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堵了【五更】
11月22日的这个周六，曼哈顿非常热闹。
由于汀科拜尔商店的开业，上午刚刚在第五大道发生了一场拥堵，紧接着，傍晚时分，拥堵再次发生，这次是大名鼎鼎的莱辛顿大道兵工厂附近，原因是维密年度慈善派对。
去年的第五届之后，持续了五年就在巅峰期戛然而止的维密大秀让很多媒体和粉丝都大为惆怅。
大概是维密品牌感受到了大家的心声，给出了这次盛大的年度派对作为弥补。
于是，从上午开始，就已经有很多媒体和粉丝在莱辛顿大道兵工厂附近蹲点，随着傍晚来临，越来越多人的聚集，再次封堵了整个街道。
对于某些细心的人而言，今天这两场看似不想干其实又密切关联的拥堵，实在让人感慨。
与戴妃绯闻、《反恐精英ol》大爆、100亿美元资助基因研究、汀科拜尔商店开业、维密年度慈善派对以及热闹的感恩节档期……这个世界已经装不下西蒙·维斯特洛，都开始堵了。
兵工厂外。
大批安保和警察在人群中艰难开辟出来的礼宾车通道上，一辆加长宾利内，19岁的沈闺可没有某些见识，只剩下紧张。
这是她成为西蒙女人之后参与的最大牌的一个活动，身边团队近期都在围绕已经近在咫尺的这次派对运作，接下来还将把她和另外几位来自中国的模特联合起来，做一次类似时尚圈‘中国帮’的营销。
不容有失。
其他都不说，只是身上这套能够在北京买一套别墅的范思哲高级定制礼服，都让沈闺有些战战兢兢。特意被提醒过，万亿弄坏弄脏，她就只能自掏腰包买下。
35万美元！
自己那可怜的小荷包，哪里买得起？
因此，即使明白背后有着某个男人兜底，沈闺还是小心翼翼。
礼宾车在并不算长的兵工厂外红毯入口停下，车内几位工作人员最后帮她检查一番，确认无误，这才通知司机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躁动的欢呼声顿时传进来。
以及，强烈的冬日寒意。
冰火交替。
刚刚迈脚的沈闺被这气氛和寒意激了一下，差点又要下意识缩回去，飞快做了个深呼吸，才再次鼓起勇气，踏出车门。
更冷。
更热。
算是中和了一番。
按照提前接受的排练，尽量放松，缓缓前行。
目光自然而然地打量四周，她个头虽说比不上187厘米的姜米，终究也是高挑，再加上高跟鞋，视野很容易稍稍越过周边人群向外望去。
好多人！
心中再次感慨，甚至都有些疑惑，只是一个派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不过，这可不是走神的时候。
这次一同过来北美此时挂着工作人员标牌的国内经纪人安小寒就在红毯边缘，一边随行一边向她示意着，脑子因为周围人群喧嚣开始有些蒙的沈闺连忙打起精神，想起来，要在这边直接安排的一位摄影师面前摆pose。
计划中很重要的宣传素材。
保持微笑地缓步走到靠近门口媒体聚集的区域，相比刚刚过去的两位嘉宾，围绕她的闪光灯密集度明显弱了很多，心思也算细腻的沈闺又难免失落，却也明白，她一个中国女孩能够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幸运，不可能奢求太多。
安小寒亦步亦趋的来到一位围栏外的亚裔面孔摄影师旁边，沈闺也确认了目标，朝着那边连续摆了好几个姿势，直到余光瞥见后面的一位嘉宾靠近，才再次缓步前行。
进入兵工厂内，安小寒立刻迎了上来，笑着道：“放松，你已经表现的很棒了，刚刚姜米，呵，我以为她会比你更稳重呢。不说了，快过去，就差你了，你们四个要在媒体墙前拍一张合照。”
沈闺有些好奇刚刚姜米出了什么状况。
187厘米的高挑姑娘，还有着偏向英气的冷艳外表，如果不是身高稍稍有些过头，姜米本应该是秦不醉她们三个当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平日里，姜米也是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
不过，现在可不是询问的时候。
提前被仔细交代过，外面红毯两侧只是主动跑来凑热闹的普通媒体，进场之后，内部还有官方的媒体区和签名墙，再然后才是派对大厅。
至于安小寒说说的她们四个，分别是简欣、陶月蕾、姜米和沈闺自己。
另外的祝莫莫和秦不醉没来。
沈闺对祝莫莫不熟悉，倒是秦不醉，很让她有些意外。最初的接触中，沈闺以为秦不醉应该是她们三个当中最踊跃往上爬的那个，还把对方当成威胁。
然而，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国一趟，那姑娘就好像突然放下了一切，竟是跑去了人大上学。
中国人民大学。
这也算国内仅次于清华北大的高等学府。
如果是以前，可能的话，沈闺自己也肯定不会放过读这种大学的机会。
现在可不一样啊。
能出国，能成名，还靠上了某个天大人物……哪里还需要上学？浪费时间不是。而且吧，秦不醉选择读的还是什么社会学，这有什么用？
当然，少了一个强力竞争对手，沈闺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就像刚刚的红毯，沈闺知道，她们三个当中，肯定是秦不醉最稳，因为在沈闺看来，她根本没有某些心理障碍，完全通透。如果再多读点书，沈闺能够更精准地形容，秦不醉就是完全解放了天性的那种。
不过，沈闺本来还以为自家在三人当中应该是垫底，就像在男人身边，骄傲的姜米和讨巧的秦不醉，明显都比她更受男人喜欢。
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飘着这些心思，沈闺跟随安小寒指引，来到内部的官方媒体区，走上印着维密品牌logo的签名墙，写下自己的名字，先单独拍了一些照片，还是侧重自家专门的摄影师，然后简欣、陶月蕾和姜米三个出现。
四位中国女郎一起上台。
同样根据提前的排练，连续拍摄了将近一分钟，一起下台，沈闺这才有机会打量一眼安小寒说刚刚出了什么状况的姜米。依旧骄傲英气的表情里明显多了几分怏怏，看来是真出了不小的糗。
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还生出些期待。
秦不醉退出，姜米出去，本来垫底的自己，应该是要上位了吧？嗯，如果不和简欣和陶月蕾比的话。
流程走完，随后就是让沈闺大为放松的环节。
可以换掉身上的范思哲高级定制了！
被安小寒和另外几位助理引着来到兵工厂内专门开辟出来的换衣间，脱掉了身上的高级定制，换上一间便宜一些的水蓝色古驰小礼服，再加上兵工厂内的暖气，沈闺终于缓过来。
不过，离开了换衣间，沈闺发现就只剩下她和姜米两个。
简欣和陶月蕾已经离开。
好奇询问安小寒，问过之后就后悔，因为得知简欣和陶月蕾还要作为派对的品牌展示环节嘉宾，进行表演。
顿时再次感受到了差距。
哪怕只是第五届走了一次，简欣和陶月蕾，终究都是走过维密大秀的，而且，虽说只是提前了一年，当下无论是国内还是海外，两女的咖位人气都要比她和姜米高出一大截。
只差了一年啊！
又聊了几句，安小寒送两女进入派对现场，又想起一件事，交代道：“对了，等下的派对上，你们俩尽量待在一起。”
沈闺疑惑：“什么？”
“克雷普女士刚刚让人提醒的我，”安小寒带着些古怪的笑，解释道：“你们两个尽量待在一起，会构成一个信号，这样就不会被那些男宾搭讪了。”
姜米只是淡淡地点头，沈闺注意到安小寒的笑，倒是明白过来，也跟着感觉有趣：“安姐，你是说，我和姜米，那个，装蕾丝边啊？”
“是，也不是，应该还有一层意思，表示你们已经有主了。”
安小寒这么说，沈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似乎，倒也是实话。
她们两个确实有主了。
沈闺随即又忍不住问道：“安姐，你看到维斯特洛先生过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维斯特洛先生应该不会凑红毯这种热闹，可能已经提前到了，”安小寒说着，把两女向派对现场大门那边推在推：“快进去吧，玩得开心一些，顺便，今晚尽量争取和维斯特洛先生一起离开，不要再回来。”
这话太直白，两女都有些好不意思。
内心倒也期待。
最后和安小寒招呼了下，便一起进入派对现场。
距离7点钟还有十多分钟，被布置成派对大厅的兵工厂内已经是人影攒动。
最近几个月多多少少都长了一些见识，沈闺大概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就发现不少以往只能在电影或电视上见到的熟悉面孔。哪怕对自己的外貌足够自信，但某种难以明说的咖位阶层差距，还是让两个本来已经放松的姑娘再次紧张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呆站片刻，再次想起了派对之前团队的各种调教安排，两女这才回过神。
这也是有流程的。
接下来，要去和业内对她们事业可能有帮助的大咖们招呼，混下脸熟，留个印象，如果能熟络起来，交上朋友，那是更好。想起提前死记硬背过的一长串照片名单，一一招呼下来，足够她们消耗掉两个小时。
毕竟西蒙可以作为她们的后盾，但想要发展事业，构建人脉之类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做。
这场派对7点钟开始，11点开始散场，耗掉两个小时，另外两个小时，还有各种品牌展示、嘉宾表演、慈善拍卖等官方流程，这么一盘算，时间可能还不够。
于是打起精神。
首先似模似样地从路过侍者托盘里取了一杯红酒，然后一起走向距离最近一位背过名单上的圈内著名摄影师。
第1268章 麻烦【一更】
“接下来，依旧是非常有趣的一件拍品，来自镜头画面美奂绝伦的电影《断头谷》中女主角米娅·科施娜使用的一本魔法书籍道具，其中每一页都是由著名导演蒂姆·波顿手工绘制，如果你是影迷，这就是你的福音，哪怕你不是影迷，这也会成为你书架上最值得向来访客人展示的一件珍贵收藏，起拍价10000美元，默认加价1000美元。”
“好，106号先生已经举牌了……37号，11000美元……218号，是位高挑漂亮的东方小姐……134号，什么，哦，134号这位先生直接喊价20000美元，看来他真得非常喜欢这件拍品，大家要让给他吗……7号，007先生不打算相让，21000美元……”
莱辛顿大道兵工厂内。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一刻左右，维密年度慈善派对正在进行最后一个官方环节，慈善拍卖。
四个小时的派对，各种流程安排的井井有条，总计三个官方活动，品牌展示，算是一个迷你的维密走秀；嘉宾表演，中场舞会的暖场；慈善拍卖，最后散场前的**与收官。
其中每次活动都会间隔一段时间，供宾客们社交或用餐。
精心的安排让大家宾主尽欢，当派对进入后半段，很多人已经开始期待明年。
围绕拍卖舞台人群的最外围，看到手持218号号牌的沈闺再次举牌，姜米低声凑过来提醒：“你别乱举了，万一砸到你手里看你怎么办？”
“凑热闹嘛，我确定有人会接才举的，而且这个只有一万美元，真砸手里我也付得起，”因为喝了些酒白皙脸庞上透着淡淡红润的沈闺说着，又笑道：“你发现没有，这拍卖师的英语真是太溜了。”
姜米几乎要翻白眼：“人家本来就说英语。”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在说英语的外国人里，他也太溜了，高挑漂亮的东方小姐，呵，给，拿着，你等下也举牌，他肯定会夸你更加高挑漂亮的东方小姐。”
见沈闺把号牌塞给自己，姜米只能接着。
其实吧，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这场派对，哪怕带着认识一堆大咖的任务过来，如同其他宾客一样，她们也非常尽兴，甚至有点明白西方人为什么那么热衷派对。且不说社交功能，派对氛围中那种可以让一个人尽情展示自己的感觉，很容易上瘾。
哪怕论咖位层级只是这场派对上的两只小虾米，姜米和沈闺还是感觉过去几个小时之后，她们似乎开始融入另外一个社会层面。再回首，对于以往的人际圈子，难免就要多出几分优越和俯视。
总之，这是一个让男人女人都很容易生出野心的地方。
拍卖台上，《断头谷》的道具魔法书籍最终被一位宾客以37000美元拿下，随即是好莱坞著名影视歌三栖明星兼奥斯卡影后兼《美国偶像》评审雪儿大姐头捐赠的一次共进午餐机会，起拍价同样是10000美元。
本来被沈闺撺掇正跃跃欲试练一下胆子的姜米顿时泄气。
没见识过。
午餐还能拿来拍卖？
雪儿她们可不认识，万一砸手上，1万美元也出得起，关键是不熟啊，一起吃午餐多尴尬。《美国偶像》倒是知道，美国这边很热门，而且，国内今年非常火的《超级女声》，也是买的这个版权。
同样没经历过的沈闺也不敢再撺掇。
还是等下拍实物好。
这个太虚。
不过，相比两个化为鹌鹑的姑娘，现场其他宾客倒是非常踊跃，价码一路很快飙到了5万美元意思。
正惊叹咋舌间，沈闺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搂在自己腰上，身子顿时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听从安小寒的吩咐，她们一直凑在一起，果然没有遭遇到搭讪纠缠之类。
没想到，都快结束了，竟然会遇到咸猪手。
僵僵地扭头看去，还鼓起勇气打算斥责对方一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带着温煦笑容的熟悉脸庞。顿时软下身子，下意识还朝男人贴了贴，乖巧招呼：“西蒙，晚上好呀。”
西蒙一左一右搂着两个身材纤细的姑娘，问道：“玩得开心吗？”
沈闺点头。
另外一边的姜米也嗯了一声，悄悄瞄了眼四周，既期待别人看到，又担心被看到。
还心虚。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知晓她在派对前红毯上差点被自己礼服绊倒的糗事。不过，这种小事，西蒙这样的大人物，肯定不知道吧？
沈闺放松下来，很快又主动找话题：“西蒙，你现在才来吗？”
“是啊，有其他事情要做。”
沈闺没有问是什么事情，转而又道：“西蒙，你知道不醉的事情吗，她跑去上学了。”
“知道啊。”
这件事，陈晴当日常八卦在电子邮件里和他说过，回忆当初的短暂接触，西蒙倒是挺意外那姑娘的选择，连他都有点判断失误。
沈闺又道：“不醉竟然去读什么社会学，这有什么用呀，还不如好好做模特。”
“问题就在这里，好好想想？”
沈闺歪着脑袋，思考片刻，还是摇头。
西蒙笑道：“所以，不醉比你聪明。”
沈闺不好意思地缩了下脖子，看向另一边姜米：“米姐，你想到了吗？”
姜米稍微犹豫，说道：“应该是，其他的专业，理工科那类，不醉读不了吧？”
西蒙点头。
秦不醉连初中都没毕业，哪怕当年在校时成绩不错，底子放在那里，跑去学数理化，完全是自讨没趣。
不过，西蒙倒是有些感慨，那妮子天生好命。
因为按照西方社会的普遍规则，一等人读哲学历史，二等人读医生律师，三等人读数理化工。哪怕不算绝对，但确实是一种很明显的倾向。
欧美金字塔顶层的子女，大学往往学的是哲学历史文化艺术，一方面是格调，另一方面，也是门槛低，容易毕业。
更关键的是，他们不需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就像随便说一个小布什，耶鲁大学读的专业就是历史，毕竟以众所周知的小布什智商，让他读经济，肯定毕不了业。如果大学学位都没有，想混政界可不容易，只能去经商。小布什在老布什当总统前确实做过几年生意，一塌糊涂，最后被索罗斯接盘，套现离场。
这是命。
秦不醉跑去读的社会学，恰好就属于类似范畴，那姑娘肯定不知道西方社会的某些规则，却是很聪明地选择了自己能走的一条路。
西蒙都有些期待这个名字古怪的女孩未来能走到哪。
再说规则，金字塔最顶层往下，一般的精英阶层，热门专业是医生律师，这两项专业在欧美收入非常高，社会地位也不差，特别是律师，从业之后几乎可以灵活地转向任何领域。最后，没什么底蕴背景的普通中产阶级或更底层平民，往往选择理工。成本低，实用性强，容易找工作。
西蒙和两个姑娘聊着，拍卖环节继续，而他到来的消息，也很快在人群中传开。
大部分宾客都矜持地没有凑过来，却不乏例外。
很快一个身穿白色皮草镶边风格礼服的姑娘就跑了过来，亲昵地扑到西蒙怀里，开始叽里咕噜，完全不理会身边的姜米和沈闺。
这是柳德米拉·贝索诺斯科娃。
丫头还是喜欢穿皮草。
西蒙感受着满怀的毛茸茸触感，从刚刚的汉语换到俄语，等柳德米拉撒娇完，却是稍稍用力拍了下女孩小臀，开始问罪：“听说你把一位摄影师打了，鼻青脸肿的，还掉了一颗牙？”
柳德米拉顿时露出委屈表情，恶人先告状：“西蒙，他想占我便宜呀，我可是你的女人。”
“说谎，”西蒙又是一记：“那摄影师是同性恋，怎么可能对你感兴趣？”
见被拆穿，柳德米拉也不脸红，撒娇地扭着身子：“西蒙，他骂我，好凶。”
“你这么野蛮，以后连愿意给你拍照的人都没了，看你怎么办？”
“我有你呀，”柳德米拉环住男人腰身，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西蒙，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饿了，想吃东西，然后我们去你那里。”
西蒙有些无奈。
乌克兰那边，贝索诺斯科娃一家都沉稳可靠，末了出了这么个小妖精。
家门不幸。
又给了丫头一记五毛，西蒙道：“不许缠人，另外警告你，再敢打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你姐姐把你抓回乌克兰，至少半年不能出门。”
柳德米拉顿时可怜兮兮：“西蒙，难道他们欺负我，我也不能还手啊？”
西蒙心说你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不给丫头钻空子的机会，坚决摇头：“不能。”
“呜……我好可怜。”
“还有更可怜的，要不要我今晚再找八个姑娘一起陪你？”
假哭的柳德米拉顿时停住，嗷呜着作势在西蒙脖子上啃了下。见维密的大股东莱斯利·卫克斯奈等人向这边走来，倒也没有不懂事地继续缠人，乖乖地放开西蒙，见姜米和沈闺没有给自己让位置的倾向，只能怏怏地暂时走开，领走倒是没忘礼貌地和卫克斯奈招呼了一下。
莱斯利·卫克斯奈带着自己妻子，身边还有杰弗瑞·爱泼斯坦和吉丝莲·麦克斯韦这一对。
姜米两个眼看某只小妖精离开，西蒙又要应酬，也很识趣地走向他处。。
西蒙主动上前和卫克斯奈夫妇以及另外一对招呼。
对于爱泼斯坦这对，最近几年西蒙一直让人悄悄关注，还间接地给对方安排一些小活，这位著名掮客知晓幕后是西蒙的安排，也完成的很好，算是与这颗暗棋接上了一条暗线。
至于将来怎么用，用不用，将来再说。
招呼之后，大家没有再站在这里，而是走向附近一处圆桌。倒也没什么正事，围绕最近的一些热门话题随意闲聊。
拍卖环节从10点10分开始，持续半个小时。
当西蒙转移阵地换在用餐区的圆桌旁，卫克斯奈和爱泼斯坦两双之后，又有其他宾客找准机会陆续过来招呼。而当拍卖结束，更多人开始聚过来。毕竟很多宾客想方设法拿到这次派对的邀请函，就是希望能和西蒙打个照面，聊上几句。
这样的应酬中，转眼已经过了11点。
派对安排是11点开始散场，当然并不强制，宾客完全可以待到12点，乃至凌晨之后。不过那时这边肯定就只剩下收拾残局的侍者团队。
西蒙也耐心应酬。
西蒙越来越追求对公众的隐身，但绝对不是针对所有人。
否则，结果对他而言可能是灾难性的。
就像曾经的霍华德·休斯，风光半生，然而，因为晚年的自我封闭，作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富豪之一，却沦为身边团队的傀儡，连最后的死亡都不明不白。
十点多钟抵达，待到十一点半，该应酬的也差不多都应酬过。
地点也换在了大厅一角的一处沙发卡座。
等黛米·摩尔和布鲁斯·威利斯一对从这边走开，西蒙看到手挽手亲昵地一起走来的杰瑞·霍尔女儿伊丽莎白和丫头的闺蜜伊万卡，笑着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可不适合未成年人。”
伊丽莎白走近，和伊万卡一起在西蒙两边坐下，不满道：“我们又不是帕丽斯那种肯定长不高的霍比特人，身体上都已经成年啦。还有，老爸，你可真忙，我和伊妮等了好久才能和你打个招呼。”
伊丽莎白称呼西蒙的其实依旧是‘dad’，但丫头那腔调，总能给西蒙一种换做中文明显在喊自己‘老爸’甚至‘老头子’的感觉。不过，这丫头的第六感其实挺准，西蒙的生理年龄或许还不到30岁，但两世为人的心理年龄，确实不年轻。
西蒙也无所谓，又道：“你妈妈呢？”
“她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没机会，已经提前离开啦，”丫头说着，又挤眉弄眼：“西蒙，你确定今晚的猎物了吗？”
西蒙故意眼神玩味地打量一番身着一套淡粉色百褶裙的丫头。
伊丽莎白也是配合地立刻捂住胸口，一脸惊恐：“老爸，你真是太邪恶了。”丫头说着自己就笑起来，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伊万卡：“要不，爸爸，我把伊妮介绍给你。”
这可是丫头私下里和伊万卡盘算好的。
而对于伊万卡，她其实也很乐意。毕竟她妈妈又没有和西蒙·维斯特洛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拿下这位超级大人物，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她的地位肯定会水涨船高，至少也能和伊丽莎白平起平坐。
因此，伊丽莎白看似随意地说起这个，其实是非常认真乃至期待的。
西蒙听丫头这么说，也很随意地点头：“好啊。”
西蒙今晚过来之前并没什么目标，这边妖精实在太多，还有点选择困难，一度想着干脆不选。
独睡一夜也挺好。
丫头此时说起，另外一边的曾经大公主恰好也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上挨蹭，明显并不反对，因此才会点头。
不过，听伊丽莎白这么随意说起，西蒙又是随口答应，伊万卡嘴上却是矜持不满起来：“利兹，我可不用你介绍。”
“嗯嗯嗯，”丫头坏笑着点头，又是怂恿：“爸爸，伊妮还是那个哦，你今晚要温柔一些。”
伊万卡脸色微红，气呼呼地瞪了眼伊丽莎白：“嘿，利兹，小心我打你哦。”
西蒙也继续凑趣，和便宜女儿一唱一和：“要不就算了，你说的那个，其实挺麻烦的。”
伊万卡顿时瞪大眼睛看向某个家伙，有些难以置信。
麻烦？！
她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男孩甚至男人觊觎她呢，这个家伙，竟然说……麻烦？！
这是人话吗？
西蒙是真觉得麻烦。
于是，一番调侃嬉笑，最后先送伊丽莎白回家，再带着欲拒还迎的伊万卡返回第五大道的公寓时，顺便又让人喊来了梅拉尼娅和伊娜丝姐妹，助兴啊润滑啊之类，要不然肯定不尽兴。
第1269章 网络游戏时代【二更】
周六之后，又在西海岸停留一天，西蒙周一上午飞回洛杉矶。
同时，11月21日到11月23日的周末三天票房数据出炉，让迪斯尼颇为振奋的一个结果。
开画三天，采取了类似曾经同样女终结者套路的《终结者3》，以4426万美元首周末票房，将第二名《虫虫特工队》的3591万美元甩开了将近1000万差距，预计首周七天票房有望在6000万到7000万美元之间。
法国维旺迪集团控制的迪斯尼，今年核心的两个超级重磅炸弹，暑期档的《第五元素》以失败收场，本土票房仅有6000多万美元，让一直推动集团进军娱乐行业的维旺迪掌门让-马里·梅里埃碰了一鼻子灰。
这次，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吧，《终结者3》的最终成本高达1.3亿美元，比《第五元素》的1亿美元还超出了3000万，另外还投入了5000万美元宣发，但首周开局6000万到7000万美元，影片北美本土则有望在达到1.5亿至2亿之间。
再加上施瓦辛格在海外更强的号召力，这部续作全球总票房很有希望与《终结者2：审判日》持平，因此，只是院线阶段，《终结者3》就可能实现小赚。《第五元素》的失败案例在前，这是让维旺迪很满意的一个结果。
毕竟不能和丹妮莉丝相比不是？
传闻让-马里·梅里埃周一还维持特意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肯定迪斯尼管理团队的表现，声称这是一次很好的尝试，并表态维旺迪将继续尝试。
对于好莱坞而言，《终结者3》最大的成就，就是终于终结了丹妮莉丝娱乐相关影片已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连续周冠势头。
这说明，大家还是有活路的。
好吧。
虽然细究起来，如果不是丹妮莉丝和福克斯主动让出版权，迪斯尼根本没机会染指《终结者》系列。
西蒙看到的则是《终结者3》的成本控制。
曾经2003年的《终结者3》，可是烧掉了两亿美元，这一次，维旺迪在幕后为了避免重蹈索尼负责，一直强力干涉迪斯尼的运作，特别是成本控制。因此，在同样邀请了卡梅隆担任制片的情况下，依旧将成本相对良好地压缩在1.3亿美元，这也是维旺迪在项目周末三天票房出炉后能这么轻松的最主要原因。
其中，施瓦辛格的固定底薪是1500万美元，其他以分成结算，这也是西蒙这些年一直悄然推动的一项结果，将好莱坞的固定薪酬天花板成功锁定在了1500万美元，而不是原时空中的2000万。对比起来，曾经的施瓦辛格，在原版《终结者3》中直接拿走了3000万现金，实在就有些离谱。
进入新的一周，时间飞快，11月27日的感恩节几乎转眼而至。
感恩节的前一天，周三，另外两部新片《午夜善恶花园》和《飞天法宝》也如期上映，同一个票房周，算是五部重要商业片同台竞争，最终将11月21日到11月27日这一票房周的北美票房总量推高到两亿美元以上，达到2.2亿美元。
第一名的《终结者3》，首周七天最终票房为6706万美元。
这份成绩无法与dc电影宇宙大片或者丹妮莉丝娱乐的《侏罗纪公园》系列相比，但对比《终结者2:审判日》首周的5693万美元，却是高出了1000万以上，维旺迪确实可以感到满意。
第二名是《虫虫特工队》，首周进账5439万美元。
因为皮克斯动画的一连串大卖，特别是票房之外还在周边产品销售上的巨大成功，丹妮莉丝3d动画电影的成本节节攀升，待到这部《虫虫特工队》，相比此前最高《玩具总动员2》的8000万美元，这次正式上升到1亿美元，哪怕在《终结者3》面前也不遑多让。
因此，首周5439万美元，不算失败，但也并没有达到丹妮莉丝娱乐的预期。
这是皮克斯出品的第五部3d动画电影，此前的四部分别为《玩具总动员》、《狮子王》、《玩具总动员2》和《美女与野兽》。
全部的5部3d动画中，《虫虫特工队》的首周成绩只比皮克斯的开山之作《玩具总动员》同期4673万强一些，另外三部，《玩具总动员2》首周高达8731万美元，《狮子王》是7031万美元，哪怕是《美女与野兽》，首周也拿到了6873万美元。
曾经的历史上，《虫虫特工队》就是皮克斯比较低迷的一部作品，西蒙当初还尝试过进行一些调整，将影片中的爱情元素尽量消解，改为更加合家欢的友情元素，可惜并没能实现逆转。
当然，这样的开局，失败也算不上。
只能说不算太成功。
根据周边渠道的反馈，《虫虫特工队》的周边产品销售也没有前几部作品那么好，看来大家终究不太喜欢虫子。
再然后。
第三名被此前一周开画的旧片《超时空接触》摘取，上映第二周，米高梅发行的这部耗资9000万美元的重磅炸弹再次进账2417万美元，双周累计票房6380万美元。
从目前的票房走势来看，破亿问题不大。
只是，9000万的制作成本，3000万的宣发，本土只是破亿，肯定达不到制作方的期待，只能依靠海外表现。
第四名再次回到新片《造雨人》身上，这部耗资4000万美元的剧情片首周进账1627万美元。
显然，《造雨人》哪怕有弗朗西斯·科波拉、丹尼·德维托和马特·达蒙的参与，还是改编出品过《塘鹅暗杀令》、《糖衣陷阱》和《杀戮时刻》等热卖作品的约翰·格里姆森最新小说，但却并没能再延续以往的成功。
首周1627万美元，预计本土大概也只有4000万美元左右。
通过海外和后续渠道，派拉蒙不会亏损，甚至可能实现少量盈利，但基本上也是白忙一场。
第五名再次回到旧片亚当·桑德勒的喜剧黑马《婚礼歌手》身上，同样次周，进账1590万美元，两周累计4536万美元。
外界眼中的黑马，西蒙却不这么看。
曾经的《婚礼歌手》在1998年初的情人节档期上映，本土票房达到8000万美元。这一次，从目前走势来看，大概还是8000万美元左右。西蒙最初期待换一个更热门档期的《婚礼歌手》能够实现本土破亿，可惜未能如愿。
即使如此，出身《周六夜现场》的亚当·桑德勒也将凭借这部《婚礼歌手》确定自己好莱坞一线喜剧明星的地位。再加上明年如果能顺利扶植起来的烂仔帮，好莱坞的新一代喜剧明星阵容将会非常丰富。
对于制片厂而言，选择权更多，自然也就意味着更实惠的片酬报价。
喜剧从来都是电影行业的一大关键类型，西蒙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这一类型不被少数顶尖喜剧演员垄断。
因为是热门感恩档的缘故，前五名之后的影片还是值得一叙，比如第六名和第七名票房相近的《异形4》和《招魂3》。
第六名的《异形4》，上映次周，票房进账1159万美元，两周累计票房为3624万美元。
7500万美元的制作预算，预计本土票房只有5000万美元左右，除非海外能收获相当本土三到四倍以上的票房，否则，福克斯的亏损几成定局。
特别是当《终结者3》票房出炉后，默多克亲自给西蒙打了个电话，抱怨早知道福克斯就继续做《终结者3》，至少不会像现在《异形4》这么惨淡，话里话外都是当初福克斯可是听从了西蒙的建议才放手版权的，要补偿啊。
补偿肯定是没有的。
好莱坞就是个大赌场，买定离手，盈亏自负。
西蒙可是个讲规矩的人。
第七名的《招魂3》，上映第四周，票房进账1143万美元，稍微落后《异形4》。当然，《异形4》方面肯定不会因为那点领先沾沾自喜，因为《招魂3》的累计票房只是上映一个月就已经达到1亿2972万美元。
哪怕本土如同《鬼影实录》那样冲击两亿无望，但以影片目前的走势，后续再收3000万不成问题，本土预计1.6亿，再加上《招魂3》海外已经开始的大卖，即使项目成本创下了招魂电影宇宙最高，丹妮莉丝娱乐还是能大赚一笔。
再然后。
第八名是派拉蒙另外一部选择周三上映卡感恩节的《飞天法宝》，开画两天，进账916万美元。
曾经创造了《小鬼当家》系列的约翰·休斯沉寂多年，本来寄希望于这个耗资8000万美元的重磅炸弹再创奇迹，然而，两天916万的开局，预示着接下来的第一个周末三天，票房可能只有2000万到3000万美元左右。
类似的合家欢喜剧，如果能像早些年那样走长线，这样的开画成绩其实也不算差，后续很有希望冲击亿元大关。
现在，前景难料。
第九名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自导自演的《午夜善恶花园》，同样的卡周三档期，开画两天，进账403万美元。
考虑到影片3500万美元的成本，两天403万，意味着接下来三天进账也很难超过千万，总票房可能只有2000万左右。
同样的失败。
史蒂夫·罗斯去世后，老牛仔不但不再单独为华纳拍摄电影，而且还似乎要打破长期以来保持的不亏损纪录，只能说世事难料。
感恩节当周之后，11月28日开启的新一个票房周，依旧是感恩档的延续。
已经有一连串影片扎堆的情况下，这个周五哪怕一些小规模开画的新片都没有，此前的一众旧片，也迎来了最后的发挥机会，这一票房周的走势基本会确定影片的后续潜力。
不过，如果说刚刚过去一周最大的娱乐新闻，不是感恩档的一系列影片，而是一款电子游戏。
《反恐精英ol》。
11月21日正式发售之后，这款游戏首日就斩获了超过14万套的销售成绩。
丹妮莉丝娱乐及时跟进，追加投入了2000万美元进行后续宣传，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掌握的传媒资源全线发力，以及这款游戏本身对玩家极具吸引力的口碑引发了类似现象级电影那样的口口相传效应，最终，从上周五的上午9点钟上架到11月28日的上午九点钟，完整一周时间，《反恐精英ol》最终狂卖了113万套。
按照69美元的定价，只是一周时间，这款游戏的销售额就达到7800万美元，比同期电影市场的周冠军《终结者3》首周票房还要高。
不仅如此，由于《反恐精英ol》这次采用了全线上的销售模式，其中更是有73%的销量都是直接出自丹妮莉丝娱乐自家的游戏商城，也就是不需要支付平台抽成的那种，因此，这7800万美元的收入，去除需要支付给伊格瑞特旗下steam商城等平台的部分抽成，落到丹妮莉丝娱乐手中的，依旧达到6100万美元。
相当于七天时间，不算后续追加的2000万宣发费用的话，前期的5000万美元投资，直接全部收回。
而且，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业内媒体普遍预测，《反恐精英ol》，将成为类似任天堂《超级马里奥》那样的超级热销游戏，甚至将开创一个时代。
网络游戏时代。
在此之前，同样大热的《开心农场》以及后续的《开心牧场》，都只能算是一个铺垫。
因为《开心农场》存在明显的不可复制性，这款游戏的开发成本极低，只有150万美元，由于太过成功，导致最近几年相关的网络flash小游戏堪称泛滥成灾，却再没有《开心农场》那种热度的游戏出现。
因此，《开心农场》只能算一个偶然。
相比起来，拥有独立客户端类型特征鲜明的《反恐精英ol》，就存在明显的可复制性。
就像这个系列从1.0的失败到2.0的崭露头角再到3.0的爆发这种明显的演化轨迹一样，业内其他游戏厂商如果要偷懒，只需要参照一下，将旗下热门的单机游戏，进行网络在线模式研发，或许就能创造下一个奇迹。
不仅如此，近期业内的各种分析中，这款游戏的优势也非常明显。
那就是强力的反盗版能力。
西方对于版权的保护确实严格，但就像近些年因为网络盗版音乐而迅速衰退的唱片行业那样，游戏盗版同样无处不在。
单机游戏想要防盗版，非常困难，而《反恐精英ol》这种需要进行联网激活的网络游戏，几乎能做到完全杜绝盗版的程度。可以想见，这款游戏首周113万的超高销量，与其盗版绝缘的属性密不可分。
因此，一些媒体甚至断言，电子游戏的未来，将是网络游戏。主机或pc类的单机游戏，未来很可能会彻底淘汰。
这番论调直接反馈在了最近一周的全球股市相关板块上。
主要是日本的主机和游戏厂商，索尼、任天堂、卡普空等公司股价纷纷大跌，任天堂的股价短短几天内的下跌幅度甚至超过了20%。
形成鲜明对比的还是丹妮莉丝娱乐。
关于游戏业务将成为丹妮莉丝娱乐下一个强力增长点的相关舆论导控在《反恐精英ol》热销的同时紧随展开，同样只是一周时间，丹妮莉丝娱乐的市值再次冲上了4000亿美元以上区间，与隔壁纳斯达克一周涨幅同样接近10%差点就要突破5000亿美元的伊格瑞特一起，继续引领北美股市。
哪怕11月26日的周三，突然有媒体曝光汀科拜尔还处在严密保密阶段的游戏主机开发计划，都没能阻挡这番趋势。
甚至相关的爆料被很多媒体驳斥为假新闻。
毕竟丹妮莉丝娱乐最近几年转向网络游戏的倾向非常明显，不只是《开心农场》，还有《魔兽世界2》线上对战平台等其他诸多尝试，这些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证明。
因此，显然啊，某些有心人散播汀科拜尔研发游戏主机的消息，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已。
大家可都是明眼人。
面对业界一边倒的舆论，无论何种目的，大量企业都开始顺势而为。
不只是各大游戏巨头纷纷宣布将投入开发自家的网络游戏，就连微软都突然跳出来，宣布成立网络游戏部门。
而深陷于新科技泡沫破裂无法自拔的很多网络公司，同样也看到了机遇。
大批摇摇欲坠的网络公司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少可持续的商业模式，哪怕拥有数以千万级的用户，却无法变现，最终在资金耗尽和产业寒冬中纷纷陨落。
现在，网络游戏，这就是方向啊！
结果就是，《反恐精英ol》的成功，连带着让整个纳斯达克板块都出现了反弹，很多在新科技泡沫破裂之后损失惨重的风投公司，也再次试探着重新把目光转向互联网，尝试发掘机会。
作为引发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西蒙对于所有人一窝蜂地涌向网络游戏，喜闻乐见。
最好彻底抛弃单机才好。
作为后来者，西蒙很清楚，网络游戏时代，一家游戏公司想要崛起，关键是要拥有流量，拥有平台，拥有庞大的用户群。
游戏本身反而不那么重要。
资源足够，100万玩家潜力的游戏，甚至能够通过引流，冲上1000万用户级别。而如果缺少资源，同样100万潜力的游戏，可能只能收获10万玩家。
最终结果还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而如果说起流量，说起平台，说起用户群，现阶段的互联网，维斯特洛体系，基本都处在一种近乎垄断的优势状态。缺少这方面优势的游戏公司，或许偶尔会冒出一些爆款，但终究不可能做大。
说白了，还是和单机游戏一样。
拥有主机平台的公司，往往也是规模最大的单机游戏公司，其他的，都只能跟在后面喝汤，偶尔捞到几根带肉的骨头，就算幸运。
第1270章 难以理解【一更】
周六清晨的洛杉矶依旧阳光明媚。
这是11月29日。
杜梅岬庄园。
a女郎怀抱着一些文件从自己所住的公寓来到贝壳别墅，接近大门时，恰好看到一大一小手拉手从别墅内出来，这是从澳洲过来和维斯特洛一家过感恩节的维罗妮卡·约翰斯顿，以及大少爷墨尔本·维斯特洛。
停下脚步，等两人带着侍从接近自己，a女郎主动招呼：“早上好，约翰斯顿女士，还有少爷。”
维罗妮卡微微点头：“早啊，a。”
墨尔本倒是没有维罗妮卡的冷淡性格，稍停脚步很礼貌地和a女郎招呼：“a小姐，早上好。”
目送一大一小上车，想起刚刚大少爷拉着维罗妮卡手时的依赖模样，a女郎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期待。
对于维罗妮卡和自家老板的实际关系，作为最亲近的人之一，a女郎已经知晓。甚至，根据日常的悄悄观察，她还能发现更深一些的纠葛。因此忍不住想，自家老板等下可能心情不会太好，或许会对自己发脾气。
好久没听到某种让她心悸的咔咔声。
这么稍稍呼吸急促地想着，目送维罗妮卡两个乘车离开，a女郎才进入贝壳别墅，一路来到地下一层的书房。
珍妮特也在，正赖在西蒙怀里说着话：“既然这样，我决定，如果她再骚扰我，我就飞去伦敦把她收拾一顿。”
“支持，不过你自己就别动手了，掉身份。”
“呵呵，当然啦。”
a女郎假装自己不存在地耐心等待了会儿，最后见夫人低头和老板吻了吻，又吻了吻，再吻了吻，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好像这吻带有蜜糖一样。
难以理解。
等珍妮特终于起身，a女郎才‘现身’招呼，然后就见两人又吻了吻，还是自家老板稍稍主动。看来，夫人唇上今天真涂了某种不知名的蜜糖。
好在，珍妮特片刻后还是离开。
书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二人世界。
a女郎内心悄悄飘出这个心思，等自家老板坐定，稍稍又上前一些，把刚刚抱在怀里的一些文件分类放在男人书桌上，一边开始汇报事情：“老板，早上唐纳德又打来电话了，还是想要和你谈谈他女儿伊的事情？”
西蒙低头翻阅着一份文件，闻言头也不抬，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
“他在列维森集团的持股是多少？”
“大概，12%。”
“把他的股份压缩3个点，到9%，再告诉他，还想和我谈，没问题，他提一次，压一个点。”
a女郎想起某金毛联系这边时已经近乎耍赖威胁的语气，其实也想教训对方一下，闻言点头，又道：“老板，是不是把他正在做的真人秀也砍掉？”
某人的地产公司被列维森集团兼并后，已经不再涉足管理事务，只是吃红利的纯股东，于是如同曾经那样，开始向传媒娱乐领域发展，做起了真人秀，背靠维斯特洛体系这棵参天大树，倒也滋润。
想想电视上如果没这个家伙，还挺无聊的。
西蒙对着电脑检查今天的工作邮件，闻言摇头道：“不用，不过提醒一下纽约那边，注意审核他的节目，别大嘴巴说出不该说的东西。”
“嗯。”
a女郎丝毫没有异议，点着头，分类摆放完文件，拿起自己的备忘录，继续说起其他：“老板，这里面有诺基亚在里夫尼三期工厂的规划，你抽空可以看一下……韩国那边，我做了一份一周总结……公关团队提交了关于那只基因研究子基金引起的媒体舆论反馈……还有两份是关于中国，一个是ypay与中国工商银行达成的合资支付平台协议草案，另外是老板前两天要的中国游戏产业政府政策和发展概况分析……”
这么介绍完，又回答了西蒙的一些疑惑和交代，暂时就没了其他事情。
稍稍有些失望。
自家老板的心情似乎不错。
瞄了眼某人手边的咖啡杯，抢过来摔掉，应该能讨一顿打。
不过太下乘。
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晚上，自家老板对此分得很清，这么做不是情趣，而是真的惹某人生气。
只能离开。
发现自己才是心情不太好的那个，a女郎决定狠狠收拾一下最近想要纠缠自家老板的某个金毛。
只是睡了你女儿而已，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好处，吃相真难看。
自家老板还是心软。
只压三个点。
不过，这其实也有运作空间的。
稀释小股东的股份，方法很多。
正规的，增资扩股或引入外部投资，小股东没钱跟进，就只能任由股份被稀释。
某金毛肯定是没钱跟进的那种。
不正规的方法，那就更多。
债务追讨，强迫小股东贱卖股份；翻账本，查违规，直接迫使小股东退还股份；大股东倒腾一家空壳公司左手倒右手，自己高价股权并购，让小股东吃哑巴亏……总之只有小股东想不到的，没有大股东做不到的。
因为心情不好，自家老板又没有额外交代，a女郎就打算使用不正规的手段。
至于某人因此可能狗急跳墙耍泼皮无赖，跳就跳吧，a女郎倒是挺期待对方跳一个娱乐大众，当初并购那人的地产公司，a女郎就发现问题多多，闹起来，那就把旧账全部扒开好好捋捋，将对方送进监狱都不是没可能。
书房这边。
西蒙并不知道女助理因为心情不好产生的小心思。
知道也不在意。
还是那句话，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恶人需要恶人磨。
幕后黑手vs泼皮无赖，等同狮子vs兔子。西蒙不是自大，如果这都能马失前蹄，他这些年的打拼积累也就白忙了。更何况金毛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这就更加劣势，如果西蒙愿意，找一群女人起诉对方，直接丢进监狱就是。
人选都不用伪造，毕竟某人和爱泼斯坦可是好朋友，属于同类。
等a女郎离开，西蒙开始专心处理只要想做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时间转眼来到中午，带着墨尔本出去玩的维罗妮卡也已经返回，一家人吃过午餐，休息一番，下午继续宅在家工作。
好吧。
主要是维罗妮卡过来，西蒙不想出门，要不然这个周末应该会去东海岸，毕竟感恩节不能一起过，感恩节之后的周末，按理说应该去陪陪其他女人和孩子。
两点钟，重新坐到地下一层的书房，这次直接连接了大洋彼岸陈晴的视频通信。
陈晴还在韩国。
洛杉矶与首尔相差17个小时，这边周六下午两点，那边已经是周日上午的早上七点钟。
那边的陈晴穿着很显身材的烟灰色套头打底衫，系着利索的马尾，招呼之后，照例是小八卦时间：“老板，你还记得秦不醉的妈妈吗？”
西蒙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卫慕。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名字。
因为一家人的恩恩怨怨，秦不醉拜托陈晴把对方关在了北京东郊温榆河畔的一栋别墅里，算是坐牢，还说要永远关着。
西蒙从一开始就觉得关不住。
还是好人和坏人的问题。
秦不醉和自己母亲恰好就对应两者，受到中国传统观念的影响，再加上秦不醉表面聪明干练，骨子里其实很心软，和心狠凉薄之类根本不沾边，也就注定了某些结果。
那女人做了那么多让人几乎要咬牙切齿的破事之后，做女儿的，也只是想着把她永远关起来，陈晴提起过，东郊那边很大的一栋别墅，好吃好喝，还有人看顾服侍，除了不能外出，丝毫看不出任何惩罚属性。
大部分人想过这种生活都求而不得。
如果那女人足够聪明，就应该安安分分几年，等秦不醉怨气逐渐消散，对她也不会再有更多限制。可惜，只是西蒙听到的那些琐碎，就明白对方注定不是一个聪明女人，也不是一个安分女人。
陈晴也很快证明了西蒙的猜测：“才这么一段时间，她就尝试逃走三次呢，我安排人看着，当然不会让她得逞。真不知道她要出去做什么。总是想往外逃也烦人呀，我就让人故意放她出去了。呵呵，现在关在收容所呢，我打算关她一个月，小单间，没暖气，每天馒头白菜，看她下次还想不想跑。不过，老板你放心哦，我专门派了两个女卫充当临时看守二十四小时守着她，不会出问题的。”
西蒙笑道：“我为什么要放心？”
陈晴挤挤眼睛，一副老板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玩笑一番，才转向正事。
首先还是韩国那边。
上周韩国政府与imf签署协议，又拿到了100亿美元的紧急救助款项，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和华盛顿当局针对各个韩国债权方的游说，韩国的金融局面算是稳定下来。
本周临时管制解除，金融市场重新开放，股市在过去一周交易日内累计反弹了23%，kospi指数重新回到300点以上。
债券市场，一连串延期重组谈判有条不紊地进行，同样恢复正常秩序。
另外一个关键的韩元兑美元汇率，截止当地时间周五外汇市场收盘，汇率也从2000以下恢复到1736韩元兑1美元的比例，业内估计相关汇率最终会稳定在1500左右。
至少表面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
对于韩国经济而言，‘正餐’才刚刚开始。
照例了解了一下韩国那边维斯特洛体系团队针对现代、三星和sk三家的相关业务收购谈判进度，西蒙对陈晴叮嘱道：“知道温水煮青蛙吗？”
对面陈晴点头：“知道啊，不过，老板，我觉得这个实验很可能是假的，青蛙会在被烫死之前跳出来。”
“这只是一个用来讲道理的类比，没必要较真，”西蒙道：“我要提醒你，虽然我们掌握了imf的驻韩代表团队，几乎可以操控韩国接下来的经济走向，但未来一段时间，在韩国上下彻底习惯了imf的存在之前，你那边尽量不要指使imf代表团作出可能激发韩国各界强烈反弹的过激举措，要温水煮青蛙，明白吗？”
陈晴认真点头：“老板，我保证。”
其实也知道西蒙为何提醒自己，她算是有前科，在中国那边，关于政界的布局，陈晴一度就有些过线，还好被自家老板拉了回来。
“无论做出什么决策，每周至少通报一次给我。而且，如果真出问题，我会收拾你，”西蒙最后交代了一句，见对面陈晴假装怕怕地缩了下脖子，也没有继续啰嗦，从办公桌上挑出上午a女郎给自己的两份中国相关文件，转换话题道：“美国这边，最近《反恐精英ol》很火，你知道吗？”
“知道啊，老板，你真厉害。”
陈晴是不玩游戏的那种人，浪费时间，但对于这样一款现象级游戏，还和自家老板有关，当然还是会主动了解。一款游戏，只是美国本土，首周销量超过100万套，进账7800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按照目前汇率，接近7亿，简直就是奇迹。
随口又真心地拍了一记，陈晴问道：“老板，你是打算把《反恐精英ol》引入中国吗，我已经看到a转给我的关于中国电子游戏产业的调研报告？”
西蒙摇头：“电子游戏目前在中国应该声名狼藉吧？”
自从小霸王游戏机出炉，国内红白机迅速普及，这是家庭层面。市场上，这些年大量游戏厅如同录像厅一样遍地开花，除了导致大量青少年沉迷游戏，还滋生了因此而来的大量犯罪事件。可以说，1997年的现在，确实是电子游戏在国内最为声名狼藉的一段时期。
陈晴也没有否认，说道：“老板，大环境就是这样，我们只需要做我们自己的，其他没必要理会。”
“你错了，非常有必要理会一下，”西蒙望着对面妮子，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希望你分心做一件事，尽快推动中国发布一项游戏机禁令，有问题吗？”
陈晴瞪大眼睛：“老板，我没听错吧？”
第1271章 游戏机禁令【二更】
“你没听错，就是理解可能有些偏差，”西蒙说道：“注意，我刚刚说的是游戏机禁令，不是针对整个电子游戏产业的禁令。”
陈晴点头，却是道：“老板，我注意到了啊，但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西蒙没有对陈晴隐瞒的意思，说道：“近期围绕《反恐精英ol》，北美这边还有一个关于网络游戏将成为未来电子游戏主流的说法，大意就是未来网络游戏将取代单机游戏，我不认为欧美这边会是如此，但中国，简单来说，产业趋势是可以人为推动的。”
陈晴若有所悟。
西蒙注意到陈晴表情，继续道：“中国那边，电子游戏产业目前基本被盗版占据，正版游戏很难有太大的发挥空间。想要让中国的游戏产业重新走向正轨，很大程度上能够杜绝盗版的网络游戏就是一个出路。因此，我的计划，首先是推动中国发布游戏机禁令，再次重申，不是完全的电子游戏禁令，而是只针对单机游戏设备的生产销售以及大量非法游戏厅场所的禁令，为我们在中国推广网络游戏人为制造产业趋势扫清障碍，明白了吗？”
陈晴只注意到近期大热的《反恐精英ol》，刚刚也大致浏览过那份有关国内游戏产业的调研报告，至于更详细的行业状况，了解终究不算多。不过，西蒙说得很浅显，她也立刻理解，稍微考虑，说道：“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对一整个产业发布禁令，这并不容易，牵扯太多了。”
“这我也知道，”西蒙点头，接着道：“不过，我提前已经分析过，这件事，只有运作得当，其实并不困难。首先，电子游戏在中国国内声名狼藉，引发了大量社会问题，无数拥有孩子的家长都希望政府能够对此进行强力干预整顿，这是舆论基础，你首先可以在这方面进行操作，选择一些恶劣的典型案例，诸如未成年人为了玩游戏而进行某些恶性犯罪，我相信相关案例会有很多，然后推动媒体进行大规模报道，制造声势。”
陈晴听自家老板说到具体运作，飞快在面前备忘录上记下几笔，追问道：“老板，还有呢？”
“还有，就是利益，这是最直接有效的，”西蒙又道：“中国的游戏产业，因为盗版泛滥，无证游戏厅遍地开花，虽然看似非常繁荣，但因为大部分都游走在灰色地带，并不能为政府提供太多税收，哪怕禁令会伤害到一些主机生产企业，但规模并不算大，因此，利益层面，推动禁令的阻力并不大。禁止了这条灰色产业链，再就是网络游戏，因为相关企业会进行正规运营，不仅可以提供大量税收，而且，在纳入监管体系之后，也能最大程度避免未成年人沉溺游戏等社会问题。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给某些人讲明白，该如何选择，并不困难。”
陈晴再次飞快记下，脑海中已经开始酝酿相关的游说方案。
西蒙等陈晴记下，接着向她展示了一下关于伊格瑞特旗下ypay支付工具与中国工商银行达成的协议草案：“最后，还有这个。草案我已经看过，唯一就是名字，伊付通，显然那边团队是用了心的，想要用‘伊’字把这款中国本土化支付工具与伊格瑞特联系起来，似乎挺好，但我觉得还是不够形象，也不够亲和贴切，改一下，就叫易付宝吧，容易的‘易’，宝贝的‘宝’，这是小事。还有，只看最终双方达成1亿美元的注册资本体量，工商银行那边应该对这次合作充满期待，而他们在中国上层也不缺少影响力，你可以联合一下，共同运作。”
这次不需要西蒙解释更多，陈晴就已经明白。
中国的各大银行，与高层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乃至本身的相应影响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于这次在线支付工具的合作，工商银行确实充满期待。
现在，公司成立了，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打开局面。
需要进行线上支付的网络游戏，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网络游戏产业得到发展，为了进行便捷的线上支付，大量玩家肯定都会开通易付宝服务。
另一方面，这次ypay与中国合作，之所以被指定工商银行，那也是有原因的。
因此，只要将其中的利益纠葛与工商银行方面说清楚，那边也肯定会帮忙推动游戏机禁令。
总而言之，将对方拉进来，肯定没错。
这么想着，陈晴再次在自己的备忘录笔记本上记下，一边对西蒙道：“老板，这点子太好了。顺便，你能不能再给我们出一些其他主意？”
西蒙道：“很简单啊，电子商务。”
由于中国互联网行业发展的滞后，伊格瑞特在中国的业务，目前主要还是门户网站、电子邮箱等几方面，属于互联网1.0时代的基础标配。至于电子商务，由于各方面时机都不成熟，亚马逊还并没有在中国开展业务。
说起来，中国电信上个月拿到了30亿美元资金，又与美国在线达成了技术合作，随着宽带网络建设计划的铺开，相关自费将再次大幅下降，明年中国互联网用户将迎来一次爆发。
因此现在已经是可以开展更多业务的时机。
陈晴当然知道电子商务：“老板，伊格瑞特中国分公司已经在与美国总部讨论这件事了，我是说，另外还有吗？”
“还是电子商务，”西蒙笑道：“但你们可以创新啊，不需要紧盯着亚马逊，比如，就像中国国内这些年非常流行的电器大卖场那样，开一个网上电器商场。想象一下，网络电器商场，不需要实体店面，不需要大批员工，这可以节省多少人工和店面费用？节省出来的这些开支，你们可以作为优惠，以促销折扣等形式返还给用户，推动他们进行网上消费，这一过程中，易付宝也能开展自己的业务。”
陈晴脑子很灵，西蒙稍稍点拨，顿时就明白过来，再次飞快记下，打量几眼自己的笔记，抬头说道：“老板，这好像要涉及到物流的问题呢？”
西蒙点头:“电子商务会成为信息时代的一项重要产业。而网络购物，肯定避不开物流，因此，快递物流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方向，你现在就可以物色投资一些相关企业，或者，直接围绕相关的同城卖场，开发自己的物流网络。总之，遍地蓝海，都是机会。”
陈晴眸子亮晶晶的，点着脑袋，想起一件事，接着道：“老板，还有一个问题，易付宝怎么盈利啊，我们发现，ypay在美国的收费费率越来越低，现在甚至对普通用户都已经免费了？”
西蒙微微摇头：“这是一项长远投资，短期内别想什么盈利，你们可以把易付宝当做一个互联网基建项目，三五十年都不太可能赚钱。不过，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成为中国互联网平台最大的支付工具，你们想不盈利都不行。”
“老板，问题是，短期呢，”陈晴说着又连忙解释：“我可不缺少长远目光，但工商银行那边，他们需要业绩呀？”
“堤内损失堤外补，这句话听说过吧？”
“嗯啊。”
“那还用我提醒更多吗？”
陈晴想了下，说道：“老板的意思是，拉工商银行一起投资项目，嗯，就像网上电器卖场这种？”
“没错，另外还有快递物流，都可以让他们进来分一杯羹，”西蒙道：“相比易付宝这样的基础工具，网上电器卖场之类，只要能做好，未来可以进行ipo运作，一旦上市，回报立刻就有了，。这就是他们要的业绩。另外，还有我刚刚说的网络游戏，总之，让他们顺便再拿一笔钱出来成立一个风投部门，与易付宝进行绑定投资。”
西蒙说着说着，只感觉中国未来的互联网产业版图与曾经偏离已经越来越大。
不过，管他呢。
只要维斯特洛体系该得的一份跑不掉就行，与中国官方合作，很多方面，反而更有保障。
随即想起一件事，西蒙叮嘱道：“对了，记得卡好一点，就是相关投资项目的运营必须是我们负责，工商银行专心做自己的股东就行，别乱插手。”
“嗯。”
陈晴当然明白自家老板为何会这么说。
终究是国企，效率这种事……总之，可以进来分羹，但不能拖后腿。
“那么，最后，关于游戏机禁令的事情，你觉得多久能完成？”
陈晴想了下，说道:“至少也要半年吧，老板，你要明白，真要推出这项禁令，会牵扯到国内多个部门，文化部、公安部、电子工业部甚至还有海关那边，总之，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其实我也不急，”西蒙笑道：“反正，等你们做完这件事，《反恐精英ol》再作为第一款网络游戏进入中国。”
陈晴只能点头。
急也没用。
不过想想，只要把其中关节捋顺，再拉上工商银行那边，还有自己这几年编制的那些人脉，推动起来难度也不会太大。
问题其实就是时间。
类似的重要决策，中国不酝酿一年半载的，很难落地。
陈晴稍稍琢磨，觉得或许可以找人写一些详细的产业分析文章，争取发到内参上去。一项政策，如果最高层发话，从上往下推，肯定更容易一些。
再次在自己备忘录上记下几笔，这个话题也就到这里，陈晴抬头：“老板，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啊，”西蒙笑道：“还是一件小事，韩国那边，与sk的协议敲定后，你们可以拿一笔钱出来，在韩国做一个网吧连锁，大规模的网吧连锁，铺开到韩国全国的那种。”
以sk在韩国电信领域的积累，顺便做一下网吧连锁这种生意，轻而易举。
陈晴想了下，说道：“老板，网吧可不算太好的投资，前期投入太大，回报周期也太长？”
“我记得转交给你那份针对韩国的文化立国方案里还附带了一个奶嘴计划文件，看过了吗？”
“当然。”
“这家大型的网吧连锁就是一个奶嘴，不要太看中回报，就当是一项战略投资。你要知道，接下来几年，韩国人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因此我们要给他们足够的消磨渠道用以纾解压力和麻痹自我。我查过，韩国互联网的普及率现在才26%，比中国高，但远低于北美这边，因此，大型的网吧连锁可以作为一个补充。拥有足够的联网pc平台，我再把《反恐精英ol》等游戏推向韩国，作为内容。”
陈晴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又建议道：“老板，既然这样，我们在中国也可以投资网吧连锁，我们上面可是有人呢，还能和中国电信合作？”
“这个对中国没有战略意义，你刚刚说的劣势就凸显了，想要做，自己去拉投资。”
陈晴吐了下舌头，却是道：“老板，我记得美国那边，你当初为了加快互联网的推广，早期就做过网吧连锁，以便让更多人接触网络，我觉得这对中国也是战略意义呀？”
“不一样，”西蒙道:“中美两边民众对网吧的态度不同，中国那边，网吧和游戏厅的地位类似，都是龙潭虎穴，拥有消费能力的家长看到，为了避免孩子学坏，只会更不想在家里安装宽带，所以没你说的这种战略意义。”
“唔，老板，你看得真透彻，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嗯哼，地球人，你们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呵呵……”陈晴笑着挺了挺腰身，朝摄像头凑近了一些，语调柔媚：“老板，我有秘密的，你要看吗？”
对面妮子说到某个词汇时，明显改换了声调，两个字的发音有些平。
西蒙坚决摇头：“快停车，会被404的。”
陈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唉。
自家老板又开始说自己听不懂的怪话了。
第1272章 JY娱乐【三更】
韩国，首尔。
陈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
结束与自家老板的通话，陈晴一边吃早餐，一边已经开始盘算规划西蒙刚刚交代的几件事。
待到早餐结束，陈晴首先接通中国那边自己核心助手冉月的电话，谈起关于推动游戏机禁令的事情，交代冉月那边先做出一套方案出来，诸如舆论层面该如何运作，政府层面该游说哪些部门等等，还有与工商银行高层的接触，诸如此类。
交代完这件事，陈晴又给韩国这边的团队布置任务，调研韩国的网吧产业状况。
刚刚聊到更细节处，自家老板希望明年与sk合作的网吧连锁能够铺开至少10万台电脑。
哪怕按照每家网吧平均100台计算，就是1000家，这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项目，先把市场捋清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10万台电脑的订单，陈晴也已经想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当初在国内捣鼓的卓越电脑品牌当下发展不错，这次可以顺便进军韩国。
如果是imf协议之前，这件事还有些门槛，签署协议之后，韩国的贸易壁垒彻底打破，就不需要担心类似的问题。
陈晴也没有吃自家老板大户的念头，网吧电脑肯定是低端定制，放在中国来做，哪怕算上不可避免的关税，成本也肯定比韩国这边便宜。
另外，还是国内。
陈晴觉得，就算没有自家老板说的所谓战略意义，考虑到接下来游戏机禁令之后，大批游戏厅被取缔，网吧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这也是机会。
陈晴于是又联系国内的卓越科技负责人，让他们考虑研发几款特供网吧使用的低端电脑，必须是价格压到比组装机还便宜的那种，未来几年可以专门组织一个团队，发展相关业务。
因为可以想见，接下来，游戏机禁令如果能成，再加上中国电信加大宽带网络建设布局，国内肯定会迎来一个网吧遍地开花的好时节。
自家投不投资网吧暂且不说，卖电脑肯定没错。
卓越现在的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增加出货量，抢占市场份额。
然后推动ipo。
上市套现。
因为陈晴也发现，电脑这行当，至少相比她正在做的其他很多项目，确实不算一个好生意，大头全落到上游软硬件厂商手里，自己赚的都是辛苦钱。
辛苦钱啊。
悔不当初，应该听自家老板建议的。
不过既然做了，也要有始有终。
布置完这些，临近十点钟，陈晴离开西蒙在梨泰院的豪宅，前往青瓦台总统府。
上午是与金泳三的一次会面，讨论起亚汽车的事情。
当初起亚破产，现代、大宇和三星都希望能够吞并起亚，金泳三当局不想得罪三家中的任何一个，才坐视不理。
现在，维斯特洛体系插手，实力远在三家之上，还有就是，基本确定将失去青瓦台的执政党为了与西蒙交好，以便为将来重新夺回总统位置铺路，也很乐意卖这个面子。
接下来，维斯特洛体系将会组织收购财团帮助三星接手起亚，当然，前提是这边先拿下三星电子。
对于此事，虽说已经进入实质性的谈判阶段，但无论是三星，还是针对另外两家相关业务的收购或入股，几家财阀一边是相互拉锯攀扯，一边也都在刻意拖延。
还是为股价的事情。
只是过去一周，因为和imf达成救助协议，韩国股市就反弹了23%。
其中三星电子一家，股价回升，再加上韩元的升值，目前市值已经折合57亿美元，相比此前的最低谷上升了18亿美元，但这与96年半导体价格暴跌之前三星电子巅峰时期折合超过百亿美元的市值依旧相差差很远。
另外两家基本如此。
因此，对于三家而言，哪怕很清楚某些事情无法改变，但晚一天达成协议，自家相关资产的作价就能更高一些。
陈晴与自家老板沟通过之后，对此并没有压迫太狠。
当然，也给出了最后期限。
今年的12月31日之前，如果三家还是不愿意签署协议，那就不要再谈了，维斯特洛体系又不是没有其他扶植目标。
而且，协议签署之前，三家也别想从维斯特洛体系这边拿到任何好处。
就像李健熙此前和陈晴谈过，希望诺基亚、汀科拜尔等几家先提高对三星电子的元器件采购，被陈晴直接拒绝。还有起亚，陈晴这次与金泳三当局达成默契，但在李家放手三星电子之前，同样拿不到起亚。
结束与金泳三的会面，陈晴又和阿波罗管理公司旗下从最初中国业务总裁提升到亚太业务总裁负责这次韩国运作的杰瑞德·巴克利碰头，另外还有近几年一直活跃在自家老板投资网络中的瑞士女郎夏洛特·布列尼塔，以及西蒙很早就开始撒下的几位韩裔或韩籍棋子郑受东、崔言绪、宗政浩等人，这些棋子的级别比权政廷要高很多，目前都在参与和三家的相关谈判，未来还会出任相关企业的董事或高管。
这次碰头主要是总结刚刚过去一周与三家的谈判进度，并规划下周的谈判思路。
谈完事情，中午一起聚餐，联络感情。
下午一点钟，其他人各自散去，陈晴赶往江南区。
江南区的三成洞。
这边的一处办公楼内，近期收购的一家娱乐公司正在进行练习生海选。
公司名叫jy娱乐。
名字取自创始人申载仑（shin jae-yoon）的英文名字首字母，今年43的申载仑曾经在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mbs工作，擅长音乐节目制作，五年前离职下海，创办jy娱乐，陆续推出的几个组合都获得了不错的反响。
不过终究是小打小闹。
维斯特洛体系发起收购邀约之后，稍稍透露了一些嫡系，哪怕这边要求高达80%的股权，剩余20%股权与几位合伙人平摊后剩余更少，申载仑还是同意下来。
这是一个聪明人。
实际上，这次针对韩国娱乐日子的大扫货，很多要约都被拒绝。不过，那些拒绝的娱乐公司，接下来必然在维斯特洛体系强大资源碾压下，消失无踪。
1997年之后，注定了韩国不再可能是一个百花齐放的世界。
哪怕文化产业从计划中明年的‘文化立国’颁布之后才开始繁荣，也不会百花齐放，依旧只会是财阀巨头的天下。
陈晴刚刚抵达，听到消息的申载仑和近期刚刚入职的成泰熙二嫂韩允秀就一起迎了过来，恭敬到有些谦卑地一起招呼。
因为他们都已经知晓陈晴的大致底细。
西蒙·维斯特洛的女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两人仰视。
就说jy娱乐，拿下80%股份，维斯特洛体系仅向这家公司注资了500万美元，其实也就意味着，jy娱乐此前的作价，仅有125万美元。
金钱很多时候都是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最简易尺度。
经营着一家折合价值达到百万美元的公司，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申载仑已经是成功人士，然而，别说在维斯特洛体系面前，哪怕是对本土财阀而言，还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虾米。
至于成泰熙的嫂子韩允秀，则是被陈晴塞过来充当看护角色。
无论是这家jy娱乐，还是其他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娱乐公司，挑选的练习生小姑娘，在陈晴看来都是自家老板的菜，因此都安排了类似韩允秀的角色进行看管，避免不该伸手的家伙胡乱伸手，除非自家老板挑剩下，否则，伸手剁手，伸脚跺脚。
韩允秀在真露工作期间就是一个人事部门的小头目，适合处理相关事务。当然，能力之类不算太重要，关键是成泰熙介绍来，比陌人生要多一些可靠。
陈晴对于自己的目的也隐瞒。
就像jy这边，无论是韩允秀自己，还是申载仑，陈晴都直白强调过这件事，申载仑如果需要女人，可以随便去其他什么地方找，韩国不缺少类似场合，但公司这边，必须守规矩，安安心心当生意来做。
简单招呼，三人一起进入办公楼。
走在前面的陈晴问道：“最近有发现比较出色的苗子吗？”
申载仑超过一米八的瘦高身材，跟在陈晴稍后一些，还微微躬身，闻言道：“有的，陈小姐，我等下让他们来见见您。”
陈晴微微点头，在申载仑指引下转向楼梯，刚到来到二楼，就看到过道里等待着一群少男少女，少数还有家长陪同，另外还有一个房间敞着门，大概是等候室，显然已经塞满。
见到陈晴等人出现，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陈晴也没有理会的意思，只是随意打量着，在申载仑提醒下走向过道另一边的面试室。
刚刚靠近，面试室房门恰好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走出，明显是一对母女，身高都是一米七左右，母亲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模样，穿着一件陈晴恰好认得款式的香奈儿驼色风衣，女儿十五六岁，身材纤细苗条，穿着同样时尚。
而且，母女俩有着非常相似的标准韩式鹅蛋脸，一样的白皙，一样的让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这眼前一亮仅持续了几秒钟。
当另外一位面试者被喊进门，房门刚刚关上，一大一小的母亲抬手就向女儿脑袋上打去，看得出来一点没客气，直接把小姑娘打得趔趄了下，一边骂道：“你这个废物，私下练得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就成呆子了，没用的东西。”
说完再次抬手。
小姑娘躲都忘了躲，畏缩地抿着唇等待母亲手掌再次落下。
陈晴饶有兴致地看着，申载仑却觉丢人，立刻斥责阻拦道：“住手，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保安，把她们轰出去。”
到底没收住手又给了自己女儿脑袋一下的女人这才发现陈晴几人并不是周围等待面试的少年少女，眼看这边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大人物，却是没有顺从地离开，而是拖着自己女儿走上前，准确地认出了陈晴在三人之间的核心地位，把小姑娘往陈晴面前推了推，讨好道：“这位小姐，可以再给我家善珠一个机会吗，她舞跳得很好的，从小就联系芭蕾，只是有些怕生，拜托了。”
说着又扯了下女儿：“快，给这位小姐展示一下。”
名叫善珠的小姑娘在刚刚少数人的面试室都要僵住，此时一堆人的过道，更不可能做什么展示，只是畏缩地垂着脑袋，任打任骂的可怜模样。
女人见状更是生气。
这段时间，因为大环境缘故，她们家里遭遇了变故，本来在三美担任高管的丈夫因为三美的破产风波不但失业，随后还被查出侵占公司资产而锒铛入狱，足足被判了20年。
为了避免被牵连，女人果断选择与对方离婚，毕竟当初选择嫁给那个大她9岁的丈夫，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她可不想下半辈子都被拖着。不过，虽然离婚成功了，但本来衣食无忧的母女俩顿时衣食无着，房子车子存款全被收走，如果不是还能寄居在女人在仁川的年迈父母家，差点就要流落街头。
女人和丈夫结婚后就一直做家庭主妇，什么都不会，最近发现很多娱乐公司都在招收练习生，想着从小当小公主来养钢琴舞蹈样样精通的女儿肯定能被选上，如果女儿能成为大明星，她这个做母亲的，下半辈子也就有了着落。
可惜，私下里能歌善舞的女儿，一到人前，就成了呆头鹅。
结果连续面试了一连串娱乐公司，从三星娱乐、sk娱乐这样的巨头大厂到诸如此时jy娱乐这样的小厂牌，都没成功。
因为女人心高。
其实大部分公司都愿意接收这姑娘，毕竟怕生这种事，多锻炼一下就能改善，而小姑娘的外貌身材确实非常好，可以降低标准。问题在于，女人提出了他们根本答应不了的条件，她要亲自担任女儿的经纪人，还要确保出道，以及在出道之前支付她们母女两份工资。
这就过分了。
真当自己是宝贝啊？
无论是三星娱乐、sk娱乐还是近期活跃的各种小厂牌，幕后都是维斯特洛体系串联组建，大家有着相当默契的行业规范。
如果因为一颗苗子太好就破例，那以后是不是要一直破例？
规矩还要不要？
因此结果可以想见。
jy娱乐的办公楼内，陈晴却没想这些，一定程度上，她就是韩国这边的规矩，因此依旧饶有兴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连忙把女儿又朝陈晴推了推：“小姐，我女儿叫善珠，宜善珠。”
陈晴朝女人示意了下：“没问她，我是问你？”
女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立刻道：“我叫金智喜。”
“年龄呢？”
金智喜感觉有些古怪，不过还是老实道：“34岁，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陈晴没有回答，看向小姑娘：“善珠多大了？”
“16岁。”金智喜说完，害怕陈晴不信，连忙解释：“我18岁就嫁给了我丈夫，当年生下的善珠，她确实是16了。”
女人之所以这番反应，因为最近发现，娱乐公司更青睐16岁到18岁的女孩，太大太小都不容易被录取。
陈晴微微点头，对申载仑道：“找个房间让她们等一下，我看完这边的事情再说。”
第1273章 人畜无害【一更】
让人领走刚刚的一大一小，陈晴又吩咐一位随从，让她去探询一下那对母女的大致信息，然后进入了面试间。
陈晴并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安静旁观了几场面试，又听申载仑介绍一些细节，待了十多分钟，就离开这边，来到三楼的一间练习室。
jy娱乐近期挑选的练习生得到通知后都紧急赶来，大概二十多人的样子，男女各半，陈晴隐约听到一位工作人员低声和申载仑说起有些人联系不上，也不在意，今天是周日，本就是休息时间，能这么快聚起这么多人已经不错。
显然提前交代过，看到陈晴进门，一群看外表都非常出挑的少男少女统一向陈晴鞠躬招呼，称呼老师。
这让陈晴感觉有些古怪，还不如前辈听起来顺耳。
不过，老师？
不知道自家老板喜不喜欢这个角色扮演？
申载仑亲自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名册，递给陈晴，说道：“陈小姐，要不要让他们展示一下？”
“好啊。”
陈晴点头，走向旁边休息用的长椅，自顾自坐下，一边翻开手中的名册。
长椅很长，申载仑却没敢一起跟着坐下，本来想这么做的韩允秀见状，也只能站在旁边。
申载仑稍稍考虑，招呼几句，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就从人群中走出，再次向陈晴躬身招呼，然后大大方方地开始清唱起一首韩语歌。
陈晴也一边翻看名册一边耐心倾听，等女孩唱完，还象征性地鼓了下掌，其他人连忙跟着一起鼓掌。
申载仑见陈晴还没有翻到女孩，躬着身体对陈晴介绍道：“陈小姐，这个女孩叫张娜拉，今年16岁，出身演艺世家，8岁就开始参与舞台剧表演，资质很出色。而且，她的个人气质非常特别，我认为不需要组团，可以单独出道，还能尝试向演员方向发展。”
陈晴表面正经地嗯了一声，却是忍不住想，自家老板似乎对这种娃娃脸类型并不算太感冒。
好像也不对。
自家老板好像什么类型都愿意尝试，主要是选择空间太多，当然，也有偏好。
不知道这姑娘妈妈长什么样？
刚刚碰到那一对就很棒啊。
这么想着，又观看了一些歌唱和舞蹈展示，陈晴便起身，又上到五楼，来到一间小会议室。
申载仑开始详细介绍自己的计划：“拿到这笔资金后，我们计划这次招收50名练习生，接下来也会大致保持差不多的数目，然后，明年开始，每年至少推出两个组合或刚刚娜拉那样的单独歌手。另外，公司旗下现有的三个组合，我们也打算追加一笔资金进行重新包装，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以往只是缺少资源和平台。”
陈晴点头，只是耐心倾听。这是专业领域，她不会冒然指手画脚。
陈晴只看结果。
申载仑稍微停顿，接着道：“陈小姐，最近三星、sk这样的巨头都突然成立了自己的娱乐部门，jy这边好几位员工都被挖走，为了留人，我不得不对一部分核心骨干提高了工资，这件事需要和您说一下，我并不是因为拿到了资金就故意乱花。”
这个话题倒是引起了陈晴的注意。
在申载仑看来，三星、sk这些巨头似乎来势汹汹，其实并不是这样。
毕竟未来还没有到来，韩国的娱乐产业，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音乐，三星这样的财阀巨头们根本就不在意，也就去年韩国146天的电影配额制度实行后，察觉到其中存在稳赚不赔的买卖，一些巨头才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制作部门。
因此，这次的‘三星娱乐’、‘sk娱乐’和‘现代娱乐’三巨头，其实都只是维斯特洛体系挂靠财阀的一张外壳。
毕竟是在韩国，财阀的名头确实好用。
因为对娱乐产业并不算看中，三家也很乐意让维斯特洛体系借壳一下，算是示好。
而关于维斯特洛体系这边计划推动的‘文化立国’项目，乃至西蒙对韩国娱乐产业未来的判断，陈晴一清二楚，却绝对不可能对财阀们交底。
总之，这在将来会是一笔很可观的大生意，但在此时的财阀眼里，都只是小打小闹，或许可能还认为是导演出身的西蒙一项个人偏好。
终究是靠娱乐起家的。
西蒙·维斯特洛既然感兴趣，那就拿去好了。
这一点从三家的股权分布上就可以看出。
挂靠在三巨头旗下的娱乐公司，相关财阀家族，持股都只有30%，剩余的70%，全部在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资本手中。因此，哪怕目前几乎不存在变数的谈判到最后还可能没有达成，到时候也是掌握绝对控股权的维斯特洛体系这边把财阀踢出去，而不会是相反。
至于将来，韩国娱乐产业崛起，三家发现自己的份额太少，产生上当受骗之类的感觉？
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说不定三家财阀自己都换了东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按照西蒙让财阀顶在前面的出头鸟策略，虽说持有70%的股份，但这边的股权非常分散，因此表面上依旧是持股30%的财阀占大头。
就像三星娱乐。
三星李家持有三星娱乐的主体是三星生命，这是三星体系中的一家保险公司，被李氏家族绝对控股，持有三星娱乐30%股权。
剩余飞70%。
总部在纽约的阿波罗管理公司，持股20%。
总部在香港由陈晴控制的一家名叫晴天资本的投资基金，持股20%。
总部在墨尔本的名为维州国际集团的公司，持股15%。
总部在瑞士伯尔尼由夏洛特·布列尼塔控制以瑞士一个小城图恩作为名字的图恩基金，持股15%。
所有这四家公司，除了阿波罗管理公司稍稍明显外，其他三家，不仔细深究，都很难追溯到维斯特洛体系身上，这就是西蒙要的效果。而另外的现代娱乐和sk娱乐，同样也都使用其他壳公司进行持股，不会出现韩国一大堆娱乐公司全都是同一批股东的乌龙现象。
当然，对于某些人而言，依旧一目了然。
问题是，西蒙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应对少数的某些人，而是韩国的大多数普通公众，给他们一种错觉，既然三星这些公司的持股依旧占大头，名字也是三星娱乐之类，那么，这些娱乐公司，肯定就是控制在财阀手中了。
以此类推，接下来诸如整个三星集团、sk集团等等，整体依旧会给韩国人一种这些企业被本土财阀家族控制在手中的感觉。
最终引导矛盾。
压迫韩国民众的依旧是万恶的韩国财阀，和善良守矩的维斯特洛体系之类，没有一点关系，西蒙·维斯特洛只是个一不小心钱有点多的生意人而已。
人畜无害。
这是题外话。
jy娱乐的小会议室内，陈晴听申载仑提起公司被挖墙脚的事情，才发觉应该沟通一下某些事情，至少不能出现自家人挖自家人墙角结果引起恶性竞争平白抬高成本的事情。
不过，陈晴也没打算完全交底，特别是jy娱乐这种小厂牌。
按照自家老板的分类，只是jy娱乐这种专注‘偶像产业’的小牌子，维斯特洛体系这次就收购了7家。
还是养蛊。
至于三星娱乐几家，则是影视歌多线综合性发展，毕竟挂在顶级财阀名下，无论是资金实力还是可用资源都非常丰厚，单独做某一项就是浪费。
因此只需要给三家巨头的负责人一份名单，别向jy这些自家小牌子轮锄头就行。
至于jy娱乐这种层次，那就自由竞争吧。
快速捋清楚这些，陈晴对申载仑道：“这件事我知道了，薪水涨一些就涨一些吧，但希望你们接下来的工作成果对得起这份薪酬。”
“一定，陈小姐，我们会尽力。”
陈晴又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申载仑稍微迟疑，说道：“陈小姐，坦白说，我过往几年之所以能推出一些组合，把公司维持到现在，与我在mbs的人脉不无关系，艺人的推广离不开电视台。不过，这些人脉动用起来其实并不容易。我的意思是，前段时间，当局解除了对外资涉足有线电视领域的布局，我在想，丹妮莉丝娱乐能不能在韩国开设一家类似于美国的mtv那样的音乐有线台，这样我们就能拥有自己的推广渠道？”
陈晴闻言，稍稍挑眉。
暗想自己随便选择一堆小蛊虫中的jy娱乐还算没错，申载仑的这个建议非常好。
其实，关于电视台的事情，在自家老板的提醒下，陈晴最近一段时间也在考虑如何运作，但她的主要目标还是放在韩国目前主流的mbs、sbs和kbs三家覆盖韩国全国的无线电视台身上，并且已经做出了方案。
三家电视台，其中mbs是私营，另外两家sbs和kbs为国有。
就像美国那边的相关传媒禁令一样，哪怕是私营的mbs，也不允许外资涉足，甚至不允许外资控股对方的母公司，就像当年索尼收购哥伦比亚，为了适应美国对电视行业的法律限制，就不得不打包出售哥伦比亚原本持有的一些电视台。
但这依旧很好操作。
不能持股，那就想办法向电视台内部安插人手就是，特别是两家国营的，以维斯特洛体系近期与金泳三当局乃至很有希望上台的金大中各自都已经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到时候，从上到下，插足一下两家国营电视台的人事安排，轻而易举。
mbs也是一样。
韩国现在没有哪家企业可以避免资金和债务问题，股权无法控制，那就像国内针对娱乐公司的控制手段那样，通过债权进行控制，间接获得一定的主动权。
因为思维被限制在韩国当下电视产业的现有格局中，陈晴倒是忘记了另辟蹊径。
主要也是韩国目前有线电视产业并不繁荣的缘故。
韩国脱离军政府时代才一届而已，哪怕唯一私营的mbs，也是在1990年才得以成立，韩国有线电视的发展更是落后。
不过，陈晴依旧明白这算自己的疏漏。
既定的计划里，重点扶持的sk，接下来在发展isp业务的同时，也将涉足有线电视运营商领域。
既然都有了平台，顺便成立一批有线电视台，也是轻而易举。
类似mtv的音乐台，乃至，再发散一下，类似hbo的电影台，诸如此类，都可以做，做好了，能够盈利，哪怕不太好，也能为自家在这边控制的娱乐公司提供宣传营销平台，相比起来，向无线台安插人手或间接控制的做法，终究不如拥有自己的平台方便。
想到这些，陈晴干脆掏出了自己的备忘录，当场记下，顺便也补了一笔在三大那边通气一下某些消息的事情，不只是jy娱乐这种偶像产业种子，还有近期收购注资的一批中小影视制作公司，都要避免被综合发展的三大挖角挖到自家身上。
“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陈晴记下之后，对申载仑道：“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申载仑察觉到陈晴对自己刚刚建议的重视，也就没有多言，想了想又道：“陈小姐，还有一点，打造偶像组合并不容易，特别是成功的偶像组合，既需要时间，也需要运气。”
“我明白，”陈晴道：“不过，申社长，你也要记住，如果jy娱乐花完了所有我们注入的资金，还没有做出足够的成绩，那你也不可能再得到我们的任何支持，哪怕你说全部是运气差，很遗憾，我们也不会再和运气差的人合作。”
申载仑微微点头，又解释道：“陈小姐，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在提前推脱什么，而是希望投资人拥有一定的耐心。”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家老板一直很有耐心，也不缺少长远眼光。”
听到陈晴提起某人，申载仑下意识直了直身体，稍微犹豫了下，到底没忍住，问道：“陈小姐，我能否确认一下，您刚刚说的老板，是否真的是西蒙·维斯特洛先生？”
申载仑之所以忍不住问起，主要是因为哪怕已经知晓某些消息，太多迹象也已经得到证实，但，他们终究没能从陈晴这里得到过一个准话。
到底是不是西蒙·维斯特洛？
这一点不只是申载仑自己，对于jy娱乐上上下下，其实都非常重要。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知晓自己竟然是在为西蒙·维斯特洛工作，哪怕他们或许永远都见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公司上下也必然会大受激励。毕竟这个名字在这些年实在是太耀眼了。。
会议室内诸人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陈晴没有卖什么关子，也没有否认，点头道：“是的。”
申载仑顿时肃然，直接在座位上朝陈晴微微躬了躬身，说道：“陈小姐，能与维斯特洛先生合作，这是我的荣幸。”
其他几位列席的jy高管听到陈晴的确认，也全部都露出振奋的表情。哪怕此前已经知晓某些传闻，但，直到此时听到陈晴的亲口确认，他们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在为西蒙·维斯特洛工作。
而坐在陈晴一旁的韩允秀则是想到更多。
陈晴此前把她安排来jy工作，还坦言说帮幕后的某位大老板看顾这边的姑娘们不被乱伸手。哪怕同样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韩允秀还是没敢问得太明白，只是老老实实答应。
现在，问题当然不是自己的工作。
而是……自家的小姑子，幕后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西蒙·维斯特洛？
天！
自家那个36岁的老姑娘，竟然能这么幸运，被西蒙·维斯特洛那样的大人物看中，这让韩允秀越想越嫉妒。不过，挠心挠肺的嫉妒之余，韩允秀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暗暗警醒自己，以后肯定要花费更多心思与自家小姑子打好关系。
只要能讨得自家小姑子欢心，在西蒙·维斯特洛那里吹一些枕头风，她，乃至已经被陈晴安排去现代工作的丈夫，或许都能更进一步。
第1274章 没想到【二更】
结束会议，陈晴刚刚离开jy娱乐总部五楼的会议室，莉莉·法维尔就将一份资料送到了她手中。
陈晴边走边翻了几页，就没有再见那对母女的意思，直接对莉莉吩咐道：“让人带她们两个去做一次详细的体检，没问题的话，晚上送到我那里。”
莉莉点头答应。
陈晴和随从对话时用的是英文，依旧恭敬跟在身后的申载仑和韩允秀两人却都听得懂，两人表情多少有些古怪。
这位陈小姐？
不对，应该是站在幕后的那位天大人物才对。
两人对此都没有生出什么抗拒反感，反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些心思。既然是那位天大人物的喜好，当然……是要迎合的。韩允秀甚至产生了更多一些的想法，哪怕决定要花心思与自家小姑子交好，但，终究是出于嫉妒心态，如果能让那老姑娘失宠，似乎，也不错。
陈晴看过金智喜和宜善珠的资料，倒是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
关于正在谈判的三大。
应该催促一下他们，尽快实施大裁员策略。
这本就是imf中列举出来的相关条款，要求韩国改变当下较为严格的劳工体制，允许企业进行大裁员。随着协议的签署，虽说对其中各类金融限制条款深恶痛绝，但实际上，改变劳工体制可以进行大裁员的条款，哪怕嘴上绝对不会附和，韩国大大小小企业，内心肯定是欢迎之至。
因为韩国此前的劳工体制模仿日本，近乎一种终身制的雇佣协议。根据相关条款，企业是不能随便进行裁员的。哪怕不得已裁撤员工，也要给予相当丰厚的补偿，甚至要养到失业者找到下一份工作为止，类似于西方的离婚赡养协议。如果失业者耍赖不找新工作，企业就要被迫一直养着。
imf协议之后，韩国当局大幅放松了对裁员的限制，不需要再支付太高的补偿，因此也给了企业进行大规模裁员的条件。
为了节约企业运营成本，韩国近期很多公司都开始进行大裁员。
然而，正在与维斯特洛体系谈判的三家却是在故意拖延。
大裁员终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甚至可能引发某些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就像中国近些年的下岗潮那样。因此，三家的心思也很好猜，他们希望达成协议之后再宣布相关裁员策略，顺势转移矛盾。
可不是我想裁员啊，是新股东要求这么做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别把谁当成傻子，陈晴肯定不会允许这锅砸到自家头上。
陈晴总计只在jy娱乐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离开这边，又连续去了同在江南区的其他几家公司，包括三巨头之一的sk娱乐，另外一家与jy娱乐类似的starworks(星工场)娱乐，还有成泰熙负责自家老板亲自取了一个showbox娱乐名字的电影公司。
傍晚时分，陈晴和成泰熙一起返回梨泰院的豪宅。
近期也赶来韩国参与谈判的瑞士女郎夏洛特·布列尼塔同样借住在这边，不过还在忙碌，并没有返回。
刚到家，一位女侍就送了两份体检报告到陈晴手中，还说道：“两位女士一直等在会客室，要她们过来吗？”
“让她们等着吧，我先去洗个澡，”陈晴说着，挽住旁边有些疑惑的成泰熙，笑道：“陪我一起。”
成泰熙无奈，还是只能顺从。
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恰好夏洛特·布列尼塔已经回来，天色暗下，大家便接着开始晚餐。
如此直到晚上八点钟，别墅二楼一间起居室内，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靠在沙发上的陈晴才示意把几乎要忘掉的那一对待到自己面前。
一大一小很快出现。
由于从前生活环境的缘故，母女俩都算见过世面的那种，因此，再次见到陈晴，下午初见时还盛气凌人的金智喜比女儿还要显得谦卑畏缩，恭敬地鞠躬招呼道：“陈小姐，晚上好。”
陈晴朝旁边单人沙发示意了下：“坐吧。”
金智喜连忙拉着女儿走近过来，却是把小姑娘攘到沙发旁站着，自己在陈晴示意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稍稍前倾向陈晴：“陈小姐，请问，您，对我们有什么吩咐吗？”
陈晴斜过来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觉得这里怎么样？”
怎么样？
金智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只知道，梨泰院这边是各种财阀家族聚集的区域，而从这栋豪宅的面积和位置来看，肯定是韩国最最顶级的财阀。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怎么样？
18岁就能成功钓到一个金龟婿，金智喜在某些方面足够聪明，大致已经料到某些事情。总之，一定要把身边这妮子卖个好价钱。
以这些财阀的底蕴，随便漏一些，都足够她下半辈子继续以往的优渥生活。
稍微考虑，金智喜也没有回答陈晴的问题，而是拉住身边小姑娘，一脸母爱，还有些自怜：“陈小姐，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父亲出事之后，只有我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够出道，无论是当歌手还是演员都行，这样算是有一份好归宿。不过，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会不惜一切爱护她的，所以，我的要求是，我必须亲自担任善珠的经纪人。”
陈晴本来正在认真阅读一家位于中国福建福州的汽车玻璃制造厂商的资料，这是维斯特洛体系团队最新物色的一个潜在投资目标，此时听身边女人一脸诚恳地胡说八道，都忍不住有些分神，再次斜过去一眼：“真的不惜一切？”
金智喜一愣，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妙，但还是很快点头，还亲昵地拉住女儿小手：“当然是真的，陈小姐。”
陈晴抬手指了指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门：“去，站到外面去。”
金智喜不明所以：“陈小姐，我不明白？”
“你听不懂韩语？”
金智喜看了眼黢黑的窗外，已是隆冬，现在的首尔，户外气温可是低于零下十度，而在这室内，一向爱美的金智喜只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针织束腰筒裙，哪怕是秋冬加厚款，却也不可能就这样跑去室外。
顿了顿，金智喜道：“陈小姐，我可以去楼下把风衣穿上吗？”
“穿风衣做什么，我就是要冻你啊。”
“……”
陈晴说着，触了下面前茶几上的召唤器，片刻后，莉莉·法维尔出现。
指了指旁边女人，陈晴道：“把她……嗯，带天台去吧，那里风大，吹半个小时再送回来。”
莉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上前，朝金智喜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零下十多度的冷风里吹半个小时，自己还不要被冻死？
金智喜不明白自己哪里突然就招惹了这位大小姐，她可不想挨冻，拉住女儿直接起身：“陈小姐，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或许我们该离开了。”
陈晴似笑非笑：“你要想清楚，离开了这里，我保证，以后你们母女俩在整个首尔都没有立足之地，你就只能带着你的小宝贝回仁川你父母家里了。不过你长得不错，或许能再找个有钱男人也说不定，要不要赌一下？”
金智喜顿时迟疑。
当下这样一处豪宅内的主人这么说，金智喜一点都不怀疑。
只是……
陈晴很快又退一步：“要不这样，让你女儿代替你去天台？”
金智喜看了眼旁边还呆呆不说话的女儿，再次坐下，微微点头。
陈晴笑意更盛，朝莉莉使了个眼色，法维尔会意，抬腕在仆从佩戴的另一款召唤器上按了几下，很快有两位气质英气的女卫出现。
陈晴指了指母女俩：“把她们两个一起待到天台去，半个小时后再送回来。”
刚刚坐下的金智喜再次蹭地起身，只可惜，这次却没有她反抗的余地，一大一小直接被两位收到示意的女卫箍了出去。
眼看两女被带离，还站在起居室里的莉莉都有些意外。
她以为陈晴刚刚那么说，还是只会惩罚母亲一个，或许还要加重一些，没想到……不对，再想想，这才是自己这位女主子的脾性呀。
等碍眼的两个被拖走，陈晴也不理会莉莉的心思，低头把那份文件看完，开始给中国那边的团队回信。
这家名叫福耀玻璃的公司可以投资，不过，这边并不需要追求控股，拿下大概40%股份即可。
倒不是陈晴心软或不够贪心。
而是发现，这家企业的经营者非常出色，按照自家老板在中国押人多过押企业的投资策略，这是很值得押注的一位企业家。因此需要尽量避免自家投资团队多余的指手画脚，不追求控股权，就是一种很好的预防。
毕竟西方投资团队在中国投资企业后因为过多干涉导致本来经营状况良好的公司走下坡路的例子数不胜数。
想要赚钱，就必须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陈晴对这一点很清醒。
不过，陈晴还叮嘱，可以尽量压一压价，但可以许诺，这边完成注资拿到股份之后，立刻就能协助对方开拓韩国业务。
韩国汽车产业接下来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缩减开支，节省预算，将汽车玻璃这样的配件采购转移到成本更低的中国，恰到好处，双方各取所需。哪怕自家老板对过多涉足汽车产业不感兴趣，但类似的投资与合作，也肯定会喜闻乐见。
第1275章 开局很重要【一更】
成泰熙晚餐之后就回到自己在别墅内的套房，陈晴在做什么，她可不想理会。豪宅很大，足够大家都拥有自己的空间。
八点多钟，正在卧室外间的书房里认真阅读一本有关电影制片的书籍，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自已经返回釜山的父亲。
前段时间二哥二嫂重新找到了工作，确认二儿子肯定不会想不开的老两口就返回了釜山。
那边磕磕巴巴犹犹豫豫一番，终于还是问出口，打探她幕后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传说中的西蒙·维斯特洛？
成泰熙想要否认，但父亲既然已经把电话打过来，否认肯定没用。
干脆默认。
那边随即又传来母亲感慨惊叹的声音，让成泰熙有些无语，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过，对于父母只是感慨惊叹，而没有埋怨谴责之类的情绪，成泰熙不知不觉稍稍放松了一些。这至少说明，父母对自己那个男人并不反感，或者，明显还生出一些古怪的骄傲，自家女儿找到了西蒙·维斯特洛那样的男人，哪怕……也确实挺值得说道。
成泰熙稍微套话，父亲就说漏嘴。
不出所料，是二嫂那边透露过去的，然后指使父母打电话过来。
成泰熙对此只是有些无奈。
终究是自己的哥哥嫂子，要不然，还能怎样？
最后表示等忙完这段会回老家探望父母，父亲才满足地挂了电话。能够猜测，大概老两口是想要见见那个男人的，但，这怎么可能，自己想见他都没什么机会，因此也只能装糊涂。
挂了电话，成泰熙刚把面前的书本翻了一页，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二哥成禹忠打来。
成泰熙终于有些不悦。
主要是那个女人总是撺掇自己亲人算怎么回事？
还是只能耐心应付，又被磕磕巴巴地打探一番，明知故问，成泰熙也只能再次默认。二哥最后邀请她明天中午去他们家吃午餐，成泰熙已经换在了江南区的showbox总部工作，距离哥哥家并不算远。
不过，因为对某个女人的不悦，成泰熙表示明天是周一，很忙，拒绝了这件事，那边二哥倒也没有纠缠，小心翼翼的模样。这让成泰熙感觉有些古怪，好像知道了她的男人是西蒙·维斯特洛，她在亲人这边都莫名其妙水涨船高了一样。
连续接打两个电话，成泰熙自己也不由想起某个男人，想要强行让自己认真看书，到底心思纷乱。
干脆早早上床。
只是，关了灯，缩在被窝里，脑子反而越来越乱，想起当初和男人的那个夜晚，唯一的一夜，然后还有被陈晴强拉着一起洗澡睡觉之类的画面，或许那位陈小姐也是因为平日里太寂寞的缘故呢。
最后也没能睡着，11点多钟，还爬起来去泡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难免起得晚了一些。
下楼去往餐厅的路上，路过一处书房门口，朝敞开的房门内打量一眼，只见陈晴坐在书桌后，正对着电脑屏幕和对面聊着什么，而书桌对面，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在翩翩起舞，芭蕾的模样，只是动作似乎有些机械，就像，八音盒里的小人偶。
下意识驻足了一下，成泰熙又发现，书房内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姿态谦卑地站在门边一侧。
记得昨晚好像听到陈晴带回来两个女人之类，看来就是这两个。成泰熙也没敢深究，见陈晴注意到自己，连忙打招呼，道过早安就匆匆离开。
陈晴已经吃过早餐，正在和锦书经纪公司总裁关易男进行视频通话。
关于西蒙上次交代成立锦书新媒体运营部门的事情。
因为是西蒙布置下来的任务，还涉及到其他某些东西，锦书方面非常重视，一番斟酌，最后是锦书经纪公司总裁关易男主动讨取了这份工作，算是身兼两职。
新媒体运营是个很新的东西，大家都不懂，只能摸索。
已经在艺人经纪上证明了自己能力的关易男接手，众人反而放心，毕竟按照大老板阐述的理念，再加上从美国收集来的同业资料，这其实还是一份挑人管人捧人的工作，就像作为模特经纪公司的elite把新媒体运营作为一个子部门一样。
虽说锦书的新媒体运营部门专门注册了锦书新媒体文化传播公司，但暂时由关易男负责，也符合那边传来的运营理念。
这段时间，关易男很大一部分精力就是在挑人选景。
两人视频通话时，关易男就不在北京，而是桂林下辖的阳朔县。
自家老板提供的方案中，有一个打造乌托邦式乡村田园自媒体的建议，采菊东篱下，巴拉巴拉。
陈晴当然坚决执行。
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晴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家乡，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之间的各种江南小镇，肯定要试试，因此物色了好几个地点和团队。
江南之外，就是自家老板拥有山顶别院的阳朔。
桂林山水甲天下，而且那边很早就能吸引大量外国人跑来长居，既然是针对youtube这种外国平台，肯定不能放过。
相关方案的核心框架基本相同。
挑选合适的拍摄地，再选一个女孩作为核心，拍摄与中国文化相关的衣食住行、琴棋书画、柴米油盐等等。
不过，主要框架类似，但为了避免同质化，除了关易男这个统筹负责人，其他各处团队，各选各的，不会有任何沟通，各自根据各处风俗拍摄相关题材，然后由锦书新媒体进行审核评定以及上传，包括后续的营销运作。
关易男此时就正在介绍位于阳朔小城东部一处山脚下的小农庄，旁边还有一条漓江支流，可谓依山傍水。
选定驻扎地点，第一件事就是安装网络，现在国内正在大力推进相关基础建设，因此，那边的这处农庄，除了因为要专门扯一条长线花费比较大之外，倒也没有其他问题。
关易男由一位助手捧着笔记本和摄像头拖着长长的网线才得以向陈晴介绍，而且画面明显有些糊，这也没办法。
现阶段能进行这样的视频通信已经很难得。
不过，即使画质不好，那边刚刚亮起的冬日晨光里，陈晴还是欣赏到了最美的原生态桂林山水。哪怕已是冬天，依旧美得如同一幅画，丝毫没有北方的凋落迹象。
农庄大概10亩左右，核心的院落是一款带有广西特色飞檐的砖瓦小宅，青砖青瓦，朴实中透着几分岁月的沧桑，好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然而，小宅实际上却是最近一个月内凭空而起的。
团队专门从附近村落收集的老旧物料，各种被时光浸染的砖瓦柱石，还从桂林市区邀请了一位对地方建筑颇有研究的专家帮忙设计，至于建造过程，对于中国而言，一个月盖一栋三十层大楼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样一栋小院子。
而且并没有花多少钱。
10亩的小农庄，因为是乡下非常偏僻的地块，连粮食都种不了，再加上稍微与打过交道的阳朔县政府沟通一番，特意开具了一个文化交流试点项目的文件，三年的租赁费用，只是象征性给了1000块钱。
院落建造有些贵，因为赶工，再加上内部的各种装修布置，前后花掉了三万多。
九七年依旧是万元户被津津乐道的年代，农村地区几千块就能盖一栋二层小楼，三万块还是非常值钱的。
虽说自家老板提醒过一定要低成本运营，但出于对这份方案本能地自信，陈晴还是给一共五个团队每个团队批了5万人民币的预算。
阳朔的这处试点，拍摄场地建造算是花费最多的一个，对比一下，比如还有另外一个选在浙江北部临近江苏一处名叫乌镇的小地方，那边团队直接租赁了小镇上的老屋，算上装修之类，都只花了不到三千块钱。
无论如何，都只有5万块。
这也是锦书这边对各个小团队的放权，你们想怎么做就行，预算之内，拿出作品。然后，钱花完，还没有效果，小团队就原地解散。
关易男带着陈晴各处浏览了一番，又介绍这边的六人团队。
核心是精挑细选的一个本地女孩，名叫荆小穗，17岁，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瓜子脸，明眸皓齿，纤细的身材中透着几分窈窕柔美，因为女孩是桂林一家舞蹈学校出身。
其他几处的女孩都是类似。
毕竟不可能真的选农家女孩。
就像浙江的乌镇那边，负责出镜的女孩名叫谢青苔，北影的高材生，还是蒋安琪的同班同学。
恰好也是因为蒋安琪的关系与关易男偶然认识，谢青苔下半年与锦书经纪公司签约，本来是想要朝演员方向发展，意外注意到这次机会，便毛遂自荐，想要试试，为此还拉了几位同样出自北影导演、摄影等专业的同学，可谓五个小团队中阵容最强的一支。
不过依旧只有5万预算。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终究特殊一些，锦书还是给了一些额外保障，小团队只要认真完成自己的项目，哪怕失败，将来依旧可以进入锦书工作，算是一条后路。
阳朔那边。
荆小穗之外，另外五人也都是今年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相关专业年轻人，虽说比不上北影，只是各省一些普通院校影视艺术专业相关的大学生，但也经过这边的面试，非常出色。
六个青年男女围在宅院一侧作为工作室的厢房原木长桌旁，关易男在对面介绍一番，六个青年又花了几分钟时间向陈晴讲解了那边正在筹划的几个拍摄方案，最后关易男接过话头，对陈晴道：“陈总，你觉得怎么样？”
陈晴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从刚刚看过听过的，她没什么不满的地方，接下来就看成果。
这是最后一支成型的团队，预计本周末陈晴回国，就能看到样片。
自家老板虽然说自媒体是随便拍随时发，但既然当一个项目来做，没有看到出色的作品，陈晴可不会真得去随便上传。
开局很重要。
稍微考虑了下，意见当然还有，陈晴向对面道：“刚刚的镜头里，我看到电线杆了？”
对面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晴解释道：“提前就和你们说过，我需要一种绝对的原生态，那根电线杆，怎么说呢，就像一部古装剧里，突然出现了一辆汽车，你们不会觉得违和吗？”
陈晴这么一说，另外一边都明白过来。
不仅外貌姣好还有着一种轻柔嗓音的荆小穗先开口，学着关易男的称呼：“陈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这片区域，我们能把电线和网线都拉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只能保证在拍摄的时候，尽可能不让电线杆等违和元素出现在镜头里。”
明白对方说的是实情，陈晴也没有强求，又接着道：“户外的电线杆没办法隐藏，但院落内，我发现还是能从墙上看到电线，这一点改一下应该不难，还有，你们这间屋子……”
陈晴看了眼镜头那边从用作上网的电脑再到各种拍摄器材，说道：“最好也永远不要出现在镜头里。还有各种拍摄道具，涉及到食物类的，锅碗瓢盆，不要有任何制式量产的厨具出现，刚刚我看到的一些，全部换掉，去找传统纯手工制作的。如果找不到，更好，你们自己做，顺便还可以拍一期节目……”
陈晴说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对面几个年轻人都是认真倾听。
等陈晴说完，虽说只有17岁却不知不觉抓住团队主动权的荆小穗又问道：“陈总，还有一件事，我们不做英文字幕，只是中文原生态，你觉得怎么样？”
陈晴闻言，笑道：“如果你们觉得好，那就自己决定，当然，也后果自负。”
荆小穗解释道：“陈总，我们最近已经拍了一些素材，我觉得，很多东西，不需要英文注释，外国人也能看得懂，加了英文注释反而是累赘。”
“我刚刚说了，你们自己决定，我能给的建议都给了，你们也知道，锦书筹划了好几个团队，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出现同质化现象，所以不会给太多建议，你们最好能拿出自己的想法。”
荆小穗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决定了。”
又聊了一些细节，陈晴对荆小穗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关姐聊几句。”
等几个年轻人离开，关易男先笑着道：“他们都挺出色的，不是吗？”
“是啊，就像老板说的，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人多了，人才也会很多，缺少的只是能挖掘人才的伯乐。这一点，关姐你做的也很不错呢。”
关易男没想到陈晴能夸到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道：“陈总，你什么时候能从韩国回来？”
“周末吧，很快的，”陈晴回了一句，接着问道：“和我说说其他几个项目的进展吧，呵，琴棋书画他们家乡那边，拍得怎么样？”
琴棋书画，是中国那边女卫团队中很出挑的柳琴棋和柳书画姐妹。
姐妹俩出身陕西秦岭脚下的一个小村子，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世代学武，也造就了琴棋书画姐妹特种兵级别的好身手。
第一批敲定的策划中，除了乡村田园，还有自家老板亲自取名较为正规的纪录片式《舌尖上的中国》，自媒体风格的中式家常菜制作，制茶、烧瓷等中国传统工艺，以及最后，外国人肯定会很感兴趣的，探访中国功夫。
这次并非那种官方的中国功夫团队展示，而是寻找中国民间的功夫奇人。
九十年代的中国，传统武术还没有走向没落，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甚至更早的老一辈武术传人都还大批健在。可以说，全国各地，无论哪个地方，随便打听一下，当地人都能给你指出一些会传统把式的高手出来。
真正的卧虎藏龙。
锦书关于探访中国功夫的策划，就是寻找散落民间的这些人。
而第一份素材，就来自陈晴身边的柳家姐妹。
琴棋书画出生成长的村庄，武术传承可以追溯到明朝，甚至还出过高品武将，可谓源远流长，近代以来的抗日战争、抗美援朝乃至抗美援越……好吧，这些似乎不适合拿到youtube上，不过，功夫肯定都是真的，又是近水楼台，不拍摄记录一下，简直可惜。
关易男见陈晴饶有兴致的模样，跟着笑道：“已经拍完了，足足18个小时的素材，感觉都有些没法剪，陈总你尽快回来，刚好参谋一下。”
“18个小时也太长了，”陈情忍不住摇头：“看情况吧，要不然专门在youtube上给他们开一个栏目也行，反正youtube不像电视台那样档期有限。”
“我也这么觉得。”
关易男又符合了一句，转而说起其他一些项目。
陈晴也没有和关易男聊太久，继续谈了半个小时，过了八点钟，便结束了这次对话。
才发现书桌对面还有个八音盒人偶在跳舞。
陈晴招来莉莉·法维尔，指了指一夜之间就被调教到服服帖帖的母女俩：“给她们在江南区安排一栋公寓，再送去韩允秀那里，给小的签一份合约，大的这个也在jy挂职一下，给一份薪水。”
莉莉点头答应，又问道：“陈总，要配女侍吗？”
陈晴摇头：“让jy那边给她们配两个助理。”
主要是韩国这边的女侍团队还没有开始挑选培养，至于国内，或者美国那边，陈晴也有权安排，但语言不通，来了反而麻烦。因此暂时只能配两位生活助理。
毕竟最近自己一番表态，下面那些人只要不笨，都知道该怎么做。
吩咐完，一大一小被莉莉带走，陈晴也开始准备今天的工作。
今天是12月1日，周一。
新的一月，也是新一周的开始，今天陈晴要在三家的谈判团队上都露一下面，跟进谈判进度。同时敲打一下三家，让他们尽快开始实行裁员计划，避免未来维斯特洛体系这边背锅。
另外，就是昨天在jy娱乐总裁申载仑提醒下，关于有线电视的事情。
这是临时加上的日程。
主要是挑选负责人，并与北美那边沟通一下，沟通的事情会安排在晚上，当然不是直接联系自家老板，而是纽约的丹妮莉丝电视那边。
再加上其他各种事项，一周刚开始，工作就已经排到了周末。万一做不完，甚至还可能要多停留几天再回国。
还是要尽快回国，因为那边同样积累了一大堆的工作。
陈晴翻看着助理团队整理出来的工作日程，都开始有些羡慕林素。那女人已经赖在杭州做了一年月子了，不知道懒成什么样。当然，只是这么随便想想，骨子里，陈晴很乐意林素完全懒废掉，这样中国乃至整个亚洲这边，她都能一家独大，哼哼。
第1276章草台班子【一更】
成泰熙八点多钟赶到江南区驿三洞的showbox总部，这边已经忙碌一片。
这家由那个男人亲自取名的初创电影公司，基本由成泰熙当初所在的小团队负责。
权政廷担任社长，水涨船高的成泰熙是副社长，另外，除了权政廷的妻子元信惠，当初通过考验的六人中，五个都聚在这边，分别是一直追随权政廷的崔载显，以及另外的文令持与何敏都。
这是权政廷和陈晴一次会谈后的个人决定。
当时成泰熙也在场，陈晴给了权政廷两种选择，一个是再等待一段时间，可以进入某个财团担任高管，职务比他曾经高一些，但不会高太多。或者，就是和成泰熙一起打理这家初创电影公司，只要做好，可以拿到股票。
两个选择的优劣都非常明显。
前者肯定更稳定，但以权政廷的年龄和能力，以及哪怕由维斯特洛体系撑腰还是不可避免遭遇财团内部人事体系的排挤，上升空间不会太高。
后者风险很大，而且是一个陌生领域，搞砸了，前途难料。不过，如果做好，将来拿到股票，回报会更加丰厚，还会成为老板一样的所在，比在一个庞大财团体系担任普通高管强很多。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种道理，大家都懂。
权政廷最终选择了后者。
一方面是大环境，韩国电影的146天固定配额制度，确保了韩国本土电影的生存空间。
另一方面，权政廷哪怕不相信成泰熙，也绝对不可能不相信西蒙·维斯特洛，那位将其他所有富豪都远远甩开的超级大亨，就是凭借电影起家的，既然对方让成泰熙来做这个，肯定不会错。
至于不熟悉电影，又有什么关系？
最近两年因为电影配额制度一股脑涌进这个行业的很多人，同样也都不懂。就像三星李家第二代长房李孟熙的大女儿李美京，也是最近几年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跨界跳到了影视娱乐行业，成立了cj娱乐。
虽说没有李美京那样的资本实力，但论背景，showbox可一点不差。
权政廷还从成泰熙这里得知，近期维斯特洛体系似乎也和cj娱乐达成了合作协议，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大家基本都在一个起跑线上。
权政廷其实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请求陈晴把妻子元信惠安排进入sk，一份很稳定的工作，哪怕他这边搞砸，一家人也不会再沦落到起亚刚刚破产时的那番尴尬境地。
当下的这处showbox总部，正是当初权政廷小团队驻扎的五层办公楼，地方都不用换。
成泰熙来到公司，首先是与权政廷等管理层的碰头会议，主要商讨上午试镜的事情。
接下来一些日子将主要针对《蔷花红莲》和《女高怪谈》两部恐怖片的女主角进行试镜，一方面是类型相近，另一方面，选角目标也都是年轻女孩，年龄限制在16岁到22岁之间，资质特别好的会稍微放宽限制。
两部电影都是女主恐怖片，需要的年轻女演员特别多，最近试镜公告发出，哪怕showbox要求必须是能与公司签署经纪合约的素人，还是在短时间内就收到了多达三千多份简历。
团队经过初步筛选，挑出了大概300人前来试镜。
预计至少未来两周都要忙碌这件事。
至于另外的《猪堕井的那天》和《绑架门口狗》，同样也在筹备，只是因为题材缘故，大家对于这两个商业潜力不算太大的项目都没有那么重视。
这其实还是受到好莱坞连续两部恐怖片大卖的影响，《鬼影实录》和《招魂3》也都已经在韩国上映，从目前票房走势来看，虽说无法跻身韩国年度票房前十，前20却是绰绰有余。因此，不只是showbox这边，韩国电影圈近期很多公司也都在物色恐怖片项目。
谁不喜欢以小博大呢？
几乎可以想见，明年韩国的电影市场，将是猛鬼齐飞群魔乱舞。
不过，相比很多小作坊打算随便投资几亿韩元甚至几千万韩元炮制的大批劣质恐怖片，计划作为showbox明年主打的《蔷花红莲》，却一点都不小打小闹。
只是初步规划的方案，《蔷花红莲》的预算就将达到30亿韩元，按照外界普遍预测韩元兑美元接下来将会稳定在1500左右的汇率计算，相当于200万美元，这在好莱坞当然是小打小闹，但在韩国，已经是大制作。
特别还是恐怖片类型，30亿韩元的预算，不算绝后，肯定空前。
因为这个故事值得这一投入。
类比起来，《蔷花红莲》之于韩国，就像《倩女幽魂》之与中国。
这一韩国古典怪谈小说，大致讲述一对姐妹不堪后母虐待投湖而死，化为冤魂，在一位官员帮助下不仅得以伸冤，严惩了后母，还再次复活并过上幸福生活的故事。
早在1924年，《蔷花红莲》就被韩国人搬上了大银幕，随后大半个世纪多次重拍，可谓韩国众所周知的恐怖ip。另外，最新的《蔷花红莲》故事，背景换在了现代，并且进行了相当精彩的改编。
这也是showbox能拿到30亿韩元投资的基础。
相比起来，其他三个项目，《女高怪谈》、《猪堕井的那天》和《绑架门口狗》，预算都不超过10亿韩元，最低的《猪堕井的那天》，计划只投入6亿韩元。
30亿韩元投资，按照韩国目前的票价，不算宣发投入，也需要170万观影人次才能收回制作成本。
按照1996年的数据标准计算，相当于韩国全年票房榜单第三名，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只能期待海外再有一些斩获。海外渠道，恰好是背靠维斯特洛体系的showbox一大优势。
结束碰头会议，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钟。
位于三楼的试镜已然开始。
成泰熙没有立刻去试镜现场，先来到自己在五楼的办公室，还有一次会面。
进入自己在五楼的办公室，崔载显的妻子禹美河立刻迎上，表示客人已经抵达。
陈晴能帮权政廷妻子元信惠安排工作，其他人可没有这份待遇，恰好showbox这边缺人，同样经过起亚破产后失业惊吓的崔载显请求权政廷和成泰熙把以往当全职主妇的妻子安置进入公司。也算患难与共过，成泰熙便接收了对方过来作为助理。
禹美河曾经是元信惠的大学同学，哪怕当了多年家庭主妇，这样一份工作稍微磨练一下，也能胜任。
关键是可靠。
而且，成泰熙也没有完全依赖人情，除了禹美河，还雇佣了另外两个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自首尔大学23岁的林圭莉和毕业于檀国大学影视内容专业的宫智妍，一起组成自己的秘书团队。
同禹美河招呼着，成泰熙又对外间向自己问好的两位助理点头示意，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一个女人见成泰熙进门，立刻起身。
又是一番招呼。
女人名叫李美淑，今年37岁，韩国八十年代著名的女演员之一，结婚后息影隐退。前些年和丈夫离婚，开始寻求复出，可惜一直不顺利，还是直到去年韩国实行电影配额制度，国产影片产量大增，李美淑才开始得到了一些演出机会。
今天已经是李美淑与成泰熙的第三次会面，主要讨论参演《蔷花红莲》和加盟showbox的事情。
虽然已经37岁，李美淑保养的丝毫不亚于成泰熙，说她30岁也有人相信。
此前的试镜中，针对《蔷花红莲》的后妈角色，showbox这边从权政廷到成泰熙再到影片的导演兼编剧金知云，都觉得李美淑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形象演技都非常适合影片中的后妈角色。
哪怕后妈这个角色不算正派，但很清楚《蔷花红莲》这一故事在韩国热度的李美淑也明白，这个角色，对于她能否重新在韩国影坛立足至关重要。
双方的主要分歧还是经纪合约。
正如jy娱乐的艺人经纪部门由成泰熙嫂子韩允秀负责一样，showbox这边，艺人部门同样被陈晴指定成泰熙亲自兼顾。
楼下有试镜在进行，成泰熙并没有与对方过多寒暄，等林圭莉给她也送上一杯咖啡后离开，便问李美淑道：“前辈，您考虑好了吗？”
李美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泰熙小姐，我听闻您前段时间在汉南洞的丹妮莉丝娱乐韩国总部工作，为何又突然搬来这里了呢？”
“因为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成泰熙直截了当，不过也明白对方关心什么，补充道：“我们的项目，丹妮莉丝也会参与投资，还会协助进行海外发行。”
李美淑关心的确实是成泰熙幕后丹妮莉丝娱乐这座隐隐的大靠山，听她这么说，虽然一时无法证明丹妮莉丝参与投资的真假，也不可能再追问深挖，点了点头，转向正题：“泰熙小姐，您知道我的年龄，7年合约实在是太长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份事业还能否持续7年，我更希望只签3年，可以吗？”
成泰熙也清楚对方说的是事实，却是摇头：“前辈，我们公司接下来会有很好的发展，目前签约的每一位演员都有希望得到足够的资源，就像这次的《蔷花红莲》。7年合约，我们已经考虑到您的具体情况，新人都是10年。而且，如果您在协议期内想要休息，甚至息影，我们也不会强迫您出来表演，showbox只是希望确保我们培养的演员不会转投竞争对手。”
“要不，5年吧，”李美淑依旧讨价还价：“我可以保证，5年期满，只要我还在继续这份事业，一定会优先与贵公司续约。”
成泰熙摇头：“前辈，看来您并没有考虑好，既然这样，请回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成泰熙说着就要起身，李美淑急忙抬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她知道，这个‘请回’，就没有什么后续了，包括《蔷花红莲》的角色：“泰熙小姐，好吧，我愿意签7年，不过，30%的抽成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您在丹妮莉丝工作过，应该知道，好莱坞对于演员片酬，只抽10%的。”
双方总计三次会面，第一次是试镜，顺便发出了邀请。第二次是初步讨论加盟，李美淑还带走了这边一份协议草案。这一次，对方还在不断讨价还价，成泰熙是真的没打算再和对方磨嘴，韩国多的是李美淑这种年龄而常年等待机会的女演员，因为对方合适，她才愿意多花些时间。
成泰熙最后道：“前辈，7年协议，30%抽成，这是不能更改的。关于抽成，您作为前辈，才能拿到70%。另外，您此前带走的协议草案中，我们有过许诺，每年至少一次参演影视剧的机会，这是保障。关于将来续约的优先权，这也本就在协议里，或许您没有看到。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签约，我可以立刻让法务团队过来和您商讨正式协议，包括《蔷花红莲》的演员合约。如果您还要讨价还价，那么，请回吧。”
成泰熙说到这份上，很清楚错过这村就没这店的李美淑哪怕还是不情愿，依旧只能点头。
她同样清楚，圈子里有多少类似她的大龄女星等待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点头之后，还是挣扎了下：“泰熙小姐，关于每年至少一次机会，我觉得，哪怕不能是主角，至少也应该是关键配角，不是吗？”
相关条协议实在太笼统。
如果将来showbox这边随便拿什么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糊弄她，也算一次机会，那根本没地方讲理。
成泰熙摇头：“前辈，我明白您在担心什么，不过，只要我们双方合作愉快，showbox不会拿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来应付您的。”
李美淑心中苦笑。
这番话潜台词就是，如果不愉快，她就要被变相雪藏了。
不得不承认，如果她坐在成泰熙的位置上，确实也会这么做，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最后一个问题，泰熙小姐，”李美淑放弃挣扎，接着道：“我加盟之后，谁来担任我的经纪人呢？”
成泰熙道：“暂时我亲自负责。”
李美淑顿时又有些担心。
哪怕看这边很是热闹，但，明显的草台班子啊。
李美淑也发现，最近现代、三星等财阀都大张旗鼓地成立了娱乐公司，开始招兵买马，她也去接触过，可惜那边并没有适合她的机会，否则，签在那些大财阀旗下，肯定比这边的草台班子更有保障。
然而，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
毕竟这可是众所周知的《蔷花红莲》，而且，剧本她也看过，非常出色，甚至某种程度上有种好莱坞当年大卖的那部《灵异第六感》的感觉。成泰熙曾经在丹妮莉丝韩国总部工作过这件事，她也百分之百证实，这份关联肯定是不会假的，最终还是再次点头。
第1227章ImFired【一更】
距离青瓦台不到两公里的首尔中区武桥洞三星集团总部大楼内。
这是周一下午的六点钟。
再次拉锯的一天结束，陈晴打发走维斯特洛体系的团队，向因为陈晴出席也跑来露面的三星会长李健熙示意，李健熙也挥手赶走三星这边的谈判成员，询问道：“陈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陈晴望着宽大会议桌对面的李健熙，语气严肃：“李会长，我家老板看中的是长期利益，因此不在意你们在这次谈判过程中为了短期利益的故意拖延，不过，12月31日，这是最后期限，希望您能记住？”
李健熙内心闪过一股愤怒与挫败，表面上不露声色，微微点头：“陈小姐，我明白。”
“这只是一个提醒，”陈晴道：“还有一件正事，我今天已经与现代的郑会长和sk的崔会长谈过，这个周三，我希望你们三家一起公布裁员计划，这是韩国企业度过这次危机重新复苏的关键。他们都已经答应，李会长，您这边有问题吗？”
“陈小姐，裁员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只有两天时间，太仓促了，我们需要详细规划。”
“规划可以稍后再做，我需要的是你们三家的表态，”陈晴寸步不让，盯着对面的三星掌门：“李会长，其实，你们现在的拖延，还有在企业结构调整上的迟缓，具体为何，大家都明白。这些心思在我看来非常不入流，我家老板甚至不屑与你们计较。因为这些拖延迟缓，阻碍的是你们自己的发展脚步。老板和我说过他的一份个人经验，在维斯特洛体系的发展过程中，他从来不会纠结这些边边角角，而是一直快速向前，这才有维斯特洛体系的今天。我们已经谈过不止一次在维斯特洛体系扶植下关于现代、三星和sk三家的前景，你们的疑虑可以理解，然而，如果因此就放缓自己的脚步，那是很愚蠢的。最后，老板有足够的耐心，但我没有，因此，李会长，周三，可以吗？”
感受着对面姑娘咄咄逼人的犀利眼神，一向强势的李健熙都生出了一些躲闪之意。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李健熙终究还是妥协：“好的。”
“很好，”陈晴刚刚还冷肃的表情瞬间化开，露出微笑：“李会长，不出意外，我这个周末会返回中国。是这样的，我的家乡在苏州，恰好，三星电子的中国总部也在苏州，不如这次派一个代表团跟我去中国，大家实地讨论一下扩大三星电子中国业务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
李健熙内心叹了口气，淡淡道：“这件事，你和晋求商议吧。”
李健熙说的是姜晋求，三星电子会长。
对于陈晴为何会突然有此一说，李健熙也能明白。
一方面要公布裁员计划，一方面又要扩大中国业务，这似乎有些矛盾。
其实不是。
三星集团接下来的大裁员，以三星电子为例，主要裁撤的将是三星电子的本土团队以及旗下产品在韩国的工厂，彻底砍掉的业务不说，计划保留的产品，诸如电视、手机等等，生产线将会进一步转移到中国和东南亚等国家地区，以便最大程度降低成本。
陈晴提出这番要求，除了为自己家乡拉投资之外，还有就是，推着三星集团尽快开始进行实质性的结构调整。
等陈晴满意地告辞离开，李健熙依旧呆坐在空旷的会议室内。
李健熙想起了去年。
紧随西蒙·维斯特洛大张旗鼓的中国之行，他也同样访问了中国，并且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的一次记者会上公开表示了对韩国经济过热的忧虑和对金泳三当局激进经济政策的不满。
韩国去年加入oecd晋级富国俱乐部之后，金泳三还提出了2005年gdp进入世界五强的口号。
现在来看，这一口号简直就是个笑话。
金泳三激进经济策略的结果，就是保持了数十年贸易顺差的韩国，过往几年，竟然开始出现了逆差。只是1996年一年，韩国贸易逆差就达到224亿美元，因而大量消耗了韩国的外汇储备。这也是为何当这次金融风暴到来，亚洲四小龙排行后三位的香港、台湾和新加坡都凭借雄厚的外汇储备轻松度过，反而是榜首的韩国，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再到此时，被迫与imf签署救助协议，媒体和公众只是嚷着韩国失去了经济主权，然而，这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大部分人并不清楚。
李健熙却明白。
哪怕为了家族基业，李健熙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作为一个同样不缺少民族主义和爱国情怀的韩国人，他的内心也是痛苦的。
因为提前察觉到了韩国经济隐藏的系统性风险，哪怕三星集团不得不跟随大势进行负债扩张，但在危机之前，前十大财阀中，三星集团的总体资产负债率哪怕已经超过300%，其实也是很低的水准。
如果不是遭遇维斯特洛体系明确的狙击，三星根本不需要出让三星电子这一集团根基的控制权。
现在，李健熙只希望维斯特洛体体系能够信守承诺，帮助他拿下起亚，让三星顺利进军汽车业务。而且，他也下定决心，哪怕彻底抛弃三星电子，李氏家族也必须牢牢将汽车业务控制在手中。
周一谈话的两天之后，12月3日，周三，现代、三星和sk三家财阀同时发布了集团结构调整公告。
当然没人傻到明明白白地用‘裁员公告’这番说辞。
就像三星。
相关报告名为《三星集团经营体制革新方案》，李健熙还为此特意将自己嫡系的秘书团队改名为‘结构调整委员会’。
然而，再看内容。
革新方案的核心是，1998年，三星集团将精简旗下30%的机构，以及，压缩50%的企业运营开支。
不需要再说其他或者冠冕堂皇或者暗示隐晦的条款，只是这两项，谁都明白所谓的革新方案到底意味着什么。换成白话，三星集团计划1998年裁员30%，并启动大规模降薪措施，将集团的运营开支压缩50%。
整个三星集团，包括三星电子、三星生命、三星物产、三星汽车等等子公司，总计拥有13万名员工，其中只是三星电子一家就达到5.8万人，接近一半。
裁员30%，意味着将有4万人在未来一年内失去工作。
4万人背后，就是4万个家庭。
哪怕是幸运留下来的员工，也将面临大幅降薪。
另外的现代和sk两家，公告中的计划裁员比例与三星相当，都在30%左右。
哪怕即将过去的一年韩国大批企业纷纷倒闭，韩国目前的失业率也只有6.1%。很难想象，如果所有企业都跟随三星、现代等巨头进行同等规模的裁员，以致这个国家整体失业率达到30%，韩国将是何等境况。
要知道，东欧那些经济彻底崩溃的国家，失业率大概也就是30%左右的水准。
因此，三家的公告刚刚发布，立刻就引起了诸多媒体的口诛笔伐，青瓦台和几位候选总统也都对此事表示了强烈关切。
终究于事无补。
以三家财阀的影响力，所谓的‘体制革新’或‘结构调整’公告发布，必然引发一场不可避免的羊群效应。
此前担心社会舆论的压力，哪怕imf协议已经对企业大裁员进行了解禁，很多公司终究不敢冒然大张旗鼓地进行裁员，现在，现代、三星、sk这样的巨头都带头这么做了，大家还有什么顾忌？
于是，无数企业一夜之间开始群起效仿。
待到周五，青瓦台前已经再次出现了失业民众的聚集，这次示威群众倒是没有徒劳地攻击把自己裁撤的东家，而是再次将矛头指向了imf，甚至有人拉出了很有‘创意’的横幅，将imf重新解读为‘i'm fired(我被解雇了)’，以此表达不满。
可惜，这一切依旧刚刚开始。
第1278章还珠发行【二更】
工作狂可能是种病。
这是任景兮身边古雨和丁肖蒙两位侍从相当一致的某种感受。
这是12月5日，周五。
北京。
风风雨雨了小半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在韩国与imf签署救助协议后，似乎开始偃旗息鼓。国内这边，除了那场惊心动魄的香港金融保卫战，就是人民币几个月下来累计也不可避免地贬值了11%，兑美元汇率从上半年的8.3重新下跌至9.2。
官方和媒体都说这是好事，人民币适当贬值，可以增加出口竞争力，特别是在东南亚各国货币普遍大跌的情况下。
除了那些让人感觉风云激荡的新闻，普通人的生活确实没受到什么影响。
任景兮就是最不受影响的那种。
哪怕两位维家侍从跟在她身边，亲眼看着这位主人每天都会阅读相关新闻，但做起事来，依旧紧紧围绕着自己那一摊。《还珠格格》的后期与发行，《仙剑奇侠传》的前期筹备，兼顾《天龙八部》的选角，以及，前段时间还从美国洽谈了一档真人秀《幸存者》的改编权。
海淀区北师大南边的锦书传媒总部。
为了省钱，也为了方便，任景兮依旧还没有为自己的还珠影视公司寻找办公场地，只是在锦书这边占了两间办公室，《还珠格格》的后期也是在这边做。
今天是《还珠格格》播放前的最后广告招商环节。
同样在这边。
古雨和丁肖蒙两位侍从的感慨也是因此而来。
对于《还珠格格》的发行，因为背靠今年出品了一连串热门影视项目的锦书传媒，再加上观看样片后大家都觉得非常不错，包括央视在内的多家电视台都表示了兴趣，各方也给出了一连串合作方案，有的希望直接买断版权，有的几家联合想要获得两年独家播放权，有的支付现金，有的给予广告时段，如此种种。
某个抠门姑娘把自家老板给的600万预算硬生生压到450万，最终26集的电视剧，各家电视台给出的价格，基本都能盈利，无外乎赚多赚少。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选择各方面都比较有保障又不算太花心思的方案。
就像京、鲁、苏、粤四家此前在《康熙微服私访记》上合作过的四家省台联合给出的两年独家播放权方案，四家联合，每集开价35万，只要愿意，直接就是910万进账，到手就赚460万，超过100%的利润，多好。
锦书的其他几位高层都劝任景兮答应下来。
毕竟这是一部原创的演员阵容也没什么亮点的古装剧，不能与演员热门加‘康熙’这个ip也热门的《康熙微服私访记》相比，因此，三家给出的价格已经非常有诚意。
任景兮还是没有同意。
选择了最花心思的一个方案。
广告时段交换。
流程是经过一番洽谈，先与京、鲁、苏、粤四家达成了广告时段交易协议，而且只卖第一轮首播权。最终每集拿到了3分钟广告，然后，这边自己联系广告厂商，针对相应广告时段进行招商。
这部分，任景兮还不省心，又与有意投放广告的各家厂商又签署了一份复杂的保底加根据收视率浮动的广告方案。
连续洽谈了一个星期，某个女人把一群广告商都磨得没脾气，今天算是正式签署了协议。
全程跟进的古雨和丁肖蒙当然清楚最后的协议内容。
根据协议，各种细节不说，总体计算下来，每集拿到的保底大概15万，总计进账390万，还差了60万的缺额。而任景兮与各家厂商签署的浮动协议，需要四家省台的省内收视率超过15%，才会得到追加，大概是每增加1个收视百分点，每集可以得到各家厂商5000块的追加支付。
收视率则以央视近期已经开始运营的央视索福瑞收视调查公司公布数据为准。
大概就是达到已经算热播的20%收视率水准，追加部分，才能补足60万的缺额。再往高走，收视率达到20%以上，才算进入盈利空间。不过，哪怕达到《康熙微服私访记》平均45%左右的收视率级别，每集也只追加15万而已。相当于总计30万每集，还是不如四家买断两年期的35万。
当然，因为只卖了首轮播放权，如果《还珠格格》真能达到《康熙微服私访记》这种年冠级别的超高收视水准，二三轮播放权哪怕开出首轮的价格，都会有人抢，后续的盈利可能比《康熙》还要高。
关键是，怎么可能？
国内1997年度自产加引进的电视剧总量达到三百多部，今年马上过去，也没有哪一部超过《康熙微服私访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还珠格格》凭什么？
古雨两个觉得吧，如果不是某个女人有一张漂亮脸蛋，好吧，似乎还比较有背景，否则，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广告商，都不想做这份生意。
太折腾。
抠抠索索的，不利索。
至于任景兮这边，因为只卖了首轮播放权，接下来，除非这部剧收视率低到没眼看，否则，还要继续卖二轮三轮，还要折腾。
古雨两人也只能跟着折腾。
累啊。
任景兮之所以选择这么折腾，主要还是出于对那个男人的自信。
因为西蒙的叮嘱，关于《还珠格格》是某个男人提供创意的内幕，任景兮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用对方名头推动影片宣发的心思，但，既然是他提出想法，任景兮觉得，只是西蒙·维斯特洛这个名字，就只得她折腾一番。
否则，如果当初男人只给她600万让她随便做，没有其他任何建议，任景兮哪怕依旧会选择浮动支付策略，以便争取更多可能性，但也肯定不会这么锱铢必较。
协议签完，已经临近下班时间，送走厂商代表，任景兮依旧没有任何下班的意思，而是转向锦书的音像出版部门，查看《还珠格格》的原声专辑制作状况。
对于这件事，古雨和丁肖蒙都奇异地没有任何牢骚。
因为《还珠格格》中的一系列主题曲实在是太出色了，无论片头名字有些古怪的《当》还是片尾的《雨蝶》，抑或《山水迢迢》等几首插曲，不只是她们两个近水楼台听到之后感觉惊艳，近期协商的电视台或广告商几方代表，同样觉得这部剧里的几首主题曲非常点睛。
冬日里的北京天色很短。
结束一天的工作，丁肖蒙开车载着任景兮离开锦书总部，这座城市已然华灯初上。
古雨和丁肖蒙坐在轿车前排，独自在后排的任景兮依旧没有闲下，争分夺秒地翻看着一份《还珠格格》的宣传策划。
四家电视台确定的《还珠格格》开播时间是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三，周一至周五每天两集，预计明年的1月7日播完，到时也已经是腊月初九，算是临近年节的最好一段档期，这也是任景兮几乎要摆出我男人是谁谁谁才争取来的结果。
宣传很重要。
这是任景兮不断从西方传媒行业汲取来的经验，因此，接下来直到开播，除了四家电视台官方的宣传预告，任景兮还会安排一干主创进行其他各种宣传，为此打算把上次结余的资金再拿出30万来，作为运作费用。
毕竟也不同于西方，电视台的预告片宣传是不要钱的，参加一些综艺节目也是如此。
至于其他需要花钱的广告投放，任景兮不打算做。
主要还是利用手中的免费资源，比如维斯特洛体系投资的国家旅游局旗下那家时尚传媒集团，今年在与美国的《bazaar》杂志合作推出《时尚芭莎》之后，还上线了几份与影视、旅游、家具有关的杂志。
既然是自家的，安排《还珠格格》几位花一样的姑娘上一下杂志封面，至少拿到一个专访，肯定没问题。
另外还有年底的一些影视行业活动。
今年的第17届金鸡百花奖暨相应的金鸡百花电影节举办时间是12月12日到12月16日，任景兮也打算安排那些年轻人去露下脸，她已经联络好，基本确定争取到一个颁奖嘉宾席位，到时候让在内地有些名气又是《还珠格格》主演的小虎队上去，随后再安排一些新闻通稿。
如此之类。
算下来，再投入30万，绰绰有余。
甚至，哪怕一分钱不花，后续也能顺下去。不过，任景兮虽说被身边人觉得斤斤计较到抠门程度，但她其实牢牢记着男人和她说过的那番话，该花的钱，一定要花。
写写画画地补充着手里的宣发方案，不知不觉，黑色奔驰已经驶入了一处地下停车场。
这次不是任景兮在清华旁边华清嘉园小区的住处，而是南锣鼓巷的大宅。
莫五菱主动邀请她吃晚餐，顺便让她帮忙看看自己正在写的那个名叫《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剧本。
今夜基本确定会留宿这边。
其实还是上次，任景兮悄悄过来与陈晴会面意外撞上好久不见的莫五菱，大学期间本就非常要好到可以随便换衣服穿的两个女人关系重新恢复。
任景兮一直心中有愧，对此小心翼翼，还是莫五菱主动邀请她吃了几次饭，再加上一次留宿，任景兮半夜醒来，哭着向莫五菱忏悔，说起自己的心迹，两个姑娘一起抱着哭了好久，最后的一些疙瘩也彻底消解。
除了……偶尔见到祝莫莫，任景兮依旧会尴尬。
还是因为莫五菱的关系，两人亲如姐妹，于是，面对祝莫莫，哪怕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任景兮还是会生出一些偷了晚辈男人的背德感。
好在祝莫莫大概也是明白，总是在她拜访时主动避开。
刚刚在四合院的地下停车场下车，任景兮看到莫五菱竟然坐在这边靠墙的一处沙发上，正翘着腿翻看一本杂志，连忙一脸歉意地小跑过去：“小菱，抱歉，我来晚了。”
莫五菱也不客气，依旧赖在沙发上朝她伸出双手，等任景兮抱过来，顺势把她拖到沙发上坐下，抱怨道：“天都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知道，我最近很忙，你饿了可以自己先吃。”
“我也在想，最后等你五分钟，再不来我就自己吃了。”
莫五菱在沙发上和任景兮亲昵一阵，才一起起身，没有从这边的阶梯上楼，而是走向通往里间区域的大门。主要是上去之后露天穿廊过院会很冷，地下室这边哪怕一天没几个人都24小时通着暖气。
本来还想要穿上刚刚在车内脱下外套的任景兮感受着身边的暖意，挽着莫五菱手臂穿过长长的走廊，忍不住道：“真不明白，他修这么大的地下室做什么，还有暖气，多少人冬天都用不起暖气呢。”
莫五菱笑道：“你下次见到他，提一下建议，让他节俭一点。”
“我才不提呢，又不傻，就是背后偷偷说他一下，他那么多钱，怎么折腾都花不完，可不用我操心。”
莫五菱道：“问题是，那你还折腾什么，花他的钱就是了？”
“他是他，我是我，”任景兮摇头：“不一样。”
“呵，你和他分那么清楚才让他不高兴，看我家莫莫，该吃该用该拿，什么都不和他客气。”
任景兮只是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莫五菱也意识到有些失言，两人之间还是不提自家外甥女最好，转而问道：“那部《还珠格格》，发行的事情做完了吗？”
“已经和电视台签约了，今天又刚把广告卖掉，12月26日开播，记得到时候帮我增加收视率。”
“肯定呀。”
任景兮又想起一件事，从挎包里掏出一盒磁带：“你不是喜欢听歌吗，试试这个，特意带给你的，《还珠格格》原声专辑。”
“我等下就听。”
任景兮点了点头，到底没忍住，凑到莫五菱耳边道：“几首歌都是他写的，你悄悄听就好，千万别说出去。”
莫五菱闻言，脚步都滞了一下，好在瞬间又反应过来，没有露出破绽。
相互之间太熟悉，莫五菱能感受到任景兮刚刚透露这个小秘密只是出于好闺蜜之间的分享，以及，多少带着点小炫耀，并没有其他含义。
她喜欢听歌，是事实。
至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听某个家伙写的歌这种细节，任景兮显然没有注意到。
握着手中的磁带，莫五菱内心有些自己都压抑不住的迫不及待，又要不露声色，稍稍点了点头，便再次换了话题：“既然《还珠格格》的发行做完，你周末不工作了吧，接下来两天都住这边，我们一起逛街？”
任景兮摇头：“我明天早上要飞去苏州，《仙剑奇侠传》的布景正在修建，要亲自看看，年后开机。”
莫五菱惊讶道：“一天都不休息，你真要把自己累死啊？”
“不累啊，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倒是觉得，他可不会看你累不累，男人只看得到女人脸蛋。你早早就把自己累到人老珠黄了，小心他不要你。”
“不是的，他喜欢上进女人。”
“啊？”
“真的，不信你看晴姐，还有，大名鼎鼎的abcd，你应该知道。”
莫五菱点头，又开始莫名心虚：“你……这么说，听得我都有负罪感了，我是个懒女人。”
任景兮笑着亲昵地朝莫五菱贴了贴：“你命好啊，适合当少奶奶，我天生就是劳碌命。”
“哪有什么少奶奶，我也是丫鬟命，还是给自己外甥女当丫鬟。”
“你这丫鬟比古时候大小姐当得还安逸。”
“还是再说我是懒女人呗。”
“好吧，你非要自己承认，我也没办法。”
“我有办法，挠你。”
“额，哈哈，别……”
第1279章：朝三暮四【一更】
苏州，城西虎丘区大阳山脚下的锦书苏州总部。
这是12月7日。
周日。
任景兮来到苏州的第二天，下午赶来这边与锦书苏州的团队商讨有关《仙剑奇侠传》和《天龙八部》外景建造的事情，恰好碰到同样赶来的陈晴。
这是下午三点多钟。
结束这边的会议，任景兮刚刚走出锦书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就看到另外一边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陈晴从楼梯口拐入走廊。
两人相互迎上，眼看陈晴脸庞红扑扑的模样，两女表面熟络的握了下手，任景兮就问道：“你喝酒了？”
“中午市里招待韩国三星的投资考察团队，”陈晴解释一句，也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任景兮道：“昨天。”
陈晴稍稍歪了下头，察觉到一件事，笑着追问：“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景兮疑惑：“不是今天上午吗？”
“呵，看来你很关注我呀。”
任景兮不答。
任景兮之所以知道陈晴上午从韩国返回，只是中午恰好在电视上看到，那么大的阵仗，某个女人在其中又是那么显眼，想不知道都不容易。
至于陈晴为何有此一问，任景兮也能明白，这姑娘对自己有些忌惮呢。
不过，她可没有和陈晴针锋相对的意思。
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陈晴见任景兮不接招，没有生气，反而内心自省了一下，自己应该更有定力一下。
嗯，大概是稍稍喝了些酒的缘故。
于是转而问起任景兮来这边什么事情，两人站在走廊聊了几句，任景兮本打算离开，她还要去隔壁锦书特效那边商讨一下关于《仙剑奇侠传》特效制作的事情，却被陈晴拉住，说是等下一起过去，先陪她看看这边的另外一个项目。
任景兮也只好顺从。
陈晴要看的是锦书旗下锦书艺人中介公司刚刚开发完成的电子信息管理系统。
虎丘区大阳山一系的锦书影视城各项工程都在快速推进，堪称日新月异，不过，无论是锦书系团队还是虎丘区政府都没有忘记西蒙对这边区域的整体规划，打造一整条完善的影视产业链条。
因此，影视城只是基础。
围绕影视城周边的锦书艺人中介公司、锦书特效公司、锦书酒店餐饮公司等等，都至关重要。否则，如果只是一片最基础的影视城，很容易被轻易模仿。
完善的影视产业链，才是锦书系在苏州想要发展影视文化产业的核心竞争力。
锦书艺人中介公司刚刚启用的电子信息管理系统，就是打造锦书系完整影视产业链的其中一个小环节。
锦书系的刻意推动下，再加上地区政府的政策扶植，除了还在拍摄的《荆轲刺秦王》和已经开始进驻的《英雄》两大重磅团队，陆续开始有更多影视剧组在这边开拍。
锦书艺人中介公司近期刚刚启用的电子信息管理系统，将成为服务于各大系统挑选群众演员的一大利器。
前来锦书影视城发展的群众演员只需要在锦书艺人中介公司的电子信息管理系统进行注册，当影视城区域的剧组提出需求，中介公司只需要在电脑前动动手，就能成批选出符合要求的群众演员，统一联络，统一组织，直接向剧组供应。
这套系统不仅你规范影视城区域传统由群头负责的群演市场，还能够将群众演员资源全部都抓在锦书系手中，一方面合理调配资源，为剧组节省成本，另一方面，也能够创造自己的收益。
锦书艺人中介公司的一间办公室内。
任景兮坐在一台电脑前亲自体验了一番这套系统，抬头问一位负责人：“王总，你们采用什么样的收费标准？”
锦书艺人中介公司的总经理名叫王支越，35岁左右，此前在苏州市政府工作，依旧属于下海大潮中的一员，闻言道：“抽成10%。”
任景兮道：“有些高啊。”
站在旁边的陈晴道：“锦书经纪旗下的艺人普遍都是30%起步，这边10%，怎么高了？”
“不一样，”任景兮道：“明星的收入很高，一集电视剧就相当于别人几个月的工资，抽成高一些，也能接受。群众演员不同，他们只是赚一个辛苦钱，对抽成会非常敏感，10%就显得高了。”
任景兮这么一解释，陈晴和王支越，乃至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反应过来。
王支越稍微考虑，对陈晴道：“陈总，我觉得任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我最近为了调研这套管理系统的实用性，与群演群体有过不少接触，确实有不少人都抱怨，10%的抽成有些高，不过，这是上面定下来的，我也没权力改变。”
陈晴摇头：“10%不高，我们也要赚钱，又不是做善事，他们习惯了就好。”
坐在电脑前的任景兮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
见两边的陈晴和王支越都看向自己，任景兮接着道：“分两边收取，群演5%，剧组5%，这样看起来就低了一半。”
王支越闻言，立刻点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陈晴确实没有答应，而是，任景兮的建议，倒是提醒了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弯着嘴角说道：“干嘛两边收，全部从剧组这边收好了，这样群演就一分钱不用掏。”
王支越道：“陈总，这样的话，剧组会不会有意见？”
“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一样的价格，群演那边压一压就是了。”
大家顿时又明白。
说白了，一场朝三暮四的游戏而已。
陈晴见王支越点头，又道：“王总，你这边也要注意，苏州这块地盘是我们的，别让其他群演公司混进来，还有这套系统，内部的软件和资料就是我们的竞争力，别流出去了。”
王支越眼中闪过精光，笃定道：“陈总，这一点你放心。”
电脑前的任景兮恰好注意到了王支越的表情，内心迅速做出了某些判断。可以肯定的是，这位王总一定在锦书艺人中介公司持有股份，另外，家世应该不错。
因为可以想见，一旦锦书影视城做起来，垄断了这条产业链中群演业务的锦书艺人中介公司，凭借10%的固定抽成，肯定日进斗金。这样一块肥肉，如果只是锦书系一家独吞，难免会让人眼红。
两女在这边呆了十多分钟，又转去隔壁的锦书特效。
任景兮是商讨正事，陈晴是例行的工作巡查，倒也不冲突。如此到四点多钟，两人离开锦书苏州总部，又一起去往秦王宫探班。
陈大导的《荆轲刺秦王》本来计划11月杀青，受到《卧虎藏龙》的鼓舞，陈大导对项目进行了二次融资，拍摄周期也延长了一个月，预计回到12月底。
这就难免与《英雄》撞上。
张国师目前还在九寨沟，不过，《英雄》剧组的团队已经进驻锦书影视城，开始按照导演的要求对秦王宫布景进行进一步的完善改造。
陈大导表面不说什么，但从近期圈子里传出的一些消息，显然憋着一股劲儿。
这其实从曾经《无极》拍摄时就可以看出。
当时《无极》也有一部分镜头在横店拍摄，陈大导直接表示，凡是张国师用过的布景，他全都不要。
这一次，可以说张国师是在捡陈大导‘用剩下’的布景，问题在于，由于秦王宫的建造一直都在持续完善，这个‘用剩下’的布景，其实比《荆轲刺秦王》拍摄阶段更加精细完善，这就难免有些让人郁闷了。
其实曾经两部影片的秦王宫布景对比就非常明显。
原时空中陈大导的《荆轲刺秦王》，秦王宫的城墙，明显可以看出是夯土二层，而且很多方面都是灰扑扑的，给人一种尘土飞扬的感觉。
因此稍微有些敏感的观众都难免出戏。
横扫六国的大秦，铸造了万里长城的大秦，秦王宫的城墙竟然是夯土的，你能想象？反正秦始皇自己如果在天有灵，肯定是不能想象的。
再到后来的《英雄》，因为进一步的完善建造，画面中的秦王宫明显就上档次了很多。
这一次，因为大手笔的投入，秦王宫城墙至少外层从一开始就是砖墙。不过，这样一个庞大工程，时隔将近半年的两部影片先后拍摄，因为工程进度缘故，差异依旧明显。
陈晴带着任景兮探班《荆轲刺秦王》并与《英雄》团队一番照面后，剩余时间又浏览了一番其他项目，当晚又带着任景兮一番应酬，第二天早晨，两女一起乘坐陈晴专用的私人飞机返回北京。
至于苏州这边，三星的投资考察团队，并不需要陈晴时刻盯着，市政府自然会招待好。
回到京城，陈晴立刻投入到一系列工作当中。
游戏机禁令的推进。
与工商银行团队商讨围绕ypay应用开发网上电器商城项目。
以及。
自家老板一直关注，并且还带有其他某种意义的锦书新媒体项目孵化。
可以说，从12月8日开始的这一周，陈晴一半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个项目上面，亲自和锦书新媒体团队一一审核各个项目提交的作品，期间还将一些自认为不错的成品传给自家老板，最终从12月10日这天正式开始向youtube网站进行上传。
主要是四大类别：
乡村田园。
探访中国功夫。
家常菜制作。
中国传统工艺。
期间还做了一些相当关键的小调整，主要是各个自媒体栏目的名字。最初打算直接使用出镜人物的名字，或者再加一些附缀。
正式上传时则彻底换掉。
比如阳朔的团队，出镜女孩荆小穗的名字，本来就是经过一番挑选，本身很有乡村田园风格，这也是西蒙曾经交代过的。
不过，为了避免未来可能的纠纷，锦书新媒体团队最终确定给女孩又取了一个艺名。
林悠然。
名字自然出自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阳朔小城外的农家小院，也因此多了一个‘东篱居’的别号。
中国人本性内敛，本就没有使用自己名字为公司或者其他命名的习惯，荆小穗那边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当然，限于协议，有意见也没用。
在西蒙的干涉下，陈晴倒是没有按照当初的想法与荆小穗、谢青苔等人签署超长的十年级别合约，而是都只签了五年。这也是西蒙曾经的经验，一个自媒体，能维持五年的巅峰就已经非常难得，五年之后，肯定会有新人冒出来，就算没有，考虑到观众追求新鲜的本性，也该主动孵化新的网络红人。
而在收益分成方面，还是西蒙的干涉下，本来只想给固定薪酬的锦书新媒体还是签署了三七分的分成协议，当然，这次是锦书拿七，艺人团队拿三。
陈晴到底还是稍稍做了改动。
签约第一年，相关团队还是拿固定薪酬，第二年起，如果项目有所起色，至少收益要超过他们的日常开支，才能进入分成阶段。另外，30%的分成，针对的是整个台前幕后小团队，而不只是核心的出镜演员，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调动整个团队的创作积极性，同时弱化诸如荆小穗、谢青苔这些核心的重要性。
当然，核心的出镜演员肯定有所偏向，同样也是三七分。
30%属于团队的分成当中，核心拿三成，另外其他团队成员拿七成。
中国近些年的平均工作涨幅很快，但目前依旧不到一千元。相比起来，youtube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平台，推出到现在，youtube平台上年收入百万级别甚至千万级别的网络红人都已经不缺。
锦书新媒体这边的团队不和西方的顶级youtube红人相比，但哪怕能出现年收入10万美元级别的团队，换算下来，也是年入百万。
中国这边当下的一线明显，大概也是如此片酬水准。
因此，哪怕单单从商业方面考虑，锦书体系对于锦书新媒体业务也是非常重视。
从12月10日第一批内容上传开始，公司上上下下，都密切关注着一系列视频的点击状况，期待而忐忑。
第1280章：中国风【一更】
美国，纽约。
曼哈顿中城苏豪区的一处普通公寓内。
杰克·亨德森和丹妮拉·霍利是混迹在这座大都市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年轻情侣。
周四的晚间。
洗过澡，敷上一张面膜的丹妮拉穿着睡衣来到卧室，见男友又在电脑前玩着最近流行的那款《反恐精英ol》游戏，故意脱掉睡衣，摆着pose向男友展示裹在一套黑色维密蕾丝内衣中的姣好身体。
过了一会儿，眼看男友依旧盯着电脑屏幕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模样，丹妮拉终于扑过去，挤到杰克怀里，打断了他的奋战。
杰克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只是有些无奈地搂住女友细腰，看着电脑屏幕里自己被人爆头，软语哄求：“宝贝，我马上就1000杀了，能拿到成就，再让我玩半个小时，怎么样？”
丹妮拉可不管这些，抢过鼠标道：“就算你拿到一万杀，到了真正战场也会被人爆头的。对了，我今天和凯特他们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去看《泰坦尼克号》，你注意下时间，别再迟到了。”
杰克显然不感兴趣：“听说是很糟糕的一部电影，为什么不等下周看《闪电侠2》呢？”
“因为凯特很喜欢莱昂啊，而且，你哪里听说很糟的？当初威尼斯首映，媒体就给了很高的评价。还有昨天的洛杉矶首映礼，今天口碑解禁，你看……”丹妮拉说着，已经打开了伊格瑞特门户的影视板块，上面显示了《泰坦尼克号》高达8.9的综合媒体评分，接着对男友道：“更何况，据说这部电影花掉了两亿美元，我也很好奇这么多钱到底花在了哪里，一起去看啦。”
杰克只好点头：“好吧。”
这么说着，丹妮拉已经关掉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页面，转向youtube网站，打算看几段视频。
经常看的那个美妆博主今天没有更新，丹妮拉扫了眼主页，意外注意到一则视频显示着中文字幕，好奇点进去，一边嘟囔：“这是什么？”
进入视频页面，多了一些英文注释，丹妮拉才念出来：“闲暇的冬日，制作一些零食。”
说话间，视频已经开始播放。
本来都不怎么感兴趣的一对情侣，瞬间被如同仙境般飘着薄雾的桂林山水景色所吸引，搂着女友的杰克不由感叹：“太美了。”
丹妮拉跟着点头，问男友道：“这是中国吗？”
“显然啊，”杰克指了指视频下方并不认识却知道是汉字的‘林悠然’博主名：“你看，还有，刚刚的风景，和欧洲那些小镇相比，明显不同。”
两人说着，镜头已经切入一处古朴的农家小院。
丹妮拉操作鼠标，把播放界面最大化，还调了下声音，纯天然的鸟鸣声顿时传来。
让人心旷神怡的氛围中，一个面容清丽穿着朴素的农家姑娘背着背篓，带着一只围在脚边欢快蹦跳的小黄狗离开院子，穿过山间小路，跨过潺潺的清澈溪流，采集各种各样的野果。
返回小院，屋檐下的木桌上已经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还有一只狸花猫，懒懒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独自占据了桌面上一只竹筐，正在酣眠，察觉到女主人返回，也只是动了动灵活的小耳朵。
完全没有配乐，也没有任何人声解读，几乎就是这种纯天然鸟鸣狗叫的氛围中，女孩开始制作各种各样的中国传统零食，糖葫芦、绿豆糕、姜片糖、炒栗子……
视频只有10分钟时间，小院的一天却转眼过去。
傍晚时分，屋檐下木桌上的食材原料已经变成了整齐的几框零食，最后的画面是女孩坐在木桌旁的躺椅上，惬意地品尝着一碟姜片糖，膝上卧着依旧懒懒的狸花猫，脚边是吐着舌头的小黄狗，小院旁边就是青山，夕阳西下，惬意而温馨。
当画面暗下，拥在一起的一对情侣才回过神来。
丹妮拉先开口，说道：“真想过这种生活啊，我已经烦透了彭博社的工作，连我们这种普通员工都要被逼着想办法和阿丽雅竞争，我只拿3万5000美元的年薪而已呀。”
杰克依旧好脾气，笑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一份工作，我在新年之后可能会有一次升职，哪怕你一段时间没工作也没关系。”
丹妮拉闻言，扭过身和男友吻了吻，说道：“杰克，你真好，不过，我还是不辞职了，等彭博社哪天倒闭再走，换工作好麻烦。”
杰克笑容温和地点点头，说道：“其实，你不觉得，这明显是摆拍吗？”
“是又怎么样，这么美的地方，哪怕每时每刻都被镜头跟着，我也乐意，”丹妮拉说着，顿时来了精神：“杰克，不如我们抽时间去中国旅行吧，你今年不是还没有休假吗，我的假期也留着，就新年怎么样？”
“去中国好像很麻烦，那边不免签。”
“短期的旅行签证应该不会太难，我抽空打听一下，”丹妮拉说着，见男友点头，又看向电脑屏幕：“就去这里，对了，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啊。”
丹妮拉稍稍坐直身体，握着鼠标下拉到评论区，顺便瞄了一眼视频简介，这是周二晚间发布的视频，大概两天时间，总点击已经达到49万，评论也有上万条。
没想到会这么热门。
不过，再想想，也是预料之中，刚刚他们两人就沉浸其中。
最热门的一份评论让丹妮拉很有同感，来自伦敦的一位网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完了这则视频，还反复看了三遍，总之就是很喜欢。”
这则留言的点赞超过3400，显然很多人都是如此想法。
忙碌的快节奏生活中，突然看到这样一则悠闲安逸的视频，心情都会好上很多。
丹妮拉随手点了一个赞，又想起来，鼠标上移，按下了订阅按钮，这位博主还是很值得收藏一下的。
然后才下拉评论，很快找到了有人询问视频拍摄地在哪的留言，名叫‘林悠然’的视频博主亲自给出了回复，表示视频拍摄地位于中国的广西桂林，欢迎大家来玩。
这则回复也引来了一连串评论和点赞。
丹妮拉不知道广西桂林在哪，哪怕这位博主特意用中英文双语把地址写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这并不妨碍她把地址复制在电脑中一个记事本文件里。
做完这件事，稍微考虑，丹妮拉也写下了自己的一则留言：“来自纽约的工薪族，真羡慕博主这样的平静生活，期待能去中国旅游。”
评论发布，顺便还自己给自己点了下赞。
杰克看着女友评论完，指了指视频侧边的同类推荐：“还有呢，再看一个？”
丹妮拉瞄了眼，旁边几个都是中文标题，开始两个同样是这位‘林悠然’的视频，不过，稍微犹豫，丹妮拉选中了另外一位博主的视频，页面切换，标题是‘造一条小船’。
点进去。
这次博主的名字是四个字：江南时光。
丹妮拉两人当然不认识，只是觉得视频右下角显然是博主名的红色印章款式标记很有意思。
迥异于林悠然所在的桂林山居，这次来到一座古朴的水乡小镇。
主角是一位气质婉约的年轻姑娘，穿一件青花瓷印染风格的漂亮旗袍，召集一群面容沧桑却衣着干净的匠人，商讨制作一艘可以在门前溪水里穿梭的乌篷船。
相比刚刚林悠然全程没有一句话的视频，这次多了一些英文旁白。
相当标准的美式口音。
不过，依旧以汉语为主，英文旁白只是偶尔点睛的那种。至于视频中人物的交谈，哪怕听不懂，但只是根据旁白以及人物的行动，也能轻易猜出，丝毫不影响观看体验。
少年时有过一段痴迷手工时光的杰克很快被视频吸引，而丹妮拉则是注意到了视频中那姑娘身上的旗袍，越看越喜欢。她的身材很好，想来穿上这种中国传统的裙装，应该也会很漂亮，只是不知道哪里能买到。
或许周末可以拉着男友去唐人街逛一下。
视频同样不长，12分钟，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顺利完成。
然后下水。
年老的艄公站在船尾划桨，气质婉约的旗袍女子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支洞箫，不知是什么名字的曲子仿佛浸染着小镇流淌前年的岁月时光，在镜头中随着飘飘荡荡的乌篷船一起远去。
等视频结束，眼看女友立刻扭头过来，杰克立刻道：“我还是不知道在哪，不过，这次我也想去看看了。”
丹妮拉笑起来，突然好像发现什么，对男友道：“这不会是中国的旅游宣传片吧？”
“谁知道呢，反正，真得挺不错。”
杰克说着，伸手按在女友小手上覆住鼠标，在丹妮拉提醒下也没忘点上订阅，然后在旁边挑选了一下，又选了另外一位还是中文名称的博主。
这次是一个很大湖泊中央的小岛。
同样的年轻女子，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格，亲自驾驶渔船在湖中捕鱼，然后非常巧手地制作了一道名字让电脑前这对情侣有些疑惑的‘松鼠桂鱼’。
不明白为什么叫松鼠桂鱼。
好在视频中女子并没有用‘松鼠’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下菜，否则杰克和丹妮拉肯定会忍不住举报一下。
残忍啊！
无论如何，最后装在白瓷盘中的一道菜，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很好吃。
馋人啊！
看来周末真要去一趟唐人街。
旗袍，松鼠桂鱼。
还有刚刚第一个视频里的糖葫芦和姜片糖。
至于乌篷船，这个太大，只能算了。
另外，还要咨询一下去中国旅行的事情。
丹妮拉干脆拉过键盘敲敲打打一番，列出一份备忘录。
第三个视频之后，两人兴致越发盎然，又一次在旁边的推荐栏挑选一番，杰克发现了他恰好认识的‘功夫’两个汉字，指了指，丹妮拉倒是想看另外一个中国菜视频，不过，她同样也对中国功夫感兴趣，于是依从了男友一回。
然后就是惊叹。
人的一双手竟然能练到可以在砖墙上生生抓出深痕的程度，确定不是特效吗？
比丹妮拉小腿还粗的木棍打在人身上，丹妮拉都尖叫着捂住眼睛不敢看，结果人没事，木棍竟然断成两截，这是真的吗？
稚气未脱的五岁小男孩，轻松地徒手砸核桃，手不疼吗？
竟然有人真能够徒手爬上四五米的高墙，《卧虎藏龙》里的轻功并不都是瞎说啊？
如此种种
这个名叫‘探访中国功夫’的栏目一共发布了三个视频，每个10分钟左右，坐在电脑前的年轻西方情侣一口气看完。
总计30分钟，不仅有着一连串好似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功夫绝活展示，还有头发霜白却精神矍铄的中国老者与主持人一起讨论分享中国功夫的各种原理和蕴含。
原来真正的功夫都很‘丑’，按照那位老者的说法，是杀人的技法，不是用来给人看的，而电影里出现的功夫，很多都是演戏的人专门练习的漂亮把式，好看，但不实用。
原来真的存在内功啊运气啊之类的东西，浅显来说，就是通过长年累月反复练习而形成的蓄力发力手法，最大程度释放人体潜力。
原来真正的武者需要有操守，向后辈传授武功必须非常谨慎，要看人品德行。
老者还拉出了一位晚辈现身说法，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壮汉，却是村子里少有不会功夫的人，因为汉子年轻时性格太冲动，喜欢打架，老辈们一致决定不能让他学功夫，担心资质本就太好的汉子再学了功夫，容易出人命。
看完了三条关于中国功夫的视频，这对情侣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两人分享这些乐趣，丹妮拉干脆拿起手机给好友拨了电话，倾力推荐。
然后继续。
当杰克和丹妮拉从一连串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的中国相关视频中回过神，时间已经是深夜。睡着之前，两人一致决定，尽快开始筹划自己的中国之行，顺便还可以带上朋友们。
与此同时。
随着西蒙亲自交代下youtube官方的大规模推荐，凡是youtube网站覆盖到的区域，无数用户都注意到这样一批来自中国的有趣视频。
有人看到了中国各地的山水风光，心生向往。
有人了解了真正的中国功夫，眼界大开。
有家庭主妇跟随视频尝试做起了中国菜。
还有离乡太久的华裔老人偶然在孙子的电脑上看到家乡传统的窗花剪纸，泪流满面。
锦书的精心制作加西蒙亲自干涉的官方推荐，这股中国风，迅速在西方世界蔓延开来。
第1281章：没钱【一更】
第1281章
中国，浙江。
乌镇东栅的一处小院内，亚洲这边是12月12日，周五。
清晨时分。
昨晚和大家讨论最新视频方案直到深夜的谢青苔刚睁开眼，就看到楚琳和庾小敏一起围在书桌旁的电脑前。
楚琳和庾小敏都是谢青苔负责‘江南时光’团队的成员，另外还有两位男生江北岸和荣之远，大家一起租了这处位于乌镇东栅很宽敞的院子作为居所兼工作室驻地。
眼前的卧室完全按照大学宿舍格局布置，一侧是两张上下铺，不过只有三张床，靠门一侧下铺改成了衣柜，另外一侧是一排长桌，用于梳妆办公。
处在靠门一侧上铺的谢青苔在被窝里稍稍撑起身，从初醒的迷糊中逐渐清醒，很快想起一件事，探着脑袋问下面两女：“一共多少点击了，破百万了吗？”
下面提前起床穿着整齐的两个女孩听到声音，北影编剧专业出身负责文案写作的楚琳扭头，表情中带着雀跃，点头道：“突破了，三个视频一共113万。”
谢青苔顿时更加精神，扭过身子看向下面的电脑屏幕，嘴里念念道：“113万，按照我们看过的资料，youtube上每一千点击的分成是0.6到1.8美元之间，折中一下，按1美元计算，113万就是1130美元，换算大概一万块，两天一万块呀，啧啧。”
同样出自表演系比谢青苔高了一届因为英语很好负责视频英文配音的庾小敏头也不回地泼冷水：“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们的工资还是600块。”
另外两女都是一顿。
好吧。
这确实是个让人沮丧的问题。
楚琳看向谢青苔，目光期待：“青苔，成绩这么好，我们应该能拿到一些奖金吧？”
谢青苔坐起身开始穿衣服，闻言道：“这个问我没用啊，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
楚琳不放弃：“那你今天问问那位关总呗？”
谢青苔稍微想了想，点头道：“好啊。”
“我觉得吧，问题不是第一年的月薪，”庾小敏终于扭头，看了眼楚琳和谢青苔，稍稍压低声音，说道：“哪怕明年，我们也只能拿到30%的分成，相对于我们的付出而言，这太少了，我是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摆脱锦书自己做呢？”
庾小敏话落，房间内气氛顿时一滞。
楚琳看了看庾小敏，又瞄了眼还在穿衣服的谢青苔，顿了下，跟着小声道：“青苔，我……也这么觉得。”
楚琳说完就有些心虚。
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团队，她和庾小敏离开是可以的，而谢青苔，却是签署了严格的五年期协议，如果未到期离开，不仅要支付高达100万的违约金，还会有两年期的竞业限制。就是说，哪怕她能付得起100万，离开了也至少两年不能再涉足这一领域。
因此，在谢青苔起床前，庾小敏其实和楚琳说过她的另外一个想法。
既然现在摸清楚了这个所谓的自媒体是如何运作，项目又是这么成功，那么，她们完全可以离开，另外组建一个团队，自己出镜自己做，这样收益也就全部都是自己的。
三个视频两天就能赚一万块，一年就是一两百万。
再对比一下，自己几个只能拿600块的工资，确实太少。
虽然楚琳也知道他们发布视频由锦书那边负责运营，肯定事半功倍，但，单飞去做，哪怕只有这边十分之一的成绩，一年也能赚十几二十万。
大家分一分，到手能有好几万。
比一年六千块可强多了。
更何况，他们已经熟悉了整件事的流程，谁说只能有十分之一成绩呢？
说不定比这边做得更好。
这样的话，做上几年，大家成为百万富翁都不是没可能，如果真能赚到那么多钱，不到三十岁就可以退休了。
三个姑娘思绪飞转间，气氛沉默片刻，往脚上套着袜子的谢青苔终于道：“记得我私下和你们聊过锦书的背景吗？”
楚琳见庾小敏不开口，只得接话道：“知道啊，好莱坞的丹妮莉丝娱乐。”
“丹妮莉丝，和youtube母公司伊格瑞特，其实是一个老板，都是西蒙·维斯特洛，”谢青苔说着，穿好袜子，沿着扶梯下了床，继续道：“当初谈协议时，我就问过关总，为什么我们只能得到30%，锦书却要拿大头，关总说因为大部分资源都是锦书从伊格瑞特运作来的，锦书不仅为我们的视频制作提供足够的保障，还会负责后续的推广，因此要占大头。这两天youtube的官方推荐，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没有这些推荐，别说三个视频突破100万点击，可能连1万都没有。”
另外两女顿时再次沉默。
谢青苔来到梳妆台前，快速拢了一下头发，然后向外走去，一边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如果你们坚持要离开自己去做的话，我也不能拦着，不过，记得提前和我说一下，我需要通知锦书找其他人替补。”
眼看谢青苔说完随手取过门后的脸盆牙具走出卧室，楚琳看向庾小敏：“小敏，你要走吗？”
“我正在和一些同学联系，楚琳，如果真走的话，你跟不跟我一起？”
楚琳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江北岸和荣之远他们两个呢？”
“抽空聊一下，他们如果愿意一起走，肯定更好。”
见庾小敏说完依旧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楚琳躲闪了下，片刻后还是道：“我……再看看吧。”
楚琳到底没有庾小敏这种闯劲。
个子矮矮长相普通的楚琳既没有出身表演系的谢青苔和庾小敏两个漂亮，也没有她们这种闯劲。最初加入这个小团队，楚琳更多想的是这边事情一旦搞砸，可以进入当下非常热门的锦书传媒工作。
现在国内的传媒娱乐行业，锦书的吸引力就和外企差不多。
不对。
似乎……锦书确实有外企成分。
因为作品成绩太好，拿到的酬劳显得太少，早餐时除了谢青苔，其他团队成员心思都明显有些浮动。
好在并没有立刻星散的迹象。
第一批的三个‘打造乌篷船’、‘篆刻印章’和‘制作早餐烧卖’之后，因为评论中对谢青苔前后的几套旗袍反响很热烈，团队昨天正式敲定第四个主题，手工制作一套旗袍。
不过，一群男女上午刚刚抵达镇上一家作为拍摄场地的裁缝铺，就有人找了过来。
带人来的镇长介绍说是乌镇上级桐乡市的政府办主任，姓梁，全名叫梁至宇，梁主任很热情地自我介绍说是土生土长的乌镇人，对一群年轻人制作视频宣传家乡文化颇为赞赏，同时还带了市电视台的记者过来，要给小团队做一下采访。
多聊几句，谢青苔几人才知道，虽然他们的视频只发布了两天，但最近国内国外很多人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探询这件事，想要投资的，想要旅游的，想要采访的，五花八门。
总之都是好事情。
团队进驻乌镇这边，桐乡市政府其实也被人打过招呼，希望照顾一下。
这边最初不是太在意，团队也没有麻烦市政府帮什么忙的意思，基本没什么交集。直到一堆人打听这件事，大家才知道这个小团队在美国一个视频网站上发布的关于乌镇的作品非常受欢迎，几十万人观看。
这可是为国争光啊。
特别还有海外友人联系过来，想要旅游之类，如果能够因此赚到外汇，甚至拉来外资，那就更不得了。
顿时重视起来。
今天市政府专门派了政府办主人梁至宇过来接触，为了示好，还直接把电视台拉了过来。
谢青苔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追捧冲昏头脑，本来都不想接受采访，毕竟没有和锦书那边沟通，冒然出现在媒体上，很难说结果时好时坏，这件事提前就被交代过。
不过，梁主任实在太热情，最后考虑到只是桐乡这样一个县级市的小电视，毕竟还要在这边制作视频，到底没有拒绝。
只是打定主意事后尽快通知一下京城那边。
录制采访花费了半个小时，结束之后，电视台的人离开，那位梁主任却没有走，倒也没办打扰他们，而是一直在旁耐心观看团队进行录制，直到中午，才说起希望能请大家吃饭，还说是镇上一家他从小就吃的老字号羊肉汤馆，已经让人定了位置。
明白对方有事情要聊，稍微考虑，谢青苔也答应下来。
大家一起来到西栅一家小饭馆，落座之后又是一番寒暄，梁主任才详细问起团队制作视频的初衷，以及有哪些不便，需要帮助之类。
当得知谢青苔原来也是乌镇下属一个小村走出的女孩，因此才选择在家乡制作视频时，梁主任更是热情，一番探询，竟然还有些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顿时就把自己上升到‘梁哥’的位置，当场认了个妹子。
同样因为这层关系，谢青苔也不免多说了一些，劝梁主任打消在乌镇发展旅游的念头，毕竟以乌镇当下的破败状态，来了只会失望。
谢青苔其实还有些担忧。
团队发布在youtube上的视频拍得很美，这没错，但，那些完美的镜头场景都是团队精挑细选并精心布置之后的效果，而当下现实中的乌镇可一点都不美，用破败这两个字形容非常贴切。
上午市电视台采访的过程中，谢青苔就因此产生了转移阵地的念头。
选择乌镇也是因为熟悉，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就像他们租住的那个小院，就是亲戚帮忙介绍而来，还有拍摄视频中的内容，涉及到的工匠、场地、器材等等，也都是亲朋好友帮忙介绍。
不过，现在项目已经初见成效，再考虑到一旦现实被戳破可能产生的尴尬结果，最好还是不要把团队与这个小镇捆绑最好。
江南地区，类似的古镇也有很多，转换起来很方便。
选择各处取景，给人一种笼统的江南水乡小镇概念，而不再是单单的某个固定小镇，也就不怕被人戳破。
就像这次。
谢青苔也在关注几个竞争对手的视频，阳朔那边，被人问起拍摄地，官方账号直接给出了准确回复。而他们这边，提前专门和京城负责账号运营的团队沟通过，不要泄露。
可惜还是被另外的‘热心网友’扒了出来，现在还被人找上门。
尴尬。
接下来，如果只是地方电视台这种影响不大的采访也就罢了，一旦有更高层级的媒体甚至是海外的记者兴冲冲跑来，结果发现如诗如画的视频取景地，实际上破败不堪，结果难以预料。
想到这些，谢青苔更加打定主意，午餐后必须立刻和京城那边沟通这件事。
谢青苔心中盘算这件事时，梁主任也在感慨，说起业内一些专家最近几年呼吁保护国内古镇的事情，拥有上千年历史的乌镇也是其中之一。市政府其实也已经注意到，可惜有心无力。
问题很简单，没钱。
这年头，缺少资金，什么都免谈。
梁主任唏嘘感慨的时候，听到楚琳偶然说出他们其实是锦书旗下团队时，顿时又精神起来。
锦书正在苏州西郊打造大规模的影视城，那可是数十亿人民币级别的投资，这一点全国皆知，如果……哪怕随便漏一点出来，都足够这边施展一番。
于是态度难免更加亲切，故意攀着这个话题多聊了一些，梁主任很快试探提出，谢青苔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锦书的高层。
谢青苔自然婉拒。
梁主任倒也不急，这边什么计划都没有，冒然上门，确实太唐突。
还是先回去和领导商议一下，做一份计划。
其实每当看到儿时记忆里的家乡日渐凋落，梁主任也经常生出做一些事情的念头。
现在，或许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午餐过后，梁主任留下联系方式，再次叮嘱谢青苔等人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他，这才匆匆离开。
送走了梁至宇，谢青苔也没有立刻开始下午的工作，而是返回住处，先联系了锦书那边的关易男，汇报今天上午的各种见闻，还谈起自己小团队的心思浮动，以及最重要的，在不同小镇之间转换阵地避免某些可能尴尬的想法。
主要是，转换阵地进行拍摄，预算肯定要增加。
这就需要锦书方面的批准。
最后，谢青苔也干脆提出，团队能不能转移驻扎到桐乡或嘉兴市区，那边的各方面条件都更好，自然也更能留住人。而乌镇的小院，当初大家不愿投入太多资金进行改造，其实就是打心底都不想住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