,雨夜听曲声声带悲。

    叛乱平息后,君王重返长安,路过马嵬坡,睹物思人,徘徊不前。

    萋萋马嵬坡下,荒凉黄冢中,佳人容颜再不见,唯有坟茔躺山间。

    君臣相顾,泪湿衣衫,东望京都心伤悲,信马由缰归朝堂。

    回来一看,池苑依旧,太液池边芙蓉仍在,未央宫中垂柳未改。

    芙蓉开得像玉环的脸,柳叶儿好似她的眉,此情此景如何不心生悲戚?

    春风吹开桃李花,物是人非不胜悲;秋雨滴落梧桐叶,场面寂寞更惨凄。

    兴庆宫和甘露殿,处处萧条,秋草丛生。宫内落叶满台阶,长久不见有人扫。

    戏子头已雪白,宫女红颜尽褪。晚上宫殿中流萤飞舞,孤灯油尽君王仍难以入睡。

    细数迟迟钟鼓声,愈数愈觉夜漫长。遥望耿耿星河天,直到东方吐曙光。

    鸳鸯瓦上霜花重生,冰冷的翡翠被里谁与君王同眠?

    阴阳相隔已一年,为何你从未在我梦里来过?

    临邛道士正客居长安,据说他能以法术招来贵妃魂魄。

    君王思念贵妃的情意令他感动。他接受皇命,不敢怠慢,殷勤地寻找,八面御风。

    驾驭云气入空中,横来直去如闪电,升天入地遍寻天堂地府,都毫无结果。

    忽然听说海上有一座被白云围绕的仙山。

    玲珑剔透楼台阁,五彩祥云承托起。天仙神女数之不尽,个个风姿绰约。

    当中有一人字太真,肌肤如雪貌似花,好像就是君王要找的杨贵妃。

    道士来到金阙西边,叩响玉石雕做的院门轻声呼唤,让小玉叫侍女双成去通报。

    太真听说君王的使者到了,从帐中惊醒。穿上衣服推开枕头出了睡帐。

    半梳着云鬓刚刚睡醒,来不及梳妆就走下坛来,还歪带着花冠。

    轻柔的仙风吹拂着衣袖微微飘动,就像霓裳羽衣的舞姿,袅袅婷婷。寂

    寞忧愁颜,面上泪水长流,犹如春天带雨的梨花。

    含情凝视天子使,托他深深谢君王。马嵬坡上长别后,音讯颜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的姻缘早已隔断,蓬莱宫中的孤寂,时间还很漫长。

    回头俯视人间,长安已隐,只剩尘雾。

    只有用当年的信物表达我的深情,钿盒金钗你带去给君王做纪念。

    金钗留下一股,钿盒留下一半,金钗劈开黄金,钿盒分了宝钿。

    但愿我们相爱的心,就像黄金宝钿一样忠贞坚硬,天上人间总有机会再见。

    临别殷勤托方士,寄语君王表情思,语中誓言只有君王与我知。

    当年七月七日长生殿中,夜半无人,我们共起山盟海誓。

    在天愿为比翼双飞鸟,在地愿为并生连理枝。

    即使是天长地久,也总会有尽头,但这生死遗恨,却永远没有尽期。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

    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

    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

    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

    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

    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徘徊,

    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飘举,

    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译文

    唐明皇偏好美色,当上皇帝后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美女,却都是一无所获。

    杨家有个女儿刚刚长大,十分娇艳,养在深闺中,外人不知她美丽绝伦。

    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让她很难埋没世间,果然没多久便成为了唐明皇身边的一个妃嫔。

    她回眸一笑时,千姿百态、娇媚横生;六宫妃嫔,一个个都黯然失色。

    春寒料峭时,皇上赐她到华清池沐浴,温润的泉水洗涤着凝脂一般的肌肤。

    侍女搀扶她,如出水芙蓉软弱娉婷,由此开始得到皇帝恩宠。

    鬓发如云颜脸似花,头戴着金步摇。温暖的芙蓉帐里,与皇上共度**。

    情深只恨**短,一觉睡到太阳高高升起。君王深恋儿女情温柔乡,从此再也不早朝。

    承受君欢侍君饮,忙得没有闲暇。春日陪皇上一起出游,晚上夜夜侍寝。

    后宫中妃嫔不下三千人,却只有她独享皇帝的恩宠。

    金屋中梳妆打扮,夜夜撒娇不离君王;玉楼上酒酣宴罢,醉意更添几许风韵。

    兄弟姐妹都因她列土封侯,杨家门楣光耀令人羡慕。

    于是使得天下的父母都改变了心意,变成重女轻男。

    骊山上华清宫内玉宇琼楼高耸入云,清风过处仙乐飘向四面八方。

    轻歌曼舞多合拍,管弦旋律尽传神,君王终日观看,却百看不厌。

    渔阳叛乱的战鼓震耳欲聋,宫中停奏霓裳羽衣曲。

    九重宫殿霎时尘土飞扬,君王带着大批臣工美眷向西南逃亡。

    车队走走停停,西出长安才百余里。

    六军停滞不前,要求赐死杨玉环。君王无可奈何,只得在马嵬坡下缢杀杨玉环。

    贵妃头上的饰品,抛撒满地无人收拾。翠翘金雀玉搔头,珍贵头饰一根根。

    君王欲救不能,掩面而泣,回头看贵妃惨死的场景,血泪止不住地流。

    秋风萧索扫落叶,黄土尘埃已消遁,回环曲折穿栈道,车队踏上了剑阁古道。

    峨眉山下行人稀少,旌旗无色,日月无光。

    蜀地山清水秀,引得君王相思情。行宫里望月满目凄然,雨夜听曲声声带悲。

    叛乱平息后,君王重返长安,路过马嵬坡,睹物思人,徘徊不前。

    萋萋马嵬坡下,荒凉黄冢中,佳人容颜再不见,唯有坟茔躺山间。

    君臣相顾,泪湿衣衫,东望京都心伤悲,信马由缰归朝堂。

    回来一看,池苑依旧,太液池边芙蓉仍在,未央宫中垂柳未改。

    芙蓉开得像玉环的脸,柳叶儿好似她的眉,此情此景如何不心生悲戚?

    春风吹开桃李花,物是人非不胜悲;秋雨滴落梧桐叶,场面寂寞更惨凄。

    兴庆宫和甘露殿,处处萧条,秋草丛生。宫内落叶满台阶,长久不见有人扫。

    戏子头已雪白,宫女红颜尽褪。晚上宫殿中流萤飞舞,孤灯油尽君王仍难以入睡。

    细数迟迟钟鼓声,愈数愈觉夜漫长。遥望耿耿星河天,直到东方吐曙光。

    鸳鸯瓦上霜花重生,冰冷的翡翠被里谁与君王同眠?

    阴阳相隔已一年,为何你从未在我梦里来过?

    临邛道士正客居长安,据说他能以法术招来贵妃魂魄。

    君王思念贵妃的情意令他感动。他接受皇命,不敢怠慢,殷勤地寻找,八面御风。

    驾驭云气入空中,横来直去如闪电,升天入地遍寻天堂地府,都毫无结果。

    忽然听说海上有一座被白云围绕的仙山。

    玲珑剔透楼台阁,五彩祥云承托起。天仙神女数之不尽,个个风姿绰约。

    当中有一人字太真,肌肤如雪貌似花,好像就是君王要找的杨贵妃。

    道士来到金阙西边,叩响玉石雕做的院门轻声呼唤,让小玉叫侍女双成去通报。

    太真听说君王的使者到了,从帐中惊醒。穿上衣服推开枕头出了睡帐。逐次地打开屏风放下珠帘。

    半梳着云鬓刚刚睡醒,来不及梳妆就走下坛来,还歪带着花冠。

    轻柔的仙风吹拂着衣袖微微飘动,就像霓裳羽衣的舞姿,袅袅婷婷。寂

    寞忧愁颜,面上泪水长流,犹如春天带雨的梨花。

    含情凝视天子使,托他深深谢君王。马嵬坡上长别后,音讯颜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的姻缘早已隔断,蓬莱宫中的孤寂,时间还很漫长。

    回头俯视人间,长安已隐,只剩尘雾。

    只有用当年的信物表达我的深情,钿盒金钗你带去给君王做纪念。

【0988 客巴巴】

    像客巴巴这种超高外貌,又这么有女人味的女人,有几个男人能不喜欢。

    男人大都是下面思考的动物。

    韦宝有点顾虑就在这里。

    韦宝在精神上还是有点洁癖的,韦宝可以和有妇之夫那啥,但前提是要相爱。

    韦宝喜欢赵金凤的娘,喜欢西李娘娘,这些都影响韦宝的洁癖。

    再说韦宝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主动权力掌握在韦宝自己手里。

    至于客巴巴,就不是韦宝掌握主动权了,只要韦宝一松劲,很有可能被客巴巴给逆推了,这是韦宝有顾虑的地方。

    西李娘娘的老公泰昌皇帝已经死了,西李娘娘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完全没问题。

    赵金凤的娘已经单身很多年了,不管赵金凤的娘和赵克虎,和毛文龙有过什么故事,韦宝都无所谓,只要赵金凤的娘被自己从感情上征服了,韦宝都愿意。

    客巴巴就不同了,客巴巴如果真的和朱由校有点什么,韦宝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朱由校可以算是客巴巴的儿子啊,这太夸张了,违背了人伦了,韦宝的尺度还没有那么大。

    而且,韦宝感觉自己如果和客巴巴发生点什么,目的性太强,太不单纯了,甚至可以看成是卖肉。

    因为韦宝如果和西李娘娘,和赵金凤的娘林小玉有点什么,总的来说,还是出于生理上的需要,这点韦宝是可以接受的。

    男人嘛,想女人很正常。

    想什么女人,就能得到什么女人,这才不负此生嘛。

    再说这是古代,男人有很多女人,很正常,韦宝甚至连心理愧疚感都不需要有。

    和客巴巴就不一样了。

    如果韦宝和客巴巴在一起,绝大部分是冲着客巴巴的能量,至少目前肯定是这样的。

    否则客巴巴的外貌条件虽然不错,可韦宝完全不缺美女啊,韦宝想玩什么样的美女玩不了。

    这一点是韦宝不喜欢的,感觉自己像是在卖肉。

    这就有违反韦宝的思想洁癖了。

    韦宝在古代,已经有些被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影响了,感情方面也一样。

    在古代,边关之外,兄弟二人共娶一个妻子,这种事是稀松平常的,共娶一妻多是因为家庭贫困,与文化也有极大关系。

    在汉族看来,这是有悖伦理的。

    所谓“兄弟妻不可欺”,“长嫂如母”,大部分人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但蒙古人和建奴完全没压力。

    这让我想起了古达的三妻四妾制度,说是“三妻四妾”,实际上古代多是一妻多妾,妾主要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地位低下,都不能列入家谱或参加家族祭祀活动。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韦宝常常想,如果一个男人娶了“三妻四妾”,他应付的过来吗。

    岂不是房事很多很忙碌。

    古代三妻四妾的前提是男人在家庭中的绝对权威性。

    首先,三妻四妾,不是一次性到位的,得一个个的娶回家,这是正常的思路。

    如果按这个来的话,娶四五个妾,就不能单纯用传宗接代来解释了,娶了一个妾,玩腻了,或者又看上别的了,再娶一个回家,说白了还是满足欲。

    还有另一种情况,如果某人娶了五个老婆还是没有娃,会怎么想。

    这个男人那方面有问题。

    当然,在古代,不是想纳妾就纳妾的,不同朝代规章制度不同。

    有的朝代不准纳妾,比如明代,皇帝可以坐拥三宫六院,明代的皇帝是出了名的荒淫无度。

    这属于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虽然有制度,但是,明代中后期是极度**的。

    看看金瓶梅,一个小小的西门大官人都能左拥右抱,闹得这么欢实,就别说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族了,纳妾不算个事。

    在古代中国,妾的地位很低,貌似清代之后开始称之为姨娘,丈夫对妾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妾只有一个作用,生儿育女。

    甚至是只管生,养育儿女这些事情,也做不了主。

    在古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的美女财货都是皇帝的。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古代的皇帝多是短命,有人归结为房事太多,纵欲过度,而且不育的皇帝比例还不低,短命真的是因为纵欲。

    那倒也未必,其实,皇家在这方面也有一些严格的规定。

    只是规定而已。大体我们可以这么理解,皇帝自然有纵欲的机会,且纵欲的居多,因为,大部分人都被荷尔蒙左右。

    从历史来看,有名有姓的死于纵欲的皇帝,有明代的泰昌帝,就是明朝著名的三大案之一“红丸案”的主角。

    朱常洛跌跌撞撞当上了皇帝,欣喜若狂,一晚上临幸了七八个宫女,结果没几天就挂了。

    野史认为他是纵欲过度而亡。

    中国的历史直到解放后才摆脱了“家天下”的时代。

    既然是家天下,当权者自然要维护家族利益,口头上,喊着“天下为公”,实际上是“我家天下,我为公”,统治一个国家的当权派,并没有真正的为国家、民族的利益而鞠躬尽瘁,反而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民族利益。

    如果有“三妻四妾”,或者说有好几个情人,如何安排生活。

    这个事情其实挺难的,大部分人会疲于应对。

    但是古代人有本事处理这个问题。

    在古代,大部分大户人家都是有家训的,有自家的《妻妾房事管理办法》。

    然而,规定是规定,执行在个人,对于男人来说,地位如此之高,自然有选择权利,比如宠幸谁,不待见谁,妾的地位更像是**隶加下蛋母鸡,即惹不起主人,也惹不起正妻。

    金瓶梅中的潘金莲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还挨过西门庆的打,按说潘金莲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妾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假如某地一大户人家张大户,娶了一房妻子和四个小妾,这么多老婆,生活怎么安排。

    在古代,妾就是用来生娃的,正因为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妾享有与正妻同样的性权利。

    而且,还有野史记载,每五天须与妾同房一次,这是做丈夫的职责,如果娶回家还不能在这方面满足妾,大家还瞧不起你。

    一个大户基本一年365天不带休假的,夜夜笙歌,身体如何消受的了。

    不仅如此,男人到了60才可以名正言顺的退休,而妾五十岁之前,丈夫都有这方面义务。

    当然,大户年轻时可能消受的了,年纪大了,自然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对于做妾的人是个悲剧。

    一个男人同时拥有这么多女人,对男性的寿命影响有多大。

    这也要看人下菜,有的人三妻四妾照样活到一百。

    但是,好这口,还能健康,这就牛了,如果做一个平均值调查的话,韦宝觉得结果可能很不乐观,还是对寿命影响很大的。

    韦宝对于和客巴巴具体接触,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客巴巴在韦宝心里非常牛叉啊。

    而且他现在与客巴巴发生点什么,是他有求于客巴巴,明显客巴巴是主,他是从。

    作为从,主人想什么时候要,从就得配合啊。

    韦宝怕客巴巴这种虎狼之年的女人,没几个回合把自己搞伤了,搞亏空了就完蛋了。

    三妻四妾,也要看男人的体质和应对措施,放纵的话,一妻一妾也够让你早早灰飞烟灭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婚姻制度是合理的,一夫一妻符合绝大部分人需求,也能避免家庭内部混乱。

    真的到了韦宝现在的实力,要搞很多女人,需要前提,男性的地位需要大幅度提高,同时降低女性的地位,女人不抛头露面,不工作,只要你养得起。

    妻妾成群,对男主人的管理能力考验很大,不要以为在家庭中唯我独尊就可以管理的歌舞升平,一片喜气洋洋,这是不可能的。

    妻妾成群的家庭,闹得乌烟瘴气的属于正常,男人死后,各奔东西。

    看看金瓶梅里西门庆的这帮妾们,天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有一个消停的。

    女人心海底针,一群女人共同侍奉一个男人,不要指望这群女人胸怀博大,那是不可能的。

    韦宝把养生分为四部分,一是精神方面的,比如快乐,交流等,一方面是健身,比如运动、锻炼,第三方面是节制,比如少烟酒,节制欲。

    这些总结算都是有前人智慧的结晶。

    珍惜眼前的美好,保持好心情,加强锻炼,适当克制自我,快乐生活每一天。

    韦宝不单单是担心跟客巴巴这样的女人一起,身体上吃不消,也担心客巴巴可能会提出一些要求,捆绑天地会,甚至影响天地会。

    控制天地会是不可能的,就连韦宝,现在也很难说完全控制天地会。

    因为天地会已经是一个独立的,趋于完整的政治组织了,是几十万人构成的庞大组织,不是某个外人能轻易控制的。

    别说客巴巴,就连韦宝的正式妻子,张美圆和吴雪霞想控制天地会也很难。

    但是客巴巴如果和韦宝在一起之后,不认同韦宝的观点,不帮助韦宝弄地盘弄银子,韦宝不是白白卖肉了嘛,这是韦宝的第二点顾虑。

    明确的拒绝了王体乾之后,韦宝次日再次到内阁来催促询问。

    “顾大人,我真的很疲惫了,厌倦了官场的风风雨雨,我感觉还是回乡当个老百姓比较适合我。”韦宝对首辅顾秉谦道。

    顾秉谦看了一眼韦宝,依然是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些官场老手已经修炼到一种境界了,轻易看不出表情变化,很难从他们的脸部表情看出他们的内心想法。

    但是韦宝能够明确的感觉到顾秉谦眼中划过失望,甚至有一丝对韦宝的厌恶。

    韦宝猜想,可能因为自己前几天忽悠的关系吧,自己忽悠,让顾秉谦,魏广微和黄立极挑头,帮助上了奏本,背了锅。

    虽然魏忠贤肯定知道奏本是出自自己的手笔,可顾秉谦、魏广微和黄立极三人毕竟是已经卷进去这件事了。

    这三人肯定是出于对于自己政治前途的考虑,才决定帮助自己。

    谁知道自己这个英国公张维贤的女婿,才被魏忠贤施加了一点点压力就顶不住了,这能不让人失望嘛。

    而且,这几天英国公张维贤方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事实上,韦宝这几天都是足不出户的,除了那天王体乾的短暂来访,韦宝没有见过任何人,连李成楝和张之极来,燕天南都没有见。

    因为燕天南让人问过两个人来找他有什么事,两个人都是单纯的探访,韦宝便没有见他们。

    张之极与张美圆简单的聊了聊就走了。

    韦宝和自己这个大舅哥张之极的关系一直挺好的,但是很少谈公务上的事情。

    因为韦宝知道张之极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很少干正经事。

    就连岳父张维贤有什么事情,也很少交代自己这个儿子去办。

    倒是张美圆和她哥哥的感情极好。

    张之极的能力赶不上吴三辅,所以韦宝会重用吴三辅,让吴三辅帮自己掌管海防总督衙门。

    否则的话,张之极这样的人选会更加合适。

    因为英国公府和皇家基本上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一旦什么权力被英国公府掌握,以后就算是他有什么问题,皇帝想整治他,也不太好拿英国公府开刀的。

    但是韦宝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主要还是不想与老丈人张维贤走的太近,不想英国公府过度接触自己的事情。

    对于吴家,韦宝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现在吴家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是从属地位,吴家不管是在辽东,还是在辽东以外,都完全没法介入他的事情,完全等于是帮他打工的。

    韦宝掌握了山海关五万精兵不是开玩笑的,在辽东有绝对的话语权,甚至连孙承宗都不用放在眼里了。

    “韦爵爷,这些事情我们内阁能做的了主吗、那得陛下发话。”顾秉谦冷淡的道。

【0989 韦宝之所以直接对皇帝托出新政的原因】

    韦宝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其实韦宝也没有打算让顾秉谦做主,也知道顾秉谦做不了什么主。

    韦宝这趟来,就是发出一个信号而已,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态度没有变过,自己要辞官,立刻,马上。

    顾秉谦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应该和韦宝说点什么,现在韦宝是个敏感人物,虽然韦宝没有魏忠贤正面冲突,但现在是魏忠贤在针对韦宝啊。

    得罪了最有权势的人,就是一种犯罪,就是罪犯,谁也不愿意和罪犯多说什么。

    韦宝也不理会顾秉谦冷漠对待自己,自顾自的在椅子上静坐。

    魏广微、黄立极、冯铨、丁绍轼几个人一样,也不知道要和韦宝说点什么。

    这几个人里面,丁绍轼算是稍微好一点的,还与韦宝打了一个招呼。

    因为丁绍轼是东林党大佬,韦宝被魏忠贤赶出朝廷,他们东林党自然会同情。

    但也仅此而已,如果韦宝现在是魏忠贤正面硬钢,东林党很可能会伸出橄榄枝,但如果只是败退走人,甚至可以说是灰溜溜的逃跑,东林党也不会看得起韦宝。

    韦宝一样无所谓,坐了几分钟,韦宝便告辞离开,“首辅大人,我递交辞呈已经有几日了,这几日也没有得到陛下召见,我心力交瘁,不适宜留在京师,若是辞官没有这么快的话,我先病假一段时间吧,回辽西去养病,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到辽西去找我,不过两三日路程。”

    “这怕是不合适吧?韦爵爷,你身份不同一般,哪里能说走就走,大明向来是这样,晋升,辞呈都不是那么快办的,有人请辞好几年都没有批复,都正常的很。咱们天启一朝的效率算是高的了,万历朝,十多年,二十多年没有挪过位置的州府都多的很。”顾秉谦为难道:“爵爷就安心在京师玩吧?在京师和在辽西有什么不同吗?”

    “不一样的,回家以后心情好许多,京城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韦宝故作深沉的四十五度角度,抬头仰望苍穹,一副看破了世事无常的模样,一副对朝局心灰意冷的模样,“反正我已经对首辅大人打过招呼了,实在是急需回乡养病,陛下要罚我,我也认了。”

    顾秉谦为难的看了看韦宝,又看向魏广微、黄立极和冯铨等人,看他们怎么说。

    这几个都是阉党大佬,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至少相处了这么久,在喜怒无常的魏忠贤手下讨饭吃,不互相抱团是不行的。

    冯铨对顾秉谦摇了摇头,意思是随便韦宝怎么样,千万别答应他。

    顾秉谦也是这么想的,便对韦宝道:“韦爵爷,这事你别和我说,老夫说是首辅,能管多少事情?老夫的难处,爵爷都清楚的很,你直接去找九千岁为好。”

    “也行。”韦宝其实等的就是顾秉谦这句话,否则韦宝一个外臣,除非是到魏忠贤的私宅求见,否则是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见魏忠贤的,魏忠贤并不能管到韦宝,至少你一个太监,凭什么管正三品大员,并且还是御赐了爵位的大员?

    官场上的规矩是这样的。

    但如果首辅顾秉谦让韦宝去找魏忠贤,情况就又不同了。

    因为这是顾秉谦让韦宝去找的,而不是韦宝自己去找的。

    其实韦宝在托出全面整编统一管理大明水师,以及开放通商口岸,打开海禁的政策之前,就想过要不要找魏忠贤协商一下。

    韦宝之所以不提前去找魏忠贤,而是直接在皇帝面前将这个事情托出,是有充分考虑的。

    一方面,韦宝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去找魏忠贤的话,最先面对的将会是钱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说给了钱就一定能够办成的。

    如果给了钱,没有办成,钱白给了。

    如果给了钱,事情办成了,怎么分成,这就将非常困难。

    如果一年赚了二百万两,魏忠贤要拿走一百万两,这就没意思了,费了那么大的劲,全部都是在帮魏忠贤服务,还搞什么?

    韦宝是想给大明财政稍微贴补一下,给自己的势力阵营也稍微贴补一下。

    如果自己和朝廷都得不到贴补,何必成全魏忠贤?

    所以,直接找魏忠贤肯定不如直接找皇帝。

    如果运气很好,皇帝倾向于办成,那就没他魏忠贤什么事情了。

    韦宝不说借着这件事情与魏忠贤正面对抗,反正今后也足矣另起山头,魏忠贤的阉党想动他是很困难的,那将形成韦党、阉党、东林党三足鼎立的局面。

    这种鼎力局面也不需要多久,一年多就差不多了,能持续到天启皇帝朱由校挂掉,韦宝相信自己的实力就足矣顶住将来崇祯上台的风风雨雨了。

    如果崇祯和自己处的不错,就在崇祯朝廷继续混,继续积攒实力。

    如果崇祯不咋滴,看不惯自己,直接回家便是。

    所以,韦宝是经过了一系列思考,才做出的决定,才决定先将事情对皇帝托出的。

    如果皇帝不答应,再找魏忠贤也来得及,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最重要的并不是魏忠贤,而是皇帝的意思。

    当然,韦宝很清楚,自己在没有与魏忠贤通气的情况下就一下子抛出这么大的事情,魏忠贤绝对会不高兴,绝对会对付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但韦宝不怕,因为韦宝现在已经今非昔比,韦宝的背后是英国公府,魏忠贤想直接抓他,杀他,都不可能,得问一问自己老丈人的几万京营答不答应,也得问一问自己的山海关雄兵和山东雄兵答不答应。

    其实,现在的局面,韦宝之前是有所预料的,韦宝认为这样与魏忠贤搞一次,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首先,所有人都将看到魏忠贤在搞自己,这是韦宝第一次很明晰的与阉党划清界限!

    东林党的人看得见,阉党的人也看得见,包括还没有上台,还猫在信王府的崇祯也看得见。

    韦宝就是要所有人都看见他不是魏忠贤的人。

    其次,在闹翻之后,韦宝如何处理事情后续发展也很值得玩味。

    韦宝现在施行的是完全退避,绥靖政策,我不敢与你九千岁斗,我走。

    当然,韦宝还有另外一条路线,韦宝控制了辽东精锐兵马,山海关的五万大军可以归韦宝直接调动,山东五万步军也可以被韦宝调动!

    韦宝是有能力调动十万大军挥师攻打京城的啊。

    而且,这两股军队都可以算得上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了,至少在大明中央直属军队当中是最精锐的。

    大明地方上还有一些厉害军队,多数属于私家军队了。

    不过韦宝做的比较聪明,山东的军队,归属在海防总督衙门旗下,他并没有被实名授权,不是正式的海防总督大臣,也长期不在海防总督衙门管事,管事的是吴三辅。

    山海关的军队,都归属在吴襄名下,吴襄才是统兵的。

    虽然吴襄是韦宝的岳父,但毕竟不是韦宝直接统兵,这点与京营一样,英国公张维贤是韦宝的岳父,但并不代表韦宝就可以直接操控京营。

    如果再加上京营,韦宝可以直接调动的,光是步军就超过了十三万人,这是非常可怕的数字,大明机动部队,有半数以上在韦宝的操控当中。

    如果韦宝这回不是采取辞官这种绥靖策略,采取的是挥师硬钢的相反策略,不说推翻大明,杀皇帝,反正除掉魏忠贤清君侧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韦宝就是要突然用这件事,让魏忠贤看到自己的态度。

    魏忠贤这几天也挺害怕的,魏忠贤控制了将近两万的武装太监,这么多武装太监,出京打仗是不现实的,但是守卫京师是可以的,这是魏忠贤的依仗。

    还有,魏忠贤不信英国公会和韦宝一起造反,会让京营倒戈一击攻打京城。

    但害怕是难免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魏忠贤这今天让人严密监视韦府的动态,以及所有与韦宝有关联的人。

    明代的党争几乎伴随明王朝始终,其激烈程度在历朝可列头部。

    从洪武开朝淮西浙东两大集团之争,演变至洪武十三年由朱元璋亲自定谳、颇有欲加之罪嫌疑的“胡党案”“蓝党案”;再到英宗代宗两朝更迭中,夺门勋贵对景泰诸臣的反攻倒算;直到嘉靖朝“大礼议”帝党旧臣水火难容终酿左顺门事件。

    及晚期严党独大遍及天下以至于徐阶等“王学”诸臣不得不以小人之法“倒严”。

    至万历后三朝,朝廷内部以宣、昆、齐、楚、浙等区域为小集团的党争轮番上演,至天启朝终于演变成“阉党”和所谓“东林党”士大夫之争。

    明代朝堂较之前代,多了厂卫恣肆,少了相权弹压,独夫政治下的“顶角平衡”,往往因皇帝怠政或权阉做大而玩脱,于是纷争不断,各派力量的此消彼长和反攻倒算,加速了朝廷内部的撕裂,也蛀空了帝国大厦的栋梁。

    朝野之间从无休止的争吵和攻讦,为明朝的迅速败亡,献上了压垮病驼的稻草。晚明(明万历十一年至崇祯十七年)是明代党争的典型时期。

    终明一代,党争源头依靠对道德、秩序崇拜的“正义性”被蚕食。

    直到晚明,凭借**裸的利益牌局,各方由最初的“所争者正”步步扭曲为“以争为正”。

    和宋末新党阵营乱入宵小投机的情况类似,作为阉党对立面的东林士人群体中,也不乏有趁机钻营、谋取个人利益的败类。比如周延儒、阮大铖一流。

    周延儒顺利上位为大学士后,其推荐人张溥就离奇暴亡,世传其下毒杀害之。

    阮大铖后来投靠南明阉党余孽马士英,迫害复社人士。

    二人均被收入《明史奸臣传》。

    对于党争所造成的政治氛围的恶化,邪派固然是罪魁祸首,正直派也应负有一定责任。

    “韦爵爷,我可没有说让你去找九千岁啊,我是说这事我管不了,做不了主。”顾秉谦到底也是头脑机敏的,经验丰富的,能坐上首辅位置,也不能完全靠认干爹干爷爷。

    顾秉谦立刻听出了韦宝话中的用意。

    韦宝笑道:“首辅大人放心,我只说向内阁请辞请假,半天得不到批复,我着急回乡,不会说出首辅大人的。”

    虽然韦宝这么说,顾秉谦还是惴惴不安,暗忖,你的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去找魏忠贤就随便你吧,我也没法不让你去。

    “反正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啊,爵爷。”顾秉谦为难道:“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万望包含,其实,我也辞官了,也在等批复。”

    魏广微和黄立极点了点头,算是证明顾秉谦所言非虚。

    韦宝却知道顾秉谦说的夸张了,以天地会统计署现在的情报网,顾秉谦辞官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不知道,就是顾秉谦没有这么做。

    也许顾秉谦已经写好了辞呈,魏广微和黄立极都已经看过了,但是没有交给皇帝,或者没有交给魏忠贤,这和没有辞官有什么分别。

    韦宝知道顾秉谦的权力**极其强烈的,到了顾秉谦这个年纪,又没有多少势力,如果顾秉谦辞官,魏忠贤一点都不会挽留,换个人就是了。

    顾秉谦怎么可能舍得首辅位置,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对很多官员来说,别说当首辅,就是能当一天次辅都死而无憾了。

    “首辅大人,你也辞官了?是因为我让你帮我上奏本的事情吗?我这就去对魏公公言明,说清楚,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让他千万不要迁怒于你和魏大人,黄大人,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韦宝急忙道。

    “不是不是,这事与韦爵爷没有关系,我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告老还乡了。”顾秉谦舌头都大了,暗暗后悔不该说什么自己辞官的事情,等下韦宝去对魏忠贤一说,反而节外生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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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介绍:
天启四年,木匠皇帝只剩下三年寿命,崇祯眼下还只是信王。天启四年,他还在山海卫种田打猎,为他的科举路攒着路费。天启四年,他遥望顺天府,仿佛看到了那里的灯红酒醉,夜夜笙歌。“韦宝,别看了!快点割麦子啊!要下雨了!”韦宝大袖一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割。明鹿鼎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鹿鼎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鹿鼎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