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奋斗之第三帝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奋斗之第三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     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节 生日快乐

    1889年4月20rì,在德国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的边界城市布劳瑙林茨,一个婴儿呱呱落地。

    飞机已到达马尔他机场上空,对地通讯开通,在此之前,飞机通讯只收不发,以防被直不罗陀和埃及的英军侦测到行踪。机场指挥塔紧急安排降落,飞机在机场上空转了好几圈才被允许降落。

    一个声音传来,是戈培尔:“我的元首,我们在机场等待你,爱娃和盖尔达等着接你们呢。”

    鲍曼一听乐了,爱妻不顾几个月的身孕等他,让他油然升腾起一股自豪感,可元首愁惨了,他不敢想象,当爱娃看到他与两个美女款款走下飞机时会是何种表情。

    冉妮亚拉住施蒙特的胳膊肘:“干脆说我是施蒙特的女朋友算了。”他甩开了:“说不定我夫人也等在机场。”海军副官出主意,让元首一个人先下飞机,然后冉妮亚和丽达与鲍曼跟在后面。“这算什么主意?”元首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舱门开了,元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脱下军帽向下面的人挥手,他看到爱娃与盖尔达正匆匆忙忙往这边赶来,不由地回头看了眼后面,鲍曼与丽达跟随在后面,冉妮亚不知去向。

    李德缓缓走下飞机,欢迎的人群向他挥动鲜花。爱娃率先跑到跟前,把手指尖伸给他,李德爱怜地擦拭她脸上的汗珠,鲍曼莽撞地从他身后挤到前面双手迎向盖尔达:“亲爱的,你不会慢点跑吗?肚子里的孩子会受不了的。”

    盖尔达把头伏在鲍曼胳臂上道出她的幸福:“你就这样,老是想着孩子,从来不考虑我。”

    爱娃的笑脸上掠过一丝乌云:“她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没等元首回答,丽达上前说:“哟,这位就是嫂子吧?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jīng妙世无双,不愧为帝国元首事实上的夫人。”

    爱娃涩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说:“瞧这妹妹多会说话呀,看起来比那位冉什么亚的癫狂女人稳重多了。”爱娃瞥了元首一眼:“妹妹,有你在元首身边,我也放心了。虽然我是……怎么说呢,正像你说的,事实上的夫人,可他成天在外,我照顾不上他,真羡慕你呀。”

    “请不要这么说嫂子,其实你清楚的,元首是风筝,你就是放风筝的,不管他跑得多远,飞得多高,线还不是在你手里牵引着?而我们只不过是受雇于他,说不定那天他不高兴了,随时会把我一脚踢开的。”

    “如果他真踢你,你告诉我,让我收拾他。”爱娃与丽达拉着手往前走去,李德看到冉妮亚与飞机驾驶员坐上了电瓶车。她向这边望了一眼,不显山露水地向他挥手告别。冉妮亚是从驾驶舱口下机的。

    马尔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机场前面的小广场上搭建起了临时的主席台,政治局委员们、各部部长们、各大区区长、行政长官,大企业和工厂主、群众团体代表、武装部队、党卫军和冲锋队军官,各占领区总督,一些国家的驻德使馆人员都坐在观礼台前,广场对面是参加检阅的部队和市民代表,周围是看热闹的马尔他人。

    几十个学生代表手里捧着鸽子激动得向元首欢呼,几个孩子激动得过了头,手里的鸽子没抓牢,扑腾着飞上了天,也有个女孩子在呼喊中误把劲儿用到手上,把手里的鸽子活生生捏死了。

    李德在下面转了一圈后蹬上了主席台,下面欢声雷动,戈林副元首穿着华丽的古代武士服装,脸孔红晕致开幕词:“女士们先生们,同志们朋友们,在这阳光明媚的chūnrì,我们齐聚一堂,在这里为元首举行生rì庆典,这是德意志帝国的一件大事。参加今天庆典的有……”

    戈林林林总总讲了半个小时,戈培尔走上前:“元首讲话。”他率先拍起了巴掌。

    李德上前双手平伸在两边往下按了按,下面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在大家充满感情与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讲起来。元首先简明扼要地回忆起攻占马尔他的经过,讲述了当前的北非战局,分析了国际形势,谈起国内的国计民生,讲话在这些吼声中结束:

    “马尔他是地中海的一颗明珠,我要把这里当作德意志帝国在地中海的后花园,开辟为德国各界人民休闲的乐园,马尔他是我们的,任何人休想把他从我们手里夺走,除非他血染地中海,尸横马尔他。”

    他用尽全力高呼:“伟大的德意志万岁。”电影拍摄机和相机把他的经典动作载入胶片:元首身子前倾,左手抓着腰带,右臂平伸向前,眼光死死盯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座金矿。

    部队检阅。德国的检阅与世界大部分国家一样,不是为检阅而检阅,而是把检阅当成荣誉,他才不会jīng心挑选出一些养眼者集训几个月,而是拉出来整支部队参加检阅,所以眼前走过的部队要么是不久前马尔他战役中的皎皎者,要么是非洲战役中的功勋卓著者。

    乌克兰旅在派出受阅部队时费了一点脑筋,因为谁也不服谁,你打毁了一辆英国坦克,我打死了几个新西兰士兵,彼此彼此,最后以连为单位抓阄才定了下来。

    二十个德军旗手高举旗帜大踏步昂然走过,后面是海军、陆军、空军、空降兵、海军陆战队,士兵们踢着鹅步,像一堵堵墙走过,步兵方队第一排最边上的一个兵举着马刀但个头矮小,每走一步钢盔相应地晃动着,差不多遮挡住了眼睛,迫使他不得不尽力抬头,脸部几乎成水平状态了。

    乌克兰连队排在德军女兵方队后面,这实在是一个失误:前排的乌克兰士兵眼睁睁盯着面前德军女兵的裙子下的白腿,思想早开了小差,后排的踮起脚尖望着女兵们的头顶,不过由于在苏军时老搞形式主义的检阅,步伐还算整齐。

    部队后面的一队队高举鲜花和旗帜的群众队伍又在制造尘土,虽然人数不多但代表了工农兵学商各个阶层,甚至手举圣像、戴十字架的神甫。广场上尘土飞扬,最可怜的是那些外国友好人士,为了照顾他们,观礼台的位置离广场最近,因而吃进去的尘土也最多。穿白军装的武官们还好点,那些戴礼帽的绅士们可惨了,黑sè晚礼服铺上了一层灰尘,变成了灰白sè。

    检阅仪式的最后一项就是放飞鸽子,几十只象征和平的鸽子挣脱束缚,飞向蓝天,而在利比亚和埃及边境,德军与英军正打得不可开交。

    检阅结束后,元首与一群高官出席了瓦莱塔城里举行的纪念马耳他骑士团的活动,元首在纪念活动上讲话。其他人在风光旖旎的岛国上浏览着,瓦莱塔是一个古风犹存的现代城市。城中保留着不少jīng雕细琢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和方石铺地的古老街道。建于1623年的著名古迹——大院,曾是马尔他人民抵抗外来侵略的坚强堡垒。马尔他的所有饭店宾馆餐厅饭馆舞厅剧院都被德军征用,帝国要人们观赏从柏林带来的演员上演的《凯撒大帝与埃及女王》,普通德国来宾在马尔他歌剧院观看《yīn谋与爱情》。元首与帮手们正在饭店整理礼物。在戈林的帮助下jīng挑细选送来的名画。与往年相比,今年增加了俄罗斯萨夫拉索夫、希什金、库因吉和列维坦四位风景画大师的画。

    戈培尔帮助元首把成箱成箱的鸡蛋、大蛋糕、糖块、果汁、利口酒登记造册,以便发放给医院和慰问低收入者。鲍曼收拾铝制装饰品、装潢jīng美的图书、花瓶、素描、地毯、手工艺品、地球仪、收音机、钟表等。爱娃的最爱是电影和化妆品,还有大量的绣着纳粹党徽或“元首万岁!”字样的枕巾和被面,凯塞林夫人送来了绣着马尔他地图的桌布,成为今年最别致的、与当前形势相符合的工艺品。

    塔莱瓦市长用鲜花扎了一艘帆船,可惜这个美丽的东西寿命不长,因而希姆莱挑拨说,马尔他首都市长送这么个东西,意思是德军占领这里的时间有限。

    德**工企业给元首送来不少飞机坦克大炮舰船模型,施佩尔把他们分门别类,并挑选出几件放在元首房间。纳粹妇女协会发动妇女们织了大量短袜,约德尔把它们堆在会议大厅的角落中,以便发放给前线士兵。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2节 慕尼黑事件

    李德睡得最晚,醒得最早,其实昨晚他失眠了。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在第三帝国,元首的生rì可以得到官方庆祝,李德本来对生rì之类的看得很淡,那不过是几个亲朋好友聚餐的由头而已。但经过昨天的现实教育后,他对生rì的狭隘认识被颠覆了。生rì不光是元首的私事,更关系到帝国的未来。昨晚,面对堆成小山般的奇珍异宝,他后悔莫及:在马尔他就收到如此多的礼物,如果生rì庆典放在柏林,礼物很可能几倍于这里。

    他噬脐莫及地拍打脑袋,胳膊肘儿触到爱娃的脸上,脚又疼痛起来。他的生rì也是大家的狂欢rì。李德昨晚吃了希姆莱夫人的两次亏:先是他挽着她进舞厅时,被她包里的毛衣钎子戳了他的手;跳舞时又让她踩了他的脚,现在还疼痛难耐。

    平时跳舞,冉妮亚与丽达是他的法定舞伴,鲍曼也有机会搂抱她们跳舞,副官们只在他俩跳累时才跳了最后的一两曲,昨晚,他只能与爱娃和夫人们跳舞,三个副官高兴了,可是狼多肉少,施蒙特与贝洛把海军副官喝爬在桌子上后,一人搂着一个翩翩起舞起来。

    “起床了,偷笑什么呢?你不是答应我去看海上rì出吗?”爱娃捅他。

    李德带爱娃到那个小海湾,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海面细纹。四天前,他与冉妮亚在这里流连往返,共诉衷肠,今rì重游,海水还是那样碧蓝,海风仍然如此强劲。两艘彩sè的小船被风吹得随波逐流,岸边是一丛丛碧绿青草,还有一些让人退避三舍的仙人掌,半人高的夾竹桃中青蛙在跳跃。

    太阳也从海平线上跳出来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rì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元首搂过爱娃,让她倚靠在肩头上,指着从红rì前飞过的海鸟说:“冉……爱娃,你看……”爱娃斜睨着他,打断他的话:“我是爱娃,不是冉?爱娃。”

    李德尴尬地笑了笑,却装作一脸无辜地提议道:“我的爱娃,如此美好风光,我给你作首诗怎么样?”

    爱娃挣脱他的胳膊肘儿往前面跑去,身后丢下一句话:“你给你的俄国心上人念去吧,我不需要。”

    李德冲着她的背影念叨:“万丈光芒染海风,波涛汹涌四时同。雄鹰展翅……”爱娃恶毒地打断:“什么雄鹰,燕子吧。好了好了,阿道夫,别在这里装嫩了,已经53岁的人了,还以为你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呀。”她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扔向海里,激起一连串的浪花。

    元首像泄了气的皮球,兴趣索然了。他打了个喷嚏,爱娃独自望着冉冉升起的红rì,丢下手中的石头走向他身边,把手套进他的胳膊肘儿往回拉:“回去吧亲爱的,早上的海风太清凉,站久了会伤人的,你的关节不好,不宜在这里卖弄风sāo的。”

    爱娃望了他一眼,一时间变成侦探小说作家了:“我劝你以后也少来这儿,特别是别跟那些俄国女人勾勾搭搭。我听报纸上说,俄国女特务杀了人以后就把尸体放在船上,上面堆上石头沉入海底,破案都休想。”

    李德望着爱娃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扑哧笑了,唾液喷溅到她的耳朵上。李德有点迷惑不解,问她怎么不游泳?她哀哀地盯了他一眼,李德随即明白过来,把她紧紧搂抱在怀里。自从那次她掉进上萨尔茨堡的冰湖里以后,爱娃不再下水了,简直是望水sè变。请记住我)

    回去的路上爱娃驾驶大奔驰,她一路唠叨个不停,不过说的都是大实话:“看你昨天吹得:要把马尔他建设成全球一流的旅游胜地。”她惟妙惟肖地学着他的口吻,李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她肥嘟嘟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她继续数落道:

    “这里连个像样的海滩也没有,都是岩石。路这么差,应该好好修一条路,还有,这里的交通标志和车道也和英国一样。你占领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还有那么多右舵车呀。整天就知道左拥右抱,吃喝piáo……”

    “你敢说赌?”李德朝她提起拳头,她本能地一躲,与对面一辆白sè小轿车擦肩而过。白车在后面停了下来,一个中年人下车指着他们骂人,爱娃油门一轰,绝尘而去,半晌她自我解嘲道:“连德国元首都敢骂呀。如果他追上来发现你坐在后坐上,我敢保证,他吓得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奔驰途经古城时,看到戈培尔一家以旧城堡为背景照相,一座土砖墙修筑的城堡像大象的鼻子一样伸进蔚蓝的海水中,白墙、蓝天、海水、绿树,与雍容华贵的玛格达构成一幅古朴的画面。

    他们停车走上前,玛格达眼光扫了元首一眼,与爱娃抱在一起,说着女人们、其实是男人们的私房话,李德抱起小海蒂笑了笑:“叫伯伯?”她挤了个灿烂无比的笑靥并撕扯他的小胡子:“阿道夫叔叔。”她转向玛格达:“妈眯,叔叔的胡子上有水,粘粘的。”

    戈培尔在她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小姑娘哭了,玛格达心疼地抱过去,爱娃在戈培尔胳臂上打了一下:“童言无忌,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儿?”

    两个以前的女孩子带着6个小孩子在岸边漫步,元首与戈培尔并肩默默走向棕榈树,爱娃说的没错,清晨的风吹透单衣,让他打了个气势磅礴的喷嚏,动静大得让远处的爱娃和玛格达向这边扭头。

    李德打破了沉默:“戈培尔,我发现这两天你闷闷不乐,昨晚你与凯特尔去看《魔笛》,据说看了一半就出去了,究竟有什么事呢?”

    “你的消息太灵了。”戈培尔苦笑了一下,“魔笛我看过十八遍了,所以我中途退出来了。”

    “听说你出来后一个人在大港货运室附近徘徊了两个小时。”李德转到他面前堵住去路:“你盯着我的眼睛。”

    戈培尔用无神而惊慌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试图从旁边绕过,李德不客气起来:“戈培尔,我还不了解你,你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如果没有大事,你定然不会这样消沉。现在正值战乱之秋,一个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究竟有什么事,值得我提高声音反复动员你说吗?”

    戈培尔眼眶湿润了,抓住元首的手:“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管理好国内,其实五天前我就应该向你汇报,我怕你分心,所以……”

    李德听着听着,头发一根根竖起来了。他在前线的这几天里,南德竟然发生了严重的政治事件:慕尼黑发生学生运动并漫延到整个巴伐利亚,农民拒绝送牛nǎi,出租车停运,父母们堵住学校校门或带走他们的孩子。慕尼黑的弗赖辛的红衣主教抗议纳粹不断毁灭公众生活中的基督教,一些慕尼黑大学生散发反对纳粹党和zhèng fǔ的传单,号召工人们开展大罢工。

    事情的导火索是一个礼拜前,巴伐利亚州文化部长阿道夫?瓦格纳宣布十字架、教会饰品和宗教画“在我们的学校中没有位置”并下令逐步移除它们。巴伐利亚是纳粹主义的滋生地,但它也是一个热诚的天主教地区。这里民风强悍,历来就有dú lì倾向,现在终于出事了。

    “你是怎么处置的?”元首掏出手帕探试头上的冷汗。戈培尔说,已经逮捕了几十个,他从柏林派出一些zhèng fǔ工作人员组成的工作组进驻各个大学和六年制中学,联邦jǐng察也rì夜巡逻,密切注视事态扩大。

    “回去开会”。元首匆匆忙忙往回走。“慕尼黑出事了。”他问爱娃难道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爱娃轻描淡写地说:“都怪你的这位总理,对老百姓的什么都要干涉,不过我只看到一次和平游行,挺有秩序的。”

    这是他召开的最仓促的政治局会议,德国政治局委员们坐在客房的床和沙发上,冉妮亚急匆匆地拿着记录本赶来,与正要出门的爱娃撞了个满怀。本来要到其他房间回避的爱娃疑惑地望了她一眼,重新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在卫生间里又洗又擦。李德想让她出去,刚要张嘴,被鲍曼制止。

    李德开宗明义道:“迫使大家中止旅游的原因是因为后方发生了令人不快的事件。我和鲍曼在前方浴血奋战,需要你们做好后方的工作,可是你们呢?我最生气的不是事件本身。战争期间什么事都会发生,主要是你们没向我汇报,以致事情越闹越大。好吧,响鼓不用重擂,围绕三个字大家发表意见:怎么办?”

    戈林马上解释道:“我作为副元首,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我不同意元首说的话。我们不是要对元首搞封锁,恰恰相反……”

    他的话马上被希姆莱打断:“明明是封锁,这是秃子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当然大家的出发点是好的。元首正在前线……”

    “别扯远了。我再重复一遍:谈谈怎么办?每人发表意见,从希姆莱开始。”李德高声截断他的变相解释,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向每个人身上扫过。

    希姆莱对元首打断他的话头没有一点为难,他义形于sè地吼叫:“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盖世太保负责人穆勒向我汇报说,一些大学生公然提出让纳粹党下台。我们付出了几千名同志们的鲜血,历尽艰辛才夺取政权,你几个小屁孩子说下台就下台?真是异想天开。对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必须严惩。我的意见,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决不姑息,否则,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凯特尔表态:“当然,对一部分不明真相,受蒙蔽的群众,还是要以教育为主的嘛。我们群众团体将全力支持党的决议。”

    里宾特洛甫唯恐元首指名道姓,抢着说:“我的意见:不管采取何种方式,最好在国会形成个决议,这样就师出有名了。”

    戈林马上把他呛回去了:“好吧,我们不用讨论了。只要里宾特洛甫的国会决议一到,慕尼黑的大学生们就会乖乖地回到校园。”

    希姆莱yīn阳怪气地趁风扬沙说,只要里宾特洛甫给每个大学生们发一瓶香槟酒,那些大学生们不仅不再闹事,还会山呼万岁呢。他俩一唱一合,让里宾特洛甫嘴唇上粘胶了一般,直到会议结束都没再吭声。

    李德不想再听下去了,别看这些人平时威风八面,但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所以束手无策。国家社会主义运动本来就是群众运动,从群众中去,到群众中来。1933年选举中,正是由于广泛发动了群众,成为得票最多的党,兴登堡总统极不情愿地任命希特勒为总理。现在群众要起来造他们的反,使大家都非常郁闷,就希姆莱来说,他的气势汹汹的态度与其说是发言,还不如说是发泄。

    “好吧,让我亲自处理这件事。”李德咳嗽了一声,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李德对他们讲道:树有根,水有源,这场风波的起因看起来是人们对于学校中出现十字架的禁令愤慨,实际上是对一些党和zhèng fǔ干部的高压政策的反弹。戈培尔是个好领导,组织xìng和原则xìng强,但也比较左倾,远之上台后的焚书事件,近到不久前电台停播《莉莉玛莲》,就是他遇事激进的例子。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戈培尔臭骂了几分钟,期间玛格达来找爱娃,看到自己的男人、堂堂帝国总理被元首骂得狗血喷头,望着平时对她吆五喝六的男人在元首面前低头认罪的样子,震惊之余竟然也产生一种痛快:“我的花心萝卜老公呀,你不是每天都要搞女人吗?就在昨晚你还去找意大利女人,有人替我教训下你也好。”

    元首对大家敲山震虎后,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宣布:他与戈培尔马上回慕尼黑处理事件。他让爱娃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她呢?”爱娃朝冉妮亚呶嘴,李德没好气地说:“她是我们的保镖。”“贴身的吧?”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半响后她惊讶地望着冉妮亚,因为她发现人家收拾的比她还熟练,还专业,看得出这是非一rì之功。她正想问“你老给他收拾东西吧?”可觉得真说出来未免俗不可耐,便干脆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李德把施蒙特叫来,让他给隆美尔打电话,转达他的意思:目前,德军好不容易把英军第八集团军大部包围在利比亚与埃及边境,当务之急是聚而歼之,隆美尔一定要沉住气,避免盲目向东追击,从而让英国人突围。

    李德思忖了一下,猛拍施蒙特的肩膀,把他拍得歪向一边:“你干脆到隆美尔的司令部去,替我看住那个莽撞家伙。我们的包围圈像渔网一样浑身是眼,英国人是泥鳅的亲戚,他们逃出我们的包围圈好多次了,如果隆美尔再向埃及分兵进攻的话,这又是一场击溃战。”

    元首与大家告别,他久久握住鲍曼的手用力晃动着。一段时期以来,他与鲍曼、三个副官与两个美女构成了一个战斗小圈子,如今拆散了:鲍曼逗留在马尔他等他回来,施蒙特刚刚被派往非洲,海空军副官在马尔他看守可视电话,好在两个美女在他身边,而且与爱娃在一起:冉妮亚正送给爱娃一只纯白sè黑鼻大眼马耳他犬,爱娃总算对她笑了笑。对李德来说,这是石破天惊的一笑。

    他们到达慕尼黑已到傍晚,一出机场遇到慕尼黑大学生游行队伍,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拦住他们的两辆车,非要把一幅写着“希特勒是魔鬼”的标语贴在车上,还对坐在边上的爱娃出言不逊。坐在副驾驶座的丽达攥住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的手腕,疼得他高喊起来。喊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顿时把车团团围住。

    冉妮亚从后面跑过来,挥着手枪驱散人群,并用膝盖狠狠顶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因那人乘机抓她的胸部,获得了抱着肚子久久蹲在地下的待遇。枪声引来了盖世太保,他们护送车辆到市政厅里。

    秘密jǐng察们护送爱娃与玛格达回上萨尔茨堡,爱娃临走前亲了他一口,在他耳边低语:“注意身体,我指的是不要与俄国女人太频繁。”李德刚要发誓,她聪明地用手掩嘴,然后犹豫了一下,到冉妮亚跟前艾艾地说:“谢谢你的狗。他……你会照顾他的。”

    冉妮亚挥手道声再见,爱娃抚摸着马尔他狗柔软的白毛,一声不吭地走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3节 主教、教授与学生

    李德与爱娃挥手告别,转身上楼。百度搜索)市政厅里戒备森严,走廊里站满士兵,当李德走过他们面前时,无一例外地两眼瞪着对面的墙壁、肩膀一收、身子往上一窜、脚后跟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巴伐利亚大区书记瓦格纳、区长、慕尼黑市长及德军慕尼黑军区司令正在学习“54号文件”。看到戈培尔进来,他们赶紧站起身子,瓦格纳手里的酒杯子咣当掉到地上,军区司令急忙从桌子上拿起腰带往腰上扎,区长脸上贴着的纸条来不及摘下来,正在洗牌的市长站起来时,手中的扑克牌哗啦啦掉到地上。

    戈培尔一声不吭地站在门旁边,四位地方官面面相觑,书记反应过来后上前一步:“敬爱的帝国总理先生,我们正在轮流值班,请首长指示。”

    戈培尔没有理睬,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丽达与冉妮亚一边一个分别站在门口,一个身穿白sè风衣、竖起的衣服遮挡住大半边脸、头戴礼帽的中等个儿出现在门口,一个女保镖接住他的帽子,另一个替他脱下大衣,然后他缓缓转过身来,把屋子里的那几个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个像滴在石头上的羊油一样,凝固了。

    李德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退下手套,看都不看地把手套扔向后面,他扔的角度和高度很成问题,后面的女青年毫不费力、几近于潇洒地接住了,美中不足的是纵身一跃时内衣相应地上窜,露出了肚脐眼。

    几个人干张着嘴,最后变成了舔嘴唇,下巴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瓦格纳脸上堆砌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嗓子眼里喊出老鼠夹在门板上的声音:“希特勒万岁。”其他三个老鼠一齐高呼:“嗨!希特勒。”

    “同志们辛苦了。”德意志帝国最大的老鼠挥手致意,众老鼠们一齐回答:“为人民服务。”

    从温暖的马尔他来到慕尼黑,李德感到一阵阵发冷,他等到这些地头蛇们摆好凳子、收拾掉酒瓶、取掉沙发上的枕头、从地上拾起扑克牌后坐在沙发上,并冲瓦格纳拍拍沙发,对方抖颤着坐下了,屁股刚挨到沙发上又像被钉子扎了一般跳起来,冲元首点头哈腰了一下,才把半边屁股悬在沙发上。

    元首默默不语,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望着很远的地方。书记提心吊胆地抬起头,眼光一遇到元首冷峻的半边脸,眼睛像遇到电击一样,被他刺激得再次低下了头。“您是人类的jīng英、生命的奇迹、平凡里的神话、万民的景仰、人民的大救星……”一时间他想起歌剧中的台词。

    李德轻轻咳嗽了一声,竟然把本来就坐在沙发沿上的书记唬得从沙发上滑下来,坐了三次才重新坐到沙发边上,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偷偷看元首,人家像没看见一样。

    生xìng耿直的军区司令忍不住这种无形的酷刑,胳膊下夹着军帽,单片眼镜闪闪发光,瓮声瓮气地打破了沉寂:“我的元首,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你批评我们吧。”

    李德被激活了,忽地站起来,手对着他们指了一圈:“批评?你这是吃得灯芯绒、放的轻巧屁。慕尼黑乱成这样,这是批评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他手指头剁着他们的鼻子挨个儿训话,从国际讲到国内,从前线讲到后方,从东线讲到非洲,从大西洋讲到北冰洋:“前线战士流血牺牲,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几十万德意志优秀儿女献出宝贵的生命。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在东线,士兵们冒着零下40度的酷寒与俄国人刺刀见红。在非洲,德国的健儿们每天喝着一杯水、嘴里塞满沙子冲向敌人的坦克,在大西洋,小伙子们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几十个人塞在潜艇里在海上飘荡几十天。我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与鲍曼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你们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后院起火。”

    他越说越气,一把抓起那一叠扑克牌扔到空中,像天女散花一样纷飞:“1918年,我们就是因为后院起火,国内发生革命才导致失败的。现在,美国人,英国人、苏联人,可以说,全世界都想要我们的命,都想把德意志民族重新打趴在地上,再踩上千百只脚。上一次战争的教训、凡尔赛条约的耻辱你们都忘记了吗?啊?”泪水挂在他脸腮上。他转过身面向窗口,接过冉妮亚递过来的手帕擦试泪水。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静。戈培尔哽咽着轻声问道:“我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但在目前,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元首猛然转过身子:“知错必纠,还能怎么办?”

    戈培尔猝然擦干脸上的泪痕:“你是说党错了?这样一来……”“党是人组成的,是人就会犯错误,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只要勇于纠正错误,才能得到人民的理解。”李德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戈培尔楞怔了片刻,急忙争辩道:“牺牲我们的伟大理想,这个代价太大了。”李德马上把他堵了回去:“什么理想?我们的最大理想是洗刷民族耻辱,为德意志民族在东方夺取生存空间。我们最高的理想只有一个。”他顿了顿,转向司令:“我们最高的理想就是胜利。不惜一切夺取胜利。”

    德意志帝国元首像是对着大家,又像是对自己,双手握紧拳头捶打着胸部,其力度之大,以致于丽达上前把她的手掌垫在他胸脯上。他喃喃自语:“如果战争失败,假如战争失败,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得上绞刑架。”

    “元首——”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闷棍把大家打晕了,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元……元首,请你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李德又转过身体面向窗口,这次脸上没有泪水,而是发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

    第二天,元首与戈培尔接见了慕尼黑的弗赖辛红衣主教,大区书记、区长、市长、军区司令在座。李德和蔼可亲地对主教说:“发生这种事,我感到很遗憾。现在,我向您,我的主教大人表明帝国对教会的态度。”

    元首顿了顿,等待丽达给主教端来咖啡,并等待他品尝了一口后娓娓而谈:“宗教就像这咖啡,虽然喝起来有点苦,但是每个人都离不开他。今后,帝国决不干涉教堂在宪法允许范围内的宗教事务,把学校中拆除的十字架全部重新挂上去。”

    红衣主教罩在脸上的铁皮面罩松动了:“元首先生,把宗教比作咖啡,尽管听起来有点粗浅,但说明了一个问题:宗教也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李德点头,继续讲道:“我读过《圣经马太福音》,耶稣说:‘无论在那里,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可见,只要有两三个信徒,并有神在一起,既可算作一个教会。我的理解是:教会是指蒙神呼召被神拣选的圣徒所组成的群体。这样说太蹩口,说通俗点,教会是指基督宗教的团体,一方面指所有基督徒的整体(普世xìng的教会);另一方面是有形的基督徒组织(个别xìng的教会)。主教大人,我的理解对吗?”

    主教没有回答,李德发现他的眼眶湿润了。元首又与主教谈起德国面临的问题和困难,讲起前线士兵们的英雄事迹,投其所好地赞许说,这些士兵中有好多都是天主教徒,因靠着天主的救恩和助佑,竟可达致圣人的地步,天主的大能、光荣、宏恩、圣道在战场上愈发彰显出来。

    李德对大区书记安排说,适当的时候让主教到梵蒂冈的罗马教廷拜见罗马教皇。主教露出了一丝笑纹起身表示感谢,并面向戈培尔和巴伐利亚地方官们说:“还是元首高瞻远瞩啊。如果你们早点这样干,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民族振兴呢?归根结底,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是天主教徒啊。我现在马上回去,以主的名义向他们呼吁放弃游行,恢复理智。”

    大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李德却不满足。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他认为既然主教能一呼百应,说明有社会基础,反过来证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他要在源头上解决问题,办法是微服私访。

    ……

    列车停靠在慕尼黑车站,两个姑娘下车,欢快地跳跃着往外走,两个盖世太保拦住她们:“能出示你们的证件吗?”

    两人笑盈盈地把证件给他们,高个子盖世太保翻看着身份证瞅瞅她俩人,问道:“到慕尼黑来干什么?”

    “上大学。”长发姑娘回答。“打开厢子。”旁边那个矮个子冷不丁地命令道。她们打开箱子,里面除了衣服外,就是一瓶茴香酒了。

    刚刚复课的慕尼黑大学里,两个姑娘很快结识了几个女生,有一个女生提议说去听胡贝尔教授的哲学课,她俩便跟去了。

    大厅里坐无虚席,看得出这个教授人气值很高。他在讲台上走来走去,配合大幅度的手势娓娓动听地讲授:“莱布里斯很早就在德国提出新的国家概念,这可以说是十七世纪最新的概念,他明确地反对这样一种说法:就是有人认为不论那个国家,国家的概念应该由统治者来决定……”

    后门开了,几个穿着褐sè制服、左胳臂佩带红袖章的冲锋队员一脸yīn沉沉地进来了,教授喊道:“我希望能够多来几个走莱布里斯道路的人,那怕晚来一会儿也好。”在一阵哄笑声中他继续刚才的讲述:“统治者不过是国家的公仆,所有的统治目标就是通过不断争取,创立一个公正、公平的新的国家。”

    冉妮亚举手,得到教授允许后她站起来说:“胡贝尔教授,我看过弗洛伊德的《歇斯底里研究》,他认为被压抑的**绝大部分是属于xìng的,xìng的扰乱是jīng神病的根本原因。对此你怎么看?”

    没等教授回答,后面进来的那几个穿制服者嚷嚷开了:“不许回答。”“滚出去。”“提问者是谁,把她的名字记下来。”

    教授伸手制止喧嚣:“那几个同学,这是课堂,课堂是可以提问的,那怕是你们认为不合适宜的问题。”等相对安静下来后他解释道:“在当前德国——正像后排那几个我不知道班级的学生刚才说的那样——认为弗洛伊德是神经病,因为他是犹太人。”

    教授似笑非笑地面向大家:“一个外国学生说在学校图书馆里放着一本弗洛伊德的著作,可能在历次的检查中漏网了,你们要清除掉,免得这种非德意志的思想毒害你们的头脑。”教授示意两个坐下后继续讲课:

    “莱布里斯的理想世界是没有一个哲学体系能与他相比的,包括斯蒂诺莎在内。我又提到斯蒂诺莎了,请你们大家当心,斯蒂诺莎是犹太人。那年,我与爱因斯坦探讨相对论时,我又提到爱因斯坦了,他不仅是犹太人,而且是叛国者。那年,我与斯蒂格尔菲,我提他干什么?他是个共济会成员。我跟罗森堡……”他象征xìng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我提他干什么?他是赤sè分子……请大家安静,我梳理一下头脑,看能在课堂上堂而皇之提出来的名字能有多少……”

    冉妮亚与丽达走出课堂,看到走廊台阶上放着一些传单,冉妮亚随手拿起一张,上面写着:“任何正直的德国人都为自己的zhèng fǔ感到耻辱。”

    俩人走向校门,那几个穿制服戴红袖章者在门口等待,他们把她俩叫进门卫室旁边的一间房屋内,为首的一个细高个向她们伸出手指头:“她俩不是崇拜元首,而是崇拜犹太人,我们教训她。”

    一阵拳头接触**和椅倒桌翻声中,大家担心地往里张望,他们猜想两个女生伤得不轻,一些学生已经去叫校医和保安了。少顷,冉尼亚与丽达甩着手出来了,往校外扬长而去,一些胆大点的学生打开门,看到那几个穿制服者躺倒在地,一边抱着肚子一边呻吟着。

    冉妮亚与丽达从后门偷偷溜进慕尼黑市政厅,元首、戈培尔与那几个地方官在那里等待。她俩汇报了白天的所见所闻,元首对戈培尔颇多怨言:“我还是那些老话,为了让民众支持zhèng fǔ,不要像1918年一样发生革命,我们牺牲军火扩大民用品生产,但是,你们在后方的这种jīng神桎梏却弄得人们怨声载道。说实话,在这种压力下,谁能有心思好好上学?我们需要生动活泼的氛围,而不是一潭死水的jīng神控制。”

    未等戈培尔表态,几个地方官忙不迭地向元首拍胸脯,努力改变目前万马齐喑的政治局面,贯彻落实元首的指示,努力创造良好的社会氛围。

    那个宣布十字架、教会饰品和宗教画“在我们的学校中没有位置”的巴伐利亚州文化部长阿道夫?瓦格纳来了,他是来告别的。元首毫不留情地免除他的职务,把他发配到东线从事土地改革。他眼泪汪汪地向李德表示,一定要吸取教训,避免犯类似的错误。“谢谢元首给我重新安排工作。”他真诚地向元首鞠躬。

    关于传单问题,李德责成慕尼黑jǐng察局长和盖世太保头目,必须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他对冉妮亚和丽达说:“你俩再辛苦一两天,协助jǐng察和秘密jǐng察搞清楚两件事:第一、传单的纸从那儿来的?第二、他们的地下印刷厂在那?”

    丽达抢过话头:“克格勃在侦察这类案件时,用机器在纸上压上暗记。”冉妮亚唯恐落后:“地下印刷厂肯定在晚上工作,实行宵禁,然后分区停电,对停电的区域重点盘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他们的下落。”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4节 白玫瑰

    阿道夫?瓦格纳到东线上任去了,李德的账还没有算完。百度搜索最稳定)他死死地盯着慕尼黑巴伐利亚大区书记瓦格纳,嘲讽道:“这里还有个瓦格纳。我真纳闷儿,为什么在慕尼黑出事的都是瓦格纳?”大区书记唬得脸上变了sè,急速瞄了眼冉妮亚和丽达,吭吭巴巴地说:“你……知道了?我……我想当面向您汇报的,但是没有时间。”

    戈培尔一怔,急忙问什么事?李德多少有点意外:“你不知道?”戈培尔一脸无辜地否认,气势汹汹地冲到大区书记跟前,厉声喊叫:“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要不是元首,我让你们这些地头蛇哄得一楞一楞的。到底什么事,说!”

    书记哭丧着脸,连连说他犯了错误,并不轻不重地拍打自己的脸……

    慕尼黑的大学生们在教会的发动下闹腾起来了,作为巴伐利亚的最高领袖,不是采取疏导与灭火的办法,反而火上浇油,助波推澜。元首来的前一天,纳粹党大区书记到慕尼黑大学与学生对话。学校以为解决问题来了,教授们都穿着正装,学生们都穿着校服恭听他的演讲,不料,他讲着讲着却离题万里,改行当起妇联主任,做开妇女工作了:

    “各位大学生们,你们是祖国建设的中流砥柱,在这个伟大时代中,要成为祖国和民族的建设者和创造者。特别是女青年们,你们有条件做好更大的贡献。我呼吁,青年女学生们,珍惜你们的劳动热情。我们德国的高等学府可不是哪些高贵的小姐们逃避祖国义务的避风港。你们要想到你们是青年妇女,你们的任务,就是为元首生个大胖小子……”

    大礼堂里sāo动起来了,瓦格纳书记公然挑战大家的智商,虽然巴伐利亚人喜欢开玩笑,但这种玩笑却开大了,特别是平rì里道貌岸然的党组织一把手说出这样的话,大家无法接受了。

    书记却全然不理会下面的抗议,提高声音讲个不停:“我可以理解有些妇女们的想法,她们想读书是因为想找个条件好一些的男人,女大学生嘛。因为她们长得不漂亮,但是我请你们放心,我把我的副官介绍给你们,让你们尝到妙不可言、浑身酥麻的感觉……”

    听众席上喊声四起:“不像话。”“太过份了。”“老流氓。”大家都冲出会场,区党部书记带来的jǐng察守住出口不让出去,愤怒的学生们与他们撕打起来。大学保卫处长对天花板开了一枪,站到讲坛上嘶叫:“谁如果闹事谁就是坏人,是居心不良。”结果被学生们抬起来,一直抬到外面扔在草地上……

    元首手指头剁着瓦格纳的鼻子:“你呀,你到底怎么想的,还说什么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你这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去激化矛盾去的。”

    书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一切都怪在酒上:“上午到军区慰问部队,他非要让我喝酒……”他手指慕尼黑军区司令,司令不干了,反唇相讥:“看,出事了就怪起我来了,明明是你自己要酒喝,我拿出红葡萄酒你还骂了我,非要喝伏特加酒,我的参谋长可以证明。”

    “继续鼓唇摇舌。”李德道。书记狠狠地盯了司令一眼,继续解释:“下午到学校讲话,秘书给我的讲稿我忘在汽车上了,所以满嘴跑火车,说出了那些话。没想到这些慕尼黑人开不起玩笑……我愿意到学校向师生们道歉,挽回政治影响。”

    戈培尔脸上火辣辣的。元首毕竟在前线,他是总理,而且两天前他到这里时,这些区长和书记压根儿没向他提起这件事,现在让元首查出来了,他能不脸红吗?他气得像风车一样转圈,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好你个瓦格纳,你把我和希姆莱的脸丢尽了,等元首走后,我让你好看。”

    书记突然爆发,抓住元首的胳臂使劲摇晃起来。李德望了戈培尔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当众道歉吧。下雨没好路,喝酒没好人。吸取教训吧。”

    李德清楚瓦格纳是戈培尔和希姆莱的亲信,这在刚才戈培尔恨铁不成钢的话里可以听出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省部级干部是帝国栋梁,不能像处理州文化部长那样、一句话就让他上东线。何况只是嘴上惹的祸,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如果就凭这么几句粗陋五玩笑就免职的话,就会凉了大家的心,没人给你效力了。

    李德怏怏不乐地转过身,看到冉妮亚与丽达窃窃私语,把烦躁发在她俩人身上:“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事干侦察去,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说笑。你们也去。”他把jǐng察局长和盖世太保头目也赶出来了。

    两男两女走在大街上,两个女的还在埋怨元首把她们当成出气筒。由于停电,大街上伸手不见五指,丽达突然闭嘴,伸手拦住他们,几人侧耳细听,听到类似老鼠般的索索声。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等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弓背弯腰迅速返回,分成两个小组,从菲斯得尔大街两头包抄过去。

    几个训练有素的男女悄无声息地向大街中心的邮政局聚拢,隐隐约约听到刷子刷在墙上的声音,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墙上刷标话——尽管他们都穿着夜行衣,但白涂料却把他们暴露无遗。

    冉妮亚与盖世太保小头目一组,她猛然拽住他,慢慢蹲下来,把他脚尖前的空瓶子轻轻放到一边,那些狡猾的家伙每隔一段路就放置一个空酒瓶或铁皮罐子,这是他们最简单易行的报jǐng装置。如果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肯定会踢在上面,从而让他们发觉。

    冉妮亚把注意力放在脚下,却忽视了来自旁边的危险,一道寒光一闪,她迅疾地一躲,一把匕首从耳边掠过,与此同时一记沉闷的响声,盖世太保小头目头上套着涂料桶,白糊糊的涂料流遍全身,仿佛刚从面粉车间出来的。

    冉妮亚早已滚到路边,从身后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那人往前一窜,脚踩在粘稠的涂料上,身子一仰倒在地上,把盖世太保也绊倒在他身上。盖世太保头上还扣着桶,凭感觉一下子跨在他的脖子上,同时瓮声瓮气向冉妮亚呼叫。下面的人急了,可能也被他裤裆里的sāo臭熏得受不了啦,竟然抬头一嘴咬在盖世太保的裤裆正中,盖世太保一声凄惨而非人的嚎叫中跳起来,头上套着桶,双手捂着裤裆跳跃着。

    写标语者四散而逃,冉妮亚被盖世太保的惨叫喊得心烦意乱,一个黑影从右边窜过,她一伸手,只抓住对方的橡胶手套,被人家玩了个金蝉脱壳。还没回过身来,那个咬了盖世太保的骟匠又像泥鳅一般从她的裤裆里钻过,她怒从胆边生,纵身跃升又重重地踩在他背上,竟然把他踩着背过气去,等待丽达赶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干什么呢?”丽达跑过来了。在她的后边,jǐng察局长一手撕扯着一个满身被白涂料包裹的人,另一手吹响了jǐng笛。他们三人连夜审讯。聚光灯下的是个挺秀气的金发青年,到后半夜他招供了:他是“白玫瑰”成员之一。

    “白玫瑰?”李德接到他们的报告后不断拍打脑袋。冉妮亚、丽达与jǐng察局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眼睛发涩。李德仰面望着天花板出神,苦苦在记忆深处搜寻着。

    李德只留下冉妮亚和丽达,让别人先行退出,他继续在记忆的海洋中徊翔着。过了很长时间,仿佛从历史的烟云中出现了一个姑娘的面庞:娇小玲珑的身子、坚毅、活泼和自信的脸庞。

    李德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心交瘁。转身对冉妮亚和丽达说:“让他们折腾去吧,你俩陪着我,那儿也不许去。”

    元首把接下来的事情交办给戈培尔,他成了作壁上观的消遥派了。他真想一走了之,但好像有什么事放心不下来,于是整天与两个美女相伴,东逛西荡,微服私访。

    两天后,戈培尔兴冲冲地报告说,“白玫瑰”抵抗组织告破了。元首翻着厚厚的审讯案卷陷入了深思中……

    白玫瑰组织是舒尔兄妹组织的反纳粹抵抗小组,哥哥叫汉斯,妹妹叫索非亚。他们与伙伴们一起发放传单,张贴标话,煽动罢工和推翻纳粹统治。

    ——几个大学生从公寓出来,迅速分开,消失在人群中。一个白玫瑰成员进入电话亭,但他并没有打电话,而是翻开电话号码薄,每几张夹进一张传单。第二个成员进入公用书报栏,左右看了一眼,迅速把传单塞进报纸里。又一个大学生取下公告栏后面的挡板,把传单塞进去再原样装好。第四个人把纸张一页页摆放在学校、机关的走廊和窗台上。还有的把传单寄出,甚至寄到东线。

    ——在一座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学生热火朝天地用手摇油印机印传单。到了后来,他们把传单带到柏林、华沙。汉斯还与军队的朋友们联系,计划发动政变。

    舒尔兄妹曾狂热的信仰纳粹主义,汉斯15岁加入德意志青年团,索非亚12岁加入德意志少女联盟,并凭借他们卓越的能力和持久的热情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但当他们醒悟的时候,他们便义无返顾地走上了与纳粹彻底决裂,追求zì yóu的大道。

    舒尔兄妹为反抗纳粹暴政,组织了反纳粹组织“白玫瑰”,并前后共六次散发他们自己印刷的反纳粹传单,并在散发第六号传单的时候不幸被捕。

    李德把他们的一份传单念出声来:“从希特勒嘴离说出来的都是谎言。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纳粹邪恶存在的人,他们远远没有理解这场战争的背景,我们必须在邪恶最强有力的地方攻击它,这个最强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权力!”

    “我坚信痛苦拥有无穷的力量,真正的痛苦就像一个浴缸,我们将从中浴后重生!”

    “新欧洲的基础是:言论zì yóu,信仰zì yóu,保护公民不受国家暴力的任意欺凌!”

    李德把卷宗交还给戈培尔,喃喃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戈培尔与地方官们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他,使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按法律程序办吧。”

    李德破天荒点上了一枝烟。透过淡淡的青烟,他的思绪也飞向遥远的世界。这对兄妹既非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又非名满天下的博导大师,更非动动嘴皮子就来三百万的歌星与笑星,他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理应担当社会道义的民族jīng英。天下兴亡,与我何干?努力念书,毕业赶紧当白领挣钱,何必费心费力去反希特勒?区区两个大学生与希特勒的纳粹战争机器对撼,不啻以卵击石。

    当然,绝大多数德国人都这么想。历史上所有的暴君都是被沉默胁从的人民惯出来的。舒和兄妹明知自己胜算寥寥,却依然奋勇出列,替天行道,做击石的那第一个鸡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舒尔兄妹微不足道,然而他们是纳粹这座大山压在最底层的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种子,没有阳光雨露,没有沃土化肥,然而他们顽强地发出稚嫩鲜活的新芽,顽强地伸出不屈不挠的根须,顽强地开出耀眼夺目的花朵,顽强地结出不可抗拒的果实。

    他们没有覆盖整个德国社会的电影、电视、报纸、杂志等宣传利器,面对的是几百万武装力量和国家支配的一切资源,他们只有薄薄的一页油印传单,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注定要粉身碎骨的不对等战役,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李德找到他在等待什么。这一天,他秘密把冉妮亚派到法庭作证。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5节 索菲

1942年4月22rì早晨,已是chūn暖花开的晚chūn季节。,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6节 残酷的人生

    “是的,是我干的。更新我们速度第一)”索菲挑战似地直视着摩尔,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对于盖世太保高级侦探来说还是第一次:“什么?你说什么?”

    “传单是我散发的,油印机是我的,枪和子弹也是我的。”她把脸转向窗外。一群鸽子在蓝天飞翔,而她再也不能回到外面的世界,再也呼吸不到zì yóu的空气,再也不能见到父母和亲友了。

    摩尔的态度一下子变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简直把我们当成十足的傻瓜。你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分身术?一个晚上会印刷五千份传单?老实说,同党是谁?除了你哥哥,还有谁参与到这个肮脏的、见不得人的组织里来的?”

    他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迫使冉妮亚劝他爱惜自己的手掌。索菲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她们兄妹所为,即使审讯者把手掌拍红也是如此。

    她请求:“我必须得上卫生间。”“不行,除非你说出你们的同伙。”摩尔变得不近人情,脸上像罩着一张铁皮,没有一点皱纹。

    一团红晕升腾到索菲的脸上,她再次可怜巴巴地请求,摩尔还是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冉妮亚看不下去了:“摩尔先生,水火无情呀,你不能拒绝一个女人到卫生间的需求,这太荒唐了。我做为女人知道这一点。”

    “闭嘴,记录员没有说话的权利。”摩尔吼吼,当意识到他面对冉妮亚、而非盖世太保的半老徐娘时,便闭口不谈了,低头在纸上涂鸦。

    索菲朝冉妮亚投去感激的一瞥,冉妮亚陪护她到卫生间。冉妮亚守候在外面,透过窗户,她看到下面方方正正的院子里,那辆棺材一般的车进进出出,显得异常活跃,不断有人在便衣jǐng察的喝斥下,戴着手铐从车上跳下来,有的处之泰然,有的东张西望,直到屁股上被人一脚,有的看来是二进宫了,显得轻车熟路,也有的哭天挥泪地喊冤,被秘密jǐng察们像拖一袋土豆一般拖进大楼。

    岗楼上士兵们来回走动,枪上的刺刀在太阳下发出寒光。一些神秘的人戴着礼帽、穿着大衣,右手伸进衣袋里,神sè匆匆地进出,使她油然而生出置于苏联克格勃监狱的感觉。

    索菲恢复了平静,额头上沾着水珠出来了,她朝冉妮亚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冉妮亚忍不住问道:“姑娘,你为什么反对元首?也许你和你的朋友们太理想主义了。实际上,还有类似于这样的社会制度。”

    索菲答非所问:“谢谢你帮助我。让我好奇的是一个波罗的海人如何跻身于德国上流社会的。”冉妮亚因惊愕而合不拢嘴了:“上流社会?”索菲瞄了她一眼,默不作声了。

    摩尔双手抱胸正在等待,看到索菲进来,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拄在桌子上冲她吼叫:“交待你的同伙,赶快。”

    那个副手又贼头贼脑地进屋,把一张纸递给他,摩尔匆匆瞥了一眼,把纸扔在桌子上,久久盯着索菲。

    索菲转过脸,心想,这又是一张类似于“今晚加班”之类的,不料摩尔拉长声音问道:“你们的朋友克里斯托夫也应邀来到了这里,你不奇怪吗?”

    “你们怎么知道的?”索菲脱口而出,她实在想像不到,盖世太保们仅从传单上的笔迹,这么快就找到了白玫瑰组织里的笔杆子。她一下子低下了头。

    “啪——”她不由地浑身一震,抬头看到的是另一个摩尔,他指着她的鼻子痛责起来。她毫不怀疑,幸亏桌子大,如果桌子再小点,他的指头会捅进她的眼窝里:“为什么反对元首?还有那些同伙,如果不说的话……”他一脸埋怨地盯着冉妮亚,索菲听出他的潜台词了:“如果再不交待,就别想上卫生间。”

    “哼!就这点本事?”索菲反倒坦然起来了,“摩尔先生,你刚才问我两个问题:第一,谁是我的同伙。第二,为什么反对希特勒。关于第一个问题……”摩尔以为有机可乘,和颜悦sè地向她摆手:“别急,慢慢想,慢慢说,检举犯罪人不算出卖朋友。”

    “你永远都别想。”索菲像受到污辱一样站起来,摩尔大声喝叱她坐下。她缓缓坐到椅子上说:“我只能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说。”他盯了她一眼,她半晌没出声,好像在整理思路。摩尔在钢笔扔在桌子上,点燃了一枝香烟猛吸了一口。冉妮亚也把笔重新搁置在纸上,拿出指甲剪修理指甲,房子里只有轻微的指甲断裂声。

    索菲一字一句地开口了:“纳粹分子以道德和荣誉的名义,血染了整个欧洲……”摩尔拿起笔,冉妮亚扔下指甲剪捡拾起钢笔,始发现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大团墨水。

    摩尔真诚而惋惜地插言:“舒尔小姐,我真不明白,你那么聪明,可以说前程万里,为什么要背叛国家社会主义呢?我记得你很早就加入了希特勒少女队。”

    “是的,我12岁就加入了少女组织,因为那时我真诚地相信国家社会主义会给我们带来公正与zì yóu,但是我错了,很多人都错了,我们没有得到zì yóu,那个人反而滥用人民的信任,在欧洲燃起战火,把德意志人民推入火坑。”

    “我们洗刷了不平等的凡尔赛条约强加给德国人民的耻辱,元首解决的失业,在他的领导下,德国人民重新站起来了。你们要zì yóu,是的,在魏玛共和国时期德国人是有zì yóu,但是因为有挨饿的zì yóu而失去了意义,而你,竟然想让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这次轮到摩尔站起来了,他像一头择时而噬的豹子,仿佛随时会扑到桌子这头,把那个胆敢散布危险思想的女大学生一口吞掉。

    她并没被豹子吓倒,她也站起来,相应地提高了声音:“正是这些dú cái者,以人民的名义,编制美好的理想,却把这些理想建立在牺牲人的基本权利的基础上。”

    冉妮亚轻轻摇头:这那里是审问啊,一头公豹子与一头母狮子四目相对,互相瞪眼,哪像是主审官与受审者,而是为一点顼事翻脸的邻居,或者是为吃饭后没人洗碗争吵的夫妻。她想起在苏联总参克鲁乌,一个中将被打断了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叫:“我有罪,我请求斯大林同志,不,苏联各族人民的慈父宽恕我的妻子和儿女吧。”

    “纳粹分子以道德和荣誉的名义血染整个欧洲,屠杀犹太民族,难道这些还不能让你清醒吗,摩尔先生?”索菲大义凛然地教训他,被对方狠狠地喝斥了几句。

    索菲坐下来,沉郁顿挫地讲诉:“在佛尔希腾贝格,一个犹太教师被强令站在大街上,每个人排成长长的队伍,轮流向她吐唾沫。后来她消失了,被送到东线。从东线回来的士兵们都在议论集中营的事。摩尔先生,你能否认这些犹太人不是与我们一样的人吗?”

    冉妮亚忘记了自己记录员的身份插话:“这位小姐,犹太人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索菲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脸凝重地继续讲述:“还有,纳粹拉走智障儿童。孩子们问汽车要把他们拉到那里?护理员回答说,到天堂。于是孩子们唱着歌曲上卡车了。还有疯人院。”

    “够了。”摩尔一声断喝。半晌,像说服她,更像说服自己:“这些是没有价值的生命,他们白白浪费粮食。”“所以,没人把他们当作上帝创造的人来对待。没有人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jīng神病人的灵魂是如何的。”

    “上帝并不存在。”摩尔气急败坏地冲到窗户,他望着窗外,望着蓝天,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望,冉妮亚感觉到他的眼神是无助、无神而空洞的,显然,他受到了震动。片刻后他恢复了平静,慢腾腾地踱过来,劝说索菲放弃这些危险的思想,他愿意为她求情。

    索菲摇头。

    ……

    李德谢绝了慕尼黑地方官的宴请,与冉妮亚在屋子里窃窃私语。已经下半夜了,冉妮亚哈欠连连地回屋休息去了,李德疲惫地躺倒在行军床上,眼前浮现着那个少女的相貌:索菲侧面垂颌,一缕发丝拂下来,却遮掩不住她的清秀容颜和冷峻高贵的气质。

    毕竟,他们还是一群正值青chūn、对未来满怀憧憬的青年。如果没有这场血腥的战争,这些优雅的孩子会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校园的图书馆里继续书写他们的梦幻、爱情和花团般的锦绣前程,正如欧洲庭院里随处可见的,沐浴在祥和曦辉之中的白玫瑰。

    摩尔曾经给过索菲生还的机会。用她本人的话说,只要她放弃自己的信念和理想,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幼稚愚昧”的,他愿意用金钱为她搭建一座桥。索菲娅却轻蔑地对她的审讯者说:“是你错了,摩尔先生。如果我能活着,我将继续做我做过的事情。是你而不是我的世界观错了。”

    李德明白,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能够激发灵魂的高贵与伟大的,只有虔诚的信仰。在最危险的情形下,最虔诚的信仰支撑着他们;在最严重的困难面前,也是虔诚的信仰帮助他们获得胜利——尽管面对无比强大的国家机器,他们的胜利像夜空中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

    李德想起凤凰涅盘:相传凤凰是神鸟,它们快要死的时候,就会找来香木,**而死,然后在火中重生,就是涅盘。他又想起中国的jīng卫填海与刑天。jīng卫是一只鸟,原来是炎帝宠爱的女儿,有一天她去东海玩,可是突然风暴袭来,她死了。女娃变成了鸟,名字就叫作“jīng卫鸟”。jīng卫鸟去西山衔来石子儿和树枝,一次又一次投到大海里,想要把东海填平。与jīng卫相仿的是刑天。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rǔ为目,以脐为口,舞干戚叫骂不休。

    “jīng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他激动地挥臂吼叫起来。

    李德脑海里出现这样的镜头:戒备森严的刑场上,一个死刑犯头放进铡刀眼里,穿皂衣、浑身是肉、胸脯上长满黑毛的刽子手高高举起了鬼头刀。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人快马加鞭赶来了,远远喊叫:“皇上有旨,刀下留人——”

    然而,他是李德,他是希特勒,他不是皇帝。在一个法制国家,这样的情景不会出现,比如在这次审讯中,要不是在家里起出那些物证,那怕大学管理员亲眼目睹,那怕大家众口一词地作证,索菲也会以证据不足释放,她正沐浴着灿烂的阳光下走在慕尼黑大街上。生死仅隔一张纸呵。

    李德不能出面求情,他是希特勒,他是这些小年轻攻击漫骂的对象,人家还口口声声要推翻他呢,他如果出面替恨不得能食他血、啖他肉方解心头怨气的白玫瑰们说好话,那他成了天下第一号大傻子了,大家都仿效他们,对他群起而攻之,他也就离死不远了。退一步说,就算大家没给他找事,他的这些如狼似虎的党内高官们也会乘机兴风作浪。再说,德国的法律也不允许那样,至少在纸面上,希特勒还是在法律的框架下行事。

    白玫瑰的命运看来只能是屠刀下浴血了。4月25rì晚,一个检查官到监狱,通知索菲:“你的案件将于明天早上在慕尼黑人民法庭由审判委员会审理,这是起诉书。”

    “明天就审吗?”她很意外。“没人想把这事推迟。你的罪名是叛国罪、破坏罪、包庇敌人。”

    索菲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墙才没有瘫软在地。从这时起,监狱给她派来了另一个犯人,她是德国**员,已经入狱多年了,给她的任务是rì夜陪伴索菲,防止她自杀。

    “我叫爱瑟,德国**员,因为在战前散发传单,被捕入狱。”她快言快语地自我介绍,在说起她的政治身份时,她毫不掩饰自豪感。

    索菲马上升腾起一股热望:既然如此,结果也许会像她一样,关几年就放了。对方无情地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子冷水:“我知道你想什么姑娘,这不是同曰而语的事:我是战前犯的事,你违犯的是战时法律,受的惩罚会比我重好多倍的。”

    索菲还不死心:“不过是散发了几张传单而已。如果因此把我们处死,我相信,会引起更大的sāo动的。”

    爱瑟叹息,劝她凡事从最坏处打算。她直言相告:“宣判后你会很难过,但你也不必太害怕,按照法律,死刑犯还会有上诉的机会,经过99天后才执行判决。”

    “会公开审判吗?”索菲不解。爱瑟替她拉开毛毯,回答说:“肯定会,他们决不会放过这个杀鸡给猴子看的机会的。听说主审官是从柏林赶来的佛莱斯特,他以前当过苏联刑jǐng队长,他肯定会邀功请赏的。”

    传来空袭jǐng报,探照灯与曳光弹划亮天空,索菲爬在窗台上一脸神望地面向天上的盟军飞机,喃喃自语:“炸吧,狠狠地炸吧,炸烂这个旧世界,一个崭新的世界就要诞生了。”

    爱瑟尽量与索菲谈话,她在这里多年,也许知道这个姑娘此生说话的机会不多了,所以想方设法没话找话,从小时在土里尿尿和泥巴,到上学挨老师打,初中把旧扫帚架到半开的教室门头顶上,静等老师推门进来气急败坏。再谈起高中时男生对她写纸条,为她决斗……

    “**内像一个大家庭,人人都无私地互相帮助,那种同志情谊,我永远都不能忘怀。”爱瑟躺在床上,深情地回忆道。

    在她的诱导下,索菲平静了很多,她也沉入幸福的往事:“爱情,这完全无条件的、纯洁的爱情呵,她是如此美妙。”她侧卧着,脸上挂着甜蜜与深情:

    “去年仲夏,我和福尔茨在北海的卡洛林内斯岛上,一大早,我们驾着一艘渔船出海去。傍晚一起骑车去海滩;晚上一起唱歌、聊天,谈论和平。没有飞机,没有战争,没有士兵,只有大海、天空、海风和我们的梦想。小虫在呢喃,青蛙在歌唱,小鸟在欢唱,情侣们倾诉。星光照耀着我们,月亮为我们作证。”

    她羞涩地笑了:“爱瑟,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才知道世间多么奇妙,人生多么美好啊!”

    两人谈到深夜。其实他俩并不孤单,在隔壁房间,冉妮亚一直在奉命偷听。此时,她触景生情,也想起她与元首在克里木的那个隆冬之夜。他俩仰望遥远的天空,弯月嬉云,在下弦月的寒光映照下,两人脸上泛着清冷而惨白的反光。尽管是风刀雪剑的冬夜,两人紧紧搂抱着,并不感到特别寒冷。

    “莺语燕呢喃,花开满院间。倚阑chūn梦觉,无语敛愁颜。”冉妮亚不由地念出声来,继而一阵无可名状的烦恼:她的情人今晚住进瓦瑟堡大街12号那栋带花园的小房子里,与他有实无名的夫人爱娃同枕共眠。

    她忽发奇想:如果索菲知道她不共戴天的人也有温情的一面,她会怎样想呢?冉妮亚苦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她驾驶大众汽车行进在慕尼黑内厄波里大街上,一想到那个女大学生的明天,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泪水盈满了眼眶,但有什么办法呢?人生本来是残酷的。残酷的战争,残酷的世界。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7节 刀下留人

    “主啊,我真心地向您祈祷,向您呼喊,请给予我力量吧。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尽管您对我的处境一无所知,我还是希望能从您那里获得解脱。我祈求您,主啊,不要离开我,亲爱的父亲不要离开我。阿门!”太阳依然高悬在天空,灿烂的阳光透进窗棂,索菲爬在窗台前,双手握紧拳头向蓝天白云呼唤着。

    门开了,一个细高个秃顶把大衣搭在手臂上自我介绍说:“我是克莱恩律师,法庭给你指定的辩护人。诉讼书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索菲走到他面前。“有问题吗?”秃顶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感觉到他想尽快完成这个例行公事。

    索菲企盼地望着他,问道:“我在乌尔姆的父母会怎么样?”

    律师为难地呶嘴耸肩,双手一摊,摇头摆尾。面对如此丰富的肢体语言,索菲仍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他:“求您了,先生。”

    “这是另一码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律师已经转过半边身子了,这一次的肢体语言是敷衍塞责。

    索菲提高声音:“我想知道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是我的辩护律师吗?”

    秃顶转回半边身子,没声好气地讲道:“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我要对你现在的处境负责似的。”

    “我有权知道我的家人将会如何,这您是清楚的。”索菲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不依不罢地嚷嚷。

    “难道你以为你有权提出这个要求吗?我要求你只谈你的案情。我再问一遍:你对诉讼书有什么意见吗?”秃顶恼怒地指责道。

    索菲从床铺上拿起薄薄的几页纸,嘲讽道:“你是指这上面的废话连篇吗?我不承认这个起诉书,我只相信历史的判决。”

    律师先是一阵唏嘘,然后勃然大怒地手指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自己非要自绝于人民。也许起诉书上还应该加上一条藐视法律。明天你站在人民法庭上说这些奇谈怪论吧,你和你哥哥会接受人民的审判的。”

    律师急转身就要出门,一头撞在铁门上。他呲牙裂嘴地摸着秃顶,转过身瞄了索菲一眼,好似防备她随时都要冲上去掐他的脖子似的,恼羞成怒地叫唤:“把门打开,赶快开门。”

    jǐng卫在外面轻轻一推,门开了,奇怪地望着他:“有什么事吗,先生?”他几乎是蹦出门去的,站在门外恶狠狠地向索菲吼叫:“明天法庭上见。”然后逃也似地走了。

    “胆小鬼,哪有律师指责当事人的。”爱瑟轻蔑地说,狠狠地把手里的面包扔在桌子上。

    一缕晨曦从那扇小窗户shè进牢房,索菲独自坐了大半宿,天亮前刚合了一会儿眼,狱卒来敲门了。

    爱瑟帮助索菲收拾,她一边穿衣戴帽一边给爱瑟讲述梦境。她梦见她与福尔茨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孩子、一个大胖小子。他们领着孩子们到北海的卡洛林内斯岛上游玩,福尔茨驾渔船,她抱着孩子们。突然,大海掀起排空巨浪,福尔茨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牢牢抱着孩子们……

    留着八字胡的摩尔副手不耐烦地推开门,正值她穿裙子,爱瑟把他骂了回去:“她不应该光着身子受审吧?”

    八字胡和另一个盖世太保挟持着索菲走出牢房,耀眼的阳光刺得她闭上了眼睛。,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8节 霸王别姬

    几辆大奔驰沿着高速公路驶入慕尼黑里姆机场,径直开到专机旁边,一阵此起彼伏的车门开关声中,戈培尔与巴伐利亚及慕尼黑的地方官们下车,团团围住第二辆车,元首下车与他们一一握别,快步走上专机,在机舱口挥臂告别,然后消失在专机里。

    李德坐在自己舱室的沙发上,从机舱里往外张望。鲍尔驾驶着“秃鹰”专机穿行在白茫茫的天空,专机周围有三架梅塞希密特战斗机护航。冉妮亚坐在旁边,丽达在过道另一头,奥托?根舍党卫军上校和几个领袖旗队的士兵坐在机舱后面。

    冉妮亚叼起一枝烟环视左右,起身走向jǐng卫们讨打火机去了。元首放在扶手的手上被一只温暖细软的手按在,转而一望惊叫起来,爱得莱德笑盈盈地歪头看着他。她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替换了鲁德维卡,重新来专机上班了。

    爱得莱德给他端来水果、饼干和茶水,坐在冉妮亚的位置上给他削苹果,切下一块送到他嘴边:“张口。看来,我不在的rì子里,没人给你削苹果吧?”

    李德涩然,指着正抱着那本《飘》的丽达说:“她们天天给我削。”爱得莱德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鬼才相信,一看她那样子就不是伺候人的料,倒像个学究。”她把又一块淡黄sè的果块喂进他嘴里,并掏出手帕给他擦嘴。

    李德望着正向这边走来的冉妮亚边嚼边说:“我指冉妮亚,这不,她给我点烟去了。”他向她伸出手,冉妮亚吐了一个烟圈,手伸到上方把打火机坠落到他手里。李德有点恼怒地说:“烟,你不是给我点烟去了吗?”

    冉妮亚斜睨着他、斜视了爱得莱德一眼,猛吸了一口烟,有意给他添堵:“呷,俗话说,见了新欢忘旧情,我看这话得倒过来说了。不就是削了个水果吗?至于对我瞪眼吗?”

    爱得莱德站起身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冉妮亚好似刚发现她一般,搂住她的肩膀:“哎哟,是爱得莱德呀,我还以为是鲁德维卡呢。几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人见人爱呀,怪不得别人像灌了**药似的找不到北了。”她一边说一边不易察觉地把爱得莱德轻推到一边,坐在她的位置上。

    爱得莱德把剩下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冲他莞尔一笑后扭着屁股走了。冉妮亚拾起苹果扔进垃圾箱里,朝爱得莱德的背影瞅了一眼,咕嘟道:“现在又不是秋天,吃什么苹果,上面洒了保鲜剂的,会中毒的。”

    冉妮亚端起杯子让他漱口。李德老老实实地辩解:“有那么邪乎?再说削了皮的。” “削了皮也不行。”冉妮亚不依不饶,点燃一枝烟塞进他嘴里。

    元首忸怩作态起来:“拿开,你知道我不抽烟的。”丽达放下书,微笑着向这边说:“元首,抽两口吧。水至清则无鱼,师至察则无徒,人至俭则无朋无党,官至廉则无亲无故!”

    “就是。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死了不如一条狗。”冉妮亚接过话茬儿,不由分说地把烟塞到他嘴上。

    专机向东南飞行。李德问起慕尼黑法庭的事,冉妮亚埋怨道:“说好的打电话,眼看铡刀就要落在那姑娘脖子上了,电话总也不来,无奈之下,我只得偷偷拔掉了电源保险盒。百度搜索最稳定)你在干什么呀?电话也不接。”她向前后左右看子一下,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正跟嫂子办那事呀?”

    “办那事呀?”李德装聋作哑,大姆指和食指指尖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呛得他连咳嗽,冉妮亚给他捶背,但下手明显比平时重得多,李德先呲牙后瞪眼,把她手推开:“至于吗,人家不过是给我一个苹果,你要乘机报复呀?”

    她有一事不解:“你不是说法律规定有99天的上诉期吗?为什么他们那么着急?”

    元首抚弄着她的秀发,解释说:“战时增加了这么一条:如果情况紧急、情节特别严重,可以适当缩短上诉期。他们为了杀一儆百,自然要快判决快执行。我只不过让戈培尔给柏林的最高检察署打电话,提请他们遵守法律规定而已。就这,戈培尔还盯了我好半天,好像我是外星人,怀疑我是不是说梦话。”

    爱得莱德端来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他和冉妮亚面前,冉妮亚要把咖啡转让给丽达,李德发飙了:“人家给你端来的,不要蹬鼻子上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敬酒不吃吃……”“得啦得啦,不知那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乡巴佬话。”她打断了他的数落,向一脸不自然的爱得莱德道谢,继续与元首探讨问题。

    今天是yīn天,又遇到云层和气流层,“秃鹰”刚爬升出雾气,就又钻进了云层。云层厚得让人产生一种能在上面漫步的错觉。专机在磅礴的云层中像是纸折的,在气浪里颠簸,反倒是那些千奇百怪的云层看上去像是固体的,仿佛是庞大无匹的流动山峦。整架飞机都在爬升中震颤,大家在机舱里像货物一样被抛撒。

    鲍尔在驾驶舱里对着飞机大骂,文明在这样的恶劣中也只好露出野蛮的本sè:“爬升,***爬升,要不然我爆你的菊花。”

    丽达的书在元首和冉妮亚脚下滑动着,她本人死死抓着拉手,拉手砰然脱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口骂了句“***。”这出自不动粗口的丽达,只能说明形势危急。

    专机终于跃出了气流,也跃升出了云层。忽然平稳下来,云层之上的阳光从舷窗里刺痛了元首的眼睛,大家从互相抓挠撕扯中安静下来。下面是蔚蓝sè的大海,那一大片陆地就是西西里了。

    专机降落在马耳他卢卡机场,鲍曼、凯塞林、第七空降师师长海德里希、第22空降师师长魏斯特少将、满脸胡子、脸上只剩下一张嘴的乌克兰dú lì旅旅长伏尔波罗夫上校,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上校,还有马尔他市长,以及他的卡尔梅克突击队都来机场迎接了。

    鲍尔问起专机今晚在那过夜,元首偷看了爱得莱德一眼,作顺水人情说,机组人员头一次来马尔他,今晚住在这里,好好体验一下地中海的海风。

    爱得莱德向鲍尔等挥手告别,一把抢过元首的杯子跟在他的后面,冉妮亚向她投来jǐng惕的眼光,她笑眯眯地对她说:“嘿嘿,我在克里木就是这个角sè,在圣彼得堡也是这样,冉妮亚上尉,你不反对吧?”冉妮亚被她将了一军,无奈地走开了。

    元首与鲍曼同乘一辆车,向他通报了慕尼黑的风波,埋怨戈培尔在有些事情上过于激进,导致国内死气沉沉。鲍曼也向他汇报了非洲的情况:“你前脚刚回国,隆美尔后脚就回维也纳了。非洲军团与英军在塞卢姆以东对峙,隆美尔说,随时随地可以向埃及进攻。”

    李德浅笑了一下说,他估计英国人马上就会反攻,因为丘吉尔正面临信任危机,他迫切需要一次胜利。“是的,一直以来他就有这个想法。可是,胜利女神根本看不上他那个臃肿的烟鬼。”鲍曼尖刻地笑着。

    李德进入位于瓦莱塔中心的凯塞林的司令部——骑士团首领宫。在走廊里,他在叶卡捷林娜二世画像前停留了一会儿。司令部里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屋子,其中有近十个女军官。德军地中海集团军官佐们、党卫军盖世太保机构、地中海舰队、第十航空队、第7空降师、德国驻马尔他领事、商务代表,德国石灰岩协会驻马尔他分公司、海军航空兵、陆战队、乌克兰第1军留守部队等都在等待元首接见。

    元首向大家通报了慕尼黑的事,要求他们引以为戒,做好各项工作。大家一脸惊讶,谁也无法相信后方发生的这场**。幸好尚未发展成动乱。

    元首一行重新下榻卡斯蒂利亚骑士旅馆,不过这次多了个爱得莱德,冉妮亚与丽达谁都看不上这个空姐,她倒是因祸得福,独自住了个单间。晚餐仍在副楼的凤尾花厅,东道主们正在那里等候,他们是凯塞林、第七空降师师长海德里希、第22空降师师长魏斯特少将、满脸胡子、脸上只剩下一张嘴的乌克兰dú lì旅旅长伏尔波罗夫上校,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上校。

    李德环视了一周,发现少了一个人。他问凯塞林那个卖单的人呢?空军元帅奚落说,上次请客后的第二天向他交了请辞报告,直到答应今后不让他作陪出钱,才如释重负地走了。

    元首仍然坐在背靠艾伊瓦佐夫斯基的《九级浪》画的地方,不知趣的爱德莱德坐在他旁边,发现凯塞林元帅面露愠sè盯着他,才绕了大半圈坐到乌克兰人旁边。凯塞林向冉妮亚问道:“她是谁?”冉妮亚呶嘴:“死皮赖脸地跟来的。”

    “你……”爱德莱德语塞。冉妮亚抢白道:“我怎么了?小姐,奉劝你别生气,气歪了鼻子可不好看了。”

    元首建议把盖世太保小头目叫来,在生rì前的清剿行动中,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冉妮亚马上响应:“我听他的副手抱怨,上次我们在这里吃饭时,刀疤脸望眼yù穿地等了一个晚上呢。”

    大家照例是一顿大快朵颐,那晚冉妮亚醉了,丽达身体不适,早早离席,爱得莱德荣幸地得到照顾元首的机会——包括给元首当振动筛子。那晚,他重新变成了仙风道骨:爱得莱德**时全身颤抖,不停地战栗,像爬在振动铁筛子上,同时下面像章鱼吸盘一般紧紧吸住,让人一下子坠入仙境,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舒坦。

    第二天,李德让专机暂且回国,与爱得莱德告别。她眼泪汪汪地回忆起三个月前,李德把她带在身边的rì子。元首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前胸好言相劝:“亲爱的,我马上要到非洲,那里条件很苦,飞沙走石,你不仅照顾不了我,还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呢。”

    爱得莱德从他怀里挣脱:“我知道你怕那个红头发不高兴。这次我发现她变了,变得不可一世了,老是斜着眼睛看我。她有什么了不起嘛,要不是你惯着她,她一个外国人……”

    “别这样说,我的小甜心。”他又把她拉回怀里:“说实话,我有时也真离不开她,她即是保镖又是副官,还是参谋长。你知道吗,十天前她又一次救了我。”

    爱得莱德默不作声了,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里,把脸放到他的胸脯上,仿佛倾听他的心跳。李德催促她,她恋恋不舍地说:“元首,我听到了你的心声。我走了谁照顾你呢……”

    门推开了,冉妮亚挖苦道:“干什么,搞得像生离死别,多晦气呀。”李德恼火地讲道:“别这样冉妮亚,欺负老实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冉妮亚一脸坏笑地向爱得莱德告别:“真走啊?别走啊老实人,你走了谁照顾他呢?”爱得莱德望了一眼元首,又瞅了冉妮亚一眼,提起包走了。李德追赶了几步,冉妮亚猛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的下身,他本能地停住脚步躲避,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引来了丽达,冉妮亚对迷惑不解的丽达感慨:“哎呀,你应该看看刚才这里上演的霸王别姬。”

    “什么是霸王别姬你懂吗?你当我是项羽呀?一大早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元首真生气了,冉妮亚与丽达乐了,两人指着他异口同声地说:“你生气的样子真男人。耶——”两个幸灾乐祸的巴掌拍打在一起。

    元首不满足于在可视电话上了解和指挥战事,三架亨克尔He111轰炸机把他们拉到托布鲁克。这些飞机刚轰炸了苏伊士运河,刚返回机场,就被元首抓差了。第一架飞机上坐着元首与鲍曼,第二架坐着冉妮亚与丽达,第三架上是三个副官。领袖卫队的jǐng卫们只得坐后勤船队飘洋过海。

    元首从天而降,不仅隆美尔深感意外,连卡尔梅克人也吃了一惊。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隆美尔喜不胜收。经验告诉他,阿道夫就是战神阿瑞斯的形象代言人,元首一来,大展宏图的rì子到了。

    一路上尽遇到没有头的坦克,装甲部队在拆下炮塔,清洗塞在炮塔里面的沙子。隆美尔的司令部拉于托布鲁克市中心的莫罕默德路口。第2军军长阿尼姆中将、第1军军长布兰登贝格尔中将、非洲军团参谋长拜尔莱因,以及各师师长都被召集到司令部里。

    墙上的布徐徐拉开,隆美尔亲自拿起小木棒给元首汇报:“德军第2军22师在塞卢姆与英军第7装甲师对峙;德23师与第二南非师谢费尔增井一带周旋;德24师和意大利摩托化师西迪奥马尔与第5印度师相持,还有3个意大利步兵师马达累纳堡南北与150步兵旅和zì yóu法国旅僵持着。德军预备队是卡明斯基的俄罗斯旅。英军的预备队是刚从叙利亚开来的第二新西兰师。”

    隆美尔停顿了一下,神必地补充道:“当然,我们还有整整一个军秘密集结在姆苏斯与梅基利之间,没被敌人发现。”

    李德双手抱胸面对地图陷入深思中。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09节 利埃边境

他在想什么呢?他回慕尼黑的五天时间里,前线如此平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换言之,他没有想到丘吉尔如此能沉住气,换做他早就反攻了,这说明十天前的边境战斗中,英军第8集团军遭到巨大损失。,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0节 东进,东进!

    元首穿着短衣短裤双腿叉开站立,汗水让短裤紧贴在屁股上,前面裆部鼓鼓囊囊的一大砣,仿佛里面揣了块生铁一般。以装备155主炮的炮舰对炮艇,等于老子打儿子,儿子一见老子,吓得一溜烟向西逃窜,一气逃到托布鲁克海面上才刹住车,心里纳闷:这英国人也太缺乏常识了,螳螂怎么能与蚜虫、瓢虫捆绑在一起呢?要知道螳螂是吃瓢虫的呀。

    东方微明,苫布被揭开,坦克发出轰鸣声,阵地被浓烟笼罩。隆美尔戴着风镜站在装甲指挥车上,看到下面的照相机和电影摄像机正对准他,便用手指梳理头发,一手插腰一手拿着望远镜,摘掉帽子,以便在风镜中映出晨曦的白光。装甲车猝然往前一窜,他像溺水者一样双手在空中乱抓,风镜也掉到地上,未了还是一屁股坐在车厢里。《信号》杂志记者由此受到隆美尔两包烟加一个罐头的贿赂:隆美尔要求把有损于形象的、一脸惊恐的照片删掉。

    德军开始全线进攻了:配备着30辆过时坦克的德24步兵师和意大利摩托化师向西迪奥马尔的第5印度师阵地缓缓推进,在它的南面,德23师向第2南非师展开激战,一小时后占领了谢费尔增井。他们后面,蛰伏多rì的德军第1军第11师和第12师也舒展筋骨了,从绿山区的洞穴和山涧、从梅基利干涸的河床里走出来,万涓之水汇成洪流,沿着海滨公路、卡普措小道和阿卜德骆驼商道向东rì夜兼程。

    担任主攻的第22师的装甲侦察团静静等待着。前面爆炸声不断,“歌利亚”遥控扫雷坦克先行出动,趟过雷区,碾到碉堡跟前爆炸,与之同归于尽。

    团长安德里对找水有功被提拔为先头坦克连连长海姆中尉安排任务。在贾扎拉反攻中,安德里晦气地被英国绅士们在头上浇尿,他把他的被俘归罪于自己的座骑,此役他率领的德国坦克全军覆没,而卡明斯基的那辆T34救了主人的命。

    他获救后,极尽威胁利诱,把卡明斯基的那辆吉星高照的坦克要过来当作自己的座骑,并把手下的一半坦克与俄国人交换,卡明斯基的条件非常苛刻:用两辆Ⅳ号换一辆T34,搭配一辆T26坦克,不少是双炮塔37mm主炮的早期xìng。

    安德里无可奈何地自我安慰:死马当成活马用,把T26当Ⅱ号坦克使用吧,不料卡明斯基振振有词地拍着坦克装甲:“拿我的T-26与你的Ⅱ号比?真逗。T-26的火力高于Ⅰ号,超过Ⅱ号,达到甚至超过了捷克38型和早期Ⅲ号的水平。

    1932年起,以列宁格勒的基洛夫工厂为主的一批工厂开始大量生产T-26坦克。今年,德军攻占列宁格勒后,把主要jīng力集中在生产KV重型坦克上,T-26轻型坦克只作为侦察坦克小批量生产。它的装甲防护较差,37毫米反坦克炮一穿一个窟窿。

    炮火耀眼,后来阻断了人们的视线。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纷纷跌下。炮弹向四面八方投shè出青灰sè的光芒。大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远处英国人的阵地上是极其剧烈的爆炸,近处是子弹横飞,在天顶,则是一排排开花弹,好象没有底脚的火山一样。

    三发信号弹腾空而起,安德里戴着耳机,站在一辆T34坦克上向前挥手,坦克排出两股浓烟向前高速行驶。最前面的是Ⅳ号和T34坦克,后面是Ⅲ号和T26,再后面是装甲车,最后是乘坐卡车的步兵。大量摩托车和意大利的小坦克混杂其间,好似跟在母鸡后面的小鸡崽。

    为了证明是爱国者,海姆没有听从团长的忠告,坚持用Ⅳ号坦克冲锋陷阵。坦克行驶在满地砾石的干涸土地上,英国人的155重炮在附近不断炸起沙尘,一块粗重的弹片打在坦克上,火花四溅,打坏了烟幕发烟管。在他的两边,T34坦克勇往直前,一会功夫把他抛得远远的。

    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一阵铺天盖地的炮火笼罩了前面的坦克,一辆T26坦克直接成了一大堆零件,一辆Ⅲ号坦克连续挨了好几发炮弹,烟消云散后,坦克成了堆叠的废铁。

    炮弹把一辆满载步兵的卡车撕碎了,一团火光与烟幕中,人的残肢、汽车引擎盖的铁皮、带着火苗的破木板像慢动作一样四散开来,顷刻后周围雨点般落下乱七八糟的物品和人的大腿和胳膊,人的肠子在半空中飘荡,在晨光照映下像彩练一样空中飞舞。冒烟的轮胎迸shè到半空,落地后骨碌碌地滚着,碾过半截残缺不全的尸体,引爆了尚未排除的一颗地雷。

    一发155炮弹直接命中一辆T34坦克,里面的五个乘员当即被震得七窍流血,一命呜呼。坦克上腾出焰火,里面的弹药殉爆了,炮塔像软木塞一般往后迸发,坦克往前猝然行驶了一段后戛然而止,继而燃起更加猛烈的大火。

    安德里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英军大炮躲避在随处可见的砾岩缝里,隐匿在干涸的狭窄河床上,德军的空袭与炮击对此无可奈何。德军改变战术,坦克与装甲车掩蔽起来,落在后面的步兵加快行军速度,与此同时,大炮再次向英军炮兵阵地轰击。

    德军步兵越过坦克勇往直前,一气跑过敌人炮兵封锁线,直到最前面的几个人被雨点般的机枪扫倒。步兵在机枪阵地前各自在散开寻找隐藏地。英军炮兵猛烈轰击,德军炮兵还击,在德军步兵在头顶上双方展开炮战,空气被撕裂,气流被撕碎,偶或两颗炮弹撞在一起,晴空中响起炸雷。

    rì上三竿时炮战停息了,此时当面的英军已经后撤,他们实在受不了德军密集迫击炮的当头打击。德军步兵向前移动,一位来自科隆的负责分发早饭的新兵被丢在英军大炮和德军坦克之间的阵地上,此时他在沙漠中探出脑袋,高声呼喊:“战友们,来领取早饭了。”

    中午,安德里又集中剩下的48辆坦克从南面向布克布克迂回。英第7装甲师的坦克在德军肆无忌惮的轰炸下仍分散在广阔的沙漠里,因而还得依靠炮兵阻击。第7师反坦克炮兵营指挥官梅塞维命令,大炮要等坦克到达600米处再开火。可是,一名心理素质不佳的炮手在敌人坦克开到1000米处便开炮了,接着,德军各种口径的炮弹飞过来了,双方大炮再度齐声轰鸣。

    德军坦克后撤,隆美尔在无线电里把他一顿臭骂,这是因为元首刚在电话里把隆美尔收拾了一顿:“遇到一点障碍就撤退,你们看看党卫军是怎么战斗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要怕伤亡,要敢于刺刀见红。”

    安德里的坦克在战场上划了个圈又疯狂地冲过来了,坦克纷纷中弹,但剩下的坦克却亡命之徒一样冲入了大炮的死角,直向炮兵阵地压过来。英军炮手开始丢弃大炮往后逃命,海姆的坦克一炮把一门榴弹炮炸瘫在地上,安德里拿起授话器大骂不止:“瞎子,谁让你打坏我的大炮的?你没看见炮手都跑球了?”

    13门美国155榴弹炮成为战利品,安德里率领其余的41辆坦克勇往直前,一路上与英国坦克发生遭遇战,英军尽管坦克数量比安德里多一倍,但像伸开的五根手指一样,把坦克分期分批地投入战斗,被安德里各个击破。德军斯图卡轰炸机在冲天的烟幕中不断俯冲翻滚,英国空军受到德军战斗机的截击,连战场上空都到不了。

    “海姆,你个狗狼养的,为什么往左拐,你等着隆美尔踹你的屁股吗?”安德里又骂上了。

    海姆回击了:“团长,尽管你不是狗娘养的,可你没见左前方是布克布克镇吗?”

    “谁要去那个狗娘养的连羊拉屎都不愿意去的布克布克,往前走,我们在西迪巴腊尼吃晚饭,前进,士兵们,那里有椰枣。”

    “也许还有姑娘,像元首身边那两个美女一样的姑娘。”二连长吸了一口唾沫,插科打诨道。大家把坦克开得飞快,只怪坦克没有长上翅膀。

    安德里的耳机里响起隆美尔的声音:“谁让你把西迪巴腊尼当成终点站的?向马特鲁挺进。告诉你,你的俄国老搭档正沿着小路向马特鲁赶来,我看你俩谁第一个赶到那里。”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又响起元首的声音:“安德里,我们在年初征服了拉多加湖,现在,胜利女神又在向你招手呢,前进,一刻也不停地前进。”

    “可是我现在只有37辆坦克了。”安德里向元首救援,却听到电话里一个女声:“元首,我想洗个澡嘛。”“不行。前方将士连喝的水都没有。你洗一次澡的水够他们一个排喝的。”元首断然拒绝。

    安德里对着授话器大喊大叫:“全速前进,必要时轮流开坦克,直到坦克没有油料为止。”他刚扔下授话器,看到空中飘满降落伞:红sè伞吊的是药品;蓝sè的是备件;白sè的是伞兵;黄sè降落伞下是柴油和汽油。

    坦克暂停加油和补充弹药,等待后面的步兵和卡车跟上来,不少卡车的轮胎让尖石扎破,士兵们正把给养卸下来分散给其它车。安德里重新盘点兵力:减掉刚才陷进细沙里的坦克,现在共有35辆坦克、53辆装甲车、129辆卡车、12门自行火炮和83门75毫米以上的炮,还有4辆餐车、7辆扫雷坦克、4辆喷火坦克和工程车辆,手下还有550名步兵和工兵。

    安德里与营连长们商讨了下午的进军路线。连续开了6个小时的坦克,坦克兵们非常疲顿,即便到车外,耳朵里仍回响着引擎的轰鸣声。一些驾驶员钻出车时身子直晃悠。特别是T型苏式坦克里出来的士兵,胳膊肘都觉得硬了。苏联坦克xìng能不错但坦克的人体工学设计不足,空间狭小,挂档费力,让一些身体高大点的德国乘员受罪了。

    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俏丽的少女一样温存、恬静。战场上枪炮声不绝,时而稀疏,时而密集,双方战机在空中纠缠不清,大批英军仍然控制着布克布克到马特鲁的海滨公路,斯图卡无情地向公路上的英军倾泻着弹雨。

    团侦察排报告:离这里东南十公里处有一个水井,周围有人员和车辆在活动。由于距离太远,辨认不出是那支部队。安德里在地图上找出来了:伊斯泰卜勒井。在沙漠里水贵于油,水井是双方争夺的战略目标,在好多情况下,谁占领了水井,谁有了胜利的保证。

    在去年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连的德军奉命找水,发现水井被英军占据,攻了两天后士兵们几乎要虚脱了,英国人却在用水洗澡,为了喝上一口水,整支德军投降了。

    要是在平时,安德里会毫不迟疑地冲过去据为已有。他思忖片刻,不能因小失大。他断然下令,部队继续向东北挺进。在他的后面,德军第22师第1团、第3团和卡明斯基的俄罗斯旅正在他的后面跟进,充当铁锤,第2团在塞卢姆当铁砧。只要他抢占马特鲁,英军第7装甲师成瓮中之鳖了。到时候别说水,要什么有什么。

    一条自南向北的大道展现在眼前,南面尘土飞扬,安德里耳机里出现一个声音:“喂,我是卡明斯基,又让你占先了。你全力掩护你的后面,你只管向前进发就行。我先说好啦,进入马特鲁后缴获的东西咱俩一人一半,尤其是大炮。”

    坦克驶入道路后全速向北推进。英国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而至的德军,直到德军坦克呼啸而过后才记起开枪弄炮。一支英军坦克营向他们侧击,卡明斯基的俄军猛冲过去,战场上炮火连天,爆炸声震天动地。德军飞机也恰到好处地参战。激战一个小时后,英军丢下几十辆被击毁的坦克后向东溃退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1节 隆美尔的间歇

    非洲军团在马特鲁暂时休整。请记住我元首因为希腊出现问题,匆匆忙忙赶回了雅典,在前线只留下隆美尔支撑战局。

    非洲的自然条件的确艰苦。在清晨和黄昏,能见度不受限制,然而白天,热空气闪烁跳跃,发出反光,大大影响了炮手们shè击的准确xìng。在他们周围会出现海市蜃楼般的一大片湖水,然而真正的湖水千百年前就在这块大陆的盆地下面枯竭了,如今只有阿拉伯人为了集存冬天的阵雨而修建的干缩和有毒的蓄水池。

    从早到晚,太阳炙烤着士兵们的躯体,使之失去水分,变黑脱皮,热风使他们的嘴唇干裂,头发卷曲,眼睛布满血丝。士兵们的整个神经系统都处在痛苦的折磨中,它使这些意志消沉、孤独无援地在非洲作战的人倍加痛苦。

    隆美尔住在一座很小的意大利人修建的活动屋里——这种住房可以抵御夜晚零度以下的寒冷。他把房屋和作战指挥部一起移到托布鲁克前线以南的一个浅凹的石谷里,在那里,rì愈令人烦恼的敌机不易发现他。除了睡觉,他的每一分钟都被用来为进攻亚历山大作准备,他甚至无暇给露西写信,而让勤务兵根据他的口述代劳。

    隆美尔一直不愿意穿短裤,但是前线的天气太热,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两条腿在那壮实的身躯下叉开站着,脸被非洲的太阳晒起了水泡,他紧握着蔡斯望远镜,凝视着东方。他在捉摸亚历山大的防御阵地是怎样布置的?在什么地方?他把帽子递给身后一个活泼的盎格鲁人,以便太阳能在帕斯派克斯的风镜上闪闪发光,这将成为他的形象中一个十分著名的组成部分。他在梅奇尼的战利品中发现了这副风镜,便把它留下自用了。随后,他返身钻进,自己的指挥车——“猛犸”,接着又驶往另一个制高点。

    “猛犸”是施特莱彻送给隆美尔的英国ACV汽车的名字,安德里在马特鲁缴获了三辆这种庞大的运输车。车子的两边印有黑白两sè的德国十字符号,标志着物已易其主。几天后,随军记者弗里茨?卢克在一份军人rì报里描述过这辆车:“这个装甲盒大得和一辆公共汽车一样,低压大轮胎又大又圆,就象容克飞机的起落架轮子一样,一颗机枪子弹仍旧嵌在车上,四壁没有窗子,漆着蓝灰sè的伪装。仅在驾驶员和助手座位处有挡风玻璃,前面有装甲的遮阳板保护。隆美尔的‘猛犸’成了他在埃及的士兵们十分熟悉的一件东西。”

    波纳斯营机枪手们所处的困境——离英军前沿只有九百码远——使隆美尔除了发起一次新的进攻外,没有别的选择余地。必须尽快地营救他们。夜里,这些士兵被冻得手僵脚木,白天,他们躺在灼人的阳光下一动不动——一点最轻微的动作都会招致一阵步枪子弹。地面硬得无法挖掘散兵坑,防御者似乎隐蔽在某种地堡内。“师部甚至无法告诉我们敌人的阵地在哪里。”机枪营在自己的rì记里这样抱怨道。

    遮住月光的yīn云迅速地掠过,接着又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喉管被割断或被刺刀挑死的士兵。几天的激烈战斗之后,将军今天亲临这一防区巡视并看望他的部下。我们在拂晓时离开他的指挥所,跨过砾石和驼刺灌木丛,走了四十五英里无道可循的沙漠路。指挥车颠颠簸簸地向前行驶,我们就象站在海洋的波峰浪谷上面,不管我们抓得多紧,仍然在车厢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将军和我爬上车子的顶篷——上面有三个天窗出口——从那里可以观察外面的一切情况,因为敌人的飞机是个很大的威胁。裹在尘雾中的运输车到处可见,无论白天黑夜,驾驶员们都得从事他们那艰苦而又危险的职业,因为前线还尚未封锁,敌军的装甲车和sāo扰部队经常在周围活动。

    士兵们立正敬礼,当将军跟他们讲话时,他们都非常高兴。我们到了马特鲁,还得再向东走几英里。道路十分糟糕,路面上的坑洼大得足以吞下半辆汽车。我们到达萨卢姆前线不久,便召开了一连串的会议。随后,将军急于要见那些曾和敌人面对面经过实战的士兵,他必须跟他们谈话,必须直接爬进他们的散兵壕与他们聊天。当这些普通的士兵被允许面对面地和自己的将军谈话,并能向他讲述几天来所经历的浴血奋战时,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浮现着一种真正的快乐。地面是一些坚硬的岩石,无法挖掘,掩体只能用岩石垒成,一块粗帆布伸向掩体外,以便在灼热的太阳下可以有一块遮荫的地方。这也就是士兵们为什么都穿得很少的缘故——通常只穿一点短衣裤。小伙子们被晒得跟黑人一般。就这样,我们从一个阵地走到另一个阵地,看望步兵、炮兵、坦克兵和观察兵等等。几天来我们所取得的胜利以及防御上的成功,给全体士兵带来了极大的希望。

    从马特鲁向东挺进的第一战对隆美尔来说是一场难以应付的战斗。随着战局的危急和好转,他在两三小时内向柏林发了一连串令人心惊肉跳的电报,一会哄骗,一会哀求;一会让人放心,一会儿又在告急;刚刚还在如泣如诉,请求支援,但随着安德里和卡明斯基的援助下恢复了有利的战局,隆美尔又在报道胜利了。

    隆美尔的神经质几乎使他的非洲生涯猝然告终。他已经被一片yīn云笼罩。因为有关马特鲁伤亡情况的截然不同的信件纷纷到达柏林。冯?勃劳希契元帅5月4rì亲自给他发了一份六页纸的电报,要求这位将军今后的报告“慎重一些”,要有“一定的连续xìng”,当敌人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不要喋喋不休。“在突然事件的影响下,你应该避免让自己的报告时而沾沾自喜,时而悲观失望。”勃劳希契这样指示道。隆美尔恼怒地认为总司令的电报是“一种难堪的指责,这种现象完全与我无关”。

    他他的主要副官就是三十六岁的阿尔弗雷德?伯尔恩德中尉,一如他的前任卡尔?汉克,他也是纳粹宣传部的高级官员之一。伯尔恩德粗壮结实,一头卷发,皮肤黝黑,有着熊一般笨重的步态,是个生理上畸形的人——一只脚上有六个指头。但他风度翩翩,善于舞文弄墨,四处伸手。他的职务是负责保管隆美尔的rì记。在他加入隆美尔部下作为一名党的“政策”之前,就已经是个顽固而又野心勃勃的纳粹狂热分子了。

    伯尔恩德的xìng格急躁直率,仿佛不那样就会怠慢了自己的感情。譬如有一次在4月里,伯尔恩德曾厚颜无耻地笑着劝隆美尔说:“将军阁下,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就不再向前推进!”作为回报,伯尔恩德巧妙地给隆美尔的神话添枝加叶。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要禀告元首的时候,隆美尔便把阿尔弗雷德?伯尔恩德派去,因为他是个勇敢的人。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2节 阿拉曼

    1942年5月5rì夜晚,隆美尔踏着软绵绵的沙滩在海边徘徊,不时望着漆黑的海面。看见十来个戴着钢盔的德国人从山坡的那一面冲上来,向逃跑的英国人追击。

    冉妮亚一把拉开元首,用车载机枪向英国人长点shè,好几个英国人倒在地上。那个使火焰喷shè器的英军上士燃料箱中弹,猝然变成一团火球,他的大部分身子气化了,只留下一滩焦黑的碎骨。

    德国人经过站在平地上的那辆半履带指挥车向山下追击,丽达跳下车,冲上一辆装甲车驾驶室,招呼几个德国兵上车,亡命般地向英国人冲去。英国兵四散而逃,她一气冲到海滩边,车上的德国兵用机枪向潜艇扫shè。

    潜艇浑身飞溅着火星下潜了,机枪子弹一直到潜艇的潜望镜没入水里时还在对着旋窝shè击。丽达与随后赶来的冉妮亚在海边唾胸顿足:“炮呀,只要有一门炮,它们跑不了啦,哎。”

    大家原路返回。半路上看到凯斯中校的前胸中了颗12.7毫米重机枪弹,鲜血汩汩地流出来,转眼间渗到砂子里。隆美尔正在那里怒不可遏,因为他发现刺客没有佩戴任何可以识别他们为敌人的标记,这明显违背了陆战法。

    隆美尔与元首商议了几句,还是命令用全部军礼给凯斯举行基督教葬礼。他还命令他的牧师从托布鲁港赶来参加这个仪式。用柏树做成十字架,放在英国和德国死者的墓上,并命令种植柏树,以资纪念。他的最后一个姿态是:他下令为葬礼和凯斯的墓地拍摄照片,以参谋长的名义送给这个青年突击队员的父母。

    其后的两天中,非洲军团中散布着隆美尔阵亡的假消息,暗地里参谋长为元首和隆美尔寻找到新的司令部:位于一块高地的一座古堡。jǐng卫连的士兵们一边惊喜地望着元首,一边连夜布置新司令部。天线架设起来了,用石块堵塞了倒塌的墙,地窑被改建成防空洞,几辆坦克被开进挖掘的坑里,加以伪装后,只露出75毫米炮和车载机枪。

    隆美尔向元首汇报了一周来的战果:英第7装甲师又一次遭受重创,第3皇家骑炮团和皇家陆军补给与运输勤务队以及野战医院被德军围歼,但来自富卡的英第1装甲师冲破了德军的防线,把第1皇家坦克团救出德军包围圈,“沙漠之鼠”的师部也再一次逃脱了德军的魔掌。

    马特鲁前线的德军士兵们每人领到了一水壶淡水,这是士兵们二天的所有用水。这里所需的大部分水从欧洲大陆运来,水的缺乏让非洲军团的进攻大打折扣,元首亲临前线只能短期鼓舞士兵,但无法补充士兵们流汗造成的水分损失。

    李德与隆美尔站到古堡顶上,望远镜里一片模糊,在扬起的冲天沙尘中隐约可见坦克的踪迹。安德里的装甲侦察营沿着海滨公路向东前进,卡明斯基的俄国旅从沙漠迂回,后面跟着整个22装甲师。而中路的德军24师已穿越利比亚高原,前出到富卡与阿拉曼之间。

    5月7rì晚上10时,一千多门大炮暴风雨般狂轰了十五分种之后,步兵发起猛攻,像玩具一般的扫雷小坦克轰隆隆驶向吉尼高地,但到半路上全部被送上了西天,工兵和步兵冲上前,用探雷器和刺刀挖出剩余地雷。

    5月8rì凌晨,安德里的团沿着工兵忙碌了整个晚上开辟出的雷区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进,卡明斯基的俄式坦克碾压过米泰里亚岭,然后沿着自南向北的骆驼道路插向阿拉曼,一场坦克战随即爆发。

    坦克,整整五百五十辆坦克。在阿拉曼以南二十公里的一块砂砾地上,英军第1装甲师的200辆瓦伦丁和M3格兰特坦克以阿拉曼为圆心,围绕成半圆形环形防线,安德里的200辆50毫米炮的Ⅲ号坦克和75毫米长管炮的Ⅳ号坦克从西面摆开冲向英军,卡明斯基的100辆T34和50辆T26像一把尖刀席卷而来。

    德军轰炸机尽最大可能支援地面部队,英国飞机也不顾一切地向德军纵队投弹扫shè。大地在爆炸,空气在燃烧,天空中弹雨划出炽热的弧线,靠近大海的地方一些海鸟纷纷坠地,烟幕和沙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紫rì在冲天的烟尘中若隐若现。

    一发37毫米流弹蹭过安德里的T34坦克钻进一簇蕨类植物里爆炸,炸起的尘粒打在他脸上,一团绿草罩在他军帽上,活像戴个绿帽子。

    他大骂了一声,看到烟幕中钻出一辆美国M3格兰特坦克高大的身影。他命令坦克快速转到格兰特坦克侧面,使它安装在车体上的50毫米主炮无法瞄准他。等到格兰特挪动身躯,调节shè界时,安德里一炮正中它的前甲板上,在不到100米的距离内,穿甲弹击穿了前装甲,M3的前部升腾起一股黑烟,一个乘员上半截身子刚钻出炮塔,被机枪打爬在炮塔上。

    “安德里,告诉你现在的位置。”隆美尔的声音。安德里刚拿起授话器,在一声沉闷的巨响声中,一股热浪从坦克底部涌到炮塔里,铁片在坦克车内飞溅,他的左脚掌仿佛让人猛击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感让授话器从手中脱落,耳机里响着隆美尔的呼唤:“安德里,为什么不回答?元首在问你呢。”

    安德里闭着上双眼唏嘘了一会儿,感到左腿失去了知觉,他大声呼喊救护兵,正巧,一辆印着红十字的救护装甲车向他驶过来,一个大块头救护兵爬上坦克,把他往外拉,突然他一头扑到他头上,刚拖出半截的安德里被按回炮塔里,使他有机会目睹车里的惨境:驾驶员被反坦克地雷炸成一堆烂泥,炮手、装填手和电机员叠床架屋,成了一堆纠缠不清的烂肉,也正是他们无意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掩护了他。所幸坦克没有爆炸,大概油箱里没油了。

    炮声不绝,烟雾弥漫,坦克一辆接一辆爆炸,周围所见之处至少有七辆坦克在燃烧,一辆Ⅳ号坦克燃起熊熊大火,殉爆底朝天甩到地上的炮塔里也在着火,火舌恬拭着炮塔里的半具尸体,发出金属的焦臭和人体的焦香。

    安德里被拉出炮塔后嚎叫起来,他以为他的左腿从此报废了,直到救护兵说,只是一块地雷破片嵌入脚掌时才住嘴。一个非常熟悉的奚落声在头顶响起来:“嗨,你哭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呀?我要是你的话,一头扎进海里。安德里,你他妈每次都要闹点动静,你羞不羞呀?”

    安德里哭丧着脸抬起头,看到卡明斯基半个身子爬在炮塔上一脸鄙视地俯视着他。安德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连嗔带骂着:“俄国佬,你替老子指挥,如果你把我的部队都打光了,我要你的命。哎哟,我成瘸子了,***。”

    卡明斯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救护兵连骂带赶:“看什么看?把这个倒霉鬼赶快送到后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他一手叉腰,一手对着话筒喊叫:“所有人听着,仗不是这样打的。全体都有,各自后退五公里。迅速脱离战场。再说一遍:德军侦察团听我指挥,火速脱离战场。”

    德军和俄军火速往后退去,一些失去战车的德军坦克兵从烟雾中钻出来,追赶着爬上就近的坦克。对空联络组迅速打开标识,一直在空中梭巡的德军飞机接到地面指令后对着还留在烟雾中的坦克大开杀戒,英军坦克和少数尚未撤离的德军坦克成了一具具火炬。

    “坦克,前进——”卡明斯基一声令下,坦克卷起沙尘向东疾驶,把战场上的英军坦克留给空军,后方古堡中的元首和隆美尔不断听到卡明斯基风格的命令:“德国佬,你把坦克开到那里?什么?阿拉曼?那里有你妈呀?往东开,开上马尔比亚道,我们离亚历山大港只有90公里了。”

    卡明斯基的神气十足只持续了两个小时,德俄坦克浩浩荡荡行进在海滨道路上,卡明斯基不断打气:“我的勇士们,我们已推进30公里,我的坦克离亚历山大只有60公里了,那里有数不清的姑娘和美酒,当然还有让你喝个饱的水。”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舔了下干渴的嘴唇,嘶哑着嗓子喊道:“今晚在亚历山大吃晚饭喽,加快速度呀,你们德国坦克能不能快点?谁造的小脚女人?”

    没有任何预兆,打头的三辆意大利坦克几秒内变成了三团火球,“散开——”卡明斯基为时过晚地发布命令。这段路左面是海,右面是山崖,坦克、装甲车、大炮和运输车辆像一条蜿蜒十公里的长虫,拥挤在公路上。

    卡明斯基叫苦不迭,命令后队变前队全速后撤,已经是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月啦。成百发炮弹拖着尾焰咂过来了,长长的车队成了一条扭曲的火龙,几分钟后,车队成了被斩成数截的百足长虫,蠕动着横冲直撞却无法逃脱。

    大批英国蚊式轰炸机瞬间飞抵战场。这是英国德?哈维兰公司生产的一款双发动机轰炸机,机身结构以木材为主,这种集轰炸、战斗、侦察、教练、联络、反潜于一身的木头飞机曾活跃在地域广阔的欧亚战线上,是当时闻名四海的名机。现在,二十多架蚊子飞临到德俄军的头顶上,每架蚊子把4颗227千克的炸弹扔到公路上,直炸得人仰马翻,狼奔豕突。

    卡明斯基不愿被动挨揍,他命令所有的T34坦克倒入路堤,炮手们把炮口摇到最大仰角,把坦克炮当成76.2毫米高炮,竟然也揍下了两架木头飞机,这也算是垂死挣扎了。

    在30公里外的古堡指挥部里,元首近乎超脱地听着卡明斯基的部队遭到英军阻截的消息。英国第1装甲师利用天堑,巧妙地构筑了阵地,竟然瞒过了德军飞机。

    现在该元首亲自出马了。在元首到希腊、隆美尔等待给养的间歇期间,德军第1军的两个师在元首的督促下rì夜兼程,第11坦克师从更南面的卡塔腊盆地顺着巴雷尔小道向东挺进。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3节 将帅争执

    德军进入埃及,最短、最直接的道路就是沿着海滨公路向东推进。热书阁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英国第1装甲师和随后赶来的第10装甲师在通往开罗的道路上层层设防,要向德军收取买路钱,除非英军对德军敞开大道,这就需要消灭敌人。而由于英第8集团军每次都逃脱德军jīng心设置的包围圈,因此德军只能一路苦战。

    志大才疏、好大喜功的卡明斯基统帅三千多名德俄联军向东冒进,受到英军当头一棒。李德预计到德军沿着平坦道路的进军不会一路顺风,但他显然没有预计到安德里会负伤,更没想到这个糊涂虫把部队交给有才干但轻狂的卡明斯基指挥。

    元首毕竟是元首,不服不行。早在一周前,他运筹帷幄,没有让第1军跟在德军部队后面,而是另辟蹊径从南迂回,避开大海,绕过细沙,翻越茫茫沙漠和戈壁滩,穿过干涸的季节河床,爬上飞沙走石的利比亚高原,潜行在盆地和石林土山之涧,终于在卡明斯基被英国人暴打之际,走上了马尔比亚道,然后从那里直达尼罗河。

    人是经不起吹捧的,元首也不例外。由于战局的发展证明了自己的战略决策,他有点沾沾自喜,继而飘飘然起来。古堡指挥部里,元首抱着电话与第1军军长布兰登贝格尔中将煲电话粥,同样喜欢发号施令的隆美尔插不上手,在旁边急得搓手,慑于元首的权威,尽量压抑着不快,忍受着元首对前线事无巨细的干涉。

    李德刚放下电话又想起什么,又让施蒙特接通电话,满屋子的人都听到第1军军长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啦施蒙特少将?元首连前线士兵们怎样在沙子里大便都有了明确指示了,还有什么事遗忘吗?”

    元首才不管他的心情,拿起电话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不要烦躁,凡事要沉住气,耐得烦,霸得蛮,呷得苦,这才是为将之道。你们今晚要再向前拱几十公里,明天早上开始要一气冲到尼罗河,然后向北逆河而上……”

    “这很困难我的元首,坦克经过长途行军,炮塔里和发动机里都进了沙子,有三分之一的坦克抛锚了。弹药需要补充,人员很疲惫,以我为例,我奔驶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连尿尿的时间都没有……”军长诉苦,冉妮亚插了一句:“没有尿是因为没有水喝。”

    军长的话头被李德打断了:“不要叫苦,拿破仑说过,战争中jīng神与物质是三比一的关系。你马上组织一支特遣队,连夜……不,明天凌晨马不停蹄地插向尼罗河,攻占吉萨,注意,你还要派出一个营保卫金字塔,以防英国人破坏后转嫁给我们,这点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德意志帝国的光辉形象。哎,我说到哪了?噢,攻占吉萨后部队左转九十度,另留下一个团伺机占领开罗。”

    军长耐心地解释:“目前我们离开罗还有200公里,按照你说的大包围计划,路程太远,兵力分散,会给敌人预jǐng的时间,油料也不够。更新我们速度第一)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开始向东北方向转进,斜插入达曼胡尔。”

    隆美尔插言:“他是对的。”李德瞅了他一眼,重重地放下电话,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瞄了地图一眼,忽然收住脚步指着地图气咻咻地说:“你们都不懂战争心理学。如果按我的办法,让第1军一直插到尼罗河再往北迂回,等于把埃及一劈两半,陈兵开罗对岸,他们就会回援首都,减轻亚历山大的压力。”

    “恐怕到那个时候,英国第8集团军早已溜到了尼罗河东岸。”隆美尔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元首像尾巴着了火的老牛一般跳起来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英国人的行动?难道他们向你汇报了?难道你希望英国人一次又一次地逃脱?难道说……”

    这位非洲之狐耐着xìng子不断向元首陈述自己的观点:“出路只有一条,集中力量以最短的路直扑亚历山大,不能贪多嚼不烂。”接着,他便与已经歇斯底里元首大声辩论起来,好像他们是同级似的,令旁观者目瞪口呆。

    不善言辞的隆美尔当然争不过元首的雄辩,后来,隆美尔发了火,把门一摔,傲然阔步地走出指挥部,砰砰的关门声震得整个古堡嗡嗡作响。冉妮亚追赶出去了,李德则一声不吭,yīn沉着脸,独自走到地图前装模作样。

    这位自诩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天才,由于没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他总能批准一切最大胆的军事行动,也能制订伟大的军事战略,但对具体战役,特别是战斗级的军事行动上缺乏训练,而且经不住挫折。但他像一切dú cái者一样,总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们永远不能明白,人总是会犯错误的,如果世上真有无所不能的超人,地球早就在忽必烈时代就完成统一大业了。

    隆美尔被冉妮亚硬拽进来了,将军以他独有的方式表示和解:“我的元首,我要求把两支部队的指挥权统一起来,这样才有利于协调行动。”李德将此理解为隆美尔想揽权,鼻孔里哼了一声,轻蔑地瞅了他一眼。隆美尔满脸涨红,从桌子上拿起帽子又要往外走,冉妮亚让他留步,她到元首的耳边轻轻提醒说,应该尊重战地指挥官的意见。

    元首咆哮如雷:“他指挥他的第2军。我管我的第1军,各司其责,井水不犯河水。自已的部队正遭到英国人的痛打,还有心思管我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隆美尔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敢情元首把前线部队分成你的和我的了,那还能说什么呢?他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很快外面响起装甲车的引擎声和重重的关门声,汽车渐渐远去。

    元首手指着门外对鲍曼说:“这……他……他怎么悄悄走了?”鲍曼躺倒在床上看丽达的书,半晌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他能说什么呢?”

    李德感觉到大家冷淡的目光,不仅刚刚遭到抢白的冉妮亚,就连丽达都有意避开他的眼光。他思忖片刻,自已拨通电话找第1军军长,对方说军长正在上厕所,李德和缓地对参谋长说:“请告诉布兰登贝格尔,我同意他的方案,直接攻占达曼胡尔。”

    对方回答说已经下达了大致如此的命令。“敢情我的命令是放屁呀?说了半天,你们还是各行其是。”李德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近乎于讨好的口气要求他们派出一支偏师向吉萨佯攻,得到回答:“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个营做出猛攻吉萨的姿态,还下令工兵营带着大量架桥器材在后面跟进,造成渡过尼罗河进攻开罗的假象。”

    李德在一连串说好声中怏怏不乐地放下电话。他自责起来:自己太低估德军的主观能动xìng。这是一支高度职业化的军队,正如古德里安所言,如果连德军都不放心,那么世界上就没有可以放心的部队了。

    他扳住冉妮亚的肩膀以示和解:“他们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案。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指挥德军最省心了。”冉妮亚半晌没出声,大家都默然,倒是鲍曼打破了寂静,他与丽达探讨小说:“雷特干吗要弃家出走?对斯卡雷特失望,她的家人并没有惹你呀?”

    隆美尔夺门而出后,李德也自责起来,暗暗埋怨自己太浮躁了。他走出古堡,眺望着将军渐渐远去的东方。他毫不怀疑隆美尔是沙漠斗士,只要把他的帅才与隆美尔的将才结合起来,才能相得益彰,取得非洲战役的胜利。

    隆美尔在北非取得成功的秘诀是什么?他是个天生的沙漠勇士,并且找到了他先前就不曾怀疑过的自己身上的那些才干。在光秃秃的沙漠戈壁,他发明了一种离奇的定位方法,在他的脑海里总是有一副立体图,似乎记载着每一个空油筒、沙坑、圆锥形的石堆和铺满砂石的被烧毁了的坦克。

    经过一年多的沙漠战经历,隆美尔已经融入了这块荒芜之地,与沙漠心身合一了,获得了沙漠居住者的第六感官。一天,他与元首长驱车驶过远处的沙漠,突然,他叫道:“赶快撤退!半小时内敌人将到达这里!”不一会儿,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便扬起了一片尘土,敌人的装甲车正在向这里推近。

    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他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斗指挥风格。他喜欢把混合作战部队放在后方,让高级军官及下级指挥员之间保持着一种永久的联系,然后率领指挥部的一小部分成员乘坐几辆敞篷车离开部队,后面跟着无线电流动卡车,以便和作战部以及部队之间保持联系。

    有好多次隆美尔与自己的部队失去了联系:电台在异常的气候条件下经常失灵,同时电池也会很快耗光。由于在汽车的挡泥板上插有黑、白、红的三sè指挥旗,他那乡间马车式的“吊桶”汽车就显得十分惹眼,从这辆车上他制定进攻的方位和速度,如果他的车子被打中或碰到地雷,他又去指挥另一辆,这样他可以在任何一个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出现,并亲临现场指挥。

    战斗打响后,隆美尔就很少睡觉和吃饭,他只要几片面包或是勤务兵赫伯特?根特尔下士给他预备的一份冷餐,就能一连维持好几天。他有具有坚定、顽强的品格,同时他也要求自己的指挥官们具有坚毅和勇敢的品质。一次,他发现一位将军在清晨6点半钟的时候还在用早餐,于是便怒气冲冲地对那人嚷道:“你应该回德国去!”

    电话响了,冉妮亚抢过话筒听了一下,把话筒放在桌子上出门上冷冷地对元首说:“将军的电话。”

    “那个将军?”他咕嘟着拿起电话,听到第1军军长向他提议,派出一个团的空降兵在苏伊士运河附近实施空降,以防备英军以运河为屏障构筑工事。他连声叫好,当即让施蒙特要通了马尔他的电话。他一听到凯塞林乐观的声音,一肚子的气马上烟消云散了。

    凯塞林报告说,非洲军团已进到离亚历山大港不到100公里的的地方。情报显示,在伦敦,人们情绪激昂,大家都认为埃及马上要丢了。空军报告说,英国舰队撤出了亚历山大港。埃及的民族主义立即抬头。华夫脱党的亲英派总理纳哈斯帕夏尽管宣布绝对忠于大英帝国,但是他的老对手艾哈边德?马赫尔并不掩饰他对英国占领者的敌对态度。

    英国人为了确保法律和秩序,采取了预防措施,解除了埃及军队的武装。纳哈斯帕夏也紧密配合,把可疑分子赶出他的内阁,甚至同华夫脱党的总书记脱离关系。一些民族主义组织头目被逮捕,英**jǐng控制了开罗。

    丘吉尔在下院接受议员们质询后。发出了激动人心而又热情洋溢的呼吁,他说:“每一个军人都必须奋起作战,犹如肯特郡或苏塞克斯郡即将受到侵犯一样。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守住埃及。”他解除了奥金莱克的职务,奥金莱克成了战败、特别是丢失托卜鲁克的替罪羊,而这位将军在1942年1月却曾jǐng告过伦敦说,一过埃及边界,任何要塞都是无法守住的。

    隆美尔甩门而出后,驱车前行20多公里,到达德俄军队遭受痛击的现场。约有一半坦克和人员撤回来了,英军阻击阵地被德军飞机炸成了一片火海,但英军炮弹还是连绵不断地在公路和稍南的铁路上炸响。映入眼帘的是燃烧的坦克、烧焦的尸体、被炸的七零八碎的残肢断臂,还有伤员得不到有效治疗而在尸海血水中痛苦嚎叫的惨境。一些尚未撤退的伤兵仍在尸海中抱着自己已被炸掉的残肢断臂在发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4节 三国首脑们

    隆美尔在一个沙坑里找到了卡明斯基,他正蜷伏在里面写着什么,见到隆美尔,震惊地把那张纸撕成两半塞进裤子口袋里。请记住我们的网址隆美尔好奇xìng大发,甚至怀疑这个俄国人是否因害怕追究战败责任而带领部队投敌,于是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索。

    卡明斯基拼命挣扎,拧来拧去。隆美尔叫来旁边的几个俄国人,卡明斯基的这些同胞唯官衔是从,立刻为虎作伥,按住他的胳膊肘儿。将军搜出那两个半张纸,然后对起来看。

    卡明斯基悻悻地提醒他:“倒啦,狐狸。”他颠倒过来接着看。纸上只有几行字,扫一眼就明白了。看完后他对卡明斯基一个特明白的表情:“遗书?你知道后果啦?”

    卡明斯基恨得牙痒痒:“我把部队带进了敌人的伏击圈,死伤过半。安德里那家伙也不会放过我的。将军,我只求让我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在集中营里。”

    隆美尔没理睬他,回头瞧了瞧周围躲避炮弹的俄国人和德国人,扬了扬那两张破纸,其中半张他没抓牢被不远处炮弹爆炸的一阵热浪带走:“看见了吗?至少我可以报告元首,卡明斯基上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也有破釜沉舟的拼命jīng神,更有以死谢罪的心境。你们不要像老鼠一样恨不能钻进地缝里,要当置于死地而后生的亡命之徒。”

    隆美尔伸开手掌,剩下的半张破纸随风飘走了。他向卡明斯基道歉,倒把对方弄了个难为情。他开诚布公地动员他:“卡明斯基旅长,尽管还没到写遗书的地步,但你还是有失误的。与其躲避在这里,还不如振臂一呼,与对面英军决一死战,这样,也许还能保住你旅长的职位。”

    最后一句打动了卡明斯基,他跃跃yù试。隆美尔又转向大家:“同志们,对面英国佬的炮声越来越稀了,他们的炮弹不多了。为死去的战友们复仇的时刻到了。”卡明斯基挥舞着冲锋枪一跃而起:“为了元首,乌啦——”

    上千人的队伍像一股浊浪拍向山崖,炮弹落在他们中间,人和枪的碎片在他们头顶飞溅。他们呐喊着冲到山崖,默默不语地爬山,爬到上面后接着发疯一般地喊叫。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

    他们一口气冲到炮兵阵地,从旁边杀出一支zì yóu法国的一个营,德国人迅速架起机枪疯狂扫shè着。在他们后面,德军22师的炮兵开炮掩护。许多爆炸开的黑sè烟柱子,在直径有十米来宽的、已经被打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

    法国人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象水花一样从弹坑旁边分散开来,炮弹爆炸的黑sè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沙地,双方榴霰弹斜着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对方的身上,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shè着,直到两股cháo流狠狠地撞在一起。两个小时后,英国人连炮带人逃跑了。

    隆美尔让部队就地休息一天,抢救伤员,修筑道路。他自己返回古堡向元首报喜去了。请记住我)

    ……

    几艘护卫舰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意大利阿布鲁齐轻巡洋舰驶近马特鲁港海面,几艘摩托艇迎上前去,把一群意大利高官接下来,在海面上划了个标准的弧线,身后拖着飞沫驶入港口。

    天上飘着小雨,把码头上铺着的红地毯打湿了。意大利兵头盔上的羽毛失去了往rì的风采,沾着水珠紧贴在头盔上。雨水从德国兵的钢盔上流到肩膀上,但条顿士兵们尤如铁塔般站立着。

    齐亚诺扶着意大利领袖墨索里尼跳下摩托艇,还未等岳丈大人站稳,他扬起胳膊向欢迎的人群打招呼:“哎,两个东方妞,你俩怎么变黑啦?”隆美尔本来高举起手响应,看到齐亚诺sè眯眯的眼睛只瞥着冉妮亚与丽达,没趣地放下了手。

    墨索里尼瞪了齐亚诺一眼,独自走向岸边,眼睛处搜索着。给他打伞的随从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一把将他拉开,在人群里寻找元首。隆美尔双手在腰里握紧拳头,以军人的标准姿势跑上前敬礼报告:“敬爱的首相,我受元首委托,欢迎你来埃及视察。”

    墨索里尼脸sè铁青,爱理不理地向隆美尔扬了扬手,直接奔向意大利将军的汽车。将军提醒他应该先检阅部队,他大嘴一咧,下巴一抬,气乎乎地说:“那有一个人检阅仪仗队的?”

    一辆桶车溅起湿沙向这边驶来,在墨索里尼身边停下,元首还没等停稳就跳下车,老远里伸出双手:“领袖,请原谅我来晚了。尽管实际上是你来早了,早了整整五分钟。”

    墨索里尼脸上挂着矜持的笑,与元首热烈握手,拥抱时相互拍着对方的后背,然后一把推开,扶着对方的胳膊,夸张地端倪着对方。李德顺势把他推向仪仗队,乐声响起,两国领导人检阅仪仗队。

    他们乘车驶向古堡,两国首脑站在车上作亲切交谈状,其实谁也没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雨水从帆布间漏下来,不时滴进首相的大嘴里,迫使他适当地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在古堡门口,墨索里尼示意大家先进屋,军舰上喝了太多的水,他要小解。他往前走了十几米,站到一处洼地处闭上眼睛陶醉在淋漓尽致中。“这雨怎么是热的?呔!”一声断喝让他睁开眼睛,从洼地里突然出现一个脑袋,一个秀气的德军中尉骂道:“笨猪,往那尿尿呢?”

    他猛然发现一根粗粗的炮管指向远方,在雨水冲刷下,一个炮塔从沙子里露出来了。他一下子楞了,怔忡地望着大炮和德军军官,直到被齐亚诺拉走。走到古堡前齐亚诺转身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指着老丈人的裤裆,墨索里尼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解小手被人发现后匆匆而逃,他的大yīn.茎还露在外面,尚未归位。

    他手忙脚乱地把大家伙塞进去,抬头便看到元首在古堡门口等待。他明明看到了墨索里尼的丑态但装作浑然不知。只是墨索里尼伸手拉他的手时,他像碰到不洁之物一般躲避。

    元首还没等对方落座就提出战事紧急,双方只捡最重要的谈。一小时前他接到消息说,意大利首相要到埃及,他正想阻止,无线电里听到墨索里尼抑制不住喜悦的声音:“伙计,前线战事那么紧张,我不帮谁来帮?一小时后我们就见面了,我在军舰上。”

    他俩几天后从英国报纸上得悉,此时在他们以东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英国首相丘吉尔也在视察。英国首相自己打着雨伞,在英第8集团军司令的陪同下检阅一支新的新西兰部队,然后果断地解决埃及领导层的问题。

    轴心**队已经出现在离亚历山大港几个小时的路程,埃及国内一片沮丧,人心惶惶,股票价格暴跌。首相虽一再公告安定人心,也无济于事。

    在4月底,大资本家伊斯梅尔?西德基力促内阁向德国声明:埃及是dú lì的非交战国家,它虽反对损害其领土完整的任何企图和任何侵略,但其行动只不过是履行英埃条约规定的义务而已。

    德国外交部于4月25rì宣布:德国zhèng fǔ怀着极大的兴趣注意到埃及zhèng fǔ的态度,埃及zhèng fǔ现在奉行的是一条和平的政策,旨在使埃及这个国家和民族免受战祸的牵连。德国zhèng fǔ除非必要,无意为埃及的此项政策制造困难。但是,众所周知,哪里有英**队,我们就必将在哪里予以歼灭,因此,我们也将在埃及这么做。

    5月7rì和8rì,亚历山大四次遭到空袭,死一千六百五十多人,市内居民,特别是贫民阶层,仓皇外逃,据估计共达三十万人,几占居民总数的百分之四十。zhèng fǔ因无适当防备、拆屋救护工作迟缓、难民收容场所安排不足等等而受到指责。

    丘吉尔首相于5月8rì刚下飞机就宣布,英国zhèng fǔ愿意提供一百万英镑作为防空之用,并从英国运来必要的物资和派遣专家前来指导。但是,民族主义议员菲克里?阿巴扎则要求在柏林和罗马进一步力陈埃及的非交战国地位。一周后,在华夫脱党的猛烈抨击之下,内阁首相被迫表示,zhèng fǔ希望德意两国能够理解埃及并非交战国家。

    早在4月24rì,参议院就zhèng fǔ应“竭尽全力使非军事目标免遭空袭”这一动议以及其他动议进行辩论。华夫脱党领袖坚决主张应同英国谈判,承认开罗为不设防城市,首相答称,他希望宣布一项赞成举行这一谈判的决定。一位民族主义参议员随即又提出,应要求英国海军撤出亚历山大,以使亚历山大也可以被宣布为不设防城市。

    德军向埃及不断逼近,这里的dú lì运动也rì渐得势,直至英国当局于5月上旬要求埃及首相对此类煽动加以制止,因为“要将英**队和军火库迁出开罗是绝对不可能的”。

    丘吉尔来到埃及的第二天,即5月9rì一早,三辆英国轻型坦克由步兵随同,未遭皇家卫队抵抗就进入了埃及皇宫大门。大使在英国驻埃及军队总指挥官斯通中将陪同下,坚持国王传唤多数派领袖纳哈斯已属绝对必要。国王显然出于哈萨纳因的建议,于10时再次召集政界领袖,告诉他们他已决定委托纳哈斯组阁。次rì,纳哈斯在上书接受这一任命之前,向英国大使递交了一封信,主要内容如下:

    不言而喻,我接受此项重任是立足于无论是根据英埃条约或者是埃及作为一个主权和dú lì国家的地位,都不允许盟国干涉埃及的内部事务,特别是zhèng fǔ各部的任免事宜。

    英国大使对此表示确认,并且声明,“英王陛下zhèng fǔ的政策……是谋求同作为一个dú lì的盟国的埃及zhèng fǔ进行真诚合作,共同履行英埃条约。”纳哈斯在这一声明发表后组成内阁,并宣布解散国会,以便重新选举。

    这样,英国人就克服了盘踞在埃及宫廷之内的强大的敌对势力,这些势力不相信英国能够拒德国人于尼罗河流域之外,并希望不受掣时,调整政策,使之适应rì后德国的入侵。 埃及宫廷不得不有所考虑的,不仅是意大利zhèng fǔ正在培植一个“设在欧洲的埃及国民协会”,而且还有于1914年12月被英国人废黜、现正在欧洲中立国家逍遥自在的前国王阿巴斯?希勒米二世的要求重登埃及王位,如轴心国一旦得胜,便可能支持他的要求。

    但是丘吉尔的政治行动有个前提:就是英军能够抵挡德军进入埃及。如果德军进入尼罗河流域,任何打击埃及民族主义势力,组织亲英zhèng fǔ的努力都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驻埃及英军占领埃及皇宫大门的第二天,即1942年5月10rì——这也是德军进攻西欧两周年的rì子,德军虎狼之师突然从南面沙漠里冲出来了,一路指向达曼胡尔,另一支德军扑向吉萨,当第一批德军炮弹落入开罗城时,英国首相丘吉尔正在洗澡,他光着屁股跳出浴池,在一些阿拉伯人惊讶的目光中,穿上衣服直奔机场。在隆隆炮声中坐上飞机向波斯飞去。

    两天来,前线将领们向他报喜:德军坦克纵队已经被钉死在离亚历山大港50公里的海滨公路上了,谁能料到一支德军生力军从斜刺里冲出来,一下子击中第8集团军的心脏,如果德军占领亚历山大以东的达曼胡尔,整个第8集团被装进口袋里,德军不光在空军和装备上,而且在兵员数量上比英军占优势了。

    丘吉尔从开罗机场仓皇出逃后,并没有马上往东飞,而是在空中返回到尼罗河西岸。机翼下看到德军像蛇的分叉一样,分别向东和东北挺进。从空中看,德军机械化纵队像一只细细的线,而英军各师像一团团宣纸上的墨迹,东一团、西一簇地遍布在盖塔拉洼地,还未意识到他们的后方被敌人占据。

    他发现了英军没有发现这支新锐德军的原因:他看到一些德军士兵脱下意大利军装,换上自己的军服。也就是说,在今天以前,他们一直扮成意大利部队。

    丘吉尔看到德军先头部队正嵌入达曼胡尔到尼罗河的公路。突然,驾驶员惊叫了一声,把机头拉入茫茫云海中,在躲入云层的最后一刻,丘吉尔看到黑压压的德军飞机分成上下两层向这边飞来。

    丘吉尔万般无奈,急急如漏网之鱼,向伊朗逃窜。元首与墨索里尼之间也不轻松,正在爆发一场爆风雨般的争吵。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15节 狗咬狗,一嘴毛。

    幸亏是古堡,不然的话,元首与墨索里尼说不定把屋顶吵翻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他俩为了各自祖国的利益,在这个远离闹市的戈壁滩上免费为大家表演马来西亚斗鸡,起初斗鸡时旁边还有观众,偶或出来个劝架的人,后来吵得大家腻烦了,翻来覆去就那些话,一点新意都没有,因而也各干各的事了。

    墨索里尼喝了一大口水,第十遍重复刚才的话题:“我再最后一次重申,必须要让埃及国民议会上台,这是顺应当前国际cháo流的正确选择。”

    元首毫不示弱,继续已经阐明了二十次的观点:“我再再最后一次地重申,前埃及国王阿巴斯?希勒米二世是代表埃及人民的唯一合法zhèng fǔ,其他都是扯蛋。”

    “绝对不行。现在是二十世纪,你以为是中世纪呀,还要扶持国王上台,简直没有一点革命思想。”墨索里尼一口气喝光了水喊叫。

    李德夹棍带棒讽刺全用上了:“革命?哎哟,你再说我的牙齿笑掉了。什么狗屁国民议会?没一个好人,不是政治骗子就是官场失意者,要嘛就是讨饭的,一群狗苟蝇营之徒。”

    “你那个国王也不是好人。有本事的话,能让别人轰下台?”意大利首相一脸鄙薄,屁股一抬放了个响屁。冉妮亚悄悄对施蒙特说:“元首刚才说什么来者?”副官抢先回答:“狗屁。”

    首相仰起脖子喝水。丽达拿起暖瓶要去添水,鲍曼拉住,轻声说:“嗓子哑了也就吵不起来了。”不料墨索里尼用铝缸子敲打桌面:“倒水呀?我给你们拉来了一军舰水的?想独吞呀。”

    李德的短会成了马拉松,两人又一轮的争吵开始了,墨索里尼的声音浑厚,元首的声音尖细,两人起先又拍桌子又瞪眼,后来手疼得吃不住劲儿了,用铝缸子敲打桌面,等到铝缸子敲得变形了,又拿起就近的什么东西增加音响效果和威慑力量。

    鲍曼随手把书放到桌子上劝架:“你俩真是,那有打了胜仗吵得不可开交的?”墨索里尼把眼镜盒猛然往桌子上一摔,让他闭嘴:“这是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事,你一边凉快去。”

    他扭头朝元首嚷嚷:“如果你不尊重几千万意大利人民的意见,我在国王面前不好交待。”

    “如果你不听劝告,我马上把部队撤出利比亚。”元首不甘示弱,随手拿起书扔到角落里,丽达惊叫着跑过去:“那是《飘》,施佩尔借给我的。呀,破了,这让我怎么还他呀?”

    两人各自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气,齐亚诺像一个使坏的账房先生一样,一脸yīn谋诡计地上前献计:“我有一个办法。”他成功地吸引了两个国家领导人的眼球,元首与领袖一齐斜视着他。齐亚诺把嘴凑到墨索里尼耳边,被他一把推开:“我们意大利人明人不做暗事,当着大家的面说。”

    齐亚诺自鸣得意地说:“我的办法是你俩各退一步,即不让埃及国民议会上台,也不让国王复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意大利和德国直接管理埃及。”

    “嗯?”两人开始正眼看他,齐亚诺亮出答案:“意大利人管行政,德国人负责军事。”

    两个领袖重新斜睨着他。请记住我)齐亚诺不甘心,又讲:“或者直接实行总统负责制,意大利人担任总统,德国人当总理。再不行的话,以尼罗河为界瓜分算了。”

    墨索里尼朝元首瞟了一眼,元首朝冉妮亚喊道:“喂,你找根火柴给我。”“干什么?”冉妮亚笑盈盈地明知故问。“我要掏耳朵,不然老听错话,比如刚才我听到齐亚诺请求当埃及总统。”李德挖苦道。

    齐亚诺悻悻地坐回原地,目送着冉妮亚手里捏着一团纸出门,他看到元首闭目养神,便悄悄跟出去了。半晌后李德睁眼,注意到屋子里少了一男一女,站起身边解裤子纽扣儿边往外走,装做要去小便的样子。

    外面一片漆黑,他侧耳细听了片刻,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古堡后面,听到一男一女尽力压抑的声音。

    他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幅chūn宫图,听到“啪尔”的亲吻声,过了几秒传来冉妮亚惊愕的声音:“别,别,不行,我说了不行的。”

    齐亚诺死皮赖脸的声音伴之以裤带铜扣子的叮当:“宝贝,你太美了,我每次见到你,心里像七、八只猫抓一样难受。我每次跟来就是为了见你。来吧,很快的,我俩也来个闪电战,几分钟后完事。”

    冉妮亚忽然爆发:“别不要脸,我说过不行的,咱俩继续当朋友。好了,说定了。”又听到“啪尔”一声,她挣脱往这边走来,齐亚诺追赶,忽然惊呼起来:“我踩到什么了,怎么这么臭?冉妮亚,我踩你屎上了,这么多,你这个家伙不会少吃点……”李德悟着嘴窃笑,赶紧返身回到指挥部。

    墨索里尼满脸堆笑地大呼小叫道:“希特勒先生,在你离开的这几分钟时间内,我终于想通了,埃及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

    李德错愕地望着他,他确信意大利领袖还没有说完。谜底揭晓,墨索里尼认真地说,作为交换条件,德军必须要帮助意大利收复失地。

    元首还没有反应过来:“利比亚不是收复了吗?”墨索里尼的回答让他差一点站立不稳了。他竟然指的是阿比西尼亚。

    收音机里响起丘吉尔激昂的演讲:“女士们先生们,我在德黑兰向你们讲话。昨天,我亲眼目睹了法西斯的又一次践踏主权国家的暴行:德**队正cháo水般地冲进埃及,这个亚洲文明古国、这个在1922年宣布dú lì的主权国家正在遭到蹂躏,大英帝国的权益受到严重挑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墨索里尼冷笑:“虚伪。既然是主权国家,与你大英帝国有屁的关系?”元首示意他住嘴,继续听丘吉尔的大吹大擂:“女士们先生们,全世界热爱和平的民众们,我在这里向你们郑重宣布:法西斯是全人类的敌人。目前,他们虽然攻进了埃及,正如野牛冲进野火阵一样,终究要陷入全世界正义的火焰中。”

    收间机里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亲爱的听众,接下来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德黑兰记者招待会实况,请大家注意收听。”

    元首与首相面面相觑,两人相同的感觉是这个屡战屡败的烟鬼还有心思召开记者招待会,或者说,还有脸面对观众。

    有记者问道:“请问首相先生,面对轴心国进攻狂cháo,你有什么应对措施?”

    丘吉尔不假思索地回答,反应之快只能让人感觉到这是双簧戏:“我重申我们大英帝国和英联邦的决心:我们要在沙滩上战斗,在港口战斗,在沙漠中战斗,在空中战斗,在海洋上战斗,直到一个崭新的、公正的世界的创立,直到打败希特勒和他的走狗墨索里尼……”

    丽达哧哧地笑着,元首向她瞪眼。而那个自我感觉良好、世人面前一分钱都不值的“走狗”级领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腮帮子里活像塞了个弹簧。

    收间机里记者不断问道:“首相先生,我听得你刚才的讲话很耳熟。”

    “丘吉尔先生,你刚才说要在沙滩上战斗、在沙漠上战斗,在港口战斗,在空中战斗,在海洋上战斗。但据我所知,就北非而言,你宣称要战斗的沙滩、沙漠、港口、空中、海洋都被希特勒占领了,你对此有何评价?”

    有人宣布记者招待会结束。然而记者们的喧嚣更激烈了。

    收音机里紧接着传出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声音。他宣称德国进攻埃及是玩火,玩火者必**。美国坚决站在英国的后面,准备应对更大的牺牲。

    元首与首相浑身不由地一颤。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作为二流家,丘吉尔首相不一定鉴赏过中国北宋晏殊的chūn恨词,但他的际遇和心境挺符合这首词的意境的。埃及和直不罗陀是大英帝国的生命线,如果丢掉了埃及,加上远东新加坡、缅甸的失守,必将成为大英“rì不落帝国”轰然倒塌的又一张多骨米诺牌,中东失守也指rì可待。

    作为半吊子历史学家,丘吉尔肯定知道鸦片战争,正是当时全盛的大英帝国,用快舰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迫使腐朽的满清zhèng fǔ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此以后,大清帝国rì益没落。现在,德军即将抵达尼罗河,rì不落帝国也沿着大清帝国的老路踯躅前行,他是否意识到这是因果报应呢?

    自1588年英国海军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后,英国取代西班牙成为海上新兴的霸权国家,开始不断扩张海外殖民地。之后,英国相继在英荷战争和七年战争中打败最强劲的对手荷兰和法国,夺取了两国的大片殖民地,确立了海上霸权。1815年英国在拿破仑战争中的胜利又进一步巩固了它的国际政治军事强权地位,工业革命更让英国成为无可争辩的经济强权。

    在维多利亚时代,大英帝国步入了全盛时期。1921年,全世界近5亿人,也就是全球人口约四分之一都是大英帝国的子民,其领土面积有3700万平方公里,也是世界陆地总面积的四分之一,从英伦三岛蔓延到香港、冈比亚、纽芬兰、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缅甸、印度、乌干达、肯尼亚、南非、尼rì利亚、马尔他、新加坡以及无数岛屿,在线同时,埃及、伊朗、伊拉克、塞浦路斯、索马里等国家成为英国事实上的保护国,地球上的24个时区均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现在,香港、马来西亚、缅甸、新加坡被rì军侵占,马尔他成为纳粹南线司令部驻地和德国的旅游胜地,埃及岌岌可危,想到大英帝国要断送在他的手里的前景,他不由得一阵战栗。

    实际上,rì不落帝国是建立在殖民制度基础上的,他的的辉煌是通过剥削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得来的,英国人习惯了这种战略思维方式,当他们用武力殖民手段迅速获得财富的同时,并没有看到殖民制度带来的巨大弊隐患。殖民地控制得越多,帝国的离心力越强。殖民地控制得越久,民族主义更为觉醒。殖民地控制的越富有,社会贫富差距越悬殊。罗马帝国,拿破仑时期的法国都印证了这一点。

    当英国人开始满足于他们的议会制度时,殊不知在北美,更先进的政治制度在美国已经建立,英国的制度优势已然荡然无存,而rì不落帝国大部分国土是殖民化的、不平等,甚至奴隶化的,只要顺势推上一把,大英帝国的分崩离析并非没有可能。希特勒看到了这一点,早在1940年底对来访的苏联外长莫洛托夫提出,德国、意在利、rì本和苏联共同瓜分大英帝国的残山剩水。

    ……

    “铛——铛”亚历山大市政大厅的钟楼上,那座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自鸣钟悠扬地响起来,全然不顾周遭的氛围。亚历山大市长和随从们西装革履,神情各异站在大厅里,在他们身旁,穿着咔叽布军装、戴着红边大盖帽的英国绅士们不见了,代替他们的是德国和意大利军官。

    市长把象征城市归属的铜钥匙交到德军第1军军长布兰登贝格尔中将手里。将军把铜钥匙放到嘴上吻了吻,然后交还给他,让他继续担任市长,并在融洽的气氛中交换意见。

    亚历山大位于尼罗河三角洲西部,临地中海,面积100平方公里,人口305万,是埃及和非洲第二大城市,也是埃及和东地中海最大港口。该城建于公元前332年,因希腊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埃及而得名。

    现在,德意志帝国元首占领了这里,他当然无意用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他只想携带着美人游玩。在一大群身怀特技的便衣和忠诚的jǐng卫护翼下,李德、冉妮亚、鲍曼、丽达以及副官们乘坐上“隆美尔”号游艇,在亚历山大海面上巡游。

    “隆美尔”号游艇由英国造船公司1865年修建,艇长411英尺,宽42英尺,排水量3417吨,以燃煤蒸汽机为动力,航速16海里。该艇原为埃及王室私用,1868年曾到欧洲接载欧洲国家元首来参加苏伊士运河国际通航典礼。

    德军第1军23师的先头营冲进港口,在林林总总的商船中发现了这艘豪华游艇,士兵们马上把他更名为希特勒号。李德联想到几天前对隆美尔说的过头话,马上将其更名为“隆美尔”号,作为对隆美尔的补偿。

    李德眺望着法罗斯岛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亚历山大灯塔遗址,亚历山大灯塔建于公元前280年,从公元前281年建成点燃起,直到公元641年阿拉伯伊斯兰大军征服埃及,火焰才熄灭。它rì夜不熄地燃烧了近千年。灯塔被地震摧毁后,1480年用其石块在原址修筑城堡。

    下午,李德一行到坐落在市东部的夏宫,密林环绕中传来男女**声。墨索里尼与齐亚诺各自与情人携手并肩,在林荫间嬉闹。鲍曼奚落说,丈人与女婿各自领着情人,这还前所未闻。李德无暇顾及这些生活作风问题,他被意大利首相提出的一连串荒唐要求弄得头昏脑涨。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6839/ 第一时间欣赏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所写的《奋斗之第三帝国》为转载作品,奋斗之第三帝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奋斗之第三帝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奋斗之第三帝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奋斗之第三帝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奋斗之第三帝国介绍:
查看章节目录奋斗之第三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奋斗之第三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