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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神仙也有江湖txt下载     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一之第九十四章 各为其主

    才相见了四面而已,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几句,难钟情?但那又怎么可能!

    他是谁?魔道的魔王,帅呆了、酷毙了的典型!倘若生在她的世界,是会让无数‘女’孩子尖叫的。

    就算在这里,也是有许多绝代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自荐枕席。他的心冷酷无情,从不与任何人接近,怎么会为了一个相貌顶多算是清秀可人、‘性’格还‘阴’险狡猾、多少带点卑鄙无耻、屡次侵害他的利益的‘女’人而动?

    所以,以上推论不成立。

    他救她,大概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一定是为了亲手拍死她,为他的法宝报仇,还因为她不顾死活想救他,虽然她是自不量力,但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别人的半点恩惠?一定是这样的!

    唉,一定是这样的。只是这结论让她的心有些小小的失望。

    她感觉自己的心和脑子一阵冷一阵热,理智早就‘荡’然无存,每一个举动全是本能,根本不能思考了。

    “谁知道,一定是他被天地之力反噬得脑子糊涂了。”万事知语调古怪的说了一句。

    咦,这也是一种答案。虫虫又看了‘乱’石顶上一眼,突然跑过去攀爬。

    “主人,你要干什么?”万事知的外形只是一只小‘鸡’,所以拦不住虫虫,只得踉踉跄跄的跟上。

    “我要去帮他。”虫虫执拗地说:“你没看到吗?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乱’石那边一定有状况。通天塔塌了,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总要有个‘交’待啊。”

    “可是他会杀了你的。别以为他以前放过你,这次也会。我告诉你,他刚才没有发作才可怕,现在必定是狂怒,难道你真的要死在他刀下才甘心?”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就回云梦山吧。”虫虫铁了心。

    她种的因,就要承担由此而来的果。她虽然贪生怕死,但也有根骄傲的骨头。对于天‘门’派,她大概算是阻止魔道行动的英雄,可对于‘花’四海,她确实是罪人。

    博一票吧,心里总觉得欠着他,也真是难受。倘若他真的杀了她,说不定她还能穿越回去呢!那样

    “谁让你是我命定的主人,虽然你非常愚蠢,可是我只能跟你。”万事知愤愤不平的跳了一下,虫虫一伸手,抄起它放到皮囊中。

    ‘花’四海不会为难一只‘鸡’,这样万一她死了,天‘门’派的这些人也死了,至少有个人会回去报告墨武师叔。

    当年,天‘门’派的顶尖高手尽数失踪,至今成谜,别扭师叔他们没有去找,只是苦心经营下一代。

    可她不,她一定要把那些随通天塔消失的人找回来!

    眼前的一堆‘乱’石被称为“山”,只是因为形状,实际上只是建塔的石头堆砌而成,爬起来格外艰难。

    虫虫功力耗尽,不能凝成金‘色’光罩慢慢腾空,只好用手脚自力更生。等爬到山顶,已经气喘吁吁,而眼前的情景更令她吃惊不已。

    建塔的石头塌下来后围成了一个圈,挡住了外界的视线,被围住的中间地面有一个巨大的深坑,似乎是‘迷’踪地下陷逃走形成的。

    在这个深坑的上面笼罩了一个半圆形,材质感觉像玻璃,准确的说是麻质玻璃,因为白‘蒙’‘蒙’的看不清罩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罩子像是巨大的能量形成的结界,难道这就是因为建成通天塔而形成的界眼,却因为没有打通大‘门’而变成死胡同的地方?

    “离开。”冷冷的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拒绝和严厉,让虫虫忍不住有点眼酸,不过她努力忽略这种不友好,只想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捡开心的部分安慰自己。

    “我来帮你。”摆出自认为最可爱的笑容,先巴结一下他再说,缓和他愤怒的情绪。

    “离开。”

    “我是来帮

    “谁允许你挡在本王面前的!”他仍然笔直的站着,眼睛注视着深坑处,连一眼也不看向她。

    这要她怎么回答,难道是想救他?虽然事实如此,可结果却是相反的。

    “我不愿意有杀生的事出现在我面前,我是个大善人,恐怕你没看出来。”她心‘乱’之下,胡说八道。

    “你不出现,一切都好。”

    这话说得伤人,因为这让虫虫觉得他是讨厌她的,自尊有点受伤,于是故意恶劣的道:“我故意让你承我的情,好放过我们天‘门’一派。”

    ‘花’四海终于侧过了头。

    她是为了天‘门’派吗?是因为看出通天塔建成之日就是天‘门’派灭‘门’之时吗?本来小小一个天‘门’派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所有要挡他路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留情的全部清除。

    却原来,她只是为了她的‘门’派。

    “你坏了魔道的大事,本王可以杀你的。”他一字一顿地说,“趁本五还不屑杀你,离开!”

    他杀她?本来一直就感觉会这样,所以才东躲***的避免这种情况。曾经她很怕死,却从没想过这句话从他嘴里冷酷的说出来,她却会心酸。

    怎么了?一个只见了四面的男人而已,帅哥就了不起吗?这世界帅哥太多了。

    九命、西贝柳丝、燕二师兄、桃‘花’师叔,哪一个不是帅哥?可为什么,眼泪会气苦地涌上来?

    不屑?

    原来他不杀她只是不屑,嫌她这样的天‘门’派低级弟子脏了他的刀!原来他只是看不起她,对她并无一点好感!

    是啊,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本来就是这样啊,为什么她天真的会以为他有点喜欢她?真可笑,原来她只是不配死在他手上!刚才她免于死在大石下,只怕也是因为他要救石头!

    虫虫看着‘花’四海,后者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被伤害的自尊和会错情的尴尬让她忽然不顾一切,粗疏天真下的敏感和倔强在她的身体里占了上风。

    她仰起头,眼睛勇敢的直对上那对所有人都会怕的眼睛,“各为其主而已,假如再给我选择,我还是会毁了裂地石,与你为敌。”

卷一之第九十五章 不杀的理由

    转过身来,直面这个让他钢铁般的心出现裂纹的‘女’子怒的火山终于喷发而出。他多年筹划的事毁于一旦,只是因为她的出现。是她搅了西贝的密局,让天‘门’派有了防范;是她手中的却邪剑令其他七剑法力加倍,居然能与他的手下形成抗衡之势;是她招来天雷毁坏了一块裂地石!

    在塔上时,他凭借强横的武力,压得天‘门’派一众抬不起头来,解放了自己的手下去建塔。眼看就要完成,塔底却传来剧烈的震‘荡’,现在看来是孔雀的伙伴撞坏了裂地石。但通天塔只是倾斜,却仍然未倒,若不是她招来天雷,一切的麻烦都不会发生。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自入世以来,每个人都只是怕他,就连西贝也从不敢在他发怒时招惹他。从来没有人敢向他挑衅,从来都是别人寻求他的保护或者请求他的宽恕,从来没有一个人试图保护他,这个叫姚虫虫的丫头是第一个。

    当他假装不能动,听到她用那点点可怜的功力东挡西挡,自己遍体鳞伤却拼命保护他时,他感觉心上裂了一道口子,因为从没有人这么真心对他,为了他愿意豁出命去。只是原来这臭丫头为的只是‘交’换,用这个恩情来‘交’换她师‘门’的平安!

    通天塔建不成,他虽然生气,可还不至于让他‘胸’口的一团烈火烧起无穷无尽的愤怒。这臭丫头说得好,各为其主,不过是‘阴’差阳错、棋差一招。没有关系,老天和他做对,他就和老天干一场,他的使命必会达成,虽然‘浪’费了他多年的心力,虽然另一条路更加艰辛和残酷,可他不怨怪,是自己的就要承受。

    他只是生自己的气,因为在最关键的一秒,他舍不下她的命,‘抽’出冰魔刀为她挡住那致命的一击,从而亲手毁了自己多年的筹划。他痛恨的是自己,因为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么做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向冷面冷心冷情的自己为了一个只见过四面、而且处处冒犯他的‘女’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东西?而她的保护居然是算计,还要与他为敌,他绝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怒火从‘胸’中窜向他的四肢百骸,拱动他‘抽’出冰魔刀,猛力挥出去。不用法力,不需要魔气,只凭这把刀,他就能杀了她。不怕死是吗?他可以叫她求仁得仁!

    “主人!”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

    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怕?为什么一脸倔强?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为什么‘蒙’着一层氤氲的淡淡雾气,看得就让他下不去手?

    冰魔刀下,一寸桃红带金的丝绸飘落了,虫虫的衣领被那看似朴拙,实则吹‘毛’断发的刀刃削去了一点布料。乌沉沉的刀就架在她雪白细嫩的脖子上,刀上的寒气镇得她半边身子发麻,颈间有一缕细流缓缓下落。热的。是血。血。居然只割破了她的些许皮‘肉’。

    他,在这么狂怒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杀她!

    面对面如此之近,看着他沉潭一般的眼睛,仿佛有两团黑焰在燃烧,冷得像冰,又热得像火,看着他的牙关咬动,感觉着他脑海中的天人‘交’战,听着他喉咙间发出野兽被困时的挣扎声,虫虫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刻,虫虫又‘迷’‘惑’了,忽然感觉他确实是舍不得她,所以才会这么‘逼’自己,好好一个人***成两半,一半要杀她,一半要阻止,自己和自己较劲。

    而她刚才只是生气他那不屑的语气,想着宁愿被杀也不折损自己的骄傲,这会儿真正死到临头,说一点不怕是假的。再说,

    的矛盾,她的心一下就犹豫了起来。他真的如他表I她吗?那么这矛盾又从何而来,一刀下去不是就解决了吗?

    在生死关头,任谁也想不清楚感情的问题,虫虫只觉得喉咙里发热,心想他正处在为难的时候,作为聪明温柔的‘女’‘性’,应该帮糊涂可怕的男人做出决定。

    “你不能杀我!”

    呼,体面的说出讨饶的话也没什么难的,而且也不觉得丢脸,不知道是不是她脸皮太厚的缘故。刚才虽然大义凛然,不过凭一时之气,现在人一放松,‘腿’有点抖。

    “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仍是冷冷的,眉梢‘唇’角全是酷烈之意,但眼神中似有冰融。

    “我有很多很多很多

    冰魔刀的魔气和刀气太可怕了,架在脖子上,实在让她无法集中‘精’神编造一个好的理由,大脑一片空白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得给我个机会负责啊!”

    “这是什么烂理由!”万事知哀叫一声,把‘鸡’头缩进皮囊里,不忍心看主人身首分离的场面。

    可是‘花’四海没有动手,这荒谬的理由居然让他的手放松了,冰魔刀虽然还架在虫虫的脖子上,但***力明显小了很多。他瞪着眼前的臭丫头,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这句话虽然可恶得厉害,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说出来的,他‘胸’中的愤怒也依然没有停息,可他发现他‘胸’中了无杀意,只是他又怎么能放了她?怎么能放过一个毁掉自己多年心血的人?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紧张中带点讨好,一个委实难以决断。而正在此时,他们的身后发出咔的一声响,古怪的结界动了。

    “快点想办法,死结界要消失啦!”一只‘鸡’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形成了通路却没有打开大‘门’的地方、这个巨大的麻玻璃罩子就要没了?

    虫虫忘记了脖子上还架着刀,转过头向深坑望去,见那个玻璃罩子的颜‘色’淡了很多,若隐若现的,现在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黑影走动。

    而且它在挣扎,似乎要摆脱地面的束缚,消失在无尽的天际。或者,从外形和大小看,这死结界像一个充满了热空气却没有控制的热气球,随时会飘走。

    “‘花’四海、‘花’四海、快想办法!”刀已经离开她的脖子有三寸远,‘花’四海的眼中的黑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冷漠和镇静,虫虫敏感的意识到她的小命保住了,又开始活跃起来。

    ……………………………

卷一之第九十八章 极品男人

    到我的脖子了,主人。咳咳。”

    万事知挣扎着把脖子从虫虫的手中解放出来,“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做很危险,但鉴于我看过他以身为石,定住‘迷’踪地那么高强的法力,所以说不准得很。这一下,他不成功便成仁。”

    “他不能成仁!”

    虫虫差点叫起来,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失态,解释道,“他死了,这个结界就没人打得开了,那别扭师父不是彻底完蛋了吗?”

    万事知怀疑地看了虫虫一眼,“那倒是,所以你要说服里面的人放弃‘门’户之见,至少要在这件事上联手才行,不然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好像妥协,说不定还很高兴能和魔道的几名高手同归于尽。

    “你从来就不了解白沉香,他只是被你气得抓狂,本身可不是个糊涂之人。”万事知道,“他们必须联手配合‘花’四海,否则我看这事难成。就算‘花’四海凭一时之力打开死结界,只怕不能维持很久,如果其他人在里面打成一锅粥,也出不来啊。”

    虫虫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玻璃罩子,感觉里面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结界隔绝了声响,还是他们已经不打了。

    话说,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打,当真是白痴加三级。

    她转头看看万事知。小‘鸡’没说话,只低头走到一处,啄了一下上面的微小裂缝,“这是‘花’四海‘弄’的,可以和里面的人说话,你试试吧。”

    虫虫看‘花’四海仍然闭目不语,完全不理身外之事,慢慢走到裂缝前,敲了敲结界壁,轻轻叫道:“师父,你在里面吗?”

    “哟,虫姑娘想拜我为师?”一个轻松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三分调笑之意。

    虫虫是侧耳贴在结界壁上的,这声音好像是亲‘吻’着她的脸颊说的,吓了她一跳,不由得涨红了脸,立即跳开些,擦了擦耳朵。

    “死狐狸!我找我师父。”她顺手拿一块石头砸了结界壁一下。

    里面“啊”了一声,“虫姑娘,你要把我震聋吗?那样的话,以后我可要抱着你说话才听得到了。”西贝柳丝轻啧道,似乎外面的一点响动,里面就和打雷似的。

    虫虫不理他,重复了一遍要求。

    “白道长率‘门’下在结界的另一端,是否愿意过来,我可保不准。”西贝柳丝还是不急不缓的语气,虫虫甚至想像得到,无论多么狼狈的情况下,这位大财主都是清雅悠闲的模样,如污泥中的一只莲‘花’般。

    “不打了?”她想确认一下。

    “天灾之前,连豺狼虫豸都要先停手自保,何况各位都是仙魔两道成名的人物呢!”

    这死狐狸就是不会好好回答问题。虫虫心里骂了一句,但心情轻松不少,这证明此战就算惨烈,但还没到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潜意识中,她实在不想天‘门’派和魔道有解不开的死结,虽然现在已经是势同水火了。

    “蚂蚁?”一个威严的声音问。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虫虫‘激’动地跳起来,居然有点鼻酸。

    她一向以气死白沉香为己任,没想到在生死关头,发现自己心里多少对他有点感情。

    也是,无论他多么可恶,毕竟在这个剑仙的世界,是他给了她一个家和最初的保护。

    “没事,你坏。

    虫虫连“嗯”了几声,没敢问其他人情况如何

    到不好的消息,只捡最重要的说:“师父,现在情况‘花’四海那个大魔头打算来硬的,可能作。”

    “师父理会得。”白沉香缓缓地道,“事非皆因塔起,塔即毁,恩怨两清,就算仙魔两立,也是后话了,为师不会拿这么多人命开玩笑。”

    虫虫本以为白沉香会执拗的要和魔道死战,没想到他这么通情理,看来万事知比她要了解白沉香。

    她为了说服白沉香准备了一套‘花’言巧语,这下用不上了,反倒觉得被动,开心之下,口无遮拦地道:“师父你真是有大智慧,让徒弟亲亲

    .A!”

    白沉香显然没料到虫虫这样,当场愣住,尴尬得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潮’红。

    身边的西贝柳丝一直卑鄙的偷听,此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愈发觉得虫虫有趣,“白道兄,你这个小徒很有意思啊,十分与众不同,不知白道兄是从哪里收的弟子?”

    白沉香把无双杖用力往下一顿,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西贝柳丝,只对虫虫厉声道:“劣徒退下,此处非是你的低微功力可以抵受得住的。如若此处有难,速回山禀报你南师叔。”

    虫虫撅了撅嘴,就知道和这个师父八字不合,两句话不到就犯相,他明明说得是关心的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她不知道要怎么指挥里面的人合作,只得转身看看‘花’四海,见他正好调息完毕,眼睛望了过来。

    她心里一跳,突然想起刚才他从身后抱着自己的事情,有点脸红,急忙掩饰道:“现在可以救人了吗?”

    配合着她的话音,身后的死结界发出可怕的嘎吱声,就算是却邪双剑,似乎也不能久困此界。

    “本王会在此界最薄弱之处,纵劈一刀,我道中人往左,天‘门’派人往右,待本王固定好裂隙,人就可以出来了。”他淡淡地说,仿佛是说上街买件东西,而不是和死结界硬碰硬这么可怕的事。

    “要我传话?好吧。”虫虫转过身,停了一下,又转回来,“可是哪派的人先出来呢?”

    她猜仙魔两道的人虽然暂时两下罢手,但仍会互不信任和互相提防。如果仙道的人先出来,魔道的人会担心天‘门’派的人袭击‘花’四海,而魔道的人先出来,别扭师父又会担心魔道出来后就一走了之,说不定还顺手要了她的命,就算互相谦让,一派也会担心另一派在背后动手。

    “一边一个。”‘花’四海简略地说。

    好主意!

    这个大魔头不仅又帅又酷,还很聪明智慧。看来脑子即没进过开水,也没被‘门’挤过,比那些绣‘花’枕头强多了,芸芸众生中难寻的极品啊!

卷一之第九十九章 威胁

    想边走到死结界的裂缝边上,把‘花’四海的话转告,协意。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研究的,反正过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虫虫突然有点感触--要让两方对立的人合好,看来非要大危机才可以解决。

    “您还有什么吩咐?魔王大人。”她问‘花’四海。

    “叫里面的人护住耳脉和心脉。”他不看她,“你,至少离开二十丈。”

    这回虫虫没有废话,乖乖听命。她知道这一次是生死关头,她没有力量帮忙,做到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个结界像个结实的罩子,外面的声音传到里面可能会放大十倍,而且又无法消散,‘花’四海一刀劈下,里面的人一定很难受,所以才要护住耳脉和心脉吧?

    她传了话就跑得远远的,好在‘乱’石围成的***很大,她还不至于走到‘乱’石堆脚下就有二十丈了。

    只是,她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希望魔王大人不受伤最好。

    “你要小心啊!”她喊了一声,紧张得手心出汗,心跳得像要撑破肋骨,窜出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心理素质极差,不是干大事的人才。

    再看‘花’四海却平静如衡,笔直地站着,没有回头。

    他全心感觉虫虫的方位,觉得她的位置够远了,即刻平心静气、念动心决,身体腾向半空,狂卷的风和淡黑‘色’魔气将他层层包裹,衣服和长发飞扬。

    他把全身的法力和魔气全集中在双手上,力贯冰魔刀,狠烈绝然地劈去!

    石破天惊的一刀!

    面对这样强悍而勇猛的一击,就算是天地形成的巨大力量也为之一震。

    ‘花’四海感到无穷无尽的自然之力源源不断地袭来,但他坚定无比,绝不退半步,催动体内真气与之抗衡,周身都被一种闪着珍珠光泽的银光笼罩,身后翻涌着***黑‘色’雾气。

    他动用真力时才会出现的那条夹杂着黑丝的银龙也再度从他的‘胸’口窜出,和锁麟龙一起,狂舞在他周围。

    开山裂地般的巨响,死结界上出现了一道闪电样的光华,像被一柄利刃从中间切开一样。

    “他那条龙又出现了。”虫虫瞪大眼睛,喃喃地道:“真的好漂亮。”

    “‘花’四海是个人物!”万事知也赞叹不已。

    以前‘花’四海虽然威名很大,但它见多识广,本觉得是虚名而已,今天才相信,原来这个威震十洲三岛的男人名不虚传。

    如果他愿意,天下都可被他踩在脚下!

    咔咔的响声传来,好像深山老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虫虫是站在‘花’四海身后的,正好可以看到死结界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隙,各‘色’光芒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分左右用力,把那裂隙撑到一人多宽。

    此时,半空中的‘花’四海疾落而下,在裂隙处站稳,以后背抵住一端,另一端以双手握冰魔刀撑住,大喝一声道:“走!”

    “白道长请。”西贝柳丝毫不慌‘乱’,请天‘门’派先出去,这个时候还保持着风度。

    白沉香迟疑了。

    如果这样出去,等于是从‘花’四海的腋下低头穿过,这虽不是胯下之辱,可也是很丢人的,事后传扬出去,天‘门’派颜面何在,仙道的尊严何在?

    “时间耽误不得,既然白道长谦让先吧。”

    话音未落,一条分不清是前是后,也看不见面目的黑影一弯身从‘花’四海臂下走过,然后又轮到了天‘门’派这一边。

    白沉香委实难决,顿了一顿,但苍穹一言不发,率先走了出去。

    他带了头,其他天‘门’派的人就轻松多了,和魔道的人轮流鱼贯而出,伤者互相搀扶,有的人还背着同‘门’的尸体。

    这次塔内剧斗,双方均损失不小,虽然同‘门’已逝,但谁也不忍心让他们尸骨无存。

    人,一个个走出,而死结界

    人不安的嗡嗡声。

    ‘花’四海沉默不语,身上的银光沿着裂隙的两边游走,似乎他和死结界已经融为了一体。

    虫虫见有人从结界中出来,早就跑回来了,看到‘花’四海一言不发,一个人苦顶,臂上的肌‘肉’纠结,青筋突出,那条银龙虽然不见了,锁麟龙却死缠在他腰间,似乎在借力给他。

    而他,牙关紧咬,目光烁烁的盯着支撑裂隙的冰魔刀,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鬓边的黑发湿成一缕缕贴在他的脸上,显然辛苦之极。

    “西师叔,帮他啊。”她急道。

    苍穹摇了摇头,“他从劈开死结界的那一刻,他的力量就与这天地之力融为了一体,外人帮不得他,否则便是害他。你没瞧见魔道的左右道首也不帮忙吗?”

    虫虫早看到了,不过关心则‘乱’,此刻被一语惊醒,连忙跑到裂隙边去,从不断走出的人身边往结界里看,一眼看到白沉香和西贝柳丝站成一排,似乎是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再出来。

    不过她有点了解师父,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不想出来,只因为不想从‘花’四海胳膊底下走过。

    “师父,出来啊。”她喊了一声。

    由于‘花’四海实力超强,所以天‘门’派死伤的人数比魔道为多,等天‘门’派的人都***了,魔道的人还有几十,只有白沉香还在那儿干耗。

    西贝柳丝不说话,神‘色’平静的等白沉香做决断。

    眼看着最后一个魔道中人也走出来了,白沉香还没动静,摆出宁可死也不会受辱的劲头。

    而这时,‘花’四海的手臂都抖了,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一滴滴落下来,显然时间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

    看着白沉香执拗决然的脸‘色’,虫虫急了,捡起一块大石头对准自己的头:“白沉香,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结果了自己,让你八剑弟子凑不齐,百年心血毁于一旦,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她脸‘色’凶狠,咬牙切齿,白沉香当场气得差点死掉,再也不需要出去了。

    这劣徒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直呼他的名讳不说,竟然还敢威胁他,而且这威胁还真有效!

    他若不出去,看这丫头的模样肯定什么都做得出来,倘若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他?堂堂一个掌‘门’居然让自己弟子威胁!

    死,他不怕,可是如果毁了他多年的心血,天‘门’派的希望,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白道兄,请出去吧。”西贝柳丝适时推了白沉香一把,“贵弟子为了救师父,不惜以身犯难,在下真是佩服。而且道长不出,似乎我魔道中人连续走出,不是陷我们于不义吗?白道兄请成全吧!”

    白沉香本就想出去,只是抹不开面子,这下就坡下驴,急步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西贝柳丝。

    ……………………………………………

卷一之第一百章 你不要死!

    ‘色’发白,手中的石头松落,也不管白沉香瞪过来的一看向‘花’四海。

    只见他脸‘色’苍白,汗水顺着头发滴落,衣衫尽湿,腮骨咬动不止,显然已经快力竭了,但脸上却还是那副极强悍又极脆弱的模样,似乎一刻也不允许自己放松,一切都要自己扛的样子,看得虫虫的心都揪起来了。

    “小‘花’,人都出来了,快收手!”西贝柳丝跃到一边急道,刚才的优雅闲适一分也没了。

    白沉香见虫虫在发呆,急忙一把扯住她,飘到远处。

    两位高手都看出‘花’四海已经耗尽法力,形势凶险,偏偏别人又帮不上忙,只能尽快离开,他必须依靠自己才能收回与死结界搅在一起的力量。

    这一回解救,‘花’四海是以命相搏,他不肯扔下自己的手下,敢于与天地之力博弈,对自己狠绝,嚣张狂傲,一直不肯低头,虽然天‘门’派只是搭了顺风车,也不禁暗中为之动容。

    这魔头不出天下便罢,只要出山就是阻拦不住的力量,好像洪水之于危堤,冲到哪里都是汪洋一片。

    在魔道众人眼中,他就是王者,天塌下来也有他顶,臣服于他是自然的事情。

    在天‘门’派诸人的眼里,他就是危险的存在,他就是死亡和摧毁的代名词,一定要全力抵抗的。

    但在虫虫心里,他却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男人,怕他,但又想着他!

    “小‘花’,快收手啊!”西贝柳丝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催促。

    嗖嗖两声,却邪剑顶不住了,从地上‘激’‘射’而出,自动飞回虫虫背上的剑鞘中。

    因为没有了固定力,死结界开始向上飘浮,裂隙的一侧和冰魔刀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鸣。

    ‘花’四海动了,移动得相当缓慢,一点一点把身体闪到裂隙之外。只是他挪一分,裂隙就窄一分,如影随形,似乎贴在他身上了,等冰魔刀‘抽’回,他仅剩下双臂撑住。

    他静静地站着,全身绷紧,似乎是在等待着时机,全场的人都静默着看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却没有一个帮得上忙。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虫虫的心呯呯‘乱’跳,汗水顺着颈窝一路滑到衣服里,像一条细蛇一样游动着,散布着不祥的气息。

    “嘭”的一声,死结界上的裂隙合上了,同时黑影一闪,‘花’四海的身影疾飞而去,那个结界迅速淡化,飘到半空消失。

    只是‘花’四海的身影不像是自己飞出的,倒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毫无目的和控制的越过了围成一圈的‘乱’石顶,隐没不见。

    虫虫大急,第一个反应过来,追着飞了过去,焦急之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可以飞了,而且飞得这样快,这样稳,一道淡金光束若有若无的掠在她的脚下,看得白沉香不知是喜是忧。

    她循着‘花’四海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老远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正艰难的慢慢爬起,等她落到地面,他已经单膝跪地,一手拄着冰魔刀,一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试图站起来。

    他的头扬着,脸‘色’惨白,衬得人都显得透明了,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嘴角的血迹却浓了些,滴滴答答的落下,‘胸’前已经被血染红,连那个银‘色’钮也变成红‘色’,长发就贴在两颊上,黑眸却奇异的发亮,流‘露’出死不服输的样子。

    “天哪,你没事吧?”虫虫跑过去,伸出双手,却又停住,因为‘花’四海举起冰魔刀指着她,眼神冷漠安静得让她心碎。

    他拿刀对着她!他拿刀对着她!他恨她!他恨她!他恨她!

    虫虫哽咽出声。

    “他只是不想让你扶他。”身边传来西贝柳丝的声音,“他不想让任何人扶他,他从来不让任何人帮他一把,从小到大都是这死样子。受了

    自己躲起来疗伤,开心不开心都要自己承受。他独I九幽的时候,伤得几乎没命,可他还是不让医生诊治,自己拿了‘药’待在黑石殿养了好几个月,就是这样,他也不肯让人帮他一下。”西贝柳丝继续说,他帮不上忙,只有说话才能解除心中的紧张。

    看着这个拒绝帮助的男人,虫虫落泪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眼泪只是止不住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他颤抖着身子,‘逼’迫自己起身,下‘唇’都被他咬破了,冷汗一滴滴落在地上,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终于站起身,虽然摇摇晃晃的,但却直直的站在她眼前。

    “回修罗微芒。”他说,声音被身体的痛苦拖累得软弱,但语气坚定。

    大批魔道的人已经赶过来了,迅速簇拥在他身边。虫虫想走过去,却被众人挤得离他越来越远,感觉两人间竖起了一条鸿沟,天差地远,两个世界。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她心里喃喃地念着,看着他那样骄傲威严的人,却不得不在这一刻、在这么多人面前,面对失败。

    这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天‘门’派怎么会知道魔道中人正大批赶到无穷山?

    如果不是她,裂地石怎么会损坏了一块,迫得他要以身为石?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抽’刀相救,闹到最后要以自身之能抗天地之力,硬碰硬的救人?

    这是她的错,可是她要怎么选择?!难道任天‘门’派因为阻止他的行动而灭‘门’?

    这么两难,为什么要让她来选择?!假若再见面,又是什么样的局面?他还会再搭理她,再放过她吗?

    人头攒动,人影纷‘乱’,她却牢牢捕捉到他的身影,看他艰难的迈步,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要依靠自己,不容许自己有半分软弱。

    这个男人,倔强骄傲得让人心疼,宛如野兽中的王者,永远的睥睨天下,永远的无敌于世,永远只在黑暗中疗伤!

    她知道他伤得很重,一颗心难受的悬着,生怕他就这么死了。当魔道的人慢慢走开,她不自觉地跟在后面走,连师兄师弟们叫她也听不到。

    “你不要死!”她的泪止不住的落,心里不断重复着。

    ‘花’四海一直没有回头,避免自己再做出不当的举动,这样强烈的心声,他听得到。知道她傻傻地跟在后面,他走了几步后,停住了。

    一时的软弱罢了,任他多么强大,终有软弱的时候,只要对她的软弱不要成为习惯就好,她不过是一个只见过四面的‘女’人。他从不与人告别,这会儿也不能看向她,尽管他很想。

    那会让她在天‘门’派的人眼中成为叛徒,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一切还是没有纠葛的好。

    所以,他站了好久,却终究没有回头。

    (第一卷完)

卷二 虫的成长史之第一章 有奸情!

    绝顶。

    钧天。撒星殿。

    天‘门’派所有的人都聚集于此,不过大半的人因为才从无穷山回来,不是带伤就是脱力,所以没有平时的整齐有度,三三两两的席地而坐,神‘色’也憔悴而疲惫。

    这一次,天‘门’派的人员伤亡不小,不过在和魔道的‘交’锋中能以弱御强,还阻止了通天塔盖成,也算是胜利。

    尽管没有人知道魔道盖通天塔的真正目的,没有人知道‘花’四海为什么要打通冥界到天界之路。

    但每个人心里都在想:魔道就是邪恶的,他们这么做一定是要祸害苍生,破坏十洲三岛的和平以及六道本已经建立了千百年的秩序。

    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天‘门’派之所以能全身而退,都是靠着魔道的魔王拼着重伤己身才做到的,虽然他不是为了救天‘门’派而这样做,但天‘门’派诸人沾了光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虫虫却记得,虽然回到天‘门’派的驻地已经半天多的时间,无穷山上的一幕一幕却还在她眼前闪现。

    他始终不肯回头,重伤如此却不让任何人扶他一下,看似稳健、实则蹒跚前行,每一步都艰难得让她的心揪起来。

    那么多人簇拥着他,但他寂寞高大的身影却像画中的浓墨一样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如此的强者却因为所谓天意而面对失败,连空气都显得苍凉无比。

    可天意是什么?那么多组成天意的巧合是什么?他要的又究竟是什么?

    这些她统统不管,她现在只是心痛,一颗心牢牢系在那个不曾看她一眼的男人身上,担心他的伤势是不是过重,以至于白沉香和众位师叔伯商量了许久如何善后的事,她一个字也没有入耳。

    “七师妹、七师妹!”容成‘花’落摇摇虫虫的手臂。

    虫虫一愣,无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视线一片模糊,不知何时,她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师父叫你哪。”五师姐容成‘花’落很大声的提醒道。

    虫虫眨了一下眼睛,用力看向白沉香,就见他坐在石椅上,面容也很憔悴,想起在回山的路上,大师兄曾经说过,师父在和魔道的‘混’战之中也受了伤。

    都这个样子了就回居处疗伤呗,硬要在这里先处理一些在虫虫看来一点也不重要的事,害得大家也不能休息,她也不能偷溜下山,去看看‘花’四海怎么样了。

    她现在恨不得能立即飞到聚窟洲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蚂蚁,我们被困在塔内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白沉香皱眉问道,嗓‘门’也很大。

    传入死结界内的声音很难消散,在结界外普通的敲打,在结界内都响得好像打雷,何况‘花’四海那惊天动地的一劈。所以,结界内的人虽然护住了耳脉和心脉,听力也大多受损。

    像白沉香这样功力深厚的人倒没什么,但他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也不得不放大音量说话,估计天‘门’派这种“说话基本靠吼”的情况会维持一段时间。

    “蚂蚁,实话实说就可以,不用怕。”刀朗师叔看虫虫愣愣的不说话,温言道。声音虽大,但语气不疾不徐,整个天‘门’派就数东师叔的风度最好,比白沉香还像一派宗师。

    虫虫没想到折腾了那么半天,天‘门’派的全体“表彰大会”才进行到陈述事实这一阶段,于是简单地说了一遍当时在塔外的情况,当然自动省略了她拼死保护‘花’四海,反而好心办坏事的情节。

    说到‘花’四海的时候,她的眼睛又控制不住的‘蒙’上雾气,站在一边的大师兄以为这个师妹在后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是他也不控制一下他那开山裂石般的神力,害虫虫差点口吐鲜血,

    治。

    “蚂蚁做得很好。”白沉香看着一边咳嗽,一边躲闪大师兄魔掌的虫虫,赞许地道。

    虫虫低下了头,看模样极其谦逊。

    白沉香很满意她的态度,以为她终究还是有点懂事的,可实际上她是心里难受。

    从道理上讲,为了阻止魔道打通冥界到天界之路,掀起腥风血雨,天‘门’派的所有人都付出了努力,但‘阴’差阳错之下,虫虫应该是首功,可这功劳是她从来不想要的。

    “不对啊。”大家低语了片刻后,一个人多嘴道,“天雷过后,塔并没有立即倒塌,这中间有半盏茶的空白时间,这其中发生什么事了?当时‘花’四海是冲出了塔的,为什么蚂蚁没有提到?”此人正是那个讨厌的杨师伯一派。

    虫虫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回想起‘花’四海为救她而拔出冰魔刀的一幕,心里忽然淌过一道热流,慢慢说出孔雀意图吃掉‘花’四海的‘精’元而攻击暂不能动弹的‘花’四海的事。

    “呵呵,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就算是沉睡的猛兽也是不能靠近的。孔雀枉为妖道,却连妖的本‘性’也忘记了。这年头!哈!”苍穹小声咕哝道,招来白沉香一对白眼飞刀。

    “还是不对啊。”那个人在杨师伯的授意下又道:“既然你说‘花’四海不能动,孔雀在袭击他,那你在干什么?按说,当时这大魔头处于木僵状态,是除去他的大好时机,你为什么不动手?好像自己还受了不轻的外伤,难道孔雀妖胆敢同时袭击天‘门’弟子和魔道魔王吗?”说着,眼含深意的笑笑。

    这话,听得虫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禁讥讽道:“这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子的师叔,抱歉得很,我虽然入天‘门’派不久,我师父倒没教过我乘人之危,在人家背后下手的龌龊手段!”

    那人被虫虫抢白一句,脸涨得通红,不禁瞄了杨师伯一眼。虫虫心中冷笑,心想早知道是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家伙在搞事。

    果然,杨师伯绷不住了,沉着脸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讲什么礼仪道德。我天‘门’派是名‘门’正派,可也没教出你这样愚不可及的弟子!”

    “可惜您这位名‘门’正派的长老却要靠那个邪魔歪道来舍命相救,否则你老人家一副忠骨,只怕早祭了通天塔了!”虫虫冷哼一声,只觉得心里一片轻松。

    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终于为‘花’四海讨了一点公道。

    撒星殿内顿时一片死寂,这是人人心里的一根刺,只是没有人愿意去触及,只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钧天七弟子说了出来。

    不过卑鄙的人一般反应都快,所以杨师伯第一个回过神来,也不玩幕后指挥这一招了,‘挺’着瘦瘦的‘鸡’‘胸’脯道:“掌‘门’师弟,你这个徒弟真该好好管教。你听听,她话里话外只是维护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依我看,只怕她与那魔头之间有些不清不楚!”

    呀?这死老头怀疑她和‘花’四海有‘奸’情?!

    如果真有就罢了,她也不枉担了这个名!现在不是冤枉她吗?哪天给她惹急了,她就‘奸’情一个给这死老头和白沉香看。

卷二之第二章 这可能吗?

    兄,不好这么讲吧。”虫虫还没说话,桃‘花’师叔‘插’I虽然是却邪剑的命定剑主,但是并没有正式修炼过,那个时候自保是第一位的,以卵击石也于事无补,不如保存实力。”

    “桃‘花’师弟,我知道蚂蚁嘴巧,很会笼络人心,但你们总是护着她,纵容她生事,就连掌‘门’师弟也失了往日的公平,这成何体统?诺大个天‘门’派,总得有人守得严紧,否则邪魔没有从外面攻来,自己就先败落了。”

    杨师伯上前一步,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这个丫头本就来历不明,就算她是命定的却邪剑主,也可能是邪魔率先找到,染了魔心再送过来的。老黑不过是个看林人,又是一贯的滥好人,他怎么能分辨得出蚂蚁是不是妖‘女’所化?掌‘门’师弟轻信她倒也罢了,总不能对她的种种不合理的行为视而不见,不然我天‘门’派毁于一旦可怎么得了!”

    哇靠!这死老头想像力丰富倒也罢了,居然还会危言耸听!不过他还真会找下嘴的地方,咬着她不方便明说的来历不放,搞得她好像是魔道派来的卧底一样。

    虫虫只觉得一股心火从肚子里一直窜到脑‘门’,忧虑、愤怒、还有说不清的情绪烧得她大脑发热,又一次迅速进入不顾一切的状态,轻蔑地道:“杨师伯,顺口胡诌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你这样说我,可有证据?你为老不尊、心‘胸’狭窄就是了,犯不着扯上天‘门’派的安危,好像你多么高尚。你不过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挟‘私’报复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要编排老子,也要费点口舌才好!”世界有没有地狱,只是‘挺’直了脊背,像一只好斗的动物一样,满脸挑衅,刚开始还叫一声师伯,说到生气的时候,老子二字顺嘴就蹦了出来。

    她瞪着杨师伯,以为她这样恶劣的表现,一定会气得他抖得像半身不遂,可没想到这老家伙不怒反笑,冷冷的、‘阴’险的、还有点‘胸’有成绣。

    这下虫虫开始纳闷了。

    难道她和‘花’四海真的有‘奸’情?真的有把柄落在这个老家伙手上?可是就算她能把‘春’梦想像成现实,似乎也没有和‘花’四海发生过什么太亲昵的关系。难道

    等等等等洗去记忆了吗?还是他根本‘抽’走了她的脑蛋白?

    她以前看过一本书叫《驱魔人》,里面的帅哥男主阮瞻,就是在‘吻’了‘女’主后又消除她的记忆,以免她受到感情伤害。

    但,这可能吗?

    这一刻,虫虫突然有点‘混’‘乱’,心里的影子一层层模糊了上来,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仿佛‘花’四海早就潜伏在她的心底了,千年、万年。又似乎昨天才与他相识,更要命的是,她心里明明想着他,他的脸却再度变成浅浅的水痕,一闪就‘迷’‘蒙’了。

    他是谁?她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之间有关系吗?是巧合,还是前因后果?

    “蚂蚁‘弄’断却邪剑,未必是无心,但掌‘门’师弟既然信任她,我也无话可话。”杨师伯的话打断了虫虫的胡思‘乱’想,“可是她这次去聚窟洲找真火石铸剑,整个过程我都详细了解过,这其中的‘花’样可大呢。你们都觉得她是重铸神剑的功臣,事实上她不过是弥补自己的过错,戴罪立功而已,没有她的出现,也没有这场剑劫。”

    如果我没被扔到这个地方来,早几个月你就在‘花’四海打上山‘门’时被踩扁了脑袋了!

    虫虫柳眉倒竖,跳起来就要揭穿杨老头伪装的威严和大义,却有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转头一看,是身体才恢复的墨武师叔。看着师叔安慰的温和眼神,虫虫咬着下‘唇’,忍了。边听杨老头继续道:“刚才桃‘花’师弟也说,蚂蚁

    么法力,但她却一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你们不觉?想那‘花’四海是什么人,从他手下过的,怎么能留下活口?但这一路上,这魔头屡次放过蚂蚁,就连在死海边追击也未‘露’真身。取真火石时,逍遥山的火‘洞’中只有他们两个,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那样险恶的环境,蚂蚁怎么能做成这件事?大家想想,若不是有人要笼络人心,掌‘门’师弟的几个弟子怎么能顺利完成任务?摆明是送出的大礼,为图以后的‘阴’谋用的。这么不合常理的事,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为什么想不通呢?莫非蚂蚁会什么***的妖术?”

    老子为了修理这把破剑,为了逃命,几乎用尽了‘阴’谋诡计,什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做了,为此得罪了帅哥,违背了自己的真心,居然还被说成是无间道!

    虫虫从不知道被人诬陷是这样可怕的滋味,依着她的脾气,恨不得立即上前理论一番,但肩头的那只手虽然没有用力,却温暖安定无比,让她继续忍耐了下去。

    “杨师兄,这世上有一桩事叫智取。”苍穹语气略带讥讽地道:“这丫头聪明机灵,难免怪招频出,‘花’四海不把这天‘门’派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一时失手是可能的。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和个小丫头斤斤计较,蚂蚁只怕是投机取巧才完成的任务。再说,她若真是‘奸’细,剑也不用重铸了,还害得自己五痨七伤的,谁都知道我天‘门’派失了神剑会是什么情况,用不着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吧。”

    “哼,苍穹师弟,你本是道学奇才,可惜沉‘迷’于杯中物,现在连脑子也糊涂了。也许魔道对我天‘门’派有重大‘阴’谋,需要安‘插’个钉子呢?”

    刀朗皱了皱眉,“杨师兄,这个指控罪名太大,不好凭空猜测。蚂蚁这孩子虽然胡闹,可是她身上的真气却是我们道‘门’正宗,不‘露’妖邪之‘色’。师兄处处为本‘门’着想,是本‘门’之楷模,刀朗钦佩之极。可是现在魔道已退,还是先善后为好。”他语调平和,说得又有理,大家都不禁都在心中暗自点头。

    这一战,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就算是守山的墨武师叔一派,也因为昼夜巡山而疲惫不堪。在场的人中有一半不相信虫虫是‘奸’细,虽然另一半被杨师伯说得有点疑虑,但也觉得还是慢慢审议此事最为妥当。

    杨师伯见刀朗三言两语间就要轻描淡写的带过此事,连忙大声道:“最大的问题就是出现在无穷山一战!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空中落石,‘花’四海是怎么救的蚂蚁。还有西贝柳丝那个二魔头,伤了她的脖子还关心的去看,那‘奸’夫***的丑态,长眼睛的都看得到!”

    这话虽然说的是事实,在不少人心中也是个解不开的疙瘩,但恶毒无据,而且失了言者的身份,就连一向憨厚的墨武也觉得过分了,不禁放下了抚在虫虫肩头的手。

    虫虫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头皮发麻,一步步走向前去。她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就连却邪双剑也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发出嗡嗡的鸣叫。

    闹了半天,她还以为这是天‘门’派表彰大会,原来是审判她啊。

    “杨师伯,我倒要请教一下,‘花’四海和西贝柳丝,到底哪一个是我的‘奸’夫?”

卷二之第三章 靠,居然装上帝!

    她要杀人一样的神气,却邪剑上隐隐散发的宝光,都让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杨师伯有些心惊,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但他马上意识到不能在天门派法力最低微的这个弟子面前露出软弱胆怯的意思,于是又强逼自己跨上一大步,不过怎么看怎么像色厉内荏。

    “孽障退下!我怎么知道是谁?说不定两个都――”

    “杨师兄!”白沉香突然插口,语气还很严厉:“在事情未落实前还请慎言,事关我小徒的名节,怎可随意乱讲!”

    这是白沉香第一次给虫虫撑腰,虫虫一时激动,大声道:“是啊,杨-师-伯!”她故意一板一眼的强调字眼,“所谓家有百口,主事一人,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师父是掌门,就算我十恶不赦,犯下滔天大罪,自有我师父审问定夺,哪里轮得上你?你算哪棵葱!”

    杨师伯本想保持着冷静傲然的态度,可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扭曲的脸和气得发抖的干瘦身体,若不是身后他的嫡传弟子扶着,不断抚着他的后心,只怕早就背过气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点着,说了好几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梗住了。

    “我师父只是提醒掌门,又不是对掌门不敬,倒是师妹你,这样说话真是以下犯上,这在本门可是大罪。”那个开始被杨师伯操纵的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啊,果然是有传承的,连杨老头教出的弟子也是一样会抓人小辫子,埋伏在一边,逮机会就咬人一口的毒蛇。

    可是大家即撕破了脸,虫虫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挺直了脊背,大声道:“说起提醒,我也正要提醒我师父,这回无穷山决战,大家都挂了彩,为什么独有杨师伯没有受伤,是不是和魔道暗中勾结,背地里给天门派下刀子的?”哼哼,栽赃诬陷她也会。大家就比比,是淳朴剑仙世界里的老油条厉害,还是花花江山下的小白丁本事大。

    果然,这话让杨师伯吃惊不小。他身上无伤,在这样的激战中,确实也是很大的疑点。他没想到虫虫会反咬一口,才顺过气来就大喊:“无耻小儿,信口胡言!”。

    虫虫得理不饶人,继续道:“我信口胡言?你指责我的哪一句不是瞎掰的?却邪剑还不知道怎么断的,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手脚,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重新铸剑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狼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花四海勾结了,还睁眼说瞎话,硬说真火石是魔道送给天门派的大礼,你当魔道的人是白痴?你知道我们师兄弟三人取回真火石有多么不容易吗?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西贝柳丝一向对女人甜言蜜语,上来调戏我一下,你没给我撑腰就是枉为人尊,没一头撞死已经很无耻了,居然还指责我,你要不要脸!”

    “哼,这不过是一出苦肉计,让你成为天门派的功臣,好顺利融入我门!”杨师伯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他的徒弟代为说话。

    虫虫冷笑连连:“苦肉计这么好用,你们为什么不用上一点?与魔道交手的时候只会躲在我师父和师叔身后,回到安全的地方就找碴,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哪安得什么好心。如果真要为天门派着想,怎么杀敌没见你们奋勇向前?我被伤得体无完肤,还要和花四海联手救你们这些没有贡献,只懂得吃白饭的人时,你们师徒在哪?我师父和魔道力拼的时候,杨师伯你又在哪?那时候把脖子一缩,安全了,现在又跳出壳来现什么眼?”

    “你――你个目无尊长的――闭嘴!”

    “怎么,让我揭到痛处了?”

    “掌门师弟――你管――咳咳――你管不管你的七弟子,这太不像话了!”

    “我有理走遍天下,你无理寸步难行。”

    “臭丫头,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死老头,你别以为我气不死你!”

    “你――”

    “我怎样?”

    “蚂蚁,你不要闹了。”白沉香终于插进嘴来,这回没有喝斥她,而是一脸无奈和烦恼。他在山上修炼千百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也都能处理得妥当,但对这般市井的吵嘴法,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看四位师弟,刀朗和墨武哭笑不得,苍穹和桃花却似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在庄严的撒星殿里做这番争执有何不妥。

    指望他们,看来是没希望了,他只好自己打圆场。

    “蚂蚁。为人要光明磊落,就算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不要学市井泼皮,扰了仙山的清静。”

    “我哪有。”虫虫长呼了一口气,凝在心里的郁闷舒缓了些。

    “还没有,这么大的撒星殿,现在还余音缭绕,师侄好足的底气。”桃花忍不住暗笑,但看到白沉香一拍石台,后面半句没敢说。

    “蚂蚁,你逞口舌之快,目无尊长,实在可恶。马上给我滚回住处,不得我允许,你不能踏出房门半步,否则为师必会严惩于你!”

    虫虫想反驳,但看苍穹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快走,只得撅着嘴冷哼一声,好大委曲似的往外走。

    杨师伯一看白沉香明摆着要回护自己的弟子,哪肯善罢干休,情急之下,随手抽出自己的剑向虫虫一指,“休走!”

    虫虫只觉得一道剑气毫不留情的向自己后心袭来,急忙转身。

    不过这杨师伯虽然自私可恶,可也不是菜鸟剑仙,手底下有点功夫,虫虫没有提防,想躲避和回击都有点来不及,好在四大师叔全部心随意动,一同挥掌向杨师伯击去。

    他们只是劝架,并不想伤人,所以只是从不同方向架住了杨师伯的双手,让他不能动弹。而且他们都知道这个杨师兄最是记仇,又好面子,下手时很注意力道。不过他们忘记了,虫虫是个鲁莽的个性,出手时未必会考虑后果,现在是被袭击后本能的反应,结局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抽出却邪双剑的速度本来是慢了一步,但杨师伯被架起的时机正是她出手的最佳机会,所以紫青两道剑光毫不停留的自剑尖激射而出,直冲杨师伯的鸡胸而去!

    “蚂蚁!”四位师叔同声惊呼,连收手也来不及,只能眼看着那美丽的剑光变成杀人的凶器。

    这异变太快,虫虫完全没有意识,直到眼前红光一闪,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掀起,呯的一直摔出很远,却邪双剑脱手,紫青剑光顿失,嗓子眼儿一甜,生平第一次吐了血。

    她摔得眼冒金星,眼前只看到那个木乃伊似的老家伙像个破布袋一样挂着,因为四大师叔惊骇着没有收手,他就呈十字型挂在离地一尺的地方。

    靠,居然装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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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大家,为了杂事而耽误了更新时间,非常抱歉。大家原谅我吧。

卷一之第四章 又关?!

    上帝的造型没摆多久,因为桃‘花’师叔看到虫虫受伤,而至,而由于架住杨师伯的四面之力突然‘抽’走一部分,平衡遭到破坏,他差点大头朝下栽倒,幸好刀朗一向稳重谨慎,伸手一扶,才让他安全落地。

    虫虫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两根干燥温暖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桃‘花’身上的草‘药’香气扑鼻而入。

    “嗯,无碍无碍。”桃‘花’微闭双目,平静地道:“不过是却邪双剑的反噬力震伤了你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真气逆流、经脉受损、加上你外伤未愈、心中郁郁、并没有太重的伤。”

    “北师叔,你确定我没挂?”虫虫咳嗽了一声,嘴里泛着甜腥的血泡。

    好家伙!照他这么说,她应该是伤势严重,各脏器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他居然还说没事,敢情伤的不是他,他当然没事。

    虫虫边想边‘摸’了一下下巴,入手鲜红,身前的石地上也有一摊血液,偷偷‘摸’了一把身上,还好没有骨折,但受伤的那一瞬间虽然没有感觉,现在‘胸’口却泛起了一阵阵的痛楚,就好像有千百根小针在刺,又疼又木。

    老子受伤了!这回是真正受伤了!真正的内伤!看那摊血,到少有200CC。

    “挂?”桃‘花’取出随身的针包,飞快的取出几根银针扎在虫虫的‘穴’道上,手法又美又准,而且神情闲适,好像这是在医馆中,一名医道圣手,一边闻着草‘药’香,一边缓声细语和病人了解病况一样。

    “就是死翘翘的意思!”虫虫有点怒,因为‘胸’中越来越疼了。

    桃‘花’的嘴角微微一扯,脸上呈现了一种很恶劣的表情,顺手拿出一颗紫不紫,蓝不蓝的‘药’丸,塞到虫虫嘴里,“你不会死的,那边知道了。”

    他闪开一点身子,让早早可以看到早就手忙脚‘乱’成一团的另一边。

    虫虫看不到杨师伯的身影,就见他的弟子围着他大喊大叫,似乎情况十分不妙。而大殿的中央,白沉香笔直的站着,面沉似水,眼睛里好像烧着一团火,显然又要发飙了。

    “桃‘花’师叔,你去看看那个老家伙死了没有。”虫虫第一次在面对白沉香时有点心虚,平时怎么以气死师父为己任都没有关系,可她从没想过会亲手杀人,虽然这个杨老头很该死,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让他再活受一会儿。”桃‘花’轻轻地说,又磨蹭了半晌,直到白沉香两道目光锋利得可以把一切物质切成两半时,才慢吞吞的站起来,踱着悠闲的步子,蹭到了杨师伯身边去,全没有半分刚才来看虫虫伤势时的利落和关心。

    所有的人都知道桃‘花’是医术超群的医仙,只要他出手,就算将死之人也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他一走到杨师伯身边,杨氏所有的弟子都自动闪开了通路,正好让虫虫可以看到那死老头真的和死了一样,脸白如纸的盘膝坐在地上,一条命去了大半,东师叔刀朗和西师叔苍穹分别手护他前心和后心,似乎在帮他吊着一口气。

    刀朗递了个眼‘色’给虫虫,让她趁‘乱’先闪。

    虫虫别的不会,逃跑的功夫是一绝,可这次她伤得好像很重,虽然‘胸’口的疼痛让桃‘花’以‘药’物压了下来,不过此刻她全身无力,还带着一身银针,只能慢慢向殿‘门’口爬。

    爬两步,回头偷看白沉香,见他目光飘向杨师伯,显然在假装没有注意到她这只在地上匍匐前进的蚂蚁,正想窃笑一声,就见杨老头那名嫡传弟子突然从人群中窜出,跪倒在白沉香脚边,大哭道:“掌‘门’,蚂蚁重手伤了我师父,此乃欺师灭祖的行为,求掌‘门’作主!”

    白沉香心中长叹一声。

    这个劣徒啊!只要她出现,没有不‘鸡’飞狗跳的时候,偏偏她屡立奇功,让他爱惜不已,不忍出重手责罚。可是他是一‘门’之首,大家眼睁睁的看到杨师兄是伤在她手下,要他如何偏袒?

    远处,就见那劣徒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东看西看,没意。脚边,杨师兄的弟子哭得呼天抢地,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哭什么?噤声!”墨武师叔大步走上前,踢了那名弟子一脚,“桃‘花’师叔正在给你们师父疗伤,倘若在嘈杂之中岔了经脉,你要负责吗?”

    墨武师叔一向憨厚,此时发怒,另有一番威严,吓得那人立即止住哭声。虫虫偷眼一看,原来那人是干打雷不下雨,脸上哪有半点泪水。

    “掌‘门’,弟子知错。”那人换了小小的声音道:“我是看罪魁祸首要跑,情急之下提醒掌‘门’。”

    “她伤成这样,这又是在云梦山绝顶,能跑到哪去?”刀朗语调平和地道:“好生看着你们师父,其他的事,掌‘门’自会处理。”

    “可是

    苍穹长笑一声,“原来真是有传承的,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弟子,就连替掌‘门’作主这事,你和你师父也学个十足十啊!”

    那人本来就是跪在地上,低着头,被苍穹这么一讽刺,怕得差点趴在地上,一个劲念叨“弟子知错”,其他分支的弟子没有一个吭声的,可见这杨师伯平常多么招人厌,半分不得人心。

    刀朗看了看白沉香,上千年的兄弟,彼此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因此向周围扫了一眼道:“这件事只怕是误会,掌‘门’一定会秉公处理,别人不必多言。大家也看到了,开始只是言语争执,不过蚂蚁十分无礼,确实该罚。可是你们杨师伯教育本‘门’弟子心切,出手管教,蚂蚁不明就理,以为是要被杀。她是本‘门’中法力最低微的弟子,控制不住神剑之力,这才有了这场祸事,显然是无心之举。”

    “她杀死我师

    “你师父不是还没死嘛!”苍穹打断杨氏弟子中一名壮胆发言者的话,“倘若真死了,再问蚂蚁的死罪不迟。你忙什么,难道盼着你师父死?”

    苍穹‘乱’安罪名的本领比杨氏一支的人还了不起,那名弟子不敢应声,只听苍穹继续道:“谁敢说掌‘门’不公,刚才若不是掌‘门’跃到中间,以无双杖做作盾,怎么能保住你们师父的命,怎么会让神剑的反噬力伤到蚂蚁,这不是已经算处罚于蚂蚁了吗?你们质疑掌‘门’的公正‘性’,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正在接受桃‘花’师叔医治的杨师伯发出像风箱一样的粗重呼吸声,而平日看似最糊涂的西师叔压住了这‘混’‘乱’的场面。

    “掌‘门’师兄,我看先把蚂蚁关起来,等杨师兄的伤情稳定了再做定论,可好?”刀朗稳定人心的声音在死寂之中响起。

    白沉香深思片刻,点了点头。

    虫虫无比悲哀。

    又关?!为什么又关她禁闭?为什么她到了这个世界,一直就不能自由!

卷二之第五章 逃跑大计

    天‘洞’的第五层再一次作为了虫虫的单人牢房,防止“脱的器具也还是那对高法术含量的连连看手环。而苍穹师叔把虫虫背到‘洞’里后,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让她倚着,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只拍拍她的头就离开了。

    虫虫无力地坐着,环顾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石,那块又高又薄的两界碑,这一切的一切,居然让她有回家的感觉,真是变态。

    桃‘花’师叔不知给她吃了什么,她只感觉全身麻软,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只是用不上力,使出吃‘奶’的劲也站不起来,只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测试着她被囚禁的范围,结果和以前一样,一到‘洞’口就再不能向前一步。

    她只好滚到一块石头边,重又坐好。

    这么说,她又要呆在这里好多日子,一步也不能踏出去了。只可惜这回她没有准备吃喝的东西,但从好的方面想,至少也免去了凡人的三急。这么久了,她根本也没有学会辟谷辟水什么的,还是做为一个凡俗的人存在于这个剑仙和妖魔的世界。

    上回被关到这里时,她只是害怕孤单和挨饿,但这回的心情却非常复杂,因为心里牵挂着许多事,牵挂着一个人。

    他怎么样了?

    她只伤了那么一点点,有桃‘花’师叔那样高杆的医仙立即治疗还那么难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会是怎样的痛楚?西贝柳丝说他从来不肯让别人疗伤,那么他是在怎样的黑暗中忍耐着一切,默不出声?

    这个倔强的、冷漠的拒绝一切的男人哪!

    自从被师兄弟们强拖回云梦山,虫虫就一直打着偷溜的念头,她非要亲眼看到‘花’四海才能让心情安定下来。

    是喜欢他,还是愧疚?要怎样从仙道的地盘跑到魔道的地盘?怎么样才能找到修罗微芒?她都没有想过,也无暇去想,她只是想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杨师伯闹上这么一场,她不仅被关到更无法逃走的地方、还受了伤、连却邪双剑也被没收了。

    想起神剑离手的一瞬,她似乎感觉得到内心的不舍和呜呜的剑鸣。原来她真的是命定的剑主,直到这一刻她才深深相信。

    怎么办?

    拼命保护天‘门’派真的是对的吗?为了天‘门’派而伤害‘花’四海是值得的吗?到头来,还被怀疑是叛徒!

    当杨师伯指责她的时候,虽然师父和师叔们为她说了几句话,但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维护她,倒像是要息事宁人,而那些弟子中至少有一半是不完全信任她的,这让她感到分外委屈。

    早知如此,她为什么不‘奸’情一下,也不枉她担了这个虚名,现在也不会如此后悔!

    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相信从天‘门’派的人口中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的,假如她询问,反而会落人口实,说她真的与魔道的魔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事实上他吗?这,不也是牵扯吗?

    虫虫的心里被无数个念头搅得一片‘混’‘乱’,而且安静下来后,许多事就一再的清晰上演,让她更加‘混’‘乱’。而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桃‘花’给的止痛‘药’开始失效,‘胸’口的疼逐渐蔓延了开来。

    ‘肉’体的痛苦、心灵的煎熬让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主人,谁让你‘乱’折腾的,‘药’效挥发得太快了,现在知道滋味了吧。”万事知责怪她。

    大家逃出生天的时候,万事知早隐了形,无比安静的呆在虫虫腰间的皮囊中。虫虫在地上又滚又爬的时候并没有解

    ,不过这狡猾的东西似乎预见到虫虫不会老老实实的以早跑了。

    “哼,少理我,我被冤枉时不见你跳出来作证,我被我师父打的时候,也不见你出来救我,死一边去!哎哟!”

    万事知还是黑乎乎的乌鸦模样,叹了口气道:“我作证?我不能***,否则那个姓杨的肯定诬陷我为妖邪之物,我不但救不了你,反而成了打击你的罪证。再说,白沉香师兄弟几个是什么法力,我隐着身,还要把自己的气息和你融为一体才能躲过他们的耳目,我能说话吗?难道你想和别人分享奴隶?”

    “‘花’四海也看到了你!”

    “他出身魔道,对我的接受度比仙道中人为高。我冷眼旁观,觉得他的身世一定离奇,因为他身上有奇怪的气场呢。不是我吹,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看得出来。”万事知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件事,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还有啊,你要我给你证明什么?证明你拼了小命给魔王大人挡掉孔雀的百羽翠芒?”

    虫虫一想也是。

    不过她的疼痛呈放‘射’状散到她的四肢,让她怀疑自己被打到心肌梗塞,强词夺理道:“你不会捡好听的说?”

    “我是天地神物,除了开玩笑,不能说谎!”万事知啐了一口道:“你师父可没打你,你不要在心里给他‘乱’安罪名。明明是你情急之下,控制不了力道,被无双仗一挡,却邪剑的反噬力才伤了你的。”

    “那白沉香也要负上一点责任,谁让他多事的?”

    “他不多事,让你当场打死那个姓杨的,难道你要给那老东西抵命吗?”万事知的‘鸡’‘毛’都支愣了起来,看样子是气的,“咱们主仆二人最好求天保佑,让那个姓杨的千年王八万年龟,能保住老命,不然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虫虫哼了一声。

    “你还哼,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在考虑你的人身安全问题。他若是死了,就算白沉香有心包庇你,就算四大师叔拼命保你,只怕你也会被扔到昆吾连天‘洞’的最底层去受罚。到了那里,我包管你不出两天就呜呼哀哉。”

    “现在你先要修正你的态度。死奴隶,你这么大声说话,敢情想当大老爷?”虫虫气得一伸手,结果牵动‘胸’中的内伤,疼得弯下了身。

    万事知扑棱着半跑半飞过来,啄了一下虫虫的衣摆表示道歉和安慰,然后道:“先安心养伤,然后要想一条逃跑大计备用,万一姓杨的不禁打,一下子就见了阎王,你就得快逃。”

    “你又知道!”

    “我是万事知,忘记这一点了吗,主人?”

    “那他

    “我就知道你惦记他。”万事知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天下已知的真理和存在,并不能给您老汇报一切关于魔王的近况。所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仙魔恋没有好下场,我也提醒过你。”

    “我没有得太快,连她自己都觉得假。

卷二之第六章 什么世道啊这是!

    得万事知说的是对的,如果杨老头真的完蛋大吉,她陪葬,而且从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看望和提审她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她有点怕,她只是本能自卫,不想杀人的,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只能想办法善后。可是逃跑这种事,说来容易做来难。

    先不用说跑出后有多大的机率会被捉回来,单只是云梦山就有许多道防御结界,天‘门’派弟子也分批逐次地巡山,她没有受伤时,没人带着都走不出去,何况现在还受了伤,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逃跑的办法,焦虑、担心、身上的痛一起涌来,尽管她极力忍耐,还是不禁轻哼出声,汗水也从额头一滴滴滚落。

    ‘花’四海

    她默念着他的名子,想像自己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从心理上减轻痛楚。正喃喃不停的时候,忽然感觉石‘洞’中有衣袂的风声掠动,一条人影向她这边疾飞而来。

    他听到她的呼唤,来救她了吗?

    虫虫勉强坐直身子望去,莫名其妙的泪水迅速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只看到一条黑乎乎的身影冲到她身边,却又蓦然停住了。

    她伸出双手,摆了个要求抱抱的姿势,那人忽的跳过来,一把将她死死的搂住,当那条灵巧温软的舌头‘舔’到她的泪眼上时,她才发现这男人不是‘花’四海,而是猫妖九命。

    终于有人抱着她安慰了,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对来者不是‘花’四海的失望、对命运的惶恐、还有这么多日子来奋力求生的疲惫、似乎都在瞬间有了渲泄的出口,一发而不可收拾。

    九命被虫虫哭得不知所措,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些,但又细心的不勒疼她,鼻子在她那永远也长不长的红‘色’短发上拱来拱去。

    这小正太猫妖身上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温柔气息,‘混’杂着青草和汗水的味道,奇异的形成一种安宁的感觉,让虫虫哭得痛快淋漓,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毫无掩饰的软弱着,最后竟伏在他的怀里‘抽’噎着睡了过去。

    醒来,不知天光到了几时,只觉得时间恐怕不短,因为九命虽然还保持着跪坐在她身边、拥抱着她的姿势,但身体已经僵硬,显然坚持了好久。

    再看一边,一只狗狗蹲在她面前,见她醒来,汪汪叫了两声,尾巴狂摇,‘激’动得直哆嗦。这明明是神狗嘛,狗的外形,狗的行为,狗的忠诚,偏叫什么蜗斗!

    “阿斗。”虫虫伸出手,想抱狗狗,感觉‘胸’中的疼痛和闷胀稍减,大概是睡眠和休息起了点作用。

    可是她没能动弹,回头一看,发现九命宣布主权一样抱着她不放,对阿斗怒目而视,看来这场猫狗大战远远还没有结束。

    而且,他的胡子没了,才几天不见而已,他居然修掉了那几根胡子,好像还长大了不少。那张帅气的脸上干净得很,更衬得那对‘迷’离双眼像水‘波’一样撩拨人心。

    这是男孩吗?明明是个年轻的男人,那妖类的纯真让他如此***。

    “放开我吧。”她命令,不知怎么有点脸红,“去活动活动,你快石化了。”

    九命不吭声,无言的抗议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阿斗欢叫一声,自动把脑袋送到虫虫手中,让她抚‘摸’,之后跑远了一点,吐出一团小小的火‘花’,在主人面前显摆它在没有火的情况下也能吐火了。

    年轻真是好啊!虫虫感慨的暗道。

    不管猫妖和神兽本身的年纪多大,他们在自己的生命中都还都是青少年时期,学什么都快。哪像她,一把老骨头了,来回奔‘波’,

    耗很大,还被白沉香打得一条命去了半条。

    “万事知呢?”

    九命稍微活动了一个僵硬发麻的身体后,又回到虫虫身边,紧挨挨地坐下,抬头看了看两界碑顶。

    虫虫略有点近视,眯了半天眼也没看见,幸好上面传来了万事知的声音:“小九,我要下来了。”

    九命原地不动,只一伸手,一股气流像一条无形的鞭子一样,把万事知卷到了地面上,居然还很平稳。

    “你跑到那上面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研究你跑路的事。”万事知叹道:“主人就可以呼呼大睡,还有美少年抱着,有神兽守在身边,当奴仆的就要不眠不休的为主人服务。”

    “别这样说话,像个遭人抛弃的怨‘妇’。”虫虫舒舒服服地倚着九命,手抚着阿斗那手感极佳的‘毛’,“到底研究出来没?如果是出白工,哪有人同情你。”

    万事知哼了一声道:“以前你不会飞,连连看的母环只要摆到你拿不到的地方就行,现在你会飞了,白沉香在上面加了法术禁制,除了他独‘门’的咒语,别人拿不动那母环,也解不开。”

    九命举了举手,万事知急忙扑棱起半尺高,阻止道:“小九你不要‘乱’来,那禁制可以自动反应,你身上妖气浓烈,你这一出手不要紧,还想让臭丫头主人再加上一条收留妖邪之罪吗?”

    虫虫很泄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连连看子环,知道解不开咒语就离不开云梦山。杨老头如果死了,她一定会给他偿命,就算不死,只怕她也会受罚,看来她是不能留在天‘门’派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可是要怎么办呢?

    摆在她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条比较‘激’烈,那就是砍断手腕,丢掉子环,但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自动再套在她的胳膊上,让她还要来一回断臂之苦。这样是不行的,她怕疼,最近一直受伤,不能再自残了,一定要爱惜自己才是。

    第二条就是等人来探望她的时候,想办法套出连连看的咒语。这条听着很智慧,但做起来很难,因为不知道来者是谁?就算是知道内情的四大师叔前来,只怕当她拐弯抹角的问时,人家也不会上当。

    第三条就是自己修练。白沉香设定的禁制一定是以能困住她为标准,不会杀‘鸡’用牛刀,过度‘浪’费他自己的法力。所以,当她的法术突飞猛进,快速超越所设定的范围,她就可以摆脱连连看的禁锢了。

    对比之下,第三条虽然最笨,耗时也可能最多,可在目前的情况下却是最可行的。所谓不怕慢,就怕站,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倘若没等她练成,杨老头就挂了,她被杀的时候也可以表现得英勇一点。

    说做就做。

    虫虫随便‘交’待了万事知等三个几句,就开始按照哈大叔以前教她的心法开始修炼。

    这是她和二次这么用功,第一次修仙是为了得到一只马桶,第二次修仙则是为了逃命。倘若天‘门’派的祖师泉下有知,一定会气得从九泉下反上天庭。

    问问老天爷,什么世道啊这是!

卷二之第七章 傻孩子

    如何,虫虫是开始用功了。

    她是个很难安静下来的心‘性’,不过一旦静下心来就比较忘我,典型的“不怕没有劲,就怕劲刚来”的德行,在没有出路之下,她往往能‘逼’自己完成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在抓耳挠腮的打坐了半天之后,终于进入了状态。

    开始时,每当她运功就腹痛如绞,而且感觉身体内空空如也,‘花’四海曾经带她找到的那条内息之河消失不见了。徒劳无功使她好几次想退缩,但一想到陪葬的命运,一想到‘花’四海伤后艰难的脚步,就再度坚定起来。

    她想像自己灵魂出窍,变成了一个Q版卡通人物在身体内游走,沿着天‘门’派心法所指定的经脉路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那些伤痛就是泥塘,她轻轻的绕过、小心的治疗,一遍又一遍。

    如此不知多久,她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干脆把哈大叔教她的心诀扔到了一边,几乎是没有章法的,凭着本能和体内真气的自然引导,用那些零散的水气驱散疼痛,并凝成涓涓细流,流入各个大‘穴’、周天、还有很多她不理解,也记不住名子,却好像天生就知道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踏入了修仙的正途,而且进境飞快。她只是细心体会着身体内广博的世界,第一次了解到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宇宙,奥妙无穷,奇幻无方,也许人类终其一生也无法了解。

    不过,她也并不想了解,只琢磨着能摆脱连连看的禁锢就是胜利。

    现在感觉一下,她的内伤似乎好了大半,内息运转得越来越熟练,山‘洞’怪人给她的真气在缓慢的与她的身体融合,说不出的舒服,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修仙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不过是掌握一些秘密的的方法,练熟了就好,一点不痛苦。

    除了

    她饿了。

    伴随着她的意识,她的胃壁使劲的摩擦,发出咕咕的叫声。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一转头,一只黑得像乌鸦一样的‘鸡’、一只谄媚地摇着尾巴的狗,一个漂亮又强壮的猫妖少年坐成一排,六只眼睛盯着她看。

    “过了多久?”她问。

    “差不多三天。”万事知回答。

    三天没人来看她吗?这证明杨老头大事不妙,但还没有死透,所以白沉香无暇顾及她!可是三天了她才感觉到饿,看来修炼也有好处,至少新陈代谢得比较慢。

    “你们

    “他们两个也修炼了一阵子,只有我当哨兵,所以到现在也无法清洁。”万事知有点愤怒地说。

    看到它的模样,虫虫想笑,不过还是先站了起来,阻止九命想“抚触传达我的爱”的行为,先试飞了一下。感觉不错,法力比受伤前还强点,能轻松跃到两界石的顶端。

    她知道没有咒语就解不开这对子母环,但想着能拿动母环就好,了不起她背着一大一小一起逃跑。可惜,连连看的母环还是牢牢的嵌在石碑上,纹丝不动。

    “主人,不要硬来!”看到虫虫捋胳膊挽袖子,摆出要拆了昆吾连天‘洞’的架势,万事知急忙阻止,“你想让白沉香发现吗?快下来,继续修炼。”

    好吧,再修炼几天。虫虫落到了地面上,想着先‘弄’点吃的才行。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看来她真不是当神仙的料子,老也忘记不了五谷轮回。

    看看四周到处是石头,没有一点吃的,目光不禁落到了那三只动物身上。

    万事知第一个跳起来:“你不是要吃我们吧。吃阿斗,吃阿斗,他没心没肺,而且‘肉’多。”

    阿斗不明就里,吐着舌头哈气,那模样像是在憨厚的笑。

    切,把她姚虫虫当成什么人了,她就是再饿,再没有人‘性’,又怎么会吃自己人?!想起小时候,她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里,对亲手养大的‘鸡’爱惜非常,‘鸡’被杀后拒绝吃掉,虽然最后还是喝了‘鸡’汤面。

    她得说,滋味很不错。

    “我不过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办法‘弄’到吃的?”不知怎么,强烈回忆起‘鸡’汤面的鲜美,虫虫看看万事知,咽了一下口水道。

    她闪烁的眼神吓得万事知一哆嗦,急忙道:“食物入腹就变成了秽物,影响修炼的。你不如快点继续,难道你不想知道‘花’四海的死活吗?”

    死‘穴’!这只可恶的‘鸡’知道她的死‘穴’。不提‘花’四海,她的心就是自由的,一提到他的名子,她立马就被囚禁了。

    九命忽的一下跳起来,正当虫虫以为他又来缠她时,他却向‘洞’口跑去。

    阿斗才要追出去,就被虫虫喝止了,“我来练功,你给我***,万事知是只废物‘鸡’,除了多嘴多舌,什么也做不了。”

    照理说,没有人会来昆吾连天‘洞’,但她在修炼时,要提防杨老头的手下来报‘私’仇。九命是秘密呆在她身边的,不能‘露’面,阿斗却是公开的存在,它听得懂人话,会保护她。

    忍耐着饥饿,虫虫再度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在她看来,修仙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极大程度地缓解身体上的不适,就像现在,胃口的抗议就不是很强烈了。

    这次又修炼了三天,但她自己没有时间概念,感觉只是一闭眼而已。

    醒来,眼前是一尾‘插’在树枝上的烤鱼,因为已经冷了,有些腥气,但可以看出烹制得十分用心。同时,旁边有一只小竹筒在晃,散发着甘甜的水气。

    她拿过竹筒一饮而尽,接着向烤鱼发动了凶猛的、可耻的进攻。

    她从来不爱吃鱼,可是人饿急了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味,何况这烤鱼已经送到了嘴边,哪有不大快朵颐的道理。

    她已经饿了六天了,严格算起来,之前在无穷山也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倾刻间就吃了个干净,直到不死心的咬到一根白白的东西,耳边传来一声痛哼,才发现她连拿着树枝的九命的手也没放过。

    “你要吃猫爪子,也要先剁下来。”万事知嘲讽道。

    它已经清洁过了,又变成了小黄绒‘鸡’的可爱模样,不过说起话来相当可恶,“九命肯定是中了邪了,对一个修仙者那么好,居然跑去密水幽潭给你抓鱼。他是猫妖啊,不但不怕水,居然还能忍住自己不吃,烤得香喷喷的,给你留了两天。”

    “我又想吃烧‘鸡’翅了!”虫虫瞪了万事知一眼,“你猜,如果我说句话,我家九命和阿斗会放过你吗?”

    她满意的看着万事知闭上嘴,紧张的躲到两块石头的缝隙中。

    “傻小九,等我们出‘洞’就可以一起去找吃的啊,为什么跑去抓鱼啊,多危险。”轻‘摸’了‘摸’那张长得越来越引人心动的年轻脸庞。

    密水幽潭奇寒无比,以前是存放冰寒篮的地方,本‘门’中予人重罚时,也会被抛入潭中受苦。潭水中鱼类极少,据说要水深之处才有。她不过说一句饿了,九命居然冒险去那里给她抓鱼吃,她怎么能不感动。

    他为什么喜欢她?出于动物本能还是寂寞?他似乎很享受和她肢体接触,又不带半分***,难道真是肌肤焦渴症?难道是从小有什么遭遇让他如此渴望温暖吗?他的行为可不像一只猫!他一定是有秘密的。

    真是傻孩子!

卷二之第八章 你快逃吧!

    会说话,只唔了一声,已经变过声的他,十足十像个不再是个孩子,凝望着虫虫的‘迷’离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和温柔,害得虫虫突然有些慌‘乱’,急忙向后退了两步。

    “我再试试

    她胡‘乱’指了一下,腾身跃到两界石上去,运用真气的能力已经到了心随意动的程度。不过她自己并没有发觉,因为她正在暗骂自己无能,居然让个小男生看到脸红心跳,实在太丢人了。

    看来在对付男人这件事上,她还需要刻苦的修炼!

    连连看的母环牢牢的嵌在碑顶,因为有白沉香的法术控制而重如千斤,刚才虫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动,因此这回她依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体内所有的能量也调动到了双手,猛力一拉。

    只感觉手中一松,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脚下也空了。仓卒、意外、再加上还在胡思‘乱’想,使她甚至没来得及运功自保,就这么直愣愣的从三、四米高的地方狠摔下来。

    九命惊哼了一声,疾跃过去,堪堪接住虫虫,而这位应变能力奇差的可耻修仙者,直到落入猫妖的怀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看手中的连连看母环,她不惊反喜地叫道:“啊,我解开连连看了!”巨大而突然的成功感使她心情大好,顺手捏了一下九命的***。

    耶,这小子发育不错,不过瘦了些,相比之下,还是‘花’四海的身体更有弹‘性’,手感更好。

    “你那不是解开,只是拿下来而已。”专‘门’扫人兴的万事知冷言冷语。

    不过虫虫不放在心上,这可是她第一次在法术上正正经经地战胜师父,虽然因为白沉香根本没有预见到他七弟子的道术水平会突飞猛进,这连连看上只承载了他的一丁点法力。

    但无论如何,这是虫虫不使用‘阴’谋诡计也可成功逃命的案例,是使她信心爆棚的事件。

    “主人,我得提醒你。你就算决心背着子母环逃跑也没有用,这是白沉香的法宝,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召唤回来,你的行踪是没办法隐瞒的。”万事知又来泼冷水。

    “那又如何?我不能束手待毙,他喜欢追就让他追呗。”

    虫虫满不在乎的说,随后又有点沮丧,意识到她好不容易取得胜利其实并不完全。

    她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一幅画面骨仙风、正气凛然的模样。他潇洒且帅气的挥挥手,连连看的母环就嗖的一下回到他的手里,而被子环控制的一条小虫,跑到了天涯海角也会被拖回来。衣衫褴褛,脚步仓皇,一路跑一路喊:师父,请饶弟子一命!

    “不行!”她大声叫出口,“还要想办法。”

    “聪明的主人。”万事知调侃地说:“要想逃跑成功,必须彻底解开连连看,只拿到母环是没有用的。再说,没有熟悉山路的人带路,只怕你会‘迷’失方向。”

    “你不认路吗?”

    “我虽然呆在云梦山几千年了,不过我只喜欢吃和睡,山路倒没注意过。”万事知懒洋洋地伸了伸翅膀。

    “既然走不了,你让我修炼干嘛?”

    虫虫有点火了,想上去一脚踩死这只可恶的‘鸡’,可是没能动弹。因为九命还抱着她,只要她不命令,他似乎很高兴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不放。

    她生气地瞪过去,九命感觉到她的“杀气”,忙不迭的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而趁这个时间,万事知又重新钻回到了石缝中。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它不过是怕主人焦虑,找点事情给她做而已。

    这臭丫头主人是个急‘性’子,动作永远比脑子快,如果让她冒冒失失的‘乱’来一通,结局还不知道会

    可收拾。它相信白沉香不会让好不容易聚齐的八剑I一,所以这六天来,它一直在编瞎话,等白沉香问起来的时候,要说得圆之又圆,给掌‘门’人一个台阶好轻罚主人。

    就算不行,好歹也要想一条不用武力就可以逃命的路子。她怎么就不理解呢?

    不过,它也没想到她的进境是那么快。看她修炼的时候,身上会散发淡淡的金光,它吃惊不小,忽然意识到它的主人果然是天定的,因为她必不是凡人,任何初级修仙者的身上都不会有神光出现的。

    可是她有!

    它很兴奋,觉得这主人是可造之材,本打算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告诉她,培养她成为仙道第一高手,哪想到她根本没有成仙的念头,听说修修炼不能有助于逃跑就来***它。

    天哪!为什么它有这样的主人!

    “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主人?”见虫虫伸手进石缝中来抓,万事知做着最后的挣扎。

    “淑‘女’是什么东西?”虫虫故意摆出邪恶的笑容吓唬万事知,“就是那种明明恨得牙痒痒,却还要放过敌人的人?老子不干,老子要快意恩仇。九命,把这石头给我搬开。阿斗,把这只死‘鸡’给我叼过来!”

    她一声令下,阿斗和九命立即执行,一只‘鸡’则发出杀猪一样的声音抱头鼠窜,一时之间,山‘洞’内追逐得不亦乐乎。其实阿斗只要吐一口小火‘花’,万事知就会变成烧‘鸡’,九命如果真用妖术,它也逃不了,但他们都知道虫虫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只‘鸡’,所以只折磨、不伤害。

    不过也难讲,也许他们都和虫虫一样有着恶劣因子,只是为了追得开心的。

    正闹腾着,九命突然停下了脚步,接着是阿斗和万事知,齐齐警惕地望向了‘洞’口的方向。虫虫侧耳一听,也听出一个人的脚步声急急的由远及近。

    她一挥手,不用吩咐,九命立即窜了几窜,迅速掩身到了通往下层的入口,万事知也藏在了一块石头后面,只有阿斗原地不动,身子绷得紧紧的,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阿斗,是我。不要吵!”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阿斗变威胁为摇尾,而虫虫也听出了来者是谁,心里一喜,几步跳到‘洞’口,“哈大叔!”她叫道,声音有些哽咽。

    六天了,终于有人来看她了!她就知道最疼爱她的哈大叔一定不会放她在这里受苦不管。

    “丫头,受苦了哈。”伴随着声音,哈大叔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看样子他来得有点急,额头上浮着一层汗水,身上还背着一个超大的竹篓。

    “进去说。”他显得有些神秘。

    虫虫是顺‘毛’驴,别人对她好,她就特别乖巧,于是顺从的随哈大叔来到山‘洞’深处。

    “丫头不要反驳,只听我说。”哈大叔伸手‘摸’了‘摸’虫虫的头发,“我知道是杨师兄的不好,可是你也闯了大祸了。你那一下打得杨师兄一直昏‘迷’不醒,桃‘花’师弟这么大的本领,用尽了办法也不能让他醒转,只怕他耗不过今天晚上。”

    虫虫目瞪口呆,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她一直存着侥幸心理,没想到连鱼也没有杀过一条的自己会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禁打了一上寒战。

    “现在,你快逃吧!”

卷二之第九章 花四海,我来也!

    ,她一直就是计划逃命的。可是事到临头,却忽然I

    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归属感,加入天‘门’派后不是被关在紫竹林,就是被关在昆吾连天‘洞’,有限的自由时间也在惊险紧张中渡过,就连这座云梦山都没有好好逛逛,结‘交’的人也很少。但四大师叔对她分外宽容,八剑弟子是真正拿她当自己人看的,哈大叔更不用说。

    他对虫虫的关怀和疼爱几乎是没来由的,自从她从天而降,落在‘花’丛中,他就一直回护她,甚至用生命来保护她。不管这是为了什么,她如何能断然舍弃?

    如果她是个冷酷自‘私’的人就好了。可惜,她不是!

    “丫头,这不是犹豫的时候。”哈大叔看虫虫不语,连忙劝道:“不是逐你出天‘门’派,只是让你出去避避风头。放心,掌‘门’师兄一定会想出妥善解决的办法,到时候你就能回来了。”

    虫虫为难地瞄了一眼双手。

    哈大叔这才看到连连的母环被虫虫握在手上,吃惊不小,“怎么拿下来的?”

    “我使劲拉,它就掉下来了。”

    哈大叔愣了几秒,伸手‘摸’了‘摸’虫虫的头顶,随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道:“好丫头,你是道术奇才,只要肯努力一点,将来的成就一定很大。但是你要记得,在外面这段日子千万不可荒废了,要勤奋练习。听大叔一句,‘乱’世就要来了,你要够强,才能保护自己。”

    虫虫看似郑重地点了点头,实则根本没有多大诚意。她对修仙没有多大的兴趣,道术一说,差不多能唬人就得了。

    “连连看你不用担心。”哈大叔继续道:“大叔虽然法力低微,但上次你被禁足紫竹林时,掌‘门’师兄倒是教过我咒语。”

    他说着,双手各握住连连看的子母二环,闭目默念。片刻,“咔”的一声脆响,子环从虫虫的腕上脱落,与母环牢牢吸在了一起。

    重获自由的虫虫一蹦三尺高,差点欢呼出声,抱着哈大叔的脖子,在他脸上美滋滋地亲了一口,没有被限制过自由的人是无法理解她现在这种畅快心情的。

    她的举动纯出自然,哈大叔倒也没觉得尴尬,只微笑着道:“丫头,别疯了,趁着现在全‘门’的人都在忙杨师兄的事,大叔送你下山。”

    “大叔送我?”

    “当然啊,不然你怎么能突破防御结界和巡山的警卫。”哈大叔边说边解下身上的竹篓,“你的剑,云霞披和一些东西,我都给你拿来了,还有一点吃的,记得下了山就远远的走,不要贪玩,否则会被追回来的。如果事情解决了,我会求掌‘门’师兄发天下贴,你知道消息后就可以回来。”

    虫虫只有猛点头的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兴奋。她在现代社会是个乖宝宝,连红灯都很少闯,现在感觉这种作‘奸’犯科而后逃之夭夭的行为还蛮刺‘激’的。

    “下山后,你要去哪?”哈大叔问。

    “去找‘花’四海!”虫虫冲口而出,要闭嘴时已经来不及,并且不出意外的,在哈大叔脸上看到惊怒和意外的神情。

    “我跟他没有‘奸’情,也没有仙魔恋。”虫虫双手‘乱’摇,“我只是:.||有什么说服力,可是她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为什么会感到心虚?

    哈大叔沉默无语,眼神分外复杂,饱含着许多虫虫所不了解的东西,半晌才缓缓地道:“大叔明白,那‘花’四海虽然出身魔道,却是个英雄人物,行事又乖张霸道,你一个小姑娘,难免会生出爱慕之心。可是虫虫,大叔知道你不是十洲三岛的人,又忘记了前尘往事,所以你并不知道,天‘门’派的上一代也以你不能去找‘花’四海。倘若你不答应大叔,我宁愿代你受过,顶了杨师兄的一条命去!”

    哈大叔是极温和的‘性’子,似乎永远不会发脾气一样,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全天‘门’山上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他,可现在他却一脸严肃,神‘色’极为坚定,眼神决然,让虫虫

    为站在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天‘门’派的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也有一场仙魔之恋?难道那场爱情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为什么哈大叔的眼睛里隐有痛楚的泪光?

    哈大叔是这个世界里对她最好的人,现在这么坚决要求她,她本该答应,可是一团热‘浪’就是哽在她的喉咙里,让她说不出话。

    不见那个***吗?从此再看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说话?真的想忘于江湖,仿佛从没有这个人出现过?她怎么做得到?

    从分别的那一刻,她心底的野草就在疯长,现在怎么能全部连根拔起?!她不想欺骗哈大叔,又非要去见‘花’四海;她不想糊‘弄’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人,却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大叔,‘花’四海几次三番救了我,不看看他是否还活着,就算让我给杨师伯抵了命,也不能安心。”虫虫的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九十九道弯,最后只能采取含糊之法,“我只是去看他一下,不会跟着他身边,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至于他会怎么对我不屑于卑鄙,自然不会为难我,因为我可是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

    她说得肯定,其实是在玩文字游戏、钻空子。

    想那‘花’四海一向独来独往,孤高冷漠,怎么会允许有‘女’人“跟”在他身边,就算她要死缠烂打,只怕也会给踹到一边去。既然不可能的事,不如说给哈大叔听,好让他安心。

    她说的是“不跟在他身边”,可没保证不去见他,没保证不会爱上他。哈,中国文字博大‘精’深,一个字有好多种理解,果然不是盖的。

    “虫虫

    “大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您也知道‘恋’是两个人的事,您瞧瞧我这薄柳之姿,‘花’四海御‘女’无数,怎么看得上我。拜托大叔,别打击我的自信了好不好?我不过是看看他,难道还是去向他献身?”

    哈大叔认真地看着虫虫,似乎在辨别她所说之言的真伪,一方面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传言那魔头冷心冷情,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另一方面又有隐约的不安。

    这丫头行事独特,‘门’户之见几乎没有,粗疏天真的‘性’子很是招让人喜欢。而情之一物,非人力可以控制,不然就不是真情,也不会有无尽的伤心人了。

    不放她走,只怕她会有血光之灾,放她走,说不定会有情劫,难道这丫头注定过不了这一难?

    正犹豫的时候,忽听‘洞’外传来有节奏鼓声。哈大叔闻鼓音脸上变‘色’,知道‘门’派中有大人物***了。

    “大叔,出了什么事?”虫虫吓了一跳,抱紧哈大叔的胳膊问。

    这鼓声三长两短,不是杨老头真的三长两短了吧?

    “答应我,不跟‘花’四海走!”哈大叔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不跟。”想跟也跟不了啊。

    “不能胡作非为。”

    “好。”先答应了再说,况且对这四个字可以多方面理解。

    “那好,大叔送你下山,千万记着回山的路,记着你是我天‘门’派钧天七弟子!”

    虫虫再度郑重答应,心里却热切地念着

卷二之第十章 加油,虫虫!

    着一点冒险犯难的挑战感觉、一点越轨犯规的淘气感大逆不道的叛逆感觉,直奔聚窟洲而去。

    居然,还很兴奋。

    不舍,当然还是有一点。

    而当哈大叔发现她此行还有一个妖道的美少年、一只会说话的小‘鸡’跟着,吃惊之余更加不放心,若不是要施计引开追兵,差点直接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虫虫的伤还未痊愈,虽然功力提升不少,但也不能一直飞个不停,幸好她自己飞一段,九命就会背着她飞一段,可怜阿斗还是一只小小的哈士奇,却不得不驮着那个大竹篓,给她当小马驹使唤。

    上一次去取真火石时,她是拼命要从聚窟洲逃到凤麟洲,这回却是相反,一人三兽一路狂奔,几乎没有休息过,只在临海城住了一晚。

    这倒不是虫虫良心发现,拼着会被逮回去的风险让手下休息一下,而是她要买点东西,打扮打扮。她一直梦想能在‘花’四海面前漂漂亮亮的,却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她的要求降低了,只要有点人样子就行,别总和丐帮小当家一样就好。

    到了死海边,虫虫总算松了一口气,能从死海上空飞跃的只有师父和师叔等几人,料想他们不会亲自跑下山追她。这就是说,只要她上了渡船就安全了。

    想到这儿,她‘摸’‘摸’衣袋中的船票,大步向那个竹伐似的烂船走去。老天爷真是疼她,他们赶到海边的时候,渡海人正要开船。

    “哇,有空位,最近生意不太好呀!”她一步跳到渡海人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这举止看在别人眼里,还当她和船老板是好朋友,哪想到他们是仇人。而渡海人眼中的怒火,只有虫虫才看得到。

    “别瞪我啊,来者是客,你的规矩不是有船票就会渡吗?貌似我没那么大面子让你破坏规矩。”虫虫把三张船票托在手中,“我给狗也买了一张,没话说吧?”

    渡海人是个拙嘴笨腮的,虽然生气上回让虫虫摆了一道,害得他夫妻二人和最好的朋友差点被魔王严惩,但他有誓言在先,人家又有船票,所以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能痛痛快快一浆拍死这个印度阿三,只是一把夺过那三只自己亲手培育的青蛙船票道:“臭丫头,你不怕死,我为什么怕渡你?”

    “嘻嘻,孙二爹最近可好?”虫虫答非所问,一招手上九命和阿斗先上船。

    狗的恢复力是很好的,又容易兴奋,经过一夜休整,阿斗早就‘精’神十足,况且竹篓已经到了九命身上,于是它欢快的一跃而上,对船上的人东闻闻,西嗅嗅,害得那些船客惊呼连连。

    九命没有动,警惕的守在虫虫身后,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老子不认识你孙二爹。”渡海人向左大跨一步,避开虫虫拉他衣袖的举动,即不想表现得如此亲热,也要防止自己一时忍不住,真的打死这个丫头。

    “啊,和汪老板绝‘交’了?”虫虫慢吞吞的上船,紧挨着九命坐下。

    她当然知道到了魔道的地盘,她的脖子上就好像悬了一把刀一样,可是不见到‘花’四海平安无事,她的心头就悬着一把刀,想来想去,还是感觉心灵比较重要,于是她准备使用诈术。

    “老汪?他怎么会是你孙二爹?”渡海人被虫虫说得有些发愣。

    他和汪老板相‘交’多年,从没听说他有亲戚啊,而且还是仙道的人。不对不对,这臭丫头诡计多端,说不定是糊‘弄’他的。啊,肯定是在说谎,汪老板怎么会姓孙?她居然连编个瞎话都不肯用心。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开黑店、卖包子的祖宗是孙二娘,他一个男人,自然是孙二爹。”

    “哼!”

    “你鼻孔出气儿是什么意思?”虫虫故意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理直气壮的样子,“快开船,耽误了我的正事,你担待得起吗?”说着拉一了下衣襟,故意‘露’出一角书信,之后又慌忙掩盖,贼眉鼠

    处张望了下。

    她这可是影后级的表演,昨晚在客栈的镜子前练习了半天,直练到动作和表情都自然而不夸张才睡觉的。她在传达给渡海人一个信息她敢大摇大摆的到聚窟洲来,就料定魔道的人不敢伤她,因为她可是代表和平的信鸽哪!

    渡海人跳上船,用力一撑,船便驶入到了茫茫死海之中。

    对虫虫的话,他半懂不懂,但也不理会,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敢自投罗网?再看她的举动,神神秘秘的,似有大事。

    无穷山事败,魔王为了救他们而受了重伤,他们感念魔王恩德,对天‘门’派恨之入骨。只是照理说,天‘门’弟子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独闯聚窟洲的,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有恃无恐?难道她不是来捣‘乱’的,真的有关于仙魔两道的正事要办?那样的话,可不能轻举妄动,应该活捉了她再说。

    想想可笑,他渡海人也是魔道成名的人物,居然被一个丫头折腾得瞻前顾后,疑虑重重。

    渡海人沉默地撑船,心里想着应对之策,那边的虫虫倒很清闲,因为她早就打算好了,也和三个手下商量过了。

    她心里明白,就算她到了聚窟洲,也不知道修罗微芒在哪里。不如让人家捉了,直接送到‘花’四海面前省事。她只要看看他就好,看到他平安,她就会想办法离开。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别人都当她是小白剑仙,总是低估她,而最近她的功力增长不秒,还她有九命和两只神兽帮她,逃跑的机率是很大的。

    万事知觉得此计虽然冒险,但确实是很能唬人的,只是对这这个一向‘乱’来的主人非要深入龙潭虎‘穴’极为满。还嘲笑说,以为人家修罗微芒是那么容易逃跑的吗?必定困难重重,说不定是跑不出来,让人就地***。

    可是虫虫见‘花’四海心切,而且冒着生命危险去见自己心里记挂的男人,又刺‘激’又‘浪’漫,这感觉充满了她的心房,死与活的事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就要见到他了啊!

    虫虫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毫不作伪的兴奋,看得渡海人更加纳闷,不明白印度阿三面对死亡的危险还这么开心干什么?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边。

    “鱼嫂,我苍穹师叔问你好哪。”

    虫虫跳下船,故意提起绯闻一号男主角,突然想起,哈大叔‘欲’言又止的仙魔恋有可能就是说苍穹师叔和鱼嫂,不禁多看了‘女’主角一眼,见她眼含***对自己点头,她身后站着杀气腾腾的渡海人。

    “别多事!快去客栈骗人吧!”万事知的声音直钻入耳朵。

    虫虫也不敢惹得渡海人失去理智,连忙随着人流向黑店走,背上所有的‘毛’孔都感觉到渡海人紧跟在她身后,连他的船也不管了。

    看来他是想到黑店再捉她,说不定还先拷问她一番。也好,和她设想的一样。

    加油,虫虫!

    她向前走着,远远看到黑店歪斜的矗立在‘乱’石堆中,虽然是平常的样子,看来却感觉不对,整个屋宇给人以孤独和隔绝之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而像是森冷的宫殿。

    再看孙二爹恭敬地站在离店‘门’很远的地方,还有不少魔道中人围着那个破房子周围,其中居然有那个右道首马小甲!

    “魔王到了!”身后的渡海人惊呼一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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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神仙也有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也有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