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海门的局
忍这个字,谁都会写,但是能做到的没几个,历史上仅有的几个例子无一不入了语文书做范本。韩信能忍胯下之辱,越王可以卧薪尝胆,但是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能在历史上留名,我的人生也不会被人津津乐道。
所以我忍不住,也不想忍。
不忍,就要反击。
我很喜欢反击这个词,貌似从得到异能后,就一直在反击。反击暴力、反击强权、反击迫害。现在,我要反击小日本,毫不留情,哪怕刚上了他妹妹。
反击前,必须先要解决后顾之忧,我已经过了那个青懵的时段,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放肆,而给在意的人带去麻烦。
“叶远,你跟小龙去打探沈倩倩和小时到底被关在了哪里。不用顾忌什么,放手去查,小日本不仁在先,你们用不着束手束脚。”我安排说。
“好的。”叶远、小龙应声,也顾不上休息,当下就去了。
“胡九,让你的人收拾东西,轻装,这两天我们搬家。”等叶远他们走了,我对胡九说。
“去哪?”胡九不解的问。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过两天再说,你先收拾东西。”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貌似只能回国了。
“行,你是不是要跟小日本拼了?”胡九又问。
“不是拼,是我收拾他们。”我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笑。
“北京帮除了家眷老幼,一共有一百四十八个兄弟,我把他们都交给你了。”胡九神情严肃的说。
“嗯不用,对付小日本,用不上他们,最多打探下消息。”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琢磨才明白了是怕我用这些人去当炮灰。
“你跟沈总对我们有恩,就算卖命也值了。但是事情完了,你得保证这些老幼可以衣食无忧。”胡九又说。
“给你说了不用,还不相信我?”我吼了一声,不由烦躁起来。这些都是在为他们着想,没想到竟然反过来怀疑我,就算老子要大干一场,这些普通人能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打探个消息跑跑腿什么的。
“你也别生气,我这辈子没有什么理想,只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已。现在出了事,能少死人就少死。”胡九依旧木讷的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无奈的摇摇头,他就这般人,心不错,但那张嘴啊,真是个笨,就好像刚刚学会说话一样。
江田俊彦要灭两家黑帮,可上海帮并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满足他的条件,我就得先去说服梦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福建帮被灭了,不然的话,我还得多操一份闲心。
想到福建帮,我突然记起了杜畅还在那个酒店里,急忙喊住了正要出门的胡九。
“你先派两个身手好一点的人去这里把杜畅弄回来。”我告诉他地址,又安顿说:“杜畅被我们点昏了,如果还没醒,就在他脚心砸两下。”
“行。”胡九应下出去安排。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但我一点也不瞌睡,给梦萱打个电话约好后出了门。
梦萱的住所在新宿区的最南边,靠近大海。上海帮是主要靠走私来赚钱的,听说他们也做毒品生意,在新宿黑道活动,就是为了好销赃。经过火炮的事情后,我对毒品比较反感,也顺带着讨厌上了做毒品生意的人,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接近梦萱的原因。一个女人,如果混黑,还沾毒,这样的女人,我不知道还算不算女人。
打车到了她的别墅外,天色已经大亮。这套别墅是欧美的贵族风格,挑高的精致栅栏,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我顿时给梦萱的形象加了三十分。
在门房报上我的名字后,没过一会就有人来把我领到了别墅内。
这里也是上海帮的总部,在我的元气探知下,楼顶,以及花园深处竟然埋伏着火力点。我不认识那枪叫什么名字,但凭着黑洞洞粗壮的枪口就知道威力不凡。
这才叫真正的黑帮,他们比起北京帮来,就像是国际雇佣兵和派出所民警一样,天地之别。这只是两个简单的布置,而暗地里,谁知道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别墅隐藏了多少强力武器?这样的实力,就算十个北京帮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带着一丝疑虑走进别墅后,立马上来两个彪悍汉子用扫描仪在我身上扫了几下,才带着我上了二楼。
当领路的仆人把我带进一间宽大的会客厅后,我才发现自己这趟真的可以叫羊入虎口了。
会客厅内一圈高档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好几个熟人。
曲建国、火炮、介琛、王博、还有坐在曲建国腿上戏谑望着我的梦萱。
当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了很多事。
火炮和马奶干,就是在海门曲建国的支持下立足金城大肆贩毒的。投身沈家,只不过是给沈老太爷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已。很有可能火炮离开金城的那两年,就是在上海攀上了海门这颗大树。而他回来,正是被曲建国派来对付沈家的。
金城翘楚的世家,除了沈家就是曲家,其中的矛盾自然不言而喻。火炮宁可抛弃我们之间的友情,也要吞了铁竹石蓉。他不是为那二百万,而是要乘机接近沈家。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凉,当时幸亏没有跟火炮一起下山。不然,估计在半山,我就成了马奶干手中那把匕首下的游魂野鬼。
火炮取得沈家的信任支持,霸占红灯街区后,开始大肆贩毒,一来败坏沈家的声誉,再者其中也有很大的利润。直到后来,沈家从火炮的所作所为中明白了点什么,才会与我合作,希望我能压制住火炮。
怪不得当初交给沈家暗杀名单后,他们虽然嘴上说不同意,但还是极力的给予支持。估计暗下里,沈老爷子乐得连假牙都掉了好几次吧。
直到介琛、王博的到来。
在落雁滩,我跟沈倩倩的行动很随意的,没人能够提前预知。我当时就怀疑有人一直跟踪着我们。
现在看来,那晚介琛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沈倩倩。而王博和马奶干,则是去对付沈老爷子和沈若赫了。
沈家的人太狡诈了,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瞒着我。沈家爷孙俩还活着,说明那晚刺杀行动全部失败了。沈老爷子随即顺水推磨,借着混乱的局势默许了我的行动,乘机将火炮一帮人连根除掉。
尼玛,老贼货,小时那一枪打得真爽,只可惜没爆了他的狗头,我暗骂。
曲建国的双手在梦萱的衣服里揉捏着,脸色看不出阴晴。他看着我,像看个小丑一般沉声说道:“想明白了吧?”
“你刚到金城那时就是海门的人?”我没有理曲建国,问火炮说。
“是。”火炮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尼玛怎么不早说,那时你如果说了,我当场就会加入海门。”我苦笑了声,说。
“谁知道你有这么多奇遇,那会,我还是当你是兄弟。”火炮也笑了,那颗慑人的大虎牙又露了出来。
“介琛是吧,当时在落雁滩,你的目标应该是沈倩倩吧?”我一个个验证着自己的猜测。
“是。”介琛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
“你还真命大,被我捏碎咽喉还没死。”我嘲笑王博说。
“多谢手下留情,我确实没死。”王博嘶哑着声道,说出来的话比哭还难听。
“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杀了沈老爷子吗?据我所知,沈家并没有什么高手。”我又问王博。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别说是你,就是我,都小看了那只老狐狸。沈家的力量,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那座死气沉沉的山神庙里,至少有两个生死境的高手,还有一批不弱的黑衣人组织。”曲建国推开梦萱,掏出一包芙蓉王,自己点上一支,剩下的连盒子给我扔了过来。
我接住走过去,轻轻将烟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一边,掏出自己的38牌香烟抽了起来。
“不知变通,真想不明白,这是你的缺点还是优点。”火炮望着那盒烟,幽幽的说。
“怎么?又想起学校里买散烟抽的日子了?”我笑着说。
“不要打感情牌了,你觉得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火炮冷哼道。
“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由曲建国说出来合适,毕竟我杀了他的弟弟。
“你不应该杀了奶干,他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实现呢。”火炮闭上了眼,痛苦的说。他光秃秃的下巴不停抖动着,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岳不群。
都是基情惹的祸啊,我不由暗自唏嘘了一声。
第三十八章 绝境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生死仇家,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暗叹这个世界真小,似乎只活着我们几个人,转两圈就会碰个面。
想起了那个让我脸红不止的美男计,跟他们比起来,我的那些个计划,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可笑。梦萱孤身一人是因为她的男人就是海门掌舵曲建国,她不敢去乱勾搭,别人更不敢。
海门的总部就在上海,而且又做的是海上走私生意,我怎么以前就没想到?非得等到该来的都来了,我才坐在这里当事后诸葛亮!
看来,玩阴谋真不是我的菜,还是干回老本行吧。
“今天一定要杀我吗?”我问曲建国说,同时缓缓调理着身体内的各部机能,利用蛊神催动元气到达最活跃的状态,随时准备出手。
“虽然你杀了我弟弟,虽然很反感你,但是,我真的对你提不起杀意来。从你身上,我可以看到以前的我,我相信,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会比现在的我更强。”曲建国盯着我,他的眼中确实没有杀意,一半是欣赏,另一半则是可惜。
“这么说你是不给我机会了?”我站了起来,苦笑着说。
碎刃风暴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手,我没想过今天能杀出这所别墅,但是把我那难兄难弟火炮拉来陪葬还是有把握的。
有些人在死亡面前,会吓得屁滚尿流,俯首求饶;还有些人会第一反应的去逃跑,哪怕明知跑也是个死,他还是会跑。
再就是一部分胆大的人,不会跑,也不会求饶,他们会静下心来考虑当前的形势,做出反击、撤退、或者拖延等等适宜的策略。这种无疑是最出色的那群人,心理素质极强。
可惜,我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在死亡降临时,我只有一种选择,拼了。反正命贱不值钱,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你在金城坏了我的大事,又随着我们来到日本,看来真的是阴魂不散。我想不通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就算是蓝老头亲自来了,今天你也活着走不出去。”曲建国站了起来,而介琛,王博,梦萱则慢慢围了过来。
只有火炮,不动身色的向后退去。
“我的胆子嘛,就是”
‘是’字刚出口,碎刃风暴就施展了出来,分别向曲建国、介琛、王博、火炮四人卷去。同时,十道指风破空而出,五道射向曲建国;其余五道,则是奔着王博而去。
我刚才乘说话功夫查看了曲建国的属性,境界是生死境,而天赋则只有一个,龙翔四海。不知道这个天赋是攻击技能还是指性格,现在我对灵犀眼看到的这些属性,越发不了解了。
一般来说,人的天赋都跟平时的修行、自身本能、心态以及武功有着关联。比如米虫,他由于容貌太出色,从而得到的天赋是‘沉鱼落雁’。这是个形容词,竟然也能叫做天赋,当时就让我吃了一惊。形容性格的天赋有,废柴的笑里藏刀就是,这样最起码可以提前预知对方的人品,早早提起戒备之心。可这个形容容貌的,却让人无语的很。瞎子都能看出米虫有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还用你说?
还有小龙的逢龙遇虎,他以前在部队服役时,总是需要对抗一些外国诡异的异能者,比如忍者、吸血鬼等。对于这种另类的异能,他总是先准备好防御的姿势,才会去试探对方,随之决定自己是战、还是逃。于是,他有了这个天赋,并且,天赋根据他平日的修炼方式,设定了必须用作画的方式来发动。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蛋疼的天赋,真正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谁会给你时间去‘作画’?当初在金斗赌场跟废柴交战时,他需要假借被砸飞在半空中摔落之际,才有时间作画启动。这就限制了小龙的战斗力,使他成为我们中间,战力最弱的一个人。
再就是这个龙翔四海,动词?名词?还是一种成就?我分辨不来。
而境界这个东西更玄妙,平时江湖道是以境界来划分强弱的。但是随着环境,人类自身体质的进化,人们对元气的认知度提高,也造成了一些只追求元气,而不练习武功的奇葩。
小龙的叔叔韦老头子就是一个,他作为解脱境巅峰、快要到达无为境的高手,战斗力竟然菜的掉渣。画门修炼元气,除了武功外,最主要的一个方式就是画画。韦老头子天赋异禀,从小就对作画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理解。据小龙说,现在韦老头子只需要随便挥挥笔,就可以获得一些元气,虽然很少,但是来得容易,且没有次数限制。于是,韦老头子为了作画,放弃了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修炼武功。
据小龙说,韦老爷子如果不用天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现在彻底对灵犀眼失去了信心,只能期望着它升级后会有所改变。
曲建国和王博都是生死境的高手,而且还有介琛和梦萱,想在这个情景下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但是,不管难与不难,都得逃。
在发动攻击的同时,我丝毫没有犹豫,向着窗口奔去,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战果。
只听见后面两声怒喝,似乎是王博和曲建国的,然后就传来几道凌厉的杀气,强弱不一,位置不一。
但,个个都能置我于死地。
来得好,我心下暗喜,将元气化作一道厚厚的盾牌挡在背后,身体却依旧往窗口奔去。双腿,元气的供应量已经是超饱和状态。
这时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好像风掣一般,眨眼闭眼间,身体都在不停的变幻着位置,速度已经跟叶远的移形换影,忍者的瞬移差不多了。
元气是无形的,这个超饱和状态,只是一种感觉,或者是态度。身由心动,心由念动、一心一念之间,全凭元气的支持。元气探知也是一样,刚才发动一次攻击后,周身的元气量顿时薄弱了下来。我不停的释放着元气,加大身后那一块盾牌的厚度,希望它能抵挡住几人的攻击,然后我借着反震力逃出生天。
先到的,是王博的拳头。
上次在爱心宠物医院,我对王博的印象只有两个,巨人、力王。他身体健壮,威猛,个子目测在两米左右,而且力大无比。这样一个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般速度,看来他那日在医院还是没有出全力。
紧接着,是曲建国的一把分水刺和介琛的匕首。分水刺是一种稀有的武器,就算如今在水中混生活的人,也很少有人用。它就像一根从中间劈开的半截钢管,刃锋锐利但光滑,尾部可握,刀杀且狭细,在水下作战很是方便。
不妙的是,在这三道攻击中,还夹杂着一声娆心钩情的音律,飘渺,虚无,好听。带着的那种淡淡氲蕴之味,让我有一种全身无力,只想躺下大睡三日的感觉
真的到了生死之间,不意外,但很不甘。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日本,我为什么这么不幸的就闯进了他们的老窝,送进了虎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可以力拼一下,王博和曲建国不好说,但是跟介琛正面对上,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一举击杀他。
但现在是他们合力向我攻击!
曲建国说得对,就算来蓝翁亲自来了,也当不下这一招。
“嗵"一声闷响,是在心里的一声闷响,我身体飞了出去。
飞射而来的分水刺,突破了元气盾,刺在了我的后背上,入肉半尺。
王博的拳头,就如一座大山般击在元气盾上,没有将元气盾击碎,但是那种被火车撞到的震动,却从元气盾上传来,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只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像一片云朵一样飘了起来
这时,在梦萱画意音律的干扰下,元气盾已经失去了作用,恰好稍慢一点的介琛匕首刺来,毫无阻挡的刺入了我的后腰,直至末柄。
我身体轻轻的飞起,撞在墙壁上,然后轻轻摔落,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甚至,我都意识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只是在脑海一丝清明之间,用朦胧的眼神看见了面前几个人缓缓向我走来,面目狰狞,似乎是传说中九幽地狱的牛头马面。
可惜,我还是没有昏迷过去,能感觉到身体内五脏六腑寸寸俱断,能感觉到那把分水刺捅烂了我的肺叶,能感觉到后腰那处伤口中,鲜血就像个涓涓小溪一样,不停的流淌着。
还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他们几人浑身上下被碎刃划开了无数伤口,也在慢慢渗着血丝,而火炮,已经倒在了地上。
值了,我舒畅的闭上了眼。
第三十九章 生死之境
科学家们通过实验,例出了一些人类在死亡时的感受。有些人死亡时感觉自己被莫名的力量拉进了一个黑洞,那里是一个真空地带。一边,是现世,另一边,则是异域。
有些人却是觉得自己的灵魂出体了,像个羽毛一样飘浮在半空,冷漠的俯视着自己的尸体,以及身边的人。
还有一些人,他们会对自己过往的一生进行全景式的回顾,一幕一幕的按事情发生的时间移动,甚至伴随着画面,还可是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及感受。
我现在就属于最后一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甚至感觉不到**的存在,只是眼前一幕幕熟悉的画面闪过。偷窥小花洗澡、控制悟空、米拉、李珍、火炮马奶干、李别情、蝙蝠洞厮杀、巧夺兽王马戏团、认识沈倩倩、万兽攻城、还有那些老东西们的阴险手段
一幕一幕划过,我真的可以感受到自己当初的心情。
真的死了吗?
我只是个小人物,自从有了悟空后,以前想象的,不敢想象的,都得到了。
现在死了或许也值了。
可是,小花怎么样了?这都两年过去了,她结婚了吗?
老爹也没见过,一直想着送点钱去,或者把他接到城里来。可又怕连累他,不知道他这两年过的还好不好?
我那没见过面的妈呢?虽然我恨你,但还是想见见你,看看自己的亲妈。
米拉呢,你现在过的好吗?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恢复过来了吗?
李别情也在封步山上等着我踏着七色彩云去娶她
龙宇航不知道参透九龙扳指的奥秘没有,我还想着帮他恢复修为
蓝老爷子的伤好点了没?
严大鹏想念远在云南唤云山的女儿了吗?
悟空找到他的身世没有?
沈倩倩和小时还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罪?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命贱,所以不怕死,敢拼。
但现在频临死亡,却又留恋了起来,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怎么能死?
我没有当上万兽之王、没有控制动物园、没有一统江湖道、没有建立海上王国,怎么能死?
我不想死。
可是,死亡之神永远不会顾及你的感受,我能感觉到它正一步一步的逼近着。虽然蛊神尽力的用元气阻挡着灵魂的离去,但是,伤太重,除非曲建国他们会救我。
这当然是幻想,我虽然闭着眼,但是元气探知却一直在运转,能感应到曲建国他们站在身前不远处,直愣愣的盯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死亡,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去喝一杯了。
他又怎么会救我!
我软软的倒在墙根处斜躺着,脸颊紧贴在地板砖上,似乎借助那冰凉的地气,才能抵抗住昏昏欲睡的疲累。我知道,如果现在睡着,这辈子就算真正的结束了。
嘴里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侵袭着地板,慢慢散开,描绘出一副凄惨的生命之画。呼吸越来越弱,对**、空间的感应也在慢慢消失。似乎,灵魂真的飞了起来。
再见了,所有爱我的,我爱的;伤过我的,我伤害过的人。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你们的世界。
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明闪闪的圆球,它在移动,不停晃动,就像光头李进在演唱一样,一点一摇
在黑暗中我没有知觉,没有时间概念,更没有思想,只是下意识的在一望无尽的黑中摸索。这里不是黑夜,也不是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它就是黑。虚无,飘渺,空荡,孤独,甚至死亡。
我害怕这种感觉,就算是地狱,也得有东西吧。牛头马面小鬼儿,甚至油锅什么的有个也好,这样,我最起码不会孤独。这种感觉肃穆,寂静,沉重,压抑着我不能呼吸。我感应不到身体,却承受着无法描述的痛苦。想喊叫,想哭泣,却叫不出来,哭不出来。
接下来,我孤独的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以为是一百年。走向哪里?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也谢是希望找到一丝光亮,或者一点生气。
后来,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多的我都记不清,那些画面也许是我所看重的,想知道的。可是,我没有记住,只记得在‘黑’中突然出现了许多妩媚的光芒,是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有的轻纱裹体,有的**着私处,学生,护士,老师,警察,空姐
我猛然惊醒,这是日本风情俱乐部!!这些女人,就是我跟叶远,小龙去挑选过的。如果不是凛色灰突然出现,我也许会跟她们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还没死!!
还有记忆!!
兴奋的大叫一声,破碎黑梦,光明重现人间。我幸福的眯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几缕阳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圆球,一点,一摇,微微摇动着。
感受着熟悉的一切,我才发现,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懂得珍惜,珍惜身边每一个人。
我再也不想去感受那种孤独,寂静的黑了。所以我珍惜,哪怕眼前这位是一个光头和尚,光头佬,灵虚老秃驴。
“对不起,我来晚了。”灵虚和尚坐在床头,轻轻的说。
“”我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神经瞬时紧张了起来,我怕自己还在做梦,做美梦,哪怕梦见一个老和尚,也是美梦。我怕醒了后,又回到那片寂寥无比的‘黑’中。
“不要乱动,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静养。”灵虚又说。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全身上下哪里都动不了,就好像不是我的身体一般。唯一能让我确定的,就是剧痛,剧痛无比,甚至动动心念,都会引来一阵剧痛。
不过还好,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元气可以动,蛊神还在。我催动蛊神,将几乎已经停止运作的元气统统激活起来,慢慢向着全身各个部位蔓延去。
又是一阵剧痛,彻骨的痛,痛的我几乎就要昏迷过去,但我咬着牙忍住了。这时,痛疼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感觉、一种幸福。
剧痛过后,被元气滋润过的部位传来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在元气的感应下,我能看见一根根微小的血丝不停蠕动着,而肌肉也在慢慢恢复,哪怕很慢。
我的腰间被介琛刺了一匕首,后背也被曲建国的分水刺深深刺入。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重的伤,而是王博的那一铁拳。
被刺的那两下,虽然很深,很重,但是有着蛊神的配合,元气很快覆盖住了伤口,以一种微妙的频率抖动着。给我的感觉,就是抖动后,元气就会化作血肉,滋补伤口。
但是王博的拳势,就像被一辆飞驰的列车撞过一般,全身上下似乎全被洗刷了一遍,没有一处是好的。骨碎,肉裂,内腑寸寸俱断,当然,这只是比喻而已。如果真的那样,我早也去那阎王殿报道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你吧。”灵虚和尚又说,他那獐头鼠目的脸上,似乎永远是那般猥琐的笑容,两道浓浓的剑眉,却又跟光秃秃的脑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定。
“你在山上没有乘机对我下手,所以我很感激,想报答你。那天你出门以后,我就跟着你来到海门的分舵,后来”
灵虚和尚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恩之心,我却暗骂他骗鬼呢。
难道现在都流行玩阴谋,耍手段吗?连和尚都学会骗人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灵虚还在说,我想制止,却开不了口,无聊之间,随意扔了一个灵犀眼过去。
这是我现在不用肢体唯一能做的事。
灵虚
境界:解脱境中阶。
元气:380。
战斗力:巅峰值280,且受技能影响,可以战斗增幅。
技能:罗汉体,修炼度:83.22;罗汉拳,修炼度:90.02。
天赋:破袭,主动天赋,附带着大量元气猛烈冲击,对敌人造成致命一击。距离视自身境界,元气量有关。
破釜沉舟,被动天赋,天性中带有一种决裂的状态,可以使战斗力增幅10%
这么详细!
我不禁愣住了,灵犀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升级了?
我急忙用元气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灵犀眼的资料。
灵犀眼:中阶,主动可升级天赋,可查看人物详细属性。
真的升级了!
我记得李别情说过,到达生死境才可以升级。
难道
第四十章 破而后立 (本章为八不咙咚加更)
生,由缘而来;死,因缘而灭。
因果相续,无始无终,而生生死死,只不过是一个‘圆’的过程。生命在自然循环下千生万死,生,固然是死的准备,而死,却是生的开始。就如薪尽火传,生命之火不曾停息,也未曾改变。所以,自古以来的高僧大德大事已明,生死如一。
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终将灰飞烟灭。
转眼间,你将看破生死,窥得天机。
灵虚如是说。
灵犀眼升级后,可以查看自己的属性,当我猜测到可能晋升生死境后,急忙用灵犀眼来查看了自己的属性。
方星
境界:生死境低阶
元气:130/181
战斗力:150-300,波动受技能影响。
技能:吐纳法(低级),修炼度:71.32;缩骨功(低级),修炼度:30.11。
天赋:灵犀眼中阶,可升级神级天赋,可以探查到对方详细属性。
元气掌握,被动天赋,可增加对元气的掌控力,对于元气的应用更加得心应手。
还没看完,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连带着肌肉一阵抽动剧痛。但剧痛依然不能压制心中的那种兴奋,我真的晋升到了生死境。
看破生死,即入生死境,逃脱千世轮回,踏进灭苦之堂。
据灵虚讲解,生死境并不是可以长生不死,多数,是指一种精神上的升华。但进入生死境后,确实超脱了俗世的寿命,修行得体,活个三五百年不成问题。
我身边最熟悉的两个生死境高手,一个是米虫,另一个则是馒头。米虫的洒脱绝伦、馒头的肆无忌惮都是我所佩服,向往的。
我曾经也幻想过自己进入生死境,但是,没想到幸福竟然来的这么快。要知道,我刚刚进入玄妙境才一个月。这种速度,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但是在当世,绝对是第一人。
就算是李别情这种天资卓然,苦修百年的灵窍人物,也才生死境而已。
我怎能不惊喜,怎能不兴奋!
晋升境界,除了会拥有新的天赋,还能对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一次强化。而灵犀眼的升级,则是意外之喜。
灵犀眼升级后,对于各种属性都有了详细的描述。
境界分为低、中、高、巅峰四阶,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出同一境界人物的修为程度。元气就是指元气量,我现在最大的元气量为181,刚够生死境的标准,而130则是目前剩余的元气值。这样,我对于技能的施放,以及提前预算有了更精妙的把握。
战斗力是生命与力量的总和,这不再是单单的力量,而是人物综合的战力。理论上来讲,战斗力的高下基本上就决定了胜负。
再就是多出一个技能属性,这个好处更不用说,配合着天赋,对方的能力一眼就可以知晓,从而快速做出有效的对应。
真不愧是神级天赋,太强大了!我暗叹一声,比之低阶的灵犀眼,升级后就有着天壤之别,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予新的天赋,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有了中阶的灵犀眼,再加上变幻无穷的元气应用,我已经足够强大。
“恭喜方施主,晋升生死之境,成就万世功名。”灵虚和尚双手合十,低吟了一声。
“多谢老和尚指点,小子受益匪浅。”我笑着说。
我的心情着实不错,晋升境界自然是一大喜,而这个灵虚和尚,则是另一喜。从前面的交谈,我知晓了他的来意。
据他说,脑海中有一部分记忆被人封存了,他一直在寻找着办法打开封禁。几年前,他从佛门一本古籍中看到,御兽术操纵灵魂,对于记忆、思维这种飘渺虚无的东西有着很不错的掌控力,于是他开始寻找御兽门传人。
他以前也去找过李别情,被拒绝后隐居起来,潜心研习灵魂,精神的控制之力。
直到一个月前,他知道了我的存在,随即出山找寻。可惜不巧,我正好来了日本,于是,他也尾随而来。
与此同时,他接受了佛门方丈的委托,前来日本主持一项行动。
在杀天行怪时,灵虚就感应到了我使用的元气,当时还喊过一声,只不过为了追杀天行怪,我并没有理会。后来他在山上硬接小时一枪,受伤极重,也顾不上再问询什么。
就在我,叶远,小龙被日本警察和忍者围在俱乐部时,灵虚就找来了。不过由于身份的特殊,他不好强行进入。
最后,我到了海门在日本的这家分舵,他也尾随而来,并且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灵虚在佛门内部地位极高,而且实力强悍,曲建国不好当面顶撞,只能将我交给他。
至于我身上的伤,一半是蛊神催动着元气稳定住了伤势;另一半,则是灵虚的一颗佛门秘药,大还丹所致。
大还丹,佛门秘药,采用几十种珍稀药材的精华,用秘法熬炼制成,据说,有着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断气不超过三个时辰,它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曾经有个俗世的富豪开了五千万的高价收购一粒大还丹无果,由此可见此药的珍贵。
灵虚所说的,我没理由不信,只能暗叹自己命好,在这关键时刻,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因祸得福,晋升生死境。
接下来的几天,我俩理所当然的在海门分舵住了下来,吃饭有人伺候,甚至换药都有曲建国找来的医生处理。我心闲无事,整天跟灵虚老和尚聊聊佛法,研究下自己的境界,日子也到过的自在。
灵虚天天缠着我,让我帮他恢复记忆。别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恢复,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恢复记忆必须得进入他的脑海,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悟空那点微薄元气都让我跟李别情差点做了植物人,更别说灵虚这种解脱境巅峰的高手了。
我敢肯定,只要元气进入他的脑海,百分之百的被秒杀。别说逃跑,在他那大海一般广淼的元气面前,我没有一丝对应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理解了李别情为什么宁可得罪灵虚,也不肯帮他的原因了。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缘由,别的不说,现在身处险境,我必须借助着灵虚的强大实力压制曲建国。
不然,曲建国能给我留个全尸就算给面子的了。
前天曲建国来过,我向他表达出了和解的善意。
经过这般生死经历,我对恩怨仇恨看淡了许多。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曲建华的死,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那天反击,虽然给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疤,但并不严重。
伤势最重的,就是属于普通人的火炮,听说被碎刃绞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病房昏迷着。据医生的说法,让火炮的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
曲建国很直白的拒绝了我的建议,这可以想象得到,像他叛逆子,是无法用常理来对待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在境界与蛊神的滋补下,我竟然感觉有一种破而后立的味道。身体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着,这才短短几天,我已经可以做些简单的动作,可以正常进食了。
灵虚这个人,我看不出他已经超脱了凡人的眼光,还是心有所求。他的眼里,没有门派、没有家族,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意而为。就如救我这件事,如果换成佛门别的高手,肯定不会放过我。但他却没有一点藏私的指点着我,无论是武学,还是境界,都毫无保留。
估计,如果我要学罗汉体的话,他也会教。只不过我已经不是童子之身,而罗汉体那般变态的练法,更让我接受不了。
小龙和叶远也来过了,日本警方关押沈倩倩和小时的地点暂时查不到,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日本警察的这次行动,都没有一点风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回事一样。
小龙探查消息的能力我知道,既然连他都查不出来,看来这件事确实有点复杂了。我有点怀疑是江团俊彦在捣鬼,不然,对于日本政府来说,随便关押两个中国人,不会提高到国家一级机密的地步。
那个小日本真的就这么想跟我合作?我眯着眼,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妙计再生。
第四十一章 福海造船厂
兵者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攻,下政攻城。意思是两国对战,最上乘的办法是使用谋略,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其次是动用外交手段,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就是现在流行的战略威慑;再次者,发功进攻,正面打败敌人;最下乘的,才是攻击敌人城池,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我以前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始终觉得脑子才能决定一切。但是,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以及跟那些无耻卑鄙老狐狸的斗智斗计后才发现,也许这句话正确,但我的脑子却决定不了一切,能决定的,只剩自己的拳头。
现在我基本就是个废人,唯一能用的拳头也用不了,无奈,只能走上老路。
我大中华五千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还搞不定几个小日本?我暗想。
北京帮的搬家工作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撤离。杜畅也在叶远的监督辅佐下,收拢了上百号原福建帮的混子。现在,都在等待我的一声令下,然后开疆辟土;或者埋尸战场。
对于这种高高在上,挥手间千军万马随命而动的感觉我很是喜欢,但现在的心境已经变了。命,人命,原先最看不起的东西,现在,我看得比什么都重,尤其是自己身边人的命。
让灵虚去借来了曲建国的一套手机定位系统,我拨通了江田俊彦的电话。
“你准备好了吗?”江田俊彦接起电话,很没有礼貌,很直白的问,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恼恨之意。
“差不多了,我要先看看沈倩倩。”不就上了你妹妹嘛,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想起江田俊彦最起先对我的礼貌,就算是装模作样,我还是值得他装,但现在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由此可见,在生意场上,千万不能跟亲戚合作。尤其是我们这种,说亲也算亲,但翻起脸就会马上要你命的亲戚。
“不可能,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那通个话总可以吧,我必须先确认他们是否安全。”我很坚决的说。
“嗯好吧,你等等,我给你转过去。”江田俊彦稍微犹豫了一下,答应后挂了电话。
我转头看了一眼黑市上雇佣来的专家,他正带个耳麦,专心致志的操作着那台机器,我不由的笑了声。
“方星?”手机中传来沈倩倩兴奋的声音。
我心中一酸,问道:“你还好吧?”
“还行,除了不自由,什么都好。”她说。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这话问出去我才后悔,这种大事,怎么能让人质知道自己位置?
“不知道,从那天会所被捕出来后,我双眼一直蒙着眼罩。”
“小时呢?”
“也不知道,我们俩个是分开关押的。”
“那好,你保护好自己,我会来救你的。”
“你不要来,这里守卫很森严,你不可能成功。再说了,我在这里待遇很好,而且很多天没有审问什么的,这就说明其中有猫腻。你要冷静些,见机行事。”沈倩倩急忙劝道。
不愧是沈家的人,仅仅凭这么两点蹊跷就把事情缘由猜个大概。我顿了一下,正想说话时,只听沈倩倩抢着说:“你去福海造船厂找王日天,我已经把那里买下了,虽然小,但是也有几艘可以跨海的船。”
“谢我知道了,你等着我。”我想对她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临时改口说。
“我不劝你了,你想好了就去做,不用缚手缚脚”还没等沈倩倩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几声忙音,随后,江田俊彦的声音又传出来:“你抓紧时间,准备好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不等我回话,嗵一声挂了电话。
尼玛,狗日的小日本,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对着电话狠狠骂了一句。
“追到了吗?”我问信息专家说。
“没有塞,龟儿子小日本很专业,才两分十三秒就挂了电话,老子需要三分钟地时间塞。”专家人长的瘦瘦的,一口四川话,听小龙说他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专门处理一些婚外情的业务。
“那就算了,你知道福海造船厂在哪吗?”我有些失望,不过造船厂的事情倒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知道塞,就在那个海边,离这里不远塞。”四川专家指着南边说。
“好,你走吧,麻烦了。”打发走专家,我琢磨起这个船厂来。
给沈倩倩打电话,目的有三,一是先安一安江田俊彦的心;二来我确实想跟沈倩倩说说话;再者就是试着确定下她的位置。不过她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个船厂的消息后,我又多了点想法。
江田俊彦只是想在名义上灭了上海帮和北京帮,给他的履历本上添一朵小红花而已。他并不想赶尽杀绝、也没有能力再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赶尽杀绝。
这样我就有了空子,北京帮留下个空壳子让他灭,而上海帮嘛,自求多福也不行,我还要在中间加点佐料。
北京帮的老幼妇孺已经在几天前分批偷渡回国了,现在剩下的,加起收拢的福建帮成员,也有三百人了。这三百人往哪里安排?这是我的一大难题。沈倩倩虽然人在牢里,却提前帮我解决了难题。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肯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在支持他。
沈倩倩就是我的那个女人。
“小龙,你去北京帮,叶远,你带着杜畅去福建帮的住所,带着他们在今彤前,赶到福海造船场集合。”我安排说。
虽然计谋经常性的失败,但小龙和叶远对我的信心依旧,答应一声就离去了。
“走吧,灵虚大师,海洋之上空灵宁静,那里才是你寻找记忆的好去处。”我指着轮椅对灵虚说,眼眉之间的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灵虚无奈的摇摇头,推着轮椅缓缓的出了门。
坂田港,正是新宿一处极有名的港口。据官方透露,每日来往于其间的轮船上千艘。在码头深处,有一家小小的船厂坐落在那里,似乎跟其他那些庞然大物处于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王日天,他跟上海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几天苏杭会所被封,他却安坐造船厂,不闻不问。我想起他原先对于北京帮的态度,不由疑虑起来。
“方星,这家船厂不错,傍水依成龙抬头,必是鱼跃龙门之地。”灵虚停下脚步突然说。
“哦,大师您还擅长风水?”我奇怪的问。
“略懂一二。”灵虚大言不惭的吹嘘道。
“那它为什么至今还是一家默默无闻的小船厂?”我故意难为他说。
“龙翔四海,却被一只王八拉住了尾巴,自然飞不起来。”灵虚推着轮椅,望着渺渺无边的大海,故作深沉的说。
“大师啊,我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什么?”
“街边给老太太算命卖药的江湖骗子啊。”
“你”灵虚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的盯着我,气的说不出来话。
“呵呵,赶紧走吧,正事要紧。”我急忙给他个台阶下。
老秃驴一心想解开脑海中的那片记忆,这才会暂时跟着我,如果知道我根本无能为力的话,早也离我而去了。
这么好的一个保镖加保姆,我哪能让他走?所以我假意骗他说等伤好了就帮他解,而他在这段时间也得保护我,这样他才愿意跟着。不过我还是跟他开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断拉近双方的距离,以后,就算留不下他,至少也不能忍心对付我。
和尚实力太恐怖,可以说是我所见过最牛逼的一个,目测蓝翁都不是对手,小乙和尚估计也只能是师侄之类的货色。
这时还是清晨,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海风也温柔的吹拂着。灵虚推着我走在码头平整的马路上,海天一色的碧波上海鸥阵阵,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轮船鸣笛离港。那些工人们也异常忙碌着,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
也许,江湖道,异能者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
福海造船厂是一家中日合资企业,主要生产渔船,游艇之类的小型船舶。技术不占优势,没有充足的资金,更没有政府的支持。但现在它还一直没有倒闭,顽强的屹立在寸土万金的东京,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是我网上查到的消息,现在的社会,习惯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规则,福海这个另类的船厂真的让我很好奇。
到了厂区门口,给王日天打了个电话后,就静静的坐在门口等待着。王日天的电话我有,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或者是措手不及。
第四十二章 收服王日天
没过多久,王日天带着几个男子来到了大门口。
“星哥,您怎么来了啊。”人还在老远处,他脸上就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半跑着迎向我。
他自从知道我跟沈倩倩的关系后,就变的客气了许多,开口星哥闭口星哥,而且帮我在北京帮办了几次事,对胡九他们的态度也变了。胡九隐晦的告诉我,王日天跟上海帮走的很近,苏杭会所暗地的毒品交易可能就是他在控制。而且他在新宿这片的黑道上,也挺有势力,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
“王经理啊,现在苏杭会所落难了,我们只好来投奔你。”我笑了笑,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
“星哥您说的什么话,这个船厂也是沈总的,我只是帮着管理下。走,进去谈。”王日天殷勤的从灵虚手中接过把手,亲自推着我的轮椅。
“王经理,你现在能联系到沈总吗?”我故意问。
“哎,自从苏杭会所出事后,我就活动四下打听,可一点线索也没有。日本政府的保密级别很高,我怀疑沈总这次真的出了大事。对了,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这是怎么了?”他满口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
小王八崽子,明明我跟沈倩倩一直在一起,他现在非要分开来问,下意识的把我当做外人。
“我啊,着了上海帮梦萱的道道,现在全身经脉俱碎,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还望王经理收留,免得饿死在大街上。”这话半真半假,我现在确实经脉俱碎,站不起来也走不成路,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
不过,生死境的元气掌握岂是**可以限制的?随便一个念头,就可以将造化境的江湖人绞碎,更何况王日天这种不具备异能的俗世凡人。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之类的人,我用灵犀眼看过,都是些普通人。最好的一个,也只是练过几年武术,如果运气好点有奇遇的话,说不定真能步入造化境。
我现在最大的依靠,就是碎刃风暴。如元气刃,指风之类,必须通过经脉输送元气,配合肢体动作才能完成。而碎刃风暴,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发动,而且攻击范围大。虽然不如元气刃、指风的威力,但对付这些普通人,足够用了。
“看你说的,好歹你也是沈总的人,这么大的船厂,养你们两个人还不成问题。”王日天这才放下心来,语气也有了变化。
我笑了,幽幽的说道:“不是两个人,还有点。”
“哦,还有谁?”王日天脸色一变,问。
“北京帮和福建帮的一些兄弟,不多,也就三百多号人。”我眯着眼,看着他笑嘻嘻的说。
王日天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杵在当地,而身后的几个男子,全围了上来。
“怎么?王经理有意见?”我转头望着他,笑嘻嘻的问。
“方星,不要得寸进尺,你只是个沈总的小白脸而已,难道想把这家厂子独吞了?”王日天阴着脸,狠声说道。
“小白脸?”我哑然失笑,有骂我是流氓的、无赖的、下三滥的,可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过小白脸。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三个字不反感。
“王日天,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沈倩倩还没有死,就算她死了,这些产业也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你以前跟我说过,是沈总帮了你,你才有今天的地位。做人,不能忘本。”我循循教导着他说。
按着以前的性子,我早就让灵虚把他扔到海里了。不过现在我的眼里,王日天不仅仅是个小人物,还是个活生生的生命。我应该给他个机会,看在生命的面子上。
王日天沉默半刻,又复推着轮椅往前走,边走边说:“星哥,这样吧,我给你在城里买套房子,雇两个保姆,你就好生养病吧,怎么样?东京的水很深,你根本玩不转的。”
这小子还行,没有想着杀我灭口,而是来贿赂我。这是个优点,也是缺点,缺点是他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根本就成不了气候,而优点则是这个缺点今天救了他的命。
“王日天,你这个想法救了你的命。走,去办公室,给我讲讲造船厂的情况,以后跟着我混吧。”今天来之前,我有杀几个人立威的打算,而王日天,就是必杀的第一人。沈倩倩下落不明,明面上看日本政府的态度,似乎她这辈子就完了。在日本,王日天作为沈倩倩最信任的人,自然掌握着许多的资源,换谁也不会把这些拱手让出。
不过王日天那句小白脸的话却让我听舒服了,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今天不杀人,以免影响这很难得的一丝好心情。
王日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推着轮椅,进了一座办公楼。里面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许多日本人点头哈腰的向王日天行礼。他阴着脸没反应,进了电梯乘到三楼,然后推开了一间简洁,但是很有韵味的办公室双页门。
首先入目的,是一副巨大的油画,一艘巨大的轮船迎着旭日出航,无边的大海,迎风飘扬的船旗,以及半空飞掠的海鸥,形成了一副波澜壮阔的背景,让人看着,不由的生出一丝豪情。
油画下角,有个娟秀的印章,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倩字。
沈倩倩还会作画?我想起那晚去她房间时,满屋的花、满屋的画,以及那双白皙的芊芊玉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真他妈狗血的人生,我暗叹一声,抛去这些蛋疼的忧伤,转头看着王日天。
许久,王日天才说:“星哥,我不甘心。”
“哦,如何才能甘心?”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随手点了一支烟。
“没有了沈总的支持,北京帮也不会真心服你,再说,仅仅凭着北京帮的那些人马,我还不怕”
“别说废话了,我很忙,去喊你的人,把所有的实力都拿出来。你们只要能收拾了这个光头,我立马从楼上跳下去。”我冷冷的打断王日天的话,指着灵虚说。
灵虚无所谓的站在墙边,欣赏着一副佛经字画。
从法律上来讲,我跟王日天都没有获得福海造船厂控制权的资格。在股权人沈倩倩下落不明的背景下,我们拼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实力。
生意人的实力标准是资金的多少,混官场的凭关系,而我们这些混歪道的,只讲究自己拳头的大小。
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这看似是个混账话,但静下心想想,却是个教科书上没有的公理。
商人的拳头是金钱、官员的拳头是关系、美女的拳头是容貌、打工仔的拳头则是一身苦力,等等。
现在我的拳头,就是灵虚和尚。
“不用。”王日天看了看灵虚,转身对那个练过几天武术的汉子说:“小翰,下手注意点,别出了人命”
还没等王日天安排完,我就笑喷了。
井底之蛙只能坐井观天,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王日天如此,甚至所有的俗世人都是如此。社会上出现点奇异的事件,无一不被以为是外星人、灵异事件,等等。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想想中华千年历史就不能留下点值得敬仰的东西?也许,公开江湖道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坏事。
没有信仰的民族才最可怕。
现在的我们,有信仰吗?没有,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来,那么只能是金钱。
灵虚转身,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叫小翰的汉子,突然一拳向那幅古诗词砸去。
古诗词上写的是: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大怒无为。
“嗵”墙壁上一声巨响,那幅字画竟然被灵虚一拳砸进了混凝土浇灌的墙壁中,感觉整幢楼都抖了几下,而灵虚的拳头,则还在墙壁里面。
灵虚缓缓的缩回拳头,带着几块不规则的混凝土块掉落。他静静的将拳头收回,傲然的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呆若木鸡的王日天几人,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沙发上。
尼玛这也叫得道高僧?我不惊讶灵虚这强悍的一拳,而是惊讶于他的心性。按理说,灵虚这般地位,早也到了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境界。没想到他却这么暴躁,似乎,在心性上来说还不如我。
“这您是江湖人?”先是那个叫小翰的汉子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
谁也没有搭理他,我等了一会,给他们点缓和情绪的时间后,才说:“王经理,考虑下我的提议吧。”
“星哥,我不知道您是江湖人,只以为跟小翰一样,是个练家子。”王日天彻底蔫了,低着头说。
“甘心吗?”我又问。
“甘心。”
“服了吗?”
“服了。”
“跟着我混吗?”
“跟。”
“这就对了嘛,不是我看在跟你还有些缘份,就算跪着求着也不会收你。”我很随意的说。
这不是在吹牛,手底下有着叶远、小时这种江湖高手,又有沈倩倩这般金钱大亨的支持,我确实不需要俗世人来追随。
至于今天玩这一出扮猪吃老虎,只是潜意识中的一个思维转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很坚定。
和谐!脑海中蹦出了这么一个很俗的词语,就是要追求和谐,对于不同的人,要有着不同的对待方式。杀戮,只是下乘手段,虽然效果不错,但总不是长久之计。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天合之道上。
无限吞噬、杀戮果断、追求利益、自私、看淡生命等等,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风。但现在晋升生死境后,我竟然下意识的开始抵制这些事情。
不,不是我在抵制,而是蛊神在抵制。
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蛊神经过这次大变后,真的有了意识。它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似乎要引导着我走向那个飘渺无踪的天人合一之境。
第四十三章 灵虚大湿
“星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你混了,绝无二心。”王日天听似真诚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维。
“嗯先说说你跟上海帮的关系吧。”王日天的归顺我不意外,心思也已经飘到了海门曲建国的身上。
“实际也没什么,他们做着毒品生意,我只是一个下线而已,平时在苏杭会所负责销售,最后他们给我提成。”王日天如实说道。
“那你为什么看不起北京帮?”我又问。
“那些泥腿子,没钱还穷讲究。我以前联系过胡九,希望在他的地盘上贩卖毒品,没想到胡九不但拒了绝,还派人暗地里给我捣乱。”他委屈的说。
“这不叫穷讲究,而是骨气。知道不,我最厌恶跟毒品打交道的人,哪怕是在日本。以后,你给我把毒品这两个字忘了,我也不希望再听见有关毒品的事。”只要提起毒品,总会跟海门扯上关系,我不由一阵烦躁。
“星哥,都是为了生活而已,我自己也不吸毒的。”王日天辩解道。
“生活?你生活不好吗?苏杭会所经理月薪是多少自己不清楚?比起北京帮的人,你就活在天堂里了。贪婪,是人的原罪,要明白你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我毫不留情的教导起他来。
“是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干有关毒品的买卖了。”王日天急忙点头应道。
“嗯,说说这家船厂的事吧。”
实际上我也不具备诲人不倦的品质,这只是临时找找当老大的滋味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小龙叶远他们算是我手下,但平时交往都是以兄弟相称,就连交代事情,也是用一种商量的口气来进行的。
这个王日天,也许算是我第一个马仔吧。
“这家船厂是一家很老的厂子了,有几个零散的股东,不会创新也不会经营。但他们做事很踏实,一是一二是二,有的时候就算是亏一点,也不降低产品的质量。所以长久下来,在附近的渔民心目中,有着很高的信誉度。这次收购没有花多大力气,有两个股东去世了,他们的子孙很败家,沈总只是多出了点钱,就收购到船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日本政府有条政令,中国人不能拥有这种船舶制造企业一半以上的股权。沈总可能是考虑到您会有一些特殊的计划,所以又花了大笔资金,在一个日本人名下又收购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我们一共拥有这个船厂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董事会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决策。”
听完王日天的介绍,我对沈倩倩的愧疚之情又多了几分。虽然她没有向我解释过以前的事情,但心底里,已经为我考虑问题了。现在,我们不再是合作关系,而是一家人。
“这么说船厂几乎就可以算是我们的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对股权这些东西不不熟悉,确认道。
“可以这么讲,但是日本政府在监督着船舶制造产业,大的动作会引来他们干涉的。”
“这个你不用考虑,现在船厂有多少工人?”我问。
“行政,后勤等几个部门全部算上的话接近200人左右吧。”王日天也不知道详情,只是大概猜测说。
“行,你马上去召开董事会,除了每个岗位的领导留下以外,其他人全部辞退,当然,遣散费多一点,别让他们没事找事。”我安排说。
“这可能不行,会引起别的董事强烈反对,船厂有他们的亲属什么的。而且人全部走了,谁来干活?”王日天听见我这个想法,吃了一惊,急忙劝道。
“你按我说的安排就行,还有,以后不要对我的命令做出质疑。”我冷冷的说。做老大就要有威严,不然怎么服众,而且就算我需要商量,也用不着跟他商量。
“是。”王日天低下了头。
“我再警告你一次,想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说着话,同时用境界去威压他。
随着缓慢的境界威压,王日天坚持不住了,头上冷汗直流,双腿也不停的发颤起来。
以后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还用得着他,必须乘着现在制服他,让他死心塌地。不然,这般潦草的做法,难免会后院着火。
王日天身躯慢慢蜷了起来,似乎背着一座大山,随之,就在他快要跪下时,我收回了威压。
“星哥,我保证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绝不二心。”王日天胸膛急剧起伏着,说出来的话也颤颤抖抖的。
“嗯,放心去做吧,有什么困难来告诉我。”我摆了摆手。
王日天带着几人走后,我又分别给小龙和叶远打个电话。
他们正在安排人员分批撤离歌舞伎町,小龙做的很对,几百个混子,一下子消失,不免会引起别人注意。
福海造船厂在明天之前,还不能暴露。
时间差不多,可以引蛇出洞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江田俊彦的电话。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的问。
“我已经准备好了,北京帮的总部是个空壳子,你带些人去打砸烧就行。”我说。
“上海帮呢?”
“上海帮的总部你应该知道吧,我带走了大部分的混子,但是还有一些死忠不愿跟我离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概有多少人?”江田俊彦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状,不放心的问。
“不多,二三十个。”我淡淡的说。
这是关键,不能说多了,也不能说少。据江田俊彦的态度来看,他很忌讳中国这些不要的命混混。不然,几年了他依然搞不定三帮,需要来跟我合作。说多了,我怕江田俊彦还真不敢去;说少了,又会引起他的疑心。
“那行,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他毫无意义的威胁了一句。
“花招是没有,但我劝你最好多带些人。留下的那些,都是老混子,手底下实力不弱。你千万不要连他们都收拾不了,再让我出手,哈哈。”我笑了几声,故意刺激刺激他。
“哼。”他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花招?小日本就是没有文化底蕴,这叫计谋。
既然江田俊彦要扬名立万、洗刷耻辱,今晚他必然会亲自带队。汉域戏剧院之所以是空壳子,一来,要麻痹他的戒心;二来,我也不想让北京帮白白送几条人命去当炮灰。
他去汉域戏剧院闹腾一阵后,肯定会意气风发,杀气腾腾的冲去海门分舵的那座别墅。
这时,好戏就真正开始上演了。
海门分舵有着重型武器的火力,但曲建国应该不敢用,他只会使用冷兵器对抗羽联队。就算如此,羽联队也不是对手,不过,江田俊彦听了我的劝告,肯定会有所准备。
到时,不管谁胜谁负,只要江田俊彦不死,都对我有好处。
这时才刚过中午,时间还早,我在办公桌上找到福海船厂的资料,认真读了起来。
福海船厂是一家小型的船舶制造企业,不具备制造大型船舶的资格和技术。他们的日常业务,也就是造造渔船,游艇。靠着附近渔民的信任,日子倒也还能维持下去,不过想发展,很难。
我也不想发展它,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据点罢了,等救出沈倩倩,我就回国。这个船厂嘛,也算是给胡九的那些手下谋个正经干事,能不能赚钱,最起码衣食无忧。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至于我那个海上帝国的梦想,太遥远,太不可触摸。当初说出来,只是给叶远他们几个涨涨战斗力而已。
不过海洋中确实适合我吞噬元气,回国后,慢慢就向着南边发展吧。要不再抄一份船舶制造业的技术,回国建个造船厂
胡思乱想中,一下午就过去了。
小龙和叶远带着两个帮会的混子也都到了船厂外面,由于王日天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我只能让他们先分散在外面,不要引起日本警察的注意。
灵虚推着我向楼道另一头的会议室走去,王日天应该是搞不定那些董事,看来得我亲自出手了。
“大师,你舍得打老人吗?”我问灵虚说。
“老人?老子就是老人,老人打老人不行吗?”灵虚无耻的说。
“好,您不愧是大湿!”我开心的笑了。
第四十四章 当个董事长(本章为博大茎深加更)
现在王日天召开的董事会,实际上就是股东会,从原则上来说,股东会的决议需要三分之二以上拥有表决权的股东同意才会生效。但是对于福海造船厂这种股权分散的企业,基本上拥有一半以上股权的股东就可以说了算。
王日天作为沈倩倩委托的代理人,搞定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想不明白股东会为什么迟迟没有做出表决。现在江田俊彦还没有行动,我不能打草惊蛇,没办法,只能亲自出手。
灵虚拉开会议室的门,推着轮椅进去后,我看见一张椭圆形的实木长桌边,坐着十几个老老少少。主位上,却不是王日天,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身后,站着几个彪悍的随从。
我仔细看了两眼,才找到王日天,他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讲什么。而其他人、玩手机的、打盹的、私聊的,没有一个人认真听讲。
尼玛,就这德行还在黑道上有威望?我瞬时对王日天失去了信心,没有一点我的风范。
我们不请自来,众人纷纷转头怒目而视,主位上那个男子,已经开始喊叫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话。
我眉头一皱,正要让灵虚动手时,王日天跑了过来。
“星哥,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王日天耷拉着头,愧疚的说。
“怎么回事?”我冷冷的问。
“本来董事会开的挺顺利,大家虽然对这个决议不同意,但表示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随便我们怎么折腾。就在要下发文件时,这个江田春水闯了进来。他是码头的一霸,好像跟山口组还有着关系,在他的威胁下,其他股东都反水了,不肯在文件上签字,这不,一直僵持着呢。”王日天低声解释道,他甚至不敢看那个叫江田春水的日本人,只是微微的朝他努了努嘴。
“尼玛就这点出息,以前怎么在黑道混的!”我忍不住嘲讽王日天。
“星哥,在日本,山口组的权势跟政府差不多了,不是我能对抗的啊。”他委屈的解释道。
“一会给我翻译,光头佬,我要坐在主位上。”我回头对灵虚说。
灵虚和尚虽然武力强横,但性格却十分矛盾,时而猥琐,时而暴躁,但无论是什么,都跟正常沾不上边。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还发现他特别喜欢别人随意点。越对他尊敬,他就越反感,反而你跟他打打闹闹,笑着骂着来,他倒挺受用的。
也难怪,以他的实力、身份在江湖上走到哪里都是高人,就算江湖门派老大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甚至连曲建国这种叛逆人物也得给他点面子。
这让我想起了小玄子和小桂子的故事,于是我越发轻薄起来,从原先的说笑,到现在的起外号、讽刺、嘲弄,无所顾忌。他不但没有生气,还乐乐叨叨很受用的样子。
高高在上也是一种寂寞,高处不胜寒啊。
灵虚也不说话,直接推着我向江田春水走过去。
江田春水吼叫几声,他身后的几个男子就冲了上来。
灵虚没有停下,等几个男子冲到身前时,他一把一个,就像是在拔萝卜一样,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几人给扔了出去。
那几人摔在墙根,虽然痛叫不止,却没有伤到筋骨,显然灵虚手下留了情。
直到我们走到江田春水跟前,他还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绷得双眼看着灵虚,似乎被吓呆了。
灵虚上前去一脚踢在那把看起来很不错的真皮椅子上,一声闷响,椅子跟江田春水一起飞了出去,嗵一声撞在墙壁上,摔落在地。
小日本则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哀叫不止。
灵虚回身,很严肃的把轮椅推到原先老板椅的位置上,一丝不差,然后站在了我身后,充当起保镖来。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老少,全部睁大了双眼盯着我们,然后再看看倒在地上嚎叫的江田春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尼玛太给力了,我对灵虚真的是越看越爱。他实力强悍,不拘小节,而且跟我特有默契,知道要做什么,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一定要留下灵虚,我下定了决心。
“咳咳。”我假意咳嗽两声,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实木圆桌,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星哥要讲话了。
王日天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日语,估计在介绍我的身份什么的。他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的瞅着倒在地上的江田春水,似乎很后怕。
“声音大点,有老子在呢怕什么。”我冲王日天怒喝一声,真尼玛狗肉上不了台。
王日天一震,强自鼓起勇气,冲股东们吼了两声,这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大家不要紧张,我今天来呢,只是想应聘福田造船厂董事长一职的,一会开始表决后,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示意王日天翻译。
王日天翻译后,没等股东们说什么,靠在墙根的江田春水倒是叫嚷了起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灵虚走了上去,狠狠两脚就让他闭上了嘴。
“还有,我向大家阐明一点,在我的领导下,福田造船厂将会有一个明媚的未来,你们的红利也会越来越多。当然,福利和职责是相应的,你们既然要多拿钱,就要坚定的支持我。要知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会一一打倒的,就像他一样。”我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江田春水,示意灵虚再来两脚,配合下气氛。
王日天急忙向股东们翻译着,而江田春水凄惨的痛叫声更加衬托着气氛,股东们渐渐低下了头。
“开始表决吧,本董事长一分钟几百万上下,跟你们耗不起啊。灵虚,你拿着文件让股东们签字。”王日天翻译完毕后,我紧接着说。
灵虚抄起桌上的几张文件,瞪着一双虎目挨个找人签字去了。这时的股东们,哪个敢拿出前面那种散漫的态度?还没等灵虚走到跟前,就急忙站了起来,深深的给灵虚鞠上一躬,然后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就对了嘛,不妨给你们明说,船厂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在我手里,你们还想捣蛋,哪有这种事情?就算上了法庭老子也占理。不过咱们都是有身份有档次的人,上法庭那种事不干,就这样和和气气的解决了多好,你们觉得呢?”我点上一根烟,舒舒坦坦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等王日天翻译完,股东们一个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承着,一副敬仰无比的样子。
灵虚找人签完字,拿过来让我过目。我瞅了一眼,全是日文,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面子还是得要,我假装认真的看了一遍,笑着说:“好了,为了庆祝本届董事会的完美召开,我决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请大家喝酒,不醉不休。等你们醉了,就可以回家睡觉去,明白吗?”
我是怕他们回去后立马报警,引得江田俊彦起疑心就不好了,现在必须控制起来,等晚上大战开幕后才能放他们离开。
“还有啊,以后,你们没什么事就别来船厂了,每月看自己账户上多了多少钱就行。”我又安顿一句,让灵虚先留下看着他们,王日天推着我出了会议室。
“决议先压下,等明天再公布,不过你先把门房那几个保安遣散了,换成自己的人。”我吩咐王日天说。
“这个简单。”他点点头,急忙转身去安排了。
我又给胡九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大刀队的来办公楼,守住那些股东们,等我命令才可以放他们离去。
忙忙碌碌中,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直到晚上六点多,所有的事情才搞定。
股东们被没收了手机囚禁在会议室,门房也换成了胡九的大刀队把守。为了安全起见,我没让大批混子进厂,而是分散在了外面。
按照江田俊彦的立场考虑,我一定会把那些黑帮混子遣送回国,或者是带着离开新宿。如果让他知道我把所有人都聚合在了造船厂,难免会起疑心。这种时刻,必须要谨慎,一旦出现点纰漏,就会前功尽弃。
海门!曲建国!
有仇不报可不是我的性格,今晚,我就要让海门日本分舵成为一片废墟。
晚上8点,胡九收到消息,羽联队几百号人全体出动,冲向了歌舞伎町的汉域戏剧院。
“好戏开场,看戏去喽。”我开心的吆喝一声,示意叶远开车,直奔海门分舵而去。
车上还坐着小龙和灵虚和尚,我不介意痛打落水狗,乘机杀了曲建国。但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江田俊彦,他死了,我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曲建国不是混子,被小日本冲到了家门口,他手底下不会留情的,我能想象得到今晚羽联队死伤惨重的场面。
江田俊彦这次惨败后,无论实力,声望都会大损,这样一来,他就算恨我,也得继续与我合作。
于是我手里的筹码就更多了,也有了跟他平等对话的资本。
海门经此一役,不论结果如何,都会被日本政府通缉,在日本的实力也会被连根端起。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我怎能不乐?
我点上一根烟,看着车窗外灯火璀璨的华丽夜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好戏开场
在半路上,我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国内的号。
谁会给我打电话?米拉,蓝翁,还是严市长
我接起电话,音筒中却传来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苍老声音:“方星,什么时候回来?”
沈老爷子!
竟然是沈老爷子!!我差点惊的没跳起来,怎么也想不到,来电话的会是一个‘死人’,后背的汗毛也不由竖立了起来。
我是猜测过沈老爷子没死,但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的感觉一股幽寒的气息传遍了全身。
“您您没有死?”我结结巴巴的问,引得身边小龙奇怪的看着我。
“你应该能猜到吧,哈哈。”沈老爷子听起来心情不错,笑着说。
“猜到和听到完全是两码事,不瞒您说,我现在全身冰凉。”听见他的笑声,我倒恢复了些神态。
“为什么要冰凉?心虚吗?”电话里传出幽幽的声音。
“流言止于智者,沈老太爷需要这般猜疑吗?”
外界都流传着当初是我要杀沈老爷子,但是流传归流传,谁都没有证据,我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是啊,这个话题再不谈,也不要提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沈老爷子又问。
“嗯应该快了吧,怎么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死,但是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明已经出了大事。
“你还记得王博吗?”沈老爷子问。
“记得啊,前两天我还险些死在他的手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么一个人。
“那你肯定是忘了跟倩倩去地下医院的事了吧?”
“地下医院?”我猛然惊醒,当初王博被警方逮捕,我跟沈倩倩去了医院的地下室,审问他来着,当时我还假意拧断了他的脖颈。
“我能理解你当初的想法,借着王博的口,将沈家与你合作的事情公布于众。现在,你确实成功了,成功的将沈家绑在了你的船上。”沈老爷子笑着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怨狠之意。
这时也用不着抵赖,我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现在佛门已经对沈家下手了。”沈老爷子又说。
“他们哪来的这么大胆子?不怕引起江湖道公愤吗?”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国内已经发展成这种一触即发的局势了。
“哦,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们是在商场和官场上出的手。在商场上,宁可贴钱也要跟沈家的产业作对;而官场上则是搁置了我们许多规划,处处压制着沈家发展。”
“官场上也许佛门占着优势,但和尚们有那么多资金跟钱门斗吗?”我还是不明白,号称天下金库的钱门,怎么会被佛门在商场上打败呢。
“钱门在一品佛门的逼压下,已经抛弃了沈家,现在是我一个老头子在孤身奋战。”他苦笑着说,故意将一品这两个字提出来。
你个老乌龟,当初设计我时怎么没想到今天,我暗骂了声。不过骂归骂,我得为沈倩倩考虑,毕竟是她的家族,就算败,也只能败在她的手中。
“你有什么打算吗?”我问沈老爷子说。
“钱门虽然抛弃了沈家,但我们还是有能力跟佛门在商场上斗上一斗的。就算赢不了,亏损点利润,也不至于现在这般艰难。主要是佛门肆无忌惮,不顾国民大计,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沈家有有底线的,不能伤及国家利益。我希望你回来借助官方、以及江湖闲士的支持,对抗佛门,替我减轻下压力。”沈老爷子沉声说道,虽然语气不变,但我已经听出点请求的味道。
“对了,佛门这么闹腾,政府和江湖道不管吗?”我疑惑的问,据我的理解,政府与江湖道是息息相关的,一荣俱荣。佛门这么闹,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也使江湖道人人自危,失去了往日的平衡和谐。
“佛门的势力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政府现在意见不统,而蓝翁遭到暗杀后,江湖闲士的威望大减,对江湖道已经失去了约束。八品中,已经有海、钱、花三门明着支持佛门了,而且还有车门、蛇门等等一些不入流的门派也跟他们走的近。花门和米盟摇摆不定,只有新晋的朱门和二品道门、四品画门支持着江湖闲士。风雨飘摇,乱世将起啊。”沈老爷子长叹一声,细细叙述道。
“行,我处理完日本的事情就回去。”我先假意应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还得细细琢磨,不能轻举妄动。
“要尽快,现在江湖道,谁都不愿意出头,只有你能挽救乱局了。照顾好倩倩,以前的事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哎!”沈老爷子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哎,尼玛,我正想说沈倩倩已经被日本政府逮捕的事呢,他倒先挂了电话。这种大事,沈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现在内忧外患,顾不上这个了。
也许,他们也在指望我,希望用沈倩倩来把我跟沈家绑在一起。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我总想着傍个沈家这样的大款,日子该有多舒坦,想不到,现在沈家反过来想傍上我了。
“国内出事了?”小龙问,灵虚也转头盯着我看。
我不管灵虚的立场,把沈老爷子告诉我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佛门是要作死!”小龙听完,恨声说。
“你会比佛门死在前面。”灵虚瞅了一眼小龙,冷哼道。
小龙这时才记起灵虚的身份,不由乖乖的低下了头。
死秃驴立场很坚定啊,我看着灵虚的反应,暗想道。
这时叶远已经把车开到了海门的别墅外面,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辆汽车一闪而过。借着灯光望去,那座别墅似乎就像一个噬人的凶兽般静静矗立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远处的路灯下,有几辆汽车停靠着,我让叶远把车开到那里停下,然后拨通了胡九的电话。
胡九说羽联队的人正在砸着汉域戏剧院,不过并没有放火,应该是顾忌着这里是繁华街道,闹大了不好收场。他的眼线见到了江田俊彦,在几个黑衣人的保护下远远看着这一幕。
不错,事态发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就会杀向这里。跟着江田俊彦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忍者,今天也正好看看忍者的战法。
对忍者的瞬移技能,我还是颇为顾忌的。元气探知能够提前察觉到发动瞬移时双腿肌肉会急剧的抖动,但是已经迟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不过好的一点是瞬移当中,忍者并不能做出攻击动作,只能等瞬移结束后才开始攻击。**限制了人类的速度,虽然瞬移不可预判,但忍者现身做出攻击动作那一刻,却给我了机会。
就如凛色灰那天,瞬移至面前时,却被我一脚踹飞。技能神奇,但攻击却需要**来完成。
“小子,你真要和佛门作对?”灵虚突然问。
“嗯你什么看法?”我反问说。
说实话,我不认为佛门仅仅是为了夺取政权才这么做。如果他们真是这个目的,也不会把天行怪这种暴戾无脑的莽夫派去当钉子。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跟佛门的高层接触过,借这个机会,正好看看佛门到底要闹哪样。
“你想找死的话,尽管去做好了,佛门,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灵虚淡淡的说。
“说说呗,咱俩谁跟谁啊。”我故意怂恿着他。
“佛曰,不可说,泄露天机会折寿的。”灵虚摇摇头,不再出声。
“靠,你就装吧,这些秘密是佛门高层才能知道的,你一个光头仔,哪里能晓得?。”我不甘心,继续激将说。
“谁说我不知”灵虚突然停下话头,盯着我半天,才一声长笑:“好个奸诈小儿,老衲差点着了你的道。”
看着他自豪的表情,我无语了,就这智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晋升到解脱境巅峰的。
不管了,佛门想闹就闹吧,世界乱了,我才好华丽丽的出场。
又跟小龙他们闲聊了一会,只见远处公路上出现了一条车龙,缓缓驶来。宝马丰田、尼桑现代,甚至是不知名的破烂面包车,什么都有。不一会,他们就不急不躁的将别墅围拢了起来。
“他们来了。”叶远提醒道。
“我又不是瞎子。”我白了他一眼。
“看右面,就你这样也能当老大?稀奇了。”小龙也笑着骂道。
我转头望去,只见黑忽忽的山坡上,悄然跃动着许多身影。人数虽然不多,但看他们的身法,却是灵敏异常,完全超脱了正常人的范畴。
“江湖人还是忍者?”我疑惑的问道。
“还看不出来,但是如你所愿,好戏真正开场了。”小龙看着那些身影,自言自语的说。
第四十六章 返璞归真的灵虚
如果说是忍者还好,看那些身影也在二十人以上,有这么多的忍者参战,想必曲建国也讨不了好去。
但如果是江湖人呢?
我想起了在福建帮总部离去的鹰眼男,以及他手下那些车门的炮灰,他们怎么会知道羽联队今晚要出动?
“灵虚!”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不由的呼了出来。
“干嘛?”灵虚坐在副驾驶位上,淡淡的说。
“那些人是佛门和车门的,是你在指挥?”我盯着他,直接问道。
“是。”灵虚很轻松的承认了。
“你跟着我,就为了这个?”我又问。
“有点,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希望你能找回我的那些记忆。”灵虚确定的说。
“是我疏忽了,忘了你来日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暗叹一声,暗骂自己考虑问题太肤浅。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跟日本人捣乱而已,你怕什么?”灵虚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找日本人的麻烦。我是在懊恼,懊恼这种处处被人利用的惨状,甚至连灵虚这个大老粗都能利用我。
难道我看走眼了?老秃驴是返璞归真,妙手偶得之;或者他根本就不用算计,顺势而行,情势便尽在掌握!
“不要杀江田俊彦。”我警告他说。
“不行,杀些小喽啰有什么用?今晚就是奔着他来的。”灵虚拒绝了我的提议。
“泥煤,三品钱门的沈家大小姐还在他手里呢。”我提醒他说,希望沈家的牌子能给他施加点压力。
“你他妈的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杀了这个小日本,他妹妹借机上位,你小子不就是江田家的驸马爷了?再说了,沈小姐不是在他手里,而是在日本政府手里。她的性命,是由江田家族说了算,而不是江田俊彦。只要江田家族觉得你还有用,就不会对沈小姐动手,真他妈笨,还想跟对抗佛门?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数好钱。”灵虚难得一见的暴怒了,喝骂着我。
我如醍醐贯脑,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系。
确实如此,江田俊彦只是个羽联队的队长,根本对日本政府没有影响力,他也是借助着家族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些。
“那”我想说点什么,却又缺乏语句,怎么也组织不起来。
“那个毛,看完大戏回家洗澡睡觉。”灵虚转过头,不再理我。
我望了望小龙,又望了望叶远,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我跟他妹妹的事都知道,是不是在跟踪我们?”我脸上青红不皂火辣辣的,下意识的要找回点面子。
“你们谈话避过我吗?当我是傻子也不能当我是聋子啊。总以为别人是傻逼,到头来,实际上你自己最傻。”灵虚冷哼一声。
灵虚的话虽然难听,但我听来,却有些指点的意味,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道声谢时,又听他说:“你小小年纪,做的不错了。能将几个方面的势力统合在一起,为你做事。而且还能引导事态走向,真的很不错。再让你磨练个三五年,必成大器。”
“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吗?”我揣摩着他的话的意思,似乎是要收我为徒啊。
“不用,我这次来还有个任务,杀了你。不过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却觉得你这小子跟我很投缘。以后好自为之吧,佛门如我这般修为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灵虚淡淡的说道:“看戏吧,开幕了。”
我透过车窗看去,只见别墅的灯光已经亮了,曲建国带着介琛,王博,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汉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在院子外不断叫嚣的小日本,似乎就在看一堆死人一般。
山坡上的身影不见了,应该是隐藏了起来,等待别墅中的双方两败俱伤后,他们下来杀个后场。
“你们不会是连曲建国都杀吧?”我看出点蹊跷来,不由的问灵虚。
“当然,能杀就顺手杀了。海门已经归附佛门,但曲建国这小子却天生有反骨,死活不愿意受人差遣,自己带着一批海门的高手出来单干了。”灵虚淡淡的说。
“你还带了人?”车门的那点菜鸟虽然比羽联队的混子们强许多,但对上曲建国几个,依旧不是对手。
“没有,有你们三个,顶得上十几个江湖好手了。”灵虚猥琐的笑了一声,表情跟那晚山上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我都这样了,你还计算着我?”尼玛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和尚,难道唐僧苦苦从西天取回来的佛经,都是教和尚们怎么算计人的?
“没办法,不能保证杀光所有人,我就不能出面。再说了,你这小鬼头在,我更不能出面,如果我杀了曲建国,估计还没回中国,消息就在江湖道四散开了。还有,这两天我帮你做这么多事,还救了一命,你就没有点感恩之心?”秃驴斜眼瞅着我,猥琐的笑着说。
阴险,太他妈阴险了。
老秃驴说的我哑口无言,只能静静的坐着,看着车窗外那场不甚精彩的打斗。
江田俊彦并没有现身,但小混子们却叫喊着冲了上去,而且后面的车队中,持刀弄棍的混子还在源源不断的冲向别墅。目测今天羽联队是连打扫卫生的大娘都发动了起来,人数远远超过了那日在歌舞伎町的一战。
曲建国果然没有动用枪械,他们杀入人群,犹如猛虎下山,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曲建国手下还有些分寸,尽量错过要害,以免事情闹大。但是介琛和王博却毫无顾忌,杀了个痛快。尤其是王博,铁拳只要一出,便会打爆一个脑袋。杀了没两分钟,他前面的混子吓得魂飞魄散,想逃也逃不了,而后面的,却是兴奋的挥舞着长刀想冲进去。
这才叫真正的杀戮,介琛阴险,杀人不留痕迹,看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但面前的羽联队混子却是一个个软倒在地,甚至没有能叫喊出来的。王博则变成了一个血煞,浑身上下都是混子们的血,硕大的拳头每出击一次,就会引爆一圈血肉四散,恐怖无比。没过多久,他跟前的混子竟然都全部爬在了地上,不敢起来。
其他十几个海门的高手跟曲建国一般,手底下有分寸,攻击的目标尽是大腿、关节之类不伤性命,但影响他们行动的部位。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江田俊彦的电话。
“你搞什么鬼?留下那些都是异能者。”他在话筒中怒吼道。
“你没多带点人?那些人确实很扎手。”我忍住笑意,故作关切的说。
“你在哪里?快点带人来帮忙。”江田俊彦强行压下怒火,低声说道。
“这么厉害?不行你就撤吧,我们从长计议。”我假意劝道。
“我还有退路吗?现在已经死伤无数了,今天撤了,我以后就得专心在家哄孩子。你快点来吧,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江田俊彦彻底服软了,恳求道。
“我啊,我倒是离上海帮总部不远。行,你先顶住,我马上到。”现在车门的人还没有动手,我怕他闪人,故意给点希望。
“快一点,拜托了。”江田俊彦拉着哭腔挂了电话。
“怪不得日本首相换的这么勤快,连他都有希望成为首相候选人,难怪。”我看着手机,冷酷的笑了声,说。
“日本政府并不是首相的,也不是天皇的,他们只是些明面上的花架子而已。”灵虚注意着战局,不经心的说。
“那是谁的?”我问。
“难道我会告诉你吗?”
“操。”
这时,我看见了江田俊彦。
他从一辆悍马上跳下来,而身后几辆车上也跳下来二十来个忍者,围到了他的四周。
这是真正的忍者,跟那天在日本风情俱乐部跟小龙叶远对峙着的忍者部队一模一样。他们围拢着江田俊彦,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我远远看见江田俊彦阴着脸,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半刻,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作了两个手势。
顿时,围攻曲建国的混混们立马向后撤去,说撤字似乎太好听了,应该是爬,是滚,是在与死亡之神抢时间。
而那些忍者,却抽出了长刀,轻身向前飘去。他们身轻如燕,就像鹅毛一样轻浮,却又像利箭一样迅捷,一个个如幽灵般融入了战团。
曲建国黑着脸瞅着那些黑衣忍者,似乎想明白了点什么,大吼一声:“误会,大家停手。”
羽联队只有江田俊彦一个人会中文,他咬着牙吐了口水,骂道:“尼玛的,杀光了老子的人,还说是误会?给我杀!”
第四十七章 杀我者,方星也
看样子以后少不了跟忍者打交道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先研究下战术再说。
只见那些忍者一个个如幽灵般消失在人群中,没有一丝踪迹。距离过远,我不能用元气探知去查看,只能紧盯着曲建华他们。
混混们在退走,曲建国没有追击,只是凝神戒备着,似乎对忍者很忌惮。
一时间,场间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着,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惨叫呻吟,竟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
忍者们现在不是瞬移,而是隐身,瞬移如果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话,早也移到了外太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忍者们没有发动攻击,而曲建国等人更是不敢动。
局面僵持着,就在我诧异忍者们竟然能隐身这么长久时,只听王博一声怒吼:“小日本给老子死出来。”随之,他抡圆了双臂,竟然像个陀螺一样快速旋转起来。
“额”两声闷哼,几个忍者被突如其来的铁臂扫中,显出身影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忍者们纷纷现身发动了攻击。
跟我预测的一样,忍者不管是瞬移,还是隐身,在现身的那一刻,才可以发动攻击。就算是很短的一秒钟,对于江湖高手来说,也有了反应的时间。
曲建国的分水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无声无息的刺入了背后一个忍者的胸膛。与此同时,左肩却被另一个忍者长刀砍中。
“啊”他大吼一声,不退反进,一拳就向持刀忍者击去。持刀忍者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介琛身后,长刀一挥,直接砍向已被两个忍者围攻的介琛脖颈。
介琛躲过身后要命的一刀,用手臂硬挡身前一刀,身子却如游鱼般向后退去。
场上,最威猛,却又最占便宜的却是王博。他还在高速旋转,双臂跟不停砍来的长刀噼里啪啦的撞击着,一点不吃亏,而且不时的扫飞一两个隐身伺机的忍者。只要被他击中,很少能有人活下来,忍者也不意外。似乎王博那双手臂上,附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其他海门的成员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除了两个实力不错的,其他人在第一轮忍者攻击下,就死伤惨重。这时,正在努力靠拢着,想要结团御敌。
“几十年了,忍者还是这般招数,先隐身偷袭,不成功就用瞬移闪开。异域小技,不足挂齿。”灵虚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掏出一个类似于手电筒般的器件,透过车窗往山坡上照了几下。
被照的林间,瞬间出现了一个隐隐的红点,随之,那些隐藏着的身影开始快速移动,向山坡下路边的江田俊彦靠近。
要不要帮忙?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想杀他,也许是因为他是凛色灰哥哥的原因。
他死后凛色灰能不能成功接替他的地位?
江田家族会有什么反应?
凛色灰以后是不是会恨我
操,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引得小龙和叶远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怀疑是不是抽筋了。
我他妈真贱,上了一次床就学会怜香惜玉,爱屋及乌了。怎么不想想沈倩倩和小时还被他们关着呢、怎么不想想他们只是日本鬼子、怎么不想想歌舞伎町街头被日本警察殴打的那个北京小伙
杀吧,操,老子今天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啥都不知道!!
“没事,有蚊子。”我不自然的解释了声,然后转头注意起曲建国他们的激斗来。
小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影响了他们几百年,到现在还是如此。虽然曲建国几人实力要高出不少,但他们还是毫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宁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在对方身上划上两刀。
海门一众人本来有十几个,现在站立着的,加上介琛王博,只剩九人。他们紧紧的背靠背站在一起御敌。其他的,都倒在了地上,或伤,或死。
曲建国浑身上下好几道刀痕,虽然性命无忧,但内力却耗费的差不多了,只能勉力坚持着。介琛早已不行,身上血流如注,我敢保证,再过半小时他还不被忍者砍死的话,也会失血过多而亡。王博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敌战神,双臂鲜血淋淋,有一拳没一拳的还击着。
“上吧,曲建国好歹也算一条江湖道的好汉,总不能让他死在日本人的手里。”灵虚压低声音说道,话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伤感。
善游者溺,善骑者坠,大家都是江湖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刀口上添血的人,谁也少不了这一天,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就如蓝翁那般,在须臾之年,照样被人砍。
“等等,还少个人。”我出言阻止了叶远,盯着别墅二楼黑着的窗口,期盼着那个丰腴的梦萱出现。
我记得梦萱是造化境,而且天赋‘画意音律’跟花叶的‘合欢魔音’有些相似。这种技能,在群战中有着莫大的功用。今天她不出现,很是蹊跷。
“曲建国的女人?”灵虚这老秃驴原来真是装的,我只是稍微一提醒,他就猜出了缘由。
“嗯,那女人可以干扰人的心智,没理由不出现。”我沉声说道。
“那就再等等。”灵虚听从了我的建议,开始注意别墅二楼。
这时,只听后面一声暴喝。
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见车门众人已经围上了江田俊彦,正在跟他们几个厮杀。
江田俊彦身边有三个忍者保护着,但是一旦被人围上,忍者的瞬移,隐身就毫无用处,只能正面厮杀。不过留守的那几人刀术不错,勉勉强强抵挡着车门高手的攻击。而江田俊彦不停的招呼着战场的忍者前来护驾,并且掏出了他那把粗口径手枪。
与此同时,曲建国也一声大喝,然后只听别墅二楼传出一声飘渺的歌声,弥漫在了院子里。
那日在别墅中,我受伤太重,被音律干扰后,也没有分辨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昏了过去。今天,我静静的倾听着,感应着其中的奥妙。
音律不似合欢魔音那种萎靡的铃铛声,而是像一个女子在歌唱,在深夜中寂寞的歌唱,凄凄惨惨,却又韵绕不散,恍惚着别人的情绪。效果不如合欢魔音,但是维持时间长,且远。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似乎可以分清敌我。忍者们在音律中,集体停顿了一下身形,而曲建国一方却没有受到影响,一举击杀好几个忍者。
“嗵嗵”几声枪响,我又急忙掉头看去,转的快了,竟然引得后背伤口处一阵拉裂,剧痛无比。
尼玛,我缓缓的回了回劲,暗骂叶远不会停车,怎么不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停下,也好全视角的观看表演呢。
江田俊彦身边的忍者已经坚持不住了,被车门制式武器小刀片划的满身是伤,鲜血也流了一马路。江田俊彦则在忍者的保护下,不断的开枪射击,击杀五个车门好手后,手枪哑火无声了。
他阴沉着脸,缓缓从身后掏出把铁蒺藜,然后一个瞬移闪出了战团。
就在他消失那一刻,战团中最外面的一圈车门高手,竟然不约而同的抡圆了膀子,用手中刀片向身后划去,不管有人没人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江田俊彦出现在了被我打穿耳朵的那个鹰眼男身后。
鹰眼男手中的刀片从江田俊彦的后脑开始,然后脖颈,再然后脊背,一直划到臀部。惊心怵目的一道血痕,拉开了衣服、拉开了皮肤、拉开了脂肪层、更拉开了江田俊彦的生命。
江田俊彦缓缓转过了身,睁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对面这个猪猡般的小人物手中。
鹰眼男脸现喜色,应该是江田俊彦死在他手里后,回国会有很多的福利等着他。他正准备一刀片划断江田俊彦咽喉时,却不知江田俊彦手中的铁蒺藜突然旋转了起来,毫无物理规律的飞到了脖颈处,率先划破了他的咽喉。然后飞向夜空,高速旋转的轮齿,甩出几滴鲜红的血液,在黑暗中瞬间消失
“也吗个看放心饿想了哇”江田俊彦望着前方,用尽全身力量大喝一声日语后,缓缓软倒在了平整的路面上。
他死了,真的死了,就算有大还丹,也救不了他。
我心中又不争气的冒出了一丝悲伤感,不仅仅因为他是凛色灰的哥哥,而是因为他也是一个生命,活生生的生命。
“你完了。”灵虚突然玩味十足的对我说。
“怎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你懂日语?什么意思?”我心中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说,杀我者,方星也。”
第四十八章 灭火(一)
江田俊彦死了会怎样?
我的视角来讲,沈倩倩和小时是死定了,福田造船厂的所有中国黑帮也会被扫荡,而我,则跟曲建国等一起,面临日本政府的全力通缉。
按照日本政府的角度来讲,他们不可能容忍这种中国江湖道大肆屠杀日本人的事情,哪怕是混子。要知道,在日本,混子也是一种合法的生活方式。
“快走。”我招呼叶远说。
叶远立即发动了汽车,疾驶而去。
“去哪?跑路?”灵虚嬉笑的看着我说。
“去灭火!叶远,去日本风情俱乐部。”我心思大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凛色灰这根救命稻草。
“哎,你害我大事,这个时机,杀了曲建国多好!”灵虚故意长叹一声,说。
“那你下去杀啊。”我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灵虚不再答话,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时暗笑一声,一副很贱的样子。
“快点,再快点。”我催促叶远说,一定要在江田俊彦死亡消息传出去之前赶到凛色灰那里。不然,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将让我愧疚终身。
叶远拿出了他开赛车的架势,将一辆小型商务车开的跟个方程式赛车一样,穿插在来来回回的车流中,向着城内飞驰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日本风情会所,灵虚不愿意露面,叶远和小龙将我抬下车,径直往记忆中那间办公室走去。这家俱乐部经过上次事件后,生意惨淡的很,一路上,只碰见了两个服务员。他们似乎想上来闻讯,却被小龙用恶狠狠的眼光瞪了回去。
到了那间办公室,小龙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恼怒之下,一脚就踹开了门。
这就是他们跟王日天的区别,如果换成王日天,要不就会问我怎么办;要不就是继续敲下去。而小龙,他知道问我也是这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最放肆的就是异能者,世俗的法律根本约束不了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异能者有着强横的武力、商人们有数不尽的资产、官员们有决定普通人性命的权势。
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世界,本就属于特权阶级,这也怪不得江湖人,或者是各国的异能者。要怪,只能怪你是普通人。
办公室中空无一人,不过踹门的响声引来了上次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值班经理。他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看是我们,立即就软了下来,缩步不前。
我跟凛色灰的关系他应该能猜到,而且那日小龙和叶远对峙警察的场面,作为他这种高级管理,也应该能看到。
“哎,你过来。”我喝了一声,值班经理懂得中文,而且当天将钓鱼岛许诺给了我,我记忆犹新。
“俊彦先生不在,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联系?”他给我深深一鞠躬,唯唯诺诺的说,却还是不敢上前来。
“不,我找江田小姐。”很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凛色灰的日本名字。
“美子小姐在她的办公室,这里是俊彦”
“好了,快点带我去。”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投案自首和通缉追捕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坐着轮椅,被小龙和叶远抬上三楼后,到了一间漂亮的办公室,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凛色灰。
“了靠的就?”凛色灰看见我坐在轮椅上,小碎步跑过来说了句日语,我虽然听不懂,但从她关切的表情上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还好,她并没有收到江田俊彦身死的消息,我悬起的心放下一半,先让值班经理带着叶远和小龙去另一间房休息。哄骗凛色灰必须得有点甜言蜜语,我可不希望让他们听见以后取笑我。
我微笑着握住她伸过来的芊芊玉指,然后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摆了摆手。
凛色灰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着脸去拿来了翻译器,然后跪坐在地毯上,握着我的手说起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
“前几天帮你哥去上海帮办事,遭到了暗算。”
“据我们的调查,上海帮那些混混们没有可以伤到你的能力啊?”凛色灰起疑道。
“他们来了几个高手,偷袭我,一时没有防备,才着了道。不过没事,你哥哥今天帮我报仇去了。”我故意轻松的说,还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
“哥哥他不会有事吧?”凛色灰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会,今天听他说带了好多人,不会有事的。”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脸面绷紧着开始僵硬了,不过尽量将语气放轻松一点,平静的说。
“应该没事,他今天要出风头,带了羽联队七百多人,还从家族里要了一队中忍。”凛色灰想了想,也觉得很安全,逐渐放下心来。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凛色灰放下了心事,脸色也变的温柔起来,含情脉脉的抬头问我。
“主要是谢谢你,不然那晚我们几个不会从俱乐部出去的。”那日在俱乐部被警察们包围,应该是江田俊彦动用了关系,不过称赞表扬这种事,用错也没关系。
“那是我哥哥啦,他说服父亲支持你的,不过嘛,我也出了力。”凛色灰红着脸,斜靠在我的胳膊上,娇羞的说。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用手摸着她的脸颊、脖颈、耳朵、嘴唇、柔情的说。
“嗯方君,你会娶我吗?”她呢喃着。
“你愿意嫁给我吗”
“讨厌”
“快点说”
“嗯你不要乱摸,身体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快说。”
“愿意啊”
我虽然跟凛色灰调着情,但心底里却在想着后面的事态发展。江田俊彦被杀,对于江田家族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事。而山口组江田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江田俊彦被中国人当街围杀,对于日本政府来说,更是头等大事。
在国内通缉凶手肯定不用说,对中国提出抗议也必须有,甚至,还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比如打压中国企业、派出海上自卫队开始演习、暗中派遣忍者去中国内陆捣乱等等。
这就是佛门的目的,围杀江田俊彦这个事情他们显然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江田俊彦当时发动瞬移时,所有人刀片攻向身后,这种细节都是提前演练好的。
由此可见,灵虚老秃驴为这件事下了多少苦心,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好事,国内乱起来,对我也有利。如果江湖道还是以前那种和祥,安宁的气氛,我早就在御兽门身份公开之时被人杀了。现在乱起来,我正好乘势而起。
可惜,坏就坏在了小日本临死前的那句话上。
王八蛋,死都要死了,还留下话祸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妹子。我暗骂了声,加重了在凛色灰胸前摸索着的手掌,引得她顿时几声春色无边的呻吟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是凛色灰的。
关键时刻到了,我心上一紧,但双手还是没停,继续在她衣服中摸索着。
“别摸了,我去接个电话。”她低声说道,但身子还是依偎在我身旁,并没有起身。
“去吧。”我虽然这般说着,并没有停下动作。
“嗯”凛色灰还是没有起身。
就这样,当第三次铃声响起时,她才软软的站起身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去办公桌那边找手机了。
我点上一根烟,不是烟瘾犯了,而是希望借助朦朦的烟雾,帮我遮盖不甚出色的演技。
“嗨”凛色灰红着脸接起了电话。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泪也慢慢留了下来,直到挂起电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挂了电话,回过头直愣愣的望着我,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翻译器中传出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不自然。
“哥哥死了,是你杀的吗?”凛色灰一字一字顿声问。
“什么?江田俊彦死了?”我惊叫一声,然后又脱口而出:“他死了,我的人怎么办?”
惹恼凛色灰不要紧,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江田家族把我当成元凶,至少凛色灰不能。
“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吗?”凛色灰哭着说。
果然,我的表演成功转移了她的思维,使她下意识回到了一个女人的范畴内,而不是警察,或者法官。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我承认,跟你的感情很淡薄,更别说你哥哥了。”我直视着她,眼神中带点愧疚,但不畏惧。
第四十九章 灭火(二)
“据情报讲,哥哥临死前说是你杀了他!”
仅仅凭着这些说辞,凛色灰还是不能相信,她站在办公桌前静心考虑着。渐渐,眼中的泪花不见了,原先那种柔情的神态也没有了,换之的,是凝重,成熟,以及些许迷茫。
人心就是如此,事情没有发生,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谁也无所谓。但巨大利益突然降临到自己眼前时,没有人不会多想,哪怕是很阴暗的想法。这个时候,善恶只在一念间,只需要一个很微妙的动作,也许就能将她思维转变。
但这个动作我不能直接做,只能潜移默化的引导她。
“不知道,你看我这样,就算想杀也杀不了啊。”我苦笑了声,并没有表露出伤心的神色。
我跟江田俊彦没有一丝感情,用不着装。
“我现在很迷茫,家族一定会追查的,希望凶手不是你。”凛色灰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我说。
我能感觉都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有些无力,软软的。
“还用查吗?你哥哥身边有一队忍者保护,上海帮那几个人做不到,很有可能就是你们家族敌对势力干的。”我故意装作激动的反驳说。
“不是,逃出来的忍者都说是中国人,而且是中国的江湖人。”她紧贴着我的脸颊,喃喃自语。
“在日本有那么多江湖道的人?日本政府应该会有监督吧?”我引导着她的思维。
“对了,有政府的监督,那么多中国人,一定能查出来他们的来历。”凛色灰这才恍然大悟,欣喜的说。
“嗯,这就好,最好能洗脱我的嫌疑。我虽然对你哥哥没有好感,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做这种事啊。”这种时刻,也不能管肉不肉麻了,我故作深情的说。
“我先走了,刚才父亲打电话说让我回家,我得马上去通知他。”凛色灰说着走到墙边一个柜子前,取出衣物鞋子,当着我的面换起了穿着。
不得不说,凛色灰给我的感觉,有一种初恋情人般的暧昧情愫。她的身材不胖不瘦,个子也不高,一副小鸟依人、让人怜惜不止的样子。白皙光滑的皮肤、不大,但紧翘的**、以及完美的曲线、浑圆的臀部,都散发着一种淫而不荡,诱而不惑的色彩。
就几秒钟,我不争气的又硬了。
不过硬归硬,正事不能误。
“想过你父亲叫你去的原因吗?”我随意的问。
“父亲肯定很悲伤,需要我去陪陪他。”凛色灰穿上一条我最喜欢的粉色蕾丝小内裤,往高提了提,内裤如一条线般深深的隐入了沟壑之中。
尼玛,我感觉口干舌燥,狠狠咽了口口水,忍住立即推翻的冲动,继续说:“家族以前有大事发生时会叫你去参加吗?”
“不会啊,都是哥哥”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扣着胸罩的双手也在性感十足的脊背处停了下来,转头吃惊的望着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你哥哥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也不要怀疑我窥视你们家族,这些都跟我无关,我只在乎你。”我对视着她,肯定的说。
“我不行的,也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找个爱我的男人过日子。”凛色灰似乎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摇着头心虚的说。
“不要有压力,我只是提醒一下,不然,当你父亲亲口告诉你时,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笑了声,淡淡的说。
“我该怎么做?”她无助的望着我。
“怎么做都行,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我诚恳的说着,只恨身体站不起来,不然现在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效果会更好一点。
“我不知道,想帮助家族,又想整天陪着你。我不要顶替哥哥的位置,也不想看着家族败落。”凛色灰摇着头,痛苦的说。
“那就别做了,去推托了你父亲,我带你去中国。”我安慰她说。
“可是”凛色灰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先去听听你父亲怎么说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这才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走了,临走前还恳求着让我一定要等她回来。
我的这些话,骗骗她还行,但肯定骗不了她父亲。不过这件事就像沈老爷子那件一样,我有着最大嫌疑,但谁也没有证据。中间再牵扯上点利益关系,他们不但不会对付我,反而还要笼络着我。
今晚动手的是海门曲建国和车门的那些炮灰,日本政府也许能查到他们的来历,也许能查到灵虚那里,但怎么也查不到我身上。
我帮江田俊彦搞定三帮这种丢人的事,他不会说出去的。也就是说,今晚去找上海帮麻烦,只是江田俊彦前几天败给三帮后的一次反击、报复,只可惜报复不成,反把自己性命丢了。
从明面上看,江田俊彦控制了沈倩倩,以此来威胁我,我也同意了。这时沈倩倩还在政府手里,我没有动手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灵虚这个老秃驴,他不在乎沈倩倩的生死,所以才主导了这场疯狂的闹剧。
杀害江田俊彦的,是灵虚,并不是我,我只是没有及时阻止而已,我这样安稳着自己。
随后,又给小龙打个电话,让他们俩出去跟灵虚一起坐在车上,如果有什么意外,他跟灵虚先应付着,叶远进来接我。
我之所以会留下,一来是想给凛色灰表示下我是无辜的,坦然的。二来,是有灵虚这个依仗,仅靠那些警察和忍者,还真没人能伤的了他。
实际上凛色灰接替他哥哥的位置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是寄期着凛色灰在她家族地位提高了,能得知关押沈倩倩的确切位置。这样我好乘着灵虚在的机会,安排营救行动。
有这么一个超级打手在,不多利用就真是浪费了。
我胡思乱想着,过了没多久,小龙打电话来说有四五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进了俱乐部,问我怎么办。
四五个人?看来凛色灰确实要上位了,我笑了笑,告诉小龙不要妄动,一会在后面跟紧我就行。
不出意料,来人正是江田家主、也就是凛色灰的父亲派来请我的人。
我不置可否的任由他们抬上了一辆没有见过的加长轿车,往着郊外驶去。我不经意的向后看了一眼,那辆商务车也缓缓发动,跟了上来。
真的要跟日本人当亲戚了?我撇着嘴角邪笑了一声,真他妈狗血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在一座庄园门口停下,车窗外几个神情肃穆的日本男子拿着仪器检查过后,拉开了大门。
汽车又在庄园内走了十多分钟后才到一栋小楼前,我不由的佩服起江田家族的实力。,在东京这块寸土万金的地方,这片望不到边的庄园,并不仅仅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关卡的检查,他们将我抬下车,一个王八蛋竟然要搜身。等我用碎刃风暴将他全身上下的衣物绞得粉碎之后,才从楼内跑出来一个胖乎乎如同管家模样的人,和气的将我带上了楼。
这栋小楼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老,苍老,像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跌倒,摔成一堆废墟。但进楼后,我就被富丽堂皇的装修给震惊了。
沈家的山神庙一直是我认为最奢华的地方,但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什么叫有钱,奢侈。首先入眼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而璀璨的灯饰发出温和的亮光,镂空的墙壁在厚厚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脚踏在上面,犹如踩在了云层般轻松。管家推着我穿过不甚宽敞却无压抑感的走廊,借着幽暗的灯光,两边墙壁上油画中的人物似乎活了过来,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
管家将我推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这里应该是书房,几个木质书柜摆满了大半空间,中间摆放着一个古老的圆桌,一个中年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书。
管家也不说话,推我进来后就悄悄拉上门出去了。
书房中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借着淡淡的灯光,我能隐约的看见他的在圆桌前的身形,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很坚强,但那周身的黑色气质,却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般,令人心悸。
我有些紧张,虽然他的儿子不是我杀的,但还是有着莫大的联系。也许我不曾来日本的话,他们就不会发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潜意识中,我还是有些愧疚。
我缓缓推送着轮椅靠近了圆桌,紧张归紧张,却不怕他。
走近后,我看清了他的面目,浓眉大眼厚嘴唇,刀削般的下巴尖尖的,眉宇间也跟江田俊彦有几分相像,但少了意气风发的那种飞扬,多了些睿智,稳重。
书房里一种静穆的气氛慢慢扩散开来,压抑着、拘束着我。
不知不觉间,身体也开始麻木起来。
威压吗?
我悄悄扔了一个灵犀眼过去。
第五十章 灭火(三)
一直以来,我都不懂灵犀眼是怎么样的存在。
如果说是技能,那么创造这个技能的人是谁?真的是虚无缥缈的主神吗?
如果说是人类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所致,那么,它为什么会有人工智能?也就是自我意识。
使用了这么长时间的灵犀眼,我发现一个奇特之处。灵犀眼在查看认识的人时,它会显示出对方名字,不管是真名、还是艺名、或者是网名。但在看不认识的人时,它会下意识的将对方名字一栏忽略。
就如现在,我查看凛色灰他老爹时,就没有名字这一项内容。
境界:造化境低阶。
元气:90。
战斗力:极弱,巅峰值100。
技能:天照心法,修炼度:32.01
天赋:生命之火,可操纵纯正之火发动致命一击,损人损己。
心如磐石,可稳定心神,免疫幻术,抵抗神智类精神攻击。
他实力烂的一渣,仅仅是造化境,按照日本的叫法,就是下忍。但两个天赋不错,一个能够发动致命一击,另一个可以抵抗我这种元气攻击。
以前我总以为下忍是一种非常低级,很菜的忍者,但前半夜通过观看忍者的战斗,我对比了下,发现下忍的实力有些竟然达到了玄妙境的地步。而中忍更是强大,在生死境与解脱境之间徘徊。江田俊彦带去的忍者,有三五个都达到了生死境,而剩下的,都在造化与玄妙之间,怪不得曲建国胜得那么艰难。
要知道,我这般幸运,也才刚刚晋升到生死境,而小龙还连境界都没有,叶远也只是玄妙境。
我估计,如果出来一个高忍,灵虚可能都不是对手。
不过代表实力的,并不是境界,而是战斗力,境界除了有几率获得天赋外,也仅仅是强化下**机能罢了。
玩过网游的人都清楚,几率这玩意,就是系统拿来骗人的。如果境界只是强化下**,那么它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要这么想就错了,江湖人为什么要几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武功?就是为了强化**。
人类的**,限制了很多能力的功效。飞升成仙可以,长生不老也可以,但,前提是先把你这副酒囊饭袋扔了去。
**是生命的根基,它有着血肉与骨骼,有着七经八脉和五脏六腑,顺合自然之道,有生有灭,有荣有枯,谁也不能违背自然法则。所以人们想要打破百年轮回的命运,只能先从**开始。
于是,境界的作用就体现出来,有无天赋都可以,但强化**却是每个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
当然,强化**除了境界外,还有许多方法,比如修炼武功、内功、以及服用天材地宝等等。用功法来强化**,属于本质上的物理强化。
天材地宝是什么?有人会说,人参啊,铁竹石蓉这些的就是天材地宝。
但有没有人想过,人参为什么会是天材地宝?就是因为它内部存在着大量的元气,服用后,那些元气能融入**,提高境界。叶远就是如此,他懂得这个真谛,才会卖身于我,寄期着以后我可以为他提供大量天材地宝,让家传的‘幻魔身法’流传下去。
这些是我晋升生死境后领悟的,境界是基础,而战斗力则是保护基础的武器。境界提高了,没有战斗力的保护是件很危险的事。而战斗力再高,没有境界的话也是匆匆百年岁月,两者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至于凛色灰他老爹这种,我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江田家族,去领导那些为数不多、却实力恐怖的忍者。
“咳咳,能听懂中国话吗?”看穿了他的实力,我不再忌讳,大大咧咧的说。
江田家主缓缓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缓声说道:“在日本,不懂中文是件很让人尴尬的事。但我印象中的中国,不懂礼貌也同样会让人尴尬。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我是想要一个日本老婆,但未必想多个日本老爹。
“嗯先说正事吧。”这个话题太微妙,而且处于弱势的我,还真的不能不把他放在眼中,只能胡乱推脱过去再说。
“我叫江田水,是江田俊彦和江田美子的父亲。”他自我介绍着,双眼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方星,中国人。”我很随意的说,既不躲避,也不刻意直视。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演戏了,竟然连我都看不出一点破绽,佩服。”江田水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墙上一幅字画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副字画是日文写的,我看不出来一点味道。
“演戏?哦,我对江田俊彦的死,深表同情。”我严肃的说,这句话还有些内容,我没敢全说出来。
全句是-对于恐怖分子的袭击,我方深表同情,并且强烈谴责这种惨无人道的种族歧视。
“同情?我从你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他猛然转过身来,直盯着我,目光中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我化为丝丝灰烬。
“本就无情,何来同情?至于幸灾乐祸真的没有,我只担心他死了我的人会不会有事。”我掏出一支烟点上,顺手将烟盒扔在了桌上。
烟,是两个男人最能拉近距离的东西。
“真的不是你干的?”江田水依旧盯着我,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问道。
“我刚才给你女儿就解释过很多次,不想再重复。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问自己,或者问证据。”我缓缓吐出一缕青烟,说。
“你为什么要骗俊彦去那座该死的别墅?”
“第一,没有骗,我告诉过他里面的人很不好对付,也提醒过他多带人。第二,是他自己要去,没人强迫,就算有,也是你。你给了他莫大压力,使他不得不去,不得不冒险去洗刷自己污点。”我残酷的反驳着他,既然有着‘心如磐石’的天赋,想必不会轻易被丧子之痛和极度自责击垮。
对付江田水,不能像凛色灰那般肤浅,这种老狐狸,是不会被轻易骗过去的,我必须真九分,假一分的说话。
“男子汉,就应该血战沙场。”江田水又转过了身,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点颤抖。
“是吗?就如侵略中国一般,确实在血战沙场,也在埋骨沙场。”我冷哼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日本人骨子中那种好战的武士道精神并没有消散。
“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转移话题,问。
我知道他指的是袭击江田俊彦的车门众人,不过这个不能说,最起码不能从我口中说出。
“想灭了日本,或者将日本岛变为中国的一个省份。”我试图激怒他,并且同时做好了防御准备,他战斗力虽然烂的一渣,但是那个‘生命之火’的天赋却不得不提防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吗?”江田水转身,隔着圆桌阴阴的注视着我。
他怒了,就算心如磐石,也经不住这般刺激。我已经将元气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虽然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却不能杀。
“看来我必须得让你学会敬畏,希望你值得我这么做。”江田水说着,眼光却落在了书桌一块白玉砚台上。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块白玉砚台外壁上雕刻着一条飞舞的龙,栩栩如生,玉质细腻温润,似乎是一件不错的古物
就在这时,令人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砚台竟然莫名其妙的着起火来,眨眼间,火焰不见,然后砚台也随之消失,而且一丝灰烬都没有,就好像是净化。
我想起了元气吞噬小草体内那颗血蛊所产生的黑雾时的情景,就是净化,两者一模一样,毫无痕迹可寻。
那道火焰极其纯正,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纯的物质,就好像一道光,像光一样的火焰。
元气充斥着整间书房,我没有察觉到那道火焰从何而来,更不可能是江田水在变魔术。
没有一丝预兆,而且产生的效果无法救治,真正的致命一击。
生命之火,可以操纵纯正之火去发动致命一击。
灵犀眼果然解释的非常详细。
这一招我抵挡不了,也承受不住,哪怕江田水战斗力菜的掉渣,但就凭这一招,足以傲视天下。
“这是什么火?”我下意识的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学会敬畏了吧?”江田水还是背着手,没有一丝自傲的表情,甚至,有一点点后悔,或者说惋惜。
那个白玉砚台很值钱吗?我暗想。
“学会了。”我乖乖低下了头,学无止境,达者为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硬撑着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自欺欺人。
“希望你后面的回答能让我觉得用这一年的寿命去换,值得。”
“生命之火?”我猛然抬头看着他,也猜到了些什么。
“将生命化作最纯正的火焰,去攻击别人。刚才那一下,最少用了一年的寿命,我的诚意可够?”江田水终于笑了一声。
我知道,他不是在笑我,而是在笑自己。
第五十一章 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敬畏,到底是因为尊敬而害怕,还是害怕而尊敬?
我分不清其中的道理,只知道,自己又敬又怕,敬的是他的神技天赋、怕的他能随时要了我的命。
不知从何时起,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这个词。我没有遇上过太强的对手,哪怕有,我也有自信一拼之力,如蓝翁,灵虚这般。以至于现在的我横行无忌,自以为天下也去的。
莫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一个其貌不扬的日本老头儿就有随时杀死我的能力,这种能力,比介琛手中那把AWP还要命。
世界上最高贵的东西就是生命,以生命为代价,确实不可抵挡。
“江田俊彦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江田水还是那么盯着,但我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火意。似乎只要他心念一动,我就会如那块白玉砚台般,无痕无迹的消失在人世间。
“不是。”我确定江田水已经动了杀机,此时不敢有一丝怠慢。
“杀他的是谁?”他接着问。
“江湖道车门的人,是被佛门指使的。”我如实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佛门似乎是想给中国政府找点乱子。”
“为什么偏偏盯上我的儿子,而不是日本首相?”江田水暴走了,怒喝道。
尼玛稳住,小心走火!看见他眼神中火焰闪动了两下,吓得我小心噗通噗通乱跳。
“我不知道。”这个可不能如实回答,我心念一动间,已经把灵虚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十几遍。
“你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江田水终于问到了关键处。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干了些什么。我的原意是借着江田俊彦的手,给曲建国捣捣乱;曲建国也消耗下江田俊彦的实力,再次挫败他,然后江田俊彦自然会有求于我。
可惜,没想到中间还夹着灵虚这个老狐狸。
肯定不能直说,但是不照实说又推搪不过这个问题,就在我稍微一犹豫时,江田水又是一声怒喝:“回答。”
“老子就是看了一场戏,也有罪吗?”被他一逼,再加上自己心中的压抑,顿时把我那股戾气逼了上来。冲着他回吼了一句,然后将所有元气倾体而出,包围上了江田水。
尼玛的拼了,我就不相信那道火焰,会一下子把我这么大个人给净化了,甚至连一丝念头都来不及发出?只要有一念的时间,我就敢保证碎刃风暴能将他绞成一堆碎肉,碎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看戏?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好,江田水并没有发出生命之火,而是闭上了眼,长叹一声。
“谁的命不是命!你杀了多少别人儿子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别人杀你儿子就不行了?甚至要迁怒于我!当初控制沈倩倩和小时要挟时,你就没有想到他们是两条命吗?”我怒吼反问着,元气却没有放松警惕。不知道江田水是如何控制那生命之火的,但只要他神色有些不对,或者有什么反常的动作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我是很怕死,但不意味着没有下限。江田俊彦当初要挟我,是以别人的生命来要挟的,并不是我的生命。他如果当天想把我留在俱乐部的话,我敢保证,他活不过当晚,哪怕拼着挨上一子弹。
江田水长叹一声,无力的瘫坐在木椅上。许久,抓起桌上的38牌香烟点上一支,静静的吸了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山口组的高层、不再是江田家主、更不是随意收割人命的大人物,只是个刚刚失去儿子的老父亲。
我松了一口气,缓缓将元气收了回来。虽然面对的是江田水这种人物,我依然认为自己的命比他贵,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以命换命。
我伸手拿过烟盒,自己也点上一支,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不同国度、不同地位、不同性格的男人面对面吸着烟,口中吐出的寥寥青烟,慢慢的聚合在了一起,韵绕着消失在半空。
“你爱美子吗?”江田水突然问。
“嗯不爱,但不反感。”我着实思考了一阵,认真回答说。
“你们中国人,永远都是虚伪,不想付出感情,却总是想左拥右抱。”江田水似乎没有吸烟的习惯,被烟味刺得双眼泪流不止。
“难道你们日本人总是一炮定终身吗?”我反讽说。
“粗鲁。”他竟然笑了笑。
“都是男人,理解下。”我配合着他的笑容,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我以前就看过你的资料,刚才你没来之前,又看了一遍。”
“什么感觉?”
“狼子野心。”
“嗯这个评价似乎我以前就听说过。”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上次是谁说的了。
“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手辣,对敌人辣,对身边人却很好。把美子交给你,我放心了。”
“哎,等等,我还没说要呢。”
“一个不会对女人负责的男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江田水眼中精光暴露,瞪着我说。
“嗯我的意思是没有嫁妆吗?”我尴尬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接下来,就是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关于一个小女人的对话,这里不提也罢。
总之,我盘算了一下,有赚的。
江田美子继续走他哥哥的路线,收拢羽联队残余帮众,在我暗中支持下,打击上海帮势力。这只是小事情,上海帮经过今夜大战,已经死伤惨重,而且日本政府也会通缉他们。我们所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我最要紧的责任,却是在明年。
江天家族现任家主是江田水,还有三个本家,他们这代的子女也很出色,跟江田俊彦一样,被分派在了家族的各个产业中,积累经验,等明年就正式进入山口组。
如今江田俊彦一死,对江田水一系的打击不言而喻,就算江田美子短时间崛起,在各方各面也不是其他三个家主候选人的对手。我要做的,就是在保护好江田美子的同时,打击其他三系,帮助江田美子成功坐上下任家主的宝座。
这是我的责任,而福利除了可以天天抱个日本妞睡觉以外,江田水一系会在日本本土全力支持我。
协议达成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在日本要他们支持什么?而且马上就要回国了,这不就是个空头承诺吗?
不过今晚我可以说已经大胜了,不但消除了自己杀害江田俊彦的嫌疑,还获得江田水的支持,我没必要在意这点小纰漏。
沈倩倩和小时明天就可以放出来,但是苏杭会所却要当礼物送给日本政府当权派。江田家族主导的山口组,确实对政府决策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但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政府,不是一个人的政府,而且日本是个多党制的国家,虽然一个小举动,但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安全就行,就当破财消灾了。
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我跟江田美子的关系暂时不公开,一来考虑到江田俊彦刚被中国人杀害,再紧接着把女儿嫁给中国人确实不好听,再者就是我也没有做好准备。
沈倩倩、米拉、严小草都没有娶,就连李别情也仅仅是拜个堂而已,怎么能先娶个日本妞?真要这么做了,估计回国会被蓝翁指着鼻子骂卖国贼。
对于佛门的报复行动,江田水还没有想好对应的办法,他说等安排好了通知我。
我不置可否的答应了,反正按目前的形势来看,佛门已经成了我命中注定的敌人,有几个实力强悍的忍者帮帮忙也不错。
潜移默化中,现在对日本人的那种仇恨心理也淡了许多,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凛色灰的原因。到底是利益的牵扯?还是思维意识的转变?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在适当的时候,我不会介意给日本政府来下狠的。
我们两个商讨了大半夜,午夜时凛色灰送来了点心,没有跟我说话。她是不是知道了这些详情,开始记恨我?
算了,这种事情是讲究缘份的,恩恩怨怨一条条说下来,理到老也理不顺。还是先把该处理的处理好,再说了,当初是她为了给江田俊彦换取利益才跟我走的,我不欠她什么。
最起码,没有害过她,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等我离开时天色已经大亮,没想到我们这一谈就是一夜。我倒是没什么,心情不错,但江田水不知道是失去儿子的悲痛刺激,还是熬夜,现在已经双眼通红憔悴不堪,原先光顺滑亮的大背头也坠下来几缕白发,清晰可见。
临走前,我本想叫江田水一声水哥的,但看他这般光景,忍住了。日本人也好,中国人也好,看在人道的份上,还是尊老爱幼下吧。
那个胖乎乎的管家把我送到门口时,却找不见叶远他们的那辆商务车。我急忙打个电话,却得知他们早也回船厂睡觉了。
尼玛,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我狠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