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5 蓟辽商会吴三辅会长】
韦宝别说三千万两纹银,他现在手头上其实也就1200多万两纹银了。
还有祖大寿那里挖来的18万两黄金,给了孙承宗一万两,还剩下17万两黄金。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余钱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展的太猛,到建奴控制区域修筑道路,辽南大开发,大拓荒,安置和运输几百万辽东人口到辽南,还有韦家庄的建设,这处处都需要用银子。
银子简直如同流水一般跑出去。
这还是在韦家庄有自己的中央银行的情况下!
现在天地会下辖几百万人口,这么大数量的人口之间,也是要货币流通的,自己有中央银行,又不用与外界货币接轨,所以内部的钞票暂时还是自己跟自己流通的形式。
否则经济上的缺口将更加大!
韦宝吹牛逼说有三千万两纹银,纯粹是为了造势!若让人家他能动用的,用来购买粮食的银子数量只有一千万两左右的话,声势将小的多,能撬动的杠杆也将小的多。
吴雪霞观察到公子哥们对韦宝的态度亲昵了几分,心里美滋滋的瞟了韦宝一眼,眼神水汪汪的。
现在吴雪霞也弄明白韦宝到底要如何将吴家近段时间亏空的银子还回来了,原来是问吴家买东西。
大量的问吴家买东西,那么吴家自然能大赚一笔。
最终,韦宝今天一个下午,不,应该是半个下午,便在吴家消费了将近9万两白银!将整个山海关的粮食,布匹,以及建材这些消耗品,并且是韦家庄和天地会用得上的东西,几乎消费光了。
这一豪举轰动了整个山海关,以至于今天的山海关像是过节一般热闹,并不逢集,但是个人物,便往山海关来看热闹,或者是看热闹,或者是来赴宴。
有点身份的人,一般都很注重交际。
韦公子这么短时间海花近十万两银子的举动,也被传的神乎其神,老百姓不怕夸张,传来传去的,有说韦公子今天两个时辰内用上百万两银子将吴家的货都买光了,而吴家又在山海关附近以及山海关内的店铺到处进货,倒手卖给韦公子。吴家这一趟赚翻了云云。
经过吴世恩的店铺的时候,吴世恩站在门口,看到了韦宝,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打招呼也不是,想进去也来不及了。
倒是韦宝主动对吴世恩招呼道:“吴掌柜,好久不见了。你好啊。”
“韦公子好!”吴世恩见韦宝主动叫他,急忙下来了,并且向吴三辅和吴大小姐打招呼,他虽然不算是吴家的掌柜,只是挂靠在吴家的字号之下,但怎么样也算是吴家底下人:“二公子好,大小姐好。”
吴三辅和吴雪霞都对吴世恩不熟悉,只是点个头。
吴三辅笑道:“小宝啊,你认识的人真多,连我们吴家的掌柜你都认识?”
“老朋友了,某种层面上说,吴掌柜还是我的贵人,我做生意赚的第一笔银子,便是在吴掌柜这里赚到的。”韦宝淡然一笑。虽然吴世恩和金启当初帮过他,后面又想靠着巴结吴三凤,又一起来搞过韦宝。他们两个有没有想杀了韦宝,韦宝也无法判断,按道理,这是已经撕破脸过了,是生死大仇,但韦宝在表面上,仍然做到了以礼待人。
这是一个人的气度。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男人大丈夫,该翻篇的时候,也能做到翻篇,以后是否再出手,那又是后一篇的文章了。
“不敢当的,韦公子少年才俊,闻名整个关内外,我那点银子能管什么用?”吴世恩客气道:“韦公子,二公子,大小姐,还有诸位公子,要不要到我店里喝杯茶?”
“多谢了,我们这要去喝酒了,怎么?吴掌柜没有接到邀请吗?跟我们一起去喝酒吧?”韦宝道。
“哦,刚才二公子派出四处去邀约的人,有对我说过,我这几天嗓子有些疼,怕是喝不了酒,多谢韦公子好意。”吴世恩恭恭敬敬的抱拳道。
韦宝微微一笑,从吴世恩不好意思见自己这个态度,韦宝就觉得吴世恩这个人还是有药可救的,并不是很坏的一个人。
“来吧,喝不了酒便多吃一些菜,喝喝茶,和朋友们叙叙旧,人多热闹。”韦宝道。
“那好吧!韦公子真乃人中俊杰,气度恢弘,实在让老朽钦佩!”吴世恩诚心实意道,很是后悔,不该乱和金启瞎掺和的,得罪了韦公子这么厉害的人物,实在是自己断了自己一条巨大的财路,后悔不及!现在就算韦公子能不计前嫌,也是不好再提合作之类的事情了。
韦宝微微一笑:“我那些高档奢侈品,大都拿到京师去卖去了,我们天地商号现在在京城有许多店铺,否则,我还是愿意给一些给吴掌柜卖的。对了,金大人呢?你们不是要好的朋友吗?”
“多谢韦公子!”吴世恩听韦公子居然主动提出想拿货品给自己卖,更加汗颜,更加惭愧,脸红道:“金大人调走了,现在在关外做事。”
韦宝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想那金启不过是七品的武职,实在身份太低,估计上回在锦州城和宁远城议事,金启的职位太低,怕是没有资格出席,所以才没有看见他。
吴世恩遂招呼了伙计一声,让他们顾店,可以早点关门,他去赴宴。
韦宝看见吴世恩的大伙计吴油子,这是自己认识的人,也热情邀约道:“这位大哥是叫吴油子吧?跟我认识的,一道去赴宴吧。”
吴油子听闻现在鼎鼎大名的韦公子,居然还认得自己,居然还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喜出望外,“多谢韦公子,韦公子,真没有想到你还能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啊。”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有过交情,哪里会不记得,又没有过多久。”韦宝呵呵一笑。
“韦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就冲这份大气,这个记性,就不是常人能比的。”吴世恩感慨道。
吴三辅呵呵一笑:“好了好了,走吧,老吴啊,你也够有面子的了,韦公子今时今日的身家地位,可不会跟常人说这么多话。”
吴世恩急忙道:“那是,那是。多谢韦公子看得起。”
韦宝微微一笑,表面做的好,但是他也不会特意与吴世恩、吴油子他们多嗦什么,什么身份的人,就要跟什么身份的一起玩。
当然,若是患难之时便已经有了很好交情的人,在富贵之后,绝对不能忘了他们。而他现在和吴世恩,顶多说退回到翻篇,不计前嫌的状态,就已经很到位了。
韦宝因为请的人多,所以,光是山海楼,或者光是海商会馆,肯定是坐不下的,几乎将这两条街的酒楼都打过了招呼,让人都准备着。
主要的地方肯定是山海楼,如果再坐不下,则按照各家酒楼的名气大小,安排客人过去。
当然,能在山海楼被韦宝请的客人,也绝对是要够分量的,至少是世家大户级别,像吴世恩这种商号掌柜,还不够级别。
官场上的人,武职至少七品,文职至少八品,反正,至少得有官身,才有资格被韦公子请客。
等韦宝和吴三辅,一帮公子哥,和先收到消息,应邀而来的一批客人入席的时候。
吴襄还在踌躇要不要亲自去赴宴。
韦宝让公子哥们到处邀约人来吃饭喝酒,他自己手下也派了很多人出去,自然是没有遗漏,该邀约的人都会邀请到的,吴襄这种大佬更是在首当其冲的行列中。
“爹,哪里需要给他韦宝这个面子啊?有三辅去就可以了,咱们不必去了吧?”吴三凤道。
吴襄笑道:“本来还说让三辅尽量别和韦宝走的太近,听说韦宝今天下午一下子在咱们家的店铺买了上百万两银子的货物?咱们家的货物不够,还把整个山海关的货物都买空了?他韦宝这是要干什么?想告诉世人,他与咱们吴家的关系非同小可?”
“那都是道听途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咱们家在山海关的货全部合起来才多少银子?得等老吴带话回来才知道。韦宝这么做,估计是想讨好雪霞的吧?”吴三凤道:“这家伙的手段真多!”
吴祖氏倒是很高兴:“你们不是都说好了,希望雪霞和韦宝走到一起吗?怎么这又纠结起来了?老爷,你就去吧,吃饭能怎么滴?”
“我是怕跟韦宝走的太近了,你大哥知道会生气啊。”吴襄道:“辽西这边到处是祖家的眼线,他人虽然在关外难得回来,但是什么都知道的。”
“没事,我大哥的气量没有这么窄!不至于为了你和韦宝吃饭而生气。”吴祖氏笑道:“去吧。人家韦宝这么给吴家面子,你这个当家的又在山海关,不去的话,不好。”
吴襄听夫人这么说了,只得对吴三凤道:“走吧,你别再和韦宝顶了,知道吗?”
“知道,我又不傻,现在韦宝虽然还是个秀才功名,但是是孙承宗的弟子,又是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富户,我平白无故跟他顶什么啊?”吴三凤嘟囔道。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66 吴襄杨麒到】
“不是数一数二,只怕韦宝现在的家产已经超过咱们吴家了!只要他能拿稳辽南,到时候,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合在一起,也赶不上韦宝的十分之一!”韦宝说的有些夸张,但是韦宝真的拿稳了辽南,的确可以在整个大明排的上号!
“好了好了,三凤已经知道韦宝现在厉害,不会再和韦宝吵架了,去吧。”吴祖氏笑呵呵道。
虽然吴祖氏那日接待韦宝,表面上对韦宝不咸不淡,虽然很客气,却并是真的很热情。
但吴祖氏心里是认可了韦宝的,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不无道理。
只有老丈人才会对女婿防备心重,不停的挑刺,似乎女婿抢走了他啥宝贝,尤其是疼爱女儿的老丈人,与女婿关系处不好,很正常。
吴祖氏本来就算清楚了这笔账,招韦宝做女婿,比找祖可法,划算不知道多少倍,再听闻韦宝办事如此大气,更是喜欢。
吴襄和吴三凤亲自去赴宴,这算是给韦宝极大的面子了,也算是辽西世家将门彻底认可了韦宝的地位,认可了韦宝是辽西大户的事实!
等他们在去山海楼的路上,收到了管家老吴从吴家底下各个商号汇总来的消息,知道韦宝今天总共花了九万多两纹银,不到十万两纹银。虽然没有外面瞎传的那么邪乎,但是近十万两银子,在这么短时间内花出去,恐怕也只有韦宝会这么做了!
吴襄和吴三凤到的时候,正赶上指挥使杨麒和他的公子杨弘毅到来。
这让两对父子都有些意外。
永平府的知府祖光耀就是祖家的下人,看似职衔光鲜,跟实际权力跟吴襄完全没法比。
而挂名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实际上是不长期待在山海关的,反而因为另外一个都督的职衔,长期在关外,跟蓟辽督师在一起。
所以,杨麒和吴襄,便是辽西官场上实际的老一和老二了。
这个老一和老二,也并不分多少高下,因为杨麒是外来官员,属于蓟辽系,其实也没有多少实权,只是代表官方罢了。到了明朝末期,朝廷实在无力供养辽西辽东的时候,索性将辽西辽东一带的总兵都分给当地世家将门,便是这么来的。
“吴大人好啊,没有想到你平日深居简出,甚少参加商贾之间的聚会,今天也来了。”杨麒笑道。
“杨大人好,杨大人身为山海关的指挥使大人,能出席一个商贾的聚会,才叫我意外呢。”吴襄暗暗反击道。
俩人虽然名义上同处于山海关的官场,但是平时一两个月也难得见上一面,实在谈不上多好的交情,而且都是防卫心理很重的人,说话间,很容易就带上暗刺。
杨麒和吴襄说话,吴三凤也与杨弘毅客套几句,俩人也是完全没话说。
四人在一帮随扈陪同下,由着山海楼和天地商号负责接待的人带路,进入山海楼。
今天可是将山海楼掌柜孙九叔给忙坏了,山海楼好久都没有这么大的场面了。
此时芳姐儿负责柜台事务,孙九叔本人都亲自做起了招待,不停的接待客人,并指示伙计上菜上酒,安排客人座次这些事情。
“一二楼三楼都塞不下了,看样子,有一大半的生意得分给别人做了。”孙九叔望着人山人海,不断涌入的客人,又高兴,又惋惜,恨不得将生意都做了才高兴:“这韦公子还真的是大手笔,他请一次客,咱们一两个月的营收银子合起来都赶不上啊。而且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韦公子让咱们有多贵的酒菜,就上多贵的酒菜。”
芳姐儿看父亲奋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想到韦宝,心里无限甜蜜。
孙九叔现在已经不反对芳姐儿和韦宝在一起了,反而担心今时今日地位的韦宝,会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时常为当初硬要韦宝考中举人才能让俩人交往的事情而后悔。孙九叔还并不知道韦宝和芳姐儿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事情,更不知道芳姐儿已经答应给韦宝做小妾的事儿。
“爹,吴大人和杨大人到了!”芳姐儿眼尖,见吴襄和杨麒进来,急忙捅了一下靠在柜台歇息的爹爹。
孙九叔嗯了一声,兔子弹跳一般的动了起来,急忙笑脸相迎:“哟,是指挥使杨大人和同知吴大人到了,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杨麒和吴襄看了眼弓着个背,大虾米一般的孙九叔,都没有吭声,略微点个头,便算是答复了。
“大人们请慢走,我这就带二位大人和公子上三楼雅间,韦公子在那儿呢,我们山海楼最好的包间已经给大人们准备好了。”孙九叔对高官冷淡的态度并不以为意,依然很是热情,仿佛年轻伙计一般,热情和干劲都很足,卑躬屈膝的朝前带路。
芳姐儿看见自己的爹爹这样在吴雪霞的爹爹面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若是没有和韦宝在一起,以前她爹爹这样,她不会有多少感触。
芳姐儿暗暗下决心,跟了韦宝之后,自己一定要在天地会混出头,就算可能在韦宝的女人中,她的身份地位压不住吴雪霞,但是在对韦宝的帮助上,她一定要争一争头名!
芳姐儿觉得以韦宝的聪明才干和魄力胆识,该不会完全被女人的美貌蒙蔽眼睛,也不会完全被女人的家世蒙蔽眼睛,未来的路还长,要获得韦宝的垂青,谁能在事业上更加帮助韦宝,谁将在韦宝的女人当中占上风。
其实芳姐儿有了这么一个打算之后,她最大的对手便不是吴雪霞,而应该是范晓琳才是,范晓琳和王秋雅、徐蕊,现在都直接在天地会内部做事,而且职务都很高!最高的是范晓琳,副总管事!
孙九叔领着杨麒、杨弘毅、吴襄、吴三凤等人上楼,刚到三楼最大最豪华的雅间门口,便听闻里面一阵热闹的哄笑声。
众人都起哄要吴三辅喝酒。
吴三辅笑呵呵站着,大声道:“这酒我喝了,不过我说好,这个蓟辽商会的会长,可不是我要做的,是你们硬要我做的啊!而且,我以前连商会这俩字都没有听过。别人晋商、徽商、苏商、赣商和浙商,都是叫商帮吧?”
原来,众人都在起哄让吴三辅这个商会会长讲话呢。
韦宝笑着解释道:“商会是商品经济的必然产物。一般是商人依法组建的、以维护会员合法权益、促进工商业繁荣为宗旨的社会团体法人。商会法律特征有互益性、民间性、自律性、法人性。商会是商人身份确立的过程,也是商人组织有序化的过程。商会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实现资源优化配置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是实现政府与商人、商人与商人、商人与社会之间相互联系的重要纽带。一种典型的商会是行业协会,是由同一行业的企业法人、相关的事业法人和其他组织依法自愿组成的、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社会团体。其宗旨是加强同行业企业间的联系,沟通本行业企业与政府间的关系,协调同行业利益,维护会员企业的合法权益促进行业发展。另一种商会是地域性的,通常由某地区企业公司、公务人员、自由职业者和热心公益的公民所自愿组成的组织。晋商、徽商、苏商、赣商和浙商他们是以地域而来的称呼,有很大的局限性!咱们蓟辽商会,未来旗下还要创办粮食总会,布业总会,烟酒总会这些行业商会的,比他们更细致,更科学。”
晋商、徽商、苏商、赣商和浙商是明朝中后期的主要商帮,一直到清末,都一直活跃在历史舞台上,只是赣商和苏商后来渐渐式微。而晋商、徽商和浙商则是一直活跃的。名气都很大!
现在明朝的两个最大的商人集团,便是北方的晋商和南方的南直隶商帮,而南直隶商帮其实便是由徽商、苏商、赣商和浙商联合组成的。他们的利益代言人便是江南文官集团,或者说,就是东林党,东林党主要也是由江南地区的官员形成的。
商会是资本主义社会中商业资本家为维护其营业利益组织的社会团体。旨在收集国内外市场情报,调整工商业内部纠纷,介绍进出口对外贸易并代表商人利益向政府陈述意见。
旧中国商会创始于清末,陆续设于全国各县、市及较大乡镇,并有全省和全国的组织。一般由同业公会会员或是商号会员组成,常为大资本家及地方绅士操纵。有的还有反动武装。
商会是中国近代最早建立的现代意义上的社会团体之一,同时也是社会影响力最大的社团之一。从法律意义上而言,中国商会制度建立的过程,也是近代意义上商人身份确立的过程,是商人组织有序化的过程。与当时西方的民间商会相比较,它更具官方色彩,更依赖于国家法律的制度催化。这种制度的催化作用的成效十分显著,它相当迅速地改造、吸纳了各种形式的传统商人组织,成为具有主体性的利益集团。
中国早期的商人组织的结构、形式与功能都比较单一,几为纯商人间的封闭型组织。
晚清以来,由于情势变迁,使得商人的地位大为改观,商人组织的性质亦相应有所变化。
传统的商人组织,如行会和善堂等形式的早期商人组织根据实际状况比较自然地开始转化为近代意义上的商会。
1899年,出现了第一个有关商会的民间拟定章程《拟中国建立商业会章程》。
1902年,上海通商银行的总董严信厚组织成立了上海商业会议公所,这是近代商会的雏形。
1903年,清政府设立了商部,作为统辖农工商实业的最高管理机构。
1904年,根据满清商部的意见,清廷谕令颁布了《察定商会简明章程》、《商会章程附则六条》。
此项法律文件成为商会成立的法律依据。
1905年1月13日,天津商会正式成立。
到1908年,全国已有58个总商会(其中9个建于海外)和223个分会。1912年商会总数猛增至794个,1915年更激增到1262个。
1915年,参议院代行立法院职权,于第二期常会议定《商会法》,并于12月予以公布。次年2月,又颁布了《修正商会法施行细则》。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重新修订了《商会法》和《商会法实施细则》。
1929年,工商部拟定《商会法》草案,同年8月15日公布施行。
商会制度从创立时起,就是具有强烈的独立意识的社团组织,与其他形式的社团比较而言,它是当时清政府最为重视也倡导最力的新型商办民间社团。
韦宝在明末就提出商会的概念,从理论上,将中国的商会形式提早了二百多年!光凭理论优势,就比其他这个时代的商帮,具备先天优势!
天地商号,天地会则更不用说,因为天地会从韦宝创立之初,便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业组织,而是一部紧密的政权机构,政治机关,庞大而精细,具有明确的政治述求,这又是商会没法比的了。
众人都听不懂啥叫商品经济,啥叫市场经济,让韦宝解释。
韦宝笑了笑:“不管商品经济还是市场经济,都是买卖双方共同说了算!方便交易,公平交易,商人权益受到保护!反正,咱们商会从创立一开始,就比晋商、徽商、苏商、赣商和浙商他们要厉害的多!大家一起再吴会长一杯酒吧!”
众人也不纠结于啥意思了,都感觉韦宝的确是个人才,有了这种正式的名称,以后蓟辽一带的商人也有自己的招牌了,以后能不能跟晋商的辉煌相提并论还不知道,反正喊出去,挺亮堂的,这是大家的感觉。
杨麒在门口看了看吴襄,暗忖你还弄得像是临时来的一样,感情你儿子都当上啥蓟辽商会的会长了啊?
吴襄则是一脸懵逼,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暗忖吴三辅是不是又被韦宝拉到啥套子里面去了啊?
还有一点让吴襄很奇怪,听出里面有很多官场上的人物,还有不少山海关一带的世家大户,这些人不该这么和气,这么热络的吧?因为有韦宝在啊,大家都对韦宝坑了大家一次又一次,没有成见了吗?
杨弘毅和吴三凤则很嫉妒。
虽然杨麒在名气和地位上,与吴襄不相上下。但是杨弘毅的名气和地位就比吴三凤差的多了,关内外没有听说过吴家大公子的人还真不多。
吴三凤在后世没啥名气,那是因为都主要在家族内部活动,而且也没有像吴三桂最后成为山海关总兵,在晚明叱咤风云。
吴三凤就比杨弘毅更气了,暗忖这什么蓟辽商会是什么东西?要弄这种东西,也应该是他爹来当家啊!什么时候轮到吴三辅了?就算是爹不当,换成旁人,也应该是他这个吴家大公子,才名正言顺吧?
孙九叔见几个人停住了脚步,示意要不要开门通报啊?
杨麒点个头,意思开门。
孙九叔这才推开门,笑着唱喏道:“指挥使杨大人,同知吴大人到!”
这掌柜的还真六,跑堂的功夫很扎实。
厅内众人闻言,急忙停下喝酒,纷纷站起身来,他们的身份地位和杨麒,和吴襄差的太远,都毕恭毕敬的。
众人纷纷向杨麒和吴襄问候,孙九叔则知趣的退了出去,到门口让伙计好好侍候。
今天山海楼的伙计根本不够用!山海楼正宗的伙计都只能伺候一些重要的桌子,并且负责上菜这些。普通的客人,都由他们自己的家丁和随从负责充当伙计了。
在雅间厅内,吴雪霞坐在大桌的旁边,是一张小圆桌,不过,隔着个屏风。
大明女人再尊贵,这种正式场合也不可能与男人同桌。
吴雪霞见爹爹和大哥来了,也急忙起身出来相见。
“大家不必拘礼,我临时得到的消息,过来转一转就走了,都不必拘礼。”吴襄虽然有好些疑问,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杨麒也笑道:“我也是啊,韦公子的人刚刚才通知我府里,我都要准备吃饭了,想想还是天地商号的酒菜好,便过来了。”
杨麒平时板着脸,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在私下里,还是很能跟‘群众打成一片’的。
杨麒的话,引得在场诸位达官贵人一阵轰笑,气氛也轻松了不少,早有人将二人请在上首坐了。
然后吴三凤和杨弘毅依次入座,吴三辅坐在吴三凤下手,韦宝坐在吴三辅下手。
今天因为是韦宝请客,韦宝是东主,否则就算韦宝此时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资历摆着,他要坐,也没有办法这么挨着吴襄和杨麒入座的。
“韦宝啊,你这个蓟辽商会是怎么回事啊?让三辅当什么会长,是你的主意吧?他不成的,他都没有做过生意,怎么当得什么会长啊?”吴襄一入座,便开门见山道。主要因为怕引起杨麒的误会,等下以为他和韦宝串通好了啥的。
韦宝急忙又笑着解释了一番商会的作用:“吴大人,在我看来,咱们蓟辽,辽西辽东,早就应该弄个商会。这样大家好形成合力,也方便市面稳定嘛。至于商会会长这个位置本来越是德高望重的人,比如吴大人正合适,但因为是我们山海书院的几个同窗先搞起来的,大家都公推三辅大哥,所以暂时先由三辅大哥担着,若是吴大人有什么不同见解,可以再另外选嘛。”
吴襄一听是这么回事,嗯了一声,暗忖韦宝的花花肠子可真多:“他不成的,三辅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算账都不会,打算盘都不会,做什么会长?”
韦宝摇头道:“吴大人这个看法,我不敢苟同,没有做过生意,可以学,生意本身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关城边上每天那些卖菜卖粮食,卖柴火的,不都是生意人吗?三辅大哥身为秀才,饱读诗书,还能比他们差么?另外同窗们都公推三辅大哥,说明三辅大哥他威望高,人缘好,这是最重要的。商会主要是个联络的作用,净化商场的风气,会长本人有声望,有人缘便可,并不需要多会做生意嘛。”
听韦宝这么说,众人无不点头附和,虽然韦宝的话是在反对吴襄,但是吴襄是在反对儿子当会长,谁知道吴襄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总不好大力称赞就该自己儿子当会长的吧?
“小宝啊,我说了不成的,爹,我真没有想当这个会长。”吴三辅立马接茬道。
吴襄没有理会吴三辅,而是看向韦宝:“你们这个商会,还能怎么净化商场?”
“这简单啊,方方面面都可以净化,比方说,现在市面上的一些不正当行为,在我看来,赌,就是首当其冲的大害!赌博害死人呀!”韦宝笑道。
众人闻言,都暗忖,要不是赌博成风,你上哪儿赢来这么多家当?还不都是你趁着考秀才和与吴三桂比武的时候赢来的吗?
韦宝说赌是大害,还真不是瞎说。
在韦宝看来,明朝的灭亡,实在是无比突然。万历晚期史料里的明王朝,还满是丰富多彩的城乡生活,红红火火的商品经济。
套明末清初遗民陆应的话说,那简直让人“好不感叹思慕”。慕名而来的外国传教士们,也是上岸就看花了眼,利玛窦等外国学者们,更是惊呼“远比欧洲富裕得多”。
可就是这么个繁荣的世界,竟然转眼就是内忧外患的战火,直到山河变色,悲情灭亡。
明代万历年间,商业活动出名火热,但要论火爆整个晚明年间的“商业活动”,却首推赌博。
虽说明朝开国时,曾对赌博风气重手狠打,《国初榜文》记载,明初老百姓赌博要断手,官员赌博要罢官。以至于二百年里,明朝人听到“赌”字就哆嗦。
可万历皇帝亲政后,上朝都没心情,“抓赌”也懒得做。《酌中志》更记载,万历皇帝本人就是此中行家,经常在宫里开赌,招来“司礼监掌印”“东厂秉笔”等一干太监,得空就赌得天昏地暗。
如此“带头”,大明朝的赌博风气,自然没几年就刮遍城乡。
于是,到了万历晚期时,明朝民间的赌博风,就有了各种震撼场面:《菽园杂记》记载,昆山等经济发达地区,有了新赌法“叶子戏”,按照赌资来发牌,万万贯的纸牌,命名为“呼保义宋江”,百万贯的纸牌,命名为“行者武松”,以此类推一百零八张,最便宜的万贯纸牌,名为“浪子燕青”。
有“梁山好汉”站台,这赌法自然火热,江南地区从士绅到商旅,都是纷纷着迷。几个牌面打完,成千上万的钱财,也就哗哗赌出去。
北京南京杭州等大城市,赌风更是风靡各阶层。《五杂俎》记载,北京城每年以赌博为业的乞丐,最少也有五六千人。
就连理论上“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纷纷扔下圣贤书开赌,《留青日札》记载的晚明杭州赌坊诈骗案,几乎把府学所有的秀才都牵涉进去。
以顾炎武的《日知录》里的痛斥:晚明江南的进士,登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聚众赌博,甚至还有“以不工赌博为耻”的奇葩风气当官不会赌博?出门没脸见人。
发展到后来,很多明代高官们,退休后也专开赌场,一边赚钱一边“发展人脉”,同样是《日知录》记载,诸如跑官买官等蝇营狗苟,当时都是赌一把的事。
明朝的腐化速度,可以参考赌博泛滥的程度。
越演越烈的赌博风,就似一个急速下坠的铁球,牵着晚明的社会风气,年年急速下坠。
韦宝讲了一番赌的坏处之后,也没有人反对,韦宝又接着说:“欺诈,不实诚,做生意不规矩,短斤少两,欺骗,这些也是我们蓟辽商人一定要杜绝的,一定要形成过硬的风气,有过硬的信誉才成!为什么晋商的票庄能那么红火?他们不就是靠这个在各地拓展生意的吗?咱们蓟辽商人只要齐心协力,破除这些歪风邪气,咱们也可以有良好的声誉,形成更大的组织!”
明朝农贸市场上,卖牲口的为了给牲口增加体重,上市时拼命给牲口喝水。特别是卖鸡时,更是简单粗暴,直接给鸡灌砂子就为多卖几个钱。
明朝假冒伪劣货物充斥的城市,就是南京北京还有苏州。别说是日常各种百货用品,都是残次品充斥,就连这些城市里卖杨梅的,都是把生涩的杨梅,直接拿大棕刷用墨刷成紫黑色,竟就大模大样的当熟杨梅卖。吃下去会有什么中毒后果?那就没人管喽。
发展到万历年间时,明朝的“假冒伪劣”风气是越演越烈。当时的《天下水陆路程》等图书里专门有提醒:做生意的从常州到浙江,这一路都要谨防骗子。到处是“接客之徒诓诱”,稍不留神就要被坑。苏州阊门商业区上,琳琅满目的各种货物,更要“不识休买”简直假货扎堆。
钱庄诞生于江南,票号创办于山西,据韦宝的了解,钱庄的历史应该是早于票号的,而它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服务范围上。
钱庄好象只能完成当地的存款取款,也就是说在本地存进去的钱不能在外地支取,而票号却更接近于现代的银行,能实现异地存取的功能,是网络化的金融机构,这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当时的商人,免除了押银的种种艰难与危险。
正因为此,后人把票号视为中国银行的鼻祖,而不是钱庄。
钱庄是旧中国早期的一种信用机构,主要分布在上海、南京、杭州、宁波、福州等地。
在北京、天津、沈阳、济南、广州等地的则称为银号,性质与钱庄相同。
另一些地方,如汉口、重庆、成都、徐州等,则钱庄与银行并称。早期的钱庄,大多为独资或合伙组织。
规模较大的钱庄,除办理存款,贷款业务外,还可发庄票,银钱票,凭票兑换货币。
而小钱庄,则仅仅从事兑换业务,俗称“钱店“。
在清末,当时因银两和银元并用,其间必须有个折率。但计算非常繁复,而且折合率也上下浮动,犹如外汇涨跌一般。
清末,银行逐渐兴起,替代了钱庄。解放后,钱庄多数停业。上海未停业的银行则与私营银行,信托公司一起,实行公私合营,组成公司合营银行。
清代以经营汇兑业务为主的信用机构。亦称票庄、汇号或汇兑庄。
明末清初的汇票作为汇兑的工具已有流行。乾隆、嘉庆以后,由于埠际贸易扩展,汇兑业务发展迅速,专营汇兑的票号应时产生。
道光初年山西平遥县日升昌颜料庄改组为日升昌票庄是最早的一家。其后,平遥、祁县、太谷三县商人继起,将原来由商号兼营的汇兑业务划出或重新集资设立票号。
形成山西人独占的一大新兴行业,通称山西票号。外国人称之为山西银行。
票号多为合伙组织,也有独资经营。每号创始资本自数万两至二三十万两不等。其后,由盈利转化有护本、倍本等名目,实有资本不断扩大。票号资本存储于总号,总号一般设于原籍,因而山西票号又因总号所在地不同而分为平遥、祁县、太谷三帮。
在各大城市设立分号,不另拨给资本。总、分号间可直接通汇或调度资金。三年或四年结帐一次,盈利按股分配。按资本分配的称银股;另有人股,俗称顶身股,用以奖励高级职员之用,根据其职位高低和年资定其分配份额。
山西票号经营的业务首先是汇兑,活动范围遍及全国。营业重心在北方,但也兼及南方。最盛时山西有总号三十余家,全国各省区设分号四百余所。
当时票号信誉卓著,且内部组织严密,能严守秘密,虽存款利息较低,贵族、官僚也乐意将私蓄寄存。放款对象除官吏外,主要是钱庄、典当和富商,不与一般商人发生借贷关系。
此外还替人代捐官衔爵位和垫款谋缺,从中获利。其收入主要来源,原是汇水和银两平色的换算盈余;后来,存放款利率上的差额和代办捐官、谋缺等活动也成为重要利源。
这些属性,放在明末,虽然没有清末那么突出,因为明末还没有外来资本的强势介入,但是大规模的票号和钱庄,还是有需求的!
韦宝并不是要牵头,带着蓟辽商人搞票号,搞钱庄,这个很难带动,等下人家还以为他又有啥阴谋诡计。
而且,要带动也是吴襄这种人,才有可能带动,必须得有实力,有声望的世家大户,占有绝大部分的资本,挑大梁才成。
韦宝若要做,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来。
事实上,韦宝现在已经自己辖内搞起银行来了,等于一下子,把钱庄,票号,银号,这些时代都超过去了!
“除了赌和不正当的交易,欺诈方式的做生意,还有个市场环境,这也是我们商人,商会自己要改变的事情。”韦宝见没人说话,又接着道。
明末另一个亮眼辉煌,就是近乎巨型的城市。
拜明朝“资本主义萌芽”所赐,明代的城市人口急剧膨胀,城市生活无比热闹,北京南京等大城市,人口早已突破百万。风情万千的城市生活,惹了多少后人艳羡。但放在当时明朝史料里,明朝的城市,也是招够了吐槽:大归大,毛病却极多。
明代史料《五杂俎》里,就记录了“超级城市”北京城的槽点,曾经在好些中外史料记载里,拥有整洁卫生的北京城,晚明时的卫生条件,却已恶劣到“市场上多粪秽”的地步。特别是每到夏天时,一场雨水过后,街面上就是苍蝇蚊子乱飞。于是年年夏季,北京城的疟疾等疾病,都是屡禁不绝。
日常年节尚且如此,到了明末瘟疫席卷的年代,这个北京城,又如何能扛住?
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同样可参考万历皇帝的三十多年怠政,国家的军备国防行政,样样都歇菜,各级官员缺编严重,看似简单的城市卫生管理,又哪还有人管?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明朝各地更可想而知。区区小细节,足以见证晚明行政效率的瘫痪。
繁荣的外表下,却是一个**且效率低下,已似一盘散沙的王朝。面对紧接下来的国家风险,自然缺少抵抗力。
“这些事情,只要是品行正直,有好人缘,大家都愿意听他的,这么个人来当会长就成,关键要大家买账,能聚拢人心。”韦宝笑道。
众人一起称是,都说吴三辅是极其适合的人选。
其实所有的世家大户也都更愿意吴三辅当会长,而不是老谋深算的吴襄当会长。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67 说服吴襄】
吴襄是老谋深算的人,看众人狂热的附和,所有人都热烈赞成吴三辅当这个蓟辽商会的会长,知道大势已定,自己再干涉阻挠,反而给人很假的感觉,遂不再多说什么。
吴三辅倒是仍然很谦虚的模样,咧嘴直笑,“不成的,感谢诸位啊,同窗好友们,还有世家的兄弟们,叔伯大爷们,你们看我像当啥会长的人嘛?我每天不睡到正午,根本起不来,啥事要都指望我,那这商会估计一天就得倒闭。”
吴三辅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更加轻松。
不过,吴三辅越是这般推辞的,大家却越是铁了心的要推他上台。
这就是地道的中国组织哲学,老大不用很厉害,但是人缘必须得好,必须是那种与所有人都谈得来,宽和的人才能当老大。做事的话,都交给老二老三,这两个位置需要有能力,而且,最好这两个位置的人还不和,经常需要老大从中协调关系,类似的三驾马车,便是最稳定高效的了。
这叫制衡之道。
制衡之道固然有优点,缺点也很明显,很多时候,大家怕出错,都不干活,比赛摆烂,反正不出错便是好事。
尤其是公职机关,都是人浮于事。
如果想制衡,就让他们分成两派。因为他们斗来斗去,自己才会安全。很多政治家都会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两派,互相牵制。
如果想制造混乱,就要使用均势的办法,让其内斗,只有不断地内斗,搅乱浑水,这才能够有机会,以患为利。
先消除混乱,就要剪除平均实力,让他们没有野心,即使有野心也没有支持野心的存在的势力。不要只扶植对抗一派势力,这对让自己成为斗争对象,要扶植两派。才会稳定。
“势均则斗”但凡强弱一定,或是格局分明,大家也就不需要斗了。
这都是资治通鉴,被很多官场之人奉为宝典的想法。
但是要让内部对立的两帮人马形成均势,达到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的态势,这需要老大有很高超的手腕,很难做到的。能做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超级伟人。
这方面韦宝很佩服满人,元清两朝同样是外族统治,可是为什么清朝却比元朝统治的时间长久呢?
满人汉化和蒙古人不汉化是一方面原因,统治比自己庞大的民族只能跟他们自己的上层结盟。
英国治理殖民地也没有靠当地化,而是拉拢一派制衡另一派,拉拢优待贵族压迫百姓,充分利用当地贵族。
最主要原因是蒙古人没有跟汉族地主士绅和读书人等结盟,重用色目人和底层汉人,大大削减了这些地方上有势力有影响力汉人的权力和利益。所以当发生民乱时这些地主士绅读书人等立马加入起义军反抗蒙古人。蒙古人没有按汉族习俗执政导致对百姓的控制效率下降。有些地区的蒙古或者色目统治者没有尊敬当地习俗,经常引起民变。
没有中央集权过分的放权自治,导致地方势力庞大,发生民乱后纷纷自立为王或者拒绝服从命令去镇压而观望。
满族人刚好相反,入住中原后高官爵位厚禄安抚前朝军人官员,没有动摇地主士绅的地位和利益,所以这些地主士绅等利益集团立马拥护满族皇帝。
通过恢复科举,继续保留儒家思想的统治定位,给读书人种种特权和荣誉拉拢读书人,使其为自己效忠。
用拉拢来的汉人势力消灭抵抗者,等坐稳江山后慢慢的逐渐的用满人和自己信得过汉人取代他们,排除了隐患。
满人没有放权反而加强集权,通过满汉两派互斗皇帝做裁判员的方式,用汉族大臣制衡满族大臣,用满族大臣制衡汉族大臣,确保皇权的绝对威望,两派相互制衡不会出现那一派做大到威胁皇权。
所以清朝时发生民乱不仅满人拿命效忠皇帝镇压,汉人地主士绅等利益集团也会坚决的拥护满族皇帝。
满族的主动快速汉化也使得满人统治者更能了解汉地的游戏规则,按着汉人的套路出牌。
均势下,要么你自废武功,寻求自保,要么奋发进取,灭掉对手,没有第三条路。不存在,自己又有实力,又安全的这个状态。
这是权谋家对势力判断的时候要切记的。
其实除了‘末代皇帝’崇祯大帝,大明以上几乎每个皇帝都擅长这种制衡之道,崇祯这个愣头青,最大的问题,便是容易刚愎自用,意气用事,想罢免罢免,想杀就杀,还性格偏激,对人的爱恨都很狂热,不爱保留。
这种性格当个偶像明星走娱乐圈还行,当皇帝这么任性,肯定是不行的。
别说当皇帝,性格太刚愎自用的人,可能当个小吏都不行,因为同僚们无法与之相处愉快。
情愿像木匠皇帝一样成天玩乐,大明再玩个半个世纪一个世纪的都很正常,说不定崇祯再能多玩几年,拖过了小冰河纪,即便整个国家的政治体系依然**腐朽,无可药救,但总归能再拖好些年了,拖个百年,二百年,一直拖到八国联军打过来,又有谁能说得准?
说不定,再拖下去,大明的资本主义萌芽真的自己开花结果了,资产阶级真的发展起来了,国家发生剧变,不是八国联军打大明,而是大明在十七十八世纪就能提前吊打全世界,又有谁说得清?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韦宝觉得,历代封建王朝维护统治的关键政策都是如何抑制土地兼并,抑制的好就活的长,抑制的不好就活的断。
蒙元完全无视先代经验,对土地兼并采取放弃治疗的态度,就活的短。
明代虽然也采取了一定抑制手段,但是对宗室没有限制,宗室占田是主流,其次中叶以后对官僚也越来越缺乏管束,所以到明末就毁于流民。
清代很大程度上吸取了明代教训,所以对宗室占田管的很严,又采取摊丁入亩、永不加赋、火耗归公、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这条很可惜被乾隆废了,要不清朝活的可能还更久一点,乾隆前面废了这条,后面嘉庆就遇到白莲教大起义)等手段,所以限制土地兼并方面好于明代,更胜于元代,所以延续了很长时间。
但按照传统规律,满清就是扛过白莲教,也难抗过太平天国。这时候近代列强入侵,换了玩法,又靠洋务运动续命几十年才完。
但是流民问题越来越严重始终无解,解决老百姓吃饭穿衣问题,在韦宝看来,这是所有王朝末世的死结。
帝王之术的一个要点就是帝王的眼里没有好人与坏人,忠臣与奸臣,只有能用的人和不能用的人。现在能够用就用,将来不能用就要扔,不能在乎这个人是好是坏,这是帝王和普通人的差异。
实际操作中就是权利的平衡。一个皇帝他有必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集于一身的权利要么不分出去,自己一人把握,那么价值就是一个人决定全部事,他有必要处理帝国大大小小的全部工作,他早晚会活活累死。
这类皇帝的典型代表就是秦始皇,朱元璋,朱棣,雍正,这些人权利望极重,也极端勤政。还有一类也就是绝大多数皇帝是不想累死也不想管太多杂事的,那么他们有必要把皇权分出去,分给他人替他们干事。给宰相,给外戚,给大臣,给宦官。一个不想累死的皇帝有必要适宜的把权利分给这几部分人,最好的状况就是各个实力平衡,皇帝来判决。哪一方实力过大,皇帝就要扶持对立力气制衡。
宰相权大了,皇帝就要扶持宦官或许外戚来制约。如果皇帝不想累死,就要把权利搬运给他人。
平衡最重要,不能让一方独大,需求制约某一方的时分,往往用品德坏但杀伤力强的人去制衡,比方宦官抵挡文臣最拿手。
皇帝不是不知道宦官的害处,但他需求宦官让滔滔不绝的大臣闭嘴。
这套帝王平衡术一旦玩脱了,轻则被架空,重则丧命。
关于帝王术的运用,韦宝在现代的时候爱看《大明王朝1566》,这部电视剧对嘉靖皇帝帝王术的描绘非常出彩。
人家嘉靖皇帝深居简出,成天忙着炼丹,帝国也好好的,在韦宝看来,至少比明朝大多数皇帝的帝国时代强。
堪称对时间安排最科学,性价比最高的皇帝,当然,嘉靖皇帝决不能算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就是了。皇帝若有职称的话,韦宝会给他安个超级职称!超级工程师。可再厉害的天赋,也架不住几乎不作为。
见吴三辅蓟辽商会会长的位置算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吴襄也不反对了,那将来的话,这个商会的规模壮大,是能想见的事情了,韦宝也很高兴。
韦宝接下来又向吴襄和杨麒系统阐述了他想开发一片石,建立以抚宁卫、一片石城和不老亭为主体的三角形式的一个辽西新中心商圈的理念。
其实主要是向吴襄介绍,这种事情,杨麒这种流水官员是无所谓的。
“想法很好,但有些书生意气。”吴襄听完韦宝的阐述之后,立马否决了,“若辽西真的像韦公子所说的,弄得像江南一般。一方面北方的气候和地理环境限制了,不太可能。人口也没有那么多。另外辽西辽东真的有钱了,朝廷还会每年拿那么多银子补贴我们边军吗?朝廷不会害怕边军失去制衡吗?还有建奴时常来犯,哪里会给我们踏踏实实做生意的空间?”
“这是老问题了,你们连跑到辽东去屯田都不怕,还担心辽西会被建奴打过来?建奴要真有本事拿下山海关,那岂不整个辽东都被建奴拿下了?”韦宝笑道。他现在已经能以一个很平等的方式与吴襄交谈了:“至于气候和地理环境,我不觉得北方有多差,事在人为,至少比现在做的好一些,有何不可?朝廷也不会因为辽西辽东的经济发展了一点,便不再提供军饷粮饷了吧?”
“人言可畏,你还太嫩,没看见各个世家大户都很低调吗?有点银子也是藏着掖着,谁像你成天这么高调?”吴襄笑的看着韦宝。
吴雪霞和吴三辅见父亲与韦宝能这样对话,都很欣慰,看得出,吴襄已经将韦宝当成半个自己人了。
吴襄之所以对韦宝的态度转变这么快,主要看出韦宝提出的蓟辽商会,以及将吴三辅扶持上蓟辽商会会长的事情,他韦宝个人是没有多大好处的,好处都在吴家身上。
在吴襄看来,吴三辅当蓟辽商会的会长,与他自己当这个会长,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好,自己的儿子挂牌子,他居幕后指挥,比过去他事事亲自牵头,肯定是要强得多的。只是以前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凝聚那么多人脉罢了。
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被韦宝帮助他做成了。
“每家出一万两银子,先到先得。一万两银子对于大户来说,对每家都不算什么事情,这就看他们自己,我觉得顺其自然便可。”韦宝对吴襄笑道。
吴襄听韦宝这么说,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一万两银子的事情,的确对哪家大户来说都不算伤经断骨的大事,大家输给韦宝多少银子啊?每家至少五万两,相比较下来,这个一万两银子还叫银子吗?
所以,在韦宝的说服下,吴襄对于韦宝提出的这个抚宁卫-一片石城-韦家庄外不老亭三角形的辽西新中心商圈的概念,也没有什么意见了,由着年轻人自己弄吧。反正最大的受益者是他吴家和一大帮辽西世家大户,韦家庄能从中得到的利益有限,仅仅只是方便韦家庄与外界进行贸易而已。
大明这个时期的贸易还是比较宽松的环境,整体局势也比较平稳。
韦宝不得不说,魏公公的‘执政’还算是比较高效的,至少,现在的大明,整体形势不错。
随着城市交通发达、农产品的商品化和手工业的发达,在全国已形成庞大的商业网络。当时的南京、北京是全国最大的商业城市;西安是西北重镇,南北大运河沿岸,出现了清江浦、济宁州、临清州、天津卫、河西务等一大批新兴商业城市;在古老城市之间及周围,陆续出现了一批新兴的中小城市。
民间贸易活动定期进行。州县一级的集事,每月有五六个;乡镇每月有二三个;府城则每日一集;有的地方有药王庙会;淮河以北秦晋以东,各方商贾运送物品,入城为市。在当时对外贸易上,分“朝贡贸易”和私商贸易两种。东南沿海的“海商大贾”和“海湖大姓”的海外走私也很活跃;“漳闽之人,与番舶夷商贸贩方物,往来络绎于海上”。
明初期奉行“重本抑末”政策。朱元璋曾言:“若有不务耕种,专事末作者,是为游民,则逮捕之。”甚至还规定禁止商贾之家穿绸纱。
隆庆三年(1569年),大学士高拱上疏《议处商人钱法以苏京邑民困疏》,反映商人的愁苦和商业的窘困,并奏请隆庆皇帝采取措施,革除宿弊。之后张居正提出农商荣枯相因,进一步肯定商业的作用。
明代中后期商人地位有所提高,部分士大夫认为经商有成,在价值上也等同于读书有得,“亦贾亦儒”“弃儒就贾”的现象也开始出现。
此外,商业用的书也开始出现。商人为实用目的而编写此类书籍,内容介绍贸易路径沿途的交通、习俗及商品行情等。此类书籍现存最早者为《一统路程图记》。
由于商业的发达,各地纷纷开始大量生产具有当地特色的商品,运销他处,使得区域分工日益明显。
随着明太祖洪武年间发行的“大明宝钞”纸币的流通失败,整个货币体系转向为以银本位为主。
16世纪中叶之后日本和拉丁美洲的白银大量流入也进一步促进中晚明经济的发展,当时明国占有世界白银需求量十二成左右。
明代经济的另一个特色是城镇经济的繁荣,运河沿线由于往来商船不断,周边城市如济宁、淮安、扬州等都非常发达。东南地区由于商品经济繁荣,成为全国的经济集散地。由于商品经济的繁荣,明代形成按籍贯区分的商人集团,称为“商帮”,如徽州商帮、晋陕商帮、广东商帮、福建商帮、苏州洞庭商帮、江西商帮等。这些商帮以“会馆”为联系场所,互相支持,越做越大。
明嘉靖、万历间,各地出卖丝绸、酒肉、蔬果、烟草、农作物、瓷器等商品不计其数,大量外销赚取外汇所得;外国的不少东西在中国城市都有卖,如欧洲的西洋钟、美洲的烟草。
当时商业大都会以江南的商业城市最多,有南京、仪征、扬州、瓜洲、苏州、松江、杭州与嘉兴等,华中其他商业城市尚有南昌、淮安、芜湖与景德镇等,西南内陆有成都,华北有北京、济宁与临清等,而华南则有福州与广州等。
海外贸易的需求日益强烈。明朝中期,有关禁海、开海的斗争由地方达到中央,私人海外贸易与倭寇合流,成为影响沿海社会稳定的重大问题,这种情况为前所未有。隆庆年间开放海禁之后,大批中国商品以东南亚为跳板流入欧洲和美洲,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和影响了欧洲工业技术的革新,为西方资本主义的兴起做出了贡献。
与海外贸易的发展相联系,白银货币化成为明朝后期乃至清朝引人瞩目的现象。明初以铜钱、纸钞为法定货币,白银在禁止流通之列。
但纸钞因政府未能控制投放量而导致信用下降,渐至名存实亡,铜钱则因币材缺乏,铸币量难以满足流通的需要。明朝中期,朝廷被迫弛用银之禁,而通过海外贸易大量流入中国的白银恰好弥补了国内银矿不足的缺陷。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时,即规定赋税折银征收,说明民间使用白银已比较普遍。大额交易通用白银,政府财政也以白银为计算单位。白银作为货币,具有不变质、易分割、价值高等优点,其货币化本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反过来又进一步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吴襄觉得北方人口是大问题,韦宝觉得这也不算什么问题。
大明建立并统一全国后,明太祖实行休养生息政策,全国的农业生产在蒙元时代长期大规模战争而遭受极大破坏的背景下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复,加上洪武年间大规模向淮河以北和四川的荒无之地、垦荒填充移民,使人口得以稳定增长。
对人民的控制也有加强。明初在普查户口、田产的基础上,编制各种册籍,又行保甲法与关律法,把人民牢固地束缚在土地上。
明朝初年,大批奴隶得到解放,四川和江南一带的佃户,也因地主势力被打击而改善了自己的地位。明初**集权的中央政权,曾一度打击了豪强地主,整肃了吏治,这都有利于抑制兼并和缓和阶级矛盾。这时手工业工人地位也有所改善。这一切,都有助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因而出现了明初的“洪武之治“和”宣德之治”。
明朝户口的峰值出现在明朝后期,但对于具体时间与人口数量,现在的官方统计是一亿三千万的人口。
但是在韦宝看来,整个大明的实际人口一定超过了两亿,很有可能,甚至达到了两亿五千万左右,因为流民太多,还有耕地谎报,人口隐瞒的问题严重,至少有一小半人是‘黑户’!
对于大明这种纯农业国家,又是封建时代,两亿五千万人口,很吓人了好不好?清末才多少人口啊?
电视剧里,清末民初的电视剧,不是动不动就嚷嚷着‘四万万同胞’吗?
与吴襄说一阵话,韦宝又与杨麒和杨弘毅闲聊。
跟杨麒说了几句场面话,杨麒因为韦宝现在是孙承宗的弟子,格外热络拉拢。
“韦公子啊,我与督师大人的交情匪浅呢,我是督师大人的老部下了。”杨麒笑道。
韦宝点头笑道:“以后还要多靠杨大人提携才是。”
“互相帮衬吧,互相帮衬,呵呵。”杨麒笑容满面:“听闻你与犬子交好,这让我很欣慰,弘毅便该多与韦公子这样的人交朋友才是。”
杨弘毅也笑道:“说起来,韦公子当初发家,我也算是功不可没吧?没有我帮忙弄路引,韦公子现在还在辽西本地做买卖,哪里出的了辽西?”
韦宝急忙端起酒杯:“我敬杨公子一杯酒,这份恩情,韦宝时常想起来的。”说是这么说,韦宝却暗暗吐槽,那是因为你急需我的伟哥好不好?你还欠了我不知道多少伟哥银子不付账呢,自己还好意思主动提起。
杨弘毅很高兴,也端起酒杯与韦宝碰了一下,两个人哈哈大笑的满饮了一杯酒。
整间大包间,本来只有两张大桌子,因为人太多,又增加了两桌,众人喝酒聊天,气氛好欢乐。
“韦公子,那个灵药,还有没有?我已经用完了。”杨弘毅左右看了看,然后轻声对韦宝的耳边道,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韦宝呵呵一笑,轻声回答道:“与我有交情的老道死了,以后再想弄到灵药,恐怕很困难了啊!”
“啊?”杨弘毅闻言,三魂七魄一下子吓走了一半!
“韦公子,你不要骗我啊?不会因为你现在不需要再靠着我了,便不卖药给我了吧?”杨弘毅转而因为急躁,而有点生气了。他因为太爱玩女人,三十来岁便已经掏空了身体,若是没有伟哥帮忙,一两个月也难以进行一次正常男女生活。
韦宝一汗,暗忖你还真猜对了!我的伟哥本来就是消耗品,我又没有能力马上研发出来,数量有限,精贵的很哩!我现在生意遍布北直隶,放在京师卖大价钱岂不好?你又不肯付现银,给你干啥?
想是这么想,韦宝却笑着辩解道:“杨公子,你要是这么想我,我可就冤枉死了,你这是看轻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呀。”
“你到底还有多少灵药啊?韦公子,我出现银向你买,这总成了吧?”杨弘毅一听似乎还有门,急忙道。
韦宝不动声色道:“有是还有一点点,不过,那都是我留着自己用的啊,我现在虽然还未正式娶亲,可你也知道是,少不得上青楼玩玩,而且,我还要对付我那几百个小丫鬟哩。”
噗!几百个小丫鬟?
杨弘毅也不知道韦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大起同道中人之感:“韦公子啊,那种事情做多了伤身呀,你才这般年轻,还是节制一些为好。先都卖给我吧?你到底还有多少灵药呀?”
韦宝笑了笑,心想你这话,是不是应该留给你自己?不过,杨公子虽然才三十出头,也的确算不上年轻了,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才四十岁左右,虽然说地主阶层的平均寿命肯定不止这么点,吃得好穿得好,普遍都能活到五六十岁,可年过七十古来稀呀,杨公子的人生也快过去一半了。你是不是更应该节制一点?
“还有二百来颗灵药吧?我也没有细数。”韦宝打隐瞒,含糊其辞道。主要不知道杨弘毅能出到啥价钱,若是价钱不好,再卖这一次给他,以后就没有了。
“都给我,我出五十两纹银一颗灵药,怎么样?”杨弘毅急忙道:“韦公子,咱们是什么交情?你可不能忘了我当初帮你的事情啊,若没有我帮助你开路引,你到现在还是辽西本地小商贩吧?”
韦宝听杨弘毅这么说,有点不高兴,却并没有表示出来,“杨公子啊,我哪里忘记了?你也不用一直提起来吧?关键就一点点了。自己都不够用啊。”
“弘毅,韦公子,说什么这么热闹呢?”杨麒问道。
“啊,爹,没啥,跟韦公子说些学问上的事,呵呵。”杨弘毅干笑道。
韦宝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韦公子,我就两万三四千两纹银!你全给我!我银子都给你!”杨弘毅转而轻声催促韦宝。
韦宝笑道:“不在身边啊,而且,低于三百两纹银一颗灵药的话,我亏死了!”
“三百两纹银一颗灵药?韦公子,你太狠了吧!?”杨弘毅有点生气:“跟女人开一次就要三百两纹银?可以买一排店铺了!”
“那有啥办法?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不是?我真的一颗都不想卖的啊,要不然,我送两颗给杨公子吧!”韦宝大气道。
噗,杨弘毅差点没有被气着,两颗?送两颗给我?当我叫花子呐?关键是两颗有什么用?只能玩一晚上,更难受!
“行,三百两纹银一颗就三百两纹银一颗,我设法凑齐30000两纹银,不过,韦公子,你得送我10颗灵药!”杨弘毅咬牙道:“明天早晨我就派人到天地商号去取!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
韦宝呵呵一笑:“杨公子,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身上没有,就韦家庄存了一点点,我明天上午肯定来不及,我得赴京赶考,你让人下午到天地商号招白管事取吧。110颗灵药,30000两纹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杨弘毅咬了咬牙,“以后还有的吧?”
“这真说不好!那老道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寻访到跟他类似的人啊,要不然就没有了。”韦宝也不把话说死,万一还有用得到杨弘毅的地方呢?而且杨弘毅给的价码也不算低了,放在京城偷偷卖,差不多也就三四百两纹银一颗伟哥嘛。毕竟又很有钱,又很需要的人,也不是说遇见就能遇见的。要遇见对的人,还要确认过眼神嘛。
韦宝这边刚刚与杨弘毅谈妥业务,韦宝暗忖今天喝酒怎么样也用不了10000两纹银,这算是有人给报销了,哈哈哈。
这时候吴襄又招手,让韦宝与吴三凤换个位置,意思有话要对韦宝说。
韦宝看向很不高兴的吴三凤,便道:“要不然就这么说吧?或者我单独找个地方与吴大人品茶?让吴大公子起身,不太好吧?”
吴三凤也好气啊,没有想到爹为了跟韦宝说话,居然让自己起来?当着这么多人,这多没面子?他丝毫没有将韦宝的话当成好意。
“也好。”吴襄笑道:“就找个地方喝口茶吧,各位,失陪一会。”
吴襄起身之后,很有风度的对在场众人道。
大家急忙起身,说请便云云。
杨麒轻声对杨弘毅道:“这个韦宝不简单,看见没有?吴家和辽西辽东一帮世家大户,被韦宝坑了那么多次,现在都接纳他了!你也得多跟韦宝来往才是。更别说韦宝现在还是督师大人的弟子。”
杨弘毅点头道:“爹,放心吧!”心里却想着,自己跟韦宝,充其量也就是买卖关系,要不是要买卖灵药,实在跟韦宝没啥交际啊。
也找不到什么安静的地方,吴襄叫上韦宝,带着韦宝和吴雪霞,到山海楼后面开了一间上等客房,专门用来喝口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奢华。
这二两纹银一晚上的最上等客房,只是用来喝口茶,小民百姓要是知道了,得多恨啊?
“小宝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进屋之后,吴襄开门见山道。
韦宝一汗,叫这么亲热做啥?真的想要我做女婿么?
吴雪霞也是羞得粉脸通红,大哥二哥都在,可爹爹偏偏要让自己陪着过来,还是单独与韦宝说话,也不知道爹爹要说什么?
吴雪霞很少有的,文静的,在一旁默默的为喝了酒,口渴的爹爹和韦宝沏茶。一副乖巧小媳妇模样。
“吴大人这么叫我,我求之不得!”韦宝急忙躬身行礼道。
“坐下吧,坐下,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也没有外人,说会儿话。”吴襄笑容可掬:“不必太拘束。”
韦宝看吴襄难得笑的脸上,一副老鸨般的笑容,暗忖你也没有欠我银子啊?这笑的,让我有点不适应啊?不过,还是依着吴襄的吩咐坐下了。
“我刚才听大家说,你要用3000万两纹银,分六次,两个月之内,在辽西买粮食?”吴襄问道。
韦宝这才知道,吴襄原来是为了这事情找自己,嗯了一声:“确有此事!”
“这话中,怕是有水分吧?小宝,你有3000万两纹银?”吴襄可不好糊弄,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问题。
韦宝一汗,没有想到吴襄首先会问这个,还以为吴襄要问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么多的粮食呢!
大明辽西辽东的粮价是很不稳定的。
大明王朝统一中国后,蒙古的统治者自大都撤回塞外,但还保有相当雄厚的军事力量,常常给予明帝国的安全以严重的威胁。
由于北边国防形势的特殊,明朝政府不得不在北方边境作积极的防御布置。因此,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沿着长城(按长城东起山海关,西迄嘉峪关)的国防线上,先后设置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及甘肃九个重镇,合称九边,各设重兵,统以大将。
这九个重镇既然都驻有重兵,兵多了,对粮食的需求自然增大。可是,在另外一方面,当日北方沿边各地,由于天然的(例如土壤贫瘠、雨量不足、气候早寒)及人为的(例如战争的破坏)原因,米粮产量却非常有限,故米粮价格常常发生波动。因为米价的波动足以影响边地驻军的生活。
明代辽东人口消费的粮食,除稻米(大米)外,粟(小米)也非常重要。
明代辽东的米价,自正统年间(14361440)至天启初年(1621),虽然一起一伏的变动,但就长期观点来看,显然有长期上涨的趋势。
在这将近两个世纪的期间内,有三个米价特别上涨的时期,即成化十四年(1478)(每石银四两),嘉靖三十七、八年(15581559)(每石七八两),及万历四十六年(1618)(每石三两)至天启元年(1621)(每石十二两)。这前后三次米价上涨的高峰有后来居上的趋势。换句话说,如以成化十四年的米价为基期,嘉靖三十七、八年为它的两倍,天启元年为它的三倍。
就辽东的粟价来说,万历年间(15731620)的价格,约比一个世纪以前的成化年间(14651487)高出数倍至十余倍。
蓟州蓟州镇故治在今河北省蓟县,其分守地包括今之河北边外山海关至居庸关的长城。
蓟州的米价,在正统十四年(1449)以后的长期间内,虽然不像辽东米价波动得那么厉害,但在嘉靖(16221666)中叶前后,及万历(15731620)中叶以后,也向上升涨,其后到了天启三年(1623),以山海关米价为例,更涨至每石售银四两,约为15世纪中叶的十三倍有多。
宣府宣府镇故治在今察哈尔宣化县,其分守地为今察哈尔延庆县至山西大同境的长城。
明代宣府的米价,在15世纪中叶前后还相当便宜,每石约售银四钱多至五钱左右;但到了15、16世纪间,米价贵时每石要售银二两或将近二两左右;其后到了16世纪中叶及17世纪的30年代,每石米价更高涨至银五两或四两。
大同大同镇故治在今山西省大同县,其分守地为山西边外的长城。
明代山西北部大同一带的米价,与宣府米价变动的趋势几乎完全一样。换句话说,大同每石米价,在15世纪中叶约值银四钱,其后有上涨趋势,及16世纪中叶和17世纪的30年代,更上涨至每石售银三两有多或四两。
延绥延绥镇城初在陕西绥德,及成化九年(1473)更向北迁移至陕西榆林,故又名榆林镇,其分守地包括由延安至绥德的陕西北部地区。
代延绥的米价,在成化年间(1465l487)以前,即15世纪中叶左右,低廉到每石售银二钱,其后有涨有落,但到了嘉靖十一年(1532)曾高涨至每石五两,约再过一百年后的崇祯四年(1631)则上涨至每石四两。
此外,还有离辽西辽东远一些的甘肃,明代甘肃镇的镇守总兵官驻扎甘州城(今甘肃省张掖县),其分守地自庄浪北至嘉峪关,即甘肃西北的长城。
甘肃米价变动的趋势,除正德九年(1514)特别昂贵以外,和延绥米价非常相似。甘肃的粟价也和米价一样,在15世纪中叶左右比较便宜,及16世纪20、30年代间则向上升涨。
自明代中叶左右开始,北方边镇米价长期上涨的趋势。
明代北方边镇米价之季节性的变动。明代北边各镇米粮的供求状况,在一年中往往因季节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故米价在秋天收成时往往比较低廉,但到了春天青黄不接时却非常昂贵。
所以,韦宝要趁着这一波价格最低的时候,大肆吸纳!
嘉靖十年(1531)二月,兵部尚书李承勋说:“大抵边镇米价,不论丰凶,冬月犹可,一人初春,日益翔贵。商贩以时废居,率致巨富。”当日边镇米商赖以获利的因季节而波动的米价。
嘉靖四十四年(1565)五月,巡抚山西侍郎万恭说:“三关(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在今山西北部)……往岁八月秋成,银一两可得米二石。……延至十月,以为时估方定,则仅得一石八斗矣。……延及今岁二月,又仅得一石四斗矣。”
换句话说,同样一两银子,如在山西北部购米,在春天二月的购买力约只为去年八月收成时的百分之七十。当日山西北部米价这样的波动,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事实上北方边镇的米价,在春天青黄不接时往往为秋收时的两倍,或将近三倍。约在嘉靖(15221566)中叶以前,邹守愚撰《边储议》,其中说:“且收成之际,多在于七八月,米价之贱,多止于五六钱。……明年之春,……欲籴之日,则病于时估之涌腾,名曰八钱,实过一两。”
嘉靖三十七年(1558)八月,大学士严嵩等说:“近闻大同颇熟,银一两可得米九斗。……若延至来春二三月时,米价腾贵,银三两才可得米一石耳。”
明代北边各镇的米价水准,大部分时间都远较内地为高。当日位于国防最前线的北方边镇,政府为着要保障国家的安全,不得不在那里驻防大量的军队。军队多了,对于粮食的消耗自然特别增大。可是,沿着长城的大部分地区,由于土壤砂瘠、雨量不足、气候早寒,粮食的产量非常有限,故在那里集中的军队,有赖于内地粮食及其他物资的供应。
不过,边镇与内地之间,往往因为地形险阻,交通困难,运输费用非常之大,故加上运费以后,边镇米价自然要远高于内地。
约在嘉靖三十八年(1559),徐阶说:“二镇(宣府、大同)米、麦,每石值银三两以上。而军士每月支银七钱,仅买米、麦二斗二三升,岂能养赡?……今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处,仰赖圣恩,二麦大熟,每石止值银四钱以下。……”
由此可知,宣府、大同的米、麦价格,将近为北直隶、山东、河南麦价的十倍。在辽东方面,当万历四十八年(1620)熊廷弼谈到那里米粮及其他物品价格的时候,他说:“每银一两,不当内地二钱之用。”
其后,到了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辽东巡抚袁崇焕也说:“兵每月(银)二两,饷岂不厚?但不屯无粟,百货难通,诸物常贵,银二两不得如他处数钱之用。”
明代北方边镇的米价,大部分时间都要远较内地昂贵得多,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所以,韦宝要在辽西买粮,这是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地理上比较接近的边镇,米价升降的趋势大体上都很相似。明帝国北方边境,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因为面积广大,各地米粮的供求状况当然不尽相同,米价的变动当然也不会完全一样。可是,如果把上述各边镇的米价比较一下,我们可以发现,位于北边偏东的辽东与蓟州,米价变动的趋势非常相似,这显然是由于两镇的地理位置比较接近的原故。同样因为地理上的接近,位于长城中部的宣府与大同,米价升降的趋势也很相像。
农产失收对于米价上涨的影响,但事实上,米粮收成的丰歉,只能解释米价的短期波动;因为本年粮产歉收固然促使粮价上涨,如果其他情形不变,只要明年丰收,粮价自然要回复至原来较低的水准的。
可是,如上述,明中叶后北方边镇的米价,虽然有起有伏,从长时期的观点来看,很明显的有长期上涨的趋势。为着要了解这种趋势,必须从长期的观点来考察一下明代北边米粮的供求状况。
由于自然环境的恶劣,明帝国初建立时的北方边境,有广大面积的荒闲田及抛荒田。可是,由于国防上的需要,明朝政府却在那里驻屯重兵,因此要实行屯田政策来开垦荒田,以便增加粮食的供应。当日北方沿边的田地,有由军士屯种的,称为“军屯”;有由商人雇人垦殖的,称为“商屯”。
当军屯或商屯盛行的时候,驻防于北方边镇的军队,自然可以得到比较充分粮食的供应;可是,约自明中叶左右开始,军屯及商屯相继破坏,边防军队的粮食问题便要严重起来了。
“小宝,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在辽西买粮?”吴襄疑惑道:“你不如设法到山东直接买粮,就算加上运费和通关的费用,也比在辽西买粮划算吧?”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68 吴襄才是投资之王】
“现在的市价在二两四钱左右一石米,若是跑到山东去购粮,至少也要二两一钱左右的银子,便宜不了多少。”韦宝答道:“要想将粮价再降下来一些,必须让大量的粮食自动涌入辽西!这将比我上外地去买粮划算。”
“你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大量人口,急需储备过冬的粮食?”吴襄问道。
“是。”韦宝回答的言简意赅。暗忖这还用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韦宝如果要实现发展,必须把粮价降下去,必须囤积够下辖老百姓吃的粮食。
韦宝没有想过搞统购统销,大锅饭那一套,那样能省下很多粮食,便于度过难关。
事实上,韦宝早已经否定了在明末这个时期搞无产者专政,走社会的路线!
不管将来发展起来,是否会产生足够带领农民,领导社会变革的工人数量。
反正韦宝就是不想走社会路线!
为了发展工业必然要大批人口脱离农业生产,结果就是统购统销扭曲价格强行通过粮票让城市的粮食价格较低,农民则粮食卖不起价,苦了农民,补贴了工人。
也许,速度能上去,但是在韦宝看来却是残忍的,用占人口总数九成九的农民去补贴工人,补贴政府,农民毫无抵抗能力,逆来顺受,他们做错了什么?一定要受这份罪?
不能用牺牲几代农民利益为代价,来发展。这不符合韦宝的价值观!
虽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韦宝会追求相对的公平,尊重每一个人,情愿发展的慢一些,甚至是不发展!
韦宝的思路是稳步发展农业,现在已经有杂交水稻,知道搞化肥,甚至知道搞机械化农业。
搞统购统销会灭了原来传统的米商,盐商,油商,会更迅速的抹杀资本主义萌芽。
搞统购统销虽然可以严格防治粮食战略资源外流,但是韦宝不需要,因为韦家庄和辽南,本来就是与外界隔绝的,是韦宝推行的一种变向的闭关锁国。
闭关锁国,在韦宝看来,也并不全是不好的,不可取的。
统购粮食,同时还有强行压低粮食价格的作用,减少工人的生活成本,为工业发展提供足够劳动力。
韦宝知道化肥,也知道机械化,可是做不到。工业能力太差,没法做到,现在手头只研发出最最基础的一款化肥,氮肥。
至于杂交稻,在韦宝看来也不是神仙,越是高产作物,越需要现代农业的技术和各种肥料支撑,比如化肥,农药。否则,连野稻子都不如。
道理就像肉鸡,必须靠各种抗生素才能维持活着。否则,生命力肯定不如野鸡。
任何事物都是有代价的。别指望,又皮实,又抗病,还高产,那是不可能的。
追求某一个指标,肯定要放弃另外一些指标,而这些指标是靠人为环境来保障的。如果保障力量不足,那么就是大规模死亡。
先扭曲农产品价格反补工业,把农药,化肥科技树点出出来,然后再反补农业,搞粮票,搞统购统销这一套,韦宝一开始便先自行否决了!不想从内部发展上想办法,而是要从外部想办法,掠夺各地地主阶层的资源,这就是韦宝的办法。
现在韦宝就要带着辽西辽东的地主阶层做这些事情。
发展资本主义的核心是鼓励浪费。必须要人们不断的浪费,才有消费的**,从而更多的工作。
要搞蛋糕砸脸的游戏,搞扔西红柿节,鼓励服装时尚化,一件衣服穿半年就扔。让工人都办信用卡,搞寅吃卯粮。不能再搞节约,节俭的习惯。那是老封建,必须清除。
反推华夏的历代朝代,只要人口达到一定程度,脱离农业生产的人口多了,由于没有稳定物价的货币,必然粮贵钱贱,发展工商业必然承受严重通货膨胀。
但不发展工商业就业怎么解决,不解决就业怎么维持社会安定。
除了极少数的极端情况,自古以来最先起义闹事的从来就不是农民这种无产阶级,而是可悲的工商业从业者,城市流民,他们比无产阶级更加无产阶级。
他们才是流民的主体。
所以什么农民起义只是少数的,多数王朝覆灭的原因是流民起义。
“你真的有3000万两银子?”吴襄问道。之前吴襄已经问过,韦宝没有回答。
韦宝见吴襄再问这个问题,知道躲不过去,索性实话实说道:“号称而已,实际没有这么多,我能拿出来的顶多1200万两银子左右,我还得留一点用作周转的银子。”
吴襄笑了,像是早就识破了韦宝的谎言的笑容:“号称,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银子!你的银子,基本上都来源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况且你这趟偷运辽东的老百姓,即便绝大多数躲过了付给辽东辽西世家大户银子,但是你还是躲不过要付给蓟辽那些官员和将领银子。我估计你连1200万银子都难以拿出来,顶多1000万两左右。”
韦宝暗中一惊,吴襄厉害啊,他自己的账太大,现在他自己很多时候也只能靠估计,吴襄似乎比他算的还清楚。
“差不多是这样吧。”韦宝点头道:“这次购买预备过冬的粮食,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可是你想用1000万两银子便将北直隶和山东的粮食吸引过来,似乎勉为其难了。更不要说将山西、河南、安徽和南直隶的粮食吸引过来,真的都吸引过来了,辽西的粮食一定堆积如山!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这些从外地往辽西运粮的各家商帮,他们可没有这么傻,消息是很灵通的!”吴襄道。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一方面,我们将锦州军队击败建奴的利好消息放大!无限放大!锦州军击败敌人30,我们说成30000!并渲染辽东大军在年内有望收复整个关外,攻下沈阳!将建奴赶回深山老林。我手里有足够的细作能做这些事情!这个消息的有效期,维持两个月足矣!另一方面,每一笔大笔收购,我都高价收入粮食,将周边地区的粮食全部吸引到辽西来!我将凑齐1200万两白银,前五次,每次花费200万两白银,到了第六次,我估计粮价已经成功将至二两银子一石粮食以下了,到时候,剩余的200万两银子一次性全部花出去,买多少算多少。这样做,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也能得到极大的好处,大量的粮食,外来商帮肯定不愿意再拉回去!”韦宝道。
吴襄微微一笑:“小宝啊,你还是太年轻!这世上没有谁是傻子,各家商帮能在商场上打滚,哪个不是上毛,比猴子还精明的主?首先,你必须得有3000万两白银,而且,就我看3000万两白银还远远不够!你至少得有5000万两白银!其次,你必须邀请各家商帮派人到你韦家庄的银库,你要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你的的确确有5000万两白银!而且,你每次购粮,至少不能低于600万两!第一次最好是拿出1000万两白银!如此四次之后,才有可能将周边的粮食都吸引过来,甚至将南直隶的粮食都吸引过来!”
韦宝一汗,你这法子自然更加稳妥,“可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你手里不是还有截留了祖家的18万两黄金?至少可当做500万两白银!只多不少!加上你自己凑的1200万两白银,这就差不多有2000万两了嘛。另外,我可以再借给你2000万两白银!我手里也没有这么多,但是我吴家的产业,还有百年的信誉,可以让我凑集到这笔银子!这样,你就差不多有了3700万两银子!号称5000万就有的放矢了。”吴襄笑道。
“吴大人要借给我2000万两白银?”韦宝一下子惊呆了。
原本,他手里的截留祖家的17万两黄金(吴襄并不知道韦宝已经花了一万两黄金用来贿赂孙承宗),韦宝是不打算动的。
不但韦宝惊呆了,连一旁的吴雪霞也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爹爹会这么豁出去的帮助韦宝?又惊又喜。
吴襄笑着点头。
“你有什么条件?”韦宝冷静的询问道。韦宝才不相信吴襄是因为爱女心切,看中了自己是女婿人选,然后怕女儿以后过不上好日子,然后舍出身家性命的帮助自己。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自动掉馅饼!
“简单,三年之后,你还出4000万两白银给我,否则,你韦宝是我的!你的天地商号是我的!你的韦家庄是我的!你的辽南也是我的!还有,你各地的产业,也全部都是我的!总之,属于你韦宝的一切,要是你还不出4000万两白银,都得姓吴!”吴襄笑道。
韦宝和吴雪霞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好狠!
韦宝这才知道,吴襄哪里是要做什么好人啊?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自己身上赚一笔大的了啊!
“吴大人看样子是要买我当你的终生家奴了啊?这个风险这么大,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少收一些粮食,我这个冬天也未必挺不过去!但是三年之后,要还4000万两白银,这个压力太大了!还有,我答应三年之后还辽西辽东大户们上次赌金的一半,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也就是说,我要在天气七年的三月份拿出近700万两白银还账!当初我和他们是立下了契约的!我在天启七年刚刚拿出700万两白银,又要在天启七年八月拿出4000万两白银的话,你觉得我会下银子啊?能这么短时间内连续还上近5000万两银子?还有,你这三年翻一番的高利贷,百分之二百的利润,也太狠了一些吧?”韦宝没好气道。
吴雪霞没有说话,看韦宝动怒了,眼巴巴的看着爹爹。
吴襄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你会答应的,我这个数目并没有故意开的离谱,证明我极有诚意与你做这笔生意,以你小宝的眼光和手段,我相信你在三年之后能弄出这么多银子!还有,这趟若是我不帮你,你一粒粮食也别再想收到!更别说还想将北直隶和山东,甚至山西、河南、安徽和南直隶这些更大范围的粮食弄到辽西来。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我三年中帮你吴家赚取整整2000万两!”韦宝阴沉的说完,默默算账,怎么样都觉得这笔卖货亏得慌:“你就不怕我到时候还不上这么一大笔银子,我赖账?”
“你拿什么赖账?不顾大明律令了吗?白纸黑字的契约写着。”吴襄笑道:“你既然敢承诺归还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的近700万两纹银,你还怕再多出4000万两银子来吗?”
“我要是到时候不顾大明律令,吴大人怎么办?”韦宝试探的看着吴襄。
这句话,也就是这个场合,只有韦宝、吴襄和吴雪霞三个人,要是再多一个人,韦宝不会说这种话,因为,这是一句彻头彻尾代表谋反的话啊!什么情况下,一个大明的臣民,才能说出不顾大明律令这种话?
吴雪霞吃惊的看着韦宝,像是不认识了韦宝一般。
吴襄听韦宝这么说,却好似听一句很寻常的,诸如你吃过了吗这类的话,呵呵一笑:“那更好!小宝你要是有这么大的气魄,也证明我吴襄没有看错人,男人便是要有舍得一身剐的豪情壮志,我吴襄没有,但是我很佩服这样的人!你不听从大明律令了,但你不能不对手下人,不能不对天下人有个交代!那样的话,你更要还上我的银子,否则,你就是一个没有信义的人,一个没有信义的人,谁会跟你?”
韦宝无语了,的确,这个时代的人将信义看的比天还大,失去了信义,的确等于自断经脉!
吴襄微微一笑,接着道:“所以说,借钱这码事,最怕的是对方没有能力,不能赚钱光会花钱!我相信小宝你有这个能力,否则我也不必赌上身家性命!另外,我这门生意唯一的风险便是你死了!人死账消,你底下人树倒猢狲散,我的银子也就打了水漂!”
韦宝默然点头,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吴襄计算在内了,这一刻,韦宝才明显感觉到,在吴襄面前,自己还是太稚嫩了一些呃。要是吴襄从他出江湖一开始便这么针对的研究他,注意他,韦宝自认为,在吴襄的压制下,自己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现在这么大的成就,吴襄开始是轻敌了,但是当吴襄将他当成对手一样重视的时候,自己就很难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要快,今天的宴会,便是极好的一个机会,正可以将这些风声都放出去!”吴襄笑道:“还有,你借了我的银子,我就会担心你不明不白的死了!这还等于替你自己买了一份保障!”
韦宝点头:“不用考虑了,翻倍就翻倍!我同意三年之后,天启七年八月,还你4000万两白银!”
韦宝的果断,在吴襄的意料之中,并没有太惊讶。
倒是吴雪霞急道:“韦宝,这事很大,你最好再想一想,想清楚一些,4000万两可不是4000两!”
“这个利害关系我知道。”韦宝道:“那么,吴大人,这趟帮我收购粮食,你预备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我可以一分好处都不要!你不是以三辅的名义成立了蓟辽商会吗?我可以发动吴家所有人,以三辅的名义帮你收购!你只需要留出200万两银子的好处给辽西辽东其他世家大户便可!让他们在这次大收购粮食的过程中得到好处,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宝你着想!你和祖家的恩怨暂时我也没有能力替你化解!与其他世家大户搞好关系,那么,你所要提防的,只剩下祖家,会让你的压力轻的多。新植之树不可摇其根,初生之鸟不可拔其羽。我就等着你三年之后还我4000万两银子便可以了。”吴襄笑道。
新植之树不可摇其根,初生之鸟不可拔其羽这句话是明太祖朱元璋说的。
朱元璋出身寒门,在农民起义中起家,最后做了皇帝,开创了大明基业。朱元璋的出身背景和经历,决定了他的治国方略。崇尚节俭。做了皇帝之后,朱元璋依旧保持节俭,不喜欢奢华,在吃穿住用行等方面,都非常简朴,早餐仅吃蔬菜,坐的马车,住的寝宫,穿的衣服,都很简单。
减轻赋税。明朝刚建立时,朱元璋说:天下初定,犹如新植之树不可摇其根,初生之鸟不可拔其羽,要安养生息之。意思是不要对农民剥夺太严重,他曾告诫自己的儿子要时刻想到农民的饥寒。
轻俸薄禄。明代200多年的官员俸禄,皆以朱元璋的规定为标准,按照《明实录》等的记载,明代官员的工资是很低的,明末思想家顾炎武曾感叹道:自古百官俸禄之薄,未有如此者。
重罪**行为。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发现很多官员奢靡,于是下决心整治,颁布《大明律》,《大诰》、《大诰续篇》等法令,若有**行为,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饶恕。
在朱元璋治国方略的指导下,明代国力日益强盛,在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并引领了西方国家经济的发展。
韦宝对朱元璋很崇拜,所以对朱元璋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比如,在朱元璋之后,经过官民的共同努力,明代经济获得大发展,导致西方白银大量流入中国,进一步促使欧洲探险家到美洲开采白银。
在政治上,明代开展朝贡外交,明代中国成为四邻国家向往和朝拜的对象。这一切,都与明朝初创时朱元璋的采取的治国方略不无关系。
历史一再地证明了节俭、薄赋、反腐等的作用,韦宝一直在对照老朱的路线,发展自己的路线,这个时代脱离不了封建体制,必须不断去研究摸索,韦宝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韦宝听吴襄说完,不由的一汗,暗忖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你?“多谢吴大人替我想的这么周到哈!”
“嗯,这不光是替你着想,也是替我家雪霞想,虽然说你五年之内不适宜谈论婚事,会克妻。但是我希望你心里将雪霞当成没过门的妻子!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生意多的是,我不是一定要做这么大风险的生意的,吴家平平稳稳过,在辽西辽东,没有人的财产能超过我吴家。”吴襄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更不必花这么大的风险,助你成为北方最大,最有实力的大户!大树底下是长不成大树的!只希望小宝你到时候有了实力,不要忘记我今时今日这番苦心!”
韦宝看了眼吴雪霞,吴雪霞粉脸羞红,也看向韦宝。
俩人谁都没有说什么。
在爹爹跟人谈正事的时候,吴雪霞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轻易干涉。
之后韦宝与吴襄签订契约!约定吴襄借给韦宝2000万两白银,而韦宝需要在天启七年八月归还吴家4000万两白银,等吴家的白银运到韦家庄,双方的契约便开始生效。
韦宝看着手中这份契约,心里压力有点大!旧账还没有影子,又添加了新账,虽然说能借到钱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别人看重自己的能力,看重自己有这种还款能力,但这么大的数目,别说是韦宝个人,就是大明朝廷,只怕也承受不起,这是大明朝廷两年的赋税总额了!
而韦宝手里只有这么一点资源,要如何长袖善舞,才能在三年之内弄出近5000万两纹银的利润以还账呢?
“我让你给辽西辽东各家帮你代购粮食的大户留出200万两银子的利润,还不单单是改善你们双方的关系。还可以让你的抚宁卫、一片石城和不老亭三角形商圈立时拔地而起!我也觉得辽东的人都被抽光了,辽西是该胆子放大一些,多弄些人来了,没有人是不成的。各家赚到了银子,自然不在乎万吧两银子的投入。”吴襄道:“小宝,你是不是很喜欢手里的人越多越好?”
“也不是,正好便可以,也不是越多越好。像是脚上的鞋子,合适便是最好的。”韦宝答道。
在韦宝看来,人口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关键,如果能搞定粮食安全系数,韦宝认为人越多越好。
不过,这主要针对农业发展状况。
事实上,当初美国2亿人的时候就做到了世界最强了。
说明要成为世界霸主并不需要太多人口。
2,3亿就能做到了。
人口数量要取决于国家可以控制的资源数量,比能支撑的资源数量略多一些,这是最合理的。
什么时候,人都是关键,主要是能不能负担得起。
后世日本的农业,荷兰的农业,一小坨坨的弹丸之地,养了多少人口?所以说,科技才是生产力。
吴襄对于韦宝的回答很满意,“你这不是很清楚吗?为什么你们山海书院内部比试的时候,你的策论才是丁等啊?”
韦宝一听,脸立刻黑了,看向吴雪霞,你连这个都回家告诉你爹啊?
吴雪霞也立马娇嗔道:“爹,你说啥呢?韦宝他比试得几等,关你啥事嘛?”
吴襄呵呵笑道:“我不是管闲事,我希望小宝这趟能高中举人的嘛!若是小宝有举人的名号,我甚至可以设法帮你在抚宁卫弄个实缺!”
韦宝看着一副准老丈人为女婿着想的架势,笑道:“那就多谢吴大人了!”
“还叫吴大人?是不是该改口?私底下,至少也得叫声伯父吧?”吴襄笑道。
“伯父!”这声伯父叫的,连韦宝自己都有点脸红。
稀里糊涂的与吴襄签订了一份这么大数目,这么大的金额的契约,让韦宝有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他借助了吴襄的力量,还是吴襄设法控制了自己。
反正从头到尾,韦宝都是被动的,这种感觉很不好,韦宝不喜欢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
“回去吧,有了银子,就放开手脚干吧!我可以担保你这趟能买到2500万石以上的粮食!四五百万人过冬,都勉强够用了!”吴襄笑道。
韦宝却没有吴襄这么乐观,因为韦宝的目标并不单单是守住金州城一线。
而韦宝的目标是不但要将建奴完全赶出辽南去,这就要打仗,而且是大规模的战争!需要很多粮食和银子!
同时,韦宝还要为大拓荒,为下辖区域的老百姓发展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考虑,这都需要充足的粮食和银子!
甚至,韦宝还得着眼于明年,后年,拓荒之后,第二年也不能指望获得多高的粮食收成,荒地要变成正常的田亩,至少有两年以上的周期!
虽然玉米,高粱,大豆,红薯,土豆等好些作物有帮助改善土地品质的作用,可也绝对不是种下去什么,就能立马期望大规模收获上来的。
这些因素合起来,即便这次粮食收购很顺利,勉强安置底下人过冬没有问题,韦宝还差了至少一倍的粮食。
也就是说,2500万石粮食之外,韦宝至少还需要2500万石粮食!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69 天启七年八月要还四千万两白银给吴襄】
因为很多工业产品是要靠粮食为原料的!
而且粮食在这个时代还有货币的功能,需要流通使用,若想发展自由商品经济,没有充足的粮食根本不行。
不但要有够人吃的粮食,要发展,要稳定,还得有储备粮,比够人吃的粮食多一倍,才能勉强满足要求。
所以,5000万石粮食,才能满足韦宝近段时间的需求。
现在吴襄忽如其来的帮助了自己一把,韦宝知道,大明这头的潜力几乎挖光了!
此时别说凑集不到更多的银子了,便是再弄个一亿两纹银,两亿两纹银给自己,短期内也收不上来!
想想明末高峰的时候,黄河以北都是产粮食大省,人口大省,但是老百姓却能从天启年间的七八千万人口,锐减到崇祯末年的不足千万!粮荒,旱灾,瘟疫,有多么的可怕!而这当中最主要的就是粮荒,没有吃的,人都要饿死,更何谈免疫力?自古大灾之后是大疫!人吃人的情况下,老百姓不揭竿而起都不可能!
所以在估计内部潜力挖掘到顶的情况,还必须从大明外部想办法才成。
韦宝并不担心自己疯狂的买粮食行为会造成中原和北方的粮食更加稀缺这回事。
在韦宝看来,大明的最大问题是缺乏流通,而绝不是天灾造成的粮荒,各家地主都有存粮,粮食只要能赚钱,南方的粮食也会往北方上来。
就拿南直隶来说,江苏一带的粮食一旦往北上,不要几天,浙江江西这些产粮大省的粮食就会疯狂的补充到南直隶去。
再往南去,两广福建,两湖,四川,云贵,啥时候听说因为粮荒死过人?乱都乱在北方。
但是这些话,韦宝心里的这些规划,韦宝是不会对吴襄说。
在韦宝看来,吴襄绝对没有高估自己的野心,而是低估了,他韦宝绝不是只着眼于成为北方的大地主!而是放眼世界,胸怀天下的,好吗?对吴襄说多了的话,吴襄还不知道要怎么看自己呢。
更多时候,韦宝喜欢低调,喜欢将自己隐藏于无形。
没有强大的实力,乱充大头,纯属找不自在,找死。
“我借你银子这件事,你最好保密!”吴襄道:“知道你为什么有时候会让辽西辽东各家世家大户害怕吗?就因为你够神秘,大家都不了解你!要是他们都不知道你从哪儿不停的冒出大笔银子,他们会更加害怕你!有时候,让人害怕,也未曾不是保护自己的好办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韦宝听吴襄这么说,心中认可,本来他也想请吴襄保密来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不想让人误会他与吴家有过深的瓜葛,听吴襄主动这么说,自然好。
“受教了,我谨遵伯父的吩咐。”韦宝道。
“咱们回去吧。”吴襄起身微微一笑,便要出这山海楼客栈最上等客房的门。一晚上一两纹银的上等客房,只是供韦宝和吴襄喝了一盏茶罢了,好奢侈。
韦宝和吴雪霞也起身了,互相看了眼,韦宝倒是没有什么要对吴雪霞说的,而吴雪霞却有话想对韦宝说。
吴襄开门之际,回头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微笑道:“你们还有话说啊?那你们说一会吧,不过最好快些,虽然我心里已经将小宝看成了我吴家的半个女婿,但你们毕竟男女有别,私底下尽量少单独在一块为好。”
吴雪霞闻言,粉脸一红,嗔道:“爹,我什么时候和韦宝独处一室了?我才没有话要对他说。”
“你们再喝一盏茶再过来吧,我先去帮小宝这些消息放出去!”吴襄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女儿的辩解,开门出去之后,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吴襄这下弄得吴雪霞的粉脸更加羞红,哪里有当爹的这么让女儿与一个年轻男子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的嘛?弄得吴雪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向韦宝。
韦宝倒是很坦然:“既然吴大人这么说了,咱们就再喝一盏茶再回去吧。我也正好能躲过少喝点酒。我在那里的话,你哥他们一个劲灌我的酒,我可没有那帮常年泡在酒桶里面的公子哥们那么能喝。”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乖巧的点个头,又坐了回去,主动帮韦宝沏茶:“这茶还凑合,你喝了酒,多喝一杯茶解酒。”
“多谢。”韦宝风度翩翩道。
吴雪霞双手捧着将茶放到韦宝面前。
韦宝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甜。”
吴雪霞嫣然一笑:“你没有生气吗?我爹爹开出那么高的利息。”
韦宝淡然一笑,这要是现代华国,这是妥妥的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的啊!但是这个年代就没有这种说法,只要双方约定好的契约,都有效!尤其是这种借贷契约,白纸黑字,表明何时还款,还多少,铁的很,一天不能超过,一文钱不准少,否则便是没有信用,不但要付出高额违约金,还会被人以此为把柄说一辈子。
“但是你爹说的也没错,银子是他的,他能选择比这更稳妥的多的投资办法,纵使回报也许没有这个大,但是风险肯定比这个少。我万一死了,他的银子就全部打水漂了!”韦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现代虽然是个社会底层渣渣,至少他不必像现在这样每天都会想到死亡。也许这就是自己这阵忽然很爱消费,很爱花钱,很爱享受那种一掷千金感觉的原因吧?
“难得你这么能想的开。不过,你也别太大压力,到时候你若真的还银子有困难的话,我会帮你对我爹说的,他应该会给你通融一段时间。而且,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在期限内赚到这些银子。”吴雪霞温柔道。
“谢谢!”韦宝温柔的一笑:“你也喝茶啊,别光给我沏茶。”
“我不喝了,我刚才又没有喝酒,喝了不少汤水,已经饱了。”吴雪霞笑道。她很喜欢韦宝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
韦宝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吴襄说的已经很明确了,这回他主动帮忙,不单单是为了高额的回报,也为了他女儿。
韦宝看了眼美貌无双的吴雪霞,到现在也不知道与吴雪霞是啥感情?自己是否真的将吴雪霞当成了准妻子?那,赵金凤该怎么办?
韦宝常常在想,两个人恋爱到什么程度才可以结婚呢?
是需要认识了很多年?还是需要爱得轰轰烈烈?
结婚这件事,里边一定要有爱,没有爱是不行的。
但韦宝觉得结婚不能仅仅是因为爱,更重要的是因为习惯。
韦宝忽然很庆幸算命的算他要过五年才适宜结婚,太早娶妻的话,早早将正室夫人定下来,会限制他挑选的空间。
习惯是一个非常可贵的东西,男人都太容易喜欢一个异性了,感觉,其实是最靠不住的。
在现代当丝的时候,韦宝一天可以对很多个女人动心,时时刻刻保持一见钟情的态度好吗?但那又能怎么样?没有钱,哪儿有美女啊。
从骨子里说,韦宝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无法脱去现代丝的气息了,因为已经进入了他的骨髓,他穿越而来的这一世,就是成熟的灵魂,不可能因为夺取了一个少年的身体,心灵也恢复少年的心灵。
在现代的青少年生活已经刻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改变。
时常觉得自己很年轻,心灵似乎也重新变得跟少年一样,但这是两码事,后者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去的了。
看到一个女孩就会喜欢,转脸第二天看到另外一个女孩好,也可能喜欢。
这个是骨子里的东西,人性它克服不了的。
有感情了之后,在一起成了一种习惯了,已经离不开这种习惯的时候,那个时候进入婚姻,韦宝觉得才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很多仅仅是因为爱情进入的婚姻,很快会在琐碎的、无聊的、家常的生活中把爱消失殆尽。
当爱情变成了一种习惯,双方都习惯了对方,而再也很难习惯别人的时候,那个时候进入婚姻,那是最安全且能够相对长久。
若是太容易爱上,那么讨厌也来得很快,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不到一秒就决定放弃了。
而真正能够让人伤筋动骨的,都是那一些刻入骨髓的爱情习惯。
习惯了听一个人说话,习惯了看温暖的笑脸,习惯了一直喜欢这个人,就再也不能去习惯别人。
这种习惯一旦建立,如果有一方离开,那另外一方的世界会轰然倒塌,要走出这段感情,也绝对是一段刮骨疗伤的过程。
如果彼此都习惯了对方,这样的婚姻就会比较安全。
花越多的时间和一个人在一起,也就掌握了越多关于那个人的数据。如果后来放弃了,那么这些数据就只能变成回忆,再也没有办法去动用这些数据了,它们只能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所以,韦宝不轻易放弃一段感情。
在获得权势富贵的小争这个阶段的过程中,韦宝要试着让自己更狠一点,把性和爱分的更加开一点,想睡谁就去睡!但是感情,绝不轻易谈。
习惯的力量,习惯了有对方,谁也离不开谁,谁离开谁都不会过得更好,这就是所谓的灵魂伴侣。
往往挑一件衣服,买一双鞋子都会挑很久,却对婚姻那么随意。
相爱容易,相处总是太难,因为恋爱是一个不断发现对方优点的过程,婚姻是一个不断消化对方缺点的过程,而习惯会弱化对方的缺点,让这个过程没有那么痛苦。
韦宝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便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喝完一杯茶,感觉也挺好的。
“咱们走吧?”韦宝对吴雪霞道:“离开的太久了不好,今天毕竟是我做东。”
“刚才你与那杨公子说了半天话,都说了啥?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山海关这片的人都知道,杨公子常年住在青楼的。”吴雪霞轻声道。
韦宝一汗,你半天不说话,一说便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也没有说什么,说点闲话。”
“你若是想去青楼,千万打消这种念头,那地方脏的很,会得病的,我情愿你多找几个妾室。就是找赵金凤,我也没话说。”吴雪霞说完,低下了粉脸,一副委屈模样。
韦宝又好气又好笑,你懂得的还真不少呢,不过,我是那种留恋青楼的人吗?花魁徐蕊一直在我身边,我都能忍住不碰呢。
“你怎么又好好的提起赵金凤来了?”韦宝微微一笑,觉得吴雪霞又时候挺有趣。
“没有。”吴雪霞粉脸一红,看了眼韦宝,又飞快的低头:“我是说跟青楼姑娘比起来,我情愿你去找赵金凤。”
好嘛,拿赵金凤跟青楼姑娘比?韦宝也是无语了,“知道了,不必担心,我不会找青楼的女人的,我还没有那么不堪。”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欣喜的看着韦宝嗯了一声,她就担心这个,她大哥二哥就喜欢去青楼,据说她二哥还染过病,后来治好了,才收敛了许多。
俩人遂离开山海楼的客栈,往前面山海楼的主楼酒楼而来,他们需要经过酒楼下面的大厅柜台,芳姐儿正坐在柜台内呢。
吴雪霞居然主动对芳姐儿打招呼:“内掌柜好。”
芳姐儿见韦宝与吴大小姐似乎亲密了一点,微微有些吃醋,听吴大小姐主动与自己打招呼,急忙道:“大小姐好。”
“那日我失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也请你代我向赵家小姐陪个不是。”吴雪霞道。
韦宝一怔,看吴雪霞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更加好笑,暗忖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那日明明是你发疯,现在又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芳姐儿也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韦宝与吴雪霞刚才怎么了?她是知道韦宝、吴大小姐和吴襄三人往后面客栈去吃茶这件事的,芳姐儿猜想他们刚才一定说成了某件大事!芳姐儿一下子就想到了韦宝可能已经私下与吴家联姻了,否则吴襄为什么会单独约见韦宝的呢?
“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事情都过去了。我会对赵小姐转达大小姐的话的。”芳姐儿淡然道。韦宝最后娶谁,她虽然属意赵金凤,但是韦宝若硬是要娶吴雪霞,芳姐儿也能理解,毕竟娶吴雪霞的话,能让韦宝沾到女方家不少光,与吴襄比起来,赵克虎就实在算不上什么人物了。
吴雪霞对芳姐儿欠了欠身,然后安静的等在韦宝身边,一副很听话,寸步不离的样子,韦宝不说走,她便不走。
韦宝看了看芳姐儿,又看了看吴雪霞。
吴雪霞笑道:“你是不是想单独与内掌柜说说话?我可以先回去。”
“不用。”韦宝脸一红,才刚刚和芳姐儿那啥过,现在又带着吴雪霞到处跑,他这么皮厚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好。
芳姐儿却急忙道:“大小姐不要误会,我与韦公子只是小店和贵客的关系,没有什么需要私底下说的话。”
“有也没有什么。”吴雪霞一副不用瞒她,她啥都能看懂的嫣然一笑:“以后内掌柜可以经常去我家找我玩,我想与内掌柜做朋友。”
“这我可不敢当,大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经常上我们山海楼来玩。”芳姐儿急忙道。
韦宝微微一笑:“也不必叫的这么生分,你可以叫她芳姐儿。”
“好,我就叫你芳姐儿吧?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大?”吴雪霞明眸善睐的冲芳姐儿甜甜一笑。
芳姐儿暗忖,这吴大小姐还真是十足的勾魂美人,莫说是男人,就连我看了都觉得美艳异常,无怪乎关内外盛传吴家大小姐是关东第一美女!
吴雪霞和芳姐儿对过了年纪,才知道俩人是同年,而且,吴雪霞、芳姐儿和赵金凤三人都恰好是同年,吴雪霞的月份最小,和韦宝一样,都是夏秋交接的时候生的,芳姐儿最大,春天生的,赵金凤是春夏交接的时候生日。
对过了年纪,吴雪霞又对芳姐儿亲热了几分,虽然吴雪霞不会像一般小女孩那样,与谁关系好了,便手拉手说话,却也态度亲热,并不全然像平时目空一切的傲娇大小姐模样。
虽然芳姐儿一时之间还难以对吴大小姐产生亲近之感,但人家吴大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放低身段与自己结交,她也不会怠慢,言语得体的与吴大小姐说话。
韦宝倒是仿佛成了旁观者。
一楼大厅也摆了很多酒席,大都是地位次一等的各家大户和一些大点的商号的掌柜的,见韦宝玉树临风的站在柜台边上,旁边是貌美如花的吴大小姐和俏丽动人的山海楼内掌柜芳姐儿,男的俊女的美,当真是美如画。
不少客人与韦宝打招呼,韦宝倒索性走过去,与每桌客人敬上一杯酒。
二女见韦宝风度翩翩,得体大方的与众人应酬,很是娴熟,心里都美滋滋的,要知道,这些客人,大都是三十开外的人,而韦宝只是一个少年,却完全撑得住场面,并不怯场,并不会让人觉得稚嫩,这是很难得的。
这样,又拖沓了一炷香功夫,韦宝才和吴雪霞回归三楼雅间。
“小宝,你这么大半天的,与我妹妹上哪儿去了啊?”吴三辅一见韦宝,便声音不大不小的与韦宝打趣,若不是父亲还在场,还没有走,只怕吴二公子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了。
吴三辅之所以放得开,一方面有点喝高了,另一方面吴襄今天似乎很高兴,与杨麒等官员和一帮有头有脸的山海关周边的大的世家大户掌事有说有笑的,并不像平日里那么严肃。
韦宝的一帮同窗公子哥们也一起打趣,都低声笑,说不知道啥时候能喝上韦公子与吴大小姐的喜酒云云。
吴雪霞闻言,白了这帮人一眼,然后羞红粉脸回到了屏风后面,她自己的那张专属圆桌去坐下了,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反击。要是换做平日,这帮二哥的同窗可绝对不敢这么对她瞎开玩笑。
吴大小姐的态度,惹得一帮公子哥更是哈哈大乐,他们也怕吴襄,但不会像老一辈人那么怕。毕竟这些人和韦宝,和吴三辅都是同窗关系,觉得打打趣也无伤大雅。
“诸位兄长啊,你们嘴上留余地好不好?开我的玩笑没有什么,大小姐是女孩子家,不好这么说的。”韦宝软弱无力的反击。
众人见平日口舌如簧的韦公子反击这般无力,更是一个劲的打趣凑乐子,反正这个头,也是吴家二公子开的,又不是他们开的。
韦宝应对还算得体,这种绯闻乐子,也就是图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他不再接话,众人说了一会,也就不再借着这个话题。
倒是不少世家大户的掌事的,纷纷来询问韦宝,是不是真的要拿出5000万两白银购买粮食?还有的很关心韦宝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银子?并且侧面打听,韦宝的银子到底都是哪儿来的?
吴襄不动声色的看向韦宝,要看韦宝如何作答。
韦宝一听便知道吴襄刚才一定是已经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并且安排了让这些世家大户准备好大量收购粮食的事情。
这种左手进右手出,坐地收钱的好事,众世家大户自然是乐意的,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韦宝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银子啊?别等下又收了一大堆粮食砸在手里。毕竟现在是夏秋交接的时候,并不缺粮食。
“我的确有5000多万两纹银,这一趟,也的确预备拿出5000两纹银来大量收购粮食!钱放在家里不用,等着变黑吗?还是粮食放在家里教人安心啊。”韦宝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接着道:“至于我的银子是哪儿来的,我只能说,天上来的!通天的关系,这么说,大家该明白了吧?不必多问了。”
通天的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韦宝指着天花板的右手食指上。
随着那食指的几下轻微晃动,众人的眼珠子也跟着动了动。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0 韦公子故弄玄虚】
大家都不知道韦宝说的是真还是假,而且,从天上来的银子?
天生是哪儿?朝廷?皇室?
皇室应该不可能吧?朝廷的话,达官贵人,朝廷重臣,最有可能的便是眼下最得势的九千岁了吧?
大家早有耳闻,韦宝与宫里头的大宦官们的关系匪浅,自然纷纷往那个方向猜测。
不过,也有人往孙承宗那头猜测,都知道韦宝是孙承宗弟子,孙承宗可能自己没有这么雄厚的家底,但是孙承宗是帝师啊?真的要呼拢起来,人脉也是非同小可,上达天听,下达不少门生故吏,而且好些人都是地方实力派。
还有人猜测韦宝会不会跟东林党,与江南一帮超级大士绅搞到一起去了?要不然,哪儿一下子有这么大的实力?
韦宝是很会故弄玄虚这一套法子的,他甲中原来便有个程瞎子,专门以算命和制作简单的草药为生,韦宝经常与之聊天。
“大家都是辽西厢里厢邻的,我不能哄骗大家!大家可以随时上我韦家庄的银库去看,银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几日,我也会发动手下人去招揽在北直隶一带的各家商帮的管事过来,也都去我韦家庄的银库去实地看看就知道了!我每趟收购粮食不低于600万两白银,第一趟不低于1000万两白银!大家都可劲的准备便是!绝不用担心砸在自己手里!不过,跟我韦宝做生意,我也不希望大家耍花样,我至少给本地大户们留出200万两纹银的纯利润!所有事宜,都由我天地商号的几个主事与蓟辽商会共同办理。”韦宝言简意赅道。
众大户们闻言,纷纷动心了,听韦宝说的这么坚决,猜测韦宝八成是有这个实力的,否则怎么敢让人直接去他们家的银库看啊?银子这个东西,就是变戏法,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变出这么多来!
吴襄听韦宝答的得体,也很满意,见韦宝当众说出至少让众世家大户赚取200万两银子的利润,完全按照自己说的办,很高兴,觉得韦宝尊重自己。
“韦公子,我敬你一杯,你可真是我们山海书院众同窗的榜样啊,年纪轻轻便做了偌大的生意,佩服,佩服。”方安平道。
韦宝其实最讨厌这个方安平,平时方安平的话并不多,倒不是说方安平这个人有多内向,城府有多深,这个辽西世家大户的子弟,家里又做的是粮号生意。方安平只是对韦宝的话不多,一直很看不起韦宝,对旁人话是很多的。
等到韦宝发迹之后,他可没少在背后说韦宝的坏话,这些韦宝都知道。最可气的是,每次韦宝请客,他可是一回没拉下过!专门吃你的好处,然后说你的坏话。
方安平很像是韦宝在现代见识过的某种人,比如微信群,群里总有一类人,从不发言,但是每逢有人发红包,他们总是第一个跑来的,领完红包也不道谢,以后有事找这种人,这种人又会一如既往的隐身。
所以韦宝头一次收购粮食的时候,便重挫了打算囤积居奇的方家!让方安平家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万两白银!
今天韦宝带着吴雪霞大量购物的时候,韦宝将吴家粮号的粮食都买尽了!方安平提出上他家去买,韦宝也没有答应,而是推说今天只买吴家的东西。
后面吴雪霞家的店铺掌柜上方家去匀粮食过来,吴雪霞看出韦宝不是很喜欢这个方安平,也让自己家掌柜极力压价,不让方家赚到多少银子!
讨厌归讨厌,但韦宝面子上还是过得去,都是同窗嘛!“多谢方公子,我这酒量少,现在已经到位了,你随意,我也少喝一点啊。”
“那可不行!我干了!韦公子要是给我面子,也干了吧?大家都是要好的同窗,以后韦公子要帮帮大家才是。”方安平说罢,也不等韦宝答应,便一饮而尽。
其他几个公子哥同窗也一道起哄,都让韦宝干了。
韦宝其实还能喝,此时只不过是喝了小半斤的量罢了,这个时代的低度白酒,韦宝能喝差不多一斤的量,只是过身之后,后劲儿比较足,韦宝不喜欢过后与酒劲抗衡的痛苦滋味。
而且韦宝也不喜欢被人拱,被人勉强,更不喜欢跟不喜欢的人干杯。
但现在方安平已经干了,韦宝还是一仰脖,干下一杯酒。
“好!”众公子哥轰然起哄。
酒席一般都这样,前期谈事情,事情谈过,便是拼酒的时间段了。
然后众公子哥纷纷将韦宝当成目标,轮番来敬酒。
“哥,你帮帮韦宝啊!这么喝,等下醉倒了!”吴雪霞有些急了,去拉吴三辅的衣角。
吴三辅便是首当其冲拱韦宝喝酒的人,哪里听的进吴雪霞的话?
“喂,你们再拱我喝酒,等下我要去解手了!”韦宝大笑着道。
“不行不行,韦公子,你不能借尿遁呀!那可不是韦公子的本色了。”汪东明和汪灿华等人也不怀好意道。
韦宝呵呵一笑,看着方安平、汪东明和汪灿华等人,暗忖这些富家公子哥是真的不值得结交的,自己再付出真心,他们也只知道光拿好处不领情,只会嫉妒!
若只是一帮公子哥还好办一点,心里有火的吴三凤也过来凑热闹,要灌醉韦宝。
吴三凤一方面因为吴三辅今天抢尽了自己的风头,坐稳了蓟辽商会会长的宝座而很不爽。
而且刚才爹爹与韦宝去谈事情,也不带上他,而只是带上雪霞。
更气的是,等爹爹和雪霞回来之后,他打听刚才他们跟韦宝说了什么,爹爹和雪霞居然都敷衍他,说只是闲聊。
这几乎要将吴三凤气疯,吴三凤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去了那么久只是闲聊。
但爹爹和雪霞都不肯说,他也无法。只觉得似乎他这个长子,在吴家的地位急剧下降了!
“韦公子,我敬你的酒,你不能不喝吧?”吴三凤端的都不是酒杯,而是弄了个酒碗来。
韦宝一汗,暗忖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借着弄醉我,找点心理平衡么?韦宝知道吴三凤对自己很火大,而且,这种火从来没有熄灭过,更没有变小过,自己当初便是在与吴三凤斗法的过程中发家的,现在又在吴三凤的不断阻挠当中,与吴襄、吴三辅和吴雪霞改善了关系。
“吴大公子,怎么着?要用酒碗喝?太豪气了吧?”韦宝乐呵呵道。
“大哥,你干啥呀?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吴雪霞急忙道。
吴三凤瞪了吴雪霞一眼,“喝这么多酒?我今天还没有喝过酒呢!大家都等着跟吴会长和韦公子喝酒,我算什么啊?”
吴襄听闻吴三凤带上了酒话,气话,也停下了与身边一名大户聊天,皱了皱眉头,对吴三凤道:“三凤,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爹,我这个吴家长子,不是连敬韦公子一碗酒都不可以吧?”吴三凤冷冷道。
吴襄暗暗生怒气,没有想到儿子居然在外面敢这么顶撞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真没有家教,真是失态!但是气归气,吴襄也不想太在外人面前扫吴三凤的面子,事实上,吴襄心里最爱的便是三个儿子当中的长子。一直对于吴三凤寄予很大很高的希望。
“没事,吴大公子敬我酒,那是给我脸面。”韦宝呵呵一笑,“我喝!”说罢,也换成了一个碗,一碗酒倒好,直接说喝就喝下去了。
韦宝稍微拿出点实力,一帮公子哥便疯狂的起哄叫好,都知道酒量再大的人,也禁不住这么猛灌,巴不得看韦宝等下醉倒的丑态才好。
吴三凤没有想到韦宝这么干脆,倒是有点迟疑了。
韦宝笑道:“吴大公子不必满饮,喝酒喝的是开心,你随意就好,再说你是长,我是幼,这不违礼数。”
大家没有想到吴三凤来挑衅韦宝,韦宝居然还主动伸出梯子给吴三凤台阶下,都暗忖韦宝能在这么短的是时间内在辽西出人头地,的确是有缘由的啊!
在场众人,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有点被韦公子大度的风采给倾倒了。
吴雪霞更是乐不可支,甜丝丝的冲着韦宝一个劲偷乐,那表情,看的一帮觊觎吴雪霞已久的公子哥们几乎绝望,因为吴雪霞的表情实在是甜炸了。傻子都看得出吴大美女的情意款款。
连吴襄都为韦宝的风度所折服,暗暗点个头,欣赏的盯着韦宝那英俊绝伦的侧颜看。
吴三凤却丝毫不买韦宝的账,哼了一声,端起酒碗咕嘟嘟喝了下去。
众人又是一番轰然叫好,都拱吴三凤再与韦宝喝。
吴三凤也来了劲,“好事成双,韦公子,再来一碗如何?”
韦宝一汗,暗忖你是煞笔吗?别人拱你你就拼命喝啊?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了,有点脑子好不好?
虽然酒桌上拱人喝酒也是一份气氛,但真的不能说没有人有坏心思在里面,尤其是喝高了的时候,都巴不得看有人醉倒出丑,好作为日后的笑料谈资。
“怎么?韦公子不给面子?我不但是三辅的大哥,更是雪霞的大哥!不管你是从三辅这头论,还是从雪霞这头论,我敬你的酒,你都不能不喝吧?”吴三凤冷冷道。逻辑倒是清楚的很。
韦宝淡然一笑,一张雪白的俊脸上已经呈现大红色,尤其是俩腮帮子,猴屁股一般。
“三凤,可以了!喝的差不多了,你要喝,来跟我喝!”吴襄话道。
吴三凤听爹爹这么护着韦宝,双目圆睁,更觉得失面子,面子上下不来,想不到父亲现在居然这么维护韦宝,三番两次帮着韦宝说话。
“没事没事,刚才吴大公子敬了我的酒,我理当回敬,有来有回嘛。”韦宝微微一笑,生怕他们父子吵起来,伤了酒桌的气氛,这是自己做东主在请客,闹的不欢而散的话,他这个东主也没有面子嘛。
韦宝说着端起酒碗:“吴大公子,我敬你!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了!以前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别放心上!以后你有什么差遣,我韦宝随叫随到,无不尽力。”
韦宝这番话说的极其漂亮,虽然仍然称呼吴三凤为大公子,而不像是叫吴三辅叫三辅大哥那般亲热,但是隐藏的意思,是将吴三凤当成他和吴雪霞的大哥看待,给足了面子的。
韦宝说罢,便主动先干下了一大碗酒,喝的一滴不剩。
韦宝这一手,看的吴三辅和吴雪霞,以及吴襄暗暗点头,都很欣赏韦宝的处事。
连吴三凤都无话可说,默默的再干下一碗酒,然后便坐下来了,居然没有再摒着韦宝拼酒。
一方面吴三凤被韦宝的风度压了一头,另一方面,吴三凤看韦宝喝的那么痛快,也闹不清韦宝的酒量到底有多大?被韦宝的饮酒气势也压了一头!生怕再这么喝下去,等下韦宝没有出丑的话,恐怕倒是他吴三凤要先出丑了!
韦宝从两方面都完败了吴三凤,压倒了吴三凤!
一帮公子哥们没有想到吴家大公子这么不顶事,居然连韦宝都干不过,居然败下阵来?
他们哪里甘心?仗着人多,想来车轮战弄韦宝。
“韦公子,来来来,该轮到我了吧?”汪东明也换上了酒碗。
“我也等着敬韦公子的酒呢,韦公子,咱们是要好的同窗吧?以后可要多照顾我家哟。”汪灿华也笑呵呵道。
“我刚才用小酒杯敬酒,实在是失礼,我也得换上大碗与韦公子喝一碗才是。”方安平也道。
“你们呀,你们自己多喝一些吧。我比不了你们,你们都是没事干的人,我几千万两银子的大买卖,明日又得赶早上京!还有,我得对手下人交代要事!喝多了的话,损失了银两,耽误了正事,你们给补不?”韦宝笑呵呵的嘲讽。到底是有办法的,必须拿正事压他们。
十多个公子哥们听韦宝这么说,脸面上有些尴尬,谁也不爱被人说成是没事干的人呀。
都不甘心,还要硬劝。
韦宝却是气定神闲,打定了主意,绝不再喝!
听韦宝这么说,一帮公子哥家里的大人,却基本上都来了的,连忙替韦宝解围,都说韦公子有正经事,让他们别胡闹!
这些大户的管事一方面是知道轻重,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另一方面是跟韦宝有共同的利益关系,有共同目标了。
韦宝许诺的200万两银子的巨额利润,一下子将他与辽西辽东世家大户的关系缓和了!
虽然说暗杀韦宝能拿到300万两纹银,但是那很难啊,也是没准的事,韦宝哪儿有那么好杀?人家现在身边都带上了督师府的亲兵了!
另外,韦宝这趟肯一次许诺这么大一笔利润,这与当初韦宝许诺三年后归还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一半赌金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因为上次的赌金,是这帮辽西辽东世家大户输给韦宝的,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银子,即便韦宝答应三年之后归还一半,他们也不能完全顺心。
这回就不同了,这回他们做的可都是无本生意,纯等着赚钱!又有吴家居中联络指挥,虽然吴襄没有明着说,但是所有人都看出吴襄是将韦宝当成女婿看待在关照了!
有吴家坐镇,这趟生意,几乎板上钉钉!
还有一点,因为吴襄就在旁边,这帮世家大户的掌事们,善于察言观色,查看出吴襄似乎不想让大家这么灌韦宝的酒,所以一个个纷纷出来相劝。
祖大寿不在场的情况下,吴襄是很有分量的!
其实吴襄比祖大寿会当大佬,会端架子,不过,吴家的世家大户成色没有祖大寿家足,祖大寿家又是世代的辽东将领,算上祖大寿这一代,他们祖家已经连续三代执掌锦州一线前沿的兵权了,可以说是整个大明军事重头戏戏份最足的地区,首当其冲的便是锦州!这里可是与建奴对峙的桥头堡啊。
不单单是世家大户的豪门成色,吴家不如祖家,兵权和人脉方面,祖家也有先天优势,这些都是吴家很难赶超的。
还有吴襄身为祖大寿的妹夫,这也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别说吴襄这一代,便是再往下两代,也很难打破这种伦理关系上的压制,华国人是很注重辈分亲疏关系的。
这么多人帮着韦宝解围,韦宝自然也就不必再被围攻,气定神闲的出了公子哥们的围剿区域。
这也让吴雪霞大松一口气。
“你别理会他们,他们都是酒疯子,你要是倦了,就回去歇着吧。”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我要与爹爹一道回去了。”
“嗯,早些回去睡觉吧,这里闹哄哄的,也没有多待的必要。”韦宝笑道。
“嗯,爹爹本来早就要走了,不放心你,怕你被人灌多了酒,才一直旁观哩,爹爹可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过小辈。”吴雪霞甜丝丝的向韦宝说父亲的好话。
韦宝看向吴襄,吴襄正好也在看他,韦宝很礼貌的冲着吴襄点个头。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1 喝完酒当然要去青楼】
韦宝和吴襄这两个男人,此时颇有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确认过眼神,遇上了对的人。
吴雪霞见韦宝与父亲的眼神友好碰撞,甜甜一笑,对韦宝温柔的道:“你早些去睡吧,明天你一大早就走吗?”
“嗯,你和你哥不必跟我一道走,他至少睡到下午起来,今天喝了这么多,睡到明天晚上都有可能。”韦宝笑道:“反正你家那么多人,安全肯定没有问题,你们不然就后天中午安然启程,到京城的时间也足够充裕。”
“没事的,我和你一道走。”吴雪霞粉脸一红,觉得自己话中有歧义,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哥肯定要喝到天光的,今天这种场合,这么多狐朋狗友走,肯定不到天亮不会停。我对家中仆役说好,等下天麻麻亮的时候就给我哥直接装上马车。让他在路上睡觉,他昨日也是这么说的。关门卯时初刻开,我们卯时下段初刻在关门口碰头,然后一起走。”
韦宝见吴雪霞都想好了,便不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吴雪霞的意思是:山海关的关门于凌晨五点十五分打开,她要在六点十五分与自己在山海关关门处会合,然后一起走。
“我走了。”吴雪霞甜甜的一笑,然后去吴襄身边。
吴襄与吴雪霞说了两句话,便又与身边的杨麒说话。
吴襄和杨麒俩人都喝了些酒,虽然喝的不多的,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气氛比刚开始好多了,一副说不完的话,热络攀谈的模样,倒好像关系处的不错。
韦宝看的暗暗好笑,暗忖官场中的人啊,的确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的,吴襄和杨麒两个人明摆着面和心不和,却仍然要努力做场面交情。刚才能明确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暗暗较劲,谁都不服谁。
吴襄过了一会儿,与杨麒打个招呼,再对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户纷纷打了一圈招呼,然后起身过来。
韦宝知道吴襄这是要走了,急忙上前相送:“伯父这就走了?不再多玩一会吗?”
“不玩了,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比不得年轻人。”吴襄笑道。
“伯父哪里年纪大?龙精虎猛,正当年啊!看上去跟三十出头差不多。”韦宝奉承道。
也不能完全算是奉承,本来四十来岁的吴襄就保养的很好,一点都不出老,真的似乎比吴三凤都大不了几岁。吴襄生小孩早,十三四岁就生了吴三凤。吴襄与吴祖氏的婚事,是吴家上辈人与祖家上辈人定下的。
虽然不算娃娃亲,但是用现代的标准,那是绝对的早婚中的早婚了。
“呵呵呵。”吴襄拍了拍韦宝的胳膊,没有搭话,态度却显得很亲热。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被人说年轻。与韦宝谈成了那么大的一笔金钱合作之后,吴襄对韦宝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现在是准女婿兼合作伙伴关系了,吴襄轻声道:“三日内,我会派人将银子送到你们韦家庄去,你安排好人接收。一定要是能代表你的人。”
“我会安排罗大管事,刘管事和范管事。”韦宝道:“他们都是我天地商号的高级管事。”
“嗯,好,你那庄子外面的城墙修筑的应该很高了吧?这样安全也不存在问题。”吴襄道。
“没什么问题,只要银子进了韦家庄就万无一失。”韦宝信心满满。
吴襄点个头:“走了。”
随后韦宝亲自送吴襄和吴雪霞离开。
不少人听见了韦宝和吴襄的对话,都暗忖,唉呀妈呀,韦宝对吴襄,这都喊上伯父了?也不知道韦宝跟吴家现在到底到了啥关系?大家一致认为恐怕已经私下定亲了都说不定。
只不过像吴家这么大的家门,若是独生女儿定亲,肯定是很轰动的一件事情,有些奇怪,吴家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将女儿定给韦宝的吧?
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韦宝这五年当中不适宜谈论婚事的事儿。
韦宝送吴襄和吴雪霞,以及跟过来的吴三凤上了马车,又在马车边上说了几句闲话,一副双方都难分难舍的模样,方才挥手送别。
吴襄和吴雪霞、吴三凤走后,韦宝倒是松口气,虽然吴襄现在与他亲近的意图很明显,但是韦宝并没有放松警惕。
吴襄和吴三凤可不是吴雪霞和吴三辅,这些场面上的人可是会说翻脸就翻脸的,韦宝可不敢将人情世故放在利益之上,该戒备的地方,一点都不能少!
韦宝这么着急离开山海关,本来就有避开这些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的意图在,虽然身边跟着一批督师府的亲兵护卫,可山海关毕竟人蛇混杂,待长了时间,韦宝觉得不安全,韦宝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的。
“吴大人和吴大公子,吴大小姐这么快就走了?”芳姐儿到了台阶边上。
此时不再有人进来,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只有慢慢走的客人,不会再有进来的客人了。
韦宝笑道:“吃好了就走了呗。他们也不会吃多少,有钱人家吃东西,吃的都是个气氛。”
“他们吃的不是气氛,是来办事的,而且看神色,事情办的很顺利。”芳姐儿笑道:“我可不是向公子打听什么,会里的规矩我懂,公子也不必说给我听。”
韦宝微微一笑,也轻声回应道:“我也没有要说给你听!除非到床上去说!”
芳姐儿闻言,粉脸羞红,给了情郎一个媚眼,然后低头抱着胳膊,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初尝滋味的芳姐儿现在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腻在韦宝身边才好。
“我明天早上要上京了,你知道吗?”韦宝轻声道。
芳姐儿一惊,转过头来,“真的明天早上就要走了,这么急?不是还有几日吗?再过三天再赴京也不迟的。”
“不靠这三两天,早点去,早点安心备考。”韦宝笑道:“反正在京城有许多很好的住处,到了京城,没有这么多狐朋狗友,也能安心静心。”
芳姐儿点头:“也是,公子怎么安排都是最好的。”
“呵呵,那今天晚上怎么安排啊?我想要你!”韦宝轻声笑道。
芳姐儿粉脸羞红,“现在还早,等到亥时三刻左右,我才能得出空来,等会我找机会上海商会馆去吧。只怕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我没有喝多,我回去洗个澡便精神了,亥时下段初刻,我还得召集几个在山海关的管事开个会,你也参加吧!有点事情需要安排一下。”韦宝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
“嗯。”芳姐儿道:“就怕这些人喝个不停,都不肯走,有的酒鬼一沾上酒,不到醉倒在地,是不肯离场的。”
“放心,我有办法,等会就没人了。”韦宝微微一笑。
“好。”芳姐儿虽然闻到韦宝酒味挺重的,但是一看韦宝表情就知道他还算清醒,当即答应一声。不知道韦宝有啥法子让人马上都散去?大家都喝的正热火朝天的时候,酒鬼们哪里舍得轻易走啊?
韦宝也不嗦,旋即返回山海楼内,与一楼和二楼的客人谈上几句话,回到三楼雅间。
正赶上杨麒和杨弘毅也要走了。
韦宝再回来,主要也是为了相送杨麒等几个主要官员和大户。
杨麒要走,在场就没有大员了,不少大户也纷纷起身,剩下来的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和小一些的大户管事或者掌事,一些商号的掌柜和一些店铺老板这类人,韦宝便不用特别在意这些阶层的人了。
要是放在韦宝重生之初,今天能出席他的宴会的人,随便一个拎出来,对于韦宝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啊。
“杨大人,这就要走了?再玩一会不?要不要我再给杨大人安排一些活动?”韦宝微笑着问道。暗指要不要安排他们上青楼耍耍?
这也不是韦宝的创举,这年代就这两样娱乐活动,酒楼完了上青楼,跟现代也差不多,现代的按摩店跟青楼有啥区别?好点的按摩店,美其名曰高级会所。
杨弘毅一听就来劲了,虽然身体不给力,但是杨弘毅征服姑娘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是当着自己家老头子的面,不太好表现出来。
韦宝一见杨麒犹豫便笑道:“杨大人,这也是风雅之事嘛,喝多了酒,去喝口茶,听听小曲,解解酒。”
杨麒是很想去的,但跟儿子一道,还真有点抹不开,况且今天这么多人,还在犹豫。
一帮大户们则也都来了劲,一个劲撺掇指挥使大人去喝点茶,听个小曲,‘开心’一下啥的。
“小宝啊,再让人上几个热菜吧,菜都凉了,也不够了啊。”吴三辅这时候大叫起来。
韦宝笑道:“还上啥热菜啊?三辅大哥,你们也别喝了,我给你们换个地方,你们想去青楼玩玩吗?”
一帮公子哥一听说去青楼,集体不约而同的一声狼嚎,同时站起身来,真的比啥时候都整齐,从来没有这么整齐过的。
韦宝看的暗暗好笑。
倒不是韦宝瞎大方,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既然要与官场上的人和大户们打好关系,多花点银子也不算啥,再说,有杨弘毅答应的明天购买伟哥的30000两纹银入账,这些都是小意思了。加上今天喝酒的银子和等会去青楼的银子,其实也没有一万两。
青楼可不是妓院。
严格意义说,青楼可以有妓院的意思,但青楼不一定就是指妓院。
青楼的意思是“用青漆粉饰之楼”。它起初所指并非妓院,而是一般比较华丽的屋宇,有时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
《太平御览》《晋书》和魏晋南北朝的许多诗文中都是这样使用“青楼”的。但由于“华丽的屋宇”与艳丽奢华的生活有关,不知不觉间,青楼的意思发生偏指,渐渐与娼妓发生关联。
唐代以后,偏指之意后来居上,青楼成了烟花之地的专指,与平康、北里、行院、章台等词语相比,不过多了一点形象感,多了一些风雅气息而已。
唐李白《宫中行乐词》之五:“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指妓院。
南朝梁刘邈《万山见采桑人》诗:“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
唐杜牧《遣怀》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名。”
《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孙富生性风流,惯向青楼买笑,红粉追欢。”借指青楼中的女子。多指妓女。
唐温庭筠《塞寒行》:“彩毫一画竟何荣,空使青楼泪成血。”
宋晏几道《生查子》词:“归去凤城时,与青楼道:看川花,不似师师好。”
“不喝了不喝了,换个地方继续喝!”吴三辅听闻去青楼,顿时精神抖擞,跟打了鸡血一般,将袖子撸起来,一副豪迈模样,哪里还有秀才公公子哥的样子,这是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帮大户也拉着杨麒,非要让他去开心一下,杨麒也只得答应。
韦宝不怕去花钱,首先,青楼不是妓院,尤其是山海关内最高档的青楼,那都是杨弘毅常住的地方,高档典雅,一点不比山海楼客栈差,甚至更强,不是一般人去了就给嗨皮的。
要想嗨皮也可以,那得另外点服务嘛!
韦宝若是自己不先提出来,这帮人总不可能上来就点高档服务吧?而且还得先找好妹子。
再说,就算有脸皮厚的,来找韦宝点高档服务,韦宝也有办法,这帮人是他临时带去的,这么多人一起去,至少四五十人,青楼一下子负荷运转不动,肯定得分批,就算有几个人享受到了高档服务,我还一直在那里等着你们下一批人轮上么?早就设法先闪人了。
而且,这些公子哥,大户管事,大商铺的掌柜,都是有钱的主,有几个人好意思缠着他要银子享受高档服务的?他顶多也就是去帮这帮人开个头,类似现代去会所开个包厢,给个包厢费这种,另外服务,自己花钱!
所以韦宝很豪迈的邀请众人去青楼,并要亲自带大家去,以显得自己很诚心请这伙人去玩。
公子哥们和一帮辽西世家大户像是众星拱月一般的恭维着韦公子。
韦公子陪着杨麒和几名特别有牌面的大户走在最前头,大家有说有笑,带动的二楼和一楼的客人们也都跟了出去。
有一些自忖牌面不够,不好意思跟着去青楼沾韦公子光的人,一看大部分人都走了,再留下来喝也不太好意思,不清楚天地商号的人银子有没有付够,生怕等下还让他们自己付账,所以也陆续跟着走了。
一会儿工夫,山海楼人去楼空。
刚才还热热闹闹,喧嚣鼎沸呢。
芳姐儿到这个时候才知道,韦宝原来是要用这个法子让众人马上走啊?
酒客们是走了,但芳姐儿却不免担心起来,怕韦宝也进去找姑娘。别人能不能找到姑娘不一定,但是以韦宝的相貌和身份,以及风度翩翩的气质,韦宝若要叫姑娘,整个大明估计都没有姑娘能抗拒。
韦宝其实也没有去过几回青楼,就当初刚做生意的时候,为了接触杨弘毅,去过两回而已。
而韦宝效率很高的便将花魁徐蕊给带走了!
像徐蕊这种姿色的花魁,可能山海关以后都找不到了,毕竟大美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当初关外不断有流民过来,现在关外的人都被韦宝弄空了,人都没有了,又上哪儿找美女去。
之后韦宝再也没有去过,有的东西,见识过便可以了,韦宝对妓女还是有一点点偏见的。
这么大的排场到,的人惊喜的出来迎接,非常热情。
一个个嘴巴甜的,韦公子韦公子的叫,杨大人,诸位山海关周边的世家大户,居然各个都是与这些老鸨相熟的熟人。
给老鸨小费啊、给跑腿的小费、茶水费、花酒钱等费用,不用韦公子亲自出马,林文彪熟门熟路的一并代劳了。
其实没有多少钱,这些正儿八经的花费,连20两都要不了,另外的服务才贵。
然后是喊堂、打茶围,通俗讲就跟去饭店一样,入座喝茶嗑瓜子听曲子。
这时候的青楼,要找上档次的妹子,那还得挺过“旗楼赛诗”这关,才能约妹子。
要么除非是像杨弘毅这种熟人,杨弘毅是干脆在有一间自己的长包房的客人。
在高档青楼,要见妹子,先要把写的诗写到旗楼的影壁墙上,服务生摘下来给小姐看,看上了才让进来,看不上的还不行,人家要走的就是这个派。
当然,不是特别不堪入目的打油诗,一般都能过关,毕竟人家开门做生意,要的还是追求利润高点嘛。
的老鸨头儿,是个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的女人,见到韦宝,乐开了花,忙不迭的陪在韦宝身边。
“韦公子,早就听说你现在发了大财了,怎么?发了大财便再也不来我们这种下三滥的地方了吗?”老鸨笑呵呵道。
韦宝也呵呵一笑:“妈妈说哪里话啊?我这不是不得空嘛?你看,我今天把指挥使杨大人都给你请来了!”
老鸨笑眯眯的,急忙亲自为杨麒倒茶:“杨大人玩的开心一些啊?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们说。”
杨麒边吃瓜子边听取,浑浊的老眼在姑娘们身上转来转去,早就心思活动开了,此刻也顾不上搭理老鸨。
杨麒大人若要叫姑娘,自然也是不需要打茶围的。
“打茶围”通俗讲就是小姐隔着门帘看着你们比才华,品茶、鉴画、赏花、聊诗词,而且会猛然发现好些在山海书院的同窗,平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跑到来了之后,一个个都好风趣,好有才华。
后世的男人,很多都以为青楼是妓院,现实情况是青楼女子不是卖肉,而且不低俗不无趣。
青楼是古代社会文化人寻找爱与自由地方。她们就有点像现在的演员和歌手,青楼妈妈桑会给青楼女子请教诗词歌赋的老师,不仅如此妈妈还会找人教姑娘们怎么撩汉子,怎么才能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让男人心花怒放这是一个学问,所以也要请老师。
就韦宝所知道的,绝大部分的青楼姑娘不仅有文化,还有很有气节的。
明末有一个大官叫钱谦益,她就娶了一个很有名的青楼姑娘,姑娘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柳如是。
柳如是和钱谦益约定好,如果明朝灭亡,他们就一起投江。
明朝灭亡以后,柳如是就拉着钱谦益投河。
时值秋末,钱谦益这货走到河边蹲下来摸了摸河水说水太凉。结果柳如是的心肯定比河水还凉。
而且进出青楼的都是考科举的读书人和当官的,当官的可以娶二房三房这种,但是大家不会养小三,一般都是直接娶回家,不会弄啥外室,因为没有必要。这个时代又不限制。况且找小三比养妾室要贵的多。
因为接受的都是儒家教育。官员们工作时兢兢业业,下了班三五个人会去青楼放松一下,和年轻的姑娘唱歌跳舞,回到家夫妻还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而且没有钱也不行,去一次最少五两十两,这时代四品官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五两银子。
不过当官一般都能捞到银子,也没有几个人靠那点俸禄过活,否则大明早就没有人当官了。
像韦宝现在一次性带这么多人来,其实省了很多钱,等于是批发价,还是特等优惠的批发价,因为打茶围的钱分开来算是,好多个五两,林文彪只打赏了个二十两纹银,便全部包括在内了。
古代谈恋爱的机会寥寥,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连新娘的面都没见过,就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从此柴米油盐,生儿育女,有几个愿意在坟墓里吟词唱曲,写诗作赋?
除非另一半也懂得一些风情,识得一些文字,有一些文采。但是婚姻坟墓里的女人大多三从四德,神马《女诫》《内训》,女红教条的禁锢着妇女的思想,所谓良家妇女。
古代青楼女子与现代也不同,为了适应并提高市场竞争力,须得提高自身水平,根据古代人的作乐方式,能进的起青楼的大多是有点钱的,有点钱的大多是读过书的,有点琴棋书画,六艺之技的,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要想自己有竞争力,必须得跟客户聊得来,那么懂一些技术活便是极好的。
放到现代,可称之为文艺,给客户恋爱的感觉,又没有柴米油盐,生儿育女,伦理道德的阻碍,单纯的享乐容易刺激内心里的那点文采。
在古代,娼妓有别,妓乃表演技艺和以歌舞为业的女子之通称,如乐妓、艺妓、歌妓、舞妓、官妓、私妓、营妓、家妓等,有的卖艺不卖身,有的既卖艺也卖身。
青楼和妓院,就本质上来说都是以供男人取乐,满足他们生理和心理需求为目的而赚取钱财的地方。
古代妓院一般都是合法的,不过需要审批过和交税而且是重税。
古代的妓院也分官办和私营,官办的最早是齐相管仲为“征其夜合之资以富国”出的主意。妓女来源自贫苦人家和被贬罚大臣家的女儿。此事一直持续到明朝洪武年间,朱元璋看不惯官宦士子集体嫖娼,下令停办国家妓院,结果国营妓院停办。
但结果还是不行,后来又再次从新营业,不过下令官员不得嫖娼。
后来这条禁令被官员充耳不闻、形同虚设。
个体营业的妓院可分两类。
一类是向政府正式注册登记,隶属教坊的,叫做市妓。
另一类无照营业户,是名副其实的私妓。
前者当然要征税,而后者就逃税了。
后者一旦被抓住惩罚就是很重的。
古代妓女的文化素养相对来说也比现代的要高一些。
韦宝知道现代也有较高素质且从事卖淫事业的女性,但与古代相比,这样的女性就少很多了。
毕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一项,放到现代来,都可以当个培训班老师啥的,月入三五万,妥妥的。
所以,综合比较来说,用平均数的概念来说,韦宝觉得古代妓女素质肯定要高于现代不少。说吊打都可以。哪个青楼的红牌放到现代,都是高素质白领,甚至金领,放到娱乐圈,一个个都是花旦,还是顶级花旦那种。
表演也精湛,还有一大堆才艺,现代有几个女明星有这几手的?
“杨大人,怎么样?有中意的姑娘吗?”韦宝有点急着想走了,先搞定了杨麒,他便可以借着醉酒头晕,由随扈搀扶着先走,功成身退了。
杨麒看了眼韦宝,笑道:“算了,听听曲子就可以了。”
“别啊,找间香闺房慢慢听啊。”韦宝笑道:“杨大人,你看那个怎么样?那个好像还行。那几个姑娘就那个最鲜嫩,最漂亮。”
韦宝早就看见杨麒一直盯着一个姑娘转悠,便有数了,遂如此道。
杨麒见韦宝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暗忖这韦宝果然是鬼精灵一个,难怪这么会做生意,会拉拢人。
韦宝见杨麒不说话,立时明白自己说对了,急忙对老鸨道:“妈妈,那个姑娘叫到上房!对,就那个,叫到上房去,给杨大人单独唱曲!”
妈妈有点为难道:“韦公子,那姑娘才来了没有几天,就会点小曲儿,别的东西还没有学过呢。怕会得罪了杨大人。而且……而且还是雏儿。”
杨麒一听雏儿,眼睛都亮了!就是要雏儿啊!韦宝是很懂这些来青楼的男人的胃口的,有几个人会喜欢被千人枕万人睡过的女人啊?
果然,杨麒听闻那姑娘是雏儿,眼睛都放亮了。
韦宝看一眼杨麒的表情便知道中了,笑道:“妈妈,别嗦,就是她了!多少银子吧?”
“这真不好说,韦公子给个价?”老鸨磨磨蹭蹭:‘韦公子这么大的买卖人,又是督师大人的弟子,这么有身份的人,给的价应该靠得住。’
韦宝微微一笑:“不爽快,还要让我自己给价钱的?那就50两!?怎么样?”
噗!
50两?
你逗老娘玩呢?
老鸨差点没有气着,轻声道:“韦公子啊,你也是懂行情的人了,50两够干什么的啊?别说是雏儿,便是一个当红的姑娘唱曲,单独进房间也至少要80两呀。”
韦宝不耐烦道:“你们这里这么贵呀?比京城还贵,那你说多少吧?”
花钱如流水归花钱如流水,但韦宝不是凯子,今天要不是陪杨麒,韦宝都不会亲自讨价还价,这种事情当然是手下人代劳。
“300两!”老鸨咬了咬牙道:“雏儿接过客人就不值钱了,这姑娘有做红倌人的潜力。”
噗!
这回轮到韦宝差点没有被气着!
300两纹银都够老子在关外买300人口了好不好?
虽然那姑娘不错,不过也就顶多是百里挑一的水平,绝对到不了千里挑一的水平,300两纹银,韦宝实在是绝对贵了!
“成!”不过韦宝这回没有再讨价还价,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不想给杨麒留下自己很小气,扣扣搜搜的印象,“记住,一定要将杨大人服侍痛快了。”
“韦公子但请放心。”老鸨笑着答应一声,对杨麒道:“杨大人稍等,一盏茶时分便好。我带姑娘去收拾一下。”
韦宝一汗,轻声问杨弘毅,“都已经说好价钱了,咋还要一盏茶时分是啥意思啊?还得打扮打扮么?还是要沐浴一番?”
杨弘毅呵呵一笑,一点都不介意韦宝为他老爹点了一个姑娘的事情,轻声回答韦宝道:“韦公子啊,你还是来这地方来的少,这都不知道?老鸨这是要给姑娘做措施,怕姑娘怀上了。”
韦宝哦了一声,这才知道古代妓女也有避孕措施的啊?
杨弘毅见韦宝一副‘傻头傻脑’很想明白的样子,一副老司机表情,笑着解释了一番。
原来大明这个时候,将麝香放入妓女的肚脐可以避孕,比如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姊妹就有记载采取的是这样的避孕措施。这种贴肚脐叫“了肚贴”。贴在肚脐上,就可以了结女人肚子的受孕功能,不能怀孕,不过这“了肚贴”到了现代已经失传。所以韦宝没有听说过。
过去许多青楼女子在从良后,都是终身不育的,就是长期饮用破坏生育能力的一种汤药,以致绝育了,说是服用被称做“凉药”的一种可以避孕的药,也含有麝香的成分,会影响生育,但不一定绝育。
还有一种民间偏方,将7个柿子蒂用瓦片烤干,连续吃7天就是49个,用开水冲冷服用,可保一年不孕,但一年内不能吃柿子。
如果想要怀孕了,就再吃7个柿子蒂。
听起来好像有些邪乎,不过据现代医学研究,柿子蒂中含有齐墩果酸、白桦果酸,中医常用它配人参、丁香研末,制成柿线散,具有降气、止呃逆作用。柿子的花、根、皮也都是很好的药材。柿树可称得上全身都是宝。
韦宝对青楼不太感冒,但也算是爱热闹,贪玩的性格,对于青楼里面这些事情,还是挺有兴趣的。这也是韦宝一般跟什么人都能聊到一起去的原因。
等杨麒跟着老鸨走了之后,杨弘毅急不可待道:“怎么样?韦公子,身上有带灵药吗?我这已经个把月没有那啥了。”
韦宝一汗,暗忖看把你给急的,看杨弘毅满脸急不可待的表情就想笑:“真没带,我一般不用,除非连着好几次还不过瘾的时候才用,没事带那玩意在身边干啥?”
杨弘毅有点不爽,不过也没有办法:“那给我些银子吧?我自己安排姑娘回房听曲子,不用韦公子安排了。明天下午我让人到天地商号去取灵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韦宝脸上掠过一排黑线,暗忖你还能要点脸吗?你一个堂堂指挥使大人的公子,又不是没有银子,居然自己直接找我要钱啊?你连花30000两纹银买伟哥都舍得的人,缺这么点小钱?
不过,韦宝也没有小气,想到明天还能从杨弘毅这边入账30000两白银,这点钱不算什么,遂从袖兜中点出200两银票给杨弘毅,“杨公子,这够了吧?睡一晚上花魁都够了吧?”
杨弘毅也没有太计较,微微一笑,从韦宝手里接过了银票,满意的走了。
吴三辅等韦宝的同窗们,一见杨家父子离开了韦宝身边,急忙都凑了过来,纷纷要求‘特殊服务’。
“小宝,我呢?你给了杨公子多少银子?也给我安排给姑娘吧?”吴三辅腆着脸道。
韦宝呵呵一笑:“急什么啊?你们大家都多喝点酒,慢慢的挑嘛。”
吴三辅听韦宝这么说,与十多名公子哥互相看了看,也不好再催促他了。
韦宝则眼珠晃了晃,预备立马脱身。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2 临行前的热身运动】
韦宝说着,站起身来招呼一帮世家大户掌事们和几个大商号的掌柜的,“大家都安心喝酒,慢慢挑选。我存100两纹银给老鸨,你们今天想怎么喝都可以,好不好?大家玩的开心一些。”
一帮人急忙称谢。
其实也不是各个都急着跟姑娘嗨皮的,有几个年纪大的男人,来这种地方也就是过过眼瘾和嘴瘾罢了,真枪实弹的话,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
“喝啊,你们不是都爱喝酒的吗?使劲喝,这地方总比山海楼强吧?随便点菜。边喝酒边注意观察美女,看中哪个美女,便对我说。”韦宝笑眯眯的招呼一群公子哥。这帮人因为韦宝请客到这么‘高档的娱乐’场所来,也就不好意思再灌韦宝的酒了,一起点头称是。
越是急着占便宜的,韦宝越是拖着,倒是对一帮世家大户们,韦宝很热情的过去陪着说话,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相中的姑娘,要不要现在就叫姑娘。
弄的一帮半大老头或者老头们,还不好意思,挺抹不开的。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我话已经说过了啊,你们现在不要,等下决不能怪我不肯花银子吧?
山海关的妹子们的确素质很高,舞剑都能舞动的像模像样,月夜清辉,百尺高楼,一刃红剑摧枯拉朽般裂尽层层白纱,舞,将一个素颜白发的清净人儿渐渐呈现、清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舞姿曼妙。
在这种场合,韦宝甚至觉得,其实哪里有什么“仙”?也许世人幻想出来的神仙不过是还魂的鬼,有形无质,有眼无珠。
妹子们手提红颜剑,三尺长、两指宽,以整块正红底水胆缠丝玛瑙琢磨而成。剑身刃薄中实,薄处剔透,实处莹润,细腻的白丝萦萦绕绕,如情如绪,如思如念;首尾天然封印着七粒水滴,暗合七情之数,光华流转,如星芒,似泪凝;剑手处借了些许皮色巧雕一对红白并蒂莲,雕工柔媚,甚为可人。
结尾饰六色丝绦、冰质琉璃,幻化如美人眼波,不过这盈盈媚眼辉映的究竟是六欲缠身,还是六道轮回?
玛瑙性脆质硬本不宜制长剑,逆其性而强为之,终只可直刺轻挑,难禁受狂劈猛斩。
虽有吹毛断发的利,却无削铁如泥的坚。
色相固然艳丽夺人,但终究只是件案头玩物、舞娘道具,做不得上阵撕杀的真龙泉,所以只合唤做“红颜”。
命薄如纸的红颜,虚情假意的红颜,身不由己的红颜。
红颜,红了谁的眼,勾了谁的魂,剔了谁的骨,伐了谁的卿卿性命。
红颜自古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锣响三遍,鼓罢一通,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一帮公子哥各个瞪大眼睛寻找那倾倒众生的,今晚要陪伴自己好好大战一场的妹子。
吴三辅还没有想好哪个妹子更可人儿的时候,方安平、汪东明和汪灿华已经各自相中了自己想要的妹子,便撺掇吴三辅找韦宝要钱!
“急什么啊?我还没有看好呢。”吴三辅有些不满的嘟哝着。
“哎?韦公子不见了啊?”方安平眼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鬼叫一声。
“韦公子走了?”
汪东明和汪灿华也一下子站起身,随后,十多名公子哥纷纷站起身,金主走了,他们一个个老二邦邦硬的时候,金主走了?这不要了血命了吗?
“韦公子说喝多了,要急着回去歇息,这里给咱们留下了1000两银子,足够你们喝花酒了。”一名年长的世家大户掌事笑道。
哎呀妈呀!
我们哪里光是要喝花酒啊?我们要与姑娘行周公之礼啊!
一帮公子哥绝望的差点没有叫出来。
但韦公子真的已经走了,绝望有没有用。
四五十人,1000两纹银,想行周公之礼的话,也顶多只有七八个人能行周公之礼,但倘若只是喝花酒的话,就足够了。
没有办法,众人只得老老实实喝花酒了,一群公子哥比赛数落韦宝狡猾。
吴三辅倒是又好气又好笑,并没有特别埋怨韦宝,知道韦宝绝不是小气之人,韦宝还送过一个女人给自己做妾呢,自己一直寄存在韦家庄。
吴三辅知道韦宝是不想被这些没啥大用场的公子哥们白白占便宜,遂反而帮着韦宝说些好话,说韦公子是真的醉了,下次有机会再找韦公子请客云云。
要不然,你们谁有那么大气,一次拿近万两纹银请客?
韦宝今天在山海楼和周边几个大一点的酒楼请了那么多桌客人,又全部是挑拣最贵的酒菜款待宾客,大家都猜测大概有近万两银子吧?
其实并没有,算上在花费的一千五百两纹银,韦宝今天一共才花了不到4500两纹银。
喝酒的银子,总共都不到3000两。
粮食价格不高的时候,这时候的酒菜价格也是浮动的,也不会高。
而且一帮酒楼,也都是辽西本地老板,听说是韦宝请客,韦宝今时今日在辽西的地位,已经直逼吴家了!他们敢乱开价吗?
况且韦宝请的都是辽西辽东在山海关周边的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户们,还有山海关的官场要员们,还有山海关附近的将领们,哪个是好惹的?
最关键的是,韦宝虽然海派,可韦宝又不亲自监督上菜,不负责结账,都是韦宝手下那些天地商号的管事们做这些事情。
白鹏赋卡银子卡的比谁都紧,十多名管事和一大帮伙计都来看着各家酒楼上酒上菜,每一道菜,每一壶酒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哪里有虚头巴脑乱开黑账的机会?
不过,就这么着,一共六百来人,3000两纹银,折合每人也平均5两银子一个了!
平时顶级的酒菜,一桌也不过二三两银子,而韦宝请客是平均每个人5两银子!
所以,这么高的规格,大家才会以为韦宝至少花费了近万两纹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这个时代的银子,还是很经得起花销的。
韦宝想到一帮公子哥此时的嘴脸就觉得好笑,乐颠颠的回到了海商会馆,想到芳姐儿就快来了,立刻让人准备他沐浴的一切事宜。并让林文彪叫能联系上的山海关的管事们都集合,他等下要开个会,交代一些事情。
林文彪答应着退下。
韦宝沐浴更衣之后,众人都已经聚齐,只等总裁。连芳姐儿都过来等了一阵了。
只因为韦宝洗澡的速度实在是慢的惊人,尤其是王秋雅不帮他洗澡的情况下,他自己一个人洗澡,至少要半个时辰,折合一个小时,还多几分钟。
洗好澡,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呈半醉状态,但是不至于坚持不住。
“芳姐儿,你来了?”韦宝见十多人当中有芳姐儿,很高兴。
这十多人都是山海关的天地会管事,除了白鹏赋和另外一名负责山海关与韦家庄联络的管事,其他都为统计署的人,其实好几个不是管事,却是管事级别,统计署的级别普遍很高。
山海关还有一名检察署的管事,不过,检察署的人一般很隐秘,比天地会统计署的人更加隐秘,不轻易露面,他们露面的时候,肯定有人因犯罪落马。
统计署是向外派特工,检察署则是向内部不时的派出侦查特工,几乎天地会旗下所有局一级单位,每年至少会被暗中检查两轮,称之为半年查。
“都到了一会了。”芳姐儿笑道:“总裁能坚持吗?”
“没事,没有喝醉,而且很快说完。”韦宝当即坐下:“主要一件事!大家应该已经听闻了今天宴席上的一些重要的话了吧?我将凑集4000万两纹银,号称5000万两纹银,全面收购辽西粮食,以吸引北直隶和山东的粮食过来,甚至将山西、河南、安徽和南直隶的粮食吸引过来。一共分为六期,第一期1000万两纹银!剩下四期,每期大概500万两纹银,最后一期,将银子全部花出去,力求将两个月内吸引到辽西的粮食全部买光!吴家的人会以蓟辽商会的名义全力配合我们!这个过程中,给辽西辽东的帮助收购粮食的世家大户们留出200万两纹银的利润,不要一次性都给出去,具体的做法,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这项工作,主要由罗金山总管事和范晓琳副总管事负责,刘春石管事和范大脑袋管事协助,你们都要积极配合。今天的会议内容,你们向他们转达。明天会有人将2000万两纹银运至韦家庄,做好接收工作。你们要做的是监控好整个收购过程,另外,统计署的人要向最大范围发布消息,鼓噪辽东边军对建奴取得节节胜利,歼敌数目往万人以上说,制造明军年内有望攻克沈阳,将所有建奴赶回深山老林的假象。”
众人都坐的很直,没有人做笔记,因为统计署的事情,都得用脑子记,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准留下文字记录的。
“总裁,这么信任吴家?”林文彪点出重点。
韦宝淡然一笑:“信任也得有个度,这次的粮食收购,是我们与吴家暗中合作,我已经和吴襄私下达成合作意向!但你们也不能不防着他们,毕竟是这么大的粮食收购方案,一不小心,就赔的一塌糊涂。这回我从京城科考完之后,可能会返程回韦家庄,也有可能不回来了,而是从河间府直接乘船往辽南!今年的最后几个月,保住辽南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你们在向罗三愣子、范晓琳、刘春石、范老疙瘩他们转达我的意思的时候,也要指明这一点。”
众人纷纷答应。知道这两件事都事关重大!虽然第二件事,总裁只是顺口提了一下,但是第一件事其实也是为了第二件事做准备的。总的说来,现在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守住辽南!
为了保密工作,韦宝并没有对几个人说过要将建奴赶出大辽南范围的事,以防止消息提前泄露。
虽然天地会下辖的老百姓几乎是与外间分割开来的,在底下的老百姓也很难知道高层的消息,这点不必担心。但是天地会还是有很多需要出外勤任务的人,别说非统计署人员,统计署创建不久,便是统计署的人,韦宝也并没有完全放心。
韦宝除了自己,其实对任何人都不是很放心,不会交出全部底细。包括他的女人们。
这次会议其实是发布命令,并不是和底下人商议,命令便是需要不折不扣,必须做到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总裁,发布消息不难,我们现在站点覆盖整个北直隶,以及漠南、山西、河南、山东、安徽、南直隶的小部分地区。关键难以让人相信。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大明军队在城防战中有一定优势,可是失去城池保护的情况下,与建奴野战,我们从来没有赢过。”林文彪道。
“制造两方面的谣言!”韦宝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首先是强调建奴内部不稳定,努尔哈赤有心脏病!而且建奴争权夺利严重,十多位有望接班努尔哈赤的儿子夺嫡之争!建奴各旗派系林立!有不战而溃的趋势。这是重点。其次,宣扬锦州边军和东江军的精锐,在祖大寿和毛文龙带领下,在朝廷的源源不断拨粮拨款的支持下,兵强马壮,已经集结了近百万大军与建奴决战!只有让所有人确信辽东的形式现在很好,朝廷真的准备打大仗了!才是最大的利好消息,才能吸引粮食过来,光凭我们洒银子出去,还不够。”
噗。
众人闻言都倒吸一口冷气,韦总裁是真能吹啊,首先,建奴内部的事情先不说,这里都是统计署的管事级别的人,对情报是很熟悉的,并没有情报显示努尔哈赤有病。也不知道总裁这个努尔哈赤有心脏病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另外,即便建奴有夺嫡之争,这是事实,在努尔哈赤还在的情况下,这也不是什么溃散的主要原因吧?各旗派系林立云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大明朝廷派系林立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其次,东江军和锦州边军,甚至整个辽东的兵马合在一起,有没有十万都危险,你怎么敢号称百万大军的?当初萨尔浒之战,大明举全国之力,才凑出三十多万人马吧?当时也不敢号称百万啊。
林文彪点头,“总裁说的,我们都记下来了,关键是缺乏实例!要是辽东边军,或者东江军真的能打赢一次,不说大的胜利,就是在野外吃掉建奴一二百人这种仗也是好的,也有个吹嘘大捷的实例,可惜,一次都没有。”
“这就靠你们。谣言嘛,无处证实!祖大寿和毛文龙也没有少做谎报军功的事情,你们得到消息之后,百倍夸大的配合一下便是了。”韦宝道:“散播消息是为了配合我们的粮食收购,不用持续太久,有一两个月就足矣!关键是散播的范围和力度要大!”
“是,总裁。”所有人一起答应。
韦宝见大家似乎说不出什么更加具体的困难了,“要是都没有什么说的,就散了吧!遇到具体的困难的时候,及时上报,各部门密切配合,多通气!我们做这些事,其实有优势,因为我们天地会在外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件名不见经传的民间商号,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统计署的人只是煽风点火罢了。这比大明朝廷、或者辽东边军、东江军自己吹嘘,更容易让人相信。”
于是大家散了,韦宝则带着芳姐儿去做临行赴京赶考前一晚的热身运动!
韦总裁急需要一场热身运动把酒劲彻底散去,好抓紧时间睡个好觉。
“你累了的话,就直接睡了吧?”芳姐儿见韦宝有些醉意,温柔道:“你要是真的想我,我可以找机会对我爹说,去京师玩一玩,然后去陪你的。”
“不用,你这边可不光是你们山海楼的内掌柜,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有天地会统计署的职衔了啊,你这个山海关站长怎么能随便跑走?”韦宝笑道:“你跑走了的话,你下面的人有事找谁去?”
“我挺担心的,不管是你这次与吴家配合收购粮食,还是把辽东的老百姓都设法弄到辽南去,这两件事都太大了,我觉得是不是太急了一些?总裁,你有想过退路吗?”芳姐儿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说出了她自己的心里话:“若是守住了辽南,成就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好。若是不成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韦宝淡然一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个话了,不过,芳姐儿能这么对自己说,足见对自己的全心全意,不怕惹自己不高兴,韦宝心里是感动的。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3 上京城考乡试】
“傻瓜,要什么退路?退路就是隐姓埋名,带着金子逃走,这么说,你满意了吗?”韦宝微微一笑。
芳姐儿听韦宝还有心情开玩笑,噗嗤一笑,“到底是你们男人心大!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可以说笑话。”
“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啊!”韦宝笑道:“我有一艘特别厉害的船,一直停在韦家庄没有机会发动!船上装了一些金子,真的不行的时候,带着我爹娘,还有你们逃走,跑到哪儿算哪儿。反正现在我手里有一帮死心塌地跟随我的人,输了的话,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
这的确是韦宝的真心话,从穿越重生之初,韦宝就随时做好了这种打算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比当初已经不知道好多少了!当初他一家人连金山里的本甲都待不下去。
现在,至少整个韦家庄都是他的了!
“你也别太把我的话放心上,我不敢给你泄气的。”芳姐儿不好意思道:“至少还有韦家庄!韦家庄现在应该随便都能养活近十万人了吧?大不了就躲在韦家庄不出来,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又没有造反的大罪。”
韦宝笑着点头:“你说的不错,大不了就躲在韦家庄不出来,我其实,已经不至于到逃跑的地步了。韦家庄以现在的形势发展,到明年,就真的能成为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带动,养活五十万人口都没有问题的新型都市!现在已经有都市的影子了。”
芳姐儿见韦宝自信的表情,简直喜欢死了,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给你倒点茶。”
韦宝一下子将芳姐儿压在了身下:“办完事再喝茶吧,现在不渴,要渴了的话,就喝你的口水!”
芳姐儿被韦宝压着,又听他说话,粉脸羞得通红,闭上了眼睛。
马上衣服一件一件从床上飞到了地上,山海关海商会馆,二楼,韦总裁的这层专属楼层中的韦总裁的豪华寝房内,女人在高高低低动人的歌唱,音色优美婉转,床铺吱嘎吱嘎的发出响声,好像在伴奏。
次日清晨,韦总裁没有在预备出发的凌晨5点钟醒来,而是到了近六点钟的时候,林文彪来喊他,韦总裁才醒的。
芳姐儿昨晚上与韦总裁温存完便偷偷回去了,没有留下来过夜,怕清早耽误韦总裁赴京的正事。
韦宝靠在床沿档子上起不来,头疼,酒醉的情况下又那啥了一回,对身体有点亏空,感觉浑身酸软。
林文彪听见总裁答复了,却不闻里面有声音,只能问道:“总裁,要不然您再睡一会吧?等到要起身的时候,我让人进去服侍总裁更衣洗漱。”
“不了!我起来!路上还可以睡!”韦宝大大喘口气,一使劲,坐了起来。上一世浪费了太多光阴,没有明确的前途,没有明确的方向,这一世,日子已经好多了,有空前的事业等着自己去做,自己没有理由再偷懒!况且,路上是真的可以睡,一路上都可以乘坐马车嘛。
林文彪听见动静,急忙让两名总裁的贴身随从进去服侍。这是两名总裁秘书处的女秘书,虽然王秋雅还没有赶来会合,但是总裁秘书处不光只有王秋雅身边有,还有一些人是在徐蕊身边的,在韦家庄,她们是从韦家庄过来的。
“对了,王秋雅算日子,该到了吧?怎么还没有到韦家庄?”韦宝问两名女秘书。
“不清楚,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听说王管事到韦家庄了。”其中一名女秘书答道。
韦宝有点担心,不过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知道王秋雅回到辽西之后,会赶去与自己会合的。
至于乘船怕出意外,韦宝也不担心,这个时候都是木船,都是沿着海边行驶,现在又不是海风不稳定的春夏季节,不用担心。
等韦宝更衣洗漱,下去吃饭的时候,吴雪霞倒是跑来了。
“嗯?我马上就好了,正说去山海关关门前与你会合呢。”韦宝笑道:“你吃过了吗?”
吴雪霞点头道:“我早上喝了一碗粥。我还说你还在睡觉呢?开始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半天不见人,赶到关门,问守卫关门的人,说你没有走。”
吴雪霞的话有点颠三倒四,不过韦宝能听懂,微微一笑:“说了不必这么跟着我赶路的,你和你哥完全可以明天再坦然的安安心心走嘛。对了,你哥呢?他昨天一定玩的很晚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跟我爹和我大哥走了以后,你把他们都带到青楼去了啊?你是不是还嫌我哥不够坏,还故意带他去那种地方。”吴雪霞闻言便气不打一处来,韦宝不说,她还忘记了责怪韦宝呢。
韦宝呵呵一笑:“我能带坏他吗?他自己也没有少往青楼妓馆跑吧?他现在还在青楼吗?”
“在外面车上,我听我哥的随扈说,去找他的时候,跟一个……算了,不说了,反正都是你做的好事。”吴雪霞气呼呼道:“你吃过饭,咱们就上路吧,估计到了京城的时候,我哥才能醒过来。”
韦宝笑了笑,自动脑补,暗忖昨天晚上自己只留下了1000两纹银,和花酒是足够了,他们一共五十人左右,喝花酒最少要200两左右。
若是要叫姑娘侍寝的话,一个人至少要折合100两纹银,估计除了喝花酒,最好看钱还剩下不少,估计有八个人到十个人,还是享受了高档服务了。
韦宝猜测的完全正确,昨天晚上近五十人喝花酒喝到了快天亮,一帮上了年纪的实在顶不住,先走了。
十多名公子哥见还剩下不少银子,跟青楼的老鸨娘软磨硬泡,终于给大家集体打个折,所有人都在天亮之前享受到了高档服务。
其实十多个公子哥,真的还有战斗力能挺枪上马的,也就五六个人,大部分人到了床上就跟死猪一样去了,吴三辅就是其中一头死猪,怎么被吴雪霞叫人搬上马车的,吴三辅都茫然不知,彻底睡的死了,不知道天南地北,不知道春夏秋冬。
吴雪霞只见韦宝的桌上摆满了菜,不下二十道。
清汤、奶汤、糖醋鲤鱼、宫保鸡丁、九转大肠、汤爆双脆、奶汤蒲菜、南肠、玉记扒鸡、济南烤鸭、还有锅贴、灌汤包、盘丝饼、糖稣煎饼、罗汉饼、金钱酥、清蒸蜜三刀、水饺、德州脱骨扒鸡。
“你一个人要吃这么多东西吗?”吴雪霞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纵然是千金大小姐,还是觉得韦宝浪费了。
韦宝笑道:“我只是吃口味,又不是全部吃完,等下赏赐下面的人吃一半,剩下一半打包路上吃的呢。”
吴雪霞点了点头,也是,这年头哪里会有浪费的道理?粮食比什么都精贵。但你这也太能摆谱了吧?
在韦宝的劝说下,吴雪霞虽然刚吃过东西,还是被色香味俱全的这些美食给勾起了馋虫,又喝了点甜茶,吃了一张葱油饼,吃了一小盘锅贴,一块金钱酥。
“你们这里的糕点做的比我们家的还好吃。”吴雪霞对于韦宝这的葱油饼赞不绝口。
韦宝微微一笑:“当然,这些都是鲁菜厨子做的,这几个大厨进宫当御厨都有多。我手里不仅有川、鲁、粤、苏四大菜系的厨子,还有浙、闽、湘、徽等地方菜的厨子,光是厨子就有三十多个随时在身边听命。炒、爆、熘、烧、焖、煨、烩、卤、煎、溻、贴、炸、烹、煮、氽、炖、煲、蒸、烤、腌、熏、风干、凉拌、淋、扒、涮等方式,他们能制作各种菜肴。经历代名厨传承至今,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菜系。除影响较大的鲁菜、川菜、粤菜、苏菜、闽菜、浙菜、湘菜、徽菜外,还有药膳,鲁菜系的起源、东北菜、赣菜、京菜、津菜、豫菜、冀菜、楚菜、本帮菜、客家菜等地方特色菜系,代表了各地色、香、味、形俱佳的传统特色烹饪技艺。我几乎每天吃的都不重样。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川菜和鲁菜。”
吴雪霞听韦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翻了个白眼:“可真会享受,一个人要三十多个厨子?我爹都没有你这么大的谱儿。只怕帝王也没有你这么会享受。”
“呵呵,这算什么,上回我去京师,招揽了二百多个厨子,能留在我身边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大厨!说了,进宫都能直接当御厨!人若连吃喝都不重视,活着还有啥意思?”韦宝得意的笑道:“等这趟进了京师,你想去哪儿玩,我就带你去哪儿玩,带你好好的玩一玩!”
吴雪霞闻言,怦然心动之余,粉脸羞得通红,有点期待,又有些害怕,不知道会和韦宝发生一些啥事。
其实吴雪霞是不安的,倒不是怕被韦宝占了便宜,既然已经认定了韦宝,早晚都会是韦宝的人,作为大家闺秀的吴雪霞,反而没有小家碧玉那些扭扭捏捏的心思,吴雪霞担心的是她走了以后,在韦宝赶考期间,大哥肯定会动手,找人把赵金凤掳走,不知道韦宝以后知道了这个事情,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又会不会跟自己翻脸。
韦宝见吴雪霞似乎有什么心思,奇道:“怎么了?忽然不高兴了?”
吴雪霞勉强挤出个笑容,“没有。”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上了京城,都是我在安排,怕我占你便宜?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你若不肯,我绝不会强求。”韦宝自豪道。的确如此,对于任何女人,便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韦宝也绝不是会用强的个性!虽然偶尔看到岛国爱情片里面有强迫的戏,韦宝也觉得感官挺刺激的。但是将心比心,真的要那样的方式的话,真的会爽吗?女人动来动去的,别等下还没有搞两下,先把鸡儿给弄断了吧?
而且,一边那啥,女人一边又哭又叫的,好残忍吧?
吴雪霞见韦宝盯着自己看,嘴角挂着坏笑,虽然不知道韦宝在想什么,但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粉脸一羞红,拿起干净帕子擦嘴,并且侧过了一点身子,不让韦宝看自己的正脸。
“我吃好了,咱们这就走吧?看你早上似乎也起来的很早,没有睡好吧?路上好好睡一觉。”韦宝笑道。
“我昨晚上睡的很早,睡的很好,而且,我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从不赖床。”吴雪霞道。
“哦?这对于年轻女孩子来说很难得啊,尤其是你这么个大家闺秀,又不用你做事。你每天起那么早做什么啊?女孩子要多睡觉,才是最好的美容。”韦宝笑眯眯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进京,还有吴雪霞这么个大美女相伴,韦宝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暂时的将科考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其实韦宝早就放在一边了,要是想太多,还不如不去!
对于科考,韦宝真的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自己那水平,放到现代,韦宝自信自己现在起码有中文系大学生的水平,甚至可能都有古文专业的本科生的水平了!但是在大明这个时候,辽西辽东还属于教育非常落后的地区,即便这样,自己别说跟寒门同窗比,便是与一帮公子哥同窗比,都远远不如啊,这还去赶考个毛?
不是韦宝不努力,实在是事情太多。
而且,他一开始也不想太苦了自己,像现代一样苦读了那么多年,获得了什么?还不是煞笔一枚吗?到了古代,再遭这种罪过的话,韦宝情愿老老实实在乡下当个小地主,或者弄个商铺当老板!反正以他超越本时代三百多年的眼光,怎么样都能大富的过一生,能不能大贵就不好说了。
到了门外,韦宝去看吴家的马车,吴三辅四脚朝天,嘴巴张的老大,呼呼大睡。
韦宝呵呵一笑,对吴雪霞道:“他这一身酒气的,你跟他一部马车肯定被熏死了,跟我一车吧?”
吴雪霞粉脸一红,不过,并没有反对,都跟韦宝一起出游了,也不在乎这些。
韦宝见吴雪霞默许了,高兴的将吴雪霞扶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上车。
这趟韦宝出行,出了三十多个厨子,统计署的特工五十多人暗中保护,明面上五十多随扈。这里就一百多人!
另外还有韦宝从当初跟着自己回山海关的督师府的一百多亲兵当中留下来的三十多人,韦宝要求他们送自己到了京城大门再返回辽东去!
这样的话,韦宝这趟入京,至少在路上绝不用担心出事。
而且,从韦宝发迹之后,辽西这片不说柳子完全被灭绝,反正不可能再有原来老林子柳子帮那么大股的柳子势力了,一般的流动小柳子,轻易也不敢动韦宝这种级别的大户的主意。
一路顺风顺水的上路,出了山海关,韦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以前答应过,要带吴三桂一道入京玩玩的,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跟着来?”
“爹娘不让,我提过了。他们怕他出外惹祸,而且,吴三桂再过三年便可以入京考武举了。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上京城。”吴雪霞道。
韦宝点了点头,暗忖文举和武举一般都在一起的,朝廷选拔人才都是成批的,这么看来,等吴三桂考上武举,再到辽东军队中去锻炼,再到吴三桂崭露头角,至少还要五年以上!再过五年,吴三桂不过17岁的人,不过,这个时代的17岁的人当个武将,也不是说不过去的,尤其吴家还这么有势力,在辽东边军中混迹,还不跟在吴家自己家里混迹一样吗?他们这种世家子弟,最怕的就是草包一个,完全没有能力,绝不会担心没有机会!
事实上也是如此,二十年后,原来历史中大明倒闭的时候,那时候吴三桂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是叱咤风云,成为了可以左右天下局势的人了,若不是自己有先知的优势,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顽劣的孩子以后会这么有出息?
“你们家对吴三桂的教育方式不对。这种人,不能过于放纵,也不能拴住跟狗一样,弄的吴三桂的性格乖戾乖张。”韦宝评价道。
“你才跟狗一样呢。”吴雪霞闻言,白了韦宝一眼,没好气的反击。
韦宝呵呵一笑:“本来就是啊,他天生不爱读书,便让他跟个好点的师傅,多几个师兄弟,从小过集体生活,也不至于这么孤僻嘛。”
“他至少有十几个师傅了,每个都被他气跑了。”吴雪霞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师傅?后来爹没有法子,只能由着他。幸好他还比较听我的话,没有闯出过什么大的乱子,就是偶尔把人打坏。”
韦宝听吴雪霞这么说,有点不高兴,你一句轻描淡写的把人打坏,那是犯罪好不好?放到现代,吴三桂这种恶少,枪毙几百回了!不枪毙也得去当少年犯。
不过,这些是吴家的事情,韦宝也懒得管,而且,事实证明吴家对吴三桂的教育也不算完全失败,人家若是失败,日后也不会成为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不是?至少还是有些本事的,后面还能在康熙朝称帝,跟康熙扳手腕,还差点扳赢了。若是吴三桂得了天下,华夏老百姓该姓吴了,呵呵。
韦宝与吴雪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韦宝不是故意气吴雪霞的情况下,俩人还是相处的挺融洽的,尤其是韦宝跟吴雪霞谈论生意上的事情,谈论政治上和军事上的事情,吴雪霞都很感兴趣。
吴雪霞对韦宝谈一些音律上的事,韦宝也不是完全不能聊,因为韦宝学了二胡。马车里面就有一把二胡。
似乎,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路上畅行无阻,中午在路上一家路边茶棚随便吃了一些,半下午便到了永平府,在永平府又吃了一顿。
吴雪霞提议歇一歇的,按时韦宝并没有停留,说不如连夜赶路,争取早点到京师去。
吴雪霞也没有意见,然后晚饭时间到了滦州,这就已经走了过半的路程了,算时辰的话,明天傍晚一定能到京城的。
吴雪霞看一眼拿着一大块熏羊肉在啃的韦宝,笑道:“你一路上吃吃吃,也不见你多胖,有这么饿吗?”
“能吃能睡是福气啊,不知道啊?”韦宝笑了笑,“而且,我这羊肉,你到哪家大酒楼也吃不上这么好味道,这么正宗的。再说了,我早晚都坚持练功,睡前打套拳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多少人想吃一口肉便死呢,还不好好珍惜吗?”
“吃口肉便死也愿意?那是流民,饿疯了,你还不至于吧?我还以为你每天要管那么多事情,还得忙着考乡试,肯定很辛苦,看样子,你也不辛苦嘛?”吴雪霞道:“晚上怎么住店?”
“我原本也是流民啊。”韦宝耸了耸肩膀,虽然只是差点成了流民,并没有流浪的经历,但是韦宝一直将自己脑补成做过一段流离失所的日子的人,这样的话,更珍惜眼下的吃住条件。
“吃住你都不必管了,我的人在启程之前就全部安排好了行程的。”韦宝微微一笑。
天地商号在辽西和北直隶各地,都有明里的和暗里的,数不胜数的据点!辽西和北直隶都是韦宝掌控的重地!
另外韦宝也不介意让吴雪霞看看自己的实力,在妹子面前稍微伸展一下肌肉,装个逼啥的,这是韦宝乐意做的事儿。
进入滦州城,车队直接到了预先准备好的一家大宅院,这里是韦总裁下榻的一处秘密据点。
虽然这么多人来,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今天要不是韦总裁来,没有人知道这么大的一座宅院,实际上是属于天地商号的。
天地商号从韦宝上回进京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购买不动产。
各地的分号经营,除了保持能正常运营之外,另外一项事情便是收集信息,很多都是与统计署合作的。
韦宝也没有指望这些商号赚钱,老百姓都穷成啥样了,要赚钱也是赚老百姓的钱,哪里赚的下手,官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别等下钱没有赚着,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实际上,各地虽然不动声色的,都有了天地商号的大批产业,但是天地商号却十分低调,并没有破坏原本的各地商业布局,天地商号的店铺,都以小规模的形式示人,也都规规矩矩的,所以,晋商和各家商帮在开始警惕之后,后来就没有太将天地商号当回事了。
滦州城有千百年悠久历史,华夏民族南北融合之美,以研山为骨,以滦水为魂,以人文为韵,以绿林为脉,气势非凡。2000余亩占地,兴北方盛世之风,载千古圣贤至高品格。
整体规划布局纵向为和,横为时间轴,截取三千年历史烟云中最鼎盛时代的精华,采撷极具民族融合特色的建筑艺术,盛世景象,水绕古城,繁华街市宛如积淀千年的历史长河,每一步都在领略盛世时代煌煌风韵。从滦河而来,向盛世而去。
“到了,公子,大小姐。”林文彪在车外轻声报道。
韦宝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熏羊肉,对吴雪霞笑道:“到了,稍微歇一歇,再吃顿好的,咱们再在附近逛逛,今天的天气多好啊?”
吴雪霞都有点无语了,“你不累啊?坐了一天的车了,而且,你今天白天睡觉了吗?马上天就要暗了,有啥好逛的?”
“这城池不大,我都玩过一回了,抓紧点时间,天黑就回来。”韦宝笑道:“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一个人转转。”
吴雪霞真搞不懂韦宝为什么会这么有劲,下了马车,去看吴三辅,吴三辅仍然兀自在那里呼呼大睡。
韦宝呵呵一笑:“这得睡了有五个时辰足足的了吧?还没有醒眼吗?”
然后韦宝大喊一声:“三辅大哥!”
吴三辅只是嘟哝一声,毫无要醒眼的意思。
吴三辅的样子将吴雪霞也逗乐了,“别等他了,来人,将公子抬进去睡吧,估计得半夜才能醒来。我哥哥是这样,他自己要是不醒的话,打雷也不会醒。”
“这是有福气之人啊。”韦宝感慨道,“能吃会睡,绝对是好事。”
这间大宅院并不是很大,里面也没有十分的奢华,不过,收拾的干干净净,格局也方正,住着比客栈舒服多了。
“你们天地商号够有银子的啊?在滦州也弄了产业,你们弄这么多宅院和店铺想干什么?”吴雪霞奇怪道:“难不成,以后将生意主要搬到这边来?”
“我搬到这边来干什么?都跟你爹说好了,全力发展以一片石城、抚宁卫、不老亭为三角形的辽西新商圈,往后我韦家庄做生意很方便,便等着在本地出货便是,这些各地的生意,都是顺带手做的。实际上各地城镇的房产地产都便宜的要死!要不了多少银子。”韦宝笑道:“这样的宅院,我每天少吃一点,就能省下来一座。”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4 韦宝到京城】
韦宝这个逼装的有点硬,惹得吴雪霞飞给他一个白眼。
“可惜,我爹就只盯着辽西。”吴雪霞微微的叹口气,“以前我也劝过爹爹将生意做到北直隶来的,爹爹说在京师设个办事的点便可以了,到了外面,失去家里势力的保护,怕不安全。”
“嗯,你爹是有点保守,不过,你们家有辽西就很不错了,辽西辽东差不多一半的生意都是你们家的。”韦宝笑道:“你爹想着这辈子都已经有花不完的银子,哪里还想出外冒险啊?我猜,他对你们几个子女的寄望也是这样,你们能稳稳守住辽西辽东的家业,他就知足了吧?有时候资本太雄厚也是负担,总是患得患失,怕失去。”
“不错,你说的跟我爹常说的一模一样,他说,我爷爷以前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吴雪霞说完,噗嗤一笑:“我爹太守旧,你太激进,你俩综合一下便好了。”
“你爹守旧吗?他可一点不保守,他是又稳,又准,又狠啊!不然,也不会投资我了。”韦宝没有直接说出来吴襄投资给他2000万两纹银,三年便要翻番成4000万两纹银的事情,但是吴雪霞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还在为我爹放贷给你的事情介意啊?”吴雪霞道:“我都说了到时候若你实在还不上,我会帮你向爹爹通融的。”
“我没有生气。”韦宝微微一笑:“我只是说你爹并不守旧,风格稳健一些罢了,对于他这种资产的人来说,已经很激进了。”
韦宝这是诚心实意的话,吴襄在政治军事上的才华,韦宝没有看见,但是吴襄在经济方面的能力,韦宝是很认可的,放到现代去,绝对有成为全球顶尖富豪的手腕。
滦州天地商号的人,列队恭敬欢迎韦总裁到来,虽然只有二十来人,却弄得挺像样子。
酒菜也准备的很丰盛,鸡鸭鱼肉摆满了一桌,这在这种年景,非常奢华了。
“本来我还说晚上吃简单一些,来点面条便可以了呢。”吴雪霞看着这一大桌菜,笑道:“跟你这样吃的话,我估计从京城回去,我就能胖的连我娘都认不出我来了。”
“呵呵,你这年纪怕什么胖啊?怎么吃都不会胖到哪里去的,而且,稍微丰满一些,更有味!”韦宝笑嘻嘻的笑吴雪霞,然后对手下人道:“给吴大小姐下一碗面条,吴大小姐想吃面了。”
底下人立刻答应,急着出去传话。
“听你的口气,好像比我大一样,别忘了,我可是比你大一岁的。”吴雪霞不满的瞟了瞟韦宝。
“快些吃东西吧,吃饱了,吃去活动活动,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腰酸腿疼的,再不活动要僵掉了。”韦宝笑道。
吴雪霞嗯了一声,离开了家,到底还是开心的,有种小鸟飞出笼子的感觉。
本来吴雪霞与韦宝在一起,还有点患得患失。因为她爹娘看上了韦宝,才会让她这么跟着出来的,吴雪霞担心韦宝因此小瞧自己。但是看韦宝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而是与自己相处的很自然,也让她放松了,享受着与韦宝共处的时光。
滦州的钟鼓楼、接官亭、戏台、风雨桥、滦州阁、和园、文姬楼等盛世建筑,展现遥不可及、难以清晰领会的历史印象,融汇南方水文化,修建滨水而居、临水起舞的环城“青龙河”。
以契丹文化为主导,庙会街、无限风华,气势如虹。真是一座集文化、旅游、商业、会务、居住、休闲为一体的北方人文古城,一处绵延千年的国家级景区,耀世而出。
虽然辽东局势一直很紧张,但是辽西并没有受到冲击,蓟州滦州一带更是太平的很,若不是连年天灾,天灾伴着**,这里应该是一处繁华的世外桃源才是。
这些在韦宝看来都津津有味,韦宝到哪儿去,都能找到旅游的乐趣,而吴大小姐对这些就没有太多感触了,因为实在是看的太多了。
“按说你都是到过京城,走过很多地方的人了,为什么你到哪儿都似乎能看不完的风景?”吴雪霞实在是有点羡慕韦宝的童心。
韦宝呵呵一笑:“你要带着好奇的心去生活,才能发现生活中处处是有趣的地方,处处是美好的风景啊,否则,再美的景致,你也会觉得稀松平常,然后厌倦。”
“或许吧?”吴雪霞笑道:“比起看风景,我更喜欢静静的看会书,打套拳啥的。”
“那好啊,晚上我们一起练功,我每天晚上睡前要练半个时辰的功夫,然后打坐一炷香,才睡觉的。”韦宝笑道。
“你是遇上了名师了,天赋也很不错,所以进展神速。记得我第一次教训你的时候,你完全不是对手,没有过多久,你居然能打赢三桂,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使了什么诈吗?”吴雪霞道。
“是吴三桂轻敌了,我哪里有使诈?”韦宝自然不肯承认的。
“不肯说就算了。”吴雪霞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使诈是肯定使了,只是我想不到你怎么使诈的而已。三桂也轻敌了,再加上你练的功夫,以守为主,四两拨千斤,你这人心境又比较平和,只求不被人打倒,三桂与你打斗的时候才会越来越急躁,被你转了空子。但是比武那日,我明显觉得三桂有些不对劲,他纵然性子有些暴躁,也不会那么急躁的,尤其是你显露了一定的实力之后,三桂仍然越打越急,才连番被你抓住机会!我猜测,你们不知道用了啥法子,给三桂下了啥药!”
韦宝一惊,暗忖吴雪霞是真的聪明,猜的完全不错,不过,那又怎么样?“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纠结这事干什么?”
“我不是纠结三桂输了的事情,我是在想你的天地商号够有本事的,肯定养了很多细作,而且都是很厉害的细作,搞不好,已经有人打入我们吴府了!”吴雪霞瞟了瞟韦宝。
韦宝又是一惊,开始有点后悔不该在吴雪霞面前摆排场的,伸展肌肉,显示实力,装逼的确挺爽,却也暴露了天地商号不简单,不是平凡商号的事实。
“你也不用紧张。”吴雪霞看韦宝眼睛瞪大不说话,“你越有本事越好,我乐意见你和你的商号厉害!只盼你别对付我们吴家便可以。”
“你们吴家不对付我,我又怎么会对付你们?你觉得我像是不分青红皂白,不讲是非善恶的人吗?”韦宝道。
“那谁知道啊?我爹说,但凡有本事的男人,没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吴雪霞说罢,走快了几步,不去看韦宝。
韦宝苦笑一下,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视野,想问题的角度就是不同,谁说富二代通常傻呵呵,纨绔懵懂的?在韦宝看来,不管富二代还是官二代,都明显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厉害的多!至少人家见识会高出很多!至于说努力不够,这在韦宝看来不算什么,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再努力又能怎么样?人家富二代官二代,什么时候过了而立之年,开窍了,有了继承家族事业的压力的时候,随便几天功夫便能追上寻常老百姓家的孩子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努力!
这世界,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公平过!
若不是身为高大上的重生穿越巨,韦宝实在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有资格能与吴大小姐这种女孩闲聊,能与吴大小姐这等身份的女孩交往。可能连闻一闻她身上淡淡清香的机会,也永远不可能。
俩人转了一圈,不过花了三炷香左右的功夫,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便将不大的滦州城逛完了,吴雪霞见韦宝一直没有说话,便道:“你还在为我说你是心狠手辣之辈而不高兴吗?你的气量也太小了吧?总是爱生闷气。”
“我没有生闷气。”韦宝辩解道:“我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别看我爱吃肉,但我却不忍杀生,对身边的人也都很好。”
“看出来了,你对底下人的确很好,他们也很服你!这点我是佩服的。我改一下吧,你是一个外表道貌岸然,内里心狠手辣,善于控制手下人,善于收买人心,善于溜须拍马,结交权贵的人。”吴雪霞笑道。
韦宝瀑布汗,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种人?你还能不能稍微有点褒义词了?
吴雪霞见韦宝又不说话了,笑道:“怎么?又不开心了?还说不小气。”
似乎能把韦宝说到无话可说,能惹得韦宝动气,对于吴雪霞来说是很开心的一件好事情。
“你太片面了,你对我了解的够多,就不会这么觉得的。”韦宝暗忖,若是你知道我们天地会的宗旨是解放全人类,你便该知道哥是如何高端大气上档次了!“那你自己又是哪种人呢?”
“我么?”吴雪霞嫣然一笑:“这要你来评判呀,哪里有自己觉得自己的?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似乎比起压马路来,吴雪霞更爱与韦宝斗嘴。
韦宝还真下不了狠手说女孩子的坏话,想了想道:“你时而温柔,时而娇羞,时而乖戾,琢磨不透,像雾像雨又像风。”
噗。
韦宝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女人,拽了一句歌词,很是得意。
“像雾像雨又像风?”吴雪霞重复了一下,转而不高兴道:“你才乖戾呢!你还在为我那日去找赵金凤的事情生气吗?我不是都已经道过谦了?”
“呵呵。”韦宝发现这些‘上等人’有个通病,给人造成了伤害,总觉得他们的道歉有啥作用一样,道歉要是有用,还要法制干啥?就冲着你那日动手撕赵金凤的嘴巴,便可以给你行政拘留个七天!
吴雪霞对于韦宝此时的态度很不满意,“喂,你这么护着赵金凤干啥?我找她,也是我跟她的事儿,关你啥事啊?她是你什么人吗?”
“路见不平,人人能管。”韦宝道。
“不理你了!”吴雪霞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韦宝笑了笑,看样子,自己与吴大小姐的不可磨合之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若要将吴大小姐打磨成能成为妻子的女人,自己得花费多少心力啊?
若不是吴大小姐相貌倾国倾城,韦宝是真的懒得花心力,韦宝不是一个肯在女人身上多浪费时间的人。
这么一个小闹,使得本来说好晚上一道练功的计划也成了泡影。
吴大小姐回到住处,便提前睡觉了,再不出屋。
“我们小姐有点生气了。已经睡下了。”吴雪霞的贴身丫鬟香儿在吴雪霞的房门口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点头,“没事,累了早点睡,是好事。你也早些睡吧。”
香儿粉脸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每天需陪小姐睡,小姐睡觉很老实,一觉都是大天亮。”
韦宝看着香儿动人的粉脸,有点心动,香儿至少是与范晓琳和芳姐儿不相上下的颜值,可能比范晓琳和芳姐儿还高一些,与徐蕊和王秋雅都无限接近了,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不知道为什么,韦宝还是对于穷苦女孩子更感冒一些,也许跟他内心始终脱离不了丝特质有关吧,毕竟在现代被压迫在社会最底层,当渣渣当了近三十年,此生成为重生穿越巨,有机会领略上层社会的风光,对于韦宝来说,更像是旅行,反倒是与香儿这类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才会让韦宝觉得生活的更加真实。
否则,韦宝时常有种在梦里面的感觉。
香儿见韦宝盯着自己的脸蛋看,粉脸羞得更红,头也更低,本来想进屋去的,但是韦公子没有走,她也不好先离开,会失礼数。
“香儿,有人对你说过你很漂亮吗?”韦宝轻声道。
噗。
香儿本来就心跳飞速当中,被韦公子这么一句话,弄得心房怦怦狂跳,似乎要炸裂一般,呼吸急促,酥胸急剧起伏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韦宝看着香儿娇俏的容颜,盈盈一握的酥胸和纤腰,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曼妙身材,有种想把香儿揽入怀中的冲动,尤其这种在吴雪霞的门口与吴雪霞的贴身丫鬟情,有点偷情的快感。难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陪嫁丫鬟几乎都是男人的囊中之物,除非相貌特别不入眼。
显然香儿的相貌,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能入眼的那种。
韦宝看着手足无措,满脸羞红的香儿愈发觉得有趣,看看四周,值守的随扈都背对这里,便大胆握住了香儿的小手。
香儿浑身一震,似乎紧张的浑身都在轻微的发颤,香儿这幅样子,更是让韦宝刺激的不行,心也跟着怦怦狂跳起来,轻轻地揉捏把玩着香儿的柔荑。真个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香儿又羞又怕,可怜巴巴的模样楚楚动人,像极了小羊羔。
韦宝也没有很过分,只是将香儿拉过来,将她搂着亲了一口脸蛋而已。
亲在香儿吹弹可破的俏脸上,韦宝在想,不知道吴大小姐的脸蛋是啥滋味?韦宝知道,自己若是硬要亲吴大小姐,八成是没问题的,而且一起上京,机会不要太多啊!不过韦宝并不想惯着吴大小姐,若没有教成功,贸然亲之的话,更会助长吴大小姐骄纵的气焰了,还以为自己就喜欢她那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怎么办?
香儿被韦公子亲吻了脸蛋,浑身发热,紧紧闭着美眸,不知道韦公子居然会这么大胆,也不知道韦公子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她不敢想,也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幸好韦公子亲过之后,只是在香儿柔嫩的脸蛋上抚了抚,然后捏着香儿尖尖的瓜子脸下巴,轻声温柔道:“去歇着吧。”
香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如蒙大赦,本来还想说句啥话来着,但喉头好似堵了棉花团儿一般,哪里还能发得出声音?急急一个福礼,便逃也似的回屋了。
韦宝暗暗好笑,之前与吴大小姐闹的小不愉快也就此烟消云散了。
次日倒是吴三辅醒的最早。
头天玩到凌晨,吴三辅睡了足足一个白天,加上大半个晚上,凌晨两三点便醒了,醒了便找人弄东西给他吃,才发现已经到了滦州。
吴三辅吃过东西,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来找韦宝。
还没有到韦宝起床的点呢,韦宝的手下人阻挡,吴三辅便在韦宝屋外叫唤:“小宝啊,小宝啊。”
韦宝每天睡觉是很有规律的,这时候又是年轻的身体,正是嗜睡的时候,每天必须睡足九个小时!昨天又没有睡够,还坐车劳顿,还到处游逛了,有些累,哪里这么容易醒?
吴三辅叫的嗓子都快冒烟,也没有把韦宝叫起来,倒是把吴雪霞引出了房门。
“哥,你大清早叫什么呀?这么早就起来了?”吴雪霞打个哈欠。
吴三辅睡了整整一天,此时精神饱满,两只眼睛贼亮,笑道:“是你叫人给我弄到这里来的?你们这么急着上京干什么啊?就我和你,还有韦宝三人上京吗?”
“对啊,不是之前都说好了的吗?”吴雪霞没好气道:“你趁着早点上京,兴许还能抽出两日功夫,安安静静看看书。”
“哼,那我情愿在山海关多玩两日再过来不迟。便宜了你和韦宝了呀,你们两个人成双成对的,我跟谁玩去?”吴三辅笑着对吴雪霞身后的香儿道:“香儿,你想要什么?到了京城,爷什么都给你买。”
“谢谢二公子,我啥都不用。”香儿脸一红,往吴雪霞身后缩了缩。
“就是,香儿要什么,自然有我拿主意买,要你瞎关心吗?”吴雪霞护着香儿,对吴三辅义正词严道:“哥,我不准你打香儿的主意!”
吴三辅一汗,看吴雪霞和香儿两个人如临大敌一般,讪讪一笑:“我哪里有打香儿的主意了?看你说的。再说,我就算打香儿的主意又怎么了?香儿,你觉得爷的人品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雪霞帮香儿答完,便拉着香儿回屋去了。
吴三辅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并不以为意,也没有继续在韦宝门口叫唤了,对韦宝的随从道:“你们真是大胆,知道我和你们公子是啥交情吗?过命的交情!你们居然不让我进去。”
“实在对不住,吴公子,我们只是下人,公子睡觉,从来不准人去打扰的,请吴公子不要为难我们。”统计署的特工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样子。
吴三辅佛系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公子醒了就快些上路吧,我再回屋躺会。”
“是,多谢吴公子了,我们家公子差不多也快起身了,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吧。”韦宝的随从道。
“谱比王爷都大!”吴三辅笑着摇了摇头,回屋去了。
等韦宝起身,更衣洗漱,听闻吴三辅起来了,便来找吴三辅一起吃早饭,吴三辅却又睡着了。
韦宝不由一汗,心说你是猪啊?睡了整整一天,刚刚起来,怎么又能睡过去?
“韦公子,要不然我去叫我们家公子吧?”吴三辅的书童许文道。
许文说是书童,其实也参加了科考的,并且上回也取得了秀才功名,许文的爹是吴家旗下其中一个商铺的二掌柜。
“不用了,让他睡吧,等下走的时候再叫他便是了。”韦宝笑道。
许文答应一声,就听见吴三辅在里面叫道:“小宝啊,别走,是你吗?”
韦宝好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三辅大哥,你醒了啊?”
“我根本没有睡死!刚才吃过东西,等了你们快一个多时辰,一个人都不起来,我不接着睡觉,还能干啥?”吴三辅边说着话,边出来了,他是和衣而卧,也不用再收拾了。
“还吃东西吗?”韦宝笑呵呵的问道。
“不吃了,你们快些吃东西,快些上路,争取日落前进京!”吴三辅一副着急的模样:“出了辽西,到京师这一路上,都是小城池,穷山僻壤的,没啥意思,早点进京,晚上好好玩一场是硬道理!”
韦宝笑着点头,遂去吃早饭。
吴雪霞因为还没有消气,让香儿将早饭弄屋里面吃的,并没有出来。
上路的时候,也与吴三辅一部马车,不肯与韦宝同乘一部马车了。
“你俩这是咋滴啦?又吵架了么?”吴三辅好笑的看了看上了马车的吴雪霞,然后问韦宝。
韦宝无奈的一耸肩,啥也没说。
吴雪霞却将马车的车帘掀起来:“谁跟他吵架呀,我才没有那么多气力哩。”
吴三辅呵呵一笑:“不要吵架,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你一个人一部车吧,我与小宝同坐一部车,路上好吹牛。”
韦宝也乐得与吴三辅一起吹牛,有个吴三辅在,那是片刻都不住嘴的人,一路上不用怕闷得慌了。
“你还是跟我一部车吧!路上好看看书。”吴雪霞道。
“你管的也太宽了些吧?我跟小宝一部车,不但能看书,还能互相探讨学问嘛!”吴三辅对车夫道:“启程启程。”
吴雪霞见吴三辅不听自己的,也没有办法,沁了沁娇挺粉嫩的鼻子,又放下了车帘。
一路上韦宝与吴三辅说说笑笑,有说不完的话,越说越是热火朝天,这让韦宝的心情极好,男人有时候对于朋友的需求,其实比对女人的需求还要强烈的。
尤其韦宝这种现在不缺女人的男人,跟女人做多了,其实也就是不停的换口味,跟一个女人真的白头到老就一个人的话,不腻才有鬼了。
跟男人则不同,两个男人若真的成为好朋友,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滦州、丰润、玉田,过了蓟州是通州,过了通州到京城!
韦宝的车队都是好马,有没有携带什么东西,行进速度很快,果然如吴三辅预计的一样,在傍晚时分,日落之前,抵达了京城!进入永定门!
这也免得晚上在京城外面过夜了,吴三辅对于这个行进速度十分满意。
吴雪霞之前还从来没有到过京城,这是第一次,新鲜的很,不时掀起帘子看。
“下车了。公子。”韦宝的下人来提醒。进了京城,可就不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坐马车的了。要是被抓住,非同小可。刚才在城门口通过检查很轻松,是因为有蓟辽督师督师府的亲兵护送。
守门的将领也不知道韦宝等人是吃几碗饭的。
进京城的时候,韦宝让督师府的三十多名亲兵都回去了,让林文彪又再次打赏了他们每人二两纹银。
一帮兵士兴高采烈的感谢一番而去。
“唉,要是能在京城坐马车便好了!这么大个京城,走起来不累人吗?”吴三辅吐槽道。
“不是一直不能乘车,过了这一段便可了。”林文彪答道。
韦宝微微一笑:‘可以啊,三辅大哥连中大三元,拿下举人,进士,状元,然后风光出仕。过个几年弄个四品以上的京官做做,想在哪儿乘车都可以。’
########
【感谢dick117712书友的大赏,以及一直以来的支持,十分感谢。留言我看见了,你说的很婉转,意思我明白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5 三辅大哥真乃高人也】
“小宝啊,居然取笑我。我像是能考上举人,考上进士的人吗?更别提状元了。”吴三辅呵呵一笑:“我呀,能混到手一个秀才,现在已经很满意。”
韦宝也笑了,吴三辅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像一般纨绔子弟一般不知道天高地厚,很是有些自知之明。
“哥,你不是和爹来过一次京师吗?连这里要下车都不知道吗?”吴雪霞好奇的问道。
吴雪霞实在是太过漂亮,她一下车,立时引得不少路过行人行注目礼,很多男人都是边走道边盯着吴雪霞看个不停,甚至还有的干脆停下来,痴痴傻傻的看。
若不是一看就知道韦宝这伙人是大富之家,有许多随从,若是贫民家的女孩子长成这样,说不定就会有京城顽主戏吴雪霞了。
“我是来过一次,可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二十都不到,光顾着吃喝,爹说啥是啥,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事情?”吴三辅笑道。
吴雪霞嗤之以鼻,“那韦宝现在才14岁,该怎么说?”
“嗨,人和人能比吗?韦宝他是怪才,十四岁的人,比四十岁的人还老练。”吴三辅呵呵笑道。
韦宝没有发言,暗忖你们两兄妹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
似乎吴三凤和吴三桂的嘴巴也很厉害!
吴家四个小孩,还真能撑得起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女,性格各异,但其实都挺聪明能干的。
大明京师最流行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骡车,富者自备,贫者雇佣。
到处都是等候受雇的马车,在十字街头,在城门,在御河桥和人流汇聚的牌楼处。
京城除了外城门和内城门,这些重要的城门附近需要下马车以外,四处都可通行。这也和这个年代的人数不多有关。放到现代,京城扩展了几十倍,人口也差不多扩展了几十倍!
雇一辆车一整天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城里的街道非常拥挤,以致赶脚人必须用缰绳领住牲口穿过行人,他们知道城市的每一街道和每位著名市民的住所。他们还有地图,上面列出城里的每个地区、街道和集市。
跟后世的出租车一样,甚至还更方便。
除去马旅行而外,到处都是抬官员和要人的轿子。
在京城,这种乘坐工具要比南京或其他地方的花费大得多。
而大明要想在京城乘坐官轿,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各部侍郎以上的大员!文官至少要正四品!武将则至少要正三品!
皇帝通常召集朝会,也都是四品以上在京官员都来参加。
五品官在地方上已经是大佬了,但是在京城,则是遍地走的存在,这也难怪吴襄这种地方大佬不愿意将生意随便拓展到北直隶来,京城的水,的确是太深了,深不见底。
官轿就能代表这种身份的象征。
韦宝没有理会吴三辅的话,远远看见一部轿子经过,还有一帮人拿着肃静的牌匾开道,羡慕不已。
“那个好像是顺天府知府的轿子吧?”韦宝道。
韦宝知道,大明其他地方的知府,再富庶,再繁华,再重要的地方,也顶多是四品,只有顺天府的知府是正三品高官!相当于后世的京城市长了,都是可以列入政治局的大人物!
吴三辅也很羡慕:“要是能在京城坐轿,不枉尘世走一遭啊。”
韦宝呵呵一笑:“三辅大哥,你不是不热心科考吗?”
吴三辅笑道:“不热心是因为明知道努力也无望,要是有官做,谁不乐意做官?更何况是顺天府知府这么牛的高官了。我这辈子,估计顶多也就梦想个永平府知府,还得看我爹尽不尽力帮我张罗,估计也是我大哥的份,没我的份。”
“哈哈,三辅大哥,平时看你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原来你都想的明明白白的,只是放在肚子里啊?你这花花肠子可不少呢。”韦宝取笑道。
吴雪霞也笑道:“其实我家就数我二哥最精明了!嘴上谦虚,肚里一堆主意。”
韦宝听吴雪霞愿意接自己的话,便知道她消气了,也接茬道:“是。”
“喂,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一起对付我是不是?欺负我就一个人是不是?”吴三辅晃了晃脑袋反击。
吴三辅的话,惹得韦宝与吴雪霞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这便算是和好了。
明代前门大街是正东坊和正西坊的分界线,以街中心分界,东属正东坊,西属正西坊。又因正阳门是京师正门,故前门大街一带比其他城门大街宽。
在城市建制上,明北京城突破了元代所遵循的“前朝后市”的定制,正阳门周围以及南至鲜鱼口、廊房胡同一带,形成了大商业区。
上回韦宝来京城之后,便一直让天地商号的人在整个北直隶范围大肆购买商铺和好的地皮,好的宅院。
现在前门大街猪市口这一片,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铺面属于天地商号。
明朝中期,由于商业的发达,前门大街两侧出现了鲜鱼口、猪市口、煤市口、粮食店等集市和街道,前门大街才成为一条商业街。北京最著名的“大栅栏儿”也在其中。
明嘉靖以后,各省市在京做官的人为了解决进京应试举子的住宿问题,在前门大街两厢建立了各地会馆。
文人们、商贾、甚至官员们也常到前门大街来购买生活用品或饮酒作乐,这样也促使前门大街成为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
猪市口大街位于崇文区西北部。东起广渠门内大街,西至珠市口西大街。因旧时有猪市谐音得名。
此处明朝时是个猪市,所以明正东坊有“猪市口东”地名。此街形成于明朝,称东西三里河,三里河街。
过街楼是大街西段路南小巷口处建的过街小楼得名,韦宝要下榻的地方,便在过街楼后面,是一处占地极大的宅院。
深宅大院,但门面却很普通,若不进去,完全无法想象这里有如此奢华的一处大宅院。
这也很符合韦宝的风格,外表简简单单,但内里包容万象。
“这地方比我们家大五倍也不止吧?而且不仅大,还奢华的很!花了多少银子啊?这里可是京师啊!小宝啊,你藏的太深了吧?”进了大院子,就连一向佛系的吴三辅都叹为观止:“别说辽西,我看就是京城,你这宅子都能算数一数二的吧?”
韦宝对于吴三辅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花了钱,便需要朋友赞赏嘛,否则怎么满足虚荣心?
“数一数二肯定排不上号,可能有前十吧!”韦宝自豪道:“在京的王爷王府,那也得夹起尾巴做人,肯定不敢奢华,不过,九千岁魏公公,还有一些大太监,有实权,得到宠信的尚书,阁老这些人的府邸,也不会差的。不过,在商人当中,我这住处,肯定是头一份了!”
“为什么门口连个牌匾都不挂啊?这样的话,谁知道这是你的府邸?”吴三辅问道。
“我也没有想让人知道啊,挂牌匾,树大招风的有什么好?”韦宝笑道:“这样的宅子,我在京城还有很多!几乎都是内部人使用,街面上负责联络的商铺,才是对外的。”
吴三辅哦了一声,赞赏道:“好厉害。”
吴雪霞则已经拉着香儿东看看西看看,去欣赏这院内的植物去了。
“大小姐,去吃饭吧?”韦宝提醒道,也不知道几处花圃有啥好看的。
“出去吃吧?”吴雪霞提议道。
吴三辅连忙称是:“对,出去吃!到了京师还窝在家里有啥意思?”
“我要吃糖葫芦!刚才在路上就看见有卖的了。”吴雪霞终于露出了少女该有的娇憨之态:“只是跟了这么多人,我不想为了自己一个人而停下来,现在我们出去,别带那么多人。”
“好,吃糖葫芦!这太简单了。”韦宝笑道:“不带人,我让几个人暗中保护便可。”
吴雪霞嫣然一笑,对于韦宝的安排很是满意,在韦宝不与她吵嘴的情况下,吴雪霞觉得韦宝这个人还可以。
韦宝身后是林文彪,吴三辅身边是许文,吴雪霞身边是香儿,表面上只有六个人出门,实际上暗中跟随了几十名统计署的特工保护。
“小宝啊,你在京城有不少熟人吧?你到了京城,是不是要去拜望这些人?”吴三辅试探的问道。
韦宝笑道:“是认识不少人,不过,大都是泛泛之交,只有一个义兄,住在城北安定门大街,明日我可能要亲自去拜访一下,其他则不用,平时商号里的管事自然会打点,也就是过时过节送点礼。”韦宝答的很诚恳,却又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对于吴三辅,韦宝也是与提防之心的。
吴三辅嗯了一声:“我是说达官贵人!有机会,还是亲自去走动走动为好,说不定乡试也能走走门路的吧?”
“我早就打听过了,乡试比会试更严格!十几名乡贤交叉阅卷,走谁的门路都没用!倒是会试,主要由礼部的官员审阅考卷,还有点猫腻。”韦宝道。
的确,大明在童子试、县试、府试、院试、乡试,每一步都是很严格的!
就算到了会试能有所投机取巧,但也得有本事考上举人才行啊,能考上举人的人,再差都是一省学霸。
“那咱们这趟只当来京城逛逛。”吴三辅笑道:“等会上街逛一会,吃过东西,咱们晚上怎么玩?”
“哥,你是来备考,考科试的,你还打算怎么玩?”吴雪霞吐槽道:“你该不会又想去青楼吧?”
吴三辅被吴雪霞说破了心思,脸一红,咳嗽一声道:“小姑娘家家的,哪儿这么多话?一会儿你先回来,我和小宝在四处转悠一下!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哪儿有不好好玩玩的道理?”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回去之后绝对爹娘说,娘说了,你若不听我的话,至少罚你半年的零花银子!”吴雪霞道:“而且,半年之内,还要禁足,每日只能在府中,哪儿也不准你去了。”
吴三辅生气道:“雪霞,你别拿了鸡毛当令箭啊!”
吴雪霞呵呵一笑:“你也别吓唬我,就算我不告状的话,娘要想知道你在京师都做了什么,还是会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跟着咱们来的十多个吴府的下人之中,你知道哪一个会向娘告密?”
吴三辅闻言,不由的有些气馁,生气道:“早说过过两日再来了!我跑到京城受罪来了吗?你把我当成犯人看管吗?”
“不让你去青楼,就是把你当犯人看管吗?你若是过了科试的话,科试到乡试,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你在京城,不能玩吗?你先过了科试再说吧。”吴雪霞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吴三辅一眼。
科试是乡试之前的资格考试,只有科试过了的人,才能参加乡试。
“你们两个人别再又吵起来了。”韦宝笑道:“三辅大哥,行了,你也别太生气了,京城的青楼不见得比辽西强到哪儿去。你若真的能拿个举人回家,估计你便是住到青楼去一阵子,你爹娘都不会说你什么。”
“不错!哥,你若真的能考中举人,那就真的给咱家光宗耀祖了!放浪形骸一阵子,估计爹娘的确不会说什么的。”吴雪霞点头附和韦宝的话。
吴三辅自嘲的耸了耸肩,“你们啊,到底还是太年轻!还真的成天做考举人的梦?辽西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廖夫子有一回喝酒说漏嘴,说让他再考一次的话,也决计不敢说便能考中举人。他那回考举人,排在桂榜最末端,差点就不中。科考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你们看看廖夫子现在还敢去参加会试吗?早都不抱希望了。”
“好了,走吧,不就是不去青楼吗?青楼有啥意思?看你伤心的。”韦宝笑呵呵的拉着吴三辅走。
吃喝嫖赌,韦宝真的是一样都不感冒。
吃喝还好点,人多气氛好的时候,韦宝也是愿意参与的,至于去青楼,人多气氛好的时候,偶尔去玩玩也行。赌嘛,其实韦宝是最反感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个性,搂不住火,心态贪,很容易陷进去。
在韦宝看来,与喝酒、逛青楼比起来,赌的危害要大千百倍!没听说有几个人是因为喝酒、逛青楼弄的家破人亡的,而一家出了一个赌鬼的话,再殷实的家境,也经不住一阵折腾便要败落。
幸好吴三辅也不是很爱赌,要不然,韦宝便不会与吴三辅玩在一起了。
出了韦宝在京城的这处隐秘府邸,再出巷子,外面大街上都是小吃,果脯、糖葫芦、驴打滚,惹得吴雪霞叫香儿买了一大堆,香儿都拿不下了,许文也拿的两只手满满的。
吴雪霞最喜欢的是冰糖葫芦,山楂外面被糖包的严严实实,里面的山楂是软软的,也不酸,一路玩,一路吃,京城的美食让吴雪霞大饱口福、大饱眼福,流连忘返,好不尽兴。
西三里屯旁边有座安国寺,安国寺旁边有个金鱼池,非常大!
说是池子,实际上是一片湖。
放眼望去,这里的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人在湖边垂钓,孩子们欢乐地玩耍,花儿芬芳四溢,草坪绿如地毯,柳树弯腰梳着头,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歌唱,鱼儿摆动尾巴,白鸽展翅飞翔,湖面静如止水、绿如翡翠,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欢迎着韦宝、吴雪霞和吴三辅的到来。
“画在身边展,人在画中游。”吴雪霞开心的像个小孩,赞叹道:“到底要到大地方玩玩,人又多,景致也美。”
一块草坪吸引了吴三辅的目光,吴三辅拉着韦宝坐下。
这一块小小的草坪,草小而密,柔软极了。
“你不饿啊?”韦宝问道。
“不着急,京城不比永平府和山海关,再晚都有一堆酒楼开着的。”吴三辅道:“让雪霞多玩会吧。在山海关哪里能出来玩啊。”
韦宝呵呵一笑:“三辅大哥,你这倒是有些像当哥的人了。”
“我本来就对雪霞很好,好不好?是她对我不好!你看,她要玩什么,咱们就陪着她,迁就她,是不是?咱们偶尔要玩点什么,她像什么?恨不得憋死我!”吴三辅声音提高,故意说给吴雪霞听。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不准去青楼。你这么离不开女人的话,为什么不知道把嫂子带出来?”吴雪霞呵呵一笑。感觉这湖水是那么静,静得似乎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水是那么绿,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
吴雪霞往湖里投进一颗小石子,湖面就泛起了层层涟漪。
吴雪霞正想再投一颗,可是,湖中一条小鱼时而越出水面,时而钻到水草下,好像正在和她捉迷藏,吴雪霞的心又被它夺去了,便不忍心打扰小鱼。
吴雪霞的童趣深深吸引着韦宝,暗忖原来她喜欢小花小草小动物这些。
“带她出来干什么?家里的女人跟外边的女人能一样啊?”吴三辅不满的嘟哝道。
“哼,你就是吃着锅里的,看着外面的。”吴雪霞吐槽完,便不再理会吴三辅。
看着湖边的垂柳弯着腰,长长的、绿绿的、碧绿的枝条垂到水面上,湖里倒映着它们婀娜多姿的身影,犹如一位位美丽的少女正在以湖面为镜子,梳理自己独特的秀发。
吴雪霞的旁边有一大片花丛,花香是那么浓郁,蝴蝶、蜜蜂在跳着“八字舞”,头顶的白鸽飞来飞去,似乎在欣赏着它们的舞姿。
花丛边是一块不小的空地,孩子们在追逐打闹,好不热闹,一旁垂钓的人们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着鱼儿上钩。
“走吧、吃东西去,有点饿了。”吴雪霞还算自觉,主动到了韦宝和吴三辅身边。
吴三辅笑道:“就等着你这话呢,对了,小宝,到哪里吃饭?”
“天地商号的全聚德烤鸭店!”韦宝微微一笑,他早已经想好了。
当然,这个年代,在原本的历史中,肯定没有全聚德这种招牌的,北京烤鸭倒是早就有了。
在后世,全聚德几乎成了北京烤鸭的等量代换名词。
全聚德是清朝中后期的一个叫杨全仁的老百姓创办的,他幼年因家贫来到北京谋生,初到时在前门外肉市街做生鸡鸭买卖。杨全仁对贩鸭之道揣摩得精细明白,生意越做越红火。他平日省吃俭用,积攒的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杨全仁每天到肉市上摆摊售卖鸡鸭,都要经过一间名叫“德聚全”的干果铺。这间铺子招牌虽然醒目,但生意却江河日下。
到了同治三年(1864年)“德聚全”干果铺生意一蹶不振,濒临倒闭。精明的杨全仁抓住这个机会,拿出他多年的积蓄,买下了“德聚全”的店铺。
有了自己的铺子,该起个什么字号呢?杨全仁请来一位风水先生商议。
这位先生围着店铺转了两圈,突然站定,捻着胡子说:“啊呀,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您看这店铺两边的两条小胡同,就像两根轿杆儿,将来盖起一座楼房,便如同一顶八抬大轿,前程不可限量!”
风水先生眼珠一转,又说:“不过,以前这间店铺甚为倒运,晦气难除。除非将其‘德聚全’的旧字号倒过来,方可踏上坦途。”
一席话说得杨全仁眉开眼笑。“全聚德”这个名称正合他的心意,一来他的名字中占有一个“全”字,二来“聚德”就是聚拢德行,可以标榜自己做买卖讲德行。于是他将店名号定为“全聚德”,又请来秀才钱子龙书写了“全聚德”三个大字,制成金字匾额挂在门楣之上。
在杨全仁的精心经营下,全聚德的生意蒸蒸日上。杨全仁深知要想生意兴隆,就得靠好厨师、好堂头、好掌柜。他时常到各类烤鸭铺子里去转悠,探查烤鸭的秘密,寻访烤鸭的高手。
当他得知专为宫廷做御膳挂炉烤鸭的金华馆内有一位姓孙的老师傅,烤鸭技术十分高超,就千方百计与其交朋友,经常一起饮酒下棋,相互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孙老师傅终于被杨全仁说动,在重金礼聘下来到了全聚德。
全聚德聘请了孙老师傅,等于掌握了清宫挂炉烤鸭的全部技术。孙老师傅把原来的烤炉改为炉身高大、炉膛深广、一炉可烤十几只鸭的挂炉,还可以一面烤、一面向里面续鸭。经他烤出的鸭子外形美观,丰盈饱满,颜色鲜艳,色呈枣红,皮脆肉嫩,鲜美酥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为全聚德烤鸭赢得了“京师美馔,莫妙于鸭”的美誉,逐渐成为京城一大美食品牌。
韦宝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全聚德的,也没有什么厉害的烤鸭师傅孙师傅,但烤鸭的大致方法,自古如此,只是后人不断专研改良的结果。
这时代的北京烤鸭,尤其是韦宝店里都是顶尖的大厨师,做出来的水平,绝不比后世差。
因为北京烤鸭最主要的是食材!
北京烤鸭是用当地的名贵北京鸭制成的,它是世界上最优质的一种肉鸭。传说这种纯北京鸭的饲养,约起源于两千年前,是因辽、金、元的帝王经常在北方的草原上狩猎,偶获此纯白鸭,后经人工饲养,一直延续下来,才获此优良品种。
“小宝啊,这间店也是你的?”吴三辅站在猪市口大街最醒目的位置的一家四层楼豪华店面前,仰望着上面的匾额‘天地商号全聚德烤鸭店’。来的时候吴三辅就注意到这间店铺了,却没有想到是韦宝所开。
韦宝微微一笑:“自然是我开的,没有看见天地商号的抬头吗?”
“好香啊,闻着这味道便流口水了。”吴雪霞手里拿着一串吃的还剩下两颗的糖葫芦,也不想要吃了,急着想试一试这么香的烤鸭是啥滋味。
三人和众随从急忙入内。
烤鸭很香,店里的生意却一般般,上座率其实有接近五成,对于到了饭点的饭店生意来说,其实不算差了,而且天地商号的全聚德烤鸭店是从早营业到晚的,不一定要饭点过来,也能吃到新鲜烹饪的美食。
这间店也没有主打高端或者低端路线,主打的是中间市场,这年代的老百姓,有几个能吃得起烤鸭的?主要是给来来往往的商贾和小吏们,还有书生们吃饭的地方。
可以说各方面的策略都是很对路子的,不可能生意不好。
韦宝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这个时代的生意就是不好做的,尤其是大地方的生意!因为京师的确不够繁华!
倒像是边关的一些流动人口大的重镇,如永平府和山海关这种的地方,像山海楼那种,只有天地商号全聚德烤鸭店一半规模的店面,反而能始终保持五成以上的上座率,给人生意还挺不错的感觉。
因为来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打招呼,韦宝是临时来这里吃饭的,所以店铺的掌柜和伙计们都不知道今天公子会亲自驾临。
伙计们即便是外招的,也必须先到韦家庄转一圈,受过扫盲教育和政治培训之后,才会放到外面去做事。
这是韦家庄人才体系的一个特色,不停的流动,各个位置的人都一样。
他们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韦公子,但是韦家庄到处都挂有总裁的巨幅画像,看着便觉得眼前这位公子很是眼熟。
一名伙计机灵,试探着问道:“敢问大爷是韦家庄的东家吗?”
韦宝微微一笑:“我是韦宝!”
‘我是韦宝’这四个字仿佛如同炸雷一般,一下子将几个伙计和柜台内的掌柜,不远处的大伙计,堂头这些人炸的如同北京烤鸭一般,一个个外焦里嫩。
众人急忙纷纷疾走而至,恭恭敬敬的排成一排,在掌柜的带领下,齐声道:“恭迎公子到来!”
虽然话语很简单,但是一个个敬畏和激动的表情,惹得吃饭的人一阵好奇,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皇帝来了呢。
这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否则在天地会内部的会议上,一些见不到总裁这么高大上的存在的小人物,可能会激动的晕过去,大家是必然要齐高喊,‘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解放全人类而奋斗!’的天地会的最高宗旨的。
韦宝稍微有点尴尬,不过都已经习惯了,而吴三辅和吴雪霞就比较尴尬了,他们家的店铺,不管是哪一家的店铺,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啊?而且,吴家做事的好些人都是吴家的家奴,也顶多是说吴家公子,甚至吴襄本人来的时候,大家会比较担心害怕,怕出岔子,会小心翼翼的而已,却也绝不会像这么激动吧?
“小宝啊,你给你手底下的人都吃过啥药了?看见你,至于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吗?”吴三辅忍不住道。
韦宝没有理会吴三辅,笑着对掌柜的道:“大家不必拘束,我是来吃东西的,有刚烤好的烤鸭吗?”
“有,有!”掌柜的急忙道:“有刚烤剩下的几只,还是热的,不过,正在烤的一炉,再有不到半柱香功夫也能出炉了!公子是要立刻吃,还是稍微等一等?”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的话,那就等一等吧?越新鲜越好。”韦宝看向吴三辅和吴雪霞,笑着询问道:“你们说呢?”
“对,不在乎这么一点功夫。”吴三辅立马接话,他也是老饕,对吃喝玩乐都比较喜欢,对吃喜欢的人,也会好奇各种美食大致的制作工艺,“我们不如就在这烤炉边上等吧?”
北京烤鸭店面的烤炉一般都放在店面门口,这也是一大特色。
吴雪霞有点不爱看,因为她不管站哪儿,男人的目光便贴着贴着的,有点让人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
韦宝笑道:“好,就等一会吧。大小姐,要不然你先去雅间点菜吧?多点几道菜,我们马上上去。”
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暗喜韦宝懂得照顾自己的情绪,随着一名招呼的伙计先走一步。
站在烤炉边上闻着烤鸭,尤其是马上要烤好的时候,更加香气扑鼻。
吴三辅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问亲自站在身边招呼的掌柜的道:“真香啊,你们这种烤鸭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一个个这么大个?都跟小猪似的?”
掌柜的看向韦公子,用眼神询问该不该说?
韦宝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是我要好的朋友,跟兄弟一般,而且烤鸭在全京城都大同小异,只是具体烹饪的师傅的水平高下,火候掌握高低有点不同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但说无妨。”
掌柜的点头,这才道:“北京烤鸭的制法是:北京填鸭一只,糖水一碗,树根高粱杆。首先,去掉鸭的双掌和鸭舌,用气筒从鸭脖子上的刀口处吹气,到皮下脂肪和结缔之间,吹气均匀的充满填鸭全身。接着,取出鸭的内脏,用高粱杆支撑脊骨和胸脯三岔骨之间。由刀口处放水,从肛门放出,直到洗干净为止。然后挂起鸭子用开水洗皮,完成后,再用糖水淋鸭子,并晒干。最后,从鸭嘴处灌水,然后起杆,将鸭子送入烤炉开始烤。具体烤到什么程度,全凭师傅们的经验,用香味识别,多一分则老了,少一分则欠火候。”
“厉害,厉害!烤好的鸭子外皮呈枣红色,鲜艳油亮,皮脆肉嫩,让人垂涎三尺。”吴三辅大赞道:“我喜欢稍微老一点的!要那个皮焦脆,吃起来才舒服!”
掌柜的急忙道:“这简单,等下全部出炉的时候,剩下几只,让师傅们多烤一小会便是。”
“一只正常的,一只老一点的便可,别弄多了浪费。”韦宝吩咐道。
掌柜的急忙答应。
韦宝呵呵一笑,然后在吴三辅耳边轻声道:“早看出来三辅大哥是重口味之人!吃烤鸭跟玩女人一样,肯定你玩女人也喜欢年纪大的吧?”
吴三辅哈哈一笑,喜滋滋的轻声回答韦宝:“小宝真懂我之人也。告诉你,那种快三十的,只生过一个娃的,样貌还保持的跟姑娘家一般的小娘子最是有味!比什么青楼红牌,甚至比黄花大闺女都美味哩。”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暗忖你要是重生到北宋去,肯定是高衙内的角色啊,林娘子就很符合你的口味吧?
“三辅大哥真乃高人也!”韦宝虽然忍不住吐槽,但表面上却奉承了一句。
韦宝九成还属于萝莉控,不管到了啥年纪,反正18岁到20岁之间的女人,到底还是男人的最爱。也可以上下浮动一点,15岁到28岁之间的女人都可以。
女人嘛,过了28岁,奔三十去的时候,便有点熟透了。
再要想吸引男人,那要求就非常非常高了,除非像西李那样的绝代风华的女人,才能引起韦宝的兴趣。
吴三辅以为韦宝与自己口味相近,大为高兴,轻声询问道:“怎么样?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6 王秋雅带着李乐水和李乐土来了】
“三辅大哥的要求这么高,哈哈哈。这我真安排不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小媳妇去?”韦宝轻声的呵呵一笑,又轻轻的问道:“怎么样?你已经弄过几个了?”
吴三辅听韦宝这么问,不由得意的很,伸出三根指头比了比:“怎么样?我除了家中一妻一妾,外面还有三个姘头,日子可美了。”
韦宝忍着笑,暗忖你要不是吴家公子,小心别被人家老公砍死,还美呢!立时想到了原来韦家庄的一个里正侯力行,侯力行不就是这事被自己查出来,然后送交给山海卫卫指挥使司衙门去处置了吗?韦宝后来也没有过问过侯力行的事情。不知道侯力行的结局怎么样了?
“三辅大哥啊,这种事情于道德不合,你还是悠着点吧?别弄个声名狼藉。”韦宝劝了一句,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原来韦家庄便有个里正,叫侯力行的,便是因为这事栽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玩了别人家的娘子,还杀了别人男人和孩子嘛,这么轰动的事情,怎么不知道?送到卫指挥使司衙门没两日便被偷偷溺死了。”吴三辅道:“因为那人曾是里正,怕太多人知道,有损辽西一众里正和官员们的官声,所以没有张扬。”
韦宝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他虽然没有过问,但是九成九笃定侯力行是死了,因为这时代的人,不管背地里做什么恶心勾当,一个个在明面上,都是高举儒家礼法大旗的。
“你既然知道,还不引以为鉴吗?”韦宝笑道。
“我跟他一样啊?我那都是两厢情愿好不好?而且三个里面有一个还是小寡妇,另外两个的男人也长期在外面做小买卖,两三年不着家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我可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吴三辅一本正经的给自己辩解:“这算什么啊?这也是风雅之事,好不好?”
韦宝笑着点个头,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反正意思已经点到了,听不听就随便你了。
而且韦宝也等于明确表示,我不会参与你这种重口味嗜好。
韦宝已经看出来,吴三辅有拉自己一起参与他那种恶趣味的想法了。
哥又不是西门大官人,到处等着竹竿打头。处女都干不过来,哪里有闲工夫开发别人老婆?这么喜欢这一口,你将你自己老婆想成别人老婆不就成了吗?
“成了,公子,再烤就真的糊了,现在切片,便能端上去享用了。”掌柜的道。
韦宝嗯了一声,“走吧,三辅大哥,咱们上去。”
吴三辅一边随着韦宝走,一边轻声道:“晚上等雪霞睡了,带我去大栅栏见识一下吧?”
韦宝一汗,知道大栅栏是京城最繁华的烟花柳巷聚集地。
后世人想到京城的烟花柳巷,首先想到八大胡同。
不过八大胡同应是在清乾隆中后期才兴起的,清末与民国期间终成“大名”。
大明这个时代,还没有八大胡同这一说法呢。
大栅栏则是在明代就有了,明孝宗弘治元年(1488年)就下令在北京城内大街曲巷设立栅栏,并派士兵把守,以防盗贼。
明张竹坡《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中并未收载“大栅栏”这个地名,在前门外路西只有廊房头条、廊房二条、廊房三条和廊房四条,其中的廊房四条就位于大栅栏的位置。
而所谓的“廊房”指的就是用于临街经营的店面房。
写于明末清初的《春明梦余录》一书中,提到了“大栅栏”的繁华。
在明朝大栅栏所在的位置就已经是一处商贾云集的繁华商业区了。
“我又没有去过,对这些也不熟悉的。要想去,你自己去吧?你现在也不缺银子,我上回不是还了你7000两纹银吗?买一座青楼都差不多够了吧?”韦宝笑道。
“小宝啊,你这就没意思了。”吴三辅一副手动滑稽的表情看着韦宝:“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两兄弟一起去才好玩嘛!一个人有啥意思?多个人,还能商量商量姑娘如何,一个人容易看走眼。今天不用你出银子,我请客!”
韦宝看吴三辅一副大方模样,呵呵一笑:“三辅大哥精于此道,看不走眼的。你要真的这么喜欢上青楼去玩,我觉得,也许找小媳妇,更健康一点。”
韦宝倒不是怕被吴三辅传染上啥病,那些脏病并不容易通过呼吸和正常的身体接触传染,而是善意的提醒,也不希望吴三辅得什么脏病,一旦得了脏病,别说古代医疗手段落后,很难治愈,即便治好了,也是一辈子都难以愈合的皮肤病,痛苦的很呢!
大明这个时候有没有艾-滋,韦宝就搞不清楚了。
“你说的轻巧,小媳妇可遇不可求啊,你以为我不挑啊?不是大美人,我可看不入眼。”吴三辅道。
“你看什么看不入眼?还大美人?”吴雪霞听见半句,就知道哥哥与韦宝又在大谈女人,听见他们两个人谈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吴三辅呵呵一笑,“你这耳朵,我们在门口小声说话,你都能听见?我是说小宝这店里的菜不知道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看入眼。”
“哼,转的还真快,但愿你是在说菜才好。”吴雪霞没有理会吴三辅了。
天地商号全聚德烤鸭店的效率很高,吴雪霞先上来点菜的,到韦宝和吴三辅现在上来,总共也不过七八分钟,已经有三盘热菜,三盘凉菜上桌了,全部都色香味俱全,一看便让人有食欲。
等到烤鸭端上来的时候,香气扑鼻,更是让人赞不绝口。
烤好的鸭子,将皮肉切成一片一片的装入盘中,食用时蘸点甜酱,裹着葱白段,卷入薄饼,咬一口,好扎实,好满足的感觉。
吴雪霞吃了一口卷了烤鸭的薄饼,有些激动道:“这么好吃啊?”
韦宝呵呵一笑。
“矜持一些好不好?好歹咱们吴家在辽西辽东也是屈指可数的富贵人家,你这千金大小姐,怎么这样?”吴三辅倒是很稳重的模样。也尝了一口,然后连连点头,说好吃。
“这里又没有旁人,确实是好吃嘛。”吴雪霞笑眯眯的接着吃,也没有功夫管哥哥刚才数落她不矜持的事儿了。
韦宝听吴雪霞说这里没有旁人,显而易见是已经将他当成自己人了,心中温暖,笑呵呵的为两个人都倒了一点酒。
“哎?你们韦家庄四特酒,不是都有特制的酒瓶吗?”吴三辅边吃边问道:“你们自己的店不用自己的酒吗?这不是四特酒吧?”
“这的确不是韦家庄四特酒,而是山西汾酒,咱们辽西的四特酒要送入关内来,光过关税都付不起了,还赚什么银子啊?”韦宝苦笑道:“汾酒是京城现在最流行的酒,我这个是汾酒中最陈年,价最高的。”
汾酒有着4000年左右的悠久历史,1500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汾酒作为宫廷御酒受到北齐武成帝的极力推崇,被载入廿四史,使汾酒一举成名;晚唐时期,大诗人杜牧一首《清明》诗吟出千古绝唱:“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宋代以后,由于炼丹技术的进步,在我国首次发明了蒸馏设备,从那时候开始有蒸馏酒,要不然以前都是黄酒。
我国的白酒,包括汾酒等名优白酒在内,都是由黄酒演变和发展起来的。
从大明朝中期开始,北方的白酒发展很快,逐步代替了黄酒生产,此时杏花村汾酒即已是蒸馏酒,并蜚声于世。
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进军北京,路经杏花村畅饮汾酒,赞誉为“尽善尽美”。
清李汝珍在《镜花缘》一书九十六回的曲牌中,列举当时全国知名酒类五十余种,其中推汾酒为首,另外《两般秋雨庵》、《清稗类钞》等也有不少嗜饮汾酒的记载。
吴三辅喝了一口:“嗯,的确很不错,不过,我也没有觉得比你们韦家庄的四特酒强啊?你们韦家庄四特酒要是能拿到京师卖,质量不比这个差,价钱比这个低,最关键还是那个晶莹剔透的酒瓶子,立马能将这种酒挤得没路走吧?现在辽西,我们吴家的酒坊都快被你们击垮了。”
“对啊,韦宝,你们的酒本来就好,又弄个那么漂亮的酒瓶子,谁卖的过你们?再这样下去,迟早辽西辽东都是你们韦家庄的四特酒!”吴雪霞也道:“你们的酒若是进入北直隶,高档的宴席肯定都用你们的酒,有钱人肯定都会喝你们的四特酒。”
韦宝苦笑一下:“那又怎么样?像大明如此限制货物流通,而副食品,像是酒这种东西,本来就有地域局限性,再卖的好,恐怕也只能在辽西卖卖。加了过关税,价钱至少翻三番!到时候就没有太多竞争力了,而且我们也有少量的四特酒放在京城卖,销量很一般。辽东还不都是你们吴家的酒吗?所以说啊,东西好不好,不如有没有权力。”
“两样都得要!”吴三辅道:“再有权,东西太难吃,也是没用的。晋商拉帮结派的早,跟很多北方官员都有世交,的确比较占便宜,他们这酒也确实不错。四特酒要想在北直隶闯出名号,得成为贡酒。”
“成为贡酒?哪里有那么容易哟。没事,反正我也没有指望餐饮赚钱,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不赔钱便可以。”韦宝笑道:“我主要是看见北方市面太萧条了,自己做点贡献罢了。大部分天地商号的商铺租给小商贩,一个月才收一两纹银而已。”
“那你这还赚什么银子啊?这比没住处的人自己盖房子住都划算了。”吴雪霞不由道:“一家店铺要是上下两层的话,至少能睡得下三四十口人,你算是帮很多流离失所的人安置住处了。”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韦宝笑道:“这种世道,谁都不容易,只要不赔钱,又能帮助人,何乐而不为?要是整个大明的大大小小的地主,但凡稍微有点我这种心思,我不说多,有一两成就足矣,那样的话,世道再差,老百姓也能熬过去。要是北方的老百姓都饿死了,或者都跑到南方去了,恐怕世道更加萧条。”
“可惜啊,别说一二成,恐怕像你这种人,整个大明都屈指可数!有谁做买卖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人的?”吴三辅笑道:“合着你就对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狠啊?”
“三辅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对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哪里狠了?上两次众人下注,可都不是我牵头的吧?考秀才和与吴三桂打擂台,那都是你们这帮富家公子挑起来的。”韦宝笑道:“至于这次买辽民,送到辽南去拓荒,我也是提前说好付账的。是辽西辽东世家大户迟迟不做决断,才致使人都跑光了。”
“合着都是我们自己送银子给你呗。”吴三辅酸溜溜的笑道。
“所以说啊,不能沾上赌!愿赌服输。哥,你现在还说这个干啥?”吴雪霞忍不住帮韦宝说话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两个。”吴三辅倒也没有生气,反正他的银子,韦宝是都已经还给他了。
三人酒足饭饱,回归住处。
来的时候没有乘坐马车,回去也是步行,路程很近,也就四五里路程。
韦宝还是很愿意步行的,习惯了使用交通工具,人都变懒了,尤其是在现代,天天开车,几乎出门便必定开车,两腿都有退化的趋势。
到了古代,走路,打拳,感觉自己的体魄强健了许多,多运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很好。
“你这么做生意挺好的,即便赚不到太多的银子,也赚取了人心,这叫稳扎稳打。我爹常说,做生意最高明的人不是在赚银子,而是在赚人心。他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做不到。”吴雪霞对韦宝道。
“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高明,我主要也不是为了赚取人心啥的,就单纯是想尽自己的一点能力帮穷苦人。尤其是这些市井小民,其实比乡里农户更可怜,他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的,世道一差,最先挨饿的就是他们。”韦宝道。
“小宝啊,慈不带兵,义不养财,你这么想的话,以后得多累?各人有各人的命,每个人都顾好自己,做的问心无愧,便可以了。”吴三辅嘴道。
韦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是爱争辩的人,更何况,争辩是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只有权力才能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显然,对于吴三辅,他不具备这种权力,所以就懒得说了。
“哥,你这话大错特错!若是韦宝自己都顾不了自己,自然没有什么。但是有能力的人,多帮助别人,这是行善积福的好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太自私了。”吴雪霞反驳道。
吴雪霞的话,引起了韦宝极大的好感,虽然小姑娘是任性了一些,但吴雪霞的心肠是好的。
韦宝极为看重一个人是否善良,心不存善念的人,对社会是最大的危害。
“你们高风亮节,舍己为人,我自私自利,寡恩薄义,有己无人,行了吧?”吴三辅不悦道:“等你再大一些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现在跟你说不明白。每个人都能顾好自己,顾好家里人,已经不错了!再有余力的话,顾一顾亲朋好友。大家都能做到这一点,就足矣。那些没啥关系的人,顾的过来吗?别说我们,便是皇帝老子,顾得过来天下人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能力的时候。哥,你这是瞎扯。”吴雪霞气呼呼道。
韦宝则轻声道:“三辅大哥,这里是京师,慎言!”韦宝听吴三辅连皇帝老子都出来了,急忙嘴劝了一句。
吴三辅也惊觉失言了,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旁听,点了点头。
因为吴雪霞和吴三辅拌了嘴的关系,三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不再像之前谈的那般热络。
回到住处之后,吴三辅也没有再喊韦宝去大栅栏啥的,有点不开心了。
吴雪霞也早早回屋休息,而韦宝则静下心来看了会书,然后打拳,静坐,休息。
虽然已经对科考不报太大希望,但是韦宝仍然有考前的焦虑!一边稳固手中的势力,一边借助官场的力量更快发展,这是韦宝的既定方针,但是眼下,似乎官场对他来说,越来越遥远了。
“小姐,早些睡吧。”香儿轻声对坐在窗前发呆的吴雪霞道。
吴雪霞没有回应,继续发呆。
过了一会儿才道:“韦宝练完功了吗?”
吴雪霞与韦宝并不住在一个院子,这座宅院很大,韦宝,吴雪霞和吴三辅三个人,每人一个院子。
这里是那种大的四合院,八进八出,四层院落那种。
“不知道啊。不过都这么晚了,我猜想应该是睡觉了。”香儿暗忖,你这么关心韦公子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过去看看?
吴雪霞嗯了一声,“韦宝有没有到咱们这边来过?”
昨天韦宝来过一次,后来早上的时候香儿告诉吴雪霞了,所以吴雪霞今天才会这么问。
“没有吧?”香儿也不是很肯定。
吴雪霞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不在门口守着?”
香儿急忙道:“我去问一下便知道韦公子有没有来过了,小姐别着急。”
香儿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肯定道:“今天韦公子没有来过。”
“睡觉吧!”吴雪霞生闷气道。暗忖之前韦宝说好了找她一道练功来着,昨天来过一次,今天居然就不来了吗?
香儿轻轻地哦了一声,见小姐不高兴,小心翼翼的侍候,生怕惹得小姐发火。
第二天韦宝起了个大早,打坐,练功,看书,然后吃早饭。
早上的一系列动作几乎是晚上动作的翻版,只不过顺序颠倒一下。
韦宝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有规律的。
吴三辅自然不会在这个点起身,吴雪霞与韦宝一道吃早饭。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练功的吗?”吴雪霞忍不住问道。
韦宝微微一笑:“你早说啊,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你习惯在睡前练拳?练拳之后一身汗,还得洗个澡。”
“沐浴又不费事,你这里跟吴府一样,处处都很方便。”吴雪霞道。
“你不用为了配合我啊,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练拳的吗?”韦宝问道。
“谁要配合你啊?我练拳是两三天一回吧,想起来了的时候才会打一趟,我又没有机会与人过招,只是防身用罢了,不必太勤奋。”吴雪霞粉脸羞红道。
“那好,我今晚再练拳的时候,找你一起。”韦宝呵呵一笑。暗忖练拳免不得要身体接触,你这不是给我机会吗?其实韦宝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打拳,也不需要找人对练。吴雪霞没有什么机会与人过招,韦宝就更加没有机会了,走哪儿都一大堆人保护。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笑着嗯了一声。
“对了,中午我要上我义兄家去拜访,你一起去吗?”韦宝忽然问道。问完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吴雪霞跟自己去李成楝家,算怎么回事呢?吴雪霞以身份去呢?
吴雪霞也立即想到了这一点,粉脸羞得更红,没有说什么。
“我随便说说的,要不然你还是在家吧,等下你哥起来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我们上哪儿去玩,故意不带着他。”韦宝道。
“我跟你去。”吴雪霞说完,便吃东西,捏着葱油饼,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往嘴里送,动作很优雅。
韦宝笑了笑,也不觉得带吴雪霞去会怎么样。反正吴雪霞连自己的父母都见过了,李成楝是结义兄弟,又不是亲生大哥,没有那么正式。
“要准备点礼品啥的吧?他家有没有孩子,老人?几口人?”吴雪霞过了一会儿问道。
韦宝笑道:“不用,包点银子便可以了。我就不爱别人送东西,一是不一定合心意,二是花了银子还不讨好,银子最实惠。”
“那要看人,我就不爱别人送银子。银子怎么能代表心意?”吴雪霞翻了翻白眼。
韦宝呵呵一笑:“要不然我等会陪你出去逛一逛吧?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吴雪霞甜滋滋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吃过早饭,正要出门,王秋雅便带着李成楝的二儿子李乐水和小儿子李乐土来了。
韦宝听底下人通报之后很惊喜,急忙让人去接进来,自己也往宅子大门口赶去。
吴雪霞便有点不高兴,知道王秋雅不过是韦宝的一个丫鬟罢了,至于要主人亲自去接吗?顿时觉得韦宝和王秋雅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不由的吃醋。
“我还以为我没有让你带乐土和乐水来,你就不会带他们来呢!”韦宝高兴道:“你怎么这个大上午的就来了?”
“本来昨天就到了,差了一点点时辰,没有赶上关城门。我只比公子晚一天从辽西出发而已。”吴雪霞解释道:“虽然公子没有吩咐,但我想乐土和乐水很久没有回京师了,他们两个人听说我要去京城,也想跟来,我便带他们来了。我擅作主张,本来还怕公子不高兴。”
“我哪儿有那么容易不高兴?”韦宝呵呵笑道。
李乐水和李乐土很乖巧的向韦宝行礼,恭恭敬敬的道:“韦叔。”
一方面因为虽然差了不到两三岁,可韦宝是李成楝的结义兄弟,辈分上的确是叔叔。另一方面,两个人这么恭敬,也是在韦家庄的环境中熏陶出来的,韦宝在自己下辖的区域内,便是帝王般的地位,甚至已经上升到了等同于神明一般被崇拜的地位。长期在那样的环境中,虽然关系很亲近,但是李乐土和李乐水对于韦宝,更有一种敬畏。
“乐土,乐水,我正好说要上你家去看望你们爹娘,来的正好!”韦宝高兴的拍了拍李乐土和李乐水的肩膀,问道:“你们还没有吃早饭的吧?吃了早饭再走。”
李乐水和李乐土乖巧的点头称是,然后跟着仆役进去吃早饭。
韦宝很长时间没有见着王秋雅了,从北汛口离开辽南去复州,盖州,再跑到辽东去,然后回辽西,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功夫。
小别胜新婚,此时见着王秋雅丰满有致的身材,娇俏动人的脸蛋,便鸡儿邦邦硬,很想拉王秋雅即刻去办一回事才好。
“秋雅,饿了吧?你也快去吃饭。”韦宝边说边带着王秋雅往里走。
王秋雅多日不见韦宝,只有比韦宝更加情动,本来女人就比男人要感性一些,温柔的嗯了一声,轻声道:“总裁将我一个人留在辽南,这些天我都吃不好睡不好。”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你个小浪蹄子,越来越会撒娇了。
王秋雅走了几步便停住了,原来是见着了吴雪霞,她并不知道吴雪霞也在。
吴雪霞本来是不打算出来的,想想还是实在忍不住,跟了过来。
两女四目相接,气氛有些微妙。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7 在李成楝家做客】
王秋雅反应过来之后,不管吴雪霞为什么会在公子身边,不管吴雪霞跟公子是什么关系,总归是她地位低,立刻主动与吴雪霞打招呼:“吴大小姐好。”
吴雪霞微微点个头,目光转向了韦宝。
韦宝笑道:“你们应该见过好几次了吧?秋雅,吴大小姐在我们这里做客,你要好生照看大小姐的饮食起居。”
“是,公子。”王秋雅道。
吴雪霞立时又生气起来,因为韦宝居然叫秋雅?叫的这么亲热做什么?而叫自己只叫大小姐?虽然韦宝一直叫她大小姐的,但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吴雪霞觉得这个称呼很刺耳。
香儿跟在吴雪霞身边,与吴雪霞一样,她对王秋雅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审视的,觉得韦公子的贴身丫鬟很漂亮,不过,比起自己家小姐还是差的多,与自己比起来,也不过是不相上下罢了。
为什么要与自己比?香儿害羞的看了眼韦宝,脸蛋立时羞红到耳根子上去了。
韦宝是聪明人,至少不愚钝,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一看吴雪霞和香儿有点不自然,似乎都对王秋雅有些戒备,不由有些好笑,立时明白女人们之间的那些小勾心斗角心思。
男人没有不喜欢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那样说明自己有魅力嘛。凭什么只能男人追女人,而不是女人追男人?
尤其是被美女喜欢,更是男人最爽的时候。只是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们之间时常闹别扭,给自己闹心添堵。
最好女人都是很乖巧的小猫咪一般,喜欢的时候抱过来抱抱亲亲,不想亲近的时候,又能懂事的保持距离,给男人空间。
“我自己有丫鬟,不必特意照看。”吴雪霞冷淡的回应,然后问道:“刚才不是说上你义兄家去吗?”
“嗯,那两个孩子便是我义兄的儿子,等他们吃过早饭的吧。”韦宝笑道。
王秋雅见吴雪霞不但与韦宝住在一起,还要带她去见李成楝,也不由有些吃醋,虽然韦宝的正妻位置最终属于谁,与她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大,但王秋雅却并不很希望是吴大小姐,因为吴大小姐看起来太过冷艳高傲了些,一看就是那种很不容易亲近,对人很严苛的那种女子。
而且身份的巨大差距,也会让王秋雅觉得与吴雪霞这种大家千金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身份地位实在是比吴大小姐低太多了。
本来,像是范晓琳、王秋雅和徐蕊这样的,长期待在天地会高层,待在韦总裁身边的女孩子,是不太容易产生这种自卑心理了的,但是吴大小姐的美貌实在太过出众,家世又显赫,所以,在吴雪霞面前,还是很少有女孩子能在心理层面上将自己与吴雪霞放在同等位置。
吴雪霞回归后院,对两个正在吃早饭的李成楝的儿子倒是挺不错,吩咐香儿帮他们夹菜,添加豆浆,裹煎饼啥的,还问过了两个人的名字。
“叔,这个姐姐我们该怎么叫啊?”李乐土懵懵懂懂的问道。
韦宝不由一汗,你叫我叔,然后叫她姐姐,你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这不是都已经称呼了吗?“叫……随便吧。”
吴雪霞被韦宝气的笑了,白了韦宝一眼:“什么叫随便?你都是叔了,我凭什么是姐?”然后对两个人道:“你们得喊我……喊我……”
这下子,连吴雪霞自己的粉脸也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叫自己,总不成叫婶子吧?叫姨的话,自己并不认识他们的娘啊。吴雪霞平时一般都待在吴府大院,平时甚少弄些人来客往,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所以生活阅历还是有所欠缺的。
“叫姨吧!随秋雅她们一样的叫法。”韦宝笑着道。
李乐水和李乐土连忙一起起身向吴雪霞行礼,并同声喊姨。
吴雪霞笑着答应了,没有再纠结于叫法。
吃罢了早饭,韦宝遂带众人前往李成楝家,本来说带吴雪霞去逛街的,计划只能临时取消掉。
在大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又有点犯难了,韦宝、吴雪霞、王秋雅、李乐水、李乐土,一共五个人,两部车就足够了!其实一部车也够了。
现在有个共乘的问题,按道理,王秋雅、李乐水、李乐土一部车,韦宝该与吴雪霞一道坐,不过,韦宝有点想和王秋雅坐一起,好长时间没那啥了,很想亲热亲热。
“乐水,乐土,你们俩这么喜欢和吴姨说话的话,不如你们三个人一部车吧!”韦宝呵呵笑道。
韦宝这么一说,王秋雅和吴雪霞都立刻明白了韦宝的心思,王秋雅心中窃喜,心里暖暖的,觉得韦宝将自己看的比吴大小姐还重要,很开心。
而吴雪霞则差点气坏了,虽然这么安排也没有什么,她也不是不能跟两个还不算大人的男孩坐一起,可韦宝这么说出来,她很不舒服,而且吴雪霞想和韦宝坐一起。
李乐水和李乐土乖巧的哦了一声,韦宝说的话,他们是不敢反对的,而且吴雪霞很漂亮,他们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吴雪霞也不好说什么,闷闷不乐的上车,韦宝要来搀扶吴雪霞,被吴雪霞一下将韦宝的手打开了。
韦宝呵呵一笑:“又怎么了?”
吴雪霞没有理会韦宝,气鼓鼓的进了车厢。
韦宝又一笑,并不在意,鸡儿邦邦硬的上了另外一部马车,与王秋雅同乘一部车。
“这些日子不见,想我了吧?”韦宝一进马车便将王秋雅搂在了怀里。
王秋雅又情动又害羞的嗯了一声,轻轻地一点头。
韦宝将王秋雅的下巴扳起来,在王秋雅的粉脸上吻了一口:“想要了吗?”
“不行的,车会晃动。”王秋雅又羞又急的道。
“动作轻点,没事的,呵呵。”
“不要了,等回去住处的吧?”
“车里刺激啊!”
“有一点晃的话,外面就肯定能猜到的,一路上不被人笑死吗?”王秋雅都有点急的带哭腔了,知道韦宝真的能做出来,不是闹着玩的。
韦宝呵呵一笑,在王秋雅的粉嫩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那快点用嘴巴帮我吧!”
王秋雅咬了咬下唇,媚眼如丝的瞟了韦宝一眼,然后在韦宝的脸色亲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子去了。
等到快到李成楝家的时候,韦宝足足舒服了一场,心满意足的靠在王秋雅身上休息,将头枕着王秋雅的大腿上,王秋雅还给他捏胳膊和肩膀,真是好不舒服。
“公子,到了。”马车停稳之后,林文彪在外面道。
韦宝嗯了一声,遂下了车。
李成楝的媳妇发现他们家的院子外来了马车和好些人,张望一下,正看见韦宝下车,惊喜的叫道:“是叔叔来了。”
“大嫂。”韦宝笑道:“大哥在吗?”
“上街当值去了,马上便该回来了,快些进屋来坐。”李成楝媳妇欢喜道。
这时候李乐水和李乐土也下了马车,两个男孩子有一阵子没有见母亲了,都有些害羞,轻声叫娘。
李成楝媳妇发现俩儿子回来,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哎了一声,回头冲着院中唤一声:“乐山,你两个弟弟回来了!”
只听院中应了一声,与韦宝年纪差不多的李乐山便跑了出来,先看见的是韦宝,急忙行礼:“韦叔。”
韦宝点了点头:“乖!”
然后李乐山便与李乐水和李乐土靠在了一起。
小男孩容易玩在一起,更何况是亲兄弟,亲密无间。
韦宝是很羡慕这种兄弟关系的,他在两世都没有兄弟,所以也格外看重认下的李成楝这个大哥。
李成楝有东李弟弟关系,是韦宝结交李成楝的初因,而韦宝与李成楝结拜,主要还是因为李成楝这个人挺老实,好控制。
不过,相处了一阵之后,韦宝对李成楝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对李成楝的三个与他差不多几岁的儿子,也像是对待亲子侄一般。
“这几位是?”李成楝媳妇看向吴雪霞、王秋雅和香儿。吴雪霞气质太过出众,正常人第一眼一定是看见吴雪霞,王秋雅的打扮也很奢华时尚,也像是大家闺秀,而香儿虽然与王秋雅的外貌不相上下,却穿着下人的衣服,又站在吴雪霞身后,一看便知道是吴雪霞的下人,所以,李成楝老婆主要问的是吴雪霞和王秋雅。
韦宝笑着介绍道:“大嫂,这位是吴大小姐,她们家是关外最富贵的人家。这位是我的丫鬟兼私人书办,叫王秋雅。”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介绍自己,又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赶紧向李成楝老婆问好:“嫂子好,叫我雪霞便可以了,不要听韦宝的,我家可不是什么关外最富贵的人家。”
李成楝老婆听吴雪霞直呼韦宝的名字,便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又见吴雪霞倾国倾城的样貌,再配上她不凡的家世,立时心里有谱了,拉着吴雪霞的手,格外热络:“真好,真漂亮,真是一个大美人啊。”
李成楝老婆还是有些势利眼的,听闻王秋雅不过是韦宝的丫鬟,便没有特别在意的招呼了。
王秋雅轻声叫了声:“嫂夫人好。”
李成楝老婆点个头,便拉着吴雪霞走,“小宝啊,都别站在门口了,往里面坐吧。”
韦宝等人遂随着李成楝老婆进了院子。
“大嫂,我不是送给你们几个丫鬟吗?”韦宝见这大院似乎没有下人,不由问道。
“都让我退回去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我和你大哥也干惯了活的,家里有下人,反而觉得不自在。”李成楝老婆答道。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是在认识了韦宝之后,家里条件才好转的,否则原来住的房子都是漏雨的那种,寒酸的很,虽然是皇亲国戚,却仍然保留着乡农的质朴。
韦宝微微一笑:“你们啊,就是太省了!我派来的人,又不用你们花银子,都由天地商号的柜上出银子的嘛。是不是舍不得那点口粮?”
“钱倒不算啥,一来你找来的女孩子一个个都那么漂亮,二来,我成天在家也没有啥事,就这点打扫的活计,哪里要别人来做哟?”李成楝老婆笑道:“你们坐一下,我去提水壶来,刚刚烧开的热水,我给你们沏茶哈。”
“娘,我来吧。”李乐山道。
“不用,你跟两个弟弟玩吧,你们三兄弟也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李成楝老婆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看着三个儿子。
李乐山嗯了一声。
韦宝笑着从袖兜掏出一锭5两重的纹银:“乐山、乐水、乐土,你们出去玩会儿吧,不过别走远了,等你们爹回来了,我们就出去吃饭。”
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答应一声,不过,谁都没有接韦宝的银子。
韦宝笑呵呵的将银锭放到了李乐山手里:“这是叔给你们的!拿着!”
李乐山眼巴巴的看了眼母亲。
“小宝啊,你每次给他们这么多银子,不好的。”李成楝老婆说着:“叔的银子别要了,我这里有两钱银子,你们拿着去玩吧,别跑远了,对了,去买些肉回来。再沽四壶酒回来。”
李成楝老婆说着又对韦宝道:“小宝啊,就在家里吃吧?馆子里的菜式也就那样,就在家里吃吧?家里还清净一些。”
韦宝笑着点头,“大嫂说的是,不过,这个银子是我给孩子们的,你不能代他们拒绝,他们已经不小了。”说着将那5两的银锭放到了李乐山的手里,然后对他们道:“去吧!这是叔给你们的,你们娘也没有权力给你们做主。”
三人有点矛盾。
“去吧去吧,别乱花银子,别弄丢了,记得我刚才让你们买的东西。”李成楝老婆遂道。
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这才乐呵呵的答应着去了,勾肩搭背的一路小跑,似乎能横着飞起来。
“小宝啊,给小孩太多银子不好,光会花银子,不懂得赚银子的难处。”李成楝老婆对韦宝道。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李成楝夫妻与自己一样,过惯了苦生活的人,真的便是再有钱,也很难扭转为土豪的心态。
“难得的嘛。再说小孩子花钱也不是坏处,早点见识银子的厉害。”韦宝微微一笑,又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红包,里面是1000两的一叠银票:“大嫂,登门拜访,没有特别准备什么礼物,这里一点小小心意。”
“不用不用,小宝啊,你都给了我们家多少银子了啊?现在家里不缺银子,你大哥现在每个月的月俸加上锦衣卫衙门里面的一些好处,一个月有十多两呢,足够用的了。我们家的宅子也是你送的,家具也是你送的,你还把乐水和乐土带在身边进学,已经欠了你好些恩情了,这银子我说啥也不会要的,你拿回去。”李成楝老婆推辞道。
韦宝笑道:“大嫂啊,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不是难得来京城一趟吗?要是经常串门,肯定不会准备礼物了。收下吧。”
吴雪霞也道:“大嫂收下吧。”
李成楝老婆还是推辞。
吴雪霞干脆接过了韦宝手中的红包,塞到了李成楝老婆手里,硬让她收。
李成楝老婆只好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了,雪霞啊,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等下小宝的大哥回来,我们再准备回礼给你哈。”
“不用不用,嫂子,我就不用东西了。”吴雪霞忽然不好意思的娇羞道。
“要的,怎么好不回礼?小宝第一次带你来我们家嘛。”李成楝老婆乐呵呵的笑道,暗忖韦宝这回不管给了多少银子,都用这些银子打一副大金镯子回赠给吴雪霞便是。
韦宝笑道:“嫂子说了你就拿着吧。”韦宝虽然也意识到李成楝老婆这是将吴雪霞当成他妻子或者未过门的妻子在招待,却并没有当回事,反而觉得好玩。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红着脸,不再说什么。
王秋雅心里这回酸酸的,有些嫉妒吴雪霞,也看出来,韦宝他对吴雪霞其实是不错的。
吴雪霞与韦宝,李成楝老婆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李成楝三个儿子买了肉,沽了几壶酒回来,李成楝老婆便说她得去准备午饭了。
“干脆出去吃吧?”韦宝道。
“不要不要,你大哥马上就回来了,我很快的,两炷香功夫就能弄好。”李成楝老婆热情的笑道,说罢便卷起袖管出去干活去了。
“你这大嫂很不错啊。”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笑着轻声答道:“人家把你当成我娘子了。”
吴雪霞闻言,粉脸又一下子羞得通红,娇羞的白了韦宝一眼,很少见的没有与韦宝斗嘴。
王秋雅看韦宝和吴雪霞窃窃私语笑,有点尴尬,去找香儿说话。
王秋雅和香儿的年纪差不多,两个人都是内向害羞的个性,不过王秋雅在韦宝身边锻炼了这么长时间,又有正规的职务,已经锻炼的比原先开朗大方多了。
由于初次见面,生活的地方也不同,王秋雅是韦家庄的,香儿在永平府或者山海关,而且王秋雅不太好问关于吴雪霞的事,香儿也不太好问关于韦宝的事情,所以两个人能谈的话题不多,都是说些女孩子家的女工活啥的。
等到李成楝老婆端上来第四个菜的时候,李成楝回来了。
“兄弟,我就知道是你,老远看见我家门口停了马车,我就往这边跑。”李成楝还在院子中便开始大着嗓门高兴道。
韦宝刚刚站起身,李成楝的三个儿子闻风先出来了,一起喊爹。
李成楝看见两个儿子从韦家庄来,更是高兴,一手一个,将两个人一起抱住,想抱起来,却抱不动了。
“好家伙,这才几个月,都重了这么多啊?韦家庄天天吃什么好的了?”李成楝笑道。
李乐水和李乐土都是在韦父韦母那边吃饭的,那伙食还能差吗?顿顿几乎都是大鱼大肉,两个人大概说了,羡慕的李乐山直流口水,也想上韦宝那边去。
“兄弟啊,可把你盼来了。”李成楝对走近了的韦宝道。
韦宝微微一笑:“大哥,我也很想大哥啊。”
“韦叔,也带我去韦家庄吧?我不想留在京师考秀才了,我连童子试都过不了。”李乐山对韦宝道。
本来李乐山与韦宝接触的不多,有点生疏,但是韦宝给人的印象是很容易亲近的印象,又见韦宝与父亲热络的说话,再加上刚才听两个弟弟说了韦家庄有多好有多好,所以大着胆子道。
韦宝呵呵一笑:“韦家庄比京城还好吗?你如果是想你两个弟弟的话,也可以时常去韦家庄玩的,让你爹带你到天地商号,自然有人送你去韦家庄,好不好?”
“你小子,你两个弟弟在韦家庄用功,你在京城也得抓把劲才是,别成天想着玩。”李成楝也舍不得三个儿子都离开身边。尤其是长子,古代人对长子看的很重。
李乐山见爹不同意,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韦宝笑道:“乐山,还记得以前说的吗?你要能考上秀才,到二十岁考不上举人,你就来跟我,你不加把劲的话,你爹他不甘心啊。”
“是啊,的确不甘心,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户,到了我姐入宫,家里才改变的,若不出个读书人,真是不行。”李成楝点头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三个儿子呢,乐山靠童子试的时候,乐水和乐土也可以回来考!虽然我们韦家庄的字和外面有点不一样,但是我另外找了先生教他们两个大明科考一些知识的。”韦宝道。
“这样啊,太好了!不管是谁考上,只要能出一个秀才我就满意了!”李成楝高兴道,说完又对三个儿子道:“你们听着,谁能中秀才,我就把我的世袭锦衣卫的位置传给谁!我不想让人说咱们家只会沾你们大姑的光,明白吗?”
李乐水和李乐土却对李成楝这个世袭锦衣卫的位置不是很感冒,俩人一起摇头。
李乐水道:“爹,我和三弟只想跟着叔,锦衣卫就让大哥做吧,我们都决定要进天地会的。”
李成楝看向韦宝,暗忖你这是给我俩儿子灌了什么**汤啊?天地会还能比锦衣卫好?多少人削尖脑袋要进锦衣卫?
韦宝看出了李成楝的疑惑,笑道:“这可不是我教的,我们的先生也不会这么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孩子大了,已经到了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了。”
其实经过大半年的发展,整个韦宝所辖区域下的老百姓,都已经完全认可了韦宝,认可了天地会!在他们看来,大明连给韦家庄提鞋都不配,因为韦家庄不但供人免费上学,还免费让人治病,还给一些干不动活的老人养老,还给所有人事情做,反正到了韦家庄,除非突发疾病,否则想死都死不掉的,哈哈。
“你们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赶紧进屋吃饭吧。”这时候李成楝老婆又端了两个菜过来:“你们先喝着,我再炒一个鸡蛋,打两个汤。”
韦宝笑道:“嫂子,不必弄那么多。”
“要的,自己在家里吃,怎么都不贵,比去馆子可实惠多了。”李成楝老婆欢喜的红光满面,三个儿子都在家,对于她来说,便比过年都高兴。
“咱们吃咱们的,别问她的事。”李成楝笑呵呵的拉着韦宝的手入内。
吴雪霞、香儿、王秋雅站在门边,一起向李成楝行福礼。
李成楝和他老婆一样,首先入眼的便是吴雪霞和王秋雅,自动将穿着丫鬟衣服的香儿排除在首要注目对象。
“这是。”李成楝问道。
还没有等韦宝回答,李成楝老婆先答话了,帮韦宝介绍了吴雪霞和王秋雅,并且大大夸赞了吴雪霞一番。
李成楝虽然没有老婆那么的势利眼,但是轻重还是知道的,吴雪霞只是韦宝的丫鬟,那就不要紧了,这吴大小姐既然是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世家望族的大家千金小姐,能跟着韦宝出来,还上他们家来玩,这显然关系非同小可了。
再加上吴雪霞天生丽质,气质超群脱俗,再没有眼力劲也会被镇住。
李成楝热情道:“不知道小宝带了这么重要的人来,真是怠慢了大小姐,坐吧,坐吧,不要客气。”
吴雪霞见李成楝虽然穿着锦衣卫的官服,却像是个乡农一般质朴,对李成楝也很有好感,轻声叫道:“哥。你们喝酒吧,女子不能上桌的,我们等会再吃。”
李成楝听吴雪霞叫自己哥,更是高兴,笑道:“别客气了,那都是对外人,自己家里人没有这些规矩,你是大家千金,我们还怕与吴大小姐同桌会失了礼数呢。”
韦宝也道:“大哥让你坐,你就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吴雪霞又一次听韦宝说和她是一家人,心里甜丝丝的,不再多说什么,轻轻地嗯了一声,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模样。
韦宝看后,心中也不由大乐,若吴雪霞真的像装出来的这么听话的话,那的确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了,家世好,人漂亮,还听话,上哪儿找去?
李成楝今天高兴,拉着韦宝天南地北的聊天,说些辽西的事,说些锦衣卫的事,五壶酒一下子便喝光了,又让三个儿子去打酒,嘱咐要最好的汾酒。
韦宝要出钱,李成楝死活不让。
这时候李成楝老婆已经将菜都上齐了,也被韦宝劝着坐在了李成楝一边。
李成楝老婆遂将韦宝今天又给了家里好多银子的事情说了。
“你这娘们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了,咱们现在日子好过了,再不要收小宝的银子了吗?你怎么还拿?”李成楝不由的瞪眼道。
李成楝老婆委屈道:“我没有要拿。”
韦宝接话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大嗓门挺吓人的,是我硬要给嫂子的,难得来玩一趟嘛,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小宝啊,我们家现在真的不缺银子了,你又是送大宅院,又送家具的,之前还送了差不多一千两纹银了,我们哪里还好意思要你的东西啊。”李成楝道。
韦宝微微一笑:“大哥,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这些话不要说了,当我是兄弟,以后就别算这么细,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吗?”
李成楝听韦宝说的这么豪迈,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李成楝老婆在李成楝耳边轻声道:“等下你将小宝今天给咱们家的一千两纹银打成一副大金镯子,咱们给吴大小姐当回礼,不就成了吗?小宝也有面子,咱们也有面子。”
李成楝随即又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
把个韦宝、吴雪霞、香儿和王秋雅,甚至也包括李成楝的老婆,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又怎么了?
李成楝老婆还好点,知道自己男人是直性子,性子又有点急,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以前没银子,家里揭不开锅,上锦衣卫也没有正经差事的时候还好点,自从认识了韦宝,地位越来越高,家里越来越富裕之后,脾气见长,嗓门也大了。
吴雪霞、香儿和王秋雅三女就不清楚李成楝的脾气了,都暗忖这人古怪的很,别人送他银子,他该不会为了这事生气了吧?
“大哥,怎么了啊?”韦宝不由问道。
“没事没事。”李成楝呵呵一笑,然后对老婆竖起大拇指:“家里的,你就这回出了一次好主意!就这么办!”
李成楝老婆见男人这么赞同,也喜滋滋的,她们家现在是真的不怎么缺钱了,想到收韦宝这么大一笔银子,男人虽然也不至于很生气,但总是会觉得无功不受禄,会纠结一段时间,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早点回礼回去的好。
“你拿着银票去找王麻子,他对街面熟悉,他带你去,保准不会吃亏,现在就去打镯子去。”李成楝又轻声在老婆耳边道:“去京城那家最老的字号。记住,把银子都用了,别省。别让咱们做不起人。”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8 闭关中】
“行了行了,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李成楝老婆保证道。
“大哥,大嫂,知道你俩恩爱,也不用喝酒的时候,忽然说上悄悄话了吧?”韦宝笑道。
李成楝呵呵一笑:“我跟你大嫂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有悄悄话说哟。”
王麻子是李成楝手下一名总旗,家里就住在这里不远。
李成楝老婆随即点了点头,起身对韦宝和吴雪霞道:“小宝啊,你和吴大小姐慢慢吃,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大嫂,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这不正吃饭呢吗?吃完了饭再说吧?”韦宝奇道。虽然韦宝大概猜到了李成楝夫妻的心思,但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啊。
“不用管她,咱们接着喝。”李承先对韦宝笑道,然后对自己老婆道:“快去吧,让他们手工做精细,做到最好!否则封了他们的店!”
李成楝老婆答应着,急忙去了。
“大哥,到底啥事啊?怎么还出来封店了呢?”韦宝好奇道。
“没事,咱们喝咱们的。”李成楝笑而不答。
李成楝老婆找到了王麻子,去办打金镯子的事儿。
这些锦衣卫的便宜,店铺是绝不敢占的!送来一千两白银,兑现成金子,会补贴他们一些,等到打成了金镯子,又会补贴一些,不但不赚钱,甚至还可能配上二三十两纹银,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像李成楝这种平时并不贪腐,很少找商人麻烦的当官的,偶尔开口的话,商家更是会尽力讨好,锦衣卫百户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对街面上的人来说,这些人就是那鬼卒判官一类的存在了。
店家甚至没有当场打金镯子,而是拿了个比李成楝老婆给的一千两纹银价值要高出四五十两银子的一对才打好不久的样品金镯子给她看。
李成楝老婆很满意,越看越是喜欢,王麻子也连说划算,李成楝老婆遂选定了这只金镯子,喜滋滋的回归家里。
此时韦宝和李成楝也停了喝酒,本来李成楝还要喝,按照李成楝的意思,非和韦宝喝趴下一个,这场酒才能算是喝罢。
但韦宝制止了,韦宝也喜欢尽兴,但是韦宝觉得,喝酒不喝醉,便是最好的尽兴了,喝醉了啥也不知道了,头还痛,有啥舒服的?
韦宝好劝歹劝,才劝得也到了七八分量的李成楝歇了,俩人喝着香儿去泡来的茶,热络的聊天,李成楝给韦宝最大的变化印象便是,这家伙嗓门变大了,似乎这时代的当官的,嗓门都比较大,尤其是中下层的官员,等到了孙承宗那种特等级别的大员,又返璞归真了,一个个像是老学究一般,会比较注重涵养风度。
吴襄在他那个级别的官员中,与祖大寿和毛文龙等人比起来,绝对是超级斯文一类的了。
“你们这么快就喝好了?”李成楝老婆乐滋滋的进了大厅,对吴雪霞道:“妹子,快来看一看喜欢不?”说着便拿出了用精美首饰盒装盛的大金镯子。
大金镯子外面还有一层红色的厚棉布包着,显得很慎重。
李成楝饶有兴致的站起身,头有些晕,身子有些摇晃,不过还是走到了老婆身边,“弄妥了?”
“嗯,王麻子带着去的,我觉得不错,你们看看呢?”说着,李成楝老婆将红布打开了,露出了一对大大的,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金镯子,是复合式的那种,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很‘新潮’了,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嫁女儿,也决计舍不得打这么贵重的一对连环缠绕的金镯子。
不过,这金镯子虽然很贵重,在吴雪霞看来,却普通的很,因为她娘有不少这样的金器,她家可不是缺黄金的人家。
“嫂子,你去就是给我大金镯子啊?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吴雪霞弄明白了李成楝媳妇这是要送给自己的,急忙道。
“小妹子,你若是不肯要,我和你大哥的脸就没处放了。那下回小宝再送东西来,我们决计是一样也不会再要了的。”李成楝老婆笑呵呵道:“快戴上看看,看看喜欢吗?你这么漂亮,戴上一定好看。”
吴雪霞并未戴什么金器,一对耳环是金子的,也并不是很大,两片树叶形状,做工很景致,上面镶嵌的一对小翡翠很值钱!
吴雪霞手上原本戴着的是一对翡翠手镯,看起来比一般的手镯好看一些,却是全冰种玉的,非常值钱,行家才认得。
而且一点瑕疵都没有,放在后世根本找不到这样的玉镯子了。又大又完整,又没有瑕疵,是极品。
所以,吴雪霞的审美观是小巧精美,而且价值很高!金器便很难满足这些要求了,甚至,金器在真正的大富之家眼中,还有一点点土气,尤其是对这些见惯了世面的大小姐来说。
“试试看,不行咱们还可以再换的。”李成楝也乐呵呵道:“吴大小姐戴上一定好看。”
韦宝看出来吴雪霞的兴趣不高,笑道:“戴上啊,别扫大哥大嫂的兴致。”
吴雪霞听大家都这么说,才勉为其难的戴上了,哟,好沉哟。这是吴雪霞的第一感觉,别的就没啥感觉了,不过也不会觉得难看,黄灿灿,金光发亮的一对连环大金手镯戴在她雪白的皓腕上,相映生辉,若是放在现代去做金银珠宝的广告,绝对满分。
李成楝和李成楝的老婆两个人很高兴,比他们戴还高兴,啧啧称奇,一个劲的不住称赞说吴雪霞戴着漂亮。
“小宝,赶明你和吴大小姐要成亲的时候,再打个头饰,一串项链,便成了。”李成楝老婆热情道。
韦宝促狭一笑,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主要也不是很在意韦宝的观感,都知道关键要女方喜欢才是要紧的,因为又不是韦宝戴,只要女的戴的喜欢,韦宝便会喜欢了。
“吴大小姐,妹子,怎么样?到底喜不喜欢?不喜欢真的可以拿去换的。”李成楝老婆追问吴雪霞。
吴雪霞粉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喜欢肯定不好,伤了人家的面子嘛,但她的确没有很喜欢。说拿去换就不必了,再换,吴雪霞也跟现在差不多。说让李成楝老婆拿回去退银子回来,那就更不行了,更会伤了人家的面子嘛。
所以,吴大小姐现在很为难。
“她喜欢的,这是害羞了。”韦宝看出了吴雪霞的窘境,帮吴雪霞解围道:“那就多谢大哥大嫂了,看你们这事办的,我送一点东西来,你们还要换成金子送还给我,咱们又不是在做买卖。”
“唉,小宝,这话就差矣了,这跟做买卖无关,这是人情客往,你啊,还是太年轻。”李成楝摆架子的笑道。
韦宝笑着点点头,“对,人情客往,那就多谢大哥大嫂了。”
“最要紧是你们喜欢。”李成楝老婆笑眯眯的,很是高兴,还一个劲的冲吴雪霞笑道:“小妹子,真好看!就这么戴着吧。”
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只能先戴着了,要不是她有些功夫,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多锻炼一些,戴着个三四斤重的一对大金镯子,还真的会很吃力的。对于一帮人来说,二三两重的金镯子已经很沉了。
闽南人一直都喜欢这样搞,闺女出嫁,家里使劲的陪嫁,若没有个几斤黄金穿在身的话,会显得家里寒酸。别的地方一般没有这么夸张。
所以,只要是家里条件还可以的话,女儿出嫁,弄个上斤黄金首饰在身上,那都是基本款了,古今如此。
有了送礼和回礼这个交情之后,李成楝老婆与吴雪霞更加亲热,拉着吴雪霞的小手一旁说女人们之间的话去了。
“小宝啊,别走了,再过一会,歇够了便在我这里吃晚饭。”李成楝对韦宝道。
韦宝微微一笑:“明天中午,我让人来接大哥大嫂上我开的酒楼去吃一顿,今天就免了吧,大哥等下好好睡一觉,我也得回去睡个觉。”
“你喝多了啊?”李成楝看韦宝没有什么醉态,还有点心里不是滋味呢,觉得韦宝的酒量比他好。爱喝酒的人也都有点类似的攀比心理,会明里暗里的比比酒量!
“喝多了,不行了,头晕啊,大哥。”韦宝扶着脑门,一副不支了的醉态。
这让李成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笑道:“那好吧,喝多了便早些去歇息,明日中午再喝!”
“好好!”韦宝呵呵一笑:“不过,再喝便不能这样喝了,我来京城是备考的,成天这么喝,不用考了。”
“是哦,险些忘了大事,小宝你是来备考乡试的啊?”李成楝一脸恍然大悟:“那我不能每日这么拉着你喝了,科考要紧!乡试是不是还有近两个月?那你这回可以在京城多待一阵了吧?”
“乡试之前有个科试,是给拿到了秀才功名,但是没有考过乡试的人的。我拿到了秀才功名,但是还没有参加过乡试科考,所以我还要先参加这个资格考试。若是通过了,这两个月我都会留在京师。若是没通过,我过几天便走了。”韦宝解释道。
李成楝听韦宝说话条理清晰,吐字清楚,暗忖你没有喝多啊,不由有点气馁,觉得韦宝的酒量实在是要比自己大的多,到底还是年轻人能喝呀,“小宝放宽心,以你的才华,科试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吗?乡试也必然高中!大哥等着为你摆庆功宴了!到时候把我锦衣卫的头头脑脑都叫上,好好热闹一番才是。对了,你这趟要去看望骆养性大人吗?他可是对你印象极好,时常跟我提起你的。还说等你到了京师,一定要让你去他家里做客,将你引荐给指挥使骆大人。”
韦宝淡然一笑,“这事不着急,等考过了科试再说吧。否则刚来就走,挺丢人的。大哥最好也不必将我来京师的事情到处去说,对于科试,我连三成把握也没有。”
李成楝哦了一声,“小宝放心,我不会对人说起的。你不用这么紧张,你这么有才华,肯定过的了。”
韦宝有点好笑,李成楝的态度是诚恳的,一直说自己有才华,在他心里,可能自己的确有些才华,但那是结交朋友和做生意,与科考没啥关系!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韦宝要走,李成楝一直拉着韦宝,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幸好是李成楝先不支了,说着说着便开始说些车轱辘话,舌头也打结,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韦宝急忙喊来了李成楝老婆。
“好了好了,喝多了就赶紧去睡吧,小宝这些天又不是见不着了,明天再喝。”李成楝老婆一边劝说,一边要扶着李成楝走。
李成楝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在嘟哝着:“我没醉,没醉,我还要与小宝说话,我好些日子没有见着兄弟了,今天是真高兴啊。”
“高兴,高兴,你不睡,小宝也要去睡了,明天还可以高兴。”李成楝老婆像是哄小孩一般。
韦宝也帮着搀扶,哄劝,才与李成楝老婆合力将李成楝弄到床上去歇息去了。
“嫂子,明天中午我让人来接你和大哥。”韦宝道。
李成楝老婆刚才听见韦宝与李成楝叙话了,道:“不忙的,小宝啊,你安心备考吧,这是大事,等你考完了,再吃饭不迟,反正你大哥随时有空的。”
韦宝笑道:“也好。”遂带着吴雪霞、香儿和王秋雅,与李成楝老婆和李成楝的三个儿子道别,这几日,李乐水和李乐土自然是住在他们自己家里了。
大家都盼着韦宝能通过科试,这样的话,李乐水和李乐土便可以多在家里住些时日了。
韦宝忽然发现,自己当时离开山海关赴京赶考之前,并不是忘记了要带上李乐水和李乐土,可能自己想到过这事,而是潜意识中担心自己要是过不了科考,立马又要将两个孩子带回来,来回奔波太辛苦了。而且,好像也很丢人。因为李乐水和李乐土知道自己连乡试的科试都过不了,很难保密不被韦家庄的人知道。
自己在自己下辖的区域可是最高信仰,神一般的存在啊,要是连乡试科试都不过的话,是不是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韦宝暗忖,不行,要是科试不过,一定要让李乐水和李乐土把嘴巴把牢,不能说出去。
但是瞒得住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吗?
“怎么了?刚才见你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是不是喝多了?”吴雪霞问道。
回去的时候,韦宝与吴雪霞同坐一部车,因为韦宝觉得在来的时候是与王秋雅坐一部车,冷落了吴雪霞。而且,他来的时候已经放松过了,现在对王秋雅的需求也降低了。
韦宝摆了摆手:“没事。”
“呵呵,我知道,你是在担心科考,刚才你义兄一家人都给你鼓劲,这让你压力很大。”吴雪霞温柔的笑笑,一副看透了韦宝的模样。
韦宝一汗,暗忖吴雪霞真的是极聪明的女孩,可能比范晓琳更加与自己心灵相通。不过,太聪明也不太好,感觉自己在吴雪霞面前一点秘密也没有,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好像总是能看见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样。
“不担心是假的,在乎就会担心,我自然也希望能通过科试,再通过乡试,顺利拿到举人的功名。”韦宝笑道。
“遇事放宽心这方面,你真的要学学我二哥,我二哥真的是一个什么都能看得开的人。”吴雪霞笑道:“不过,他没有你这么上进,这点千万别跟他一样。好了,不和你说了,你睡一会吧,等会到了我再叫你。”
韦宝的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在李成楝家里还挺精神的,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好催眠。
韦宝嗯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车厢壁上,没几秒钟便睡着了,身子一歪,有要倾斜的样子。
吴雪霞轻轻地喂了一声,韦宝没有反应。
吴雪霞急忙拉着韦宝,生怕他倒下去,等下再掉地上去,将韦宝拉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韦宝一下子靠过来,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吴雪霞的怀中,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急忙将韦宝抱住,像是女人抱孩子一般将韦宝抱在了怀中,要不然韦宝非掉地上去不可。
可是这么一抱,顿时让吴雪霞羞臊无比,因为韦宝的脸正紧紧的贴着她的胸。
吴雪霞的胸又大又软,还香气扑鼻,睡梦中的韦宝觉得舒服,居然用脸蹭了蹭。
“嗯。”吴雪霞又是一声轻吟,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刺激的事情,只觉得从胸部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让人浑身燥热不安,可是又不能松手。
吴雪霞低头看了眼闭着眼睛,睡相憨憨的韦宝,嘴角抹过一弯弧线,在韦宝的脑门上轻轻地点了点,暗忖,你就这时候老实了。
吴雪霞又看见手上戴着的金光闪闪,金灿灿的一串连环的大金镯子,想起李成楝夫妻将自己看成是韦宝的妻子,心中暖洋洋的,不由的将韦宝抱的紧了一点,第一回真切的体会到与一个人心贴心的感觉,觉得好充实,好满足。
一个人若能令你安心,定能教你温柔。
总会遇到一个恰如其分的人,不用刻意迁就可以任性撒娇,并且默契相爱,每天只想着他在不在,而不是想他到底还爱不爱。
从来没这样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到韦宝就会笑的那种。
一辈子多长不知道,缘份有多少没人知晓,这条路有多远并不重要,只要心依靠,再远也不觉得路遥。
想陪着韦宝过属于我们的简单生活。
多么希望岁月能够温柔,你始终依旧,多么希望在那时光的尽头,与你并肩执手,流年轻转,伊人红妆,在那最美的梦里,一句:余生,请多指教。
心的空间有时候很大,可以装得下整个世界,可有时候却很小很小,只能够住得下一个人。
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给你的越多,自己就越丰富,因为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爱你就像呼吸一样的自然,不眠不息,温温柔柔,所以我会永远爱你。
只要是强求的,不管什么都没用。只要是心甘情愿的,不管如何都能接受。
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间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吴雪霞一边用手帕帮韦宝擦脸上的汗,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不一而足,每件心事都甜的腻歪。
韦宝回到住处,已经没有知觉了,是林文彪让几名统计署的特工合力将韦宝抬进去的。
这时候已经是半下午,吴三辅已经起来了,并且刚刚吃过午饭,看见这幅情形,好不高兴:“哟?这是上哪儿喝的?怎么喝成这样?”
不过,吴三辅转眼便不高兴了,“雪霞,你们上哪儿去玩?为什么不叫我?”
“怎么叫你?我们上午走的,你还睡的跟死猪一样哩。”吴雪霞白了吴三辅一眼。
“上午走也可以叫我啊,下回再去哪儿玩,必须叫我!”吴三辅坚持道:“与读书有关的事儿不叫我没事,与玩有关的事情,若是不叫我,我下回非生气不可!”
“你生气生气好了,反正你哪天不生气?气也气不过半柱香功夫。”吴雪霞笑道:“我们去的是韦宝的义兄家。”
吴三辅点头,忽然看见吴雪霞手腕上两排金光灿灿的大金镯子,眼睛一亮:“这是谁啊?出手这么大方,这怕是要一两千两纹银吧?韦宝送给你的?”
“关你什么事情啊?”吴雪霞白了吴三辅一眼,喜滋滋的娇嗔道。
“哎。女大不中留哟。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吴三辅摇头晃脑道:“你就陪着韦宝瞎晃荡吧,把大好的光阴都晃没了吧!”
这句话出自诸葛孔明的诫子书,意思是如果年华与岁月虚度,志愿时日消磨,最终就会像枯枝落叶般一天天衰老下去。这样的人不会为社会所用而有益于社会,只有悲伤地困守在自己的穷家破舍里,到那时再悔也来不及了。是劝人珍惜光阴,读书上进的家训。
吴雪霞听闻不由一汗,“嗯,我二哥多珍惜光阴啊?我看你有多上进吧?你现在去看书,一直看到晚饭时间,不准动。”
“谁说我要去看书了?嗯,我是要看书,不过在家里看不下去,我得出去走走,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看书。”吴三辅微微一笑,踱着步子往外走,吃饱喝足,饱暖思……
有人看书连书都不拿的吗?吴雪霞也懒得理会吴三辅出去干什么,反正吴三辅除了逛青楼,也没啥去处,吴雪霞知道自己也管不动二哥,索性不浪费气力,而是去照顾韦宝。
王秋雅正在帮韦宝更衣。
吴雪霞本来想说自己来,但粉脸一红,暗忖自己又不是韦宝什么人,自己怎么来?而且自己从来没有给男人换过衣服,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也很是怀疑,才没有出声。
王秋雅不但帮韦宝换衣服,还帮韦宝将全身都抹过了一遍,这下韦宝干净了,清爽了,睡的更加香甜,本来秋天便很好睡觉。
吴雪霞本来有点妒忌,但是想想王秋雅只不过是韦宝丫鬟的身份,自己跟个丫鬟吃什么醋啊?恁的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所以在王秋雅忙完的时候,吴雪霞道:“谢谢你了啊。”
“小姐不必这么说,我是我们公子的贴身丫鬟,这都是我分内当做的事儿。”王秋雅急忙道。心里却暗忖,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啊?当成了小宝的妻子了吗?居然还对我道谢?真是的。
韦宝这一觉直睡到了后半夜才醒过来,酒醒之后口渴,喝水,然后吃些东西。
想看看书,却怎么样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有些烦躁。
越是想发奋拼搏,想努力的时候,却有劲使不上,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
韦宝知道,主要是因为时间已经不够,离科试还有两天功夫了,这个时候了,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不吃不喝不睡觉,直到科试的时候,又能看多少书?
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这种事,半点用处也没有。
韦宝上一世就经历过这样的时间段。
因为初中的课程比较少,在初三上半个学期的时候,韦宝的学习还很差,在班里排倒数,但是最后半个学期冲刺了一下,考上了高中。
所以到了高中,韦宝又想如法炮制,可是到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想冲刺的时候,却发现书山书海,已经力所不及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啊?蹉跎着岁月又蹉跎了自我。
这一世,虽然不会像上次那般绝望,因为他已经算是很有钱了!不必再为前途困扰。
但是那种绝望的感觉依然很清晰。
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韦宝想了很多,半睡半醒的平复心境。
到了清晨四点多的时候再次起床,静坐了一会,然后练了一趟拳,然后早早的吃过饭。
“我这两日要闭关!以后饭菜端我屋里来。吃喝拉撒睡,我都在屋里了!直到科试开考。”韦宝对林文彪和王秋雅吩咐道:“我这两天要静静心,好好看看书!”
两个人同声答应。
这是韦宝这一世历练的心境高出上一世的地方,虽然明知道两天时间没啥用处,已经于事无补。
可韦宝并不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并不迷茫,在来京城之前,他便已经知道这次参考,想考过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但既然来了,至少得把样子做出来,否则不必来!
早上起来吃饭的吴雪霞不见韦宝,便问王秋雅。
王秋雅将公子要闭关两日的事情说了。
吴雪霞噗嗤一笑:“有这种必要吗?不过也行。”吴雪霞并没有将这当回事。
此后的一天多,韦宝真的足不出户,偶尔还会从屋里面传来一些朗读的声音,声音不大,但韵律十足,还很有感情。
吴三辅则一直再没有出现过,吴雪霞始着急起来,想去找韦宝,统计署的人又不让。
总裁说了闭关就是真的要闭关的,除非是天地会内部出了重大问题,否则吴大小姐再怎么身份尊贵,也不足以到让公子提前出关的地步。
吴雪霞发了一通脾气,甚至威胁要搬走,也没有被迁就。
越是和韦宝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吴雪霞越是发现韦宝底下与所有的世家大户都不相同!韦宝手下人甚至比官府更加官府,等级非常森严,行事非常谨慎,有章法!
所以,吴雪霞知道自己怎么发脾气都是没用的,也就没有再继续。
幸好在考前一天的傍晚,吴三辅出现了。
“哥,你两天上哪里去了啊?不知道别人会着急吗?”吴雪霞一听闻她哥回来了,急忙跑出去发火。
吴三辅却呵呵一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是要去与我们山海书院的同窗们会合啊!明日便要考科试了,咱们辽西来顺天府赶考的学子,该来的都来了,我觉得小宝很应该聊表地主之谊,请大家吃一顿好的才是。”
“你自己请就是了,为什么要韦宝请客?韦宝正在闭关,不到考试不出来。”吴雪霞道。
“闭关?”吴三辅一脸懵逼:“他以为他是修道的道士呢?还闭关?这里是京城哎,都是他的生意,他自然算半个地主,自然该是韦宝请客才是嘛。”
“他的生意到处都是,那你们岂不是到任何一个地方,看到有天地商号,都要韦宝请客?”吴雪霞揶揄道。
“也可以啊,就看韦宝大不大方。要是我有韦宝那么大的生意,我肯定走哪儿都请客的。”吴三辅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找他!”
吴雪霞笑呵呵的抱着胳膊,并没有阻止,自己找了韦宝两天都不行,等着看吴三辅碰壁。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0479 科试】
“小宝,小宝啊!小宝!小宝!”吴三辅开启了大喇叭模式,知道对韦宝的手下人讲道理没用,在韦宝的院子外开始嚎叫。
这招显然比吴雪霞有用的多。
王秋雅很是无奈,问道:“吴公子,有什么事情吗?也许我可以转达给公子的。”
“你跟他说,我们辽西的同窗都到了,让他赶紧出来,找家最好的酒楼,大家好好吃喝一顿。”吴三辅笑道。
王秋雅嗯了一声,转身向里面走去。
“规矩真是大,快赶上王爷了。”吴三辅嘿嘿一笑,等着听好消息。吴三辅知道韦宝最是大气的,尤其是请客吃饭这种事情,每次都答应了,所以并不担心。
吴雪霞到了吴三辅身边,没好气道:“哥,你能不能有点担当?不就是吃个饭吗?要多少银子啊?三四十人也不过十两纹银左右,已经是顶级的酒菜了,这点银子,你犯得着像是讨饭一样找韦宝吗?”
“不是银子的事儿啊,都知道韦宝有银子嘛。而且,这是在京城,我这不是也想让韦宝做做面子,拉近同窗感情的嘛?”吴三辅道。
“你还真是替韦宝着想哩,那不然,我给你二十两!你就说韦宝正在养病,不方便喝酒,你代他请大家吧!”吴雪霞道。
“我代韦宝?”吴三辅一脸懵逼,然后道:“你不懂的,没有韦宝不好玩啊!”
其实吴三辅没有说完,喝酒是小钱,去青楼才是大钱呢!去一趟至少要几百两,吴三辅才舍不得。也不好明着对吴雪霞说。
吴雪霞却早已经看破了吴三辅的心思,“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马上快三十了吧?有萋有妾,留不能上进一些吗?还成天想着玩?”
吴三辅一听便明白了吴雪霞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了,老脸一红,“我不跟你说。”
一会儿之后,王秋雅回来了,笑着对吴三辅道:“吴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子说闭关的时辰未到,不可轻易解除的,这是信用问题。你们要怎么玩,我们都会派人去付账,公子让大家玩的开心一些。我这就去对管事说。”
“他不出来啊?”吴三辅有点遗憾,“少了你们家公子,我们玩的也不尽兴啊?”
“公子恐怕是不会出来了,要到明日凌晨方才解除闭关呢。”王秋雅笑着解释,声音很是温柔。
吴三辅还想说什么,但是对着娇滴滴的王秋雅,也说不出来了,叹口气道:“那好吧,只好如此了。”
“哥,你能不能有点担当啊?你们要玩就自己去吧!你们几个人哪个没银子?去嫖女人还要别人给付银子,真恶心。”吴雪霞气道,然后又对吴雪霞道:“你别管他了!不用叫人给他们付账。”
吴三辅顿时很不高兴,“雪霞,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是小宝什么人啊?小宝都说了给我们付账!”
“反正就是不可以!”吴雪霞也生气了,对王秋雅道:“你若敢不听我的,等韦宝出来,我一定向他告你的状,以后有我就没有你!”
王秋雅和吴三辅都一汗,吴雪霞这是要拿出‘主母’的威仪了吗?可你并不是韦家的女主人好吗?
不过,王秋雅也的确有些为难了。
“雪霞,你这就过分了啊!到底有你啥事?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高兴一下嘛!”吴三辅气道。
“你不是有七千两纹银?你若不肯请客,你现在就将银子还我!”吴雪霞拿出了杀手锏:“否则我回去便让爹爹主持公道!还有,明日便是考期,你今日就算不看书,也得早些歇了吧?你难道不打算考试了?你若明日不赴考,我也一定向爹娘禀报的。”
“爱怎么告就怎么告吧!雪霞,算你狠!”吴三辅气鼓鼓的拔腿就走。
“没事了。”吴雪霞并没有在意哥哥是否生气,那些个纨绔公子哥,吴雪霞一个也看不上,并不觉得哥哥与他们玩在一起有多大用处。
王秋雅哦了一声,想感谢一下吴雪霞,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遂回去向韦宝汇报。
韦宝听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随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要注意休息,早点睡吧?明天便是考期了,养足精神更好一些。”王秋雅轻声提醒了一声。
“嗯,马上就睡。”韦宝对王秋雅微微一笑:“要不然你过两炷香功夫再来吧,今天晚上陪我睡。”
王秋雅粉脸一红,韦宝平常都是一个人睡的,除非要那啥的时候,才让她一起睡。
“公子,明天就要开考了,是不是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啊?”王秋雅轻声与韦宝商量道。
韦宝微微一笑:“你怕我晚上玩的时间长了会耽误明天考试是不是?我什么也不做,晚上就想抱着你睡。”
王秋雅甜甜的嗯了一声,下去了。
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韦宝喜欢和人一起睡,两个人靠在一起,抱在一起,会踏实一些。
韦宝晚上果然啥也没做,沐浴之后也没有打坐练拳,直接睡了,并没有找吴雪霞欢好,睡的居然还挺沉。
韦宝睡觉的时候,吴三辅、汪东明、汪灿华、方安平等十几个富家公子哥在一起大吃大喝,并且不是在酒楼,而是在大栅栏的豫秀楼,这是一座高档青楼,算不上数一数二,在大栅栏的上百家青楼当中,也能算前二十了。
这趟来参加乡试之前的科试的,一共38人,除了一名已经考过了科试,不用参加,可以直接参加乡试的老秀才不用来,有资格参加乡试的秀才都来了,而且全部是新晋秀才公。
这些人当中,富家公子一半,寒门学子一半,各为十来人。
寒门学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加入了韦家庄天地会,都是韦宝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出来放浪形骸,此时都住在天地商号安排的海商会馆中,或者睡觉,或者彻夜苦读,准备来日的科试。
吴三辅、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富家公子哥则喝花酒,玩妓女,好不快活。
众人中间是北京涮羊肉,地道的北京风味,一道由羊肉为主料的美味佳肴,肉质鲜嫩,味道鲜美。一边涮肉一边涮菜搭配来吃,也不会太腻。
热气腾腾中,汪灿华夹了一筷子烤肉,大声道:“韦宝真他娘的小气,赚了咱们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多少银两啊?请个客都舍不得!”
炙子烤肉需要把牛羊肉切成薄片,用料汁浸透,加上大量的葱,洋葱在铁炙子烤熟,家庭制作就把过程简化了,使用火锅用的牛羊肉薄片,配好一小碗料汁,简简单单三步就能搞定。
“不是他舍不得,我不是说了吗?是雪霞不让,韦宝他闭关了,这两天都没有出过屋子。”吴三辅笑着夹了一筷子水晶肘子,然后道:“区区几百两纹银,现在对韦宝来说,就跟咱们几两银子一样,不算什么,韦宝不至于舍不得这点银子。”
今天他们来青楼是aa制,在场的富家公子哥都不缺银子,一晚上消费一二百两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还是采用了aa制。
主要因为合在一起,数目有些大了。另外以前大家是轮流请客的,只是请来请去总会有人小气,上回别人请客花了50两,到了他请客,只肯花费20两这一类,久而久之,请客的就不积极了,便很难聚在一起。
而大家又想聚在一起玩,最后发现还是aa制最合理。
“闭关?哼。”方安平轻蔑的一笑,“就他那个考丁等的水平,还闭关个鬼啊,就是闭关十年,也还是丙等不?”
方安平的话,引得十多名富家公子哥一起哈哈大笑,一伙妓女不知道公子哥们笑什么,却也一个个跟着笑的花枝乱颤的。
“都是同窗,你们平时也没有少吃人家韦公子的吧?怎么一个个说话这么损?”吴三辅有点不高兴道:“就因为韦宝今天没有来请客?”
汪东明摆了摆手,打断了吴三辅的话,用筷子捡起一块抓炒鱼片放入口中。
抓炒鱼片色泽金黄,外脆里嫩,明油亮芡,人口香脆,外挂粘汁,无骨无刺,有酸、甜、咸、鲜之味。
汪东明吃完才道:“三辅兄啊,你不用为韦宝说话,韦宝他知道咱们瞧不上他这种暴发户!并不爱和我们一道玩,你撮合也没用。我劝你啊,最好也别跟他走太近,这种人是狼羔子转世,逮着机会就会咬人!”
众人一起纷纷附和,都说汪东明说的对,韦宝是狼羔子云云。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郑忠飞,此时开口道:“汪公子说的不错,韦宝就是个狼羔子!这回若是让韦宝取得了举人功名,他日至少是能在辽西辽东弄个五六品的官当的!到时候,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将更加倒霉!”
这种场合,本来家境殷实,却还没有到豪富的郑忠飞是玩不起的,不过,青楼也不见得就一定要高消费,他跟着众公子哥来,只要等会不点女人,光是喝花酒,其实要不了几两纹银。
郑忠飞对韦宝的仇恨自然是从来没有放下过,听吴三辅帮韦宝说话,逮着机会,也自然要狠狠煽风点火,煽动其他公子哥对韦宝的仇恨。
吴三辅皱了皱眉头,郑忠飞跟这帮公子哥都不熟,是他叫郑忠飞来的,现在听郑忠飞说韦宝的坏话,自然很不舒服,因为吴三辅觉得,说韦宝的坏话,就是说他的坏话,在场的哪个公子不知道自己与韦宝的关系?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来玩的嘛!早些吃好,玩一会,早些歇了吧!争取明早赶上科试。我若不参加科试,雪霞一定会回去告诉我爹娘,我爹娘绝对要责罚我。”吴三辅笑道,然后又对跟班许文道:“让人上清汤燕窝吧!然后明天早上,记得喊我起来,不能误事。”
“明白了,公子。”许文急忙答应着,招呼青楼的伙计上清汤燕窝。
清汤燕窝是将燕窝放在没有油腻干净的瓷器中,用纯净水泡透发后捞在干净盘内用镊子钳净燕毛和其他杂质部分,用凉水清洗两遍后,然后用开水冲泡。
用开水将燕窝过一遍后,再用开汤过一遍分装在小碗内,将盐、胡椒粉、味精料酒、加进清汤中,把味调好冲进小碗即成。
在高档的青楼中极为受欢迎。
吴三辅因为来过京城一次,也借着点菜的功夫向诸位公子哥们显示他对京城名菜的熟悉,以显示比格。
“对,也叫醒我们!”方安平道:“我来京城,要是不考科试,回去我爹娘也指定要把我赶出家门了。考得上考不上先不说,不考是绝对不行的。”
其他公子哥们也纷纷附和。
众人吃过清汤燕窝之后,各自带上刚才就相中了的姑娘,在青楼狂欢了大半个晚上,方才睡去。
而郑忠飞整晚上都在青楼看书,也算是古今奇谈也。
早晨韦宝起的很早,并不是王秋雅叫醒他的,事实上,韦宝睁眼的时候,王秋雅还睡的正香甜呢。
因为心里有事,便会醒得早,韦宝坐起身,暗叹自己到底还是心态修为的不够!遇事还是不够淡定。在现代大考小考经历多少回了?一个乡试之前的科试,算个屁?
想是这么想,但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因为没有多少真才实学而要去与一堆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们较量的感觉,的确很不好。
就韦宝平心而论,也许,他是所有北直隶加上辽西辽东的所有秀才中,水平最差的!
“公子,你醒了啊?”王秋雅感觉到了什么,睁眼看见韦宝坐在身边,急忙坐了起来。王秋雅美好的身段,身无寸缕,凹凸有致。她也混不在意,都跟韦宝睡过多少回了,看看又何妨。
看见王秋雅的美好身材,这让韦宝开心了一点点,笑道:“你睡你的啊,天色还早,我睡不着了。”
“嗯,公子这是心里有事。”王秋雅笑道:“我服侍公子起身。我也差不多睡够了。预祝公子今天科考试旗开得胜。”
“呵呵。”韦宝感觉这句话有点讽刺,真的能旗开得胜吗?
在王秋雅的服侍下,韦宝穿衣洗漱完毕,静坐了一会之后,又打了一趟拳,感觉精神和状态还是很不错的,遂出来吃早饭。
吴雪霞早就起来了,在吃饭的地方等着韦宝。
韦宝笑道:“你吃过了吗?三辅大哥回来了吗?”
“你好大的架子啊,还闭关,还不让人见。”吴雪霞气鼓鼓道:“前天昨天,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回了吗?”
“找我能办到的事情,找秋雅一样也能办到,这两天,我想静静心,不好意思啊。”韦宝笑道。
“那能一样吗?要是别人有事只想找你,只想对你说,并不想对你的丫鬟说呢?”吴雪霞翻了翻白眼。
韦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想与吴雪霞斗嘴。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特地等你起来一起吃早饭呢。我哥一晚上没有回来,急死人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会赶去参加科试的,我哥虽然心大,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事情耽误不得。”吴雪霞道。
韦宝微微一笑:“是这样的。”
“你今天一定要好好考啊,过了科试,再拿个举人的功名。”吴雪霞又似乎高兴了起来,甜甜的一笑。
韦宝这是第二次听见有人提前预祝自己考过了,感觉鸭梨山大,淡然一笑,没有回应。
早上吃的很丰富,依然是二十多道菜,比皇帝的菜式还奢华。
但韦宝只是吃了几筷子的京酱肉丝和马莲肉。
韦宝的厨师所作的京酱肉丝选用上等的猪瘦肉为主料,辅以甜面酱、葱、姜及其它调料,用北方特有烹调技法“六爆”之一的“酱爆”烹制而成。成菜后,咸甜适中,酱香浓郁,风味独特。
马莲肉是上等凉菜,味道清香,可作酒菜,四季减宜。制作时用马莲草绑肉,故肉中有马莲的清香味,肉烂味浓,并配有晶莹的肉冻,食之清凉爽口。
“你就吃好了?多吃一些吧?听说科试时间也不短,别等下考试途中饿了,影响考试。”吴雪霞见韦宝一会儿便吃完了,不由劝道。
韦宝心中一暖,有美女关心自己,还是吴雪霞这种超级美女,而且今天的吴雪霞挺温柔的,是个男人都会感觉受用的。
“我吃的不少了。”韦宝笑道:“吃饱了便可以,你怎么不想想,万一吃的太多,考试的时候想要出恭,不是更麻烦吗?”
吴雪霞听韦宝说到出恭,粉脸一红,感觉很有道理一样,又觉得韦宝说的过于粗俗了,白了韦宝一眼:“喂,人家还没有吃好呢,说啥呀?”
韦宝呵呵一笑:“对不住啊,忘了忘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过去了。”
“还早呢,等会我跟你一同过去。”吴雪霞急忙道。
“没事,你慢慢吃,我看会受到,一炷香之后出发!早点过去,安心准备进去赴考,不用着急忙慌的。”韦宝笑道。
吴雪霞甜甜的嗯了一声,见韦宝做事井然有序,不由安心了一点点。
说实话,韦宝担心考试,吴雪霞的担心只会大于韦宝,韦宝到底有多少水平,吴雪霞其实心里也有底,韦宝在辽西辽东的学子当中都是垫底的水平啊,更不用说来人才荟萃的顺天府应考。这里可是集中了整个北直隶的有秀才功名的学子呢!
这一天,来自整个北直隶和整个辽西辽东各地的考生将齐顺天府贡院考场外,北直隶的考生分赴京府。
主考、同考官及有关人员,已经提前两天进入考场,实行“锁院”。
锁院的目的,一是清除闲杂人员,二是安排好考生的号房并进行公布,三是出题及刻印试卷。
严防试题外泄的状况发生!
乡试和科试的试题并不像现代是提前出好,像某些影视剧中那样,是用个啥封套封好,考试的时候运到考场来,才开考。
而是这两天锁院的时间内,由几十名主考和负责审阅卷子的夫子们临时拟定的。
所以,大明的科举是非常严苛,非常公平的。
至少在出题阅卷这些环节,是非常公平的。
富家子弟想花钱也没法花在整个的科举渠道中,就比如到处问过了一圈的韦宝韦公子。
考试内容是《四书》义三道,每道答案规定在二百字以上;《五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如书写不及,可各省去一道。这一场主要是考考生对《四书》、《五经》以及各家注疏的基本掌握情况,类似于基础知识的考试,答案也是统一的。按“科举成式”规定,《四书》的标准答案用朱子集注,《易经》用程传和朱子本义,《尚书》用蔡氏传及古注疏,《诗经》用朱子集传,《春秋》用左氏、公羊、谷梁三传及胡安国、张洽传,《礼记》用古注疏。
永乐时颁布《四书五经大全》,成为国子监和府、州、县学的统编教材以及科举头场的标准答案。
“论”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语”五条:诏、诰、表、内科任选一道。这一场主要检验考生是否具备做官的基本条件。
考经、史、时务策五道,可视为考安邦定国的见解。
为防止夹带舞弊,乡试考场气氛十分紧张。
考生黎明入场,除自带笔、墨、砚及草卷、正卷纸各十二幅外,不得携带他物。
有巡绰搜检官带人对考生逐个进行搜查,从头发、衣服直至鞋,如发现夹带,立即驱出考场,并取消考试资格。
入场后,每位考生有一席舍,称“号房”,由顺天府的差役看守,然后由掌试卷官发卷。
考生答卷,有几条规则:一,考卷一律用墨书写,谓“墨卷”。二,卷首先写考生姓名、年龄、籍贯及三代名讳,以及考生在校所习本经。三,文字中应回避本朝皇帝的御名、庙号,并不许自序门第。四,考试时禁止考生相互答问或请人代答,如答题未完而时已黄昏,供烛三支,烛尽后不管是否答完,均须离开考场。
考生答卷,即墨卷先交受卷官,然后由弥封官将姓名糊上,誊录官督人将墨卷誊录成朱卷并编上序号,经对读官校对后,墨卷交掌试卷官封存,朱卷送主考、同考官审评,最后由主考官决定名次。
录取者的朱卷经与墨卷核对无误后,即张榜公布名单。
榜上有名者即通过了科试,才有资格参加两个月之后的正式乡试。
整个明代,乡试录取名额作过几次大的调整,总的趋势是逐渐增加。如洪武三年乡试录取总额为510人,万历元年则达1195人。江西省洪武三年录取40人,万历元年则达95人。
这固然是为了适应统治需要,也是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必然结果。
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乡试中举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乡试是科举制在省区范围内的组成部分。它不仅是会试、御试的必要阶梯,还在内容、规则、程序等方面做了很好的前期准备。
韦宝带着吴雪霞、王秋雅和香儿,还有一大批随扈人员到了顺天府贡院之外,此时虽然还比较早,但是已经汇聚了数百名等待应考的学子,这些人可都是秀才公啊,一个个气质不俗。
有读过书,并且满腹经纶的人,肯定和没有读过书,学问浅薄的人,在形象气质上是有所差别的。
直到这一刻,韦宝才真正领略了大明科考的强大,大明统治基础的强大,这个帝国,可以说是由这些学子们撑起来的,他们是帝国的基石呀!
想到要与这么多高手同场竞技,而自己连半担水都没有,韦宝不免慌得一批。
“别紧张,等叫号的时候再下马车,现在先歇一会吧。”吴雪霞见韦宝脸色有点发白,并且都有点虚汗了,不由轻声的连连安慰。
韦宝嗯了一声,不看窗外,幽幽的闭上了眼睛,设法让自己静心。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有考试恐惧症,到临考的时候就紧张,尤其见到几百考生挤在一起的密集场景,更加紧张。
这还是科试,如果是真正的乡试,整个顺天府,整个北直隶合在一起,至少有一两千考生,场面将更加壮观!
每年举人的名额才几个?每每三年才一次,都快赶上世界杯了。
关键是过不了的人,绝大多数,下一次还会接着考,这就造成了历届生远远超过应届生,考生越积累越多,一两千肯能都不止,这还是韦宝自己估计的。
几百米考生之外,还有大批做生意的小商贩。
本来这里是一条市集街,因为贡院一年当中也热闹不了几天,而且这里又是市中心。
顺天府贡院真的是核心位置了,要是放在现代,这里的房价,得以千万人民币一个平方计算都不为过!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