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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樟     明鹿鼎记txt下载     明鹿鼎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80 跑到顺天府丢人的辽西辽东富家公子哥们】

    不过,即便是千万人民币一个平方,也没有人能买得到!绝对的有价无市。

    大部分商贩卖的都是吃的,因为很多考生是昨天才赶到京城的。

    尤其是寒门学子们,京师的客栈那么贵,谁住的起?只能于开考的头一天赶到京城,得掐着日子。

    若是头一天恰好没有赶得及入城,第二天大清早便得拼命在入城之后往贡院赶过来!

    连日的奔波,哪里顾得上吃东西?

    一会儿工夫,便有衙役出来赶人了,今天这里是绝对不能随便做买卖的。

    他们得在贡院外面搭上无数棚子,因为里面根本坐不下那么多考生,哪儿有那么多号房啊?

    在外面搭上棚子,是预防考着考着,忽然下雨啥的,影响科试。

    以后乡试也是这么办理。

    又过了一会儿,一大排搭盖好的棚席拔地而起,上下左右俱都遮盖,牢固结实,能避雨。

    然后有礼部的官员出来叫号了,叫到了号的考生要过去排队。

    “坏了,马上要进场了!已经开始叫号了啊!我哥还没有看见人。”吴雪霞道。

    韦宝睁开眼睛来:“叫号了?那我得下去了。”

    “嗯,下去吧,东西我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吴雪霞将韦宝考试用的箱子给韦宝,奇道:“你这个东西是啥啊?是镇纸吗?啥东西做的啊?非玉非金的,怕考官不让你带进去。”

    吴雪霞拿着韦宝的手机问道。

    韦宝淡然一笑,对于能否带手机入场,他其实无所谓了,能带自然好,那样能确保考试的时候发挥出备考的水平!若不能带,他也能发挥出一半左右。

    反正即便是将备考的水平全部发挥出来,也顶多一半通过的几率罢了,所以韦宝无所谓。

    而且这种手机,韦宝已经试过好几次了,绝对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看出门道的,大不了就是不让带进去,绝不会因此看出自己想作弊。

    可惜不是考英语啊,要是考英语,带着本存在手机中的大词典,那就稳当了!

    “不让带我就不带呗,这是镇纸,非常贵重。”韦宝对吴雪霞解释道。

    吴雪霞哦了一声,又帮韦宝放回到装文房四宝的木盒中,递给了韦宝。

    韦宝接过之后,淡然道:“走了!”

    “一定能通过的,别紧张!”吴雪霞急忙握了握小拳头道。

    韦宝回头看了眼小媳妇一般的吴雪霞,觉得若是在现代,考试的时候带着个这种超级大美女女朋友的话,那得亮瞎多少宅男的狗眼啊?

    韦宝头戴方巾,脚蹬黑靴子,一身的普通秀才长袍打扮,放在近千名考生当中,若不细看韦宝的颜值,他真的极为普通。

    最近韦宝虽然又长高了一些,但是仍然不到165,身高在这个时代的男人中处于中间水平,不出众,也已经不算矮了。

    除了装文房四宝的木盒,王秋雅还给韦宝准备了装水的皮囊,饿了没事,渴了是绝对不行的。

    寒门学子可以没有皮囊,都用的是竹筒,反正每个人都知道带水喝。

    北直隶各个府的考生依次排队,北直隶就有十多个州府,最后面的是辽西和辽东的考生,辽西辽东的考生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北直隶其中一个府的考生的三分之一,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韦宝和辽西辽东的寒门学子们已经站好了队。

    等着接上各个北直隶府的队伍。

    廖夫子也跟着来京城了,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弟子们,他这个书院夫子,也不光是看银子,服务还算是到位的,还陪同大家来赴考,盼着能多过几名考生,能通过科试,等到乡试的时候,参考的学子越多,也越可能考出举人来嘛。

    虽然廖夫子自己对于考进士已经毫不抱希望,但是对于辽西辽东再出一两个举人,他还是抱着希望的。

    那样的话,他的名气就更大了。

    不过,廖夫子也没有抱太多幻想,觉得科试能过五个人已经很不错。

    吴三辅等人并没有迟到,还没有完成整体队形的时候,吴三辅他们十多名在青楼放浪形骸了一晚上的公子哥们便过来了。

    吴三辅是哈欠连连,与几个公子哥互相搀扶着自己的书童。

    郑忠飞一晚上没有睡,本来早就喊这帮人起身了,可惜一个个实在是太难叫起来,才耽搁到这个时辰过来。

    吴雪霞见着吴三辅,好不高兴,急忙让香儿将吴三辅的应考文房四宝的木盒送过去给吴三辅。

    香儿过去交给了吴三辅的书童许文,许文便替吴三辅背上了,并将他送入考生队伍当中。

    “三辅大哥。”韦宝主动冲吴三辅打招呼。

    “昨天我喊你半天,你听见了吗?”吴三辅还有点小生气,戏韦宝道:“你这谱儿也太大了吧?现在还弄出个闭关来,这是要修道了么?”

    其他的公子哥们闻言,也纷纷戏韦宝,不过,绝不像在人后,在青楼背地里损韦宝那般狠,当着韦宝的面,众人还是很温柔的。

    韦宝呵呵一笑,并不反击。

    “韦公子闭关几日,想必学问大进了吧?依着我说,这趟科试,咱们辽西辽东的学子,若有一个人能过的话,必然是韦公子莫属。”汪东明阴阳怪气道。

    汪灿华和方安平闻言,耻笑一声,冷笑不止,碍于韦宝在场,否则非要大大吐槽汪东明这句话。

    虽然汪东明阴阳怪气的口气,也不是好意,但汪灿华和方安平听到辽西辽东若有一个人能过科试的话,必然是韦宝莫属这种话,还是扎心的很!

    韦宝那种水平,能过科试个屁!

    韦宝就是废物!

    韦宝不得好死!

    不单单是汪灿华、汪东明和方安平这几个带头的公子哥,大部分公子哥都对银子花不完,帅到没朋友的韦宝敌视的很,不管是什么反讽的话,反正只要是说关于韦宝的话,带上了一点正面褒奖的意味,大家就怒火中烧啊。

    “依着我看,辽西辽东若有一个人能过科试的话,必然是非汪公子莫属!”韦宝也是嘴巴不吃亏的人,当即反讽。

    汪东明呵呵一笑:“我可没有闭关啥的,该玩玩,我根本没有把科试当回事,权当是跑到京城玩一趟,哈哈哈。”

    众人也都纷纷附和,一帮公子哥们都说来京城权当做是来旅游来了。

    “家里有银子就是好!对于很多学子来说,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们几个公子却当成是来玩的,佩服,佩服。”韦宝说罢,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几个公子哥。

    一些别的府的考生听见韦宝这么说,都纷纷点头认可,并且以鄙夷的目光看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人。

    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公子哥冷哼一声,不再与韦宝斗嘴,几个人合在一起,也不是韦宝的嘴巴的对手。

    韦宝不但注意积攒实力,打起嘴炮来,更是一个打十个的水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若论打嘴炮,天底下还没有韦宝服气的人,除了吴雪霞之外。

    前面开始验证身份入场了,一边是考生们排队入场,一边是顺天府的衙役抬着一筐一筐的饼及小菜进了棚席中,这些是给考生们科考时准备的饭菜,非常清苦,而且不准富家子弟们另外带饭菜。

    北直隶的乡试,可以说是全国最高规格的了!

    各省的提学官一般都是省内文化官员担任,一般为布政使管辖,上至吏部管辖,或者说吏部和礼部一起管辖。

    而北直隶的都直接是礼部的主事来担任。

    这次的主考,韦宝就认得,正是上回跑到永平府主持秀才考试的那个大胡子熊大人。

    熊大人的全名叫什么,韦宝到现在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打听。

    上回永平府的秀才考试,韦宝之所以能过关,那是因为王体乾从中起了大作用,背后有所动作,给了永平府非常多的指标,反正,必须保证韦宝过关,如果韦宝上回考的很差,是整个永平府的最后一名的话,那么,整个永平府参加秀才考试的学子就将全部过关!

    这就是现实的不公平,韦宝享受过一次特殊待遇了,简直是绿事直通车。

    这回韦宝知道自己没有打通关系,不再有这种直通车坐,纯属是抱着来撞大运的心态,所以更加不关心主考是谁。他与这个熊大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际。

    “小宝啊,那个主考好像是咱们上回考秀才的时候的那个礼部主事熊大人吧?没有想到这么有缘分,在这里又见面了。”吴三辅回头,轻声的韦宝道。

    韦宝嗯了一声,“是他。”

    因为吴三辅和韦宝站在这批辽西辽东赴考学子的最前面,紧跟着前面大名府的考生。

    一名大名府的考生听见后面有人议论主考官,忍不住回头显摆自己知道的消息,轻声道:“这位主考大人叫熊文灿,新晋的礼部郎中。”

    吴三辅随口哦了一声。

    韦宝却被震撼了一下,因为他对熊文灿还是挺熟悉的,在现代就多次看过熊文灿的大名。

    熊文灿发迹的非常晚,到了五十岁还籍籍无名,后来通过招降郑芝龙而名垂青史,大名满天下,这还不算,后来又在大明中原战场僵局,甚至呈现败局的时候,被大明朝廷紧急启用,招降了张献忠,这名气就更大了。

    熊文灿(1575--1640年),四川省泸州市泸县云锦镇人,贵州永宁卫,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进士,授黄州推官,历礼部主事、郎中。

    ‘原来是熊文灿。’韦宝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下。

    不过,震惊也不过因为对方是个历史名人而已,也不会太过震惊,毕竟韦宝现在连朱由校和魏忠贤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名人能让他吃惊很久的?

    顺天府的佩刀衙役足有近百人,分立考场周围,显得很肃穆。

    随着验证考生的工作不断推进,不再有人随便交头接耳,在这种场合,虽然考生当中绝大部分是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可这绝对不是随便胡闹的地方,再傻的公子哥也有数。

    轮到吴三辅和韦宝他们了。

    先是两名考官针对资料验证吴三辅的相貌和家世,籍贯,年龄这些,还有代表秀才功名的朝廷发放的牌子。

    古代没有照相技术,验证相貌主要靠文字描述,文字形容五官啊,身材啊,形容有没有重大身体特征这些。

    验证完这些,还有衙役搜身,这可比海关那金属探测仪要严格的多了,人家衙役都是直接上手,连老二都不放过。

    韦宝被抓住关键部位,不由一汗,强忍着发火,有这么捏的吗?

    不过想到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连吴三辅都不吭声,自己也别冲好汉了。

    最离谱的是,光摸还不算,还有敞开衣襟让看里面,甚至还得脱靴脱袜子,把裤管撩起来,就差没有全-裸。

    “这个是什么?”一名衙役拿着韦宝的国产手机问道。

    “镇纸啊,怎么了?”韦宝淡然道。

    那衙役看着这奇怪的镇纸,左看看,右看看,使劲乱按。

    但是韦宝是关机状态的,轻易按不出问题来。

    韦宝也有点揪心,生怕这傻萌万一长时间按住了开机键,等下手机屏幕亮起来,那就要搞笑了。

    “老爷啊,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就拿给考官验证啊,没见过西洋玉器的镇纸啊?”韦宝忍不住道。

    那衙役脸一红,还真没有见过,不过韦宝的话有点伤他的自尊心了,能在顺天府当衙役的,那也等于后世京城的正式警长级别的警员了,虽然没有东厂和锦衣卫那么牛叉,但是在京城街头,那也是横着走,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吗?

    韦宝倒不怕这家伙生气,万不得已便亮出同骆养性的关系便足够了,韦宝绝对不需要亮出同王体乾的关系,老子还不信了,凭着我堂堂锦衣卫千户大人的朋友,连个手机都带不进考场?

    那衙役本来还真想按照韦宝说的,拿去给考官看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些富家公子哥用的奢华文具,稀奇古怪,也不单单是这一件了,明显没有什么问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哼了一声,将韦宝的手机重新扔回到装置文具的木盒当中:“下一个!”

    韦宝心情一阵松快,总算过关了。

    连忙穿好鞋袜,整理了一下衣衫,麻痹的,考个试,弄得跟刚刚跟女人办完事一样。

    然后连忙夹着自己的装置文具的木盒,跟着吴三辅向里走。

    身份还不止核对一次,到了熊文灿等礼部官员面前,还有礼部的官员再核对一遍,只是这次比较快,比较简单,就对照秀才生员牌子上的文字描述,核实一下,以防有人冒名顶替,代考啥的。

    韦宝特地看了熊文灿一眼,熊文灿也看了韦宝一眼,不过,只一眼,便扫向了别处,继续与礼部的同僚聊天,显然已经认不出韦宝来了。

    熊文灿专门在礼部做事,一年当中接触的考生起码几千,虽然韦宝长的丰神俊朗,潇洒英俊异常,却也没有值得考官多注意的地方。

    韦宝也没有特别的注意熊文灿,在韦宝看来,明末魏忠贤当权这个阶段的朝廷官员可以分为三类,阉党一大派系,东林党一大派系,还有一大派系便是中间派官员。

    像是孙承宗,屡次被阉党攻讦,东林党也看孙承宗不顺眼,所以孙承宗这种的,明显应该算是中间派的官员。

    中间派,大多是谨慎老实点的官员,或者说不爱随便站队的官员,这类人要么是际遇特殊,否则很难以升迁。

    所以在韦宝看来,五十岁还只是个礼部郎中的熊文灿,可是万历年间的进士,这种升迁速度,明显是没啥子靠山的人,肯定是中间派官员,至于后面有没有与阉党或者是东林党搞在一起。

    韦宝认为,绝对没有与阉党搞在一起过,否则不可能在崇祯上台之后就立马获得升迁了。

    要有派系特点,可能算是倾向于东林派一边的吧?而东林党大多为江南人士,像熊文灿这种四川人,西南偏远地区的人,想打入东林党上流,肯定也不容易。

    核实完身份,然后是入座,由两名负责带考生入座的衙役领头,依照各个州府的顺序,让考生入座,并没有岔开乱坐。

    他们是在收卷子的时候,将卷子岔开的,而不是将考生岔开。

    而且,考场监察的这么严苛,想靠一起来赴考的考生互相作弊,根本没有机会。

    号房都是独立的,这且不说,即便是坐在贡院的大院子中,或者干脆在贡院外面的衙门口广场上考试的考生,每个座位都隔的这么开,除非装上望远镜,装上对讲机,否则怎么作弊?

    想到对讲机,韦宝不由的暗暗后悔,好像镇远舰上有这种设备啊?类似晚会搞活动,装在主持人或者歌手耳朵里面的,以防止现场声音太大,杂音太大,干扰歌手听伴奏那种设备。

    如果让宋应星这种人配合自己,他在知道了考题之后,在外围轻声念给自己听,自己何必还要备考?

    不过好像也不行,刚才查验的那么紧,耳朵里面也是会检查的,发现耳朵里面装了一个怪里怪气的东西,难保不被拿下,至少有可能不让带入考场。

    辽西辽东的学子很可怜,由于是搭凑在北直隶这边考试的,属于拖油瓶系列人员,只能坐在贡院外面的衙门口广场上,露天考试。

    说露天考试也不对,有一个个的小棚子。

    一张长案,一把椅子,此外别无他物。

    韦宝坐下之后定了定心神,将考试文具都拿出来摆好。

    轻轻地研磨墨汁。

    最高档的狼毫笔,笔杆还是纯金打造的,处处显得主人的身份高贵!

    就连韦宝用的砚台都是最高档的唐朝古董,若是放到现代去,得上亿人民币的成交价。

    搞定这一切,韦宝然后端坐,等着发考卷。并没有急着打开手机。

    韦宝预备考了一会儿之后,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很安全,再打开手机,而且先把题目都看清楚,再开手机查找,也会快一点。

    若是赶巧都是自己会的题目,也就不用冒险开手机了,毕竟有一点点的风险的。

    这场科试的监考级别完全比照乡试的规格,来来往往的都是监考官,要查看手机,也决计没有考秀才的时候那么惬意。

    大家都是背对着监考席位的,每张桌子之间差不多有一米的间隔。

    每张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便桶。

    韦宝最瀑布汗的就是这点,难不成,还要当众大小便不成?

    上午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又磨蹭了一会儿,宣布关闭考场,封街,驱散围观老百姓,两边街道都站上持刀衙役。

    然后给考生们发考卷。

    韦宝写上了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所属的州府县,里,甲,卫所,这些。

    还有序号。

    说是考卷,其实就是几张雪白的宣纸。

    开考之后,会敲钟,然后由衙役举着试题绕场给考生们看,确保每个考生都将试题抄写清楚。

    有十多名衙役举牌子,每五张桌子便站定半天,考生的时间是很充足的,不必担心时间不够用。

    甚至还有一名考官会在监考席位上大声将这次科试的考题念诵一遍。

    题目跟考秀才差不多,八股文章,策论,两大类。

    韦宝抄写好考题之后,便开始努力思索,看看是不是在宋应星给出的备考范围内!

    韦宝的运气很好,两道题都会,其中策论方面,更是有宋应星直接给出的标准答题文章。

    韦宝甚至不用打开手机,都能背诵出七八成!

    另外的八股文章,他也是学习过的,大概知道如何答题。

    尧帝功德满天下。

    日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帮,黎民与变时雍。

    日若:用作追述往事开头德发语词,没有实际意义。稽:考察。古:这里指古时传说。钦:恭谨严肃。允:诚实。恭:恭谨。克:能够。让:让贤。被:覆盖。四表:四方极远德地方。格:到达。俊德:指才德兼备德人。九族:指同族的人。平:辨别。章:使明显。百姓:白官族姓。黎民:民众。于:随着。使:友善。雍:和睦。

    考查古代传说,帝尧德名字叫放勋。他严肃恭谨,明察是非,善于治理天下,宽宏温和,诚实尽职,能够让贤,光辉普照四面八方,以至于天上地下。他能够明察有才有德德人,使同族人亲密团结。族人亲密和睦了,又明察和表彰有善行德百官协调诸侯各国的关系民众也随着变的友善和睦起来了。

    尧是古代传说中的帝王,也算得上“开国元勋”。为帝王歌功颂德,使作为臣子的史官责无旁贷的职守,因为古代书写历史的人使官员,而不是学者,他必须站在官方的立场上维护最高统治者。

    这种做法后来相沿为习,很少有人脱出这个框框。

    这样一来,历史就成为成功者的历史,帝王功绩德行的帐薄。历史也显得极端重要。

    他的价值主要在为统治者树碑立传。供后来的统治者学习借鉴,以便把好传统发扬光大。

    虽然我们无法知道我们最早的帝王长相如何,习惯、个性、个人生活如何,但我们明确地知道他英明伟大,功高德重,万民拥戴,名垂千古。所以我们不得不敬仰,并为我们有这样德祖先而自豪,庆幸自己是他的后代子孙。

    韦宝觉得根本不用开手机了,两道题几乎是一蹴而就的做完。

    看了两遍,个人很是满意,觉得开手机也顶多对照一遍罢了,自己能确定,百分之九十九是与手机上的一模一样的。

    头部幅度不大的四下看了看,前后左右的人几乎都在泼墨挥毫,奋力书写,只有吴三辅似乎也写完了。

    吴三辅正好看见了韦宝,示意韦宝交卷走人。

    此时考试的时间才过了三分之一左右,韦宝觉得这个时候就走人实在是太早了一些,虽然打算不开手机的,但是等会还是打开再对照一下,比较稳妥!

    所以韦宝低下了头没有搭理吴三辅的暗示。

    吴三辅无奈之下,只有一只手撑着头,眯着眼睛打瞌睡。他也的确是累了,昨晚上在青楼忙乎到快天亮才睡,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人喊起来,此时只觉得两个眼皮都睁不开。

    科试的题目量只有正式乡试的三分之一左右,而给出的时间是一致的,所以,其实好些考生这个时候都写完了,只是没有看见有人交卷,都在观望等待。

    韦宝本来刚刚考完的时候,还是挺满意的,但是看见越来越多的人似乎也都做完了,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科试的题目,似乎太简单了一些啊,越简单也代表门槛越低,这种情况下,怎么甄别出更优秀的考生参加乡试呢?

    韦宝这时候猛然想起了宋应星对自己说的话,再厉害的人,也难以保证一定能在乡试和会试中过关,包括他自己在内。

    乡试和会试并不是将难度调整的比考秀才高多少,而是拼细节,细节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能被主审官找出半点错处。

    这样的话,韦宝又找了个时机,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飞快的找到了两篇文章,与自己给出的答卷对照了一遍。

    挑出了四个错别字,这让韦宝的大汗都下来了,暗忖好险!幸亏没有二百五的马上交卷。

    韦宝在试卷上改正了之后,关掉了手机,又问考官要了几张空白卷子,重新誊写。

    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终于有考生忍不住开始交卷。

    有一个交卷,便如同闸的洪水一半,瞬间有一大半的考生坐不住了,纷纷交卷。

    主要因为大多数考完的人,都已经检查了两遍以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再拖时间的地方了。

    韦宝示意考官收卷之后,发现坐在自己侧前方的吴三辅居然睡着了,不由的好笑,轻轻地咳嗽一声,轻声道:“三辅大哥,走了啊!”

    吴三辅嗯嗯两声,却并没有醒来。

    韦宝一汗,没有办法管吴三辅了,暗忖你公然在考场睡觉,这样会不会被通报回老家啊?你这丢人直接丢到京师来了啊!

    韦宝临出考场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不由的大汗,不光是吴三辅,一帮辽西辽东富家公子哥们,至少还有七八人也跟吴三辅一样,趴在考场睡着了。

    你们真的太丢人了吧?

    难怪辽西辽东的考生被北直隶这边的考生所歧视,一方面,辽西辽东的考生跑来北直隶考试,不管这些生员的水平高低如何,理论上是占用了他们一两个指标的。

    至少有可能占据北直隶考生通过举人的指标。

    另外,辽西辽东的一些富家考生对待科考的态度也着实是有些儿戏。

    不过韦宝也管不了这些人,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考完一身轻松,不管过了还是不过,暂时不用想太多!

    “韦公子,怎么样了?”一见韦宝出来,廖夫子便上来了。

    韦宝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辽西辽东这边考生中第一个跑出来的,因为他坐在前面,就注意一个吴三辅了,也没有顾得上看其他辽西辽东的考生。

    “我考完了,检查了好几遍,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在里面待着了。”韦宝解释道。

    “哦,其他人呢?大家都还好吧?”廖夫子又问道。

    韦宝不知道,廖夫子这个好不好,指的是啥意思,轻声将吴三辅和一帮富家公子哥睡着了的事情说了。

    廖夫子笑着摇了摇头:“睡觉是不妨事,倒不至于会通报回乡里,不过,肯定会给考官留下很差的印象的。哎,我们辽西辽东已经十多年没有这么多秀才参加科试了,却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是没有半点长进!这样的话,以后给辽西辽东学子的居科试通过名额,只怕会更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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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1 汤若望】

    韦宝忍不住啊了一声,这才知道,原来辽西辽东的考生表现不好的话,还真的会影响辽西辽东考生在乡试中的录取名额的。

    不过想想也觉得合理,如果比北直隶别的府的水平差太多,怎么可能有更多的名额呢?

    这就好比世界杯打完评选最佳阵容。

    如果举人们是最佳阵容的话,像顺天府、保定府、真定府、河间府这些厉害的府的考生,等于是巴西、德国、阿根廷、意大利这些传统强队,入选最佳阵容的人数多一些,自然合情合理,因为人家整体实力厉害嘛。

    像是辽西辽东的考生,估计就跟中国队差不多了,能参加世界杯都要烧高香,还想入选最佳阵容吗?

    廖夫子见韦宝有些失神,笑着安慰道:“好了,韦公子,考完了就先放松一下吧。这回咱们辽西辽东来参考的学子不少,总能有一两个人通过科试的吧。”

    韦宝听廖夫子这么说,又不由的瀑布汗,“才一两个人能通过科试吗?夫子啊,你在山海关鼓励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廖夫子笑道:“之前肯定不能告诉你们了,那不是给你们泼冷水吗?咱们辽西辽东考生的名气已经臭了,能有一两个人通过科试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气馁!还是要自强不息的!”

    “那,你觉得这一两个通过科试的人,有没有通过乡试,拿到举人的功名?”韦宝问道。

    “不好说,有希望的吧!夫子我当时只有一个人代表辽西辽东参加乡试,不是便拿到了举人的功名吗?”廖夫子不禁得意道。只是他没有说,他在中举之前,已经参加过三次乡试了,第四次才中举的。说的好像他是一次便中举了一般。

    “那,夫子,我先去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与海商会馆,或者是与天地商号的人联系,你就说是我的夫子,我商号的人一定会帮助你的。”韦宝道:“是后日放榜吧?”

    “嗯,后日放榜。我知道了,韦公子,你去歇着去吧,我们都住在海商会馆,挺好的,不收银子,还每天好菜好饭的管够,多谢韦公子了,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廖夫子笑道。

    虽然廖夫子手下有不少富家公子哥学子,但是他真正能沾到光,落得实惠的,却好似只有韦宝,韦宝是最替他这个夫子着想的了。

    而且对于韦宝私人资助了其他寒门学子这一点,廖夫子也很感激。

    就廖夫子个人来说,自然希望自己手下所有获得了秀才功名的学子都有机会来参加乡试,但是没有人支持,这些寒门学子哪里有条件来京城考试?他是不可能个人资助的,他办学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赔钱。

    韦宝到了马车旁边,吴雪霞见韦宝过来,掀开车帘:“你这么快就考完了啊?考的怎么样?我哥呢?”

    王秋雅也急忙迎了上来,问韦宝饿不饿,渴不渴这类的。

    面对吴雪霞连珠炮的提问,和王秋雅的嘘寒问暖。

    韦宝淡然一笑,将刚才对廖夫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雪霞又好气又好笑:“我就知道我哥肯定没好事!考试都考的睡着了,怎么有希望嘛?”

    “那还真不一定,我看见三辅大哥早就写完了的。再说,廖夫子刚才对我说,在考场睡觉,顶多是给考官的观感不好,并不会因此被扣分啥的,似乎也没有多大事。”韦宝道。

    “不说他了,你有几成把握啊?”吴雪霞关心的看着韦宝。

    韦宝叹口气:“毫无把握,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回家去吧!这两天,我要闭关!开榜我也不来看,下面人看了结果,告诉我便可以!”

    因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所以韦宝从现在开始,就不打算见人了。

    王秋雅急忙答应了,林文彪在旁边没有说话,他是不会去问这种事情的,公子要是高兴,自己自然会说。

    而且林文彪的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辽西辽东的考生来顺天府,就是给北直隶一帮秀才陪榜。

    “我要回去了,你是要接着等,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让人等三辅大哥出来的。”韦宝问道。

    吴雪霞想了想道:“我跟你回去吧,不过,你这两天别闭关了吧?都考完了,还老有什么好闭关的?大不了就在府里不出门便是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韦宝被吴雪霞说的脸一红,眨了眨眼睛,“可以,回去吧!”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下午,韦宝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张煎饼,便去休息去了。

    韦宝这趟来京城的感觉很不好。

    相比于在辽西辽东的黑土地上,韦宝到了人多繁华的地方,明显不适应。

    最关键是,在京城,他仿佛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不名一文的社会底层渣渣的感觉,这种感觉,好揪心啊。

    对科举知识掌握的那点子皮毛,无法让韦宝在科举战场上自信从容,远远比不上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挥外交,政治,经济,军事的发展来的从容。

    吴三辅等辽西辽东富家公子哥同窗们考完科试,自然又要大肆‘庆祝一番’。所以,到了晚饭时分,也不见吴三辅回来。

    “你们公子又要闭关了吗?”吴雪霞忍不住来找韦宝。

    王秋雅答道:“应该没有吧,公子不是答应了小姐,他不闭关吗?现在在房中休息。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该吃晚饭了啊。”吴雪霞淡然道:“正常的吃饭还是要的吧?”

    韦宝听见外面吴雪霞与王秋雅的对话,遂走了出来,笑道:“大小姐,你管的还真宽,我半下午才吃过东西,现在还不想吃。”

    “不想吃也别闷在院子里,出来走走吧,你不是最爱四处走走的吗?现在科试也考完了,是不是该逛逛京城?你不是还答应我要逛京城的?还说要给我买东西呢?”吴雪霞笑道。

    “走吧!正好出去吃点小吃,家里的大菜吃多了,好像也没啥意思。”韦宝也笑了。

    “嗯,走。”吴雪霞见韦宝似乎并没有因为科试而消沉,也很高兴。

    韦宝遂带着王秋雅,吴雪霞,香儿出去走走,以及林文彪和一帮统计署特工暗中护卫。

    出了胡同,转向正街,吴雪霞让香儿买了许多小吃,大多为烧烤类的食物。

    韦宝一边啃着肉串,津津有味,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说一直提醒自己就当来京城是旅游,但渴望通过科举获得官职,进入仕途的愿望,还是不时的压迫韦宝的情绪。

    韦宝发现自己想当官,一方面是现代积累的渴望,另一方面是这一世定制的发展方向,需要他有官场的势力辅助自己发展,否则很容易走向造反道路,而韦宝不希望造反,不希望与大明内部势力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

    这时候不时的有老百姓敲锣打鼓,还有人燃放爆竹,匆匆忙忙的跑来跑去。

    韦宝大为奇怪,吴雪霞更是忍不住问身边卖小吃的老板,询问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像也不是啥节日吧?”

    卖烧烤的老板答道:“好像是听说有洋人传教士算出来今天傍晚过一会儿会有天狗食月,这是在提早驱赶天狗哩。”

    韦宝一汗,天狗食月?不就是月食吗?

    “天狗食月需要打爆竹,敲锣鼓么?”吴雪霞好奇的问道。

    闲来无事的烧烤老板遂笑眯眯的科普起来。

    古代中国民间认为“天狗吞月”,必须敲锣打鼓才能赶走天狗。

    其实,华夏老百姓很早就自行发现了月食的概念,在汉朝时,张衡就已经发现了月食的部分原理,他认为是地球走到月亮的前面把太阳的光挡住了,“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暗虚,在星则星微,遇月则月食。”

    前4世纪的亚里士多德根据月食看到地球影子的圆形而推断出地球是圆的。

    前3世纪古希腊的天文学家阿里斯塔克(aristarchus)、前2世纪的喜帕恰斯(hipparchus)都提出过通过月食来测定太阳、地球、月亮的大小。

    传说有一位名叫“目连”的公子。生性好佛,为人善良。十分孝顺母亲,但是,目连之母,身为娘娘,生性暴戾,为人好恶。有一次,目连之母突然心血来潮,想出了一个恶主意:和尚念佛吃素。要作弄他们一下,开荤吃狗肉。她吩咐做了三百六十只狗肉馒头,说是素馒头,要到寺院去施斋。

    目连知道了这事,劝说母亲不听,忙叫人去通知了寺院方丈。方丈就准备了三百六十只素馒头。藏在每个和尚的袈裟袖子里。目连之母来施斋,发给每个和尚一个狗肉馒头。和尚在饭前念佛时,用袖子里的素馒头将狗肉馒头调换了一下,然后吃了下去。

    目连之母见和尚们个个吃了她的馒头,“嘿嘿”拍手大笑说:“今日和尚开荤啦!和尚吃狗肉馒头啦!”

    方丈双手合十,连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事后,将三百六十只狗肉馒头,在寺院后面用土埋了。这事被天上玉帝知道后,十分震怒。将目连之母打下十八层地狱,变成一只恶狗,永世不得超生。

    目连是个孝子,得知母亲打入地狱。他日夜修炼,终于成了地藏菩萨。为救母亲,他用锡杖打开地狱门。

    目连之母和全部恶鬼都逃出地狱,投生凡间作乱。玉帝大怒,令目连下凡投身为黄巢。后来“黄巢杀人八百万”,传说就是来收这批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目连之母变成的恶狗,逃出地狱后,因十分痛恨玉帝,就窜到天庭去找玉帝算帐。她在天上找不到玉帝,就去追赶太阳和月亮,想将它们吞吃了,让天上人间变成一片黑暗世界。这只恶狗没日没夜地追呀追!她追到月亮,就将月亮一口吞下去;追到太阳,也将太阳一口吞下去。不过目连之母变成的恶狗,最怕锣鼓、燃放爆竹,吓得恶狗吞下的太阳、月亮,又只好吐了出来。太阳、月亮获救后,又日月齐辉,重新运行。恶狗不甘心又追赶上去,这样一次又一次就形成了天上的日蚀和月蚀。民间就叫“天狗吃太阳”,“天狗吃月亮”。

    直到后世,每逢日蚀、月蚀时,不少百姓还流传着敲锣击鼓、燃放爆竹来赶跑天狗的习俗。

    吴雪霞听话很多的老板说了一番,大为感兴趣,对韦宝道:“咱们也去看天狗食月吧?老板,到哪里看最好?”

    “观星台!”烧烤老板答道:“那里地势高。而且,专门观看星象的,老百姓也可以去。除非皇家祭祀的时候才不准靠近,就在这里不远,拐过一条街就到了。”

    老板说罢,很是热情的为吴雪霞指路。

    “怎么样?去吧?”吴雪霞拍了一下韦宝的胳膊。

    “走。”韦宝微微一笑,反正也没啥事做。

    京城观星台建于公元1442年(明正统七年),是世界上依存最古老的天文台之一,同时也是中国明清两代的皇家天文台。它以建筑完整、仪器配套齐全、历史悠久而闻名于世。

    早在公元1279年(元十六年),天文学家王恂、郭守敬等在今建国门观象台北侧建立了一座司天台,成为北京古观象台最早的溯源。

    明朝建立后,于1442年(明正统七年)在元大都城墙东南角楼旧址上修建观星台,放置了浑仪、简仪、浑象等天文仪器,并在城墙下建紫微殿等房屋,后又增修晷影堂。此时观星台和其附属建筑群已颇具规模。

    月全食是天文学术语,是月食的一种,当月亮、地球、太阳完全在一条直线上的时候,地球在中间,整个月亮全部走进地球的影子里,月亮表面变成暗红色,形成月全食。

    在农历十五、十六,月亮运行到和太阳相对的方向。这时如果地球和月亮的中心大致在同一条直线上,月亮就会进入地球的本影,而产生月全食。月食时,对地球来说,太阳和月球的方向相差180°,由于太阳和月球在天空的轨道,分别称为黄道和白道,并不在同一个平面上,而是约有5°的交角,因此只有太阳和月球分别位于黄道和白道的两个交点附近,有机会形成一条直线,产生月全食。

    韦宝不知道是那些洋人传教士算出来的,不过,这时候才1624年,天文学应该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吧?若是真的能准确的算出日食和月食的时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韦宝遂想起来一直有让统计署私下网罗有科学知识的人,不分中外到天地会科学院去的事情,还像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招来林文彪询问。

    林文彪轻声答道:“有找过几个洋人传教士来,公子忘了吗?供两批,已经有四五十人了,只是大都比较年轻,汉话都说不利落,学问方面也不是特别厉害。公子还见过呢。”

    韦宝哦一声,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主要是自己的要求有点高,要安心扎身与中国的,并且有一定才会的才肯要。

    实际上,这个时期,在中国的外国传教士已经不低于200人,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都被自己网罗过来了。

    只是,韦宝没有发现有一个的水平超过自己的,所以才没有对外国传教士们特别的感冒。

    “这趟是个好机会,听说最厉害的传教士都在京城,他们还有一个据点,是一个叫南堂的教堂!里面有好几个厉害的老传教士。”林文彪轻声提醒道。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这次算是阴差阳错了,正好借着去看月食,与这些传教士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收拢到天地会去!这么大的事情,在京城的传教士应该都会到场的吧?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兴致勃勃的吴雪霞和韦宝,王秋雅、香儿等人赶到了一条街外的观星台。

    此时,观星台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还真的有好些金发碧眼的洋人,居然也穿着大明朝老百姓的衣服,看的吴雪霞好稀奇,吴雪霞还是头一回看见洋人。

    “真的是鬼子唉?你看,一个个都长得像是猴子一样,好奇怪啊?”吴雪霞咯咯笑着对韦宝道。

    韦宝一汗,“你家生意做的那么大,你爹从来没有与洋人打过交道吗?”

    “没有,要是我爹看见这些古里古怪的洋人,肯定离得远远的,绝不会与他们打交道的。”吴雪霞笑道。

    韦宝点点头,暗忖偏远的地方就是不开化,到底不如京师的人。韦宝看见很多老百姓都能与这些洋人融洽相处,甚至还能有简单的语言交流,显然平时没有少接触。

    韦宝和吴雪霞、王秋雅、香儿、林文彪等人凑近去。

    一名身材高大,三十多岁的洋人传教士正在向周围的老百姓科普:“月全食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五个阶段。初亏是月球刚接触地球本影,标志月食开始。食既: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的西边缘内切,月球刚好全部进入地球本影内。食甚:月球的中心与地球本影的中心最近。生光:月球东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内切,这时全食阶段结束。复圆: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外切,这时月食全过程结束。月球被食的程度叫“食分”,它等于食甚时月轮边缘深入地球本影最远距离与月球视经之比。使用望远镜,7倍以上就可以清晰地观看到。可以站到高处看,这样视野会很好。也可用肉眼直接观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设备,就可以作以下两项月全食观察。大家都注意看,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看,现在月亮已经慢慢的缺掉一个小角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月亮就会被全部吃掉!”

    众人瞩目,凝神去看,果然看见月亮确实是少了一个小角,不由的一阵惊叹。

    不过在这个洋教士科普之后,大家也并不是很害怕。

    韦宝暗忖,赶的正好!

    “这个洋人还能说咱们的话呢。”吴雪霞稀奇的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他肯定来大明的时间很久了,你要是跑到他们那儿去了很久,你也可以说他们的话。”

    “月亮被吃掉,是不是就看不见了?”吴雪霞又问道。

    “那倒不是,月亮全部被遮挡之后,会慢慢的变成血红色,俗称红月亮!再过一会儿,又会像现在正被吞食的时候一样,慢慢的重新出来,恢复白色的满月状态。”韦宝解释道。

    一帮周围的老百姓见韦宝是一个大明的少年,没有想到大明的少年也懂得这些‘洋玩意’,不由的啧啧称奇。

    那名传教士很感兴趣的看了韦宝一眼,问道:“这位小先生,你懂得天文学是不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小先生啊?你好,我叫汤若望。”

    “不敢说懂,略窥皮毛而已,你好,我叫韦宝。”韦宝一汗,没有想到这个洋鬼子居然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汤若望?

    韦宝对于汤若望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可是纵横于明末和清朝两个朝代呢,好像历史上很多大事件都与他有关。

    随即韦宝与汤若望攀谈起来。

    知道了汤若望于1592年出生于德国科隆,就读于耶稣会所创办的著名的三王冕中学。这个学校非常重视对学生的素质教育,把培养学生虔诚善良的人生操守视为主要目标。聪明好学的汤若望学习成绩优秀。

    1607年,科隆城内流行瘟疫,三王冕中学被迫停办。16岁的汤若望被当地耶稣会教区推荐到罗马德意志学院学习。

    1610年,他学完了哲学、古典文学、数理天文学等全部课程,特别在数学和天文学方面,显示出他具有很大潜力和才华。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伽利略的望远镜,并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1年10月,汤若望加入了耶稣会,宣誓终生安贫、贞洁、服从。随后,搬到了罗马耶稣的圣安德烈奥修道院,当一名见习修士,接受严格的修士训练。并加入了灵采研究院,探索着不断发展着的新科学,尤其是天文学和数学。

    安德烈奥修道院有一个图书馆,馆里藏着许多经过印刷,装订成册的海外耶稣会士写给总会的年报、报告、信函。

    汤若望经常到图书馆翻阅这些材料。早期传教士在东方在中国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让他激动不已。他钦佩利玛窦在中国采取的适应中国文化习俗的,所谓“合儒”的传教策略,竭力把天主教义与中国的儒家文化相结合。当他听说利玛窦神父以其数学天文学的智慧,惊倒了中国人,并且受到皇帝的优礼和敬重,为上帝的教会开拓了新的、非常大的信仰领域时,他为西方的数理天文这在中国获得这样的价值而欣喜若狂。

    1613年10月,他进入了罗马学院。开始了为期四年的神学和数学研究。罗马学院是罗耀拉于1551年创办的,虽说是一所“基督精神的神学院”,该学院的课程设置除宗教内容外,还有数学、天文学、地理学、机械力学、化学等科目。

    伽利略也担任过该院的教师,他曾在学院的报告厅里展示过经他改良后的望远镜,受到热烈欢迎和钦佩。汤若望都听过他的演讲,对伽利略的学说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7年,他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了在罗马学院的学业,晋升为神父。1618年4月16日,在金尼阁的带领下,汤若望、邓玉函、罗雅谷等22名传教士,以葡萄牙政府的名义派遣,从里斯本启航东渡。

    1619年7月15日,汤若望和他的教友们抵达了澳门,被安置在圣保禄学院里。传教士们一踏上中国土地,便开始精心研习中国语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话为目标。这些西方修士入乡随俗,脱下僧袍,换上儒服,住进中式房屋,并潜心研究中国经史和伦理,寻找其中东西方文化的融合点。在同朝野名流交往的过程中,这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又熟读汉文典籍的西方传教士,自然赢得了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好感和信任,从而达到其传播信仰的目的,这就是利玛窦开创的“合儒超儒”的传教策略。但有些狂热的传教士们,认为利玛窦过于迁就中国人,影响了天主教的“纯正性”,发展教徒速度太慢。

    在利玛窦去世之后,开始改变利氏的传教路线,采取激进式的传教方式,坚决排斥儒家思想,严禁中国教民祭天、祭祖、拜孔子,激起了社会人士的反感与怀疑,酿成“南京教案”,传教士们被驱逐,在中国内地几乎无立足之地。

    其时正是明朝内忧外患之际,满洲努尔哈赤的勇兵悍将“非火器战车不可御之”。朝廷派人到澳门向葡萄牙人购买大炮。滞留澳门的传教士们以军事专家的面目,跟着大炮随行,得以进入内地。

    1622年夏天,汤若望换上了中国人的服装,把的德文姓名“亚当”改为发音相近的“汤”,“约翰”改为“若望”,正式取名汤若望,字“道未”出典于《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取道北上。

    1623年1月25日到达北京。汤若望到北京后,仿效当年的利玛窦,将他从欧洲带来的数理天算书籍列好目录,呈送朝廷。又将带来的科学仪器在住所内一一陈列,请中国官员们前来参观。

    汤若望以他的数理天文学知识得到朝廷官员们的赏识。他到北京不久,就成功地预测了1623年10月8日出现的月食。

    1624年9月,他又准确地预测了月食。还用了一种罗马关于月食计算的方法,计算了北京子午圈与罗马子午圈的距离。为此,他写了两篇关于日食的论文,印刷分赠给各官员并送呈给朝廷。

    中国传教会给他的任务是研究中国的语言文字与儒家学说,数理天文学以及传教工作只是附带的。他在北京见习了四年,在钦天监官员李祖白的帮助下,用中文写了一本介绍伽利略望远镜的《远镜说》,第一个将欧洲的最新发明介绍给中国,在以后的历法改革中起了相当大的作。

    汤若望与韦宝谈的很是投机,因为他拿来自己制作的望远镜给韦宝看过之后,韦宝似乎对望远镜很熟悉,还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

    “韦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去将我的老师金尼阁先生叫过来给你认识,还有我的几位好朋友,他们都对各类科学很有研究,能在大明朝遇见你这样通晓西学的人,真的很高兴。”汤若望很礼貌的对韦宝道。

    韦宝正中下怀,微笑点头:“那就麻烦汤若望先生了,我也想与你们这些有学问的科学家认识。”

    汤若望听韦宝称他们为科学家,很是高兴,当即去请正在观星台上观察月亮的金尼阁等人去了。汤若望大起亲近之感,主要还因为韦宝似乎对于欧洲的地理很熟悉,他都不用详细向韦宝讲述具体位置,韦宝似乎就已经知道了。

    最关键还是看出韦宝气质高贵,肯定家世不凡,兼之韦宝身边的吴雪霞,即便是外国人也能一眼看出不是普通女子。

    能遇上韦宝这种身份尊贵的大明国人,又能被对方这么尊重,自然高兴的。

    韦宝也一样,韦宝想着的是,若能往天地会科学院真正招揽到一批通晓天文地理,冶金,机械,化学,弹药学的科学家,则可以大大加速天地会科学院的发展了!

    韦宝虽然并不是很看得上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但总比他单枪匹马要好。

    “你跟那个洋人说了些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吴雪霞笑着对韦宝道:“你若是对四书五经有这么熟悉的话,科试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韦宝一汗,我刚刚放下科试的事情,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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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2 震撼洋人传教士的军用望远镜】

    “怎么了?说中了你的心思,不高兴了吗?本来就是啊,我又没乱讲。你要不是把精力都花在这些杂学上的话,否则以你的聪明,科考有什么难的?”吴雪霞笑眯眯的瞟着韦宝,一副很懂韦宝的模样。

    韦宝淡然一笑,暗忖你懂个毛!我来大明之后,既没有把大量心思花在科举上,也没有花多少心思在杂学上。

    时间都用去干什么了,自己都说不太清楚,反正稀里糊涂的,一天就过去了。

    自己这些科学知识,那都是,是个现代普通男人,受过基本的现代教育的人都知道的理化知识好不好?

    而且,对于吴雪霞这么高看自己,韦宝也鸭梨山大,自己就是从现在开始,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些劳什子科举书籍上,没有个五年以上的苦功,也不具备来乡试这种战场与这些正牌秀才比拼的实力!这是韦宝个人的认知,通过这次科试,韦宝一点不敢小瞧科举了。

    真正的秀才,哪个没有两把刷子?就连那些纨绔公子哥,每个肚里都是有好些墨水的。哪个也不比他差。

    汤若望很快就请来了他的老师金尼阁和几位好朋友传教士,一群洋人与韦宝互相认识之后,都暗暗称奇。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认同一个东方人,这个东方少年似乎很神奇,因为他与他们的谈话方式,和对科学的认识,都很像是一个欧洲人,还是这个时代欧洲最发达地区的有学问的人,而一点不像一个东方少年。

    汤若望随身带着一本他翻译的《远镜说》,拿给韦宝看。这本书在这个时代,成为传播光学和望远镜制造技术的奠基性著作,对后世有重要影响。

    这书是汤若望和几个洋人传教士,还有大明的官员共同翻译著述的,不光是翻译,还延伸了很多知识,已经能代表这个时代对光学应用的最高水平了!

    韦宝读高中的时候,就光学学的比较好,也曾经动手做过简单的望远镜和对折望远镜。

    对折望远镜本来是想用来偷看女人洗澡的笑。

    用弯曲折光的原理,分成三段,不必冒头,便可以观察墙外的视野。

    好在韦宝胆子小,做成功之后,也没有敢试用。

    有个同学用了,然后就被抓派出所去了,回家被吊打一顿,学校还通报批评,让其他同学笑话了很久。

    韦宝翻了翻,对汤若望笑道:“你们的望远镜很不错,不过,我想请你们看看我这个望远镜。”

    韦宝说着,让林文彪拿出他的望远镜。

    韦宝会带一支望远镜在身边,一般由林文彪为他装着。

    除了一把左轮手枪,和银票,韦宝身上几乎不放什么东西。

    其实连银票都不必放,不过韦宝习惯了身上带钱,不带钱的话,感觉没有安全感,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而且韦宝挺喜欢自己直接花钱的感觉,特别带劲。很享受那种一掷千金的感觉。

    林文彪从怀里将望远镜拿出来,立时引得一帮洋老外一阵惊呼。

    韦宝一汗,是不是不该把这么高端的东西拿出来?吓着他们了?

    望远镜不属于武器,再如何先进,也不违反大明啥律令,所以韦宝敢展示这种类型的高科技。

    韦宝拿出来的是一款军用望远镜,光是奢华的外观都已经将这帮洋人传教士们镇住了!

    这款海军用的军用望远镜在夜间使用的其分划板,还带灯光照明。

    不过韦宝并没有开灯,要是开灯,那就不光这几个传教士吓呆了,恐怕这里在场看月亮的上千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吓疯过去吧?

    军用望远镜的出瞳距离比较大,以便观测者佩带防毒面具。为防止射击时撞击头部,有的瞄准镜出瞳距离大到七八十毫米,还要备有软硬适度的眼罩和护额。

    从光学性能和结构性能上来说,军用望远镜比较优良,可靠性较高,因为它的设计更加审慎,用材质优、工艺考究,例如像质好、杂散光少,放大倍率与入瞳大小匹配以达到最佳分辨率。

    由于质量要求高,军用望远镜在出厂前都要经过环境试验,一般包括振动试验、高温(十55c)试验、低温(一45c)试验、淋雨或浸水试验、气密试验。经过这些试验,产品性能仍能保证在规定范围内的才能出厂。

    有的产品镜体内还自带干燥器,出厂前抽出空气再灌入干燥空气或氮气,有效地防止日后内部镜片长霉生雾。

    普通民用望远镜一般不做环境试验,或仅做部分试验。这一点是人们从市场上难以了解到的,仅从产品外貌上也看不出来。

    韦宝这部望远镜要是放到市场上,军品店偷偷卖的话,得上万人民币!

    “韦宝先生,我能看一看吗?”金尼阁很谨慎的问道。因为看出来这位东方少年的望远镜似乎很昂贵,很先进,怕人家不肯。

    韦宝微微一笑:“当然可以,金尼阁先生,这没有问题,不过,我先调一下焦距。稍等。”

    “好,好,不着急。”金尼阁急忙道。

    其他的洋人传教士也眼巴巴的看着韦宝,都想试一试这么漂亮的望远镜,而且是双筒的,跟他们的单筒望远镜有什么不同?

    不单单是他们,吴雪霞也很着急,“韦宝,你这是什么东西啊、你怎么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能用这个看天狗吃月亮吗?快给我看看吧。”

    “呵呵,别着急的,等会。”韦宝笑道。

    韦宝会摆弄望远镜,首先装定视度。手持望远镜向月亮观察。

    分别对左、右眼进行装定,转动目镜视度转螺直至清晰为止,记住视度的分划数。继而装定目距。

    双眼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并扳动望远镜筒,使两个视场汇合成圆形,这时目距的分划数就是观察者的目距。

    使用望远镜观察时应双手持握,两肘夹紧紧靠胸前,这种姿势比较稳固,如果有工事或其他依托物,肘部应尽量支撑,特别是使用大倍率望远镜。在雪雾天气或强烈日光下使用望远镜,可戴上滤光镜,使观察较为清晰。

    军用望远镜中的密位分划可利用“上间隔,下1000,密位、距离摆两边,要想求得那个数,对角相乘除邻边”的公式,即可测方向角、高低夹角和目标距离。这在“军事地形学”中有专门讲述,是每个军官或侦察兵的必修课程。

    韦宝虽然在现代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教育,只在初中和高中,大学开学阶段受过简单的军训。也基本是走走步操,站队啥的,没啥用处。

    不过在重生穿越之后,韦宝在镇远舰上不但获得了军用望远镜,还有很多没有拆封的望远镜的盒子里面,还有详细的使用说明书,韦宝都仔细的研读过。

    韦宝有个优点,爱好了解东西的大致构造和使用说明,比如他在现代换过两次车,两部车的使用说明书他都仔细看过,对于自己的车子,每一个部件都很了解。

    虽然这种了解对于制作没有什么多大帮助,但是对于使用还是很有好处的。

    在现代,好些人开车开了很多年,车上的许多装置是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呢。

    韦宝将望远镜左右目镜的正负屈光度刻度调整至0刻度。双手分别握持望远镜的左、右镜身,搜寻远处目标同时拉展或按压左、右镜身,使望远镜的目距与人眼的瞳距相同时,人眼看到的全视场为圆形,方才停止调整。

    搜索目标,锁定目标后,转动左目镜视度手轮,使望远镜左支系统目标像和分划图象完全清晰后,再转动右目镜视度手轮,使右支系统目标像完全清晰,便完成对所观察目标的调整。

    因为望远镜光路设计具有动态自动聚焦功能,因此当望远镜清晰度调整好之后,再次观察距离不同的目标时不需重新调焦。

    流入我国的第一具望远镜就是刚才韦宝见识过的,由德国传教士汤若望携带入京的。

    汤若望和李祖白两人不但共同翻译了《远镜说》一书,把西方望远镜的制作方法介绍到中国,汤若望还带了欧洲这个时候最先进的望远镜。

    今天观测月食,李祖白也在场。

    不过,韦宝在看过他们的望远镜之后,便不由生出一些轻视之感,实在与自己在现代的学生时代做的物理小手工作业的水平差不多,甚至因为反射镜的质量关系,水平还不如现代的小手工作业。

    不但洋人有了望远镜,其实大明这个时期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望远镜。

    中国民间较早独立制造望远镜,见诸记载的是明末苏州人孙云球。

    据《吴县志》载,登上虎丘用孙云球自制的“千里镜”试看,“远见城中楼台、塔院、若接几席,天平、灵岩、穹窿诸峰,峻赠苍翠万,象毕见。”

    中国最早将望远镜用于军事的则是明末苏州人薄珏,“崇祯中,流寇犯安庆,巡抚张国维令珏造铜炮,设千里镜视敌远近,所当者辄糜烂。”薄珏创造性地把望远镜放置在自制的火炮上提高了射击精度。

    战争的确是最能提升科技的!有绝对的催化作用!

    人类历史上每一次大的战争,都是科技的一次超级大飞跃!

    韦宝在现代看了很多网络小说,都是主角到古代或者近代,就开始造枪造炮,然后大发神威。

    好像造枪造炮很容易一样。

    先不说造枪造炮得有合格的钢铁工业,就说不管枪炮本身的质量,绝大部分小说也会忽略望远镜的作用!

    步枪还说的过去,有个物理瞄准,然后各个战士都是鹰眼,天赋极高,打的准也说的过去。

    炮兵就绝对无法靠目测瞄准了,至少是一公里以上的距离,用眼睛怎么瞄准?必须准确的用望远镜测量出距离和角度,要做到误差不超过一米才行!

    测量的距离误差不超过一米,等到实际打出来的误差,能保持在五米范围之内,那都已经是神射手了!

    国产抗日神剧,动辄一枪800米爆头,手榴弹打飞机,手榴弹炸坦克,手撕鬼子,裤裆藏雷,那都是来搞笑的。

    古代和近代,望远镜演变了上百次的发展过程就不说了,光是新中国建立初期,人民解放军装备的望远镜,还多是引进苏联、捷克和民主德国的。

    60年代初,我国的望远镜也同其他武器装备一样,走自行设计生产的道路,我国自行生产了62式15x50望远镜。这3种国产军用望远镜与众不同的是棱室前护盖上装有固定的干燥器,特别是62式8倍观察望远镜的左物镜后焦面装有一个感光屏,通过目镜可以看到红外光源的影像即可观察到敌方使用红外夜视器材的情况。

    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国采用先进技术,又为部队设计生产了gg88-212型12倍及y/gg95-7型7倍望远镜。

    这两种望远镜除密封性能好、光力强之外,还在测量分划中增加了视距曲线,可迅速读出目标的概略距离。

    韦宝现在拿的这款是95式望远镜,并不是最先进的,否则也不会被镇远舰这种舰艇上的指挥员使用。

    但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已经类似于天外来的东西!

    95式望远镜最大改进还是采用了高密封技术,具有良好的防尘防水性能,其配有一只非常漂亮的牛皮背包。

    95式望远镜在测距方式上首次采用了新的测距曲线,可以直接读出距离。各方面均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95式望远镜有7x40常规型、7x40测距型、7x40迷彩型,以及为某国研制的7x50常规型、7x50测距型等几种规格。

    韦宝的望远镜便是95式7x40常规型望远镜,华国的军队,和与军队有关的单位,最为普及的一款常规望远镜,他一共有四十多支。

    目前为止,韦宝只给了几个最高级的指挥员使用。天地会海卫队的几支舰队的指挥员也有使用,一共发出去不到十支,非常珍贵。

    天地会科学院自己也在掌握了玻璃制造技术之后,有在研发望远镜,水平与汤若望他们做出来的这种差不太多,天地会方面的望远镜稍微高一些,因为自己掌握玻璃制造技术,可以一次成型,而不像汤若望他们不容易弄到玻璃,弄到了之后还得精心打磨。

    每一种工业科技都是产业链形式存在的,不可能是单一的科学技术形式。

    韦宝甚至认为,他就算再怎么发展科学,也许他在大明的这一生都无法装配出现在手中的同等质量的望远镜了。

    韦宝将望远镜调试好之后,递给了金尼阁。

    金尼阁郑重的接过来,似乎手都有点发颤,生怕抓不稳一般,抓的紧紧的。

    双手触及望远镜身部的塑料材质,金尼阁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材质,只觉得非金非木,好高级啊。所以,又不敢抓的太紧。

    抓的不紧,怕掉落,抓的紧了,怕抓坏,很是有些纠结。

    韦宝笑道:“金尼阁先生,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这个望远镜是防尘,防摔,防水的,你大可以放轻松一些。”

    众洋人传教士和李祖白等人闻言,这么厉害,这个少年的望远镜能防这么多东西啊?

    能防尘,还能防摔,防水?怎么防水?放到水里面,你还能能不让水渗透到望远镜里面去啊?吹牛的吧?

    金尼阁点了点头,定了定心神,将眼睛凑到望远镜的观察面去看,惊呼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好清楚!我的老天!我的天啊!”

    韦宝一汗,你还能不能有别的台词了啊?有这么夸张吗?老外就是爱瞎咋呼。

    金尼阁居然哭了起来:“我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是月亮!是月亮!那是月亮!”

    “你看见了什么了?老师?”汤若望紧张的问道。

    其他几名洋人传教士也纷纷询问。这个时代的传教士,几乎都是全能选手,各个学科都懂得一点点,有的人会专注于某一学科,但是不一而足,天文学一定是他们都懂得的,也是最先涉猎,最先学习的最基础学科。

    大家听金尼阁喊的跟女人拍巴掌那么激动,哪个不心急?都暗忖你一个劲叫唤,我们又没有看见,你这不是瞎吊人胃口吗?

    “我看见月亮了。”金尼阁一副陶醉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不穿衣服的超级美女一般,眼珠子都要拔不出来了,“凹凹凸凸,似乎有山有水,太美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月亮是这样的,似乎真的如同中国的传说故事。里面有宫阙,里面住着人!”

    一伙传教士,包括钦天监的李祖白,听闻金尼阁这么说,都心痒难搔,都急于想看一看才好。可金尼阁似乎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简直如饮美酒销百忧,越看越有滋味,大自然的魅力,科学的魅力,一下子让年过半百的老头忘乎所以,沉醉其中了。

    韦宝微微一笑,自忖自己到底不适合做个科学家,至少,自己被再稀奇的科学奇怪所震慑的时候,也顶多惊奇几秒钟,便是看火箭升空这么震撼的场面,自己也很平静的,好吗?哪里会像他们一样,用望远镜看个月亮,都弄的像是给美女打针,像是和美女啪啪啪一样舒畅。

    “洋人老爷爷,你给我看一下啊?”吴雪霞更是急的不行,连声催促。其实金尼阁比吴襄也就大个十来岁,说老爷爷有点过了。不过,洋人都显老。

    韦宝笑道:“你回去可以慢慢看,让他们多看看吧,他们机会少。”

    吴雪霞还算是知情识趣,懂事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和金尼阁抢望远镜。

    “那你会送一支望远镜给我吗?你不是说过要送我一个礼物的?我想要这个。”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瀑布汗,暗忖你这胃口真够大的啊!爷这个是军事用具!能随便给你们吗?要是你爹发现我有这种宝贝,继而你舅父也发现了的话,都来问我索要,简直减除我宝军一大杀器了嘛。

    吴雪霞见韦宝不说话,开始犹豫,不高兴的堵嘴道:“不给算了,早看出来你抠门的很,只在不要紧的事情上装大方。”

    韦宝又忍不住狂汗,看向吴雪霞,我只在不要紧的地方装大方?呃,好像还真是。

    “不是不舍得给你!这东西关系重大!今天我本来不该拿出来的!”韦宝轻声道:“你要了也没有多大用处,要想看,随时可以在我身边观看。回头我送一支比这个稍微差一些的,但是比洋人用的望远镜厉害很多的望远镜给你,也是我们韦家庄制造的,可以吗?”

    “我不要了。”吴雪霞嘟了嘟小嘴:“以为当我不知道吗?你就是防着我爹,防着我舅父他们。”

    韦宝一汗,你知道还说出来干啥?

    不过吴雪霞又笑着道,“你不防着我就行,我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跟你开玩笑的。”

    韦宝听吴雪霞这么说,才稍微轻松了一些,对她微微一笑:“回头我想个适合你的好东西,送给你。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拥有的,怎么样?”

    “要说话算话才好。”吴雪霞期待的看着韦宝。

    “一定!”韦宝呵呵一笑。

    “汤若望先生,你们当中有熟悉冶金和开采技术的人吗?”韦宝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遂问道。

    因为就算是有现代地图,整个地球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矿藏的位置,他都清清楚楚,但是知道在哪儿,跟挖出来,是两码事。挖出来和利用起来,又是两码事了。

    不懂冶金技术,可能纯度九成的金矿到了自己手里,也提炼不出高纯度的黄金,铜铁,都是这样。

    韦宝可一点不懂冶金的,现在挖掘的一点点铁矿和铜矿,还都是靠那些土铁匠自己锻造。

    “有,我们都知道一些冶金知识,罗雅谷先生还曾经师从于德国矿冶学家阿格里科拉先生呢!”汤若望当即答道:“我还同李祖白大人合作翻译了德国矿冶学家阿格里科拉(geius agricola)撰写的论述欧洲目前最新的开采、冶金技术的巨著“矿冶全书”,中译本定名为坤舆格致。可惜朝廷似乎不是很感兴趣,没有给我们出资刊印。”

    “就叫矿冶全书更好,我觉得那样的话,会更加通俗易懂!”韦宝大为高兴,有这方面的人才便可以!“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出资为你们刊印!”

    韦宝知道朝廷为什么对于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因为大明对于冶金的需求并不大!都是朝廷垄断的,你们要是有个啥关于农业,提高亩产的论述,大明朝廷肯定重视!

    韦宝手里虽然也有点一点点关于冶金采矿方面的资料,但那都是三个热衷重生穿越巨兄弟在网上摘抄的,没有多大用,顶多是科普点大概的东西,有个大概的框架而已。人家这都已经出书了,一定有很多细节的东西,而且有实践经验了!

    对于工业生产来说,没有什么比实践经验更加宝贵的东西了!

    想到这些,韦宝就很高兴,只要将辽南拿稳,就可以大肆开采矿产了,关外可是大宝藏,到处都是矿场,尤其本溪一带,更是华国钢铁工业的摇篮。韦宝现在差的就是这方面的开拓人才,排头兵了。

    汤若望和李祖白对望了一眼,也都很高兴,翻译一本书自然没有写一本书那么累,但也至少要耗费半年一年的时间啊,尤其是这类科学工具书,更是耗费时间很精力,因为很多专用名词要解释清楚,还得配图,还得翻查很多资料,比翻译小说要耗费功夫的多!花了这么大的心血,自然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能够变成文字,变成现实,流传后世。

    “愿意,我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将原稿给韦公子。不要钱都没事,只要能让这些书被大明有兴趣的人看见便可。”李祖白道。

    韦宝微微一笑:“好,等会就拿来给我吧,我先出资刊印一百本!给你们10两纹银的翻译费,怎么样?”

    李祖白和汤若望闻言,又忍不住对望了一眼,没有想到还有钱得?他们这时候做这些事情,纯属是兴趣爱好,义务劳动,从来没有想过有钱得的。

    一帮传教士想将欧洲的科学技术散播到大明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表明他们的科学知识不比大明差!想要获得一种认可罢了。

    这个时代的大明与世界整体科技比较,仍然是大明占优,只是欧洲人在系统化,在理论基础方面,走前了一点点!

    而大明的炼丹技术发达,以及像是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介绍的各行各业的技术发达,实际仍然在欧洲人之上!

    就好像日本,一直到后世的明治维新之前,一直到十九世纪中期被西方人的坚船利炮轰开大门之前,都还在捡大明朝时期的华夏技术而已。

    其实在历史上,除了欧美经过几次工业革命不断飞速提升科技之外,世界上的其他地区的科技水平,一直至少落后华夏好几百年!

    若不是跑出来一个满清,让华夏的历史拐了一个超级大弯!甚至后退了很多。

    大明朝要是一直延续,纵然体制仍然是封建社会,到了近代,科技方面也绝不会比世界落后多少,因为底子太扎实。

    华夏只有一小搓搓精英分子,只是出于兴趣爱好,发展出来的科技水平,就可以与欧洲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萌芽,整体性工业而发展出的科技水平相互角逐了。

    汉人的聪明程度的确是世界公认的,可能我们就是运动方面稍微差一点,体质原因。

    “10两纹银实在是太多了,韦公子,真的不需要,你能帮我们出资刊印,我们已经十分感激了,请在书上将我们十多个参与了翻译和编著的人的名字写上便可以。”李祖白激动的满口答应道:“我马上让人去取来给你!”

    韦宝微微一笑,“不必着急,我这两天都在,又不是马上就走。你们辛苦了这么久,10两纹银算什么?一定要给的!”p>  李祖白和汤若望听韦宝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再推辞,满口子道谢不止。

    其他的洋人传教士也各有著述和翻译,见李祖白和汤若望的书找到人出资刊印了,都很激动,也纷纷向韦宝介绍他们的翻译书籍和著作,并介绍他们掌握的领域的世界科学水平,并提出与大明的对照。

    他们所居住的南堂大教堂当中,有上万本从欧洲弄来的各项学科的巨著,除了一部分宗教方面的,韦宝不需要,其他都有用!

    韦宝笑道:“大家不用着急!都给你们印了!有多少印多少!只要是对开拓眼界有好处的事情,都该支持!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吗?”

    霍嚓!

    一帮洋人传教士一个个激动的跟木鸡一般,终于找到大佬了,一开口就是几万两银子?好大的气魄啊!

    韦宝呵呵一笑,几万两银子在韦宝现在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一次生意稍微精打细算一点,稍微多赚一点就出来了。

    搞学问的人,真是可怜呀,什么年代都一样,想想吴三辅他们一帮公子哥去逛青楼,一晚上随便花花就是几百两,甚至几千两纹银出去!

    而这帮满肚子满脑子都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科技知识的科学从业者们,听到几万两银子,一个个都好似要高兴的晕过去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后世的明星,对国家有什么贡献?不说收入多少,每年偷税漏税都几个亿,十几个亿,几十个亿!

    华国科学院的国家级专家学者们,一年才多少工资?二百万封顶了!连三流小明星啪啪啪开房间的钱都赶不上。

    大家谈的兴高采烈,金尼阁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让大家分别看一看。

    一帮洋人传教士看了韦宝的望远镜之后,一个个对此物惊为神物!大家一个劲的议论,人人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舌头都似乎打结了。

    这些人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他们交流的更多的居然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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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3 各怀心眼的韦宝与洋人传教士们】

    其实也容易理解洋人传教士们为什么会用汉语互相沟通,这些人都来自不同的欧洲国家。

    主要是德国、当然这个时候还不叫德国,应该说大普鲁士地区吧,还有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每个地方的语言都不同,他们自己之间交流,主要用意大利语。

    这时候的英语还不是主流。意大利语晦涩难懂,本来他们之间用意大利语交流就有点费劲。

    所以他们在大明待的时间久了之后,相互之间的交流反而是汉语了。

    “韦宝先生,这个望远镜,是你自己制作的吗?还是在哪来买的?什么地方有这么先进的科学技术?简直无法想象,我很想到那里去见识学习。”金尼阁诚恳的问韦宝。

    韦宝得意的呵呵一笑,好不羞耻的道:“是我,我制作的!不过,只有到我韦家庄科学院去,我才有相关设备给你见识!包括玻璃工艺,也是我们韦家庄所独有!京城有卖韦家庄四特酒,你有见识过吗?那种装酒的玻璃瓶子。”

    “有,有,有!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原来那就是你们韦家庄的酒啊?你们的玻璃工艺已经远远超过了欧洲,你们真了不起!”金尼阁心悦诚服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到韦宝先生你说的这个韦家庄去看一看,可以吗?”

    “当然,非常欢迎。”韦宝笑道:“不过我更欢迎的是愿意加入韦家庄的人,因为很多超越别人的科技,我不太希望随便泄露。”

    一帮传教士听韦宝这么说,更加有兴趣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有这么强烈的知识保护意识,更何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大明朝的少年。

    金尼阁笑道:“其他人我不清楚,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已经想好了在大明国终老,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多少年头好活的了,我希望在余生搞搞研究,传播天主教。”

    韦宝淡然一笑,“很欢迎。”不过,韦宝并没有很上杆子的说太多。

    这是韦宝谈判的习惯,喜欢先试探的差不多了,再谈具体的事情,先要大概掌握对方的想法,才谈自己的想法。

    观看月食,一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才差不多结束。

    吴雪霞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了好几次,要韦宝回去。

    “你先回去吧,马上就完了,我想请这些传教士去吃一些东西。”韦宝答道。

    “你对这些洋人这么感兴趣?你想……想让他们跟你走?你看中了他们的学识?可那些学识与你科考有什么关系吗?这些洋人连说咱们的话都说不太清楚。”吴雪霞的确很聪明,立时猜出了韦宝的想法,却很是不解。

    韦宝笑眯眯的瞟了眼吴雪霞:“你弄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人生不止是科考!”

    人生不止是科考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弄得吴雪霞很是无语,“那你想考武举了是不是?”

    “武举不是科考啊?要是这趟过不了乡试的科试,拿不到乡试的入场券,我就再不参加科考了!”韦宝笑道。这么说完,忽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在现代就为了考试考试,整个人弄得像是煞笔一样,根本就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为什么到了古代还放不下?

    虽然通过正式的科举途径进入官场,对于他的发展十分重要,但是真的这条路走不通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嘛!?天塌不下来!

    吴雪霞奇怪的看着韦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韦宝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别犯困就行。”

    又过了一会儿,月亮彻底出来了,依然是又大又圆,明亮照天下。

    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老百姓坚持到这个点了,虽然京城比其他地方都繁华,但是这个时代的人的生物钟早,天黑了的时候,也是绝大多数老百姓睡觉的时辰。

    老百姓可舍不得点灯,大户人家舍得点灯,到了晚上八点九点,也该睡觉了,能在现在这种十点多钟还没有睡觉的人,要么是有差事在身的当值的衙役,要么是吴三辅他们那种花花公子哥,或者是青楼姑娘们,窑子里的姑娘们。

    韦宝向一帮传教士表达了想请他们去吃东西的想法。

    一帮传教士很高兴,他们显然比普通大明朝的人要睡的晚一些,或许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吧,他们一般凌晨才睡,不过,因为有教堂,早上有早课,早上起来的也是很早的,五六点钟就起来了,下午又一般会睡一个午觉。

    传教士们先是客气了一番,见韦宝请客的态度很诚恳,而他们也很想结识像韦宝这种又有财力,又懂得科学知识的另类大明人,便欣然应允了。

    韦宝问过他们有没有什么吃的方面的忌讳。

    初期教会因为是脱胎于犹太教,所以在吃什么的问题上有分歧。教会专门开会讨论此事,最后做出决定,除了“勒死的动物”和“血”以外都可以吃。

    当然,屠宰业其实很少用“勒死”的方式,那么就只剩下“血”不可吃。

    这个问题,有些教会还是主张要禁止吃血,因为这是圣经里面的吩咐,也因为血象征着生命。

    当然也有教会和基督徒不这样看待,认为那只是初期教会针对当时的问题提出的具有时代性的解决方案,而那个方案的精义在于去除了很多“不可吃”的规条。

    韦宝在了解了这些之后,知道这些人没有什么忌讳,而且,这些基本可以属于‘假神父’,很多人都不是正统的教徒,而是为了方便到大明朝行事,方便散播西方文化,方便了解大明,而用的神父身份。

    所以韦宝将他们安排在了离他们住处宣武门里街不远的一家天地商号酒楼。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酒楼都已经打烊,天地商号的酒楼也不例外。

    不过,总裁有令,厨子睡觉了也得爬起来啊。

    这样,等众人到了之后,便成了关起门来吃饭,他们几十个人等于包餐了。

    一伙洋人传教士在知道这间酒楼是韦宝的之后,更是对韦宝的实力佩服不已,因为韦宝看上去,是如此的年轻。

    “韦宝先生,不介意我问你的家世吧?先生家一定非常有钱。”金尼阁试探道。

    韦宝微微一笑,“我父母亲都是辽西的普通农户,就在去年冬天,我全家人差点出外逃荒。”

    传教士们闻言,都惊奇不已。

    韦宝见大家不相信,遂简单的讲述了自己的发迹经过。

    吴雪霞轻声道:“还不是靠了劫持了我家的一车上等皮毛吗?”

    “纠正一下,不是你家的,是建奴的!而且,我不是劫持,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韦宝笑道。

    “哼,真金白银买来的?你刚才自己都说了,你全家都差点被逼的出外逃荒了,试问,你们家既然都有银子买一车上等皮草,少说得有四五万两纹银吧?都这么有银子了,还犯得着出外逃荒吗?”吴雪霞一下子就戳破了韦宝的谎言。

    韦宝暗叹谎言到底是没有持久的道理,很显然,吴雪霞问到了点子上。

    “到了买皮草的时候,我已经做生意做了一段时间了!而且,谁告诉你,我一定要一次性付清所有买皮草的钱?我不能分批付吗?”韦宝嘴硬道。

    “别说了,不用解释。”吴雪霞不想再听了,一副她全都明白的表情瞟了眼韦宝。

    韦宝正好也懒得解释。

    在韦宝说过了自己的经历之后,一帮洋人传教士和韦宝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随同而来的钦天监官员李祖白也对韦宝大加赞赏,直说韦宝的经历简直是闻所未闻,堪称大明商界传奇人物!

    传教士们也互相介绍自己的经历。

    金尼阁原名尼古拉特里戈,1577年3月3日生于今法国的杜埃城,位于佛兰德斯境内。金尼阁生活的时代处在西班牙统治下。1615年,金尼阁在德意志的奥格斯堡出版他翻译并增写的利玛窦中国札记《基督教远征中国史》时,在封面上就明确自署“比利时人”。

    金尼阁的故乡杜埃在其去世半个多世纪后被法国征服并划入法国版图,因而金尼阁被看作法国人。

    由于他和利玛窦开启了以拉丁文为中文注音的先河,到了韦宝穿越而来的后世仍被传为美誉。金尼阁有一个宏大的愿望,便是带着人将他搜罗的,现在西方科学最为先进的“西书七千部”介绍给中国知识界的计划,不单是介绍,还得翻译,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必须得到大明政府的支持。

    “这个事情,我支持了!不管你们要花多少银子。”韦宝道:“银子还是小事,我觉得,你们主要没有这么多有学问的传教士,必须要懂洋文和汉语,平均一人一年两本书,要想在十年之内完成这么庞大的计划,也至少需要五百人左右吧?”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金尼阁点头道:“不过,我们这里有三十多人,我还能联络一部分传教士过来,能凑集百人,若是有韦宝先生你的支持,不考虑资金的情况下,又几百个汉人跟着我们学习,两年之内,他们就能同我们的水平差不多了。”

    韦宝大喜:“没有问题,你这个计划,我将全力支持!别说用不了一百万两纹银,便是一百万两纹银,二百万两纹银,我都投资!”

    一群传教士都很激动,纷纷表示愿意参与金尼阁的这项庞大计划,在利玛窦死后,金尼阁已经是欧洲传教士在华的最有号召力的人物,虽然朝廷不是很重视,但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韦宝微微一笑,暗忖朝廷怎么可能重视?你们当还是在万历朝吗?

    万历皇帝那是手里有钱,而且好玩的人也比较开拓思维,容易接受新事物。

    现在朝政大权被魏忠贤魏公公把持着呢,魏忠贤排斥异己的时间都不够,哪里会管你们这些洋人的闲事?

    就当初利玛窦跑到大明朝来,经历也是很坎坷的。

    1583年9月10日,利玛窦与罗明坚进入中国,求得知府王泮的允许,在崇禧塔旁修建了一座带有教堂的小房子,在肇庆建立了第一个传教驻地。

    利玛窦出版了第一份中文世界地图,并用中文和罗明坚起草了第一部《祖传天主十诫》。经过了几次尝试,利玛窦和罗明坚没能建立起新的驻地,罗明坚被教皇召回罗马安排教皇使节去见中国皇帝,而利玛窦和麦安东神父继续留在肇庆。

    1584年利玛窦获准与罗明坚神父入居广东肇庆。他们对中国官员自称来自“天竺”,致使中国人以为他们是佛教徒。

    利玛窦解释来中国的原因:“我们是从遥远的西方而来的教士,因为仰慕中国,希望可以留下,至死在这里侍奉天主。”他不敢直接回答传教的目的,否则他可能会被驱逐。

    为了传教,他们从西方带来了许多用品,比如圣母像、地图、星盘和三棱镜等。其中还有欧几里德《几何原本》。

    利玛窦带来的各种西方的新事物,吸引了众多好奇的中国人。特别是他带来的地图,令中国人眼界大开。

    进入了中国的利玛窦对中国文明非常称赞,除了还没有沐浴“我们神圣的天主教信仰”之外,“中国的伟大乃是举世无双的”“中国不仅是一个王国,中国其实就是一个世界。”

    他感叹“柏拉图在《共和国》中作为理论叙述的理想,在中国已被付诸实践。”

    而且他还发现中国人非常博学,“医学、自然科学、数学、天文学都十分精通。”

    但是他也发现“在中国人之间科学不大成为研究对象。”

    1584年8月,利玛窦在肇庆建立了“仙花寺”,开始传教工作。起初传教十分低调。神父们行事小心谨慎,主要精力都在学习汉语和中国的礼节习俗,以博得中国人尤其是官员们的信任。他们身穿佛教僧侣的服饰,认为这样能够博得人们的好感,而且他们也觉得这与天主教神父的装束相差不大。这也使中国人更加相信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僧人。他们在这里挂上了圣母玛利亚的画像,许多士人官吏,甚至僧人都来跪拜,他们感到非常兴奋。但是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讲这更多是出于礼节性的,而没有宗教意义。也有记述说,他们担心中国人看到玛利亚的画像会误认为他们的神是女性的,而改挂了基督像。

    1584年利玛窦制作并印行《山海舆地全图》,这是中国人首次接触到了近代地理学知识。利玛窦利用解释各种西方事物的机会,同时介绍了他们的天主教信仰。他们翻译了《十诫》、《主的祈祷》、《圣母赞歌》和《教理问答书》。并派发罗明坚撰写的《天主实录》,以中文解释天主教的教义。利玛窦在肇庆居住六年,除带来了欧洲文艺复兴的成果外,系统地学习了中国传统文化,期间传入的现代数学、几何、世界地图、西洋乐等西方文明。

    1589年夏天,即万历十七年,广东新任总督把传教士驱逐出肇庆。

    1590年,利玛窦奉范礼安之命起草一封以教宗名义致大明皇帝的信札,其中亦称教宗西师都五世乃居住在“天竺国”的“都僧皇”,因期盼能传“天主正教”,“推广慈悲,普济世人”,特遣“博雅儒僧”四出扬教,并派“德行颇优,儒文宏博”的“上僧”等四人入华,希望明帝能对此四僧“给有札牒,沿途迎送,以华其行”。经过多方努力,利玛窦得以被派往韶州,在那儿他建立了第二个传教驻地。

    1594年,利玛窦和中国的一名被派遣到朝鲜边境的将军一起,初步尝试进入北京。但到达南京,又不得不返回驻地。1595年(万历二十三年)利玛窦借口为一位北上任职官员之子治病,而获得了去南京的机会。但是到了南京以后,利玛窦陪同的官员对他逐渐失去了兴趣,利玛窦只好自己设法留在南京。然而这一次失败了。他只好折返南昌,并获得批准在此居住并建立了第三个传教驻地。

    明朝王室成员、各级官员都对地球仪、玻璃器皿、西式装订的书籍等礼物极感兴趣,利玛窦便在自己的住宅再一次举行“科普”展览,表演先进的记忆方法,出版《交友论》,并开始撰写《天主实义》,选择适合中国人伦理观的西方伟人语录加以刊行。他放弃建造教堂,公开传教的方法,进一步用中国自古就有的“上帝”偷换“天主”概念。

    利玛窦在南昌传教的三年,也是他的传教策略在探索和实践中逐步形成的过程。他与江西的官绅阶层进行了密切交往和友好的对话,并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一套成功的传教策略“南昌传教模式”。

    1596年利玛窦被范礼安任命为耶稣会中国教区的负责人,由利玛窦全权负责在中国的传教活动。并且指示利玛窦想办法到北京去觐见中国的皇帝,以达到在中国传教的有力保障。而且还从澳门送去了许多准备送给中国皇帝的礼物。在南昌,利玛窦知遇了江西巡抚陆万垓,向他展示三棱镜、西国记数法和钟,并讲解西方书籍的内容,他还向当地学人讲解数学问题与日晷记时问题。

    1596年9月22日利玛窦在这里成功的预测了一次日食,使他很快成为了一个有名的人物。期间结交了许多儒士权贵,受当时名士章潢之邀在著名的白鹿洞书院讲学交流,与分封在南昌的皇族后裔建安王和乐安王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等等。

    1597年,利玛窦被任命为中国传教的主管。

    1598年6月25日利玛窦与另一位郭居静神父同王忠铭一起离开南昌奔赴南京。

    1598年7月初,他们一行到达南京,1598 年,利玛窦首次进京是由南京礼部尚书王忠铭促成的。王忠铭是利玛窦在韶州传教时结识的老友,当时正要赴北京述职。

    时值万历皇帝寿诞,王忠铭便邀请利玛窦一同进京贺寿,利玛窦也准备了自鸣钟、八音琴等欧洲方物献予皇帝。一行人由水路启程离开南京,沿大运河北上。

    1598年9月7日利玛窦历经两个月后到达北京。漫长的旅途加之夏日的酷热,使传教士们一度病倒,而初到北京的喜悦,又令他们忘却了旅途的艰辛。利玛窦在札记中写道:“这真是一桩令人欣喜的事,我们不应缄默着把它放过去;只要想想基督信仰跨过多少海洋,经过这样长时期的接近之后,终于进入这个国度,它的使者终于进入了皇都。”然而,之后的事情远不如利玛窦想像中的顺利。由于当时正值日本侵犯朝鲜的战争,整个京城戒备森严、气氛紧张,人们都怕因结交洋人而惹祸上身。先是王忠铭联系的太监拒绝将利玛窦引入皇宫,随后王忠铭本人也不再施以援手。

    利玛窦虽然想方设法在京周旋,但仍四处碰壁,就连昔日老友也对他避而不见。利玛窦作为外国人无法在北京久留,而且又遇到了财政上的困难,仅住一个多月只得返回南京。虽然未能见到皇帝,但利玛窦首次北京之行收获颇丰。他首先证明了《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的契丹就是中国,而国都“汗八里”即是北京。在旅程中,利玛窦还与神父郭居静一同编修了第一本中西文字典《平常问答词意》,首次尝试用拉丁字母为汉字注音。此外,他还完成了对《四书》的翻译和注释工作,这对中国文化向西方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利玛窦于1599年2月6日在南京定居。并建立了第四个传教驻地。

    在南京居住期间,利玛窦通过瞿太素的帮助,结交了不少名士,如南京礼部侍郎叶向高、思想家李贽、徐光启等。当然这主要还是人们对于他的自然科学知识的倾慕。值得一提的是,在南京利玛窦还与一位三淮和尚进行了一场辩论,在这次辩论中,利玛窦凭借其科学性的思辨明显占了上风。

    他还在正阳门内洪武岗西崇礼街建成内地第四座天主教堂,他在城西罗寺转湾的住址后来也成为著名的天主教堂石鼓路天主教堂。这些活动使南京成为中国天主教史上最重要的传教中心之一。

    1600年,接受了新任务的利玛窦开始策划北京之行。没过多久,他就联系了北上任南京礼部尚书的王忠铭一起带他去南京,而且王忠铭还表示要带他去北京。

    1600年5月18日(万历二十八年),利玛窦带着庞迪我神父和准备好献给皇帝的礼物由南京启程再赴北京,由于太监马堂的讹诈和阻挠,传教士们在天津耽搁了近半年的时间,并于1601年1月24日抵达北京。

    利玛窦一到北京,就着手整理礼物进献皇帝。进呈自鸣钟、圣经、《万国图志》、大西洋琴等礼单上开列的贡品共16件,万历皇帝对这些贡品兴趣十足,对那些宗教圣物,万历皇帝既觉新奇又感敬畏,他把十字架上的耶稣称为“活神仙”,并把圣母像送与母亲慈圣太后。

    对大小两架自鸣钟,万历皇帝最为喜爱,小的那架被他带在身边时常把玩;大的那架,被置于精美的阁楼之中,在宫内专司报时。由于自鸣钟构造复杂,需要时常维护,传教士们便被允许定期进宫对其进行检修。对利玛窦进奉的西洋琴,万历皇帝也备感好奇,他命利玛窦教太监演奏。利玛窦让助手庞迪我教授太监,他自己则仿照宗教赞歌的形式创作了8首乐曲,并填上简短的中文歌词,起名《西琴八曲》。每当悠扬的琴声在宫中回荡时,万历皇帝就会想起这位来自西洋的神甫。正是这些“欧洲方物”打开了利玛窦进入宫廷的大门,万历皇帝也因此对他赏识有加,允许其留居北京,深得信任。

    1601年,明神宗下诏允许利玛窦等人长居北京,作为欧洲使节被召命带进北京紫禁城。至此他将一直拥有朝廷的俸禄,直到临终。但大明朝廷根本没有注意到,利玛窦长住北京的目的是为了传播基督教。

    利玛窦在北京以丰富东西学识,结交中国的士大夫。常与宾客谈论天主、灵魂、天堂、地狱,同时编撰新书。1602年-1605年,出版《两仪玄览图》第三版中文世界地图,以及其他著作《天主实义》、《天主教要》和《二十五言》,得到不少中国知识分子的尊重。

    到了1605年,北京已有200人信奉天主教,当中有数名更是公卿大臣。这当中最著名的,也是后来对利玛窦传教事业帮助最大的,当属“圣教三柱石”徐光启、李之藻和杨廷筠。

    徐光启是南直隶松江府人,曾在南京与利玛窦会面,之后入天主教。利玛窦在北京期间,徐光启正供职于翰林院,他与利玛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二人协力翻译了《几何原本》和《测量法义》等著作。

    李之藻是浙江仁和人,时任太仆寺少卿。他师从利玛窦学习西方科学,之后也加入了天主教。他与利玛窦合作编译了《同文指算》等书籍。

    杨廷筠是李之藻的同乡,在北京担任监察御史。杨廷钧早年是虔诚的佛教徒,后在利玛窦和李之藻等人的感召下受洗入教。

    “圣教三柱石”身体力行实践教义,他们劝说家人、朋友入教,为传教士提供经费,并且在天主教遭受教难之时上疏抗辩,极力保护传教士。

    通过利玛窦的不懈努力,天主教在中国得以传播。利玛窦留居北京之后,全国教徒人数骤增,涵盖了平民、士大夫、皇亲国戚等各个阶层。

    与此同时,西方的科学技术伴随天主教传入中国,中国的文化也由传教士们带到西方。

    利玛窦初到北京时,住在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宾馆中,随后获准在城内**房长住,并可以进行传教活动。

    利玛窦选中了宣武门内的一块土地,他在这里修建了一座教堂,这就是著名的南堂北京地最古老的天主教堂。

    利玛窦建立南堂之后,在教堂里举办西方图书和科学仪器的展览,吸引了大批官员和儒士前来参观,从而扩大了天主教在士大中的影响。

    1607年,利玛窦与徐光启合作,出版了欧几里德《几何原本》的前六回的译本。

    1608年,印刷《畸人十篇》,并开始编纂他的历史著作《基督教远征中国史》。

    1610年5月11日(万历三十八年),因病卒于北京,终年59岁。

    1611年,万历皇帝赐物利玛窦安葬于平则门外二里沟的滕公栅栏。按照当时惯例,西方传教士死后本应移葬澳门,但在内阁首辅叶向高等人的斡旋下,万历皇帝破例准许利玛窦葬于北京西郊的藤公栅栏,使其成为首位葬于北京的西方传教士。这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

    韦宝在听金尼阁讲述了利玛窦在大明朝一步步走上成功的故事之后,很是受到振奋!

    比起洋人这些西学,韦宝觉得他的知识并不夸张,至少后世的文字与这个时候更加对口的多吧?洋人连洋文都能传播过来,他的教育普及还有什么难度呢?

    而且,事实上,韦宝在韦家庄推行的三年小学,两年初中,两年高中的,三二二义务教育体系是相当成功的。

    目前韦家庄的扫盲率已经达到了八成以上,除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实在是没有多少强行扫盲的必要。其他的人,不管男女,不管多小,都接受义务教育。

    韦宝一直将教育摆在第一位!

    天下是人的天下,人比任何武器都管用,人多力量大!只要粮食养得起,人越多越好!

    这些都是韦宝的见解。

    传教士们不断摸索总结出来的教育和传播方式,也被韦宝认可。

    但是韦宝也有一个疙瘩,那就是韦宝信仰的是佛教,而且绝大部分华夏人信仰的是佛教,都是唐宋元明这几个朝代不断强化的结果。

    韦宝虽然不是排斥天主教,但并不希望通过引进这些人补充到韦家庄的教育体系中去,而使得天主教在他的下辖地区迅猛发展!

    而要使得韦家庄的教育体系速度升级,又必须补充这些现成的,已经有了很明晰的基础现代科学概念的人过去!

    在韦宝委婉的表达了想让这些传教士去韦家庄的意图之后。

    传教士们也有顾虑!

    他们更加希望通过获得大明皇帝的支持,而不是一个地方富豪的支持,虽然韦宝已经明确表示了,会给他们以优厚的待遇,但韦宝不是官员,不能代表大明朝廷,这些传教士在私心中,还有想当官的愿望,想在大明国获得社会地位呢。

    双方面都有私心的合作是很麻烦的。

    韦宝在试探出对方的心思之后,便没有再着急继续这个话题了,却仍然强调,大家要做好朋友,不管如何,他都愿意支持他们翻译七千多部搜罗出来的目前欧洲最先进的科学书籍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还算是开心,之后韦宝还盛意拳拳的坚持要送众传教士回他们的居住地,教堂南堂。

    金尼阁、邓玉函、龙华民、罗雅谷、傅泛际、汤若望等主要传教士科学家还亲自陪同韦宝参观了南堂大教堂的图书馆。

    金尼阁没有吹牛,他们真的搜罗来了近完本图书,出去占到三分之一左右的宗教类书籍,科学方面的书籍,六七千本是有的!

    到了深夜两三点钟,众人仍然谈的兴趣盎然,吴雪霞早就困的不行了,却坚持不肯走,一个人在马车中睡着了。

    通过攀谈,韦宝了解到,金尼阁很博学,各方面学科知识都很精通。

    邓玉函偏向于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

    龙华民则偏向于化工医药方面。

    罗雅谷和傅泛际也对化学、地质和冶金方面的知识知之颇多!

    这些都让韦宝十分的振奋!

    金尼阁见韦宝似乎对于西洋火器格外感兴趣,还送给了韦宝一本他搜罗编写的关于制作大炮的书籍《火攻秘要》!

    大炮冶铸、制造、保管、运输、演放以及火药配制、炮弹制造等原理和技术,《火攻秘要》为当时介绍西洋火枪技术的权威著作。

    “很感谢韦宝先生愿意捐助我们,不是我们不想跟韦公子走,实在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有很多朋友,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太想要换个环境了,而且,韦宝先生,你看我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没有几年的时间好活,马上要去见天主的人了,真的不愿意再搬家。”金尼阁很不好意思的对韦宝道:“请韦宝先生原谅。这本《火攻秘要》已经是目前欧洲最先进的火器制作方面的书籍,希望韦宝先生喜欢。”

    “谢谢金尼阁先生和各位先生,我很喜欢。”韦宝很有礼貌的收下了这本书,并道:“金尼阁先生和各位先生不必内疚,人都有个习惯问题,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难免有感情。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能认真考虑跟我去韦家庄的事情!我能保证,你们将得到比在京城能得到的多的多的东西!职位可以到一省之地的最高长官!财富更是数不胜数,一年上万两黄金也不算什么!你们不要以为我韦家庄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庄子,实际上韦家庄已经有了五百万人口!不比整个欧洲的人口少多少!地盘更是比五个法国加起来都大!”

    韦宝有点吹牛的嫌疑,却并没有吹的太离谱,完成了对辽民的迁徙,韦家庄加上辽南,真的不比五个法国小多少,五百万人口虽然有些夸大,四百万是差不多的!

    说着,韦宝在图书馆内的一张中文地图上,用手明确的指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

    一帮传教士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韦宝作为一个老百姓,居然能控制这么多的人口,和这么大的地盘?

    韦宝简略的说了边地的情况,又说了自己与毛文龙的合作关系,“这些都是很高级的秘密,希望你们不要四处说出去。”

    传教士们都是有政治头脑的人,当即表示,绝对不会乱讲。

    同时,不少人是真的开始动心了,在京城住,当然有机会被大明朝廷录用,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好了,不打扰大家休息了,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韦宝微微一笑。

    金尼阁等人表示天太晚了,请韦宝等人在南堂休息,南堂有足够的客房可以招待他们。

    韦宝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表示自己对住宿的要求很高,非金丝楠木软塌,无法安枕,变向的装了一把***,暗怼这帮传教士的见识还是不够,追求大明朝廷能给予他们的官位和俸禄,能有多少?跟着自己才有前途,才能见识到,啥才是真正的奢华享受!

    同时,韦宝也无奈的不得不承认正统朝廷的力量,官方的力量!不管是辽西辽东世家大户,还是毛文龙那种域外豪强,还是这帮洋鬼子,大家认的都是官方,认的都是大明朝廷的正统,果然是谁掌握了金印,谁才是大明的话事人!

    谁掌握了金印,谁才是大明的话事人啊!

    一伙传教士闻言,自然明白韦宝的意思,却是谁也没有着急表态,大家有点尴尬。

    韦宝微微一笑之后,准备走了,传教士们很热情的集体送韦宝出门。

    双方又再三礼貌的辞别,韦宝才出了南堂大教堂的范围。

    韦宝看了眼在马车中睡熟了的吴雪霞和香儿。

    王秋雅并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着韦宝,叫韦宝上车。

    韦宝道:“你在车里待着吧,我想自己走一走。”

    韦宝说着,将手中金尼阁相送的那部大部头的,跟城门砖头一般厚大的《火攻秘要》抚了抚,然后交给了王秋雅保管。

    书虽然是好书,但韦宝更看重的是人才,是写书的人!

    即便没有这些书籍,韦宝相信凭他的能力,真的要带天地会科学院的人日夜研发,等到有了自己的钢铁工业之后,研发出远远超过这个年代的大炮技术,并不是难事!

    18世纪之前,发展到了顶峰的大炮技术,不还是前装线膛炮,普通的火炮,基本没有啥距离,打得准打不准也得靠信仰,有啥大用处?

    即便是到了19世纪中期,仍然是一排火枪兵,一排火炮的简单线列阵时代,列强之间交火,完全靠火力猛,靠人命去堆积。

    到了19世纪后期,才慢慢发展出阵地战,壕沟战!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已经是二十世纪了,热武器战争才开始升级,各种热武器的问世,才开始带动科技的迅猛发展。

    工业发展只能为科技打基础,真正要使得科技火速升级,使得整个时代发生剧变,还是要靠大规模的战争!要靠整体国力的较量!要靠全民的动员!

    一场战争就能决定这个国家的人是做主人,还是做奴隶,这个国家的所有人能不振奋拼搏吗?

    即便是大部分人没有国家,没有民族的概念,可一小部分上层贵族,大资产阶级,大地主阶级也会想尽办法发展一波的。

    看清末都腐朽成什么鬼样子了?

    老佛爷还知道叫李鸿章弄一支北洋舰队出来呢。

    求生存,求发展,是人类永恒不变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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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4 本来只是想烧掉一座教堂】

    王秋雅依言收好了那部大部头的《火攻秘要》书籍。

    韦宝跟在马车旁边缓步往宣武门方向走去。

    宣武门是京城内城的城门,门内是内城,这条街叫做宣武门里街。

    门外是京城的外城,那条街叫做宣武门大街。

    过了宣武门大街便是前门猪市口大街,再过一过巷子,便回到了韦宝的住处。

    看上去有点远,但是以韦宝和众人的脚程计算,也就一个小时之内的功夫就能到达。

    “总裁。”林文彪走在韦宝身边,忽然轻声道。

    韦宝嗯了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街头,轻声说话似乎很合适,“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京城内城的治安好到无以复加,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的,除了韦宝这种认得锦衣卫一些官员的公子,便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反正不会是平常人。

    而且韦宝一行人刚才来的时候,是与一群洋人传教士一起来的,洋人传教士们还是有些面子,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锦衣卫的差役盘查。现在韦宝等人向城外走去,则更加没人会来多事。

    “我觉得那帮洋人主要是有个不错的教堂,住的舒服了,所以不愿意随便搬走,把他们的教堂一把火烧掉,不就可以了吗?”林文彪献策道。

    韦宝一汗,暗忖你真是个土匪出身的人,动不动就是一把火烧掉!不过,这主意也不是很差。

    “有把握吗?这里是京师!别惹出大篓子,没人救得了咱们。”韦宝低声回应道。

    “绝对没有问题,选个脚程快的统计署好手,带上固体汽油往教堂一扔,先把洋人的几间木房子烧着,前后不用几息功夫!绝对不会被人抓住,也不容易被人想到是咱们天地会做的。我不信那些洋人在京城就没有仇人!听说也有不少人排斥洋教的!”林文彪道。

    “可不能烧了那些他们从欧洲万里重洋弄来的书籍啊!”韦宝这么说,等于已经认可了林文彪的想法。要是真的将洋人的教堂烧掉了,就冲治安这么差劲,估计也能将洋人传教士们吓个半死,哪里肯再待下去?

    “绝对不会,我刚才仔细看过了,他们的藏书阁是在教堂旁边的一处房子,他们有四十人,近万册书籍,不用两炷香功夫就能全部搬出来,只要不先对藏书阁放火,绝对一本书都烧不到!除非他们不先救书籍。”林文彪道。

    “那倒不会,我相信这些洋人会先救援书籍的,这些人都是有学问的,有学问的人,最爱惜的便是书!”韦宝点头道:“你策划吧!后天动手!”

    “是!总裁。”林文彪听总裁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很是高兴。

    走出几步,韦宝看见街边上一处很气派的店铺,上面的匾额写着‘晋商宣武门票号’几个大字。

    其实韦宝在来的路上便看见有好几处写着这种牌匾的店铺了,都坐落在宣武门里街。

    “对了,晋商他们的总票号,是不是都在皇城内城?”韦宝问道。

    林文彪一听总裁这么问,心里一个激灵,大概猜测到了总裁临时兴起了什么想法,这是打算打晋商的主意了?急忙答道:“晋商的票号生意做的很大!在京城有几十家票号。不过,最厉害的五家总号全部在内城!我们已经探过晋商的底细,每家票号存的白银数量是差不多的,总号稍微多一点,晋商在京城的白银流量至少有5000万两左右!不过,存黄金的五家总号,全部在宣武门里街!差不多有250万两到300万两之间!总裁若是想弄白银,难度太大,基本上无法转运,不方便隐藏,想弄黄金的难度也很大,却可以策划一番。”

    晋商好有实力啊?

    光是黄金300万两,折合成白银,几乎等于上亿两白银了,另外还有用于流动周转的5000万两左右白银。

    说是晋商撑起了大明北方的资金流通链接都不过分。

    韦宝估计当初在原本的历史上,李自成最后攻破京城的时候,弄到了两三亿两白银,这当中肯定还没有包括晋商的资产,晋商估计早就把资本转移了,估计大部分的主要官吏的金银也早就转移了,否则,光是晋商的金银,加上贪官污吏的金银,要是突如其然的被攻破京城,全部堵在窝里的话,合计十亿两白银都很有可能!偌大的大明帝国的京城,十亿两白银算什么?

    要是放在后世,京城,松江,广州府这些一线大都会城市,随便哪一座城市要是被忽然堵在窝里,把官员和巨富们的资本收拢在一起,没有个足以匹敌央行的几万万亿,韦宝都愿意把头拿下来当球踢。

    民间资本永远不容小觑啊,尤其是那些隐藏资本。

    韦宝咬了咬牙,他是临时冒出来这种想法的,要打劫晋商的黄金,这想法把他自己都吓出来一身汗,若这种事情得手了,绝对是大明王朝有史以来的第一大案了!

    但是难度实在太大!别说皇城的内城,便是京城的外城,也是好几路兵马,东厂,锦衣卫,顺天府衙役,五城兵马司,还有御林军!

    明朝没有九门提督这个官职,那是到了满清手里才出现的衙门官职。

    大明守护皇家城池的是御林军,兵马一般都归兵部尚书管理,至于明朝京城的保卫,京城九门的将领一般都是随时调动和安排的,当时明朝前期打法都很猛烈,多是追着人家打,很少让人打到自己城门下,一般也没有太多记载。

    只有到后期,明英宗朱祁镇时期,名相于谦在九门站岗抵御过蒙古军。再后期,就是谁能打,就调谁来。崇祯皇帝还亲自站过九门抵御皇太极!

    反正要想在内城打劫五家晋商票号的总号,从而得到黄金,这一定是地狱级的难度,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万分之一!

    所以即便凶悍如林文彪,对于总裁忽然冒出来的这般想法,也不是很感冒。

    放把火烧教堂,来去匆匆,只要不被抓住就行,脱身的难度并不大。

    但是要打劫晋商总号,从而得到黄金,林文彪连想一想的想法都不大。

    “认真策划一下!”韦宝却好像忽然变的很坚定!“你们有没有人打入晋商票号内部?”

    这趟来京城期间,韦宝一直很郁闷,为了科试,准备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没有什么希望,这让韦宝对科举路线很失望。

    如果科考做官的路线行不通,他很有可能走上造反道路!要造反,手里便得有足够的金子!这是一定的。

    打劫晋商的金子,总比打劫大明的官方银库容易一些吧?

    若是事成,自然万事大吉!

    若是失败,大不了便提前反了就是,只要出了京城,韦宝返回自己辖区的难度并不是很大。

    “有人打入了晋商票号内部,他们的总号也有兄弟打入了,不过时间还短,只是几个外围人员,连正式伙计都算不上。晋商一般采用家族式的管理,票号的伙计一般都是家族内的。”林文彪答道。

    “能弄到晋商各家票号的具体结构图吗?还有几家主要票号的守备状况!”韦宝道。

    “能,明天我就能将这些交给总裁!”林文彪道。

    “还有,把我们在京城的统计署管事召集起来!明天开个会!我要清楚知道咱们在京城的力量!”韦宝道。

    “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安排。”林文彪道:“力量是够的!统计署在京城的特勤就有近三百人!城外还有总裁的护卫队,也有二三百人!总裁在京城附近随时能召集500人到600人。”

    韦宝对于这个实力表示满意,点了点头。发展了这些日子,综合实力的变化虽然不大,但是人员体系基本框架是建立起来了!

    要搞啥大事可能还比较费劲,但是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可以策划策划的!相比于打仗,韦宝更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因为这与他在现代中规中矩的宅男身份反差很大!

    韦宝到了大明,杀人放火,什么都来,很是过了一把当黑道大哥的瘾。

    与抢晋商票号的黄金比起来,派个如教堂放火,简直太小儿科了。

    韦宝烧教堂,绝不是为了对付洋教啥的,韦宝虽然不鼓励洋教在大明发展,却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制约他们。

    烧掉教堂,还可以再重建,不死人便可,这等于没烧。

    韦宝烧教堂,只是浪费点银子,以达到让洋人传教士们暂时无法安身,从而方便说服他们先去韦家庄。

    宣武门里街这条大街不长也不短,三里多长,很快到了宣武门,经过一番严格的盘查,众人出了内城。

    出内城的时候,林文彪看了眼淡定的韦总裁。

    韦宝知道林文彪看向了自己,却并没有回应林文彪的目光,知道林文彪的意思,这是在说,京城内城外城盘查的这么严密,怎么可能得手?即便是近300万两黄金真的能得手。

    这么大的数量,怎么运送?那可不是几十两黄金,装个包袱,背上就跑。10万两黄金就是很大的一口箱子!两口大箱子,至少就得要两匹马,还是好马的马车拉动,而且速度还跑不快!

    别说万分之一的机会,林文彪觉得毫无机会!只是暂时没法对总裁说,想着等明天总裁开策划会的时候再把具体难度提出来,至于能不能行,总裁肯定有他自己的判断。

    林文彪担心的不是统计署的人和总裁护卫队的人的胆识和专业技术,就算大家都有胆有识,都是为了总裁能赴汤蹈火,不惜性命的亡命死士,可毫无机会的事情,值得让大家去送命吗?

    出了宣武门,便是外城的宣武门大街,长长的宣武门大街北起宣武门,南至菜市口。东侧与宣武门东河沿、西草厂街相通;西侧与上斜街、达智桥胡同、车子营胡同相通。

    转角便是菜市口,骡马市街和猪市口大街。

    这里有大片的民宅和商铺,已经被天地会暗中买下来了!

    韦宝边走边暗中计算这件事的可行性,要想在城里将这么大数目的黄金藏匿起来,非常困难!

    且先不想得手的把握有多大,就算是能得手,不运出京城的话,估计不用一天就能被挖地三尺般的找出来!

    要运出京城,这么长的路线,经过两道城门,每一道城门都是重兵把守。

    回到位于前门大街草场胡同的住处之后,韦宝仍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吴雪霞并没有睡的太死,到地方了,被香儿摇醒。

    “回家了吗?”吴雪霞萌萌哒的眯着惺忪的睡眼。

    韦宝笑道:“到了,赶紧去歇息吧!”

    吴雪霞嗯了一声,有点埋怨道:“真搞不懂,你跟一帮洋和尚们也能玩到这么大半夜的,都快天亮了吧?也不知道我哥回来了没有?”

    “肯定没有回来,快去睡吧,我也去睡了。”韦宝笑道。

    吴雪霞点了点头,遂在香儿的陪同下去睡了。

    韦宝边向自己的院子走,边轻声对林文彪道:“任何严密的防御,都是有漏洞的,这个漏洞,就是人!找到了关键的人,就像是找到了钥匙!”

    林文彪一听总裁这么说,当即会意,不过立马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我明白总裁的意思,但是晋昌源票号的高层管事都是乔家的族亲,很不好搞,一下弄不好,还可能暴露咱们自己是天地会。”

    “暴露就暴露!最关键是不要留下把柄!做这么大的事情,想一点风声都不透出去,这是不太现实的。”韦宝淡然道。

    “明白了!”林文彪立即答应。

    林文彪本来这就要走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总裁,官府方面,尤其是顺天府衙门和锦衣卫方面,要不要找人?”

    韦宝明白林文彪的意思,林文彪是想官匪勾结!

    官匪勾结是过去这些匪帮做买卖的常用套路,要想事情容易得手,并且有可能脱身,打通官府是非常必要的。

    韦宝却果断的打断了林文彪的想法:“不可能,也不现实!牵扯的面和人都太广!事情一旦发生,天下震动,就算是打通魏忠贤都不行,魏忠贤也没有能力将这么大的事情捂住!肯定会彻查到底的!所以,不要去找官府!”

    林文彪点头之后,行礼告退。

    “跟林文彪说什么了啊?一直神神秘秘的。”王秋雅忍不住轻声问道。

    “没什么!”韦宝笑道:“明天召集一次会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秋雅嗯了一声,一般总裁不说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问的,刚才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声罢了。

    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韦宝还是按照一如既往的生活规律,打一趟拳,再练了一趟棍法,然后沐浴,然后打坐,然后睡觉。

    今晚上韦宝没有招王秋雅侍寝,对着京城的地图,看了快一个时辰,直到天已经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次日,韦宝睡到半下午才醒,还不算是自然醒,是李成楝带着一家大小去天地商号的京城总号找韦宝,天地会京城总号的人来联络,王秋雅才叫醒了韦宝。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明天就要出科试的成绩了,若是不中,肯定要离开京城,在这里待着没啥意义!辽南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呢!

    在走之前,理应与李成楝一家人再聚一聚。

    “起来!”韦宝起身,伸个懒腰道:“熬夜是很不好,还是有规律的生活好,昨晚上迟了一些睡觉,今天头就有点疼。”

    王秋雅嫣然一笑:“对啊,熬夜是最伤身子的。本来不想叫醒公子,不过,我也没有怎么叫,估计公子本来就没有睡熟。”

    “是,你不来的话,其实我也已经差不多醒了的。”韦宝笑道:“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罢了。你和吴雪霞都吃过饭了吗?吴三辅回来了吗?”

    “吴大小姐也还没有起来,我吃过了午饭。吴二公子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听林文彪说,应该在考完科试之后,和一帮公子哥一直待在一家青楼,就没有出来过。”王秋雅答道。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这帮公子哥的瘾头这么大!他是真的搞不懂青楼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一直那啥,真的有意思吗?

    韦宝暗暗高兴于自己来古代之后,好歹发展出一项习武的新爱好,至少不会让自己完全沉湎与美色,那么的低级趣味。

    洗漱更衣之后,韦总裁又丰神俊朗了,迈步出了自己的院子,预备随便吃点东西,便去见李成楝一家人。

    韦宝起来,吴雪霞也起来了,似乎在等着韦宝一般。

    “听说你没有吃东西?睡到现在才起来吗?”韦宝微微笑道。

    “才不是,我早起来了。”吴雪霞粉脸一红,嘴硬道。其实她也醒了,一直在赖床,特意让香儿帮她瞧着,通知她,韦宝起床便叫她,知道了韦宝已经起床,遂急忙起身,快速的梳洗打扮一番,然后过来的。

    韦宝呵呵一笑,也不点破吴雪霞,暗忖你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黏着我来了?也是,哥这么帅,这么有魅力,你不黏着我,又能黏着谁呢?

    韦宝在放下了科试的压力之后,有时候信心爆发的时候,膨胀的觉得这个时候的任何王侯贵族也不见得比他强!甚至皇帝也不见得比自己强!

    若是穿越重生之前,让韦宝选择,韦宝估计会选择当皇帝!

    但是现在再让韦宝选的话,韦宝情愿做一个普通人,从社会最底层一点点的爬起来,一点点的崛起,这活的多滋润啊?想怎么花钱怎么花钱,想上哪儿上哪儿。

    “吃些东西吧。”韦宝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巴。

    “你就吃好了啊?你要上哪儿去吗?等等我,带我一道去。”吴雪霞堵着红润润的小嘴撒娇道:“昨晚上那么晚吃过东西,我到现在还不怎么饿,不吃也没事。”

    韦宝笑道:“带你去!去见我义兄一家人。你吃点东西,空腹容易得胃病!我等你便是。”

    吴雪霞听韦宝关心自己,欢喜的嗯了一声,遂让香儿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我喝一小碗粥便可,等会说不定又是大鱼大肉,我才不想变成胖子呢。”

    韦宝微微一笑:“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哥吗?”

    “我知道他在哪儿,还在那个豫秀楼,在青楼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他也蹦不了两天了,明天科试的成绩便会放榜,若是我哥没有上榜,这两日便该离京回家。”吴雪霞道:“回去之后,他可就没有这么自由。”

    韦宝点头道:“也是,若是我没有上榜,我这两日也得回去了!”

    “你是回辽西吧?”吴雪霞问道。

    “不,我直接去辽南,你跟你哥一起吧!”韦宝道。

    吴雪霞想说与韦宝一道去辽南,又不好意思,叹口气道:“你一定要上榜,一定要通过科试才好,这样的话,你就能多在京城待一两个月,直接准备参加乡试了!”

    韦宝呵呵一笑:“那要是我过了科试,而你哥哥没有过的话,你就这么一直跟我待在京城吗?”

    “那容易,让我哥也一起留下陪你备考便是,也算有个正当理由,反正我哥回辽西也是无所事事。”这个问题,吴雪霞早已经想过了的,噗嗤一笑,应答的很是从容。

    吴雪霞并不很关心他哥哥吴三辅能否通过科试,倒是十足的担心韦宝,只要韦宝能通过科试,她便又可以陪在韦宝身边一两个月了。

    韦宝看出吴雪霞想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思,心中暖洋洋的,暗忖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更加直白,更加热情一些,显示内心想法的时候,也是大大方方的。比小家碧玉们干啥事情都羞羞答答的风情,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了。

    等吴雪霞吃了一碗燕窝粥,韦宝带着吴雪霞、香儿、王秋雅等人去天地会京城总号见李成楝一家人。

    韦宝在出门之前,低声对林文彪道:“今天不管多晚回来,策划会不变!还是要开的。”

    林文彪点头答应:“都安排好了,公子尽管放心。”

    韦宝点了点头,能不能成事先不去想,反正想到了要弄晋商一下,要是连策划都不策划一番的话,韦宝心里是绝对放不下的!

    上回来京城,多方受到晋商排挤的情形,韦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有仇必报,这是韦宝。

    另外,这天量的黄金,要是能拿到手,以后做什么事情,走啥路线,都将顺遂很多。

    韦宝现在是打基础的阶段,什么是基础?金银越多,越是基础,代表基础越发牢固!

    就怕没钱,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烫手的。

    他们住的这个胡同的大宅,还属于比较秘密的住所,李成楝并不知道具体位置,李成楝的两个儿子李乐土和李乐水虽然来过,年纪小,却不记得路。

    韦宝到的时候,李成楝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看见韦宝十分高兴,当即起身道:“贤弟啊,我这都已经喝了四盏茶了。”

    韦宝笑道:“有劳大哥久等了,底下人不会办事,应该将大哥接到我那儿去的。”

    “是我说不用到贤弟那儿去的,走,我带你上骆家去,我昨天已经与骆养性大人说好了,我掏银子,在骆家摆酒与贤弟和骆大人聚一聚。”李成楝呵呵笑道:“正好,把吴大小姐也一起带上。骆养性大人听说贤弟来京了,很高兴呢。”

    韦宝不由的一汗:“大哥,我不是说了不想张扬吗?我这趟科试八成是折了,让那么多人知道了,丢人啊。”

    韦宝真没有想到李成楝现在嘴巴这么多,跟他说了不要张扬,居然还告诉骆养性,还让他到骆养性家里去,这不是自作主张吗?

    “折了也没事。都是我多了一句嘴,告诉了骆大人。不过也没啥,骆大人与贤弟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吗?骆大人才不会为科考的事情笑话贤弟呢。”李成楝笑呵呵道。

    李成楝老婆看出韦宝似乎有点不太想去,埋怨李成楝为韦宝拿主意,轻声道:“还是你多事了,也不先问一问叔叔想不想去?”

    韦宝急忙道:“大嫂,不妨事的,我没有怪大哥的意思。我和骆养性大人的交情不错,来一趟京城,去拜访一下也是应当的。”

    “对嘛,我就说小宝肯定高兴的。”李成楝高兴道,说完还白了一眼自己老婆,嫌她话多了。

    李成楝朋友不多,在结实了韦宝之后,和骆养性攀上了关系,在锦衣卫,主要便是跟着骆养性混,时间久了,也相处的不错。

    而且,李成楝能与骆养性的关系打的不错,主要也因为中间有个韦宝,在骆养性看来,韦宝是很有本事的,否则,李成楝虽然有东李娘娘的关系,也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穷皇亲国戚一个罢了,李成楝是在结交了韦宝之后,才连番交上好运,弄到锦衣卫百户的官职的嘛。

    骆养性很看重韦宝这个人,所以平时与李成楝说话,说不到几句便会问韦宝的近况。听闻韦宝到了京城,急着让李成楝带韦宝来见他。

    众人遂一同前往骆府。

    骆府离韦宝这边住处不远,就在南城兵马司旁边的米市口胡同。

    众人没有乘坐马车,走着去。

    吴雪霞和骆养性也是认识的,想起当初骆养性还逼她签订个啥卖身契,才肯放了大哥吴三凤的事情,便不由的脸红。

    不过,吴雪霞在时过境迁之后,也没有矫情的说不去,在吴雪霞看来,韦宝上哪儿,她就愿意跟着上哪儿,见骆养性也没有啥好丢人的。

    韦宝看出来了吴雪霞的心思,也想起了当初那事,轻声笑着对吴雪霞道:“怎么?怕见到了骆大人不好意思吗?”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逼着我签……签……契约,你们两个人才应该不好意思!”吴雪霞娇羞的白了韦宝一眼,终究不好意思说出卖身契三个字。

    韦宝的那份卖身契早就还给了吴雪霞的,骆养性的那份卖身契,韦宝后来让人讨来,也还给了吴雪霞。

    韦宝调皮的笑道:“他也算是咱俩的媒人吧?没有当初那份契约的话,咱们两个人怎么会打交道的?你是吴家大小姐,我是乡里穷少年,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粉脸更羞红了,嗔道:“瞎说啥啊?什么媒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嘴上这么说,吴雪霞心里却甜丝丝的,要甜炸了一般。

    韦宝呵呵一笑,就喜欢看吴雪霞这幅娇羞模样,还要再接着笑。

    本来走前两步的李成楝咳嗽一声,走慢了两步,与韦宝平行,笑道:“贤弟啊,你和弟妹也不用在大马路上如此恩爱吧?一个劲说悄悄话。”

    韦宝笑道:“大哥,我听说,骆思恭大人现在虽然名义上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但是有半年没有出过门了,锦衣卫的事情,已经完全由田尔耕大人掌握了吧?”

    “贤弟,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人在辽西,京城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啊?”李成楝点头道:“不错,骆大人已经不管事了,等于已经下来了。怎么?你该不会为了这个,觉得再与骆养性大人结交,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这是哪里的话?大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再说我与骆养性大人本来就是好朋友嘛。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去骆府。”韦宝笑道:“我是怕大哥你看不明白这一层。在官场做事,还是该面面俱到为好,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任何一方。”

    “贤弟说的是,现在锦衣卫都是魏公公的人了!这些我知道。贤弟放心,你大哥生性胆小,又只不过是个百户,谁派我差事我都没有二话,谁也得罪不了的,而且大家卖我姐姐一点面子,想来也不会随便害我。”李成楝答道。

    韦宝听李成楝这么说,很是高兴:“大哥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官场上千万别想着立功,想着出风头,能不惹事,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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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5 骆府做客和程宗猷】

    李成楝闻言,笑着点头:“贤弟放心,你大哥我也不是浑人,这点道理还是晓得的,我是谁也不敢得罪,能每个月安安稳稳拿到月俸银子就满足了,而且现在还不止月俸银子,我额外有一些红利,比我的月俸银子可多出来好几十倍呢,你大哥不再像当初那般窘迫了。”

    李成楝说着,有些得意,哈哈一笑。

    韦宝淡然一笑,知道李成楝现在跟骆养性混,骆养性这个人很会结交人脉,虽然老爹下台,但是骆养性还是能一直稳稳当当的在锦衣卫混的不错。

    而且,据韦宝所知,在原本的历史中,魏忠贤一倒台,魏忠贤底下的人便被东林党连根铲除尽了!骆养性居然能很快的攀附上后面的权贵,一直在锦衣卫揽大权,直到大明倒闭!

    在韦宝看来,骆养性这种人简直是职场典范啊!这也变相说明骆养性他爹骆思恭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有几个被赶下台的人,不被人猜忌,不被清算的?居然能不连累儿子,甚至有可能还暗中扶持了儿子,这是很有本事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骆家。

    骆养性本来就等着韦宝来呢,所以一接到府中下人的通传,立刻亲自迎接出了大门。

    “韦兄弟,想死哥哥了!”骆养性胖乎乎的脸上满面堆笑,甚至比李成楝对韦宝,还要亲热无数倍一般。

    韦宝更加高看骆养性,骆养性弥勒佛一般的外表下,有一身过硬的硬功,这是韦宝亲眼见识过的,一个人又有一身本事,又能弄得想死饭店的大厨一般,这还真的是韬光养晦的典范啊!

    “骆大哥,我也想你啊!”韦宝诚心诚意的笑道。虽然做不到如骆养性那般‘虚伪’,但韦总裁的表面功夫也不差。

    “哈哈哈哈,痛快。”骆养性几步下了台阶,一把搂住了韦宝。

    韦宝也与骆养性抱在了一起。

    要是不知道的,以为俩人搞玻璃呢。

    俩人相视大笑,就差没有打啵。

    李成楝在一旁笑道:“小宝啊,看看骆大人对你有多好?我们俩在一起,每天都要提起你好几回,真希望你来京师,咱们能成天在一起才好。”

    李成楝老婆难得看见李成楝这么高兴,也莞尔一笑。

    李成楝两个儿子,更是赶紧知书达理的上来拜见骆养性。

    李乐水和李乐土一起鞠躬道:“骆大人好。”

    “该叫叔才是嘛。”骆养性哈哈大笑:“好,好,都很乖!”

    李乐山比起两个在韦家庄学习了半年的弟弟来,倒是显得有点土气,上不得台面,还是李成楝的老婆硬拽了几下,才过来与骆养性见礼。

    骆养性高兴的拿出几块大锭的银两给李成楝的三个儿子,“拿去买喜欢的东西吧,都长这么大了啊?真不错。”

    “蓝岚和乐土同年的,今年也十二了,也是大姑娘了呢。”李成楝笑着接话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孩子们见一见。”

    “我们蓝岚比你家乐土小一岁,你记错了。”骆养性笑道:“今年才十一岁,她不行,没有你们家三个儿子懂事,被我爹惯坏了。”

    “再添一个小子吧,一个姑娘太孤单了。”李成楝笑道。

    李成楝说完,李成楝的老婆立时拉了拉李成楝的衣服,嫌弃丈夫话多了!

    骆养性虽然很会做人,在外面很吃得开的模样,但是与夫人很恩爱。

    虽然李成楝老婆不知道为什么骆养性就只有一个丫头,不再生,但是估计人家肯定是有原因的,哪里有自己丈夫这样,动不动就说让人家添一个小子这种话?万一人家有隐疾呢?

    骆养性没有隐疾,他夫人也没有,不过,由于太恩爱,所以骆养性一直没有纳妾,他夫人叫他纳妾,骆养性都不肯,然后骆养性老婆就自从生了一个女孩之后,再也生不出来了,看过不少郎中都没用。

    现在夫妻二人都过了三十多岁,对于再生一个的想法,淡薄了很多。

    骆养性看出来了李成楝老婆的意思,笑道:“大嫂啊,不必在意,成楝大哥说话就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我对一个丫头的事儿并不在意,一个女孩也照样疼的很。”

    李成楝老婆急忙道:“对的,都是娘的心头肉,管他男孩还是女孩,喜欢就好。”

    李成楝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跟着道:“是,是,生多了小子,也没啥好,一个个尽让人烦心!”

    噗。

    韦宝差点被李成楝的话噎着,暗忖李成楝是真不会说话,真不能当官啊,还不如他媳妇有眼力劲,难怪身为皇亲国戚,当初被排挤的连一家人都养不活,你会不会说话啊?你生了三个儿子,还这么说人家生了一个闺女的,而这个时代又很是重男轻女,你这叫人家心里咋想?

    李成楝老婆也气呼呼的踩了李成楝的脚一下。

    李成楝有点不高兴:“你看着点,踩着我了啊!”

    骆养性不再接李成楝的话,笑眯眯的要拉韦宝入内:“别在这里站着了,酒菜都准备好了,只等小宝你来呢,这趟一定要在京城多玩几日才好!”

    韦宝笑着点点头。

    骆养性一下子看见了吴雪霞,眨了眨眼睛:“这位我认得,是美貌之名冠绝关外的吴家大小姐啊!”

    吴雪霞粉脸一红,见礼道:“见过骆大人了。”

    “这怎么是好?这客人就尊贵了啊!没有想到你会和小宝一起来,李成楝之前也没有提起过!失礼失礼了!我该让我夫人一道出来的。”骆养性呵呵笑道。

    “骆大哥,合着我来,就不够分量呗。”韦宝笑呵呵的笑骆养性道。

    骆养性呵呵一笑:“小宝啊,你自然没有吴大小姐面子大嘛。你俩这是?你给我说道说道。”

    “好朋友。”韦宝眨了眨眼睛。

    骆养性也不知道啥意思,暗忖,不会是吴大小姐被韦宝这小子拐带的跟他私奔了吧?否则不会介绍为好朋友,原来并没有成亲啊?

    这年头,女孩子没有成亲就随男人出外见人,这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吴雪霞也想到了这一层,粉脸一红,却并不忸怩作态,依然大大方方的,大家闺秀,且有目空一切的气势,令任何人不敢轻慢了吴家大小姐。

    骆养性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主,不管自己猜想的对不对,反正不再追问了,笑着道:“大家快请进。管家,放炮仗,500响的!今天有贵客到了!”

    500响的大炮仗,那是很高的规格了,仅次于1000响的大炮仗!

    一般红喜事,或者老爷子过六十大寿,七十大寿,八十大寿,或者家里出了进士这种,才能燃放1000响的大炮仗,其他情况下,燃放500响的大炮仗,已经是与喜添贵子同等级的喜事了。

    韦宝不由道:“骆大哥,太隆重了吧?还要放炮仗啊?”

    “应当的,小宝啊,你不知道,我可是将你当成亲兄弟看待的,亲兄弟第一次上门,怎么能不隆重一些?我父亲也早就想见一见你这个辽西才俊了!”骆养性满面堆笑道。

    韦宝见骆养性这么热情,也不好说什么,暗忖这兄弟是真的会做人啊!弄得好像我跟他真的很亲一般。

    实际上,骆养性家每年都要放好几次500响的大炮仗。有个骆养性认为值得结交的人上门,基本上都是这个排场。

    噼里啪啦,啪啪啪!

    爆竹一响,气氛便出来了。

    骆府的下人并不多,也就二三十人而已,都出来列队欢迎。

    韦宝一行人在骆养性的带路下,从外院往里走。

    到了内院的大门口,连骆养性的媳妇骆蓝氏,骆养性的爹娘,都出来迎接来了。

    骆养性的爹便是骆思恭,万历四十一年,锦衣卫左都督王之祯革任,骆思恭以都指挥佥事,佥书管事锦衣卫,开始成为锦衣卫主官。所以,骆思恭名义上是锦衣卫指挥使,其实一直没有实际获得过这种职衔,所以骆思恭不再上衙门,便等于已经将权力给了田尔耕,才没有被魏忠贤党羽清算。

    骆思恭花甲年纪,鹤发红面,看上去精神矍铄,身体很好的样子。

    在骆思恭身边,还有个与骆思恭一样老的老头,甚至更加老一些,也是鹤发红面,精神健旺的很的样子,一看便是习武的行家,还是到了很高水平的那种。

    韦宝习武一阵,虽然水平是三脚猫的水平,但是已经比寻常没有练过功夫的人的水平高一些了,见识更是增长了不少,对于厉不厉害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韦宝也很懂礼数,对于第一次见骆思恭这种级别的人物,人家年纪又这么大,上去便单膝跪倒,双手碰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装了5000两纹银银票的礼盒:“晚辈何等有幸能亲眼见到鼎鼎大名的骆老爷子。”

    韦宝很聪明的并没有称呼骆思恭的官称,因为不知道该咋称呼。便按照与骆养性朋友相交的礼法称呼了。

    骆思恭急忙一边亲自去相扶,一边笑道:“韦公子快快请起来,我已经听我家养性说起韦公子多时了,今日能见一见少年才俊,也高兴的很呢。”

    韦宝被骆思恭扶着站起来,又是拱手相谢,并见过骆养性的家人。

    “这位是我爹的好友,也是授我武艺的程伯父!江南武林大家!天下少林正宗!”骆养性为韦宝介绍骆思恭身边的老者。

    韦宝急忙拜倒在地:“见过程宗师,有不敬之处,万望程宗师见谅。”

    程宗猷,明代南直隶徽州府休宁县,曾误传为四川新都人,实因徽州府之古称为新都郡。其实是安徽人。

    他字冲斗。少年四出远游,访师求艺,曾在少林寺即苦练达十余载。在刀、枪、棍、弩诸方面,皆有较高造诣,尤以棍法为精。其棍法得自少林僧人洪纪,刀法得自浙江人刘云峰传授,得倭刀真传。枪法得自河南刘光渡传授,得八母枪、**枪之传。

    他游寿春时得“铜机”一具,经改革,创造了一种效力强大、使用方便之新型弩机。曾提出攻防技术与套路演练兼重的武术发展方向。著有《少林棍法阐宗》三卷、《蹶张心法》一卷、《长枪法选》一卷、《单刀法选》一卷。以上六集合辑成《耕余剩技》,又撰《射史》8卷。程宗猷练兵主张胆量、意志、武艺三者并重,其《耕余剩技》曾被誉为继戚继光《纪效新书》之后研究明代和继承古代武术技击的重要文献之一。

    所以,这个老先生不光是武学高手,还是一个兵器专家。

    程宗猷与骆思恭是好友,不但是厉害人物,更是载入了华夏武学史册的厉害人物!

    武学一道,代代相传,越传越稀松,每个厉害的拳师都爱藏几手,藏着藏着,到了近现代,武学就越来越式微了,有时候与西洋拳法或者什么更加注重实战的泰拳,柔道跆拳道这些比起来,还有点可笑。

    要是大明这回,有个啥世界武技大战的话,不管是太极,还是少林硬功,分分钟雄霸天下。

    韦宝与常五爷修习的太极心法,太极拳和太极棍,是太极一门的正宗。

    这位程宗猷老人,又是少林一门的正宗。

    韦宝对习武并不是很感冒,权当兴趣,练着健身罢了,却在这方面的运气很不错,接二连三的认识正宗武林大豪。

    这时代的武林大豪,并不像后世的武侠小说那般牛叉,因为在宋明朝代,武人都是不被重视的,宋明都是文人的天下!

    就好像常五爷,身为太极一门的重要分支,正宗武学人物,在认识韦宝之前,也不过是绿林一土匪罢了。

    现在常五爷则与谭疯子一道负责韦总裁的护卫队训练。

    “韦公子快快请起来,这么重的礼数,老头子可当不起的。”程宗猷笑道。

    韦宝急忙从袖兜中拿出一小叠银票,差不多有两三千两银子!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道:“不知道有宗师在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虽然对习武不是特别感冒,但是韦宝也是爱结交朋友的人,更听骆养性说对方是江南武林中有名望的人,而且人家都能在骆思恭这样的家庭成为座上客,那肯定是很牛叉的啦,结交了总不错!

    “这使不得,这使不得,这么重的礼数,又是初次相见,韦公子太客气了!”程宗猷将韦宝扶起来之后,急忙摆手推辞。

    “程伯父,你就收下吧!我这个韦兄弟,别的都不多,就是银子多!”骆养性呵呵笑道:“您老若是不好意思,便收他当个记名弟子,传几手功夫给他,韦兄弟当能终身受益不尽。”

    韦宝听骆养性这么说,笑呵呵的点头,期待的看着程宗猷:“程宗师若是肯随我去辽西,在我身边点拨几年,我韦宝更加感激不尽!”

    骆养性和骆思恭闻言,不由的好笑,暗忖韦宝的确是个人精,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跟程宗猷才初次相识,真的啥要求都好意思提出来啊?

    程宗猷笑道:“韦公子啊,习武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韦公子乃大富之人,不缺人保护吧?这武学一道,窥个门径便足矣了,不必正儿八经的拜师。”

    骆养性倒是很想替韦宝做成这门关系!一方面骆养性认定了韦宝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确实想与韦宝结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人越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越紧密嘛。程宗猷是他骆家的世交,但是现在他爹失势,他也给不了程宗猷什么,但程宗猷若是能跟韦宝在一起,便也是极有好处的。骆养性知道韦宝有银子!

    另一方面,骆养性看韦宝送给父亲的是一只锦盒,便猜到里面必定是不菲的银票!以他对韦宝的了解,绝对不会低于两千两纹银,甚至更多!作为顺手牵羊的报答,帮韦宝找个厉害保镖,对他来说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伯父,你在江南反正已经没啥亲人,云游四方也是云游,现今你与韦兄弟这么有缘分,能在我们家遇见,不如便随了这段缘分,随在韦兄弟身边,我保管他一年绝不会低于我爹的俸禄来奉养你老人家的。”骆养性笑道。

    说着,还冲着韦宝挤眉弄眼的点头。

    韦宝一汗,暗忖我哪儿知道你爹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啊?你爹一个月有10两银子吗?

    反正常五爷一年的俸禄有200两纹银,韦宝便道:“对啊,骆大哥说的好,程宗师,你到我那儿去,我将你奉若上宾,一年薪酬不低于200两,而且,你想干啥都行,我那儿不比京城环境差。”

    程宗猷听韦宝这么说,心里更加感动了,主要是被尊重到了,当即道:“韦公子,千万不要称什么宗师,我们习武之人,也就是匹夫之勇,宗师是不敢当的。”

    骆思恭笑道:“好了,韦公子,程老哥这是答应了,你有福了!有程老哥在身边,等闲几十个人也近不了你的身!若是你肯稍加苦练,没几年就能有一身好功夫呢!能文能武才是正道。”

    韦宝不由大喜过望,拱手道:“多谢程师傅,多谢骆老爷子和骆大哥了。”

    韦宝还不信了,这么点事还解决不了?

    自从有了钱之后,韦宝还没有发现,有啥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

    众人见事情这么快就说定了,都很高兴。

    本来今天程宗猷便是要离开骆家,继续四处逛荡的,其实说是云游,这些武林人物,还不就是为了有个好归宿吗?

    还真的以为是武侠小说,谁都喜欢风餐露宿,四处漂泊啊?

    哪儿有那么多行侠仗义的事情?若真的有这么些行侠仗义的事情,还要势力干什么?得罪了一方势力,管你多厉害的高手,来个一二百差役,分分钟把你剁成肉饼。

    韦宝作为有枪的人,平时也是不敢多瑟呢。

    今天碰上程宗猷,收在身边作为习武对象和保镖,对于韦宝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之后骆养性设宴款待韦宝,李成楝昨天给了十两纹银给骆养性。

    骆思恭和夫人去了后面,看过韦宝送的锦盒,发现里面居然有5000两银票,都大为吃惊!

    急忙唤来了骆养性和骆养性的媳妇。

    骆养性也没有想到韦宝出手这么阔绰!

    这不年不节的,随便拜访人家,居然送这么厚的礼物。

    也是让骆养性觉得很有面子。

    “爹,娘,回一份礼物给他便是。韦宝带来的那个姑娘,她家便是辽西首富!你们别轻慢了啊。”骆养性道。

    骆思恭和夫人听骆养性这么说,有点犯难了。

    韦宝就够有银子的了,回什么礼物好呢?又听说韦宝带来的姑娘家里居然是辽西首富,骆思恭自然知道是吴襄家的闺女,对于吴襄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女儿是知道的。而且人家是独生女儿,这样的大家闺秀是见过大世面的,那就更加不知道要回什么礼物了嘛。

    “你说回什么?只怕这五千两纹银全部用来回礼,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吧?”骆思恭夫人问道。

    “嗯,我看那吴大小姐手上戴的金镯子,至少就得好几千两纹银了,大家闺秀的确气派。”骆养性的老婆骆蓝氏接话道。

    准备礼物回礼啥的事情,一般都是妇道人家负责,所以骆蓝氏和骆思恭老婆两个人负责。

    “不要怕回重礼!”骆养性笑道:“韦宝这个人我知道,今天咱们回他一两银子,他明天就会回过来5两银子!我看吴大小姐好像项链很寻常,你们寻摸着弄个超过5000两纹银的项链回过去!”

    骆思恭的老婆和骆养性的老婆,婆媳二人互相看了看,有点舍不得,还是答应下来了。

    骆养性遂和父亲回归前堂宴客。

    骆养性今天设下的家宴,可绝不是十两纹银能弄出来的,绝对是二十两纹银以上的顶级规格。

    不过,这种饭菜,对于韦宝来说,早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韦兄弟啊,知道你每天过的是王爷般的日子,但我这小府邸,最多也就这样了,好些食材都是昨天就让人特地去大酒楼筹办的呢,还有好几项是问你的天地商号酒楼买的,这几只京城的大烤鸭,都是中午特别让人去你那家全聚德烤鸭店买来的。”骆养性笑道。

    韦宝微微一笑:“骆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吃饭最重要的是吃个气氛,吃个开心,要说起食材珍贵,菜品可口,这就没有个头了,就是一百两,一千两银子做出一桌菜来,也难保就是最好的。”

    “韦公子这话说的很不错!”骆思恭高兴的笑道:“一般养性的朋友,我是不来多掺和的,但今天见韦公子投缘,就想和你们年轻人喝一杯酒,韦公子,你说好不好?”

    “晚辈三生有幸了啊。”韦宝急忙笑道:“我就爱和骆老爷子这样的英雄人物接触,只怕辈分和地位不够。骆老爷子再莫要称我啥公子的,我可担待不起,老爷子就称我小宝吧?程师傅也请这般称呼。”

    “好,小宝。”骆思恭呵呵一笑。

    程宗猷也笑着称了一声小宝。

    乐的韦宝急忙起身敬他们二位的酒,韦宝的确很喜欢跟上了年纪的老头一道玩。

    有朝一日,自己也是要上年纪的嘛,早点跟他们接触,更能知晓许多人情世故,而且,到了那个年纪,也不会着慌了。

    大家正说话喝酒间,骆思恭的夫人和骆养性的夫人,领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出来了,骆养性的夫人骆蓝氏手里还拿着一方精美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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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6 骆蓝岚】

    “韦公子。”骆养性的夫人骆蓝氏笑容满面的叫了韦宝一声。

    韦宝赶紧起身来道:“嫂夫人好。”

    “这是小女蓝岚,本来嫌她闹腾不守规矩,不想让她出来见人的。”骆蓝氏先是介绍女儿。

    “娘,我啥时候闹腾不守规矩了?”骆蓝岚顿时有点不高兴的顶撞了她娘一句,跑到骆思恭身边依偎着爷爷。

    骆养性呵呵一笑,对韦宝道:“这便是小女,让韦兄弟见笑了。”

    韦宝看那骆蓝岚,小小年纪便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完全遗传到了她娘的优秀基因,和骆养性胖乎乎的体态和脸型倒是不大像,完全属于优良变异了啊!赞道:“令爱娇俏大方,端的是大家闺秀!”

    骆蓝岚是骆家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含在口中怕化了,碰在手里怕摔了的典型娇娇女。

    韦宝称赞骆蓝岚,便等于称赞到骆家全家人心里去了。

    骆蓝岚看韦宝年轻的不像话,不由道:“喂,你多大了?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一点点吧?你凭啥与我爹称兄道弟?”

    韦宝一汗,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被噎住了。

    倒是骆养性很是看得开:“蓝岚,不得没有规矩!韦兄弟虽然年方14,却已经是秀才功名,昨日还参加了科试,若是过了科试,过两个月又能中举的话,可就是举人老爷了啊!而且韦兄弟大有本事,小小年纪便在商界闯下了偌大的名号,生意遍布辽西和北直隶,而这些,只是短短几个月内办到的,实为天下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所以你爹才会与韦兄弟平辈论交!”

    骆蓝岚闻言很不服气,嗔道:“爹,那你就好没道理了,你看人家会赚银子,你就同他做生意罢了,犯得着平辈论交吗?那爷爷要是看上这人会赚银子会考科举,是不是也要与他平辈论交?你是不是要叫他叔?”

    “呼呼。”这回,连豁达伶俐的骆养性都被自己养的伶牙俐齿的女儿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韦宝看骆养性说不出话来,不由的暗暗好笑。

    骆思恭笑道:“蓝岚,不得无礼。你爹与小宝虽然差了十来岁,但敬重小宝的学识才华,觉得有眼缘,称兄道弟有何不可?连爷爷对小宝也是喜欢的紧呢。”

    “反正我是不可能叫一个才比我大三岁的人叫叔的。”骆蓝岚嘟了嘟红润润的小嘴,仍然依偎在骆思恭身边,却很感兴趣的看着韦宝。

    骆养性急忙唤来了李成楝的三个儿子,正式将女儿介绍给李成楝一家。

    李成楝以前见过骆蓝岚,但是他老婆和三个儿子,却没有见过。

    李成楝一家人见骆蓝岚生的如此漂亮,都有点惊呆,尤其是李成楝三个儿子,在骆蓝岚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不似刚才那般大方得体。

    骆蓝氏与李成楝老婆叙话,并示意婆婆将首饰拿出来。

    骆思恭老婆笑道:“韦公子,吴小姐,你们来我们骆家做客,这里一点小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韦宝本来想坐下来着,听骆老夫人这么说,急忙与吴雪霞一道起身。

    吴雪霞急忙羞红着脸道:“老夫人,这使不得的,我就是与韦宝一道来玩,不必给我礼物呀。”

    吴雪霞知道对方是将她看成韦宝媳妇对待了,自己与骆家人并不认得,没有道理给她什么礼物。

    “要的,要的,吴小姐这么漂亮大方,能来我们家玩,我们都很高兴。”骆思恭老婆人虽然比较尖瘦,不是很富态,态度还是很和气,给人一种很和蔼,好相处的感觉,“来看看,这小玩意合心意吗?”

    骆老夫人说着从首饰盒中取出一串金灿灿的金链子。

    如果只是金项链,不算什么,关键是三道做工很精细的金链子缠绕的吊坠,完全是一块完整的红色玛瑙,赤红赤红的,完全没有一点杂质!

    韦宝现在也是有见识的人了,暗忖这礼物贵重的很啊!放在现代,只怕无法估价!卖出几个亿都正常!即便是放在大明,只怕也得要两千两黄金吧?两千两黄金至少能换算成六七万两白银!

    韦宝才给对方上了5000两纹银的银票作为礼物,没有想到对方对方回礼这么重!

    主要因为骆家的首饰都很贵重!但大都为几千两上下的首饰,尤其是金项链,款式和数量都不多。

    骆老夫人与骆蓝氏听骆养性说,韦宝给他们一两银子,他们回给韦宝二两银子,韦宝到时候至少又会回过来五倍,那就是十两银子,所以也就不计较了,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干脆便将家中最值钱的一件首饰拿出来了!

    这件首饰是骆养性以五百两黄金,半买半抢,从一位来头不小的生意人手里买来的!十分珍惜,连骆蓝氏都从来不舍得戴,并且是交到骆老夫人那边保管的。骆家的贵重首饰,统一由骆老夫人掌管,藏的很隐蔽。

    这年代,再厉害的大户人家,贵重东西也是放在家里,即便是像骆养性这种锦衣卫千户,手掌兵权的大人物,在家里藏东西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韦宝是识货的人,吴雪霞就更是识货的人了,一打眼那么大颗的红玛瑙,立时估价出,绝对不少于3000两黄金!而且,这么贵重的玛瑙,绝不是有黄金就能买到的,拥有这等首饰的人家,一般不缺银子,收藏了就绝不会轻易转手。

    吴雪霞急忙道:“这使不得,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可以收的。”

    “别管贵重不贵重,就说喜欢吗?”骆老夫人一副很会来事的长辈模样,亲切的握着吴雪霞的雪白娇嫩的小手道。

    吴雪霞咬了咬下唇,“很漂亮,不过我决不能收老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呀。”

    “喜欢就好。”骆老夫人也是了不得的女人,拿出来之前是很舍不得的,但是一旦拿出来,便不在乎了!非要送出去不可。尤其是见吴大小姐居然还推辞,那就更是非要送给吴大小姐不可。

    骆思恭和骆养性也是一般的心思,两个人见居然拿出这么贵重的金项链,都肉疼的紧呢!

    不过到了这个关口,却不住的劝吴雪霞戴上看看。

    吴雪霞还是连声推辞,求助的看向韦宝。

    韦宝却笑着对骆养性道:“大哥啊,你这是给我出大难题呢,你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这要上哪儿去弄上万两黄金的首饰送与嫂夫人啊?只怕天下难寻吧?哎,我送礼物给嫂夫人,不算坏礼法吧?”

    骆养性听韦宝戏自己,呸的一笑:“没大没小。非要送你嫂子干啥?也可以送我娘,送我闺女嘛?”

    韦宝笑着点头称是。

    骆养性老婆骆蓝氏听韦宝说到自己头上,粉脸羞的一红,虽然三十多岁的妇人了,但是很少见人,见着韦宝这等相貌的小少年,心里也是暗暗喜欢的。

    骆思恭、骆思恭老婆、骆养性老婆骆蓝氏一听韦宝张口就是上万两黄金的礼物,顿时觉得这价值连城的红玛瑙送出去也不亏的慌了!

    要知道这玛瑙虽然值得到三千两黄金以上!可骆养性当初弄来,却只花了500两黄金啊。

    果然,与韦宝这种大富之人交往,真的不能太小气。

    他们几个骆家人心里还暗暗庆幸,幸好拿出来的是家里最贵重的首饰,否则,不免堕了家里的面子,让韦宝觉得他们家小气了。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一下子便化解了她的尴尬,心里暗暗欢喜,便不再拒绝骆老夫人要亲自帮自己戴金项链的好意了。

    骆老夫人眼神有点不好,骆蓝氏和两名丫鬟过来,四个人齐心协力一道,才将这价值连城的金项链为吴雪霞佩戴好。

    吴雪霞本来就生的国色天香,绝色芳华,从五官,从身材,从各项女性的硬指标来看,吴雪霞都已经完美到了女人中的极品,天下也罕有能与之美貌匹敌的女人了。

    一戴上这么贵重的首饰,更是璀璨夺目,整个人似乎都发起光来,美的炸眼睛。

    “祖母,娘,你们好偏心啊!这么好看的金链子从来不拿出来给我看,就这么送给她了啊?”骆蓝岚忍不住撅着小嘴赌气。

    骆蓝岚稚气的模样并不惹人反感,韦宝却暗暗好笑,这小妮子明显不如在辽南认识的皇太极的妹妹聪古伦格格成熟懂事。

    聪古伦格格也不过12岁的年纪,才比这骆府小公主大一岁罢了,却已经跟成熟女人差不多的处事风格了。

    骆家人还没有说话,吴雪霞闻言急忙道:“给骆小姐吧,我不能夺人所爱。”

    骆蓝氏不由对骆蓝岚嗔道:“蓝岚,不准没有规矩,爹娘和祖父祖母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啊?不可对客人无礼。你的首饰还少了吗?再说,你这么小的姑娘,要那么多贵重首饰做啥?”

    骆养性、骆思恭和骆思恭老婆也一起对骆蓝岚示意,让她不可放肆,不要再说了。

    骆蓝岚赌气的翘了翘嘴巴,泪珠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才11岁的骆家小姐,已经知道好看,已经知道要漂亮了。

    “给骆小姐吧,真的谢谢老夫人和夫人的好意了。”吴雪霞很是为难,虽然心里十分喜欢这件金项链,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道理还是很懂的,而且,吴家虽然没有这么好看的金项链,与之价值差不多的首饰也不少。很多还是关外的珍品,关内也很难买到。

    “吴小姐,你不要理会这丫头,她就是人多爱搞怪,平时不是这样的。”骆蓝氏急忙道。

    骆老夫人也对吴雪霞道:“戴在吴小姐身上真好看,这项链就该配吴小姐这样的大美人,连我老婆子看见也喜欢的很。”

    韦宝这时候不方便说什么了。

    倒是吴雪霞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我这里有一颗护身用的猫眼石,不知道骆小姐喜欢吗?”

    吴雪霞的这颗猫眼石,至少价值两三千两黄金,与骆家这串金项链的价值也差不多!

    骆老夫人和骆蓝氏还没有说话,骆养性忍不住急忙道:“吴小姐,这成什么了嘛?我们又不是交换东西,这是我们的心意,是送给吴小姐和韦兄弟的,你真的不必理会我家这丫头的。”

    骆思恭也道:“吴小姐的护身之物怎么好随便拿出来?快收起来,都来吃饭吧,再争下去,酒菜都凉了,可不好。”

    男人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吴雪霞听骆思恭和骆养性这么说,看向韦宝。

    韦宝也觉得这时候再拿出个东西给骆家,显得太着痕迹,弄的跟个做买卖一样,似乎是有点不太好。而且吴雪霞自己都说了那是她的护身之物,再送给别人,别人怎么收嘛?

    韦宝遂对吴雪霞点头道:“既然是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就却之不恭了!这份厚礼,真的太重!”

    送礼之人不怕送的东西贵重,就怕收的人不识货,不知道好歹,听韦宝说的庄重,骆思恭、骆养性、骆老夫人和骆蓝氏都很高兴,急忙称没有什么。

    吴雪霞便欣然坐回到了韦宝身边。

    韦宝对仍然气鼓鼓的骆蓝岚道:“骆小姐,我保证一定找到比这漂亮的好东西送给你,好不好?”

    “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就喜欢这个怎么办?你能找到个一模一样的吗?”骆蓝岚伶牙俐齿的回嘴。

    韦宝一汗。

    骆家人像是同时被针扎了一下,骆思恭、骆养性、骆老夫人和骆蓝氏立刻一起数落骆蓝岚,说她再多嘴,便要将她赶回后面去了。

    李成楝急忙为骆小姐解围道:“小女孩嘛,没事,没事。骆小姐,你和乐山、乐水、乐土三个哥哥玩一会好不好?你们吃些东西,然后带他们看看你们骆府。”

    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见过骆蓝岚,便说不出的喜欢,暗忖若是有一个儿子能有幸娶到骆家小姐,真的是祖坟冒青烟,撞了大运了。

    “我不!我要在这桌吃东西,而且,我不想跟他们三个人玩,我要跟他玩!”骆蓝岚斜了一眼李家三个小子后,直接指向了韦宝。

    惹得吴雪霞斜睨了一下韦宝,暗忖韦宝还真是什么女人都通吃,连这么小的姑娘都要找你啊?

    韦宝也是一汗,实在是对这个似乎比吴大小姐还娇蛮的骆小姐无语了,跟我玩?你拿啥玩啊?你的小洞装得下哥的大鸡儿么?

    骆思恭、骆养性、骆老夫人和骆蓝氏倒是被骆蓝岚的话,惹得心中一动。

    傻瓜在李成楝家的三个儿子与韦宝之间比较,也知道如何取舍的。

    只不过,不知道韦宝和这吴大小姐是啥关系啊?而且,骆养性与韦宝已经平辈相交了,要是韦宝再和蓝岚一起,那不乱了辈分了吗?

    不过,韦宝与骆养性并不是啥正儿八经的结拜关系,这些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这就让骆家人有点凌乱了。

    因为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阻碍,平心而论,要找到韦宝这么称心如意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举止风度胜过王侯的佳婿,应该是普天之下都难寻的吧?

    骆蓝岚的话,惹得所有人都有些凌乱了,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韦宝自然只是单纯的凌乱,不知道给如何接话,绝不会变态到对一个才11岁的小萝莉一见钟情,想圈圈叉叉啥的。

    不过,骆小姐你这么说话,我们好尴尬的啊?

    “好了好了,你爱在这里就在这里吧。”骆养性倒是真的很会来事,笑着将女儿拉在了自己和骆思恭的中间坐下,“这下高兴了吧?”

    骆养性绝口不提骆蓝岚刚才的话,也不再提李家三个小子,倒是一下子将刚才的尴尬抹过去了。

    李成楝有些失望的与自己家媳妇对望了一眼,李成楝老婆忍不住看了韦宝一眼。

    两个人都暗忖,跟韦宝放在一起比,自己家的三个儿子还是小孩子嘛,而且,就算是大人,有几个能跟韦宝一道比较的啊?

    两人虽然有点惋惜,似乎骆家姑娘没有看上他们家任何一个儿子,却也并不是很在意。

    众人随即开始热闹吃喝,都是官场上的人,官场中人之家眷,都是很会来事的一帮人,这点小插曲,马上就被热闹的气氛掩盖,丝毫没有了尴尬。

    吴雪霞轻声道:“听骆姑娘那么说,心里是不是很受用?”

    韦宝好笑的看了眼吴雪霞,轻声回应道:“这有什么好受用的啊?你不会跟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吃醋吧?”

    “鬼要吃你的醋。”吴雪霞顿时羞得粉脸通红。

    吴雪霞除了哭闹,正常斗嘴,是很少能斗的过韦宝的。尤其韦宝一戏吴雪霞,吴雪霞就会败下阵来了。

    大家闺秀,到底不是什么玩笑都能瞎开的,又不是青楼的姑娘。

    骆蓝岚在酒桌上倒是再没有说过什么话,也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千金大小姐模样,举止看上去太挺斯文的。

    不过,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韦宝,也不是盯着韦宝看,有时候也会看一看吴雪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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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7 骆思恭的橄榄枝】

    骆蓝岚看人的看法是吃口菜,然后看韦宝一眼,再看吴雪霞一眼,再吃口菜,再看韦宝一眼,这样一直围着自己面前的菜,韦宝和吴雪霞二人打转。

    韦宝有点不自在,暗忖你这小妮子,你这是将我和吴雪霞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在看吗?

    古代妹子就是成熟的有点早,这不是表现在身体方面,主要表现在心智方面。

    不过,大户人家的闺女营养普遍很优,身体发育的也都着实不差。

    吴雪霞倒是落落大方,丝毫毫不介意被骆小姐注视。

    一个15岁的姑娘,对付一个11岁的姑娘,还是很有气场,很有办法的。

    吴雪霞间或还会给韦宝夹一筷子菜。

    韦宝正跟骆养性说话呢,瞥见吴雪霞给自己夹菜了,暗忖,你这把狗粮撒的可以啊,可是你撒给谁看呢?这桌上,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骆蓝岚、李家三个儿子,还有程宗猷,其他都是两口子啊。

    而骆蓝岚和李家三个儿子都还是小孩子,还不懂啥男女之事的,好吗?

    这顿饭的气氛很好,整整吃了一个多时辰。

    骆思恭和程宗猷,也包括骆养性,他们展示了武学高手的酒量,三人至少喝了快十斤酒!把白酒当啤酒喝来着。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把低度白酒当酒喝来着。

    韦宝和李成楝喝的也不少,不过,比起他们三个来就算很少了,一个人差不多一斤的样子。

    李成楝一个劲的反胃。

    韦宝笑道:“大哥,不能喝就歇一歇吧?别等下吐了。”

    “贤弟啊,你这就太瞧不起我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吐?”李成楝吞下去一口直往上冲的酒气,满嘴酒气的道。

    “好了吧,小宝不是为了你好啊?别喝太多。”李成楝老婆小声嘀咕道。

    “别吱吱,吃饱了就带孩子出去转转。”李成楝不高兴了。

    韦宝急忙道:“嫂子,没事,我在这看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骆养性也乐呵呵道:“能有啥事?大不了就醉了呗,我们府里还没有住的地儿吗?大嫂,尽管放心。”

    李成楝老婆遂不言语了,带着三个儿子下了桌。

    她们一下桌子,桌上立马空了一大块。

    骆蓝岚跑到韦宝旁边坐着,一副小大人模样。

    韦宝好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要找我喝酒?”

    “对,我就找你喝酒。”骆蓝岚看了看她爹娘。

    “瞎胡闹,你也下去玩去,女孩子喝什么酒?”骆养性急忙道。

    骆思恭、骆思恭夫人、骆蓝氏也一起制止骆蓝岚。

    骆蓝岚撇了撇嘴,“我才不喝酒呢,酒有什么好喝的?我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醉倒。这位李大伯,好像已经差不多了。”

    骆养性笑骂道:‘这丫头,没规矩。’然后对李成楝道:“成楝大哥啊,别在意小孩子。”

    李成楝只要老婆走了就高兴,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我就喜欢骆小姐,小女孩活泼一些是好事。”

    韦宝其实是巴不得宴席早些散场的,他心里有事,不想再这么一直继续下去了,按照这个态势,估计连着喝到晚上都有可能。

    韦宝还惦记着回去开会,策划打劫晋商几家总票号的黄金的事情呢。

    本来韦宝是想装醉散人的,但是被骆蓝岚的话激的,哪里好意思装醉走人?暗忖自己还是修为不够,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都这么好面子。

    韦宝知道自己的毛病,如果自己最大的缺点要挑出来,不用问,肯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条。

    吴雪霞看出来韦宝不想喝下去了,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韦宝点头道:“的确有些事。”

    “什么事啊?”吴雪霞问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吴雪霞知道的,“别问了。”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顿时不高兴,轻轻地哼了一声,若不是在做客,不想太不给韦宝面子,若是在家里,吴雪霞这下绝对要甩脸色走人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韦宝笑了笑,看向吴雪霞。

    吴雪霞轻轻地哼了一声。

    骆蓝岚似乎发现韦宝和吴雪霞闹别扭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依然像是看着动物园的猴子一般。

    骆养性也发现问题了,“小宝,喝酒啊,吴大小姐是不是想回去了?”

    “没事,她就是有点犯困了。”韦宝笑道。

    吴雪霞闻言,瞟向韦宝,暗忖我哪里犯困了?你想走还要拿我说事。不过,吴雪霞倒也没有反驳韦宝的话。

    “那就让小宝送吴小姐回去歇息吧?”骆思恭道:“也差不多了,晚上再请小宝过来喝酒便是。”

    韦宝闻言大喜,却并不表露,自己表露想走的话,搞的好像对人家的款待不满意一样。

    骆养性善于察言观色,也看出来韦宝有点想走,笑道:“韦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大哥,真没啥事,我不是科试了吗?想来这次是绝对过不了的,心情有点不好。而且听闻骆大人现在不太去衙门了。我有点担心天地商号的生意,在京城做买卖,没有人罩着的话,就是卖菜都不自在。”韦宝随口编个理由道。

    “这不妨事,你科试的事情,咱们是没有办法的,那是礼部的事情。不过天地商号做买卖一向规规矩矩的,谁要是无端找茬,为兄绝对帮你们商号出面,你就放心吧。”骆养性笑道。

    韦宝点头,从袖兜中又像是变戏法一般的摸出5000两银票,“大哥,这些银票你留着用,我在上层有通一点魏公公的关系,在底下,我可就只结交了大哥一人,其他新换的锦衣卫管事,就有劳大哥替我打点了。”

    这是很大的信任了!韦宝有银子,完全可以想结交谁就去结交谁的!根本用不着通过骆养性。

    而且,韦宝连魏忠贤的关系都打通了,底下人更不成问题。

    骆养性没有接韦宝的银票:“兄弟啊,你完全可以自己打点啊,你不必怕我有啥想法,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与田尔耕大人也是认识的啊。你自己打点的话,人面上不是更近一些吗?”

    “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些新上来的大人,都需要打点的。我和大哥这等交情,想来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吧?绕过大哥不好,我相信大哥也一定能处好跟他们的关系的。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大哥把握度的本事,我是很清楚的。不能太靠近,也不能太疏远。大哥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算命的事儿吧?”韦宝道。

    韦宝说的很含蓄,意思就是让骆养性打点好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几个为魏忠贤主杀,号五彪的家伙们。

    又不让骆养性跟他们走的太近,彻底投入魏忠贤一党。

    “哦?小宝你还会算命啊?”骆思恭感兴趣道:“你怎么帮养性算的?说来听听。”

    韦宝笑了笑,四下看了一圈,意思这里都是外人,不方便说话。

    骆思恭当即会意,屏退左右,让仆人和丫鬟们都先下去,并且让自己老婆、骆蓝氏和骆蓝岚也下去。

    骆蓝岚很不高兴:“我不走,他才几岁啊?会算什么命了?他凭什么算我爹爹的命?”

    “你先下去一会儿,等会再回来好不好?”骆思恭也是拿骆蓝岚没有什么办法的,温言软语道。

    骆思恭明白,所谓算命,只是很多不方便直言的话,婉转的说出来罢了,官场上的人,就很喜欢借着算命和看气色说事。

    骆老夫人和骆蓝氏也跟着劝说骆蓝岚要听话,骆蓝岚知道拗不过,气呼呼的跺了跺脚,瞪了韦宝一眼,才下去。

    韦宝在人都走后,现场只有他、骆思恭、程宗猷、李成楝、吴雪霞、骆养性几个人之后,才道:“也没有什么,我算出骆大哥会在天启七年下半年当锦衣卫指挥使。”

    骆思恭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事情,骆养性并没有告诉过他,因为当初骆养性听后,只是觉得韦宝是为了奉承自己,信口胡诌的。

    “这怕是不可能吧?小宝你难道没有看见魏公公现在多大势头吗?而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些新上来的掌权者可都是魏公公的亲信啊。”骆思恭淡然,不动声色道:“小宝你的意思是天启七年,朝局会有什么变化?陛下年少,与魏公公的关系又是铁打的,还有客夫人居中盘桓,朝廷大事绝不会在近十年有什么大的变化。”

    韦宝微微一笑:“这话本来是绝对不该说的,但是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斗胆说了,大家听一听就好。陛下年少,却并不表示能活很长久啊!先帝不是才登基一个月不到便……”

    在场众人闻言大惊,这种话纯属大逆不道,怎么敢妄议天子的生死?

    吴雪霞急忙拉了拉韦宝的衣袖,意思他别再瞎说了。

    韦宝淡然道:“大家不必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大家可以想一想,陛下这几年来,有过几个皇子,为什么都留不住?有的人是想……”韦宝用手掌捏了捏,比了个控制的手势,接着道:“陛下,但控制的太严厉,很有可能有朝一日,把陛下弄……”韦宝又捏起拳头,做了个死掉的手势。

    骆养性紧跟着道:“小宝,即便有可能换天,这跟我有啥关系?我爹他已经失势,要换也是换东林一党的人吧?”

    骆思恭倒没有想到这么远,还在想韦宝刚才说的话,魏忠贤控制皇帝是肯定的,残杀皇子,这没有实质证据,禁宫已然彻底被客巴巴把持住,魏忠贤和客巴巴在宫里面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每个皇子都夭折,想来也是有蹊跷的。

    信了韦宝刚才的话几分,骆思恭便不免更加关注韦宝关于儿子前程的话,接口道:“我不爱拉帮结派,为官一直很恭谨,只做宫里面叫我做的事情,恪尽职守,死忠朝廷,死忠天子!与东林党人可没有什么深交。”

    韦宝微微一笑,“不用什么深交,如果变天,东林党将一家独大,而锦衣卫也早已经不是现在的锦衣卫了!到时候会被架空,可能权力还不如顺天府衙门,换了谁当指挥使都一样!你们想想看,打压东林党的什么衙门?东厂和锦衣卫耳!这两个衙门到时候将被连根铲除,只剩下空壳!所以,没有什么重大污点的骆思恭大人你就很有可能官复原职,继续挂名!不过,一方面你的年纪大了,别人会以此诟病,另一方面,你也会更希望骆养性大哥能继承衣钵,所以,只要变天,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骆养性大哥!”

    如果说,韦宝说皇帝会早亡还没有什么很强的说服力的话,那韦宝分析皇帝如果真的早亡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变迁,则说服力十足!让人就像是亲眼看见了那种变化一样!

    骆养性不由思考着,深沉的点头:“小宝说的不错啊!若真的会出现那种局面,东厂和锦衣卫的确是绝对会被东林党连根拔除的!不会再有任何影响力,不会再有任何权势。六部可都是在东林党手里面啊?没有银子,不发俸禄,谁会白干活?”

    韦宝笑着点点头。

    骆养性一般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满面,很少有这么认真思考的表情。

    骆思恭不由的目光深邃的凝视韦宝,之前只知道韦宝很聪明,很会赚钱,所以儿子才会与韦宝结交。

    没有想到韦宝居然还有这等的朝局眼光和朝局头脑,这就让骆思恭不得不重新审视韦宝这个少年了,现在也完全明白了儿子为什么如此器重,如此看重韦宝的才能,这的确是一个天才少年,可能百年大明也难以出一个这种人才!

    “小宝啊,刚才听你说你科试不理想,你可曾想过到锦衣卫来?我可以先帮你弄个小旗做做,不出三年,我至少扶你上百户!若是真的像你说的,养性能更进几步的话,那以后你在他手里,千户,佥事,也为未可知。”骆思恭是很少对人这么掏心掏肺的扶持的,已经将韦宝看成是骆养性的仁兄弟一般看待了。

    骆养性闻言大喜,急忙对韦宝道:“小宝啊,我爹可从来没有这么对人包揽过啥呢!对我都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答应吧?你才14岁,便能进锦衣卫当个小旗,他日必定前途无限,有咱兄弟俩一起混,我心里就踏实了!而且你在锦衣卫当差,绝不会耽误你做买卖,甚至对你天地商号的发展也有莫大的帮助!”

    韦宝感激的对骆家父子拱手为礼,诚心诚意的一拜。

    又是一根大橄榄枝!

    居然有是一根大橄榄枝!

    不过,韦宝并不是很意外。

    自从发达了之后,似乎结交什么人,对方不用多久,都立时会兴起将韦宝收归旗下的想法。

    是金子,总会放光的嘛,嘿嘿。

    这些话,若是韦宝在现代,被一个国家级的警务大佬这么保举,肯定激动的能昏过去,人家是国家级的大佬,别的不说,五六年之内扶持一个人到副省级的警务大佬的位置,那是问题不大的,就算韦宝年轻,此时才14岁,但是这是什么年代?这是封建社会,人脉体制,人际关系一环扣一环的。

    在正统的官场体制,靠科举上来的一级一级官员体系中,这可能还比较夸张,但是锦衣卫很特殊,锦衣卫是皇帝的直属军事单位,谁上谁下,那都是大佬一句话。

    别说韦宝14岁到20岁爬上千户,就是20岁让韦宝当锦衣卫指挥使,那也是皇帝一句话,绝对不必像现代那般角逐,不会完全凭借年资论事。

    不过,韦宝现在的身份早已经不再是现代的丝男了,他有很明确的政治述求和生活述求,如果现在同意了骆思恭对他伸出的橄榄枝,对于大明万分之九千九的人来说,这都绝对有吸引力!可对于韦宝的吸引力并不大。

    韦宝如果要走官道,要走独立发展的道路,不想受制于任何人,拜孙承宗为师,他绝对不会受制于孙承宗,和骆家走的太近的话,那他这辈子可能都难以脱出骆家的框框了。

    因为孙承宗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不会在朝堂待多久了,而且孙承宗不拉帮结派,没有形成家族体系。孙承宗的子孙在明末历史上籍籍无名,并没有继续身居高位。

    骆家则不同,骆养性才三十出头,正当年,到了崇祯朝,如果按照历史轨迹正常发展,骆养性至少可以执掌锦衣卫十多年!他是骆家带出来的人,这辈子都将打上骆家和锦衣卫的烙印,否则的话,别人会说他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锦衣卫可不是一般的权力机构,那是上通最高层,下达最底层的机构,几乎可以说无孔不入,这种权力握在手里那肯定牛的不行,但是背负于身后,则如同头顶悬着一把时时刻刻担心会落下砍掉自己脑袋的利剑啊。

    韦宝要的是权力为己所用,而绝对不是受制于权力。

    “感激骆老爷子和骆大哥的好意,我在科考上面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想堂堂正正的通过科考,科试,乡试,进士,甚至殿试,一步步名正言顺的获得朝廷的认可,做个造福百姓的官员,即便一辈子只是个小吏,我也认了。”韦宝诚恳道。

    韦宝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若不是这么说,就得罪了骆家父子了!以科举为借口的话,普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这般想法,又不独独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别人顶多笑他迂腐罢了。

    骆思恭和骆养性闻言,脸一下子就有点拉长了,也不知道韦宝是真迂腐,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以骆家在大明的地位,直接抛出这等吸引人的条件,那是诚心收纳韦宝,将韦宝当成自己人看待的,却不料到,居然有人会不买账?

    韦宝见骆思恭和骆养性不说话,急忙道:“是我不知道好歹,科考真的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了,若是不在这科考路上碰个头破血流,我绝对不甘心的。况且我才14岁,很多人考到了七八十岁,还在为一个秀才功名苦苦挣扎呢。我再怎么样也要考到二十岁之后吧?我这番心意,万望骆老爷子能体谅。只盼过几年,我科考一途没有进展,再来找骆大哥和骆老爷子的时候,不要忘了今日想帮我的好意才是。”

    骆思恭和骆养性听韦宝抬出他的年纪之后,又释然了,二人均是一笑,不错,韦宝不过是一个14岁的少年嘛,才比家里的骆蓝岚大三岁而已,看看骆蓝岚是啥样?

    骆蓝岚此时正在门口张望,不被允许进来,只能黏着一朵花玩儿,很是无聊的模样,天真烂漫的骆蓝岚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爷爷和爹爹暗中拿她与韦宝作比较。

    “韦公子的想法也无不可啊,爹,人各有志。”骆养性打圆场道,并且暗暗责怪爹爹有点着急了,太求贤若渴了,见韦宝很有本事,很有才华,就急于收拢在自己旗下,为什么不试探个明白呢?韦宝这种人,明显是有大志向的人,哪里肯轻易的屈居人下?

    骆思恭也顿时醒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韦宝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还不单单是我个人很想在科考上闯一闯,而且我还认了孙承宗大人为师,他老人家也希望我乘着年轻潜心求学。将学问学的扎实一些。说是会一辈子受益的,基础不打扎实,终究脑中空空啥的。”

    韦宝装出一副傻萌的模样,年纪便是他最好的庇护,将锅干脆甩给了孙承宗去了,反正韦宝也不怕骆思恭和骆养性能碰见孙承宗,碰见了也不可能说这种事。

    骆思恭哦了一声,“原来小宝你还是孙督师大人的弟子啊?这太了不起了。”

    骆养性也奇道:“小宝,你认了孙督师大人为师?我还是才知道,也没有听李成楝大哥说起过。”

    李成楝也一脸惊诧:“我也是才知道,小宝并没有对我说起过。”

    韦宝淡然一笑:“我的老师孙承宗大人为人低调谦和,并不喜欢我在外面随便提起他的名讳,而且我一个乡里少年,没事也不必提他老人家的大名呀。”

    骆思恭摸了摸胡子,赞道:“名师出高徒!孙督师大人是被大明朝野上下,以及所有大明百姓尊崇的人,身居宰辅,甘愿放弃京师的清闲优渥生活,跑到关外苦寒之地,又是那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去,谁不尊敬?小宝你是督师大人的弟子,难怪如此出众,少年才俊,真的是我大明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爹爹说的是,小宝的确很出众。”骆养性一听自己家老爷子这么说,便知道爹爹消气了,没有再怪罪韦宝的意思了,即便还有一点点,也很轻微了。

    “老爷子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能遇到老督师大人,才是韦宝三生有幸,祖上积攒了莫大的福气。”韦宝急忙谦虚道。

    与骆家父子重提骆养性以后有可能升迁到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是韦宝想讨好骆家父子,表明与他们交好,一条心的心迹!好让骆养性有什么事情能帮着周旋。

    虽然韦宝也可以直接找田尔耕和崔应元、杨寰、许显纯、孙云鹤等人贿赂。但,一来,韦宝不想过多的用天地商号的招牌去做这些事情,交给骆家这种中间派,墙头草两边倒的摇摆势力去做,就比较干净的多了。另外,那帮心狠手辣的人,在收了贿赂之后,会不会胃口无限增大,又会不会帮着维护天地商号的利益,韦宝说不清楚,显然,找骆家的可控性比找田尔耕他们的可控性要高的多的多!

    就算骆家也不见得会真心帮他多少,至少有了利益纠葛之后,不太可能一下子做出置人于死地的事情来。

    所以,韦宝再将那5000多两银票推给骆养性的时候,骆养性便没有再拒绝了。

    骆养性收了韦宝的银票,也代表没有为刚刚的事情介怀:“小宝,你放心吧,谁敢找天地商号的麻烦,就是找我骆养性的麻烦!锦衣卫衙门那些头头脑脑的,贤弟不必担心,我都处的不错,换了人也还是需要做事的人嘛。他们说什么我都卖力去做,从不背后搞鬼,田大人对我也挺器重的。”

    韦宝笑着点头道:“骆大哥的手段,小宝是极为佩服的,一直将骆大哥当成我效仿的榜样!”

    骆养性呵呵一笑:“小宝你就是一张嘴巴会说,成天跟抹了蜜一般,听着人舒服。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就不会拒绝我爹,就该到锦衣卫来,咱哥俩一道干了!你还怕我会亏待你啊?”

    骆养性自己亲自提起这事,一方面说明他放下了,另一方面也说明,骆养性还是有点介意的。

    韦宝无奈道:“那我这趟回到辽西去,立时找到孙承宗大人说明骆老爷子对我的恩情,我就放下一切,到京城当个锦衣卫的小旗官罢!”

    听韦宝这么说,骆家父子又觉得有点好笑了。

    骆养性笑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骆思恭笑道:“罢了罢了,都是自己人,话说开了就没啥了,养性啊,罔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你真不见得是小宝的对手!”

    “爹爹说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在小宝这么大的时候,还游手好闲,什么都不懂的。”骆养性诚心点头道。

    “骆老爷子,骆大哥,千万莫要再这么抬举小宝了,我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我韦宝哪里及得上骆大哥之万一啊?”韦宝赶忙道:“而且,我要是有骆老爷子这么好的爹,我也什么都不想了,一辈子本本分分的,一生荣华富贵也是稳稳当当的。”

    骆思恭和骆养性被韦宝捧的呵呵一笑,气氛又重新融洽起来。

    李成楝也急忙劝着大家继续喝酒。

    一顿酒又喝了半个时辰,韦宝说再喝等下真的要喝到晚饭时分,想先送吴雪霞回去。

    骆思恭才道:“差不多了,就喝到这里吧。小宝啊,你回去肯定也不会再吃晚饭了,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

    韦宝笑着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笑道:“我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啊?有没有骆老爷子和程师傅的海量,我现在随时要吐。而且头昏的很,回去就得大睡,估计明日下午都醒不过来。”

    韦宝的话,惹得程宗猷、骆思恭、骆养性等人又是哈哈大笑。

    李成楝本来也要跟着笑来着,突然感觉控制不住了,急忙捂着嘴巴,却哪里捂得住?噗的一下子,一大堆酒菜涌出来,弄得满身满手都是污秽。

    嚓。

    韦宝和吴雪霞和李成楝坐的近,急忙闪开。

    骆养性、骆思恭和程宗猷三人也反应很快的离开了桌子范围。

    “大哥,不要紧吧?”韦宝大汗,真是好尴尬啊,最怕就是看见人喝酒喝的吐了。

    吴雪霞,骆养性、骆思恭和程宗猷也纷纷对李成楝表示慰问。

    骆思恭大着嗓门招呼外面的侍女赶紧过来:“快点来人!服侍李大人去歇息,给李大人换身干净衣裳。”

    “先拿我的衣裳去穿吧!”骆养性也很是热心,招呼侍女:“你们动作快些,赶紧赶紧。”

    几名侍女闻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服侍李成楝。

    李成楝的老婆正和三个儿子,在骆蓝氏的陪同下逛骆府的花园,听见动静,也都赶过来。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成楝老婆看见李成楝醉卧在地上,几名侍女费力的要将李成楝拉起来,那副一身邋遢的模样,看的人几乎崩溃。

    韦宝笑道:“大嫂别急,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歇一会,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

    “叫他少喝一些,非要这么喝。”李成楝老婆低声埋怨着,也帮着去服侍李成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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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8 深夜议事策划抢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

    “唉。”李成楝老婆还是很贤惠的,叹口气之后,默默的帮着善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韦宝笑问道:“乐水和乐土跟我走还是在这里?明日开榜,我若不中的话,恐怕是要回辽西去了。”

    李成楝老婆、骆思恭、骆养性、骆蓝氏和程宗猷闻言,一起看向韦宝。

    连后面跑进来的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骆蓝岚四人也一起看着韦宝。

    “小宝啊,这么急着回去吗?”骆养性道:“多在京师玩些日子吧?每回过来都这么匆忙。”

    “多谢骆大哥了,要是明日开榜不中,我也没有脸多待,只能回去埋头苦修。”韦宝一脸失落的表情。一半是装的,一半是出于真心,韦宝当然也希望自己这趟科试能过关。

    “唉,要是你科试考过了,应该会多待一个多月,等到乡试之后才走吧?”骆养性问道。

    “是的,骆大哥。”韦宝笑道。

    “那就祝你高中吧!不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骆养性笑道:“万一不中也没啥,科考这种事情,多少人无功而返啊?我反正别说四书五经,我看见文字头都犯晕,平时案犯那些卷宗,我是从来不碰的。都交给书办。哈哈。”

    “有这么说话的吗?小宝啊,放宽心,肯定高中的。”骆思恭拍了拍韦宝的肩膀。

    “多谢骆老爷子。”韦宝微微一笑,一脸傻萌模样,生怕骆思恭还忌恨自己今天婉拒了他的大根橄榄枝的事儿。

    “程师傅,我后日动身,你是随我去?还是这两日与骆老爷子多叙叙旧,我后日找人来接你?”韦宝谦恭的问程宗猷。

    “那我就后日再走吧,我也舍不得跟骆大人就此分开。”程宗猷道。

    “对,我们老哥俩这两日正好多说说话。”骆思恭拍板道:“小宝,你想好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后日老程大哥会做好跟你走的准备的。”

    韦宝嗯了一声,程宗猷这头算是说定了。

    “大嫂,怎么样?”韦宝问道。

    李成楝老婆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跟两个儿子分开:“叔叔,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是说还有两个月才乡试吗?”

    “我是说明天开榜,我科试没有过的话,就没有必要留在京师了,如果科试过了的话,我会在这里留两个月,等乡试之后再走的。”韦宝答道。

    李成楝老婆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成楝的两个儿子李乐水和李乐土知道韦宝要走,和刚刚重新玩熟悉在一起的大哥李乐山紧紧靠在一起,三兄弟也是难分难舍。

    李成楝老婆看了眼三个儿子,那表情看的人揪心啊。

    韦宝微微一笑:“要不然这趟乐水和乐土就不跟我走了,等明年两个人再大一些再说吧,反正随时能去韦家庄,韦家庄就是李家的第二个家。”

    李成楝老婆还是很识大体的,咬了咬牙道:“不行,他们两个人自从去了韦家庄之后,眼见着懂事的多了,也学了很多学问,男儿大丈夫,最要紧的是有本事,不能半途而废。叔叔,你要走的时候,带他们走便是。”

    韦宝点了点头,问李乐水和李乐土:“你们这趟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家里多玩一些时日?”

    “我们听娘和叔的。”李乐水和李乐土懂事道。

    “就这么说定了。”李成楝老婆道:“我昨天跟当家的商量过,当家的也是这么说,叔叔不用问了,孩子们总归是要长大的,不能总是傻玩。而且韦家庄到京城很方便,我们想他们,会接过来,有时间的话,我们也会去看他们。”

    韦宝嗯了一声,在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三个人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使劲学本事!以后三兄弟都有出息,孝敬爹娘,就能时常在一起了。”

    这番话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说出来都不违和,但是韦宝一个14岁的少年人,的确年轻的有些吓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骆思恭、程宗猷和骆养性都觉得有些好笑。

    “爹,我也想到他说的什么韦家庄去学本事。”骆蓝岚忽然拉着骆养性的手道。

    骆养性喝的红光满面,开玩笑道:“可以啊!你打算学啥本事?跟着你韦叔去学做生意吗?”

    “爹,你真的答应了啊?”骆蓝岚先是一高兴,然后吐槽的看着韦宝:“他是什么叔啊?刚才我娘跟我说了,他才比我大三岁,当哥都嫌小!”

    骆养性笑着看着韦宝道:“小宝啊,这可不是我说的,你看看我把闺女给宠坏了吧?你们韦家庄要真的收女弟子,你尽管带走!”

    “可以啊,我们还真有女子学堂!在韦家庄,女子不但做事,还能管男人。”韦宝笑道:“这些,大哥知道的吧?”

    “知道,就你花样多,不过,要是天下女人都能跟你们韦家庄的女人一样干活,那很多家里都能富裕不少了。”骆养性呵呵一笑。

    这时代的世俗观念,女人肯定是不能像男人一样干活,更不要说像男人一样出去抛头露面,更不要说女人还能管男人了!

    韦宝这些都是很激进,很尖锐的观点,不过,骆养性是武人,要开化一些,不会像文人那般迂腐酸溜溜,而且韦家庄是封闭的,韦宝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搞,在骆养性看来,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也无伤大雅嘛。所以,骆养性是带着开玩笑的性质赞赏韦宝,并不是说骆养性的思想有多么的比这个时代的人先进。

    “爹,那我后日跟程爷爷一道随韦宝走啊,都说定了啊。”骆蓝岚很是高兴的嘴。

    “别瞎胡闹了,你爹那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骆蓝氏急忙阻止了这个话题的发展,对骆养性道:“你不知道蓝岚什么事情都能当真啊、还逗她?”

    骆思恭也道:“对啊,蓝岚,别瞎闹,女孩子家哪里有随便出门的道理?”

    骆思恭说完,骆养性立时看了吴雪霞一眼,意识到父亲还不知道吴雪霞与韦宝并没有怎么着吧?

    骆养性急忙打圆场道:“女孩子出门见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等大一些才行啊,蓝岚,等你过个四五年,爹也带你到处去转转,也带你去韦家庄玩玩,可以吧?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小宝兄弟是真的有本事,韦家庄本来是荒僻的一个地方,啥都没有,小宝才用了两三个月功夫就让韦家庄大变样了!现在过了这么久,肯定治理的更好了!”

    韦宝急忙谦逊的表示还好。

    但是两个人这么一说,引得骆蓝岚对于韦家庄更感兴趣了。

    “爹,我不要过几年,你刚才明明答应了说让我去韦家庄长见识!”骆蓝岚拉着骆养性的手撒娇,不让她娘和她爷爷打断刚才的话题。

    骆养性扶着女儿的娇嫩肩膀,笑道:“你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等有机会的吧,若是爹上关外那边出公差,一定带上你,可以了吧?反正爹每趟要离京出外办事,你都知道爹上哪儿去的,是不是?”

    骆蓝岚听她爹这么说,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倒也没有胡搅蛮缠,“爹要说话算话。”

    “爹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骆养性在女儿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惹得骆蓝岚沁了沁鼻子,小猫一样腻在骆养性怀里。

    韦宝有点好笑,暗忖独生女儿是真的容易宠坏啊!骆养性这恐怕比现代的宠女狂魔还过分吧?

    “骆老爷子,骆大哥,程师傅,嫂子,那我们就先过去了,若是赶不及再过来的话,下回来京城,我一定过来拜访。”韦宝笑道。

    骆家人和程宗猷也亲热的与韦宝道别。

    吴雪霞也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与众人一一道别。

    这种场合不用香儿和王秋雅这种身份的女孩子说话,她们一直等在吴雪霞和王秋雅的身边。

    韦宝一行人走了之后,骆思恭叹口气道:“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人才,一门心思只想着科考。不管韦宝武艺能练成什么样,光凭这幅头脑,我就没有见谁赶得上!”

    “爹,人各有志,无法强求,韦宝是有心计的人,这种人,也不好掌控。而且,我看那韦宝也很明白这一点,并不想靠咱们骆家,怕和咱们家一辈子扯不断关系,这是个心很大的人!”骆养性虽然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但是头脑思路还是很清楚。

    骆家父子这番话,并没有避着人说,因为家人都很可靠,他们与程宗猷又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怕程宗猷到了韦宝身边,会说什么坏话。

    骆思恭点头道:“这话不错啊,有本事的人,都想的很多!能舍弃这么好的机会,坚持靠自己的人,我还真是很少见到,光凭韦宝这一点,他的心是的确大!就怕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心气太高,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不然,骆大人,我看那韦公子不但心气高,做事也很沉稳,不肯接受骆家的好处,不想来锦衣卫,正说明他处事谨慎!不看清楚,绝不轻易出招,倒是很有些武学大豪的气度。”程宗猷因为与骆家关系很好,也加入到了骆家父子对韦宝的评判当中。

    骆蓝岚听大家都对韦宝的评价这么高,更是对韦宝感兴趣:“爹,那韦宝是不是很厉害啊?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和那个跟他一起来的女人是啥关系?他们是夫妻吗?”

    “不是,韦宝没有成亲,也没有订过亲,我听李成楝说了的,你问这个干啥?”骆养性好笑的看着女儿,不会觉得女儿才11岁的小孩,就知道男女之事了。

    骆蓝岚却粉脸一红,嘟了嘟小嘴,一副天真烂漫的俏模样,“没啥,我就随便问问。”

    回去的路上,韦宝与吴雪霞共乘一部马车,香儿和王秋雅步行。

    马车中的韦宝也喝到了八分醉,闭着眼睛,头晕乎乎的。

    吴雪霞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拿出腋下的巾帕为韦宝擦了擦汗:“是不是醉了?很难受吗?喝这么多酒。”

    韦宝微微一笑:“没事,一会儿酒劲就过去了!回去喝完醒酒汤,洗个澡就没事了!”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沐浴啊?”吴雪霞笑了笑:“哼,不过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就躺着,然后你的漂亮丫鬟就会把你摆弄的个干干净净的了。”

    韦宝睁不开眼睛来,笑道:“怎么?吃醋了啊?”

    “臭美,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轮得到我吃醋吗?”吴雪霞羞得粉脸一红,甜丝丝的看了眼韦宝:“你多有本事啊?连骆府才那么小的丫头都知道喜欢你。”

    韦宝一汗,费力的眯着眼睛,“你不是吧?你吃王秋雅的醋,都还说得过去,你还吃骆府那么小的丫头的醋啊?她还是个孩子。”

    “呵呵,能说这么长的一串话,说明还没醉。”吴雪霞笑道:“孩子怎么了?那孩子人小鬼大,已经很懂事了,我跟她那么大的时候,看见男孩子都烦透了。哪里会一直缠着?而且,她看你的眼神,哪里像是小丫头了?”

    韦宝呵呵一笑,不再理会吴雪霞,今天韦宝还是很开心的,倒不是遇见古灵精怪的骆蓝岚而开心,而是觉得自己现在不错了,与骆思恭那种隐藏大佬交流相处,也像那么回事,这在以前的他来说,真的是无法想象的一件事情。现在韦宝觉得,不管跟这时代多厉害的人物相处,都不会紧张了,都能做到收放自如。反正只要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有节便可。

    “你笑什么啊?你不会真的还在想着骆府小丫头吧?她才多大一点的人啊?还不到下巴高呢,你真是的。”吴雪霞见韦宝歪着嘴高兴,不由很生气了。

    “我想她干什么?我是在想你!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该高兴吗?”韦宝笑道。

    要是平时,韦宝不会对吴雪霞说这种乎乎的情话的,喝了酒,男人就容易大喜大悲,很明显,韦宝现在就处于大喜的状态当中。

    “哼。”吴雪霞先是哼了一声,然后便欢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又高兴起来。

    到了住处,王秋雅急忙喊了总裁秘书处的几名美女秘书来与她一道操持总裁。

    吴雪霞不肯走,看着她们给韦宝弄了醒酒汤喝了,直到众女孩扶着韦宝去沐浴,吴雪霞才红着脸离开,没有跟进去看韦宝沐浴。

    “居然要这么多女人给他洗澡,这个混蛋。”吴雪霞轻声嘀咕一句。

    “小姐,你说脏话了。”香儿轻轻一笑。

    “嗯,被那家伙给气的。”吴雪霞脸一红,嘟着嘴走快几步,自己也觉得说脏话很不好。

    韦宝洗过澡,哪里有力气,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怎么样?总裁还开会吗?”林文彪问道。

    “怕是不行了,睡的沉了,都有点打呼,公子平常是不打呼的,喝太多了。”王秋雅轻声道。

    “不好安排啊!京城附近的主要管事都找来了,走也不是,留下等又不知道得等多久。”林文彪犯难道。

    “看公子这样子,怕是今天晚上肯定不行了,让大家就去睡吧,等公子召集,随时能过来就成,这里的客房挤一挤。”王秋雅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大家一直坐着干等。”林文彪点头道。

    两个人商量好,便分头行事。

    王秋雅守着韦公子休息,林文彪去安排几十名被临时召集来的管事们。

    韦宝睡到凌晨,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吓了躺在韦宝身边的王秋雅一跳。

    一般韦宝没有招王秋雅侍寝的情况下,王秋雅是在外屋睡的,但是今天见韦宝喝的太多,怕韦宝半夜要茶水,要吃东西什么的,她怕自己醒不过来照应,所以睡在了韦宝身边。

    “怎么了啊?”王秋雅眯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什么时辰了?管事们都到了吗?不是要开会吗?”韦宝瞪了一眼有点红肿的眼睛。酒气在睡了一整晚之后,还没有完全散去。

    其实韦宝昨晚上本来打算沐浴之后眯一下便去与众位管事开会的,谁知道一睡就睡了近十个小时!

    “一更天刚刚过,二更天不到吧?”王秋雅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刚才我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打更来着。”

    韦宝点了点头:“管事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我看公子睡的熟了,让林文彪叫人都去睡了。”王秋雅道:“不过,他们都睡在这里,随时可以召集。”

    “我起来,现在就让他们集合议事!”韦宝果断道。

    王秋雅哦了一声,赶紧披衣起身,叫外面几名侍候总裁的美女秘书起来为总裁洗漱穿戴,她又让一个人去通知林文彪。

    林文彪也正睡的香甜的侍候,听闻总裁紧急召集开会,不敢怠慢,急忙去通知众人。

    十分钟之后,韦宝一边喝茶,一边等到一群管事们过来集合。

    韦宝吃了一粒甜枣,开门见山道:“想必大家还不知道为什么召集你们来,我们这次要商议的是,看看有没有可能从晋商的几家主要票号,将他们的黄金抢过来!这几家主要票号都分布在京城内城的宣武门里街!”

    众人一惊,这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韦宝身边的王秋雅更是一下子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韦总裁有这种想法的,可是当着这么多的管事的面,她不能放肆,没法说什么。

    “你现在有弄清楚晋商具体有多少黄金库存了吗?”韦宝问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道:“位于宣武门里街的晋商五家主要票号,共计有库存黄金380万两!”

    韦宝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比林文彪之前对自己说的还要多!这晋商是真有实力啊,难怪能独霸北方的金融市场!

    韦宝吃惊,其他的管事们则更为吃惊,不能说吃惊,应该说惊吓更为恰当。

    大家都想不到韦总裁居然要打晋商总号的黄金的主意?那是人家晋商用来坐镇用的黄金,看管何等严密?又全部在京城内城,哪里有机会窃取啊?明抢更不可能!京城守备何其森严?

    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御林军,合起来至少两万人马,还不算京郊的京营,算上京营,至少超过三万,咱们才几个人啊?难道总裁这是想直接造反杀入皇宫不成?

    不过,再怎么惊吓,这些人现在毕竟受过了天地会的政治培训,都是一层一层选拔提拔上来的人,个顶个都能算是死忠!总裁指哪儿,他们就得义无反顾的打哪儿。

    所以,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在这寂静的二更天,更是静的吓人。

    “有什么计划了吗?说一说这几家票号的守备状况!”韦宝并不管众人是什么心思,直接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然后来到一块黑板面前,他已经将这一片区域的地图重新画了一遍,旁边还有一张整个京城的大图,对着图说,会更加具体。

    “我们绝不可能分头去偷取晋商的黄金,当他们分布在五家票号的时候,一家都动不了!只能先在街面两侧纵火,并一路将整座街道都烧起来!引得五家票号为了保护金银而大乱!他们只要一乱,肯定会将金银都封存好,搬出来!白银太多,一时半会不会动,肯定会派大队人马团团原地守护!黄金的话,五家的黄金将会合流一处,他们一定会先设法救一家票号的大火,将黄金暂时存放在那一家票号!我设想过,除非这家乔家的总号莫属!因为这是这吴家票号当中最大的票号,是晋商总号中的总号!我已经派了一个人打入了这家总号,不过,只是外围。”

    “他人来了没有?”韦宝问道。

    “来了,他的掩护身份是京师本地人,在晋商票号外围做些打杂,搬搬抬抬的活儿,并不用睡在票号。”林文彪介绍道,随即对一名相貌很普通,十来岁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个人用布蒙着脸,即便是总裁亲自到场,而在场的都是天地会的高级管事,他也不曾露脸,这是统计署的特别之处。这种高级外勤,有保密的特权,当然,不是针对总裁,而是针对其他高级管事们,能这样蒙面接触到这种高级特勤,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

    “总裁,这家票号到了晚上,所有的门窗都会锁好,这家票号要比所有的票号都关门早。关门之后,守门的只有两个人,外面看上去没有人,而这两个人通常是搬两张凳子拼好,就睡在大门后面的!想从正门进入而不惊动其他人,绝无可能。而且,这些守卫都备有哨子,一旦有不对劲,他们就会吹哨!三五里内都能听见,一个地方吹哨,这条街面上,所有的晋商票号都吹哨!所以,即便是顺天府的差役晚上查的疏忽,光是晋商自己的守卫就能抗衡上百人的柳子来抢。虽然不可能有柳子跑到京师内城作案,即便是有,也是潜入大户人家偷点东西,而绝不敢直接抢晋商的票号。但是晋商仍然预防有这种可能的发生。”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介绍道。

    韦宝闻言点头,暗忖晋商果然管理的不错,在京城内城这么治安良好的地方,也这么谨慎小心,晋商能做大做强,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只是一个打杂的,但是我已经偷偷弄到了这间总号所有的钥匙!都是我在这几个月中,找各种机会,在各个院子的管事手里偷到钥匙,并用印泥刻下来的!除非是晋商的大管事来,否则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么齐全的钥匙。而据我所知,即便是晋商的大管事,到了夜里,也不准携带所有钥匙,而必须经过晋商东家才能拿到钥匙!所以,要绕开晋商的东家和大管事碰到晋商的黄金,几乎不可能。”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接着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即便是你弄到了全部的钥匙,在放火和所有黄金都弄过来之后,也至少需要得到这个晋商管理票号的大管事的配合才行!”

    “是这样!因为这家票号总号的内院是防火的,所以,即便是纵火,这里也极有可能烧不到!这间院子四面还有四间隐藏的阁楼,分别在院子外面的墙角,每个阁楼里有两个人,不管怎么闹腾,他们都不会动!若没有大管事亲自带人进去,这些藏于墙角的守卫也会吹哨示警!”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点头道。

    “不过,只要能进入这间院子,便可以碰到黄金了。”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皱眉道:“但还有个麻烦,这个院子中虽然没有人!却有机关,如果不是负责守卫的管事亲自进入,即便有大管事,还是有可能触动机关!触动机关之后,不但会让想拿黄金的人丧命,还会自动示警!这个机关很巧妙,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去看过。”

    韦宝一汗,这古代人够牛叉的啊,动不动就是机关啥的,弄得比现代人还职能,这能不能算是人工智能呢?

    “有内院的图纸吗?”韦宝问道。

    “暂时还弄不到!”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只有负责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和负责这条街的守卫的晋商票号管事两个人才有可能弄到,我暂时还接触不到这么高层的人。这两人都是乔家的嫡亲,想用贿赂的法子很难,因为他们都有股份,算半个东家。”

    韦宝又不由的点了点头,人家管理也很科学啊!谁说只有天地会有入股?人家晋商早就有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控制那么多的区域的经济了。

    “也就是说,要弄走这么大的一笔黄金,不能惊动外面的四个墙角的守卫!还得打破院内的机关,不能让机关触发。这些先不说。”韦宝道:“就假如我们已经弄到了380万两黄金!你觉得用什么办法能弄出来,弄出内城,再弄出外城,不能将这么大一笔金子留在京师中,不然一定会被搜出来!”

    “这倒是有办法的,只要能赶在天亮之前将黄金弄出来!就有办法弄出内城。因为即便晋商丢了这么大一笔黄金,也没有权力立刻封闭内城城门!尤其是宣武门,宣武门要是被封,人心都将震动!晋商是做不到的。”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这就需要先在内城找个地方藏匿一两个时辰,立刻往外运送肯定不行,太招摇。我们如果得手,一定是在晋商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过个一两个时辰,街面上的秩序恢复一些,可以将黄金分散到近两百部马车中,分散运出去。实际上最麻烦的是出内城,只要出了内城,一路运到外城,运出外城,这都不难。”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所以,脱手其实要比得手简单的多。主要是一次性雇这么多马车,怕万一被其中一部马车发现找他们托运的是金银!他们可能会声张,会泄露消息。不过,总裁,我觉得得手而不被晋商的人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一旦败露,立时将轰动京城,即便负责去偷的几十名兄弟一起扛着不说,也难保不查到天地会头上的。”

    “你觉得多少人负责行动去偷金子,多少人负责转运金子合适?”韦宝问道。韦宝并没有理会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的劝告。

    “这两者可以是同一批人,都为二百人!”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人多了没用,只要能保证在天亮之前完成偷盗任务便可以。”

    “所以,你觉得这次全部行动,只要二百人就够了吗?”韦宝问道。

    “我没有计算纵火掩护的人。”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道。

    韦宝看向林文彪。

    林文彪此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和与会的所有管事一样,现在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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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9 统计署做劫晋商票号的前期准备】

    林文彪会意,答道:“有十来人就够了,多了没用。”

    似乎随着总裁对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的询问,总裁不但没有退缩放弃的意思,反而好似更加坚定了决心一般。

    外院守卫,内院守卫,内院机关,还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弄走大量黄金而不被发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嘛。

    “那好,负责行动偷盗黄金的二百人,和负责纵火的十来人,你来安排!其余人马在京郊指定地点准备租用四倍的马车,以提高逃离京畿范围的速度,安排好在河间府接应逃往韦家庄的船只!”韦宝对林文彪道:“如果一定要有个晋商内应,具体是要负责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还是要负责宣武门里街的这一片晋商票号的守卫管事,你们自己定!一天之内做好准备工作!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

    整个过程要租近千部马车,这里就要上万两纹银,不过,上万两纹银已经不被韦宝看在眼里了,若是能拿到380万两的黄金,一万两,就算两万两白银又算的了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这好多环节都没有把握呢,没有想到总裁这么快就做决定了?说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就能马上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吗?哪里有这么容易啊?

    林文彪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对总裁无条件服从的意识让他现在头脑一片混乱,明知道毫无机会,可总裁却已经下了死命令,只能茫然的看向那名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

    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也很茫然,反正刚才自己已经向总裁表达过这事的所有难点,他反正是认为绝无成功的可能性的!但是总裁这么决定了,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都去准备吧!”韦宝咬牙道。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决定可能显得很鲁莽!

    但是并没有正式发动!他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露出丝毫试试看的态度来。

    如果韦宝自己也是试试看的态度,底下人将更加怠慢!

    其实,虽然表面上说的很坚定,韦宝在这个时候,还是握有随时叫停计划的主动权的。

    开完会,还只是凌晨四点多,所有的管事们在林文彪的召集下接着议事,韦宝就不参与了。

    韦宝通常只做出战略决策工作,也就是做或者不做,向哪个方向做,就如此而已,具体的事情,韦宝很少参与,都交给手下们去做。

    王秋雅陪韦宝回寝室用的院子,韦宝头昏昏的,还要去睡回笼觉。

    “公子,你是不是刚才都没有听明白大家说的?是不是还处于酒醉头晕的状态里面呀?”王秋雅轻声道:“这计划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外院,内院,还有机关,还要不被守卫发现,还要从严密的守卫当中将几百万两黄金运走,这都不可能啊。会送掉几百人的性命的。而且,事情一旦暴露,天地会别说在京城待不下去,就是在韦家庄之外的地方,都会待不下去,朝廷一定会发兵攻打韦家庄的!咱们地处辽西腹地,四面八方都是卫所兵马,朝廷要是再增派大军,很有可能会让孙督师大人亲自挂帅,将十多万关外兵马调回来先夷平韦家庄。这些,公子都想过吗?”

    “想过了,我没有不清醒!虽然头还有点痛,但我很清醒!我知道失败的后果!”韦宝淡然道:“十几万,二十几万,甚至三十万,四十万大军又怎么样?我现在有了辽南,大不了抵抗一阵,能撤多少人就撤多少人到辽南去发展!若是真的将我逼的急了,我就投建奴去!”

    韦宝说的很冷静,虽然投靠建奴绝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可以作为候选项目之一,韦宝并没有不可通融的想法。

    韦宝不是特别憎恨满人,因为他并没有直接受到满人的迫害!来自后世的民族观念,也只是让韦宝想要打败满清,将满清扼杀掉,融入汉人大家庭,就这样而已。

    王秋雅听韦宝这么,眼睛却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公子会有投靠满人的想法:“公子啊,满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尤其那些建奴兵勇,各个杀人不眨眼,关外每年要被掳掠和杀害多少汉人啊?你怎么可以相信他们?而且,这个计划一点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别说了,这将是我的最后一次冒险!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更加稳扎稳打!”韦宝道。

    “最后一次?公子啊,最后一次听起来多可怕啊?直接放弃吧,我知道这么说,公子一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王秋雅眼圈红红的。

    “最后一次的意思便是,经过这次之后,我们就有了足够的储备金银!天地会下辖的所有地区都将坚如磐石!”韦宝道。

    王秋雅哭着摇头,韦宝一把将王秋雅按在了身下,粗暴的扯开了王秋雅的衣襟,开始疯狂做工。

    疯狂做工可以减少一个人的胆怯,包括他的,也包括王秋雅的。

    与此同时,林文彪对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总裁既然已经下令!现在首先要做的是逮住一个内线!你觉得管理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好,还是抓负责晋商票号总号防卫的管事好?”

    “抓负责晋商票号总号防卫的管事更好!”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因为这个人肯定知道机关的详细情况!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以提前找出破解机关的方法,免得到时候临时破解,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

    林文彪点头道:“抓这个人,你能提出什么方案吗?”

    “抓他不难!但不能在他家抓,不能惊动任何人!这个人很谨慎,很少喝酒,更不会去青楼,生活很有规律!只能在他上工的时候动手。因为上工的时候,他通常自己一个人,而下工的时候,会有一批人跟他一起走。”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这个事情我不能亲自出面,你们只能自己去做。”

    林文彪点头:“好,你现在就制定一个计划,这是第一步!没有这一步达成,其他都白说。你们其他人假设我们已经有了这个内应,可以轻易打开内院的机关,拿到黄金!仔细研究如何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将几百万两黄金运出来。”

    众人点头,一名原先柳子帮,现在是在统计署做事的管事道:“可以用毒烟先将几个墙角的守卫都熏倒,换上咱们的人!内院的守卫是可以动的,关键不要惊动外院的守卫就成!否则会引来大批晋商票号的护卫,这些护卫不是问题,但要是惊动了顺天府的差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甚至锦衣卫的人,再出动大批御林军,几路围剿过来,别说一二百人,就是一两万人也很难成事。”

    “这不难,只要能控制住内院,他们运金子进去的时候,肯定有很多马车进去,出去的时候,咱们仍然用这些马车,让那个被咱们控制的晋商管事假借要将晋商票号总号的杂物清理掉,以防大火烧过来,用杂物掩盖黄金带出来!”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出谋划策道。

    “那样的话,太危险了,几百万两黄金,用杂物掩盖?他们有近二百车的杂物吗?而且没有箱子装的话,运出来的时候,只要有一根金条落地,惊动外面的守卫,守卫们立时会察觉出了问题!而且,让这么多人进去搬运黄金,全部都用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对于晋商票号的人来说,可全部都是生人啊!他们不会起疑心吗?不会跟着去看看吗?”

    “不会,这就是我提出要抓负责守卫的管事的原因,负责晋商票号守卫的管事虽然没有负责晋商总号票号的大管事权力大,但是在偷运金子方面,他更加适合。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是他可以做主决定的,运送的过程中别处纰漏就可以!”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

    其他的管事听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这么说,都点了点头,明白了。

    “好,既然都说清楚了,除了几个负责抓晋商票号总号负责守卫事务的管事的人留下,其他人去准备偷运出内城,再偷运出京城外城的事情吧。外围的护卫队管事们做好带800马车接应的准备,并联系海卫队,将十艘货船准备在河间府隐蔽位置!河间府的统计署会弄到这些船的,会雇佣江南商帮的水手们,到了韦家庄,全部扣押,不让他们走,就没有人清楚这么大的一笔黄金到底去了哪个方向,水路无迹可寻。”

    众人现在完全听明白了整个方案,遂分头去做准备。

    “咱们也快点开始,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现在就要派人去抓那个负责晋商票号总号防卫工作的管事!”林文彪道。

    “对,不但马上要去抓,还得立时控制他,让他能听咱们的话!从今天,到明天,他都不能脱离掌控!而且不能让他家人起疑心!”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

    林文彪点头,众人商议了一炷香功夫,一个计划便出来了。

    对于这些高级特工来说,抓一个人,实在是很简单的任务。可惜,这个任务在整个计划当中,只占有一小部分的额度,即便能顺利弄到这个晋商票号总号负责守卫工作的管事为内线,在具体行动过程中躲避晋商票号总号和宣武门里街所有晋商票号的护卫的视野,并且运走所有黄金,才是最麻烦的!

    清晨,韦总裁在王秋雅身上狠狠发泄了两回之后,正搂着王秋雅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林文彪让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亲自带着人去行动了。

    因为那名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住处到晋商票号总号之间,均为正街,都是有人的开阔地。

    所以,要选择没人的地方下手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在那个晋商管事快到总号的时候,在人多的地方下手!

    得当着很多人的面,还不能被发现。

    十多名统计署的高级特工四面散开。

    “人到了吗?”统计署京城站站长问道。

    “还没有,应该快了。”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道:“那个管事你应该认得吧?”

    “好像见过,不过怕弄错,你指给我看之后,你就先走吧。”统计署京城站站长道。

    “嗯。”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将帽檐拉低,缩在一处大树旁边。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一名京城闲汉,毫不起眼。

    “来了!不好,他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也是一名负责守卫的小管事,这两个人只怕不会分开了!”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轻声道。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皱了皱眉头,快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道:“你先走吧!只能两个人一起抓了!”

    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高级特勤答应一声,四周一看,确定没有问题,才隐蔽的离开那颗大树的隐蔽。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对一名负责行动的高级特工比了一个手势!

    那名特工会意,知道要把两个人一起控制住。

    在接到了明确指示之后,这名特工朝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和这名管事的一名随从小管事二人,靠了上去。

    “大哥,终于碰到你了,我前几日上你那里找活儿干,你答应让我进晋商票号当一个护卫的,你还记得吗?”负责行动的特工忽然拦住了步行的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和这名管事的一名随从小管事二人的去路。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和这名管事的一名随从小管事,两个人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

    小管事以为是管事认识的人,管事以为这是小管事认识的人,都等着对方开口呢。

    “我有买卖要跟你们做!这四面都是我们的人,敢声张,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会死!”这时候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轻声道。同时,两把短刃已经分别控制了这两个人的命门。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和这名管事的随从小管事二人闻言大惊,好在他们都算是武人,有一定的胆量,并没有立时吓得尖叫,或者做些别的挣扎行为,因为从对方的出手速度和所指向的命门,他们就可以确定这个人是练家子,而且是一个好手,无谓的挣扎,肯定当场要毙命!万万没有想到,在皇城的内城当中,居然有土匪敢做事?这是哪里来的土匪?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即便偶尔有飞天大盗啥的会打大户人家的主意,甚至打王府,或者皇亲国戚家,达官贵人家的主意,却也从来没有人打过晋商票号的主意啊!

    “兄弟,你别胡来,有话好好说!”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还算有胆识,有担当,震惊了一下之后,口齿还算清楚的回应。

    “我不会胡来,不过,也需要你们好好配合,否则,我的兄弟们会不会胡来,就不好说了!反正我们若能顺利把货弄到手,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一定没事,我发毒誓担保!但是你们若敢耍花样,一个也别想活!”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说着,不但收了短刃,还从背上拿下一只小包袱,包袱不大,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肯配合的话,你们的命,你们家人的命,都绝不会有问题!因为我们是求财,不是杀人!杀人会让我们无法全身而退!而且,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们的!我们会造个你们毫不知情的假象,你们绝不会在事后受到晋商上面一帮大管事们和东家的怀疑。”

    这笔银票是林文彪临时拨发的,足足50000两纹银,别说林文彪,就连统计署京城站站长这样的职务的人都有很大的权限,可以调动上万两纹银。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和他的随从小管事二人不由对望了一眼。

    “兄弟,你们是哪路人,我就不问了,我知道规矩。不过我要说一句,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没用!晋商票号总号有很多暗桩和明哨护卫!”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皱眉道,“银子谁都喜欢!我劝你们别搭上性命!”

    “放心,搭上性命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做事很有规矩,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们绝不牵累你们!”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冷然道:“我们都是烂瓦片,不会故意碰你们这些好瓷器!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便可以。”

    “你们这群疯子!我们凭什么听你们的?”小管事是性情冲动的人,一言不合便想反抗。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小管事的大部分家人并不在京师,只有老婆跟过来了,孩子和家里的老人都在山西老家。所以这个小管事的顾虑并不大。

    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反应很快,一下子一只短刃继续控制住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另一只手徒手便握住了那名要动手的小管事的手腕上的脉门。

    “兄弟,别这么火大!我要杀你们两个人轻而易举!而且,你们最好为全家人想一想!”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冷静的瞪着那名小管事:“你的家人不在这里,但你若要这么不配合的话,你的家人在山西也会一个个被杀光,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道上的规矩,你不懂么?”

    “别动手!”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皱眉急着对手下小管事道。

    “大哥!就这么由着他?”小管事手被控制住了,语气低沉了下来。

    “不然怎么样?好汉不吃眼前亏!”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有气无力道。

    “对,还是这个大哥是聪明人。”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见事态没有恶化,微笑从容的轻声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人会一直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拿到全部黄金才难,杀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是小菜一碟!别弄得大家不好看!只要肯配合,我已经发过毒誓!再找你们和你们家人的麻烦,管教我永世不得超生!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想着活着走!”

    这年代对誓言看的极重,而且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刚才展示了过硬的功夫,这种有本事的高手的誓言,就更加重!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被对方的气势慑住了,思忖了几息功夫,叹口气道:“好吧!我跟你们合作!但是我绝不会带你们进内院!我只当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绝不会暴露你们两个人!”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淡然一笑,像是早就料到能谈拢,放开了那名小管事,并且将那个装满了银票的小包袱揣入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的怀中!“现在不是很好?皆大欢喜!只要你们老实配合,我死了也不绝不会拉着你们垫背!这是道上的人该有的义气,否则我永世不得超生,世世代代在地府被油锅折磨!”

    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现在松开了手,那名小管事也没有再有什么过激行为了,因为刚才只一招,他便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管事似乎已经答应了对方!

    答应了就是口头承诺。

    这个时代的人的口头承诺可不像现代那么随意,口头承诺,便是双方认可了的,骗天骗地,骗不了自己!

    “走吧!该当值当值,只是今天夜里,你们要找个由头,不能回家去了,要一直跟我在一起。”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笑道。

    “你们简直是疯子,我再说一次,这不是我配合不配合的事儿!就算是我肯全力帮你们,你们也绝没有成事的可能!”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生气道:“内院还有严密的防守,而且,进入内院,还有重重机关!机关都是大管事和我各自掌握的,你们没有办法不让机关发动!而且,京城的守卫这么严密,两三万兵马,你们怎么可能偷运出京师?运不出京师的话,我敢担保,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就会被翻个底朝天,将金子找出来!就算你们打通了通天的关系,同样会被找出来!除非你们将金子运到皇宫中去!”

    “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只要将内院的机关原原本本告诉我就可以!”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微微一笑道:“有图吗?”

    “图?没有,不过我可以画出来给你!”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道:“我不能画在纸上,我只画在地上!你们看过就行!”

    “没问题!”负责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点头,他们有安排高级工匠,看一遍就能复原,不用图也没事。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遂带着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和小管事三人进入晋商票号总号。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每天需要将这条街上的所有晋商票号都巡视一圈,半上午的时候才找个机会,到路边一处空地上画图。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示意统计署京城站站长让工匠过来。

    两名工匠一起过来,完整的看过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画图和讲解,之后,弄明白了九成!

    两名工匠都对晋商设计的机关很是佩服,这绝对是这个年代最好的机关,没有之一,设计的很精巧,的确像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所说,知道整个机关,也很难破解,因为需要好几个人一起将机关关闭才行。

    打开和关闭的时候,还会发出巨大的声响,除非明目张胆,若是想偷偷摸摸,不惊动外面,还得将声响控制到最低,更会增加难度。

    晋商在当初设计机关的时候,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晋商票号总号又全部安置在皇城内城,治安这么好的地方,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否则也不敢存几百万两黄金了!

    把地上的图擦掉之后,其中一名工匠画复原图,并且边画边询问那名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各种关于储存黄金的内院的机关的各种细节,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第二次说,仍然与第一次说的丝毫不差,他们才确认这名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没有耍什么花样,随即离开。

    “你们的工匠很厉害!”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对统计署京城站负责行动的高级特工道:“不过,你能肯定他们能破解机关,而且不发出大的动静吗?机关一旦卡住,会牵动里面的铜鼓敲击!聋子都能听见动静!”

    “放心,我们的人都很专业!”统计署京城站负责行动的高级特工微笑道:“这些不用你操心,还是那句话,即便失败,我也绝不会牵累你们两个人!”说着掀开衣领:“看见这枚药丸了吗?剧毒,舌头沾上就死!我死了,再没人指认你们两个人!因为我今天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跑了的话,你们即便会被怀疑,但是查不到证据,我想你们不必担心送命!有50000两白银,不管是接着在晋商做事,还是回家去,都足够一辈子花销了吧?”

    “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们肯定没法留在京城,没法再留在晋商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的管事叹口气。

    在工匠们会同了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开始研究如何破解机关的时候,韦总裁已经醒过来了。

    韦总裁坐起身,他身边光着身子的王秋雅也立即醒了,坐起来道:“我为公子更衣。”

    “现在还很担心?”韦宝微微一笑:“这时候应该放榜了吧?如果放榜,我通过了这次的科试,我可能会叫停计划!如果不通过,我一定会继续!我们下午便离开京城,先一步到河间府去,我的安全没事,你还担心什么?”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公子的安全没事,的确不是那么担心,可事关好几百人的生死,事关天地会还能不能在韦家庄外面的地方发展啊,这么大的事情,公子不担心?”

    “人一辈子总归要赌一次,要拼搏一次吧?现在输了的话,最差的局面也比当初被郑忠飞父子赶出金山里,到外面逃荒的局面要好的多吧?”韦宝笑道。

    王秋雅听韦宝提起郑忠飞,粉脸一红,“公子还在嫉恨郑忠飞父子吗?”

    “还好吧。”韦宝微微一笑:“不过,若是我不收你的话,我觉得你九成要给郑忠飞做小妾的!每次睡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是跑到郑忠飞家睡他的老婆,就很刺激!”

    噗!

    王秋雅万万没有想到韦宝居然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羞愤欲死,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眼圈也一下子红了,同时芳心怦怦狂跳,一种乱七八糟的刺激感也同样刺激着她。

    因为韦宝推断的十分合理,以郑家在她和韦宝家的那个甲是甲长的地位,粮荒随时要饿死人,郑忠飞若真的要娶她,估计也不会让她当正妻,多半是小妾。

    “公子你欺负人!你这样说,我只能以死明志。”王秋雅抹着眼泪。

    韦宝却一下子将光着身子的王秋雅又扑倒在了床上,“哭啥啊?这是我们床上的悄悄话,又没有人听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啊?不过,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郑忠飞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你还在想着郑忠飞吗?”

    “我哪里还会想他!?”王秋雅急忙辩解道。

    韦宝压在王秋雅身上,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放下他的,至少你绝对不会恨他,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儿。不过想也没用了,呵呵。”

    “没有,我没有。”王秋雅被韦宝压着,粉拳轻轻地在韦宝的肩头敲打。

    “想想也没事,你也可以把我当成郑忠飞啊?”韦宝变态的笑道,说罢,还在王秋雅雪白挺翘的粉臀上大力拍了一记!

    发出一声啪的声响,特别的响亮!

    两人身下的床立时又发出嘎吱嘎吱的熟悉声响。

    只是这次摇动的特别猛烈,特别快,王秋雅也叫的特别投入,呻吟好似唱歌,比往日急促高亢的多。

    “想郑忠飞了吗?”

    “没有,没有,公子再这么说,我只好去死。”

    “死啥啊,又没有人知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到底有没有?我不生气。”韦宝皮厚的循循善诱。

    “公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啊?”

    “没劲了不是?”

    “我没劲?”王秋雅又羞又气,这样的时候,真搞不明白韦宝为什么还要一直说羞辱自己的话。

    “你要说你正在想郑忠飞,把我当成郑忠飞,我才更来劲啊!这是其他女人没有的优势!晓琳就没有这个优势!是不是?因为我知道晓琳心里只有我。”

    “我心里不是只有公子吗?公子你欺负人,污我清白。”

    此时已经是快中午了,吴雪霞并不知道韦宝背后变态放荡的一面,她已经带着香儿来找过韦宝两次,韦宝的美女秘书们都礼貌的告知说公子还在休息,还没有起身。

    吴雪霞不见韦宝和王秋雅,立时往歪的地方想,粉脸气的红扑扑的,很生气,想到韦宝有可能在做啥无法描述的事情,又很吃醋,同时芳心跳的厉害,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跟韦宝一起睡到快中午也不起床呢?

    “小姐,咱们去吃午饭吧?别生气了,韦公子肯定过一阵就会起来的,我见韦公子每次起的再晚,也会来赶中午饭的。”香儿轻声劝道。

    吴雪霞哼了一声,点头,跟着香儿去了。

    吃中饭的时候,吴雪霞已经快要吃完了,韦宝果然丰神俊朗的带着楚楚动人,被连番滋润的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王秋雅出来了,变态的刺激,刺激的王秋雅和韦宝都有些变态了来着,却让床上的运动效果格外好。

    变出来了一番新滋味。

    吴雪霞一见两个人这幅模样,不由更气,放下碗筷便要走人。

    韦宝急忙当着吴雪霞的去路,笑道:“吃完了再走啊?我一来你就走,躲着我么?”

    “你是谁啊?我躲着你干什么?”吴雪霞气呼呼的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吴雪霞这幅生气的俏模样,在韦宝看来,却是巨美丽的。

    韦宝笑道:“没躲着我,就吃完了再走啊?听话。”

    吴雪霞也没有真心要走,气呼呼的又坐了回去,愤愤然斜了王秋雅一眼,暗骂王秋雅是小妖精!

    王秋雅却只当作视而不见。

    “你的下人真是不懂事,不知道今天放榜吗?也不早点叫你起来!?”吴雪霞挑拨道。

    韦宝呵呵一笑:“我知道上午放榜啊,想来这时候,我去看榜的人,应该回来报信了吧!?你该不会觉得,我还会傻不愣登的亲自去看榜吧?万一没有中榜,得多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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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0 科试都考不中】

    “你派人去看榜了啊?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我哥也是的,这么久还不回来!”吴雪霞道。

    “放心,我不但叫人看我的榜,也叫人看你哥有没有中了!而且,我还让人去找他回来了!说我们今天下午便要走!他肯定会回来的,不回来的话,他就得上客栈去住去了。”韦宝笑道。

    “你真的今天下午就要走啊?我哥万一还想多玩两天呢的?他玩起了兴致,可不容易听劝。”吴雪霞道。

    “那就不管他了,你跟我走,我让人送你回辽西去。”韦宝道:“我可不放心让你在京城,跟他这么个人在一起,他只顾自己玩乐,一定把你晾在一边不管的。”

    吴雪霞听韦宝关心自己,粉脸羞红的,甜丝丝的嗯了一声,“那我等会跟你走。不过,我觉得你一定能中榜的!科试顶多刷下来三分之一的人。你要是过了科试,便可以留在京城准备一个多月之后的乡试了。”

    韦宝呵呵一笑,他可没有吴雪霞这么乐观,看了眼吴雪霞蜜汁自信的眼神,倒是心里蛮爽,男人都喜欢被高看,尤其是吴雪霞这种超级大美女。

    两人正说话间,林文彪派去看榜的人回来了。

    “公子,考试有结果了。”看榜的人支支吾吾道。

    韦宝一见那人表情,便心冷了一大半,不过,幸好早有准备,并不伤心。

    吴雪霞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粉脸立时拢上了一层寒霜:“怎么样啊?”

    “上了甲榜和乙榜的,才中科试。公子在丙榜。”看榜的人轻声答道,战战兢兢地直冒冷汗,倒好像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吴雪霞、王秋雅、香儿,以及在场的几名美女秘书不约而同的看向韦宝。

    大家都想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公子。

    韦宝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一红,想自己虽然没有扎扎实实学习多少四书五经,没有按部就班的按照廖夫子的方法系统学习科举知识,但是也努力很久,至少花费了50个工作日在科举上面是肯定超过了的!叹口气道:“知道了,那吴公子考的怎么样?还有其他辽西辽东的考生都考的怎么样?”

    “吴公子不如公子,他在丁榜。”看榜的人答道:“辽西辽东所有参加科试的人,只过了郑忠飞一个人,郑忠飞在乙榜。”

    噗!

    韦宝没有料到辽西辽东子弟来参加乡试之前的科试情况会这么惨,科试一般刷掉三分之一的人,而辽西辽东四十多人,只过了郑忠飞一个人啊?

    莫非郑忠飞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要走廖夫子的老路,成为辽西辽东这二十几年当中第二个通过乡试,拿到举人功名的人吗?

    想到郑忠飞,韦宝不由想到刚才教王秋雅,让王秋雅将自己当成郑忠飞,王秋雅死活不肯,不由看向了王秋雅。

    王秋雅余光看见韦宝看自己,粉脸羞红,立时明白是啥意思,也自然想到了刚才床上的那一幕。

    不过,王秋雅为了表明心迹,表明自己对郑忠飞一点感觉都没有,立时看向了韦宝,迎接公子的目光。

    韦宝笑呵呵道:“没有想到这个郑忠飞离开韦家庄之后,倒是开窍了,居然只有他一个人通过了科试!”

    韦宝的话,有点酸不溜秋的,因为他本来是抱着八成希望的,因为科试的题目,都被宋应星猜中了,都有现成的答案,还有一道简单的,宋应星虽然没有帮着做答案,但是韦宝自己也会做,没有想到,就这样,居然还是没有过!

    “这不会是弄错了吧?考卷都公布出来了吗?”吴雪霞很是不甘心!

    “公布出来了,所有学子,不管是上榜的,还是落榜的,都对结果没有异议。”看榜的人答道。

    韦宝平静道:“算了,结果都出来了,还纠结这些干什么?要想改变结果,除非陛下亲自发话,那个难度得多大?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韦宝一看吴雪霞的表情和问出来的话,就知道吴雪霞肯定想翻案。

    吴雪霞也知道不可能,还是不甘心道:“真是可惜,都丙榜了,就差一点点就乙榜了啊,上了乙榜便过了!现在只能等三年之后了。”

    “我不可能等三年之后,这趟过不了,我不会再想科考的事情了!”韦宝果断道!身为重生穿越巨这么高大上高逼格的人物,科考路线只是他众多路线当中的一个选项。能走官场路线,辅助自己的拓展势力计划,当然是最好,但是实在走不通,韦宝也不会傻呵呵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而且,身为有秀才功名的人,又认识那么多大佬,韦宝不用再拿到举人的功名,也能进入官场!

    韦宝只是觉得有名正言顺的,举人功名,再拿到进士,再最好来个殿试,金榜题名啥的,学历牌子比较硬朗。

    没有进士出身,在大明是不可能进内阁的,这是硬的指标。

    即便大明到了末期,到了最艰苦的岁月,也绝对不会拉拢哪一方势力,而放低成为朝廷大员的门槛,想到正三品以上的大员等级,必须是两榜进士,绝对做不得假!

    不像清末,袁世凯屁都不是,但是后期照样呼风唤雨,把持朝政。

    甚至可以说推翻清廷,也是袁世凯的临门一脚。

    所以韦宝才如此看重在大明弄个堂堂正正的功名,最好是两榜进士的功名。

    “你别灰心啊,就算你不想等到三年之后,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吴雪霞道。

    “你是说捐款吗?捐个举人功名怕是不容易,而且我也不像捐来功名,那样会打上烙印,被人笑话,我还不如直接做个小吏!”韦宝自嘲的笑了笑,也等于否定了吴雪霞的主意。

    “不是,不光是捐监,秀才功名要一路捐上去,难度大不说,也的确说出去不好听,而且也没有什么用处,做到个五品知府就到顶了。”吴雪霞道:“我是说你如果有本事把辽阳拿下来的话,辽东的科试和乡试就不必放在北直隶一起了!就可以放在辽阳自己开科试和乡试了!那样的话,陛下绝对愿意,绝对会增开恩科,而且,不管什么时候拿下来,只要是赶在会试之前,都一定会增开恩科的!因为这是整个大明的大事,大喜事!”

    辽阳是东北地区最早的城市,是一座有着24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从公元前3世纪到17世纪前期,一直是中国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交通枢纽和军事重镇。

    明代在辽东废州县,立军卫制,修边墙,实行军垦,使辽东地区城镇林立,农业发达,工商业进一步发展。

    公元1368年,朱元璋称帝伊始,便对辽东用兵。1370年元朝辽阳行省平章刘益投降明王朝,朱元璋下令设置辽东卫指挥司,任刘益为指挥同知。败走辽阳的元将洪保保不满,密谋刺死刘益,投奔元将纳哈出。

    同年明廷又建立辽东指挥使司,任马云、叶旺为定辽都卫指挥使,在老鸦山寨(辽阳东)击溃元将高家奴,先后占领辽阳、沈阳等地。明洪武十九年(1386年)设立辽东都司,治辽阳,辖有二十五卫二州。辽阳是明朝统治辽东地区的军事重镇,又是辽东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以辽阳中心设有六个卫一个州。

    明朝立国后,注意经营北方边防。在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长达万里的防御线上,设置了9个国防重镇,辽阳是其中之一的辽东镇。

    同时,还在东北各要塞修建了18座城池,辽阳城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当时辽阳6卫屯田5700多顷,对移民屯田实行10年后收租政策,农业生产迅速发展,手工业、商业随之振兴。是明朝在东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军事指挥中心。

    公元1616年,努尔哈赤统一了北方女真族各部落。1621年努尔哈赤亲率女真部队,经三天三夜占领了辽阳城,当年迁都辽阳,在辽阳城东太子河东岸修建新城东京城。

    努尔哈赤1624年迁都沈阳,建奴叫沈阳为盛京,大明这边依然叫辽阳和沈阳。

    如果辽阳收复了的话,辽东就有核心骨了,大明朝廷肯定会将辽阳重新作为辽东中心!

    韦宝听吴雪霞这么说,不由心中一动,韦宝本来就有想法要收服辽南。

    原本是想从永宁到黄骨岛堡,将复州拿回来!并且将金州和旅顺口牢牢的握在手中。

    但是现在韦宝开展大辽南策略,派人打入建奴的势力范围,以帮助建奴修筑水泥马路为掩护,准备一举收复盖州到东江!在这么长的一段远距离道路上修筑起一座长城!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离辽阳还有很远呢。

    辽阳都到了太子河边上了!如果要收复辽阳的话,就等于将整个辽南甚至包括一部分辽北的土地都拿下来了,这个战略规模就太庞大了!

    韦宝的宝军将远距离作战,不但要拿稳辽阳,还得对整个辽南和辽北一部分地区的建奴展开清剿,等于要将这么大范围内的建奴,或者吃掉,或者赶出去!建奴铁骑,一小股人马就像是一只秤砣一般结实,怎么可能全部吃掉和赶出去?

    而且,不但要清剿各地的建奴,还要加紧赶在冬季,建奴不方便大规模动用骑兵的情况下,将辽阳、甜水站、连山关、青台峪、凤凰城、汤站到镇江的一条线上的长城连接在一起!

    其实第三种方案虽然动用武力的范围是最广泛的,但是修筑长城的路线,其实要比第二种方案,也就是韦宝现在正预计施行的方案,要减少很多!

    只不过第三种方案的难度要大的多,要与建奴发生交战的地方会大大增加,而且建奴的补给路线将大大缩减,对于宝军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吴雪霞见韦宝陷入了沉思,用雪白的手掌在韦宝眼前晃了晃,“不用这么伤心吧?都伤心的呆住了?我说话你随便听一听就好,你不会真的想拿下辽阳吧?那样的话,你将是整个大明的英雄!”

    吴雪霞说完,笑嘻嘻的看着韦宝,虽然韦宝落榜,她有点失落,不过,却也并没有很当回事,毕竟这回来参考的这么多辽西辽东的学子,就只有一个郑忠飞过了科试嘛。韦宝得了个丙榜,这成绩也不是全然无法接受。

    吴雪霞失落的主要是没法在京城久留了,很舍不得就这么快与韦宝分开。

    韦宝回过神来,对吴雪霞笑道:“没有,忽然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你去收拾收拾,我们准备走了,我再让人去喊你哥一次,他不肯来,咱们就先走!”

    吴雪霞乖巧的嗯了一声,反正她也不可能自己跑到青楼那种地方去找她哥出来。真是搞不懂吴三辅在青楼有什么好玩的,考完当天,加昨天,加上现在,已经差不多整整两天,都泡在青楼里面。

    “就是不能让我哥有银子,不行,我回去就得把他欠我的银子都要回来不可。”吴雪霞边走不吐槽,又想起了什么,问韦宝:“现在就走吗?不用再等一等?”

    “再过一个时辰就走!”韦宝果断道。

    这一个时辰,韦宝要去查看林文彪他们那头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

    虽然在北直隶和辽西以外的地方,天地会已经投入很多,但韦宝做事还算是一个果断的人!做出了决断,便会破釜沉舟,他相信如果失败,以天地会的组织能力,和统计署在各地的发展势力,保证所有天地会以及天地会下面的人安全隐藏,并最终撤离的问题不大,就算有损失,损失的人数应该不会超过两成!至于财富,都是身外浮云,都失败了,只能先保住韦家庄和辽南!

    只不过,到时候就不光是面对建奴,还要面对庞大的大明势力,韦宝知道,华夏有这个毛病,打外战总是没有打内部战争牛叉的!打内部战争会不停的冒出许多猛人,那时候,压力就超级大了!

    但是为了380万两黄金,韦宝真的已经有点急眼了!嫉妒的眼睛发红。

    王秋雅默不作声的跟在韦公子身边,韦宝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召集林文彪和几名主要负责在京城这边行动的管事过来!

    要行动,肯定是今晚后半夜,在天亮之前把黄金弄到手,然后在天亮之后将黄金弄出京城的内城,外城,弄到河间府上船,再运往韦家庄。

    韦宝将在河间府听消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会在两天后知道结果!

    京城内部的盗劫难度和京城外的运输难度是同等困难的!因为从京城到最近的海边,至少要差不多两天的时间。那将是护卫队的人和京城军事系统比效率的一个过程。

    护卫队必须用障眼法迷惑对手,用速度争取时间,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衙门判断出黄金去向之前,就要将黄金全部运出海!否则,任何地方都别想藏匿这么庞大数目的黄金!

    林文彪等人很快被招来,统计署京城站站长首先向韦总裁汇报了现在的进展,说已经制服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护卫工作的管事!并且拿到了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放置黄金地方的机关的图纸。

    韦宝听了简单的介绍之后,点了点头,“很好,这不就有眉目了吗?具体的行动方案做出来了吗?机关有办法破解吗?”

    “有办法破解,主要的难点是不让机关发出巨大的声响!但他们的机关设置很巧妙,如果主要想让机关不发出声音,很可能将机关卡死,为拿黄金增加难度。如果主要为了解开机关,拿到黄金,又很容易让机关内部装置的几十名铜锣一起被击响亮!我们刚才做了一个小的模拟的机关,已经试过一次。”林文彪介绍道:“我们已经有了一套方法,但是具体做的时候会怎么样,现在不好说。行动方法是在凌晨三更天动手!街道两侧大量放火!说不得要先杀了顺天府的一帮巡逻的衙役!那样,即便放火,也不会有人马上鸣锣示警,可以让火多烧一会!然后晋商的人肯定要将黄金都按照我们原先设想的,都放到最大的那家晋商票号总号去!然后我们的人去取黄金,这个过程,不能被晋商票号的护卫们察觉,晋商的护卫至少有近百人,这么多的人,不可能一下子都杀掉!所以干脆一个不杀。”

    韦宝点头:“去看看模拟的机关。”

    林文彪道声好,和几个统计署的管事,还有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带着公子前往旁边一个小院子。

    “最紧的还是时辰一定要拿捏好,不能太早动手,一定要等到城门快开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没有御林军大将发话,京城的内外城门是不会关闭的,那样将造成人心大乱!所以,即便有大规模的纵火,肯定也要一级一级报上去,上面再一级一级批复下来。这么大的事情,至少要魏忠贤和首辅大臣这种人,才能决定,甚至可能会禀报皇帝吧。”林文彪边走边道:“这就要求我们的速度一定要很快才行!又要开机关,又要搬运黄金!二百人的队伍还不能被外院的守卫察觉,一步都不能出差池,难度实在太大。”林文彪诉苦道。

    林文彪不是一个爱诉苦的人,实在是觉得总裁这次的决断真的太过冒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何必要这么拼命?天地会现在有很好的基础了,慢慢发展也是可以的,非要打晋商票号的主意干什么?而且还是在京城,在老虎口中拔牙!京城是什么地方?大明防御力量最严密的地方,五路人马统辖,防御可以说层层叠加,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啊!

    韦宝没有表情,没有接林文彪这话,也没有不高兴,他知道林文彪的意思!韦宝现在仍然在盘算要不要启动计划!

    只有韦宝最终下令执行计划,计划才算是正式被启动,否则,就算是控制了两个晋商票号总号负责护卫工作的管事,也还是随时可以停下来的,如果怕这两个管事泄露找他们的那名统计署高级特工的行踪,泄露京城有人敢打晋商票号的主意,怕会有什么后遗症,大不了计划取消,杀掉这两个管事便是了。

    所以,韦宝到目前为止,仍然是随时可以叫停整个计划的。

    韦宝到的时候,两名工匠仍然在对着模型机关研究。

    这两名工匠的确很厉害,才一个多时辰,就按照那名提供机关结构图纸消息的晋商票号总号负责护卫工作的管事的话,制作了小型的模拟机关出来,这是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两个人一个是木匠人才,一个是石匠人才。

    韦宝看了看机关:“你们确定晋商票号总号内院存放黄金的地方的机关,就是这样的吗?”

    “基本能肯定,因为我们问过那个晋商票号总号负责护卫工作的管事两次,他两次说的都一模一样,这么复杂的结构,两次都能说的一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机关就是这样的。”其中一名木匠答道。

    韦宝点了点头:“你们打算怎么破解?既能解开机关,又能避免里面的几十名铜锣被敲响?”

    “用油!”木匠答道:“先菜油将机关四面浸透,然后解开机关,这样,就算不小心敲响了铜锣,声音也不会太大!还有,让几十人同时站在放置铜锣的地方,有菜油渗透过去之后,木头之间也会比较润滑,可以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条上面包裹棉布,去挡住敲击铜锣的木棍!”

    韦宝听的津津有味,点头赞扬道:“很好,这么复杂的机关,你们一下就想出破解之法了,我看可以。”

    “只是我们毕竟没有看见机关的本来形状,这只是根据那个晋商票号总号负责护卫工作的管事口述,而制作出了的模型,因为是我们自己做的,是不是跟原本的机关一样,还不得而知,只要有的地方有一点出入,或者有一个铜锣没有发现,而被敲响了,都会惊动晋商票号总号外面的大批护卫。计划便失败了。”木匠回答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傻瓜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失败意味着什么?

    虽然即便是成功了,也会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如果失败了,人不都白死了吗?成功了的话,就算有人会死,死的也肯定不多,而且死得其所。

    “可以了!没有什么计划是能天衣无缝的!就要看行动的人到时候临场发挥了!”韦宝说完,问林文彪:“内院的守卫怎么办?”

    “只能让已经打入晋商票号总号的那个高级特工亲自出马,他一个人要将四面墙角藏身的8个护卫全部熏倒!外面的人即便能混进去,内院的护卫也会很警惕,很难一下子将8个人都弄倒下。”林文彪道。

    韦宝当即问道,“然后让二百人的队伍混过去?以什么名义?晋商不是管理的很严,外人根本不让进票号吗?”

    “我们控制住了那个负责管理票号防务的管事,可以让他以运走外院中杂物的名义派人进去,他有这个权力!然后用杂物掩盖黄金,将所有的黄金都带出来!”林文彪答道。

    韦宝想了想,拍板道:“就这么做吧!这不就有完善的计划了吗?城外的护卫队都联络好了吗?”

    “他们已经在着手准备!总裁如果这就定下来了,我现在立刻派人告知他们总裁的最终决定,京城要上近千部马车并不困难!”林文彪道。

    “定下来了!去做吧!”韦宝坚定道:“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顾虑!为防止事情走漏,先不要对天地商号各家商号的伙计说!若万一失败,所有统计署人员带着这些伙计进入隐藏状态,设法逃脱!”

    “是!总裁!”林文彪行了一个军礼。这是郑重的时候,所有林文彪表现的很郑重。这个时候,要行军礼!林文彪在行军礼的时候,手都微微发颤,即便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江湖经验很丰富的柳子,面对这么庞大,这么心惊动魄的计划,也难免会激动到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韦宝将林文彪的手拉下来:“镇定一些!你自己都这么紧张,底下人不是更紧张?安排一下,我要马上走!就在你们放置在河间府,等待接应的船只旁边等消息!”

    “总裁到了河间府,还是直接走吧!?不必等消息,我会派人去通知总裁的,在海边也不安全,万一被顺天府的衙役捕快们嗅到了什么气味,仍然有可能追查到那里的。”林文彪提议道。

    “不必担心,在海边,随时能走。”韦宝道:“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的情况!”

    林文彪见总裁坚持,便不再说这个话题,问道:“总裁,如果事情很顺利,我们天地商号的所有人,还是照旧吗?还有统计署的人,要不要撤离?”

    “所有参与了这次行动的特工都先撤离京师!等风声过去再说!所有天地商号的人,照旧,平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要朝廷抓不到实质证据,就不会出大篓子,就算是稍微有点风声泄露出去,这些伙计和掌握的知道什么?我会疏通关系,减轻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韦宝自信的告诉林文彪。事情成功了,这些擦屁股的事情,对于现在有钱有人脉的韦宝来说,根本不算难事!

    韦宝甚至能推断出,如果朝廷找不到罪证,也顶多是晋商给朝廷施压,过个几天,朝廷也会反感晋商,说不定还会帮助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韦宝对当官的人的习性太了解了!这帮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混日子之人,没有好处,还可能会惹麻烦上身的事情,一定都是想方设法尽快压下去的,古往今来都一样!

    “好的,总裁,我明白了。”林文彪点头道。

    韦宝又看了一眼那一排仿制的晋商票号总号的机关模型之后,才离开。

    韦宝内心也是激动的,这份激动绝对不亚于林文彪,林文彪是因为害怕天地会遭受重大损失,怕事情失败。

    韦宝则更加是这样,因为天地会是他的心血,所有的投资,都是属于他个人的。

    收拾东西这些事情,自然不必韦宝操心,有总裁秘书处的人会负责,大家的动作都很麻利,半个时辰不到就准备走人了。

    吴雪霞和香儿也收拾好了东西,预与韦宝一道走。

    让韦宝有点意外的是,吴三辅和一帮公子哥居然来了。

    “三辅大哥,你回来了啊?这两天好快活吧?”韦宝主动迎上去微微一笑。

    吴三辅他能回来,因为两天已经玩的他体力透支了,是要稍微歇一歇,所以听韦宝两次让人来召唤,而且第二次还说马上就要走了,已经开榜,知道结果了,吴三辅就知道韦宝肯定不会再拖,真的今天下午便要走了,所以回来的。

    一帮公子哥是跟着吴三辅的,吴三辅回来,他们便也跟着过来。

    “我说小宝啊,你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大家都半斤八两,呵呵。不就是没有过科试吗?这不是早就料到的事情吗?”吴三辅笑道:“在山海关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你还不信。况且你考了丙榜,很不错了啊,高兴点,多在京城玩几日再说吧。”

    其他几位公子哥也一起附和,都热烈要求韦宝跟他们一起玩。

    绝不是这几个公子哥接纳韦宝成为他们的好朋友了,而是男人大都喜欢人多热闹,而且韦宝又财大气粗,有韦宝在,他们多半能免费玩,何乐而不为?

    韦宝有点好笑,要是一般的小说和影视剧,这时候,应该是没有考上之后被众人羞辱,然后回去发奋苦读,他日高中科举,挽回面子的剧情才是吧?可这里好像不是啊。

    没有考上,反而让一帮公子哥跟他的距离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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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1 盗劫晋商票号总号黄金的大计划正式发动】

    其实韦宝现在也烦躁的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猪脚命啊?

    居然连科试都考不中,这还没有到真正的考举人的乡试呢!

    不过,韦宝对于一帮公子哥生出来的想和他一道玩的意思,并不感冒,这些个纨绔,韦宝稍微有点好感的,也就是一个吴三辅罢了,其他纨绔,韦宝还真的看不上眼。

    “多谢几位兄台的好意了,我在辽西有些急务要赶回去处理!本来科试过不过,我都预计今天要走的,与科试落榜无关。”韦宝随便找个借口敷衍道。

    吴三辅和众公子哥听后很失望。

    “到底有啥要紧事啊?”吴三辅追问道。

    “我手下现在几百万人呢,能事情不多吗?你也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可跟你富家贵公子,甩手二少爷比不了。”韦宝取笑吴三辅道。

    吴三辅撇了撇嘴,笑道:“是啊,你是当家的,多忙啊。”

    “你们也赶早回去吧,京城除了比山海关大,繁华的程度还不见得有山海关好呢。山海关是重镇,往来商贾如云,而且很多大买卖人,这京城则官员比较多,小心碰上什么不能惹的人物,再找上啥麻烦。”韦宝道。

    吴雪霞也对吴三辅道:“对,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京城有什么待的?没有考中就赶紧回去,反正我等会就跟韦宝一起走,你的衣服我也让香儿帮你收拾好了。”

    吴三辅看向其他几位公子哥,询问大家的意思。

    众人都有些不想走,山海关哪里有京城好?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而且,京城离家远,不受家人控制,一个个都像是放出了笼子的野兽一般,哪里愿意回去?

    “要不然你们先走吧!小宝,你帮我把雪霞送回去。雪霞,你跟爹娘说我在京城和朋友们多聚两天,而且,我们也顺道拜访一下京城这边的名流。”吴三辅笑道。

    韦宝和吴雪霞同时一汗,暗忖你们这帮人,除了青楼喝花酒,还能有什么朋友?还拜访名流?多拜访几家青楼姑娘倒是有可能的。

    吴三辅不肯走,韦宝和吴雪霞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才不管你,你自己掂量着晚回去,爹娘会不会说你就行了。”吴雪霞笑道。

    “我早回去他们也没有少说我!”吴三辅笑道:“多玩几天没事。”

    “那你先把我借你的银子都还我,你身上放多了银子,我不放心。”吴雪霞伸手道。

    这回轮到吴三辅大汗了,“雪霞,你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问我要钱吗?你哥还能少了你的银子?等你将来出嫁的时候,哥一次性都给你当陪嫁。”

    吴三辅惹得一帮公子哥哈哈大笑,纷纷笑吴雪霞,说吴雪霞与韦宝成亲的时候,他们都要包大礼。

    韦宝看着这帮自己曾经很讨厌,其实现在也还是有些讨厌的公子哥们,忽然发现,以前也许是自己的心胸狭窄了。

    不喜欢的人,少接触便是了,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怼个你死我活的,那样的话,活着岂不太累?见一个看不惯的人就要去怼一个,成天什么也不用干了,就光剩下怼人了,你怼人,人再怼你,敌人越来越多,朋友嫌弃你这人来惹麻烦,也会对你敬而远之,朋友也会越来越少,对自己有啥好处?

    也许中国人的性格有些软弱,中庸之道对于国家的拓展不利,但这也是中华的传统美德嘛,也正因为这样,华夏的融合能力才这么强大,才能形成这么广大的多民族融合地域,能让这么多民族在一起和睦相处嘛。

    这些富家公子并没有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经历,自己一个暴发户,开始被排挤很正常,肯用心相处,时间长了,即便不能说是与他们成为同类人,反正玩到一起去,总归是不难的。

    所以,首先不要给自己一个框框,自己属于哪类人,不属于哪类人。

    没有定式的,很多时候,人都是被贫穷和低贱的地位限制了思想罢了。

    仇富仇权,是因为觉得没有可能获得权势和富贵。

    像韦宝现在,完全可以调戏甚至嘲讽这些公子哥,因为他不管是权势,还是富贵,都已经远在他们之上,他们自然没有底气再排斥他,接纳交好都来不及。

    廉价的感情不是韦宝所需要的,所以对于现在这帮富家公子哥对他改变了态度,他也没有很重视。

    从穷到富裕的转变过程中,让韦宝更加相信缘分,只有不期而遇的缘分才是最吸引人的。

    吴雪霞被这帮公子哥戏的,娇嗔的白了他们一圈。

    吴雪霞一般对他们都很冷淡的,此时明显能看出吴雪霞的心情很不错,而且吴雪霞明显很享受众人拿她和韦宝开玩笑。

    这帮公子哥谁都不傻,自然也能看出来吴三辅和吴雪霞都接受了韦宝,而且吴雪霞都能跟韦宝来京城了,还住到一起去了,显然吴家也已经接受了韦宝。

    这些公子哥当初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想上吴家做女婿啊?所以对吴雪霞总是患得患失居多,现在看名花似乎已经有主,反而一个个释怀了,谈的很是起劲。

    “小宝,明天再走吧!?大家说的这么高兴,晚上一起吃饭如何?”吴三辅提议道。

    韦宝也被吴三辅说的有点那啥不想走了,多留一天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可是现在统计署京城站的人已经控制了两个负责晋商票号总号护卫工作的管事啊,今天要吗发动行动,要么放弃,而放弃了再想发动就难如登天了,因为那两个负责晋商票号总号护卫工作的管事即便不像晋商高层告发,也一定会加强戒备的。

    如果他不走,强行留在这里,一旦事情失败,很难说顺天府和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那些人没有能力马上查到天地商号头上,没有能力查到他韦宝的头上,那样的话,他留在京城将万分危险。

    这是绝对不行的!

    “对啊,再多待一天也没有什么吧?”吴雪霞也道。期盼的看着韦宝。

    一帮公子哥更是兴高采烈的撺掇韦宝别走。

    韦宝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笑道:“京城没啥意思,要玩也去周边玩玩啊?你们喜欢姑娘,我们可以带上一帮姑娘出去游山玩水,不是更有乐子?”

    一群公子哥纷纷抚扇大笑,都说这个主意妙极了。

    “他们江南有游船河,那咱们这里也没有船河吧?”吴三辅一边故作风雅的用扇子扇风,一边望着韦宝。

    韦宝笑道:“这还不简单吗?他们有船,咱们有海!到天津卫去玩一天便可!咱们比他们有气魄多了,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是扬帆踏波,驯海踏浪的好季节啊!”

    被韦宝这么一说,众公子哥都大呼妙计妙计!

    本来每天在青楼玩女人也的确有些腻味了,是想找点新花样,韦宝这个提议就好比给瞌睡人送去枕头,又能游山玩水,又能吃喝玩乐,还有免费的姑娘玩,世上哪儿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事情啊?

    众公子哥遂吩咐自己的下人赶紧去客栈收拾行囊,约好在永定门外集合。

    “去告诉我资助的同窗学子们,他们可以回韦家庄去了,还有廖夫子,都要好好沿路款待好。”韦宝对王秋雅道。

    王秋雅轻声道:“是。”

    “小宝啊,我不用青楼姑娘了,你这些女婢一个比一个漂亮,我挑两个吧?”吴三辅贼恁兮兮的靠近韦宝道。

    听吴三辅这么说,一帮公子哥们也纷纷表示不要青楼姑娘了,都想要韦宝的秘书处的美女秘书们。

    韦宝呵呵一笑,看着他们,说出一个词:“没办法!”

    惹得十来个公子哥同时嘘声。

    韦宝看向吴雪霞,心想现在两全其美了,总该皆大欢喜了吧?却看见吴雪霞很不高兴。

    “又怎么了啊?我都帮你把你哥弄走了,到了天津卫,离去辽西的路程就极近了,走了一多半路程了啊,你还不高兴吗?”韦宝不由的一汗道。

    吴雪霞哂笑一声道:“你可真会安排,还给我哥安排女人啊?”

    韦宝恍然大悟,急忙道:“其他公子,每个人一个姑娘,吴公子就没有了。”

    吴三辅立时激动的跳起来,“雪霞,你是不能看见你哥有一天快活了是不是?”

    吴三辅的动作有点大,有些夸张,惹得韦宝和一帮公子哥们哈哈大笑。

    吴雪霞也被吴三辅逗笑了,哂笑一声道:“哥!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女人那么好玩啊?”

    “女人都不好玩了,活着还有啥意思,男人赚银子,追权势,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女人嘛。”吴三辅居然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来。

    惹得韦宝和一帮公子哥们又大加赞赏,都说吴二公子的话是极为有道理的。

    吴雪霞狠狠的剜了韦宝一眼,极为不同意这种高论。

    众人说说笑笑的,便要启程,去青楼找姑娘这种事情,太简单了,韦宝的人办事有多厉害,多有效率,他们是知道的,并不担心。

    在临出门的时候,林文彪有事情来请示。

    韦宝跟林文彪到了一旁。

    林文彪轻声道:“公子,我想了一下,晚上若是要杀光那条街巡弋的顺天府衙役,最好是固体燃烧剂和毒气一道使用!”

    韦家庄的武器技术,虽然停留在以无烟火为龙头的技术手段层面,但是现有的很多武器已经变着花样翻新了,尤其是化工科技方面绝对比后世抗战时期八路军的军工技术要强大一些了,只是钢铁工业没有出来,没有办法研发各种热武器。

    使用毒气,已经不需要再向韦宝当初那样用水电解法产生氯气,还得想方设法将浓度闷的够了,才用风吹出去,而是可以直接使用固态氯气,用罐子释放!大范围的威力不怎么样,但是小范围,尤其是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效果好的惊人!

    不过出于人道的立场,韦宝一直是很反对使用毒气这种下三滥手段的,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国际联盟,没有啥国际公约来约束他,但是内心的道德准绳会约束自己!

    本来韦宝是觉得这次行动,能不杀人最好都不要杀人来着,所以,韦宝现在很矛盾。

    “小宝啊,好了没有啊?该走了。”吴三辅在门口大声的嚷嚷着。吴三辅这个人,动作比一般人慢,性子比一般人慢,但是当他准备好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又比谁都着急。

    韦宝一汗,笑道:“姑娘们不是都还没有来的吗?你急什么?我这边说点事情,马上就好了!”

    吴三辅笑着哦了一声,“管事的人就是事儿多。”

    “你若是用了毒气,是不是不光是想杀光顺天府的人吧?是不是想连着晋商那些票号的护卫们一道杀光?”韦宝轻声问道。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反正已经这么大了,也不在乎大开杀戒,一切都该以保护咱们统计署的弟兄的性命为优先吧?”林文彪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晋商的护卫们都杀光,他们的黄金是分别放置在五处票号中的,没有那么多人手,谁帮我们将黄金都集拢在一处票号呢?咱们自己的计划不是也打乱了吗?还有,对晋商的票号放火,火势也要控制好,火势太大的话,他们没办法转运金银,也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啊。”韦宝提醒道。

    “总裁,这事情我想过了,不管怎么杀,都不会没有人手转运金银的!不是还有咱们的人吗?到时候火势一旦起来,顺天府其他地方的巡弋衙役肯定会赶过来,锦衣卫的人也会赶过来,可能五城兵马司、御林军和东厂的人也会赶过来!咱们还是不能惊动这些人,但是原本晋商票号的护卫和这条街上的顺天府衙役都死光了,那些临时赶来的京城公差们弄不清楚什么情况,更加方便咱们办事!只要当时不让这帮人看出破绽,也就不用再隐蔽了,直接挑在五更天中段动手,得手之后,直接将金子都运出内城,说不定乘乱一路能运出外城!反正只要出了城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是对咱们最有利的方案,我刚才和几个管事又合计过了,都觉得这个方案比之前的计划要好的多,所以我才再来向总裁请示更改。”林文彪道。

    韦宝沉吟着想,脑子飞速的转动,那些个顺天府的衙役,多为官家子弟,世袭的好差事,这帮人世代为官,作威作福欺压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没啥好可惜的。换成现代,就是各个国家都城的总警局的正式警员啊,这事情可真闹大了。

    不过,韦宝敢发动这么大的计划,也不怕闹大!

    可是,那些晋商的护卫们,可都是老百姓的身份啊。不管韦宝有多讨厌晋商,可这些人并没有死罪。

    而且,在晋商当护卫,肯定都是那些票号股东的家乡人,应该也都是穷人出身,否则怎么会给人家打工呢?

    “衙役可以杀!”韦宝沉声道:“晋商的护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可以用毒气!用过之后,再假意救助他们的过程中,增强昏迷效果,让他们两三天不省人事便可,不得要他们的性命!他们也都是穷苦人出身!”

    “总裁真是仁义!”林文彪佩服道:“总裁尽管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之前我本来觉得这事毫无指望的,现在看来,至少已经有了两成的胜算了!”

    韦宝一汗,韦宝觉得能五五开呢,你怎么觉得才两成的胜算啊?

    “你啥意思?怎么这么悲观?”韦宝奇道。

    “虽然杀了宣武门里街的所有武装人员,但是不知道后续会跑来多少人啊,宣武门里街离着皇宫大内太近了一些!来的人马越多,变数也就越大。”林文彪道:“我们想的是很好,但是有一个环节出差池,比如封闭了城门,不准内城外城出入的话,就麻烦了!这一点是最大的变数!还有,想运出二百车黄金的话,还要看这些人检查的严格不严格,说不得,在城门口还要激战一番!直接打出去,所以我才提出用毒气,不仅要杀光这条街的护卫,说不得,还得一路杀出去,谁挡着便杀谁!咱们是突然发动攻击,又是从城内往城外冲,守军猝不及防,冲出去的问题不大,但是不使用毒气,不吓唬住守军的话,可能即便能冲出去,死的也不剩几个了,更别提带走黄金的事。”

    韦宝听林文彪这么说,觉得很苍凉,自己随便一个决定,底下几百号人就要用命去拼搏啊!

    这不是玩游戏,不是看无脑小说,这都是真真切切,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啊!

    想到这些,韦宝忽然觉得有些揪心!

    不是有些揪心,是很揪心!

    林文彪见总裁不说话,轻声道:“总裁,怎么了?”

    “嗯。”韦宝回过神来道:“就按照你想的办吧,我这就出城,先上天津卫等着了,后日我会和这些公子哥们分开,到天津卫指定的海边等你们的消息!”

    “不用后日,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将消息传到天津卫!总裁最好别在天津卫卫城过夜,因为顺天府、东厂和锦衣卫都很厉害,最快有可能在后日拂晓前查到我们的前进的方向。”林文彪提醒道。

    “知道了,那我明天晚上便在海边等消息,在船上过夜。”韦宝道。

    “如此甚为稳妥,至少总裁的安全无虞,我们拼杀的时候,便没有后顾之忧了。”林文彪动情道。说的眼圈都有点发红,这种随时准备为总裁牺牲,不顾性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铁血汉子动情,最是教人心疼的。

    韦宝看林文彪这样,也忍不住有点动情,鼻子一酸,握住了林文彪的胳膊,轻轻地拍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吴三辅看韦宝和一个下人那样卿卿我我的,不由一汗,甚至都怀疑韦宝和这个长的有点貌丑的下人是不是男和男的关系啊?

    “小宝,我说你谈事还要谈多久?你们再谈下去,不会抱在一起吧?你对手下人还真是好。”吴三辅大声的大大咧咧道。

    一堆人一起伸头来看韦宝和林文彪,弄得王秋雅和吴雪霞都有点感觉韦宝和林文彪的关系是男和男的关系了。

    韦宝笑着松开了林文彪,示意他去忙吧!

    林文彪一个立正,并没有行军礼,一个鞠躬之后,吩咐底下人一路护卫好公子的安全,这一次,他不能跟着总裁出城去天津卫了。最快也要到后日才能与总裁会合,因为他要在京城统领全局,随时做出调度!总裁不在,他是此次计划的最高决策人。

    王秋雅见韦宝眼眶有些湿润,急忙从腋下将自己的绣帕取下递给韦宝。

    韦宝接过擦了擦眼睛,交还给王秋雅。

    “怎么了啊?还哭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吴雪霞问韦宝。

    韦宝笑道:“什么事也没有,眼睛有点疼罢了。”

    “哦,要看郎中吗?”吴雪霞关心道。

    吴三辅和一帮公子哥也关心的说让韦宝去看郎中,这些人当中,除了吴三辅,大部分人都是虚情假意,不过,嘴上客套功夫还是会做足的。

    韦宝微微一笑:“哪儿有那么矫情啊,让大家久等了,这就走吧?对了,青楼的姑娘们来了吗?”

    “来了来了。”吴三辅乐呵呵的笑道。

    韦宝手下人办事的效率的确很高,天地会又舍得出银子,这个时候又是大白天的,正是青楼生意淡的时间段,所以把吴三辅他们玩了几天的豫秀楼的姑娘都叫过来了,让这帮公子哥现场挑选,每个人都挑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姑娘。

    虽然很少有人带姑娘出场会直接带出京城去的,但是一方面天地会给的银子足,另一方面天地会在京城的名声很好,现在名气也不小,天地会的人出面,青楼自然不会放着这么好,这么大单的生意不做。

    韦宝看见这些公子哥们身边都跟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自嘲的一笑:“看我这眼神,这么多美女来了,我居然都没有看见。”

    “小宝啊,不是你眼神不好,是你成天跟我妹子这么大的美女在一起,普天之下的女人在你眼里,恐怕都要成为庸脂俗粉了。”吴三辅得意道。

    一帮公子哥们急忙纷纷恭维,都说吴三辅说的极为有理,跟吴雪霞比起来,哪个女人不是庸脂俗粉啊?

    吴雪霞娇嗔的打了吴三辅一下:“哥。”心里却暗暗得意,看向韦宝。

    韦宝也看向吴雪霞,只可惜,韦宝此时的情绪很复杂,并没有办法沉浸到与妹子情享乐当中去。

    感叹于命运的奇妙,韦宝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丝,虽然现在过着无数丝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他的心境再无法完全像丝那般容易得到满足了,默默祈求着老天保佑,这趟统计署和护卫队配合的超级大行动,盗劫晋商票号总号黄金的计划,一定要顺利成功啊!

    众人遂上路,一路上沿街看京师的风景,买一些小吃,说说笑笑的。

    虽然有吴雪霞这种超级大美女步行,惹得路上无数男子行注目礼和回头礼,但一方面是韦宝这边的人很多,另一方面一个个衣衫光鲜,人数又众多,一看便知道都是富家子弟,一般人轻易也看不出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

    正常生活中的麻烦,绝对没有小说和影视剧中那么多。

    况且,辽西这帮纨绔子弟,也没有哪个是神经病,会当街做出戏妇女这种事,或者仗着有钱,随便欺负老百姓这种事。

    反正韦宝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同窗中有这等人。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吴雪霞看韦宝一直有点晃神,不由问道。

    “嗯,没有什么。”韦宝随口道。

    “你还在想着科试的事儿吗?你这人的心真重,一件事情,你都要想这么久哦?别想了呀。”吴雪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韦宝。反正觉得韦宝这个人心思太重,很锐气,做事不能受阻碍,否则便会一直暗中蓄力,一直被一件事介怀,不开心。这是吴雪霞对韦宝的判断。

    吴雪霞这种性格的人,有好有坏,若要说韦宝真的有什么缺点,吴雪霞觉得这是韦宝最大的优点,也是韦宝最大的缺点了。

    “没有,科试的事情,我早就翻篇了。”韦宝笑道,理解吴雪霞为什么会以为他还在想科考失败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放下,但是跟盗劫晋商票号总号黄金的大计划正式发动这么大的事情比起来,科考算个毛啊?

    “你就嘴硬吧,不承认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开心。”吴雪霞被韦宝弄的也有点不是很开心了,叹口气道:“你真的以后都不打算再参加科考了吗?”

    “嗯,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成天去死记硬背四书五经!”韦宝坚定的笑了笑,“不过,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获取了辽阳,朝廷有可能会增开恩科,放在辽阳加考一次乡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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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2 行动开始】

    “噗。”吴雪霞捂着嘴巴笑了,像是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韦宝,真没有想到,自己开玩笑的一说,韦宝还真的当真了。

    大明朝廷几十万大军去围剿建奴,还无功而返呢,朝廷多大的力量啊?他们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办到啊?

    不过,吴雪霞也没有取笑韦宝。

    “有的事情,想想就好,千万别转牛角尖啊。”吴雪霞小心翼翼道。

    韦宝呵呵一笑:“你放心,不必把我当成失心疯,我不会强求什么的,辽阳哎,又不是一个小村庄,那是整个辽东仅次于沈阳的重镇了,建奴一小半的军事力量都在那边,要是敢动辽阳,建奴肯定会拼命的,我不会乱来。”

    韦宝越是这么说,吴雪霞越是好奇的看向韦宝,因为,一般人听闻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仔细去谋划的,听韦宝的话,便知道他的意思,吴雪霞准确的判断出,韦宝似乎已经有了某种计划,至少,已经曾经计划过!会不会去施行,就不知道了。

    但敢于做出这种计划,真的有这种想法,也挺不可思议了。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啊?

    韦宝这个男人,在这一瞬间,让吴雪霞忽然有种头晕的感觉。

    你明明只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地主少爷好不好?成天玩的跟个统领千军万马的蓟辽督师一般,这真的好吗?

    韦宝见吴雪霞一直盯着自己,好笑道:“怎么了吗?我脸上又没有字,至于看的这么认真?爱上我了吗?”

    吴雪霞粉脸一红,打了韦宝的胳膊一下:“又风言风语。你不会真的想过要攻打辽阳吧?你们韦家庄这么有实力了吗?”

    “我刚才还没有说清楚吗?真是的,怎么可能?韦家庄又不是军队,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还打辽阳,我打你爹都打不过。”韦宝笑道。

    吴雪霞忍不住又打了韦宝一下:“打你爹。”说完,因为自己爆了粗口,自己先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请求韦宝别生气才好。

    韦宝看着吴雪霞小狗一般水汪汪的眼神,忍不住想去牵一牵吴雪霞雪白的粉嫩的小手,牵手这种事,而且是当街,在大街上,在大明,那绝对是前卫的不能再前卫的事情了。

    韦宝的手,一点一点向吴雪霞靠近,吴雪霞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芳心羞的怦怦狂跳,要炸开心房一般了。

    就在韦宝的指尖几乎碰到吴雪霞的手的时候。

    这时候吴三辅在韦宝的肩头一拍:“小宝啊,你也真是的,我们都还在呐,你跟我妹子两个人卿卿我我,说不完的话,当我们都是啥啊?”

    韦宝一汗,被吴三辅吓了一跳,“那怎么着?我不管雪霞了,去跟你们说话?”

    “对啊,大家一起吹吹牛,才开心嘛。”吴三辅笑道。

    “哥,你们走你们的吧,真是事多。”吴雪霞不高兴的噘着嘴道。

    吴三辅呵呵一笑:“好好,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耽误你俩了。”说罢,又笑着走开了。

    吴雪霞害羞的看了韦宝一眼,韦宝知道吴雪霞知道自己刚才想牵她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一路出了京城,很顺利。

    在离开京城之后,韦宝在马车上回头望了一眼,自然还在想林文彪他们今晚的行动!又默默祈祷了一番。

    傍晚,韦宝等人在京城四十里外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歇宿,这边虽然也有天地会统计署的秘密据点,但是韦宝觉得没有必要,便住了客栈。

    自然又是一番大吃大喝,把这间客栈的老板乐得眉花眼笑,因为韦宝点的是全套,有什么上什么,完全不考虑多少银子!

    还有这么多青楼姑娘作陪,一帮富家公子哥们一个个放浪形骸,对韦宝好不感激,一番又一番,一轮又一轮的溢美之词猛砸韦宝。

    韦宝笑呵呵的全盘承受,暗忖花钱的感觉就是爽,虽然这些赞美都是他用银子买来的,但是韦宝现在在乎的是大笔的银子,而绝不是千两以下的银子了,千两以下的银子,对于韦宝来说,都属于小银子。

    众多公子哥们玩的高兴,韦宝却很早就睡下了。

    不是犯困,而是韦宝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知道今晚注定将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这样的晚上,韦宝不喜欢跟人在一起,而喜欢独处!

    “小宝到底怎么了?这么早就走了啊?”吴三辅不解的问吴雪霞。

    “不知道。”吴雪霞摇头道:“劝都劝不住,说他困了,可他明明睡到中午才起身的啊,哪儿这么快就又困了?我看他还是因为科试不过的事情而难过吧。”

    吴雪霞说罢叹口气。

    吴三辅呵呵一笑:“多几次不过,就会习惯了的,哈哈哈哈。没有什么,不必为他担心。你看你哥我考了多少次秀才,不是今年才拿到秀才功名吗?一开始我也挺难过的,现在我看的多开啊?”

    “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啊?再说,你一开始也没有难过过好吗?”吴雪霞哂笑一声道:“你都不努力用功的人,考不中不也是应当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吴三辅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膀,别说是自己亲妹妹嘲讽自己,他的度量还是可以,就是不太熟的人跟他这么开玩笑,他也绝不会生气。

    五更天快到了!

    韦宝依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的暗忖,行动应该开始了吧?

    盗劫晋商总号票号黄金的大行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发动!

    按照林文彪事先的规划,最先要发起攻击的是毒气,弄倒这条街上的顺天府巡弋衙役,再全部弄死。以及弄昏所有晋商票号在这条街的护卫们,然后毒气和燃烧配合使用,开始火烧晋商各家票号。

    几家有黄金的票号总号放火要小心,不要烧的太大,否则会耽误取出黄金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之后,在将晋商票号的护卫们都弄昏过去之后,还要放火,那是为了掩人耳目,人是杀不完的,做了这么多动作,不可能不被这条街上的其他店铺察觉。

    而且顺天府的差役也不是只有这一股官方守卫力量,还有别家的,譬如锦衣卫也会不时有人过来巡弋,想在京城的内城,完全不惊动任何人,将380万两黄金都取走,这绝对不可能,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所以,统计署的人要争取的一项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时间。

    要赶在不被官方力量察觉的将黄金都弄到手之后,与京城内城门打开的时间刚刚好契合,然后运走黄金!运到外城!然后运出京师!

    再由护卫队雇佣的800部马车接力,将这200部马车装载的黄金再分拆一次,以便逃逸的速度更快!

    而这200部马车还不能丢弃,还要执行迷惑追捕的官差,引开追捕的官差的重任!给护卫队逃逸,将黄金运到天津卫海滩,装船走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整个过程说复杂也不算复杂,主要是每一步都必须做到零失误,不能出一点错误,对技术要求太高。

    这种事情也就是放在大明这个时候,现代到处都是摄像头,别说京师这种政治经济中心地带,就是小城市,去抢个银行,分分钟被控制。

    韦宝在现代就多少年没有听说抢银行的新闻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黑道的技术更新速度很难追赶白道的技术更新速度,只有在双方技术都很落后的时候,整个社会的治安又不好,犯罪才会频繁发生。

    现代的犯罪越发展,越往诈骗方面发展,暴力的动手抢,会越来越少,因为太容易被抓。

    “动手!”林文彪藏于黑暗中,对身边的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下令。林文彪的脚下还有一个被弄晕了的打更老头。

    这个打更老头刚才刚刚打过五更天的更,现在已经没用了,怕老头走来走去的会碍事,所以一炷香之前把老头弄晕,藏在了这里。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点头,一挥手,示意负责杀衙役,纵火的几个人出去。

    只有5个人,主要因为人多了的话,太显眼!这是五更天了,这个时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个人都很显眼,不要说更多的人。

    这五个人每个人拿一壶酒,一副醉汉在青楼玩到这个时候才回家的模样。

    “没问题吧?”林文彪轻声问道。

    “署座请放心,都是精挑细选的干将!”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保证道。

    林文彪点了点头。

    这条街上一共有三十多名顺天府的衙役,此时马上离换班的时间不远了,所以三十多名衙役汇集在一起,慵懒的在街边小声闲话,或者靠在店铺门口打盹。领头的是一名总旗官,这个总旗官此时也在打盹。

    到了百户和百户以上的官职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一般巡逻执勤这些任务,都是由小旗官和总旗官负责,有活儿干还是好的,像李成楝当初在没有升为百户之前,连想执勤的资格都没有。

    五个人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过去,立时引起一名顺天府衙役的注意。

    “那边几个醉鬼。”那名衙役对其他人道。

    一名仅次于小旗官的小头目道:“你去看看。”

    衙役便过来了:“三更半夜,干什么的?”

    之所以这么警惕,主要因为皇城内城并没有什么风月场所,酒肆也是很高档的酒肆,一般很早就结束了,否则也是对达官贵人私底下开放的那种,反正不会弄到这么晚,而且,这五个人看上去也不像什么达官贵人,达官贵人哪里还有这么晚在路上步行的?

    五个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并不理会那名衙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在慢悠悠,晃悠悠的过来。

    “都是聋子啊?跟你们说话没有听见?”那名衙役有些火大了,但是并没有特别怀疑,也没有将手按在刀柄上,而是两只手将灯笼举高,要去照这五个人的脸。

    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冲那衙役咧嘴一笑,然后就伸出一刀,捅进了那衙役的喉咙!

    衙役声音都发不出来,被动刀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捂着嘴巴,掐着喉咙,让他站立着。

    另外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立刻接过了那个衙役的灯笼,不让灯笼落地。

    另外两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左一右去夹住了那名已经几乎死了,喉头不断冒血的衙役,不让他摔倒。

    最后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则蹲在地上,开始准备燃放固体氯气。

    其他的衙役见那名过去询问查看的衙役站着不动,有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声问道:“老陈,怎么了?”

    “差爷,这位差爷要问我们要银子,我们没有银子啊!?”头前动刀杀人的那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回应道。

    老陈问人要银子?

    这让一群醒着的,没有在打盹的差役很好奇。

    因为这个老陈是个老实人,平时胆子不大,有红利的时候,也是最后等着分银子的那种人,怎么会问人索要银子?

    总共三十多名差役,一半人靠在墙边打盹,一半人是醒着的!

    醒着的一半人,又过了几个查看情况,纷纷叫老陈。

    老陈自然是没法回头了。

    蹲在地上的那名准备燃放固体氯气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看时机差不多了,说声:“我动手了!”

    这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中带头的那个特工嗯了一声。

    那名准备燃放固体氯气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立刻燃放了固体氯气,同时,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起从怀中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这五具防毒面具便是京城统计署的所有护具了,再多一具都没有。

    韦宝总共只有这样的面具三十多具而已,像其他的外站,顶多两具!其他都存放在韦家庄,或者是护卫队携带。

    七八名过来查看情况的衙役见这几个人越发有些不对劲了,似乎头上戴上了什么东西,纷纷拔刀,开始警惕起来,正要喝问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都捂着喉咙,眼睛辛辣,鼻子刺痛,呼吸困难,越是咳嗽,越是痛苦!

    两名夹着那个已经死掉了的衙役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立时放手,四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上前便是一刀一个,将七八个衙役全部一刀毙命!燃放了固体氯气的特工则抱着装毒气的罐子紧随其后!他走到哪里,气体便散发到哪里!

    要是没有毒气,这些顺天府的衙役纵然没有什么好手,却也都是世家子弟出身,都是祖祖辈辈吃差役这碗公家饭的人,警惕性还是有的,身上也都佩戴了腰刀,绝不会这么容易被杀掉。

    没有过来的几名衙役一看这种情况,都吓坏了,疯狂的开始吼叫!

    可惜还没有叫两下,便闻到了刺鼻气体,全都发不出声音。

    若是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就直接跑掉还没事,这么一耽搁就来不及了!

    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如同鬼魅一般,已经到了他们身边,同样是一刀一个,刀刀都是一刀毙命,对准人体致命之处,丝毫偏差都没有!

    打盹中的特工也有几个人惊醒了,还搞不清楚状况,一帮靠墙的特工也瞬间团灭,一个活口不留。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得意的低声对林文彪道:“署座,我们平时可不敢懈怠,没有任务的时候也每天练着呢,弟兄们的身手维持的还行吧?”

    林文彪满意的一点头,却一点都不敢大意,仍然凝神细看,“可以让人将两侧街道封死,配合他们行动了!”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一点头,一挥手,他身边十多名特工一起出去,猫着身子,用事先准备好的湿湿的布巾将口鼻掩住,猫着腰快速奔跑,要抵达这条长长的宣武门里街两侧,并且原地待命,仿制有闲杂人,或者小股衙役在纵火的过程中坏事。

    与此同时,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在杀完了三十多名顺天府看护这条街道的衙役之后,开始向街边的晋商票号发起攻击!

    攻击很简单,就是拍门之后,强杀!

    除了最大的那一家晋商票号总号,其他四家晋商票号总号,并不另外设内院,黄金和白银都是放在一起的!

    只要杀掉护卫,拿金子并不复杂!

    不过,拿到这四家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之后,需要去最大的那家晋商票号总号晃一圈,等黄金全部聚齐,再一起走!否则,大晚上的,也没有办法先走。

    成则全成,败则全败!这是统计署之前便制定好了的方案,并且已经得到过韦总裁明确批示。

    砰砰砰,砰砰砰。

    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在简单的将三十多具尸体抬到了街边阴暗处之后,便去敲第一家晋商票号总号的门板。

    其实这条街整体都黑暗,古代即便是京城,也不会像现代那样到处是路灯,顶多大的商铺门口有悬挂灯笼,稍微有点光线而已。

    刚才外面闹的动静不算大,但是也发出一些声音了。

    不过,显然晋商票号总号的护卫们都并不是很专业,完全没有察觉。

    这可能也跟这条街的治安实在太好有关系,不但都是京城的主要商号,都是大商号,而且这么靠近皇城,拐个弯便是皇宫大门了,来来往往,一波接一波,都是巡逻的官兵,谁能想到有人敢跑到这条街来搞事情啊?

    “谁啊?”晋商票号的这间总号店铺之一,里面传出慵懒,而且带点不耐烦的问话声音。

    “顺天府的!”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低声道。

    “顺天府的?这大晚上的干什么?”里面又嘟哝了一声。

    反正晋商票号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人敢跑到晋商票号来找麻烦!就算是顺天府的人,也绝不敢找他们晋商的麻烦!

    因为晋商的很多生意,其实是有官家入伙的,京城有权势的达官贵人,大部分都能吃到一点干红!晋商很会做人脉,左右逢源,八名玲珑,在社交这一块,一直做的非常好。

    南边的南直隶商帮,北边的晋商,甚至在大明的南方,晋商也有很大势力,简直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有力量的商业组织,否则也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了!

    “有事,哪那么多废话?”说话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口京片子。其实这人就是在京城本地招募培养的特工。

    统计署的特工,一般用的都是虚假的身份,这个时代的流民太多,只要肯花钱,弄假身份不要太容易。所以,明末的官方统计人口数量,根本不足采信,都是乱七八糟的,真实的人口,因为流民问题,是很难统计的。

    里面没有再废话,开了门,出来一个中年人,这人才一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急忙捂住嘴巴和鼻子,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两名进去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下子用一块湿湿的,粘了强力晕化物质的布巾捂住口鼻,一下子便不省人事了!

    这是韦总裁之前的要求,只能杀官兵,不准杀老百姓,晋商票号总号的护卫们,也属于老百姓。

    守门的总共两个人,都睡在门边上,用长凳子拼接两块长木板,就这样睡,另外还有一个人已经醒了,黑暗中迷迷糊糊的,也被晕化物质弄的不省人事了。

    这一切,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以至于院中还有十几名睡在店铺内的护卫都没有听见外面的异常响声,便一起着了道!

    一家如此,再去下一家!

    总共的目标是五家存放了黄金的晋商票号总号。

    其中,最大的,存有最多黄金的那一家晋商票号总号是重点,最后动手!

    前面四家都很顺利。

    包括最大的那家晋商票号总号,有内院,内院还装置了一整套防盗示警机关的那家晋商票号总号,的外院解决工作,也很顺利!

    这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当中并没有那名已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内部的那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

    这时候,直到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成功解决了前面四家晋商票号总号,并且已经攻入了第五家晋商票号总号店铺的时候,那名潜伏特工才冒泡!

    “山山海海楼上楼!”那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低声对了一句切口。这是今天晚上行动用的总暗号,以防事发突然的时候,自己人误杀自己人!

    “山山海海楼上楼!”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为首的一名特工回应了一声,轻声道:“外院都解决了!就差内院,要我们进去吗?”

    “你们就在这里守着!里面内院的护卫藏的很隐蔽,发现你们是生人,会马上示警鸣锣!”潜伏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轻声道。

    五个人点了点头,便守在了门口!

    要等这名潜伏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破了内院的机关,才开始下一阶段的行动!

    下一阶段的行动便是四面放火,不光放晋商票号的多家店铺的火,还放其他一些商铺的火,包括街头的那座洋人教堂,这些都是事先规划好的,要让这一切看起来,并不是针对晋商一家!至少,在失败之前,不能让人察觉这是一次专门针对晋商票号总号黄金的行动。

    内院一共有12名护卫,藏于四个角落,几乎没有任何死角,要想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这名潜伏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要想一次性弄死这12名内院护卫,并且不准让他们鸣锣示警,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

    到了这里,其实才真正开始这次行动的第一个大考验。

    外面等待的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还有,更外面的林文彪和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等后备,随时准备行动的人员,更是紧张的不行!

    就在那名潜伏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刚刚准备去行动的时候,街面上过来了一伙锦衣卫!

    这一下,差点将林文彪和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和一帮预备行动人员的胆子吓破!

    预备行动人员有二百多人,不过,现在还没有到他们出场的时间呢,他们出场的时间是第三阶段,要在四面放火成功之后,他们才装扮成帮忙救火,搬运东西的,这条街面上其他店铺的伙计出来!

    大晚上的,而且,商号和商号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官兵也不可能认识很多人,所以正好浑水摸鱼。

    这也是为什么林文彪一开始向韦总裁请示,要将晋商票号的护卫们都搞掉,而且要将这条街上原本的顺天府的衙役都杀掉的原因!

    只有这些人是熟悉人面的,如若不是晋商内部的人,肯定不会让你参与搬运黄金的行动,更不会让你随意进入最后一座,也是最大的一座晋商票号总号!

    “署座!现在怎么办?”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低声的,紧张的询问身边的林文彪。

    林文彪皱着眉头,脑门已经渗透出来了无数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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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3 盗劫计划的第一阶段】

    常年刀头舔血的林文彪自然不会害怕,要怕也绝不是害怕个人的生命危险,而是担心行动失败,这么多统计署的弟兄都有危险,这且不说,行动失败了,总裁想弄到大批黄金的计划也会泡汤!

    林文彪一直以为总裁要弄到这么大的一笔黄金,是为了购买粮食用的,购买粮食事关辽南和韦家庄合计四五百万人口的生计问题,自然是最大的问题。

    但是其实韦总裁生出弄黄金的想法,完全是临时性质的,是那日送一帮洋人传教士回南堂大教堂的时候,看见晋商在京城内城有这么多高大上的票号总号之后,又听闻林文彪说这里储存了很多黄金,而临时生出来的想法!

    弄银子金子,和买粮食,有一定关系,却并没有绝对关系,在明末这个物资流通很阻碍的年代,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是粮食这种战略物资,还是那么大的数量!

    最关键的是,在吴襄借给韦宝两千万两白银之后,韦宝手头用于购买粮食的银子虽然仍然很紧张,却也是差不多够用的!

    所以,林文彪以为这次的行动关系到天地会的前途命运,总裁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如此铤而走险。

    事实上则是,这吃的计划纯属是韦宝个人的一次好大喜功,贪功冒进行为,是一场豪赌,完全没有被逼到这个份上,而利欲熏心的一场豪赌!

    韦宝觉得自己的实力,有能力完成这次行动,很想向世人伸展一下肌肉!

    底下人要是知道韦总裁内心的真实想法,恐怕是会有点寒心的,好在,他们并不知情。

    韦总裁也不习惯把什么想法都告知下面的人。

    “大晚上的,怎么会忽然来一帮锦衣卫?别着急,先等一等看!”林文彪轻声道。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点了点头,不再出声音了。

    刚才五名负责杀人和晕人行动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做事干净利落,杀人之后隐藏了,弄晕人之后,也隐藏了,而且还将每家晋商票号的门板又都虚合回去了,要是不走近看,不去推门板的话,不容易发现门板是从外面虚着按上去的,并没有合拢!

    而且,埋伏于街头和街道尾部的十几名统计署高级特工都藏身于暗处,没有林文彪和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的指示,他们是绝不会轻易冒头厮杀的,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仿制个别的,走单的人发现异状闹出动静,而不是对付这么大一股的锦衣卫,这一伙锦衣卫有三四十人,明显是一个完整小旗的编制!

    所以,这条街的街面,表面上依然如往昔一般平静!

    带头的小旗官边走边道:“要不是许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让咱们每晚上这一带至少走两趟,这个点,我才不会带弟兄们出来呢,清秋的天气,也清冷清冷的。在衙门里烤烤火等接班多痛快。”

    埋伏于暗中的林文彪听到了,知道他口中的许大人是锦衣卫的许显纯!

    “对啊,这是皇城,有什么好巡逻的?咱们大明的皇城啥时候不太平过?再说,咱们是锦衣卫,又不是顺天府的那帮呆子差役。”一个人讨好的搭话。

    “奇了怪了,怎么没有看见那些呆子差役?都躲起来睡觉去了?顺天府的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开始说话的小旗官道:“叫一下那帮孙子!”

    一个人嗯了一声,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道:“王麻子,王麻子!”

    王麻子是刚才被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杀掉的那帮顺天府衙役的一个班头。

    此时王麻子的喉咙被割断,被安置在街边的黑暗处,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哪里还能回应啊?

    林文彪皱了皱眉头,知道这帮人不得到答案,不见到顺天府的差役,肯定不会走。

    “你赶紧让一个人换上顺天府差役的衣裳,将这伙锦衣卫支开!那几个行动的人现在被堵在晋商票号里面,万万不能露面!”林文彪轻声对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下令。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一点头,急忙在身边一名特工的手上碰了一下,用眼神示意那人去办!

    那人赶紧猫着腰,到墙边黑暗处将一名靠墙躺着的顺天府死了的衙役的尸体拖过来,快速的换上那人的衣裳,然后跑出去。

    “各位大爷,我们的人回去交班了,有啥贵干么?”那名特工也是中级特工,虽然没有几个具体行动的特工等级高,却也挺干练的了。急中生智之际,一点都不慌乱。

    “到了交班的时辰了吗?喊了半天才答应,人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带头的锦衣卫总旗官问道。

    “嗯,我们头儿让我在这看着呢,一炷香之后便有人过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中级特工急中生智的编了个借口:“晚上也不知道吃了些啥,八成是大家吃烤串,那肉串有问题,弟兄们都有点闹肚子,我们头儿就说今天稍微早点交班。”

    林文彪和统计署京城站站长听着觉得好笑,都捂着嘴,拉肚子?亏你想的出来。

    “你们娘的真是一帮人才!吃烤串闹肚子了?呵呵。”锦衣卫总旗笑骂一句,惹得他底下一帮锦衣卫一起跟着笑。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中级特工急忙憨憨的跟着赔笑。

    幸好锦衣卫们没有用灯笼使劲照他身上,他身上有不少血迹!要是仔细辨认的话,一定露馅,他一直假装很镇定的在黑暗一侧,心里万分着急。

    “没事吧?”锦衣卫总旗例行公事的随口问了一声。

    “没事,没事,再太平不过了,连狗都没有见到一条。”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中级特工笑道:“再说,有你们这些大爷在,宵小之辈哪里敢跑到皇城来造次啊?”

    “小子,还挺会拍马屁!”锦衣卫总旗呵呵一笑,对手下人道:“好了,走了!咱们来也来过了!”

    底下一帮锦衣卫巴不得如此,一起称好。

    锦衣卫总旗身边的一名小旗官觉得有点不对劲,道:“哥,好像闻到什么没有?有点刺鼻子啊?”

    扮成了顺天府衙役的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中级特工顿时心中一紧,心都蹦到嗓子眼了,他自然这刺鼻的味道是啥?那是氯气啊!只要这伙锦衣卫往街道深处一走,稍微搜寻一下,就会发现那群已经死了的顺天府衙役的尸体的,那样的话,计划便要提前暴露了!

    “好像是有点,啥味道?”锦衣卫总旗皱了皱眉头,问底下人。

    一帮锦衣卫纷纷摇头,这气味并不浓烈,若有若无。

    因为刚才统计署的几名负责行动的京城站高级特工在行动的时候使用了毒气,行动第一阶段成功之后,是堵住了毒气罐子的口子的,现在只是微弱的残留而已。

    所以,气味已经很淡了,主要因为毒气杀伤力实在太大,有一点点残留都让人闻着不舒服。

    “谁知道啊?早就问道有一点味道,兴许是谁家腌肉坏了的味道吧?”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中级特工又急中生智编瞎话道。

    疑心病最重的那名锦衣卫小旗官皱眉道:“腌肉坏了的味道,这腌的是啥肉啊?娘的。”

    “你管人家腌的是啥肉呢?”锦衣卫总旗没好气道:“大晚上的,站大街上琢磨人家腌的是啥肉坏掉了,纯粹闲得慌,走了走了!”

    众锦衣卫见总旗官有些不耐烦,也都嫌那小旗官事多,都附和着说该回去了。

    锦衣卫小旗官虽然还有些疑惑,也不敢犯了众怒,不再嗦什么,反正心里觉得很奇怪,断定不太可能是什么腌肉坏了,这么刺激鼻子的味道,他还是头一次闻到。

    这名小旗官是锦衣卫当中干练之人,只可惜没有背景,像这种有本事,能做事,又想做事的人,好不容易混到一个小旗官的位置,已经是祖坟冒烟了,所以,在办好差事和搞好同僚关系之间,还是会侧重于后者的,反正众人皆人浮于事,他何苦总是逞强争胜出风头?等下人家还妒忌他,一起排挤他。

    锦衣卫们走掉了。

    林文彪、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以及在街头街尾埋伏的十来人,以及在黑暗中等着,准备行动的二百多人,还有在晋商票号总号,最大的那处总号中隐蔽在大门后面的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所有人集体松口气!

    第二阶段放火的任务还没有做呢!要是第一阶段就露馅,就麻烦了!

    那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这个时候才能接着行动。

    刚才锦衣卫没有走的时候,情况不明,他被叫停了,和另外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起躲在最大的那家晋商票号总号的大门后面查看情况。

    这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此时见情况明朗了,拿过一只防毒面具和那名放毒的特工用剩下的毒气罐子,然后轻声急道:“我去了!”

    其他五名特工一起轻声嗯了一声。

    这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拎着一把扫帚,模样傻不愣登的往里走。

    穿过外院,来到内院附近,居然开始扫地起来。

    内院围墙一共藏有12名护卫,其中两面墙的护卫能看见这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他们都很诧异,这大晚上的扫的是哪门子的地?但是看那扫地之人,似乎是见过的。

    四面墙壁都有石室掩体!每间掩体只有一处小小的,猫腰才能进去的小门,观察外面,则通过掩体上的一处小四方形口子,设计的易守难攻!想从外面突破进来,在他们预警之前杀掉他们,根本不可能!

    所以其中一人问道:“喂,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搞什么鬼?谁让你来的?”

    “是……是……是……管……管……管……事……事……事……的……的……的……说……说……说……”那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平时很少说话,也没有几个人听见过他说话,此时开口,差点让几名晋商票号总号的内院护卫晕过去,本来大晚上的,就正在打瞌睡呢,听这家伙一句话,才几个字,几乎说了多久了?谁听了不火大?

    不过,再怎么火大,不等这人说完,他们也是不懂他意思的。

    几个人都被这个扫地的结巴子给气的乐了,一起哈哈大笑。

    “说……说……让……让……让……我……我……我……今……今……今……儿……儿……儿……个……个……个……赶……赶……赶……早……早……早……”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似乎毫不着急,依然是这种说话方式,速度非常均衡,似乎他天生就这样。

    实际上,这几个字,已经用了近两分钟!

    “你别说了!我帮你说吧,是不是管事的让你今儿个早上赶早过来打扫?”问话的那人实在忍不住了,笑着将扫地的结巴子的话打断了。

    “对……对……对……管……管……管……”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又开始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想说,对,管事的是这么对我说的,是不是?你扫你的吧!”那人不耐烦的道。说完又对其他的护卫道:“肯定是等会天亮以后,东家要过来!大管事的就是会拍马屁!扫干净点儿,做给东家看的呗!”

    这人故意说话大声一点,好让内院四面墙的护卫都能听清楚他说的话,众人齐声称是。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边扫地,一边准备将这些人都引出来,然后释放毒气,然后将他们全部搞定!

    因为要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动手,难度实在太大,他们都躲在掩体里面,他不好进去,而且,只要有一个掩体没有解决好,其他的护卫就会发觉异常,从而鸣锣示警,这一切就完蛋了!

    不是每家商号都有鸣锣示警的特权的,在这条街,只有晋商的票号总号才有这样特殊的权力。

    其他的商号要是有什么危难的事情,也顶多说是大声呼救罢了。

    因为这里是皇城,鸣锣这声音可以传出去很远!轻易惊动了宫廷,这可是谁都担待不起的责任!

    虽然说皇宫里面也不太容易听见京城内城有人敲锣,但这种可能性就不允许发生。皇城可不比其他地方,讲究的规矩实在太多。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面默默扫地,一面暗中观察能看见自己的,这面墙的三名护卫。

    趁着他们不备,偷偷从怀中取出了毒气罐子放在地上!

    然后一下子倒地,将毒气罐子捂在怀中,不至于被人看见,然后大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哎哟!蛇蛇!蛇!蛇!”

    内院的护卫,不管是醒着的,还是打盹的,还是睁眼的,都被吓了一跳!

    蛇?这里进来蛇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不过,听那结巴叫的像是杀猪一样,也容不得人起疑心了。

    “有蛇?去看看去啊!”

    “快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道。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蜷缩在地上,不断的痛苦嚎叫,心里却暗中祈祷,最好12名护卫都过来才好,那样的话,他能一次性将他们全部击杀掉!

    总共四面墙,最靠近这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所在位置的三面墙的护卫都过来了,一共九个人!

    最远的那面墙,有一个人没有过来,那人的性格便是如此,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那种人,而并不是说警惕性有多高,他原本是伏在小窗口打盹的状态,现在依然是那种状态。

    “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让我们看看?”

    过来的11名护卫纷纷出声询问,蹲下来看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的被蛇咬过之后的伤势,也在找蛇。

    人都有个好奇心,都想看看蛇长的是啥样,更超过对人的伤势的关心。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见时机到了,一手戴面具,一手开始燃放毒气罐子,这些动作,就在这十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11名护卫诧异的很,却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扫地的结巴子到底在干什么?

    等到闻到一股刺激性的臭味,呼吸不畅的时候,本能的想走开。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已经一跃而起,防毒面具的视野并不好,只有一扇模模糊糊的小窗口,好在这内院的视线很不错,四面都有几盏大灯笼!还算看的清楚。

    在烟雾之中,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刀一个,极为精准的挨个击杀!

    由于有毒烟,这些人死的时候都无法大声叫出来,一个个怦然倒地!

    本来韦总裁是对林文彪说,不要轻易杀非官兵的人的,但是林文彪在下令的时候有增加一条,以保护统计署兄弟的性命为优先,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杀晋商的护卫!林文彪觉得晋商的护卫不该算作老百姓!所以增加了这一条。

    最远的那面墙,一直没有过来的护卫,听着声音似乎不对劲,而且闻到了一股很臭,很刺鼻的,让人呼吸不畅的气味,不由的扯着嗓子问道:“怎么样了?你们在干什么?他被蛇咬的怎么样?你们在干什么?”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杀掉了十一个人之后,也发现了还有一个人,最麻烦的是,并不知道这个人在哪一面墙!墙体中的石室是很难冲进去的!

    现在又释放毒气,那剩下的一名护卫肯定起了防备之心,自己贸然现身的话,肯定不行!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面将毒气罐子赶紧塞起来!以停止毒气继续释放,一方面将十一具尸体都拉到这面墙的看不见的地方来。

    “你快点过来啊!”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在做好这一切之后,手握滴血的短刀,隔着面具召唤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的护卫过来!

    “干什么啊?这是什么味道啊?……咳咳……”那名护卫已经出了石室,捂着口鼻,但只是站在石室门口,并不过来,很有警惕性。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凝神细听,判断这最后一名护卫的位置!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感觉这最后一名护卫应该还在石室中,或者在石室门口,并没有过来!

    现在是可以冲过去杀掉他,只有一个人的话,他并不怕无法杀掉对方,主要是怕那最后一名护卫会鸣锣!

    “过来啊!赶快过来!”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见对方并没有识破他的声音,急忙再次催促!

    他要将对方引到自己的身边来,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照面的时间!即便对方有拿铜锣,并且随身会敲响铜锣,他也有把握在对方敲锣之前一击得手!

    铜锣一旦被敲响,即便是只敲响了一下,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会引起远处的锦衣卫和御林军的注意!甚至还有可能惊动别的街道的顺天府的衙役,甚至惊动衙门离此地并不远的五城兵马司的兵丁!

    “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啊?什么味道?被蛇咬的人怎么样了?”那最后一名护卫此时如同惊弓之鸟,似乎铁了心,就是不过来。

    实际上,最后一名护卫并没有拿着铜锣准备,只是握着一柄用以防卫的铁棍!

    这里是皇城内城,即便是晋商这样的拥有特殊权势的商号,也是没有权力明目张胆的拥有刀剑这类管制武器的!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眼看无法将对方引过来!

    憋着气,取下了头上戴着的防毒面具,揣入怀中,然后伸头出去,快速的看了眼另外一面墙壁,没有看见人!

    急忙闪身过去,蹑手蹑脚的,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快速而轻巧的到了那面墙壁的尾端。

    现在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可以确定,最后一名特工,就在这面墙壁拐角之后就能看见的地方。

    只是不确定,对方离自己有多远!不知道那最后一名特工是站在墙壁最中心的,石室位置,还是在他身边!或者是在墙壁的最远端!又或者,那个人还藏在石室中没有出来!

    “你过来看一眼啊,我们都被咬到了!”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再次开口催促!

    这一回,是没有隔着防毒面具说话,声音很清晰。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一定要让对方动起来,只有对方走动,他才能判断出对方现在的位置!

    这一点很重要!

    即便是这样,那最后一名特工仍然没有马上分辨出对方声音中的异样,没有怀疑说话的不是另外11名护卫中的其中一个人。

    “你们都被蛇咬到了?”那最后一名护卫胆战心惊的问道。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双手紧握短刀,暗暗恼恨于这个人真特娘的嗦!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的大汗就没有停止过,顺着眉心,不断的流下来,经过鼻子,一脸都是汗珠,眼珠子凸起,斜视着墙角拐弯处,好像墙角拐弯处随时会冒出来那最后一名票号的护卫!

    那最后一名票号护卫问完了这句,居然又不出声了!

    这回,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似乎也吃了秤砣铁了心!对方不出声,他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对峙!

    虽然时间已经有点超过了,但是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很清楚,即便是超过,也比暴露了,比对方示警鸣锣,惊动了所有人要好!

    因为整个计划,现在仍然有计划叫停的!

    要是在这个阶段就暴露,那就完全没有执行的必要了,那样的话,二百多强行行动的统计署特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得被杀死在京师中!甚至,一定还会牵涉韦家庄,牵涉天地会,牵涉到公子头上!

    天地会的最高政治宗旨是:‘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所以,纵然很着急,但这名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此时依然要拿出足够的耐心!

    而且,外面帮着看护的五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并没有过来,说明外面的情况暂时还不错!

    还有功夫!

    这样对峙了十几秒钟的样子,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的内院护卫有点着急了,再次问道:“喂!喂!你怎么样了啊?被蛇咬的严不严重啊?”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就是不说话,努力的平心静气,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声响,一定要判断出对方的位置来!

    “听见了吗?还有人能听见吗?”面对死一般的寂静,这最后一名胆小怕事,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内院护卫害怕了,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感觉,可能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吧?

    这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的内院护卫这个时候闻到刺鼻的气味好像消散了不少,一只手握着铁棍,一只手捂着口鼻,终于忍不住了,缓缓的移步过来!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手紧紧的攥着刀柄的同时,努力去做出判断,感觉对方现在的位置,应该在石室旁边,应该是在向自己的反向移动!并没有靠向自己。

    这座内院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四方形!

    本来两个人已经离得很近的,只有半面墙的距离,现在随着那最后一名特工向反方向移动,两个人的距离反而远了!

    在做出了判断之后,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急忙蹑手蹑脚的,转身往回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要在拐弯后代一面墙,等着地方。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快速的走完自己目前所在的一面墙,又来到了另一名墙的最边上,等着对方!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凝神细听,对方仍然在以一个慢到了不能再慢的速度在走!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将刀柄横卧,猜想了一下对方最先出现的时候的姿势,做好了一击即中的准备!

    “喂!你们还有人能听见吗?”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的声音都发颤了,带着哭腔,一个大男人,被吓得像是小女孩一般。

    这样的人,胆小如鼠,即便有点功夫,也一定强不到哪儿去的!

    若不是无法判断他有没有拿铜锣,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早就冲过去击杀对方了!

    终于!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的一只脚露出来了!

    那是一双旧了的黑色布靴!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布靴的颜色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几乎成了灰色的。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紧紧的贴着墙壁站着,刀柄握紧,随时准备刺杀对方的喉咙部位!他自信,有备胜过无防备,这下,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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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4 京城这下热闹了】

    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的半个身子终于露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发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墙边有人!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狠狠的一刀扎下去,不用等对方整个人露面,因为他已经看见对方手上拿的是一把铁棍,而不是铜锣了,只要不是铜锣,一个这种等级的护卫,真是想怎么杀就可以怎么杀!

    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完全没有看见杀自己的人长啥样,便凸出着眼珠子,直挺挺的往后一倒下去,摔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没有丝毫停留,快速的在死人的身上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快速的塞到了腰后,将那这最后一名护卫连同其他11名护卫,都塞回到墙面中的四个石室中!

    就这样,内院的护卫危险解除了,一切都弄的天衣无缝,外人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整个计划的第二个阶段放火!

    不放火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将五家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合在一起,存放在一家,然后又从那最大的一家晋商票号总号将黄金全部取走,然后没有这种救火过程中浑水摸鱼的混乱局面,也很难从内城出去!

    放火就很简单了。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出来之后,会合了晋商票号这间最大的总号大门旁的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之后,六名高级特工一起出来!

    现在,目标要动手的五家存有黄金的晋商票号总号的护卫,已经被全部解除!弄晕了一百多人,杀死12人!

    以及这条宣武门里街的三十多名顺天府衙役也全部被杀掉!

    第一阶段圆满成功。

    “他们出来了,事情成了!”统计署京城站站长轻声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放火吧!”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点个头,比出个手势,手势接二连三的传出去,再由人带话,立刻冲出来三十多人,四面八方,整条街的店铺都开始着火。

    他们使用的是固体汽油燃烧!燃烧方式非常野蛮,破坏力量很大!

    尤其是将那些死掉的衙役们,狠狠的浇上汽油,放在一起杀,务求不在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一时之间漫天火起!街道最前头的洋人教堂,南堂大教堂也不能幸免!

    放火的过程中,五家晋商票号总号是一个要注意的点,不能太大,也不能没有火,不能火太小。南堂大教堂放火的时候,则要注意不要烧到洋人的藏书阁!

    这些细节,统计署负责放火的二十多人做的非常好,整个放火的过程不过两分钟!

    绝对不超过两分钟!

    可见这帮京城统计署的特工的水平都不低,能被选拔到京师来当特工,即便是最低水平的,也都很不赖。

    火光中,不管是街头街道尾部负责警戒的特工,还是负责执行刺杀任务的特工,还是负责纵火的特工,不过几秒钟,便全部撤离,进入一个个隐蔽地点。

    所谓的隐蔽地点,就是一条一条的胡同,京城到处是胡同,京城的内城也一样,这些胡同中,有不少小院子是被天地商号暗中买下来了的。

    此时正好作为暂时藏身的地方。

    “救火啊!”

    “着火了!救命啊!”

    一时之间,四周喊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一直在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家里等着的管事和他手下的一名小管事,仍然被控制他们两个人的,给他们50000两银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一名高级特工所挟持!

    “不用紧张,马上就该轮到我们出场了!”这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很清楚,像是这么的行动,据说还是总裁亲自批复执行的行动,是很难得碰到的,这是立功的绝佳机会!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晋商票号护卫特有的服装,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

    这条宣武门里街的所有晋商票号,都归这名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所管辖!

    但是,他并不是最大的!他上面还有大管事,各家票号还有管事,掌柜,大伙计这些管理阶层的人,是不住在各个票号里面的!

    所以天地会统计署在具体操作计划的时候,才必须要选择放火这一步!得制造混乱。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他的随从,一名小管事,两个人震惊的在院子中看着一条街都是火光!没有想到挟持自己的人,完全没有撒谎,他们真的是无所不能,居然敢在皇城内城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已经收了那50000两银票,并将银票藏好了。

    “等会,你们两个都别露怯,镇定一些,一切听从我的吩咐!我说过,我们是最守规矩的,道上的规矩你们应该懂得!”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道。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他的随从小管事两个人都没有吭声。

    “你,那50000两银票在事成之后,分给这位兄弟10000两!本来是你一个人独得50000两纹银的,谁让被这个兄弟赶上了呢?”统计署的高级特工笑着捅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一下。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木讷的点了点头,现在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上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想银票的事情?银票再多,也得保住命才成啊?

    那名小管事倒是有点想通了,看了眼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之后,也点了点头,“我们会守规矩的!大哥,你事成之后,记得分我10000两银票啊!我不贪心,10000两银票就足矣了,够我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特娘的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惦记银票?”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很恼火的瞪了手下一眼。两个人不但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同一个甲的邻里关系,自幼在一起长大的。

    这时候,那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在里屋被惊醒了。

    屋里传出来声音:“你这一大晚上都不回来睡觉,你在外面干啥呢?外面什么动静这么大啊?着火了?”

    说着,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便推门出来了。

    “让她就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们可以过去了!”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轻声道。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一点头,回头对自己的婆娘道:“你就在家,外面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好像是有人在街上闹事!”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婆娘是老实人,很听丈夫的话,哦了一声,“你也别乱走啊?”

    “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去票号看看去!”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道。

    “外面这么乱你还要出去啊?”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担心道。

    “别嗦,让你在家就在家。”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遂又补了一句:“我会当心的!”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嗯了一声,不敢再吭声了。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遂与手下小管事,以及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三人一起出门。

    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轻声笑道:“对自己老婆那么凶做什么?等事成之后,拿着40000两纹银,回乡也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也好,置办个千亩良田,好好享清福吧!”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斜了对方一眼,“兄弟,你倒是心大的很,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拿到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了吗?各家票号至少还有二三十个管事和伙计会过来!现在动静弄的这么大,御林军、顺天府衙门的人、东厂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锦衣卫的人,全部都会过来!先不说你吗能不能将近400万两黄金都集拢在一起,就算都被你们拿到手了,这么大的数量,你们怎么在上万官兵的眼皮子底下运出去?”

    “呵呵,你倒是很为我们着想嘛?”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笑道:“要不然,事成之后,你跟我一道走怎么样?把你媳妇和银票都带上!”

    “多谢了!我不可能跟你走!只要你按照之前保证的,我们老实配合,你们就不杀我们灭口,我绝对不会坏你的事!”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冷然道。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微微一笑,并不强求。

    三人到达宣武门里街正街上的时候,街面上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

    绝大部分的人都在救自家商号的火,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和五家分号,倒是没有人在理会。

    就像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猜测的那样,御林军、顺天府衙门的人、东厂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锦衣卫的人果然来了很多!

    一条街上比过年都热闹,四面是大火,到处是各式官服的朝廷官兵。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形势,找自己的天地会的人。

    这次参与行动的天地会统计署的人,全部有一个统一标志,虽然他们都穿着老百姓的粗不衣衫,但是约定好了,或者在胸前,或者在领子上打上一个小勾!

    借以区分。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看街面上救火的人当中,有很多人都有小勾记号,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全部到位!

    “赶紧找寻你们票号的人!并让他们四处找人来帮忙救火,谁肯到晋商票号总号帮忙救火,一个人给二两纹银!让你们晋商票号的人,都到那几家分号去救火!让新雇佣来救火的人,先将黄金收拢,都搬运到最大的那家晋商总号内院去!”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低声向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发出了指令。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点点头,此时他已经什么都无法想了,反正身边这位大爷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他就是这么想的。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遂大声道:“有晋商票号的人吗?有晋商票号的人吗?都过来啊!赶紧救火啊!”

    这条街上一共有十家晋商票号,总号五家,分号五家!

    这些票号都有管事,账房,和大伙计这种人,总数不下50人!

    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大管事。

    此时大管事和一帮管事、账房、大伙计,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听见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叫唤,一起向他走来。

    “你总算到了,我到处找你!你是负责防卫的,现在你说怎么办?”负责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劈头盖脸的向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发火,有枣没枣向打上三竿,好将责任先推干净。

    这名大管事姓乔,是乔家的直属亲戚!没什么大本事,与乔家关系近,又比较忠心,仅此而已。

    真正有本事的是一些外柜掌柜。

    “大管事不必着急。”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急忙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救火,抢救黄金要紧,银子被火烧一烧也不会找不到,不太碍事!先把咱们票号的人分派好!五家总号外面各站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去五家分号救火!然后花二两纹银雇一个人,让人赶紧来咱们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救火!把五家总号的黄金赶紧全部搬运到最大的晋商票号总号内院去统一放置!不能耽搁啊!”

    众人本来都是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听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说的有道理,纷纷说这是好主意。

    大管事眼见着内城城门没开,东家那边暂时无法去联系上,他又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只能按照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说法办了:“好吧!二两纹银就二两纹银!你们赶紧去找人,找到人之后,该站在各家总号前面的站在前面大门守着!该上分号救火的,上分号救火!总之,晋商的一两黄金,一两白银,都不准让人捡走!”

    说罢,对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道:“你来分派人手吧!”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点点头,急忙将精明强干的调派去五家分号救火,保护银子,将老迈昏庸,混日子的人都调派到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去守着!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很清楚,这些人是绝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各家总号里面去看着的,只敢在街面上,在大门口守着,以方便拿住了自己的这位大爷的人行事。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见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这样分派人手,便知道对方没有二心,是希望自己一方成事的,对于对方的态度很满意。

    晋商票号的一帮管事,账房、大伙计们现在都分派到了任务,便不再像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了,开始大声疾呼:“二两纹银一个人,二两纹银一个人了哎!到我晋商票号总号帮忙救火,帮忙搬运黄金的,每个人给二两纹银的工钱哎,都抓紧过来!”

    二两纹银,就做这么点事情,这要是放在平时,是很吸引人的一笔报酬了!

    可惜,这个时候内城门没开,大多数百姓都是怕死怕事的,这时候哪里敢上街来?内城之外的人也进不来。

    所以这条街上除了天地会统计署的二百多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各家商号驻店的伙计和管事,账房这些人,自己家商号的火都顾及不过来,哪里有余力去管晋商的店铺!

    虽然有好些也动了心思,趁着大火之际,跑到晋商票号去抢劫黄金白银啥的,但是街面上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官兵啊!而且,晋商的金银每天都是封存在箱子里面,用好几把大锁锁好的,急切之中,想浑水摸鱼也不容易,所以,晋商票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救过活,噼里啪啦的,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

    “二两白银啊?现在就给银子吗?现在就给银子的话,我就去救火!”一个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人道。

    “真的有二两白银吗?要付现银啊!”另外一名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也道。

    “我救火,先给我二两纹银!”

    “给我二两纹银。”

    一时之间,街面上这种呼声此起彼伏,自然都是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们发出的声音。

    “都有银子,只要帮忙救火,帮忙搬运黄金,马上给现银!”晋商负责管理宣武门里街各家票号的大管事扯着喉咙道。暗忖这要是先给了你们这些穷鬼银子,你们还能拼命救火,还能卖力气搬运金子吗?当我傻啊?他怕人家不信,大声道:“我是晋商的乔大管事,中午你们就来找我拿银子!我要是少给你们一两银子,你们只管找我算账!”

    一群天地会统计署的装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们轰然叫好。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赶紧指派刚才就已经指派好了的,负责晋商票号五家总号的几个人赶紧带着众人搬运金子去!

    二百多人的临时‘招募’来的负责救火和搬运金子的人,立时被分成了五个大队,开始行动。

    “这样可以吧?”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轻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大爷。

    负责控制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小管事二人的,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他和那名小管事,自然是被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分配到晋商最大的票号总号门口站着监视情况的,这真的成了请鬼守门了。

    计划虽然到目前阶段都还算顺利。

    但是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以及在暗中默默观察的林文彪和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的心,还是悬着的!

    因为这条街上的官兵实在太多了。

    像是御林军、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倒不是很担心。因为他们属于军队的序列,不接到很高层的人的命令,轻易是不会动手,不会干预的。

    最担心的是锦衣卫和东厂,还有顺天府衙役的人!

    顺天府衙役的人倒是还好,虽然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管理京师的治安和方方面面,但是在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到了的情况下,他们就纯属帮手了,完全没有话语权。

    锦衣卫在东厂的人到了之后,也是这种情况!也同样没有什么话语权!

    “怎么会闹成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田尔耕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他是实际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了!京城锦衣卫的最高大佬。

    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等干将也同时赶到,都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们几个人还都是有些能力的人,宦官当权有个用人标准,一是一定要是自己,要靠得住。

    第二个是,宦官选中的人,通常都是有些能力的,因为宦官们为了提拔亲信,很喜欢从低阶的,没有机会的人当中破格提拔,这样,被提拔的人就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他们就是这些被提拔的人的宗主!

    这也是为什么魏忠贤当权短短两年时间中,就能权力遍及朝野,党羽遍布天下,将明末最大的势力集团东林党都能克制的靠边站,绝不敢正面与他的势力集团交锋!

    即便双方交锋,魏忠贤不说能一口吃掉对方,东林党一方,多数也是以失败告终的。

    “刚才我已经查看过了,晋商好些人晕倒,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这条街上的顺天府的衙役一个都找不到了!”许显纯向田尔耕汇报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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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介绍:
天启四年,木匠皇帝只剩下三年寿命,崇祯眼下还只是信王。天启四年,他还在山海卫种田打猎,为他的科举路攒着路费。天启四年,他遥望顺天府,仿佛看到了那里的灯红酒醉,夜夜笙歌。“韦宝,别看了!快点割麦子啊!要下雨了!”韦宝大袖一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割。明鹿鼎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鹿鼎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鹿鼎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