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开门红【一更】
北京，中关村。
伊格瑞特中国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
下午三点开始，这边一直在进行一个关于网络商城的项目研讨会议，不只是伊格瑞特有意加盟这个项目的几位高管，还有工商银行以及邮电部和电子工业部的一些官员参与旁听。
会议持续两个小时，最后是陈晴上台总结。
发言主题还是‘养蛊’。
限于中国目前的互联网产业环境，网上商城项目暂时只会进行同城运作，第一批敲定四个团队，分别落户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各自运作。
哪个团队做得好，不仅能得到更多支持以及更多股权奖励，将来还有机会吞并经营差劲的落后团队，最终目标是随着国内网络接入的不断普及，连接成一张统一的电子商务网络。
至于各个团队的经营内容，最初考虑电器，随后又决定不做限制，各自摸着石头过河，书籍、服装、电器等等都可以尝试。
当然，失败了，也就没有了然后。
会议结束，伊格瑞特这边的团队各自散去，陈晴和伊格瑞特中国总裁徐镇军一起陪同工行及两大衙门的官员出门。
工商银行前来旁听的一位王姓副行长边走边对陈晴道：“小陈，你最后说的这个养蛊让我很受启发，现在各大国企内部缺少的就是这种竞争意识，我回去打算写一份报告，再和老周他们讨论一下，至少在工行内部，要增加一些竞争机制。”
陈晴故意露出可怜的小表情：“王行长，您这样，万一传出去，我可就要被人骂了。”
另外的邮电部和电子工业部一位副局和一位司长闻言，都笑起来。
王副行长也笑着回道：“有能力的人总要多遭遇一些审视，你们都是出色的年轻人，就是要逆势前行，不像我，已经在数着日子等退休了。”
“王行长，您状态这么好，看起来可一点不像要退休的人，就算到了年龄，上面也肯定考虑让您继续发挥余热。”
王副行长却是依旧感慨：“岁月不饶人啊，到底只剩三年。”
王副行长话落，另外一边的两人都或多或少瞄了眼陈晴这边。
陈晴笑容不变：“三年足够了，王行长，易付宝这个项目，还有我们刚刚讨论的网上商城，到时候，我一定给您交上一份完美的成绩单。”
王副行长听陈晴这么说，略显富态的脸上到底笑出了一些皱纹，抬了抬手，意识到身边姑娘的某些身份，到底没有拍过去，顺势换在身前搓了搓，点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了。”
这么说完，一手推动ypay与工行合作的王副行长看了眼另外一边的两人：“老李，小冯，关于那个电子游戏的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来自邮电部和王副行长年龄差不多的李副部长道：“我们最近都看到了那份报告，国内的电子游戏产业确实是需要下狠手整改的时候了，要不然伤害的就是整个国家的未来。我有个孙子，也是喜欢玩游戏，怎么说都不听，还敢和我犟嘴……唉，家丑，家丑啊，总之，我们都非常赞成这件事。”
另外一位看样子只有三十出头的电子工业部冯司长只是跟着点头附和，识趣地没有在两位老资格面前多说。
王副行长道：“关键还是要规范化，就像大禹治水那样，堵不如疏，因为这游戏就像电影一样，是人民群众的固定娱乐需求，成年人偶尔通过游戏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们官方如果彻底堵住，只会让整个产业流入地下运作，荼毒更深。”
“老王你说得有理，”李副局长点头，又看了眼陈晴，笑着道：“小陈，你也要知道，这件事可不能急，至少要等明年三月之后。”
陈晴恭敬道：“李局，我明白。”
明年3月，第九届全国人大召开，比如邮电部与电子工业部合并等等，很多事情都会做出改变。涉及到多部门联合运作的游戏机禁令，最早也要在那之后才能敲定。
大家谈笑着来到停车场，随后赶往陈晴提前安排好的饭局。
晚上七点钟，饭局结束。
再次顶着一张红扑扑脸庞返回帽儿胡同，锦书经纪公司总裁兼锦书新媒体负责人关易男已经等在这边。
陈晴白天太忙，只能安排在晚上。
大宅内院的一间书房内，匆匆洗澡换衣后的陈晴接过关易男送上的一份报表，见这位锦书女高管脸上隐隐的忧色，问道：“早上原驰和我提过，第一批视频在youtube上的反响很好，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关易男苦笑，说道：“陈总，是……”
陈晴打断：“我先看看报表。”
关易男只能暂时收住话头。
陈晴低头看向手中的数据。
锦书新媒体文化传播公司的第一批视频是周三上午九点钟统一上传，因为时差缘故，北美还是周二晚间。手中的数据截止今天上午九点，恰好两天，48小时。
直接翻到最后先看了眼总体数据，超出预期的反馈让陈晴很是满意。
然后再从头看起。
只说最容易评判视频受欢迎程度的点击数据。
锦书新媒体第一批一共推出了12个栏目，每个栏目都是统一首发三段视频。
总计36个视频中，两天时间，最受欢迎的‘探访中国功夫’栏目中的第二段视频，总点击已经达到137万。
当然不能与youtube网站上数千万上亿级别的超高点击量视频相比，但只是中国相关内容，其实在锦书新媒体开始运营之前，已经有人在尝试做这件事，只是点击超过10万的都屈指可数。
因此可见‘137万’这个数字的难得。
再往后，细分的四大项。
乡村田园类型的五个账号，点击最高的是化名‘林悠然’的荆小穗三个视频中制作零食的一个，两天时间，累计总点击47万。而这一类型第一批总计15个视频，点击全部超过10万。
另外，同样关键的订阅数据，还是‘林悠然‘最高，达到12.6万，第二名谢青苔负责的‘江南时光’，订阅人数紧随其后，为11.9万。
只有一个账号的第二类‘探访中国功夫’，最受欢迎。第一批的三个视频点击全部突破百万，订阅人数也达到27.2万。
第三类家常菜制作，还是五个账号，表现相对平庸，最受欢迎的一个‘麻婆豆腐’视频，点击也只有26万。不过，这一类别的制作成本其实是最低的，相对来说，性价比自然也最高。
另外，西蒙当初提起按照纪录片品质拍摄的《舌尖上的中国》，还在制作当中，这次并没有发布。
最后一个类别是中国传统工艺，这次也是一个账号试水。
首批三个视频，分别展示了河北蔚县的剪纸工艺、四川龙泉的兵器锻造和福建安溪的铁观音炒茶流程，三段视频同样属于非常受欢迎之列，最高的剪纸工艺点击达到39万，栏目的订阅数也达到10.7万。
表面的成绩之外，自然还有关键的广告收益分成。
36段视频，总点击967万，根据各个账号的后台显示，总收益为12563美元，大致折合每千点击1.3美元左右的进账，按照近期较高的美元兑人民币9.2汇率，相当于11.5万人民币。
这段时间，锦书新媒体部门为了组建团队、采购器材、节目制作等方面总投入还不到一百万，两天11.5万人民币进账，如果能够持续，大概半个月就能收回前期的所有投入。
开门红。
陈晴蜷着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完手中的报表，才对旁边单人沙发上还眼巴巴的关易男道：“好了，现在说问题吧，怎么了？”
关易男这才得以把事情说一遍。
不只是乌镇那边的谢青苔团队，由于第一批视频的成绩太好，各个团队再对比一下自己普遍只有几百块的工资，当然觉得不平衡，这两天第一批12个团队中有7个都提出各种诸如加薪之类的要求。哪怕没开口的剩余5个团队，想来也会有类似想法。驻地在苏州太湖小岛上的团队甚至想要解约。
陈晴安静听完，却是想起自家老板在她确定方案之后的调侃，说是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闹起来。
果然呀。
不过，这些人也太想当然了，自己一个资本家还能让一群打工仔给欺负？
然而……
如果整件事只是纯粹的商业操作，陈晴不介意下手拿捏调教一番。
现实是，哪怕不赚钱，也不能搞砸。
至少不能全部搞砸。
考虑片刻，陈晴对关易男道：“你做一份方案，第一年也按照30%的分成计算吧，各个团队的底薪还是不变，就当是奖金，另外，他们想要改善工作环境的，比如谢青苔他们想要搬去城区，也没问题，开支从他们本该得到的奖金里扣除。”
关易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道：“陈总，那，打算解约的呢，还有，青苔说她的团队有人已经想要离开单干，这怎么处理？”
“按合同办呗，”陈晴眯起眼睛，说道：“我已经退了一步，如果还有人贪心不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关易男道：“可是，就像青苔身边的团队，他们并没有严格的合约束缚？”
陈晴蜷在沙发上的身子动了动，歪到另一边，稍微伸手，立在旁边的江山舞立刻把茶杯送到她手里，随即又不存在似的安静退到旁边。
喝了一口温茶，陈晴道：“关姐，你是知道我们做这些项目的另外一层意义的，并不只是赚钱那么简单，美国那边也一样。两天总计近千万的点击，这其实不是他们视频真有那么受欢迎，而是老板亲自安排了一次youtube视频网站官方推荐之后的结果，其他一些视频制作者想要得到同等的宣传效果，砸出上百万美元都不一定能实现。”
关易男在旁微微点头。
这些项目的内情，她也了解。
“所以，想要离开的那些人，那就离开好了。要知道，youtube终究是西方的视频平台，对中国相关内容的需求是有限的。”陈晴说着，弯起嘴角：“更何况，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邮电部等几个部委正在筹备搭建一个大型的防火墙，把国内网络与国外隔开，大概明年初，海外大部分网站就无法访问了。”
关易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有些意外：“陈总，这是真的？”
如果明年就无法在自由访问海外网站，那么，想要继续在youtube上做内容，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
陈晴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
“我们当然没问题，拥有正规海外业务需要使用外网的公司，可以申请绕过防火墙的特别许可。”陈晴说着，又啜了口杯中的茶水，语气幽幽道：“更何况，就算他们能申请到许可，别忘了，youtube可是我家老板的平台呀，如果我想让他们发布的东西点击超不过1000，那就绝对不会出现1001个点击的视频。真当我好欺负啊，哪怕把他们的账号封掉，也只是一句话。”
关易男这下彻底放心，甚至都有点同情那些自以为找到赚钱门道想要单干的可怜孩子们。
想了想，关易男道：“陈总，你刚刚说这些，我能用来劝说他们吗？”
“不用，强扭的瓜不甜，”陈晴摇头，转眼笑靥如花，像只狐狸精：“其实我比较喜欢强扭的瓜，多刺激，可惜老板不喜欢。嗯，不和你说这些。我的意思刚刚都说过了，youtube对中国内容的需求是有限的，想要离开的，随他们，最后安心留下的，我们重点培养，足够填补需求。”
关易男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而道：“既然已经成功了，陈总，国内这边，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进行一些宣传，青苔那边说今天就有地方上的电视台找他们采访？”
“刚开始，不用这么急，”陈晴摇了摇头，又笑着道：“放心，肯定有人也盯着呢，该宣传的时候，根本不用我们联络，会有人主动上门的。”
这件事层级有些高，关易男只是提醒一下，陈晴这么说，她当然没有异议。
担忧的事情说完，关易男就开始提起一些其他想法：“陈总，根据这些视频的反馈，我和大家讨论了一些后续的周边商业方案，都是些不成熟的想法，你看一下。”
关易男说完，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晴。
陈晴接过，翻开。
锦书新媒体这边发现西方很多观众都对视频内出现的零食、旗袍、剪纸、印章、茶叶等等物品颇为感兴趣，觉得可以利用美国那边的亚马逊网上商城，发展一下周边业务。
这显然也是从好莱坞的娱乐产业中学来。
看完手中的策划，陈晴直接摇头，想了下，说道：“做不起来，需求太少，而且非常分散，又要从中国到美国，成本太高。”
关易男道：“这个我也想过，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授权给美国那边的公司来做，西方的版权保护很严格，而这些栏目的版权都在我们手中，锦书只收取授权费，并协调联系国内的生产，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就像好莱坞，丹妮莉丝娱乐只是周边产品的销售，就能占到总营收的很大一块，不过，好莱坞的周边产业链是整个电影产业发展了将近一个世纪后的结果，我们才刚刚起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产业基础，更何况还是跨国运作……”陈晴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顿，片刻后道：“这样，你们实在想做，可以直接在国内做。”
关易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锦书新媒体面对的主要是海外市场，如果传闻中的大型防火墙再启用，那更是彻底隔绝，还怎么做国内？
陈晴见关易男不解，耐心解释道：“别忘了我们做这个项目的某些初衷。现在项目成功了，恰当的时机，官方肯定会跟进宣传，我们的团队在国内也能声名鹊起，锦书可以以此在国内发展一下业务，餐饮连锁，零食品牌，工艺制品，诸如此类，明白了吗？”
关易男豁然开朗。
这样的话，相比国外，确实好做了很多。
出口转内销嘛。
虽然吧，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陈晴说得确实没错，名声只要起来，做一些业务肯定没问题。
陈晴见关易男点头，补充道：“这件事也不要急，等各个团队的躁动过去，该走的走了，该留的留下，再讨论后续，周边业务也需要他们参与，这次我大方一点，能安心做事的，可以给他们一些股份。”
关易男再次答应。
两人随后正继续聊着一些关于锦书新媒体的后续安排，江原驰突然敲门进来，见关易男在，上前凑到陈晴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晴听完，微微挑眉：“才关了几天啊？”
江原驰见陈晴不避讳，也便道：“九天。”
“真是姑奶奶的命啊，一点苦都吃不了，才关了九天就发高烧要死要活的，不醉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她。”
陈晴随意挥手：“让不醉姐妹一起去把她们亲爱的母亲接出来吧，另外，等病好了告诉她，下次再往外跑，我会关她一年，除非去火葬场，否则别想提前出来。”
第1283章：大船，起航【二更】
美国，纽约。
哪怕按照重磅炸弹电影的规格投入了5000万美元的宣发预算，两亿美元的超高制作成本也让《泰坦尼克号》人尽皆知，但这部影片在12月12日的北美开画，依旧显得有些不温不火。
主要还是关于这部电影的杂音实在太多。
曼哈顿，苏豪区一家奥登院线的旗舰影院内，从运通公司下班的杰克·亨德森匆匆赶来这边，到底还是迟到了一些，好在女友丹妮拉·霍利倒是没有数落他，因为同样提前抵达的另外一对情侣亚历山大·肯尼特和凯特·亨德尔森正在拌嘴。
亚历山大明显和杰克一样对《泰坦尼克号》不感兴趣，而且，大概女友是莱昂纳多粉丝的缘故，这种不感兴趣就更加严重。
更何况，今天是圣诞档的第一周，除了《泰坦尼克号》，还有米高梅的《格斗之王2》和索尼影业的《尽善尽美》同时开画，哪怕是上周点映后本周大规模上映的《莎翁情史》，在亚历山大看来也比《泰坦尼克号》强，《莎翁情史》中可是有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和《霹雳娇娃》女星凯特·贝金赛尔的。
凯特·贝金赛尔啊！
相比《泰坦尼克号》中另外一位走知性淑女路线的英伦玫瑰瑞切尔·薇姿，又冷又飒的凯特·贝金赛尔更能挑动男人情绪。
再不济，还有感恩档的一系列大片。
总而言之，看什么也比看詹姆斯·卡梅隆超支到崩溃的《泰坦尼克号》强吧？而且，据说片长还是三个小时，万一片子太糟，岂不是更难受。
不过，当杰克到来，争执也很快结束。
亚历山大到底没能压得过女友，一行四人还是选择了《泰坦尼克号》。
口服心不服，哪怕后场期间恰好一场关于《泰坦尼克号》放映结束，看到竟然有一些女人哭哭啼啼地从影院内出来，亚历山大依旧嗤之以鼻。
然后进场。
然后，震撼的三个小时。
各自搂着都在抹泪的女友走出放映厅，杰克和亚历山大两个大小伙子面面相觑。
或许，真是一部不错的电影吧？
缩在男友怀里用纸巾抹着眼泪的凯特反复念叨痛斥了一番詹姆斯·卡梅隆竟然让自己心爱的杰克死掉，然后抬头看向亚历山大：“艾力克，i jump，do you jump？”
亚历山大：“……”
如果是大学刚谈恋爱那会儿，肯定毫不犹豫，跳啊。现在，都毕业工作连带同居好几年开始谈婚论嫁了，还跳？
跳毛线。
没那心情。
心中腹诽着，亚历山大感受到女友目光，也知道这次不跳是不行了，只能点头，扯着嗓子，语气明显敷衍：“jump，jump！”
另外一边也有些想要问男友这个问题冲动的丹妮拉噗呲一声笑出来，搂着杰克手臂探头过来，调笑道：“我差点以为是我家huhu跑出来了呢。”
huhu是杰克和丹妮拉养的一条博美犬。
凯特也是无奈地锤了男友一下，终究过了最感性的少女阶段，没有继续逼迫男友，却是看向丹妮拉：“达娜，我们明天上午再来看一遍好不好，不带他们两个累赘？”
丹妮拉有些意动，却还是摇头：“明天上午啊，我和杰克打算去唐人街，对了，昨天晚上我推荐给你的视频，你看了吗？”
“嗯，还不错，”凯特说着也明白过来：“你想去唐人街，那个，找寻视频里的那些东西？”
“是啊，”丹妮拉点头：“我和杰克还打算新年期间去中国度假，就去视频里的那些地方。”
亚历山大显然也看过丹妮拉推荐的视频，说道：“我觉得那些视频都是刻意摆拍的，至少，实地肯定没有镜头中那么漂亮，你们去了大概率失望。”
凯特却是已经心动，没理会男友打岔，问道：“去中国应该挺麻烦的吧？”
“暂时还不清楚，”丹妮拉道：“我们正打算周末找一些旅行社咨询一下，还有签证的问题。”
凯特顿时看向男友。
他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度假了。
亚历山大想起昨晚跟着看过的一些视频，不算喜欢，其实也不讨厌，见女友眼巴巴望过来，再次一脸无奈地点头：“jump，jump！”
“你真当自己是huhu啊，”凯特再次给了男友一拳，转向丹妮拉：“那我们明天上午一起去唐人街，再咨询一下去中国的事情。还有，《泰坦尼克号》，明天晚上我们再一起去看一遍，哦，莱昂……我是说，我现在都想再回影院了，达娜，好不好啊？”
丹妮拉瞟了眼男友，见杰克没有异议，不过也没有继续陪同的意思，便点头道：“好啊。”
事情说定，四人已经来到夜色中的曼哈顿街道上，打算寻找一家餐厅吃晚餐。
凯特继续和丹妮拉讨论了一会儿刚刚的电影，进入一家餐厅，坐下就掏出手机：“我要给凯莉打电话说说这部电影，前两天我们还聊过，她竟然不看好我的杰克，这怎么行！嗯，等下还要再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她也该带着老爸一起看看，哦，我的莱昂，太帅了。”
“jump，jump！”
“shut up!”
……
好莱坞这些年，凡是能够收获现象级票房成绩的影片，几乎都离不开一种口口相传效应。
围绕《泰坦尼克号》的口口相传效应悄然酝酿时，无论是丹妮莉丝官方还是各大媒体其实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外界看到的，只是第二天的《泰坦尼克号》首日票房。
1267万美元。
单日票房冠军，不过，只是预期之内的一份成绩。
首日1267万，预计首周末能够进账3500万左右，首周七天5500万美元上下。
首周五千到六千万，北美总票房1.5亿，全球4亿，这是威尼斯全球首映之后丹妮莉丝娱乐对《泰坦尼克号》的基本预期。现在，事情遵照预测发展，可谓无惊无喜。
就像此前的感恩档那样。
已经过去的感恩档，无论是超级重磅的《终结者3》还是稍显黑马的《婚礼歌手》，亦或皮克斯的《虫虫总动员》，截止12月12日之前的一个票房周，都可谓中规中矩，以至于整个感恩档反而是被一款电子游戏抢走了风头。
首日之后，首周三天，《泰坦尼克号》进账3803万美元。
依旧在预期之内。
不少媒体已经开始预测下周《泰坦尼克号》即将遭遇《闪电侠2》的碾压，再然后，预算两亿，宣发5000万的超级大片，也将黯然收场。哪怕比当初凯文·科斯特纳那部同样失控的《未来水世界》强一些，终究有限。
对于丹妮莉丝娱乐而言，从年初的《bj单身日记》一路强势到年底，结果，一部《泰坦尼克号》，非常不完美地给出了一个温吞结局。
只能说世事难料。
这番舆论风向在12月12日到12月18日一个完整周票房出炉后才稍稍出现转变。
周末三天3803万之后，完整一周七天，《泰坦尼克号》最终进账6134万美元，意外地超过了6000万美元区间。
不仅如此，熟悉电影行业的圈内人更是很快看出了其中关键。
通常情况下，除非工作日横跨某个节日，比如周四的感恩节，否则，周末三天在完整一周中的票房占比普遍都在65%到70%之间。口碑差劲的，或许会超过70%，因为过了周末就没人看，相反，口碑出色的影片，自然会出现工作日也会由大批观众买票进场的现象。
而《泰坦尼克号》的首周，3803万美元票房，占据完整一周6134万美元的票房比例，仅为61%。
这说明了一点。
很多观众，因为某种原因，在错过周末闲暇之后，选择了在繁忙的工作日特意跑去观看这部电影。
为什么呢？
当然不可能是灵异事件。
只能说明，《泰坦尼克号》比很多媒体预测的还要受观众欢迎。
12月19日，新的一个票房周开始这天，第55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提名公布，《泰坦尼克号》以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等8项提名领跑，虽说难免遭遇一些‘公关’之类的非议，但结合影片的票房，似乎也再次预示着什么。
不过，哪怕迹象转好，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更多被新一周的《闪电侠2》所吸引。
感恩档整体不温不火之后，年底两大档期，大家都只能期待《闪电侠2》来扛旗，这也是年底唯一一部普遍被认为有望突破本土3亿美元的超级重磅炸弹。
面对《闪电侠2》的强势，同一周的另外几部影片，乃至再前一周甚至包括《泰坦尼克号》在内的同期电影，都黯然失色。
华纳兄弟对自家这部完全独占的项目也是充满期待。
1.5亿美元制作预算基础上，华纳又投入了高达7000万美元的宣发开支，总成本达到2.2亿，几乎已经接近《泰坦尼克号》的2.5亿。不过，《泰坦尼克号》的2.5亿美元是失控，是失败，而对于《闪电侠2》，没有人觉得不妥。
去年的《神奇女侠2》，全球票房可是10.53亿美元，更别说dc电影宇宙系列同样火爆的各类周边。
虽说《神奇女侠2》是蹭着超蝙大战的余温，还有三大英雄的参与，但《闪电侠2》哪怕不能与《神奇女侠2》相比，全球保底7亿美元，再冲一下8亿或9亿，大家都觉得问题不大。因此，2.2亿美元总投入，算下来肯定还是大赚。
因此，《闪电侠2》的上映规模也达到年底最大，一次性铺开了4091块银幕，比前一周的《泰坦尼克号》3159块画布多出了将近1000个影厅。
当所有人都认为《泰坦尼克号》的某种逆转倾向会被《闪电侠2》轻易碾压时，12月20日，周六，前一天票房出炉，本以为没有多少悬念的跨圣诞票房周首日数据，还是出现了意外。
首先，《闪电侠2》的大卖，没有任何悬念。
开画第一天，算上午夜场，这部dc电影宇宙超级重磅炸弹就轻松进账2376万美元，开门红之后，首周末三天预计6500万上下，首周七天，很有希望直接破亿。
然而，问题却不在于《闪电侠2》。
而是《泰坦尼克号》，竟然在《闪电侠2》和其他一众新旧影片的夹击下，逆跌了！
次周首日，这部总投入2.5亿美元的超级巨制，单日票房为1382万美元，比开画首周首日的1267万美元，竟然多出了足足9%的进账。
很多人拿到12月19日单日票房数据的第一个念头都是疑惑。
什么状况？
整个圣诞档一众影片都在《闪电侠2》面前瑟瑟发抖，竟然有电影逆势上扬？
这么看不起dc电影宇宙吗？
或者，这是一个错放在圣诞节的愚人节玩笑，有人把数据搞错了？
……
……
ps：30万字目标，只更了21万，我是个失败者。不过，这个月全程没断更，也算是个小成就，上次不用请假条的月份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总之，我有罪。
第1284章：不承认
“百代只是一个烟雾弹，不能让宝丽金和百代两家的任何一个察觉到这一事实，因此，这颗烟雾弹只限于我们四个人知道，查理，谈判过程中，你不需要表现出任何倾向，让团队自主发挥即可。”
“其实，老板，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把宝丽金和百代一起拿下？”
“你觉得呢？”
“暂时不行，欧洲和北美的反垄断机构都不会通过。不过，百代最近几年的经营状况一直非常糟糕，去年营收折合15.3亿美元，亏损了4600万，算上同样没有起色的当下财年，百代至少将连续三年亏损。继续下去，我认为百代必然主动寻求买家进行收购。”
“那我们要期待百代能多撑几年，丹妮莉丝收购宝丽金之后，肯定会引起其他企业对唱片行业的关注。”
“嗯……好像是这样。”
“我觉得不可能，同时拿下宝丽金和百代不现实，哪怕先后间隔几年，其他企业或许能先后吃掉两家，但对我们而言，监管层面放行的可能性很低，完成对宝丽金的并购，我们已经能获得庞大的音乐版权库存和接近30%的全球音乐市场份额，丹妮莉丝要做的只是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巩固。”
“还可以再吃一些小虾米。”
“没错。”
丹妮莉丝影城，行政区一号楼的一间会议室内。
虽是周六，西蒙依旧在工作。
主要是老头子要求一家人圣诞节去澳洲一起过，一旦出发，至少要在新年之后才能返回。
西蒙需要赶在启程前安排好这边的一些工作。
正在讨论的是丹妮莉丝即将发起的针对全球唱片巨头之一宝丽金的收购。
会议室内只有西蒙、帕斯卡尔、南希·布里尔和丹妮莉丝唱片集团ceo理查德·帕尔梅斯四人。
丹妮莉丝在10月初上一财年结束后敲定了扩张音乐业务的计划，把目标瞄准了欧洲的唱片行业巨头宝丽金。过去两个多月，丹妮莉丝悄然完成了前期的收购团队组建和针对宝丽金的尽职调查等筹备流程，甚至已经起草好了收购意向书，只待元旦之后正式展开与宝丽金的接触和谈判。
理查德·帕尔梅斯等自家老板和南希·布里尔说完，适时接过话头：“西蒙，我的问题是，万一宝丽金看穿了我们的意图，或者坚持一个我们无法接受的高昂报价，那我们怎么办，要转向百代吗？”
宝丽金和百代，各自此前的一个完整财年周期，前者营收换算成美元，折合为22.1亿，净利润2.19亿，后者营收15.3亿，亏损4600万。受营收业绩和唱片行业整体低迷环境影响，宝丽金当下的市值折合为76亿美元，百代则是43亿美元。
差距明显。
西蒙直接摇头：“100亿美元，这是我们对宝丽金的报价上限。如果无法达成目标，我们暂时放弃，不收购任何一家。唱片行业整体是在下行的，时间对我们有利，而且，业内也不太可能出现比我们更高的报价。”
大家继续讨论了一些细节，会议结束。
南希·布里尔顺路和西蒙一起下楼，小个子女高管怀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并肩站在电梯内，微微侧头向上瞄着身边男人。
西蒙感受着南希的打量，笑问道：“是不是我又变帅了？”
“是更神秘了，”南希没有躲闪西蒙看过来的目光：“老板，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成绩会很好？”
“是啊。”
南希：“……”
小个子女高管有些郁闷，你直接承认了，还让我怎么列举自己发现的各种蛛丝马迹？
不按套路出牌呀。
于是只能问道：“那，老板，你觉得《泰坦尼克号》票房能有多少？”
西蒙一本正经道：“本土至少两亿吧，全球五到六亿，后续录像带和dvd稍微卖一些就能回本。”
“老板？”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伪？”
“这我自己知道。”
南希：“……”
西蒙嘴角带着笑，说道：“如果我太诚实，会把你们这些可怜而渺小的地球人给吓到的。”
南希一脸无奈：“老板，你能正经一些吗？”
“很残酷的一个现实就是，正经男人是不讨女人喜欢的。就像我，如果一本正经……不对，我这么耀眼的人当然除外。总之，如果是其他一本正经的男人，你可能连和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南希干脆收回和西蒙的对视，站直身体目视前方，打算接下来出电梯前都不再和某个家伙说话。
来到楼下，两人都要去二层的办公区，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等在这里。
从这边到下面几百米距离，步行确实浪费时间，不过，园区内也有着不少电瓶车，像西蒙这么几步路还要做轿车的，只此一个。
保镖拉开车门，南希稍微迟疑，还是跟着坐了进去。
等车子发动，眼看身边男人见缝插针地开始翻看一份关于韩国三星电子的收购协议草案，南希等待片刻，抬手按下前排的格挡，确认前排两位保镖听不到，才又道：“老板，你很害怕有人袭击你吗？”
“嗯。”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西蒙头也不抬，半开玩笑：“还不是因为你们地球人的身体太孱弱，挡不了子弹。”
南希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故意多瞄了几眼男人手中的文件，见他不避讳的模样，反而也没了兴趣，继续追问道：“老板，《泰坦尼克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在《闪电侠2》的压力下都能逆跌，我真的很好奇呢？”
说到这里，南希看了眼西蒙侧脸，又忍不住补充：“我可是发现了，老板，从一开始，你对这个项目就非常支持，甚至是纵容，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它会成功？”
西蒙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小个子女高管：“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南希抬手稍稍比划，目光再次与西蒙紧紧对视：“老板，坦白说，你是不是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西蒙相当坚定：“没有。”
说完收回视线，继续阅读面前的文件。
南希目光追着某个家伙打量片刻，突然又道：“老板，一直这样隐藏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很累？”
感受着南希语气里的莫名柔和，西蒙再次抬头，笑着望向身旁的小个子女高管。
稍稍对视，探身过去。
南希下意识躲了下，感受到男人继续接近，鬼使神差地，主动迎了上去。
然后就感觉鼻头被吻了下。
蒙蒙地呆了片刻，发觉某个家伙已经再次把注意力转向面前文件，南希突然有些懊恼。
刚刚。
肯定还是她个子太小的缘故，本该是……吻在唇上的。
随即又有些气恨。
混蛋，就不能迁就一下自己，再把头低一些？
还有，不回答就不回答，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转移话题，实在是，太可恶了！
脸颊热热地晕乎了一会儿，南希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身边的家伙，他身上那种种神秘而奇妙的地方，似乎，至少对她们这些身边熟悉的人而言，并没有怎么隐瞒。他只是，绝对不会承认而已。
无论如何。
现在，怎么办？
亲鼻子难道就不算亲吗，亲过了竟然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从影城三层到二层，终究不远。
车子很快停下。
前排下车的保镖来到窗外，刚刚拉开一点车门，立刻又被车内的南希砰的一下拽上，识趣的保镖立刻放弃，还朝另一边招呼，两位保镖在窗外悄无声息地退远一些。
西蒙抬头，见南希猫眼炯炯地瞪着自己，问道：“怎么不下车？”
“你刚刚，亲我了。”
“哦，抱歉，”西蒙一脸诚挚，转眼又道：“说真的，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男朋友？
这是人话吗？！
南希眸子瞪得更大，随即，小身板爆发出大力气，抓过某人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站在附近的两位保镖只见黑色轿车猛地颤动了一下，对视一眼，连忙转过身去。因为车窗单向膜的缘故，他们看不到车内，但车内可是能看到外面的，被大老板误会可就不好。
不过，两人转身后又忍不住感慨。
南希·布里尔那么小巧的身板，自家老板是真下得去手啊，也不说怜香惜玉一点。
第1285章：翘班
西蒙少有地翘了一次班。
昨天下午的某辆黑色奔驰轿车内，撕咬变成了纠缠，纠缠又变成了缠绵，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某个小个子女高管说自己没脸见人了，想要回家。
还必须西蒙亲自送。
西蒙亲自开车，送女人返回布伦特伍德的住处，结果一整晚都没能离开。
清晨。
亲自做好了早餐，西蒙来到别墅楼上的卧室，大床上的小女人显得小小一团，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南希睁开眼，看了眼某个笑望自己的家伙，莫名羞涩。
昨天下午到现在，不只是该做的事情全做了，南希还说了很多现在觉得肯定不该说的话。
这些年下来，如果说内心一直悄悄暗恋某个家伙，那是没有的。她从小要强，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顶多……
好吧，确实有些不可避免属于异性之间的某种好感。
谁让某个家伙确实太耀眼呢。
为何又走到现在？
或许，长时间的一个人，真的有些孤单吧。
或许，每次和珍妮特碰面，看她幸福的模样，心中也悄悄羡慕吧。
或许，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又或许，嗯，某个家伙是个混蛋，如果他昨天不主动招惹她，肯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混蛋。
心里这么唤了句，见某人还盯着自己，南希躲开他目光，发觉自己声音很软地开口：“你，昨晚不回家，没关系吗？”
“没关系，珍妮她们都不在。”
“嗯？”
“珍妮特人在英国。珍妮弗去了澳洲，还有孩子们，今年会在那边过圣诞节。”
后面能够理解。
前面……
南希好奇，或者找了个好奇的借口和男人对视：“珍妮特去英国做什么？”
西蒙嘴角更多了几分笑意：“戴妃这段时间总是往杜梅岬庄园打骚扰电话，珍妮生气了，说是要去教训她。”
南希稍稍瞪大眸子，随即也想到这段时间媒体上沸沸扬扬关于男人和戴妃的绯闻，顿时真的好奇起来：“珍妮，要，教训，戴安娜王妃？”
“是啊，可能还会动手。”
南希：“……”
“哦，你放心，珍妮不会亲自动手的，咱们可是体面人，她带了很多爪牙过去，戴妃有没有爪牙抵抗我就不知道了。”
南希听男人说的随意，却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没有阻拦，那可是戴妃呀？”
“戴妃也不能整天往别人家里打骚扰电话吧？”
南希：“……”
似乎，挺有道理。
南希丢了个白眼给某人：“还不是你招惹的，那么多女人。”
随即又发觉自己没立场说这种话，小小的身子在被子下转身，给了某人一个后脑勺。
西蒙笑着探身过去，拨开女人头发在她脸颊上吻了下，问道：“我做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感觉男人一只大手跟随摸过来，南希慌乱地按住，摇头道：“我……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你先走吧，我再睡一会儿。”
昨天下午去办公区本来要讨论已经杀青的《女巫布莱尔》后续剪辑策略，临时跑路，事情只能改在今天。本来属于今天的工作日程肯定会更挤。而明天就是22号，肯定要出发去澳洲，总不能平安夜当天才到墨尔本。
这就必须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西蒙大手轻松突破一双小手的防线继续顺下去，听南希这么说，点头道：“那我今晚再来，对了，让艾米过来陪你怎么样？”
“不用……啊，她也有事情的。”
“那就桑德拉，我让她过来，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桑德拉·布洛克上个月宣传完感恩档的《超时空接触》，最近一直在洛杉矶休息。
南希感受到西蒙语气里的坚持，这次倒是没在拒绝，不知为何，昨晚之后，她确实开始不喜欢一个人独处。被子下一双小手继续无力抗争着，点了点头，又红着脸轻声道：“你，今晚不要来了。”
再来一晚，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
野蛮的家伙。
对于南希的话，西蒙只是笑笑。
女人某些时候说不要，那就是肯定要。男人真听成不要，后果很严重。
南希见西蒙不答，又稍稍躲开他目光，也不再说。反正，真把自己弄死了，看他怎么办。
西蒙又和小个子女高管低语亲昵了一会儿，才自己下楼。先打了个电话给桑德拉，自己去吃早餐，然后一直等桑德拉抵达，才离开南希的住处。
这是12月21日。
周日。
上午的八点多钟。
a女郎总能悄然赶来西蒙身边，上了去往丹妮莉丝影城的车子，身边的艾莉森就把一个文件夹递过来。
西蒙翻开。
第一份资料来自英国的《太阳报》，还是默多克手下的八卦小报，当地时间今天的最新一刊，说是戴安娜王妃昨天突然因病取消了参加晚间一个宴会的行程，这是专门为一周前121个国家在加拿大渥太华签署的《渥太华禁雷公约》而举办的庆祝晚宴。
甚至，可以说是专门为戴安娜王妃一个人准备。
因为戴妃最近几年亲赴世界很多著名雷区探访这些历史遗留导致的大规模伤残等种种社会问题，呼吁禁止地雷的使用，最终促成了这项国际公约的加速签署。
曾经无论是戴妃生前死后，伴随她的都一直有着诸多非议。但在西蒙看来，戴妃是真的做了很多事情的。
至于有人批评作秀？
以戴妃的身份，本来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作秀’，呼吁世界的关注，推动做出改变。就像禁雷这件事，总不可能要求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弱女子亲自去排雷。那是强人所难。
当然，肯定是一方面，显然是珍妮特跑去把戴妃收拾到连专门为她准备的晚宴都不能参加，又是一方面。
西蒙还是很护短的。
立场肯定是要向着自家女人。
别闹太大就行。
或者，闹大了也就闹大了，大不了自己出面收拾烂摊子呗。
西蒙还不知道的是，已经是下午的伦敦，事情确实差点闹大，大批记者当地时间周日一大早就聚集在肯辛顿宫外，想要探听戴妃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肯辛顿宫一位被一家报纸买通的工作人员透露，戴妃是被打了。
哈！
这可是天大新闻。
是不是终于无法忍耐的王室动了手，难道是查尔斯王储闹家暴？
竟然不是。
事实比想象还要劲爆。
最近不是闹出西蒙·维斯特洛和戴妃的绯闻嘛，然后，大概是感受到自己婚姻受到威胁，毕竟那可是戴妃呀，于是，珍妮特·维斯特洛亲自找上了门，甚至带了一大群人闯入肯辛顿宫。
再然后，怎么回事？
是不是两个女人厮打起来了？
那画面想想都刺激。
这一次，被买通的工作人员就无从得知。
不过，对方是亲眼看着珍妮特·维斯特洛事后一副神清气爽地模样离开了肯辛顿宫，至于戴妃，那位工作人员随后都没在见到，只能透露一个隐约，也是听王妃身边的女侍只言片语，说是戴妃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总之很严重啊。
确实。
听着就很严重啊！
再然后，这则被小报买通而来的消息当然没有公开，临时被从上到下一层层压了下来。
虽说没有见报，事情还是在一个并不算小的圈子里传开。
再然后，察觉到事情可能闹大的戴妃当地时间下午公开露了一次面，没什么不妥的模样，感谢了一番媒体的关心，并表示自己只是偶染风寒巴拉巴拉，肯辛顿宫周围的记者群这才散去。
毕竟不知道内幕的，肯定是不知道了。知晓内幕的，也明白肯定是发不出来。
当然就不费那心思。
不过，珍妮特·维斯特洛vs戴安娜王妃。这个，应该是后者完败了吧？
再就是，这件事的关键可是某位年轻大亨。
如果能当面问一问西蒙·维斯特洛对于某些传闻有什么感想，哪怕还是不能发表，也简直此生无憾了啊。
第1286章：倾销
西蒙抵达马里布丹妮莉丝影城，上午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亚洲那边的视频会议。
已经是12月下旬。
韩国那边，现代、三星和sk三家与维斯特洛体系团队一番拉锯，收购或入股方案基本都已经确定，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陆续签署。
现代方面是购买现代集团的整个电子业务部门。
sk涉及通信和电子两方面。
三星则主要是三星电子。
三家公司的相关业务，维斯特洛体系都将实现实际上的绝对控制。
不过，这其实只是第一步。
拿到了维斯特洛体系想要的资产，接下来，还会有诸如协助三星接受起亚汽车等方面，都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至于具体的运营，更是一件旷日持久细水长流的事情。
西蒙与再次赶到韩国的陈晴以及相关团队召开视频会议时，好莱坞这边，虽然是周日，很多人还是密切关注着圣诞档的单日票房。
主要还是《泰坦尼克号》。
上映次周的周六，《泰坦尼克号》单日进账为1591万美元，好像完全无视了《闪电侠2》的压力，再次实现了同比高达8%的逆跌，堪称诡异。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该反应过来的，基本都已经反应过来。
这是要爆啊。
丹妮莉丝这边及时跟进了一次直接面向观众的市场调查，得出的结论是，这部耗资两亿美元的超级重磅炸弹，口碑正在以其震撼的视觉效果和感人的爱情故事迅速在观众群体中传播。
口口相传。
基本已经形成了一部现象级卖座电影的人气基础。
接下来，就是爆多爆少的问题。
西蒙在周日中午和丹妮莉丝全球运营副总裁马克·贝尔福德一起用餐顺便讨论涉及韩国娱乐产业一些布局时拿到了这份报告，只是简单翻了翻，就吩咐a女郎转告丹妮莉丝影业团队，便宜行事。
后续的宣传，他也没什么可插手的。
倒是再次有些可惜《莎翁情史》。
相比原版，这一次的《莎翁情史》，虽说预算依旧良好地控制在了2500万美元，但男女主角却是换做了丹尼尔·戴·刘易斯和凯特·贝金赛尔。
刘易斯不必多说，奥斯卡影帝，曾经就是‘莎士比亚’的最佳男主人选。
至于西蒙亲自敲定的女主角，凭借《霹雳娇娃》声名鹊起的凯特·贝金赛尔，本身的英伦玫瑰气质比另外两位候选茱莉亚·罗伯茨和格温妮丝·帕特洛要强。
12月5日的小规模点映，《莎翁情史》不仅拿到了9.1分的经典级别媒体评分，还以区区39块银幕斩获了121万美元票房，馆均超过4万美元。
开局票房和口碑都不可为不喜人的情况下，从次周771块银幕大规模上映开始，《莎翁情史》就有些不顺。
大规模开画首周，也就是与《泰坦尼克号》、《格斗之王2》和《尽善尽美》同步上映的上一个票房周，《莎翁情史》的七天票房进账仅有569万美元，馆均只有7300多美元，距离大卖的万元级别冠军门槛相差很远。
比原版更好的阵容更高的口碑，大规模首周连馆均破万都没能达到，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而且，12月19日公布的第55届金球奖提名，《莎翁情史》的总计6项提名，也比领跑的《泰坦尼克号》8项提名要少。几乎不会有什么意外，接下来，这部电影肯定不可能再重复曾经颁奖季的辉煌，进而依靠各大奖项口碑持续刺激市场，斩获北美破亿的票房成绩。
能有5000万就不错。
正如西蒙当初的想法，这就是献祭啊。
丹妮莉丝影城的高管餐厅内。
察觉到西蒙的走神，马克·贝尔福德问道：“老板，怎么了？”
“没什么，”西蒙笑笑，面对贝尔福德的好奇，还是又道：“有些可惜《莎翁情史》，当初圈子里都很看好这部电影，如果不是遭遇《泰坦尼克号》和《闪电侠2》这样的重磅，应该能有更好的成绩。”
“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获益的终究还是我们，”马克·贝尔福德说着，想了想，又道：“其实今年还好，明后几年，丹妮莉丝娱乐的电影业务正在形成一种趋势，老板，你发现了吗？”
“你是指哪方面？”
马克·贝尔福德也不卖关子，说道：“老板，我们三家厂牌一起发力，正在形成一种商业上的倾销趋势。倾销，这个词老板你应该知道吧？”
西蒙点头。
这个当然知道。
西蒙也一直都在推动丹妮莉丝娱乐旗下三家电影厂牌一起发力用越来越高的电影产量挤压好莱坞其他制片厂的生存空间，不过，贝尔福德这么一说，西蒙才反应过来。
这也算一种倾销啊。
倾销的最大特点，说白了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只要能将竞争对手全部扫出棋局，接下来，市场就都是自家的。
可以为所欲为。
“所处……”马克·贝尔福德见西蒙明白，笑着道：“短期的一定损失，只是为了我们更长期的丰厚盈利。”
马克·贝尔福德这么说，只是为了劝慰稍微有些遗憾的西蒙。
不过，这位高管的这番话，倒是再次点醒了西蒙另外一件事，还是两人正在讨论的韩国娱乐产业。
倾销啊。
这一手段，完全可以在韩国使用一下。
主要是电影。
这段时间，韩国那边一干厂牌已经按照西蒙的批准，一次性立项了10部电影，其中包括一部计划投资1000万美元在韩国属于重磅炸弹级别的超级大片。
但，此时再想想，这还不够。
哪怕韩国不大，毕竟是4600万人口的需求，每年算上韩国国内自产以及海外引进，只是进入院线的影片，目前也有两三百部。
即使西蒙的策略是接下来以韩国本土壳公司对韩国影院进行大规模收购整合，实现平台垄断，但想要彻底占领韩国市场，维斯特洛体系在内容上，也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强势。
因为远在大洋彼岸，西蒙不可能在电影质量上亲自把关太多，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数量代替质量。
就像贝尔福德刚刚说的。
倾销。
属于好莱坞的份额，好莱坞已经做到极限。
西蒙要做的，就是通过本土化的倾销，占据韩国146天的本土电影配额，到时候，再配合院线垄断，彻底让韩国其他维斯特洛体系之外的电影公司无路可走。
这样的话，10部肯定不够。
远远不够。
大概是21周，少说也要达到每周至少一部的新片开画频率，才算倾销。
那么，再添一些，就按30部计算。
30部电影，根据好莱坞的帐篷理论，至少要3部重磅炸弹，都按1000万美元计算，这是帐篷杆。其余的，平均预算按照200万计算，全部合计，也才8600万。
算1亿美元好了。
再加上5000万美元的宣发，总计1.5亿。
只是一部《闪电侠2》的制作成本。
这30部影片，只要能做好，精益求精，就能在韩国实现一种倾销的效果。
韩国本土电影复苏起始于1996年的配合制度，从1998年审查解除开始腾飞，西蒙恰好踩在关键时间点上，一如好莱坞的大制片厂，韩国那边，连续保持几年不计成本地‘倾销’，电影市场的格局一旦形成，也就很难改变。
想到就做。
午餐之后，西蒙就给陈晴发送了一份邮件，让她的韩国那边筹划的电影项目从10个直接加码到30个。
不差钱。
马里布影城二层的后期制作中心一间看片时内。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昨天被放了鸽子的《女巫布莱尔》团队才见到西蒙，考虑到接下来讨论后续剪辑至少要将样片拉一遍，没有三四个小时搞不定，今天显然要忙到至少晚上八点钟。
不过，西蒙·维斯特洛都牺牲自己的周日时间陪一群菜鸟忙碌一部制作成本只有百万级别的小片子，其他人当然不可能说什么。
倒是同样赶来参与讨论的莉娜·凯恩有些小幽怨。
昨天可是盘算好的，下午讨论完后期方案，顺便或许再连夜飞去墨西哥度个周末，多好。莉娜都计划带上这段时间相处越来越圆融的好友安妮卡·塞特尔，也就是《女巫布莱尔》的编剧。
很白啊。
某个男人肯定喜欢。
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毕竟明天可是周一，哪怕临近圣诞节，以男人的忙碌程度，男人应该也会工作。
除了导演保罗·格林格拉斯、编剧安妮卡·塞特尔和实际做了不少制片人工作的莉娜·凯恩，显然还是为了和西蒙打好关系的杰瑞·布鲁克海默也再次赶来。
大家一番招呼，不可避免再次谈到《泰坦尼克号》。
这部耗资两亿美元超级大片最近两天的意外逆跌，确实堪称诡异，让人不服不行。
时间很紧，到底没有废话太多。
只是聊了几句，西蒙就在大银幕前一张沙发上坐下，保罗·格林格拉斯坐在西蒙左边，右边按咖位本该是布鲁克海默，这位好莱坞老资格金牌编剧却是市区地让给了莉娜·凯恩，毕竟这部影片，坦白说，他这个挂名的执行制片人，确实远没有完全跟进全程深度参与的莉娜·凯恩了解更多。
保罗·格林格拉斯先简单介绍了一番自己的剪辑思路，随后就是旁边工作人员播放样片，大家一段一段地进行讨论，不同素材之间该如何选择，某些镜头是否需要保留，不同情节之间该如何转换，如此种种。
这其实也再次体现了电影创作者的工程师属性多过设计师的一面。一部电影，就是一部类似于搭积木一样的庞大工程，而且旷日持久。或许属于设计师的灵感不可或缺，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工程师的坚韧与持恒。
灵感往往短暂。
制作一部电影，却是旷日持久。
同一导演为何也会出现好片和烂片，难道是灵感欠缺或能力蜕化？都不是，只是有的用心，有的不用心罢而已。
比如典型的某个爆炸贝。
而正在上映的《泰坦尼克号》，就是詹姆斯·卡梅隆把偏执狂式的工程师一面发挥到近乎苛刻的极致程度的结果。
西蒙最初还有些担心保罗·格林格拉斯这样一位人到中年却到底属于电影圈新人的导演能否掌控全新的伪纪录片类型，第一次看过样片，他就没有了这样的疑虑。
因为保罗·格林格拉斯显然也非常用心。
多年混迹传媒行业的功底，又能让格林格拉斯把这份用心转化为真正的高品质影像。
从傍晚开始的三个多小时拉片讨论，看完全部样片，不只是西蒙，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旁听的杰瑞·布鲁克海默，也非常确信，又一部伪纪录片经典即将诞生。
讨论进行到最后，关于瑞秋·麦克亚当斯扮演的凯拉走向女巫的镜头，其中有关女巫的设定，一旦对比斟酌，西蒙也听从格林格拉斯的游说，放弃了最初关于漂浮女巫这种过于玄幻的设定，不过，也没有按照格林格拉斯完全写实的想法，而是折中，选择了布鲁克海默提出的方案，女巫落地，火焰漂浮。
上一部《鬼影实录》全程没有出现鬼魂，这一次，从一开始，西蒙就确定必须要出现女巫，否则，观众可能会产生自己被耍了两次的感觉。而对于女巫，西蒙也坚信，哪怕是第一人称风格的伪纪录片，似乎应该保持写实，但多一些明显的灵异元素，肯定没错。
漂浮的火焰，虽说诡异程度低于漂浮的女巫，但效果也足够玄奇。
另外，同样让西蒙满意的是，相比记忆中安雅·泰勒-乔伊主演那边《女巫》中女巫的老迈丑陋，哪怕采用irec家用数码相机拍摄的画面明显粗糙，依旧可以看出，无论是采用了替身的凯拉裸身走向女巫画面，还是票房火焰旁的几位赤**巫，至少，身材都非常火辣。
哪怕计划只有短暂十几秒的镜头，这段情节，也足够跳动观众反复观看的情绪。
方案全部敲定，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半。
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
西蒙带着一行人来到影城内的高管餐厅，一边用餐，一边讨论宣发的事情。
这部电影本周五杀青，剧组返回洛杉矶的同一天，‘女巫布莱尔’事件网站已经同步上线，接下来，直到一月份的圣丹斯电影节之前，将会进行一段时间的病毒营销。
西蒙想起当初那部《哭泣游戏》，高门影业团队发行过程中，为了尽可能掩盖‘女主角’其实是男人的这一反转，将那位男演员直接藏了起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关键是演员们，这段时间，尽可能让他们多起来，除了亲人，谁都不要联系，否则肯定会穿帮。”
杰瑞·布鲁克海默建议道：“这样的话，西蒙，把他们都送去澳洲，你看怎么样？”
送去澳洲，显然是偏僻到不能再偏僻。
西蒙稍微考虑，点头道：“他们拍摄过程中不是压力很大吗，我在澳洲南部的塔斯马尼亚岛有一些度假小屋，就借给他们好了，再给他们配一个心理医生团队，当时疗养。”
澳洲本来就是流放之地。
塔斯马尼亚还在澳洲更南端，除了南极，几乎就是真正的天涯海角。送去那边，哪怕媒体打听到去处，想要去找人，也不太可能。
第1287章：《还珠》开播
“任总，我认为想要在国内做好《幸存者》这个项目，关键是基调问题。我最近一直在看美国的原版，他们总是反复强调100万美元的奖金，还有成员之间相互投票淘汰这种对人性过于激烈的展示，这些在国内都很容易引起非议。”
“我也这么认为，《幸存者》是一个很好的创意，不过，限于国内的舆论环境，我们必须把它做得积极向上一些，不能太频繁强调金钱，更不能展现选手之间为了获得100万奖金的不择手段。”
“任总，任总……”
中国，北京。
这是亚洲的12月22日。
周一。
北师大旁锦书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
任景兮被人从走神里喊回来，不好意思地喝了口水掩饰尴尬，然后道：“大家继续，说到哪了？”
“关于《幸存者》的节目基调问题……”会议桌旁一位跟随任景兮一路做完《还珠格格》的高管说着，明白任景兮为何会走神，笑着劝道：“任总，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你在《还珠格格》上付出的努力大家都能看见，相信老天也能看到，而且剧集质量大家有目共睹，收视率肯定不会差。”
任景兮微微笑了笑，打起精神，说道：“我们继续吧，嗯，基调问题，要积极向上，这是一定的。”
关于《幸存者》的讨论会议随即继续。
不过，大家也都能看出任景兮终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任景兮自己更是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
月初正式和四家电视台签署了协议，哪怕随后这半个月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为《还珠格格》进行预热，似乎效果也还不错，但事到临头，任景兮反而越来越忐忑。
甚至都有些后悔。
或许，当时接受四家电视台的两年买断协议，才是个正确选择吧。到手就能赚一倍多，肯定能向他交代，也不用现在这么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后悔药哪里卖啊？
结束《幸存者》的项目策划会议，任景兮又转去《天龙八部》剧组，当初的预算方案被陈晴彻底推翻后，近期在任景兮负责操持下，大部分事情都重新规划，今天要商讨一些角色的归属问题。
中午被拉去《爱情呼叫转移》的一个午宴，京城一家企业特意赞助的活动，其实还是宣传，这部贺岁片定档1998年1月1日，农历的腊月初三。
同样带上了《还珠格格》的几位演员，还是蹭热度争取尽可能的曝光。
任景兮还有些担忧，下月初三，距离现在只有10天时间，到时候《还珠格格》还在播，不知道这部电影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剧集的收视率。
应该……不会吧？
于是满桌的午餐都没了滋味。
身边的几位还珠主角倒是很热情，向她探听《天龙八部》的事情，显然是希望拿到角色。
大家一起做完了一部剧，相处很不错，任景兮有机会当然会考虑他们。不过，因为拍摄《还珠格格》太用心，导致几人的形象在她这里过于定型，反而怎么看都无法与《天龙八部》中的角色相契合，她也只能拒绝。
离开午宴时带了小丫鬟一起。
下午要拍摄《仙剑奇侠传》的定妆照，小丫鬟是某个男人钦定的女主角，另外的男主角是来自北影的一位在校新人，阳光帅气，很符合李逍遥的形象。
可惜不能签在自己的还珠影视旗下。
霸道的家伙。
魂不守舍的一天终于结束，傍晚时再次接到莫五菱的电话，说是准备了好吃好喝，让她过去一起边看电视边庆功。
但愿不是最后的晚餐。
或许可以多喝点酒，把自己灌醉，一觉醒来，爱咋咋地。
来到帽儿胡同的大宅，这边今晚倒是热闹。
除了莫五菱，祝莫莫也没有避开，不过邀请了一群自己的同学，算是避免了三人单独相处的可能尴尬。莫五菱还故意介绍任景兮是影视公司老板，大制片人，让姑娘们好好巴结一下她之类，巴拉巴拉。
说得任景兮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东院的一个娱乐室，吃饭喝酒聊天，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钟。
北京卫视。
感觉很长又很短的一段广告之后，无论是任景兮还是莫五菱都相当熟悉却百听不厌的片头响起，热热闹闹。
随后的歌词却又隽永而缠绵。
祝莫莫的几位同学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首歌，亲热地和祝莫莫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国际章还特别注意了下词曲信息，发现填词和编曲都是一个叫‘尉希’的人，当然没听说过，向身边祝莫莫打问。某个女学渣也没能从这两个字上联想到谁谁谁，只能说不知。
任景兮却是对电视屏幕上开篇的‘出品人：任景兮’感触很深，想起过去一年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种种，如在梦中。
只希望这梦永远别醒。
莫五菱亲昵地搂着闺蜜，脑袋还搭在她肩膀上，等片头结束，想起一件事，稍微打量了下任景兮表情，才问道：“景兮，开播的事情，你告诉你爸爸了吗？”
任景兮点头：“说了。”
莫五菱也只是点到即止，搂着任景兮的小手还紧了紧，带着几分抚慰。
任景兮的家在山东，而这次首播，山东卫视也在列。
其实，剧本刚刚完成，任景兮就第一时间拿给自己作为初中语文教师的父亲看过，被常年博览群书的任父批评一番疏漏太多各种不严谨之后，任父花了几个星期时间，悄悄写了一大摞比剧本还厚几倍的修改意见给女儿，其中很多都被任景兮用上。
出于这份私心，编剧一栏，任景兮在自己之外，还添加了父亲的名字。
不过并没有告诉父亲，算是一个小惊喜。
至于真正提供创意的某个男人，按照对方的要求，并没有列入。
倒是几首主题歌，突然冒出那么多曲子，总要有一个创作人，任景兮尝试取了一个‘尉希’的笔名，‘尉’是‘维斯特洛’，‘希’自然是‘西蒙’，通过陈晴传去美国，得到了批准。
不过还说只能用一次。
据说同样是某人写了主题曲的那部《爱情呼叫转移》，就又‘换’了词曲作者。
电视荧幕中。
开篇依旧采取了倒叙手法。
人头攒动的热闹大街上，乾隆仪仗浩荡而过，原来是刚刚册封的格格要去祭天，本来看热闹的一群男女发现那位‘还珠格格’竟然是自己的熟人，其中一位姑娘突然崩溃，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混乱之后，剧情回到三个月前。
夏紫薇和小丫鬟金锁进京寻亲，在与一位官员接洽过程中，遇到了大闹婚礼的小燕子，偶然帮助躲藏追兵的小燕子做掩饰之后，双方很快在夏紫薇遭遇劫匪后重逢，并且熟络起来。
第一集的剧情，总结起来就是如此简单。
然而，当片尾同样动听的《雨蝶》响起，娱乐室内一群姑娘才反应过来，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转眼已过。
因为任景兮看起来实在不比她们大上几岁的缘故，祝莫莫的一群同学难免抱着审视的态度来观看。现在，哪怕以她们超出普通人一些的专业角度来看，鲜明的人物，明快的节奏，轻松又不失悬念的剧情……都显得非常出色。
更关键的还是类型。
影视资源匮乏的国内，现阶段，这部剧，怎么说呢，只是以目前可以发现的种种元素来看，古装武侠，后续肯定还有爱情元素，主角又是年轻男女，又多了几分偶像剧属性。
合起来，就是古装武侠爱情偶像剧，这也算一种突破。对于没有看过的观众而言，必定新鲜感十足。
总而言之，相当出彩的一部电视剧。
娱乐室内一群中戏96班的姑娘看完第一集，已经忍不住想着真如莫五菱建议那样，和这位任小姐多套一下近乎。
……
差不多的时间，山东省济宁市附近的一个小县城。
第一集《还珠格格》播放刚结束，城北居民区一个小院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任景兮的父亲任上华打开门，立刻就看到一群街坊聚在门口。
为首一个老太太一把抓住任上华的手，眼中带着泪：“上华，我就说嘛，你们家的孩子都出息，刚刚，出品人呐，唉，可惜了，溪蓝要是能看到该多好。”
旁边一个和任父差不多年龄的中年人见老太太动情，劝道：“李婶，大好的日子，您就别说这个了。”
老太太闻言却是不依，瞪着那中年人道：“我咋不能说，我一定要说，溪蓝多好的人，平日里你们大大小小哪个没被她关照过，你们敢忘了溪蓝才是没良心。”
大家顿时无从反驳。
还是任父开口，扶着老人进门，一边对众人道：“大伙都进来吧，喝口茶。”
刚刚的中年人道：“就是，快进去，还有一集呢。对了，老任，我看到你也上电视了，在那个……”
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挽着自己母亲，见中年人磕巴，接道：“编剧，任伯和景兮姐都是编剧。”
“对，编剧，老任，你也出息啦，突然就成了编剧，上了电视。”
任父依旧搀着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道：“景兮瞎闹的，我就提了点意见，没想到就把我写上去了，提前都没告诉我。”
“这你就谦虚了，整个县城谁不知道你是大才子，景兮也是你教出来的。”
大家说着话，刚刚跨入三面墙壁几乎全贴满了奖状的正屋，就听到了叮铃铃的电话响声。
李老太太推了推任父：“上华，你去接电话，估计是景兮那孩子打来的，我们自己坐。”
任父点头，还是扶着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大家随意，才走过去接电话。
电话不是来自任景兮，而是任景兮外公打来。
那边也是刚刚看过《还珠格格》，说着说着，又是对任景兮去年过逝的母亲一番伤怀。直到电视里传来片头的音乐声，那边催促了下任父赶紧去看，才挂了电话。
堂屋内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挤了十多口，凳子不够，几个小孩子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任家虽说没了女主人，收拾得还是很干净，坐地上也丝毫无碍。
任父挤空看了眼电视屏幕，挂着女儿出品人的字幕已过，恰好是父女俩一起出现的编剧一栏，怔怔片刻，又拒绝被人拉着坐下，坚持去给大家准备茶水。只是，背对众人时，任父到底悄悄抹了抹眼睛。
正如刚刚老太太所说，孩子们能有出息，他也别无所求，将来……见了妻子，也能有交代。
片头过后，第二集开始。
小燕子、紫薇和金锁相互熟识之后，结拜了姐妹，随后，紫薇不顾金锁的阻拦向小燕子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大家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院子里再次传来声音，是任家的另外两个孩子上完晚自习返回。
任家一共三个孩子，任景兮是老大。
随后的二弟任景之，今年19岁，高三，准确说是高四。夏天参加高考，任景之的成绩足够上国内大部分一本院校，可惜距离报考的中国人民大学还差一些，于是主动选择了复读，希望明年能继续冲刺清一下北人中复这些国内最顶尖大学。
老三又是个女孩，叫任景嫣，今年16岁，和哥哥同一所高中，目前读高二，也是学霸一枚。
看到家里这么热闹，两个少年不意外，他们也是加快骑车从学校返回，就是想看看自家姐姐拍摄的电视剧。
大家又是一番热络招呼，李老太太还拉着任景嫣做到自己身边，念念叨叨。
对于任家的三个孩子，大家都颇为羡慕，不仅都长了一副好皮囊，学习成绩也个顶个，正屋满墙的奖状就是明证。不过，羡慕归羡慕，众人却没有嫉妒之类，这又要归于任家平日里在街坊邻里之间积累的好人缘。哪怕再刻薄的人，想到生前处处与人为善的任母，也难免叹几口气，感慨老天爷不长眼。
两个孩子返回，第二集的剧情也精彩起来。
三人翻山去围场，紫薇和金锁因为体力不支无奈留下，小燕子一个人带着信物进入，却被五阿哥一箭当胸射来。
满屋子的人见状都是惊呼，李老太太还捂住眼睛，知道身边任景嫣老人耳边保证人没事，才再次看向电视，嘴里还念叨景兮那丫头太狠心，这么好的小闺女，被箭射了多疼啊。
随即，还有更让人郁闷的。
当满屋人望着电视机里皇帝车驾浩浩荡荡回宫，提着心弦期待后续时，第二集竟然忽地结束了。
结束了。
束了。
了。
国内各地无数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是什么反应大家不知道，但任景兮家的小院里，一众邻里顿时把‘矛头’指向任父。
你可是‘编剧’啊！
两集实在不够看。
关键是，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小燕子活过来了吗，紫薇成功认了皇帝当父亲了吗。不对，再联想到第一集开始的倒叙，好像，小燕子成了格格，那紫薇怎么办？
任父当然看过完整剧本，他又是一个不会绕弯子的老实人，大家追问，便一五一十地回答，直到最后，确认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众人才算放心。不过，哪怕知道了一些后续，众人还是非常期待明天的剧集。
最后，在邻里的怂恿下，任父还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开了免提，和众人一番聊天招呼了足足十多分钟。
任父站在旁边看大家和女儿用电话聊天，虽然不懂得影视行业内的种种规则，却也明白一部电视剧要有人看才能赚钱。因此，本性内敛的中年男人这两天却是主动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说女儿拍了一部电视剧，希望大家今晚能捧场。
此时，感受着街坊邻里对《还珠格格》发自内心的喜欢，任父觉得，女儿这部电视剧，肯定是成功了吧。
第1288章：反超
忐忑焦灼的一夜之后，任景兮第二天上午就拿到了《还珠格格》第一天的收视数据。
这主要得益于锦书传媒也是下半年成立的央视索福瑞媒介研究公司的数据采购合作伙伴。
哪怕当初央视索福瑞是维斯特洛体系一手推动，还参与持有了少量股权，当这家公司开始运营，锦书依旧相当踊跃地成为了央视索福瑞的第一批合作伙伴，为此一口气签下了三年的数据采购合约。
至于原因，聪明的人都懂。
不懂的，懂的人也非常希望不懂的人一直不懂。
再说《还珠格格》的收视率，京、鲁、苏、粤四家卫视，限于现阶段中国电视市场的现实环境，比较关键的省内或辖内收视率，分别为31%、23%、27%和24%。
数据到手之后一番分析，任景兮也发现，这倒是和近期自己对这部剧在不同市场的推广力度非常接近。
首都地区因为资源最足，曝光最多，收视直接破了30%。而山东那边，虽说是自己的家乡，但因为缺少渠道人脉，收视率反而最低。
这倒也证明了央视索福瑞的数据还是有相当的可取之处。
毕竟就连任景兮也知道，某个收视率调查机构，现在还只能算初创的草台班子，甚至有点像二道贩子，因为自有的数据采集系统还不完善，很多资料都是从全国各地的相关机构收集，通过央视这张虎皮开光一下，再卖向全国。
以任景兮手中的数据判断，无论数据如何得来，显然还是用了心的。
开播两集，平均省内收视率为26%，算是旗开得胜。
不过，任景兮也没有完全放松。
这番开局是她这段时间不遗余力运作的结果，然而，后续走势如何，还未可知，
高开低走在电视圈子里发生过太多次。
因此，周二这天，任景兮依旧花费了半天时间特意安排《还珠格格》的后续宣传，主要是《还珠格格》开播大受欢迎的报纸通稿，以及一些剧评。
如此又过了一天。
周二的收视率出炉，还是四家卫视，省内收视率分别为36%、39%、37%和35%，全部一举跨入30%以上收拾门槛，平均收视率接近37%。
再然后。
周三，四家卫视，依次为45%、53%、46%和41%。
平均46%的省内收视率，成功反超了暑假期间热门的《康熙微服私访记》。
说起来，《康熙》的收视率统计阶段，央视索福瑞还没有成立，45%的平均收视，类似于当年说是收视率90%的《渴望》，终究是一个相对粗略的统计，缺少权威性。
现在，以央视在这个年代的地位，开播三天四家电视台平均省内收视率冲到46%，而且还在持续升高，《还珠格格》几乎毫无悬念地锁定了1997年度的电视剧收视年冠。
当然还是电视剧。
暑期档仅在江苏卫视播出省内收视率达到70%级别的《超级女声》另算。
无论如何，当《还珠格格》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轻松取代了《康熙微服私访记》的年冠位置，这次不用任景兮在花费心思推动，大批媒体就开始主动跟进报道，一时间让《还珠格格》的影响力迅速在全国铺开。
这一周还没有结束，各地的大批电视台就开始追在任景兮身后，希望能购买这部电视剧的后续播放权，就连央视也表现出了强烈兴趣。
央视也是要业绩的。
今年两部热播剧，《康熙微服私访记》和《还珠格格》，央视明明都有机会拿下，却都遗憾错过，实在是失误。虽说拿不到首轮播放权，但谁让央视家大业大呢，中国国内谁家电视台能有央视覆盖率更广？
因此，只要能拿到播放权，肯定还能再爆一轮。
这里又要说起中国电视剧行业的分轮播放制度。
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1997至1998前后，都是中国电视行业的一个分水岭。
核心标志是各省主台登录卫星，出现大批卫星电视，依托卫星的有线电视网络也迅速普及。不仅如此，制播分离政策持续推进、电视剧监管的不断松绑乃至央视索福瑞这样的收视调查机构成立，都推动了中国电视行业从国营垄断加速走向市场化运营。
中国电视行业后来较为成熟的一轮、二轮以及网络播放机制，也都是从最近几年开始不断摸索并完善。
就像这次的《还珠格格》，任景兮签出的第一轮播放，和曾经多年后的电视剧一轮播放大相径庭，反而更倾向于好莱坞近乎按次播放的利益最大化细致发行策略。其实锦书系的很多运作，也确实在学习美国传媒行业的运作经验。
详细来说，四大卫视签下的第一轮合约，当然不是说只能播放一次。
准确说是三次。
包括一次晚间黄金档的首播，两次分别午夜档和日间档的重播。
这在现阶段很多电视台通常直接买断版权或者至少也要买断几年版权的行业环境下，任景兮把一个项目做得这么细致，也难怪当初四家电视台差点因为太折腾而撂挑子。
如果不是双方此前的合作比较愉快，再加上据说某个女人的背景很深，以及，现阶段从国营垄断走向市场化的摸索让各家电视台都比较愿意尝试新策略，任景兮当初根本不太可能谈成这笔生意。
终究还是谈成。
或许，难免也就会形成一个被人复制的案例，让中国电视剧行业走向与曾经不同的另一方向。
这算后话。
再说收益问题。
当初除了任景兮自己的方案，就是四家联合每集35万买断两年期播放权的报价最为优厚，26集，总计910万，可以让任景兮实现超过100%的收益回报。
相比起来，根据收视率浮动的最新方案，平均收视要达到较为热播的20%，才能收回成本。在此基础上，收视率每多1个点，还珠影视公司可以额外获得5000元广告追加，这也需要《还珠格格》达到《康熙》的45%年冠级别，才能拿到与四大卫视两年买断相当的回报。
看似既折腾又不划算。
然而，如果选择卖断，910万进账之后，四大卫视在两年内无论重播多少次，赚了多少广告费，都和环珠影视公司无关。
现在却仅仅是卖掉了一次首播两次重播的三次播放而已。
以《还珠格格》目前平均收视率直冲50%以上的势头，按照预计的55%平均收视计算，一轮三次播放，属于还珠影视公司这边的广告总收益恰好就是910万，除去450万制作成本和任景兮近期追加的30万营销开支，税前净收益达到430万。
对于一部现象级的年冠剧集而言，相比险些卖断的两年一口价，这份收益，仅仅只是一个开胃菜。
第1289章：贺岁播映
第1289章
锦书传媒总部。
时间已经是12月26日，周五。
上午九点钟，丝毫没有被《还珠格格》的成功冲昏头脑的任景兮与锦书传媒掌门吴山霖一起组织了这次会议，和锦书系的一干高层一起总结经验。除了锦书本部以及任景兮代表的环珠影视公司，这一年来陆续加盟锦书系的光线、华谊、海润、星美、荣信达等公司负责人都特意赶了过来。
算是一次聚会，中午还组织了饭局。
“通过这次《还珠》的发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最近两年很多电视台登录卫星，让大家本能地都开始追求自己的电视剧能够在覆盖面更广的卫星台播放，这其实是不对的。”
任景兮坐在宽大的会议桌旁，面前虽说放了一份稿子，却丝毫没有低头翻看的意思，侃侃而谈：“我觉得，接下来，我们的电视剧应该首先寻求一些省市级的地面无线台进行试播，确认观众反响之后，再根据成绩，与央视或卫视这些全国电视台进行接洽，这样才更容易利益最大化。”
锦书电视制作公司的总裁施计合等任景兮说完，微微摇头：“景兮，你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盗版。我想你最近应该发现了，一些市县级的地方电视台，已经开始盗播《还珠格格》，接下来随着这部剧的热度更高，盗播现象只会更严重。而以国内的行业环境，我们拿那些市县电视台没有一点办法。”
任景兮道：“施总，《还珠》是一个特例，另外，你也说了，只是一些小地方的市县级电视台，大台还是守规矩的，这才是我们的核心客户。另外，与这些大台合作，还可以让他们自己负责去制止地方上的小电视台盗播。”
荣信达的李总道：“先进行地面播放，再登录卫星，看似不错。不过，按成绩论的话，任总，我们一些质量不太好的项目，可能就要直接砸自己手里了，这怎么办？”
任景兮毫不犹豫道：“那就砸手里，而且，谁搞砸的，谁就要负责，这样才能确保各个团队不会懈怠，争先向上。”
吴山霖听任景兮这么不客气，荣信达同样是女人的李总表情有些不自然，圆场道：“影视行业是有风险的，或许我们自认为做得很好，观众却不喜欢，这也没办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完善自己的发行渠道，到时候，哪怕质量不是太好的剧集，也能尽可能挽回损失。”
华谊的王大道：“我觉得，可以尝试捆绑销售。”
“不能这样，”任景兮立刻道：“捆绑销售本质上是一种强买强卖，只会损害我们自己的口碑。”
“老王，这件事我同意景兮的立场，绝对不能捆绑销售。大家立起自己的口碑可不容易，不能因为捆绑把招牌坏掉。”吴山霖这次没有和稀泥，跟着摇头，说着又扫了一眼在坐众人，语气严肃道：“各位，我们这次要讨论的是如何把公司做好，不是怎么钻空子，我说这话可能不好听，但，大家既然聚在这里，肯定都想做一番事业，对吧？”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吴山霖道：“那么，我们继续。”
光线的王总此时道：“综艺节目呢，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类型，光线最近也在物色相关项目，任总，这应该不适合你刚刚说的先在地面无线台进行试播的策略？”
“确实，我最近也在做一个综艺项目，恰好考虑过这个问题，”任景兮说着，见众人表情期待，丝毫没有藏私的意思：“我认为，综艺节目领域，我们应该谨慎进行原创，而要多引进一些海外已经成功的类似节目版权，就像去年的《超级女声》，这相当于已经在国外市场进行了试播。”
任景兮这么说，现场诸位同样羡慕今年热播的《超级女声》却苦于不知如何复制的众人，都是豁然开朗。
确实，引进版权才最保险啊。
至于原创，国内其实不缺类似人才，但问题也就在于，综艺节目这种相对即时性的节目是没办法先在地面台试播的，也就无法提前决定好坏，原创的风险太大。
会议持续到中午，午餐并没有去什么酒店，而是在锦书总部的高管餐厅内安排了一次自助餐，方便大家继续交流一些事情。
吴山霖应酬了一圈，最后找到正在与荣信达李总谈笑风生的任景兮，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意识到自己的某些担心也是多余。这姑娘性子是有些拗，但并不是不懂得待人接物，而且明显还在刻意磨练交际手段。
和李总聊了下荣信达正在做的《红衣新娘》项目，吴山霖就把任景兮喊到旁边：“你下午要和央视节目采购中心的王主任会面，对吗？”
任景兮点头，仿佛猜到吴山霖要说什么，主动道：“我已经打算和央视合作了。”
吴山霖闻言顿时放心，他还有些担忧这姑娘不懂得央视到底意味着什么，低声道：“陈总私下里和我们交代过不止一次，对于央视，我们一定要供着，少赚一些也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得罪。国内的环境就是这样，景兮，你一定要记住，和央视打好关系，对我们也只有好处。”
“吴总，我明白。”
“既然你都考虑过了，打算怎么和央视合作？”
任景兮道：“我计算了下，四大台腊月初九播完，后续除了双休，距离除夕，恰好还有13天，足够《还珠》再播一轮，我专门做了一份方案，类似于《爱情呼叫转移》的贺岁档放映，可以叫做贺岁播映。”
吴山霖大概一想也就明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央视有很大概率同意。
这么想着，吴山霖又问道：“还是只卖三次吗？”
任景兮点头。
吴山霖担忧道：“这样的话，央视应该不会太满意。”
“我觉得没问题，央视要的也是业绩，节前的这次贺岁播映如果做好，成绩会非常好看。而且，他们其实也不缺内容。”
“这倒也是。”吴山霖说着，最后交代道：“既然这样，价格方面就不要太计较了。”
“《还珠》的平均收视今天应该就能到50%，我的方案是央视为这次贺岁播映做一次专门的广告招商，吴总，我们只拿40%的广告收益分成，应该没问题吧？”
“高了，能谈到30%，你就笑吧，”吴山霖摇头：“央视的全国性平台拥有绝对的优势，而且体量很大，最多30%。”
任景兮想了下，说道：“那我就只要25%。”
“聪明，30%还要磨一下嘴皮子，得不偿失。你提供了一份能给央视争光的方案，又只要25%，那边也不好意思再压，或许还能赚一些人情。”
任景兮主动降低期待后，下午与央视节目采购中心负责人的会面果然很顺利。
虽说对方没有立刻答应任景兮的条件，但从那位王主任的反应来看，基本不会有太大波折。
结束会面，任景兮还主动联系了一下正在播放《还珠格格》的四大卫视。
按理说，四家电视台应该有购买《还珠格格》二轮播放的优先权，任景兮把机会让给央视，难免有些不妥。不过，毕竟是央视，大家都只能忍着，再加上任景兮的一些后续合作许诺，四家基本也就没了芥蒂。
蜜蜂一样辛勤忙碌到傍晚，今夜没有应酬，任景兮五点多钟就回到了自己在清华附近的华清嘉园公寓。
亲自和自己的侍从古雨及丁肖蒙一起准备晚餐，忙碌到七点钟，三个私下里也算亲如姐妹的女人坐到餐厅，开着电视。
中央台的《新闻联播》。
以前不关注，现在任景兮有机会就会看，也是从身边人那里学来的经验，哪怕是做传媒，多了解一些国家的时事政治也是必须的。
三个女人一边聊着工作生活上的琐碎，一边听着电视里的播报，今天倒是意外发现了一则和锦书系有关的新闻。
关于锦书新媒体文化传播公司通过自制视频在海外弘扬中华文化的报道。
任景兮当然注意到锦书新媒体那边的动态，甚至动过心思，自己能不能插手一下，因为确实很赚钱。
盘算之后发现自己没这时间，只能作罢。
同时也知道项目背后的另外一些意义。
现在，官方开始背书，对于锦书而言，不只是锦书新媒体，整个锦书系，都相当于获得了一张护身符，今后各项业务的发展会更加顺畅。
任景兮突然觉得，或许，自己的那份贺岁播映方案，也会因此受益。
再说锦书新媒体，任景兮同样也知道那边近期的一些变动。
不少视频制作团队觉得自己拿到的太少，一些人闹腾着要解约，自己单干。还有些人因为没有协议束缚，直接选择了离开。
任景兮有些同情那些人。
以陈晴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离开后还能成功？
要知道，youtube可是伊格瑞特的一部分，伊格瑞特，又只是维斯特洛体系的一部分，而整个维斯特洛体系，都是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又似乎挺宠陈晴的。
因此，陈晴想要对youtube施加影响，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任景兮心底还产生一个古怪的小念头。
坏男人宠坏女人。
倒是一对。
嗯。
自己可不是吃醋，明明就是事实啊。
吃过晚餐没多久，任景兮的父亲打来电话，询问她打算周末回家的事情。
任父的意思是如果太忙，就不要来回跑了。这个大部分人长途联系还要用信件的年代，几百公里的跋涉，远没有后世那么方便。从京城到济宁，接近500公里，坐火车要七八个小时，
任景兮表示自己已经买好了机票，先到济南。然后就被批了一顿，说是浪费。
任景兮没有反驳父亲。
更没有说起，到了济南，那边一家维斯特洛体系相关的公司会给她们准备一辆不错的车子，而不是再搭车回家。因为济南到家乡的小县城也还有一百多公里，搭车还要中转，更何况这个年代的公路路况，做客车非常慢，可能到家就已经是傍晚。
还是自己开车方便。
为何坚持要回去，只是住一夜就又要匆匆往回赶，任景兮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所谓的荣归故里，就只是，一如当初和某个男人袒露心扉的那些话，现在，她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守护自己的家人，母亲身上的不幸，她有信心绝对不会再发生。
她希望父亲、弟弟还有小妹，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一点。
和父亲聊了几分钟，挂掉电话，任景兮回到客厅沙发上，和古雨两人一起看电视。
忙碌的一周结束，多少也让自己放松一下。
然后就想到了某人。
那个男人。
美国刚刚过了圣诞节，那边，应该很热闹吧？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还珠格格》热播的消息。
他应该很满意吧？
以及，不知道何时会再见到他。
想着想着，莫名地就多了几分想念，这想念酝酿一番，又挂上了一层浅浅的幽怨。
如果这个时候，他能打电话过来，嗯，是自己能打电话过去，然后听他夸一句‘你做的很棒’之类，该多好。
话说，英语夸人‘你做的很棒’该怎么夸？
顿时又发现，自己最近对于学习英语有些懈怠了，要重新拾起来。
不过，还是因为最近很忙啊，他应该体谅。更何况，他汉语那么好，她在他面前不说英语，肯定也没问题。
第1290章：亲上加亲
墨尔本与北京差三个小时。
同样的周五晚间，城市北郊雅拉河畔的约翰斯顿家族大宅内。
抵达澳洲的这几天，晚餐之后，西蒙都会和约翰斯顿家族的男人们一起讨论有关维斯特洛体系未来的话题，涉及方方面面。
南半球的盛夏，大宅一楼一间清凉的书房内。
西蒙、老头子、安东尼和诺曼两兄弟、以及今晚还有珍妮特赖在西蒙怀中，话题正是关于西蒙近期对韩国的布局，乃至因此延伸出的更多考量。
再次对不了解相关产业的老头子解释一番自己布局韩国主要是为了未来信息产业命脉之一的半导体以及为什么是韩国等问题之后，西蒙接着道：“整个维斯特洛体系，将来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庞大，甚至超过美国的gdp体量都不是没有可能。苏联解体之后，这些年美国正处在自己的又一个巅峰时期，经济整体向好，因此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一旦美国经济转向，甚至恶化，社会矛盾就会变得激烈，很难说会不会有人把矛头指向我们，就像当年希特勒把矛头指向犹太人那样。”
已经79岁的老头子依旧精神矍铄，闻言道：“所以，你打算脱离美国，孩子，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现阶段没有其他哪个国家能够装下你那一摊，澳洲也不行？”
西蒙摇头：“不是脱离，而是分散化，一方面是尽可能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另一方面，也尽可能弱化我们的存在感。我追求的一个最好状态，就是这个世界大部分人在十几年或几十年后，无法感知到维斯特洛家族的存在。”
诺曼·约翰斯顿笑着插言：“西蒙，这恐怕不容易。”
“我也知道不容易，但总要尽力去做。”
安东尼·约翰斯顿道：“西蒙，这样是不是太被动了？”
西蒙道：“当然也有主动的措施，就美国而言，我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努力向政界渗透。另外，我也希望通过对美国传媒行业的控制，尽可能把未来的社会矛盾向种族层面引导，美国黑人与白人的矛盾，白人与拉丁裔的矛盾，拉丁裔与亚裔的矛盾，如此种种。种族问题在美国几乎无解，因此在社会经济出现问题时，稍微推动，相关矛盾就会爆发。将矛盾引向种族层面，公众也就不会再关注贫富差距之类的问题。”
老头子等西蒙说完，咧出一口依旧相当白皙的整齐牙齿，赞赏道：“很好的主意，这样的话，你需要加大对民主党的支持力度，尽可能开放移民，推动美国族裔的最大程度多元化。”
珍妮特听着父亲夸奖自己丈夫，也跟着露出笑容，脸蛋还亲昵地贴到西蒙下巴上蹭了蹭，很享受男人胡茬的摩擦感。
安东尼跟着微微点头，又道：“西蒙，刚刚听你说，我发现，你似乎对美国的经济很不看好？”
苏联解体之后，美国可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特别是前些年一场摧枯拉朽的海湾战争，全世界更是公认了这一点。而近些年，随着新科技浪潮在美国的兴起，哪怕上半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让新科技浪潮短暂陷入低谷，大家也能发现，经济上，美国对全球也是绝对领跑的姿态。
西蒙道：“三十年代的大萧条，已经证明了美国经济存在相当致命的问题，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运气占了很大成分。社会问题的根本从来都是经济问题。克林顿政府今年八月份推动签署了平衡预算法案，希望自己任期结束之前，美国财政预算能够实现平衡，而不再是长期的赤字状态，托尼，你知道在此之前，美国上一个实现预算盈余而不是赤字的年份是哪一年吗？”
安东尼摇头。
西蒙道：“1969年，距离现在已经是28年。两次世界大战积累的家底再丰厚，美元作为结算货币对全球的隐性收割再狠，都会有耗尽的一天。就我个人判断，美国的巅峰最多再持续30年，恰好，一个世纪的轮回，再回到大萧条的原点。”
西方人没有不知道大萧条，因为美国发生大萧条时，全球也都在经历严重的经济危机，进而酝酿出相比一战更加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出生在1918年对那个年代已经有着一定记忆的老头子沉默片刻，说道：“孩子，以后多关注一下澳洲这边吧，把这里打造成自己真正的家，我们的家，真出了什么问题，就躲过来。”
西蒙认真点头：“我也在考虑这件事，澳洲现阶段只是欧美的附庸，我希望进行改变。大概，就像瑞士那样，把澳洲打造成一片中立之地。”
“很好的想法，我也烦透了那些总是习惯对欧美逢迎讨好的政客和商人，”老头子满意地笑了笑，转而直接点名：“就像鲁伯特那小子，先移民了英国，又转去了美国，呵，既然他觉得欧美那么好，就别回来了，新闻集团这边的资产，我们尽量接收。想要把澳洲打造成我们的地盘，约翰斯顿家族首先就要控制舆论。”
哪怕很多年后，新闻集团依旧是澳洲规模最大的传媒势力。
为何澳洲后来第一个提出向互联网巨头使用传统媒体的新闻资源进行收费，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不难发现背后固守老派新闻阵地而且对澳洲影响力根深蒂固的新闻集团的影子。西蒙想要控制澳洲，打造类似的中立之地，首先要做的，确实如同老头子所说，必须全方位占据澳洲的传媒资源。
老头子看不上默多克，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
不过，西蒙却没有和新闻集团闹翻的意思，笑着说道：“短期内，我们还是要发展电视和互联网新媒体为主，这方面控制起来更容易，至于传统纸媒，注定是被淘汰的行业，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另外，对于澳洲的经营，我认为核心还是以经济控制为主，既然我们已经完成了对必拓的融合，我认为可以向必和发起收购了，进一步控制澳洲的经济命脉。”
老头子又咧了咧白牙，明白西蒙的潜台词，显然不介意，说道：“你们这些孩子自己看着办吧，我能做的也不多。”
感受到老头子服老的语气，珍妮特从西蒙怀里起身，跑过去在老头子旁边沙发扶手上坐下，讨好地搂住自己父亲脖子：“爸爸，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主心骨呢。”
老头子跟着宝贝女儿的力道晃了晃身子，笑着拍了拍珍妮特小手，却是突然看向安东尼和诺曼，表情转为严肃：“托尼，诺曼，你们俩记住，以后西蒙就是我们一家的主心骨，就算你们是兄长，也要听西蒙的安排，明白吗？”
老头子长期在子女面前建立的威严显然很管用，无论心中怎么想，安东尼和诺曼都立刻点头应是。
见两个儿子点头，老头子又看了眼西蒙，收回目光，转向珍妮特，带着明显很有指向的抱怨：“叫什么维斯特洛，约翰斯顿不好吗？这才是我们的姓氏啊。”
珍妮特见老头子又第n次旧事重提，只是嘿嘿笑着装傻。
老头子又想起一件事，看向西蒙：“托尼家的老么，贝卡，你今天也见到了，觉得怎么样？”
西蒙想起晚餐时见到的安东尼·约翰斯顿最小的一个女儿，今年4岁的瑞贝卡·约翰斯顿，这是大哥家的第四个孩子，一时不解：“什么？”
老头子终于有些不满意，以为西蒙在装傻，直接道：“墨尔和贝卡玩得不错，不如就把他们两个的事情定下吧，将来贝卡嫁给墨尔当妻子，和你与珍妮一样。”
西蒙：“……”
不是说西方没有包办婚姻吗？
而且，包办婚姻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娃娃亲。娃娃亲也就算了，还这么……亲上加亲，真的好吗？
老头子似乎就这样把事情定下，不再理会西蒙，转而又看向二儿子：“你和朱迪也再生一个吧，你大哥四个孩子，你们家只有维克多一个，多不像话。最好是个女儿，将来也能嫁给尼克。”
诺曼·约翰斯顿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只是这个无语，却是和西蒙不同。
有点……心动。
对于西蒙弄出一对孩子这件事，诺曼当然也知道。不过，和父亲及兄长一样，诺曼也打心底认为，维斯特洛家族的真正继承人，就该是自己妹妹生的墨尔本和尼古拉斯两个。
如果大哥和自己各嫁一个女儿过去，且不说两家的关联将更加紧密，作为两位维斯特洛家族继承人的岳父，将来他们肯定也水涨船高啊。
坦白说，在这个实在太耀眼的妻弟面前，哪怕还有另外一重身份，诺曼·约翰斯顿依旧多多少少总会产生一种直不起腰的感觉。
珍妮特见父亲几句话把自己丈夫和两个哥哥都说得有些无语，搂着老头子的脖子又晃了晃，笑盈盈道：“爸爸，墨尔和贝卡差了好几岁呢，还有，尼克也已经四岁了，等诺曼再生出女儿，呵呵，差太多啦。”
老头子见女儿又晃自己，一句不太客气的话直戳珍妮特心窝：“你和西蒙差多少岁？”
珍妮特：“……”
于是生气了，松开老头子脖子，重新蹦回自己男人怀里。
其实吧，珍妮特也没那么介意。
都这么多年了，生米不仅煮成熟饭，都吃干抹净了，也不怕什么，反正这个男人自己是抓的死死的，谁敢抢就拼命。
至于老头子的提议。
其实吧……珍妮特也觉得，似乎挺好。
老头子直接把天聊死，打量了几眼一群子女后辈的表情，再次咧了咧一口白牙，自己起身，说了句晚安就出了门。
剩下的兄弟几个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谈，现在，也只能暂时打住。
时间不早，便各自散去。
珍妮弗在晚餐之后就带着几个孩子返回自家的豪宅，西蒙和珍妮特却是留宿在这边，缠着让男人抱自己一路来到二楼卧室，被丢在大床上弹了几下的珍妮特翻过身，趴在床上看向在书桌旁坐下的西蒙：“亲爱的，你觉得怎么样呀？”
西蒙一边打开电脑，一边一本正经道：“我是个很开明的父亲，绝对不会包办婚姻的。”
珍妮特撇嘴。
很开明的父亲……
啊呸！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很开明的母亲……嗯，这件事不急嘛。
反正老头子也不会只是说说就算的。
而且，刚刚也瞄了下两位兄长的表情，显然，他们也非常心动。
总而言之，大人们似乎都不怎么反对，大概就只差两个小家伙……嗯，是四个小家还点头了。
还有一个没出生。
不过，管他呢。
来日方长。
笑盈盈地想着，珍妮特见西蒙打开了一封电子邮件，瞟了眼，又想起来，好奇道：“多少啊？”
珍妮特问的是刚刚过去一个票房周《泰坦尼克号》的票房。
这部意外逆袭的好莱坞重磅炸弹，最近几天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甚至有种把《闪电侠2》掀翻的苗头，哪怕是同步上映的澳洲也是如此，约翰斯顿家的晚餐时，一家人都聊起过这部电影。
北美那边还是周五上午。
新一周的票房数据刚刚出炉。
西蒙翻着眼前的报表，说道：“逆跌4%，进账6394万。”
“少了呀，”珍妮特道：“周末不是整体逆跌8%吗？”
西蒙提醒道：“平安夜。”
珍妮特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平安夜一家团圆，那天基本没什么票房，相当于四天的工作日少了一天，一周的整体票房逆跌幅度自然不如周末三天。
无论如何，能在《闪电侠2》这样一部大片的压力下首先逆跌，堪称奇迹。
“对了，《闪电侠2》多少呀？”
“9788万。”
“呵，没能破亿，华纳肯定很遗憾。”
西蒙跟着露出微笑，确实能够想象华纳方面，甚至华纳母公司通用电气的心情。
这边《闪电侠2》，无论是华纳兄弟还是通用电气，其实都寄予厚望，而且，影片的意义还不仅在于票房，更深层次，还有从丹妮莉丝娱乐这边争取更多dc电影宇宙主动权的意思。
现在，《闪电侠2》没能实现一个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首周票房破亿成绩，哪怕看似只差了200万出头，对于华纳和ge而言，还是一种相当的缺憾。
更关键的是，压制《闪电侠2》导致其无法达成首周破亿成就的，还是华纳在好莱坞实际上最大竞争对手的丹妮莉丝娱乐一部本来不被大部分人看好的电影，这就更让人郁闷。
因为这其实就意味着，华纳还是被丹妮莉丝牢牢压制。
动弹不得。
西蒙看完刚刚过去一周的北美票房数据报表，又检查了一下其他邮件，点开来自人在韩国的陈晴一封，除了韩国方面的一些事务，陈晴在邮件里特意提及了《还珠格格》的热播，收视率已经轻松反超《康熙微服私访记》巴拉巴拉。
即使在预料之中，但毕竟是两个时空，对于新版《还珠格格》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西蒙多少还是感觉有些意外。
正要给陈晴回一封邮件，珍妮特从身后缠过来，西蒙只得暂时作罢。
第1291章：强势接管
韩国，首尔。
12月29日，周一上午，韩国三大财团中最后一份针对三星电子的投资协议在首尔中区太平路的三星集团总部一间会议室内签署。
协议一方是维斯特洛体系主导的西方财团，另一方是三星电子的一干股东代表。
现场没有任何记者。
这算双方一致达成的默契，因为签字现场的画面如果曝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世纪初西方列强肆虐亚洲时强迫各个国家签署各类不平等条约时的画面。
韩国民众近期的情绪依旧躁动，大家都不想因此引发什么事端。
这份投资协议的主要条款是涉及总金额为39.75亿美元的一笔投资。
以三星电子过去30天的平均股价作为基准，按照目前汇率计算，相当于三星电子估值约47亿美元。
39.75亿美元投资当中，11.75亿美元用于购买三星电子一干原股东手中大约25%的三星电子股份，另外的28亿美元，作为投资，拿到另外一笔三星电子增发的新股。
交易完成，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阿波罗管理公司等五家投资主体，将总计持有三星电子53%的股份，实现绝对控股。
不过，具体协议中，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五家投资主体单个持股最多也不超过15%，三星集团通过各家子公司总计持有三星电子21%的股份，依旧是明面上的第一大股东。
上午十点钟的签字仪式结束，陈晴率领的维斯特洛体系团队就果断开始对三星电子进行接管。
哪怕明面上三星电子的控制权依旧会归属于三星李家，这也是当初西蒙亲自作出的许诺，但实际上，维斯特洛体系当然要确保自己对这家公司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因为这不是一个你与人为善就会善有善报的世界，特别是商界，软弱的放权的投资人，结局通常都不会太好。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随着协议的签署，维斯特洛体系团队以三星电子最新绝对控股方的身份发布了一连串公告。
首先是三星电子董事会解散重组。
随即直接宣布了维斯特洛体系早已酝酿完成的新一任董事会名单，一共九人。
原三星电子会长姜晋求在这次改组中被提升为董事会主席并继续担任三星会长职务，其实也相当于董事长见ceo。
这一安排是主要是为了安定人心。
另外一份安定人心的策略，就是引入了李健熙29岁的独子李在镕加入三星电子董事会。
两个安定人心，一个安三星电子员工的心，一个安三星李氏家族的心。
其余七人，则全部来自维斯特洛体系一方。
西蒙重点培养的棋子之一，出身麦肯思国际律师事务所擅长企业并购重组的韩裔美籍律师郑受东便是其中一个，郑受东另外还担任纽约梅隆银行的董事。
郑受东这次加盟三星董事会，将负责监管三星电子随后的业务重组。
另外一枚本土棋子，来自年初破产的韩宝钢铁财务部门的高管宗政浩，这一次加盟三星电子董事会的同时，还将出任三星电子的财务主管，负责对整个三星电子的财务状况进行梳理以及后续的监管。
剩下其他五人，按照当初的策略，也全部都是韩裔面孔。
只是相对于郑受东和宗政浩，这些要么是前任政府官员要么是韩国大学教授的新成员，更多只是摆设，拿一份丰厚薪酬，然后老老实实当投票机器。
董事会重组之后，第二项措施，就是封存三星电子账务，开始进行深层次的财务审查。
这主要是为了理清并掌握三星电子的财权。
随后，第三项措施。
三星电子的国内外所有次长级以上高管，一周之内，向新任董事会进行书面述职，一月之内，新任董事会将会以抽查方式随机点名进行当面述职。
这项措施，说白了，就是要求表态。
变天了。
换主子了。
toor notbe。
自己选。
恰好三星电子又在进行全方位的裁员，新任董事会不会太过干涉针对最底层员工的裁撤，至于管理层，当然要选择清楚当下处境并忠诚于三星电子董事会而不再是三星李家的高管。
这项措施将确保维斯特洛体系掌握三星电子的人事权。
掌握了财务和人事两方面，基本也就完成了对一家企业的控制。
当然，实际操作当中，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还是那句话，天长日久，细水流长。
西蒙对此很有耐心。
对于维斯特洛体系雷厉风行地宣示控制权，已经确认能够拿下起亚汽车的李健熙表示了沉默。
任何企业如果同时有两个主人，结局往往都是内斗与内耗。
西蒙很清楚这一点，而出生财阀又驰骋商界多年的李健熙同样清楚这一点。让出三星电子，发展三星汽车，就是李健熙的选择，也是双方的默契。
协议相关的措施之外，当天下午，汀科拜尔、诺基亚等维斯特洛体系电子巨头就开始与三星电子团队紧急磋商明年第一季度的元器件采购事宜。
不仅如此，维斯特洛体系这次向三星电子注入的28亿美元，大部分也都将投入三星电子的半导体业务，用于技术研发和投资建造半导体工厂。
半导体行业还没有走出1996年暴跌低谷，当下这么做看似不明智，然而，三星半导体业务在后来之所以能够那么强势，关键就在于这种反周期的运作手法。通过在行业低谷期不计成本地投入以及惨烈的价格战，不断将行业内的竞争对手赶出局。
最后一家独大。
掌握了定价权，前期损失多少，通过涨价，都能够弥补回来，并实现巨额盈利。
至于另外一项西蒙同样看中的液晶屏业务，暂时搁置，等lg彻底屈服，再从三星进行剥离，向lg整合。
这也是很早就敲定的策略。
哪怕绝对控制了三星，西蒙也不会允许这家终究根植于韩国的电子企业太过庞大，必须有所限制。
三星集团与维斯特洛体系签署针对三星电子的投资协议第二天，12月30日，在韩国政府的干涉下，三星汽车与处在当局接管状态下的起亚汽车签署了合并备忘录，协议签署现场同样有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财团代表出面，宣告将会对三星汽车兼并起亚汽车提供资金支持。
消息公布，私下已经达成默契的现代集团沉默以对，大宇集团则反应强烈。
大宇集团会长金宇中甚至在当天下午召开了一场发布会，公开指责当局把起亚汽车交给完全没有造车经验的三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这种做法可能导致起亚汽车彻底崩溃，更多人失去工作。
三星方面很快做出回应，针锋相对，抨击大宇集团阻止三星接受起亚纯粹只是为了自身利益，是为了阻碍行业竞争，追求垄断。
媒体上打着口水战，两方在台面下也是动作频频。
三星与起亚签署的毕竟还只是意向性的备忘录，具体细节还在磋商，因此也就意味着大宇还有机会把起亚抢过来。
现代、大宇和起亚三家，此前在韩国汽车行业占据的份额大概是四二二格局，总计超过80%。
因此也不难想见大宇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对于大宇而言，如果能够拿下起亚，两相合并，就能正式与此前的韩国第一大汽车巨头齐头并肩，各自都是40%级别的市场。相反，失去起亚，甚至最糟糕的情况，被现代拿下起亚，大宇将彻底失去与现代争雄的资格。
然而，现实是，大宇的金宇中显然还是有些看不清韩国当下的局势。
政治层面，韩国大选已过。
12月18日的韩国大选，经历了亚洲金融风暴的摧残，执政党民心大失，金大中毫无悬念地夺得了新一届总统的宝座。
没有了选举牵制，执政时间已经只剩下两个月的金泳三当局也就不需要再顾忌太多。直白一些，如何处置起亚对金泳三所在政党更有利，乃至对金泳三家族更有利，青瓦台便会如何选择。
对比大宇，三星集团当下背后站着维斯特洛体系乃至更多美国政经势力。
该怎么选，几乎不用有任何犹豫。
哪怕韩国民众了解不多，韩国金字塔上层的这些人，确实很清楚美国对韩国的实际控制力有多强。而金泳三所在党派虽然这次失利，下一届想要夺回执政权，归根结底，还是离不开美国的支持，或者，即使没有支持，也不能被针对。
再说大宇，能给他们什么？
钱吗？
另外，经济层面，无论是大宇内部问题重重的财务状况，还是，陈晴已然向金泳三暗示的一些安排，都确定了当局现在完全不用顾忌大宇的想法。
对于政客而言，这些在国内越发骄横无忌的财阀，确实应该被捻灭几个，杀鸡儆猴。
于是，金宇中召开发布会抨击当局针对起亚决定的第二天，12月31日，韩国的《朝鲜日报》就突然以特刊形式详细曝光了大宇集团总计高达700亿美元的巨额债务，指出大宇的经营状况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如同起亚、韩宝等财团那样陷入崩溃。
其他媒体迅速跟进，顿时让大宇陷入舆论风暴当中。
要知道，哪怕这一年来媒体频频曝光诸如起亚、韩宝等破产财团的糟糕财务状况，但如此庞大的700亿美元债务规模，还是绝无仅有。甚至，如果不是有心人刻意收集，给出了非常详尽的证据材料，公众可能都不会相信大宇集团的债务竟然会如此庞大。
韩国财团最大的特点就是盘根错节。
财团大量子公司之间错杂纷乱的债务纠葛，哪怕是一些局内人，都不一定能搞清楚。
对于韩国民众而言，国家此时的糟糕局面，被迫与imf签署的丧权协议，都是这些财阀肆意借贷导致的恶果。
当消息曝光，本就憋着一股火气的大宇很快沦为千夫所指。
针对围绕大宇的媒体舆论，这段时间都相对沉默的imf驻韩国团队也意外进行了公开表态，声称考虑到大宇集团存在的严重财务风险，imf及相关救助资本将谨慎考虑对大宇的资金输送。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imf的表态和公众舆论的抨击下，1997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大宇集团相关企业的股价全线暴跌，甚至再次拖累韩国kospi大盘在imf救助协议之后出现了单日最高的3.8%大跌。
韩国的这次危机，或者，整个亚洲的危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恐慌形成的多米诺效应，导致了资本一边倒的做空和出逃，一如银行遭遇挤兑。
现在，这种恐慌效应，袭上了大宇集团这个最新目标。
长期以来的肆意扩张让韩国财团坚信‘大而不倒’的准则。
大概是在顺风顺水中待了太久，这些财团幕后的财阀家族逐渐忽略了一点，所谓大而不倒，不是企业自身不会倒塌，而是，为了避免巨大的社会负面影响，政府往往会尽力救助，避免这些大企业走向崩溃。
再简单些。
不是你自己倒不了，而是有政府兜底让你不能倒。
然而，当政府无力兜底，或者不愿兜底，大型财阀一旦陷入困境，结果可想而知。
对于韩国而言，多灾多难的1997年上半页，韩宝、起亚等巨头的先后破产，原因是当时的韩国政府限于公众舆论和财务压力，不愿意兜底。金融风暴席卷韩国之后，现在的韩国政府，想要兜底，也无能为力。
这次轮到了大宇集团。
政府无力兜底，而有能力为大宇兜底的imf及相关国际资本，不仅没有兜底的意思，还一刀捅了过来。
大宇集团的结局，已然注定。
时间很快来到1998年的1月1日。
新年。
梨泰院的豪宅内。
陈晴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再次带着微醺的醉意返回。
今晚参加了当选总统金大中主持举办的跨年酒会，虽然金泳三那边也向她发出了邀请，但陈晴可不理会，她只站胜利者一边。
而且，金大中方面，近期对维斯特洛体系也表现的非常热络，比执政党要热络太多。
原因也很简单，金大中需要靠山。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哪怕当年金泳三从军政府手中夺得了执政权，成立韩国建国以来的第一届文人政府，其实依旧继承了军政府一系的衣钵，在韩国可谓根基深厚。
相比起来，今年已经73岁的金大中，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在野状态，后来人称金大中是‘韩国的曼德拉’，非常贴切。
不过，相比曼德拉的理想主义，金大中要实际很多。他很清楚自己联合了一堆小党派拿到的这次总统位置并不稳固，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依旧在当局体系内树大根深的前执政党势力给架空。
至于拉拢前执政党势力投靠自己，如果金大中拥有足够的时间，当然可行。
可惜他没有。
韩国总统只能当一届。
这种情况下，寻找一个立竿见影的靠山，就显得至关重要。
因此也不难想见曾经的金大中为何被后来的韩国媒体骂作‘美国的走狗’。
另一方面，金大中也是聪明的。
美国这个整体性的靠山太大，靠太近，很可能沦为傀儡。如果没有其他选择，做傀儡也就做傀儡了。现在，出现另外一个选择，维斯特洛体系，就显得恰到好处。
至少金大中自己大概觉得恰到好处。
因此，当选后的这段时间，金大中已经悄悄和这边达成了一些默契，计划将陈晴推荐过去的一些人，安插在下一届的青瓦台内阁当中。
内阁一把手级别的高官维斯特洛体系不追求，太显眼，也太容易成为靶子，甚至会让金大中为难。
这边要的，只是少数关键位置的关键职位。
比如管理韩国电信产业的信息通信部一位次长，又比如负责制定并监管韩国广播电视行业的广播委员会拥有投票权的五位常任委员之一，如此之类。
第1292章：特赦
昨夜两点多钟睡下，陈晴依旧八点钟不到就已经起床。
这是1月2日。
周五。
时间似快似慢，飘忽着就已经是1998年。
没有再晨练，来到餐厅刚坐下，莉莉·法维尔就说起一件事，大宇集团金宇中的一位秘书打电话过来，希望能与这边进行一次会面。
陈晴用叉子从一碟水果沙拉里挑出一块草莓吃着，闻言道：“不是金宇中亲自打过来？”
莉莉摇头：“不是。”
陈晴满意道：“这样最好，嗯，不用理他。”
金宇中没有亲自打来，说明他觉得大宇集团目前的局面还有自己能挽回的余地。
至于原因，大概也是两天前的《朝鲜日报》上，关于大宇集团的债务信息，终究不算全面，很多被维斯特洛体系掌握在手中的关键数据，这边并没有公开。
还是为了不一下把对方逼得跳起来。
狗急跳墙。
说起来依旧是西蒙的要求，对于韩国，不能急，要慢。
小火熬粥，越闷越香。
陈晴这么想着，又拿起汤匙喝了几口清淡的小米粥，才再次开口问莉莉：“她们呢？”
“成小姐已经去上班了，布列尼塔女士还没有起床。对了，成小姐的一位助理还在，说是陈总你要的一份名册做出来了。”
陈晴微微挑眉，说道：“让她拿来吧。”
莉莉·法维尔说的是陈晴让各大娱乐公司做的一份签约艺人名册。
还是自家老板在一封邮件中偶然说起，这边提供的各种韩国艺人资料，韩语名称的英文拼写他完全看不懂，也不想懂，韩语本名更是如此，因此让这边以后提供资料，用中文名，还要是简体中文。
陈晴当然立刻吩咐下去。
莉莉稍微离开，片刻后带着一位身穿黑色ol套装剪着齐肩短发的姑娘进来，走到餐桌旁，非常恭敬地鞠躬向陈晴招呼。
陈晴饶有兴致地打量对方。
身高一米六出头，漂亮的鹅蛋脸，细眉浅淡，一双清澈明亮的丹凤眼显得很有神，唯一的缺憾是双唇略厚，虽说让整体脸型多了几分性感，却不符合自家老板的审美，当然也就不符合陈晴的审美。
这姑娘叫林圭莉，今年23岁，毕业于首尔大学行政管理专业，似乎自从第一次来过梨泰院这边的豪宅，随后出现在陈晴视野中的次数就明显比成泰熙的另外一位年轻助理宫智妍要多。
今天这次留下来拿名册给她看，估计也是用了心的。
陈晴不反感用心的人，前提是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眼前这只试图力争向上的小妖精就是如此。
对于林圭莉的招呼只是随口应了声，陈晴道：“名册拿来我看看。”
林圭莉小心上前，把一本16开大小的名册放在她手边，轻声道：“陈小姐，我已经做了分类，showbox最近一共签了33位艺人，其中导演4名，编剧7名，男艺人9名，女艺人13名。”
陈晴稍稍点头，挥手赶开对方，一边继续用餐一边随意翻开手边的名册。
退到旁边的姑娘显然用了心。
陈晴翻开，首先是一页目录，完全迎合陈晴偏好的那种，简体中文名在前，韩语名括弧在旁边，恰好与韩国人身份证上的标识相反，而且排序似乎也按照汉语拼音的顺序进行排列。
随意翻过目录，陈晴换了汉语，问道：“你会说中文？”
餐厅里只有两个人，林圭莉准确get陈晴是在问自己，也换了中文：“是的，陈小姐，我在大学期间辅修过中文，还在北京待过一个暑期。”
陈晴听着耳边相当标准的普通话，不绕弯子：“你想来为我工作？”
林圭莉倒是没想到陈晴会这么直接，不过，只是稍微愣了下，她就连忙朝陈晴躬身：“如果可以的话，陈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你走了，泰熙那边怎么办？”
“现在很多人都在找工作，社长肯定能找到更出色的助理。”
陈晴笑道：“那我为什么不找更出色的助理呢？”
林圭莉语气依旧沉静，飞快给出了一个答案：“我会中文。”
陈晴直接又换了英文，再次问道：“你英语怎么样？”
林圭莉也娴熟切换：“我高中作为交换生在芝加哥留学过一年。”
“呵，看来你家世很不错。”
又能做交换生又能在暑假去中国，普通的中产阶级可没能力支撑这份开支。
陈晴这么说，林圭莉表情中却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坦诚道：“我父亲原本是汉拿集团子公司汉拿造船的会长，可惜最近失业了，汉拿集团还计划彻底砍掉造船业务。”
林圭莉说完，看向陈晴的表情多少带着点期待。
通过这段时间的认真观察，林圭莉大致确定陈晴的身份。
陈晴却只是一边用餐一边继续翻着面前的名册，语带调侃：“落魄大小姐呀，可以作为偶像剧素材了。”
至于林圭莉的期盼，陈晴没有看对方表情，不过只是听语气就能感受。
可惜内心毫无波动。
自家老板在韩国储备的棋子足够多，大部分都观察了很久，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忠诚度都有所保障，陈晴完全没必要去发掘什么人才，特别还是林圭莉父亲这种级别的管理层。反而是林圭莉自己，因为自家老板没给她准备韩国这边的助理团队，准确说是女助理团队，可用的男人倒是很多，总之才会临时起意一下。
而且事情也不会就此确定，还要让人仔细调查一下林圭莉的背景，确定没什么幺蛾子。
还是自家老板的吩咐，韩国这边，用人的第一准则是忠诚可靠。
至于人才，跟在自家老板身边短短几年，陈晴也发现，这世界真是一点不缺各种各样的顶级人才，把人才压成劈柴烧掉的事情她都已经不止一次做过。相反，倒是前赴后继的人才一直在孜孜不倦追求为数不多攀爬向金字塔顶层的机会。
世人眼中能够跳过龙门的成功者，基本都占了很大程度的运气成分，因为同一条路上，必然铺满了无数同样出色却化龙失败的鲤鱼尸体。
慢悠悠地一边用餐一边翻看手中的名册，吃过早餐，陈晴才又吩咐道：“让他们把女艺人全部挑出来另做一份，嗯，再做一个电子版吧，挑漂亮的，长相一般就算了，多拍些写真，对了，要40岁以下。”
当下这份名单是工作用，男女全部列入。至于全女艺人版本，当然就是生活用。
这话是对莉莉·法维尔吩咐，林圭莉却也悄悄记在了心上。
40岁以下。
这个，似乎，挺关键。
陈晴等莉莉答应一句，起身向外走，接着道：“你先去工作吧，转到我这边的事情，成了会通知你。对了，那一对带过来没有？”
前面是对林圭莉说话，后面则是莉莉·法维尔。
两女都准确get，林圭莉礼貌告辞一声，没有对陈晴后半句话语展现出好奇，听话地跟着一位悄然出现的女卫离开这栋别墅。
莉莉·法维尔随即才道：“在起居室呢。”
陈晴在莉莉示意下来到别墅一楼东侧的一间起居室，上次来韩国随手捕捉的金智喜和宜善珠母女俩立刻起身，几乎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和陈晴招呼。
这是陈晴特意为自家老板下次可能的中国之行准备的一对小甜点，这段时间虽说挂靠在jy娱乐，但在陈晴安排下，母女俩一直被好吃好喝地仔细养着，此时肉眼可见地精致白净。
再加上同样是陈晴安排的一些调教，明显也更加温顺听话。
陈晴只是打量一番，就非常满意，上前捉住金智喜的光润脸庞，感受了下，还让对方张嘴看了看舌头牙齿，据说古早古早以前西方人挑选努力就是这么做的，内里显然也保养过，同样很满意。
于是在沙发上坐下，陈晴从另外一位女侍帕米拉·温瑟手中结果今天的工作日程文件翻开，想了想说道：“多给她们泡一下牛奶浴，老板好像挺喜欢奶香味的。”
莉莉轻声点头。
陈晴又瞄了眼还乖巧站在旁边的一对，笑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金智喜连忙露出讨好的笑：“陈小姐，很好，我们，很好。”
陈晴朝另外一只示意：“你呢？”
宜善珠明显稍稍哆嗦了一下，完全不敢看陈晴的眼神，轻声道：“我也很好。”
“其实韩国一点都不好，特别是首尔这边，拥挤，又不养人，”陈晴歪着脑袋想了下，问道：“夏威夷想不想去？”
金智喜眸子亮了下，点头道：“好啊。”
陈晴却是立刻自己否决：“还是不要了，夏威夷那么热，晒黑了就废了，就去日本吧，多泡泡温泉。”
金智喜稍微犹豫，弱弱道：“陈小姐，欧洲也有温泉。”
“哦，哪里啊？”
“瑞士，我听说瑞士的温泉很不错，还有意大利。”
旁边的宜善珠见母亲嘴上不把门，陈晴又是似笑非笑，内心恨不得找来针线给她缝上。在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面前讨价还价，找死吗？
让宜善珠意外的是，陈晴这次很好说话：“那就去欧洲吧，瑞士，或者意大利，自己去逛。”陈晴说着，瞄了眼宜善珠：“看我对你们多好，所以要乖乖的，明白吗？”
宜善珠又是一激灵，连忙小声道：“是的，陈小姐。”
陈晴对莉莉吩咐道：“给她们安排一下，今天就去吧。”
莉莉答应着，朝两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智喜却是还有话说的模样，可惜被女儿搂住手臂，直接拉了出去。她其实想问问，能不能给自己两个一些日用之类。过去这段日子，母女两个衣食住行比以往最优渥时期还要设置，大概就是顶级贵族了，唯一的缺憾，就是身上一分钱没有，各种花销全部都有人支付。
这当然没什么不好。
问题在于，自己一分钱没有，也挺忐忑的。万一哪一天，这位陈小姐不管她们了，金智喜偶尔想象了一下，就不敢再想下去。
毕竟她也不是傻子，反而很聪明。
哪怕也明白陈晴的意图，多多少少，总要争取一下。
可惜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女儿拉出来，金智喜有些生气，却也不敢再对女儿动手。因为女儿不再是自己的了，打坏了自己肯定倒霉。或者，她也明白，连她自己，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
昨晚熬了夜，今天的第一份工作日程安排在上午10点钟，与sk讨论尽快铺开韩国三网合一电信基础网络的事情。
西蒙的要求是韩国1998年的家庭网络普及率要从1997年度最终确定的28%直接提升到50%，2000年之前，达到80%，为此将不惜提供大量补贴。
同时，三网合一的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大手笔开展有线电视业务，sk不仅要通过自身电信基础投入和并购扩大有线电视运营商业务，还将直接涉足有线电视的内容领域，初步计划重点投入打造两个免费的基础有线台，一个专注音乐，一个负责电影。
另外还要讨论一下在韩国建造大批网吧的计划。
陈晴10点钟抵达南山北部首尔钟路区的sk集团总部，已经逐渐开始执掌这家财团的sk崔氏二代掌门人崔泰源亲自迎接了出来。
现在的韩国上层，哪怕是现任和当选总统都对这位姑娘客客气气，各家财阀更不可能在陈晴面前摆什么架子，sk更是完全一副彻底投效的模样，因此，哪怕有很多下属在场，已经37岁的崔泰源在陈晴面前，还是一副微微躬身的下属小弟模样，丝毫看不出一家韩国财阀候任掌门该有的嚣张。
对方如此姿态，陈晴当然不会得寸进尺，热络地和崔泰源谈起卢泰愚特赦的事情。
崔氏家族与卢泰愚是儿女亲家，而卢泰愚女儿的丈夫，恰好就是崔泰源。
金泳三文人政府上台后，卢泰愚差点被判无期，连带着sk崔家过去几年也非常不好过。如果卢泰愚能够得到特赦，连带着，韩国当局一些人感受到风向，自然也会改变对sk的态度。
这算是一个标志。
类似的随手人情，陈晴当然不会吝啬，和金泳三及金大中都谈过这件事，甚至为两人想好了理由，韩国目前依旧风雨飘摇的局面，非常需要团结。金泳三如果能在卸任前特赦卢泰愚，同样也能释放一种韩国当局高层和解的信号，让很多人放心。
第1293章：众星拱月
北美。
跨元旦的一个票房周，上映第三周的《泰坦尼克号》正式取代《闪电侠2》，成为全美乃至全球影视圈的关注热议对象。
还是因为这部电影堪称奇迹的票房走势。
1997年12月26日到1998年1月1日的这一票房周，次周顶着《闪电侠2》强大票房压力依旧实现4%票房逆跌的《泰坦尼克号》，随着口碑和人气的进一步发酵，再次逆跌高达11%，在自己的第三个票房周，成功将原本万众瞩目的《闪电侠2》掀翻在地，单周进账从首周的6235万美元到次周的6394万美元，再到第三周直接逆袭到7092万美元。
三周时间，无论是丹妮莉丝官方还是业界媒体此前普遍预测本土1.5亿美元左右票房的这部超高预算重磅炸弹，累计票房迅速达到1亿9621万美元。
破两亿在即。
相比起来，上映第二周的《闪电侠2》，首周不仅遗憾没能破亿，次周被《泰坦尼克号》夺取风头之后，跌幅也达到41%，单周进账仅为5761万美元，上映两周时间，累积票房1亿5549万美元。
双周1.5亿美元，对于其他大部分电影而言都是成功，然而，对于《闪电侠2》，却是不尽人意。
由于12月26日到1月1日的这个票房周还处在热门的节日周期内，在此之前，华纳兄弟预计《闪电侠2》的次周票房跌幅很可能只有30%左右，哪怕按照首周9788万美元计算，次周进账也应该在7000万左右。
总的来说，面对《泰坦尼克号》这个异数，上映两周的《闪电侠2》，至少已经被压制吞噬了2000万美元的票房。
这还是相当保守的估计。
如果没有《泰坦尼克号》，几乎是《闪电侠2》一家独大的圣诞档，又占据两周最热门档期，这部dc电影宇宙超级重磅双周突破两亿票房都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以《闪电侠2》两周1.5亿的进账，还要面临人气丝毫不减的《泰坦尼克号》后续冲击，别说华纳官方心底最初希望复制去年《神奇女侠2》本土冲击一下4亿票房的暗地期待，哪怕是业界普遍认为轻而易举的3亿票房门槛，可能都无法跨过。
这样的票房，亏损当然不至于，甚至确定可以大赚一笔。但，对于野心勃勃的华纳而言，确实一盆兜头凉水。
特别是《泰坦尼克号》还出自丹妮莉丝娱乐。
华纳兄弟乃至时代华纳母公司通用电气对于《闪电侠2》的另外一份期待，就是通过这个项目的成功，多多少少收回一些dc电影宇宙的主动权。
而《泰坦尼克号》的成功，简直就是一记无声的嘲讽。
丹妮莉丝不靠dc电影宇宙，不靠《侏罗纪公园》系列，甚至不靠皮克斯的3d动画，只是随便制作一部重磅炸弹，都能把你压得死死的。
当然，好莱坞其他几大制片厂可不会因此嘲笑华纳。
华纳兄弟好歹在《泰坦尼克号》碾压下还保持了自己的存在感，其他几家呢？
只是去年12月12日开启的圣诞档，无论是米高梅的《格斗之王2》、索尼的《尽善尽美》还是梦工厂出品派拉蒙发行的《捕鼠记》，票房数据都因为两部超级重磅炸弹的碾压而显得不尽人意。
毕竟市场只有那么多，同一时期观看电影的人数也只有那么多。
再往前，12月5日上映本来计划作为高门影业1998年颁奖季冲奖重点的《莎翁情史》，处境也颇为尴尬。
首周点映之后，紧接着的三个大规模上映票房周，由于风头被《泰坦尼克号》和《闪电侠2》占尽，《莎翁情史》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四周时间的累计票房只有1709万美元。
对于一部颁奖季文艺片而言，这份成绩并不算失败，因为影片的制作成本也只有2500万美元。
问题就在于这个项目的定位。
冲奖片。
冲奖片的典型运营策略，就是在每年12月份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提名公布一直到次年三四月份奥斯卡颁奖典礼举办的这段时间内，不断获得各种各样的提名和奖项，包括其间的各种工会奖和协会奖，反复刺激观众买票进场，形成长线走势，积少成多，最终票房奖项双丰收。
眼下，以《泰坦尼克号》一路逆袭的现象级口碑和金球奖直接斩获8项提名的声望，可以想见，接下来的颁奖季，《莎翁情史》根本就没办法施展。
或者也有可能。
就是《泰坦尼克号》和《莎翁情史》出自两家公司，然后，《莎翁情史》出品方可以挑起种种话题争端，比如《泰坦尼克号》只是一部缺少内涵的商业片啊票房高不代表有资格获奖啊之类，以此博出位。
可惜两部电影出自一家。
哪怕以丹妮莉丝目前的厂牌格局，两部电影不能算亲兄弟，只能说是堂兄弟，但公司上下也不会允许出现‘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毕竟《泰坦尼克号》的走势实在太好，如果能再在颁奖季大放异彩，很有希望创造一个票房奇迹，这种情况下，《莎翁情史》就只能放弃，西蒙不可能批准使用那些可能影响到观众对《泰坦尼克号》观感的争议性营销策略。
洛杉矶。
时间来到1月3日，周六。
经过1月2日的放映，《泰坦尼克号》以单日1013万美元的进账，使得影片本土票房顺利突破两亿美元，达到2亿零634万美元。
丹妮莉丝也正式为《泰坦尼克号》剧组举办了盛大的庆功派对。
晚上七点钟，因为和某人的关系通过琳达·瓦格斯轻松拿到了两张邀请函的莉娜·凯恩带着杰西卡·查斯坦准时赶到这处闻名已久的山间豪宅，特意在聚满了记者大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让自己被认出是《鬼影实录》女配的客户摆拍了片刻，两女才进入豪宅。
庆功派对说是7点钟开始，进门之后才发现，很多人已经提前抵达。
还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份标签，莉娜得以去往主别墅楼上和正在聊天的丹妮莉丝娱乐几位大佬碰面，招呼几句，还谈起了《女巫布莱尔》的事情。
丹妮莉丝这边显然已经开始发力推广‘女巫布莱尔事件’官方网站，近期这件事已经逐渐成为一个相当热门的网络灵异事件。
不仅如此，《女巫布莱尔》的圣丹斯日程也已经安排好。
今年的圣丹斯电影节将会在1月15日开幕，持续11天，直到1月25日。
为了给《女巫布莱尔》留出足够的后期时间，这部电影将会在1月24日进行圣丹斯首映，那天是周六，随后会进行总计4场媒体和观众放映。
而且，圣丹斯也颇为配合这边的保密营销策略。
去年12月初就已经公布了主竞赛单元入围名单的第14届圣丹斯，前所未有地只公布了一部仅有代号的影片，《女巫布莱尔》的代号是《b project》，翻译来就是《b项目》或《b工程》，但对于熟悉内情的人而言，当然就是《the blair witch project》。
其实如果不解释，《b project》作为一部电影名也没有任何问题，圣丹斯官方还特意解释了一番，影片来自新世界影业，名称只是代号，内容保密，因此还引发了一番热议，乃至争议。
别墅楼上的起居室内。
见莉娜·凯恩说起，知晓这是自家老板新宠的几人也没有怠慢，毕竟这姑娘还是挺讨喜的，也有能力。
新世界影业总裁丹尼·莫瑞斯道：“关于《女巫布莱尔》的网络营销，计划不变，我们下周就会加大推广力度，不过，莉娜，你也要有心理准备，现在网络平台的关注焦点也全部都在《泰坦尼克号》身上，对于《女巫布莱尔》的话题传播肯定会有很大影响。”
“这真是遗憾，”莉娜姿态颇为恭敬地挺腰坐在靠门沙发上，闻言感叹了一下，转而又笑着道：“不过，《泰坦尼克号》真是个惊喜，我这段时间已经去看过三遍，从电影人的角度，学到了很多东西，真期待接下来能见到卡梅隆先生。”
《女巫布莱尔》的网络病毒营销计划是年前就已经确定，还要参与圣丹斯，不可能临时撤销，现在也只能按部就班地硬上。
甚至连2月初的档期都没法调。
因为丹妮莉丝1998年度的电影片单早已排好，几乎是几个萝卜一个坑的程度，除非《女巫布莱尔》愿意拖延到明年再上映。
真这样，提前的各种安排也就前功尽弃。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大家聊了一会儿，一位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提醒，詹姆斯·卡梅隆到了，艾米·帕斯卡尔闻言起身，打算迎出去。以《泰坦尼克号》目前的势头，全球10亿都是保守，卡梅隆值得艾米起身相迎一下。
不过，同样在这间起居室内的丹尼·莫瑞斯、艾拉·多伊奇曼几人倒是继续坐着。
倒也没必要一股脑涌上去。
七八十年代，风光正盛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或乔治·卢卡斯等几位或许能让大制片厂高管们集体出迎，现在，至少对于丹妮莉丝娱乐而言，旗下高管面对任何电影人，无论是大导演还是大明星，都拥有足够的底气，不需要早些年的各种逢迎讨好。
哪怕是《泰坦尼克号》，大家最近也都觉得，如果不是自家老板前两年对这个项目几乎是纵容的放任，大概也不会有此时这部电影的票房奇迹。
因此，随着这个项目的越发成功，众人更加佩服的，反而是此时还在澳洲的自家老板。
这就是眼光啊。
莉娜倒是没有和莫瑞斯等人那样继续留下，而是稍微落后艾米一些带着杰西卡一起下楼。
然后就看到了一副众星拱月般的画面。
夜色中的明亮灯光下，已经聚了不少宾客的后院草坪上，刚刚赶到的詹姆斯·卡梅隆身边已经聚起了一大圈人，核心是正在聊天的艾米和卡梅隆，周围很多也都是好莱坞圈子里让人耳熟能详的面孔。
毕竟丹妮莉丝这边有底气淡定，但在丹妮莉丝压制下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好莱坞其他制片厂，却是没有这份底气。
眼前的圈子，大概就是詹姆斯·卡梅隆近期遭遇的最形象体现。
因为《泰坦尼克号》制作过程中承受巨大压力还长出不少白发的卡梅隆此时也是意气风发，带着一位新女友，和周围众人谈笑风生。
莉娜和杰西卡两只小虾米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羡慕的旁观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私下越发熟识的琳达·瓦格斯和另外一位好莱坞大咖汤姆·汉克斯，莉娜两人就一起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恰好听琳达在向汉克斯介绍一个项目。
“故事讲述一个厌倦了婚姻的男人和妻子离婚，意外得到了一部艳遇手机，在经历了一连串女人之后终于感悟了爱情和人生的真谛。创意来自两天前1月1日在中国刚刚上映的一部电影，非常有趣，吉姆，我觉得你可以事实男主角。”
“翻拍中国的电影，琳达，你确定？”
琳达·瓦格斯和走进的莉娜点了下头，继续对明显带着质疑的汉克斯道：“其实是老板在中国成立的一家电影公司，剧本也是西蒙亲自敲定的，包括这次翻拍，也是西蒙的决定。呵，我甚至怀疑这个创意也是西蒙自己写的，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汤姆·汉克斯听琳达这么说，顿时正视起来：“琳达，我能不能先看一下剧本？”
“没有剧本，”琳达摇头，道：“不过，这边有那部电影的拷贝，如果你感兴趣，我抽空让人给你送过去，老板特意让人做了英文字幕，你肯定能看懂。”
汉克斯想了想，道：“就明天吧，恰好是周日。“
“没问题。”
等汉克斯走开，莉娜立刻道：“琳达，那部电影，拷贝，我能也看一下吗？”
琳达笑着摇头：“不能，莉娜，只有一份拷贝，还是西蒙交代，我才能拿给汉克斯。”
第1294章：全部都是好消息
西蒙在1月5日独自启程返回北美，两个珍妮和孩子们因为老头子的要求还会在澳洲小住一段时间。
回到洛杉矶，只是休息一晚，西蒙第二天就重新投入工作。
时间是1月6日，周二。
度假归来，全部都是好消息。
已经举办了庆功派对的《泰坦尼克号》之外，随着圣诞档收官，1997年年底从万圣档算起的三大档期影片基本都尘埃落定。
首先是《招魂3》。
截止1月1日的一个票房周结束之后，虽说还没有完全下档，也已经进入每周只有几万美元进账的收尾阶段，受到年底三大档期竞争过于激烈的影响，与《鬼影实录》几乎同样算是现象级恐怖片的《招魂3：血月》，本土票房基本定格为1.62亿美元，距离两亿门槛差了将近4000万。
不过，《招魂3》的海外票房已经超过了1.4亿，考虑到诸如法国、德国等几大海外重要票仓还没有开画，影片的海外票房总额有望突破两亿，全球票房大概会在3.6亿美元以上，如果海外后续表现更好一些，冲击全球4亿都不是没有可能。
哪怕《招魂3》的制作和宣发总开支达到7500万美元，只是院线阶段，依旧能够收获相当可观的利润。
利润之外，最关键一点还在于，《招魂3》让原本疲态显现的招魂电影宇宙重新焕发生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1997年度与《招魂3》齐名的现象级恐怖片《鬼影实录》，北美本土票房最终为2.12亿美元，海外发行也已经收尾，各大海外票仓进账大概为2.55亿美元，全球累计4.67亿美元。
相比虚报之下也只有3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全球票房4.67亿美元，回报率让全球影视圈子都赶到发狂。结果就是，不止好莱坞，世界各国的电影人都开始一股脑物色自己的伪纪录片电影，试图以小博大。
然后是感恩档。
丹妮莉丝主打的《虫虫总动员》，截止1月1日的票房周，北美票房累计为1亿6036万美元，随着节日过去，预计后续还有2000万左右的票房潜力，本土最终大概会在1.8亿左右，根据已有的数据走势判断，海外也能再收2亿美元左右，全球票房预计在4亿上下，和《招魂3》相当。
不过，《虫虫总动员》只是制作成本就达到1亿美元，哪怕肯定会赚，总体还是皮克斯出品一系列3d动画中最平庸的一部。
另外一部《婚礼歌手》，面对大批重磅炸弹的冲击，勉强挺到年底档结束，也彻底收官，本土票房最终为8237万美元。
考虑到《婚礼歌手》成本仅有1800万美元，算是一匹年底档的黑马。遗憾之处在于亚当·桑德勒的这部喜剧过于根植美国文化，美国之外的观众并不感冒，从目前来看，海外票房大概只有两三千万美元，全球勉强能够过亿。
再就是米高梅负责的合作项目《超时空接触》，截止1月1日，累计票房为1亿零997万美元，最近一个票房周的单周票房仅剩304万美元，后续大概只有500万美元的票房潜力，本土票房基本锁定1.15亿左右。
海外方面，根据目前的走势，同样也是1亿美元上下。
暑期档的《独力日》让当初的一众投资商大赚一笔，再往前的《异种2》市场反响也算不错，这一次，《超时空接触》全球两亿的票房预期，不算失败，也不算成功，想要通过院线发行收回9000万美元成本和米高梅投入的4000万宣发有些困难，但后续渠道经营一番，实现小赚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再然后，圣诞档。
献祭的《莎翁情史》和逆袭的《泰坦尼克号》，不需多言。
整个1997年度，北美全年票房总额最终达到61.9亿美元，低于年初65亿美元以上的预期。
这算是应验了西蒙一直以来的担忧。
重磅炸弹太多，损害电影市场的多样性，反而会让一部分观众不再进入影院，也会让很多本来拥有更高票房潜力的影片无法彻底发挥。
不过，丹妮莉丝娱乐形势却是一片大好。
旗下三家厂牌，丹妮莉丝影业、新世界影业和高门影业，从1997年开年的《bj单身日记》大卖开始，一路到后来持续大卖的《飓风营救》、《变脸》、《龙卷风》、《美国派》、《卧虎藏龙》、《光猪六壮士》、《鬼影实录》、《招魂3》、《虫虫总动员》、《婚礼歌手》、《泰坦尼克号》等等等等，基本领跑了全年52个票房周的大部分时间段。
其中只是9部截止1997年12月31日实现本土票房破亿的影片，已斩获票房总额就达到16亿美元，再算上《飓风营救》、《光猪六壮士》、《婚礼歌手》、《恐怖幽灵》、《有线电视修理工》等一系列本土票房在5000万美元以上也算大卖却遗憾没能破亿的项目，这个数字又达到22亿美元。
这还不算完。
另外的《两杆大烟枪》、《追随》、《变种dna》、《少年黄飞鸿之铁马骝》、《移魂女郎》、《海上钢琴师》、《美丽心灵》等一大批中低规格票房体量的影片，占据丹妮莉丝旗下三家厂牌整个1997年度46部发行影片的半数以上，总票房进账也超过7亿美元。
还在上映的《泰坦尼克号》等影片1998年票房部分不算，诸如《神奇女侠2》、《心灵捕手》等1996年度丹妮莉丝出品影片的1997年度票房部分，自然也算在其中，大概又是两亿美元。
全部加起来，精准的合计数字为31.4亿美元。
这还不算《独力日》等合作项目。
1997年北美全年票房总额61.9亿美元，丹妮莉丝直接发行影片切分31.4亿美元，占比为50.7%。如同1997年年初预期那样，真正的北美电影市场半壁江山，风头无双。
另一层面，也映衬出了好莱坞早年六大七大或八大制片厂并列的格局，已经彻底改变。
只说1997年票房排行前十的电影，以当年12月31日截止算起，直接出自丹妮莉丝娱乐的，就占了八部。
仿佛印证了某个二八定律。
另外两部，一个还是与丹妮莉丝合作的《独力日》，不考虑还在上映的《泰坦尼克号》，《独力日》暂时以3.06亿美元本土票房位列年冠。
另外一个勉强可以说是与丹妮莉丝无关，堪称硕果仅存，就是《终结者3》，截止1997年12月31日，本土票房累计为1.41亿美元，而且排行只是第九名，仅高于丹妮莉丝出品本土1.34亿美元的《卧虎藏龙》。
至于当初被一众厂商寄予厚望的《第五元素》、《星河战队》、《异形4》等等重磅炸弹，全部落败。
面对丹妮莉丝娱乐的强势，好莱坞再次涌动出一些希望压制的声音。然而，早已错过了打压丹妮莉丝娱乐的最好时机，这些声音，终究也只是一些牢骚。
相对于其他行业，好莱坞的竞争反而是比较公平的，大家各自制作自己的电影，然后让市场说话。
现在，丹妮莉丝娱乐全是王炸，其他各家打不出好牌，这能怪谁？
总不能让西蒙·维斯特洛少制作一些影片吧？
没这道理。
至于垄断之类的指责，更是站不住脚。
正当竞争打不过，往往就会产生一些不正当的想法。然而，这一招对于丹妮莉丝而言，当下也根本不敢轻用，因为现在的好莱坞，其他制片厂应该期盼的是实力过于强大的丹妮莉丝娱乐不对别人使用不正当手段，而不是螳臂当车地朝某个巨无霸使阴招。
那是自找不自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丹妮莉丝又过于强势，各家为了避免亏损，只能削减自身的制片产量。这相当于主动把市场让出来，犹如陷入一个让人无法自拔的恶性循环。
有些人还能循环下去。
比如维旺迪，比如西格拉姆。
刚刚野心勃勃闯入好莱坞没几年，当然不会轻易收手。
另有些人，就觉得好莱坞越来越不好玩，本就心生退意，现在，这一想法越来越强烈。
比如索尼。
曾经的索尼在1997年经历了一次大逆转，出品了《黑衣人》等超级卖座影片，才勉强挺过了1997年和1998年的最艰难时期，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再加上亚洲金融风暴的后续影响开始显现，使得索尼想要在好莱坞继续纠缠下去，变得越来越困难。
第1295章：定策
“电影方面，推动西屋收购索尼影业是符合我们利益的，虽然和我们将更多大制片厂放在海外巨头手中的另一策略相悖，但更长远考虑，让西屋收回羸弱的索尼影业，比让它拿到迪斯尼或派拉蒙都更好。因此，接下来我们要确保索尼电影业务不会出现任何转机，对于可能落到索尼手中的优质项目，我们尽量抢过来。”
“还有特效等方面，”艾米·帕斯卡尔在旁补充道：“我们可以用提高报价等方式拒绝为索尼的重要项目提供特效支持。”
“没错，总之就是要迫使索尼屈服，让出电影业务。”
洛杉矶，马里布。
丹妮莉丝影城的一间小会议室内，这是丹妮莉丝的艾米·帕斯卡尔、罗伯特·艾格以及三家厂牌负责人等核心高管的一次年度总结和战略规划会议。
讨论过电影业务，西蒙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备忘录，抬头打量一眼人在伦敦通过视频参加这次会议的南希·布里尔，接着道：“再说游戏，首先，接刚刚的话题，南希，为了压制索尼，也为了给我们自己的主机计划铺路，丹妮莉丝接下来要暂时减少主机游戏的开发或向主机游戏平台的移植，这一点，任天堂主机也包含在内，今明两年，我们尽量发展网络游戏和pc单机。”
南希听西蒙说完，立刻道：“老板，我认为狙击索尼就足够了，不需要太针对任天堂，任天堂32位主机的问题非常多，很难在未来对我们形成威胁。而它的8位机和16位主机市场存量依旧非常大，我们还拥有任天堂的权利金特惠待遇，每年的利润相当可观。”
小会议室里的其他几位高管见南希毫不客气地质疑西蒙的决策，表情都有些微妙。
其实南希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这段时间，因为某个自家老板终于和小个子女高管勾搭上的小道消息传出，在听南希挑西蒙的刺，顿时就很有乐趣了。
看来还是没有彻底征服啊。
西蒙从来是一个容许下属给自己提意见挑错处的人，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生气，更不可能因为和南希关系改变就不允许小个子女高管顶撞自己，闻言笑着点头：“我只是确定一个大致方向，具体细节你们自己操作。”
南希点头，在屏幕中垂首写写画画一番，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
西蒙也继续：“还有内容方面，近期《反恐精英ol》很成功，让一些人认为pc游戏和主机游戏将会面临淘汰，觉得我们应该彻底转向网络游戏，对此我已经表示过自己的态度，这次再强调一下，虽然我非常支持发展网络游戏，但我并不认为单机游戏会被淘汰，因此，我们对单机游戏的投入不仅不会削减，还会持续追加。游戏部门那边，你们都需要明确表现出类似态度，避免一些团队人心出现浮动。”
去年11月21日首先在美国上线发售的《反恐精英ol》，简单的成功都不足以形容，而是完全的现象级。
截止今年的1月1日，上线短短六周时间，继首周狂卖113万套之后，《反恐精英ol》在北美已经累计卖出454万套。
按照69美元单价计算，这款游戏的销售额只是在北美就达到3.1亿美元。
哪怕这款游戏的最热一波销售势头随着年底节假日的过去已经开始放缓，考虑到游戏远超过电影的长线销售周期，只是美国本土，《反恐精英ol》突破1000万套销量也只是时间问题，甚至冲击1500万到2000万销量都不是没有可能。
海外方面，当本土成功后，丹妮莉丝迅速在海外铺开了这款游戏，目前《反恐精英ol》已经在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和韩国等地区陆续上线，同样截止上周，海外累计销量已经突破230万套，售价基本与北美相当的情况下，营收进账接近1.6亿美元。
哪怕前期为这款游戏投入了总计5000万美元的巨额研发和营销预算，只是凭借上架到现在一个半月的销量，《反恐精英ol》也已经让丹妮莉丝赚得盆满钵满。
相比早前很多即使是现象级游戏也往往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累计数百万上千万销量的单机游戏，《反恐精英ol》短短一个半月全球累计销量就已经达到680万套，预计最多三个月就能突破千万大关。
这种销售速度，难免让很多人产生网络游戏才是电子游戏产业未来的想法。
其他游戏公司将如何转变策略西蒙管不到，对于丹妮莉丝，即使《反恐精英ol》是西蒙一手强推而来，他依旧没有失去自己的判断。
网游和单机各有优劣，就像院线影片和电视电影一样，是可以共通和共存的。
如果丹妮莉丝是一家小公司，西蒙或许会集中精力专攻其中一项，但以丹妮莉丝娱乐当下的体量，双管齐下才更符合长远利益。
这是一次小规模的总结和定策会议，并没有涉及太多细节，大家讨论一番，很快转向电视、音乐、主题乐园等业务。
待到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其他人暂时离开，西蒙看向壁挂屏幕中的南希，问道：“最近怎么样？”
“很顺利，百代和宝丽金都对我们的接触表现很积极，如果外部条件允许，我们一次性拿下这两家都没问题。”南希望着这边，依旧公事公办的小表情：“不过，既然只能拿下一家，我在考虑，接下来从百代挖走一些歌手。”
西蒙笑道：“这些我知道，我是问你最近怎么样？”
南希顿了下，到底还是没忍住，皱着小鼻子语气依旧一板一眼说道：“我已经从你在伦敦的物业里搬出来了，接下来去荷兰，我也不打算住你安排的住处。老板，更多接触到你的生活，我才发现，你竟然养了那么多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西蒙忽略南希的某些话语，一副纵容模样：“没关系，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南希稍稍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傲娇：“我还在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西蒙点头：“嗯，不过一定要谨慎，我这么好的男人，错过了可就不会再遇到了。”
南希没了脾气，瞪了某人一眼：“老板，我是很认真的。”
西蒙也收敛语气，表情诚恳：“我也是很认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养成笼中雀，你们都是自由的，我也很乐意看到自己生命中的女人能够快乐精彩。”
南希听西蒙这么说，表情不知不觉缓和了一些，嘴上还是不饶人：“听起来很像是花言巧语呢。”
“你要听更多吗？”
“不听，”南希微微抬了抬小下巴，拒绝着，稍稍犹豫，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和，戴妃，那个了？”
“没有，她不符合我的审美，而且皮肤也挺粗糙的，我不喜欢。”
南希一脸不信：“骗人，你以为我没听说吗，珍妮前段时间跑过来……啧，竟然打了戴妃的……真是太不体面了。”说完又立刻补充，调整矛头：“都是因为你。”
西蒙抬了下双手做投降状：“好吧，我的错。”
“所以，你承认了？”
“真没有。”
南希歪了下脑袋，突然反应过来：“那你怎么知道戴妃皮肤不好？”
西蒙朝对面女人放了放电：“我长了眼睛啊，很有魅力的一双，视力也很好。”
南希撇嘴躲开目光：“你又转移话题。”
“好吧，我只是有些怜惜她而已，终究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的一个女人，突然哪一天死掉，挺可惜的。”
南希很聪明，立刻听出西蒙的弦外之音，下意识扭头看过来：“你……是说……不会吧？”
“我要是英国王室，为了避免一个任性女人不断损害王室所剩不多的威望，大概也会做些什么。”
南希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随即再次发难：“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太任性，损害了维斯特洛家族的威望，你也会杀掉我？”
“你为什么要损害维斯特洛家族的威望？”
“我是说假如？”
“女人轻易不要做这种让男人为难的假设，很危险。”
南希紧追不放：“所以你肯定会杀掉我的，对不对？”
“宝贝，要不我们现在就分手吧？”
“混蛋。”
说完那边就是一黑。
不过，西蒙也知道，并没有挂断，而是南希故意抬手捂住了摄像头，音箱中明显还传来沙沙声。
片刻后，那只小手挪开，再次露出南希的娇小脸蛋：“那你会不会和她更进一步？”
西蒙毫不犹豫地坚定摇头：“不会。”
“骗子。”
“我周五去欧洲，你在那边别急着回来，到时候一起玩几天，怎么样？”
对面小女人明显意动，嘴上却道：“我很忙的呀。”
“我也很忙啊，不过再忙也要休息，不是吗？”
南希歪了歪脑袋，一副很勉强的模样，还故意将军：“我想去乌克兰看看，据说你在那边养了更多小姑娘呢，可以吗？”
“可以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我找一群给你。”
南希重复道：“我是说你养的小姑娘。”
“保证都是我养的。”
南希：“……”
丹妮莉丝伦敦总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南希很是纠结，明明对面某个家伙完全顺从了自己的各种刁难，为什么一点掌握主动权的感觉都没有呢？
稍微想想。
随即明白过来。
混蛋。
擅长花言巧语哄女人的花花公子。
自己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于是不再作势，这次真正挂掉了视频通信。
看你还怎么发挥！
只是，挂掉通话，一个人坐在宽敞的会议室内，看向窗外伦敦才下午六点多钟就已经笼罩的夜色，又莫名有些想念。
想要再次重新打开视频通信，又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些。
或许。
因为自己下线，他已经离开了呢。
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决定再看一眼，如果他就这么离开，说明某个家伙实际上并不在乎自己。
那就……
说着重新点了下视频通信软件的联通按钮。
小心脏高高挑起。
那边几乎秒接，然后是屏幕中某个家伙的可恶笑脸：“宝贝，这么快就想我了？”
南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偷吃时被当场逮住的小老鼠，双颊不知为何有些烫，果断再次挂线。
第1296章：定策（2）
“现在两任总统还没有交接，政争已经开始了。最近的卢泰愚特赦案，这是为了拉拢SK崔家的一次运作，老板你知道的，崔家和卢泰愚是联姻关系，周一的时候，金泳三正式签署了特赦案，老板你猜猜青瓦台的新闻通稿是怎么说的？” “嗯？” “我想起来就好笑，青瓦台的公告，本来商量好的策略，为了大韩民国的团结，共克时艰，这里有多好。结果，青瓦台在新闻通稿中说是应当选总统金大中的要求，金泳三对卢泰愚进行了特赦。呵呵，金大中都气坏了，没正式上台就被摆了一道，还打电话给我抱怨这件事，我有什么办法呀。” 丹妮莉丝影城。 时间是1月7日，周三下午。 办公室内，西蒙听视频通话对面的陈晴这么说，也感觉既无语又好笑，不过也能理解。 政治斗争从来不会有什么温情脉脉。 韩国现任执政党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李承晚时期，1997年的总统选举，可以说是韩国立国以来，掌权了半个世纪的执政党第一次在选举中败给了在野党，正式失去了对国家权力的控制。 为了在五年后收回权力，当下是不放过一点打击当选总统金大中威望以及其背后在野党集团的机会。 稍微考虑，西蒙说道：“韩国的政争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只要有机会，你就应该主动推动他们相互倾轧，别真的把他们拧在了一起，这对我们才不是好事。” “我知道的，老板，”陈晴点头，没有继续韩国的话题，转而道：“国内那边，老板，《还珠格格》已经大结局了，我刚拿到数据呢，四大卫视，其中北京地区的最后一集收视率达到了73%，最低的广东卫视也有63%，厉害吧？对了，26集平均收视率是56%，简直是奇迹呢，老板你眼光可真好，又培养出了一个人才。还有老板给的那几首主题曲，这才是点睛呀。” 西蒙感受对面姑娘语气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模样，笑问道：“我看到那边打算与央视合作进行一次贺岁播映？” “是啊，今晚开播，恰好到农历腊月二十八，除夕前一天。央视特意进行了一次广告招商，一次贺岁播映卖了6300万，不过，景兮好没用啊，我们只拿到25%分成，1575万。” 西蒙却道：“25%已经很不错了，和央视合作，不要想着赚钱，不赔就行。” 陈晴见挑拨告状无效，吐了下舌头算是晃过，接着道：“还有，贺岁播映之后的播放权也卖出去了，这次加了一个浙江卫视和央视八套，还有原本的四家卫视，一次性卖断五年的播放权，收获4300万。不过，六家电视台的独占期只有两年，两年之后，我们可以市县级的二三线电视台出售播放权，这部分收入会有多少还不能确定。全部算下来，税前总收益大概是6300万，所以说老板眼光好呀。” 西蒙见对面妮子最后又缀上一记马屁，故意往他身上推功劳的模样，只是笑笑，也没有透露《还珠格格》故事创意和主题曲一样都是他提供的小秘密，转而道：“成绩这么好，续集有考虑吗？” “肯定要做续集呀，不过，现在几位主演都有了新剧，续集今年肯定是没戏，最早要等到明年。” “这也不急，恰好今年可以让这部剧的热度发酵一下，还有海外，我之前看到《康熙微服私访记》在香港拿到了收视冠军，《还珠格格》也可以跟进，以及韩国那边。” “我们都在做，”陈晴点头，随即又笑起来，说道：“关于《康熙》，老板你注意到没有，香港那边，播放的是亚洲电视台，不是与我们合作《天龙八部》的TVB？” “嗯，怎么回事？” “TVB太抠门了啊，比任景兮还抠门。老板当初可是和我们说过，绝对不能贱卖我们的剧集版权，所以没谈下来，后来亚视给的价格很客观，就给他们了，然后TVB丢了一个收视年冠。” 西蒙也不是太在意，再次交代道：“和海外合作，锦书在商言商就好，那边又不是央视。” “嗯。” 说完这个，西蒙又问道：“《爱情呼叫转移》怎么样了？” 北美这边是周三下午，亚洲已经是1月8日的周四上午，《爱情呼叫转移》在1月1日上映，恰好一周。 见西蒙问起，陈晴卖了个小关子：“老板猜猜多少？” 西蒙猜道：“3000万应该有吧，中国那边已经全线联网了，这次还派了几百人押解拷贝预防盗版，低于3000万就是失败了。” “老板的要求好低啊，”陈晴说着，竖起五根手指晃了晃，然后又笑盈盈地举起另外一只手，加了两根：“七天7100万，说明中国的票房潜力真的很大呢，当然，和好莱坞那边的《泰坦尼克号》没法比，但已经是非常厉害啦，官方看到院线改革和预防盗版的好处，接下来肯定会价码相关政策。还有两首主题曲，《Watch1997》和《爱情转移》，现在中国那边大街小巷里都在播放，对了，那边接下来的周末就会宣布好莱坞买入电影版权的事情，肯定会再刺激一波市场，锦书那边分析，年底这一个月，因为没有其他竞争对手，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会达到两亿。” “两亿有点夸张吧？” “中国有12亿人口呢，更何况老板给的创意这么棒，两亿票房很正常呀。” 西蒙想想也是，稍稍点头，转回正题：“我们继续说韩国吧。” 陈晴却没有立刻转回韩国，接着又道：“老板，今年春节你能再来中国吗？” 西蒙道：“去也是去杭州。” 陈晴一点不介意的模样：“只要能来就好，我去杭州给老板当丫鬟，对了，阿素说小狗蛋都会喊妈妈了，老板你过来，恰好教他学喊爸爸。” 西蒙笑道：“已经教会了。” 林素的孩子是今年几个小家伙中最后一个出生，现在才刚四个月大，过却已经能简单喊出爸爸妈妈等词汇，明显早于普通的幼儿，再次证明了维斯特洛家族的小家伙都是非常聪明早慧。 陈晴顿时瞪大眸子，明白过来，又表情幽怨，一副好像在指责自己男人背着她偷吃的可怜模样：“老板，我也要生孩子。” “生了你能向阿素那样安静下来养吗？” “不能。” “那就说正事。” 陈晴嘟了嘟嘴，稍稍低头操作了下电脑：“老板，给你个网址。” 西蒙疑惑，握着鼠标打开文字对话框里的网址，浏览器打开，出现一个满是美女照片的页面，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都是韩国美女的那种。 视频框缩小到屏幕一角的陈晴又道：“老板，这些都是韩国这边最近签约的姑娘，你抽空可以欣赏下，对了，SK娱乐还与Elite合作开辟了一个模特经纪部门，最近会进行一次遴选，老板有什么要求吗？” 西蒙摇头：“没有，你们看着挑吧。” 陈晴疑惑了下，随即又露出笑容：“老板，你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吧？” “是有点这种倾向，你要小心了。” “呵呵，我才不用，我是老板的得力助手，其次才是女人呢。” “嗯，自我认知很明确。” “那是，”陈晴得意地应了下，见西蒙确实真没有太多兴致的模样，也就不再废话，转而说起韩国的事情：“关于在韩国发起捐金运动的事情，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下周会由现代、三星和SK三家先对员工发起号召，然后，金大中会进行跟进。不过，老板，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利有弊，可以转移韩国人的注意力，这确实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肯定也会增加韩国人的凝聚力，老板你刚刚还说不能让韩国人太团结。” “我刚刚说的是不能让韩国政界太团结。”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西蒙道：“发起这次捐金运动，主要是为了给韩国人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避免他们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持续衰退的经济上面。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拿走韩国人的物质，留给他们足够的精神满足。” 陈晴当然记得西蒙之前的论点，稍微考虑，也没有再提出异议：“那我就按照老板说的去做了。另外……嗯，大宇集团1995年从乌克兰买入了两艘退役航母，两年前还宣布了自己的航母计划。不过，因为经济危机，韩国当局近期已经决定砍到这项计划，将两艘航母全部按废铁处置。然后，国内那边传来消息，希望能够接手。” 西蒙等陈晴说完，直接摇头：“我说过，这种事，我们不参与，也不阻拦。” “那就这样，”陈晴低头在自己的备忘录上标记了一下，接着又道：“还有，关于三星汽车。老板上次引入了一批英国资本，对于三家公司电子和通信业务的合作，英国资本的20亿美元中，有10亿美元以注入阿波罗管理公司一只子基金的形式进行参与，还剩10亿美元，最近他们突然和我接触，大意是想要摆脱我们这边，独力与三星汽车合作。而且，李健熙最近又和法国与新加坡的两家资本进行了洽谈，目的很明显，都是要尽可能减少我们的参与份额，老板，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减少参与，你知道我对汽车产业态度的。” “问题是，李健熙引入合作的时候，打得还是我们的名号，这是占便宜呀？” “我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总不能一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西蒙道：“三星汽车的事情，李健熙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只需要配合，确保三星接手起亚，主动权一点也不要争。” 陈晴稍微犹豫，说道：“老板，国内，我是说苏州那边，想要引进三星汽车投资建厂，我们也不干预吗，老板你也说过，很看好中国的传统汽车产业？” “苏州有什么汽车品牌吗？” “没有，”陈晴道：“所以我觉得更不应该让三星进入啊，这是一片蓝海呢，我们自己开发多好？” “中国国内汽车的话，我更看好浙江那边，既然苏州什么底子都没有，三星想进入，就让它进吧。” 陈晴见西蒙决定，也只能再次记下，随即开始又一个话题：“关于电影，老板想要通过一年制作30部影片达到一种通过倾销占领市场的效果，但我觉得，电影是一种很特别的产业，并不像其他实体商品那样一旦占据了市场，很容易保持长期的优势，相反，哪怕我们通过倾销实现了短期优势，但只要其他电影公司制作出优质影片，观众还是会转向，因此很难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 “不只是电影，还有院线和电视，包括录像带和DVD零售网络，这些平台，也是我们下一步重点攻掠的目标。掌握了平台，哪怕无法实现100%垄断，百分之七八十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才是问题所在呀，”陈晴道：“老板，垄断平台的策略，我认为没错。就像好莱坞1948年派拉蒙法案之前的美国电影产业格局那样，垄断了全渠道，那么，无论是电影好坏，我们都能卖得出去，观众也只能接受。所以，我们只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垄断平台上就行了，完全没必要一口气制作那么多电影，不是吗？” “平台和内容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就像好莱坞这边，丹妮莉丝在内容上拥有绝对的强势地位，因此不会受到任何平台的掣肘。韩国那边，如果忽略内容，你能确保不会有一家韩国的丹妮莉丝娱乐出现，然后以内容要挟平台？” “韩国没有派拉蒙法案呀，我们只要完全垄断平台就行？” 西蒙道：“当然，我们要确保韩国不会出现派拉蒙法案。另外，韩国接下来的阶层固化会非常迅速，延伸出来，就是产业固化。一定相关产业的格局固定，就很难改变。我让韩国那边一年做出30部电影，就是要把内容产业的格局固定下来，当然，我们双管齐下，平台产业的格局也会固定，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陈晴道：“可是，30部电影，质量很难保证？” 西蒙语气不容置疑：“韩国接下来会有很多人失去工作，同样意味着，韩国影视从业者会非常重视自己的工作。所以，问题很简单，告诉他们，我不管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做不好，那就等着丢饭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