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0 太优秀了也麻烦】
韦宝不想惯着吴雪霞,也觉得这样挺不好的,似乎他和吴雪霞的交往,从来没有完全纯净过。
韦宝没有办法完全忽略吴雪霞的家世背景,不可能将吴雪霞当成赵金凤和芳姐儿这般中产地主的女孩子看待。
若是用现代的眼光看,吴雪霞这种准军阀家的女儿,已经不知道该算成什么等级了,若是算上吴三桂在日后的历史中曾经做过一阵子皇帝,吴雪霞都能算是皇帝姐姐了。
吴雪霞听韦宝话中意思,似乎有让赵金凤成为他正室夫人的想法,眼圈立时红了。她可以忍芳姐儿,却无法忍赵金凤。
吴雪霞无声的站起来,便往外走。
韦宝急忙将她一把拉住,笑道:“怎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去找姓赵的便是,是我自作多情。”吴雪霞挣脱了韦宝的手,哽咽着抹眼泪。
这个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实际上韦宝还没有与吴雪霞发展的时候,就曾经设想过了。
“你是正妻,要大方一些嘛,是不是?”韦宝的办法便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在跟前便先哄谁,要是不这么办的话,上哪里摆平三妻四妾去啊?
吴雪霞闻言,虽然没有破涕为笑,但神色也缓和了不少,韦宝再捉住她手的时候,便没有甩开了。
“这么容易哭鼻子,可不像吴大小姐的做派啊?”韦宝笑道。
“谁叫你要惹我?”吴雪霞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居然为赵金凤设想道:“赵家小姐美名也是传遍关内外的,她愿意为妾?”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女人就是好玩,自己要争最好的位置,然后又要替别人设想。“那就要看你的本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是在书上,事实上,懂事的女子,会知道怎么让相公开心的吧?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娘一直这么教你么?”
“吼,你还想让我去帮你说服赵家小姐?你就这么喜欢赵金凤?”吴雪霞顿时吃醋道。
“原来你知道她叫赵金凤啊?其实我也有一阵没有见过她了。她是我一见钟情的女孩子。”韦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吴雪霞闻言,更加吃醋,心中酸酸的,却居然没有发脾气,“那我呢?我比得上赵金凤吗?”
“自然比得上的,否则你怎么是正妻?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五年后的事情,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韦宝笑着将话题岔开了。
吴雪霞乖巧的嗯了一声,果然没有再一直追问。
平心而论,比较过一**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之后,韦宝只能说各有千秋,不过大家闺秀有一个共同点,见识高一些,心思都普遍重一些,遇到事情的时候,很少一直撒娇撒个不停,懂得进退。
不过,大家闺秀遇事不轻言放弃,这些女孩子大都被骄纵惯了,征服欲比较强,很多她们坚持的事情,在小家碧玉看来,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桩事情。
韦宝与吴雪霞说些闲话,大都是吴雪霞喜欢的话题,琴棋书画,生意经,韦宝样样都能聊几句,属于知道的多,却不精通的人,这点正好对了吴大小姐的胃口。
因为吴雪霞不但知道的多,而且只要吴雪霞有所涉猎的方面,都知道的比较细腻,显得比韦宝更加专业,有机会在人前显露知识渊博,对于女孩子来说,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俩人说说谈谈有一炷香功夫,吴雪霞居然主动道:“我去帮你把掌柜女儿请来吧?我到马车中等你。”
韦宝好笑的看着吴雪霞,说她小气吧,提到赵金凤就能眼泪汪汪的,说她大方,居然主动帮自己把芳姐儿请来?还主动让地方?
“那倒不用,等会下去的时候,我跟她说几句话便可。”韦宝婉拒了吴雪霞的好意。
现在的韦宝还是有所提升的,在见过了众多美女之后,已经能以很平和的心态跟任何女人相处了,这要是放在前世,是根本不可能的,别说吴雪霞和赵金凤这样的大美人,芳姐儿、王秋雅、徐蕊也都各有千秋,随便哪个放在影视圈子,都是超级花旦。
就说范晓琳,若是范晓琳穿越到现代,他还是丝一枚的话,若不是有特殊际遇,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人家范晓琳的边的。
而且韦宝在现代都是年近三十的人了,即便有特殊际遇也晚了,人家年芳十五岁,貌美如花,你一个年近三十的人,得多少身家才能高攀这种女孩子?而且还得等人家读完初中,再读完高中和大学,到时候人家二十出头,正值妙龄,他可就是奔四的人了!更不可能。
所以,韦宝很感恩,也很珍惜重生穿越之后的生活,能很平静的对待这一切,不轻易悲,也不轻易喜。
“不,我知道你想跟那掌柜女儿单独说说话的,我才不想你觉得我是小气的人,等着。”谁知道韦宝越是拒绝,吴雪霞越是热情,说着,居然起身出门了。
“真不用唉。”韦宝急忙起身。
吴雪霞却已经到了门口,回身嫣然一笑:“等着,我在马车中等你。”
韦宝一汗,“你在车上等我,我压力岂不是很大?”
“压力?”吴雪霞对于这个词有点没理解,不过马上便明白了,笑道:“不妨事,你爱说多久都可以,不用管我。”
韦宝还要再说,吴雪霞已经出去了。这让韦宝觉得有点负疚。
韦宝并没有刻意的到处撩女孩子,范晓琳和王秋雅是邻居,恰好金山里出美女,不但邻居有两个美女,还有一个赵金凤这种大美女。
芳姐儿是来山海关吃饭遇见的,徐蕊是去青楼遇见的,这五个都是恰好。
似乎只有吴雪霞是有点缘分性质在里面。
要不然,韦宝觉得,跟范晓琳、王秋雅、赵金凤、芳姐儿和徐蕊这五女,无论如何都有机会遇见,至于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就不好说了。
而他与吴雪霞,几乎没有交集,不在他的生活圈子之内。
倒是反而有仇!就是现在,吴襄不知道对自己什么态度,反正吴三凤仍然恨不得杀掉自己而后快,韦宝是清楚的。
所以有了吴雪霞这样需要耗费自己大量精力的女孩子之后,韦宝几乎不再对女人有渴望的感觉了,不会想着再去搜罗新鲜美女,结实新的美女,天底下美女那么多,男人的世界里不能光是女人。
在吴雪霞走了一炷香之后,韦宝就一个人干坐着,因为芳姐儿居然还没有来?
这让韦宝有点奇怪了,山海楼不小,却也没有那么大!
原来在韦宝和吴雪霞来了山海楼之后,芳姐儿伤心之余,便对从楼上安置好韦宝和吴雪霞的爹爹说:“爹,我头有点晕,回去了。”
“去吧去吧,早些去歇着去。”孙九叔叹口气道:“幸好你跟那韦宝没有什么。你现在看清楚了吧?太滑头的男人都靠不住!真没有想到这个韦宝这么有手段,才几天功夫,居然和吴大人的女儿在一起了。这样的话,他又如何会看中你这酒楼家的女儿?别再多想了。闺女。”
“我什么时候多想过?”芳姐儿没好气的轻声说完,然后便走。
孙九叔知道女儿还为当初他说韦宝至少要中举人才能配得上做他们家的女婿而生气,遂在芳姐儿身后补了一句:“幸好我当时跟韦宝说要他中举人吧?”
芳姐儿闻言,没有回答孙九叔,而是加快了脚步,离开柜台,掀帘子往后面去了。
山海楼的后面是山海客栈,孙九叔和芳姐儿的住处在客栈边上,是一栋三层小楼。
这种规格,别说是在山海关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便是放在永平府,放在京城,都算是很豪华的住处了,赶不上吴府的大宅子大花园,但是比一般买卖人家里,强出许多。
芳姐儿倒不是非常伤心,主要有点怨气,觉得韦宝太花心了,韦宝当初便对她说过,以后会娶她当妾室,她的位置是摆的很正的。不过,芳姐儿以为韦宝会娶的是赵金凤,毕竟赵金凤家曾经跟韦宝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所以,赵金凤排在前面,芳姐儿的心理能平衡。
可忽然又冒出了吴家大小姐,吴家比赵家的家世不知道强出多少,吴大小姐也比赵金凤的相貌气质略胜一筹。
在芳姐儿看来,韦宝这就是势力眼了,谁的条件好,就选谁,要不得。这是芳姐儿有些伤心的点,韦宝在她心中的印象打了折扣。
等吴雪霞来找芳姐儿的时候,芳姐儿已经回去了,孙九叔如实告知。
孙九叔很好奇吴大小姐怎么会来找女儿?也有点担心,吴家可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惹得起的。
更奇怪的是,本来以为说了芳姐儿回去歇着了,吴大小姐便该罢休了吧?却没有想到吴大小姐坚决要去找芳姐儿。
孙九叔不敢违拗,只得亲自带着吴大小姐去找女儿。
吴雪霞见着了半天才开门的芳姐儿,说明了来意。
芳姐儿诧异之余,一口拒绝:“吴大小姐,我累了,不想见韦公子,再说,我与韦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我们店里的寻常客人。”
“是啊,大小姐,我们家芳儿跟韦公子真的不熟。要是韦公子有什么事情要找她,我去见韦公子便是了。”孙九叔急忙道。很担心吴大小姐会找女儿的麻烦,不知道女儿哪里惹着这种豪门大小姐了。
吴雪霞微微一笑,看向芳姐儿:“你真的不想见韦宝?”
芳姐儿闻言,粉脸一红,有种被吴大小姐看破心思的羞窘,摇头道:“大小姐可能误会了,我与韦公子真的只是店家和普通客人的关系,我想见他做什么?有什么事,让韦公子对我爹爹说吧。”
“我不爱拐弯抹角,韦宝对我说了想见你。我知道韦宝的性情,他今天不见着你,不跟你说几句话的话,肯定不会安心。他中午喝了不少酒,急需要休息了,而且他这段日子忙着准备乡试,时间很紧,你也不想韦宝他带着心事,耽搁备考的事情吧?”吴雪霞伶牙俐齿,谈吐清晰,而且话中隐隐含有教人无法抗拒的威势。却用的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
芳姐儿不知道吴大小姐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粉脸更红,她自忖自己也是从小看家里做买卖,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了,吴大小姐似乎比自己年纪还小,却好像很老成,能把人的心看穿一般,犹豫了一小会,芳姐儿终究舍不得让韦宝因为带着心事,而耽搁备考。
“既然韦公子要见我,又是吴大小姐的意思,我便去见他一下又何妨。没有想到我们这种低贱的商人家女儿,也会有吴大小姐和韦公子这等尊贵的人找。”芳姐儿不咸不淡道。
“芳儿!”孙九叔听芳姐儿话中带刺,急忙出声制止。
吴雪霞却淡然一笑,啥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韦宝此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起身要出雅间,打算回海商会馆。
一开门,却见到了站在门外的芳姐儿。
韦宝惊喜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干啥?”
芳姐儿双手抱着胳膊,瞟了韦宝一眼:“吴大小姐叫我来的,她好像在店外等韦公子吧?不知道韦公子有何吩咐?若是嫌弃小店怠慢了尊客的话,我先替我爹给韦公子陪个不是了,我们是小店,比不上考究的大店。店里伙计都粗手粗脚的。”
韦宝呵呵一笑:“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人给你解释了吗?不是我要带吴大小姐来的,是她自己要来山海楼喝茶的。”
韦宝是暗示林文彪帮着解释来着,但是林文彪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芳姐儿就已经向孙九叔告退之后,回房歇着去了。如果有林文彪的及时解释,芳姐儿的情绪可能能稍微好一点。
“我与韦公子没有任何瓜葛,韦公子向我解释什么?吴大小姐愿意来我们山海楼,这是给我们山海楼生意做,而且吴家大小姐偌大的名气,到我们山海楼,是给小店增辉,高兴还来不及。”芳姐儿依然冷冰冰道。
“别生气了,真不是我故意带吴雪霞来气你的。本来我刚到山海关,便要来见你,结果去吴家找过我同窗好友吴二公子之后,他家非留我用饭,中午喝了一些酒,吴大小姐又非得送我回海商会馆,回海商会馆的路上,她又非要来喝茶。”韦宝再耐心解释。
芳姐儿依旧没有消气,冷然道:“韦公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对韦公子上哪儿去过,干了些什么,一点都不关心。韦公子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韦宝一把拉住了要走的芳姐儿的胳膊,将她拉入雅间,关上了门。
“韦公子,请松手,请你自重。”芳姐儿挣脱着,声音却不大。
韦宝松开手:“行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韦公子,我一个酒楼家的女儿,哪里有资格与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韦家公子生气啊?”芳姐儿两只手抱着胳膊。
“你是不是因为我以前说让你做妾,你生气了?”韦宝问道。
“韦公子要娶谁做妻,娶谁做妾,与我没有关系。”芳姐儿背过身子。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和赵金凤,又和吴雪霞,你觉得我太花了,才生气的?”韦宝猜测的问道。
这回芳姐儿没有说话了,韦宝就知道是自己猜中了。
“我是有苦衷的,我跟赵小姐和吴大小姐都没有什么。”韦宝道:“再说,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很难取舍,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都是缘分的事吧。我不会再招惹女孩子了。再说,吴雪霞挺喜欢你的,我和她说了和你的事情。”
芳姐儿转过身子看着韦宝:“很难取舍?你不是看见吴家家大业大,在辽西辽东势力大,又看见吴大小姐貌美,才不会难取舍吧?”
韦宝叹口气道:“没有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去追过吴大小姐,我只能说我心比较软吧。若是我和赵金凤已经定了亲,我可以明确拒绝吴雪霞,但我并没有和谁订过亲,吴雪霞也没有说立刻要嫁给我,难道直接对吴雪霞说,我不能和你来往,不能和你接触?人家会以为我自以为了不起吧?”
“但是你可以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以吴大小姐的身份,不可能给你做妾室的吧?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让金凤做妾?”芳姐儿直接问道。
“你这么帮着赵金凤,你跟她见过面了?”韦宝问道。
“你别管,先说是不是这么想的?”芳姐儿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也可以两个人都做正妻的吧?”韦宝道:“而且,算命的说我五年之内不适宜谈论婚事,会克妻,五年之后的事情,何必这么早下定论。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们两个人都不理我了也说不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感情,飘忽不定的嘛。”
韦宝完全还是现代人的思维方式。
但韦宝的思维方式,却将芳姐儿震撼了一下,吃惊的看着韦宝:“你是这么想的?你该不会觉得我过一阵也会飘忽不定,也会……”
芳姐儿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再也说不下去,觉得韦宝有点可怕,在韦宝心里,女孩子居然都是这样的?
韦宝见芳姐儿要哭,顿时醒悟自己说错话了,不能用现代的观念想这个时代的女子,这个时代的女子是很重视贞洁的,即便没有正式定亲,但是只要与男子谈过感情,便绝不会轻易变卦的,甚至很多女孩子会用生命去证明忠贞。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你。”韦宝急忙解释,“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芳姐儿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微微叹口气:“若是金凤知道你和吴大小姐在一起了,肯定会很伤心的!纵然有三妻四妾,也是一定要分大小的,正室只能是一个人。你什么时候听说朝廷册封诰命夫人的时候,一次册封两个女人的?那不乱套了吗?”
“那,说不定吴雪霞愿意在赵金凤之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吴雪霞么?”韦宝反问道。
这下轮到芳姐儿怔住了,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吴大小姐给你做妾室?她肯,她家里也不肯吧?不过,我真没有想到吴大小姐挺和气的,不像骄纵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居然会为你来找我,还很客气,真是难得。”
“所以啊,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的很,不能轻易下定论的,走一步看一步吧。”韦宝顺杆子往下爬,见芳姐儿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急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这两个月不见,想我没有?”
“干什么啊?”芳姐儿害羞不已,在韦宝怀中忸怩。
“想没有想我?我经常想你啊。”韦宝嘿嘿一笑,在芳姐儿的粉脸上重重的香了一口。
被韦宝这一吻,芳姐儿便不再乱动了,低声呢喃道:“谁会信你的话,这些话,还是用到吴大小姐身上去吧?”
“我可没有跟她说过这些,她就是我同窗好友的妹妹。”韦宝轻描淡写道。
“谁信。”芳姐儿说着,却不动了,让韦宝这么搂着自己:“好了,外面一大堆人还在等着你,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等下我爹爹也要过来寻我了。”
韦宝将芳姐儿搂紧了,闻着芳姐儿身上的香味,自己都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虽然也舒服,但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刚刚搂着一个女人,过一会儿,又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吗?
光是动手动脚,这还好点,想到以前看的小电影,一个男人同时跟好几个女人那啥,心里就更加接受不了了。
以前没有条件,没有认真想过,现在有条件了,韦宝还真的想过这种事情,他的结论是,不可以的。
别的不说,他现在已经与范晓琳和王秋雅都发生过**关系了,是有条件将她们两个劝服,同时那啥的,但若是哪天真的上演一龙二凤的戏码,光是想一想,韦宝都觉得有点罪恶,绝不会舒服。
感情的世界里,到底还是情感大于**才是。
韦宝轻轻地在芳姐儿的秀发上抚了抚,“就抱一下,明天晚上我来找你吃饭。”
“明天晚上?你这些天,都会在山海关,不回韦家庄了吗?”芳姐儿问道。
“嗯,答应了吴二公子的娘,这些天在山海关陪吴二公子备考!过几天再回韦家庄,然后直接赴京赶考乡试。”韦宝答道。
“那明天晚上,我设法安排你和金凤见一面吧?”芳姐儿道。
“你和赵金凤熟识了?”韦宝奇道。芳姐儿是山海楼的内掌柜,赵金凤是赵里正的女儿,两个人在韦宝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才是的。
“我知道你想见她,她和她娘住一起,平时不轻易出门,所以我经常在她家院子附近散步。后来我和金凤的丫鬟熟悉了,便可以进入她家,又和金凤,还有金凤的娘熟悉了。”芳姐儿解释道:“现在我可以自由进出金凤家,明天我可以找个由头,将金凤约出来。”
韦宝一喜,却也没有特别欢喜,一阵子不见,觉得和赵金凤的感情淡了些,似乎并没有想的搜肠刮肚那种,不过,能见面也是有些期待的。“这么看来,这时候的女孩子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管的那么严格的啊?”
“哪里,金凤她娘管的很严的,她娘更是从来不出门,我若请金凤出来,得扯谎说我过生辰,估计才可以。而且,决不能超过一个时辰,金凤必定得回去。金凤她娘知道我们家和她们家在一条街上,而且熟悉了,才稍微宽松一点的。而且,金凤出门,身边必定跟着丫鬟。我还得帮你设法说服金凤的丫鬟才可以。”芳姐儿解释道。
韦宝想了想,答应道:“那行,明天晚上,我早点乔装过来等着,让我底下人打掩护,你把赵金凤约到我们雅间旁边的雅间,弄成偶遇。既不让你让你爹知道,也不让赵金凤她娘知道。”
芳姐儿白了韦宝一眼:“你的心思都用在这些地方了,也就你才想的出来。”
韦宝直呼冤枉:“是你要安排我和赵金凤见面的好不好?又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说着在芳姐儿的粉嫩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是啊,好事都让韦公子占了。都是我安排的。”芳姐儿嘻嘻一笑,也挺高兴的。芳姐儿虽然对吴大小姐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是心里还是希望韦宝莫忘初衷,能和赵小姐一起,至少,该是赵小姐做正妻才是。
和芳姐儿腻歪了一会,在芳姐儿的劝说下,韦宝才依依不舍的与芳姐儿分别。
芳姐儿为避嫌,让韦宝先下去。
韦宝才一开门,便见到孙九叔。
孙九叔就站在回廊边上,若不是回廊上有韦宝的护卫,孙九叔一定会跑到门边,附耳偷听的。
“九叔。”韦宝明白孙九叔的心意,笑着率先打个招呼。
“韦公子。”孙九叔应了一声,伸长脖子看女儿,芳姐儿却仍然留在雅间中,并没有露面。
“我先走了,改日来你们这里喝酒。我会多让天地商号的人安排来你们这里摆宴席的。”韦宝笑道。
“那就多谢韦公子照顾我们小店生意了。韦公子也不必特地安排。”孙九叔微微有些傲气。韦宝再有钱,他自忖家里也不算差,也不是过不去日子,此时正值初秋,正是酒楼生意红火的时候,与韦宝当初刚来的时候的冬季时节,生意量相差很大。
韦宝淡然一笑,识破了孙九叔的心思,却没有说什么。暗忖孙九叔也算是疼爱女儿的好父亲了,估计孙九叔为了芳姐儿,就是立马关掉在山海关的生意去别处,也是能做得出来的。这样的父亲,都值得尊敬。
就算孙九叔身上带着的一些属于商人的势力眼气息,对于韦宝来说,也完全没有看低,反而会心生熟悉之感,在现代,谁不是势利眼?这跟时代,跟行业没有太大关系。
社会底层的人,不势力一些,根本无法生存!
这是正常人的求生之道。
出了海楼,韦宝没有去想孙九叔和芳姐儿,猜测孙九叔肯定要刨根问底,问自己和芳姐儿刚才都发生了啥事,说了啥话,想到父女两肯定得一个盘问,一个抵挡,磨个老半天,韦宝便忍不住一笑。
这些父女之间的日常,在韦宝看来是很温馨的。
“公子,我刚才没有得着机会对芳姐儿说话,她就走了。”林文彪解释道。
韦宝微微一笑,并无责怪之意:“没什么。”
林文彪这才放心,扶着韦总裁上马车,招呼众人准备启程!
韦宝掀开马车竹帘,看见吴雪霞已经靠在车窗口睡熟了。
韦宝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睡着了的吴雪霞分外可爱,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自动将吴雪霞的某些缺陷屏蔽掉。
高傲,骨子里的高傲,她自己往往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人带来的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是吴雪霞最大的问题。
打死你睡着了的吴雪霞只是像一只小猫咪,雪白精致的粉脸,长长的睫毛,天生丽质,乌黑柔顺的秀发,可以去现代做洗发水广告。
韦宝俯身在吴雪霞的秀发上闻了一下,他喜欢闻女孩子的头发香味,韦宝不仅是视觉系动物,还是嗅觉系动物,对女孩子身上的气味很敏锐。
若是有异味的美女,再美也不能考虑。
这不是歧视什么的,可能有人觉得有异味也不是人家自己想的啊,那是一种病,不能歧视病人。
但有味道的女孩可以找同样有味道的男孩啊,不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硬让一个没有味道的男子去习惯一个有味道的女孩的话,不是造成双方的困扰吗?
闻过吴雪霞的秀发,韦宝又忍不住在吴雪霞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0451 有权有势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此时的韦宝,心中充满恋爱的感觉,今天的吴雪霞,已经表现的很好了。
能主动帮他去叫芳姐儿来相会,这大出乎韦宝的意料之内。
若不是对一个男人重视到了很高的程度,女人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女人天生敏感嫉妒,再大方的女人也是这样的。
帮男人找另外一个女人,不是说放下了,不爱了,什么的,而是忍耐。为了让自己的男人开心,而忍耐嫉妒的侵蚀。
韦宝曾经想过,若是换个角度,自己喜爱一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喜欢很多男人,只是其中一个,那自己不得疯掉吗?
能试着换位思考,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的韦宝才格外感谢吴雪霞为自己的付出。
“公子,现在上海商会馆去吗?”林文彪等了半天,不见车厢中有指令传出,遂忍不住问道。
韦宝答道:“不了,先送吴大小姐回府吧!”
“是,公子。”林文彪答应一声,立刻让车队改变路线,刚才从吴府过来的,现在又返回吴府。
近二百人的车驾,简直如同大型旅行团,在山海关关城中巡游表演一般。
这对于以前连进关骑马都不行的韦宝来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到了吴府门前,韦宝掀开车帘向外看。
吴雪霞出门必带她的贴身丫鬟香儿,此时香儿就跟在队伍中。
韦宝招来香儿,说她家小姐睡着了,让香儿将小姐搀扶回去。
香儿有些为难,轻声道:“韦公子,不然还是将小姐叫醒吧?搀扶回去,别人还不知道出了啥事,影响小姐清誉。”
韦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想一想,觉得也是,吴大小姐从自己的马车中出来,就这么被贴身丫鬟扶着回家,等下别人还以为他刚才出门一趟,将吴大小姐怎么样了呢。玩的太猛,直接把人家姑娘都弄的昏过去了?emmmmm,不行,太邪恶的想法。
“那你帮我把你们家小姐叫醒吧。”韦宝遂道。
“公子,我不敢的,小姐睡着了,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小姐醒来的一小会,脾气很大。”香儿怯生生道。
韦宝一汗,吴雪霞这一点,与自己还真像,他也是有很重的起床气,每次刚刚起来,都觉得很心烦,要缓一缓,过十来分钟才能好转。
“那我叫她吧!”韦宝随即又将马车的车帘放了下来。
“雪霞。”韦宝伏在吴雪霞身上,在她耳边轻声唤了一声。压在吴雪霞的娇躯上,那香喷喷软绵绵的感觉,不要太舒服。
吴雪霞的确很会睡,一旦睡着了,大有雷打不动的趋势,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韦宝笑了笑,又去挠吴雪霞的痒痒,先去弄吴雪霞的纤腰。
吴雪霞睡梦中觉得有点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居然仍然不醒。
“你就这样,还非要送我回去干什么?”韦宝又好气又好笑。暗忖这真的不是办法,既不能让她的丫鬟将她扶着回家,况且扶也扶不住,睡死过去的人,哪里还有办法自己走路?让人抬进去更不成,那更要引起误会的。
韦宝只能使出杀手锏,把手伸向吴雪霞的一些无法描述部位去动作。
谁知道,吴雪霞依然没有大的反应,而且,当胸部被韦宝侵犯的时候,居然舒服的轻轻地哼了一声。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暗忖我成了色按摩师,给你免费服务了啊?又不是拍岛国c片。
其实韦宝是可以强行将吴雪霞弄醒的,关键是舍不得弄的她太疼。而且,将心比心,韦宝知道睡着的人,被人强行弄醒有多么难受。
“实在没法子了!把车开到侧门,你多喊几个你们府中人出来,将小姐扶回去吧!她怕是一时半会醒不了了。”韦宝只能再次掀开车帘对香儿道:“我让人将附近街面封住,没有人会看见小姐如何回府的。”
香儿哦了一声,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不好,却勉强答应了,因为她只是个下人,又做不了什么主。香儿觉得不好的地方是,就算外人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来的,可吴府的人还不是知道的?人多嘴杂,小姐这样子回家,又是被韦公子送回来的,孤男寡女的,这事情传出去,谁不会想歪?
韦宝指挥车队去向吴府侧门,从正门走,又是高大石阶,又是一大堆吴府守门的兵将和家丁,人多眼杂。
香儿则入府中禀告吴祖氏,并多喊人出来扶小姐。
吴雪霞出门并没有知会母亲,不过,之前已经得到了母亲的允准,这几天,她可以自由在山海关内行走,只要不出关城便可,所以管家也就由着小姐自由行动。
听香儿说吴雪霞睡死了,叫不醒,需要人抬回家,这让吴祖氏不由的大为光火,暗忖一个女孩子家家,跟年轻男子外出,还被抬回家,这传出去的话,成何体统?
本来吴祖氏对韦宝认可了五六分,却也只是将韦宝当成重点女婿观察对象而已,现在则情况不同了,似乎这么一来,女儿不跟韦宝算在一处,都不行了!否则以后名声必然不好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稍微有些出格,但日后能完婚,别人也顶多当成是风流趣闻传一传,并不伤大雅。
“找顶小轿,将小姐直接接入内院!再多找几个丫鬟扶小姐回屋歇息!你们都跟香儿去吧!”吴祖氏遂吩咐自己身边的女仆!并嘱咐道:“只有你们去,不许任何男子见到小姐醉态!管家也不许!”
香儿和吴祖氏的女仆管事立刻答应一声,带着大队人马去了。
韦宝的马车停在吴府侧门,见三十多个仆妇丫鬟浩浩荡荡的簇拥着一顶小轿而来,暗暗好笑。
吴府的下人都受过严格训练,除了香儿,任何人都不与韦宝说话,也不去看韦公子。
“怎么样?你们家家母生气了么?”韦宝轻声问香儿。
香儿粉脸通红,韦公子与她说话,她既有些害羞,此时心里也惶恐的很,因为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夫人事后发怒,肯定会迁怒于她的。
听韦公子问自己,香儿快速的看了韦公子一眼,可怜巴巴的点个头。
韦宝叹口气,关切道:“会罚你吗?”
香儿粉脸更加羞红,本来不想回答,但是还是忍不住轻声道:“我不知道。”
“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们家小姐说睡就睡了,还睡的这么香。”韦宝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韦宝忽然觉得香儿很漂亮。本来香儿就很漂亮,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吴雪霞是超级大美女,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而且,韦宝有个毛病,最是看不得美女落难,每当看见美女窘迫,立时大起怜香惜玉之心。
香儿听韦公子居然一次性跟自己说这么多话,还似乎很关心自己,芳心跳的更快,粉脸更加羞红,却不敢再说什么了,急急忙忙与众人一道扶着小姐回府内。既醉心于韦公子刚才与她说的每个字,又担心这当中这么多仆妇,很多都是夫人身边的亲近仆妇,生怕谁一个多嘴,等下告自己一状,自己更要倒大霉了。
既欢喜,又害怕,胡思乱想的乱了方寸。
韦宝看着被众人扶着进入小轿的吴雪霞,又看了看小轿旁边的香儿,摸了摸脸,暗责自己这是怎么了?不会这么色的吧?今天又与吴雪霞亲热了,又与芳姐儿亲热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鸡儿梆硬,居然好像将香儿推倒就地正法才过瘾。
自己黑化的太快了,难怪古代富人通常都收妻妾的丫鬟一道收,果然好难控制啊!
刚才在和芳姐儿耳鬓厮磨的时候,韦宝还暗下决心,在古代绝不再轻易多增加女人来着,有这么多女人,吃多少伟哥才能一个一个补足她们的需求啊?现在却又看上了香儿。
“公子,咱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林文彪看了眼正在怔怔出神的总裁,轻声提醒道。
韦宝哦了一声,“回去!对了,你派人通知宋应星来山海关见我!我这几日备考,需要用他!还有,派人告诉我爹娘,说我已经到了山海关,这几日要留在山海关备考,过几日再回去看他们。”
“是,总裁放心,我马上安排!”林文彪答应着,让车驾开往海商会馆。
第二日,韦宝起了一个大早。
因为心里有事,急于温书,加上昨天晚饭没吃,酒醒之后的人又饿又渴。凌晨喝了几大碗稀粥,又吃了好几张葱油饼,这才恢复元气。
打坐练功完毕,头仍然有点晕乎乎的,这时候的酒,度数虽然不高,却后劲挺足的。
“以后再不能这样没有节制了,酒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韦宝自言自语的倚窗而坐,翻看身边的四书五经。
明代科举的乡试和会试,专取四子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试士。
初场试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二场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各一道,三场试经史时务策五道。殿试则由天子亲策于廷。
策问以经义或政事设问以试士。
明以来科举制不是只考四书五经,还考实务策等具有现实意义的考试题目。
都用朱熹编订的书,主要因为有统一的标准,便于阅卷,这是其一,朱熹的四书集注切中了统治者的需要,方便控制思想,这是其二,理学的流行,这是其三。
韦宝腹黑的认为,朱熹的思想这么被认可,可能跟明朝皇帝姓朱也许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此时不过天刚亮,韦宝正在看书,廖夫子便来了。
廖夫子不但自己来的,还带了两个书童,拉了整整一车的书过来。
韦宝听到消息,下楼相迎,看见一大车书,不由的头大,“夫子,这些书是?”
“都是你和吴公子准备乡试用得着的,乡试和会试的内容该无二致,你们也一并准备了吧。”廖夫子笑道:“我听吴夫人吩咐,这几日便将手头的事情都放下,专心辅导韦公子和吴公子。”
韦宝一汗,暗忖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你的山海书院可不止我和吴三辅两个学生吧?还有几十个要一道进京赶考乡试的学子吧?而且,其中不乏世家大户的子弟,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韦宝说出了心中疑虑,廖夫子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们若有不满,便去找吴夫人说去,山海书院是吴府捐输的,吃谁的饭,干谁的事,世上之事,本就不平嘛。”
呃,说好的师德呢?说好的为人师表,一视同仁呢?廖夫子,你不行啊!
韦宝虽然暗中腹诽,却也没有说什么,也许廖夫子说的不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公平的呢?有权有势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想占用多少教育资源都可以!
明初,由于连年战争,前朝原有官僚系统老的老、死的死、逃的逃,其他能作为敢担当善落实的干部基本被明太祖揽入彀中。剩下不配合的,一句“不来我朝做官,感情您还有别的打算?”哪还真敢有其他打算。
当然,还是有不少能人贤士遗落世间,不是忌惮太祖的残酷,就是纠结淮西集团太过坐大,“马上短衣多楚客,城中高髻半淮人”。
再加上明初百废待举,科举制度也还没完全捋顺,庞大的官僚队伍仍凑不够数。
太祖就走上了一条自我培养人才的道路,狠抓国子监。
国子监为国有公办体制,吃喝穿住打包供应,随同家眷也有补贴,校服为御定“裥衫”,教材为钦定书籍。
教职员都是朝廷命官,由吏部任命,包括祭酒、司业、博士、助教、学正和监丞等职。
学生主要有两大来源,一是皇帝指派分发的官员子弟名额,即为官生,一是各地保送的府、州、县学的生员,所谓民生。
官生民生招生比例为2:1,重点以训练官生为主进行政治统治,到后来官生越来越少,民生越来越多,洪武二十六年,八千多名监生中仅有四名官生。
权利与义务往往是对等的,你得到的越多,让渡的就越多。
国子监规定了每天的功课作业,完成不了,不讲什么人权尊严,就是痛打一顿。
同时,还有很多校规校纪,比如不准议论时政,不准对课业有疑问,不准对师长不尊,更不准对皇帝不尊,哪些书可以读,哪些书不可以读……不一而足,并且这些规定都是御定的,不遵守就是违制,罪过就大了。
国子监专门设有“绳衍厅”,备有行扑条凳和竹篾,用于惩罚不听话的学生。
初犯记过,再犯趴在条凳上用竹篾打五下,三犯打十下,四犯即开除或者充军罚役。
并且监生没有任何申辩上诉的权利。
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死。太祖朱元璋残酷冷血,国子监的祭酒也多严厉角色,教学管理不以循循善诱为主,而以高压严酷著称。
监生稍有不敬,即被虐待惩罚,甚至强迫饿死,被迫缢亡。因此监生发生过几次反抗运动,但都被朱元璋压制下来,试想连疑问都不准你产生的人,怎能允许你反抗呢?这或许也是官生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朝各项工作渐渐步入正轨,科举考试也能正常开展,洪武十五年以后,定下来子卯午酉年进行乡试,丑辰未戌年进行会试,乡试定在八月,会试定在二月。
想要取得乡试的资格,必须过五关斩六将,先后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取得秀才身份,才能参加乡试。
当然,成为秀才也便能享受统治阶级的某些特权,比如可以免除徭役、粮役,享有部分法律特权等等。
不过,这时候还未真正进入公务员队伍,还必须通过在各省省城的乡试成为举人,才真正能称得上“老爷”,所以范进中举,才会如此疯癫兴奋。
如果想做大官,还要继续参加会试和殿试,考试通过授予进士出身,才算真正开始迈入人生的巅峰。
韦宝现在就处于从秀才功名,向举人功名发起冲击的这么一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小道上。
大清早的,廖夫子还没有吃早饭。
韦宝吩咐人给廖夫子和两个书童安排了丰盛的早餐。
廖夫子倒是很敬业,匆匆忙忙吃过,便急着拉韦宝一道整理熟悉各种资料,都是备考用的。
科考不过几行字,写出来简单,想参加考试依旧困难重重。
要获得资格,必须具备三个基本条件,第一家境殷实,第二天资聪颖,第三字体工整,其中家境殷实占据重要的统领地位。
这三点,韦宝似乎都具备了!
中国作为传统农业社会,读书做官是获得社会地位的唯一途径。
囿于生产工具的落后和生产效率的底下,一般农民家庭很少有余钱余力去读书,所以,走上这条道路往往需要几代人的艰辛付出。
先有先祖起早贪黑劳作加上省吃俭用,巩固自有耕地权益,然后通过余钱放贷等方式获得别人土地抵押等权益,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获得不错的经济基础,家里的后代才有读书的机会。
家境不够殷实的人家,取得举人的资格后,就不得不放弃继续考试的机会,去低级衙门任职糊口去了。
另外两个条件,是读书人的基本要求,没有聪明的头脑,四书五经那套东西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韦宝记得有个关于曾国藩的故事被广为流传,说曾国藩晚上背书时,家里进来个贼,这个贼本想等曾国藩背完书偷点东西,结果曾国藩背来背去,大半夜没背下来一篇文章,小贼便无从下手,一气之下跑到曾国藩面前,把文章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最后训斥曾国藩如此愚笨哪来的勇气参加科举考试。
字体工整是考试需要,统一小楷答卷,统一字体,不留个人痕迹,避免考试中徇私舞弊。
不论宽进严出的国子监,还是严进宽出的科举考试,几个来回,都得脱层平,保住小命又能中举的,无异于中了头彩。
古代官员人数有限,和现在的公务员不同,官和吏是两个概念。
科举出来的人是当官,最差也是去基层当县太爷,师爷县丞什么的一般都是没考上的读书人当的。
时间太密集的话考出来的人没地方安置啊。即使这样一些人考出来后也是打打杂,等实缺,或者要靠自己去跑。
“韦公子。”廖夫子道。
“夫子,您就叫我小宝吧,您是我的恩师,不必公子公子的叫,太生分了。”韦宝笑道。
廖夫子笑着点头:“好,小宝,你可千万不能举人难考,便心生怯意呀。岂不闻,金举人,银进士。能考中举人,即便做不到进士,也足矣光宗耀祖了呢!”
韦宝一汗,随即笑道:“夫子,您这是说你自己的吧?您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吧?您中了举人,还是辽西辽东几十年来唯一一个中举人的人。但是您却中不了进士,也当不到官。这么说,这么想,是不是自我安慰,让自己好受一些?呵呵。”
“……”廖夫子没有想到自己给韦宝鼓劲,韦宝却笑话自己,好个大胆的小子。不过,韦公子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了,已经贵为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富户,又是督师大人的弟子,他也不敢跟韦宝计较。
廖夫子笑道:“小宝就是伶牙俐齿。为师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进士是有可能当大官的所以就必须要注意影响,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太贪污,在家乡的名声不能太差。而举人呢?一般都不想去当官,因为要受进士出身的官欺负,一般都会在家当个乡绅,把持赋税、司法、还能参与地方施政,有时候县令还要求着我们哩,夫子我不做官,难道日子不如那些七品六品的官员逍遥自在么?自古政不下乡基层就是这帮举人的天下。只要不搞的太难看,逼得老百姓反了,没人管我们的。而且,大部分的举人其实都是良绅,为什么呢?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看看你夫子我,在辽西地面上,多受到大家尊重?”
韦宝呵呵一笑,暗中腹诽道,你眼中只认钱,别人都在背后叫你廖钱眼子,你受尊重个毛啊。
“夫子,这么多书,真的太多了,五日之内,我便要入京赶考了,哪里来得及看?翻阅一遍的时间都不够!”韦宝苦着脸说正事,没有再与廖夫子调皮。
“不妨事!这些书只是拿来给小宝你和吴二公子参考用的,为师已经整理出一本比之前给你的考霸更厉害的书了!”廖夫子说着,满脸笑意,似乎极为得意,从书堆中取出一本几乎有城墙砖那么大,那么厚重的一部大部头。
韦宝拿过一看,封面上写着《历年乡试会试殿试真题库》。
“恩师,这么厚,都是你弄出来的?”韦宝简直被廖夫子打败了。
廖夫子得意道:“为师为了你,也算是拼命了!这两个月每日谁不到两个时辰!日夜编订!这是将隆庆朝以来,历届乡试会试殿试的考题都搜罗全了!市面上可是绝对买不到的!不知道花了为师多少精力,更花了许多金钱哩!为师预备,等你和吴公子参加本次乡试之后,再看看是不是刊登出来。若是你们中了乡试,我就押后,等你们中了进士再刊登出来贩售。”
韦宝呵呵一笑,立时明白这是廖夫子又变着法子想问自己讨钱来着,他家又不是官绅,自然赶不上吴二公子那么受重视。廖夫子曲艺讨好自己,无非是为了银子呗?
“夫子对小宝的好,小宝都记着呢!这里是一千两纹银,夫子请收下,日后若是能中举人,中进士,自然另有重谢!”韦宝随手抽出一叠银票,数出一千两纹银递给廖夫子。
廖夫子大喜,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说声多谢小宝,便急忙收了起来。
速度之快,快过廖夫子平日授课十倍不止。
韦宝笑道:“夫子,我还有个问题,看了你这本《历年乡试会试殿试真题库》,真的能中举人中进士吗?”
“那是自然,看了我的书,至少能有九成把握!”廖夫子信心满满道。
韦宝呵呵一笑:“那您自己明年开春会参加会试,去考进士吗?”
“……”廖夫子无语了。心说我编书是为了卖钱,我编出了书,也不见得我自己就一定要去考试啊。
“为师年纪大了,记性大不如前了,再说,都五十开外的人了,考了进士又怎么滴?难不成还去从县令做起?老夫早已经将官场看淡了。”廖夫子给自己下台阶的水平很高,一副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模样。
韦宝呵呵一笑,并不戳破廖夫子,要是能中进士,你鬼会在山海书院做个校长啊?
虽然你已经五十多岁了,走仕途的话,时间有限,恐怕不能混出啥大名堂来。
但是你走仕途,并不担心你退休之后不能接着来办学吧?
【0452 用功中】
而且,你当官期间,可以大量捞取银子。
以这个年代的风气,便是为官一任县官,也能弄个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吧?
退休之后,顶着进士的名号,又曾经做过朝廷命官,再办学,那名气更大了,搞不好,都能把教育生意办到北直隶去,你难道还跟银子有仇吗?
况且就韦宝的了解,廖夫子爱财如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银子有仇?
明显是已经对考进士不抱希望了。
加上有了现在的社会地位,也怕考不上的话,会遭人笑话,成为话柄,有‘偶像包袱了’,呵呵。
像是宋应星,有举人功名,就是拼了命也要再拼一拼进士出身的。
宋应星和廖夫子这个等级的读书人,都很能代表大明学子的心态。
总之,这是读书才有出路的封建时代,科考是普通人鲤鱼跳龙门的唯一姿势解锁方案。
看不上廖夫子吹牛的本事归看不上,但是有廖夫子这种‘名师’单独授课指导,这份特殊待遇,韦宝还是很享受的。
这等于在现代,有个大学校长级别的教授亲自授课了,一般寒门学子哪里有这种待遇?
韦宝在廖夫子的教导下,苦学起来,直到半晌午,吴三辅才在吴雪霞的‘看押’下,到海商会馆来。
不单是二人来,吴祖氏居然派出上百家仆,还有二十多个仆妇陪同,阵容浩大,场面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韦宝在楼上窗户,和廖夫子见到这种阵仗,见状都是一阵吃惊。
两个人都暗忖,吴家公子和大小姐,这是来温习来备考,还是来打架来的啊?
这些人主要不是为了看着吴二公子来的,主要是为了看护吴大小姐来的。
这都是吴祖氏的小心事!
弄这么多人来,这么大的排场,主要为了向世人表明,吴大小姐与韦公子在一起,都是光明正大的,没有苟且行为,而且,获得了吴家家长的认可,预防小道消息疯传。
韦宝并没有想这么多,高兴的与廖夫子下去迎接二人。
“三辅大哥,不容易啊,你未到午饭的功夫,便起床了?”韦宝哈哈大笑。
吴三辅笑着反击:“你当我乐意这个点起床呢?还不是我娘和我妹子逼我来的吗?我可比不上小宝你,听说你昨儿直接将我妹妹弄晕了送回来的?”
吴雪霞闻言,粉脸迅速羞成了大红苹果,狠狠剜了吴三辅一眼,娇嗔道:“哥!”
吴雪霞正在为这事生闷气呢,她主要气的是她自己,并不是气韦宝或者是气娘亲,也没有气香儿。
吴雪霞气自己不济事,昨天送韦宝出府的时候,只是觉得头稍微有点晕乎乎的,却没有想到从山海楼出来,居然在马车上睡死过去了。
后来听香儿说了怎么回家的经过,羞愤的无地自容。
吴三辅此时提起来,自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韦宝也被吴三辅说的脸红了,呵呵一声干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廖夫子倒是大为感兴趣,八卦道:“哦,吴二公子所指的是何事啊?小宝他昨儿直接将令妹弄晕了送回吴府的?能对为师说一说吗?”
吴雪霞,韦宝和吴三辅不由大汗,都知道这夫子德行,要是跟他说了,不到一日,便会传遍整个山海关的,大嘴巴一个。
不过,即便是廖夫子不出去传话,现在山海关的人也基本上都知道吴大小姐昨天是如何回家的了。
“夫子啊,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关心这些少年男女的事儿做啥?呵呵,等下中午,咱俩好好喝两杯,小宝这里的酒可都是好酒,菜都是好菜!”吴三辅笑容满面的搂着廖夫子的肩膀。
在书院,吴三辅还能不这么放浪形骸,出了书院,简直将廖夫子当成酒友来了。
廖夫子被吴三辅搂着肩头,略微有些尴尬,暗忖娘的,你将老子当成青楼的姑娘了啊,手往哪里放呢?抖了抖肩头,将吴三辅的手震开,“吴二公子,赶紧开始温书吧,不日便要上京考乡试,为师想希望你这趟替山海书院再增光,争取捧个举人出身回来哩。”
吴三辅见廖夫子摆出老师架子,暗暗好笑,心说怎么了?装什么啊?咱们都一起喝多少次酒了,老廖!“夫子啊,做做样子就行了,你还真的以为咱们山海书院这回真的有人能考中举人?别说每次顺天府的举人名额不过百人,这次就算增加一倍名额,也决计轮不到辽西辽东子弟的嘛!”
“哥哥,你又来了,你中午不准喝酒,安心温书。还有,我不准你再说这些丧气话影响韦宝啦!否则晚上回去,我必定告诉娘,娘必定责罚于你!”吴雪霞立时气道。一半真的生气,一半为刚才吴三辅又没事提起昨天下午她醉酒回家的事情而生气,余怒未消。
吴三辅吐了吐舌头,对韦宝和廖夫子笑道:“看见没有?我家的妹子,都快成我老娘了。”
吴雪霞闻言,气的在吴三辅的胳膊上拍了一记,这一下不轻,疼的吴三辅跳开一步:“喂,雪霞,够了啊,我是你哥。”
“娘让我看着你的!”吴雪霞端出了尚方宝剑。
廖夫子看着他兄妹二人打闹,笑道:“吴二公子,你刚才的话,差矣!虽然每年大明南方州府,尤其是江南,江西浙江几个省份的考生尤为厉害。但是,也不能说我辽西辽东子弟完全没有中举的希望嘛。今科我听说,北直隶的乡试就会比往年增加少许名额的!你当还会出现洪武年间的事情么?说不定辽西辽东这次就能中几名举人哩。为师看来,你与小宝都大有希望!”
从唐宋以降,科举考试对于国家人才的选拔、跨阶层的流动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个读书人经过乡试、会试、殿试三级考试,就能够步入帝国的官僚系统内,掌握到国家的资源,给予乡里或明或暗的支持。
因此,科举考试成为国家政治文化中备受瞩目的大事,上到中央朝廷、中到地方政府、下到百姓家庭,无不看重科举考试成绩。
随着经济重心的南移,中国的文化教育中心转移到了南方,在科举考试层面,南方也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这种优势大了什么样的程度呢?据统计,明朝洪武年间各科进士一共有867人,其中南方人620人,占总数的71%。
而在朝廷议论上,洪熙皇帝也说“北人学问远不如南人”,南方人读书考试厉害,是板上钉钉的的事情,朝野上下都心里有数。
最为让人震惊的一次科考发生在洪武三十年,这次选拔进士的榜单中,竟然全部录取的是南方人,将科举取才中的南北地域之争激化。
南北榜案,南方与北方的教育冲突激化。
事情发生在1397年,洪武三十年的春天,二月份经过了会试,录取了52人。
三月份廷试后,状元、榜眼、探花分别被福建人、应天府人、浙江人占据,这个榜单所录取的士子全部是南方人,北方人竟然无一人被录取。
这是历次科举考试未曾有过的事情,北方的考生被彻底激怒了。联名上书,状告主考官偏袒南方人。
其实,南方人在读书科举方面有压倒性的优势也是共识。洪武三十年春天的这个榜单奇怪的并不是进士榜单中,南方人占绝对多数,而是北方没有一个举子成为进士,北方士子在这科的科举考试中彻底输了,颜面扫地。
事情捅到朱元璋那里,朱元璋也觉得此事甚为蹊跷,怎么可能录取的进士中没一个是北方人?作为统治天下的皇帝,这样的结果怎么能服众?到了6月份,朱元璋亲自主持策问,三甲分别被授予山东人以及山西人,这次放榜中,录取的61人全都是北方人。
于是,在中国科举历史上洪武三十年的这次科考竟然有2张榜单,一张全部为南方人,一张全部为北方人,“南北榜”的对立使得南北地域之间在科举考试上的矛盾空前紧张。
科举取士是国家大事,即使朱元璋能通过行政干预,硬生生给了洪武三十年这科北方考生进士名额,也不是根本之计。南方人读书考科举厉害,北方人考不过南方人,进士有被南方人垄断的趋势,这些都是不容回避的现实情况。
如若统计建文元年到永乐二十二年之间的9榜进士,南方省籍的进士依然高达83.6%,北方生籍进士占11.6%,而西南省份的进士只占4.7%。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这些南方省份,在整个王朝的人才选拔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当然,大明对于如何破解南方对于科考的垄断,也一直想办法。
宣德二年(1427),诏令国家科举取士制度发生重大调整,每科录取进士100人,其中,南方人60人,北方人40人,从国家制度的层面上保证北方人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可能。
到了景泰五年,明王朝为了照顾科举力量更薄弱的西南地区,进一步对科举名额对应的区域进行了详细划分,南方考区55个名额,包括应天府、苏州府、松江府,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广东布政司;北方考区35个名额,包括顺天府及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布政司;中部考区10个名额,包括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布政司及凤阳府、庐州府、滁州、徐州、和州。
此后,大明各地区科举取士的名额比例在维持在55:35:10。
这个比例基本与各考区的人口数字相吻合,获得较大认同。
于是,全国之间科举竞争变成了各地区内的科举竞争,保证了文化教育落后地区,士子通过科举而晋升的可能性。
保证北方士子名额,另一种不公平。
科举考试成绩本是能力的反应,南方人读书考试厉害,理应在科举考试上占据优势,政府用行政手段来干预录取结果,这算什么道理?
对于明王朝来说,科举取士既是国家选拔人才的需要,也是笼络读书人的需要。
“学而优则仕”的理念,要通过科举考试来衔接为学与从政两端。如果单纯看考试结果,而致使北方诸省的士子丧失了“学而优则仕”的通道,使得他们不能被笼络进明王朝的官僚系统之内,明王朝就可能丧失掉这一大批北方士子的心。
这样的政治代价是王朝的统治者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需要从顶层设计上来保障北方士子参与王朝政治的机会。
其次,科举取士也有自己的问题。作为古代的应试教育,难免出现一大批为了考试而考试的人,南方教育文化发达、社会安稳,给了一批不谙世事、埋头科考的读书人土壤,这些“学霸”、“考霸”即使考中了进士,一旦要踏入官场,涉及实操,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朱元璋自己就对这些进士不怎么待见“今有司所取,多后生少年。观其文辞,亦若可用,及试之,不能措诸行事。朕实心求贤,而天下以虚文应朕,非朕责实求贤之意也。”
朱元璋觉得科举考试选拔的进士中看不中用,一怒之下就让科举暂停几年了。
北方人不擅长考试,但并不意味着北方人不擅长从政。大学士杨士奇就认为“长大之器,俱出北方,南人虽有才华,多轻浮”。
如果科举考试是为个给国家选拔治国理政治的人才,那么,选拔实干型人才的需要大于考试成绩的需要,划定考区来限制南方考生而照顾北方考生,也就不失为一种变通。
韦宝虽然身为南方人,但是这一世却是北方人,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辽西子弟。
可韦宝有点无语的是,自己虽然底子里是南方人,却似乎真的毫无科举的天赋呀。
闲话几句,廖夫子招呼吴二公子赶紧上楼去温书。
吴二公子本来说已经快到中午了,不如先吃饭了再说的。
本来想着,吃了饭,再休息一下,拖拖拉拉,混到黄昏,然后再拉着韦宝上哪儿去开心一下,这一天便混过去了呢。
但是韦宝、廖夫子、吴雪霞三人的用功热情却很高,都一致觉得,午饭之前,至少还能温书一个时辰!
吴二公子一比三,无奈之下,只得上了海商会馆的二楼,韦公子的专有楼层,去用功。
科举制度并非从明朝起,却是从明朝发扬光大,唐宋时虽有科举,但录取名额十分之少,一科往往只取几十人。
明朝自洪武三年(1370)年起开科举,实行扩招,这下子想做官的人就挤破了头。纷纷以读书为业,这些人就是后来明朝文官势力的基础。
当时的考试分为三级,第一级是院试,考试者统称为童生。
考试范围是州县,在这个考试中合格的人就是我们大家熟悉的“秀才”,考试成绩有六等,只有在这个考试中,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称号,而考到一、二等的才能有资格去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叫“录科”。
当上了秀才,从此就摆脱了平民的身份,大小也是个知识分子了,有某些特权,比如可以免除一人的徭役,见到县令可以不下跪。但并不是官,还差得远。
要当秀才已经如此之难,可是为了当官,还要继续奋斗!
但是通过学习,韦宝并不神化古代的科举制度,更不神化科举的难度和这个制度选拔出的人。
在韦宝看来,廖夫子搜罗的很多进士卷子,并且刊出成书,有不少连书法都很稚拙。除此不论,做的八股文水平很多思维层次很差。
明末科考更是曾试图在科举中加入对平辽患、治匪患等实际内容的策问,当时应试者的答卷连沾边的都没有,最后录取的卷子根本文不对题,让皇帝有了天下才尽矣之叹。
如果是这种年份的进士,恐怕其佼佼者即使参加今日之国考,落第是肯定的。
科举千年,产生的人才不能说没有,但状元最后能成大器者可以说凤毛麟角,真正能挽狂澜于既倒名垂青史者可以说一个都没有。
清末李鸿章、左宗棠讥讽科举科举选拔出的人才,问什么问题都是僵僵而不能对,废物点心一个,这也是为什么清末名臣干脆多用武将,到袁世凯连秀才都不是了。
历史上屡试不低的才子名儒比比皆是,柳永、马致远、姚广孝、曹雪芹、蒲松龄皆如此,但这不能简单归结为科举难度高,不好考。
而多是因为所在时代科场**,弊病丛生。那样的时代科举难考,考上的却并不一定比落第者才学好,但家世更好则是确定的。不公平而已,不是难度的问题。
还要提一点,实行科举制度的所有国家都已经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面对海量的内容,不单单是吴三辅哈欠连天,就连韦宝的头也是一个比两个大。
尤其韦宝还带着现代人鄙视科举这种过时,腐朽产物的认知,内心是有一定抵触情绪的,这就更加增加疲劳度了。
【0453 廖夫子和宋应星】
“韦宝,你怎么了呀?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犯困了?”吴雪霞见韦宝的眼睛盯着一页范文,半天没有动过了,而且看韦宝的样子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倒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所以关切的问道。
韦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
一方面觉得这劳什子的科举纯粹是荼毒读书人,限制读书人的思维,禁锢老百姓的思想,即便对于封建时代来说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可大部分是将华夏文明带偏了,而且越带越偏,以至于从大明这个时代开始,我们已经在科学上逐步落后于欧洲了。
但是另一方面,韦宝又没有办法跳脱出来,不理会科考,因为这是通往官场大门的唯一方式啊。
不说自己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即便是可能可以通过造反这种极端的方式改变这个世界,韦宝也是不倾向于走这一步的,为了保护更多的华夏生灵,华夏老百姓,韦宝情愿辛苦一些,坚定不移的走改良派路线,一步步将大明王朝引导向资本主义制度开化时代,引导向君主立宪制,或者干脆推翻明王朝,走向共和!
呃呃……
对于一个现在连韦家庄都不见得十拿九稳能保住,一个辽南都难以保住的人,想君主立宪制,还是想走向共和,似乎太夸张了点。
韦宝想到这里,脸色有洋溢上了笑容。
吴雪霞见韦宝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又挂着笑容,粉脸一阵羞红,以为韦宝是因为跟自己在一起,而无法专心读书,开心的哩,遂道:“算了,我在这里,看样子你是没法静心读书的,我到一楼去吧。哥,你也要专心一些,不能偷懒。”
吴三辅一直拿着一本书扇风,哪里像用功的样子,巴不得吴雪霞先走,随口哦了一声。
韦宝却是一汗,暗忖吴雪霞你是咋想的啊?你在这里,我没有心情看书?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不过,韦宝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也是随口嗯了一声,吴雪霞先下楼去等着也好,她在这里有点担心自己想事情。
虽然不屑于科举制度,但是韦宝比较催眠自己喜欢科考,至少,开考这几天之前,怎么样也得把自己催眠的刻苦用功一些的呀,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不刻苦用功,不努力上进的话,不是更加渺茫了吗?
大明朝这个时候的许多读书人为了中试,只顾埋头攻读经书,钻研八股,不讲究实际学问,考中做官后,他们大多成为皇帝的忠实奴仆。
对中国的思想,文化,科学技术的发展造成严重阻碍。
一方面,八股摧残人才,但明朝还是有人才的。
另一方面,既然都被禁锢思想,成为皇帝的奴才了,但明朝偏偏有那么多文官集团与皇权对立的例子,这哪里是皇帝的奴才会做的事啊。
科举真的是人才的选拔么。
韦宝也说不清楚,从历史经验而言,科举出身的官员,未必就比九品中正制出身的官员更好。
魏晋时期的名将和名相,能力也绝不比宋朝和明朝的人才更差。
隋唐采取的是双轨制,而事实而言,许多贵族子弟的水平,韦宝个人认为甚至比科举选拔的人才还高明一些。
虽然都是贵族子弟当官,很不民主,没有老百姓啥事,很容易造成垄断,滋生**,但这些贵族子弟,好歹见识层面上都是不低的,从小也都是见惯了风雨的人嘛。
在韦宝看来,走政治路线的人,主要还是要有经验,有能力,这是首当其冲的,科举顶多是选材。
选出来的人到底适不适合,却与科举本身的关系不大了。
书本上也不可能教你如何施政嘛。
科举的目的是什么?韦宝觉得第一点是武器,是一个对抗魏晋隋唐时的名门世族的武器,是皇权对士族悬在头上的剑,科举一开,再不会有延续千年的家族了,也不会出现五姓七家,不会再出现王与马共天下,不会再有汉朝时四世三公,到了唐时,又出现了十一个宰相,如弘农杨氏这样的世家大族。
科举的本质,一开始就是对撼动皇权的世袭制进行的某种制衡,这使世家大族多了一层枷锁,即便你家世再显赫,一旦子弟时运不济,家族也可能一落千丈,而不是只要家族显赫,什么阿猫阿狗都去做官,朝野上下,遍布亲族,影响国政。
科举制解决了一个自秦汉到隋唐以来,一个皇权最大的威胁。
第二个功能是是维持统治。
在古代,任何一个有资格能读书的人,他们的家族在他所在的村、所在的县,虽然未必是举足轻重,但一定是有所影响的,他们因为识字,所以控制了本地的舆情,又因为有资格请先生教授学问,同时在那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能让青壮的劳动力从土地中解放出来,而专心科举,他们家中是有一定积蓄,他们在本乡,是佼佼者,放在奴隶社会,他们就是大大小小的奴隶主,放在了封建社会,他们就是大小的地主。
这样的人,朝廷必然要笼络,让他们既为自己所用,同时又不去危害自己的统治。
目不识丁的百姓,但凡一天有半碗粥,也不敢轻易反抗的,他们即便反抗,也没有足够的文化和口才去鼓动教唆别人,即便他们有这文化,他们在本乡也没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人去跟从。
唯一有能力的,恰恰是这一批乡下的知识分子,他们有钱有粮有文化,与本地和许多有名望的人家早就结为了姻亲,他们交游广阔,他们一旦心怀不满,每天瞎琢磨屠龙术,这还了得。
所以,朝廷必须给予他们希望。这个希望就是科举制。
你不满是吗?想出人头地,看不得别人做官,而你不能做官,那就来考试吧,考试了就有功名,就能做官,学而优则仕,相比于屠龙,考试显然风险要低很多,而且机会也大很多。
四书五经就来了,教你君君臣臣,教你先修其身,后齐齐家,再治国平天下。当千千万万的大小地主家的少爷们成为了考试大军中的一员时,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毕竟读书了就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已经不可能成天瞎琢磨其他的破事,考中了,金榜题名,就成了为皇帝治理天下的官员,考不中,不甘心,还能怎么样,都十年寒窗了,其他的事你也不会啊,那么,只好继续考下去。
这点,在韦宝看来,勉强能成为禁锢人的思维的正面方向吧。
人是傻了一点,却好过奴隶时代,动不动就十八路诸侯十九路诸侯打董卓,三英战吕布,曹大哥几十万大军对峙孙刘联军啥的要好点吧。
封建时代也打仗,至少有个范畴,民族意识也有提升。民族内的打斗明显减少了,大一统王朝的持续时间也久了很多。
所以,科举实际上的本质就是一种极高明的政治手段,它的一切目的,都是围绕着维持统治而进行的。
想让读书人们对科举还怀着希望,就一定要保持公平,要让人深信,只要用功苦读,只要十年寒窗,只要来了运气,就可以鲤鱼跃龙门。
要绝对的公平,一方面是要防止舞弊,一旦发现舞弊,就是重罪,跟现代高考单纯的取消资格完全不同,大明的科考舞弊一旦被抓住,可真有可能要杀头的。
所以,韦宝之前的科场舞弊行为,实在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文章这东西,随意性太大,怎么才能让读书人相信科举的公平性,而不使考官的态度随性,就使自己落榜呢?于是八股文就出现了。
八股文订立了无数的标准,要多少字,要用什么文体,怎么破题,怎么承题,怎么起股,怎么收股,每一个约束本质上是什么?是淘汰!
规则越多,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些超越了条条框框的文章直接淘汰出去,这就减少了考官任性的可能,如果连这些规则之内的东西你都无法做到,你也就别考了。
八股制是一种利益分赃的工具,也是一个用文化问题来解决政治问题的工具,它是在那个时代,在那时期生产力和社会背景之下的最优解。
同时人才的出现,既不是汉朝的举孝廉或是魏晋的九品中正制,又或者是科举制所能决定的,这些,都只决定了起点。
真正培养人才的,是实践,是个人的社会阅历。
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点,又有人来。
林文彪在韦总裁的书房外面探头,韦宝便知道有事。
出来问道:“怎么?”
“是总裁的爹娘和宋应星到了,还有范老疙瘩、王志辉也来了。”林文彪轻声道。
韦宝一汗,有必要来这么多人吗?自己只叫了宋应星过来,说好了过几天去京城应考之前,回一趟韦家庄的。
“来了就来了吧,安排吃饭。”韦宝说着,回头对廖夫子和吴三辅道:“夫子,三辅大哥,要不然,先歇一歇吧?我爹娘来了,咱们是不是先用饭?”
吴三辅闻言大喜,正巴不得这样呢!急忙道:‘好好好,先用饭,再忙也不能饿着肚子,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廖夫子笑着点头,也说既然韦公子的爹娘来了,就先歇一下吧!暗忖你吴二公子只怕一天到晚磨刀也不会去砍一下柴火的。
韦宝微微一笑,跟着林文彪下楼去见父母。
韦达康正与宋应星、范老疙瘩和王志辉聊天。
黄滢正在与吴雪霞热络的聊天。
吴雪霞和黄滢之前是认识的,吴雪霞曾经去过韦家庄,而且还不止去过一次。
在儿子的婚事上,韦达康更倾向于赵金凤,觉得能攀上里正家的女儿,已经很好了,做人该懂得惜福才是。而且韦达康也不认为韦宝有可能与吴雪霞这种超级千金走到一起,门第相差太过悬殊,甚至让韦达康连动念头都没有过。
而黄滢就不一样,黄滢敢想,曾经偷偷的拿吴雪霞和赵金凤比较过。
也不能说黄滢更加倾向于谁,黄滢是抱着无所谓,都很好的态度!
只要儿子没有正式与哪家姑娘定亲,黄滢看着谁都挺好的。
黄滢是不把真金白银装入口袋,就不安心的性子。
“婶子越来越年轻了,我前阵子为婶子准备了一些上好的银耳燕窝,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给婶子。”吴雪霞笑吟吟的嘴甜道。
直把黄滢乐开了花,现在黄滢也是有见识的人了,什么上好补品没有见识过呀?而且,察言观色的档次也提升了不少,平时跟富贵人家接触的多了,能看出一些道道来。就冲吴大小姐对自己这份态度,作为母亲的黄滢立时能感觉吴大小姐对韦宝是真的放了感情的!
有这么天姿国色的美女对儿子用情,黄滢哪里会不高兴?
银耳又叫做白木耳、雪耳等,是一种优质的补品。
白木耳作为一款老少咸宜的滋补佳品,口感出众、料理简单,适合长期食用。
在大明这个时候,已经流行了,银耳那样的东西,它的市价贵极了,往往一小匣子银耳就要花一、二十两银子才能买到。
煲汤一向是富贵人家所钟爱的滋补方式,用白木耳来煮汤、羹都是非常好的,搭配上原本汤内补品,达到事半功倍的滋补效果。
韦宝走下来,听见吴雪霞给黄滢将养生美容方面的学问,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有谁不希望有个漂亮妹子当女伴,而且还能让家长知道啊?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吴雪霞看见了韦宝,笑了一下,对身后的香儿道:“你快亲自回府一趟,将我为婶子准备的十几斤最上等银耳和燕窝都拿来。”
香儿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吴雪霞又热情的对韦母道:“婶子,你每天吃两次,能多吃就多吃,吃完我还能弄到的,这东西虽然珍惜,但吴府能弄到的量,只怕比皇宫大内还多。”
韦宝一汗,你这是将我娘当成喂猪啊?十几斤?
黄滢则早已经乐开了花,连声道:“使不得的,这绝对使不得。怎么好要大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
“婶子,你若不肯收,雪霞会难受的。”吴雪霞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撒娇。
黄滢我见犹怜的握住了吴雪霞的粉嫩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只会说:“真好,真好。”
韦达康虽然跟旁人在说话,也看见韦宝下来了,也看见黄滢与吴家大小姐一副母女模样,连连暗中称奇。
“小宝啊。”韦达康叫了韦宝一声。
宋应星急忙上前来见礼:“韦公子。”
范老疙瘩和王志辉则称呼小宝。
韦宝与众人分别打过招呼,笑道:“爹,娘,我不是说了过几日便亲自回韦家庄一趟吗?你们怎么还亲自来了?我让宋先生来,是想让他指导我进学,准备过些时日的科考。”
“知道,知道,我和你娘都知道你准备去乡试,都很在意呢。跟宋先生来看你,是你娘说你太久没回去,想你了。我和你老疙瘩大伯,志辉叔是顺便来玩玩。”韦达康解释道。
黄滢也道:“小宝,你越来越忙了,现在都几个月不着家了吗?我们想见你一下可真难,还得上山海关来。”
韦宝微微一笑:“你难道希望我成天在家不干事业啊?”
“说的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用听你娘的。”韦达康高兴道。
黄滢白了韦达康一眼:“我与儿子说话,碍着你的事儿了?哪个娘不希望常常见着儿子?”
韦达康呵呵一笑,没有回嘴。
此时吴三辅和廖夫子从楼上下来,吴三辅是认识所有人的,好不热情,一副反客为主模样,“呀,韦叔韦婶你们都来了啊,这太好了,今天中午可要好好喝一顿酒!上回我上韦家庄去玩,见识过韦叔的拳法,好拳法啊!”
韦达康呵呵笑道:“这个容易,等会好好陪吴公子划一拳便是。”
“哥,你不备考了?还喝酒?”吴雪霞小声道。
“呵呵,你别管了,便是娘知道我是陪韦叔喝酒,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好好的陪一陪韦婶吧。”吴三辅笑着大包大揽的安排道。
吴雪霞撅了撅小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韦宝,你安心备考,不必理会我哥。”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点头:“放心,我今天不喝酒了。”
吴雪霞闻言,很是高兴,甜丝丝的嗯了一声,冲韦宝一个娇笑,甜的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发。
范老疙瘩和王志辉,因为女儿已经预定了韦宝妾室的名分,他们其实对于韦宝将来的正妻是谁,并不是特别的关心,但是内心都隐隐希望是赵里正家的女儿比较好。
因为赵金凤是他们以前便见过的,都可以说是看着赵金凤长大的,知书达理,性格温柔,而且赵里正人也很宽和,他们都相信,若是赵金凤做了韦宝的正妻,至少女儿做妾室不必受太多气。
都担心若是吴雪霞这样的身份高贵的女孩成了韦宝的正妻,只怕妾室的日子不好过。
所以俩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是心思都彼此明白,看样子,韦宝与这吴家大小姐的关系,已经不简单了啊!
众人热闹的说笑,气氛很热络。
韦宝对林文彪道:“安排随我来山海关的督师府亲兵们好生用饭,还有吴府的家仆们,也一应好生款待。”
“公子但请放心。”林文彪立刻答应道:“早上就开始准备了,饭菜绝对不是一般酒楼比的了的。”
就是海商会馆虽然够大,但是还是容不下这么多人,幸好这条街的铺面都是韦家的,都是天地商号的,索性弄来许多大方桌子,便在一条街都摆上了酒席,三四百人吃饭的场面,气势恢宏啊。
韦宝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他不是说银子多了,就乱挥霍,其实从大量的人口流入之后,韦宝最欠缺的,仍然是充足的粮食和银子,尤其是银子,因为有银子,还可以从外面,从南方购买粮食来贴补北方粮食的紧张。
酒席当中,最高兴的便要算是吴二公子了,吴三辅与韦家庄来的几个人都划一拳,还不过瘾,还要拉着韦宝喝酒。
“哥。”吴雪霞嗔道:“这么多人跟你喝,你还不过瘾啊?我看你喝了这么多,只怕明日也不必温书了。”
吴三辅呵呵笑道:“难得高兴嘛。好好,我不找你家小宝喝了,总可以了吧?”
韦宝微微一笑,没有搭理吴三辅这茬,反正吴三辅是个自来熟,总是不缺喝酒对手的。
“廖夫子,这位宋先生是江西省的举人,在我韦家庄备考,准备来年冬春参加会试的。”韦宝隆重向廖夫子介绍了宋应星。
“宋先生。”廖夫子听闻对方是江西省的举人,尤为重视,肃然起敬的欠了欠身,以表尊敬。
宋应星也急忙回个读书人的礼节:“早就听闻韦公子的夫子是辽西的举人,辽西辽东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举人了,廖夫子大才,尤为难得。”
廖夫子闻言很是高兴,就爱听人家这么说,“运气好罢了,不值一提。”
“廖夫子明年要赴京赶考吗?咱们到时候一同去考会试如何?”宋应星问道。
廖夫子最怕人家问自己这个,略微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韦宝笑着替廖夫子解围:“宋先生,夫子在山海关,在辽西已经有了很多产业,忙的很,对科考的事情,已经看淡了。”
宋应星闻言,嗯了一声,一副明白了的表情,遂不再追问。
韦宝有心让二人产生竞争关系,从而争取多弄到一些精华。
虽然看不上科考,但是韦宝并不小看科考的难度,尤其知道到了考举人这一阶段,说是买彩票中500万的难度都不过分。
所以,韦宝将廖夫子编写的历年乡试会试考题给宋应星看,又将宋应星为他准备的一叠应试文章给廖夫子看。
这一大叠文章,总共一百多篇,几乎将会试能够出到的所有考题都包含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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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4 两个不应该撞在一起的女子】
廖夫子和宋应星看过彼此为韦宝准备的备考资料之后,都不是很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贬低对方的资料。
“怎么样?夫子,你觉得宋先生写的这些文章,怎么样?我大都背下来了。”韦宝问廖夫子。
“还是不错的,有这些东西,至少能保证不至于交白卷。不过,小宝,你还是要将我准备的历年乡试会试考题吃透,我不但将这些很难弄到的范本都弄来了,还一个个都详细写了评注,花了很多心血。”廖夫子道。生怕韦宝会因为宋应星帮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到时候通过了举人考试,把功劳都算在宋应星头上。因为,韦宝若是通过了乡试,成为了举人,很有可能会重谢老师的嘛。
宋应星听廖夫子话中有些许贬低他为韦宝写的那一百多篇文章的意思,顿时便不高兴了,“夫子所言也不全然对吧?韦公子背熟了我这些文章,不说必然高中举人,也不能说仅仅只是做到不必交白卷而已吧?你这些历年乡试会试的考题和学子的答卷虽然有一定借鉴意义,但岂不闻,文章贵在懂得变通,每一批改卷的夫子都不一样,每一批人有每一批人的喜好。更不用说,夫子们还是交叉阅卷,并不是一个人做决定。你这些历年乡试会试的考题,在我看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不看也罢。”
“你说什么?”廖夫子听宋应星说的不客气,当即怒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江西的举人就傲气的很,瞧不起我们北方读书人!”
韦宝一汗,心说人家跟你谈学术,你就谈学术便可以了嘛?扯什么地域关系做什么?这不明摆着是要拉地图炮么?
吴三辅、韦达康、范老疙瘩和王志辉等同桌之人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看向廖夫子和宋应星。
吴三辅是好事之人,爱看热闹的人,又岂会不喜欢看吵架,遂从旁煽风点火道:“这位宋先生,你们江南学子虽然厉害,也不能太瞧不上我们北方学子呀。”
宋应星闻言生了怒气:“吴公子,宋某绝无此意!就事论事,我说廖夫子准备的这么一大本大部头是陈芝麻烂谷子,绝无贬低北方学子的意思,只是针对廖夫子这本书来说罢了。要知道科考年年在变化,隆庆年间和万历年间的许多考题,已经多年不出了,借鉴意义微乎其微。博学自然好,但是韦公子时间紧,要通读经史子集,不是更好?韦公子有这么多时间吗?我这一百多篇文章,任何一篇都是时下热议的话题,离考题范围近,我是这个意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北方学子的不是。”
韦宝也怕吵起来,遂笑道:“宋先生和廖夫子都说的有理,宋先生是挖井,挖的比较深,容易打上水来。廖夫子是伐树,范围比较广,也容易砍中咱们要的树木,都是有好处的。”
韦宝其实是看出来廖夫子给自己准备的那啥历年乡试会试考题要点,似乎意义不大,而且廖夫子的水平也远不如宋应星,所以,觉得让他们再争论下去没啥意义了。
韦达康、范老疙瘩和王志辉等人也看出了其中名堂,几个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但是生活经验却不可谓没有,说起挖井和伐树,立时有了精神,围绕这两件事高谈阔论起来,将话题岔开了。
宴席还在继续,看吴三辅的劲头,韦宝估计吴三辅是不喝倒下,绝不会下桌了的,遂在吃了一些饭之后,提前离开。
廖夫子也不是很在意喝酒,比起喝酒,更倾心于助力韦公子高中举人的事情,遂也跟着离开。
而宋应星被韦宝喊来,就是为韦公子备考出力的,自然也得跟上。
二人刚才在酒桌上争论了半天,此时倒是不再吵架,却开始争着抢着要给韦公子教学。
廖夫子仍然以他的历年乡试会试考试要点为基础教学。
而宋应星则以乡试各个阶段的要点为基础,注重实际效果。
乡试又称“大比”,定在子、卯、午、酉年秋八月进行,故又称“秋闱”。
参加乡试的人员有两种人,一是在校学生,即国子监监生和府、州、县官学就读的生员。
但生员必须是在按察司提学副使主持的科考中获得一、二等的“科举生员”。
二是“充场儒士”。在明代,未人政府各级学校的读书人称“童生”,他们中的一些人经特别考试,可获准参加乡试。
乡试参试名额与中举名额大致为三十比一,即录取一名举人,参试者约为三十名。
韦宝这种秀才属于第二种,在乡试之前还得参加一个科试。
根据“科举成式”的规定,“官未人流者”也可参加乡试,但从官、吏分途以及任官注重资格以后,这种情况就基本取消了。
“科举成式”还规定,学校教官、罢闲官吏、倡优之家以及居父母丧者,不许参加乡试。
韦宝倒是没有这些限制。
乡试试场设在各省省城,即布政司衙门所在地,南北直隶的试场分别设在应天、顺天二府,即今北京、南京。
考试之前,各布政司及二京府均聘请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四人。主考官的职责是出题、审卷、决定录取名单、排定名次并上报礼部,同考官则负责协助出题、审卷。
明初,南北两京乡试的主考官规定用翰林官,各省则教官、耆儒兼用。景泰三年(1452),定两京乡试考官仍用翰林,但各省考官不再用“耆儒”,只由布政司和按察司会同巡按御史在本省教官中推举五十岁以下、三十岁以上,“平日精通文学、持身谦谨者”充任。
这一规定,本意是要考官得人,但考官既由布、按二司与巡按御史推举,而教官本来就职份卑微,对上司的嘱托也就不能不有所关照,有的甚至主动献殷勤,致使考生们意见纷然。
于是不断有人建议差京官往各省主考乡试,以杜请托。
嘉靖七年(1528),世宗采纳大学士张璁的意见,每省派京官或进士二人前往主考,但只行了两科,就因与监考官的礼节纠纷而罢。
直到万历十一年(1583),礼部重新提出这一问题,才最后定制: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四个读书人较多的省份由翰林编修、检讨主考,其他省则派六科给事中及礼部主事主考。
同考官也要求由进士出身的府推官、知县担任,教官只是“间用”,加以点缀而已。从主考官、同考官人选资格的变化,可以看出明政府对乡试的重视,也可见杜绝科举中请托之风的困难。
除主考、同考,还要组织一个乡试管理班子,这个班子由提调官一人、监试官二人、供给官一人、收掌试卷官二人、弥封官一人、誊录官一人、对读官四人、受卷官二人、巡绰搜检官四人组成,另有办事人员及号军若干。
乡试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考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各省的学政是不能主持乡试的,学政负责主持院试,选拔秀才,并督察府、县的学官。
八月初九为第一场,试以《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初场的3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200字以上,4道经义题则需要写300字以上。十二日为第二场,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议论文要求300字以上,以后又有变通。十五日为第三场,试以5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
儒家经学是科举考试的主要核心内容。
宋应星为韦宝准备的便多为儒家经学的内容。
“宋先生,若是按照你这种准备法子的话,别说你才准备一百多篇文章。《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五言八韵诗,经义,初场的3道四书题,4道经义题。光是这几项,你就至少得准备上千篇才成!五经,诏、判、表、诰,时务策这些,你至少也得准备三四千篇,合计不能少于五千篇,否则有何意义?”廖夫子争不过宋应星,便在一旁说酸话。
宋应星本来不想理会廖夫子来着,气道:“廖夫子,你觉得可能吗?我准备五千篇文章?韦公子能记得住这么多文章吗?”
“所以啊,韦公子,你还是别背诵他这些劳什子东西了,还是将心思专注于历年乡试会试考题为好,缘木求鱼不如退而结网。”廖夫子道。
韦宝被两个人吵的有些心烦,看样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有道理的啊。
其实韦宝已经做出了选择,宋应星的直接猜题,并且给出摸你答案的法子,本来就是韦宝当初要求宋应星这么做的,更加符合他的水平。像廖夫子那般备考,着重于基础知识,那还不如不要备考,把所有的经史子集再扎扎实实学一遍,那怕是没有五年功夫,根本下不来。
只是韦宝不知道该怎么‘劝退’廖夫子了。
“夫子,你的法子虽然也很好,不然,你也来猜题吧?按照你猜的题,准备些应考的文章给我,怎么样?”韦宝灵机一动道。
廖夫子一怔,“小宝,你也要我像宋先生这样猜题?”
“嗯,多个思路,多点把握嘛。”韦宝微微一笑:“时间有限,你带来的这一大车书籍,我怕是真的没有这么多时间看啊。”
宋应星闻言微微一笑:“廖夫子,你不会是只能批注,找他人的错处,自己没办法猜题,更没办法答题吧?”
廖夫子闻言老脸一红,哼了一声:“我不是没本事猜题!更不是没本事答题,我是不想妄自猜测朝廷的考题!这岂不是亵渎朝廷科举?”
韦宝一汗,这下子算是彻底看清楚廖夫子的水平了,“夫子,那您先歇一歇,我们这样,过两个时辰,我再按照你的法子备考,两种法子,咱们都试一试,如何?”
廖夫子听韦宝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怏怏不乐的坐在一旁看书。
韦宝总算松口气。
到了将至黄昏的时候,又来了几个让韦宝彻底摆脱廖夫子的人。
一大帮山海书院,预备上京考乡试的学子,有三十多人,来寻廖夫子。
这些人,大都是寒门学子,也有几个富户子弟,都是具备了秀才功名的人。
韦宝的老熟人汪灿华、汪东明、方安平,以及郑忠飞,都在其中。
汪灿华、汪东明和方安平等富户子弟,主要是跑过来找吴三辅玩的,知道吴三辅现在跟韦宝在一起,在海商会馆。
而郑忠飞等人主要是为了来求教于廖夫子的。
也不能说完全求教于廖夫子,更多的是求教于廖夫子的书籍。
廖夫子本事不大,但是搜罗的各种书籍还是很齐全的,并且,将大部分乡试会试会用到的书,都搬到了韦宝的海商会馆来了。
这回影响郑忠飞他们的备考呀,所以要找过来。
韦宝对郑忠飞稍微有些反感,因为曾经是竞争对手,但是现在郑忠飞已经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了。
还因为自己的发家,怎么说也是在坑了郑忠飞一家一下子的基础上发家的,韦宝对郑家,还是稍微有些愧疚的。
所以,时过境迁,作为山海书院的同窗,韦宝已经不是特别想打压郑忠飞。
郑忠飞能跑到海商会馆来找廖夫子,在韦宝看来,人家也是需要鼓足勇气的。
位置调换,他若是郑忠飞的位置,此时不见得还愿意跑到对家的地盘露面。
“小宝,我去看一看他们什么事。”廖夫子在听韦宝的随扈汇报之后,很是得意的看了眼宋应星,意思是看见没有?就冲着我教出来这么些秀才弟子,我就比你强!然后对韦宝笑道。
韦宝随即点头:“夫子请去。反正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夫子就先回去吧。”
“不行,轮到我给小宝你讲学了呀,我去看看他们找我何事,我马上回来。”廖夫子道。
韦宝一汗,心说有人来找你,你正好走人,省得两个人的教学思路不同,尽是影响我,正好将廖夫子支走,谁知道老头还不肯走了。
不过韦宝也不好硬赶廖夫子走,只得答应一声。暗忖只好在廖夫子讲学的时候,充耳不闻,努力背诵宋应星这些备考文章便是。
廖夫子刚刚下去,吴雪霞便上来了。
韦宝正好也要稍微休息一下,笑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没有,我一直陪着你娘呢。现在正让香儿帮你娘化妆。”吴雪霞笑道:“下午我带你娘到山海关几个胭脂铺去逛了逛,还帮你娘购置了一些新衣服。”
“多谢你了啊,多少银子?”韦宝道。
“哼,一万两!”吴雪霞听韦宝跟自己提银子,顿时不高兴了。
韦宝明白吴雪霞的心意,给未来婆婆的,哪里能提钱?呵呵一笑:“那就下回我买了礼物,还你的情。”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面色稍霁,遂笑道:“我哥怕是今天得大醉了,又来了几个同窗也上桌了,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呢,中饭晚饭都赶到一起去了。”
韦宝微微一笑:“能吃喝是好事,随便他们玩吧。你该回去了吧?”
“嗯,我娘让我晚饭前一定得回去,我看是拉不走我哥了,我来跟你说一声,我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吴雪霞道。
韦宝点头应是,又向吴雪霞说了他现在有两个夫子的困扰。
吴雪霞想了想道:“这还不简单吗?你不想让廖夫子教,又想用廖夫子这些书,那就让山海书院其他应考的学子也到海商会馆来便是了,让他们在一楼,也不会妨碍你,有这么多人在,廖夫子也没有多少功夫跟着你了。”
韦宝闻言大喜:“这个法子好,还是你有主意。”
“嗯,这事不难,我去跟我哥说一声,让我哥跟廖夫子和其他山海书院的学子说,他们肯定都乐意的。”吴雪霞笑道。
“好。”韦宝乐呵呵答应一声,心里却想的是,是时候溜走,去山海楼见芳姐儿和赵金凤了,昨天和芳姐儿约好了的,她今天会将赵金凤约出来,偷偷与自己见个面。
韦宝现在有点想赵金凤,但是并不急切,急的倒是科考的准备工作,今天廖夫子和宋应星一番如何备考的争论,也让韦宝觉得他考乡试,只怕是连一成把握都危险。
据廖夫子所说,要将考题猜到七八成,宋应星至少得帮他准备五千篇以上的文章。
韦宝可不敢保证等到乡试的时候还能用手机偷看。
五千多篇文章,别说宋应星现在来不及弄出来,即便宋应星不吃不喝,文力大涨,这些天给自己弄出来了,自己也都存到手机当中去了,也不能保证考试的时候有机会作弊啊!
五千多篇文章,对上一百来篇文章,也就说,自己备考的范围,可能也就是五十分之一的样子,这哪里有一成?
吴雪霞走后,韦宝对宋应星道:“宋先生,我觉得廖夫子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还得多猜题,多准备一些考题,你帮我准备到五百篇文章的样子吧!《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五言八韵诗,经义,初场的3道四书题,4道经义题。光是这几项,你就至少得准备上千篇才成!五经,诏、判、表、诰,时务策这些,都分别再多准备几道,怎么样?”
宋应星一惊:“公子,这一百多篇,合起来就是三万多字啊,你背起来已经很吃力,还要再准备?”
“嗯,吃力也得都背出来!麻烦宋先生了。”韦宝一方面做好了无法作弊的准备,为了科考,也是准备拼一把小命,这些天奋力将五百篇文章都背下来了!
“那好吧!我这些天都会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少睡想些觉便是,我是怕公子不可能背出来这么多,贪多嚼不烂,不如将这一百篇文章背熟。”宋应星道。
“多背诵一些,我也好安心一点。”韦宝笑着坚持道。
宋应星听韦宝这么说,便不再坚持了。
说好了宋应星这头,韦宝让林文彪准备他乔装出门,偷偷去山海楼见芳姐儿和赵金凤的事。
这事情韦宝昨天已经对林文彪说过了,所以林文彪早有准备。
先安排韦总裁换装,做普通随扈的装扮,一声黑衣,还粘了胡子,压低瓜皮帽的情况下,不太能认出来。
然后安排韦总裁从侧门走了,由十多名贴身随扈,都是统计署的高级特工陪同,并且掩护。
另外已经有人先一步去与芳姐儿接头,安排在芳姐儿预定与赵金凤见面的包间的旁边的一处雅间,将那里定下来,只等韦总裁前去。
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赵金凤了,韦宝发觉自己似乎也不是特别想念赵金凤,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有了吴雪霞,便将赵金凤的感觉淡漠了呢?
不过,在去的路上,想到马上便能与赵金凤见面,韦宝的心渐渐热了起来,第一次在山海关与赵金凤见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当初他只是一个乡里贫困少年,是靠着卖鱼,卖玻璃弄到了一点银子,然后买通一个卖奢侈品的,叫吴世恩的掌柜,弄了一个书法比赛。
自己去写字,并且得了头名,与赵金凤同场竞技,是这样认识的。
一通回忆杀,让韦宝对赵家小姐的感觉回来了不少,他也到了山海楼外。
幸好,韦宝这段时间将赵克虎派到辽南去了,负责辽南和韦家庄这边的物资转移接运事宜。
韦家庄有物资要运往辽南,辽南方面也有许多需要安排的事情,赵克虎就做这个。
韦宝不怕跟小姑娘说嘴,却很怕见小姑娘的家长,跟家长说话,觉得好尴尬啊,有时候想想就头皮发麻。
进入山海楼,柜台内的孙九叔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几位客官,吃些什么吗?”
“我们是天地商号的,已经定了雅间,自己上去就成。”负责掩护韦宝的是一名商号管事打扮的高级特工。
韦宝站在几个人中间,压低帽檐,并不惹人注目,因为他个子还不高,换了一身的黑衣装扮,又粘了胡子,不是对着他的脸猛看的话,不容易一眼认出来。
天地商号是山海楼的大客户,孙九叔不敢怠慢:“那好,几位客官慢走,不用伙计陪着去吧?”
“不用。”为首特工说着便继续往里走。
一切都很顺利,韦宝上了三楼,到了他们预定的包间,隔壁就是芳姐儿与赵金凤见面的包间。
韦宝欣喜的走到木板墙边,找个缝隙,想先看看赵金凤和芳姐儿是不是已经在了?
一入眼,便惊了个呆,因为韦宝居然看见一个拥有着祸国殃民的容貌的大美女。
居然是吴雪霞?
吴雪霞怎么在这里?
韦宝有些无语了。
更让韦宝无语的是,吴雪霞的对面居然是一脸诧异的芳姐儿,以及略带怒容的赵金凤。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华灯初上,隔壁包间中点起几只大灯笼,很是明亮,三个美女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吴雪霞祸国殃民,倾国倾城,赵金凤也不遑多让,虽然容貌略输吴雪霞,却也靓丽绝伦,实在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级别。
赵金凤身穿绣黄色撒花衫,宽大的衣摆上锈着芙蓉色花纹,乌亮的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芙蓉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赤金镶青石的花,一副温婉温柔大家闺秀气质。显得这么的洁白无瑕,清丽脱俗。
“你直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缠着韦宝?”吴雪霞冷冷的问道。
韦宝彻底没话说了,这句对白,有点老套啊?她们俩是根本不应该撞在一起的啊?吴雪霞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吴雪霞跟踪自己么?
自己换了衣服,统计署的特工们为了保密,来的时候很隐秘,也做过反跟踪准备,不可能被人跟上自己的行程才是啊?
吴雪霞即便跟踪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不可能比自己先到啊?
韦宝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是吴雪霞跟踪韦宝,而是吴雪霞一直有让人盯着赵金凤的住处。
吴雪霞知道赵金凤的存在,与韦宝的关系有进展之后,更加不放心赵金凤,就怕韦宝和赵金凤搞到一起去,而她不知道。
这几天,吴雪霞请了管家秘派人手,有两名吴府的职业细作守在赵金凤和她娘住的院子外,紧紧盯着。
所以赵金凤应了芳姐儿的邀请出来,来山海楼,吴雪霞便第一时间得到了汇报,并且也过来了。
吴雪霞早就在等一个再次与赵金凤见面的机会,想私下把话说清楚,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与韦宝无关。
吴雪霞也没有想到韦宝回来,而且此时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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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5 别生气了啊】
芳姐儿焦急的看了韦宝这边方向一眼,也不知道韦宝有没有到,暗暗焦急。
芳姐儿也同样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对赵金凤说是来见韦宝的,也搞不懂吴大小姐为什么忽然就冒出来了?
这事情,连楼下柜台招呼客人的孙九叔都还不知道呢。
因为吴雪霞好厉害,进入山海楼的时候,只说是与芳姐儿约好的。
孙九叔知道芳姐儿找赵家小姐吃饭的事情,虽然有点诧异吴家大小姐怎么也来了?但是想到女孩子们偶尔也会聚一聚的,所以并没有在意。
芳姐儿一开始对伙计说过,没有招呼的话,她们这一片不用留人,需要什么的话,她会自己去对伙计说。
所以这两间包间外面并没有山海楼的伙计特别留下侍应。
“吴大小姐,我跟你好像并不熟悉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赵金凤是温柔的个性,但那只是她的外表,同为大家小姐,也是从小就被爹娘宠坏的女孩子,她只是天生比较温柔,而且不会看不起穷人家的孩子,却并不表示赵金凤没有脾气。此时赵金凤被吴雪霞质问,就已经有点上火了,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明明是芳姐儿说她过生辰,她才来的,怎么冒出个凶巴巴的吴大小姐来?还好像是特地来找自己麻烦一样,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吗?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和韦宝已经有婚约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韦宝,若是他来找你,也希望你自己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在我们中间!”吴雪霞冷冷道。
韦宝瀑布汗,脑门掠过三道黑线,这台词愈发熟悉了,电视剧里面大的遇上小三,好像都是这种台词吧?可是赵金凤也不是小三啊?硬要说起来,自己与赵金凤是先认识的,若有小三,也是你吧?
“哼哼,这就好笑了,我与韦宝见不见面,与你何干?凭什么说我在你们中间?”赵金凤平时不出门,她的丫鬟也很少出门,顶多出去买个菜,很快就回去了,也不会特别跟人八卦闲聊,所以韦宝与吴家大小姐成双成对出入的事情,赵金凤还不知道呢。
吴雪霞却以为赵金凤知道了,气道:“看你模样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真没有想到你的皮这么厚,你这是一定要与我作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韦宝的事情,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怎么说我和你作对?”赵金凤秀眉轻蹙,愈发闹不懂了。
吴雪霞因为容貌太过绝尘,对于男人来说能够天生的增加好感,但对于女人来说,谁在她的面前,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压力,尤其是长得同样很美的女人,这美女之间的差距可跟练武功差不多,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相差很大!不然现代整容医院的生意怎么那么火爆呢、越是长得过得去的女人,越是整体鼓捣着要整这里整儿那里的!
赵金凤生气是因为觉得这吴大小姐也太高傲了些!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目中无人了么?
“你不懂,我就再说一次,我和韦宝是一对,我将来是韦宝的正妻,除非你想做妾室,否则最好不要再与韦宝来往了。你家也是里正家,你爹我也认识,你该不会真的想做妾吧?”吴雪霞小嘴刀子一般嗖嗖的放冷箭。
芳姐儿和隔壁的韦宝,都彻底无语了,傻子都明白吴雪霞是啥意思,这是情敌之间的宣战。
但不管是芳姐儿,还是隔壁的韦宝,似乎此时都不方便说些什么,因为这似乎是吴雪霞和赵金凤之间的正面交锋,旁人不太容易上手。
这下子赵金凤听懂了,也真的被气着了,本来雪白的粉脸,本来就已经被气的红扑扑的,此时更加红透,“你这些话,为什么不去与韦宝说?我跟韦宝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再说我与韦宝的事情,还需要你来过问吗?自作多情!”
呃,韦宝又惊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平时温柔动人的赵小姐,居然也是小辣椒一枚啊?这嘴巴也是毫不落下风的。
“我自作多情?韦宝他已经属意我为正室夫人了!只是他这五年当中不便谈论婚事,因为算命的算出他八字克妻!所以我们才暂时没有定亲来着。我好心好意告诉你,免得耽误你的青春年华,你却不知道好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言不惭,行为放任!我说你才是自作多情呢!”吴雪霞立刻还击道。
“吴大小姐,金凤,你们都别再吵了吧?要是让人听见,你们双方都是大家闺秀,传出去不好听,而且我怕韦宝知道你们这么吵架的话,他也不会高兴的吧?”芳姐儿眼见着二女要生出大动静来,急忙轻声提醒。
赵金凤并没有被吴大小姐的声势吓到,“嗯,我才懒得跟她吵嘴呢,这样的娇小姐就是缺管教!”
“我缺管教?”吴雪霞彻底上头了,本来就是习过武的女孩子,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好,真的发起火来,武人都难免会在生气的时候,首先想着用武力解决问题!“你再敢说一句!本小姐现在就把你的嘴巴撕烂!”
吴雪霞说着,已经冲到了赵金凤的面前。
赵金凤和芳姐儿都惊了一下,但是都没有退缩。
“你要做什么?疯了吗?”赵金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气的骂了一声。
“我疯了?嗯,我就疯给你看!让你以后还敢纠缠韦宝不?”吴雪霞说着一只手一边,已经捏住了赵金凤粉嫩的脸蛋。
韦宝差点没有看的晕倒,合着这两天温温柔柔的吴大小姐,都是装的呀?你这凶悍的,就是山野村妇,四五十岁的妇女也没有你这么厉害的吧?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本来韦宝就在为科考的事情烦心不已。
倒不是全然因为廖夫子的备考方式不对他的胃口,这都是小事情,不喜欢廖夫子那一套,还有宋应星那一套嘛。
韦宝关键是觉得时间不够了,离能够考中乡试,考中举人的标准,似乎差的太远了,的确有如吴三辅说的,辽西辽东的子弟去顺天府参加乡试,纯粹是陪考,一点希望都没有。
换成现代话说,就是去找虐的!
而韦宝对于通过科考走上仕途,取得光明正大的科举出身,是早已经有了计划,并且很看重的呀。
这件事情,远比女人要给他的压力大,可现在本来想顺便在山海关见一见赵金凤,派遣寂寞的同时,叙叙旧,却弄出这么档子事。这不是压力加上压力,让压力莫名其妙的叠加了吗?可他似乎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像问题都是从他自己这里来的。
哎,男人不能花心,花心是烦恼的根源。
赵金凤和芳姐儿都没有练过武,芳姐儿伸手拉吴雪霞:“吴大小姐,你别这样了呀。这像什么样子?”
却哪里拉的开吴雪霞?吴雪霞很有力气的,看似娇滴滴,其实武力值还在韦宝之上!
赵金凤更是疼的只能噗噗掉眼泪,话也没法说,去拉吴雪霞拧着自己脸蛋的两只手,更加拧不动。
吴雪霞的丫鬟香儿和赵金凤的丫鬟小翠都在外面。
小翠听见里面的动静,想去查看,香儿却知道里面只有女人,并没有男人,知道自己家小姐的本事,连两三个男人都能打赢,对付没有武力的芳姐儿和赵小姐,更是毫无问题。
“不用去看了,没什么。”吴雪霞的丫鬟香儿阻止赵金凤的丫鬟小翠。
小翠比较傻萌一点,没有香儿那么精,傻傻的哦了一声,“可是,我好像听见吵起来了呀?”
“你听错了,女孩子们说话,高兴的时候总是很大声的,跟吵架差不多,呵呵。”香儿年纪小小,人却鬼灵精怪。
小翠点点头,也就没有推门去问情况了。
吴雪霞比赵金凤高一点,又占有绝对优势,好在她也没有发力,只是捏着赵金凤的嘴巴,把个赵金凤的两张粉脸都被拉成了一个大喇叭状态!
看的隔壁的韦宝一阵大汗!此时再不出去,怕是不行了,只能从包间出来,转到隔壁的包间:“吴雪霞,你住手!”
此时小翠才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自己家小姐脸被扭的紫了两块,满脸都是泪水,喊一声小姐,跑了进去。
香儿也跟着进来,站在了吴雪霞的身边。
吴雪霞一眼便认出了韦宝,松了手,粉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被韦宝撞破了,紧张来的,还是有点心虚,拿出一块云帕,擦了擦手,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韦宝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吴雪霞,关切的问赵金凤:“你怎么样了?”
赵金凤满脸是泪珠,美眸中更是被泪花都给糊住了,却也能听声音,并且从模模糊糊的影像中判断出是韦宝,却没有答话。
韦宝正要说话,门外又有动静。
有两个武夫模样的人本来一直在过道边上的,此时想进韦宝现在所在的包间,被韦宝手下的特工们挡住了。
那两个人低喝道:“让开!”
韦宝的手下都是经过训练的,哪里会让陌生人接近公子?根本不可能会让开!
韦宝放下包间里面的事情,出去询问,“怎么回事?”
那两个大汉其中一个人道:“我们是保护赵小姐的!”
韦宝哦了一声:“你们是赵克虎的人?”
两个人摇头。
韦宝微微的有些好奇,他知道一直有人暗中保护赵金凤和赵金凤的娘,却一直以为是赵克虎买的家仆,或者有功夫的人,却原来不是赵克虎的人?
“那你们是什么人?”韦宝轻声问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对韦宝说。
韦宝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你们若不肯说的话,我不会让你们接近赵小姐的!”
其中一个人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
韦宝看上面有个‘毛’字,轻声问道:“东江毛帅的人?”
二人点个头。
韦宝嗯了一声,虽然好奇毛文龙为什么会派人保护赵金凤和赵金凤的娘,暗忖毛文龙就算和赵克虎是朋友,这朋友关系,也有点超过了吧?人家的老婆孩子,作为朋友也要出面保护么?
“没事的,有我在这里,我一会儿就护送赵小姐回去!”韦宝道:“你们先退下吧。”
两个人本意是不肯走,但是看了看韦宝这么多手下,而且各个都明显是练家子,他们两个人绝不是对手,再看韦宝不像是会对赵金凤不利的人,便退回到了走廊上,刚才他们隐蔽站立的位置。
韦宝示意手下人不必驱赶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包间中,并且带上了门。
“吴大小姐,你闹够了吧?你有什么权力打人?还有女孩的样子吗?”韦宝冷着脸,先教训吴雪霞,完全不留情。
吴雪霞粉脸气的更红,万万没有想到韦宝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完全不给自己留面子,不是说好了,自己才是正妻的吗?“韦宝!你这个大混蛋!我恨死你了!再也不要见你了!”
吴雪霞气呼呼的说完,然后又有点后悔,想走不是,想留下也不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就算韦宝曾经对她说过会让她成为正妻的话,却也没有说过不要赵金凤呀?自己这么公然跑来找赵金凤的麻烦,威胁赵金凤,还打了赵金凤,的确是自己不对,生怕韦宝会因此嫉恨自己。
要是韦宝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恨自己一辈子,甚至以后都不再理自己了,彻底丧失去自己在韦宝心中的形象,那就完了。
所以吴雪霞在骂了韦宝一句之后,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再发小姐脾气。
“你不是不知道,我科考一点把握都没有,已经很烦心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来搞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还不走?”韦宝想先让吴雪霞走人,想说点狠话。但是看见吴雪霞那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俏脸蛋,又不是很能狠下心来。
香儿看了看僵着不动的自己家小姐,又看了眼发怒当中的韦公子,轻声对吴雪霞道:“小姐,要不然咱们先走吧?回去晚了,夫人该生气了。而且,现在韦公子正在气头上,别再惹韦公子了吧?”
也不知道香儿劝说吴雪霞的话,是前半句起到了作用,还是后半句起到了作用,吴雪霞气鼓鼓的看了眼韦宝,这才对丫鬟香儿道:“香儿,我们走!”
香儿哦了一声,正巴不得,急忙跟吴大小姐出去了。
见吴雪霞走了,没有再撒野,韦宝总算松口气。
转身对赵金凤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真不知道这个吴大小姐为什么会忽然跑到山海楼来?”
芳姐儿倒是有些明白了,“她一定一直都有派人跟着金凤,或者也派人跟着我了,真没有想到,这个吴大小姐看上去不像是心机很重的人,却这么功于心计,太可怕了。”
韦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点个头。
“小翠,我们回家!”赵金凤脸上两块姿色的掐痕迹,满脸都是泪花,样子有点好笑。
小翠嗯了一声,也跟在一旁哭个不停,既怕小姐这么回去,夫人看见了会责罚自己,也伤心难过于小姐好端端的,居然会被人打?
韦宝急忙一只手拉住赵金凤的手腕:“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等会走,咱们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赵金凤甩手,却甩不脱,瞪了眼韦宝:‘松开。’
“不松。”韦宝拿出了皮厚的劲头。
“你松开。”赵金凤生气道:“你害我害的还不够?你再去多找几个女人,都弄来打我骂我。”
“别委屈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韦宝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赵金凤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要问你自己吗?才说了两句就动手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是,不跟那样的人计较。”韦宝嗯了一声,对小翠和芳姐儿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啊?
小翠和芳姐儿当然知道韦宝的意思,芳姐儿对赵金凤道:“金凤,反正都来了,等会跟韦公子说几句话再走吧?听她解释一下,啊?”
赵金凤到底是心软的女孩子,看了眼芳姐儿,再看了眼韦宝,没有再嚷着要走了。
韦宝大喜,急忙示意芳姐儿和小翠出去,并且过去带上了房门。
“来,坐下说说话吧?好不容易见面,我这段日子时常想你,早就想到山海关来看你了。可你说过不让我随便去找你,而且我一直忙着辽南的事情和科考的事情,实在是脱不开身。”韦宝拉着赵金凤的小手解释。
“你放开。”赵金凤轻声的,没好气的道。
韦宝尴尬的一笑,只得先放开了赵金凤,陪她站着,明明有位置,两个人却只能站着说话。
韦宝一个人像是傻瓜一样,把他这段时间忙一些什么事情都告诉了赵金凤。
并且着重说了乡试的事情。
乡试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试本地人,一般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金代以县试为乡试,由县令为试官,取中者方能应府试。元代在行省举行,但腹里则分别在河东、山东二宣慰司和真定、东平、大都、上都四路举行,共17处。考试分两榜,蒙古、色目人榜只试两场,汉人、南人榜试三场。明、清两代定为每三年一次,在各省省城(包括京城)举行,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钦派。中式称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中试之举人原则上即获得了选官的资格。凡中式者均可参加次年在京师举行的会试。
科举是历代封建王朝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所以叫做科举。科举制从公元605年(隋朝大业元年)开始实行,到1905年(清朝光绪三十一年)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经历了一千三百多年。
中国古代科举制度最早起源于隋代。推翻隋朝的统治后,唐王朝的帝王承袭了隋朝传下来的人才选拔制度,并做了进一步的完善。
由此,科举制度逐渐完备起来。在唐朝,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州县考试称为解试,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
宋代的科举放宽了录取和作用的范围,并正式确立了州试、省试和殿试的三级科举考试制度。
元代的科举制度基本沿袭宋代,科举分为地方的乡试,和在京师进行的会试及殿试。
明代正式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
韦宝边说边看赵金凤,这些关于乡试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赵金凤知不知道,其实他就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我在远方,盼到心慌,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我在远方,想起过往,心薄裘寒,泪眼凝霜。
我在远方,惜君如常,天上人间,蝶舞成双。”
到最后,韦宝无计可施之下,居然唱起歌来。
赵金凤冷冷的看向韦宝:“无聊。”
韦宝毫不气馁,笑了笑道:“还有呢,我还为你写了很多日记!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了。我们的时代也变成了一个讲究效率的时代,对很多事情都是希望可以“一蹴而成”。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呢?我们的人生总是会因为我们去坚持做一些小事而发生改变的。虽然这些事情很小,但是我们去好好坚持才行。
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哪些小事,长期坚持做下去,会让我们受益匪浅呢?
每天坚持运动,在这个烦躁而又快节奏的时代,我们能够相信的只有我们的大脑和身体。
现在很多人都是不怎么喜欢去运动,不是他们不知道运动的重要性,而是他们懒得动而已。
其实,我们每天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运动,就可以让我们拥有健康的身体。运动不仅可以让你的身体变得强壮,也可以让你更加有精神去面对新的生活。
运动是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坚持的东西,只因它关于我们生活的所有。
每天早睡早起
以前没有意识到早睡早起的重要性,总是喜欢玩手机玩到半夜两三点,然后第二天拖着“疲倦”的身体去上班。在上班的时候,也总是开着“小差”,一整天也是没精打采的。
到后来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身体越来越差了,也开始注重自己的作息习惯。现在都是11点之前就去睡觉的,早上也是七点的时候起床。
这样的日子坚持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滋润了,上班的时候也有动力,有着精神去做好工作了。
你今天的熬夜,只是在消耗明天的青春而已。坚持每天早睡早起,你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的。
每天读一小时的书
在世界上每天都是不断在变化的,我们也是要进行不断学习。在生活中不管我们多忙,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去读书,如果能够坚持下去,是有着许多的好处。
经常读书,就相当于经常充电,如果每天坚持读书一个小时,长期坚持下去,你就能远超大部分人。
别人是怎么样超越你的呢?是你在刷微博,追电视剧的时候,别人则是在啃着书本,让自己每天都在不断充电,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被社会淘汰掉的。每天写日记。不信你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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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6 拉芳姐儿进统计署】
写日记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韦宝的日记中真的多次提到了赵金凤的。
韦宝为了表明自己没乱说,急忙将自己的日记本打开,找到一段关于想赵金凤的,给赵金凤看。
赵金凤说不看,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见韦宝真的有每日记事的习惯,而且真的有写自己,心中一暖,气消了一些。
韦宝将赵金凤搂在怀里:“好了,别生气了。”
赵金凤挣扎了一下,却抵不过韦宝的力大!“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我要喊人了啊!”
韦宝嘿嘿一笑,“你不会叫的,说完我就让你走,行不行?”
女孩抵不过无赖,挣了几下,挣不脱,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让韦宝不由的一阵心疼,这是女孩子们的必杀技,无论对什么年纪的男人,这招都堪称绝杀!
韦宝急忙道,“你别哭啊,我的小姐,你这样想让我难受死嘛?”
赵金凤余怒未消的狠狠的在韦宝的身上打了一下,“你会难受吗?你懂得难受吗?你就会骗我!你如果这么在乎我,为什么又弄出这么多风流事?”
“冤枉啊,哪里当的上一个又字?这吴大小姐是我早就认识了的。”韦宝辩解道。
“那你就是一脚踏两船呗。刚才那吴大小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搭理她,是见不惯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你去找她吧,我绝不会给人做妾的!”赵金凤明确答复韦宝道。
这让韦宝心中一阵酸楚,好心疼啊!
平心而论,赵金凤的颜值的确略逊吴大小姐。
可这并不影响赵金凤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颜值这种东西,在男人的世界中,也并不一定是最主要的。
就比如赵金凤和吴雪霞,吴雪霞是赏心悦目,带到哪儿都能立马震慑全场,倍儿让男人有面子。
但是若今天只能睡一个女人,或者吴雪霞和赵金凤都拍了c片,只能看一部片子。韦宝真的很有可能会看赵金凤的片,因为个人观感,并不一定会选最漂亮的,却一定会选最想为女人打针的那个女人嘛。
若是世界末日,只能选一个女人,韦宝觉得自己很大可能会选赵金凤,一辈子若是十万天,八万天给赵金凤打针,两万天给吴雪霞打针,只能选一个的话,就只好是赵金凤了呗。
“如果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我一定选你!”韦宝认真表白道。
赵金凤娇躯一颤,斜眼看向韦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韦宝伸出三根指头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有些喜欢吴大小姐,但若只能选一个,一定是你,我若瞎说,天诛地灭!”
赵金凤急忙捂住了韦宝的嘴:“说说就可以了,干什么说这些重话?”
韦宝见赵金凤这样,便知道女孩心软了,笑着握住了赵金凤放在自己唇边的手,在赵金凤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赵金凤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狠狠的掐了韦宝的腰一下,“你就会油嘴滑舌的哄人!我只要做你的正妻,你也答应了我的,现在竟然这样说我?”
韦宝一汗,自己都不记得是不是曾经答应过赵金凤了,他倒是答应过吴雪霞是真的,这让韦宝感到很为难。
赵金凤见韦宝的神色犹豫,气道:“好啊,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哄人,全都是假话,你就是想哄我给你当小妾,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韦宝咽了咽口水:“没有,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和吴大小姐在一起,我便和她断了便是!毕竟咱俩认识在前!”
听韦宝这么说,赵金凤不言语了。
韦宝见事情有转机,又急忙轻轻地抚摸着赵金凤的后背,“你就不愿为了我,受一点儿委屈的吗?”
“别的事情都可以,这种事情没办法!”赵金凤语气异常的冷静,她也止住了哭泣,“你太自私了!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这是想要把什么好事都一个人占尽了!你现在对我好,也只不过是一时起意!过段时间,等我的年纪大了,你再看见跟我现在这样年纪的女孩,你又会动心,又会去娶,无限循环下去,终有一天,我要被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扔在某个角落中,再也不会顾及一下!”
韦宝搂紧了赵金凤,“等这次我考完乡试!再保住了辽南,我一定会想着解决的法子的!反正算命的说我这五年当中都不适宜谈论婚事,否则会克妻,这事并不着急。你等我,给我时间,可以吗?”
赵金凤抬头看了看韦宝,看他不像是在说谎话,一副真诚的样子,“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想跟吴大小姐一起共侍一夫,而且,吴大小姐那么高傲的人,也不可能会给你做小妾的,吴家势力这么大,你怎么办?我想,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为好,一了百了。”
“你别管了,为了你,我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吴家再厉害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死!对了,你和你娘也别再住在山海关了!我给你们安排到京师去住,若是你们想会苏杭老家,也可以。你不是说你娘的老家是杭州的吗?”韦宝道。韦宝还不信这世上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老子就是银子多!要是搁在现代,几十万一个月,随便包养二线女明星了!几百万一个月,都能包养一线女星了吧?这时候的一万两纹银就能抵得上现代四五百万块钱,什么女人包不起?
“我给你和你娘一百万两纹银的安家费,你们在哪儿都能过的很好的,等我好吗?”韦宝认真道:“最好是搬到京城去住,这样的话,我们还能经常见面。而且只要你不在山海关,你的安全没有威胁,我便不怕吴家的。”
赵金凤听韦宝处处为自己着想,而且话语中隐隐已经有了与吴家对抗的意思,心中暖洋洋的,不再生气,反而关切道:“你真的要同吴家作对啊?吴家和祖家是一起的,这辽西辽东,谁敢得罪他们啊?”
“为了你,我不怕!”韦宝坚定道。
赵金凤看见了韦宝眼中的坚定目光!她见过韦宝的这种眼神,知道韦宝可能真的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就算不是第一位,他也是真心想让自己当正室的!感叹着自己跟韦宝之间的奇妙缘分,一切都好像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弄人一般!“你也不用勉强,我等你就是,反正我不要做妾室,我做不到,如果你硬要委屈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我想到要给别人坐妾室就觉得别扭。”
韦宝点点头,在赵金凤的粉脸上面轻轻地一吻,赵金凤害羞的红了脸,这回却没有反抗,温顺的低着头,接受了韦宝的这一吻,她在不发脾气的时候,足可以让韦宝为她发狂,模样太美丽了!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韦宝知道一个人的思维定势是最难改变的!这就跟对于这个朝代的人心一般,即使是他推翻了这个朝代,建立了一个新的朝代!也无法马上转变这种思维定势,只会成为别人再推翻他的一个动力而已!
今天吴雪霞这么一闹,倒也不全然是坏事,居然变相促成自己与赵金凤的关系一下子就升华了?本来两个人是连牵手都还没有牵过的,现在赵金凤一下便同意自己吻她了,嗯,不错。
韦宝轻轻地将赵金凤搂在怀里,“一定要等着我,我绝对不会委屈你的,即使是你白发苍苍,我也爱你永远不变的!”
“你还想让我等你到头发都白了啊?”赵金凤的秀发在韦宝的脸上蹭了蹭,委屈道,“就会说大话,你现在能够说的清楚五年之后的事情吗?我看的出来,芳姐儿是不是也很喜欢你?芳姐儿和吴大小姐都长得很好看,你天天跟她们在一起,迟早将我忘记了!”
“怎么会呢?你看出来芳姐儿对我有意思了?实不相瞒,芳姐儿已经答应做我的小妾了。”韦宝道。
“你本事多大呀?骗完一个又一个,而且现在还这么有银子,动不动就是一百万两,哪个女孩子能抵挡的住这么大的数目?别说芳姐儿是商家的女儿,便是皇帝家的女儿也没有听说动不动就一百万两银子成亲的。”赵金凤嘟着嘴道。
韦宝呵呵一笑,现在才发现赵金凤以前文文弱弱的样子,也是伪装啊,小姑娘心机也重的很哩,想事情想的可真多。
“我说错了吗?”赵金凤斜了韦宝一眼,觉得有些累了,并不想说话,只觉得韦宝的怀里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迷迷蒙蒙的靠在了韦宝肩头,一副认命的小羔羊一般。
“吃点东西吧?出来不吃饭,回去肯定饿了的。”韦宝轻声道。
赵金凤想到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叹口气:“来不及了,回去随便吃一点吧。今天是你让芳姐儿假装过生辰,约我出来的?”
“是芳姐儿的主意,她担心咱俩长时间不见面,彼此思念,所以故意设的局。”韦宝道。
“哼,你才没有思念我,否则也不会要芳姐儿设局,该是你主动来找我才是。”赵金凤又有点生气。
“喂,这我可冤枉死了,是你说的决不许我去你那儿找你,说你娘会生气,我才没有去的啊,要不然,我天天去找你都可以。”韦宝道。
赵金凤想想也是,又噗嗤一声的笑了。
韦宝笑道:“你还是想想我说的话,劝说你娘搬到京师去住吧?我在京师有很多现成的产业,有堪比王府的豪华大宅院。一切条件都会比山海关强的多!”
“嗯,我找机会跟我娘说一说吧。”赵金凤顺从道。
韦宝微微一笑,赵金凤温柔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对了,毛文龙到底与你家是什么关系?外面有两个暗中保护你的人。”韦宝问道。
“毛文龙?”赵金凤疑惑的看着韦宝:“我不知道啊,我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他与我家有啥关系,从来没有听爹娘提起过。”
韦宝哦了一声,赵金凤这么说,让韦宝更加断定毛文龙和赵金凤的娘,还有赵克虎之间,应该有啥秘密。那毛文龙为什么会派人暗中保护赵金凤和赵金凤的娘呢?
韦宝还是很聪明的,一下便想到了什么,再细看赵金凤,感觉赵金凤与赵克虎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倒是眉宇间隐隐与相貌堂堂,俊秀有气质的毛文龙有不少相似之处。
韦宝顿时明白了什么。
赵金凤被韦宝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以为他又要亲吻自己,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韦宝摸了摸赵金凤的脸蛋,“你脸上紫了两块,回去你娘会看见吧?”
赵金凤摸了摸脸,从袖兜中取出一根小化妆盒,“我扑粉遮挡一下,应当看不出来的。”
“嗯,你这两天要尽快说服你娘立刻山海关!因为我过几天便要赴京赶考了,我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怕以后有一阵没工夫到山海关来。”韦宝道:“你若是说通了你娘,便让你的丫鬟到海商会馆或者天地商号的随便一个店铺对我手下的伙计说一声便可以。到时候,一切都会有人安排的好好的。”
赵金凤嗯了一声,“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真的舍不得走,不走也没事吧?吴家还敢公然怎么样?我和我娘平时连门都不出,他们要害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傻姑娘啊,害人还要什么理由?别人要害你的时候,你是防不胜防的!”韦宝又好气又好笑:“吴大小姐虽然粗鲁一些的,但是她不太可能直接出手。倒是她的爹娘和哥哥们,她一家人都很疼她,备不住有人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后,会对你动手!以吴家的势力,对付你和你娘两个弱女子,太简单了。”
赵金凤被韦宝说的有点害怕了,点了点头,叹口气道:“吴大小姐真幸福,有这么多人对她好!”
“你爹对你不是也很好吗?看得出来,你爹很疼你的。”韦宝笑道。
“嗯,我爹的确很疼爱我的,但是我爹和我娘却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见过他们在一起。”赵金凤想起爹娘的事情,又不禁黯然神伤。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回去吧。”韦宝又在赵金凤的粉脸上吻了一口。
赵金凤害羞的嘤一声,就防备韦宝偷袭来着,却又被这家伙得手了。她感觉自己也学坏了,居然这么快就习惯了被这坏人亲吻。
赵金凤扑粉完毕,含情脉脉的看了韦宝一眼,没再说什么,出去开门找自己的丫鬟小翠。
韦宝跟着送出门。
小翠见小姐不再伤心,还隐隐含笑,心情好了不少,叫声小姐。
“走吧,回家。”赵金凤轻声说完,也不回头看韦宝,直接往外走。
赵金凤和丫鬟下楼,一直在回廊等着的两个男人也跟着下楼。
林文彪轻声向韦宝请示:“总裁,跟着赵小姐的人,要不要?”
林文彪的意思是有所行动。
韦宝道:“不要紧,确定是毛文龙的人了,现在看来,毛文龙很有可能是赵金凤的生父!他的人肯定不会害赵金凤和她娘的。”
林文彪嗯了一声,心下奇怪,赵金凤不是赵克虎的女儿吗?怎么会是毛文龙的女儿?不过,总裁这么说,肯定是确定了的。
韦宝目送赵金凤离开之后,让人去将芳姐儿叫来。
“我真的不知道吴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出来的,很可能是吴大小姐一直派人盯着金凤的家,今天这事闹的。”芳姐儿一进包间便对韦宝说。
韦宝点头,拉过芳姐儿的粉嫩小手:“我都知道了,不怪你的,你能帮我约赵金凤出来,已经很大度了。”
芳姐儿闻言,嗳昧的看了韦宝一眼,心里喜滋滋的,对于赵金凤和吴雪霞之间的冲突,她并没有太多感触,因为和她关系不大,韦宝能念着她的好,她就最开心了。“不用甜言蜜语的哄人,谁让我命苦来着,愿意给你当小妾,我爹和几个哥哥知道了,肯定气死。”
“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到时候给你爹一百万两银子,他便不会太生气了。”韦宝认真道。
一百万两银子?芳姐儿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一笔银子给了爹,爹是的确不会生气了,虽然爹很疼爱自己,但是男女有别,总还是疼儿子多一些,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孙家便不用再做酒楼生意了,安安心心回老家,也一定是县里最大的财主了。
“好了,我回去了,特意跟你说两句话。”韦宝起身道。
芳姐儿有些恋恋不舍,本来以为韦宝还会留下多跟自己温存一会儿的,吴雪霞走了,赵金凤也走了,该是她的时间了。
“这么急?吃些东西吧?你这阵子是不是特别的忙?”芳姐儿问道。
“主要是科考的事儿,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准备的功夫也做的不少了,想想便心烦。”韦宝说道正事。
“嗯,这件事情的确很麻烦,而且,乡试很正规,据说很难找到后门的,除非将上上下下的人都买通,但那不可能,既有顺天府的官员,提学官,又有礼部的官员,还会有很多有名望的乡绅监视,作弊和舞弊都不可能。”芳姐儿道。
听芳姐儿这么说,韦宝便知道芳姐儿为自己的事情用了很多心思的,在芳姐儿的肩头抚了抚,“不必太担心,事在人为,考不上也没有办法!”
“对啊,科考的事情,放松便好。小宝,你若能拿下辽南,拿稳在手,便是吴家祖家,也不见得赶得上韦家的声势,安安心心在辽西当个世家大户,比去朝廷当官一点都不差的。”芳姐儿开解道。
韦宝微微一笑,“我们天地商号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很清楚啊。”
“当然。”芳姐儿也笑道:“若是连你的事情都不关心,我还能关心些什么呢?”
韦宝感动之余,将芳姐儿搂入怀中,在芳姐儿的粉脸亲了一口。
“小宝,吃些东西再去吧,再用功也不靠这点时间,而且回你海商会馆也得吃东西。”芳姐儿撒娇道。
“好好,吃。”韦宝笑着道。
芳姐儿大喜,急忙出去喊伙计上菜,告诉伙计,挑拣店里最贵最好的菜上来,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补到韦宝身体上去。
“红扒熊掌、飞龙汤、三鲜鹿茸羹、美味鼻、白松大马鱼、白扒猴头、什锦蛤蟆油、锅包肉、小鸡炖蘑菇、炖四白,”韦宝上一道菜,便数一道菜,不由大汗:“真的不用了呀,就咱们两个人吃,太浪费了吧?”
“浪费不了的,还有三个汤便好了。吃不完可以给伙计们吃,还可以给你的随扈们,我会让人送你店里去的,再说我们山海楼的伙计也可以吃。”芳姐儿嫣然一笑:“先让你吃一顿好的,再让大家也吃一顿好的。现在韦公子的眼光这么高,不上一些招牌菜的话,只怕韦公子会看不上呢。”
韦宝微微一笑,“你们的厨子也不差,我怎么会看不上?”
“听说你那边都是京师的大厨,很多大厨比御厨都厉害,都是各地的高手厨师。”芳姐儿道。
“不错,都是冬天的时候我在京城弄来的,去年大灾!倒是被我捡了大便宜,不但弄到很多人才,还弄到很多便宜的产业。房产,地产,都有,几乎将整个北直隶和辽西一带的好地方都买遍布了。”韦宝自豪道。
“那也要胆子够大,才有这种便宜捡,要不然,人人都可以捡的。你就不怕,今年秋冬接着大旱灾,大冷,再发个地震啥的,你要这么多人和地,却并没有那么多生意吗?”芳姐儿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韦宝道:“我现在的确压力很大,步子有可能迈的过于大了一些!这么几百万人的吃饭穿衣问题,全部要落到我身上,辽南又是完全没有开发的荒僻所在。”
芳姐儿有些忧郁的看了看桌上丰盛的菜式,叹口气道:“也许我不该叫这么多菜的,太铺张浪费了,你若缺银子,我还有一些。”
韦宝一汗,遂笑道:“我缺银子,也不缺你那些银子啊,我缺的银子,都至少以百万两为计数单位。”
“我家是没有那么多啦,但是我估计我爹真的发狠心,把银子都拿出来的话,我家十万两应该是拿得出来的。”芳姐儿道。
韦宝笑了笑:“谢谢你了,我还没有到缺银子的时候,这不才刚刚秋收吗?一切都要等到入冬之前见分晓!”
“时间过的很快的,你不要大意。”芳姐儿提醒道:“要未雨绸缪。”
韦宝呵呵一笑,在芳姐儿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你还这适合当个管家婆。若是你爹爹舍得的话,你去天地商号做事可不可以?我正需要你帮忙。”
芳姐儿粉脸一红,“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我是女子,上你的天地商号做事,关键是名分。”
韦宝点头,没话说了。
俩人忽然有点沉默。
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韦宝五年之内不能谈论婚事,也就是不能娶正妻,要想纳妾,首先得有正妻吧?
韦宝互相想起现代网上的一个漫画,一个小男孩叫老婆做这做那,忽然眼睛瞪大,喊道:“原来我没有老婆。”
“就这么一桌,够一百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以后不能再这么浪费。”芳姐儿打破尴尬,没话找话道。
韦宝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就算暂时不适合明着进入天地会,我也可以安排你暗中进来!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天地会统计署副总管事!你直接隶属于我!具体的工作,林文彪会让人教你的。你先对天地会的所有部门事务熟悉一下,最主要要熟悉统计署的运作方式。统计署是一个专门管理特工的部门。第一,天地会统计署的情报系统要遍布整个大明,甚至在大明之外很多地方也都要有天地会统计署的眼线。比如日本和朝鲜,建奴控制区域,漠南蒙古等地。第二,天地会统计署特工遍布辽西辽东的军政系统。以及大明朝廷!第三,天地会统计署甚至拥有自己的军队。第四,不管哪个势力的很多高层都有黑幕掌握在天地会统计署手里。这才是最可怕的,要让这些人对咱们有求必应。天地会统计署光是公开身份的工作人员,我就预计要达到5万人,当然,现在还只有千余人,还在壮大的过程当中。公开身份的武装力量,军委会别动军,交通警察部队,这些要超过10万。秘密派遣特工及情报员,约15万。在几乎每一个城市,宝军的每一个军师旅团都有秘密情报员。以上,合计超过30万人为天地会统计署服务。除此之外,还向其他部门暗派坐探,获取情报,以达到控制之目的。秘密工作战线,派遣特务,窃取情报,进行破坏活动。这些都是天地会统计署的责任和工作。”
芳姐儿是很聪明的女子,听的暗暗心惊,不说宝军和韦家庄,不说天地会,光是天地会统计署就要发展成这么庞大的势力?那也不就是说,韦宝的野心都不止是整个大明了,甚至连大明之外,都想延伸势力?韦宝到底要干什么啊?
韦宝见芳姐儿吃惊的表情,一汗,“怎么了?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没有,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心这么大,我刚才还说要让你在辽西安安心心的当个世家大户便可以了。现在我明白小宝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科考了。”芳姐儿道。
韦宝笑道:“你现在知道了吗?男儿大丈夫,生来不创下一番事业,岂不对不起到人世间来走这一遭?”
“小宝,我愿意帮你!”芳姐儿衷心道:“我在心里,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你的女人。”
韦宝笑道:“我们的组织是很严密的。我让你进来,主要看中了你的能力,以及培养前景。可不单纯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天地会统计署的组织形式是局-区-站-组-队,有的地方设有相当区、站的办事处。组是天地会统计署特工组织的基本单位。由于任务不同,组又分普通组、潜伏组、行动组、策反组、随军组、防谍组等。每组通常由十人左右组成。山海关有自己的站点,以后就归你直接领导,你要领导他们,首先要让底下人看到你的能力!天地会统计署内勤组织共有八处、六室、一所。天地会统计署的特工人员分布到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以及交通运输等各个部门。此外,天地会统计署还设有情报组织、武装组织、训练机构以及在军、政、警、宪等机关中的控制运用组织和“特种”组织。录用过程中,天地会统计署的特务称为组员或通讯员,多系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人员;当地录用者需经组长引荐,局方批准,并经试用合格。试用期间,称为试用员或试用通讯员。尚未经局方批准的,称为运用员或运用通讯员。未来整个辽西和辽东的情报网络,都由你山海关的站点节制。”
韦宝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有点工作狂,说着说着,心情好了很多。
如果今天来山海楼,单纯只是为了见一见芳姐儿或者赵金凤的话,他会觉得今天似乎有点没做过什么事情。但是现在将芳姐儿安排进入天地会统计署,并且对她讲解了这些工作之后,韦宝觉得好充实,似乎得到了一员大将,很高兴。
“我就怕自己做不好。”芳姐儿听的有点头晕脑胀:“你的手下原来有这么细致的划分啊?就是大明朝廷,也没有你这么细吧?你这统计署,似乎比东厂和锦衣卫都厉害。”
韦宝自傲的一笑:“他们算什么?未来,与天地会统计署比起来,东厂和锦衣卫只能算是小孩子,用来监视贪官污吏可能勉强够用,用来控制更大的势力,东厂和锦衣卫没啥用。”
芳姐儿点头。
韦宝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再说,还有我在身后支持你呢。”
芳姐儿嗯了一声,遂与韦宝又谈了一阵,边吃边谈。
芳姐儿想拿纸笔来记录,被韦宝拦住了,指了指脑袋:“都记在脑子里,统计署的事情,一般是不写在纸头上的,除非在一个固定地方秘密培训的时候,我们的一切都是机密,要有机密意识。”
芳姐儿郑重的点了点头:“本来我对你把摊子铺的这么大,还挺不放心的,现在见你组织的这么严密,我放心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小宝,你一定可以有更大的作为的。”
韦宝想到光是小小的乡试,自己都搞不定,真不敢想啥更大的作为,苦笑一下:“关键我这个人不想让大明的百姓有损伤,我们天地会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的,这点你要明白!这才是最大的难点,所以我才想当官,否则,我也不愿意到官场去见识那些尔虞我诈。”
“我明白,我不耽误你了,吃好了你就回去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芳姐儿善解人意道。
韦宝擦过嘴,微微一笑,在芳姐儿的粉脸上又吻了一下,才带着人离开。
今天虽然闹了挺多事情,但是并没有闹出大动静来。
韦宝从来,到走,孙九叔都不知道韦宝曾经来过。
这也让芳姐儿暗暗佩服韦宝手底下的一帮人,现在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韦宝手底下天地会统计署的特工啊?
虽然还不知道特工具体是干什么的,芳姐儿只是有一个懵里懵懂的概念,以为跟细作一样,但是觉得似乎比细作要做的事情多,比细作的要求高,因为特工还得识字,有学问,还得训练很久。
这些,都让芳姐儿新奇,也让芳姐儿暗暗担心自己不行,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让韦宝失望。
“你怎么才下来?我见赵家小姐不是早都走了吗?你今天不是请赵小姐吃饭啊?”孙九叔问道。
芳姐儿微微一笑:“是啊,是请金凤吃饭,她走了,我不能一个人再待一会么?爹,您管的可真多,我去歇着去了。”
“这孩子。”孙九叔宠溺的笑了笑。
“爹,我年纪也大了,以后你别老指望我在柜台帮忙,我尽量少露面为好。”芳姐儿想起了什么,对孙九叔如是道。芳姐儿其实是想到了,自己以后若是成为了天地会统计署的副总管事,也是很重要,很需要保密的人了,过多的露面,的确不好,而且,自己手底下有了很多手下,还差店里没有人帮着做事吗?
“你不来帮忙了?那生意怎么办?”孙九叔诧异道。
“我过阵子会再招几个人的,这你就甭管了。”芳姐儿笑道:“韦公子那么大的生意,你几时见过韦公子自己跑上跑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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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7 吴襄回到山海关】
孙九叔差点没有被女儿气的噎到:“你跟韦家比啊?这人和人能比吗?生意和生意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不跟你说了,我去歇着了,头晕的很。”芳姐儿笑道。实际上是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先将韦宝跟自己说的那么一大篇,一大堆的信息消化消化。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孙九叔嘀咕道:“喂,你今天是不是见过韦宝那小子了?”
芳姐儿却早已经走的没影了。
等韦宝回到海商会馆,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左右了。
宋应星居然还在忙着写文章,猜题,预写各种各样的答案。
韦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去跟女人耳鬓厮磨,去吃大餐,宋应星却好似比自己还忙。
“宋先生,你吃过了吗?”韦宝问道。
“哦,公子回来了啊?我吃过了,刚才喝了碗羊肉汤,吃了一张饼,吃的很饱。”宋应星抬头道:“时间太赶了,没工夫歇息,我这半天,才写出一篇文章,这是第二篇。又得猜题,又得想题目,还得控制字数。”
“事在人为吧,宋先生不必过于焦心,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便可。”韦宝道:“时辰不早了,您去歇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背就可以。”
“不急,等我把这篇写完再说。”宋应星急忙道:“我在这里要是妨碍公子背书,那我就回房去写。”
“不碍事,这里翻阅书籍方便,您就在这里写吧,我是担心耽误了宋先生歇息。”韦宝道。
“离公子参加乡试,二十日都不到了,再忙也就这一阵。而且,公子还要参加科试,实际上,十日内就必须得启程进京了,我与公子同去。”宋应星道。
“自然,宋先生不跟在我身边,我不放心的。先生,你还记得咱们当初的约定么?”韦宝笑问道。
“自然记得,若是公子考中了乡试,而我却无法考中进士的话,我便断了考会试的念想了,以后把家人接来,专心致志的在韦家庄做事。不瞒公子说,我现在已经将韦家庄当成第二个家乡了!韦家庄的人朴实,天地会功不可没,把人教化的都很好。在我看来,天地会的教育方法,一点不输给大明朝廷,在知识中加上算学和理化,完全有必要。我自己都觉得韦家庄上过小学的人,都比外面的人要聪明,灵活的多。”宋应星道。
韦宝听宋应星话中的意思,已经完全认可了自己的教育方式,也认可了韦家庄,大为高兴!“宋先生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放心,你就算是举家搬到我韦家庄来,我也能保证,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江西去的!而且,就算是你不考中进士,我也能保证你有朝一日,坐上江西布政使的大位!”
韦宝说的很是郑重其事,更像是一份任命,一种郑重承诺。
宋应星不傻,在韦家庄这么久了,傻子也能看出公子的野心,公子绝不是甘心弄个官儿做做的人,更不是甘心在辽西一隅发展而不问世事,不看大局的人,而公子是放眼整个天下的人啊!
宋应星虽然不敢肯定韦公子是啥意思,是推翻大明朝廷,让他当上江西的布政使呢、还是韦公子立志要在大明朝廷中坐上高官,将他一个没有进士功名的人抚上江西布政使的位置呢?
若是前者,那就是造反啊?
若是后者,那韦公子至少也得当上首辅这种高位,才有能力让一个连进士功名都没有的人,坐上布政使的大位吧?
不管是哪一种,宋应星都觉得像是异想天开,却没有说破。
“公子你天资聪明,爱学习,善思考,还特别有同情心和正义感。有一次我在乡下玩,见到一个小孩子光着背在寒风里冻得发抖,有天地会的官员就脱下身上的一件褂子送给那个小孩穿。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公子的功劳。这些不由得让我回想起大明官场的那些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贪污**,与韦家庄的官员比起来,那是多么不应该啊!他们的这种爱学习,善思考,还特别有同情心和正义感是非常值得我好好学习的。他们的这种为老百姓工作的精神,这种临难不屈的意志和他在文字中保存下来的思想,将永远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不会死去。”宋应星道。
韦宝一汗,暗忖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不过听到宋应星赞扬韦家庄的官员,赞扬天地会的官员,韦宝还是很高兴的。
“还有不足的地方,慢慢的来吧!不打扰先生写文章了。”韦宝微微一笑。
“嗯,公子也快些背书吧,我虽然不能将所有科考可能考到的题目都猜出来,但是我写下来的这些题目,一定都是在范围内的。公子背下来都有好处,这次不中的话,再过三年,下趟乡试必然能高中。所以,公子也不必太担心。”宋应星笑道。
宋应星本来是好意,是想劝韦宝宽心的,但是韦宝听后却很不高兴,暗忖我再等三年?三年光阴啊!三年之中,我能在官场做多少事情啊?而且我本人亲自打入大明朝廷高层的话,能为老百姓,为韦家庄和天地会做多少事情啊?我岂能浪费三年的光阴?
但是韦宝也知道宋应星是好意,所以心里虽然很不高兴,表面上却很平淡,只是点个头,啥也没说。
一直到凌晨,韦宝背了三篇文章,背的颠三倒四的,而且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这才去睡下。
第二天,整个上午,吴雪霞和吴三辅都没有来。廖夫子和一帮山海书院的学子倒是很早就来了,并且一上午都在准备备考的事情。
到了中午吃饭,韦宝忍不住问道:“夫子,吴大小姐和吴二公子怎么没有来?”
“连韦公子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廖夫子呵呵笑道:“不过,韦公子不必担心,吴二公子别说现在备考,就是以往在山海书院念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不来的了。至于吴大小姐,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估计吴二公子不肯来,吴大小姐也拖不动他来,所以就一起不来了吧?毕竟吴大小姐来这里是为了看着吴二公子,吴二公子不来,她来做什么?”
韦宝听廖夫子里嗦的解释了一大篇,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廖夫子最大的特点便是好似啥都知道一样,但是说了半天,却往往说不到点子上。
韦宝给山海书院的学子们准备了饭菜,让他们留下来吃。
但是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富家公子哥,都是半晌午才来的,来了之后见吴三辅不在,又都走了。
他们虽然与韦宝面和,心却不和,并不会稀罕吃韦宝海商会馆的饭菜。
而寒门学子们现在都是韦宝的人,几乎都加入了天地会,甚至很多人已经成为了天地会的教员,负责小学的语文课程等,也有聪明的,开明的寒门子弟,在学习了一些基础的算学之后,充任数学老师。
天地会的各家小学,最缺的还是理化方面的老师。
在天地会的小学阶段,理化虽然都是选修,只是需要了解一点的课程,这类人才的培养,韦宝还是很关心的。
寒门子弟中只有一个人,没有在韦宝这里吃饭,那就是郑忠飞。
郑忠飞虽然在海商会馆备考,却很谨慎,绝不会多说话,要说话,也是问廖夫子一些学问上的事情,然后找书也是很快的找到,很快的坐回去翻阅,似乎很怕事一样。
韦宝知道郑忠飞是怕了自己,更加不敢在海商会馆吃饭,怕自己记仇,还会找他的麻烦。暗暗笑郑忠飞的心胸狭窄,不过,若是换个位置,自己是郑忠飞的话,也会很害怕如今实力强大的自己吧。
第二日中午,吴雪霞和吴三辅仍然没有来海商会馆。
吴三辅好奇的看着吴雪霞。
吴三辅睡到刚刚起床,而吴雪霞正在与吴祖氏、吴三桂一道用饭。
“雪霞,你昨天和今天,居然没有催我去进学?我昨天是喝多了,可我今天并没有喝酒啊。”吴三辅好笑的问道。
吴祖氏其实也早早看出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早就有些奇怪,但她的城府深,一直忍着没问罢了。
此时吴祖氏听吴三辅问起,便顺便问道:“对了,雪霞,我不是让你这几天啥也不用做,帮我看着你哥进学的吗?你是不是和韦公子闹别扭了?”
吴雪霞绷着脸,横了吴三辅一眼:“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要不要进学,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处处要人家提醒,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吴雪霞并没有正面回答吴祖氏的话。
吴三辅笑道:“这是出了啥事啊?等会吃了饭,我就上海商会馆,这么看来,小宝又惹你生气了?等哥去说一说他。”
“姐,宝哥惹你生气了?啥事啊?”吴三桂也满嘴巴是油水,捏着一根大鸡腿问道。
“吃你的东西吧,谁有空跟那家伙生气!”吴雪霞没好气道。
吴三桂嘟哝道:“我有没有惹你生气,跟我发什么脾气哇?”
“那雪霞,你等会还跟我一起去海商会馆吗?”吴三辅坐下来吃饭,笑问道。
“不去!不去!我再也不想见到韦宝那厮了!”吴雪霞气呼呼的大声道:“再提这茬,再提……谁再提……我就跟谁生气!”
“哟,是谁这么大胆,敢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这个时候,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声音飘来。
原来是吴襄和吴三凤回来了,吴三凤站在吴襄身后,板着个脸,脸比吴雪霞还黑。
吴祖氏急忙站起身,“回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让我们去大门接你去啊?”
“回自己家,还弄那么多虚礼作甚?”吴襄淡然道。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像吴三凤那样,很不高兴的样子。
吴祖氏看了眼吴襄,又看向大儿子,问道:“三凤,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三凤看向吴襄,没敢说。
吴襄道:“还不是为了韦宝吗?韦宝这下合了心意了,几乎没有花一点银子,就把整个辽东的老百姓都弄走了!现在关外几乎空了!以后辽西辽东的世家将门,真的全部都成了空壳了,只剩下数万边军!”
“啊?”吴祖氏这才在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当初吴襄和吴三凤出关的时候,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吴三辅和吴雪霞回来的时候,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对吴祖氏说起韦宝购买关外老百姓的事情,所以吴祖氏一直不知道韦宝的大动作。
“快说一说。”吴祖氏虽然是家庭主妇,却也是很关心政局和军事上的变化的。
吴襄道:“不忙,等吃过饭的吧,这都饿了,吃过饭,让三凤说!”
吴祖氏嗯了一声,急忙让下人服侍老爷和大公子吃饭。
吴家规矩大,吃饭的时候,一般不说话,有吴襄在,更没有人说话了。
吃完午饭,在吴祖氏的催促下,吴三凤才将关外的情况都说了。
原来,韦宝看大局已定,便走了。
但是韦宝走后,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变,虽然马世龙同意约束蓟辽系的将领和官员,尽量不要私下偷偷的送辽东老百姓给天地会。
但是大势所趋,形势已经形成,哪里是说拦得住就能拦得住的啊?
辽西辽东的世家将门派出了几万兵士,啥也不干,拼命到处逮老百姓,并且主动送到天地会去换钱。
可是已经晚了,老百姓以为辽西辽东世家将门在这些凶神又要对他们下什么黑手,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见着穷凶极恶的官兵,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子,哪里敢被官兵抓住?所以日夜不停的往宁远城和葫芦岛一带逃亡。
甚至很多老百姓,居然有办法绕过蓟辽系的兵马,直接找到天地会的人跑走,这样的人,都占了过半数。
也就是说,连蓟辽系的兵马在内,也没有办法从韦宝这次购买辽东老百姓的事情中,捞取一半利益。
最大的获益者,当之无愧的是韦宝。
吴祖氏怔怔的听完,皱了皱眉头道:“真看不出来,那韦宝一个弱冠少年,有这么大的本事?”
吴襄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若是三凤生儿子早的话,韦宝都可以当我的孙子了!”
“娘,你别那小子外表迷惑了,一肚子的坏水!”吴三凤气不过道:“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心,我们几百家世家大户已经说好,谁能杀了韦宝,大家凑钱奖励!杀掉韦宝,至少能拿到三百万两纹银!韦宝命不久矣。”
吴襄闻言,立刻瞪向吴三凤,嫌弃吴三凤话多了!
吃完了饭,并没有离开的吴三辅和吴雪霞两个人,也同时看向吴三凤,吃惊不已,他们两个人从吴襄和吴三凤的表情就能判断出,哥哥说的这话,是真的了。
吴祖氏也知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能随便乱传,但却很护着儿子,对吴襄道:“好了好了,你这么急做什么?这不是家里吗?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己的孩子,有啥话不能说的?雪霞,三辅,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能到外面去说,尤其不能对韦宝说,知道了吗?”
吴三辅和吴雪霞急忙点头称是。
吴三凤奇道:“娘,你是不是见过韦宝了?听你的意思,好像你和韦宝已经见过面了?”
吴祖氏点了点头:“见过了,我起初对韦宝的印象还很好呢。”遂将韦宝登门拜访的事情说了,并告诉吴襄,韦宝此时就在海商会馆备考,这还是她的意思,她硬留下韦宝备考的。
吴三辅和吴雪霞都没有走,刚才听大哥说辽西辽东世家将门合起伙来,准备暗杀掉韦宝,现在又听娘告诉爹,韦宝就在山海关,这算是一个机会,不知道爹会怎么说?
吴襄并没有那么大的劲头,急着杀掉韦宝。
其实想暗杀韦宝很难,这点吴襄很清楚,知道韦宝身边有很多人暗中护卫,知道韦宝十分谨慎,很注重个人的安全。
否则,就算没有这几百万两纹银的悬赏,想杀韦宝的人也很多,动过手的人,也很多,韦宝至少已经被暗杀四回了,只是有两回,都是投毒的方式,甚至连韦宝本人都不知道罢了。
“听说韦宝现在与督师大人的关系非同小可。他这回入关,身边带了督师府的一百多扈从,都是全副甲胄的。”吴祖氏不知道怎么想的,见吴襄没有说话,提醒了一句。
吴襄看向吴祖氏,“怎么?你还真的打算去杀韦宝?我可不想惹这个麻烦,那三百多万两纹银的确吸引人。可杀韦宝不容易,这是其一。其二,杀了韦宝,又拿了这么多赏银,这事情不可能瞒得住。所以,要杀韦宝,就要做好被天下人晓得的准备,首先就要考虑孙承宗,和孙承宗手下那些人。要是杀了韦宝,就与督师大人彻底闹翻了,蓟辽系的将领也会觉得这是公然和他们敌对,这个赏银不是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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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8 吴家家庭会议】
“爹,话也不是这么说,就算让人知道是咱们杀的韦宝,又能怎么样?让死士动手,别说死士不会轻易招供,即便招供,不认不就是了,从外地找死士来,表面上与吴家没有任何瓜葛,咬咱们除出来,就说是栽赃陷害!还怕了谁去?”吴三凤大大咧咧道。
“那你就不怕得罪孙承宗?”吴襄看向大儿子:“你不承认,是不是别人就无法断定是你做的?须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怕孙承宗什么?”吴三凤不以为意道:“吴襄说不上哪天就滚蛋了,现在魏公公和东林人都在参劾他!就算他不走,他能把咱们怎么样?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只要团结一心,谁都不用怕!”
吴襄叹口气,摇头道:“你最后面那句话,是我和你舅父常常说的。但是你是真没有悟性!我告诉你吧,还有一句话,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谁杀了韦宝,便是以督师大人为敌,你没有见着督师大人是怎么逼你舅父的?若是惹得督师大人生气,真的跑到天子面前告御状,谁能承担的起天子责问?到了那个时候,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还能抱成团吗?难不成,为了几百万两银子,就真的造反?你啊,还是太轻浮!以后,这种大事,不能脱口而出!三辅和雪霞又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何苦要让他们知晓?”
“爹,孩儿错了。”吴三凤被吴襄说的没话说,虽然心里不服,但是知道不赶紧认错,自己的老子又得长篇大论个没完没了,索性赶紧认错,封住老子的嘴巴。而且吴三凤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秘密。
“爹,我和雪霞绝不会说出去的,大事小事,我们还是分得清楚的。”吴三辅急忙道:“我也赞成爹爹的话,银子再好,也不如保住安稳日子,杀人这种事情是双刃剑,不要轻易动这种念头为好。”
吴襄点头道:“三辅近来沉稳了许多,我很欣慰。能在三百多万两纹银面前这么镇定,不轻易动心,极为难得,有一点做大事的心胸!我也难办到。”
吴三辅听闻爹爹夸奖,大为高兴,不过立马想到了心眼小的大哥,急忙看了眼吴三凤。
吴三凤则吃醋加上生气,瞪了吴三辅一眼,吓得吴三辅赶紧用表情表示无辜,没有要争宠的意思呀,谁知道爹爹好好的会夸奖他一声?
吴祖氏很会察言观色,见吴襄这样,便知道吴襄心里大概是怎么想的了,看样子,自己男人是对韦宝有所偏向了?遂对吴三凤道:“三凤啊,你长途劳顿,先去歇着吧。”
吴三凤嗯了一声,对吴三辅和吴雪霞道:“你们两个人还不走?没看见爹娘有话要说。”
吴三辅和吴雪霞正准备告退,吴祖氏却道:“三辅和雪霞留一下,三凤,你先去吧。”
这一下差点将吴三凤气的当场晕厥过去,向来爹是疼他和雪霞的,娘是疼雪霞和三桂的,现在他似乎成了没有人理会的人了?而且,就算是你们不喜欢我吧,我还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呢!凭什么有话要对吴三辅和吴雪霞说,却不对我这个长子说?!
“爹,娘,现在是啥意思,莫非咱吴家还有什么事情要背着我说?”吴三凤委屈道:“我身为长子,全心全意为了吴家,都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要背着你!你要听,便也留下来吧,只是别乱说话!”吴襄明白吴祖氏想说什么,遂如此对吴三凤道。
“我不说话便是,不就嫌我说韦宝的坏话了吗?我算看出来了,这屋子都向着韦宝!但我要提醒爹娘,韦宝和雪霞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还不是吴家的女婿,不是吴家半个儿子。还有,即便韦宝成了吴家的女婿,以那韦宝的野心之大,别说吴家,即便是祖家也毫不放在眼里!”吴三凤气鼓鼓的轻声嘟哝。
吴三凤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孩子他爹,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韦宝还行。不管韦宝的野心有多大,若真的和咱们雪霞在一起了的话,成了咱们吴家的女婿,他就算不听咱们的,也在辈分上,在情理上,在咱们之下,不可能跟咱们完全拧着干,有事的时候,也多个帮手,还是不错的。比起可法来,我觉得韦宝当吴家的女婿更适当。因为就算咱们不和祖家结亲,我和我哥是亲兄妹,在咱们这一辈,怎么样都生分不了。就算到了三凤这一辈,这关系也淡薄不了。而加上韦宝,便等于咱们同时有了两家不错的外力。”吴祖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吴襄欣赏的看了眼自己的夫人,吴祖氏比他大,家世比他硬,但这还不是吴襄怕夫人的原因,主要还是他这个夫人的确识大体,在大事上,会以他为主,听他的,并且,会站在他的角度想事情,若是换成了一般的妇人,肯定会优先站在自己娘家的角度想事情。
“夫人说的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老实说,一开始我也很厌烦韦宝,觉得辽西突入出来这么个人,是给咱们家添麻烦。但是韦宝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胆子大,同时具备这两个优点,再加上似乎运气也一直挺好,这就麻烦了。吴家和祖家一直联手,不但没有把韦宝怎么样,合上辽西辽东所有的世家大户,也没有把韦宝怎么样!这就奇怪了。而且,现在韦宝还眼见着就要把关外的辽民都揽到他自己手上。若是韦宝真的在辽南站稳脚跟,辽西有一个偌大地盘的韦家庄,韦家庄现在只怕已经有几万人了吧?有人有地盘。再加上辽南,可以抵得上几十个韦家庄,上百个韦家庄,还有几百万人口,这一旦发展起来,别说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只怕整个大明北方地区,都不再有人是韦宝的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大户啊!一旦韦宝成了咱们吴家的女婿,他便不可能公然与我作对,否则便是大逆不道,是不孝,会被普天下的人唾弃!所以,夫人说的不错,韦宝成咱们家女婿,要远好过咱们与祖家联亲。祖可法在祖家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兄长将他看的比亲生儿子还要紧,但就算祖可法执掌了祖家的家业又能怎么样?咱们吴家其实对祖家的依赖并不大。不管谁在辽西辽东做大,以吴家的家业,都是稳坐第二的!”吴襄如是分析道。
关于这些分析,引得吴三辅和吴三凤都点了头,虽然吴三凤很嫉恨韦宝,却也不得不承认爹说的有道理。
“爹,娘,韦宝他拿不住辽南的,建奴又不傻,能看着辽南做大吗?这两个月必然会抽出人手,拿下辽南!”吴三凤道:“到时候韦宝失去了辽南,又将所有的银子和粮食都投进去了。不但白白的为建奴做了嫁衣,还会引得朝廷追究。朝廷不可能在知道韦宝在辽南投入了大量的粮食和银子之后,不管的,因为韦宝等于已经送给了建奴多少粮食,多少地盘,多少人口和银子啊?韦宝这等于是在给建奴送大礼!”
“所以,我们要等!韦宝能不能拿稳辽南,过了今年,到明年春天就彻底清楚了。韦宝弄了几百万人到辽南去,只要粮食管够,把人手都组织好,守住金州城是稳稳当当的!我估计韦宝守住辽南的把握有九成以上!”吴襄道:“他在弄到这几百万人口之前不好说,现在人口源源不断的往辽南去,建奴又不擅长攻城,说韦宝已经拿稳了辽南都不为过!”
吴襄心中的辽南与韦宝心中不一样,韦宝是以盖州到东江为界限,盖州也就是后世的营口,那样分界,是真正的以辽南半岛为界限,把整个辽南都包括进去了。
而吴襄心中的辽南,只是金州城以及金州城南面的半个辽南半岛而已,吴襄觉得,韦宝有几百万人,建奴又不具备攻城的长处,韦宝守住辽南几乎是板上钉钉。
“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韦宝他仅凭小小的韦家庄,养的活几百万人吗?几百万人的粮食,在秋天还好些,到了冬天,全凭存粮度日,到时候没有这么多粮食养活人口,闹出乱子来,大家先把他韦宝剁了吃肉。”吴三凤笑道。
“韦宝现在有上千万两银子,还有祖家的黄金没有还,在京城有一帮高官朋友,不乏东厂锦衣卫这种硬关系,现在又与毛文龙合作,他不会买粮食?”吴三辅道:“只要能度过今冬,凭韦宝的管人手段,明年便能缓解粮食压力,后年基本上能凭新开荒的土地产出的粮食,做到自己管自己了。大哥,你没有见过,韦家庄种地,不但用机器,还有肥料,不是人拉的粪便那些,而是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从地里提炼出来的,粮食蔬菜,一个个都长的很壮实。还有,韦宝管人也很有一套,再多的人,都井然有序,都听话,一点乱子也没有。像咱们家,十个长工至少需要一个工头。韦家庄的农户,都是自己管自己,晚上还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吴襄点头:“这也是我最欣赏韦宝的地方,有银子和有地盘,这很多人能办到,但是有银子,有地盘,又有人,还能把人都管的服服帖帖的,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了,说句不好听的,眼下是乱世,到处都乱的很,所以韦宝做这些事情不起眼,若是太平年间,像韦宝这么发展,皇家首当其冲便要将韦宝当成祸根铲除了。像韦宝这么拿到一个地方,就能拿稳,就能站住脚,能带着老百姓吃饱饭,老百姓只认他韦宝,不认朝廷,长此以往,危害极大!”
吴三凤也道:“爹说的是,若是韦宝真的拿稳了辽南,只怕整个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合在一起,也赶不上韦宝一半的力量!他随随便便就能召集二三十万人马!”
“一半?只怕五分之一都难说。韦宝若真的能养活三四百万人的话,召集五十万大军都很轻松!咱们辽西辽东把所有男丁都集中起来,也顶多十来万人,和韦宝经过挑选的壮丁肯定没法比!据我所知,我派出去的细作探访得来的消息,韦宝现在手头专司打斗的家丁,只怕已经有四五千了,现在就算是你舅父把锦州铁骑都调过来,也奈何不了韦家庄!”吴襄道。
吴三凤点头称是,嫉恨韦宝归嫉恨,他不是傻瓜,权衡实力还是懂的。
“爹,大哥,韦宝最厉害的还是做事稳当,不招摇,有偌大的实力,还舍得不断砸银子结交有实力的人,先是朝中大员,再是蓟辽督师这等大员都成了韦宝的老师。这才是最可怕的,不管是私底下的武力比拼,还是台面上的官场比拼,现在谁也不敢说能一下子扳倒韦宝,韦宝一生气,缩在韦家庄不出来,谁能把他怎么样?但韦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设法参加科考,看韦宝对科考的热衷,这家伙是瞅准了想进朝廷当官,想结交更厉害的人物的。依着我说,再有个几年,辽西辽东最厉害的人,莫过于韦宝。”吴三辅是巴不得韦宝成为吴家女婿的,顺势也替韦宝说不少好话。就怕父亲发了狠,再想着找人暗中做掉韦宝,让他不忍心,让他这个韦宝的好朋友左右为难。
“是啊,一方面拼了命的发展实力,一方面不断结交权贵,此等手段,生逢乱世,注定了是一方枭雄人物!”吴襄赞同道:“所以,对韦宝,只能以拉拢为主,不宜过于敌对。即便要对付韦宝,也绝不宜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正面与韦宝交锋为上。”
吴祖氏见这个吴家最高层的家庭会议中,大家都达成了共识,遂对吴雪霞道:“雪霞,你都听见你爹和你大哥二哥说的了吧?你是咋想的?以我女儿这等天姿国色,你稍微顺着韦宝一点,韦宝哪里能不动心啊?”
吴雪霞听娘亲问起自己,粉脸一红,却仍然板着俏脸,没有作声。
吴祖氏奇道:“莫非娘看走了眼?你不喜欢那个韦宝么?娘看你对那个韦宝与旁人不同,应该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吧?韦宝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女人找男人,一要看对自己好不好,二要看有没有本事,韦宝是有本事的。”
“韦宝不单是有本事的,对雪霞也很动心,韦宝对我说过。”吴三辅急忙补充道:“若是妹子嫁给韦宝,我保证,绝不会受委屈。至于女人嘛,哪里有几个男人不花心的?只要妹子成了正妻,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太绑着相公便可。韦宝看似斯斯文文的,其实脾气挺犟,仅此一点,做到这一点,夫妻一定和睦的。”
吴襄闻言,暗忖你这是说我呢吧?你爹我就你娘一个女人,是不是很没用?不由干咳一声。
吴三辅一汗,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爹爹,意思是自己可没有说爹爹的意思呀?
“既然爹和二弟都这么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是无所谓的!韦宝若真的成了吴家女婿,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吴三凤道:“那韦宝色的很,拿下韦宝也简单,让雪霞跟他稍有肌肤之亲便是了嘛,即便韦宝五年之内不适宜成婚,但是有了肌肤之亲的话,他还敢不认账吗?况且雪霞生的绝代风华,他上哪里找比雪霞更漂亮的女人。”
吴襄、吴祖氏和吴三辅闻言,一起瞪了吴三凤一眼,本来吴三凤是最反对吴雪霞和韦宝一起的,现在却没有想到吴三凤居然会这么个馊主意出来。吴雪霞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啊?
吴三凤不以为意道:“我又没有说错,反正你们都这么看好那个韦宝了,俩人偷偷办事,外人又不知道,这有什么了?男人都是属猫的,吃了腥味就忘不了,得着了甜头就乖乖服软了,况且咱们吴家怎么样也是辽西数一数二的大户!与他韦宝联合,他偷乐还来不及呢,更别说得着我妹子如此大美女。”
“大哥啊,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亲妹妹呀?未婚先孕,还让不让我见人了?居然教自己妹妹做这种事。”吴雪霞羞红粉脸白了吴三凤一眼,随后道:“娘,爹,大哥,二哥,我跟韦宝不可能的。”
几个人好奇的看着吴雪霞,不知道她和韦宝之间为什么不可能,现在全家人都支持她了呀,障碍已经完全去除了呀。
“莫非,雪霞你真的不喜欢韦宝?你对韦宝到底是怎么看的?韦宝那小子,相貌够俊的了吧?娘是没有见过生的如此相貌堂堂的少年了。”吴祖氏道:“要论实力,刚才你爹和你大哥二哥也都说了不少了,韦宝成为辽西辽东数一数二的富户,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说起诗书文章,才华上,韦宝也已经是秀才功名了,还是督师大人的弟子,这在辽西辽东的所有弟子中,只怕也是佼佼者了吧?”
吴祖氏这么一说,等于将吴襄、吴三凤和吴三辅这三个男人都贬低了一下,不过三人也承认韦宝生的不错。
吴雪霞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眼圈一红,“我不讨厌韦宝,也谈不上多喜欢,关键韦宝没有把我当回事,他还有女人,他有心上人的!”
“啊?”吴襄、吴祖氏、吴三辅和吴三凤几乎同时发出这么一个破音字,一起震惊的看着吴雪霞。众人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相貌赛过吴雪霞的美女吗?在辽西辽东地面上,还能有家室赛过吴雪霞的美女吗?想不出来呀。
“你怎么知道的?谁啊?哪儿的女人啊?辽西辽东所有世家的女人,我怎么想不出一个能赛过咱们家雪霞的?”吴祖氏有点生气。
“娘,你们就别问了,我说有就有。”吴雪霞委屈道。
吴三辅奇道:“娘,恐怕不是世家大户的女儿,有可能是某个乡里的小门小户的女儿,容貌生的美些,能与雪霞媲美的美女,天下这么大,也不能说一概没有。雪霞,到底是谁呀?”
“哼,若韦宝看中的是一个乡里人的女儿,而不是咱们家的雪霞的话,算我看错了那小子,算那小子眼瞎!”吴襄不由也生出怒气。本来让吴雪霞跟韦宝一起,作为父亲就很是舍不得了,听闻韦宝还看不上自己女儿,那就更加来气!
“我早说了韦宝那小子靠不住!你们就是不听!”这一下,吴三凤也来劲了,总算找到了支持他反对韦宝的强有力论点了嘛。一下子,似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雪霞,到底是哪家的女儿能胜过我们雪霞?真是岂有此理,你别怕,对娘说,一切有娘为你做主!”吴祖氏脸上敛去了笑容。
吴雪霞被逼的不得已,只得道:“就是韦家庄原先那四个里,其中韦宝家本家所在的那个里的里正赵克虎家的女儿赵金凤!”
吴襄、吴三辅和吴三凤都认识赵金凤,闻言,不由的都哦了一声,因为吴雪霞说出的这个人,还真的能在外貌上对女儿和妹妹构成威胁,并不突兀。
吴祖氏却不识得赵金凤,奇道:“赵克虎?韦宝家原先的那个里正家的女儿赵金凤?怎么?那女孩生的很漂亮吗?他家一个小小的里正,凭什么与我们吴家相提并论?”
“漂亮倒是没有咱们家雪霞漂亮,不过性子温柔,娇滴滴的,我是男人,看了也有些喜欢。”吴三辅没心没肺道。
吴襄、吴祖氏和吴三凤吴雪霞闻言,一起瞪向吴三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啊?说的好像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一样。
吴三辅见众人表情,讪笑一笑:“我说的是事实嘛。不过,赵家的家世跟咱们家的确没法比,赵克虎放咱们家,还比不上一个管家或者一个大一些的店铺的掌柜。”
“哼,真是岂有此理,这个缺心眼的韦宝,居然看上这么一个人家的女儿?雪霞,你别怕,这事由娘给你做主了,回头让你大哥找人把那家人给灭了!”吴祖氏凶悍道。吴祖氏平时富态有加,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宽和模样,但是一旦遇事,母老虎的本色就显露出来了。
吴三凤当即道:“娘请放心,对付韦宝现在有点难,但是对赵家,我今晚上就能让他们家全家死光!”
“不要。”吴雪霞被吓了一跳,知道娘和大哥都是说到做到,说出来立刻回去施行的人。
“怎么了?有人跟你抢男人,你还护着她?你别怕,既然韦宝喜欢你,也喜欢那姓赵的女孩,等那姓赵的女孩死了,韦宝便只能喜欢你一个人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娘明白!韦宝想必是少年心性,还不定性子,挑花了眼。”吴祖氏倒并不是很气韦宝,反而更加生气赵金凤:“男人年轻的时候都一个德行!这事不难。”
“若杀了赵金凤,韦宝肯定知道是咱们做的,肯定一辈子不会原谅女儿的。”吴雪霞委屈道:“而且,赵金凤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说杀就杀,咱们太残忍了吧?”
“我的傻闺女,天底下的事情,有哪一桩不残忍的?所有看似美好的事情,背后都是残忍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管韦宝会不会疑心于你,等那姓赵的女孩子死了,过阵子,他便淡忘了,这兵荒马乱的,柳子也多,死个把人,算什么?”吴祖氏完全不当回事。
“娘说的是!不管是不是要韦宝做女婿,让我妹子添堵,这女子便留不得!妹子你放心,我让人做的干净一些,片刻便将那家人杀个鸡犬不留,然后抢了财物走,做成柳子来过的样子。绝对疑心不到你身上。”吴三凤也保证道。
吴三辅也点头道:“这事我赞成娘和大哥的,雪霞,男女之事,最忌讳拖拖拉拉,韦宝那厮是个情种,既然喜欢上了,不杀掉是肯定放不下的啊!”
吴襄始终没有说过什么,对于这些事情,他不是很放在心上,“杀了就杀了吧,杀个把人便能办到的事情,不必拖拖拉拉。”
吴雪霞听闻爹爹都这么说了,知道事情转眼便要去办,担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们刚才自己也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韦宝肯定会疑心是我做的。你们若真的要杀人,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我不怕争不过一个里正家的女子。不准你们杀赵金凤,也不要为难她的家人,这事是我和韦宝,和赵金凤三人的事情,与旁人不相干,你们硬要胡来,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吴襄、吴祖氏、吴三辅和吴三凤见吴雪霞阻拦,都有点为难了。
“那,先找人将那赵金凤掳走,顺便勒索个几十万两白银!一举两得!咱们拿了银子,也不放那赵金凤离开,将她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软禁起来!岂不两全其美!?”吴三辅出了一个馊主意。
吴襄却对吴三辅这个馊主意大为赞赏,点头道:“这是好办法,以后家里有事,都需让三辅参与,三辅的脑子挺活泛的。”
吴三凤听闻又嫉妒了,“爹,这算啥好主意?我一会儿能给你出几十个。绑票不是常有的事儿吗?而且,若是绑票,又想要银子,恐怕容易留下证据,须知道韦宝现在手里也有一帮人,消息灵通的很,容易被人找着,到时候,岂不银子没有拿着,人也被他们救回去了?”
“那就不要银子,光绑走人!抓到人之后,直接送出关外,对,就送到锦州去关押,并不关在辽西,韦宝的人本事再大也找不着。”吴三辅随即道。
“嗯,就这么办,这事情,三凤安排一些。”吴襄拍板道:“咱们家也不靠那点银子,总之,不能给韦宝留下一点线索,决不能牵连到雪霞!”
“放心吧爹,只要不惦记着弄银子,弄走一个女子很简单。”吴三凤保证道。
吴雪霞见事情似乎难以扭转了,而且对于绑走赵金凤,而不是杀死赵金凤,她也没啥意见,这样便省得赵金凤和韦宝之间纠缠不清,拖泥带水的了,“大哥,赵金凤身边好像有不少人保护,可能有韦宝派的人,也有赵金凤的爹派的人,她家就住在山海楼后面那条街。”
“放心,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人,我们都杀了!只杀她家外面的人,不杀她家里人便是!”吴三凤笑道。
“那,你们真的要这么做,最好等韦宝上京赶考的时候动手,别为这事情,让韦宝赶考的时候分心!这次韦宝和二哥上京赶考,我也跟着去,这样的话,我也好少一些嫌疑。”吴雪霞道。
“可以!”吴襄拍板道:“都说定了,就这么办!”
吴祖氏拍了拍手,又高兴了起来,“这就好了,所以一家人一定要一条心,有啥事,摊开来说一说,都能想出法子解决的。雪霞,那你和三辅这阵子,要像往常一样,多与韦宝一道玩,再不可使小性子,这样,韦宝留更怀疑不到你头上了。”
吴雪霞暗忖我什么时候使小性子了?都是韦宝欺负我好不好?却只是淡然哦了一声。
吴襄一笑,看着渐渐长大,并且能在家里主事的儿女们,也很是欣慰,遂去休息去了。
吴三辅左右没事,下午决定去海商会馆进学。
吴雪霞那天被韦宝当面说了自己,本来面子上有点抹不开,但是想想娘说的话,为了不让韦宝怀疑,还是决定一道跟着去。
“都商量好了的事情,就别板着脸了?要高兴一些,男人都一样,都喜欢跟哪个女人开心,就爱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吴三辅劝慰道:“过一阵子,我和韦宝上京赶考,大哥指定能把事情干的漂漂亮亮的,到时候都找不着赵金凤了,过个小半年一年的,韦宝便死心了,到时候不就你当老大了吗?”
吴雪霞嗯了一声,将昨天傍晚在山海楼与赵金凤发生冲突的事情对吴三辅说了,“哥,这事爹娘和大哥都不知道,你别对任何人说呀。”
吴三辅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都是你们小女孩家争风吃醋的事,你就不该去找那个赵金凤,恁掉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想让那个赵金凤知难而退嘛,谁知道那个女人脸皮那般厚。”吴雪霞气鼓鼓道。
“好了,要是让你放弃韦宝,你也会跟她一样的,在男女之事上,若真是喜欢了,有谁能大方的?以后别再这样便是了,多顺着韦宝,看他需要什么,你就帮助他什么。男人其实比女人更加吃软不吃硬。”吴三辅笑着开导吴雪霞。
吴雪霞轻轻地嗯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有点为赵金凤被绑走而担心,但是觉得只要不伤赵金凤的性命,也不算什么大事。
下午的备考,仍然是韦宝独自在二楼,自己的专属楼层与宋应星学习。
其他山海书院的备考学子在一楼,随着廖夫子学习。
廖夫子虽然不爽宋应星来了之后强占自己教韦宝的时间,但是也知道自己水平不如宋应星,没有什么好办法。
吴三辅和吴雪霞来了之后,一楼死气沉沉的备考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吴三辅本来就是众人的主心骨,美貌的吴雪霞更是让人赏心悦目,没有哪个男人在有吴雪霞在身边的时候,会心情不好的。
郑忠飞偷偷看一眼吴雪霞,不由的垂涎三尺,暗暗恨,为什么每个美女都跟了韦宝,他韦宝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骗吗?总有一日,我要超越韦宝这个骗子!
郑忠飞本来就是聪明人,只是原来父亲是乡里甲长,家境殷实,他并不如何刻苦,这段时间一番苦读,不但考中了秀才,而且学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整个山海书院学业上的佼佼者了。
若是山海书院此次有一个人能中举人,廖夫子私下认为,当属郑忠飞!
“吴二公子,别顾着聊天了,快入座吧?你昨日中午饮酒,一直到晚上方走,然后你今日上午没来,现在半个下午又过去了。离赴京赶考只有四五日光景,你要珍惜光阴才是啊。”廖夫子对于吴三辅来了之后,与一大帮人高谈阔论的,有点不满,遂劝诫道。
吴三辅呵呵一笑:“夫子呀,能考上,不能考上,真不在这么会儿功夫,这四五天,就是不眠不休,又能学到多少东西呢?不要自欺欺人了,还不如索性让大家放松一些为好。说不定还能让大家考出好成绩!岂不闻,笑一笑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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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9 同窗之间的比试】
廖夫子被吴三辅的歪论弄得无语了,知道辩论不过吴三辅的,遂笑道:“正好,我刚刚出了一道考题,吴二公子来看一看,一并解了吧。我看看你们谁答的最好。”
吴三辅不当回事的看了题目。
题目是一篇策论。
孔子的一篇文章。
盘庚既迁,奠厥攸居,乃正厥位,绥爱有众。曰:“无戏怠,懋建大命!今予其敷心腹肾肠,历告尔百姓于朕志。罔罪尔众,尔无共怒,协比谗言予一人。
“古我先王,将多于前功,适于山。用降我凶,德嘉绩于朕邦。今我民用荡析离居,罔有定极,尔谓朕易震动万民以迁?肆上帝将复我高祖之德,乱越我家。朕及笃敬,恭承民命,用永地于新邑。肆子冲人,非废厥谋,吊由灵各;非敢违卜,用宏兹贲。
“呜呼!邦伯师长百执事之人,尚皆隐哉!予其懋简相尔,念敬我众。朕不肩好货,敢恭生生。鞠人谋人之保居,叙钦今我既羞告尔于朕志若否,目有弗钦!无总于货宝,生生自庸。式敷民德,永屑一心。”
盘庚迁都以后,在住地安定下来,选定了王宫和宗庙的方位,然后告诫众人。
他说:“不要贪图享乐,不要懒惰,要努力完成重建家园的大业。现在我要开诚布公地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们各位官员。我没有惩罚你们,你们也不要心怀不满,彼此串通起来诽谤我。“从前我们的先王成汤,他的功劳大大超过了前人,把臣民迁移到山地去。因此减少了我们的灾祸,为我们的国家立下了大功。现在我的臣民由于水灾而流离失所,没有固定的住处,你们责问我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迁居?这是因为上帝将要复兴我们高祖成。汤的美德,治理好我们的国家。我迫切而恭敬地遵从天意拯救臣民,在新国都永远居住下去。因此,我这个年轻人不敢放弃迁都的远大谋略,上帝的旨意通过使者传达了下来;我不敢违背占卜的结果,而要使占得的天意发扬光大。
“啊!各位诸侯,各位大臣,各位官员,希望你们各自考虑自己的责任!我将认真对你们进行考察,看你们是否体恤我的臣民。我不会任用那些贪恋财货的人,而要任用帮助臣民谋生的人。能够养育臣民并使他们安居乐业的人,我将论功行赏。现在我已经把我心里赞成什么和反对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不要有不顺从!不要聚敛财富,要为民谋生以立功。要把思德施予臣民,永远能与臣民同心同德。”
吴三辅看完题目,看向廖夫子:“这题不难,我能答出来。”
廖夫子闻言大为高兴,“那好,那吴公子就请坐下答题吧!”
吴三辅看了看众人有的在答题,而郑忠飞已经将卷子交给了廖夫子,笑道:“你已经答出来了?”
郑忠飞抱拳行礼,答一声:“回吴公子的话,答出来了。”
吴三辅点头,对吴雪霞道:“雪霞,你去叫韦宝下来,让韦宝也别一直在上面背题了,也来跟廖夫子答题。”
廖夫子听吴三辅这么说,大为高兴,“对啊,跟着我备考,肯定比跟着那个江西先生好!背那么多答卷,万一用不上,不是遭殃了?还不如多扎实基础!”
吴雪霞答应着,踌躇着上楼,既想见韦宝,又有些不好意思。
韦宝正在背书,见吴雪霞来了,微微有点意外,因为韦宝已经隐约听见吴三辅来了的大声说笑声音了,却以为也许吴雪霞不会跟着来吧?
吴雪霞见到韦宝,粉脸羞红,却还是默默走过去了。
正在书写文章的宋应星见着国色天香的吴雪霞,一怔之后,便道:“公子,要不要我先出去?”
“不必,先生忙你的吧。”韦宝淡然道。
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廖夫子出了一道题目考大家,我哥让你下去一道答题,你去不去?”
韦宝闻言嗯了一声,有点不想去,但是又怕自己不去的话,会被人轻视,以为他不敢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同窗之间没有什么太丢人的,答不出来也不算什么。
宋应星却道:“公子就去答题吧,换一换思路也是好的。时间紧张的情况下,咱们这种猜题答题的方式固然更快一些,更省时间一些。但是从基础上说,廖夫子那般教学也没错。若是时间够的话,由我来教公子,也会与廖夫子的方法一样。”
韦宝点头,遂放下手中文章,对吴雪霞道:“那走吧!”
韦宝与吴雪霞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韦宝虽然能够理解吴雪霞,也并没有很生气,因为吴雪霞那么做,首先说明爱他,女人在爱情的世界里面小气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吴雪霞动手了,这触犯了韦宝的底线,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动手,而且你会功夫,那赵金凤手无缚鸡之力,这不太好吧?不管是从家世上,还是从武力上,都不该动手的。
吴雪霞等于省级大员家的女儿,而人家赵金凤充其量不过一个乡镇长官家的女子,你是多么的没有自信,才要跟人家动手?
这是韦宝生气的点。
而吴雪霞也微微有气,觉得韦宝既然承诺过会让她当正妻的嘛,却没有帮她,反而明显的偏向赵金凤,严重怀疑韦宝是骗自己的,谁都不喜欢被欺骗,这是吴雪霞生气的点。
俩人默默无声的下楼来。
“哈哈,小宝,快来答题。”吴三辅正在答题当中,看见韦宝下楼,大声的招呼一声。
韦宝淡然一笑,到了吴三辅身边。
廖夫子将题目指给韦宝看:“这是一道天启初年的考题,就在上一届,离这一次的科考极近,很有借鉴意义,看看韦公子能答的怎么样。”
韦宝点头,凝神细看,内容能看懂,他现在即便没有秀才的水平,也算是半个秀才了,还不至于看不懂文言文,只是这道题,不在宋应星给自己写的范文内啊。
宋应星与廖夫子的教学方式是反着来的,廖夫子是走基础路线,大量参考最近几十年中科考出现的题,针对这些题来备考。
而宋应星是猜题,因为最近出现过的考题,再考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宋应星帮韦宝猜的题,都会自动回避这些近期出现过的题目。
迁都之后,盘庚再次向群臣训话,要群臣克勤克俭,不要贪婪聚财;体恤民情,恭谨从政,率领臣民共建家园。这其实也是盘庚的施政方针,体现了他的“保民”思想。
民众是建立国家的根本。过去常把民众比做水,把统治民众的人比做浮在水上的舟船。
这种比喻也对也不对。水用以载舟,没有水舟无法行驶;水也可以使舟倾覆,让舟上的人溺水身亡。还有道理。
但是,水是无形的,水往低处走。要使水得到规范,需要进行疏通和引导。谁来疏通和引导?当然是统治者。
还有,舟总在水上行,在上层;水在舟下推,为上层服务。这种上层与下层、舟与水、引导者和被引导者的人为的、武断的划分,在根本上就走入了误区,所以才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说法。
民众都变得聪明起来了,统治者还能为所欲为稳坐官位吗?
把“保民”思想放到现代政治观的显微镜底下,就显出了它的荒谬体理。不过,在强大的社会传统势力的制约之中,它也还具有一种积极的意义。
为民众着想,为民众造福,在客观上会使民众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儿。而自此形成的民众心理,是把做官的统治者看作自己的“父母”、“家长”,一心企盼“父母”恩赐、开明、公正,盼望天上掉下个“包青天”。
为什么就不反过来想,自己就是自己的“父母”、“家长”,自己就是“包青天”,用得看别人来庇护和保佑吗?
其实,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应当像体育比赛。民众是运动员,统治者是裁判。运动员的职责是按照规则进行游戏,裁判的职责是监督和保证游戏按规则进行。规则是参加游戏者共同制定并要共同遵守的,违者受罚。裁判的监督有偏差,也要受罚,或者被更换。这样,大家的共同目的是使游戏正常健康地进行。
这种级别的考题,让韦宝单独作答是有难度的,他按照这个时代的主流价值观,‘政府’观点,做了一篇答题。
等到韦宝交卷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交卷了。
廖夫子笑道:“好,我现在把大家的卷子都贴出来,咱们来分别点评一番,看看孰优孰劣?都是同窗,同窗内的比试,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尽可以畅所欲言。标准就按照乡试的评判标准,给出甲乙丙丁四档,大家看过别人的答卷之后,分别做个小纸条,把自己心中的评判给出,记住,一定要公平公正,这种内部的比试,若不公正,就是害了同窗。”
大家都称是。
韦宝也觉得这种评判标准很是公平!挺民主的,因为都是不记名的方式。
却隐隐担心自己可能没有好成绩,会伤面子,韦宝这个人,很好面子。
最先被展出的是郑忠飞的文章,因为郑忠飞是最先交卷的。
“立意清晰,文风顺达,不错的文章,字迹也很不错,找不出明显错漏之处。”廖夫子在贴出卷子之后,做了简单的点评,然后对大家道:“大家请给出这张卷子的评判吧。”
三十多名学子分别给出了自己的评判,韦宝给了郑忠飞一个甲等!因为他觉得的确很不错。
韦宝并没有将这种比试太当回事,只是怕自己太丢人,并不在意旁人出风头。因为科考又不是他们几个人在考,他们几个人在比。
要是可以的话,韦宝甚至希望所有辽西辽东去参加乡试的秀才都能高中举人才好。只要自己可以中举便可,他不在乎旁人中不中。
马上,评判便全登上去了,33个人当中,有29个人给了郑忠飞甲等,四个人给了郑忠飞乙等。
廖夫子点头道:“按照乡试的评判的话,综合这么多人的评判,这篇文章当属甲等!若是整张卷子都能答出这等水平的话,考举人大有希望。”
众人闻言,一起恭喜郑忠飞,郑忠飞则急忙逊谢。
韦宝也大度的恭喜了一下郑忠飞。
“多谢韦公子!”郑忠飞一脸严肃认真的回应。对于韦宝能让他到海商会馆来备考,他并没有多感激,因为他是来找廖夫子学习的,又不是自己要到海商会馆来学习的。本来大家都是在山海书院读书嘛,还不是韦宝和吴二公子要搞特殊,才跑到这里来备考。为此,郑忠飞还隐隐不高兴呢。
郑忠飞并且想,刚才有四个人给了自己乙等,不用想了,韦宝肯定是其中一个!不过,郑忠飞对自己的文章很有信心,并不在意韦宝的评判。这又不是真的乡试。
到了汪东明、汪灿华、方安平等人,分别得的都是乙等。
乙等是这帮学子的普遍水平。
让韦宝很意外的,倒是吴三辅也得了甲等!
33个人当中,有21人给了吴三辅甲等,12人给了吴三辅乙等,所以,吴三辅综合成绩也能算是甲等。
韦宝觉得吴三辅的文章,大致也就是乙等水平,这应该跟吴三辅的好人缘有关。
吴三辅哈哈大笑:“我居然排在第二,多谢大家捧场啊。”
廖夫子忍俊不禁:“但愿乡试的阅卷夫子们,也能给吴二公子捧场才好。”
“哎,廖夫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看我得了甲等,你老是不是不高兴?”吴三辅笑道。
“没有,我哪里会不高兴?我替吴公子高兴的很呢!”廖夫子遂笑道。
吴三辅乐滋滋的笑了笑,坐在了韦宝身边,“怎么样?我还行吧?”
最后交卷的是韦宝,韦宝的卷子也最后贴出来。
韦宝心中有点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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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0 韦公子的文章居然还有错别字】
“还行还行。”韦宝只关心自己的文章,现在哪儿有心情管吴三辅心情好坏?
而且,韦宝刚才粗略看过吴三辅的文章,写的真的是的确还可以,反正韦宝自忖,是比自己好不少呀!
似乎这里每个人的文章都比自己好,怎么办哟?
不比不知道,一比的话,真正羞臊人也。
韦宝不想跟大家一道备考,也有这么个因素在,廖夫子好喜欢比试。
前面32个人,除了郑忠飞和吴三辅是甲等,其他人大部分是乙等,也有几个实在是不读书的公子哥是丙等。
要是放在乡试考场的话,别说丙等,就是乙等,也等于完全没有机会了!
就是甲等的人,顺天府的乡试,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每道题都可以拿甲等,要在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正如吴三辅所说,辽西辽东的子弟,几乎毫无希望!
廖夫子在将韦宝的文章贴出来之后,先是默念了一遍,不过三百字,一会儿便看完了,然后皱了皱眉头,在韦宝的卷子上圈圈点点好几处:“韦公子,还是有字词用法上的错处啊,还有五个错别字。”
韦宝闻言,一张俊脸立时羞红了。
作为一个已经获得了秀才功名的人,这就是他的真实水平呀。
居然还有错别字,廖夫子说出的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如雷贯耳,轰击的人抬不起头来嘛。
不过,韦宝还是脸皮算很厚的人,并没有畏畏缩缩见不得人,反而将廖夫子圈圈点点标注出来的错处,悉心记录好,并请教廖夫子如何改正。
廖夫子的水平虽然不如宋应星,但是教导学生,改正学生的错误,是足够用了的,耐心的教导韦公子该如何改进。
韦宝诚心道:“多谢夫子,受教了。”
“好了,依着规矩,大家给韦公子的考卷评判吧,都写在纸头上呈上来。”廖夫子道。
众人依言呈上了给韦宝考卷打的评判。
韦宝自己也可以给自己评判,韦宝怕太不好看,私心的给自己来了个甲等!
事实上,韦宝给每个人的评判都是甲等。
公布结果的时候,韦宝一共得到了16个甲等、8个乙等,剩下的9个都是丁等。
结果出来,一片哗然。
因为之前还没有人的卷子得到过丁等的呢。
都是同窗,大家还是善良的,觉得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所以一般最差,就是给人乙等或者丙等,给丁等的话,太伤人脸面了嘛。
按照规矩,甲等只能和丙等相互抵消,一个丁等,需要4个甲等来抵消。
等于韦宝是8个乙等,还负数了5个丁等。
一个丁等需要8个乙等用以抵消。
最后韦宝还剩下4个丁等,这样的成绩,最后只能仍然是丁等。
考过秀才的人,而且已经取得了秀才功名的人,在同窗之间的比试中,只能获得丁等的成绩,这……好羞耻啊。
韦宝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而且韦宝很清楚,给他甲等和乙等的人,肯定都是天地会的那些秀才,这些寒门秀才都是已经加入了天地会的,都是他手下的人。
正常来说,因为有好多错别字,还有字词用法错误,别人即便是给他丁等,其实也不算故意给他难堪,属于正常范畴。
这种文章拿去考乡试的话,实在是很丢人。
以至于,连廖夫子都无语了。
吴三辅凑近韦宝道:“小宝,我给你的可是乙等呀?”
韦宝点了点头,啥也没说,算一算也知道吴三辅给的不是甲等就是乙等,因为在场的人当中,一共23个寒门子弟,都是他的手下人,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太差的等级。依着韦宝想来,给自己乙等的寒门子弟,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这种考卷,能给个乙等,已经很自欺欺人了,给甲等,那都属于无脑推崇自己罢了。
廖夫子也不知道该说啥,鼓励道:“韦公子还是多在下面与众同窗一道苦读吧!虽然离着赴京赶考乡试的时日不多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韦宝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羞耻的不行,只能怔怔的点个头,还能说啥?
廖夫子望了望楼上的楼板,叹口气道:“江西的举人嘛,也不过如此,再这么下去,真的可以说是误人子弟了。”
韦宝知道廖夫子这是在嘲讽宋应星,等于也是在嘲讽自己,虽然很不高兴,却无力反驳。绝不是宋应星不行,是自己不行啊!
韦宝看了眼郑忠飞,郑忠飞却好似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他。
卧槽,居然无视我了?韦宝心中又一阵悲叹。
虽然自己重生穿越的时间不长,而且,一直忙着发展,其实没有花费太多太多时间在学业上,每天顶多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吧,这种学习强度,对于科考来说,那是杯水车薪。
不少寒门子弟,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了。人家冬练三伏,夏练三九,花的苦功夫都是实打实的,各行各业都是需要精心修为,绝对参不得半点假呀。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些道理,韦宝都知道。
可仍然免不了焦心。
接下来的半个下午,韦宝果然在楼下与众同窗一道读书备考。
“没有关系的,还有时间,不要灰心呀。”吴雪霞悄悄的到韦宝身边给他打气。
韦宝现在最害怕听到类似的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我没事,我脸皮厚的很。还是会去考乡试的,考不中,就只当去旅游了!”
“嗯,心态放好,放平稳就成。我明日过来,陪一陪你娘,再带她到山海关周边到处转一转,你安心学业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告诉我。”吴雪霞温柔道。
韦宝摸了摸下巴,看向吴雪霞,美貌动人的吴雪霞,温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多谢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你只要不对我凶巴巴的就可以了。”吴雪霞一副受委屈的小羊羔模样。
韦宝一汗,我对你凶巴巴,你两只手捏住赵金凤嘴巴,把赵金凤的粉脸拉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样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小羊羔模样好不好?女人啊,变来变去,都是橡皮脸!
不过,韦宝还是有点感激吴雪霞的,“我这几天肯定没有功夫陪我爹娘了,明天你带我娘到处转一圈,然后劝说他们回去吧。我就不回韦家庄了,过几天直接上京赶考!”
“嗯,放心吧,你娘很通情达理,会理解你的,眼下对你来说,最要紧的便是科考。”吴雪霞叹口气道:“其实我之前托人问过了,乡试想从考官身上想办法,一点可能都没有,倒是会试有点可能。乡试都是北直隶各个州府抽选出来的夫子交叉阅卷,从监考,到改卷子,到公布卷子,从头到尾都有很多夫子监视,而且都是每一步临时都要抽签决定人选,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次买通几十个夫子。而且,考官从中起不到啥作用。倒是会试,考官的作用会增加许多,尤其是考试中途和卷子改完,到次日开榜这个中间,有一些猫腻。不过,也要至少是内阁辅臣,或者魏公公这样的大人物,才有可能最终影响考生的成绩。”
韦宝听吴雪霞这么说,知道她真的为自己做了很多功课,也难怪吴三辅会说辽西辽东不可能有人能在乡试中中举,说的那么肯定,原来他们已经走过相关门路了呀。
自己之前在考秀才的时候,走王体乾的门路,王体乾当时就说过,考秀才他可以帮忙,但是到了乡试,绝不要找他,因为找他也没用,看来都是真的。
“你早些让你哥回去吧,你也早些回去歇着,我等下陪爹娘吃过晚饭,也早点睡觉了。”韦宝的精神有点萎靡。
虽然没人嘲笑他什么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身份,若还是当初乡里普通少年的身份,今天估计能被这些同窗给怼死,至少那些个富家子弟是肯定嘴上不会留情的。
虽然这些富家子弟中,学问最好的是吴三辅,但那些富家子弟一般也有乙等或者丙等的水平,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到丁等的啊。
吴雪霞看出韦宝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温柔道:“没事的没事的,早点睡吧,别想太多。”
韦宝看了吴雪霞一眼,忽然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感觉,忽然好想让吴雪霞留下来陪自己拍巴掌,给吴雪霞打针。
话说自从上回自己独自从北汛口到了建奴的控制区域之后,与王秋雅分别,这段时间都没有女人在身边,韦宝有好一阵没有和女人拍巴掌,没有给女人打针了。
这个念头一转即逝,却让韦宝的鸡儿邦邦硬。
吴雪霞从韦宝的眼中看出一丝柔情,妩媚的拨了拨鬓角的秀发,秀色可餐。
俩人无声的交流了几秒钟,吴三辅很不和适宜的过来了,“小宝,晚上上哪儿去玩玩吧?成天备考,备的人都傻掉了!”
“不去了,三辅大哥,你们去玩吧!”韦宝微微一笑。
“你不去,没有人做东呀。”吴三辅倒是说的很直白。
“刚才他们都给我丁等,我做个毛东。”韦宝厚脸皮的一笑。
吴三辅脑门都是黑线,“这帮家伙,也真是不长眼。我好好说说他们,你别往心里去哈。我可是给你的乙等哩。”
韦宝不跟吴三辅耍贫嘴,说是那么说,可还是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资助你们的,够不够?”
吴三辅欢呼一声:“韦公子给银子给咱们去玩了啊,还不多谢韦公子?”
一帮富家子弟给韦宝丁等给的不亦乐乎,刚才还偷偷嘲笑韦宝来着,此时称谢的声音,却也是一个比一个大。
谁知道,吴雪霞一下子从韦宝手里拿走了银票,并没有让吴三辅拿到。
“玩什么玩啊?你们不备考,就赶紧回家吃饭睡觉,我哥可是要回家的!再说,你们对韦宝有什么帮助吗?还好意思要人家的银票!”吴雪霞帮韦宝充当了黑脸。
一帮富家子弟闻言,立时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若不是吴雪霞,他们肯定是要怼回去的,吴家大小姐,他们却不敢随便乱怼了。
韦宝看的暗暗好笑,说实话,虽然说一百两银票,等于现代四五万块钱,可是对于现在的韦宝来说,真的便如四五块钱一般,他已经是真正的土豪,差银子也不差这么点银子。至于富家子弟们与自己仍然是面和心不和,韦宝也是无所谓的,好事还能让一个人都占尽了吗?表面上能维持个同窗好友的关系,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有事的时候,彼此还能说的上话,总归能算作普通朋友一类吧。
况且人家多吃他一两顿饭,也胖不起来,他也瘦不下来,这么点气度,韦宝还是有的。
韦宝笑着对众人打个招呼:“大家玩的开心一些,我有些困倦了,就先失陪了。”
众人急忙一起起身与韦宝告辞,富家子弟和寒门子弟都起身了,这些寒门子弟,本来就是韦宝的手下,都对韦总裁极为恭敬的。
富家子弟和寒门子弟中间,还有一个特殊的人,那就是郑忠飞,以郑忠飞家的情况,其实也可以勉强算是富户了,作为甲长,放在现代,也是一个村庄的首富,上万两银子的家当是有的,肯定不能算是寒门子弟,但是山海书院的情况比较特殊,学生要么很富裕,要么都是很穷的人家,像郑忠飞这种的,还真的就只他一个,一般这种中产阶级子弟,家里是不太热心科举的,或者说子弟本人不太热心,家里也不会太勉强,放眼乡里为主。
就像是芳姐儿的几个哥哥,芳姐儿她爹孙九叔都已经那么在意科举了,几个儿子也没有人有功名。这年代的功名,的确是非常非常难啊,便是一个秀才,可能都是很多人一辈子的奋斗目标了。
闲话几句,韦宝走之前,吴雪霞到底是将银票还给了韦宝,韦宝也没有再推辞,反正自己的礼数已经做到位了。
晚上,陪爹娘吃饭。
韦宝并没有表达让他们先回去的意思,本来预备让吴雪霞跟他们说的,却没有想到,几个人才出来一天多,便很恋家,都急着回去韦家庄了。
“小宝,你赴京赶考之前,还回韦家庄吗?”韦达康问道。
“不回去了。”韦宝笑道:“再过四天就要赴京考试。”
黄滢点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吧,等考完乡试,一定要回韦家庄好好的多住几日。”
韦宝点头,却并没有明确答应,因为韦宝知道,现在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多住几日哟?韦家庄的管理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走上正轨了,所剩下的,也只是靠时间慢慢的磨合罢了。
等考完乡试,最重要的还是辽南的事情,这是一切的重中之重,肯定比乡试更加重要!
以韦宝现在的人脉,即便是只有一个秀才功名,甚至没有功名,凭他是孙承宗的弟子,要想不如官场,在蓟辽系弄个低阶官员做一做,日后再设法通过贿赂的手段升迁,也不是难事。只是那样,只能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会受到严重限制罢了。
吃过饭,韦宝看了一会儿宋应星给自己写的文章,因为今天下午受到一波打击,信心被影响了,昏头昏脑的,真的实在是一点东西都背不进去,正预备睡觉,让他惊喜的是,芳姐儿居然来了。
韦宝刚才下午还想着该找个女的拍巴掌,没有想到美女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韦宝对于找青楼女子是不太热衷的,像是徐蕊这种顶级美女,但是因为曾经从事过服务行业的关系,韦宝也一直没有完成心理建设,一直没有推倒徐蕊,更不用说再出去弄这种妹子了。
统计署倒是有不少美女特工,韦宝身边也还是有女工作人员的,但是韦宝并不想给人太随便的感觉,而且也不想随便吃窝边草。
“你怎么这个点来了?你们店里这个时候不是正忙的时候吗?”韦宝笑着亲自迎接芳姐儿上了自己的二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芳姐儿也丝毫没有避讳,一副韦宝女人的模样。
“我今天一整天就没有在柜上帮忙,我跟我爹说过了,以后我会很少抛头露面了。”芳姐儿道:“你不是让我进入统计署吗?今天已经有人来跟我联络过了,是山海关站的人。”
韦宝嗯了一声,他的确已经对林文彪交代过,安排芳姐儿为统计署副总管事的职衔的事情。
“是我让人给你培训的,怎么样?”韦宝道:“本来培训都要回韦家庄总部,我考虑到你有事,而且你也不好向你爹交代,所以安排人对你亲身培训。幸好你也不是引人注意的人,并没有什么不方便。”
“对啊,让人来山海楼给我培训,的确很方便,我今天学了很多东西。”芳姐儿道:“对了,今天下午金凤的丫鬟来找过我了,她说金凤让我告诉你,她娘不同意搬到别处去,就在山海关。”
韦宝嗯了一声,想到自己昨天曾经要求赵金凤和她娘搬到京城去住,或者干脆搬到江南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看样子,赵金凤的娘是不肯的了。
韦宝想与赵金凤的娘见一面,但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功夫,也没有将这个事情太放在心上,韦宝并不是特别担心吴雪霞会再去找赵金凤的麻烦。虽然今天没有再跟吴雪霞说起赵金凤的事情,但是韦宝从吴雪霞的态度上判断,吴雪霞应该不会去找赵金凤的麻烦了。
反正,韦宝就是这么直觉的。
“在山海关就在山海关吧,你平时多注意赵金凤她们的安全便是了。而且赵金凤和她娘有毛文龙的人暗中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韦宝道。
“为什么毛文龙的人会暗中保护赵金凤?”芳姐儿问道。
韦宝将自己的猜测对芳姐儿说了,“这事不要对别人提起。”
“我知道,你觉得赵金凤可能是毛文龙生的?这真不可思议。我听金凤说,她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山海关了,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没有见过毛文龙。”芳姐儿道。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还不清楚,慢慢查吧,而且这个也无关紧要。”韦宝笑道:“无非是他们上一辈人年轻的时候男女那些事呗。”
芳姐儿嗯了一声,与韦宝谈起统计署的许多事情,“我今天来过,在你上京赶考之前,不会再来找你了,我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我现在已经是统计署的人,也得按照规矩办。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总裁,天地会的几万人都要对你忠诚无比,誓死效忠。”
韦宝微微一笑:“你有特权,你若想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你自己具体看着办就可以。”
芳姐儿闻言,粉脸一红,又与韦宝说起统计署和检察署,才知道统计署不是权力无限大的,后面还有检察署的人监督,更加觉得韦宝的体系真的很厉害,一环扣着一环,真的是环环相扣。
情报部门的“正经”工作是广撒网,以各种低调手段搜集对手的“大数据”,用数据趋势和异常数据来判断对手的重大行动。
检察署和统计署虽然在命名的时候有这个意识,但是并不是一个统属的,而是两个很大的系统。
统计署的训练倾向于隐秘行动,并非信息分析。
天地会设置调查研究机关,收集大明内外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及社会阶级关系各方面材料,加以研究,以为韦总裁工作的直接助手。设置调查研究机关,收集有关该地敌友我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及社会各方面材料,加以研究,以为各该地工作的直接助手,同时供给情报。
关于收集材料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收集敌、友、我三方关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及社会阶级关系的各种报纸、刊物、书籍,加以采录、编辑与研究。
邀集有经验的人开调查会,每次三五人至七八人,调查一乡、一区、一县、一城、一镇、一问题(例如土地问题、劳动问题、游民问题、会门问题)的典型。
从研究典型着手是最切实的办法,由一典型再及另一典型。
在农村中,应着重对于地主、富农、商人、中农、贫农、雇农、手工业者和游民等各阶层生活情况及其相互关系的详细调查。
谈了一会儿关于统计署和检察署的事情,芳姐儿拿过韦宝刚才正在背诵的一篇文章来看。
“你备考,每天就是背这些东西啊?”芳姐儿道。
韦宝叹口气:“难啊。”
他本来不想说自己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的,但憋着难受,还是对芳姐儿说了。
芳姐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韦宝,拿过一本《尚书》,笑道:“这么一大本东西,要是我就死都背不下来的,没有办法,科考就是这样的了。”
韦宝好笑的看着芳姐儿,其实芳姐儿这种态度,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
韦宝很怕人说些什么,没有什么,过几天就会好了,之类的话。
《尚书》是最早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最早时它被称为《书》,到了汉代被叫做《尚书》,意思是“上古之书”。汉代以后,《尚书》成为儒家的重要经典之一,所以又叫做《书经》。这部书的写作和编辑年代。作者已很难确定,但在汉代以前就已又了定本。据说孔子曾经编纂过《尚书》,而不少人认为这个说法不可靠。《尚书》所记载的历史,上起传说中的尧虞舜时代,下至东周(春秋中期),历史约1500多年。它的基本内容是古代帝王的文告和军臣谈话记录,由此可以推断作者很可能是史官。
它大致有四种体式:一是“典”,主要记载当时的典章制度;二是“训诰”,包括君臣之间、大臣之间的谈话和祭神的祷告辞;三是“誓”,记录了君王和诸侯的誓众辞;四是“命”,记载了帝王任命官员、赏赐诸侯的册命。《尚书》使用的语言、词汇比较古老,因而较难读懂。流传至今的《尚书》包括《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两部分。《今文尚书》共二十八篇,《古文尚书》共二十五篇。从唐代以来,人们把《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混编在一起后来经过明、清两代的一些学者考证、辨析,确认相传由汉代孔安国传下来的二十五篇《古文尚书》和孔安国写的《尚书传》是伪造的因此被称为《伪古文尚书》和《尚书伪孔传》。这个问题在学术界已成为定论。
“这本《尚书》,我已经背了两个多月,仍然没有背出来。”韦宝叹口气道。
“那你当初是怎么考中秀才的?”芳姐儿好笑的眨了眨眼睛,暗忖你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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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1 芳姐儿的头一次】
“背是差不多能背下来,也能理解各篇文章的意思,但是要通过对照文章,再结合命题来做出相关的策论,哪里有那么简单?”韦宝叹口气道。
“嗯,我听你这么说,也觉得挺难的。”芳姐儿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是我爹发现我这么晚还找不到人,肯定急坏了。”
韦宝暗忖,这才九点来钟吧?很晚吗?若是这样的话,你这个统计署总署的副总管事,兼任山海关站的站长,还怎么做啊?
芳姐儿似乎看出来了韦宝的疑问,笑道:“你放心,现在山海关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跟他们说了,不必因为我加入而改变太多,我还在学嘛。再过一阵,我便对我爹说,让他休息,将山海楼的生意并入天地商号,到时候我便专心处理自己这摊子事情了。”
“你爹肯将山海楼的生意收了?”韦宝奇道。
“肯的,银子给够了就成,我爹心里有本帐,只要是赚钱的买卖,他没有不肯的,大不了再另外找地方重新开一家更大的酒楼便是。”芳姐儿道。
“那他该不会要把你也带走吧?”韦宝问道。
“我在让天地商号收购我们家酒楼之前,肯定要对我爹摊牌的,我会告诉我爹,我要做你的女人,并且已经与你私定终身了。”芳姐儿说着,少有的害羞起来,红着粉脸低下头,轻声道:“我爹拗不过我的。”
韦宝闻言大喜,“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做了真夫妻吧?”
芳姐儿明白韦宝的意思,侧过身子,芳心通通狂跳,高耸的酥胸急剧起伏着,没有回答。
韦宝一把将芳姐儿搂着压在了身下。
芳姐儿媚眼如丝的看着韦宝:“小宝,你想跟我那啥,我便由着你,但我觉得是不是再等一阵?你现在忙着科考的事情。而且,我也怕会怀孕。”
韦宝呵呵一笑:“就因为科考烦心,才要放松一下啊。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做我的女人了,还想什么呢?至于怀孕,你完全不必担心。”
韦宝说着,从床头像是变戏法一般摸出一盒避孕套。
芳姐儿一见避孕套盒子上那火辣辣的画面,一个黑头发的亚洲女子身材极其丰满,穿着一身小到不能再小的三点装。
“这是什么啊?这女人穿成这样,青楼的女子也不会这样穿。”芳姐儿看了一眼,害羞的扭过头去,却没有发现,这种照片材质的画,根本就是这个时代不可能具备的技术。
韦宝越是重生的时间久了,越是发现,其实这个时代的人接受程度很高!似乎他拿出来的现代物品,很少有给人震惊感觉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存在即是合理的,倘若是自己在现代,忽然有人拿出未来的科技的东西,虽然有点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但顶多认为是自己见识少,没有见过那么多新奇的玩意,说不定是哪个发达地区的新发明。
这个时代的人通常也是这么想的,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并不会马上认为是啥黑科技,是啥从未来来的东西,而更多的是认为,仅仅是自己知道的事情少罢了。
韦宝看了看害羞的芳姐儿,却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将避孕套展示给他看,吹成一个气球的模样,立时变成一根萝卜大小的鸡儿形状,“你看,戴上之后,绝不会怀孕的。”
芳姐儿看了一眼,害羞的呀一声,再大方,在成熟的气质也禁不住直观的看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韦宝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马上就有你舒服的。你若是不想,便算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芳姐儿抿了抿嘴,像是下决心般的道:“我也不知道想不想,但我知道,若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韦宝听芳姐儿这么说,感动不已,在芳姐儿的粉脸上亲吻了一口:“我现在就想要你!”
芳姐儿大着胆子,美眸扫过韦宝俊秀的脸颊,没有回答,直接用一双修长的玉臂勾住了韦宝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上。
不到几秒钟,俩人的衣服一件件从床上飞到床沿,飞到地上,甚至还有飞到桌上的。
“小宝,这是我第一次。”
“嗯,我会珍惜的,会对你温柔的。”
“还没有过门就这样,你以后不准瞧不起我。”
“是我要这样的,你是迁就我罢了,我怎么会瞧不起你?疼你都来不及。”
红木床上的纱帐剧烈摇晃起来,伴随着女人被打针时候的婉转歌唱,中间还有拍巴掌的啪啪啪声伴奏,合成一副动人的乐曲。
直到二更天,一场鏖战才停止。
芳姐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白花花的身子裹在一张薄薄的单子中,轻声道:“这些完了,我听见打二更了,我爹爹肯定急死了的。”
韦宝倒是毫不在意,有了王秋雅和范晓琳之后,大半年了,芳姐儿才只不过是自己的第三个女人,以他现在的身家和社会地位来说,又是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他这已经算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了吧?
“你爹居然没有找到这里来?”韦宝道。
“我让我的侍女给我打掩护了。说不舒服,早早睡了,他可能还不知道。”芳姐儿道。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索性明天早上再回去,我送你回去吧?好好歇一歇。”韦宝笑着搂紧了芳姐儿。
初尝美妙滋味,芳姐儿也舍不得与情郎分开,轻轻地嗯了一声,紧紧的贴在韦宝胸口,紧紧的依偎着韦宝,好不惬意。
等韦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半上午了,太阳高升,床上却没有了芳姐儿。
韦宝问过林文彪,才知道芳姐儿凌晨离开的,自己尚且在熟睡。
“总裁请放心,我的人一直送芳姐儿回去的,一路没有人跟踪,山海楼的人似乎也没有发现。”林文彪道。
“这就好!”韦宝笑了笑,回味着昨晚的美妙滋味,问道:“廖夫子和吴三辅他们都来了吗?”
“廖夫子和一帮山海书院的学子在一楼备考,我对廖夫子说公子昨晚念书念的太晚,尚未起身。吴二公子和吴大小姐还没有到,应该跟昨日一样,会吃过午饭才到吧?”林文彪答道。
韦宝嗯了一声,在床上又磨蹭了几分钟才起身,自有随扈服侍他穿衣洗漱。
昨晚鏖战的太激烈,韦宝觉得身上有点黏,又洗了个澡,才开始今日的学业。
其实经过昨天下午的那场打击,韦宝现在对于背书,对于备考,热情大大减低了。
认为现在开始,即便是不眠不休,也没有办法跟那些正牌秀才们在乡试的战场较量的!
遂只能完全依靠手机作弊了。
韦宝不但将宋应星已经给出的文章,并且正在源源不断做出的文章,都按照序号,按照标题,做好索引,存储到了手机当中,还将廖夫子弄的那本大砖头历年乡试会试考题评论,都存储了起来。
若是乡试能对着手机开卷考试,韦宝觉得至少有五成机会,若是不行的话,肯定机会等于零。
这么想通了之后,也就放松了。
和林文彪想的不同,午饭的时候,虽然吴三辅没有来,但是吴大小姐今天却自己过来了。
因为吴大小姐还记着昨天答应韦宝的事情,要陪韦母逛一逛,然后劝说韦母和韦父等人先回韦家庄去。
“吴大小姐,我们等会吃过饭就回去了,你以后有空要常常到韦家庄来玩啊?”韦母热情的向吴雪霞发出邀约。
吴雪霞好奇的看了看韦母,又看向韦宝,本来她还想好了一番措辞,想着劝说韦母先走,不必耽误韦宝读书的,却没有想到韦母居然自己先开口了。
韦宝微微一笑:“我娘昨天就决定先回去了。今天下午我也不进学了,陪我爹娘到处转一转,然后明日便提前赴京,在哪儿备考都一样,不如索性提早到京城去等着。”
韦宝其实是因为吴襄和吴三凤已经回到了山海关,决定山海关隐隐有些不安全,更因为觉得再苦读备考的意义不大,才会萌生提早入京的想法。
倒不是想提早入京找门路啥的,韦宝已经对于乡试这一关无法托人找关系,无法走后门,持认定想法了。事实也的确是没有机会的。
科举是封建社会的支柱!若是科举也**了,整个帝国将瞬间崩塌,所以,不管是哪个封建大一统王朝,这方面都不会轻易放任的。
韦母和韦父对于韦宝是在山海关备考,还是在京城备考,是无所谓的,韦达康点头道:“早点入京也好,凡事赶早不赶晚,反正有宋先生和廖夫子跟在身边,随时也能请教学问上的事情。”
韦宝点头称是。
“小宝,那你下午不必陪我们了,我们吃过饭便回去,下午也不能耽误你学业呀。”黄滢道。
“没事的,娘,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韦宝厚着脸皮道。
吴雪霞啥也没说,不过,听韦宝说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仍然忍不住掩口一笑,暗忖你都只能在同窗之间的比试中拿丁等,这等成绩,怎么敢说准备的差不多了?
其实吴雪霞也和吴三辅的想法差不多,觉得整个辽西辽东的有秀才功名的子弟,去顺天府应考,真的就只是去玩一玩,恐怕一个人都没有机会考上,若有机会,也顶多是那个郑忠飞有一点点机会。
同窗之间,熟悉的人之间,其实大家肚里啥水平,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对啊,婶子,让韦宝下午歇一歇吧,他每天都很用功的,总是用功而不歇息,也不见得多好。不是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吴雪霞笑吟吟的温柔劝说。
黄滢很能听进去吴雪霞的话,笑道:“好吧,小宝自己安排便是,不过,山海关就这么点大?有啥好玩的?你和小宝去玩玩吧。我们出来几日,急着回去,要说玩,不如回韦家庄,玩的人更多。”
“韦宝,既然韦叔韦婶着急回家,便由着他们吧?”吴雪霞道。
韦宝笑道:“行,我也不太爱跟爹娘出去玩,花点银子,他们又得一个劲的唠叨。”
“小宝,你别乱花银子啊,须知道存银子难,花银子容易。”黄滢听闻花银子,立刻要打开她的生活经验话匣子了。
韦宝笑道:“怎么样?娘,你放心吧,我不乱花银子!”
吃过午饭,韦宝和吴雪霞去送韦达康、黄滢、范老疙瘩、王志辉等人回韦家庄。
到了山海关外面不远,靠近韦家庄的那个方向,本来韦达康和黄滢一个劲劝说韦宝回去来着。
韦宝说:“那边一段长城边,有个岳王庙,咱们去转一转吧,然后我们就回去。”
黄滢喜欢四处走走,只要是不花钱,又能看风景的活动,黄滢都喜欢,笑道:“小宝这主意不错。”
吴雪霞好笑的看向韦宝,轻声道:“我跟你娘出去逛了一天,她是一两银子也不让我花的,恨不得天底下都不用花钱了才好。”
韦宝微微一笑:“那你得学着点。”
吴雪霞听闻韦宝话中意思,隐隐有原谅自己了,并且将自己当成为了媳妇的意思,不由的欣喜的嗯了一声。
虽然赵金凤和她娘不愿意离开山海关去京城住,但是韦宝认为他忙过这一段,安排赵金凤和她娘还是很简单的,所以决定背着吴雪霞做这些事情,有些对不住吴雪霞,再说吴雪霞那天也没有把赵金凤怎么样,这么点事情,不至于一直生气。
一行人上山,一百多蓟辽督师督师府的亲卫则跟随到山脚等待。
为了安全起见,韦宝决定让这帮人护送自己到京城大门口,才让他们回转宁远城!
因为去的一路上都要经过辽西的地盘,太招摇,备不住哪家大户为了那自己三百多万两银子的人头钱,豁出去要暗杀自己。
虽然不怕暗杀,却也是有一定风险的,所以让督师府的亲卫跟着,万无一失。
至于回来的一路,别人并不知道自己几时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走那条道,就要安全的多了。
步入正殿,威风凛凛的岳飞把韦宝吸引住了。
只见岳飞身着盔甲,批着紫色战袍,右手举着一把锋利的剑,两眼炯炯注视着前方,时刻准备着和来犯的敌人战斗。
塑像上方有一块匾额雕刻着“还我河山”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使韦宝不禁想起岳母刺字这个千古传诵的故事,“精忠报国”这四个大字不仅是刻在岳飞的身上,而且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中,他能成为一位精忠报国民族英雄与母亲的教育是密不可分的。
塑像两侧的墙上刻有岳飞生平简介和许多好几幅记载着岳飞带着将士们冲锋陷阵攻打金寇的壁画。
黄滢、韦达康、范老疙瘩和王志辉等人到处看看,乡里人没有太多文化,只当成看风景好玩,没有韦宝那么多感触。
“怎么?想什么呢?”吴雪霞问道。
“岳飞爷爷一心为着民族振兴,而不与**权贵同流合污,宁可冤屈而死也要洁身自好。能和伟人面对面地进行了心与心的交流。挺好。”韦宝道。
吴雪霞噗嗤一笑,“你看个雕塑也能想到这么多事情啊?现在兵荒马乱的,这庙宇已经荒废了。”
“我出银子重建!”韦宝说着,招来了林文彪:“派人将这座山,和这个庙宇修葺一番,派几个人来当庙祝。”
林文彪立时会意,总裁是要将这里当成韦家庄外的一处秘密据点,这里在要道边上,的确很利于监视从抚宁卫到山海关之间的动静,也利于提前保护韦家庄,当即答应下来。
“重建这个庙宇,至少要3000两纹银。”吴雪霞道。
“我准备花10000两纹银!庙宇不能随便新增。但是已经有了的庙宇,都寄托了人们的信仰和愿望,不能随便荒废。”韦宝道。
吴雪霞嫣然一笑:“成,谁都知道韦公子最有银子了。10000两银子也不算什么。不过,有10000两银子拿来修庙,你不如想想多买些粮食,备着,否则你那几百万人吃什么?”
“呵呵,你还挺关心我的事情。放心,我敢弄这么多人来,自然有养活大家的本事!”韦宝坚定道。
韦达康和黄滢听见了韦宝聊天,韦达康不由道:“小宝,对了,我正有个事情要问你,我在韦家庄听说你在大量买辽民到辽南去啊?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对啊,不光是韦家庄传开了,连山海关这边都传开了,人家知道我是你娘,都在说你,说你买辽民的事儿,现在你娘也成了辽西的名人了,早哪儿被人看到哪儿,像是我长得多稀奇一样。”黄滢嘀咕道。
韦宝一汗,知道这么大的战略规划,一句话两句话的,根本就没法说清楚,而且,当着吴雪霞的面,也没有办法细说。
“爹娘,这事你们别过问了,三两句话没法说清楚,这事天地会最高层的事,注意纪律。”韦宝笑着用天地会的纪律压韦达康和黄滢。
韦达康和黄滢是他的爹娘没错,但是在天地会的体系中,他们只是中层干部,天地会若是一个国家级别的体系,他们顶多是省级,远达不到中央级别。
范老疙瘩和王志辉闻言,立马劝说韦达康和黄滢别问了,都听小宝的便是。
黄滢笑道:“小宝,你也别不耐烦,我们才不想问呢。只是这事情这么大,你千万不能当儿戏,几百万人没饭吃,可不是逃荒这么简单。辽西逃荒的人始终没有在本地待住的人多,才不会闹出大乱子,要是哪天,逃荒的人远远多过在本地待下去的人,那就能闹出天大的乱子啊。”
韦宝一笑,没有想到自己的娘进步很快,现在已经能站在战略高度想事情了。
并不是黄滢站在战略高度想事情,而这时最基本的常识。
吴雪霞也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而且,本来就是她率先挑头问起来的:“韦宝,你有什么办法养活几百万人?你们韦家庄顶了天也就两三万人耕种,两三万人能养活几百万人吗?”
“哪里有那么多粮食哟?我和小宝的娘就是负责开荒耕种的,虽然今年韦家庄大丰收了,但是能顾二三十万口子人都顶天了。”韦达康不由的顺着吴雪霞的话道。
韦宝立时皱眉摇头,示意韦达康,很多话不能当着吴雪霞的面说。
黄滢也立时醒悟过来了,拉了拉韦达康的衣袖:“他爹,别问了,小宝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再说,天地会轮着你当家了?”
范老疙瘩和王志辉也看出来了问题,都想到了吴雪霞是吴襄女儿的身份,虽然大家没有明着说,但是心里都有本帐,知道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还是将韦家庄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而韦家庄的人,也对外界的人,存在一定敌意,始终保持警惕。
韦达康笑道:“好了,好,好,我不问了,成了吧?你们一个个说的,我是要当天地会的家吗?我是小宝的爹,还不让人说话了呀?”
现在的韦达康已经不是原来动不动就踢韦宝屁股的韦达康了,体制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管伦理上是什么辈分,谁的权力大,谁说话就算数!
随后,韦达康、黄滢、范老疙瘩、王志辉等人辞别还要玩一会的韦宝下山,返回韦家庄去。
吴雪霞看出来了韦宝刚才做的表情,暗暗生气韦宝有很多事都防着自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
“呵呵,怎么了?不高兴了?”韦宝笑着看了眼吴雪霞:“走,咱们再上那边长城转一圈,然后回山海关买东西去。今天下午好好的玩一玩,明天便赴京了!”
“我凭什么不高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话,自然不会对我说了,我想,若今天是赵金凤在这里,你肯定不会这样,肯定不会有事瞒着她的。”吴雪霞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一个人默默的踱着步,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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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2 山海关外玩一玩】
吴雪霞自忖即便韦宝有什么事情告诉自己,自己也不见得会回去告诉爹娘的,觉得很委屈。
吴雪霞不想主动提起赵金凤,因为知道家里马上会在韦宝赶考的时间前后将赵金凤绑走,拘禁起来,不提赵金凤,能减少自己的嫌疑,但是仍然忍不住。
“不是防着你。今天就是赵金凤在这里,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想好具体要怎么做!”韦宝道:“我现在只知道,有足够的人口,我就能确保守住辽南!我只想好了一,还没有想到二要如何解决呢。”
听韦宝这么说,吴雪霞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如果韦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而不是故意瞒着自己,她便不太介意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就敢大量买人?而且你还把辽东的人都买光了,让辽东辽西的世家大户一点银子都弄不住,他们都恨死你了,若是到时候粮荒,想从辽西买粮,我告诉你,一定门都没有,而且,你若想从北直隶买粮,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你运到辽西来的。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这么紧张我?”韦宝微微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笑的起来?过两个月,有你哭的时候。”吴雪霞对于韦宝也是无语了,见韦宝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又好气又替他着急。
韦宝心里一暖,去牵了吴雪霞柔嫩的小手,纵然吴雪霞的小姐脾气琢磨不透,并不总是顺着自己,有这么一个超级大美女为自己担心,还是很容易让男人自豪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会有办法的,不是防着你,我虽然想到了一点点,却也不便对你说,而且,你家那边的事情,若是关于我的,你也不必告诉我,这作为我们之间的默契,可以吗?”韦宝道。
吴雪霞本来想挣脱韦宝拉着自己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芳心懒洋洋的,就愿意这么被韦宝握着,身边的挣脱,幽幽道:“若是我家有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设法告诉你的!你知道的。”
“那就谢谢你了。不过,我也不会做什么对吴家不利的事情!这趟你家损失的银子,等会我就给你们家补回来!”韦宝笑道。
“怎么补回来?你打算给我银子?我不要你的银子。你有本事从辽东把人都弄走,那是你的本事,是我爹和我大哥弄不过你,我再拿银子回去,算怎么回事?”吴雪霞羞红了粉脸道。虽然说不要,但是韦宝有这份心,她还是很高兴的。
“你帮着算一算,你家这趟大概损失了多少银子?”韦宝问道。
“干什么啊?说了不要了。”吴雪霞道。
“就问一下,你帮忙算一下嘛。”
“大概三四万两银子吧?我家在关外没有多少产业,有一个庄子,两三千亩地,大都荒废了,不过却有一两万佃农,每个佃农一两纹银,这里就是一两万两银子。但是现在人都被你弄走了,地是肯定一时半会找不到那么多人来种地的了,这是其一。其二,房子时间长了没人打理,也得荒废。地,人,房子,合起来,怎么样也得损失四万两纹银左右。这还不算以后没有了一份稳定的粮食收成。你这么一弄,整个辽东都要破败了,以后再要抵挡建奴,就麻烦了!所以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都说你可能想投靠建奴,说你是大汉奸。”吴雪霞说完,自己先笑了,因为她相信韦宝,觉得韦宝就是死,也不会当汉奸的。
韦宝也被吴雪霞的话弄得一脸黑线,你吴家才是超级大汉奸吧?你们吴家祖家,有名的卖国贼啊,还敢说我?我哪里像汉奸了?我都说了弄人走,是为了守住辽南。
不过韦宝仔细想一想,自己把人都弄到辽南去,若真的投靠建奴,也不是不可能,若真的这么做了,建奴一下子发家了,所以别人误会他,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行,等会我就一次性还给你家!”韦宝笑道。
“哎呀,你真墨迹,我都说了不用还的,我家也绝对不会要,要是被其他世家大户知道了,我爹还怎么做人?等下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和你暗中勾结呢。”吴雪霞说完,又笑了,她现在成天与韦宝出双入对的,难道人家就不怀疑了?
“你爹你娘要是担心这个的话,你和你二哥就不会成天和我在一起了。走吧,上那边走走,就回山海关了。”韦宝牵着吴雪霞的手,继续走。
“喂,你到底要如何还银子?给我银子?还是给我爹银子?给我哥银子?你不会想着等下去我家见我爹去吧?”想到这里,吴雪霞粉脸羞得通红,韦宝见她娘,可以说是去找吴三辅的时候偶遇的,但是韦宝现在去她家见她爹的话,那就大不相同了。
韦宝之前虽然去过自己家,也见过爹,但那时候韦宝的身份不一样啊。那时候韦宝不过是一个乡里少年,就算做点生意,有点小名气,却也远远赶不上现在,现在韦宝可是整个辽西辽东,关内外瞩目的豪富人物了,又是督师大人的弟子,再上自己家去的话,别人会不会以为韦宝是去自己提亲的?
想到提亲,吴雪霞就芳心通通狂跳,韦宝若真的肯还四万两银子的话,说是提亲的银两,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韦宝却没有吴雪霞这么多心思,心情一舒畅,整个人便精神了不少,在长城上闲庭信步。
山海关这一带的万里长城,并不像后世一样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这时候的人口少,旅游业更是没有影子。
山海关的关城防守很严密,但也只是外紧内松,在山海关这一侧,长城都是空的,顶多隔着好几里地,才有一座望哨,有士兵把守,见到大队敌情,才会放狼烟啥的。
像韦宝现在和吴雪霞,带着几个随扈这么随便溜达,一眼望去,连个人影子都望不到。
秋高气爽,草长莺飞,不到长城非好汉。
所以韦宝才会带着吴雪霞来到这万里长城,俩人走在万里长城的路上,觉得并不困难。因为两个人都有点武功底子了。
“你有养过老鹰,养过雕吗?”韦宝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觉得,这时候要是有皇太极的妹妹,聪古伦格格养的两只大雕,肯定更应景。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爹曾经想养的,喂了几只,都没成功。熬鹰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吴雪霞答道。
韦宝点了点头:“我在关外,认识一个朋友,她哥哥就有两只非常厉害的大雕!”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吴雪霞闻言,立马警觉道。
韦宝呵呵一笑:“你就这么紧张我?女的,怎么了?”
吴雪霞挣脱了韦宝的手,抱着胳膊哼了一声,“就知道是女的!你走哪儿都是女的,你到底认识多少女人?”吴雪霞本来还想问韦宝到底跟多少人女人睡觉了来着,却到底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是姑娘家。
韦宝笑了笑,没有搭理吴雪霞,看着山海关外的风景,壮观秀丽,看那连绵起伏的万里长城,每一处都是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长城脚下,周围都是一座连着一座苍翠欲滴的山峰,那高大壮观的山峰上,一条像龙一样的长城横卧在山上。
山中的一切全在眼里。满山遍野的绿树像给山盖了一层绿被。
长城顶端,可真陡啊!一块块条石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走在长城上,让韦宝想起古代劳动人民是花了多少汗水和智慧才建起了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万里长城。
古代可没有起重机,只有用那一双双手把这沉重的条石筑成长城。
周围云雾缠绕,风景美不胜收。
吴雪霞跟韦宝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便又开心起来,到处指指点点,与韦宝谈论风景古迹,开心极了。
吴雪霞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没有不爱玩的,只是平时也没有合适的伴儿,跟自己那几个小丫鬟在一起,哪儿也不想去。
若是每天跟韦宝在一起的话,吴雪霞哪里都是愿意去的。
“我爹说,长城代表了男人的胸怀,要不然秦始皇也不会修建万里长城了。”吴雪霞忽然对韦宝道:“你在韦家庄修城,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我可不敢跟秦始皇相提并论。”韦宝微微一笑道:“我那个是防风墙,是为了防大风的呢。而且,我们韦家庄里面还修了很多防风林,你又不是没有看见。”
“哼,处处防备我,我不跟你说了,一点都不信你说的话。”吴雪霞撅了撅小嘴:“你们韦家庄的城池,比山海关的都结实!还防风墙。”
俩人玩了一个多时辰,其实也没有走几步,就走了一小段长城,然后沿着原路下山。
返回山海关内。
“明天你什么时候走?你走,我也让我哥跟你一道去京城。”吴雪霞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怎么?听这个意思,你也要去京城?”韦宝问道。
“嗯,我陪我二哥赴京赶考。”吴雪霞说完,粉脸羞的通红,身子随着马车轻微的晃荡。她本来也没有要厚着脸皮陪韦宝去京城考乡试的,都是她们一家人上回开家庭会议定下来的事情嘛。不过,吴雪霞也想多和韦宝在一起,也想上京城玩一玩,不单单是吴三桂向往去京城玩,她也同样向往的。
“明天清晨就走,天亮关门开就走!”韦宝道。
“为什么要这么赶?”吴雪霞好奇道。
“预防有人暗杀我。”韦宝呵呵一笑,看向吴雪霞。
“我爹可没有想过要暗杀你啊。”吴雪霞一听韦宝这么说,立时明白韦宝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一定已经知道了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商议暗中杀掉韦宝,谁杀了韦宝,就能拿到各家凑集的三百多万两银子的赏金的事儿。“不过,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我不是怕人暗杀,只是这天气,早点赶路凉爽。秋老虎还是有些炎热的,为底下人考虑,反正在马车上还不是接着睡。”韦宝解释道:“我身边这么多人,就是调集辽西几个卫所的大军过来,也不见得能抓住我。况且我身边跟着督师府的亲兵,谁敢胡来?”
“嗯,只要有督师府的亲兵跟随,的确没有人敢胡来。”吴雪霞点头道:“我就怕明天太早,我二哥根本不可能起来啊。就不能下午动身吗?”
“若是什么事情都等着你二哥一道去做的话,啥事都别干了。”韦宝笑道:“你们不必跟我一个行程,若是廖夫子明天没有办法跟我一道走,我就先到京师等你们,你们来了以后,若是不愿意住客栈,可以到前门大街我的府邸去找我!”
韦宝之前还没有跟人说起过自己在北直隶有大批产业的事情,不过现在感觉翅膀硬了,无所谓了。
“你在前门大街都有府邸了啊?我家在京城都没有专门买宅院。”吴雪霞听闻,不由的有些羡慕道。
“那是因为你家的重心在辽西,你爹也没有想过要到京城去发展。”韦宝笑道:“你家若是早有这个心思,京城的好地段都能被你家买光!”
“也是,我爹就一辈子守着辽西这一亩三分地了。”吴雪霞笑了笑,两只手托着下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像你的心那么大,到处去买地买人,早晚树大招风。”
“你到底是希望我好,还是希望我不好啊?树大招风可不是好词吧?”韦宝笑道。
“也不是什么坏词,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还是别太瑟比较好。岂不闻,人怕出名猪怕壮么?你看我爹,平时都深居简出的,几时跟你这样,上哪儿都弄个几百人到处跟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是督师大人的弟子似的。”吴雪霞嘲讽道。
“我这是为了安全第一好不好?”
韦宝话音刚落。
就听见吴三辅的声音了,“小宝,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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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3 有钱有势在哪个时代都可以为所欲为】
韦宝掀开车窗帘子看去,只见吴三辅与一帮公子哥徒步往他的马车这边走来。
韦宝打趣道:“哟,三辅大哥,你起来了啊?”
“嗨,我以为你们今天又是用功苦读,我起那么早做什么啊?我不如睡到晌午,安安心心吃过午饭再过来嘛。昨晚上说好了喝酒,你又不肯去。”吴三辅吐槽道:“今天若是知道你不进学,还带着我妹子到处去玩,我肯定早早来了。”
吴雪霞闻言,粉脸羞红,看了眼吴三辅的那些个朋友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人,嗔道:“哥,瞎说什么呀?我不是刚刚和韦宝去送了他爹娘的吗?”
“哟,雪霞,你都和韦公子一起去送他爹娘了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韦家的儿媳妇哩。”汪东明阴阳怪气的打趣道。
吴雪霞白了汪东明一眼,却并没有回嘴。
韦宝忽然有点高兴,原来,伶牙俐齿的吴雪霞只跟自己斗嘴呀?
韦宝知道吴雪霞肯定不是因为找不到反击汪东明的话而不理会他的,而是因为在吴雪霞严重,汪东明这种富家公子,像坨大便一样,哈哈哈。
“小宝,现在怎么办?今天下午不进学了吧?”吴三辅期待的问道。
“不学了,我明天便前往京城,今天下午放松放松,而且,都这个点了,再过半个时辰,恐怕天就黑了。我陪吴大小姐去买一些东西,然后你们想干什么?”韦宝笑问道。
吴雪霞又忍不住轻轻地在马车中掐了韦宝的腿一下,暗忖我什么时候要你陪我买东西了?你这么说,弄得别人以为我和你怎么样了一样。
韦宝故意夸张的啊一声,以显示他与吴雪霞的嗳昧关系。
这惹得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几个富家子弟那叫一个羡慕啊!谁不想与吴大小姐打情骂俏?都好恨,恨上苍不公!比努尔哈赤的七大恨还恨。
吴三辅听韦宝这么说,倒是很高兴,“那好,明天我跟你一道去京师!我早就在山海关玩腻味了。哈哈。雪霞,小宝,我陪你们去买东西,等会咱们去酒楼吃酒,然后好好玩玩!”
韦宝笑着点头。
吴雪霞却忍不住吐槽道:“哥,韦宝他说他明天天一亮,关门一开便动身,你起得来吗?”
“我还用得着起来吗?”吴三辅闻言哈哈一笑:“这正好,我现在就让小厮回去给我收拾东西!我们玩到明天早上,直接上京师去继续玩啊!哈哈哈。”
吴雪霞和韦宝头上同时掠过黑线,都暗忖,你除了玩,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啊?
韦宝有时候真心挺羡慕吴二公子这种人的,天生富贵,而且身在富贵之家,还能做到无欲无求,没有多少戾气,这真的不简单,大部分富家子弟都被家里娇宠惯了,无法无天,不做出点大事情来,不知道疼。
不过,这个跟吴二公子在家里面的地位,上不上下不下的,也有一定关系。
一帮公子哥听吴三辅这么说,都说好,都说让家里人准备准备,跟韦公子一道上京去玩!
“小宝,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样啊?”吴三辅催促道。因为见韦宝没有回答。
“就按三辅大哥的章程办!我也懒得装样子了,索性玩个痛快的!”韦宝淡然一笑。
吴三辅闻言大喜:“小宝啊,这就对了,岂不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玩都不会的话,还会干啥呢?科考的事情,有则可,无亦可的,切莫强求也。”
韦宝听吴三辅拽文,呵呵一笑。
吴雪霞却有点急了:“你别被我哥给带坏了呀,离乡试还有十几日呢,临时多卖些力,能补多少算多少吧?你不是说,事在人为么?”
“雪霞,我这怎么是带坏韦公子?就小宝那个丁等的学业,还卖啥一把子力气哟?”吴三辅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富家公子哥也跟着一道起哄大笑起来,似乎一个比一个可乐,都生怕笑的声音小了一般。
吴雪霞气不过劲,气呼呼道:“都笑什么笑呀?韦宝他才进过几天学?你们哪个不是进学五六年以上的,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要是都跟韦宝一样,才进学五六个月,我看看你们有没有丁等,能不能考中秀才?”
韦宝倒是不以为意,虽然看不惯这帮公子哥,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融入他们?男人嘛,要跟什么样的人都能做朋友,这才是气度嘛!跟看不惯,不对脾气的人在一起,也能玩的起来,那才叫本事。
况且自己与吴三辅都能玩到一起去,与其他的富家子弟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自己是因为吴三辅的家世,才跟他一起玩的吗?
“大小姐,没事的,我该准备的也准备的那样了,今天就放松一下吧,耽误不了多少事情。”韦宝反而回头劝说吴雪霞,弄得吴雪霞真的如同他女朋友一样。
吴雪霞嘟了嘟小嘴,没有说什么。
众人遂直奔关城内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商业街不商业街的,不过,再古老的城镇,不管有没有正式定名称,总是有一条属于这个城镇的商业街的,这是人类的行为决定的,别说封建时代,便是原始社会也离不开商业。
商业街由众多商店、餐饮店、服务店共同组成,按一定结构比例规律排列的商业繁华街道,是城市商业的缩影和精华,是一种多功能、多业种、多业态的商业集合体。
以景观意境为线索,遵循“以人为本”的原则,运用轴线对称布局,采用点,线,面成景的方式,参照所处位置及不同功能分割空间,营造一个多功能的,舒适的,令人愉悦的具有纯正法国浪漫气息的娱乐购物,文化休闲的街道环境。
山海关的商业街,最大的两家便是韦宝的天地商号和吴家的吴字号众多商铺。
光是一大片,一起打着吴字号的众多店铺,也能凸显吴家在辽西辽东的经济地位,绝对是垄断级别的,其他的世家大户,就商业这一块,只能跟着吴家走。
韦宝和吴雪霞下了马车之后,走在前面,一大帮公子哥簇拥其后,再后面,还有他们的众多家丁,还有保护韦宝的一二百号人,声势好不浩大。
这也许算是韦宝和吴雪霞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并肩一起逛街,之前韦宝虽然和吴雪霞到韦家庄,以及刚才在山海关外面四处看过风景,但是现在似乎有了些情侣逛街的样子。
后面的众多跟屁虫,完全是一堆大灯泡。
韦宝先是为吴雪霞很贴心的买了一份冰糖葫芦,吴雪霞笑嘻嘻的接过,看了眼帅气的韦宝,感觉真好。
这时候的吴雪霞也显得格外温柔,小羊羔一般。
“吴大小姐,先到我们天地商号的店铺看衣服吧?等会再去你们吴家的店铺看看。都由我付账。”韦宝大方道。
吴雪霞本来想婉拒,吴家的大小姐,何须你来付账?不过,吴雪霞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甜甜的点了一个头,似乎韦宝买东西给她,在她看来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了。
吴雪霞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进入天地商号卖服饰的商铺看。
自从侯力行出事之后,赵克虎也被韦宝暂时调到辽南去了,天地商号在山海关这边,便由东白塔里原先的里正白鹏赋负责。
这都是以前的叫法了,现在东白塔里已经不复存在,韦宝的韦家庄已经重新划分成了三十多个区块,一副要往大都市迈进的方向道路。
白鹏赋早就看到了街面上偌大的排场,笑容可掬的亲自迎接道:“公子,带吴大小姐给咱们自己家的店铺架势呀?”
韦宝呵呵一笑:“架势,给自己的店铺架势,等会我还要去给吴家的店铺也架势。”
吴三辅闻言很高兴:“那我就要看看小宝你有多大手笔了,你们天地商号卖的东西,跟我们吴家的商铺卖的东西,很多都是差不多的。我们就是没有你们的那些稀奇古怪玩意。”
吴三辅说的稀奇古怪玩意指的是韦家庄的肥皂、煤油灯、火柴、打火机那些东西。
韦宝笑道:“那你就等着看吧。”
天地商号走的是高端路线和低端路线两种,没有中间值,要么都很贵,要么都很便宜。
贵的一块卖的并不好,因为韦宝没有上层基础,便宜的一块,其实也卖不过吴家和众多老字号商铺。
老百姓一方面认价格,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认店铺本身的年份,这点跟现代很像,老字号总是给人信赖感。
尤其这时代的世家大户,至少都是五代往上了的,多少代人一代一代经营下来,积攒的名气,可不是天地商号这种才开了几个月的商铺说能赶上就可以赶上的。
吴雪霞知道韦宝是诚心送东西给自己,因此想在天地商号多买一些,这样既可以承韦宝的人情,也可以让他省一些,毕竟是他自己店铺的东西嘛。
天地商号的高端女装,很多成衣一件就是一两多纹银,甚至还有五两纹银以上的衣服!
要知道,五两纹银可都能在乡里起一座不小的房子了。
十两纹银能在乡里起一座宅院!
“这些都是苏绣吧?”韦宝也不是很懂行,问白鹏赋。
“是的,有苏绣,还有蜀绣,都是京城进的货,全是时下最好的料子了。”白鹏赋亲自招呼。
否则一般的客人来,也不用白鹏赋这个股东兼任掌柜的亲自相迎呀。
吴雪霞试了一套蓝色的裙装,鲜亮的面料,栩栩如生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
吴雪霞也很喜欢,问韦宝:“好看吗?”
吴雪霞不知不觉中问了一句,然后突然回过神来,觉得是不是不该这么问韦宝啊?毕竟在场还有好多人,脸蛋一下子红扑扑的。
韦宝笑道:“不错啊!”
“哪个颜色好一些?”吴雪霞看五颜六色的,有二十多种颜色,暗忖韦宝家的生意虽然暂时还赶不上吴家的生意红火,但是做的是真精细,款式和面料,颜色,都好齐全。
韦宝笑道:“穿的真的很漂亮。都很好看。”
吴三辅也大为得意,“我妹子穿什么不好看啊?”
一帮富家公子哥,本来是不太爽,如果单纯陪伴吴大小姐,自然人人愿意,现在却成了韦宝和吴雪霞的跟班的一班,都有点无聊,不过,还是点头附和,都说好看。
吴雪霞确实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店铺的白鹏赋和大小十多名伙计,更是可劲的敲边鼓,大力吹捧吴大小姐的美貌,说的吴雪霞心里美滋滋的。
这一瞬间,韦宝有些失神,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过能拥有吴雪霞这种女朋友,能这么有排场的带着女朋友逛街,能在这种高档店铺一掷千金呀,可上一世,他不可能做到的,不过,如今的韦宝可不差银子。
“这一排,都给我包起来!我全部要了。”韦宝笑着对白鹏赋道。
白鹏赋一怔,二十多套都要了呀?公子啊公子,你这可是真败家,不要以为自己店铺的东西,都是不要银子,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韦宝看出白鹏赋的意思,微微一笑,从袖兜拿出几张百两的大银票:“多少银子,我付现银!”
白鹏赋不由一喜,付现银就不同了,还能给店铺增加营业额,“公子还要付现银吗?记账吧?”
“记什么账?自己买东西也跟平常人买东西一样。”韦宝笑道。
“那给公子打对折吧?”白鹏赋轻声问道。
“打什么折?咱们的料子都是最好的料子,从来不打折!该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韦宝微微一笑。
白鹏赋见韦宝坚持,便让柜上算账。
一帮围观公子哥,还有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还有韦宝以及公子哥们的大批随扈人员,大家虽然感叹于韦公子的大手笔,但是因为是韦宝自己的店铺,倒也并不是特别吃惊。
韦宝对吴雪霞道:“再多挑一些,喜欢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吴雪霞好笑的看着韦宝:“你一次性给我买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打算让我一辈子都穿不完啊?”吴雪霞说完,粉脸便羞红了,想到这句话有语病,什么叫一辈子都穿不完?难道自己一辈子都要穿韦家的衣服么?
“这才多少啊?你一天换几套,也顶多穿个把月的,再说,你回头腻了,还可以送给家里人,再不行,送给香儿穿也可以啊。”韦宝笑道。
跟在吴雪霞身后的香儿听韦公子忽然提起自己的名字,粉脸立即羞得大红,急忙低头。
吴雪霞倒是并没有吃醋,笑道:“哼,你记住我丫鬟的名字干什么?不会连我的丫鬟你都敢惦记吧?”
吴三辅闻言,也去盯着香儿看,老实说,吴三辅惦记香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香儿是自幼买来在吴家的,七八岁的啥时候已经能看出有美人胚子,以后便被吴祖氏安排她常年跟着吴雪霞,做吴雪霞的贴身丫鬟。
若香儿不是吴雪霞的贴身丫鬟,早就被吴三辅或者吴三凤给办了。
韦宝嗤笑一声,没有搭理这茬:“多挑一些,别说我小气。”
吴雪霞嗯了一声,又真的去选了几件,真的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把天地商号最贵重的衣服挑了一圈。
最后,吴家大小姐在天地商号一次性便挑选了八百多两纹银的衣物。一车都装不下。
“欢迎您下次光临!吴大小姐慢走,公子慢走,诸位公子慢走,下次请光临本店啊。”白鹏赋震惊于这营业速度,一小会功夫就是八百多两纹银,恐怕关内外都要传为佳话了吧?
不过,白鹏赋却不是很高兴的起来,毕竟都是韦公子自己出的银子呀,自己家的银子流来流去,算怎么回事?
虽然韦公子的银子跟他关系并不大,底下人还是能分到好多红利的。但是天地会的人都将自己看成韦公子的财产的一部分了,白鹏赋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归属感。
韦宝不单单是对吴雪霞大手笔,刚才还悄声嘱咐白鹏赋,挑选一些最上等的漂亮衣服给芳姐儿和赵金凤分别送过去。
韦宝这是买上瘾了。
吴三辅对于韦宝的大手笔,大为欣赏,高兴的翘起大拇指:“小宝啊,够豪气!你这要是对女人都这么个花钱法儿,啥女人不能拿下?”
噗。
一帮公子哥们闻言都哈哈大笑,大表赞成。
吴雪霞则忍不住狠狠的扭了自己哥哥的胳膊一下,嗔道:“哥!”暗忖你拿我跟一般女人比吗?
吴三辅呵呵一笑。
韦宝笑道:“走,也不能光在我自己的店里买东西,上你们吴家的一堆商铺去看看,我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吴三辅闻言大喜:“对,上咱们家的店铺去看看去,咱们家的东西,可不比小宝你家的东西差!”
韦宝点点头,不置可否。
吴家的商品,他都是知道的,无外乎这个时代衣食住行这些,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吴家和韦家合在一起,商品之繁华程度,是真的不比京城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差的。
吴雪霞一直心里甜丝丝的,没有想到韦宝竟然送这么多衣服给自己!
“够多了的,还要买呀?”买东西从来不手软的吴家大小姐都有点被韦宝的做派弄的服气了。这时代,毕竟有这时代的消费观嘛,再土豪,也赶不上后世的土豪。
韦宝呵呵一笑,今天就是要尝试尝试当土豪的快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穿在你身上好看,我花银子花的痛快!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心意!”
“对啊,别拒绝韦公子的好意嘛。”
一帮公子哥一道起哄。
吴三辅更是唯恐韦宝不到吴家的店铺花银子了,一个劲撺掇吴雪霞多选一些东西,说什么自己家的店面,吴雪霞也好一阵没有好好逛过了,看账本进出,跟店里的实物,可是大不相同的云云。
吴雪霞只能看了眼韦宝,甜甜的点个头,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被男人宠着的,吴雪霞也一样。
韦宝的眼神很温柔,吴雪霞的眼神水汪汪,一股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产生。
到了附近的吴家商铺,韦宝更是夸张,很热情的帮着吴雪霞参考,这件韦宝也说好看,那件韦宝也说好看。
“包起来,都包起来,都要了!”韦宝笑着对身旁满脸堆笑的吴家成衣店掌柜的道。
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忙不迭的让伙计赶紧都包好。
吴三辅则找机会过去轻声道:“算账的时候,别乱算,韦宝的人都精得很,也别算便宜,都按照标好的价钱算,能加一点就多加一点。”
掌柜的咧嘴微微一点头,表示明白,请二公子放心!
韦宝光是在吴家成衣铺,就差点将吴家成衣铺最高档的衣服搬空了,最后韦宝干脆道:“凡是上了一两银子的衣服,都给我装起来!”
“啊?那要多少银子啊?真的不用这么多。”吴雪霞急忙道。吴雪霞是真的有点被韦宝的做派弄怕了,暗忖,少说也得两三千两银子吧?
掌柜的急忙笑着答应,“韦公子请放心,我们后面库里还有好多呢,要多少有多少!”
“都拿出来吧!”韦宝笑呵呵的说完,对吴雪霞道:“没事,一半你和香儿挑着拿走,一半我让人送到韦家庄给我娘,我娘舍不得逛街,我就不让她逛了,都买回去让她自己选。”
“这个好这个好,小宝还是真孝顺。”吴三辅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吴雪霞对掌柜道:“别算贵了,回头我也会对账的!”
掌柜的一惊,看向吴三辅,吴三辅笑道:“不会算贵,老吴这人厚道。”
吴雪霞道:“韦公子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按八成价钱算账!”
“不用不用,该多少银子多少银子。”韦宝笑道:“我知道吴家的高档成衣也是不还价的。不能为了我坏规矩。”
“对啊,别坏了规矩嘛。”吴三辅急忙肉疼道。佛系青年归佛系青年,还是挺知道顾家的,能多赚韦宝一些银子,他是心安理得。
一帮韦宝和吴三辅的同窗公子哥们更是使劲敲边鼓,都说给韦公子不必打折,辽西辽东谁不知道韦公子有银子呀?他们都是辽西富户子弟,光是这里二十多人,就占了山海关周边大半的世家了。
还有好些公子哥家的店铺就在这条街,也拼命撺掇韦公子到他们家店铺去逛一逛,给他们家也架势一下。
韦宝很大度的一并笑着答应。
不就是买买买么?别的不会,花钱谁不会啊?
韦宝很豪气的道:“没问题,这条街是没有发展起来,山海关关城内太小,要我说,辽西稍微发展一下,山海关就不够用,要在关城那一头再开发出一座城池来,全部都是做买卖的,另外,一片石最好也都开发成做买卖的,到时候方便漠南商贾来,方便北直隶和南方的商贾来,那么辽西就彻底的繁华了!”
众公子哥们哪里有韦宝这些头脑?一个劲的点头,也不是很听得懂韦宝说什么。
吴雪霞和吴三辅却是明白了,都明白韦宝是什么意思。
一片石关城位于抚宁县东北九门口村,地处河北、辽宁两省分界处。因城东南外有泄水门9座,故又名九门水口。
关口地面用石条铺就后,又在两块石条之间凿燕尾榫,灌以铁水,使整场地面连成一片巨石。因此名为一片石。
关城建于明洪武年间(1368-1398年),为长城东端重要关隘之一。包括东城、西城、北城3部分。建有10余座敌台。
历史上战迹颇多。嘉靖年间(1552-1566年)曾抵御蒙古进扰。
崇祯死的时候(1644年),清军败李自成起义军于此。军阀混战时,直奉两军曾战于此。
今关城大部已毁,南面城墙和部分失敌台尚存旧址。关城西有一座圆形敌台,全部用条石青砖合筑,通高9.75米,直径9.5米。台顶正中有一株近200余年的老松,远观松枝翠蔚。
相传为明代边将点阅兵马之处,故又名点将台。
韦宝的意思是在抚宁卫旁边再开发出一座商业重镇!
在韦宝看来,关内很安全,不把辽西发展起来,还跑到辽东去拼命屯田,有什么用?
这一下子,韦宝在吴家商铺一共买了3600多两纹银的东西。
这远远低于韦宝的购买量,韦宝不是发疯,而是想借着买东西,把占了吴家便宜的银子还回去。
这样,吴家不好不收,不能不领这个情,同时,旁人也能看见,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渐渐的,吴雪霞也明白了韦宝的用意,现在才想明白韦宝之前在关外游玩长城的时候跟自己说的话,说要将银子都还给自己家。
她当时还不知道韦宝要用啥法子呢,现在明白了。
“才这么点银子?”韦宝看了吴家成衣铺掌柜给他看的清单,然后对林文彪道:“着人付银子!我身上银票用光了。”
“是。”林文彪立刻答应一声,暗暗吃惊,却也没有办法明着劝,不知道公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猛的花银子啊?
别说吴雪霞都舍不得了,韦宝手下众人早就肉疼了。
但韦总裁随便一句话,对于天地会的人,或者韦宝治下的老百姓来说,无疑于与皇帝的圣旨是同等威力的,谁敢违拗?
“再去看看,这一片都是吴家的店铺吧?”韦宝笑道。
吴三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宝啊,差不多了吧?咱们还是找地方喝酒去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对了,你们去把能请来的,山海关周边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我韦宝今天请客,要喝,咱们就大喝一顿!”韦宝笑着对吴三辅及一帮公子哥道。
众人闻言,欢呼一声,吃饭喝酒也是谁都会的事情,哪儿有不高兴的啊?
吴雪霞暗暗心惊,真没有见过有人像韦宝这样花银子的,山海关是重镇,世家大户就三四十家呢,还有很多官家。
韦宝又对林文彪道:“派人去将杨麒大人,杨弘毅公子都请来,好久没有见着他们了,我上京之前,跟大家见一面。山海关有官身的大人和将军们,都通知到了。”
林文彪点头答应,急忙让人去各处通知,时间很紧张了!
“你这样请客,只怕一晚上得近万两银子吧?”吴雪霞轻声提醒韦宝。
“一万两算什么?我还刚开始呢?”韦宝微微一笑,偷偷握了一下吴雪霞的小手。
然后进入旁边一家吴家的店铺,这是一家买卖粮食农副产品的店铺。
韦宝大手一挥:“这家店铺的东西,我都要了,让人都送到天地商号去!”
噗!
那吴家的掌柜差点没有被韦宝吓着,知道韦宝是大财主,却也没有想到豪气到这个地步了呀?把店铺都搬空吗?
吴三辅都镇住了,“小宝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喜欢吴家的东西,都买回去慢慢用。呵呵呵,不是不可以吧?”韦宝笑道。
“可以倒是可以。”吴三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开始吧,算一算要多少银子?”韦宝对那掌柜的道。
掌柜的急忙点头,这就招呼伙计开始动手。
不光是卖粮食的,还有卖建材的,卖各种生活用品的,沿街的十几家店铺,转眼间进入了大搬运时代。
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韦宝不以为意的站着看热闹,倒仿佛他是个局外人一般。
一帮富家公子哥都被惊呆了,与韦宝站在一起,陪韦宝和吴三辅说话。
韦宝则高谈阔论自己的商业街观点。
“三辅大哥,我刚才没有说笑,你要是肯牵头,把一片石弄起来,生意绝对不比山海关差,咱们这些同窗一起合力,成立一家商号,搞起来怎么样?”韦宝问道:“我该出多少股份,随便你们自己定,我就提议一下。”
众人一阵目瞪口呆。
韦宝跟据心里进化论的观点,给一帮人上课。
人类对大自然所作出的最表层,直接的,第一的反映是情感上的,不是认知上的,在情感反映的基础上,才有了思维与记忆、意识与行为。
方案的室外空间设计以传统江南古镇的模式来构筑整个商业街,从历史发展中形成小镇商业街和传统因素及其相互关系作了深入分析,如人流和街道的关系,河与街与住宅的关系,总结出一个空间的模式,运用到商业街中来。
将一个古镇的街空间融合到商业街中来,蕴含原始的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间长出的空间,这些空间承载着政治、经济、文化以及人的生活方式的信息。
街是随着人们交换产生与贸易的发展而逐渐生长的,它是由人们的生活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商业形态,通过将街切割、打碎、重组再造的,运用以景观意境为出发点,寻找适宜的尺度,通过空间变化的重组,营造一条生长出来的街,通过各种元素,铺地、雕塑、喷泉、植物来解决商业街的标识性。
街是人们行走,徜徉、休息、交流的开放空间,人可以自由徜徉的街巷被大大拓宽成便利车行的大街,人群从街上被挤到过街天桥,或人们已被车流逼迫到某个区域,已不可自由徜徉,人的愉悦心情也就消大半,一条街道变成了一条车的河流,所以区分空间,使人与车的矛盾得到最大解决,通过高差解决人车分流。
远远的能听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的交响曲,迫不及待的走近观赏,顿感精神倍增,两侧高耸的塔楼同样透露出浪漫情调,中间高贵典雅的拱门诉说着不凡身份,走过林荫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穿过拱门,旱喷泉广场上孩子们在玩耍嬉闹,走过嬉闹,开阔的草坪树木郁郁葱葱,人们无拘无束的躺在草坪上,三五成群的聊天,孩子在草地跑来跑去,临水栈道的长椅上,一对对情侣静静欣赏远处的晚霞。
设计中充分考虑人的运动心理,把紧张的运动与放松的运动有机的结合起来,沿河散步道给人们提供一个可以曲折,延长的运动线路,放松休闲的观赏景观。
采用坡道设计,提供带轮的步行交通,使设计更加人性化。
确定适当距离的关键不仅是实际的自然距离,更重要的是感觉距离,通过景观节点的设置,景观设施来丰富人们的视觉感受,单调平直呆板的街道虽然很短,人的心理感受距离却很长。
通过竖向的变化,使行车道路与人行处于不同高差,人在商业街的购物会感觉安全,真正营造一个休闲,自由徜徉的街道环境。
商业街的主要特点是因商业店铺的集中而形成了室外购物、餐饮等功能空间,基于商业街的店铺特色,决定了其设计的核心就是让空间有用而舒适。
一般商业街的尺度,都控制在8-12m左右,而韦宝又是针对两侧都是店铺的商业街,在商业建筑前约19m宽的范围内,要满足停车,行车,还有步行的功能,所以商业街前面的步行街尺度定为5m宽,又考虑到车行对人流的影响,利用竖向高差的变化将其划分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根据建筑的轴线在相关节点上设置种植坛形成景观序列,根据建筑的收放控制台阶的收放。
以景观意境为线索,按其所处位置的不同及功能的不同,大小设置三大景观区,它们既相互联系又具统一性,通过轴线的控制来实现。
入口广场与商业街区,旱喷泉广场区,邻水大草坪区。
分别满足人们的购物娱乐,休闲的功能,动静分区的过渡功能,人们交流休息思考冥想的静态活动功能。
建筑的立面以梨黄,明亮为主色调,门窗饰线,铁艺栏杆用白色或木色,建筑功能入口用骑楼来区别,色彩为红色砖墙(仿红色砖墙瓷砖),其整体为明亮的暖色调。设计的铺装,小品,附属设施等都采用暖色调设计,形成从色彩上达到统一的效果。
森林,海滩,树丛,林中空地,建筑广场的边缘,建筑的凹处,柱下等使人们喜爱停留的区域。
韦宝还提出在商业街设置休息的座椅,给人们提供驻足,停留,停下来与人交谈,停留一段时间的动作诱因。
弯曲的街道使步行变得更加有趣,且对于减少少风力干扰方面是有益处的。
变换的街道空间,小型广场的穿插使步行网络的心理距离变短了。
人在步行时都爱抄近道,人们走捷径的愿望是非常强烈的。
每一个人都沿最短的线路穿过广场。
开场空间中的步行线路,横穿空间中心是不舒服的,空间的边缘既可以体验到大空间的尺度,又能欣赏道街道或空间边界的细枝末节,令人赏心悦目。
台阶是打断步行节奏的破坏元素,我们采用平缓的坡道替代。
避免目的地路程的一览无余,更要避免可见目的地而不得不绕行。可见目的的时要遵从简捷的原则。规划的直角使用功能是不方便的。这个聚集包括购物,娱乐休闲和享受生活!
商业街的理想气氛应该是使人觉得亲切、放松、平易近人、有人情味,使人有愉悦的消费心情,而不是单纯的行走空间,人们在其中流连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体验和休闲!
入口广场除了应该烘托建筑的特色与气势,更应该是一个适合人们停留的、开放的,水与绿地交融的公共休憩场所。
韦宝像是一个高明的设计师,将自己记忆中,现代高繁华社会的商业街的形象描述给众公子哥们听。
按照商业街经营的商品是专业类别,还是不加确定的复合形式,可将商业街分为专业商业街和复合商业街。
专业商业街商铺往往集中经营某一类商品,如建材、酒楼等,复合商业街商铺对经营的商品不加确定,经营者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去随意经营,如京城的王府井大街,前门大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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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4 抚宁城一片石城不老亭蓟辽新商圈】
“小宝啊,你说的这些,你自己去弄吧,我们都是不懂的,银子也都在家里把着,哈哈。”吴三辅听韦宝越说越起劲,急忙给他泼冷水。
韦宝微微一笑,也无所谓,爱做做,不爱做拉倒,韦宝拉人合作,不爱强求:“你们以后别后悔啊,现在我将辽东的人口都拉走了,各个世家肯定会补充人口进来的,关内外有一阵繁华了。而且一片石地处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人都能到达,大有可为,我是一时间忙不过,才把这好事告诉你们。”
其实一帮公子哥听的也都心动,只是这些人都不是家里主事的人。
“等我爹晚上来赴宴的时候,我跟他说一说吧?不过我嘴巴不行,最好还是韦公子你亲自说,你那个嘴巴厉害啊。”汪东明笑道。
汪灿华也道:“有银子赚谁不愿意?而且韦公子从来没有亏过,韦公子,这大概要投入多少银子?”
“这得看你自己怎么想的,总共的话,我估计也就一百万两左右吧,三四十两银子一栋三层商铺,弄个三四千间,多出来的银子用来合力铺平街道,花不了多少银子。一片石弄起来,能抵得上抚宁卫,山海关,甚至是永平府三座城池合起来,还要大几倍!北方天灾不断,就不适宜大规模的农业发展,应该用商业带动农业!先把人气带旺再说。而且,这对于你们自己是极为有利的!辽西要是出现一座繁华的商城,附近的田地都增值了!等于还没有投资,先赚钱了。”韦宝说的确实是实话,辽西发展的好,虽然与他有一定关系,但是因为韦家庄已经与外界隔开了,所以与韦宝本人的关系又并不是很大。倒是辽西这帮土财主们,自己能大为受益。
“这跟我韦家庄关系不大,我们都用城墙隔开了,我也没有打算再向外买地,能弄好我那一点一亩三分地,我就很满足了。我是希望大家好。还有,我相信很多大户都能看到这个利益,只是一直没有人挑头做,所以我才说,若是三辅大哥挑头,又有我们这帮同窗好友帮衬,找个一百大户入股,每家平均才出5000到10000两银子便可,两三年就能回本,以后年年有分红,分红不下于三成。这是本小利大,投钱不多,见效很快的好买卖。即便只有少数几家人有特权与关外做生意,光是和北直隶各地商贾,还有南方商贾做买卖,利润也很可观了。”韦宝怂恿道。
这个一片石城开发起来,其实对于韦家庄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与韦家庄近啊,与韦家庄外围,韦宝开发的不老亭货栈挨着,也便于韦家庄与辽西进行商贸活动。
吴三辅和几个富户公子哥纷纷交头接耳。
几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家里不热衷,他们自己也能想办法凑齐,关键是听韦宝说的这么热闹,似乎利润很大,而且十拿九稳,谁不动心?
“吴二公子,你就牵头吧!有你牵头,很多人会入股的。只要大家股份都差不多,不要有特别大的头出来,相信都会来。”汪灿华道。
汪灿华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虽然祖家和吴家是辽西辽东大户的领头羊,但是其他世家大户其实也只是面和心不和,表面上抱团罢了。实际上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尤其是关乎利益冲突的时候,各家都会打自己的算盘,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齐心,否则也不会被韦宝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机会,打破他们的平衡了。
现在听说这事情韦宝自己并不牵头,只要没有特别大的世家,用什么占三分之一以上,或者过半的股份这种庞大的话语控制权来控制一片石城的话,大家是真的都愿意出点银子的。毕竟投资不大。
“我不行,我没有银子啊,而且我家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啊?我就是闲人一个,我也不爱做生意,不爱操劳那么些事情。”吴三辅笑着摆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这种事情,还得韦公子牵头。”
“我牵头,他们还以为我又要搞什么花样呢。”韦宝笑道:“我提出来的法子,能让我入一股自然好。若是大家不想让我入股,我也无所谓。我这都是为了大家好!”
韦宝这番,的确是真的为了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想让他们能迅速恢复实力。
这次把人口拔了这么多走,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的确是伤经断骨了,这对于大明的边关防守绝对是很恶劣的一件事情。
这帮人是官军,是主力部队啊,没有他们在正面顶着,韦宝也没有办法带领天地会安心发展,慢慢拓展根据地了嘛。
韦宝连番的怼辽西辽东众世家大户,这些人肯定要跟他死磕到底的。
他又不愿意挖自己的肉补贴他们,若是那样的话,当初又何必怼他们?
所以,韦宝唯一的办法,便是再凝合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带着大家一起怼周边更广大的地区的富户!
大明各地不是普遍看不起辽西辽东边地,嫌弃辽西辽东光拿朝廷每年几百万两的补贴,也不见打建奴打出什么名堂,都怨声载道吗?那就怼你们!
这个是韦宝目前打的如意算盘,这样,也能尽力修复他与辽西辽东众多世家大户之间的关系,转移矛盾焦点。
否则韦宝担心真的将这些人弄的火气一直积压,等到哪天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实在是憋不住火了的话,搞不好,真的会一起集合兵马硬怼自己,那样的话,自己没有被朝廷弄造反,没有被底下人弄造反,可能先被辽西辽东当地世家将门们给怼的不得不造反了。
造反一途,终究不是韦总裁的首选道路。
没有人接韦宝的话,这些富家公子哥,或者说辽西辽东世家大户,现在对韦宝很敌视,真没有谁想跟韦宝搞在一起的。
大家仍然一起劝说吴三辅。
“哥,我给你一万两银子,我有。你答应大家吧!”吴雪霞忽然对吴三辅道。
“这太好了,这不就有银子了吗?”几个公子哥都很高兴。
吴三辅看着吴雪霞苦笑一下,“妹子,你对我还真好!那要是大哥知道这事,肯定怨我抢了他的风头,你的银子我不要,这事跟大哥说吧?”
“别,吴二公子,你要是告诉你大哥或者你爹,保证没有你牵头引来的人多!你大哥和你爹要是入股,至少得占三成以上,做最大的股东!”汪东明打断了吴三辅的话。
“对,汪兄说的对。”方安平道:“我们就每户都出一万两银子,谁也不准多出的,等凑齐了韦宝说的一百万两银子,咱们就停下来,一百万两银子能造多大的商城,就造多大,一两银子也不多要。”
几个公子哥一致赞成。
吴三辅苦笑一下:“行,你们要我牵头也行,那我就和韦公子一道牵头,反正各家出的银子都一样,这法子是韦公子想出来的,他不告诉我怎么做的话,咱们弄出来也是个四不像。”
几个公子哥听吴三辅这么说,都没有意见。
韦宝笑道:“那这样吧,咱们三十多个同窗,一起牵头便是了,也别哪一个人单独牵头了。公推吴二公子为蓟辽商会会长,我们都是其他人都是理事,再来人,也都是理事。若是大家信得过我,我给吴二公子当个书办。”
韦宝嘴巴上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只是吴三辅的书办,跟班式样的人物,但实际上是商会的秘书长,权力和名分并不比会长低多少,而且,有会长顶着,也没有多少压力。韦宝并不图这个虚名。
众人闻言,都称这个办法是极好的!
这事便这么愉快的先口头定下来了。
吴雪霞虽然不清楚韦宝要干什么,但是能感觉到韦宝这一系列的动作绝对不是再侵犯辽西辽东世家大户们的利益了,而是在修补关系,也很高兴。吴雪霞不喜欢韦宝一直跟本地大户们对着干。因为她爹便是带头的呀,跟本地大户对着干,也就是跟吴家对着干嘛。
众人说说谈谈,越谈越是投契,当有了共同利益的时候,一个团体就会逐渐捏合成型,形成明确的共同目标。
在韦宝看来,还没有比一起赚钱更吸引人的共同目标了。现在他这个同窗会的富户子弟们,就真的被他捏合在一起了。
辽西辽东商业上,吴府虽然一直是领头羊,但是并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的团体,没有蓟辽商会这种称呼。
这也让蓟辽一带的商号在组织形式上是分散的,无法与抱团的山西商人,晋商抗衡。
韦宝正是看准这一点,早就想提出蓟辽商会的概念,只是他的资历和声望不够,提出来也轮不到他沾啥光,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提出来了。
若是由吴襄祖大寿那一辈人牵头搞,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脚。
由吴三辅和几个公子哥牵头搞,那就大为不同了。而且这些公子哥虽然在家里不是掌权的,但是家里也不会不支持,更不会反对儿子们要上进吧?
尤其这些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是纨绔子弟,家里要是知道儿子们开始上进了,才出一万两银子就能混个商会理事的名号,每家肯定都是支持态度的。
“公子,小姐,咱们几个粮号的存粮和农副食品都被天地商号的人搬空了,合计26400多两。”这时候,吴家的一名大管事来汇报。
韦宝笑道:“三辅大哥,你家的实力也还好吧?整个山海关的粮号才两万六千多两银子啊?加上刚才买衣服的银子,合起来也才将将三万两银子而已。”
吴三辅笑道:“我又不知道我家有多少粮食。小宝啊,你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粮食是我需求的大头,越多越好,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要。”韦宝笑道。
“我家有啊。”方安平闻言,急忙道:“吴二公子,可以让你们家的伙计上我们几个大的粮号去收粮食,我们都便宜一点卖给你们,你们再卖给天地商号不就行了?”
上回韦宝将辽西的粮价猛的往下压了一波,并且收购了大批存粮!现在刚过秋收,各地的粮食供应还是比较平稳的,黍米才二两四钱银子一石。
吴三辅看向吴雪霞:“妹子,你觉得呢?我又不知道家里的生意。你是管账的。这事情要不要问爹?”
“不用问了,有人买粮食,可劲卖就是了!吴府的府库会留下应急的粮食的,各粮号的粮食不够,可以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向各家收粮食,再卖给韦宝的天地商号,咱们坐地收钱,有什么不好?”
方安平脸一黑,“三成?压低三成啊?吴大小姐,你这也太黑了吧?我和吴二公子可是兄弟关系呢。”
吴雪霞笑道:“我们也没有强逼着你们卖,做买卖嘛,愿买愿卖的事儿。现在不缺粮食,永平府那边要是知道山海关这头的粮食卖的好,明天就会有大批粮食过来!我们吴家还有一大堆粮食在那边呢,过来之后,不比向你们收购要便宜吗?”
方安平无话可说了。
“韦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是收一阵粮食,还是长期收?你莫不是想一家搞囤积居奇吧?”汪灿华问道。
“囤积居奇是坑害老百姓,坑害地方,情愿把粮食收上来,放在仓里烂,也要把价钱涨上去,每年饿死那么多人,都是被囤积居奇害的,我能做这种事情吗?”韦宝笑道:“有的人为了赚黑心钱,不顾老百姓死活!而我要的是粮价下跌,平稳,本地老百姓丰衣足食!吴大小姐刚才说的不错,山海关的粮食买空,不日,永平府的粮食就会过来。永平府的粮食买空,不日,北直隶和山东的粮食就会过来!等北直隶和山东的粮食不足了,山西,河南,安徽,南直隶的粮食就会过来。人往高处走,货品也是往高处走的,哪儿价钱好,就自然会去哪一头。我这阵子得了许多人口,要为过冬做准备,我手里现在有三千多万两现银!预计分成两个月,每十日在韦家庄外不老亭收购一次!一共分六期收购完成!一片石城的开发,正好这段时间可以搞起来,我也算是为大家热一热场子了,让大家看看不老亭,看看一片石城,也看看抚宁城。这三个地方呈品字形,紧挨着,未来便可称为蓟辽的新商圈!否则山海关和永平府这两头隔的太远,造成辽西中间大片的荒芜之地,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商圈牵头,对整个辽西的经济提升是不利的。”
众人这才若有所悟,一起哦了一声,有点明白了。
起初以为韦宝只是想弄个商城,看来还远远不止啊,他们觉得自己太小看韦宝的大局观了,这个什么蓟辽新商圈真的弄起来了的话,对于整个辽西,甚至也包括辽东的经济结构,都将是一个大调整!
“这事情可不小,正好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各家掌事的说一说。光是山海关一片,就有近半数的辽西大户。”汪东明道。
几个公子哥一致点头附和,都认为应该。
“韦公子,那你购买这么多粮食,你真的有三千万两银子吗?你真的都要自己收购吗?”方安平到底是粮号掌柜家的少爷,还是懂一点门道的,问的问题很是核心。
韦宝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那样的话,辽西的富户们不是一点油水也捞不到了?以前我做的事情,虽然都是出于公心!但可观上是有一点损害了各家富户的利益的,所以,我想给大家补一点回来。我不会向外面的人买粮。我主要向吴家买,吴家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必然会向你们各家买。这样,大家是不是就都有银子赚了?”
韦宝的线路很简单,他自己是总商,吴家是总代,各家辽西辽东富户自然就成了各个批发商了。还真的是大家都有一些好处。
韦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不让各家都沾到好处的话,他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施行,可以说,辽西辽东的富户再抱团跟他作对,关口把的严严实实,别说山西河南、安徽南直隶这些远的地方的粮食,便是北直隶和山东的粮食,也一粒米都别想进入辽西!
要真的一次性投入三千万两纹银买粮食,那辽西辽东的粮食更不犯愁了,更何况这段时间辽西辽东的人口锐减,各家手里都没有什么佃农了,毫无粮食压力。
这就纯粹成了倒卖粮食,左手进粮食,右手换钱的买卖,谁不乐意?
坐地收钱的好事,谁不想要?众人欢喜的都说是好事,遂与韦公子勾肩搭背起来。
一个个称兄道弟的,比赛诉说同窗之谊,似乎之前毫无不快。
韦宝微微一笑,见没有人追问他是否真的有三千万两纹银,而安心不少!
韦宝哪儿来的三千万两纹银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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