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奋斗之第三帝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奋斗之第三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     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节 生擒游击军总司令

    白天,德军的炮击在持续。除了燃起小处林火,唯一的战果是炸死了一只野猪,一只野鸡,还有一只岩羊——统统变成了造刺树林暂住居民们的美食。

    工兵排长忙活了半天了,他用善于排地雷的手在收拾一只岩羊。其他人不住地作吞咽动作,包括现在只管辖这块20平方米小空地的游击共和国最高首长加里宁。

    “这几天野猪肉吃腻了,该换换胃口了。”工兵排长满手血污,变戏法一样,依次从岩羊肚子里掏出心、肝、肺之类的内脏。这会他掏出一英寸香肠大小的东西喊叫起来:“戈列夫卡,戈列夫卡……”。

    “有屁就放!”jǐng卫排长正在坑里烤羊头。一缕青烟升腾到树冠,他们并不担心暴露目标。多亏德国人的炮弹,让森林多处起火,不然他们只有茹毛饮血了。

    工兵排长把那个物件小心翼翼割下来,边割边念叨:“应该把这东西给首长吃,让首长充满活力地为人民服务。”

    “接着!”工兵排长扬手扔过来,jǐng卫排长伸手去接,一只大手在眼前一晃,那东西稳稳当当到了别人的手里,不用猜是加里宁首长。

    “这是什么呀?吃了这个就能为人民服务吗?”他明知故问。

    “是呀,就是什么呀?”工兵排长和jǐng卫排长装腔作势。加里宁首长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是羊腰子,壮阳的好东西。”说完他一口生吞活咽。

    jǐng卫排长对工兵排长咕嘟道:“多亏逃到了这里,不然首长怎么会如此坦率?”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夏夜,也装饰了大地。月光照耀在这片造刺树林,像朦胧的碎银洒在工兵排长身上。

    工兵排长匍匐到3号洞口,守在这里的是一名工兵下士,也是他的死忠。

    工兵排长把手里的一个小纸团塞给他,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一切正常。”下士两眼瞪着前方,把纸团塞进弹匣里,会意地向他点点头。

    “月亮真好。”下士听到工兵排长自言自语。他抬起头,透过林间孔隙搜寻月亮,等他正搜索枯肠准备回答时,发现工兵排长早就缩回去了。

    工兵排长爬行了半个小时,爬过一处稍宽的地方时感觉到不对劲,他重新后退几步,接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有枝手枪正顶在他脑门上,枪口冰凉并感觉到微微颤动。

    “别,别开玩笑。”工兵排长的声音好像是从筛子里出来的,浑身也颤抖起来,平时听不见的心跳像从扩音器里出来的,更好像空袭前的节拍器。

    工兵排长今年3月在列宁格勒被俘。德军围城期间,每当敌机轰炸,钟楼上的巨大节拍器有节奏地响着,提示人们预防空袭。那种声音酷似此时的心跳声。

    他一手按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腹面朝上,另一只手试探xìng地拨开枪管,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jǐng卫排长。

    工兵排长坐起身子,故作镇定地向他笑了笑:“同志,干吗呢这是?小心走火,子弹会伤及无辜之人。”

    jǐng卫排长仍然用枪指着他:“这里没有无辜之人,只有德国法西斯的走狗、苏维埃的叛徒。说,你到洞口干什么去了?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

    工兵排长假装生气地骂道:“怎么,我查哨还得向你汇报吗?你和我板倒肩膀一样平,凭什么对我?就凭你是狗鱼胡子的亲随吗?”

    游击共和国头子加里宁留着两撇胡子,像狗鱼的胡子,他们背后叫他狗鱼胡子。

    jǐng卫排长冷笑了一声,把子弹推上膛。工兵排长后悔莫及:敢情他刚才虚张声势呀。

    说是迟、那是快,工兵排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们立即就滚在地上了。枪响了,像水桶里燃放了一只炮仗,瓮声瓮气地。

    工兵排长脑子里轰轰的,已经不再去想这一声枪响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们扭在一起,在刺林甬道里互相殴打和跌撞着,一直撞到造刺树丛里,任凭坚硬的刺戳穿了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扎得浑身血肉模糊。

    两个感觉身体都麻木了,工兵排长伸手去摸枪,jǐng卫排长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肘儿。他头猛然弹起,头顶砸在他的下巴上。jǐng卫排长往后一仰,他乘机掐住对方的脑袋,然后用头一下一下地猛咂他的脑袋瓜子。

    jǐng卫排长受到前后夹击,前面受到工兵排长撞击,每撞击一下,后脑勺子便扎进尖利的刺丛里。他的双手被扎伤,血流如注,他实在受不住了,便大喊住手。

    两人浑身戳满了刺,像刺猬一样爬回到甬道,钻心的疼痛让两人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工兵排长先说话了:“我说戈列夫卡,我俩斗来斗去两败俱伤,你愿意给狗鱼胡子殉葬吗?”

    jǐng卫排长是聪明人,他很明白眼前的处境:人员达6万人的游击军在几天功夫就灰飞烟灭了,眼下他们十来人被德军团团包围在这里,难道他们一辈子呆在这里?就算德军饶过他们,野猪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冬天食物匮乏。到了深秋,野猪就会撕破脸皮,把他们当作过冬的点心贮存起来。他怀疑目前野猪们不攻击他们的原因,只是为了把他们养肥。

    工兵排长看到jǐng卫排长动心了,便给他脑子里钉上又一颗钉子:“戈列夫卡,不知你是否知道目前的战况。俄国快完了,苏联即将解体了。”

    jǐng卫排长身子一颤,争辩说,根据最高统帅部公报,光荣的苏联红军在顿河西岸歼灭了德国两个集团军,击毁了5000辆坦克,缴获无数。

    工兵排长愕然:诚然是夸大战果,也没想到夸大其词到不要脸的程度。一个月前德军外军处的女军官酒后透露,整个东线德军也就5000辆坦克,如此说来,苏军已经全歼了德军装甲部队,该进军柏林了。

    他向不明真相的jǐng卫排长讲起德军向伏尔加和高加索的胜利进军,谈起200万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其他民族聚集在卐字旗下,为德军、也为自己与布尔什维克浴血奋战,说起即将成立的白俄罗斯共和国。

    jǐng卫排长的眼珠子像青蛙一样就要憋出来了。工兵排长成功地把他说服了,但jǐng卫排长只同意自己投降,不同意把加里宁交给德军。工兵排长嘴上答应着,心里暗笑:别故作姿态了,到时候恐怕由不得你了。

    两个又商量了一阵子,返回那块小空地,加里宁看到他俩同时进来,身子不由地望后躲避,目光落在他们手上,看到两人手里并没有绳子才放心下来。

    工兵排长意识到这位叱咤风云的游击军总司令、游击国的红sè无冕国王的钢铁意志快要崩溃了。

    天刚麻麻亮,空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在jǐng卫排长的注视下,工兵排长爬上梯子。林间“小屋”的顶棚由树冠搭建而成。他移开树冠,拿起望远镜贪婪地向外探头探脑。

    东边两个小黑点紧贴在树梢移动。他按照约定猛然拔出信号枪,向其发shè出一红二绿的信号弹。

    他把手按在胸口上,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来自下面一声断喝:“他在上面干什么?”

    “没事,他在观察。”jǐng卫排长在安慰加里宁,同时督促他赶紧下来。

    工兵排长把头伸进树冠下面,认真地对加里宁说:“首长,别急,我发现一条路,我们可以从那里逃走。”

    这个哄小孩子的小把戏加里宁竟然相信了。人要情急之下大脑会失去作用,明知道稻草救不了人,还要紧紧抓住不放。加里宁就是这样,他嘱托工兵排长仔细观察,做到万无一失。

    工兵排长瞟了jǐng卫排长一眼,对方低头叹息。他抑止激动的心情,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观察,直到那两个小黑点慢慢变大,距他几百米时才看清楚它的尊容。

    他参加过勃兰登堡集训班,记起结业典礼后给他们放映电影。放映《朝霞》之前,先放映了一部海军新闻片,电影画面上出现的是海军最新研制的一种新型飞机——新型舰载直升机,从德国海军巡洋舰上垂直飞起来了,还能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他因惊喜而惊叫起来,快速窜下梯子,惹得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jǐng卫排长屏气凝神盯着他的眼球,观察是否出现神经错乱的早期症状——瞳孔散乱。

    加里宁神经质量地抓住他的胳膊肘儿:“你发现什么了?上面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怎么像手扶拖拉机?”

    轰鸣声从东边移动过来,在头顶定住了,紧接着轰鸣声猝然变大,树冠被吊起。

    很多人小时玩过这样的恶作剧:在野外搬起一块石板,下面的蚂蚁窝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蚂蚁们四散逃命。只有两维空间的蚂蚁无法想像还有来自上空的第三维世界。

    现在的情形正是如此,只是人与蚂蚁相反:初升的阳光猝然照进这块小地,里面的人们僵化了,仿佛入定一般。他们也想像不到“屋顶”会被吊到空中。

    另一架直升飞机上放下来软梯,几个德军士兵倒背着冲锋枪滑下来了。加里宁惊慌失措地转向手下,发现工兵排长端着枪对准他,而jǐng卫排长早早举起了双手。

    工兵排长俨然成了正义的化身,他的声音像惊雷,把加里宁炸晕了:“我代表白俄罗斯解放军和白俄罗斯人民宣布,伪zhèng fǔ已被摧毁,你被俘了。”

    加里宁用最后的意识看到工兵排长与自天而降的德军空降兵拥抱在一起。

    尸体在白俄罗斯森林和高地里腐烂。河里的鱼,甚至小蝌蚪都吞噬着泡成肉汤的尸体。游击共和国临时首都别戈姆利镇的所有建筑都化为灰烬,只有学校金属顶上的斧头镰刀旗神奇地保存了下来,仿佛向人们诉说着曾有过的短暂辉煌。

    莫德尔把所有活着的居民迁移到别处,成年男女将被带到德国当劳工。这里重新出现了攻占圣彼得堡时曾发生过的惨剧:那些无价值生命——残疾人、jīng神病、无人关照的老年人,还有至死不屈服的伤残战士,统统被留在森林深处、沼泽中的荒岛上自身自灭。

    ——莫德尔讲完了,大家还沉浸在巨大的胜利中。如此说来,东线最大的一块游击区已被彻底摧毁了,从此,德军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通往前线的血管不会梗塞。元首列车遇袭这样的严重事件再也不会出现了。

    希姆莱猛地站起身,向前伸出右臂:“嗨!希特勒。”

    “嗨!希特勒。”几十只手臂丛林般伸起,大家庄严地唱起了国歌: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

    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27节 农民问题专家

    按照议程,在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举行的战情汇报会就要在今天结束,下午会餐后各奔东西:戈林到意大利与墨索里尼会唔,希姆莱带着浑身散发着鸡粪味道的老婆到挪威旅行,哈尔德回到南方前线,李德再逗留一、两天后回国,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到上萨尔茨堡了。

    下面应该是哈尔德汇报。李德知道此君汇报一向冗长,本来三言两语的事情他要说上半个小时,似乎不卖弄就显示不出他的老学究水平。

    哈尔德推推眼镜、亮亮嗓子就要汇报,最高统帅部人事处处长推门进来了,他奉元首命令专门从柏林赶来的。一阵干扰后哈尔德刚拿起讲稿,他的副官进来说有紧急电话。

    哈尔德出去已有十分钟了,李德嗓子痒痒,恨不得让哈尔德突然得感冒,嗓子嘶哑讲不成话。这两天都是别人汇报,他都没有讲话的机会。国家首脑都习惯于讲话而不愿意当听众,墨索里尼数次在公开场合堵住别人的嘴。与他比起来,元首文明多了。

    面sè非常难看的哈尔德匆匆忙忙进来了,歉意地向元首鞠躬:“我的元首,我得赶快赶回去,南方出了点小麻烦。”

    李德愕然:“不是按计划进军的吗?出什么意外了?”

    哈尔德默默无闻。他的副官回答说,哈尔德的儿子在迈科普阵亡了。

    “什么?迈科普?我们占领了迈科普?”一个不知深浅的声音传来,大家狠狠地瞪眼,紧接着传来脆响,有人在那张不合适宜的嘴上拍了一巴掌。

    这下轮到李德默默不语了。他缓缓站起来走到哈尔德面前,关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迈科普可能有摄氏三十五度,尸体不宜存放,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李德看到哈尔德眼里泪水夺眶而出。他悲痛yù绝地说,那里还有尸体啊?还没说完失声痛哭起来。

    冉妮亚对他耳语。李德听着听着头发都竖起来了。在炼钢车间,苏军内务部士兵抬着哈尔德的儿子活生生地扔进溶炉里。德军陆军总参谋长的公子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汽化了。

    人生之三大不幸:幼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哈尔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见人。战争年代,国家危难,不少高级领导人和将帅都痛失爱子。但让人抓住四肢活脱脱扔进沸腾的钢水里,这也太惨绝人寰了。

    李德生怕哈尔德掀起大规模的报复,专门交待他说,这不过是苏联内务部的诡计,目的是让德军残酷无情地对待红军战俘,让苏军断了当俘虏的念头。

    他举例说,德军进攻苏联的第二天,德军不断遇到被肢解的德军。这些标本专门放置在德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上。后来查明,这是内务部的杰作,目的是让德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后来,德苏双方的生死搏斗越来越退化成类似中世纪的野蛮兽行。仅仅在1941年冬季,就有100万苏军俘虏被饿死。

    但是李德决不会上这个当。送走哈尔德后,他让施蒙特以最高统帅部的名义起草一封大致如此内容的指令。

    戈林宣布元首讲话。此时,李德的心情发生了变化,他停顿了足足三分钟才张口,他提议全休起立,为前线阵亡的将士和后方死难同胞默哀一分钟。

    李德向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将帅们简要通报了南方战况。南方集团军群挟哈尔科夫大捷之神威,目前已占领了斯大林格勒大部和斯大林格勒城北一百多公里的伏尔加河岸,并沿河向南挺进。同时,曼施坦因的部队围歼了塔曼半岛的苏军两个集团军,俘虏11万人。

    一些年轻将领们高喊万岁。李德阻止他们的阿谀奉承,重着讲述捷报频传的原因。李德挥动着手臂说:“取得胜利的关健,除了兵力雄厚、突击力量强,以及去年果断中止莫斯科战役、节省了大量的兵力和装备外,有这么两个经验,需要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将领们引起注意。”

    李德瞥见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总司令包克元帅在笔记本上刷刷地记录着,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接过冉妮亚为他点燃的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变化莫测的烟雾,接着讲道:

    “第一、南方动员了近百万乌克兰老百姓用马车运输给养,他们采取分段保障机制,通俗地说是接力赛,每个村就是一个运动员,几万个运动员组成了源源不断的传送带,办法是土了点,但作用相当大,保障了德军持续不断的攻势。”

    下面嗡嗡声不断。有人赞叹,有人默然,有人怀疑,有人不以为然。希姆莱表示怀疑:“如果我猜想得不错的话,他们在运输途中肯定偷吃了好多货物。”

    冉妮亚插言:“是这样第一副主席大人,所有的食品都由德军自己运输,只让他们运送弹药、水泥等。”

    “也就是说,让这些懒散的斯拉夫老百姓拉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东西是吗?”希姆莱一动不动地望着冉妮亚。

    “是的。”冉妮亚不知是计,轻松地回答并向他笑了笑。

    希姆莱面向大家讪笑着:“很好嘛,水泥可以盖房,武器更有作用了。他们会卖到黑市上,转移到游击队手里。”

    冉妮亚只好冷笑:“拆开的机枪对他们并没有用途。再说了,当地居民替南方集团军运输了几个月了,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住着木房子。”

    李德喝道:“小节处争执,就是夺我xìng命、费我时间!”两人都不吱声了。

    李德扳着指头算账:“对苏战争开始时我们有60万辆卡车,有20万辆改装成履带式车辆,配属在南方装甲部队中。今年内我们生产和缴获了45万辆,仅在马尔他、北非和埃及就夺取了美英的19万辆卡车。”

    在将领们惊诧的目光中,李德唾沫四溅地继续当账房先生:“减去损失,到目前为止,东线我们还是有60万辆轮式卡车,在部队机动和后勤保障上刚刚够用。在战斗中不可避免会发生失误,如果没有当地民工的支援,前方部队的推进不会这么远,只能像去年夏天一样,装甲部队挺进几百公里后只能停下来等待油料和给养。”

    丽达忍不住插话说,据东方外军处统计,哈尔科夫战役期间,乌克兰老百姓用高架马车运送的货物,相当于德军动用15万辆卡车。

    李德发现一个情况:同样的话冉妮亚说出来时希姆莱冷嘲热讽,而丽达说出来时他默不作声,甚至是专注地听着。比如现在,丽达说这一番话时,希姆莱打开笔记本似笑非笑地望着丽达。

    偏偏冉妮亚又插言了:“利用老百姓支援前线,不光节省了卡车,还节省了宝贵的汽油。”

    李德瞅了眼冉妮亚又转向希姆莱,好像验证似,希姆莱“砰”地合上笔记本抢白道:“节省了卡车自然就节省了汽油,这是三岁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脱裤子放屁。”

    李德干预了:“勿争小节。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还争论不休。”

    一直闭目养神的戈林猛然睁开眼睛,似乎自言自语:“哎呀,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两条狗为一截猪皮撕扯不休。”

    一阵哄笑。鲍曼埋怨希姆莱不该与一个姑娘争论不休。希姆莱歉意地朝元首笑了笑,用火柴梗掏耳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德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你们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

    等到大家屏气凝神后李德又手舞足蹈地讲起来:“第二、得民心者得天下。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今年chūn天,我们搞了土地改革,现在效果显著。”

    年初,东方部部长罗森堡提出一个分两步走的方案:第一步,把现有集体农庄的土地变成公田,然后在明年,慢慢把公田分给农民。元首当时就把他的方案扔到地上,斥责这是个“小脚女人”的方案。农民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他才不管公田与农庄的区别。只有把土地分到他们手里,他们才安心耕种纳粮。

    按《新农业法》分田到户后,德国对农民实行征购粮制度:按核定产量的三分之一为农业税无偿征收,三分之一为购粮,按低于市场价格收购。如果还有余粮,允许按市场价收购。

    元首制订《新农业法》时遇到了相当大的阻力。好多人,包括此时坐在会场的戈林和希姆莱同声反对包产到户。希姆莱嚷嚷说,如果对俄国人实行仁政,意味着德国将不能从乌克兰得到粮食。李德显然比他看得更高更远,他相信,只要把土地分给农民,农民的责权利相统一了,积极xìng高了,jīng耕细作,加强田间管理,粮食产量可增加一倍。给自己干和对集体干那完全是两回事。

    为了避免杀鸡取蛋,《新农业法》规定农户留下的口粮和种子必须不低于三分之一。就是说,用于上市的粮食来自增产部分。当受灾减产时,由农产量调查队相应核减购粮,但不减农业税——除非受到特大自然灾害。

    这天中午在会议室里喋喋不休的是做为经济家的元首。他自鸣得意地对满脑袋瓜子飞机大炮的将帅们大讲特讲农业和农民问题。

    他走到希姆莱面前低声说:“尊敬的海因里希,据农业调查队抽样调查,今年乌克兰的夏粮产量将会比去年增产百分之六十。”看到希姆莱尴尬的样子后才回到正题上来了。他面向格鲁克说:“zhōng yāng集团军群马上修筑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防备苏军大规模进攻。”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28节 霞光渐渐淡下去了

    农业专家李德又担当起防守大师,不厌其烦地详细讲述了具体防御要点:每道防御地带由2—3道营防御阵地组成。通常构筑3道堑壕。堑壕之间由交通壕连接,交通壕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作为斜切阵地使用。第一道和第二道堑壕之间的距离取决于地形条件,通常为150—200米。这样就可以保证第二道堑壕的火力支援防守第一道堑壕的分队,从而建立起两道堑壕之间有机的联系。同时又可避免德军火炮和迫击炮以1个表尺分划同时杀伤两道堑壕的人员。

    第三道堑壕构筑在距第二道堑壕300米以上的距离上,构成了营的防御纵深。保障营、团预备队实施机动开进,以实施反冲击。这3道堑壕构成了主要防御地带的基本阵地。

    在主要防御地带和第二防御地带内,构筑了大量火炮、迫击炮、坦克发shè阵地和彈药地窖,以及人员的掩壕和掩蔽部。各种障碍物也得到广泛运用:桩铁丝网、防坦克壕和崖壁,还设置了2个可控地雷场。这样的障碍物不仅设置在前沿,而且还设置在纵深,使得防御的稳定xìng得到极大提高。此外,全部工事、火器发shè阵地、预备队配置地域都进行了伪装。

    该谈的都谈完了,李德转入最后一个议题。他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下面由最高统帅部人事处长希孟德将军宣布人事任免事项。

    如同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石子,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挺直身板,屏气凝神地望着人事处长从薄薄的文件袋子里取出的那张纸。

    人事处长站起身子咳嗽了一声,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高声宣布:“根据元首的提名,经德国最高统帅部研究决定:兹:免去弗雷多?冯?包克陆军元帅的德军zhōng yāng集团群总司令职务。”

    屋子里静悄悄的,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惊愕。人事处长从文件里起瞟了包克元帅一眼,看到老元帅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继续念道:

    “根据元首的提名,经德国最高统帅部研究决定:兹:任命冯?克鲁格陆军元帅担任德军zhōng yāng集团群总司令职务。”

    屋子的雕像们动弹起来了,最大的动弹来自克鲁格,他惊骇得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最友善的动弹来自反游击集团军军司令莫德尔,他与克鲁格是好友,指望把他调回第9集团军。最冷漠的动弹是第3坦克军团司令霍特将军,他知道此君一向对装甲部队的迅速推进担惊受怕,素有“坦克的刹车”之称。最小的动弹是包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打蒙了,以致于对人事处长后面的话充耳不闻。

    戈林宣布散会。一阵桌椅碰撞声中,一个声音尖叫起来:“不——”

    大家像突然抽掉电池的电动玩具一样定在原地。李德刚来得及把钢笔套上笔帽,闻声后手哆嗦了一下,钢笔掉到桌子上,继而眼睁睁地看着钢笔滚到地下。

    戈林老成持重地装糊涂:“包克司令有什么事吗?”

    包克怔忡了一下:他叫我司令,难道……他的幻觉随即被打破,戈林大元帅问他何时办理职务交接手续。

    “给个解释。”包克不再搭理他,眼巴巴地望着元首。李德看到他眼睛里含着泪花,鼻尖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解释?”李德有点可怜起老元帅来。就是这个包克,在进占奥地利、进军捷克、攻占波兰、法国战役和对苏战争中一直担任主攻,立下了赫赫战功。一时间他有点心软了。

    “给个解释!”包克这次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如此咄咄逼人,倒让元首硬下心肠。他冷笑一声,说:“解释就是蜘蛛网。解释多了,你我成了蜘蛛网上黏着的苍蝇。”

    包克忍住怨愤:“我需要解释,不然别人问起我来我怎么向人家解释?”

    李德比包克还义愤填膺:“我们最不缺少的就是解释。如果你们的解释能变成石油,那么霍特的装甲部队就能一路打到伏尔加上游。为了支援夏季攻势,我们把绝大部分物资都运到南方,霍特第3坦克军团的几百辆坦克 充当固定炮台。”

    “我就是见了上dì dū要这个解释。”包克怒不可遏。元首不知道应该让自己的怒火再上一个台阶还是尽力克制。他对包克低声好言相劝说,他尽量为他保全面子。

    包克失魂落魄地哀鸣:“我现在有什么面子?还不如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李德气冲脑门,在桌子上猛然一拍巴掌,指着老元帅的鼻子尖义正词严地说:“好,你非要解释,那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问你,你的参谋长是反对帝国、谋害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密谋头子,你该当何罪?”

    包克强词夺理道:“对,我的参谋长是反对派,所以就免我的职。有个人的作战部长竟然伙同苏联暗害你,你为什么反倒升他的职?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包克的话伤到了一个人。克鲁格元帅气得脸sè铁青,握紧拳头窜到他面前。要不是别人拉住,他的拳头肯定咂到包克的脸上了。

    李德胸膛剧烈起伏着,拳头擂着桌面说:“你刚才不是要解释吗?我告诉你答案:你与克鲁格不同,他是毫不知情,而你是知情不报。xìng质不同。还要我一件一件地说出来吗?”

    人事处长历数包克的种种罪证:

    1939年8月23rì,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飞往苏联与斯大林签订德苏互不侵犯条约的当天,包克曾对幕僚说,一场战争就要爆发了,避免战争的唯一途径就是让希特勒下台。

    1940年5月9rì,对法开战一天前,包克给国内密谋集团头子贝克打电话说,假如对法战争失败,他愿意考虑动员前线将领们集体辞职。

    1941年5月2rì,包克在班德勒大街45号的一栋5层高的陆军总部楼里观看苏联五一阅兵式电影时,统帅部通讯主任断言德军无法在苏联取胜时,包克附合说,希特勒是笨蛋,竟然把苏联比作一幢腐朽的大厦。

    “够了。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们不会像苏联一样,以言获罪。问题的关健是知情不报。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司令部成了反对分子的第二司令部。”李德抢过话头。人事处长没能给他脸上贴金,倒让他有点下不了台,向大家展示了小鸡肚肠的元首竟然搜集下属的唾沫星子。

    包克的气比元首还大,他愤愤不平地申辩说,每当他们劝他入伙时,他都一概拒绝。他有句名言:“我不是南美洲的一名叛乱军官。”但是,他的这个态度还是没能保住官位。

    但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也许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对苏战争中的三大集团军群里,北方的屈希勒尔早就被调离,如今轮到他,明天也许是隆斯德。听说老元帅虽然在位子上,但已经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

    分别的时刻到了,国家领导人和将军们站成一排接受元首的送别。

    站在队首的是戈林。李德拉住他胖乎乎的手面授机宜:“你见墨索里尼首相后,首先代表我和德国人民向他问好。至于他说的向埃及增兵的事,你以德国进行夏季攻势推脱。我知道他一直做恢复东非帝国的美梦,但是不应该让德国给他买单。我们决不进攻东非,这是底线。”

    “我明白。”戈林点头又摇头,“他又提出增加石油供应,我准备部分答应。”

    李德叹息。继布达佩斯小油田和罗马尼亚大油田后,埃及油田是第三帝国直接控制的中等规模油田,每月30万吨原油中的一半给了意大利,但墨索里尼还不满足。目前德国攻占了年产300万吨原油的苏联迈科普油田,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墨索里尼再让让步。明知道他们把石油倒卖给西班牙,也只得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李德到希姆莱跟前时非常轻松。这位苦行僧难得放松一会。他叮咛希姆莱与妻子吃好喝好旅游好,并给他介绍了挪威旅游小常识。

    挪威以峡湾闻名,有“峡湾国家”之称。从北部的瓦伦格峡湾到南部的奥斯陆峡湾为止,一个接一个,这无穷尽的曲折峡湾和无数的冰河遗迹构成了壮丽jīng美的峡湾风光。挪威人视峡湾为灵魂,并以峡湾为荣,认为峡湾象征着挪威人的xìng格。峡湾给人带来的不仅是视觉冲击,更准确地说,应是心灵的震撼。

    峡湾内部有许多值得驻足的景sè,更有许多值得体验的项目,如世界铁路杰作之一著名的弗洛姆铁路、可直达古德旺根的轮渡观光等都会给人别样的乐趣。

    在众多的峡湾中,长204公里、深1308米的松娜峡湾是世界最长、最深的峡湾,是举世无双的景观。

    选择一个静谧的早晨,航行在平如镜面的松娜峡湾上,远处“七姐妹峰”上还覆盖着皑皑白雪,另一边的弗利亚瀑布倾泻而下,置身其中感觉真是恍入仙境。

    下一个是牢sāo满腹的包克元帅。会上他忙于向元首要解释,没注意到人事处长后面的话。会后他知道元首并没有把他一撸到底,给他安排了个最高统帅部档案室副主任的闲职,他想通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风光过了,当个闲云野鹤也不错。

    李德向他伸出手。意识到今后与这个老元帅见面的机会不多了,不禁有点悲怆,握住他瘦弱的手自我解嘲:但愿他以后到了天堂,不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包克刺了元首一句:“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后,我怀疑你能不能到天堂。”

    接下来是新年伊始意气风发的克鲁格。元首告诫他要接受现代军事知道,与同事们打成一片。他清楚克鲁格非常自私,是个把功劳集中到他身上,把失误推给下面的主儿。他曾经酒醉后说过:错误不能由他负责,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克鲁格。而下面人多,每人分担一点,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sè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sè。最早出现的启明星,在这深蓝sè的天幕上闪烁起来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里放shè着令人注目的光辉,活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1节 鲜眉亮眼的女接线员

    车门子的乒乓声、真诚和虚情假意的告别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奥廖尔的第4集团军司令部里顿时清静了下来。热书阁 李德拖着疲惫的身子瘫软在椅子上,望着打扫卫生的几个女兵发呆。

    一个鲜眉亮眼的女接线员向元首抛媚眼。李德向她笑笑,女接线员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来,sè眯眯地把手搭在元首的肩膀上。一股巴黎香奈尔香水味道薰得他差点晕倒。

    女接线员关切地用手摸他的额头:“亲爱的元首,你哪儿不舒服啦?”

    她的手湿漉漉的,她的笑脸如桃花灿烂,她浑身散发着雌xìng香味的躯体压过来,教李德心驰神往,嘴里发干,下体硬绑绑的。他把手按压在她又湿又软的小手上,感受着她柔软胸部的摩挲。

    忽然头顶上一阵断喝:“路易斯,我让你干什么来了?赶快把房间收拾好后守电话去。”

    女接线员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闪开,又不甘心地望着元首。李德埋怨:“丽达,有话不会好好说吗?干嘛那么粗野?”

    丽达没理睬他。这时冉妮亚也进来了,她只轻轻一瞥,女接线员低眉顺眼地跑出门去了。

    “真他妈像发情的母狗一样。”冉妮亚对着她的背影唾了口唾沫。李德望着她俩,想不到两人的醋酸这么浓。

    冉妮亚一只手重重地按压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压得身子歪斜到一边。“轻点。”他低声吼叫。

    她宛然一笑:“你知道刚才的那个女接线员是谁吗?”

    “接线员呀?”他说。“狗屁。”冉妮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倒是丽达爽快,满脸不屑地说,她是包克元帅的小蜜。

    李德惊愕得差一点滑下椅子。他品出了个中滋味:这是个极有心机的女人,从刚才的动作来看,他肯定对包克元帅投怀送抱了。如今大树倒了,她面临着被踢出司令部的命运,所以对他献媚。

    幸亏丽达把她赶出去了。不然的话,第三帝国元首搂抱着包克元帅的情人,别人会以为他为了夺人所爱才把包克赶回国内的。就算他没有名誉扫地,至少也会让人在背后议论的。

    冉妮亚双手抱肩冷冷地说,这个女人与包克周旋的同时,也对克鲁格万般勾引,是个典型的乱点子。

    李德的好奇心大发,追问克鲁格上钩了吗?冉妮亚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嘲讽:“他可没你心软。我听说克鲁格元帅从没给过她好脸sè。不象有的人……”

    “也正因为他不近女sè,包克才放心把小蜜放在他的司令部。”丽达说道。cāo,她俩什么都知道,而他像个傻瓜蛋一样。

    李德苦笑着,伸手在丽达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冉妮亚瞅了一眼,让他暂时在会议室呆着,她与丽达给他收拾房间。为期三天半的会议结束了,司令部大楼空出了一些房间,她们给元首准备了一个大套间。

    李德竟然无事可干,克鲁格丢下元首下部队,司令部的参谋们各忙各的事情。鲍曼找一个军长喝酒去了,施蒙特整天猫在房间里,空军和海军副官各自去找好友,只剩下他一个人无聊地翻阅屋角的书报架。

    古代皇帝御驾亲征时坐着龙撵,前面有亲兵护卫,后面有骑兵护送,龙撵周围簇拥着横刀立马的将军们。鸣锣开道,旌旗林立,马蹄声声,好生气派。对了,不光将军们,有时还有嫔妃随行。那里像第三帝国元首,孤零零坐在会议室里读书看报,翻阅连他都不相信的新闻。

    鲍曼来了,看到元首无所事事,提议两人下军棋,被元首愤怒地拒绝了。他陪着元首闲聊,说着说着就到了陆军身上了:“这个克鲁格,会议刚结束就丢下我们溜了。就算下部队,你不会等到我们走了再下去?又不是火烧眉毛。”

    李德望着鲍曼,他生气,不是对克鲁格,而是对鲍曼。这家伙仿佛上辈子与陆军有仇似,只要有条缝,他就当叮鸡蛋缝的苍蝇。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鲍曼在东线服役两年,连个班长都没当上,他埋怨有眼无珠的上级,而他的战友们说,鲍曼太笨了,有次投弹,把滋滋作响、直冒青烟的手榴弹掉到袖子里,要不是班长一刺刀挑开衣服,他早就成烈士了。

    “哎,你不是找于尔根军长去了吗?”元首岔开话题。丽达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捏住鲍曼的下巴察看起来。

    “干……干什么你?”鲍曼愤怒地甩开她的手,用大腿把她顶开。

    丽达摇头:“果然是这样。有人看见他被那个狐狸jīng叫进房间。他下巴上残留着口红印呢。”

    这次鲍曼真正愤怒了。他向丽达瞪起牛眼睛:“你这人怎么这样?管天管地竟然管到我头上了,狗仗人势。”

    丽达没吱声,会有人替她说。果然,李德一脸愠sè,猛然一拍桌子,让鲍曼解释下谁是人?谁是狗?

    鲍曼忙不迭地道歉。冉妮亚进来了,她推着李德的肩膀:“哎呀,不要闹了,那个女人勾上主任了,我们想想该怎么办呀?”

    李德与鲍曼同时关上嘴上的阀门。鲍曼得知事情原委后尖叫起来:“什么?她是包克的情妇?”

    “轻点!你到广播室去喊叫呀?”李德急忙去堵他的嘴,正值鲍曼打了个喷嚏,鼻涕与唾沫的混合物喷到他手上。

    鲍曼感到晦气而愤怒。李德重提今chūn他在马尔他与英国女人鬼混、差点酿成大祸的事,又觉得愤愤不平:“妈的,平时盖尔达管得严,好不容易红杏出墙一回就遇到事。可我和刚才这个女士没发生什么呀,只是……只是说好今晚……”

    鲍曼的妻子盖尔达?鲍曼出生在一个“勤奋、守本份、诚实”的德国家庭,在一次纳粹党集会上与鲍曼邂逅,1929年嫁给鲍曼,希特勒出任证婚人。此后,她不仅从事幼儿园教师的职业,还立志要成为一名“忠诚的纳粹分子”。多产的格尔达在逆来顺受的家庭环境中不断怀孕,连续生产,一共为鲍曼养育了10个孩子。孩子太多,令xìng情暴虐的鲍曼心情烦躁,常常殴打孩子,格尔达不得不好言相劝。

    现在。盖尔达的第11个孩子快到临产期。按照纳粹为“播种和收获”制定了相应的鼓励措施:生育四个孩子的母亲可获得铜质勋章,六个为银质,八个为金质。

    李德考虑完善奖励办法,对超过十个孩子的母亲颁发镶嵌钻石的金质勋章,事实上他是针对鲍曼太太制订这条措施的。但鲍曼屡次惹事,让他心灰意懒。

    李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鲍曼如此教导:“妻子怀孕期间,男人偶然出轨也不算什么。别给我扯什么柳下惠。你算你答应,你下面的那个东西不会答应的。自古风流多狂士,有些风花雪月也算小雅。可是你看你每次都找的女人,不是英国间谍就是人家玩剩下的二锅头,还不如到jì院呢。”

    “***,我让克鲁格让她复员。不,转业,人家是中尉。”鲍曼捶胸顿足了一阵,又不经意地瞅着丽达的肩章。

    丽达没声好气地说:“看我干什么?我的中尉是舍生忘死挣来的,她的中尉我敢保证,靠上床陪睡得来的。”李德与冉尼亚同时咳嗽起来。

    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们来来往往,望着会议室里时而激动、时而紧张的两男两女。下班铃声响了,一些胆大者冲破卡尔梅克人的jǐng戒线找元首签名,折腾了一个小时,直到克鲁格与两个将军跨进会议室。

    克鲁格一踏进门就连说对不起,他把身后一个头发花白者介绍给元首:“冯?丹尼尔将军,陆军第48军代军长,东普鲁士贵族。”

    克鲁格歉意地让元首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晚举办小型舞会,要布置会场。他一拍巴掌,有十几个勤务兵和不久前见过的女兵进来了,那个娇艳的女接线员扭着屁股朝鲍曼招手,鲍曼厌恶地把头掉开了。

    冉妮亚对克鲁格耳语了一阵子,他虎下脸把那个女接线员支开了。从此再也没有看到她。后来听说她被调到国内防空部队,那里都是女兵,最大的官不过是个女上尉,她想发sāo都没处发,更别说勾引领导了。

    李德与鲍曼回到房间,留下冉妮亚和丽达帮忙。克鲁格让白发老将军陪元首聊聊天,打发饭前的一小时时间。

    李德以不理不睬开始,与老将军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很快发现他出口成趣,学识不浅,才开始正眼看他。

    元首刚坐下,老将军就以表达知音相聚的词开头:“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就是这么几句,让李德对他另眼相看,打开了话匣子。十分钟后两人促膝而谈、相见恨晚、似是故人、言谈甚欢,面对两个阳chūn白雪,下里巴人的鲍曼插不上话,站到楼道窗户前,百无聊赖地望着花园里的小鸟发呆。

    鲍曼每次回到房间,听到的谈话内容各不相同。他回屋取香烟,听到老将军对元首胡言乱语:

    “是的,1918年我就在乌克兰。对俄国人必须胡萝卜加大棒。如果只有大棒那就会让我们的战士多流血。在军事上力求速战速决,但在政治上却帮助斯大林巩固统治,这是最大的失策。”

    李德不紧不慢地对他谈占领区新政策。有一些话鲍曼头一次听得这么明确:“我一直建议把苏联分而治之,就是说,我们只要苏联的百分之十领土,就这个比例,帝国就会得到二百万平方公里领土。比如以圣彼得堡为中心,划出一块地方,成立北普鲁士,把南欧的德意志人迁移过来。当然也充许一些优秀的、立了战功的人加入德国籍。”

    鲍曼抽完了烟,望着下面花园旁边的树丛后面,一个男少尉与女中尉搂搂抱抱。他们向四周张望,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曾向上看上一眼,不知道有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他们。

    鲍曼直看得裤档支成了个小帐蓬,蹭在墙上竟然有一种快感。但楼道里人来人往,他不敢靠墙太近。

    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冉妮亚与丽达过来了,两人猛然发现了什么,丽达一脸坏笑地盯着他的裤裆,冉妮亚向外探头探脑,很快发现了一对野鸳鸯,连她也呼吸急促起来。

    “走吧,没见过给牲口配种的呀?”丽达一手推着一个人进入房间,三人很快停止了喧闹,看着元首与老将军心无旁鹫地探讨问题:

    “贵族jīng神实质上就是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jīng神。路易十六面对杀气腾腾的刽子手,留下的则是如此坦然高贵的遗言:‘我清白死去。我原谅我的敌人,但愿我的血能平息上帝的怒火’。俄国十二月党人……”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2节 宝刀不老

    李德接过话题,以免被这个渊博的老将军看不起:

    “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后,沙皇zhèng fǔ对参加起义的人进行审判。十二月党人领袖彼斯特尔、雷列耶夫等被处以极刑。有121人被流放到人烟稀少、寒冷荒芜的西伯利亚服苦役。令人感动的是,许多十二月党人的妻子自愿抛弃优越富足的贵族生活,离开大都市,告别儿女,跟随自己的丈夫到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过长期流放的生活。”

    “也许是他们耐不住寂寞,不愿意活守寡。嘻嘻。”冉妮亚说。“就是。”丽达紧跟。

    “就是个屁呀。你俩尽往歪里想。我和丹尼尔老将军谈正经八百的事呢,你插什么话?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把耳朵塞上。”李德没想好气地骂道。

    老将军指着她俩问道:“她俩是谁?”

    鲍曼一一介绍道:“陆军总参谋部东方外军处军官。冉妮亚上尉,丽达中尉。”

    老将军频频点头称赞:“木兰从军,英姿飒爽,不爱红装爱武装啊。”

    本来这是老将军的客套话,可丽达是个直肠子,撇了撇嘴把他顶回去了:“谁说我们不爱红装呀?那还算是女人吗?”

    老将军非常有涵养,一点都不急燥,打着哈哈:“直率坦诚,不隐瞒观点,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明眸皓齿,沉鱼落雁,国sè天香,闭月羞花啊。”要不是李德伸手制止,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恨不得把所有的赞美词都说出来。

    “她俩是我的……亲随,长头发是爱莎尼亚人,短发是俄国喀山人。”李德对老将军的誉美之词很受用。

    “好好好。其实,我们东普鲁士人最没有种族观念。就在我的家乡,除了德国人外,还有波兰人、西乌克兰人、立陶宛人。你们知道吗?我的邻居是爱斯基摩人呢。”

    这次轮到元首讶然。老将军话题又转到贵族方面:“你得承任,我的元首,有文化有身份的人总比那些草莽英雄仁慈。比如我们刚才说的沙皇。列宁被沙皇流放,而沙皇却被满门抄斩。”

    舞会开始。他们步履轻快地走向会议室,半道上已经听到鸟的叫声。“杜鹃圆舞曲。”李德轻声在冉妮亚耳边吐出几个字,生怕把鸟儿惊跑似地。婉转、嘹亮、悠长,变化无穷的音乐越往上越大。

    窗户用床单遮挡,一个金发小伙子在弹钢琴,旁边一个黑发黑脸中年人拉着手风琴,两个佩带授带和肩饰的军乐团坐在舞池边鼓起腮帮子吹着长号短号。还有一个人以军鼓代替架子鼓。一个主持人模样的人滑稽地打着领结,在人们的碰撞中,一脸神圣地挥动手臂:

    “啊!元首,你是欧洲的一盏明灯,

    你是温暖的太阳,你是最亮的那颗星辰,

    你把光芒照亮人间……”

    昏暗的灯火下一大群人翩翩起舞,同样数量的男女沿舞池围绕成一圈,或窃窃私语,或驻足观看。里面有二十多个女子,多半是军人服务部的俄罗斯姑娘。这里没有包厢,唯一显得尊贵的地方是将军们的座位前摆着一张茶几。

    最亮的那颗星辰与老将军进去时大家都站起来了。一个白俄罗斯美女给他们斟酒。

    李德坐在克鲁格和白发将军中间,克鲁格将军端给他一杯红得不忍心喝的红酒,介绍说这是法国的高端红酒。

    金发小伙子弹起舒伯特钢琴作品a大调德国舞曲。李德抓紧时间飞快地吃了几块水果沙拉,与冉妮亚跳了一曲。但他的眼前老浮现起哈尔德儿子的惨境,跳舞时老踩她的脚,便以头疼为由谢绝了好多军人服务女士们的邀请。

    “下一个曲子是维也纳森林。”领结上来报幕,夸张地转了一圈。

    白发苍苍的将军向冉妮亚伸出手。他舞跳得很好,如果不看头发的话,谁也不相信他已到耳顺之年。

    他向冉妮亚讲述一战时在乌克兰服役期间的珍闻,讲到乌克兰的盲人民间歌手,他们的歌曲从来没有文字记录,得靠师徒代代相传才能将歌曲传下去,每一个盲人歌手都有自己独特的歌曲,像中国xī zàng唱格萨尔王的喇嘛一样。

    故事讲完了,音乐也终了。老将军问她听过这个故事吗?冉妮亚以微笑作答。她不愿意扫他的兴。

    老将军一曲不拉地跳舞。这会他拥着白俄罗斯姑娘起舞。冉妮亚与鲍曼转到他们旁边时,无意中听到老将军对白俄罗斯姑娘说:“别看我的头发白了,我的宝刀未老,要不今晚试试?”

    冉妮亚把这话告诉了李德,他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老将军的确宝刀未老——我指的是作战。他在冬天守住了霍姆尔,这就够了。”

    大家呈现出疲态,冉妮亚主动提出唱一首歌给大家助兴。

    她走到拉手风琴的中年人跟前,俯下身子说了句什么,对方黑脸上露出一丝笑纹,点了点头。

    “尊敬的各位将军,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请充许我给大家演唱一首《在森林和原野》,祝愿大家愉快。”冉妮亚落落大方地站到手风琴旁边,用德语演唱: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zì yóu逍遥/亲爱的少年呀你在想什么/ 在绿sè和每一棵爱的鲜花/这是多么美丽呀多么美丽呀/鸟儿们都在歌唱/鸟儿们都在舞蹈少年呀你为什么悲……

    冉妮亚一边唱一边跳跃着向元首抛媚眼,手臂夸张地在胸前摆动。面若桃花的冉妮亚回到座位上时,优美的歌声似乎还在缓缓回荡,停了一会才听到掌声。她的歌声,悠扬如清晨带着露珠的樟树叶;婉转如百灵鸟在纵情歌唱,悠扬如沐浴着chūn风,意境如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对于这些征战大半生的德军将领们来说,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元首感到闷热难耐,对老将军使了个眼sè,两人一同走下楼,坐在楼下花园旁边。夜sè加浓,苍空中的“明灯”越来越多了。而城市各处的真的灯火也次第亮了起来。夏夜清爽的风吹佛在他们脸上,他们谈天谈地,思绪从夏夜回到冬天,谈起艰苦卓绝的霍姆尔战役……

    1942年1月15rì,正是元首在北方集团军群运筹帷幄期间,苏军加里宁方面军第3突击军团向德军北方集团军群的右翼进行突破,于1月28rì在德军防线上打开了一个突破口,收回了加里宁。老将军的第48军被包围在洛瓦季河处的小镇霍姆尔。

    霍尔姆镇坐落在一大片难以穿行的沼泽地带中间的硬土地上面,这里不但是唯一一条穿越沼泽的陆地桥,而且还是两条南北向与东西向道路的交叉点。穿过沼泽的这个陆地桥到了chūn天会成为一块跳板,无论是德国人或苏联人在将来都要用到它发功任何战略xìng行动。

    从德国人的观点来看,这个战略要地更是不可放弃的,因为每一个这样的要地都能对被包围在迭米扬斯克第2步兵军发起救援行动。更重要的是,霍姆尔还位于希特勒计划对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发动第二次进攻的发起线上,如果这里落入苏军手中,将动摇整个冬季防线。

    遵照元首的命令,老将军丹尼尔指挥步兵第48军主力部队在霍姆尔西南不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刺猬”阵地。一支全副武装的战斗群马上被组织起来,展开对包围霍姆尔的苏军的进攻。坦克和装甲车无法在冰封的道路上前进,只有德国步兵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艰难跋涉杀向敌人。

    但是苏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展开反冲击,将驻守在霍姆尔的部队全部包围。当时老将军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暂的被孤立,他没有想到这次包围一直持续了105个rì夜。他只有通过无线电对外联系了。

    老将军明白所面临的局面。他控制着2平方公里的阵地,苏军的重机枪可以从这一头打到另一头,完全处于苏军的炮火覆盖范围之内。他的军只能依靠空军补给,大部分物资落到了苏军手中,在半个月内,苏军拿着德军的空投武器,啃着德军的面包向德军进攻,让老将军气得团团转。

    老将军在敌人炮火下修建了简易飞机场。 由于四面都是苏军,运输机遭到了严重的损失,这条跑道几乎变成了ju52的墓地。结果在战役初期前往霍姆尔起降的91架ju52运输机中,有27架在行动中损毁,损失率接近30%。空军飞行员形容在这个机场起降是闯入鬼门关。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不顾巨大伤亡,不间断地向包围圈里运送物资。

    1942年2月中旬,空军派出7架ju52将一个连的德军增援部队运进包围圈内,他们的任务是,放下部队,然后再带上伤员离开。所有运输机在降落过程中都遭到了苏军防空炮火的猛烈打击,其中有5架严重损坏,无法返航。如此高昂的代价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但在元首的严令下,空运一天都没停止过。

    2月13rì苏军出动坦克和火箭炮从四面八方发动大规模进攻。苏军炮兵倾泻密集的炮火,炮火之炽烈,让一些炮弹在空中碰撞。所有房屋被炸成一片火海,德军被迫钻进放土豆的地窖里。

    炮弹击毁了本来就不多的反坦克炮,德军只有依靠步兵用血肉之躯抵挡坦克。当第一列苏军坦克纵队出现在视野时,街道两旁埋伏守候的德军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坦克把可怜的障碍物推到一旁。但是德军并没有退缩,工兵冲上去把炸药包扔到坦克上,一声巨响后,第一辆坦克被炸毁,其他坦克见状立即掉头逃跑了。德军取得了他们第一个小胜利。

    苏军不甘心失败。苏军第3突击集团军的第391步兵师也赶到了霍姆尔地区,联合已经再次进攻了数rì的第33步兵师,两个师规模的步兵攻势从圆形防御圈的四面八方向德军扑来。

    天气非常寒冷。在室外只待上一个小时就已经几乎被冻僵。苏军步兵进攻的模式一成不变十分刻板,他们高喊“乌拉”,穿着醒目的褐sè制服在皑皑白雪中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的向前猛冲,德军躲在筑起的雪墙后面用各种火力猛烈开火,不一会儿,褐sè制服在雪地上堆积如山。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3节 坚守霍尔姆

    李德仰望星空,紫薇星微微发亮,预示着已经到了后半夜。老将军仍然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往rì的战斗,而作为第三帝国元首,虽然每次战役期间,雪花般收到来自各地的战报,但今晚讲得的好多事情他是头一回听说,让他身临其感。

    对于德军来说,坚守霍尔姆的战斗简直是奇迹。试想,德军被五倍于已的敌人压缩在2平方公里的阵地上,每天经受十个小时的炮击和几次冲击。苏军想一口吞掉这块弹丸阵地,然而这块阵地像一块铁板,把北极熊的牙齿嘣掉了。

    李德为自己的钢铁军队骄傲。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军队,她有着英勇顽强的作战作风、藐视一切敌人的jīng神气概,高超娴熟的战斗技能、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谊,就连她漂亮合体的军装,都透着一股威武不屈的美感。开战三年来。德军与大半个世界对抗。可以说,这支部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理想化的军队

    德军的名声是打出来的,是得到举世承认、甚至敬佩的——不论是德军的敌人和盟友。德军天下无敌的神话是依靠敌人恨得牙痒的赌咒、而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得来的。自封的优点和自夸的战绩只能欺骗自已的老百姓。

    在霍尔姆,大规模的战斗间歇是双方狙击手大显身手的场所。他们像鼹鼠一样,躲避在倒塌的屋架空隙里或瓦砾堆里。苏军出动了几十个来自乌拉尔山的猎人到战场打猎。在夜幕掩护下,这些冷血杀手慢慢潜入德军的阵地内,找到适当的位置后他们通常会把自己身体部分埋入雪中,只露出头部和持枪的双手,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猎物。

    老将军也不甘示弱,把十几个来自阿尔卑斯山的猎人组织起来,还从柏林狙击学校调来了几个人与苏军斗智斗勇。他们找来白床单披上,把降落伞撕开将自己包裹上,脸上涂抹上白sè油彩埋伏在苏军阵地面前。

    双方狙击手们在手肘和膝盖处垫了很厚的衬布,在一个地方一爬就是十几个小时。屏气凝神的等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漫长的噩梦。他们忘掉路程,忘掉其他活物,忘掉生命,忘掉恐惧、忘掉世界、忘掉父母,忘掉恋人,忘掉一切。

    他们还有记着的东西,他们的思绪成了固态,只记得我是石头、我是雪堆、我是木头、我是腐烂的尸体,我是粪便,我是狗屎——随便什么都成,只要能咬紧牙关等待下去,只要不暴露目标,只要能击穿对方狙击手的脑袋。

    雪花纷纷扬扬,使他们想忘记的时间静静流逝。对于德军狙击手来说,他们比对方多一点痛苦:狙击手们时常能听见苏军吃饭时发出的咀嚼声,闻到nǎi茶诱人的香气。苏军天天能吃上热饭,而德军每天只能啃冷面包。每到这时,狙击手的胃不争气地轰鸣起来,差点暴露目标。

    在狙击手之间的对决中,多半情况下苏军占便宜。他们适应严酷的环境,练就了一身与虎狼搏斗的本领。而德军的狙击手只打过小鹿,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德军仍然与来自西伯利亚的冷峻杀手们死缠硬打,从不言退。

    即使到了2月中旬不会再有大量降雪并且雪层已经开始溶化变薄时,西伯利亚人依然能利用白雪的掩护接近德军狭长的战壕。他们等到夜晚雪层变硬之后在下面挖出一条隧道钻进去,这种长长的雪下通道能够一直延伸到德军的阵地中,而且出口非常隐蔽,躲在里面的西伯利亚人会看准时机突然钻出来对走神的德军哨兵惊醒抓捕。

    1942年2月28rì,老将军永远不能忘记的rì子:苏军对霍尔姆发动总攻。2月27rì整个晚上,上百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拖拉机拖曳大炮的吱嘎声汇集成一片。苏军的大喇叭喧嚣个不停,集利诱与恐吓为一身:“德军士兵们,你们赶紧投降吧,热气腾腾的土豆烧牛肉在等着你们呢。如果继续替法西斯买命,你们将活不过十二小时,且死得很难看。”

    两名过来投降的苏军士兵报告了一条重要情报,苏军要在第二天,即2月28rì动用一个整师的步兵在坦克的配合下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根据他们的报告综合其他情况,老将军判断出苏军仍然会采用已经被德军所熟悉的战术,即在某段时间内只在包围圈的一处进行攻击。

    在这种进攻模式下,德军可以从其他威胁较小的地域调集兵力,集中进攻遇到集中防御。德军已经总结出了一套新的防守战术,即在苏军步兵密集冲锋的时候,首先把他们的军官和政委shè杀,这时苏军步兵就会变成无头的苍蝇。步兵溃逃后坦克失去了保护,像尾巴着火的公牛一样在阵地上乱窜,然后摧毁苏军的指挥坦克,因为只有指挥坦克装有无线电接收和发送装置,其它坦克只装有接收机。干掉指挥车之后其他苏军坦克也就不知所措,此时德军的反坦克小组就能利用混乱接近这些茫然的大家伙,有炸药将其一一摧毁。

    ——李德沐浴在星光下大言不惭地说:“这正是德军与苏军乃至其他军人的区别。德军士兵那怕只剩下几个人,他们也会自行战斗。这是兵员素质问题。”

    老将军连连点头称是:“在排长和班长都牺牲后,德军的一个下士就能指挥一个排的德军奋勇作战。”

    “好吧,丹尼尔,你接着讲。”李德急于听到详细的战斗经过……

    1942年2月28rì,肆虐的风雪停了,天气晴朗,连德军都感叹这确实是个进攻的好天气。上午9时左右,苏军阵地上升腾起阵阵浓烟,轻重火炮一齐开火,德军阵地上飞沙走石,顿时被烟雾笼罩。炮火把已经被炸塌的房屋又翻了一遍,四周充斥着蒸气的味道,厚达一米的雪被融化,变成了黑红sè的污泥,里面夹杂着德军的残尸烂体。

    镇北发生了惨境:在一座百货公司地下仓库里躺着200多重伤员。苏军的几发302炮弹咂塌了地下仓库,伤员和医务兵永远被埋藏在地下。

    炮击持续了一个小时,到处是残破的尸体和武器装备。五辆雪地摩托车犁雪而来,德军的一个3人反坦克小组追在后面,被它后面的的铁螺旋桨削成了几截。

    穿褐sè制服的苏军步兵又开始在霍姆尔镇东面德军哨兵望远镜中出现,人数之多令观察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如蚂蚁般从远处密密麻麻的向德军阵地一步步地靠近。

    行进中的苏军步兵只发出一次短暂的“乌拉”声,然后又归于沉默,穿过雪地旷野时的极度紧张气氛导致他们呼吸急促而停止了呐喊,显然每个人的心里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忐忑不安。

    突然,苏军步兵冲锋队列的正面像两边分开了一个缺口,一支坦克纵队从后面通过缺口插在步兵前面。坦克在先进间变成横向队形,向德军阵地步步紧逼。

    率先开火的是德军狙击手,苏军军官和政委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苏军步兵群略一迟滞,德军机枪立即shè来密集的弹雨,几十个苏军士兵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苏军步兵又鼓足勇气往前冲了几十米,更多的德军机枪向他们泼去弹雨。德军的迫击炮入了轰鸣。

    苏军马上停止了进攻,纷纷掉转屁股向后跑,刚开始还是一场撤退,后来简直就变成了溃逃。德军配置在此的一门反坦克炮开始发威,对扑来的苏军坦克挨个“点名”,而反坦克小组也立即冲入坦克编队中用炸药和地雷进行攻击。

    但是苏军的坦克太多了。苏军步兵经过重组后又迅速卷土重来,一个早上苏军发动了5次冲锋,苏军进攻一次比一次疯狂,虽然每一次都被击退,但连续的进攻也使得德军的防区一点点的蚕食,第一道防线已经被迫后退。又一轮新的进攻后,苏军步兵终于突入了镇东的街道,他们能够对之前已经到达这里的坦克进行支援。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苏军密集的火炮摆在雪地里向德军直shè,三十多辆坦克横冲直撞着,几千个苏军漫山遍野地跑过来,前面的几百人已经冲进了街道。

    不愧是德军,即使撤退也面向敌人且战且退。但毕竟在撤退、在逃跑。密集的炮火把成排成排的士兵肢体飞溅、鲜血飞溅。在这样的打击下,德军的钢铁意志慢慢消退,个别士兵已经脚底下抹油,准备往沼泽地里跑去。

    老将军带着军jǐng卫连从地下室走出来。一发子弹“嗖”地一下把他的棉帽子打飞,露出花白的头发。老将军胸前挂着冲锋枪和望远镜,挥舞着手枪喝道:“散开,把街道堵上,谁要顶着我们跑,开枪。”

    jǐng卫连散开了,德军里也有害群之马,一个苏台德人立刻回过来了:“老家伙你不在家哄孙子跑这冰天雪地里干什么来了?给我让开,不然我的枪不是吃素的。”

    砰地一声,老将军的手枪开火了,一枪洞穿了对面起哄士兵的头颅。那个濒死的兵枪掉了,被几个同伴扶着,脑门上带着一个弹孔瞪着老将军。jǐng卫连机枪手对空轰轰地搂火,弹壳烫得他周围的人连闪带退。对面士兵们连忙往后退去,那个挨枪子儿的兵没有了依托,直挺挺地甩到地上。其他人愣怔了一下,端起枪呀呀地喊叫着冲向苏军,在被打倒之前像狼一样把敌人扑倒。

    看上去苏军只需进行最后一搏就能够把整个霍姆尔镇都拿下。但有一件事在此时是对德军有利的,霍姆尔镇内的狭窄街道迫使苏军部队不能展开任何战术队形,他们只能肩并肩地挤成一堆进行冲锋。因此德军在镇西部每条狭窄的街道上都设置了机枪组,有的是两挺一组,有的是三挺一组,朝着蜂拥而至的苏军步兵进行猛烈的扫shè。

    mg34机枪以每分钟高达1200发的shè速喷出弹雨,不难想象好十几挺机枪同时shè击的场面会是怎样的血腥,用一名德军幸存者的话来形容:“与其说那是一场战斗,还不如说那是一场屠杀”。冲在最前面的苏军士兵被机枪扫倒在地,后面紧跟的人群躲闪不及被尸体绊倒,使得人堆和尸体越堆越高,没被绊倒的有迎面遭到机枪的扫shè,中弹后有的甚至没有倒地的空间,直接靠在了后面同伴的身上,而致命的子弹又接着穿透已经死亡人的身体shè入后面人的体内,把已经死去和活着的人都穿了个透心凉。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5节 双方都打红了眼

    双方都打红了眼。热书阁 德军一声不吭地向cháo水般涌来的苏军shè击,白发将军带着jǐng卫连组成的宪兵排成进攻队形,等前面的弟兄们被打倒后他们立即投入战斗,先是一阵密集的手榴弹和枪榴弹在苏军冲在最前面的人群中炸开了花,然后他们一边用冲锋枪和机枪扫shè,一边迈着坚定的步伐沿着街道前进。这些毫无惧sè的男人就像德军的救命稻草一样朝着苏军坚决地逼去。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德军宪兵全部手持能够快速shè击的自动武器,拥挤中的苏军根本无法进行还击,其凶猛的火力所经之处没有人能够再站着,一倒就是一大片,绝大多数都是一枪未放就已经倒地不起了,渐渐地,前排的士兵开始拥着后面的人群一步步向后退。

    苏军政委、指导员高喊着口号,守在重机枪后面,向后退的苏军士兵shè击,可怜的苏军士兵们腹背受敌,一些人自暴自弃地投降了,更多的人选择了退缩,接下来演变成了一场仓皇逃命,把那些喊口号苏军政工人员踩在脚下。德军宪兵一鼓作气收复了原来所有的失地。

    红军当天进攻失败并不意味着苏军部队就此打消了夺取霍姆尔的念头,轮换到来的第3突击集团军其它两个步兵师也轮番投入其步兵力量。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他们继续踩过遍地同志们的尸体,踩过他们的友军在每一次不成功的进攻后面留下越来越厚的尸体堆,一次又一次地玩命进攻。

    苏军的每次进攻都伴随着炮兵猛烈的火力支援,另外由于天气变好,苏联空军与德国空军第1航空队的空中较量也更激烈。霍姆尔上空就此出现了德国空军与苏联空军的战斗机相互追逐缠斗,斯图卡呼啸着俯冲轰炸苏军地面目标,以及ju52降落卸下物资和补充兵员,再装上重伤员起飞离开的画面。

    对于德军来讲,另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伤患。在战役初期,伤员还能够搭乘飞进包围圈运来增援部队的ju52运输机离开,但后来实施的补给方案使得这一撤离行动无法继续实施。rì复一rì的战斗导致了伤员数量的不断增加,尤其是德军防御面积在敌人的不断重压下慢慢缩小之时,几乎每处都爆发了残酷的战斗,可以容纳伤员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最初的主要医疗单位位于小镇的东部,但这里的建筑物被苏军的炮火摧毁之后,伤员也被转移到了镇子的西部,这里是真个战役期间相对而言最安全的地区,又被称为“发尖地带”,意思是这里的面积比头发烧不了多少虽然相对安全。

    这里的不利条件是房屋都是木制结构的而且没有地下室,所以只要有一枚炮弹在旁边或直接命中房屋,伤员就很容易被飞舞的尖锐木片再次击伤。许多伤员刚从先前的战斗受伤中慢慢恢复过来,还没等完全康复有再次或多次被木片击中重新受伤。

    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对以胡克医生和奥科医生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医护人员组成的德军医疗组要求极高而他们在实际中表现确实显示了非凡的专业素质。德军在战斗中阵亡率高达25%以上,伤员数量就更大了,约为2200人,虽然医疗组已经拼尽全力进行救治,但是许多重伤员还是在医治无效后死去,或是从此留下终生残废。

    虽然苏军在前线的进攻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但是他们的后勤供应却比那些苦苦忍耐的德国守军好上无数倍。他们可以随意在前线进行频繁的轮换,还有着充足的食物配给和暖和的衣物。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一些苏军士兵宁愿放弃这些优越条件,跑过德军阵地来投降。

    通过苏军进行的攻防显示,霍姆尔虽然还在老将军的控制之中,但他们的处境已经变得十分危急。如果在又一次强攻的话,红军有可能攻克霍姆尔镇。为此丹尼尔准将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即利用战场上随处丢弃的毁坏车辆和坦克残骸建立一种火力堡垒。他想利用这种堡垒进行最后的战斗。

    但这个计划一经实施就发现它们存在着一个缺点,如果将防守兵力集中在这种堡垒中的话,防守者很难观察周围动静,使得苏军狙击手毫不费力的渗透进德军的防御阵地,并且放弃链式防御阵地也很容易让在德军防御阵地外游荡的苏军小部队找到缺口突破近来,继而在霍姆尔镇西部的洛瓦季河上建立起桥头堡。

    如此一来德军的前哨阵地就会被孤立,更可怕的是苏军会利用这个桥头堡作为跳板发动新的攻势。舍雷尔还对他的防御圈在敌人的新攻势下不断被压缩而感到忧心忡忡,有些地区的防守面已经从500米缩小到了只有200米,他觉得如果援兵再不赶来的话,这个镇子将会很快陷落其手下人员的伤亡也十分巨大,但从包围至今,只有很少量的补充兵能够通过空运方式前来增援。

    与苏军相比较起来,虽然他们遭到了更重大损失,但这些俄国人的实力却没有减弱的迹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然和往常一样强大,并牢牢地控制着霍姆尔镇的东部,德军无法将其赶走,即使后来宪兵连投入战斗后还是如此。战斗的激烈程度有这样一段描述,在对一幢被苏军占据的房子进攻时,德军花了几小时时间消耗了900枚手榴弹才将其夺回。

    3月初的天气渐渐变暖,这种天气不但带来了浓雾,因虱子叮咬所洐发的斑疹伤寒症也开始在霍姆尔守军士兵中蔓延。从士兵的个人角度而言,虱子远比浓雾更令人厌恶;但从军事角度看,浓雾有着更危险的意义。它的出现意味着冬季很快就要结束,而且在接下来的chūn天里也要爆发新的chūn季攻势了。

    霍姆尔所处的陆地桥的重要战略意义为交战双方所深刻了解。苏军肯定会在发起一轮进攻旨在占领这块军事跳板的大规模攻势,但是德国人却先向这里进行了战略机动。3月期间,阿尼姆将军的第39装甲军再次派出了援军向东进攻试图接近霍姆尔镇,由于糟糕的地面条件和苏军的顽强抵抗,他们的前进速度被迫减缓。

    霍姆尔的德军清楚地知道友军的援救行动正在进行,但同时他们估计红军最高统帅不会命令包围在此的苏军部队于5月1rì国际劳动节全力发动进攻,如果他们无法击退这场进攻的话,那么任何援救行动也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苏军在那天的进行的首次进攻并不猛烈,在损失了5辆坦克后很快撤退了。5月2rì,一场新的但同样软弱无力的进攻又继续发起,再次蒙受了4辆坦克的损失后被瓦解。

    从包围被封闭的那天起,包围圈外面的德军部队就一直在坚持不懈的进行着解围的努力,但都因力量不足及恶劣的天气而失败。5月3rì凌晨4时50分,第39装甲军再次派出由第39军的舍雷尔率领的第411掷弹兵团作为援救纵队开始对霍姆尔周围的苏军包围开始突破,但被苏军的抵抗击退。

    这时他们得到了第122步兵师第184突击跑营的三号突击炮的支援,第二天又继续发起突击。虽然步兵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近到距离小镇只有一公里的地方,但这次突破仍然没有成功。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当德军以为苏军呼呼大睡的时候,预示着又一次红军步兵进攻开始的长长的“乌拉”声再度响起。疲惫不堪的德军再次进入防御阵地,旋开手榴弹柄上的发火帽,步枪子弹上膛,弹带接入mg34机枪,然后就注视着前方的黑暗,等待照明弹刺眼的亮光将他们冰封的战壕前面的雪地照亮。

    先是一个微弱的红sè小点画着轨迹迅速窜上看重然后突然爆开发出强烈的镁白sè光芒,照映出至少一个营的苏军步兵朝着德军阵地艰难的跋涉而来。在猛烈的机枪扫shè下,在最前面的一排步兵很快栽倒在雪地里但后面剩下的人群继续毫不畏惧的跨过同伴的尸体前进,进入密集的火力网中。然后使更多的人倒下,他们的尸体重叠在以前进攻中死亡的步兵身上。

    5月5rì清晨,德军步兵和突击炮再次开始努力的突破,在他们前进的同时还伴随着斯图卡轰炸机的空袭支援,这些“尖叫的死神”对霍姆尔镇西面的苏军部队进行了猛烈的轰炸。在火炮和俯冲轰炸机的双重打击下,苏军的阵地在一小时后终于被突破,防御人员四散奔逃。援军的前导车辆徐徐驶入一片狼藉的霍姆尔镇,一个个形同枯槁的“舍雷尔战斗群”官兵从战壕中站了起来。

    尽管苏军采用着无比呆板的战术,而舍雷尔还在不断的鼓舞部队的士气,但是德军的防御面积还是在苏军的第33和第391步兵师连rì不断的冲击下从2平方公里缩小到了1平方公里。

    滑翔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再也无法降落,而剩下地唯一补给方式——空投空投的补给不是直接投给了苏军就是投到了交战地域德军无法抢回的地方。德军士兵眼睁睁的看着挂着补给箱的降落伞落到中间的无人地带,对面有一些大胆的苏军士兵想跑过去把箱子拖走,还没等到靠近目标就被冰雹一样的德军机枪和步枪的拦阻shè击,一些人立即被打倒在雪地里,剩下的都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直到夜里,德军才派出突击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慢慢爬过雪地把补给箱拖了回来。

    虽然空军的补给空投行动很有规律,但实际到达守军手里的却很少,因此在围困期间,德军官兵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得到过足额的食物配给,更糟糕的是在被围的初期这份少得可怜的配额还被迫进一步缩减。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5节 人情冷暖 世态炎凉

    这是多么清爽的夏夜!最早出现的启明星,在这深蓝sè的天幕上闪烁起来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一个在那里放shè着令人注目的光辉,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

    德国元首与丹尼尔老将军彻夜畅谈,相见恨晚的蜜月呛了一整夜。第二天就要各奔东西了,俩人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说个够。

    经过霍姆尔一战,老将军功成名就,就要返回东普鲁士老家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李德在奥廖尔呆了五天,本来想在今天到卡卢加转一圈后回国,现在改变了主意,他要到霍姆尔阵地上接见为帝国立下殊荣的将士们。

    老将军还想讲述舍雷尔战斗群的战绩,李德制止:“亲爱的丹尼尔,你陪我到前线吧,我要看望他们,给他们授勋。你是知道的,今年冬天我军在东线的重点是在两翼,我在北方和南方奔走,把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交给陆军负责。但是我在哈尔德将军那里,从来听不到像你这样详细的汇报。”

    李德想对哈尔德议论一番,老将军却流露出对哈尔德的敬佩之情:“整个战役期间,哈尔德虽然没有到过包围圈,但他驻守在斯摩棱斯克指挥作战。在3月初最艰苦的那几天,苏军排山倒海般攻进来了,我们的阵地只剩下了不足一平方公里,连我都绝望了。哈尔德上将移到第39军司令部,从那里派来了一个信使,把一个沉甸甸的纸袋交给我。我以为给我带来的撤退的命令,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样东西。”

    “噢?”李德顿时来了jīng神,“什么东西?不会是毒药吧?”

    老将军揉着眼睛说;“你猜出来了?真是将帅一心呀。他给我送来的就是毒药,外加一枚骑士和剑的铁十字勋章。”

    李德哑然失笑。关健时刻这个哈尔德真能横下心来。如果他要找个同类,非哈尔德莫属,尽管他俩人一见面就斗嘴。

    “陆军总司令怎么说?”李德不甘心地问道。在关健时刻才能彰显出人的真实素质。果然老将军印证了他的猜想: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一筹莫展。

    一直以来,不少人要求他撤换陆军总司令,但李德却另有想法。有史以来主强臣弱、或臣弱主弱,二者必居其一。他是德国三军统帅,陆军总司令如果太强太有本事,那就天天吵不完的仗了。那些人根本不懂驭将之术。

    李德深信老将军也不懂驭将之术,便试探道:“有人建议让哈尔德当陆军总司令,你以为如何呢?”

    不料老将军回答:“不可,两虎相争,对下面不利。”

    李德讶然。这个东普鲁士的老贵族不仅学识五斗,还挺懂得为官之道。他忽然明白了:东普鲁士是盛产德国容克地主的地方,也是德**国主义的摇篮,可不敢小视呀。

    楼上的轻歌曼舞变成了狂呼乱叫。将军们白rì没黑夜地开了四天会议,如今得到放松的机会,他们把舞会变成狂欢了。李德与老将军一时无话,便往楼上走去。

    舞厅里一片狼籍,钢琴上爬睡着一个人,但不是钢琴师,而是冉妮亚。她穿着半截袖衬衫,衬衫下摆扎进裤子里,瀑布一般的头发散乱在琴键上,秀长的手指仍按在健盘上,动人心魄的眼睛紧闭着,饱满的鼻翼微微扇动着,xìng感的嘴唇里残留着一丝笑意,让他看得入骨缠绵。

    李德进来时鲍曼、空军副官贝洛、海军副官和丽达还在醉生梦死,勾肩搭背地搅沫沫。还留着的少数将军在高声争论不休,陆军副官施蒙特独自坐在屋角里自斟自饮,谁也不理睬他。

    李德与老将军与几个将军打了个招呼,走到鲍曼桌上坐下。海军副官艰难地站起来给他们让坐,不料一屁股坐到地上。贝洛与丽达把他拖起扔到沙发上,他头朝下呕吐起来,边吐边摸丽达的头含糊不清地咕噜:“我的爱丽斯,你的毛又长了。等有空我给你配个公猫,也让你快话快活。”

    李德生气地说:“这个阿尔布雷特克胡说什么呢?丽达,他什么意思?”

    丽达却不气不恼:“他把我当成他养的波斯猫了。这家伙才半斤的酒量。那次在马尔他,我和冉妮亚把他灌醉了,他爬在花园墙上吐着,一只小狗吃他吐的东西,结果小狗也醉了。”

    贝洛抢着说:“他真可笑,一边吐一边摸着小狗的脑袋说:朋友,吃吧,吃完了咱俩再划拳喝酒。”

    “真恶心。”丽达厌恶地转过脸。鲍曼也凑热闹:“他摸小狗的动作与刚才摸丽达头的动作一模一样,哈哈。”

    丽达一跺脚:“主任你沾我便宜。嗷——”丽达一激动便也呕吐起来了,瞪大眼喉咙急剧动弹着。伴随着一股酸臭,一股五颜六sè的液体喷溅而出,洒落在李德与老将军之间的地上,覆盖在元首的右脚和老将军的左脚靴子上。

    老将军一脸愠sè,一边擦拭着一边咕嘟:“不象话,真不象话,一个女孩子家喝成这样,以后谁敢娶你呀?”

    他愕然地望着元首忙不迭地为丽达擦洗嘴角的呕吐物,忽然意识到什么,悻悻地说:“没事,年轻人嘛,总有失足的时候。”

    丽达喘着气说:“什么……是……失足?你给我说……清楚……”

    “别说话!肉渣子喷我脸上了。”元首堵住她的嘴。钢琴响了几下,冉妮亚醒来了,摇摇晃晃分开人群到元首身边。

    李德见她如见了救兵般:“冉妮亚,你来得正好,你到我房间把我的便鞋拿来。”

    冉妮亚没声好气地:“好吧,我给你取鞋,你给人家擦嘴,你就好好擦吧,因为擦的不是屁股。”

    “你怎么说话呢?”李德与丽达不约而同地喊叫。李德后面又加了一句:“你嘴里的肉渣子又喷溅到我脸上了。你不会一次吐干净呀?”

    话音未落,丽达的喉咙又动弹起来。元首这次早有防备,赶快躲开。老将军也与自己年龄特征极不相符的敏捷闪到一边。不过这次丽达忙碌了半天,最终只吐出了一口唾沫。

    鲍曼把围拢的人驱散,喷着酒气嚷嚷:“怎么着?你们谁敢说没喝醉过?下雨没好路、醉酒没好人。别看这位小姐喝多了酒,如果她清醒的时候,不管是擒拿格斗还是百步穿杨的功夫,你们没人能比得上她。”

    围观的军官们散去了,他们关心的不是丽达的本事。这可以从嘀咕声中听出来:“元首对她真好。如果我喝醉了元首给我擦嘴多好呀。”“你等着给你擦屁股吧。”“谁让你下面少长了个东西?”“不对,是多长了个东西。”“攻击元首,该当何罪?”

    这些议论李德听见了,但听见又能怎么样呢?鲍曼刚说过醉酒没好人。只能当他们不是好人了。

    冉妮亚帮他换上鞋,把他的脏鞋扔到丽达脚下。丽达嘻嘻哈哈地把鞋扔回。第三帝国元首的鞋成了她俩的玩物了。

    李德瞥见施蒙特向这边张望,遇到他的目光赶紧躲开,又饱含期待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李德向他招手。施蒙特转过头向他的身后望了望,确定元首在叫他后迟疑不决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向这边挪动着脚步。

    第4集团军作战部长特雷斯考上校伙同苏联克格勃谋杀元首,简直死有余辜。特雷斯考与施蒙特是朋友,军法官介入了对施蒙特的调查。在此期间,余怒未消的元首对他不理不睬,大家也都像躲避瘟疫一般躲避施蒙特。

    军法官的结论很快出来了:在1941年夏天以前,特雷斯考上校还是元首的粉丝、纳粹党的坚定支持者。德军进入苏联后,他对党卫军的倒行逆施深恶痛绝,在此情况下加上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参谋长的鼓动,他很快走上了反叛的道路。

    特雷斯考上校脾气暴躁,容易走极端,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他走得很远。今chūn以来,他明知道德军慢慢修正了过激的种族政策,他还是yù罢不能。

    德军中像他这样的人并非他一个。原德军第10装甲师的安德里营长与他遭遇相同,还受到了打击。但他改弦更张,自行改正错误,一阵彷徨后团结在元首的旗帜下,目前在埃及统领一个师的德军。而这个特雷斯考一条道走到黑,与其说是偏执狂,还不如说是不可告人的野心在作怪。

    在对苏战争以前,特雷斯考与施蒙特时常在柏林郊外吟风弄月、钓鱼打球。东线战事爆发后,两人很少见面。尤其是去年底以来,元首时常带着副官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施蒙特只见过一次面,就是那一次代酒事件。

    李德深信施蒙特对他忠心耿耿。假如他知道特雷斯考试图谋杀元首,他会毫不迟疑地掐死他。这几天丽达也通过一些渠道明查暗访,得到的证据都表明:施蒙特是元首的死忠。

    特雷斯考让施蒙特把伪装成酒的炸弹带上飞机,这事每个人想起来都后怕。要不是天气过于寒冷,他们这些人都一命呜呼了。元首起初也非常生气,几天后也想通了,毕竟不知者不为罪。

    但他的酒友们:鲍曼、冉妮亚、丽达,还有他的两个同事——海空军副官们并不这么快地原谅他。

    上天宠爱骄傲之人,给他们一颗永远孩童般的心,何况作为元首的随从,受到大家的敬畏,脾气天天见长。他们一看到施蒙特,就想起那个差一点让他们送命的酒瓶子。他们有多爱自己,就有多恨施蒙特。所以这几天施蒙特可怜虫一般孓然一身,每天只和自己的影子作伴,饱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施蒙特走到元首跟前了。李德伸出双手向大家问道:“这是什么?”

    “手、两只手、巴掌、问这干什么?”醉翁们杂七杂八地嚷嚷。

    “不。”李德交替伸出手,“这是我,而这只手是鲍曼。”

    他又伸出五指:“这是五指手指头,你们肯定回答说是姆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但我想说的是这五根指头代表你们:冉妮亚、丽达、贝洛、阿尔布雷特克,还有……”元首扳下大姆指:“还有你,施蒙特。”

    施蒙特眼泪喷溅了出来,他失声痛哭起来。元首把他们几人拢在一起,他们都流出了眼泪,几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6节 前往卡卢加途中

    “人靠衣裳马靠鞍。”元首成了没马没鞍的国君,只得依赖于部下提供车辆了。一周前他的装甲专列毁了,这是第二辆装甲列车毁于战火——统统毁于自己的傲慢和苏联游击队的歪打正着。

    一辆印着铁十字标记的军用大轿车停在第4集团军司令部楼下,新任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司令格鲁格元帅跳下车门,恭候在车门旁边,挺胸收腹目送元首上车。

    李德一边上车、一边扭头与送行的将军们挥手告别,不料脚下一脚踏空,小腿刮擦到铁踏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让他两道眉毛拧成一股绳子,咬牙切齿加怒目而视。

    《今rì军人》画报摄影记者恰好在场并拍下了这个难得的镜头,几天后发表时配上了一行解说词:敬爱的元首怀着对布尔什维克的刻骨仇恨,登上征战途中。

    李德到车上,在丽达和冉妮亚中间坐定。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肯定会坐在窗户旁向外观赏,顺便向他的臣民们挥手致意。经过接二连三的遇险,特别是这次的九死一生,他只得听从大家的意见,让两个女保镖夹在中间。

    送行者绕到元首这边向他拼命挥手。李德让冉妮亚拉下窗户向他们聊天。晨光照shè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缝着眼再一次问白发将军:“我还是坚持你陪我一起去。”

    老将军微笑着然而坚决地摆手:“谢谢你的邀请,我还是坚持今天就回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退役了,说话也就不灵了。有这么多人陪伴你,我去了反倒不方便。”

    “好吧,代我向家人问好。”李德不再坚持,示意冉妮亚拉下车窗。带队的摩托车、轮式装甲车缓缓起动。在欢呼和敬礼声中,大轿车也慢腾腾地开动了。

    冉妮亚拉上窗帘,把耀眼的阳光隔断在外面,也把疲劳留在身后。现在,大家可以依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儿了。

    李德想把头倚靠在丽达肩膀上,不料却靠了个空。扭头看时,丽达正弓腰爬背与他与别人说话,后背露出一大片肉,股沟清晰可见。

    李德与冉妮亚相视一笑,接过杯子凑到丽达背后,顺着股沟倒了细丝般的一股水,然后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丽达聊得如此投入,以致于对别人的恶作剧全然不知,仍旧与鲍曼谈着女人们——也算是男人们的笑话:“当一个女人全身心投入到对一个男人的爱,那么她会为此舍弃一切的,有时连自己的父母都会抛弃的。”

    “要不怎么说男人是理xìng的,而女人是动物。幸亏我的孩子们多是男孩子。”鲍曼大言不惭。

    忽然,鲍曼目不转睛地望着丽达的裆部发呆。丽达正想奚落几句,心直口快的空军副官惊呼道:“丽达,你怎么尿裤子啦?”

    施蒙特比贝洛见多识广:“去,小雏鸟知道个屁。丽达,你来月假啦。哎,你以前挺干净的,这次怎么当众出丑了?”

    丽达莫明其妙,半晌才低头看到裤裆里湿漉漉的,她愣怔了一下,用手迅速擦了一把放到鼻下闻着:“呀,咖啡?”

    她转身捅了李德一拳头:“你怎么就这么坏呢?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大轿车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笑充斥了车厢:李德尖醉的笑、鲍曼粗莽的笑、施蒙特开怀大笑、海军副官衿持地笑、空军副官优雅的笑、冉妮亚温柔的笑,别人客气地笑,还有丽达自嘲的笑。

    丽达找到了她认为的报复元首的办法,她一本正经地与冉妮亚唱起双簧:“姐,去年冬天元首视察这里时,你和我都不在,谁来陪伴元首啊?”

    “当然是相好的陪同呀?我听说是个专机服务员,叫爱得莱德。”

    “爱得莱德?她长得非常漂亮吧?至少比我俩强百倍吧?”

    “我见过她,长得是漂亮,只不过漂亮得过头了。她的眼睛和嘴巴不能同时大:闭上嘴巴时眼睛很大,嘴巴张开时眼睛眯起来了。”

    “就是说睁开眼睛时嘴巴得闭上,就像老百姓说的口话:把逼夹紧?哈哈——”

    “笑起来很甜蜜的吧?”“是啊?不然的话,元首怎么会看上她呢?我俩五官这么端正,元首还挑剔呢。”

    “我听说这个爱得莱德笑起来眯缝着眼睛,嘴咧到耳边了,她笑时能看见她的嗓子眼,像张大嘴巴的蟒蛇。”

    “够了!”两人埋汰起来就没个完,李德的自尊心受到创伤。但他为此发火就不值了,冉妮亚和丽达见他发火了,她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反而越开心了。

    谈笑戏谑间车队向北行驶。透过大轿车的通式玻璃窗,看到公路上车厢和行人越来越多。奔驰公司生产的新式大轿车把发动机包在车里,车厢空间大,视野非常宽广,而满大路跑的老式大轿车发动机在车外,只是把车厢封闭起来的卡车而已。

    前面就是别廖夫,从这里开始,大轿车沿着奥卡河左岸继续北进,一个小时后看见另一条河自东而来:乌帕河就在眼前,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条银sè的飘带。

    河上唯一的桥上挤满了人,李德与鲍曼对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熟悉。去年冬季来这里时,德军士兵在桥上查验通行证。而如今,桥头岗楼上挂着俄罗斯三sè旗,桥上值勤的是俄罗斯解放军士兵。

    “物是人非呀。”李德瞥了一眼鲍曼,此时他也望着桥上的俄国兵发呆,心里升腾出同样的疑问:“德国兵呢?哈尔德呢?”

    后排传来克鲁格的声音:“我的元首,这里已移交给了俄罗斯解放军第4军。德军45师沿乌帕河西岸驻防,对面就是图拉。”

    “哈罗德呢?”李德不由地问道。得到回答:哈罗德团长也许在卡卢加。

    这里是图拉州切卡林以南二十公里处乌帕河与祖沙河交汇处。是第53军45步兵师478步兵团第3步兵营2连阵地,冬季防守期间连长就是哈罗德。现在,这小子成了团长了。

    冬天,元首与鲍曼也在这条道路上颠簸,只是方向相反:先乘坐中巴车不紧不慢地向南,到了后来,原先的公路变成布满弹坑的小道,不得已,第53军军长魏森贝格尔将军征用了一辆带蓬布的8吨半履带卡车,上至元首,下到服务员,大家通通挤在一起前往别廖夫。

    李德眼前浮现出哈尔德的发明……

    远远看到一条小黑点组成的带子,再近一点看到带子还在动弹。“停!”元首突然喊道。他看到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中尉站在堆成小山的弹药前,指挥一群人搬运货物。

    不,这不是一群人:从货物处开始每米站着一个人,一直站到遥远的天边。从后方运来的货物:从子弹到面包,从棉衣到炮弹,源源不断地通过这条人肉输送带送到前方地下仓库和掩体里。

    李德从车厢蓬布里钻出头,确认那个中尉的确是戈培尔的养子哈罗德后又迅速缩回来,让施蒙特把他叫来。

    施蒙特从后面跳下车,不料跳到弹坑里,车厢的人纷纷跑到后挡板处,望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爬出水坑的陆军副官直乐。空军副官贝洛向他喊叫:“什么时候你转行当海军副官了?”

    哈罗德困惑地来到卡车后面,惊愕地见到一个上将爬在车后挡板上向他招手。

    他把手中的记事本递给旁边的人,并把那个士兵打发走后爬上车。如果说刚才是万分惊愕的话,上车后简直是极度震惊了:

    元首,元首竟然坐在这种简陋的车厢里冲着他笑。他揉揉眼睛,眼前还是元首;他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很疼;

    元首首先发话了:“我们的第一名少年队员转行当运输队长了。”

    哈罗德反应过来了,jīng神抖擞地敬礼,右手尖碰到支撑蓬布的铁杆子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也就在这里,李德见识了哈罗德的人体输送带。哈罗德自豪地炫耀,他这条人体输送带共动用了5万个战俘、士兵和俄国劳工,一天能运输一车皮给养,从这个铁路小站一直到乌帕河,长达四十公里。后来,哈罗德的这个办法经施佩尔在全军推广了,为德军冬季战役的胜利立下了功劳。

    ……

    鲍曼掏出atikah香烟,在李德面前晃了晃。李德摆摆手,鲍曼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深吸了一口又对着车顶吐出来,车厢里顿时充斥着土耳其烟草味道。

    鲍曼冲李德连感叹加恭维:“记得吗?阿道夫,经过半年,这里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呀。你瞧工厂,你瞧脚下的路多平?你再看,乌帕河上修起了小水电站呢。这首先是你的功劳。”

    “哪里哪里?这是劳动人民的功劳。”李德故意谦虚道,心里却很受用。眼下就身临其境体会到:冬天时这里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洼,现在是宽广的柏油马路,今非昔比了。

    越往前路越宽广,越过一座大桥,卡卢加到了。奥卡河上船舶来来往往,多半拉着水泥、木材,据说是运往前线修筑工事的。李德看到两艘炮艇,一艘挂着德军旗,另一艘插着俄国三sè旗,两艘炮艇的船长互相敬烟,水手们彼此打闹。

    丽达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对元首说:“亲爱的,我相信对许多俄国人而言,你是叶卡捷琳娜第二。”

    李德不爱听了:“第二?屁话,我不当老二。闹了半天,我还不如那个女sè狼加酒鬼呀?”

    丽达笑而不答。冉妮亚替她点破了,她含情脉脉地抚爱着他的脸,想以此平息他的不快:“丽达说得没错。你想过吗?那个女sè狼加酒鬼为俄国开拓疆土,你倒好,要把面积达2200万平方公里的苏联分裂成几十个小国。”

    李德一下子哑口无言了。或者说不屑于回答。他是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首先考虑的是德意志民族的利益和未来。一想到德国在东方得到2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

    李德双手伸向两边,一手搂抱着一个低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到了你俩,所以说我比那个女sè狼加酒鬼幸福。”

    冉妮亚和丽达异口同声地:“谢谢你,我的元首。我是说,谢谢你为东方民族所做的一切。”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7节 看电影风波

    卡卢加到处是木材厂和火柴厂,如今,这里生产的火柴供应半个德国,巴黎贵妇人们动作优雅地用这里生产的火柴点燃香烟。

    卡卢加有好多十七至十九世纪建筑古迹和博物馆,还有化工、仪器制造及食品加工厂。今年以来,这里兴建了一座年产80万吨的罐头厂,元誓德军士兵要吃上自己生产的牛肉罐头、而不是缴获美国的火鸡罐头。

    克鲁格陪元首视察了以阿道夫命名的罐头厂,并在那里吃了晚餐。天sè还早,李德、鲍曼戴上黑墨镜,穿上便装,克鲁格与副官们也脱下军装,卡尔梅克人和几个jǐng卫穿上工字装,打扮成罐头厂的工人,冉妮亚与丽达穿着裙子手里夹着书,活脱脱一对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

    几个兴冲冲上街。在那寒风呼啸的冬天,展现在这里的是疲惫不堪的德军军人、拄着拐杖的伤员、变成一堆废铁的公共汽车和扔在角落里、冻得硬邦邦的苏军尸体。

    冬去chūn天、chūn走夏至,如今,映入李德眼帘的是一片和谐、温馨而宁静的景象。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洒满阳光的战地医院,激情昂扬的乐曲,德意志和俄罗斯军人们的潇洒舞蹈,男女老幼的甜美笑容,夜幕下的影剧院,热恋男女的甜蜜相拥,孩子们的追逐嬉戏,少男少女的湖边钓鱼……

    冉妮亚把手套进李德的胳膊肘儿拉着他转了半圈,停在电影院门口的大幅海报前面。一对俊男美女站在船艏上,女的微扬起下鄂张开双手,男的从后面抱着她的腰。清风拂面,丝巾飘浮,她的长发在强劲的海风下飘逸,那表情如痴如醉、如歌如泣。

    冉妮亚用肩膀摇晃他的胳臂:“要不我们看电影吧?《泰坦尼克号》,我还没看过呢。”

    李德哑然失笑:“敢情到俄国来看德国电影呀?亏你想得出。”

    “平时那有时间呀?天天跟着你断梗飘萍。”冉妮亚莺语连连,配合大幅度摇摆他的手。

    克鲁格提议租片子到军司令部看,冉妮亚却要到影剧院,说是身临其境,与民同乐。

    见元首没表态,冉妮亚撒娇。丽达听说看电影,拍着巴掌跳了两蹦子:“好极了,我最喜欢看爱情片了。”

    “灾难片。”鲍曼纠正,“今年chūn天我与元首在希腊看过。那时候戈培尔刚拍出来,特地赶到雅典让元首过目。”

    冉妮亚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哎,那次在利比亚你和元首丢下我们,鬼鬼祟祟地到希腊,不会是看一场电影吧?”

    “少打听!”“与你何干?”元首与鲍曼同时迸发出来,两人的表情也凝固住了,仿佛冉妮亚触及到不应该提起的梦魇。

    冉妮亚尴尬地离开他们,独自绕过影剧院另一面,那里有售票口。听到元首在后面咕嘟道:“她真看呀?”鲍曼打圆场:“看吧看吧,让她们见识一下英国人的虚伪也好。”

    售票口排着长长的队,队伍从窗口排到路边,然后拐了个弯到商店门口,幸亏商店关门了,不然肯定会以影响营业为由,把影剧院告上法庭的。

    冉妮亚悻悻不快地回来了。4个光头小伙子跟过来了,其中一个高个子手里提着酒瓶子:“小姐,你要票吗?”

    冉妮亚转过头:“要啊,多少钱一张?”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伙子一脸坏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票:“每张5卢布。你要几张?”

    “票价不是3卢布吗?不过我没有卢布,只有马克,你有几张我全要了。”冉妮亚伸手摸衣袋却摸了个空。

    刀疤小伙子兴奋起来:“好了,别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了。你根本就没钱,还马克呢。”他说着抬起胳膊肘儿,让冉妮亚挽起他。

    冉妮亚没理睬他,刀疤小伙子不高兴了,骂骂咧咧:“你什么意思?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你不就是陪影妞吗?”

    冉妮亚知道这个图谋不轨的小黄牛党误解她了,便好意解释说,她不是专门陪人看电影的暗娼,而是真要买他的票,那怕贵点也没关系的。她远远向丽达招手,用姆指搓着食指。

    丽达拿钱过来了,刀疤小伙子又乐了,对身边高个子说:“迪特里尔特,瞧,又来了一位。我以为今晚4玩1呢。这下好了,2人包1个。”

    3个叉腿站立,流里流气地望着走来的丽达坏笑着。被称做迪特里尔特的高个子仰起脖子猛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擦拭着嘴,又猛烈拍了下胸脯,把自己拍得往后退了一步,咳嗽着说:“雅戈夫,长头发的归你,短头发的归我,今晚再比试比试谁的时间长。”

    冉妮亚忍受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没有吱声,她只想拿了票走人。不料丽达来到后高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时刀疤小伙子揽住她的腰。

    面对突然的变故,丽达还没有反应过来,惊问道:“别闹了冉妮亚,他们是谁?”

    冉妮亚斜睨了眼刀疤小伙子,命令他放手。不知轻重的刀疤小伙子反而变本加厉地去摸她的前胸,满嘴喷着酒气:“你知道吗,他们都叫我驴球雅戈夫,跟我们走吧姑娘,我保证今晚让你连连求饶。”

    “我再一次jǐng告你,放手!”冉妮亚低声吼道,并推开他的手。但这个恶少今晚肉跳得厉害,他竟敢在冉妮亚裤裆里摸了一把。

    冉妮亚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几个醉鬼的现形,但现在只得出手了。她提起他的手,右腿往后一扫,又往前朝上一勾,刀疤小伙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后重重地咂到地上,摔了个鼻血长流、刀疤上增添了新疤。

    冉妮亚听到脑后风响,头往下一勾、左腿金鸡dú lì右腿往后一蹬,一个小伙子连连后退十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马路上。

    一辆小车在尖叫中刹车,前轮碾压到他的鞋尖上。半晌后他平地跃起,一把揪住吓得脸sè发白、下车察看死活的司机的前胸:“你他妈赔我的鞋。”

    丽达一巴掌打倒高个子,一脚踹爬他的同伙,又踩着同伙的背到冉妮亚跟前,拉起她准备回去。

    眼前黑呼呼的,两人才发现围满了人。几个jǐng察分开人群起来了,后面一个声音喊叫:“把他们全部拉到派出所。”

    不知何时施蒙特来了,试图向jǐng察解释,jǐng察小头目问他是谁,冉妮亚和丽达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人是我们的同伙。”

    “把他也带走。”jǐng察小头目命令。冉妮亚和丽达朝施蒙特幸灾乐祸地挤眼。

    在派出所,一个年轻的jǐng察口气严厉在问:“是谁先动的手?”

    施蒙特说:“同志,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谁先动的手?哪儿这么多废话?说!”

    “我先动的手。”冉妮亚实话实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那4个小歹徒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啪!”jǐng察一拍桌子道:“好呀,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还满不在乎?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告诉你们,这是专政机关,是专门管你们这些社会渣滓的。”

    他指着施蒙特:“老实点,你斜眼瞪我干什么?不服气是不是?”

    施蒙特说:“我是德国人。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应该弄清事情前因后果吗?”

    “住嘴,这里有好多德国人。他是德国人,他也是德国人。”jǐng察指着抓来的高个子,再指了指把双腿放在桌子上看报纸的一个jǐng员,仍然不依不饶:“你没有资格教训人,给我站一边去。”

    不远处的jǐng员不耐烦地放下报纸踱过来,相亲一般地瞅着施蒙特,把手伸向他:“证件。”

    jǐng员拿起军官证一看,嘴马上变成了“0”型,半天没闭上,他有点傻了,这竟然是个少将。他蹦起来敬礼,并把小jǐng察也一脚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将军,我是长驻派出所的军事jǐng察,我叫施密特。”

    那4个小青年也知道了冉妮亚和丽达的身份,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求她俩原谅。小jǐng察上前每人嘴上一耳光:“我早就注意到你们了,你们胆大包天,竟然对女军官冒坏水,每人拘留24小时,罚款500卢布。”

    三人回到卡卢加莫斯科区的45军司令部,这里是原53军司令部,原来很不起眼的二层楼房被雄壮的4层楼代替。楼顶上飘扬着国旗和军旗,楼牌上镶嵌着展翅yù飞的、脚下踩着带花环卐字的老鹰。

    他们来到为元首安排的4楼套房,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鲍曼的房间也空空如也。

    “这家伙。到那去了呢?”冉妮亚咕噜着在楼道里转圈,忽然一个影子一闪,她连喊带跑:“卡尔梅克人,你躲我干什么?狗娘养的,一个小时不见,你们背着我们搞啥名堂?”

    冉妮亚追进刚才紧闭着门的三楼半小会议室,看到一架9毫米的小放映机矗在后面,对着前面的一面白墙。白墙的前面是几排沙发和茶几。李德、鲍曼与克鲁格坐在第二排中间三个位置,正笑嘻嘻地望着她。

    “怎么样?刑满释放了?”李德一双慈爱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冉妮亚。她娇媚地瞅了他一眼,向他扑去。克鲁格连忙躲开,鲍曼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压在元首旁边。

    李德嗔怪:“我说过的,这才是你看电影的地方。可你不听,非要挤电影院,说什么与民同乐,乐极生悲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嗯,你看我笑话。”冉妮亚在元首胸前擂了几下,又扭头招呼丽达,看到丽达也做着同样的事:在鲍曼胸脯上捣了一拳头,骂道:“我们被jǐng察局抓走了,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灯灭了,贝洛熟练地放映起电影:戈培尔花了两年、换了两个导演拍摄的《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克号是20世纪初由英国白星航运公司制造的一艘巨型邮轮,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豪华邮轮,号称“永不沉没”和“梦幻之船”。1912年4月10rì,泰坦尼克号从英国南安普顿%%前往纽约,开始了这艘传奇巨轮的处女航。

    4月14rì晚,泰坦尼克号在北大西洋撞上冰山而倾覆,1500人葬生海底,造成了当时在和平时期最严重的一次航海事故,也是迄今为止最著名的一次海难。

    泰坦尼克号是人类的美好梦想达到顶峰时的产物,反映出人类掌握世界的强大自信。它的沉没向人类展示了大自然的神秘力量,以及命运的不可预测。泰坦尼克号是工业时代的伟大成就,因为对自然的威力掉以轻心,满不在乎,所以在处女航中惨遭厄运。

    它的沉没,还有1936年德国兴登堡号飞艇遇难,让世人永远牢记人类为傲慢自信所付出的代价:与大自然相比,人是多么的渺小呀?所谓“人定胜天”不过是疯人疯语。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8节 德国版泰坦尼克号

    电影放映机咔咔嚓嚓地转动,刚出现沉船上面的片名titanic,海军副官闯进来了,手里举着一盘电影胶片:“来了来了,刚取来的。”

    电影放映机在一声怪叫中停下,“银幕”上一片漆黑,眼睛刚适应黑暗,屋里的灯亮了,刺得大家眯缝起眼睛。

    这是从南方取来的电影拷贝,随军记者刚拍摄的无声片,放映时需要有人拿着稿子,站到银幕后面现场配音。

    离开南方后,元首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牵挂着南方战局。来时与哈尔德说好,每三天送来一盘战地影片。可过了一周也没来。李德猜想哈尔德还未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昨天派人去取了。

    尽管取来的是没来得及配音的毛片,元首高兴得跳起来了:“阿尔布雷特克,你给老子立了一功。”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海军副官把电影胶片递到业务放映员贝洛手里才坐下。

    贝洛望了眼大失所望的冉妮亚和丽达,问元首先放《泰坦尼克号》还是纪录片,李德气呼呼地瞪眼:“你是猪脑子呀?是作战重要还是谈情说爱重要?”

    贵族出身的贝洛怔忡了一下,望了望克鲁格。老贵族对年轻贵族扮了个鬼脸,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电影机又嘎吱嘎吱响起来了,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片头后,银幕上出现了振奋人心的镜头:遮天蔽rì的飞机在空中盘旋,斯图卡无声地向目标俯冲、投弹,墙倒屋塌,整整半幅楼房轰然倒地,腾起一股冲天的烟雾。

    “施蒙特!”黑暗中传来元首略含责备的喊叫。施蒙特从光束里穿过,站在一边拿出几页纸,却又忘记拿手电筒了,焦急地喊叫。

    银幕上漫起冲天的灰尘,德国坦克在广阔的田野里横冲直撞,德军装甲部队拿着冲锋枪坐在履带式卡车里,紧随在坦克后面高歌猛进。

    漫山遍野的德军步兵光着头,挽起袖管翻出白袖子,裤腰带上挂着钢盔,右手提着步枪,左手紧握手榴弹猛冲猛打。

    军事jǐng察挥舞小旗指挥交通,偶尔一架飞机呼啸而过。镜头集中到一座指着七、八个方向的路标上,有一块木牌上写着:阿斯特拉罕 124km。

    烟雾弥漫的战场,坦克起火,车辆燃烧。德军机枪手把机枪架在副shè手肩膀上猛烈开火,枪口喷shè火焰,弹壳飞溅,炮弹在身边爆炸,溅了机枪shè手一身的土。一个腿步中弹的德军士兵向前爬行,身后留下了一道血迹……

    镜头一转换,成群结队的苏军战俘与结队成群的支前老百姓相对而行。遭遇不同的两队同胞表情也各异:赶着马车的老百姓同情他们,往战俘们手里塞黑面包,战俘们对支援入侵者的落后群众一脸轻视。

    他们还航拍到苏军反攻的镜头。在斯大林格勒以北,在火箭炮掩护下,几十辆苏军t34坦克喷shè着火焰向德军阵地压过来。搭乘坦克的红军士兵跳下车前赴后继往前冲。整rì激战后,德军第一道防线被突破,苏军正向纵深推进,遇到增援德军的迎头痛击。

    黑暗中施蒙特借助手电筒解说:“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分三个方向攻击。截止8月2rì,南线:古德里安统率第1、第2坦克军团正以虎入羊群之势向高加索猛攻;西线: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全部包围了黑海东岸的图阿普谢,呈关门打狗之势。东线德军基本控制斯大林格勒,南北两部德军占领了全部码头,已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敌人是羊,是狗,是鳖?真那样,这仗就不用打了。”冉妮亚调侃道,迫使施蒙特的解说停顿了一下才连上:“……并粉碎了城北苏军的反攻。拖拉机厂被攻占,缴获了200辆t34坦克……”

    鲍曼向元首祝贺,李德可高兴不起来,在鲍曼耳边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生产的t34坦克是简化版,是伪劣产品,钢板缺锰,装甲防护差,发动机只有几百摩托小时,铁轮子上连橡胶都没有。用这种坦克吓唬人可以,打仗不行。”

    丽达一脸幸灾乐祸,对鲍曼说:“拍到蹄子上了吧?不懂少开口,还是等着看《泰坦尼克号》吧。”鲍曼举起拳头,拳头碰到探头倾听的克鲁格额头上。

    克鲁格摸了下额头,由衷地感叹:“元首成坦克专家了。”突然他想起什么,向元首陪着笑脸说:“干脆把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坦克调给我们。赫特的第3坦克军团只有100辆坦克,甚至还有几辆雷诺老古董凑数。”

    “看电影看电影。”元首往前指着,接着传来一声喊叫和责备:黑暗中他一指头戳到冉妮亚眼窝上了。

    银幕上几个村妇在河边洗衣服,施蒙特解说着:“哈尔德总长与南方集团军群的将帅们正在研究下一阶段作战方案。”听到满堂哄笑,在银幕上探望了一眼后急忙改口。

    纪录片放完了,元首对大家大吹大擂了一阵子,心满意足地欣赏正片——《泰坦尼克号》。

    1938年,德国作者robert prechtl出版了《泰坦尼克号》一书,这是第一本记叙泰坦尼克事件的小说,书中虚构与纪实交织,开创了此后此类书籍的范例。

    泰坦尼克号还沦为纳粹德国打击英国人的法宝。大战爆发前,戈培尔认定,这艘“上帝也沉不了”的轮船,是“rì不落帝国”没落的绝妙象征。于是下令拍摄德国版《泰坦尼克号》。

    影片讲述英国船主伊斯麦图谋在首航中让巨轮沉没,然后向保险公司套赔巨额保险金,为此不惜以贿赂的手段让船长改变航线,往冰山区海域行进。船撞上冰山后,船上最镇静、最有绅士风度的是德国人,不择手段逃生的是英国人。那位著名的大副也摇身一变,成了德国人,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组织救援。

    1912年4月12rì,准备首航的泰坦尼克号停泊在港口,码头上人山人海,争相目睹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最豪华的轮船。

    泰坦尼克号启航了,早chūn的大西洋上风和rì丽,碧波万里,德国大副jǐng惕地望着前方,不时向驾驶员发出指令。

    头等舱里,英国资本家和美国财阀们一边喝着红酒、玩弄着珠宝,一边谋划着奴役和剥削其他民族的罪恶计划。他们享有无数的宴会、舞会、游艇赛、马球赛,但都是些思想狭隘、有口无心的寄生虫。而在三等舱里,以德国人为代表的正义民族尽情唱歌跳舞,生活得比他们充实。

    小鼓敲起,歌声唱起,吉普赛女郎开始舞蹈了。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她变幻着多姿的旋舞,充满活力的苗条灵动的身形发出巨大的诱惑,让李德不由地揽紧了冉妮亚的腰肢。

    冉妮亚也心荡神迷,轻轻在他耳边诉说:“我俩好几天没办事了,今晚你来吗?”

    “冰山——”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打断了元首与冉妮亚的卿卿我我。了望台发现正前方的冰山后立刻通知了驾驶舱和大副,可是惯xìng极大的轮船已来不及躲避,撞上了丑陋的冰山。

    不沉之船进水了,海水淹没了行李舱,水密门关闭,一些海员被海水吞噬。其实这些先死的人是幸运儿,而对船上的大部分人来说,等待不可避免的死亡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危难时刻见人心。海员正在给三等舱的乘客发救生衣。几个犹太人乘机出来捣乱,哄抢救生衣,结果导致秩序大乱,乘客们争先恐后,一哄而上。德国大副临危不惧,弹压了带头闹事的犹太人,控制了局势。

    在闹哄哄的奔逃中,一对德国夫妇非常冷静,德意志民族守纪律、讲秩序,临危不惧、乐于助人的高贵品质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这对夫妇最后一个离开大厅,他们前脚离开,后脚水涌进来了。

    有几个小流氓被囚禁在船底。德国大副让一个海员下去解救,可是海员没带钥匙。冰冷的海水漫到腰际,情急之下,海员找了把消防斧把门咂开。

    甲板上狼奔豕突,以德国人为主的小乐队仍在演奏悠扬的乐曲。在小施特劳斯的蓝sè多瑙河中船员放飞了信鸽,好多人羡慕地望着展翅飞翔的鸽子,只后悔爹妈没有生于一副翅膀。

    “梦幻之船”泰坦尼克号开始缓缓下沉,一幕幕悲剧正在加紧上演。漆黑的海洋和天空连成一片,无情的吞噬着绝望的乘客,也见证着截然不同的人xìng。一个英国资本家为了上救生艇,和别人扭打起来。结果两人一起掉了下去,把一艘救生艇砸翻。与此相对照,德国大副冲到舱里救出了一位小女孩子,充分体现了德国人的高尚品质和英国资本家的丑陋德行。

    泰坦尼克号的船尾高高地翘了起来,指向天空,随后一点一点地下沉,缓缓地没入了水中。一直坚持在舷旁演奏着一些欢快的华尔兹乐曲以安抚大家情绪。他们并非船员的一部分,然而他们选择自愿留下了,选择用自己的音乐在这最后时刻陪伴那些即将面对不可避免的死亡的人们,让人们能够多一些平静和勇气。

    还有一位乘客约翰.侯伯牧师,应邀到美国芝加哥慕迪教会布道。他眼见这紧急情况,就呼吁全船的基督徒到甲板集合。大家手拉手围成一圈,侯伯牧师庄严的宣告说:“兄弟姊妹们,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我们已相信了耶稣,有了永生的盼望。我们要把救生衣让给那些不信教的人。”

    而最让人心灵震撼、潸然泪下的,不是乘客坠落时惊恐的尖叫,不是庞大船体的倾覆,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人们在面临死亡时的那份从容,是男人将生存的希望让给妇女和儿童,自己承受命运终结的勇气;是床头相濡以沫的老夫妇最后的热泪拥吻;是甲板上三位音乐家停止徒劳的逃生,架好提琴,演奏他们最后、最动人的三重奏——《更近我主》:

    “愿与我主相亲,与主相近,虽然境遇困难,十架苦辛,我仍将诗唱吟,愿与我主相亲,愿与我主相亲,与主相近。

    我虽举目无亲,rì已西坠,四面黑暗笼罩,枕石而睡,梦中依然追寻,愿与我主相亲,愿与我主相亲,与主相近。

    ……

    我快乐如生翼,向上飞起,游遍rì月星辰,翱翔不息,我仍将诗唱吟,愿与我主相亲,愿与我主相亲,与主相近。”

    在这圣洁的乐曲里,年轻妈妈对幼儿讲述童话故事;船长宁静地等待死亡,设计工程师把时间定格。“超人”德国大副抱着小女孩,游过冰冷的海水,游到救生艇上。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09节 冉妮亚当少校了

    灯亮了,银幕上——确切地说,那面白墙上再也没有冰海沉船和海水里挣扎呼叫的人,只是空荡荡的、普普通通的一面墙。但屋里的人们还眼睁睁地望着那里,像雕像一样。

    半晌后雕像动起来了。丽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拖着哈欠的尾音说:“我以为真是谈情说爱的呢,原来就是往海里下饺子呀?真没劲。”

    冉妮亚若有所思地对李德说:“我发现一个问题。这部电影里反犹情绪很浓。里面的犹太人都是头上长疮、脚底下流浓,坏透了。”

    丽达不以为然:“那个德国大副也太神了,在船上忙碌了几个小时,还能抱着孩子跳到海里游那么远。”

    “少说两句会把你俩当哑巴卖了啊?”李德瞅了她俩一眼,半认真半调侃地说,“这部影片的主旋律是宣扬德意志民族的无私无畏jīng神,象征英帝国主义rì薄西山、气息奄奄,预示着国家社会主义的旗帜将照亮整个欧洲。”

    “嗯,我们今晚受到党史教育了。”冉妮亚伸手打了个懒战,歪头瞥了元首一眼,把一支胳膊挡在他脸前,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拨开,她又挡住,如此几番,直到李德愤怒地抓住她的手扭到背后。

    大家懒洋洋地回到房间。李德回屋后关上门,走到窗户前双手叉腰向远处眺望。

    这里距离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首都莫斯科188公里。去年十月底,德军攻到离莫斯科40公里的地方,然后陷在无边无际的烂泥潭里,任凭秋雨的淋浇,俄罗斯的严冬也初显峥嵘。

    当时,虽然一些将领主张退回到十月防线掘壕据守,但决策人物哈尔德与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总司令包克力主进攻。正是他——李德,力挽狂澜,把他们继续进攻的计划扔进火炉子里,避免了德国历史上的一场大灾难。

    已到午夜,整个城市都已入眠,隐约可见到坦克修理厂亮着灯。白天,李德曾到那里视察,好像进入了巨大的铁匠铺里,上千人在那里叮当着,在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坦克旁边忙碌着。

    李德深信,如果去年按陆军的意见,在冰天雪地里执意进攻,对德军将会是一场灾难。德军的4支坦克集团军会损失殆尽。德军的步兵受到很大削弱。就算今年恢复进攻,也只有依靠编入大量步兵的所谓装甲师进攻,极大地降低部队的机动xìng。

    同时,由于德国露骨的种族政策,在后方制造了死敌。德军别说进攻高加索,连斯大林格勒能不能打下还是问题。届时苏军发动冬季反攻,德军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甚至想走都走不脱。苏军就会反败为胜。

    李德为自己的英明决策陶醉了一阵子,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安:已经是8月初了。由于哈尔科夫战役拖得过长,德军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进度滞后。按他最初的时间表,现在应该越过高加索山脉了。

    不行,德军的行动速度还得加快,不然,今年打败苏联又是空话。假如美国参战,德国将会遇到真正的两线作战了。

    有人敲门。冉妮亚进来了,坐在床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背影。李德缓缓转过身来,她迷离的目光仿佛在对焦,定睛瞪眼:“怎么了阿道夫,你脸sè怎么那么难看?”

    李德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冉妮亚心里发毛,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退。李德一个箭步上前去握她的手,冉妮亚猛然从床上站起,李德扑倒在床上。

    冉妮亚奔到窗前往外张望。她以为元首看到什么东西受到刺激。李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时已在冉妮亚的后面,他从背后抱住她。

    冉妮亚急促地回望了他一眼,幽幽地说:“刚才你怎么啦?眼睛直勾勾的,怪吓人的。”

    “不行,我们要加大力度,抓紧时间,把一天当做两天用,一人当成两人使。”李德没头没脑地话让冉妮亚迷茫。她歪头想到半天,总算找到了答案:“是的,一人当成两人使。我去把丽达叫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出门了,很快丽达也来到了这里。

    李德叹息:“我说的一人当成两人使,不是玩****的意思,而是让我们有紧迫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后面的话被迫咽回肚子里。他被两位情人按压到床上,丽达的嘴唇压在他的嘴巴上。

    他们人均大战了一百会合。汗水湿透了床单,一暖瓶开水十分钟内喝完,然后喘着粗气躺倒在床上。元首快乐,丽达兴奋,冉妮亚幸福,似乎那一杯杯带着甜味的水把他们融化,在三人的舌尖上将味蕾炸开。

    “又是一个下弦月。”冉妮亚喃喃道。李德往窗外一看,弯月嬉云,散发着清冷的微光。一股久违的激情涌上心头,李德翻身把她俩左拥右抱,用全身心拥抱这两个挚爱。

    东方微亮。冉妮亚和丽达熟睡着。李德踌躇再三,最终硬下心把两人叫醒。

    冉妮亚支起身子,长发还留在床上。丽达翻了个身,咕嘟了一句转身接着睡。

    李德把冉妮亚拉起来。“干什么呀,讨嫌。”冉妮亚娇滴滴地哼哼,不过还是听话地坐起来并摇醒丽达。

    李德对每人亲了一口,神秘而毅然决然地宣布:从今天开始,他要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冉妮亚与丽达面面相觑,又一齐打量着他,丽达咕噜:“你还是你呀?没发现你年轻十岁呀?”

    李德瞅了丽达一眼,双手交替握紧拳头,把关节捏得嘎嘎响,然后毫无征兆地驱赶她俩:“回去,等会我叫你们。别瞪着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两人迷惑不解、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李德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约莫过了十分钟,他走到施蒙特的房间敲门。

    连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动静,有人咕嘟着:“这么早就敲门,神经病。”

    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海军副官睡脸,他微睁着眼睛不耐烦地问道:“谁呀?干什么呀?”

    “通知大家十分钟后到我房里开会。”李德硬邦邦地扔下一句后转身走了,身后传来因意外而颤抖的声音:“元首?你真是元首吗?”

    十几分钟后人齐了,他们看到李德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前向外眺望。不久前刚离开的冉妮亚假模假样地问元首昨晚睡得好不好。

    李德缓缓转过身子,目光扫过眼前的7个人,轻声问道:“到齐了?”

    冉妮亚代表大家回答:“到齐了。”心里埋怨道:明知故问,摆什么谱?

    “知道为什么把大家叫来吗?”李德自问自答,“因为形势逼人。要不是我昨晚看了纪录片,我还不知道已经进入了8月。有两件事宣布一下。”

    李德请鲍曼坐在床上。鲍曼随手在床上摸出几根长发,暗暗笑了。其他人动了一下,见元首没有让座,只得继续站着。

    鲍曼一脸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吗阿道夫?”其他人同情地望着他,因为有了答案:连主任都不知道什么事。

    李德环顾左右而言他:“天也没塌,地也没陷,奥卡河也没倒流,苏军也没突破防线。但我的心在塌陷。一直以来,我们这个小团体夜以继rì地工作,穿森林、战严寒,行沙漠,忍酷暑,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汗,好几次死里逃生。但还不够。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满负荷地工作,以完成历史使命。”

    鲍曼还是一头雾水:“到底什么事呢?你刚才说宣布两件事的。”

    元首讲起德意志人民面临的千载难逢的机遇和挑战,谈起帝国面临的巨大困难,说起今年必须要在东线取胜的必要xìng,道出他心中的忧虑和肩负的重任,最后热血沸腾地吼道:“我必须要像古希腊命运悲剧中那些单纯执拗得让人泪下的疯子一样,一往无前,以自己的生命为燃料竭力回天,为完成德意志民族的历史使命而奋勇前进。”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大家纷纷表示,决不辜负元首和人民的期望,紧紧团结在元首周围,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的条顿jīng神,完成新的十字军东征,把自己当成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德国的未来。

    在大家群情激昂之时,李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高深莫测地望了大家一眼,把纸条递给鲍曼,让他宣布。

    鲍曼接过纸条只扫了一眼,腾地站起来,嘴角的烟也随之掉到地上。他向元首点点头,咳嗽了一声,捏腔拿调地宣布:“大家站好,我宣布元首的决定,听好了。丽达,别讲话。冉妮亚,闭嘴。”

    “你倒是念呀,小人得志。”丽达的嘴根本不饶他。

    “元首命令:为感谢以下人员的功绩,经与最高统帅部人事处商议,并经陆军总参谋长同意,以下陆军总参谋部人员获得晋升……”

    所有人嘴巴上突然安上了锁子,屏气凝神地听着。鲍曼有意望着丽达念道:“总参谋部外军处克拉斯克伊柳姆rì诺夫晋升为陆军上校。”

    丽达认真地问道:“这是谁?什么舅母rì姐夫?挨得上吗?”当知道这是卡尔梅克人后她倒打一耙:“你怎么从没说过自己又臭又长的名字?”

    鲍曼继续:“总参谋部外军处冉妮亚晋升为陆军少校。总参谋部外军处丽达晋升为陆军上尉。”

    李德看到他的两位女友面sècháo红,正充满感激地斜睨着他。鲍曼翻开另一张纸接着念道:“经元首提名并经三军总司令和总参谋长及其联席会议研究,并报最高统帅部备案,兹:任命施蒙特将军为陆军中将。任命阿尔布雷特克为海军少将;任命贝洛为空军少将。”

    鲍曼装腔作势地把几张纸翻来覆去:“咦,任命鲍曼同志陆军一级上将的那张纸呢?”

    李德也玩笑对玩笑:“也许真有这样一张纸,上面写着:任命鲍曼同志为全世界、全宇宙特级上将。”

    大家还没从巨大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李德开始发号施令:“今天的rì程是这样安排的:上午会见卡卢加代表,下午到霍尔姆慰问前线将士。”

    “霍尔姆?离这400公里呢?”鲍曼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后悔了。

    李德继续调兵遣将:“施蒙特少、不,中将,马上联系交通工具。阿尔布雷特克打前站。卡尔梅克人负责安全保卫。冉妮亚少校继续给我提包。丽达上尉,我的杯子放哪啦?快找找。”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10节 鲍曼的艳遇

    匆匆吃完早餐,车队驶往两公里外的卡卢加市政厅。在鲍曼的坚持下,大轿车绕道而行,在那座学校前面停下来了。

    冉妮亚和丽达好奇地向鲍曼问这问哪,中心只有一个:上次由谁陪元首来到这里的,是不是那个专机服务员爱得莱德?

    李德在车上望着。学校还没上课,成群结队的学生们万涓之水,到校门前汇流成河。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在车门上拍打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撒腿跑向学校,沿途碰倒了好几个学生。

    望着这座似曾相识的学校,李德浮想连翩。想起去年的情景,李德感到心口隐隐约约疼痛。当时,德国国防军力主让学校复课,但党卫军和民政当局要关闭学校。他恰好遇到国防军主持的开学典礼——

    校园里坐满了学生,一些老师掺杂其间,他们全神贯注于台上的人讲话。台上有三个人,两边分别是一个女教师和白发苍苍的老校长,中间是德军安德里中校,他代表国防军向民政机关移交学校管理权。

    外面一阵尖利的刹车声声和喧哗声,一队如狼似虎的党卫军士兵冲进来,迅速包围了cāo场。几个学生刚站起来,被党卫军士兵一枪托打爬在地。

    拿着鲜花坐在最前面的女学生站起来,声音颤抖着背诵欢迎词:“啊,感谢您们啊,来自德国的解放者……”一个党卫队员一脚把她踢坐在地上。

    “啊,女人应该在家里洗衣做饭生孩子,谁让你坐在台上来的?”醉醺醺的旗队长骂骂咧咧走向讲台,狞笑着伸手捏女老师的脸。女教师的脸蛋被捏得变了形,痛得泪流满面,最后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哇”地哭出声来。

    德军中校看不下去了,大声斥责道:“够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吗?”

    旗队长一把推开女教师。她哭泣着,痛得满地跳起来,半边脸像发面一样迅速肿胀了,粉红的脸颊变得乌黑。

    旗队长一脸无赖相,指着中校教训起来:“我告诉你安德里,元首早就教导我们,对东方民族只要教会500个字,只要能看懂路牌,别让汽车压死就行了,你让学校恢复上课,我就让学校变成养马场,哈哈哈。”

    那个被推倒的女生此刻又站起来,坐过的地方一滩湿。可怜的女学生继续大声朗诵:“感谢……来自党卫军的解放者……”

    旁边的党卫军士兵又抬起穿着靴子的大脚,中校猛然拍着桌子大喝一声“住手!”党卫军士兵一楞,脚悬在半空,扭转过头望着旗队长和中校。

    旗队长恶狠狠地对中校说:“安德里,你竟敢想阻碍党卫军执行公务吗?”

    中校针锋相对:“你这不是执行军务,简直是暴徒。”

    “什么?”旗队长猛地掏出枪,中校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对方并没有用枪指着他,而是把枪口对准女教师和白发老校长,对手下喊道:“来人,把这两个游击队押走。”

    白发老校长破口大骂:“本来对你们以礼相待,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们,你们不是人,牲畜,法西斯强盗。你们这样做,不参加游击队倒是怪事。”一声枪响,老校长仍然站着,那家伙酒喝得连身子都站不住,枪失去了准头。

    人群大哗,一个男孩跑向后面的教室,枪响了,男孩子应声倒下。一个党卫军三级小队长来拖女教师,她一边哭叫,一边紧紧抓住桌子,不让党卫军拖走。旗队长用枪猛击她的手,伴随着一声惨叫,女教师手指骨折了,眼巴巴望着安德里说:“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同胞折磨死我吗?”

    中校怒不可遏,铁青着脸掏枪对准旗队长,一些党卫军士兵跳到他的背后,几枝枪对准中校。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能被点燃。要不是他与鲍曼出面……

    这次遭遇让他目睹了党卫军的为非作歹到了不要脸的地步,让他亲身到了帝国在东方政策上犯下的低级错误简直到了自杀的地步。此后,他以帝国元首之尊力挽狂澜,用尽了威胁、欺骗、煸情、耍横、央求,以及事实胜于雄辩和先见之明,慢慢地、然而不可避免地修正了过激的、注定让他们四面树敌的种族政策。

    “来了。”鲍曼停止对冉妮亚和丽达的免费讲述,手按在元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车下面。李德从沉思中唤醒,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教师夹着书本走来。在轿车前遇到女同事,互相揽腰往学校走去。

    李德喊道:“那不是安德里的女友吗?快拦住她。”语音未落,卡尔梅克人飞奔而去。李德喊道:“左边那个,这个冒失鬼。丽达你也下去,免得惊吓到人家”。

    果然,看到向她们扑来的五大三粗,两位女教师惊得连连后退,女教师夹着的书掉到了地上。丽达喊住鲁莽的卡尔梅克人,礼貌地对女教师说了几句,她与同事挥手告别后,半信半疑地跟在丽达后面向这边走来。

    “上车呀?”丽达在车下督促,并抬头看了李德一眼。女教师再一次看了眼门徽,确认是德国国防军的车后一步跨上来了。

    女老师眼睛飞快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一下子发现了鲍曼,在胸前伸出手指,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鲍曼与女教师的眼光短暂对视了一下,碰撞到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因为对方的心里都微微一动,好像是老相知。

    两人的哑剧被打断。“你认识安德里吗?”声音来自她身边一张报纸后面。女教师浑身一震,一把扯掉报纸,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展现在她眼前。

    她因意外而愣住了,半晌才脱口而出:“希特勒?不,元首?真是您,敬……爱的元……首?真……”她磕巴起来,脸涨得通红。

    女同事喊她。她并没有走开,女人的好奇心啊。女教师急促地挥手,让她走开。

    “谢谢您救了我们。”女教师这会说话流利多了,在元首面前垂手站立,眼睛余光不时瞟着元首后面的鲍曼。

    冉妮亚与她握手,恭维她美丽大方。她真诚地对冉妮亚说:“比不上你,你才是大美女。”

    她不失时机地对丽达也恭敬了两句:“这位将军真有气质,天生丽质。”

    “将军?”大家不知道她说谁。当知道她所指的是丽达时,不仅冉妮亚和李德,连车厢里的副官们也大笑起来。施蒙特在丽达头上抹了一下,丽达向他瞪眼。施蒙特夸张地向她点头哈腰:“将军息怒,小的不敢了。”

    女教师低眉顺眼地偷睨着鲍曼,慢声细语地说:“真心谢谢你。去年多亏了你。你记得吗?当你走上讲台说出‘我是帝国办公厅主任、元首秘书长鲍曼,我命令你们放下枪。’时,真正酷呆了,简直像拿破仑。大半年过去了,我每天都想起这个画面。”

    竟然有人把他比做拿破仑。让鲍曼飘飘然起来,打开了话匣子:“我也记得那天的情景。我走到台上,那个醉鬼旗队长对我嚷嚷说,他只听全国领袖的。就是说,他当时没把我放在眼里。”

    丽达找到了话茬儿:“哼,你就知道对我们施威风。”

    鲍曼与女教师酒逢知己民、话遇知音,李德被凉在一边。他本想告诉她安德里的近况,那知人家压根儿就没提。

    冉妮亚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两人有戏。两人一唱一合,拿破仑?多肉麻呀?”

    李德笑而不答。望着鲍曼大爷和女教师暗流汹涌,情愫渐生。

    施蒙特焦急地一遍遍看表,最后实在等待不住了,提醒元首说他们还要到市政厅去。

    李德咳嗽了一声,鲍曼猛然住口,迟疑不决地赶她:“上课铃响了,要不,你上课去?”

    下面有人喊叫,是她那个同事:“薇拉,校长找你呢。”

    李德确认仍然是那个白发老校长后,让女教师把他请上车来。她急忙跑了。

    女教师离开后,车厢里的氛围发生了变化。大家静静地望着鲍曼。鲍曼的眼光一直盯在女教师的背影,直到丽达转到他的面前,调皮地用脑袋挡住他的视线。

    异样的气氛被丽达打破:“主任,主任?元首,鲍曼主任的眼睛发直,眼珠子不动,是不是得神经病了?”

    “滚开。”鲍曼恼火地推开她。丽达咕噜:“重sè轻友。有新欢忘旧友。”

    李德装模作样地看报纸,偶尔与冉妮亚相视一笑。以他的经验,这两人是去年一别后相见很晚了。鲍曼从来没有像刚才这样拿腔捏调地说话。对女教师来说,鲍曼不光是危难时刻保护她的恩人,而是她梦萦魂绕的偶像。李德只担心一点:将来盖尔达向他兴师问罪怎么办?

    女教师与老校长兴冲冲地走来。她每走几步就要转身等候气喘吁吁的老者跟上来。

    老校长还没上到车上就喊叫着:“恩人啊,你可来了,你答应过我们的,卡卢加人天天等待你啊。”

    老校长伸手扑过来,与元首拥抱在一起,他激动得抽泣起来,一大滩鼻涕、眼泪加口水的混合物掉到李德的肩膀上了。

    李德扶着老者坐下,两人谈起来,从教学管理谈到学生思想动态,从卡卢加的物价到老百姓的生活,从德国联络站谈到市政管理,从前方到后方。

    他们大谈,鲍曼与女教师在后面小谈。李德听到了两句。女的含情脉脉地对男的说,你今年瘦了。鲍曼回答说,天天跟着元首在外面跑,那有不瘦的道理?

    “如果你们再不来的话,我要到柏林找你。”女教师的一席话,着实让李德吓了一跳。

    半个小时后老校长告别。令元首瞠目结舌的是女教师并没有随同回校,她坐到元首面前笨手笨脚地敬礼,要求参军。

    “快去,校长等你呢。”李德还当是开玩笑,因为太唐突了。

    走到车下面的老校长重新上车,站在车门口点头哈腰:“恩人啊,你不知道,薇拉老师一直等待你们呐。每个礼拜她都要上市政厅和德军联络站打听你们的消息。这下好了,你们真的来了,真是君子之约啊。这不,你们一来,她给我交了辞职报告。”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

    李德只得解释:“当教师同样是为国出力。就算是参军,可以直接到征兵站……”不料鲍曼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女教师急得差点要哭出来了。冉妮亚使劲捏了下李德的肩膀,说,她愿意暂时收她为助手,协助搞会议记录。

    “回去后参加集训和政审。”李德被鲍曼的前两次艳遇搞怕了,尽管他相信眼前的女教师是可以信赖的人。

    女教师眼里含着泪花连连向冉妮亚感谢。“谢谢你。”意外的是鲍曼也向她致意,着实让冉妮亚受宠若惊。

    李德对鲍曼调侃道:“走吧,拿破仑?”鲍曼竟然没听见,因他正与薇拉互诉衷肠。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11节 卡卢加人的盛会

    车队驶入奥布宁斯克大街,到处张灯结彩,人流如织。街道两旁是欢迎的人群,市民们抬起右胳臂行纳粹礼。姑娘们把鲜花扔在元首的车下。他们跳跃着高喊口号,眼睛里含着泪光。

    “真热闹啊,他们喊叫什么?”鲍曼问道。丽达刚要回答,被冉妮亚打断:“得啦,人家也没问你。”

    丽达扭头望去,果然看到鲍曼凝视着女教师,等待她回答。

    市政厅前面的小广场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乐曲声声。看到车队驶近,一队穿着俄罗斯民族服装的男女载歌载舞起来。

    市政大楼顶端一面俄罗斯三sè旗随风招展。一队军jǐng隔离出一块空地,铺着的红毛毯上放着几张桌子,卡卢加的头头脑脑们在此恭候。

    女教师对鲍曼低声解释道:“你知道俄罗斯三sè旗的含义吗?让我告诉你吧:白sè代表寒带。蓝sè代表亚寒带。红sè代表温带。因为俄罗斯横跨这三个气候带。”

    “如果再有热带多好啊。”鲍曼回应道,声音如同门缝里挤出来的,让人听得身上痒痒。

    大轿车在停车场上停稳,李德看到一队人向这边跑来,跑在最前面人的帽子掉在地上,他只得一边跑一边用手按着帽子。

    这里停泊着十几辆车,还有一辆四联20毫米自行高炮,几个俄军女兵——有的坐在炮位前、有的摆出装弹的姿态、有的作瞄准状。一个准尉拿着指挥旗,她们都jǐng惕地望着天空,像一组雕像。

    车门刚刚打开,那队田径运动员也刚好到达。他们把一个满脸胡子、大热天戴着礼帽的老者让到前面。大胡子先抬手敬了个纳粹举手礼,又向元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不期礼帽掉到地上,露出他光秃秃的脑袋。

    大胡子还顾不上拾帽子,因为元首向他伸出手。他慌忙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才伸出双手。

    车上的人鱼贯而下,冉妮亚下车时东张西望,一脚踩在大胡子的帽子上,把人家遮掩秃顶的帽子踏扁了。

    手捧鲜花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给元首献花,大声背起赞美词:“我敬爱的元首啊,您是俄罗斯人民永远不落的红太阳,您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们感谢您呵……”

    一个肥胖的、穿着褐sè制服、戴着卐字袖章的官员走来,他是帝国驻卡卢加州的代表。一个军官向前跨出一步:“我的元首,第4集团军第47军军长、驻卡卢加联络站站长魏森贝格尔陆军上将向您致敬。”

    “你好。我记得上次来时,你是第53军军长。”李德热情地与他握手。这里离前线只有百公里,所谓的联络站实际上就是军司令部,为了在俄国人面前显示低调,李德曾下命令,在后方用联络站代替军区司令部。

    很多德军将领对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很不以为然,但实践证明,俄国人很受用,如同在德占区一般不悬挂德国国旗一样,俄国人的心理得到了满足,对德国人更加感激。

    军长把一个中校推到前面。李德一见惊叫起来:“哈罗德,你从哪来?这孩子。”

    哈罗德jīng神抖擞地敬礼,然后右转90度,等元首走到前面后再次右转,跟在元首后面。

    李德走上主席台,台下欢声雷动,“希特勒万岁!”响彻云霄,人们脸上洋溢着笑脸,把无数鲜花抛向空中。一些花瓣被风吹得满天飞舞,纷纷落到元首的脸上、脖子里。

    一个老耆领着两个俄国妇女走上台。妇女一人端着酒碗,一人抱着酒坛。老头儿猛一伸手,妇女抱起酒坛倒酒如同倒水一样——这碗怎么也能盛三四斤酒。

    老头儿拿碗都有点吃力,“沙场事,昨rì事。领袖来,万物兴。一切感激都在这酒里。我代表卡卢加民众敬元首一杯。”

    德国代表和军长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在德国,人人知道元首不抽烟、不喝酒,这老头儿不是成心让元首难看吗?正待发作,却见元首笑嘻嘻地端过碗。两人急了,争着要代酒。

    鲍曼一手拦住一个:“别急,元首自有办法。就算代酒有我们呢,你们只是看着就行。”

    李德接过酒,与老耆开玩笑:“你是代表卡卢加州还是卡卢加市啊,我要喝个明白。”

    老头儿笑答:“一样,都一样。能给您敬酒,这是卡卢加人的幸福,其他地方的想敬还没有机会呢。”

    李德把碗放到嘴边闻了闻,说:“伏特加,真不错。谢谢老爷子的美意。”他把酒碗高高举过头顶往天上一泼:“这第一杯酒敬献给阵亡英雄们的在天之灵,让他们在上帝的怀抱里安息吧。”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把剩下的酒泼到地上:“这第二杯酒敬献给涂炭的生灵,还有人世间的良心。”

    李德刚要喝,却看到碗里还有几大口酒,便再一次把碗举过头顶:“这第三杯酒祝卡卢加民众,并通过你们祝俄罗斯民众生活幸福,祝德俄人民友谊长存。”

    李德把酒往天上泼去一半,地下浇一半,中间再把剩下的碗底挥霍一半,剩了还不到一口,然后拿了个天大的架式一饮而尽,就这么着还被呛得呲着嘴呵了半天气,最后还好意思亮了个滴酒未剩的空碗给人看。

    老耆楞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脚,脚面上被酒泼湿了。他伸出大姆指感谢道:“元首本不沾酒,今天举杯,实在是卡卢加人的骄傲啊。”

    大胡子市长激动万分地讲了几句欢迎、感谢、亲切的关怀和巨大的鼓舞之类的开场白后,宣布元首讲话。

    山呼海cháo般的欢呼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期间李德平伸出双手,这在德国是表示安静的信号,只要他做出这个动作,会场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但这是俄国,这里的老百姓没有灵犀,让他不能得心应手。

    “同志们,朋友们,我是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给你们讲三句话。”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感谢我们的德国国防军、党卫军官兵以及各部门的同志们,你们来到这个地方,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是为了让俄罗斯人民从布尔什维克枷锁下解放出来,是为了把欧洲文明带到这里。你们摧毁了布尔什维克,解散了集体农庄,恢复了生产和生活,我相信,俄斯人民会记住你们功劳的……”他的话被雷鸣般的掌声掩没。

    “第二,八个月前我告诉过你们,德国人不是来奴役你们的,是为了帮助你们获得解放,并且获得崭新的生活。通过多半年的实践证明,我没有食言,就像今天到这里来实现我的诺言一样。”

    李德继续卖弄:“卡卢加的市徽是1777年3月10rì获得通过的,底sè为蓝sè,中间横穿而过的波纹状条带代表着流经该市的奥卡河,盾牌上部嵌有一顶金sè王冠。八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我,德国元首,将亲自把这面市徽挂在市政大楼上。”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人挨肩迭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大家一遍一遍地齐声吼叫:“感谢元首,元首万岁,感谢元首,元首万岁……”

    这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长期以来顶礼膜拜的人、苏联各族人民的父亲斯大林都没有把离莫斯科188公里的一个小地方的市徽放在心上,更不会把它挂在市委的墙上,唤起人们对资产阶级旧时代的回忆。

    战前,他唯一关心的是卡卢加生产了多少木材和粮食,制造了多少艘汽轮机之类的。战争时期,他关心的是卡卢加与莫斯科的距离。

    几个小伙子抬着覆盖着红布的卡卢加市徽站在一边。秃顶市长引领着元首到市徽前,两人互相客气了一阵子后,把市徽抬到楼下,由工人们挂在绳子上。

    爬在市政厅楼顶上的工人用绳子把市徽吊起,紧张地忙碌着。一群群飞鸟被惊起央广场上空盘旋。广场上几万人引颈仰望,一个个张大嘴。李德确信,那些人激动和专注的神情,就算嘴里落入鸟粪也感觉不到的。

    市徽挂好了,一个工人揭下布,露出蓝底、绿条、金sè王冠的市徽。广场上再度喧声震天,礼炮响起,烟火升腾,大团大团的彩sè烟雾起,转眼间被风吹上空中。

    广场上的人有节奏地喊叫起来,几个俄罗斯中年人蹲着向前踢腿、单手侧翻,跳起了果帕克舞。一个大胡子跳马刀舞同,俄国士兵也加入其中,直跳得气喘吁吁。

    李德一行悄悄出发了,时间太宝贵了,他们要穿越斯摩棱斯克州、特维尔州,前往诺夫哥罗德州的霍尔姆战地。

    第47军为元首联系了一列只有4节车辆的火车。对元首来说,这已属奢侈。小火车从卡卢加东北进发,打算到维亚济马、斯摩棱斯克再到大卢基,从那里坐汽车到霍尔姆。

    列车即将出发,哈尔德出其不意地跳上车。李德与鲍曼并没有把他赶下车,说好听点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往难听里说那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谁让他是戈培尔的养子呢。

    大家坐在宽敞的列车上,心里也格外畅快。来到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后,一直坐在司令部里沉闷地开会,如今在绿茵铺地的俄罗斯中部旅行,令人心驰神往。

    天降小雨,大团的雾在田野里翻腾着,绿草、红屋、灰瓦,还有金黄sè的大麦,让人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卡卢加市长给他们送了好多酒,第47军军长送了好些肉,其中军长的乌克兰厨师做的乌克兰美食萨洛。

    在乌克兰,萨洛通常有两种食法。一种是做成腌猪肉片。用盐腌过的白花花的肥猪肉片上,夹着几道红sè的瘦肉条,令人垂涎yù滴。将萨洛配以洋葱和伏特加食用,堪称美食绝配。另一种是做成猪油状。人们将拌有食盐、大蒜的猪油涂抹到乌克兰特产的黑面包上,让人回味无穷。

    关于萨洛还有个笑话:说的是一个非洲人与一个乌克兰人同行。途中,非洲人拿出一个香蕉吃起来。乌克兰人问,这是什么?非洲人说,这是香蕉。乌克兰人请求道:我能尝尝吗?非洲人爽快地递给乌克兰人一个香蕉。

    过了一会儿,乌克兰人拿出萨洛,夹着面包吃起来。非洲人问道,这是什么?乌克兰人说,这是萨洛。非洲人说,我能尝尝吗?乌克兰人回答道,萨洛就是萨洛,没什么好尝的。说罢,乌克兰人赶紧几大口将萨洛吃完。这个笑话反映出乌克兰人对萨洛钟情至极,甚至吝惜与人分享。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第12节 小儿麻痹症罗斯福

    在车上,李德先集中jīng力处理军务政要。每当这时,他与鲍曼坐着,三个副官站在他面前讲解电报。

    首先汇报的是陆军。施蒙特抱来厚厚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天南地北地汇报开了:

    “北方消息:对阿尔汉格尔斯克的进攻,完全出乎苏军的意料。迪特尔的第32装甲军及其3个军步兵,从奥涅加湖与白湖之间越过伏尔加——波罗的海运河,已前进了120公里,目前正等待援兵。”

    他指着地图上沼泽与河流密布的地方,用目光征询着元首。“没有援兵。”李德回答得干脆利落。施蒙特望了元首一眼,继续汇报:“入夏以来,赫普特的第4坦克军团在攻占了瓦尔代高原上的上沃洛乔克以后,一直停滞不前……”

    “下一条。”李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汇报,他不愿深谈这个战区。他感觉冉妮亚坐在旁边了,疲顿地靠在她肩头上,眼望着墙上的大地图深思。

    鲍曼咳嗽了一声。元首朝施蒙特“嗳”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起南方战局。从七月底开始,德军把全部攻占斯大林格勒城区的任务移交给了弗拉索夫的俄罗斯解放军。三天前德俄联军全部占领这座以斯大林命名的城市。元首禁止陆军过早发布攻占城市的消息,他等着以更加戏剧化的方式发布。

    古德里安的两支坦克军团经过短暂休整,于昨天恢复进攻。德军和奥地利的山地部队已经沿大高加索山北坡艰苦跋涉。

    苏军在斯大林格勒以北发起又一起大反攻,第6集团军的三个军与之鏖战。令李德痛心疾首的是德军第129jǐng卫师和罗马尼亚第5骑兵师被苏军全歼,斯大林格勒以北远接近地的别雷失守。

    元出一连串的指令,除此以外他不厌其烦地让施蒙特记下他的恶毒:他让前线守军给铁丝网通上电,在防线上不光布设了地雷,还埋设五公斤炸药再加上五公斤钉子这样的遥控引爆装置;他让德军广挖暗道,让德军突然出现在进攻者后方,狠狠打苏军的屁股。从陡坡上投掷装满炸药和玻璃片的汽油桶、炮弹壳、炸药包和炮弹改装的巨型手榴弹、燃烧瓶。

    李德卖弄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所在的连用烟幕弹把法国飞机引到法军阵地上。李德高声炫耀道:“施蒙特,你让前线那些木头脑袋们开动脑筋,多想办法,不要让虚伪的道义捆住手脚。你再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在战争中只有头脑没有良心”。

    “你说的?拿破仑说的吧?”丽达站在对面向他微笑。李德发现鲍曼一直向他瞪眼,感觉到身边的冉妮亚老是不安分地动弹着,呵斥道:“老实点冉妮亚。”

    “什么?你喊我吗?”冉妮亚出现在他前面。他心里一惊,扭转过头,看到他一直倚靠的是女教师。

    女教师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从元首前面绕到鲍曼身边坐定。李德用手掌抚脸,做眼保健cāo里的干洗脸动作。末了找施蒙特的麻烦:“汇报时要突出重点,不然让人听得昏昏yù睡。非洲和中东有新内容吗?”

    “在西非,按照你的指令,我们驻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突尼斯的停战委员会扩充到一个团的兵力。同时在利比亚与突尼斯边境驻扎着一个师的德军机械化轻装快速师,这些国家的法国人基本上配合德国人,特别是法国海军仇恨英国人,所以西非的局势短期内不会有变化。”

    施蒙特喝了一口水,把文件翻得哗哗响:“利比亚南部zì yóu法国部队向意大利驻军发动打了就跑的零星攻击。埃及方面,英军从巴勒斯坦向西奈半岛的德军第51军发动反攻,被打退。从埃及南部英军向阿斯旺发动了团级规模的突袭,未果。”

    陆军冗长的汇报终于结束了,施蒙特汇报得jīng疲力竭,声音嘶哑,李德听得头昏脑涨,耳朵发涨。吃了几口冉妮亚端来的夹心小饼干,示意海军汇报。

    海军副官双手空空。在元首督促下说,海军7月份仅击沉了盟军20万吨货运量,不及1941年最高月份的一小半。李德没声好气地:“接下来你要分析微不足道的战绩的原因:由于元首害怕刺激美国,不准德国潜水艇向美国护航舰开火。是吧?”

    海军副官一脸难堪。元首不再理睬他,指了指贝洛。空军副官拿着薄薄的几张纸讲道:7月31rì,500架英国飞机轰炸了不来梅造船厂,炸毁了正在生产线上改装的11艘潜艇,其中89架被击落,俘虏了19名英国飞行员,还有21名美国飞行员……”

    没等贝洛说完李德就咆哮起来:“鲍曼,你看见了吧?俘虏的美国飞行员比英国飞行员多,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虚伪的小儿麻痹症根本没把德国放在眼里。为了让美国推迟参战,我们一次次做出让步,但罗斯福把我的容忍当作软弱可欺,不仅把大量军火源源不断地送给我的敌人我,还派出飞行员驾驶着美国飞机轰炸我们的城市,是可忍孰不可忍?”

    施蒙特火上浇油:“驻埃及的德军打下的飞行员……不,打下的飞机里面有七成是美国飞行员。”

    李德腾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拳头在屋里团团转:“我受够了。罗斯福简直不要脸,成了德国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这个烟鬼、酒sè之徒,伪君子。”

    李德盯着鲍曼,此时帝国的这位主任正拿着饼干往女教师嘴里塞。李德砰砰地咂着桌子吼叫:

    “鲍曼,你马上给戈林发电报,让他通知美国驻德国代办,鉴于美国破坏了中立法,公开站到德国敌人一边,德国要求,仍留在埃及几大油田的美国人全部夹着皮包滚蛋。还有,让换上通气孔的德国潜艇迅速出击。还有,我要马上到国会向美国宣战。还有——”

    鲍曼坐着没动,当然也不再向女友献殷勤了。元首一通泄愤后平静了下来,思来想去,听从了鲍曼的主意——喝酒。

    鲍曼让施蒙特把哈罗德叫来。李德猛然记起车上还有这么个拖油瓶,赶忙让施蒙特把他喊来,他正想听他讲述半年前死里逃生的可恐经历。

    哈罗德正在隔壁车厢吃罐头,施蒙特叫来时嘴角还残留着鲱鱼残渣。他立正敬礼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德与鲍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发现破绽呀?

    香气扑鼻的萨洛、黄油,菜花、西红柿,酸黄瓜,还有醇香的伏特加一齐摆上桌子。大快朵颐了一阵子,鲍曼举杯:“我先敬元首一杯。早上我在卡卢加所见所闻我更加确信,在你的正确领导下,德意志民族将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哈罗德乖巧地向他们敬酒:“我向阿道夫伯伯、马丁叔叔,三位大哥哥,还有这三位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东西敬酒。”

    冉妮亚不干了:“丽达,薇拉,他刚才叫我们东西呢,别喝,罚酒,罚酒。”

    她们三人不由分说扭住哈罗德就往他嘴里灌酒。哈罗德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才发现这几个姑娘的手劲极大。一些酒灌到脖子里去了。

    李德看到女教师手劲很大,沉下脸问道:“薇拉,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会是克格勃吧?”

    薇拉愣住了,迷惑不解地望着鲍曼。鲍曼白了李德一眼:“她告诉我了,以前她参加过卡卢加州青少年组shè击队训练,并做为州冠军,到莫斯科参加比赛了呢。”

    “shè击队基本动作是什么?”李德出其不意地问道。“卧立跪。”对方不假思索。

    “好了阿道夫,给我留点面子吧。”鲍曼话里带刺。冉妮亚与丽达也挤兑他。李德不好意思起来:“好,我多嘴,自罚一杯。”

    冉妮亚乘倒酒的功夫在他耳边低语:“你怎么啦?疑神疑鬼的。如果真是克格勃,我和丽达早看出来了。你就是唐僧,真有个白骨jīng在面前你也不认识。”

    丽达眨眼凑到跟前悄悄说:“哎,你是不是看鲍曼主任拾了个美女眼红啦,嘻嘻。”

    “滚蛋。”李德将她一把推开。丽达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扭着屁股咕嘟道:“你让我滚我就滚。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我已经滚远了。”

    列车飞快奔驰,把窗外的一切急速抛到后面。烟霞飘荡,细雨连绵。偶尔一队德军士兵冒雨行军,远远望去,灰绿sè的雨衣像田间地头常见的稻草人。

    车厢里谈天论地了一阵子,大家集中在哈罗德身上。小伙子喝多了酒,哽咽着向元首和大家讲述起不堪回首的时光。

    ……

    图拉州别廖夫以南的冬季防线,哈尔德的连队打退了苏军的十几次进攻。这天,哈罗德看到对岸把巨炮直接拉上了河岸,炮口对准了这里,一门炮周围的炮兵们悟着耳朵四散跑开。

    “隐蔽——”哈尔德喊叫,率先向地下室冲去。可是晚了,302毫米炮弹继续接二连三地咂在地堡顶上,地堡塌陷了。泥土四溅,木头横飞。所有出口被炸塌。

    “乌啦—”红军士兵们从冰上跃起,爬上泥土和木头堆往地堡冲来,俄国人已经爬上地堡缺口,往里扔手榴弹,剩下的士兵们拼命抵抗,也有的德军举手投降了。

    在这种危急时刻,机枪手还有条不紊地给通用机枪换枪管:向上扳开卡榫,然后将枪身向右上方旋转九十度,倒出红热的枪管,换上新的枪管,刚想shè击,一个苏联兵用刺刀戳穿他的脖子。

    苏联喷火兵往地堡里喷shè火焰,地堡里充斥着尸体的焦味和水汽味道。更多的土掉到地下室口。

    哈罗德只带着三个士兵钻进地下室里。刚钻进去,“哗啦啦—”地堡顶被火烤塌了,破碎的木头横七竖八搭在地下室口上。感谢上帝,他们被隐匿起来了。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启^蒙~书^网∷Ww.qmSHu.〗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6839/ 第一时间欣赏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所写的《奋斗之第三帝国》为转载作品,奋斗之第三帝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奋斗之第三帝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奋斗之第三帝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奋斗之第三帝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奋斗之第三帝国介绍:
查看章节目录奋斗之第三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奋斗之第三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