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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愁飞     带个悟空混都市txt下载     带个悟空混都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二章 小时的变化

    有人把大海叫做未来的粮仓,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蛋白质是生物体最重要的物质,生命的基础。在海洋中,有海藻就有贝类,有贝类就有小鱼乃至大鱼,生生不息的食物链将来会为人类提供用之不竭的资源。当然,目前的鱼类总数还不够完全取代粮食成为主食。据科学家估计,要使鱼类成为人类的主食,必须得将现在海洋的鱼类总量提高到十倍以上,这显然是很遥远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海洋却是个用之不尽的元气仓。

    这时,一艘小型快艇在日本近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而我,则舒舒服服的躺在甲板上,晒着暖洋洋的日光浴,无比舒坦。

    大事了结,凛色灰现在估计正在去保释沈倩倩和小时的路上,而两帮的众混子,则在王日天,胡九杜畅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入船厂的各个工作岗位。

    王日天刚才打来电话,说有好多工作人员不愿意离去,在船厂闹事,还威胁说要报警。

    我笑了笑,告诉他让杜畅带人去处理,黑社会嘛,不就是处理这种疑难杂症的行家?今天要报警已经迟了,一来船厂的内部人事安排根本就轮不到政府管,再说有了江田水的支持,区区几个警察,还放不在我的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江田水的安排,大清早的,我还没有起床,昨天那个在船厂董事会上闹事的江田春水就带着礼物上门赔罪来了。他是江田家族的一支旁系,专混黑社会,在码头这一带挺有势力的。

    我没有出面,让王日天去处理。我告诉王日天,狠狠扇他两个嘴巴,然后滚蛋。还行,他这次没有表露出什么害怕,或者劝阻我的神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江田春水这种小人物,只能用来让手下人练练胆魄,如今有了江田水的支持,我转变了心思,准备在日本创一番事业,也算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目前来说,这家福海船厂就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以后的发展中,需要大量的人手。我虽然瞧不上王日天,但是也尽量的指点他,以后有没有长进,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龙和叶远在灵虚的带领下,配合着江田家族私底下追查曲建国一行人的下落。

    灵虚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他却赖着不走,希望我康复后尝试着帮他解决下记忆问题。既然他不走,我也不能白养活,于是就让他带头,配合着搜捕曲建国的行动去了。

    对于曲建国,灵虚也有兴趣,如果这次顺道能杀了他的话,也是功德一件,这是他的原话。我听了后唏嘘不已,现在的和尚们都成这样了,杀人也是功德,相比之下,我也不算太坏。

    佛门永远是我心中的一片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等伤势好了就得回国,回去也只有一个任务,对付佛门。可我从灵虚身上见识了佛门的实力,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

    没办法,我已经走上了这条道,只能一个劲的走下去,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不过走归走,但没人限制怎么走。我昨晚又把‘倚天屠龙记’温习了一遍,决定扮演个圆真秃驴的角色,挑起七大派围攻光明顶,我则远远跟在众人身后,安全就上,危险了立马跑回日本。

    佛门再牛逼,也不能组织成千上万的和尚杀进日本来吧。

    游艇在缓慢的前进着,周身三十米以内的鱼群无一不被我吞噬,随着大量元气的摄入,身体也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站起来走路了。

    我的伤势太重,尤其是王博那一拳,打碎了五脏六腑,如果不是蛊神的话,我早也横死当场了。蛊神还是以‘树’的形式存在于体内,伸出的无数枝桠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大量的元气通过那些枝桠,源源不断的融入肌肉,骨骼。

    我感觉,这次伤势复原后,**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无论是敏捷、力量、还是自身素质。

    蛊神比以前更活跃了,可是我依然感应不到它存在的本质。它跟悟空体内的生命本源‘老孙’不一样,至于哪点不一样,我却说不出来。

    悟空现在干什么呢

    就在我神游九天时,手机响了。

    我懒懒的翻个身,身体被太阳晒得软软的,有些飘飘欲仙,闭着眼在旁边摸索了好久才找到手机,接了起来。

    “喂。”

    “怎么不来接我?”手机中传出一个暧昧的声音,是沈倩倩,听语气她心情不错。

    “我现在就像个木乃伊一样,动也动不了,怎么去接你?”我笑着说,现在东京地区风声鹤唳,都以为是我杀了江田俊彦。

    我是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尤其得考虑江田家的面子。不过反过来说,凛色灰亲自出面去保释沈倩倩,也就隐晦的向外界表明了态度,至于日本政府内部的勾心斗角,就是江田水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没事吧?”沈倩倩还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关切的问。

    “还行,回来再说吧。”

    “我现在还回不去,美子小姐要请我吃饭,小时先回去。”沈倩倩俏皮的说。

    “她请你吃饭?”我疑惑的问,心下很自然的琢磨着是不是阴谋。

    “嗯,我们女人的事你别管了,晚上回去看你。”沈倩倩怕我追问,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状况?现在沈倩倩应该是自由的,而且她以前也不认识凛色灰,为什么会答应吃饭?而且听语气还很愿意。

    哎,女人们的心思啊,真难猜。既然可以确定她没有危险,我也就不多想了,吩咐驾驶游艇的船主回头,先去看看小时怎么样再说。

    等回到船厂后,首先看见的却是一幕让我哭笑不得的场面。

    只见厂区内,杜畅率领着众混混,挥舞着木棍正在满院子追打原来的船厂工人。那些工人们虽然身体要比平常人好,但也不是每天靠打架吃饭的众混混对手,他们捂着脑袋四处逃窜,而众混混却打得开心无比。一时间,满院子的惨叫声、求饶声、喝骂声、嬉笑声交杂在一起,无比热闹。

    我不由的笑了笑,杜畅这家伙虽然贪生怕死品德无下限,但办起事来很合我口味,比王日天好用多了。

    让他们打去吧,一次打个够,省的以后三天两头回来找麻烦。

    我自顾上了楼,呆在办公室等着小时。

    小时自从跟了我,似乎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在金城被张天宝折磨一顿,现在又被日本警察关了半个多月。我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小时回来后,一定给他放着长假,让他好好的出去玩一阵子。

    想起小时,自然也就想起了馒头,不知他那个灵魂契约怎么样了?似乎时间剩下不多了。对于馒头,我心底里还是比较排斥的,一来他不会听我话,再者那一身蛊术也让我忌惮十分。

    虽然我现在也可以放蛊,但鉴于蛊神产蛋量的约束,根本不能用于常规化的攻击。它的第一个种子,我已经想好了目标,悟空。

    小王八蛋,不是要自立门户吗?下次见面,先使个蛊看看反应如何。

    我身体内的蛊神是木蛊,属于辅助系,并不能像馒头、墨一绿那般人工喂养,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施蛊。李别情当初传授种子时,是用爱爱的方式,难道我给悟空施蛊,也需要爱爱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恶寒,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响声

    怎么了?日本警察杀来了?

    我推送着轮椅移动到窗户处,伸头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鞭炮声。

    国内混社会的都有个习惯,每当兄弟从监牢中出来时,都要放炮仗,祛除一身晦气,然后大吃一顿,寓意以后风生水起,猛龙过江。

    只不过小龙和叶远都不在,是谁安排的呢?楼下只有胡九,杜畅,王日天三人

    对了,是王日天,他认识小时。看来这榆木疙瘩也开窍了,知道怎么来讨我欢心了。

    没过一会,王日天就领着小时走进了办公室。

    小时黑着脸,木讷的冲我一点头,就坐在沙发上闷头不语。

    我挥挥手让王日天先出去,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小时身前。

    “怎么?在里面受委屈了?”我心下也是一暗,麻痹的小日本真的想死了。

    “没有,就是憋屈。”小时没抬头,哼了一声。

    “说说。”我似乎有点明白他的心情了,作为一个江湖人,被警察抓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何况在半年内被抓了两次,而且还受到了虐待,换谁也会不高兴。

    “我要杀光警察。”小时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眼中闪着一丝令人寒心的光芒,像只野狼一般残忍,嗜血。

第五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小时跟着馒头长大,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而且过惯了与兽为伍,挖墓盗宝的生活,我能想象到他的这种直接,似乎有些残忍的思维。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相信小时能做到。但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时,他也会毫不忌讳的反击回去,像个野兽般,哪怕这个不公正仅仅是他自己断定的。

    换在以前,我会怂恿他,小时啊,你就应该这样,去把张天宝杀了,把我们的敌人全部杀个精光。但是,在我眼里,小时不再仅仅是个工具,而是兄弟,一个需要用真情来关怀的兄弟。

    可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了。小时之所以会被日本警察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帮凶,帮着我干了违法的事情。

    按道理来说,警察并没有错,而是我们错了。但我不能这么对小时说,对串分,已经没有必要讨论。我只希望小时能完全融入俗世的社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当然,适当的时候,可以给我帮帮忙。

    “小时,说说那晚的情形吧。”我扯开话题问。

    “忍者的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反应,沈姐姐被抓后,我想逃,却没逃得了。”

    “逃都逃不了?”我曾经想过,应该是忍者们抓住沈倩倩后要挟小时的,不然按他的实力,就算打不过,最起码能逃得了。

    “嗯,只是眼前一花,忍者的长刀已经搁在了脖子上,丝毫没有预兆。而且那些忍者的身上,没有一丝元气波动,甚至连威压都没有,很诡异。”小时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缓缓说道。

    “那就应该是高忍了。”我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那晚苏杭会所抓捕行动的目标是我,出动些中忍未必能成功,只有高忍这种级别的忍者,才能对我有威胁。

    据江田水说,整个日本,高忍不会超过三十个,但每一个高忍的地位,都要比日本首相高。

    当时我就诧异,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忍者归谁管?谁能让他们无条件的服从?

    江田水没有回答。

    我记起了灵虚说过,日本政府不是首相的,也不是天皇的。

    难道日本政府是由忍者控制?

    欧美洲那边的政府是由魔法师,吸血鬼控制?或者更多的未知异能者?

    “我要回去提升境界,将来一定要将这些臭警察杀个精光。”小时斩钉截铁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沉思,他站了起来,说着就要离开。

    “你先等等,慌什么。”我喊住他,顺便一个灵犀眼丢了过去。

    时海标

    境界:造化境巅峰。

    元气:118。

    战斗力:巅峰值150,远程增幅50%。

    技能:无名剑法,修炼度:53.22;低级御兽术,修炼度:40.02。

    天赋:隐匿,被动天赋,擅长隐藏身形,杀机。

    鹰眼术,低阶神级天赋,增扩视野,且对远程攻击力增幅50%。

    小时是个天生的杀手,这两项天赋就是杀手必须掌握的技能。最恐怖的是这个鹰眼术,竟然可以增加50%的战斗力,比之灵犀眼也毫不逊色。

    单单说狙击这一方面,小时绝对是世界第一人。

    低级御兽术只能一个一个吞噬目标,不但速度慢,而且控制不了吞噬元气的程度。像小时这般的职业杀手,自己都饱一顿饥一顿的,更不会去控制一个分身来帮助战斗了,难怪御兽术的修炼度那么低。

    “你不用回国,就在日本修炼就行。”他的两个天赋吸引了我,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才,怎么能舍得放过。

    “日本?这里哪有野兽啊!”小时不解的看着我。

    “你先去休息吧,傍晚我带去你好好吞噬一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卖了个关子。

    小时目前只能一个一个抓着目标吞噬,就如我当初吞噬蝙蝠那般。等傍晚出海打捞的渔船收工时,买下一船鲜鱼让他吞噬个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晋级玄妙境。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在我看来,小时现在只是境界太低,**弱些。等境界提高后,再配上两个天赋,他就永远都是游离于黑暗之中的杀手之王。

    张天宝!我阴笑两声,等小时晋升玄妙境后,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我倒要看看,罗汉体到底能不能挡住狙击枪的子弹。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杜畅打跑了闹事的工人,在船厂行政部门的配合下,众混混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正式职业。些许欢喜些许忧,有些好吃懒做,不愿意正常上班的,我让杜畅都赶跑了,现在不需要他们给我出力打天下,也用不着。

    相对来说,北京帮的成员还是比较老实,基本上对现在的生活满意,那几个大刀队的成员表示要好好工作,努力当上领导。

    现在新人上岗,什么都不懂,虽然有计划的留下了一部分低层骨干,但依旧不能生产。我只好先让他们熟悉下岗位,等沈倩倩来了安排吧。

    搞生产创造,真的不是我的菜。

    我,只适合破坏。

    小龙脱岗溜了回来,他跟灵虚不太对付,见今天的搜捕也没什么进展,就早早回来找我了。据他说,灵虚根本就没有跟忍者们一起行动,而是找个茶馆喝了一天茶,这会正考虑着是不是找个色情场所去娱乐娱乐呢。

    我哑然失笑,灵虚这和尚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百无禁忌。

    曲建国被日本政府通缉后,肯定混不下去了。而在中国,又被佛门和海门打压着,他也不敢回去。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出海当海盗。

    抓不到就抓不到吧,实际上我对曲建国还是挺有好感的,最起码,他是沈倩倩的偶像。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火炮作为一个俗世人,能跟江湖道扯上关系。从原来的蛇门,到现在的海门,他似乎都混的不错。而且那天在我碎刃风暴的攻击下,竟然没死,只是受了些重伤

    突然,我想起在海门分舵那座别墅里听到过,火炮受伤极重,几天了还在医院重症室昏迷不醒。

    尼玛,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给忘了。

    我赶紧拨通了江田家族那个胖乎乎管家的电话。

    管家叫江田田,很温柔的一个名字。由于江田水不方便跟我直接联系,他便成了我们中间的传话筒。

    “甜甜啊,你赶紧派人去市里的各大医院找,前几天有个受重伤的中国人叫李火炮,他跟凶手是一起的。”我通知江田田说。

    我将江田水称为水哥,把江田田故意喊成甜甜,除了拉近关系以外,还隐晦的向江田水传达着一种信息,不要因为女儿给了我,就把我当做晚辈看。我跟凛色灰的关系,仅限于我们俩人,跟别人无关。

    江田田听到这个消息,说了两句客气话就急忙挂了电话,应该是给江田水汇报去了。

    没过一会,江田水亲自打来电话,问了些细节,然后告诉我准备好人手,随时出动。

    由于江田俊彦的惨败,江湖人在他心目中的危险系数又高了两个级别,他非要拉上我才敢行动。岂不知,我如果没有灵虚这个罪魁祸首在身边,早也躲得远远的了。

    昨晚事情来的突然,曲建国应该不会冒险去带走火炮这个拖累。我又让小龙去通知胡九和杜畅,所有工作停止,混子们集体出动,去市里各大医院寻找火炮的下落。如果找到,不用犹豫,杀了再说。随之,我又悬赏了100万元,并且保证,杀了火炮的那个人不但不用跑路,还会得到我的提拔。

    跟两个帮会接触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了我以前在国内的光辉事迹,再加上这一阵子在日本的闹腾,那些普通的混混们早也把我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我相信,那一百万的诱惑力,绝对没有我一句提拔来得重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火炮在无数江湖势力中间游走,甚至连马奶干都死了,他还没死就说明了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福星高照的仇人,我是要必杀的,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些江湖大佬还要高。

    我们熟悉,但又陌生。

    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最后一张牌是什么。

    以前是马奶干,是申少大伟几个狐朋狗友,后来是巴结曲建华出卖我,最后投奔沈家,现在又跟海门曲建国混在了一起。

    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那些江湖大佬如此亲睐?我可以确定,火炮仅仅是身体强壮些,并不是江湖人,也不会什么异能。

    我的老同学,同桌,睡在上铺的兄弟,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四章 该回家了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解释不了的事情,什么蓝可儿失踪,UFO,以及各种灵异事件。

    说近点,我身上发生的事,如悟空,江湖异能,天赋,忍者的瞬移,隐身等等,按科学理论,我也没办法讲清楚。

    再说近点,昨晚十一点左右,也就是我跟江田水在谈判之际,东京的一家A级医院就发生了一件解释不了的事件。

    一个重度昏迷的中国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消失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对于这种很有钱的中国人,日本医院的服务相当好,病房中有24小时陪护的医疗人员,以及各种连接在病人身体上的仪器。但是无论是医院的监控设备,还是那个陪床的小护士,都不知道病人去了哪里。据警方调查,小护士神智正常,晚上也没有睡觉,更没有离开过病房。窗户完好无损,病房门反扣着,而最神奇的,是这个病人的衣服、鞋子、以及喝过的水的茶杯全都不见了。

    似乎,他要去远方旅行,带走了一切能用到的东西,包括那些医疗设备。

    江田水给我打完电话后,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就查到了李火炮正是昨晚消失的那个病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苦笑了声。火炮啊火炮,看来你对他们很重要,在那般光景下,曲建国还要费心巴力的救走你。

    让一个小护士暂时失去意识,我有很多种办法,更何况是曲建国这种江湖道的高手呢!

    火炮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仔细的回忆着我们三年的同学生涯,一点异常之处都找不到。

    他刚到学校时有点纯、有点傻,后来慢慢学会了抽烟、喝酒、把妹子,后来又开始打架、抢钱、嫖娼,最后因为重伤害罪离校潜逃。这一切,就是一部经典的不良年少堕落史,一点也不出奇。

    看来他的奇遇是跑到广州后那两年开始的,应该跟申元和大伟有些联系。这次回国,我得去找找这两个曾经的狐朋狗友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倩倩回来了,她穿着一套崭新的连衣裙,双脸红彤彤的,似乎喝了酒。

    “还好吧?”我坐在轮椅上,看着亭亭玉立,站在办公室当中的沈倩倩,笑着说。

    “似乎比你好一点。”她走了过来,轻轻的搂住了我。

    一时间,我惊愕了。

    虽然跟沈倩倩一直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但我们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那天在金城黄河大桥上,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们结婚吧。

    “没事吧!”我局促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闻着淡淡清香问。

    “有事。”她弓着腰,隔着轮椅搂着我,幽幽的说。

    “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肯定是从警局出来以后的事,甚至跟凛色灰有着莫大关系。

    “我再出来晚点,你就做了别人的老公,你说我能没事吗?”她咬着我的耳朵,呢喃着。

    怪不得凛色灰要请沈倩倩吃饭,原来是挑拨我跟沈倩倩的关系去了,或者是向沈倩倩表明我跟她的关系。不过我对这个不反感,甚至有些骄傲。一个是日本大家族的公主,将来或许还会成为政界的大人物;而另一个则是中国古老家族的小姐,虽然她的家族有点败落的趋势,但千百年的沉淀,依旧不可小瞧。

    有这么两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怎能不骄傲?

    “实际上,我早就是别人的老公了。”我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逗着她说。

    “那只是拜堂而已,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不合法。”沈倩倩知道我跟李别情拜过堂,反驳我说。

    “不要矫情了,说说正事吧。”我笑着推开她,拉着她的手说。

    不是我故作清高,而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味道,某些部位又不争气的硬了。现在伤势未愈,这种想做又不能做的冲动是最折磨人的。

    “对我来说,正事就是我的男人被一个日本女人抢了。”沈倩倩缩回手,恢复了以前那般冷傲的神态,不过通红的双颊却出卖了她的感受。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男人了,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吗?”我故意反问道。

    “现在你有资格,自然就变成了我的男人。”她双眉一挑,刁蛮而不讲理的说。

    “看来你是受了凛色灰的刺激。”

    “你们关系不错啊,连她的这个名字都知道了!”沈倩倩转过身,假意观看着办公室的装饰,赌气说。

    “她不就是叫凛色灰吗?”我瞅着她的背影,奇怪的问道。

    “人家这个名字是昵称,最亲的人才能叫,我也是跟她熟悉了以后才知道的。”她回头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哦,那你们就吃了一顿饭就变成了最亲的人?”我顺着话意刺激她说。

    “哼,是她要巴结我。”沈倩倩小嘴一翘,仰着头哼道。

    “凛色灰为什么会巴结你?”我越发奇怪了。

    “废话,她一个做小妾的,不巴结我这正房巴结谁?”沈倩倩转过头假意不看我,但我却知道她一定是脸红了。

    我哑口无言,感情她们吃饭是理论做大做小去了。一时间,自豪感油然而生,那种七大房抽牌决定睡哪家的幸福日子看来离我不远了。

    原来是这样,凛色灰之所以要请沈倩倩吃饭,就是因为她感觉沈倩倩在我心目中很重要,所以才要提前跟沈倩倩拉近关系。巧的是,她们两人初次见面,竟然很合得来,几杯黄酒下肚,立马成了好姐妹。

    沈倩倩在警局中没有受罪,好吃好喝的住了半个月,除了限制自由,跟外面没有一点区别。她没有提以前的事,我也没有告知沈老爷子来过电话的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心想。

    傍晚六点多,我跟小时去了一趟码头,拖回来一船鲜鱼后,小时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御兽术还可以吞噬鱼类,望着十几吨的一船鲜鱼,他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下去。

    经过我的耳提面授,小时掌握了吞噬鱼类的一些技巧。随后几天,他就跟整船整船的各种鲜鱼干上了,不停的吞噬,直到大脑神经受不住如此频繁的吞噬行为时,才会停下休息一两天。也难怪,这般情景,就像是穷了一辈子的**丝,突然发现一个无主的自动提款机可以无限提取百元大钞时的心情一样,只要身体能坚持住,就不会停止动作。

    曲建国依旧没有消息,从那天得知火炮被救走后,我就知道抓不住他了。抓不住也好,既然他跟佛门有间隙,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合作一番。我现在也彻底想通,只要不是杀父夺妻,其他的什么仇恨都是浮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人在乎那些东西。

    福田造船厂在沈倩倩的领导下,渐渐走向正规。她首先建起了新的管理团队,自己任董事长,王日天,胡九,杜畅三个是经理,然后从混子和以前老船厂留下的一些日本人中,选出几个优秀的人才任各个岗位的底层骨干。不到半个月时间,竟然将船厂打理的焕然一新,已经开始尝试着恢复生产了。

    随后又出台了福利与管理奖罚制度,给混子们发起了工资,并且还不低。虽然船厂现在还没有盈利,但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就够给员工们发一辈子工资。一时间,船厂上下个个干劲十足,似乎已经甩掉了黑道那种堕落、得过且过的颓废气氛。

    凛色灰来过几次,告诉我她已经成功接过了江田俊彦身后的势力,紧张学习着各种知识、与人交际的技巧,准备明年进入山口组。

    日本政府已经出台了最新的对华政策,在国际上打压中国企业,并且将日本国内所有中国黑帮清理一遍。听江田水说,他们已经暗中派遣了杀手,准备对中国国内几个目标发动袭击,希望我回国后能够提供帮助。

    江田水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日本政府派的忍者,是准备刺杀几个政界的高官。而他,却是想杀了佛门的方丈。

    我暗骂了声神经病,就再没有理会。不是我看不起小日本的能力,而是据说佛门现任掌门已经到达了神话境。在平常江湖人眼中,神话境无疑于半神的存在,离飞升成仙,也只是隔着一张纸而已。要刺杀他,真的是痴人做梦。

    而我,这段时间内除了出海吞噬元气外,真的成了逍遥员外爷。与沈倩倩调**,跟小龙叶远灵虚三个出去鬼混下,日子过得欢乐无比。虽然身体还是办不了事,但摸摸揣揣还是可以滴。

    小时依旧跟大鱼小鱼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也难为他了,一天一船鱼,他就是看不厌,坚定不移的吞噬着,随之初级御兽术的修炼度也不断增长着。前两天我看了下,已经接近90级了,等到达99.99级时,他就可以晋升玄妙境。

    可以回家了,我用元气感应着**的强大,不由的笑了。

    伤势未愈,只是给一些有心人看的。

第一章 力量的真谛

    青岛甚山寺,位于中国青岛市南郊20里,是一家以佛学研究,弘扬少林武术为一体的佛学院。相传在民国时期有个叫炎虚的法师曾在这里宏开经筵,十方佛徒云集,盛极一时。后来总部迁至香港,在香港,东南亚,欧洲都有着很大的国际影响力。

    这里也就是灵虚的地盘,据他说,那个叫炎虚的法师,正是他的师兄。

    昨晚,我们就踏上了青岛近海的一处荒岛,是灵虚喊人来接我们上岸的。我本想直接赶去金城,却被灵虚以款待为由,请到了甚山寺游玩。

    回来的只有我,叶远,小龙和灵虚四人,沈倩倩和小时留在了日本。

    沈倩倩说她丢了苏杭会所,没脸回来。我虽然不信,但是也不好勉强她,只能由她去了。小时还是没能晋升玄妙境,固执的也要留下。

    我回念一想,也好,留下照看沈倩倩。现在日本方面不会再为难,但是她身边的王日天,胡九,杜畅都不是泛泛之辈,我走后,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起异心。尤其是王日天,沈倩倩回来后依然信任有加,似乎根本不在意王日天以前出现过背叛之心。我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以沈倩倩的精明,肯定心中有数。我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小时多多注意点,不要离开船厂太远。

    凛色灰跟沈倩倩的关系越来越和谐,每过几天,便会约出去游玩一次,并且不让我参加,真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鬼。

    蓝翁,严大鹏以及沈老爷子正在金城等我,听说还聚集了几个门派的大佬,应该是要有大动作。踏上青岛海滩的那一刻,我就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责任。我的身上,聚集了很多人的希望,未来,必须在这些庞然大物之间游走,不离不弃,更不能失败。

    我是大山里长大的,对品花赏木的游玩一点不感兴趣,小龙和叶远也一样,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灵虚,在寺眯无聊的转悠着。灵虚回国后,就恢复了得道高僧的神态,眼观鼻鼻观心,举手挥之间,都彰显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时而有几个僧人路过,他们都会双手合十与灵虚见礼,而灵虚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任何回礼的动作。

    “佛家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老和尚为何这般傲慢呢?”见僧人走远,我取笑灵虚说。

    “长阿含经有云:尔时无有男女,尊卑,上下,亦无异名,众共生世故名众生。佛陀也曾自称:我今亦是人数。意思就是说佛与众生本就是平等无二的,差别只是在消除烦恼。我看破了红尘羁绊,即是佛,而他们,空扰自心,岂能不拜?”灵虚卑谦却又自信的缓缓吟道。

    “神棍,现在又没有人,不要再装了,我都快吐了。”我笑骂道。

    “阿弥陀佛,信我者,得永生。”灵虚又是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吟。

    “你想把我留在这里?”我从他这话中听出点味道来。

    “确实,红尘纷乱,施主何不留在此处,与我共参佛意?”灵虚走到一处僻静的石林中,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一贯猥琐的面孔上竟然带着隐隐佛光,威严宝相。

    “我心中无佛,和尚怎能自找无趣?”我坐在轮椅上,装模作样挑逗着他。

    “佛在拈花一笑里,魔在黯然一念间,一笑成佛,一念成魔。”灵虚双手合十,又是一声长颂。

    “光头佬,别以为到你的地盘,我就怕了你。说实话,你觉得真能留下我们三个?”我掏出一支烟,点上后眯着眼看着他说。

    现在我跟灵虚的关系很微妙,将来我们肯定会是正面敌对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互相都觉得对方很合自己的口味,无论是交谈,还是配合,只是心念一动,对方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灵虚想把我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我好,我很感激他能为我考虑,但是,我留不得。就如他所说,红尘羁绊太多,我又怎能躲起来?

    灵虚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铺天盖地的威压也随之蔓延了过来。我坐在轮椅上没有动,而小龙和叶远已经从两边围上了灵虚,成钳制之势。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叶远的秀气小刀握在了手里,而小龙,早已开始‘作画’。

    “你们俩回来。”我笑了声,吐出一口烟雾。

    叶远和小龙慢慢撤了回来,实际上,对上灵虚这种级别的高手,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哪怕小龙对他意见很大,平时也刻意避免着与灵虚接触。

    “秃子,张天宝比你如何?”我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但相信他能听得懂。

    “他不如。”灵虚淡淡的说,没有一丝自傲之色。

    “好,今天就当是先试试佛门的水深浅。”我屈指一弹,手中的烟头带着一丝元气向灵虚疾射,而身体则从轮椅上飞跃而起,磅礴大气的一拳随身而动,攻了过去。

    我的伤势在元气滋补下早就复原了,而五脏六腑,却是以一种说不明白的方式存在着,似乎是血肉与元气的混合体,不是肉,也不是气,虚无,但确实存在。

    没有发动碎刃风暴,我怕不受控制的碎刃划破灵虚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袈裟,惹怒他就糟糕了。

    这是我伤势痊愈后第一次出手,而且是全力。拳头不快,但厚重,执着,没有任何技巧,就这么平平稳稳,淡然无奇的一拳,击向灵虚。

    灵虚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抬头,挥臂,袖风击飞烟头后,露出一个硕大,白净的拳头。拳头上带着隐隐罗汉宝象,迎了上来。

    “嗵”一声巨响,我们俩的拳头还没撞上,两种不同的力量已经击撞在了一起。

    我还是太自大了,灵虚的内力虽然没有我的元气精纯,但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那种浩然之气,依旧不是我可以抵挡的。

    元气跟内力击撞后产生的剧烈冲击力,把我震了出去,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轻向后方飞去。

    对,就是轻轻,因为我还是能够控制身体。

    当冲击力接触**时,蛊神悄然而动了。它的那些枝桠,开始微妙的抖动起来,从头到尾,巧妙的连接成了一个网状的形态,覆盖着身体表皮。

    这好像就是物理课上学过的动量守恒原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学生。蛊神接织成的网状形态,应该与面积,自身的抖动,以及曲折的网线有关系。反正蛊神帮着我卸去了大半的力量,然后那些枝桠寸寸碎断,消失在表皮脂肪层内。

    不过很快,蛊神又重新伸出了枝桠,输送到身体各个部位。

    就算如此,我刚刚痊愈的身体,依旧承受不了那些残余的内力侵袭,受了些轻伤,一口鲜血也涌了上来。

    我轻轻落在地面,瞅着只是退了两步的灵虚,邪笑着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

    灵虚脸色凝重无比,甚至超过了那晚在日本对上小时狙击时的表情。在我元气的感应下,他身体微微颤抖着,而胸膛起伏频率也越来越快,虽然感应不到他身体内部的状况,但显然很不好受。

    “老秃驴,再接我一拳。”我邪笑着,身体一摆,眨眼间,已经飞跃到灵虚跟前,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跟灵虚越来越熟,我对他的称呼也不断变化,老秃驴,秃子,光头佬,老和尚,几乎想起什么叫什么,肆无忌惮。还好,灵虚向来比较受用,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对我提出抗议。

    这一拳,跟刚才一样,携带着的元气依旧是超饱和状态,平淡无奇的砸向灵虚。

    元气,就是力量的真谛,当掌握了它们后,什么武术,技巧都变得毫无用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正道,纯粹的力量。

    我相信,就算是王博那战神般的猛人,也抵挡不了现在这一拳。

    但是灵虚并不是王博,他依旧是一拳迎了上来,比上次相比,速度慢了许多,而附带的内力,却更加强大。

    灵虚已经把我当做对手了,也就是说,我已经跟他有了一战之力。

    我暗笑一声,这还不够!!

    乘着两个拳头没有对上之时,我的左手悄然而出,一道元气刃斜劈灵虚脖颈。

    又是一声巨响,身体飞了出去,这次受伤更严重,蛊神的枝桠几乎断尽,而内力的余劲,已经顺着那些枝桠快要抵达蛊神本体。

    同时,我左手劈出的那道元气刃,已经到了灵虚脖颈。我身体在半空中飞着,但眼光却紧盯着灵虚,我倒要看看,罗汉体是否真的能抵挡了元气刃的攻击。

    “破!”紧要关头,灵虚一声低喝,然后身体快速向后退去,刹那间,竟然要比元气刃的速度还快。

    破袭?!

    我想起了他的破袭天赋。

    灵虚速度太快,只退了两丈距离,他就拉开了与元气刃的距离,轻而易举的一拳击散了元气刃。

    我盯着灵虚,灵虚也看着我,谁也没有说话,都同样凝重,棋逢对手!

    许久,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再出一拳时,只听灵虚说道:“恭喜方施主,破而后立,已入大乘圆满之境。”

第二章 灵体

    “是吗?现在还想留下我们吗?”我看着灵虚那般庄重的神情,不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不了,和尚已经尽力。再说按方施主现在这般修为,天下也能去的。”灵犀摇摇头,苦笑一声说。

    “那和尚是否愿意随我往天下一游?”我沉声问道,招募灵虚是我最大的目的。

    “天下多苦难,和尚只想修的阿汉果之身。”灵虚摇了摇头。

    “那就再吃我一拳!!”我作势就要扑上

    “等等,方施主这般刁难和尚,岂不残忍?”灵虚急忙后退两步,滑稽的摆着双手,惊恐的说。

    “你个老狐狸,真不知道哪一张脸时真正的你。”我被他那猥琐的表情逗笑了。

    “方星,不要去当江湖道的炮灰了,你根本不是佛门的对手,哪怕你现在实力强悍。”灵虚这才撤去了伪装,真心说道。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啊。”我听他的话,不由心下一暖,暗叹一声说。

    “怎么身不由己了?你现在的实力,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拿你怎么样。带着你在意的人,去日本,或者是欧洲。”灵虚走了过来,整理着自己被震乱的袈裟说。

    “得了吧,刚才你没有出全力,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灵虚这个马屁拍的太大了,我的情况自己清楚,比起一般的江湖高手是要强的多。但还不是灵虚,铁茗,蓝翁,以及那些没有出世的老怪物们对手。

    “你啊,就”突然,已经走到我身前的灵虚暴起发难,隐在宽大僧袍中的大手成鹰爪状,向我肩胛琵琶骨抓来。

    尼玛老狐狸,果然狡诈。我暗笑了声,并没有惊慌,而是催动了碎刃风暴,贴着身体向他卷去。

    天宗穴就在人体的肩胛处,被制住后身体便酸软无力,无法行动。灵虚还是想留下我,所以才突然发难的。不过他忘了,我不仅仅是个战士,还是个魔法师。

    “起!”灵虚一声沉喝,身上那圈圣洁的金光再起,将他笼罩在了其中,而鹰爪,强行破开碎刃,执着的握上了我的肩胛。

    碎刃风暴卷上灵虚,不出所料的被罗汉体所发出的‘金光’阻挡住了。

    他的鹰爪也成功的制住了我的天宗穴。

    可惜,还没等他表露出惊喜的神色,我的右拳猛然出动,结结实实击在了他的胸膛上。

    “嗵”伴随着一声巨响,灵虚就飞了出去,半空中喷洒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灵虚艰难的翻坐起来,用手掌抹去嘴角一缕血丝,咬牙切齿的骂道:“卑鄙。”

    “彼此彼此。”我强忍住肩胛处刺骨的疼痛,笑着说道。

    小样,跟我玩手段。

    灵虚故作真心,要与我玩感情牌时,我就知道了他要耍诡计。当他假意整理着衣服,走上前来,我就做好了准备。

    灵虚只想把我留下,也许是为了我好,也许是想让我帮他找回记忆。不管是哪样,都没有坏心,这点从他选择肩胛处下手可以看出。肩胛处有琵琶骨,那里还有一个穴位,叫做天宗穴,只要被人制住,便会全身无力,任人摆布。于是我将计就计,乘着他近僧际,一拳印上了他的罗汉体。这一拳没有留情,如果就这么被我打死,他就不叫灵虚了,再说,我也很想试试罗汉体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

    灵虚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惊异的望着我,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成就了灵体?”

    “灵体?什么意思?”我走了过去,扶起他,不解的问。

    “不是?那你的身体为什么没有穴位?”灵虚有点虚弱,一拳要不了他的命,但那种精纯元气的侵袭,依旧不是罗汉体能完全挡住的,我猜他这时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正在不停的翻滚。

    “很简单嘛,我会缩骨功的。你要不要学,免费教你。哈哈。”我得意的笑了起来,缩骨功连骨骼都可以改变,将穴道移偏一点还不是轻而易举!

    “靠,我忘了你跟下三滥的关系。”灵虚暴了声粗口,懊恼的说。

    米拉家自古以来就是神偷家族,对于小偷来说,这个缩骨功自然是必修之课。而且他们的缩骨功,比起其他流派同样效果的功夫要好上许多,几百年下来,对于缩骨之术,早已处在领先地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哈哈,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不要以为你总能掌握一切。对了,说说灵体是什么东西。”悟空的天赋,正是灵体,我对这个比较关心。

    “走,边走边说,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打断了,得去用药水泡泡。”灵虚弓着腰,一瘸一拐故意装着可怜。

    我笑了笑,扶着他,喊上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小龙和叶远,慢慢向寺庙走去。

    以前,我的实力估计也就跟叶远差不多,他不敢近身攻击我,我也拿他那招‘移形换影’没办法。他想不到,我这次受伤复原之后,实力会变得如此强悍。我们俩走的都是野路子,而小龙,却是从四品画门中出来的。他对武学理论上的知识,比我们要丰富许多,见我现在这般情景,自然也是惊异不定。要知道,灵虚可是解脱境巅峰的存在,佛门有名的‘破罗汉’。

    正如灵虚所说,我的**破而后立,现在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存在,跟灵体确实有些相似。

    灵体,是指天生没有经脉,没有穴位的**。这种人,要嘛会在武学上有惊人的成就,要嘛就会百病缠身,年少而亡。据说,藏域的活佛转世,就必须得灵体者。

    灵体自古以来就很罕见,在武学盛行之时,还有些高人专门寻找灵体者,希望他们能继承自己的绝学,用灵体之能,将武学发扬光大。而到了现代社会,灵体之说早已消失在了俗世中,只有很少一些人知道。

    正巧,灵虚就是一个。

    没有穴位,人体各个器官、部位的衔接就不够紧密,继而约束了各种武术的技巧动作。而经脉,却是影响着是否可以使用内力。可以想象,没有内力的江湖人,只是一介菜鸟,就算他**修炼的再强大。

    我现在的身体,有穴位,但没有经脉。上次王博那一拳,不单单将五脏六腑震断,经脉也随之破损。不过幸好,现在蛊神完全担负起了经脉的作用,不但可以更快的输送元气,还对于神经的反应速度也增强不少,更不用说什么运行几个大周天的问题了。

    武学上来讲,内力在经脉中流转一圈,属于一个周天,这个过程可以强化**。我体内的蛊神,无时无刻的都在运转着元气,这其中的效果,自然是天壤之别。

    听完灵虚的讲解,我明白了灵体的含义。

    但是悟空既然是灵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按理说没有经脉,身体会非常虚弱,别说他只是一个猴子,就算是人,也不可能产生那般大的力量!!

    算了,对于悟空,我早已无可奈何,爱咋咋吧,反正从头到尾就没能理解过他,我暗想道。

    又在甚山寺住了一晚,灵虚要我试着帮他找回记忆,我假意用元气轻轻刺激了下他的脑袋,就推脱说功力尚浅,等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可以找回记忆,完全就是忽悠他来着。人类的记忆储存在大脑右侧,我必须用元气进入脑海才行。

    除非,照着悟空那般,先让灵虚的灵魂出体,然后我再进入。

    我不确定元气对记忆有没有功效,但现在我却不想帮他。一来风险很大,也很麻烦。再说现在这样能吊着他,就算他不帮我,也不会来对付我。

    谁也不能保证帮他找到记忆后,他会不会凶相毕露杀我灭口,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江湖道的这些老狐狸。

    第二天一早,我跟叶远小龙就辞别了灵虚,来到青岛市。

    青岛是个美丽的城市,大街小巷处处彰显着它的静秀,别致。海天一色的风景,以及沙滩上的各国美女都让我留恋不止。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真想在这里住上两年,那种带着大海味道的气息,对于我这个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很有诱惑力。

    在大街上耽搁了一会,等我们赶到飞机场时,没有订到当天的票,无奈,只能逗留一晚。

    夜幕降临后,青岛才正式热闹起来,小龙和叶远去玩了,他俩喊我,我没去,鬼都知道他们俩去玩什么。

    找个火爆一点的夜店,用异能开始显摆,招惹美女的注意力,最好再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喝点小酒培养下感情,夜深后迷迷糊糊的搂着妹纸们去开房。老套路,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妹纸,那些身怀绝技的异能者,确实对有着杀伤力,而且都是秒杀。

    随着境界的提高,我似乎对男欢女爱缺少了兴趣,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美女没有缺过,还是对人生的一种领悟

    一个人呆在房间有些无聊,我开始后悔没跟小龙他们去玩闹了,不过这时再去的话就很没面子,我下了楼,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街道上转悠了起来。

    我住的这家酒店在青岛郊区,离飞机场不远,附近还有许多待拆的平房,似乎是青岛流动人口的居住区。街上偶尔走过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后,现在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最起码,家里还有个女人端着一杯热茶在等着他。

    想着想着,我兴趣索然,没有了继续溜达的心情,就在准备回酒店时,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第三章 伊人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别人的背影很敏感,有的时候,觉得可以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很多东西,效果比看脸色神情还要好。

    现在,我就看出了一丝潦倒,落魄,及坚强。

    是王绪岚。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两年没见了。

    王绪岚,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奇妙,有点尊敬,有点暧昧,这可能是一个没娘娃很自然的感觉。我喜欢她,却一直没有表露过,怕破坏了心中那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直到后来,她跟了火炮后,我才慢慢想通,她,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的柔情,不仅仅是暧昧。

    当然,我没有恨过她,甚至希望她过的幸福,快乐。

    但,火炮就不是一个能带来幸福的人,他的身影下,隐藏着的,只是阴暗,利益,杀戮,以及出卖。

    这一刻,我越发恨起他来,不单单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恨,更因为,他没有照顾好王绪岚。

    王绪岚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孤伶的向着一条小巷子走去,袋子里装着些从超市买来的食品,似乎还有几瓶药水。

    我悄悄的跟上了,火炮在爱心宠物医院制毒曝光后,医院被封查,王绪岚也失去踪迹。我让小龙查过她的下落,可是查不到,当时,我以为她跟着火炮跑了。

    那天在日本的海门分舵,我就想问问火炮王绪岚在哪,可是忍了又忍,我忍住了,没敢问,怕答案会让我心痛。

    还好,她还活着,火炮并没有嫌拖累而杀了她,或者抛弃她。

    跟着她,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下意识的,我不想跟她见面,仅仅是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能不能暗地里帮到她。

    穿过两条巷子,越走越黑,两边的房屋也越来越破旧,偶尔有一两盏微弱的灯光照射过来,也毫不济事。王绪岚慢慢摸索着走路,有好几次,踩在碎砖上差点摔倒。

    我又忍了,忍住了过去扶着她,抱着她的冲动。

    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种同学关系,不再是姐弟关系,谁有谁的生活,多情,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愿不是仇人的关系。

    在曲曲折折的小巷子中走了许久,就在我迷失方向感的时候,她停在了一间破落的小院子前,从兜里掏出钥匙,开打院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伸头左右看了两眼,反扣上院门。

    我隐在黑暗中,不由暗笑一声,如果有坏人的话,早在小巷子里下手了,还用冲到你家去吗?

    稍微等了一会,我走上前去,一跃身,飞过了不高的院墙。

    院里很破旧,但收拾的还算利落,红砖块铺过的地面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个小花园,一个葡萄架高高的爬上了屋顶,为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遮风挡雨。

    砖屋里亮着灯,昏黄昏黄的灯光,应该是那种古老的白炽灯,我家,也就是老树村,家家都用着这种灯。

    乍眼一看,却有些熟悉的味道。我心中一暖,走了过去,伏在窗前,悄悄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往里看去。

    这一刻,我想到了小花,那个可爱清爽的村姑,两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抽个时间回去看一趟吧,如果可能,就把他们一起送去日本,安安稳稳的过过洋日子。

    我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就一眼就不想看了。

    因为里面有一个我最想看见,也最不想看见的人。

    火炮!!

    他正躺在一张钢丝床上,全身上下包满了纱布,双腿上还用木板固定着。王绪岚,则在液化气上笨手笨脚的炒着鸡蛋。

    火炮回来了?

    曲建国他们去了哪里?

    青岛是佛门甚山寺和道门分支鹤山派的地盘,虽然没有明争,但暗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是昨晚灵虚说的。这种地方,哪怕是靠着大海,也不会让海门插手进来,而且现在曲建国还脱离了海门,正被两大门派追杀中。

    不管怎样,火炮我是要必杀的。

    我握上门锁,稍微一用力,就震断了里面的卡簧,房门不推自开。

    "是"王绪岚猛然回头,一脸的惊慌,而后面的‘谁’字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谁也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憔悴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般自信,从容。脸色也有些发黄,似乎是经常做饭炒菜,油烟呛的。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有两缕掉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用油乎乎的手指勾了过去,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污痕。

    我心里酸酸的,不忍心去看她,低下了头。

    “你还是找来了。”火炮先开口了,他躺在床上,嘶哑着声音说。

    我转过头,看着他,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

    “火炮,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让你的女人成了这样!只有贩毒才能赚到钱?你不会去搬砖?不会去卖血?**的,丢人,给老子丢人。”我失控了,也只有在这两个老同学面前,我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知道我的这些怒骂是幼稚的,肤浅的。但是,在他们这里,我用不着装,用不着虚伪,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因为我们足够熟悉,如果不是命运作弄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最亲密的人,并肩作战,或者同床共枕。

    “你想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找这些借口?”火炮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表情是那么的犯贱。

    我绕过王绪岚,往床边走去。

    “不要!”王绪岚拉住我,挡在身前摇着头,泪流满面。

    “你让开!”我回避着她的目光,偏过头说。

    “你要杀就杀了我吧。”她执着的,斩钉截铁的说。

    字字诛心,诛我的心。

    这狗日的命运,曾几何时,我们成了这种关系?

    我想起了在学校里跟她吃饭,喝酒,玩闹的日子。

    想起了爱心宠物诊所开业时,帮她贴对联放鞭炮的事。

    想起了每天晚上她叫我下楼开门的时光。

    那时的生活,多美好啊!

    可惜,过去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我一把轻轻的拨开了她,站在床边,死盯着火炮。

    王绪岚还想冲上来,却被火炮一声喝止住了。

    她乖乖的站在一边,哭了起来。

    她如果跟了我,会不会这么听话,乖巧。我自嘲的想着。

    “你运气好。”火炮望着我,极不甘心的说了句。

    “就算是,也是你逼的。”

    从那棵铁竹石蓉开始,一直到把我的行踪出卖给曲建华、圆梦茶屋的暗杀、以及勾引王绪岚,就是他一步步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在火炮面前,我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他,我是好人,你是坏人。

    现在要杀他,只需一个念头而已。

    可是,我却有点下不下手,不是怜悯,不是念旧,很复杂,我也分不清,理不顺。

    “都是命运,谁能想到,当年技校里的两个小混混,能混到现在这种地位。如果早能知道有今天哎,不说了。”火炮淡淡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不要!”王绪岚突然冲了上来,哭着,捶打着我,甚至还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像个菜市场上撒泼耍赖的刁妇一般。

    我没有动,只是眼睛盯着火炮,手臂慢慢抬了起来。

    “方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火炮。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求你了。”王绪岚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跪倒在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他妈滚开,我们男人的事,用得着你插嘴!!”火炮闭着眼咆哮着,脸色也涨得通红,眼角,却流下了一行眼泪。

    “方星,我们是同学,是吧,就算火炮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原谅他好不?要不,你打我,我替他赎罪。”王绪岚激动的抓起我的手掌,就往她脸上抡起。

    她还是我那个狼,文雅,有气质的学姐吗?

    她还是那个含情脉脉,跟我打情骂俏的佳人吗?

    不是,她已经不是。

    她现在是火炮的女人,一个毒枭的女人。

    她爱他。

    他,也爱她。

    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不想杀火炮了。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跪在我面前的女人。

    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念旧了?我冷笑一声,抬起了手臂,元气顺着蛊神的枝桠瞬间传到了手掌,跃跃而出。

第四章 相信爱情

    我记得上学时有次开班会,班主任为了活跃气氛,就让大家讲笑话,一人讲一个。其他的我都忘了,但火炮将了一个简短的笑话却让我记忆犹新。

    他当时说:“我相信爱情。”

    一时间,教室里静了下来,就连三十多岁的班主任,也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教室里才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笑声,有些人甚至笑出了眼泪,都说这个笑话太可笑了。

    是啊,是很可笑。

    但是,我后来才明白,火炮并不是在讲笑话。他跟我一样,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那时还很淳朴,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他希望能获得爱情,真正的爱情。

    后来,随着花花都市的不断侵蚀,他也觉得那个笑话可笑了。

    现在,我不觉得可笑,看着扑在火炮身上护住他的王绪岚,我才发现,火炮真的拥有了爱情。

    能够为他去死的感情,难道还不能称为真正的爱情吗!

    “你把我们俩都杀了吧,火炮走了,我也不会活下去的。”王绪岚抱着火炮的脖颈,哭着说。泪水流满了火炮的脸颊,我分不清是火炮的,还是她的。也许,根本就不用分,他们俩在这一刻,不分彼此。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吃醋,而是有点欣慰,有点感动。

    不知道多久了,我没有被人感动过,没有这么深刻的感动过。他们俩,一个伤痕累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另一个,则是油烟满面,素衣遮体;一个是大毒枭;另一个却是曾经年轻有为的社会女精英。他们没过一起受过苦,没有生死与共的经历,我想不通,他们哪来的感情基础?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他们这般生死相依的感情,前世不知要望穿多少秋水!!

    算了,看在佛的面子上,让真爱继续吧。

    我拉过火炮的手臂,把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王绪岚没有阻拦我,只是紧紧的抱着火炮,不愿意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也不想错过这最后拥抱的时刻。

    火炮闭着眼,他想必很满足了,至少,有个女人能为他死,还是在最落魄的时候。

    我将内力缓缓传了过去

    小龙教我的吐纳法一直在体内运行着,积存了海量的内力,而我自从掌握元气后,除了帮人治疗过几次伤势外,就没有再使用过内力。这时,大量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火炮体内,帮他滋补着全身上下数之不尽的伤口。

    经过碎刃风暴攻击还能活下来的普通人,火炮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的内脏虽然没事,但表皮基本上完完整整的被碎刃削去了一层,尤其是脊背上凸起的两块胛骨也被削平。

    这般伤势,就算没有伤及要害,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应该是日本发达的医疗技术,再加上及时的输血治疗,才救下了火炮的命,我想。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帮他,只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让王绪岚这么辛苦。

    火炮先反应过来,他直愣愣的盯着我看,眼神似乎在骂我,你脑子有病啊,不杀我,还帮着治疗伤势?

    王绪岚也起身望着我,哭的花里胡哨的脸上绽出了一丝微笑,笑的那么难看。

    匆匆治疗完毕,我立马闪人了,临出门时,听见屋内传出一声谢谢,是王绪岚的声音。

    我叼着一根烟,在黑乎乎的巷子里吊儿郎当的晃悠着,夜空中吹来丝丝清凉的海风,带走了心头那一点点自责。

    活下去吧,为了爱情。

    我钻进了一家小酒吧,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浓浓的烈酒。

    连火炮这种烂人都有了爱情,我的呢?

    我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见自己身边**着的陌生女孩时,我就明白了,也许,今生跟爱情无缘。

    头疼的厉害,昏昏欲裂,我记不清昨晚喝了多少酒,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更弄不懂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发誓,我不认识她,尽管她长得不错,身材也很棒。

    我悄悄的翻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衣服,掏出一沓现金放在桌子上,做贼一般的逃出了房间。

    还好,没有误航班,到候机厅时,小龙和叶远已经来了。我们三个都是一副摸样,红着双眼,醉意十足。谁也没有问对方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上飞机,我倒头就睡,一直到了金城降落后,空姐才叫醒了我们。

    金城还是那个金城,我站在登机口向远处望去,蓝山,还是那个蓝山;黄河,还是那个黄河。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

    离着飞机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长串豪华轿车,领头的,是一辆大气的加长林肯。车边站着许多人,远远望去,能认识的,只有沈若赫,花叶,还有周强三个,花叶手中拿着一簇寓意吉祥和气的百合花。

    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电视上接待外国元首的场面,是不是要站在登机梯上挥挥手,大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幸好,我没有那么做。低调的下了飞机,简单的跟花叶几个打声招呼,坐上林肯后,我才恢复了正常神情。

    这肯定是蓝翁那老不修的点子,搞这么大的场面,而且能让沈若赫,花叶,周强等势力的大人物们来接机,这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用俗话来说,就是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的代言人,有嘛想法,尽管往他身上招呼。

    坐上林肯的,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两个人。一个圆乎乎大脑袋的胖子,花叶介绍说叫博兴,是朱门的代表。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叫周奇,铁茗道长的大弟子,也是严小草的大师兄。

    对这个周奇,我多看了两眼,他长相不甚出奇,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味道,让人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话说师哥师妹这种最容易滚床单的职业让我很反感,虽然对我家小草比较放心,但心底里还是产生了一点点不乐意。

    “方兄,辛苦了,听说你在日本收服三帮,大战忍者,踏平海门分舵,件件都是大快人心的事啊。现在江湖道已经津津乐道了,如今的江湖人,不知道佛门可以,但如果说不知道你方兄的事迹,那么会被人看不起的。”沈若赫还是那般老实敦厚的表情,虽然这话明明是在拍我马屁,但是让人却感觉恭维的合情合理,光明正大。

    他说着递过来一支香烟,正是38牌。

    “还不是你们故意宣扬的?”我冷哼一声,接过了香烟。

    沈家祖孙三个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内心还是很反感沈若赫。不过现在是大一统的局面,我也不好明面上怎么样,接过香烟算是给他面子了。

    沈若赫不顾脸面的掏出火机要给我点烟,我急忙接过火机自己点着了。他好歹也是沈家家主,真让他给点烟,别人不但不会说他屈膝巴结我,还会骂我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

    实际上沈若赫现在的心情我理解,被钱门抛弃后,沈家就像个无主的蛋糕,谁都想切上一块。可以说,以后沈家的命运,就握在我的手里,除非他们抛开面子,去投奔佛门,或者别的门派。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佩服起沈老爷子来。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马戏团老板,他就看出我的潜质,早早开始接触我,并且在后来把自己的亲孙女送到了我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除了画门,他确实抢在其他门派前面先笼络了我。不然,现在的沈家,赶紧散尽家财保平安吧。

    “呵呵,给方兄造势,也是为了以后的行动。”沈若赫爽朗的笑了一声,说。

    “行动?什么行动?”我故意问他。

    “嗯,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对了,倩倩怎么没有回来?”他急忙扯开话题。

    扯上沈倩倩,自然也是向车内众人挑明了沈家和我的关系,我如果再不帮他,不但从道义上说不过去,还会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记得沈倩倩曾经对评价过他,淳朴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阴暗的灵魂。以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哦,她跟日本山口组有些生意,没时间回来。”我淡淡的说。现在不能让沈家败落,我暗地还有计划,言下也有意抬高沈家的地位。

    果然,在座的几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一变色,都在吃惊于这个消息。

    日本山口组的名头,在世界各地都是大名鼎鼎的。他们是最早开始接触政治的黑社会,虽然跟日本的历史环境有关系,但是在黑道这个范畴来说,绝对是前辈级别的。别的不说,就连中华几千年历史的佛门,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慢慢渗透政府的,根本无法与山口组这种已经完全融入本国政府、向着外国政府发展的境界相比。

    不得不说,小日本的眼光,无论是在生意场,还是政界,都是一流的。

    “哦,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啊。”沈若赫脸上青红不定,喃喃说道。

    “呵呵,才开始谈,有了大概计划后肯定会向你汇报的。”我又安慰了一句,在没有弄明白他们爷孙三个的内幕之前,还不能惹恼他。

    “原来是这样啊。”沈若赫意味深长的点头说。

第五章 风生水起

    等我跟沈若赫聊完家事,那个叫博兴的胖子才伸过手,自我介绍说:“方兄,我叫博兴,朱门的一个小经理,荣幸荣幸!”

    小经理?我暗笑一声,江湖道做生意的家族不少,但绝对不会有人在这种场合下用俗世的称谓,看来这个胖子话中有话啊。

    我跟他握了握手。

    “我是周奇。”那个高瘦的男子看着窗外风景,哼了一声,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嗯,我叫方星,小草还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大师兄,难道是因爱生恨?我故意试探他说。

    “不认识。”又是一声毫无感**彩的低哼。

    “哈哈,方星,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气,你以后就知道了。”周强急忙打圆场说。

    “没事,周兄最近忙吗?”对这个严大鹏身边的红人,我可不敢轻视,急忙回问道。

    “哎,一会你跟市长聊吧。”周强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看来事态又有了不好的趋势,我见花叶今天能来接机,还以为花门也转性投进了政府的怀抱,这下看来,里面还是有内情的。

    我看了一眼花叶,她冲我挤挤眼,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加长林肯停在了江南苑门口,我们下了车也不多话,直接走了进去。

    一路无阻,直到那个名为风生水起的小院,才看见门外站着许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他们见我们到来,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短短三个月,这个金城地区江湖道的办事处我已经过来两回了。这次,长桌没变,太师椅没变,院里的桃花树也没变。变得,只是少了几个人,多了几个人。

    蓝翁,韦老爷子,米虫,小乙和尚,魏腾飞,还有五六个不认识的围坐在长桌旁,各个低头不语。

    在角落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严小草。

    她的身体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穿着一套淡白色的运动服,头发也留长了,顺溜的随意挽在背后,清新,自然,隐隐还有一种脱尘飘逸的味道。

    她直愣愣的盯着我,迷离的眼神中掺杂着数不尽的幽怨与不知所措。

    蓝翁和韦老爷子都跟我打着招呼,我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了小草面前,轻轻的问:“你还好吗?”

    “嗯。”小草低下了头,露出一截精致的脖颈,葱白如玉。

    “见你父亲了吗?”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胡乱问道。

    “现在你似乎不应该问这个,是吧,蓝翁?”小草缓缓抬头,望着蓝翁笑了笑,说。

    小草以前那种直率火爆的脾气不见了,似乎在深山中匀染了些自然灵气,轻灵,但明晰。听她这么说,我才想起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代表着身后的势力。现在拉家常,认亲戚,确实不合时宜。小草能坐在这里,肯定是代表了道门;而严大鹏,则是政府传统一系的代言人。这个时候,问起他们父女的关系,不但不合时宜,而且还给别人暗示出一种隐晦的意味。

    “方星,先坐吧,今天虽然不是江湖大会,但各门各派都来人了。花叶,给方星介绍下。”蓝翁脸上略显憔悴,貌似伤势还没复原,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爽朗的气质。他指着韦老爷子旁边一张空着的太师椅,沉声说道,听语气,似乎很忧虑。

    我不再说话,坐了过去,只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花叶来介绍。

    现在这种场合,每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很微妙的。上次是墨一绿代表米盟,而米虫则是我的介绍人,这次,为什么会换成花叶?

    “蓝翁看得起,就先说下我自己。在坐的都是些老家伙,很少有不认识我的,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脱离了花门,现在是御兽门的人。我今天所说的,所做的,跟花门没有关系。花门今天的代表是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认识你?”花叶大大咧咧的指着坐在严小草对面的一个小女孩说。

    “回师叔祖,我叫萌儿,是掌门新收的徒弟,刚从家里出来。”那个被花叶点名的小女孩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说。

    望着萌儿那稚气未脱的表情,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暗笑花门真的越混越回去了,派这么个小娃娃来凑热闹,也不怕江湖中人笑话。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上次米盟不就是派墨一绿出面的吗?这种江湖聚会实际上也就算个新人推介会吧,派出些家族重点培养的人员,在会上照个面,混个脸熟,以后也好上位。

    “再不要叫师叔祖,我有那么老吗?坐下吧。”花叶瞪了萌儿一眼。

    萌儿吓的赶紧应声,坐下后不敢抬头,我从侧面看去,她有些娇嫩的脸颊通红通红的,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方星,我给你介绍一下,蓝翁他们你认识,这位是钱门的陈绍,也是如今钱门陈老掌柜的独子,这位是”花叶挨个介绍起来。

    今天不但八大派都来人了,而且连政府代表魏腾飞也光明正大的坐在了长桌上。除了八大派,加上我,江湖闲士组织的蓝翁,政府代表魏腾飞,还有主持人花叶,沈家家主沈若赫,一共是十三人。

    一品佛门还是小乙和尚,坐在对面与我怒目相视。以前小乙和尚在我心目中还挺有位置,但这次见了面,拿灵虚相比,他是那么的不上台面。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在佛门眼里,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江湖道放在心上,随便派个小角色来凑凑数而已。

    二品道门的代表是严小草,道门派她来,这其中就有着猫腻。这种江湖聚会,虽然不是特别正规,但与会的小辈,都是有资格问鼎门派掌门宝座的,比如墨一绿,萌儿都是现任掌门的嫡系。小草的师父是铁茗,铁茗在道门只是属于供奉、前辈一类的地位,按理来说派严小草参会并不符合规矩。但同时严小草又是严大鹏的女儿,跟我也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从这点来看,道门是准备跟佛门明着干了。

    三品钱门参会的也是个小辈,陈绍。钱门自古以来,都由陈、沈、石三大家把持,陈绍的父亲是当代陈家家主,也是现任钱门掌柜。

    四品海门来人叫楚凡,他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人不自然的感觉到一股冰冷,阴森的气息。

    五品画门是韦老爷子,韦小龙的小叔叔,著名画家,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属于德高望重,前来镇场的。

    六品花门就是萌儿。

    七品米盟这次来的不是墨一绿,而是米虫,他还是那么美艳,那么伪娘,对我一如既往的漠视。

    八品朱门则是刚才去迎接我的那个博兴,生意人就是不一样,其他门派代表都派人去接我,也就意思意思,但他可以拉下脸,亲自去机场接我。他的这副作为,虽然让江湖人鄙视,但是能获得我的好感。其中的得与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还有就是魏腾飞,死胖子许久不见,他清瘦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稳稳坐在一边,时不时隐晦的瞅我一眼,一副我们是自己人的神态。看来我安排他跟叶城在德胜楼偶遇严大鹏起到了奇效,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控制住他。

    沈若赫也在场,沈家被挤出钱门后,应该就不算是江湖人,也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聚会,不知道蓝翁是怎么个心思。

    等花叶介绍完毕,她就退出了小院,一时间院里静悄悄的,谁都各怀心事,准备着接下来的勾心斗角。

    沈若赫,米虫,严小草三人参加会议,就基本上暗示着今天会议的内容,正式向佛门宣战。

    果然,没一会,就听蓝翁直接说道:“今天呢,算是个紧急会议,有三件事需要大家讨论表决。第一件事我来提议,上次的江湖大会,就通过了御兽门回归江湖道的事。自从抗日战争结束后,江湖道一直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大事,方门主这次在日本弘扬中华江湖道风采,于江湖道有功,我提议,将御兽门例入江湖八大品。”

    蓝翁刚说完,小乙和尚就迫不及待的抗议起来。

    “方星勾结日本政府,残害江湖中人,现在竟然说是有功?蓝翁有失公断了吧!”小乙和尚怒声抗议道。

    “这件事跟今天要说的第二件有关,请金城市公共关系组织部部长魏腾飞魏部长阐述吧。”蓝翁没有搭理小乙和尚,向坐在场外的魏腾飞点了点头。

第六章 凌然之势

    听见蓝翁的介绍,我才知道魏腾飞竟然在短短几个月里,坐上了公共关系组织部部长的宝座。要知道,这个部门可是政府的一大强力部门,一般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权力极大,专门处理一些阴暗面的事务,有着检察院,法院,公安局,以及反贪局的职能。听说,他们还管辖着一些黑客组织,以及在境外斩首任务等等职权。

    当然,我是以前听叶远说的,不然,这种神秘部门,我一辈子也不会知晓它的存在。

    这张长桌,只能江湖人坐,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今天,就如魏腾飞这般政府强力人士,也只能跟沈若赫坐在旁边,就像是在长途汽车上没有买到票,坐在了过道小板凳上一样憋屈。

    至少,我感觉是这样,也许,坐在小板凳上,是很多人终身的目标。

    魏腾飞站了起来,习惯性的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人搭理他后,才尴尬的说道:“本来呢,我是不应该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上,但是有件事非常重要,我受严大鹏市长的嘱托,今天来向江湖闲士组织要个交代。半个月前,政府收到了日本政府的抗议,说中国的江湖人在日本东京胡作非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用异能,造成日本普通民众死伤上百人,他们要求政府给个答复。大家可能不知道,这次抗议,是日本政府近年来最严重,也是最坚决的一次。前几日,日本海上自卫队已经联合驻冲绳的普天间美军基地,开始大规模的实弹演习。而且在我国东边的临海城市,也发现了大量的异能者出没,据初步调查,就是日本的忍者部队。”

    没有人敢说话,如果引发两国间的战争,无疑是所有人的噩梦。在上百万铁师,无数高科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面前,江湖人是那么的无力,渺小。

    “当然,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百年前,任人践踏的年代了。国家海陆空,以及贰炮部队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也有必胜的信心。但是,事情总要有个处理的方式方法,不管谁对谁错。对于一些心怀不轨,故意挑起事端的人,无论他是谁,他有什么背景,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治。”魏腾飞缓缓的说道,一股另类的威压蔓延开来。不是修为境界,而是久居官场那种为国为民,一身浩然之气的威压。

    真看不出来,当初那个贪污受贿的动物园副园长,现在竟然能说出这么一段正气十足的话,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人啊,地位决定了心态,没有人天生就是小人物,一辈子都只能做**丝,只要一个时机,谁都可以鱼跃龙门。

    “魏部长,听说方星带人在日本杀了个痛快,这件事你应该问问他吧。”海门代表楚凡阴阴的说了一句。

    “歌舞伎町街头的案件,日本政府并没有提出意见,据我调查,日本警方甚至都没有立案。他们这次的抗议,是关于十月十一日晚,在日本东京南郊码头附近的那场厮杀。”魏腾飞一言中的,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海门,但谁都听了出来,政府要对海门出手了。

    那晚的事,连日本政府都能在短时间内查到,更别说江湖道的人了。估计,我转移三帮混子,将江田俊彦挑拨至海门分舵的事情,在座的谁都一清二楚。

    又没人说话了,江湖道虽然一直跟政府若即若离,但没有谁敢独身抵抗政府,甚至整个江湖道都不敢。

    “这件事情我听说了,政府应该查清楚了吧?”蓝翁故意问魏腾飞,我清楚他们俩在演双簧戏。

    “查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江湖大会将车门除名后,车门的一些激进分子在佛门灵虚和尚,还有一个叫天行怪的带领下,偷渡至日本,联合海门日本分舵,准备挑起两国间的矛盾。幸好在日本度假的方星及时察觉了他们的阴谋,在万分危急之时,不顾自身安危,当街制止了天行怪一行人的行动。方门主身受重伤,直至现在还没有恢复。后来,方门主巧施计谋,引得日本黑社会组织羽联队进攻海门分舵,将这场阴谋化为了一场黑社会之间的斗殴,间接的缩小了事态的扩大。大家要明白一点,如果那时他们对日本普通民众出手的话,日本政府将会不宣而战,没有任何一个政府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其中的后果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在这里,我代表政府,对江湖闲士组织提出批评,江湖道如今太乱了,希望你们做出有效的约束,以免再发生类似事件。”

    魏腾飞顿了顿,又交代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人证物证俱在,谁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政府的意见是主谋一定要得到严惩,这种不顾及社稷安危的事情,哪怕是挑起社会动乱,政府也在所不惜。蓝翁,剩下的事你处理吧,我就先走了。”

    魏腾飞说完,对蓝翁点了点头,走向院门,蓝翁起身相送。

    魏胖子真的很能扯,只是我私下里的一些动作,让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变成了救民族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不过话说回来,魏腾飞说的这些,还真的占理,谁也没法提出反驳意见。谁都知道我杀天行怪是为了给李珍报仇,挑拨江田俊彦攻击海门是为了泄愤,但最后,却形成了这样一个结局。

    真如那句话所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蓝翁回来后,黑着脸,半响才冷笑一声,说道:“不得不说,咱们江湖道也算是进步了,学会把眼光放在了国际上。可惜,狗改不了吃屎,总是在一些歪门邪道上打主意。有本事,去学学日本山口组,去控制几个国家的政府。”

    蓝翁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小乙和尚,小乙和尚假装没有看到,低头玩弄着茶杯。

    我静静的观察着场内气氛,蓝翁是怒了,他们虽然游离与政府与江湖道中间,但从根子上来说,还是江湖人。被一个俗世的官员当面指责,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尤其是蓝翁这般境界,这般岁数的人。

    “好了,这件事大家先琢磨着该怎么处理。沈家主,把你的事情也说出来吧,我看,这些事都能放到一起处理。”蓝翁冲着坐在一边的沈若赫点了点头。

    沈若赫闻言站了起来,先向蓝翁鞠了一躬,才说道:“我是小辈,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会的。但沈家也算是江湖道的老人了,如今被钱门无缘无故除名,深感委屈,今天,希望大家能给沈家一个公道。”

    这时,我才明白了蓝翁的目的,魏腾飞出面,就是冲着佛门来的,用政府的背景将矛头对准佛门,不然,仅凭着江湖闲士组织,还不能完全领导江湖道对抗佛门。

    而让御兽门进入八大品,就是为了把海门挤出去,甚至直接从江湖道除名。除名后,海门不再享受江湖道的特权,以他们在海上走私,贩毒的劣迹,政府也就有了出手的机会。

    沈若赫的参会,矛头直指钱门。

    如今江湖最强的八大门派,海门,钱门,花门,前车门都投靠了佛门,成为佛门最大的帮凶。道门,画门,朱门三家支持政府,实力还嫌微薄。于是,才有了我出场的机会。

    用御兽门代替海门,再加上一直支持我的米盟,这样会议上才有了多数的表决权。这虽然只是个程序问题,但以后的行动就出师有名了,众多的江湖小门派也有了底气。

    如果没有经过江湖会议的表决,难免会让那些中立的小门派摇摆不定。他们虽然势弱,但整合起来,却是谁也不能忽视的。就如下三滥米盟,一些小偷,卖解,乞丐等等弱势群体组成后,立马跃居江湖八大品。

    这三件事情,虽然表面上没有联系,但一起说出来,众人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分析,明白了以后江湖道的发展趋势,以及江湖闲士,政府的态度。今天,就是选择立场的时候,哪怕各个门派已经站好了队,今天也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以后,大家不再是江湖同道,而是敌人。

    等了一会,蓝翁又开口道:“有人现在看不起江湖闲士的几个老头子,胡作非为,前一段时间,我被几个宵小暗算,就是一些人的试探。老头子我虽然孤寡伶仃,但几个朋友还是有的,昨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几个老朋友远赴藏域,找到了那几个宵小,成功抓获后,正在往回走的路上,过几天,还得劳烦各位再来给老头子主持下公道。”

    此言一出,俱场皆惊。江湖闲士的实力,自然没有人会怀疑,远赴藏域杀几个人也不成问题。但是,杀和抓完全是两码事,要知道,藏域并不是表面那么纯净,千百世的活佛,密宗,以及印度那边的佛家都有涉及,鱼龙混杂。

    藏域,是中原江湖道的禁地。

    几个中原老头子,要去藏域找到凶手,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抓回来,这,不再是个人武力的问题,而是势,一种大势,中原江湖道的凌然之势。

    这种浩然之气,在几个千里追凶的老头子身上体现出来,毫无疑问,绝对具有无比的震撼力。

第七章 人在江湖

    蓝翁一席话,听的众人暗惊不已,海门楚凡,钱门陈绍,以及小乙和尚,都沉下脸来,不敢对视蓝翁,只有萌儿那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看着蓝翁,貌似很崇拜的样子。

    而韦老爷子,米虫先是惊愕,然后一副欣喜的表情。

    “宝刀未老,江湖大幸啊!”韦老爷子一声长叹。

    “老了就是老了,红尘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蓝翁看了一眼韦老头,又说:“等他们回来,也不参与江湖纷争了,留给小辈们折腾去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啊,游山访友去,灵虚和尚,扫地僧,还有那几个不吃不喝的玩意,上百年没有见面了,甚是想念。”

    听见此话,小乙和尚脸色更黑了,甚至有些愤怒,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蓝翁,却被对方那老而不弥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不知道扫地僧,不吃不喝的玩意是什么人,但能跟灵虚和尚排到一起的,想必都是些佛门隐世的高手。蓝翁的意思很明了,江湖可以乱,但不能没有规矩,尤其是不能以大欺小。

    他们这么做,就压制了佛门的很大一部分武力,剩下的,估计就要交给我了。

    前期铺垫造势已经有了效果,蓝翁随即又说:“好了,开始吧,先解决沈家的事,然后那两件放在一起谈。沈家的事,本来属于钱门内部事务,我们是没必要参与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沈家也是江湖道的老人,为江湖道的事业出过不少力。就说现在,这间小院,你们喝着的茶,吃的饭,都是沈家提供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贸然把沈家从钱门除名,都有些过了。”

    念旧,是江湖人的一大本性,尤其是如今这个和谐的现代社会里,江湖人倍感孤独,继而更加团结起来。抗日战争时期,有两个门派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江湖上闹了一阵子,从那以后,接近一个甲子,江湖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争斗。

    如今沈家这种对江湖道一直默默支持的家族被钱门除名,也难怪会被提上江湖聚会的议程。

    “这件事我来说。”钱门的代表陈绍站了起来,傲然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道:“钱门,一直是生意人,在江湖道的支持下,这些年也顺风顺水。我们有个原则大家都知道,不会参与江湖纷争,只会默默做生意,当然,江湖救急的事情从来也不会推脱。沈家暗地里指使李火炮,伙同蛇门弟子马奶干,在金城红灯区做着毒品生意,家父察觉后,就向沈家提出过警告。而三个月前,沈家又跟方星合作,在医院里残害了王博。很幸运的是,王博并没有死,并且把其中的隐情爆了出来。沈家的做法,违反了钱门的宗旨,家父曾经向沈家征求过意见,但沈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无奈,我们只能做出这般决定。”

    蓝翁听完陈绍的叙述,顿了顿,又问沈若赫说:“你怎么个说法?”

    沈若赫从刚才站起后,就再没有坐下,他给在场的两个前辈鞠了一躬,沉声说道:“我先解释下李火炮的事,他算是为沈家做事,但毒品生意我们却不知道。我想沈家千百年的信誉在,大家应该不会听小人之言,真以为我们沈家会做毒品生意吧。事情出了以后,我们查明,李火炮本就是海门的人,潜入金城,就是要陷害沈家。还好,方门主在鄙妹的求助下,粉碎了李火炮的阴谋,及时捣毁爱心宠物医院这个制毒销毒的窝点。”

    沈若赫转头看了一圈,见大家都没有什么疑问,接着又说:“鄙妹跟方门主的关系,江湖道都清楚。这件事情由沈家而起,我们自己处理了,也属正常,总不至于一点点小事,就要在江湖上宣扬吧。江湖道有个老规矩,江湖道不认可杀手,而王博跟介琛就是国际上有名的杀手。他们受李火炮的雇佣,前来暗杀方门主和鄙妹,失利后,又潜伏在爱心宠物医院,伺机而动。方门主私下处置王博,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鄙妹,只是去给方门主带带路而已。”

    实际上,钱门排挤沈家,一来是佛门授意,再者他们都认为沈老爷子死了,沈倩倩又在沈若赫的陷害下,被迫与我出逃日本,这才觉得有了机会吞并沈家。

    钱门千百年的生意,沈、陈、石三家已经早就不分你我,产业都混杂在一起,真要理清账务关系,十年也算不清。蓝翁不可能强行将沈家塞回钱门,就算钱门同意清算沈家账务,也是十年以后才能有结果。

    在他们看来,现在绝对是天赐良机。

    至于今天会议上的双方表态,只是明面上撕开脸面而已,对于实质没有一丝帮助。

    今天让沈若赫来参会,蓝翁只是想借他的手,逼迫钱门现身,让江湖道都知道他们的立场,以后动起手来也就再没有什么顾忌。

    蓝翁这老爷子,就是传统的江湖人,做什么事,都是先礼后兵,不肯落人一点口实。

    果然,只听蓝翁说:“实际上这些都是钱门内部的事,就算是哪一方错了,我们也只能是在道义上谴责一下。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给钱门点意见,不要坏了千百年来的规矩。”

    这种事情,连蓝翁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别人,除了韦老爷子骂了两句钱门用心险恶以外,没有人发言,反而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我。

    看着大家复杂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以前带个悟空就敢闯江湖的小混子,而是一方豪杰。从现在开始,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别人必须要考虑我的立场,哪怕是佛门这种庞然大物。

    我点上一根烟,瞅了瞅在座的众位,刻意避过米虫和严小草的目光,缓缓说道:“大家都知道,沈倩倩是我的女人,虽然不太清楚沈家主会陪多少嫁妆,但是,不管多少,沈家都会出。现在你们倒好,直接把沈家给挤出了钱门。我想问问你,那个叫什么,陈绍是吧,你想让我光着屁股结婚吗?”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响起一阵爆笑声,尤其是韦老爷子的笑声最夸张,就连蓝翁,博兴,萌儿都捂着嘴,似乎想不到我能说出这么庸俗的话。

    米虫用吃人的眼光看着我,而小草则是缓缓的低下了头。

    没办法,已经这样了,别人骂我多情也好,说我滥情也罢,总之,她们都是我所在意的,沈倩倩如此,米拉如此,小草更是如此。哪怕她们鄙视我,仇恨我,也无所谓。

    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爱上一个女人,带着她浪迹天涯,留下一段佳话。我也想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最终扑入火海化为两只蝴蝶,也在所不惜。可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难不成带着米拉走,扔下沈倩倩的死活不管?要嘛去跟严小草隐居灵山,管它江湖大乱,管她李别情苦守孤山?

    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我只希望在她们眼里,可以做个好人,仅此而已。

    “哦,听方门主的意思是要替沈家出头?”陈绍盯着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问。

    “废话,沈家不稀罕什么钱门,但是,属于沈家的,希望你老爹给我一分不缺的拿回来。不然,过些日子我会去讨利息的,连本带利。”我冷笑一声,说。

    “狂妄,你算什么东西?”陈绍站了起来,恶恶的盯着我,一时间,元气波动蔓延开来,感觉有一种火辣辣的气息向我逼来。

    咦,看不出这小子竟然有点实力,我好奇的扔个灵犀眼过去。

    陈绍

    境界:玄妙境中阶

    元气:50/181

    战斗力:230,技能增幅。

    技能:吐纳法(中级),修炼度:41.32;火龙手(低级),修炼度:80.11。

    天赋:大铁人强身术,一种稀有的强身天赋,可升级,修炼至高阶后身坚如铁,刀枪不入。

    实力还真不错,作为以赚钱为主要目的的钱门,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江湖二流高手,也算不容易。

    他的实力比小龙稍微强一点,但略次于叶远,当然,更不用说我了。如果那个火龙手的技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根本不是我的一合之敌。

    “小子,金城是我的地盘,你想爬着出去吗?”我看着手中的烟头,琢磨着是否能直接打爆他的脑袋。

    “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陈绍,坐下,就你那点能耐,还不够在这里撒泼耍威的。”蓝翁骂将开来。

    他实际上是为了陈绍好,怕我真的猛然出手杀了对方。

    陈绍很不情愿的坐下,依旧瞪着我,丝毫不知他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玄妙境,听来非常牛逼,但对于我来说,就像个小孩一般好欺负。先用碎刃风暴转移他的注意力,乘他慌乱之际,烟头附带上一丝元气,保证能破开他的脑袋。

    大铁人?能有灵虚的罗汉体好用吗?

第八章 四品御兽

    “这样吧,钱门拿出个方案来,就算沈家违背了钱门宗旨,也不应该将人家的产业霸占。”韦老爷子出声打圆场说。

    “这件事情需要家父定夺。”陈绍依旧盯着我,冷冷的顶了韦老爷子一句,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这个小畜生,目中无人,就算你老爹来了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韦老爷子被气的直吹胡子,拍了一把桌子骂道。

    “哼。”陈绍无所谓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就这样了,由着他们折腾去吧。”蓝翁无奈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

    “是啊,当年我都四十多岁了,在江湖道上行走,还得点头哈腰见人就叫前辈。”韦老爷子也自嘲道。

    “会议继续,大家表决海门和御兽门的事情吧。”蓝翁说。

    这时,院里静了下来,这才是今天的主题,沈家的事,只是个引子,调节下场面气氛而已。

    “鉴于海门不顾民族大义,在日本肆意挑起事端,我提议,将海门从江湖道除名,由御兽门接替。”蓝翁严肃的说道,并且掏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铁折扇,放在茶碗边。

    场上众人俱惊,包括我在内。

    江湖闲士组织,游离于江湖道和政府之间,就算是对某件事情有意见,也不会如此冲动,做出死斗的表态。这在近百年来,只有抗日战争时期,对那两个做了汉奸的门派表决时,才出现过这般坚决的表态。

    确实到立见生死的时刻了。

    小乙和尚没有说话,将茶碗反扣,并且将握紧的拳头立在一边。

    韦老爷子没有动茶碗,掏出画笔放在一边

    跟预料的一样,除了花门、米盟外,其他门派都亮了兵器。一时间,小院内杀机四起,像个火药桶一样,哪怕有一丝火星,也会爆炸。

    由于我跟海门是当事人,没有表决权,其他门派没有中立的,都做了表决。

    道门,画门,朱门,米盟四家同意将海门除名,并且由御兽门接替。

    而佛门,钱门,花门三家表示反对。

    花门和米盟没有亮出兵器,也就意味着仅仅是理念不同,并不会有激烈的反应。

    一时间,院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才听蓝翁沉声说道:“我就不用表决了,从今天起,御兽门例入江湖八大品之四品御兽,而海门,则从江湖道除名,以后,江湖道再没有海门这个门派了。”

    “哼,我看江湖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小乙和尚站了起来,狠狠拍了一把桌子说。

    “那还得等佛门一统江湖以后再说。”蓝翁也站起来,与小乙和尚针锋相对。

    “蓝翁,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将车、海两门从江湖道除名,你难道想葬送江湖道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海门楚凡也站了起来,阴森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要葬送江湖道,他心里有数。”韦老爷子对上楚凡。

    场面又一次开始失控,就在我想煽风点火时,却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

    “嗯,请问一下是不是没事了?我能走了吧?”花门代表萌儿突然嫩嫩的问道。

    我倒,竟然有这么个活宝。我暗自琢磨着花门派她来是不是就要在关键时刻缓和下气氛,毕竟谁也不好意思为难这么个小姑娘。

    “走吧,各位江湖道友,今日一别,我们可能就要刀兵相见了。慎之,慎之!”蓝翁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说。

    看的出来,他是真心伤感了。

    小乙和尚,楚凡,陈绍三人也不留恋,离开小院后,就剩下蓝翁,韦老爷子,米虫,严小草,博兴和我六个人。

    沈若赫在沈家的事情结束后就退出了小院。

    “您啊,也别伤感了,这是佛门在找事,跟我们没关系。”外人走了后,我没有什么顾忌的,大大咧咧的安慰蓝翁说。

    “哎,还是我做的不够,早几年着手压制佛门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蓝翁又是一声长叹。

    “行啦,说说计划吧,我肚子都饿了,说完我请你们吃饭。”我的肚子是真饿了,早上难受没有吃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到了这里,现在已经大白天过去了。

    “历史上,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办法很简单,拉起人马杀过去就行,成者为王败者寇。但是现在不行,要顾忌着社会的稳定,我们要行动,也只能在小范围里动作。”蓝翁停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过了一会才说:“你先从沈家这里打开缺口吧,如今钱门已经唯佛门是从,你要动钱门,佛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能给我什么支持?”我很严肃的问。今天出了这个院门后,我就成了佛门的第一大目标,他必须得给我足够多的支持。

    “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们有的。”蓝翁很直白的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他们呢?”我指着其他几个人问蓝翁,实际上除了博兴外,剩下的我比他熟,但是掺杂着那些爱恨情仇,我还真不好意思贸然向他们开口。

    “呵呵,你明知故问。今天米总和小草来参会,就说明了立场,你何必多此一举问我这老头子呢。”蓝翁笑骂道,用眼神看了看米虫和小草,示意让他们开口。

    米虫顿了半天,才说:“我今天来,是顾着江湖道的大局,你不给米拉一个交代,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支持。”

    我低头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道门还是支持方门主的,家师交代,方门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此次大难,是江湖道千百年来最危急的一次,大家应该携手渡过。”严小草公式化的说,我怀疑她是不是抄袭了当年在刑警队的工作报告。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政府不直接去对付佛门?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威胁到了国家安全。”佛门再厉害,也不是整个国家的对手,尤其是现代社会有着如此多的高科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些年,佛门已经渗透了足够多的官员,使政府内部意见不统一。再说政府唯一有用的武器就是部队,只要大规模部队行动,佛门便会化整为零,隐入俗世,政府同样没招,总不能像古时那般,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吧?”

    听完蓝翁解释,我才明白了佛门真正的实力。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说白了,就是一堆政客,官员的意志。如果能控制这些官员,自然也就控制了政府。现在的佛门,已经有左右政府决策的影响力,这似乎跟日本山口组也差不多了。

    这样一想,佛门要控制的钱门的用意也就很明显。如今社会,最重要的就是权和钱,当控制这两样后,佛门真的有可能登上大宝之位。

    怪不得蓝翁他们如此紧张,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确实刻不容缓。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谁控制政府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处,看似正直的蓝翁如此,道门如此,谁都如此。道门跟佛门一向不合,如果佛门控制了政府,保不准会直接驱散道门这个存在;江湖闲士更不用说,将来政府与江湖道合为一体,江湖闲士自然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各大门派都是如此,钱门投奔佛门,自然是看好他们,希望以后能有个不错的将来。

    我也一样,跟佛门虽然有些过节,但不严重,现在,真的是需要选择站队的时候了。

    江湖道能给我什么?现在他们已经表态了,要什么给什么。

    佛门能给我什么?将来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还是飞升入仙的不二法门?

    相比之下,立见分晓。

    “蓝翁,你要保证那些老妖怪们不能亲自出手对付我。”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灵虚在佛门还算不上是顶尖高手,如他刚才说的,扫地僧什么的都来对付我的话,性命都难保。

    “这个我保证不了,我只能说,会尽量的去牵制他们。”蓝翁很实在的说,不过随后又话风一变:“不过你不要太担心,你虽然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但不是全部,我们还会从各方面分散佛门的注意力。要知道,千百年的江湖道,随便哪个门派,会都有一两个老家伙坐镇,不是表面那么弱不禁风。”

    “具体怎么做?”

    “你先不要急,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你现在有着御兽门和沈家的支持,先对钱门出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我呢,配合着政府清除佛门的钉子,而画门,朱门,米盟都会出人出力来帮你的。好了,去吃饭吧,老头子我也饿了。”蓝翁站起身来,利索的向院外走去,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尼玛,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要靠自己,我看着蓝翁有些虚弱的身影,暗骂道。

    韦老爷子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走了。

    米虫狠狠瞪我一眼,走了。

    博兴也贼眉鼠眼的走了。

    严小草却留了下来。

    “嗯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在她面前,我有些紧张,也许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下次吧,今天我爸请你吃饭,在我们家请。”小草笑了笑,说。

第九章 棋局

    严大鹏家在金城市政府大院,一栋很普通的小楼内,不知道是最近江湖暗流涌动还是市长级别的高官本来就有这样的待遇,一路上,经过了五道或明或暗的检查。

    那些执勤的警卫们也都是江湖人,境界最高的竟然有生死境的。我看着不禁一阵咋舌,习得好武艺,卖与帝王家,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恰当。江湖道与俗世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真不知道佛门是哪来的信心,会如此大胆的跟政府作对。

    严大鹏家中不是很朴素,但也看不出奢华,像个普通的白领人家一样。严妈妈戴着一件围裙在做饭,小草进屋就帮忙去了。严大鹏在阳台上看着一副象棋发呆,见我进来后,招呼我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日本怎么样?”严大鹏笑眯眯的问我。

    “都一样。”我淡淡的说,日本有忍者,有黑社会,可以控制政府,可以谈判,可以进行暗箱操作,天下都是一般黑。

    “你看出了本质,无论是发达社会,还是古代原始社会,人类的本质都没有改变过。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官员,皇帝,只求个利益二字。普通人希望政府官员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而官员则希望社会民众能顺从他们的意志。这是矛盾的,也是符合人类发展的。就如这盘棋一样,最终,只求个输赢,但该如何走下去,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严大鹏貌似很有文化的说。

    “这番言论似乎不符合您的身份啊。”我笑着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给我讲这些大道理。

    “人类很虚伪,眼中看到的是真实,却不能说出来,包括我也一样,来,下棋。”严大鹏指着棋盘,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时候,陪老爹玩过象棋,当然,我们俩都是臭棋篓子,对象棋的理解,都处于仅仅会走而已。不过严大鹏显然不是为了跟我在棋盘上一拼高下。

    我也不客气,下手走了一步当头炮。

    “年轻人总是富有攻击力,炮字当头,是很有杀气,但是,要用好了才行。”严大鹏说着,跳马上前。

    现在的棋局,似乎跟我现实处境一样,可以攻击,但我不知道佛门的底细,这一步,应不应该打过去?

    “有人说,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御,但有些情况下,防御,也是一种攻击。”严大鹏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您的意思是我应该防守?”我手里拿着那枚‘炮’,眼光却望着严大鹏胖乎乎的脸颊,问道。

    “你是否防守,取决于你的敌人是否要进攻!”我还没有走棋,严大鹏却将‘車’先出来了。

    “哦。”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胡乱走了一步挂士。

    “对,在不知道强大敌人具体意图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防御,以逸待劳。”

    “您这个想法似乎跟蓝翁说的有些不一样?”我明白了严大鹏的意思,他是让我不要妄动,以静制动,先看看佛门要怎么做。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总是想着怎么去对付佛门,却没有发现,实际上一直是佛门在主动攻击。而我,则是被迫反击,或者退避。现在也一样,我用不着去刻意的考虑如何对付他们。如今江湖道已经分裂为两派,海车两门失去江湖道的庇护,钱门被我威胁,这个情况下,佛门肯定会有所动作。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防御佛门的攻击。

    不过蓝翁的意思却是让我主动出击,我不知道严大鹏到底有没有跟蓝翁商量过。

    “我现在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你下棋。”严大鹏笑着说,意味深长。

    我胡乱走了几步棋,对应着他的攻势,却总是没有走好,因为我还没有处理好与严小草的关系。

    严大鹏的棋艺不是我能对付的,一阵攻击,就将我的棋子吃了个干劲,只剩一将、一卒。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卒过河,就像个烈士一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有点风兮兮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这就是你对大局把握不好的后果,本来是一盘大棋,你却把眼光都放在了一个小卒子上,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现在这样,兵败,身死。”严大鹏说着,吃掉了我的将,结束了棋局。

    我没有因为棋局的惨败而惊慌,静静的思考着这盘棋,严大鹏所说的这些话。

    “你只是一个小卒子,暂时来说,还没有决定胜负的能力,只能自保,等待时机。就如这盘棋一样,你只剩一个卒,而我却車马炮俱全,你没有一点获胜的可能。但是,如果我们俩都剩一个卒时,就算棋艺再臭的人,再差也能搏个平局。”严大鹏说完最后一句话,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

    “谢谢!”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说。

    “很多话,我不方便直接说出,你能领会,我很高兴。”严大鹏站在书房当中,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点点头说。

    我赶紧给他点上。

    我没敢吸,不仅仅因为他是小草的父亲。

    以前,严大鹏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那个搂着公主唱歌的猥琐胖子,哪怕他调来金城当市长,我依旧没有改变过想法。

    但是从今天他的言谈举止来看,那,只是他许多面之中的一面而已。

    人都有很多面,时而善良,时而残忍;时而光明,时而阴暗。只是很不巧,我看到他的第一面,就是光辉无比的严大鹏市长最龌龊的一面,这,也是一种缘分。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严大鹏真的值得我尊敬。

    “沈家的实力在金城,而御兽门,听说在神农架林区。你在这里,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建议你立足金城,以沈家为基础,先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不要以为金城只是个内陆的二线城市,实力这种东西,并不是说非要在北京城,或者上海市发展才能体现出来。比如佛门,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不知道,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但谁都知道,他们很强大。”

    我想过要去沿海城市发展的念头,一来方便吞噬,二来金城确实是个小地方,有点穷山沟飞不出金凤凰的感觉。但听严大鹏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资源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在金城,官方暂时有严大鹏照料,资金方面有沈家,人手方面,江湖道精英尽聚于此。这般资源,我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呢!

    “真的多谢您的指点,不然,我会走上一条弯路,或者是绝路。”我对严大鹏深深一鞠躬,诚心道谢。

    “我说了,今天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谈话,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严大鹏眯着眼,问我说。

    “嗯也不知道小草她愿不愿意。”又一个推销女儿的,我真怀疑,老树村我们家祖坟是不是风水极好?找个机会回去一定要大肆修建一下,要不就直接把老树村那一片给买下,发展个度假村什么的,也算是衣锦归乡了。

    “呵呵,这个你不要问我,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但我有一个要求,她是个好孩子,不要让她伤心,能不能做到?”

    “嗯应该能吧。”说实话,我还真确定不了,这么多的女人,而且她们的性格,背景都不相同,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好。

    “男人,都想着三妻四妾,过过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生活。这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因为女人不仅仅是你泄欲的工具,她们有感情,有思想。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给不了女人真爱,那么,请你管好你的裤裆。”严大鹏瞬间严肃了起来,冷冰冰的对我说。

    依他的身份,能说出这些粗鲁的话语,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可我他妈是无辜的,只是摸了摸你女儿而已。

    “严市长,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跟小草,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低声解释道。

    “如果到了那一步呢?”

    “嗯我会好好琢磨琢磨的。”

    “但愿你琢磨透彻了,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严大鹏甩手出了门。

    我冷汗直流,一瞬间,那个光明的严市长,又变成了一个野蛮粗鲁的父亲,这个变化,真的让人让人好不难受。

    不过他对我应该很满意了,最起码,我没有欺骗敷衍他。再说,我跟女人,甚至跟小草的那些事,都瞒不过他。

    他今天这么说,似乎是

第十章 免死金牌(4500票加更)

    吃饭,是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一碗泡面,或者豪华晚宴,都是为了吃饱肚子。当然,那些为了交际,或请客的除外。

    我以前以为,饭,是不分贱贵的。

    但是,今天我彻底颠覆了这个看法。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常小炒,干煸豆角,红烧茄子,凉拌黄瓜,一瓷盆鲜蘑炖小鸡,以及一瓶衡水老白干。

    菜很普通,酒很常见,但是,我却认为它们是我吃过最昂贵的一次晚饭。

    因为这里是金城市政府大院,市长的家,而我对面坐着的,正是金城市市长严大鹏和他的夫人。

    严小草则在我身边。

    对于这个家庭,普通人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幻想着市长家有十几个保姆佣人、他们家的炒菜锅是用航天材料做的,吃饭是不是要上几十个菜,甚至每天的菜系都不能重复。当然,这些都是比较夸张的想象,但我想,最起码也得放上几瓶茅台五粮液,再弄几个名贵的王八汤,鱼翅燕窝之类的。

    今天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想,严大鹏回家后,就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和蔼的父亲,一个居家的老男人。而市长夫人,普通的跟个佣人差不多,而且她的厨艺很不咋地,至少比起严小草来,要差许多。

    我想起了跟严小草同居的日子,她做的那些小菜,以及偶尔递过来一个削了皮的苹果。

    “讲讲你在日本的事吧,都听人传的玄玄乎乎,我有点不相信。”严大鹏吃完一碗米饭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拌了下嘴舒畅的说。

    “也没什么可讲的,都是些打打闹闹的事。”我谦虚一下,又拣了一块豆角塞进了嘴里。这个是严小草炒的,外焦里嫩,真心好吃。

    “说说吧,我跟小草都想听听那些有趣的事呢。”严妈妈微笑的说。

    窗外已经拉下了夜幕,屋顶一盏柔和的吊灯发出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温馨的餐桌。我虽然该吃吃,该喝喝,但心底里还有一丝紧张。哪怕我是御兽门主,哪怕曾经救过严小草,哪怕现在可以帮上严大鹏的忙。

    有着政府、江湖闲士的支持,似乎让朱门来对抗佛门更好,最起码政府对朱门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救过严小草嘛,也械得严大鹏请我吃一次饭,但目前我跟严小草的关系若即若离,根本就没有实质上的什么进展,她没有说过爱我,我也只是答应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我还记得那日在火车上,小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你欠我一个婚礼。

    严大鹏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有什么?

    这两个问题压抑着我,再也没有了进食的胃口。

    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剩余的白酒,火辣辣的热流从咽罕灌心底,刺鼻的烈酒味差点让我呕吐出来。

    我急忙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压压酒气。

    “年轻人要悠着点,白酒这种东西,是需要有岁月的沉淀才能品味的。”严大鹏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笑嘻嘻的说。

    我确实很少喝白酒,甚至是很少喝酒。

    也许是对于老爹嗜酒的反感吧,在我的印象中,那种刺鼻的味道代表着一种堕落、腐朽。

    后来上学后,跟火炮,王绪岚,杨娇娇他们出去玩,也时常喝点啤酒。不过我很少喝多,一般都是火炮烂醉如泥后我背他回来。

    在学校里,我被称为酒神,有次金城啤酒厂在广场做活动,拿大扎杯喝,谁在五分钟内喝的最多,谁就可以获得一千元的奖金。

    要知道,当时我的生活费,一个月才300块钱。

    于是我上台了,一杯喝完又是一杯,不断不停的喝,到最后,我自己都忘了一共喝多少杯,胜负的判断标准是几个一同参赛的人都不敢喝,不敢比了。

    接触江湖道后,我才明白并不是天赋异禀,而是从小吃了那六根铁竹石蓉的缘故。

    白酒的刺激让我心思稳定了点,也光明了点。不再想什么内情、阴谋,缓缓的将日本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是选择性的,我如果说不小心上了一个日本妞的话,严大鹏一定会喊楼下的警卫把我扔出去。

    “不管是无意还是巧合,你都立下大功了,我会申请政府给你颁发奖章的,不过是私下颁发,不能在社会上宣扬,只能放在家里自己欣赏。”严大鹏笑着说。

    奖章?

    我在的观念里,奖章就是电视上出现的那些将军们,胸前挂着一片明晃晃的奖章,也许是军功章,不论是什么,都会亮瞎一般人的眼睛。

    我也可以有奖章?哪怕是私底下,不能拿出去炫耀,但也是一种成就。

    “多谢市长。”我点头致谢。

    “你是应该谢我,知道这个奖章有什么用吗?”严大鹏高深莫测的笑了下,问。

    “什么用?不会是纯金的,可以拿来换钱吧?”几杯白酒下肚,我活跃了起来,不再那么拘束。

    “庸俗,告诉你,政府私底下颁发的这种奖章,我们把它叫做免死金牌。以后,你如果犯的不是卖国、损害民族大义的重罪,都可以免除一死。”严大鹏压低声音,悄悄的说,似乎害怕正在洗碗的严小草母女听见。

    “什么?”我惊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嘴,绷圆了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严大鹏。

    “不用大惊小怪,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以后会慢慢接触到的。”严大鹏无所谓的点点头。

    尼玛,在这一刻,我想起了杨家将,想起了佘老太君手持免死金牌,站在‘一门忠烈’的牌匾下的情景。

    “这个”

    严大鹏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他摆摆手,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有些事自己体会,不要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出来。”说着他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机,七点钟的新闻联播刚好开始。

    “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吗?”严大鹏看着电视里那两个举国皆知的主播,问我说。

    “不看。”我摇了摇头。

    “地位的不断变化,所关注的东西也要跟着变化。以后多看看吧,对你的决策会有很大帮助。”严大鹏说完,专心致志的看起电视来。

    七点了,我正考虑是否坐下来跟市长看电视,还是告辞时,严妈妈从过道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你们不要总是聊政治,小方啊,你跟小草也好久没见了吧,去陪她说说话。”

    我脸上一红,应了声,往过道走去。

    我没有来过严大鹏家,在过道里,有四五个房间,我不知道小草的房间是哪个。但奇怪的是,我直溜溜就走进了小草的房间,没有进错门,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间一样。

    “这么晚了还不去找你那位大舅哥赔礼道歉?”我刚掩上门,就听坐在床头的小草冷冷的讽刺道。

    她虽然在讽刺,但我却惊喜不止。

    我不怕小草直爽火爆的脾气,就怕她变成那种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姑就麻烦了。实际上,李别情并不算是尼姑,她只是苦守孤山而已,跟道家扯不上一点关系。

    而现在的小草,却是名正言顺的道姑。师从道家,有道观,有背景,估计也有了法号吧。

    贫尼法号绝情,江湖人称绝情师太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急忙打散脑子中的幻想,换个贱兮兮的笑脸走了过去,坐在小草身边。

    “坐那边去。”小草扳着脸,呵斥道。

    我笑着不说话,又挪了挪屁股,贴上了她的身体。

    “流氓!”小草似乎感应到了我身体的热度,脸上一红,站起身来就要躲开。

    “小草,原谅我吧。”我抓住了小草的手臂,轻轻一拉,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也许很无赖,也许很流氓,但是,我知道小草心里有我。

    刚跟小草认识时,我就有李珍,后来米拉,李别情的事也被她知晓。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们任何一个人,我是脚踏几只船,但踏的光明磊落。因为,我不想让她们成为传说中的小三,小四,甚至更多。

    当然,我会死皮赖脸的去追求她,讨她欢心,但是,我不会去隐瞒,欺骗她们。

    这是我对女人的底线,哪怕她们讨厌我,离弃我,也无所谓。

    不过还好,至少谁也没有真正的离开我,小草没有,沈倩倩没有,米拉虽然离开了,但肯定在等着我。甚至李别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我对她好,她就满足。

    “放开我!流氓!”小草在我怀里挣扎着,骂道。

    我笑着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

    “别这样,我爸妈还在外面呢。”慢慢的,小草软了下来,肯求似得说。

    “小草,你打我吧。”我真诚的望着她,说。

    在火车上扔下小草,确实伤了她的心,后来虽然在凤凰台上接回了她,并且祛除了血蛊,但是她心中的伤痕并没有复原。

    以至于最后看破红尘,跟随铁茗入了道门。我欠她的,别的不说,让一个女孩子看破红尘,遁入道门,这本身就是一件罪过。

    我,会弥补自己的罪过,真心弥补。

第十一章 沈老太爷

    我说:“过去我们在一起,将来,我们也要在一起。”

    小草说:“有些事,过去了就是永远;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在小草的房间里,我抱着她,最后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她没有挣扎,只是盯着我,眼神清澈而坚决。

    我不知道小草为什么会这般,听严大鹏的口气,应该是同意了我们俩在一起,而且我敢保证,她绝对是喜欢我的。

    我问小草原因,她不说,只是告诉我道门的立场。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我觉得空荡荡的,也许是夜空很寂静,也许是路人很冷漠,更也许是我的内心很骚动。

    得到过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却内心骚动。

    已经忘了小草说过什么,似乎是道门会配合江湖闲士牵制佛门的力量,这些对已不重要,我只想得到她的心。

    小草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女孩,她有主见,有自己的爱情观,是非观。

    今天拒绝我,也许就是永远的决裂。

    跟严大鹏的谈话很和谐,一家人晚饭吃的也很温馨,但到了最后,她却把我拉进了冰冷的深渊。

    女人啊女人,真是搞不懂。

    我唏嘘一声,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山神庙飞驰而去。

    本来,回金城的第一站就是沈家,他们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资源。可是没想到先被小草叫去她家了,更没想到她给我玩了这么一手。

    沈家没有打电话,但我知道,沈老爷子现在肯定在等我,可能,他屁股火燎火燎的坐都坐不住。

    半路上,我打个电话,等到山神庙时,沈若赫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我下车,望着朦朦蓝山腰的这座古老建筑,心思又飞了出去。

    以前上学时我就知道这座山神庙,上山游玩都会从这里路过。洁白如玉的栅栏,威严厚重的大门,低沉而不敢对视的主体建筑,以及那些在院子里偶尔走过的职业佣仆,都让我感觉那道不高的白玉栅栏,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分界线,将这个社会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它就在眼前,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不可触摸。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座建筑的主人会站在门口,亲自迎接我。

    “你可来了,我本要等江湖聚会结束后正式邀请呢,却想不到你去了严市长家,怕打扰你们,也就没打电话。”沈若赫走了过来,亲昵的揽着我的肩膀,边走边说。

    我暗笑了声,这小子真是自来熟,以前,还有个什么方兄,方门主的称呼,现在倒好,白搭话,什么也不叫了。

    估计他呀,等着我叫他大舅哥呢。

    “嗯,刚吃完饭,就过来了。”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抬头往别墅二楼那扇小窗户望去。

    小窗户中亮着灯,似乎有个隐隐的身影在窗前站立着,距离过远,而且小窗户上挂着一块咖啡色的窗帘,我不是很确定。

    经历了上次的狙杀,沈老爷子如果还敢站在那扇窗户前的话,说明上面已经换成了连坦克炮弹也打不穿的玻璃;或者附近千米的范围内,已经在沈家的完全掌控之中。

    我跟沈家,一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属于投资者,一方面期待着以后的收益,同时也利用我压制火炮。不得不说,沈老爷子的判断完全正确,他成功的利用我除掉了火炮这个心腹大患。

    以前还有一丝疑惑,火炮只是个小人物,依附在沈家才能得到红灯区的控制权,如果沈家发现他心有不轨,为什么不直接出手,而是非要拉我进来?

    后来,知道了火炮是海门的人后,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不是沈家不想出手,而是他们已经拿火炮没有办法了。

    如果不是有沈倩倩这个异类的话,我对刺杀沈老爷子的事情不会有一丝负担。但就是因为她,我才有了点点愧疚的心思。他毕竟是沈倩倩的亲爷爷,如果真的死在小时的枪下,这将是我跟沈倩倩内心永远的一根刺。

    它会不停的刺激我们,直到其中的一个忍耐不住为止。不管是谁先动手,都会是一个悲剧,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将沈倩倩推倒的原因。

    推,不单单是一个动作,也是一种态度,我是多情,但不滥。推了,就会负责到底。

    我的元气探知在有遮挡物时,感应不到具体的情景,但是能发现元气的波动。我不知道这座不是很大的别墅里隐藏多少高手,但是那种精纯的元气点,却有两三个,估计最差也是生死境。蓝翁说的对,千百年的世家,再混的不好,也能养活几个高手,沈家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

    上楼后,沈若赫直接带着我走进了沈老爷子的卧室,也就是那个小窗户的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将行就木的老人住的房间,总是有一种敬畏、惧怕的感觉。或许是怕那种生命缓缓流逝,死神不断接近的味道吧。这次也一样,走进沈老爷子的房间后,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那张大书桌,还是那几组老式沙发,还是那个带着瓜皮帽的老人。

    沈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台上的一盆郁金香发呆。

    “爷爷,方门主来了。”走进房间后,沈若赫对着老爷子深深一鞠躬,低声说道。

    “嗯,你出去吧。”沈老爷子没有转头,嘶哑着声音吩咐道。

    沈若赫没有动,似乎是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般说。

    “去吧。”老爷子重复了一遍,听似无力,但威严而不可抗拒。

    “是。”沈若赫又鞠躬,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悄然退去。

    沈老爷子没有开口,没有动,我也没有开口,更没有动。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似乎谁的定力好,谁就会在即将进行的谈判中获得更大的好处。

    许久,还是我先忍不住了,苦笑一声说道:“沈老太爷,您还好吧。”

    “你看我好吗?”沈老爷子缓缓转动轮椅,转过身来。

    尼玛。

    我吓得差点没转身就跑,我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张脸。

    沈老爷子的面部,从下巴开始,一道狰狞可怖的血槽顺延而上,经过鼻梁,眉心,天门,消失在那顶小圆帽下,将完整的一张脸颊分割成了两半。血槽的边缘,拉裂着本就皱皱巴巴的皮肤,扯开无数裂纹,向着两边蔓延开来。鼻子,嘴巴,双眼统统血肉一片,混搅在一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五官的区别。

    我不禁干咽了几声,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无数。

    “怕了吗?”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时我才看清,他并不是用嘴说话,而是由下颌处的一个小仪器传出声音,应该是助声器什么的。

    “有点。”我承认了,配合着屋内古气十足的气氛,昏黄的灯光,再有一个如此干瘦如柴,形如裂鬼的瓜皮帽老人,不怕才怪。

    “嗯嗯,你这般不敬鬼神的人,也会怕嘛!”助声器总是传出嘶哑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只见他转动着轮椅,向书桌旁吃力的移动着。

    我急忙走过去,帮忙推起了轮椅。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药味中夹杂着些许诡异的腐朽味道。

    “倩倩还好吗?”沈老爷子又问。

    “挺好的,如今在日本发展一间船厂,以后也会跟山口组合作。”我刻意的夸大事实,为马上要进行的谈判提前打好铺垫。

    “倩倩的商业天赋要比我那孙儿强很多,无奈,却是女儿身啊。”到了书桌前,沈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在这里停下。

    “您的思想太顽固了,现在社会,讲究男女平等。”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平复下心情,这只老狐狸不好对付,还没开始正是谈判他就提前堵上了我的嘴。

    “平等?将来你们的儿子会让姓沈吗?”沈老爷子嘲笑般的说。

    “确实不会。”没有几个人会让自己儿子跟别人姓,尤其是像我这种思想还是很传统的人。

    “这就是传承,一脉传承,不能让沈家毁在我的手里啊。”

第十二章 第一序列

    沈老爷子那狰狞的面目确实能影响到情绪,我刻意避过他的目光,坚定的说:“沈倩倩坐上沈家家主之位是基础,这个如果还不行的话,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沈老爷子盯着我,幽幽的说:“你现在的实力与背景,还吞不下沈家。”

    “你想多了,只是为了沈倩倩,以后,我不会参与沈家内部的决策。”被他盯着,我心里一阵发麻,避过他的眼神说。

    不过这也是实话,可以算是对他的保证,有着沈倩倩的存在,我最多也就利用下沈家的资源而已。

    “倩倩?她恨沈家?”

    “这个应该问你自己。”我自然不会说沈倩倩要毁了沈家,再者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她不顾一切的跟我私奔去日本。

    “在我受伤的时候,若赫确实做了对不起倩倩的事,不然,刚才也不会让他离开,我们更不会坐在这里谈条件。沈家虽然离开了钱门,但还是有反击的力量。”沈老爷子从抽屉中拿出一摞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这种人,你还放心将沈家交到他手里?”听沈老爷子这话,我就明白了,沈若赫当时真的想杀了沈倩倩,而沈倩倩也没有骗我。

    她没有对我直说,只是为了保留一点点尊严而已,谁被自己亲哥哥追杀,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哼哼,不交给他,难道交给你这个想杀我的人吗?”助音器传出沈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听不出是愤怒,还是讽刺。

    “我们说好的,不谈这个问题!”我苦笑一声,现在也没必要否认,他的睿智,不是我能遮掩过去的。

    “以前,我给过李火炮一个评价,乱世可为枭雄。现在,我却对你有了个相反的评价,枭雄,亦可乱世。”

    “呵呵,多谢您的夸赞,但我们还是谈要紧的吧,你也知道,我很忙。”跟他聊天,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而且还让我没办法反驳。

    现在的沈家,确实不值得我用太多心思,最主要,还是为了沈倩倩,为了她那个看似疯狂,却让我钦佩不已的理想。我不想再跟沈老爷子罗嗦,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嘛跟我合作,要嘛把家产拱手相让给佛门。当然,他如果疯了的话,还可以变卖家产,把世界前十的杀手全部雇来,去刺杀佛门方丈。

    “你自己看吧,都整理好了,现在我的身体,不容许长时间交谈。”沈老爷子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对我说。

    我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对沈家的现状也有个大概了解。

    钱门,由陈、沈、石三家组成,当然,还有些小的家族参与,但没有决定权。陈家主要做银行产业,也是钱门的后勤部门,全权负责所有资金往来的调动;沈家,则是负责各处产业的规划、运营等具体事务。而石家负责着全部产业,包括银行的监督工作,以防有人作假私吞钱财。几百年来,三家配合的相宜得章,互相牵制,也互相配合,使得钱门慢慢发展成如今社会最有影响力的私家产业链。

    有人说,如果钱门倒了,中国的经济会衰退30年,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新中国成立了,为了避免国家经济命脉掌握在私人手里,大力发展国有银行,所以才有了中行、农行、商行等等的出现,有效的遏制了钱门的扩张。

    但就算如此,钱门如今的经济实力也影响着国家的经济发展,无数的私营银行遍布全国各地,掌握着无数企业的生死命脉。这些银行,就是由陈家在控制。

    由此可以看出,钱门最重要的,就是由谁控制银行。虽然各地的固定资产数目也很庞大,但没有了银行资金的支持,那些地皮、建筑、工厂等等无疑成了一堆废物。钱门有一项老规矩,为了防止一家做大,三家的职能百年一换,谁做掌门,谁就控制银行产业。这个百年,就是由陈家来控制银行的,并且,三年后,就到了沈家轮换陈家执掌银行产业的年限。

    法律管不了江湖道,钱门虽然生生息息都与俗世有着无数联系,但依旧管不了。自然,那些什么股权,或者有了纠纷法庭宣判等等也对他们没有了约束力。钱门三家之间唯一具有制约力的,仅仅是口头约定和三家息息相关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如今钱门将沈家除名,损失也相当大,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无数产业,不能正常运转,光这个中间的职员工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固定产业,目前还在沈家的控制下,但沈家失去了银行资金的支持,也维持不下去这么多产业只出不进的消耗。

    如今,沈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马上就要处于停产状态,而资金缺乏和石家人员的撤出,已经造成了一些动荡,各个产业链摇摇欲坠,眼见就要失控。

    如果这些产业因为资金缺乏而倒闭,那么将有几十万工人失业,这对社会的影响波动,不言而喻。

    沈家前一阵子向政府提出过贷款的请求,由于佛门的干扰,一直没有批准,他们现在最紧迫的,就是要解决这些产业的资金运转问题。

    “这些分布全国的产业,如果就这样倒闭了,对陈、石两家有什么好处?”我大概看了一遍,不解的问沈老爷子。

    “他们在逼我,现在那些产业都在沈家手里,他们在等工人罢工时,拿钱出来笼络人心,然后完全将沈家挤出这些产业。你可能没有看明白,我们这种古老的合作方式,对产业的控制,仅仅是看工人们听谁的,而不是靠如同虚设的法律判定。”沈老爷子沉声说道。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法律根本就无法区分这些产业属于谁。而你们沈家现在对于这些产业的控制,也仅仅是工人听从你们领导而已。是吧,当你们没有钱给工人们发工资时,工人就会停产,抗议。然后陈家或者政府拿钱出来摆平这些工人,乘机将沈家在产业的领导层换掉,这样,你们就失去了对这些产业的控制权。”我艰难的组织着语言,试图把这种大异与俗世的金融关系理顺。

    沈老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说:“你的心思的确很灵巧,只是简单提醒了你一两句,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在古代,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帮派、生意场、都不是以律法来决定归属权。皇帝掌握了军队,就有了对江山的控制权;帮主只有帮会成员的支持,才能成为帮主;生意场也是一样,比如一个马队的领导权,并不是看那些马匹属于谁,而是骑马的人听谁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人,才是第一序列。”沈老爷子不紧不缓的说。

    人,才是第一序列!

    我完全被这个概念给惊呆了。

    按现代人的想法,一家公司属于谁,得看营业执照上印的是谁的名字;房子得看房产证;就连儿女,也得看户口本子上户主是谁。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一张纸来决定归属权的。而这张纸,是由政府承认、并且支持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法律效力。

    这是常理,谁都知道,就连一个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到超市去不能随便拿东西,因为那个东西是别人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谁也没想过,政府控制军队,获得民众的支持,取得了国家的统治权,然后再制定各种法律来约束民众。

    这就吻合了沈老爷子的说法,钱门的产业,确实是无主的,因为法律没办法、也没有资格去判定它们属于谁。在这个情况下,谁控制了工人,也就控制了这些产业。

    以前,郭二控制着红灯区的金斗公司,他被我杀了后,沈家支持火炮去顶替了他的位置,后来火炮身败逃亡,郭乘风现在又成了金斗公司的老大。这些,并不是靠法律来判定金斗公司到底属于谁,而是谁能够领导金斗公司的众多混混。

    通一窍而百窍通,人,才是第一序列。什么资产都不重要,只有人,才是永恒的主题。

    虽然想通了,我依然被这个结论给震撼了,不知道它能带来什么好处,但是,我似乎已经摸到一些至高的权力规则。

    “多谢!”我诚心的向沈老爷子鞠躬,这些事情,并不是掏学费就能学到的。

    “是你自己领悟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沈老爷子淡淡的说。

    “现在你的意思是缺钱?需要大量的钱去给工人发工资?”我继续确认问。

    “是的,虽然产业每天都在进账,但以前沈家只是负责赚钱,资金运转则在石家的监督下全部流向了陈家的银行。现在临时要改变这些资金的流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的沈家,已经维持不了这么多产业链的日常运转了。”他点点头,说。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陈家会不顾自身利益,倒向佛门?佛门能给他们什么?”钱门经此一役,不论胜负,都会损失惨重,这种结局似乎不符合生意人的做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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