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之第七十八章 相救
对,虫虫完全僵住了。他的眼睛就像死海,深不见I涌、平静却又万分复杂,她读不懂,但又被深深的吸引,似乎整个人都被吞噬了。
“‘花’四海,你来我无穷山做什么?”桃‘花’师叔大喝一声。
“盖塔。”‘花’四海简单直接的答,同时向前走了一步。
不过是一步罢了,却带着强大的***气势,似乎把整个天下都甩在了身后,卓然独立于塔前,‘逼’得天‘门’派的人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愿意在通天塔建成之前引起仙道‘门’人的注意,因为他怕麻烦,并不是怕武力对决。现在已然如此,该来的,他接着就是。
“说得轻松。”苍穹哈哈一笑道,“这可是我天‘门’派的地头,哪容你任意妄为?不然,下回我们也到你魔道的‘乱’石山上盖个茅厕?”
“假如你有本事做得到,请便。”
“‘花’四海,你不要欺人太甚!”白沉香怒喝,“仙魔两道相安无事多年,你今天若拆了这劳什子的塔,乖乖带着你的人离开便罢,否则刀兵无情,可是你魔道惹起来的。”
“如何?”
“如何?!”白沉香不怒反笑,无双杖在地上一顿,湿滑的泥地立即传来一阵震颤,“无穷山是我天‘门’派属地,绝不会允许你魔道随意来去。今天我念在天下和平多年,不愿挑起事端,但你也不要以为我天‘门’无人,怕了你们。若走,我不拦着,以后还请绝足于此地;若留,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倘若因此引起六道纷争,错不在我天‘门’。此塔,我叫你绝盖不成!”
哇,天‘门’派的掌‘门’果然不是盖的,平时总是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今天头一回见到他仙道宗师的气派,还真威风哪!
虫虫一边想,一边往后闪,自从见了‘花’四海,她就本着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寸一寸向后挪,打算‘混’在人群中,不要站在八剑弟子的位置上那么显眼。
“动手吧。”‘花’四海只吐出三个字,绝无犹豫,伸手在‘胸’前一掠,银光灿然的锁麟龙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到了他的手上。他慢慢的拉动锁麟龙,银链发出咔啦咔啦的清脆摩擦声,声量不大,但满场的暴雨声、巨石声、叮叮当当的建筑声全被这一种声音压倒,衬得一切都微不足道。
‘花’四海一动,天‘门’派的人全部哗啦的‘抽’出了刀剑武器,围在‘花’四海身后的人也不示弱,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虽然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但湿冷的空气中似要着火一般,只要有一点意外就能触动这战斗的开关。
虫虫此时正挪动到八剑弟子和其他弟子之间的一片空地上,她僵直地站着,因为位置上的孤立,随便一动都显得突然。
刀剑齐出,雨却停了,如同来时一样突然,像是雨神关掉了水龙头。虫虫的雨伞却还在手里撑着,但压得很低,几乎是顶在头上,拙劣地试图否认某人的存在。这个时候的虫虫真羡慕乌龟,如果她也有个壳,此刻伏在泥地里,他就看不到她了,而她,可以好好看看他。
很奇怪,她似乎不记得他的长相了,刚才匆匆一见,她却只沉浸在他的眼神里,反而忘记得更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想再看他,似乎那样才能记住。她如果有命回云梦山,大概很久也不会下山,她很怕会忘记他!
嗖的一声,一股劲风在半空中划过。虫虫下意识的抬头一望,见那个魔道用来向半空中运送石头的投石机似乎出了点故障,一块巨石偏离了原本的运行轨迹。
其实这种偏离并不厉害,巨石大约会落到塔前的一块空地上,但双方正处于敌对状态,虫虫身后的天‘门’弟子中有一位反应过快,以为魔道动手了
瞬间祭出自己的宝剑,拖着一道兰‘色’光尾,直奔‘花’四
所谓一触即发,一发而不可收拾,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局面。本来表面上还平静的场地上,各种法宝和武器同时出手,各‘色’光芒把仍然昏暗的天空照得雪亮。剑气、法力、的气流‘激’‘荡’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巨力,把那块还在下落的石头推得翻了几翻,突然弹向了天‘门’派这边。
所有人都动了,唯有虫虫还在发呆,而那块石头好像安装了制导系统一样,不偏不倚地向她砸来。
怎么这么倒霉啊,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么大个地方,为什么要砸她?!虫虫想跑,可是脚却被湿泥陷住了,她奋力迈开步子的举动,只是让她坐在了泥水里而已。
眼前,那块石头迅速放大,由远处的一团黑影,近到掩盖了她的整个天空,近到可以看到巨石切削得整齐方正,上面还用一种绿莹莹的颜料写上了看不懂的符咒,近到石头的气息已经贴上了她的鼻尖。
终于,她还是要面临变成‘肉’酱的命运。
她吓呆了,连闭目等死的动作也没做出,但石头却没有落下,一线熟悉的银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可以聚焦了,正看到‘花’四海手持锁麟龙把那块石头甩到半空中的浅紫‘色’雾气之上。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条软索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溅起泥点无数。
他救了她!再一次!
因为她偷溜的缘故,巨石改变方向落下来的时候,白沉香和几位师叔离她较远,根本来不及救她,若出掌击石,只怕伤到旁边的弟子,唯有东师叔刀朗因为使的是软索,所以挥来卷石。只是他出手不及,若不是‘花’四海以锁麟龙来救,虫虫必死无疑。
他是为了挽救那块石头,还是要救他?可是为什么呢?他不是应该讨厌她,巴不得她死吗?难道他真的要亲手掐断她的脖子才甘心?
可是这一切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刀朗师叔的软索如灵蛇一般,反向一卷,把虫虫拉了起来,“蚂蚁拔剑!”他叫道。
虫虫机械的拔出长短双剑,转眼向‘花’四海望去,不知为什么,虽然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她,但她却觉得他的心在看,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却分外强烈。
只见他腾身站在树顶,锁麟龙缠绕在他高大的身躯上,缓缓游动,形成一个极其美丽的银‘色’光罩护在他的体外。此起彼伏的剑光、法器尖锐的宝光像是各种怪兽,凶猛的击去,但那光罩遇袭即银光暴涨,‘潮’水般涌向四周,好多武器都掉在了地上,甚至有的已经折断。
“杀啊!”虫虫身后传来一声霹雳似的大喊,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但却使场上的局面更加紧张‘激’烈。
卷一之第七十九章 僵局
得连剑也差点掉落到地上,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人流前面,匆匆一转头,只看到双方全体缠斗在了一起。天‘门’派弟子对‘花’四海的攻击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现在是法力最高的白沉香和苍穹围攻他;桃‘花’、刀朗以二对二,和左右道首战在一处;她被‘混’在八剑弟子中对阵一大高手,仔细一看,居然是西贝柳丝;其他的弟子就是和魔道‘门’人‘混’战。
“呀,这是哪来的小‘花’猫?”西贝柳丝轻笑,完全无视八剑弟子围住他,还悠闲得像在街上聊天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狼狈,刚才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这脸上,又红又绿的,扮鬼玩哪!”
“少管我!死狐狸!”这话提醒了虫虫,在‘花’四海眼中她仍然不美,这让她不禁沮丧万分,故意怒冲冲地道:“告诉你,我师父可厉害啦,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数,有时间管别人闲事,不如先留下遗言,免得你命断无穷山,你家里百来个小妾在你尸骨未寒时就为争家产打起来。”
“哦,说的也是。”西贝柳丝一点也不生气,漂亮的眼睛眯得真像个狐狸,笑得弯弯的,以手指轻叩着下巴道:“怎么办呢?我还真舍不下娇妻美妾、富贵荣华,看来只有打赢你们才行。”
“休得猖狂!”商帝乙爆喝一声,把虫虫抓到身后,“今天我八剑弟子定不会放过你这魔道妖人!”
“是吗?那就试试吧!”西贝柳丝还是无可无不可的神态,右手伸在袍袖中一‘摸’,出手时已经握住了一只类似于玫瑰的‘花’朵,枝条翠绿‘诱’人,上的刺闪着点点寒光,‘花’瓣红得似滴血,妖媚异常,再搭配上他如‘玉’雕一样修长完美的手指,简直像是艺术品展览,哪里有半点生死相搏的意思。
“陈兵八阵!”大师兄喝道。
这阵法是专为陈兵八剑所设,虫虫在云梦山时学了一点,所以稀里糊涂的跟着师兄弟们的步子找到自己应站的位置,把西贝柳丝团团围在中间。
“不错。”西贝柳丝笑***的,似乎没把这八剑弟子放在心上。
他这态度‘激’怒了除虫虫外的所有人,虫虫知道他从来都是那副慵懒自在的德行,可这在其他人眼里却是一种侮辱和轻僈。于是八个人、七把剑同时出手,美丽的七‘色’光芒向西贝柳丝兜头罩去。只有虫虫因为法力不够,剑未能出手,只凑数的一样的在自己的方位上站桩。
“好厉害啊!”危急之中,西贝柳丝还在废话不止,右手持那朵红玟瑰快速比划了几个像是西方击剑一样的姿势,左手袍袖一挥。
几道不规则的亮光在空中划出很‘抽’象的轨迹,‘阴’冷昏暗的空地上方登时落英缤纷,虫虫甚至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凭空出现的,漫天飞舞的‘花’瓣已经落了下来。
这死狐狸果然喜欢排场,就连打斗的招式都要搞得这么拉风,比桃‘花’师叔还要臭美!
只是‘花’瓣虽美,却在快落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变成了无数利刃的碎片,像飞镖一样向众人‘激’‘射’过来!
每个人都有护体真气形成的光罩保护,但这些碎片力道奇大,速度又快,根本无法阻止,只起到了减缓冲击力的作用。
只一招,西贝柳丝轻描淡写,八剑弟子却有六人挂彩,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也鲜血淋漓,那些碎片透体而出,落在地上仍是‘花’瓣的模样,因数染了血,美得妖异,唯有虫虫和容成‘花’落完好无损。
“幸好幸好,没有伤到两位姑娘。”西贝柳丝抚额微笑道,
些懊恼,脸上的神‘色’温柔得让人对他恨不起来,“唐,莫怪莫怪!”
这死狐狸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强大得很,难怪他能和‘花’四海并称“残‘花’败柳”,这外号并不只是说他们之间关系亲密,也不是只是说他们的在道德上的缺陷,还包括他们的实力!
“西贝柳丝,少来这套***的招数,纳命来吧!”容成‘花’落不卑不亢的朗声道。
倒是虫虫呆站在一边,看来有点不知所措。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从来不会打架,就连抓头发、下绊子也不会,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暴力是不对的。以前一直是逃命,现在要主动攻击,实在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七师妹,祭剑啊!”容成‘花’落催促道。
虫虫没有法力,而且除了用障眼法变大石头外,没有正式修炼过,她所凭的不过是那个怪人给她的那道强大真气而已。战斗开始时,她逃命的本能使她把真气凝成了金‘色’光罩保护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能力祭剑了。
此时听容成‘花’落一喊,恍然记起自己也是陈兵八阵中的一环,连忙生涩的把真气灌注于长短双剑之上。嗡的一声,这两把重铸的神剑立即脱手而出,虽然没有人家的剑飞得高,也没有人家的姿态美,更没有散发出潇洒剑气,就那么勉强、晃当、歪斜地罩在她的头顶,还带得她一趔趄,但毕竟是她头一回能够祭起自己的神剑了。
天兆有云,八剑聚齐,涤‘荡’魔域!
却邪双剑未现流光,但因为它的出现,却使其他七剑的剑光暴涨一倍,似乎只要八剑齐聚,就能互相‘激’发力量。
西贝柳丝啧叹了一句道:“果然传言非虚,只是没听说却邪剑是两把啊。”
“你没听说的事多了,接招吧。”八师弟尚黄乙‘性’子刚猛,一招即受创,心中着实不服,此刻感觉到至阳至烈的真钢剑充满了力量,立即跳起来猛劈过去。
师兄弟七人在一起修炼日久,配合默契,见八师弟出手,其他六人也从各个方位攻向西贝柳丝,唯有虫虫,她以真气控制了却邪剑,就再也没有能力做别的事情,连挪动一步或者说句话都难,必须全神贯注。但正因为她的却邪剑在,其他七剑的力量倍增,八剑弟子的实力强大了不少。
嘴角残存着特有的***笑容,西贝柳丝表面上虽轻松,但实际上却要全神应对了。他的落英拂身仍可穿透六大男弟子的防护罩,只是破罩后余势已衰,顶多划破对手的皮肤。他不能伤敌,敌也不能伤他,一时竟成不胜不败之局。
虫虫在一边努力维持着却邪双剑不从半空中掉下来,感觉自己对那道真气的运用越来越纯熟,刚才还不能稍动,现在却可以转动脖子了。
卷一之第八十章 光荣挂彩
她眼光所到之处都是僵局!
八剑弟子对西贝柳丝是僵局、刀朗、桃‘花’对阵左右道首是僵局、两派‘门’人互斗是僵局、而且因为现在动了真格的,死伤开始严重起来。许多人躺倒在泥地中,残肢和鲜血被湿泥覆盖得看不清楚,四处呻‘吟’声不断,这场面算不上惨烈,却足够震撼虫虫的心。
她来自一个和平的地方,从未亲身经历过战争,之前虽然看过几场打斗,可只有这次是死伤了人的!
‘花’四海?他没有事吧!要知道他对阵的可是天‘门’派顶尖的两大高手!按理说,‘花’四海如果死了,她的生命就再没有威胁,她应该高兴才是,但当她想到这些,却没来由的心慌。
她很快搜寻到他的身影,见他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冰魔刀每一横掠,都迫得白沉香和苍穹要回身自保。苍穹的乾坤碎‘玉’壶是可收缴他人的武器和宝光的,却对他根本没有用处,但是天‘门’派两大高手搏命一样的围剿,他也一时不能脱身,仍然是僵局!
这么僵持下去,对天‘门’派是极其不利的。
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打倒魔道,而是要阻止那个白石塔盖成,虽然魔道盖塔的目的不得而知。可是他们被拖在这儿,建塔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证明浅紫‘色’雾气之上,塔还在建着。等塔建成,魔道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达成,大批建塔的魔道‘门’人下来增援,他们实在是没有一点胜算和生机。
天‘门’派自上一辈高手在一夜之间下落不明后,人丁凋零至今,不过数百弟子,这次的事情又没来得及请求其他仙道‘门’派的支援,而魔道‘门’人数万,只要来十分之一就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好在‘花’四海不想太过引人注目,所谴之人不多,但也足以压得天‘门’派抬不起头来了。
虫虫能想到这一点,白沉香的心里更是明白。他攻不下,也退不了身,不由得发急,疾风暴雨般猛攻了几招,仍然没有效果。而正在这时,一个兴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还有三层!”
这声音无疑于一声惊雷,对场上的每个人都产生了影响。天‘门’派的人都是心里一凛,焦急之下加紧了进攻,魔道‘门’人却更是士气大振,手下毫不含糊,一声报告建塔进程的话,使得双方的打斗得更是‘激’烈。
西贝柳丝袍袖一挥,落英拂身如漫天飞雪一样扫来,他想尽快压制住八剑弟子,好帮‘花’四海脱身。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亲眼看着小‘花’是如何筹划这一切,知道他是多么想建成这个通天塔,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希望小‘花’可以在场。
他力道拿捏得很巧,不会‘波’及到两名天‘门’派‘女’弟子,他曾经发过誓,此生绝不会以武力伤害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多么该死。可是他忘记了,他面对的是天授神剑,虽然这些剑主还远未达到人剑合一的境地,但神剑‘激’‘荡’出的力量是不好控制的,所以那些碎片中有一片飞出了他的掌控,对着场中唯一一个看来很闲的、东张西望的呆头鹅直‘射’而去。
虫虫的力量全用在了祭起神剑上,从某些方面讲,根本没有一点防御力。好在她运用真气纯熟了许多,感觉有黑影袭来,她本能的向左一闪。人摔倒了,却邪双剑从半空降落,自动重回墨武师叔送的剑鞘之中,之后她感觉脖子上一热,伸手一‘摸’,手掌中全是血!
惊恐之中,她还难得的保持着清醒,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呼吸顺畅,知道自己没有惨遭割喉,貌似也没有颈静脉出血,不过那疼痛却是如此真实,她明白她光荣的再一次挂彩了。
“死狐狸的身前,伸手掐
是抚向了她的脖子。
“你是第一个伤在我手下的‘女’人!”他忽然开口,神情特别奇怪,有点意外、有点惊讶、甚至,还有一点慌‘乱’。
他浑身上下那么干净,在又湿又冷的空气中都能让虫虫闻到干爽温暖的清草香气,可此刻却毫不在乎的单膝跪在泥水中,任身上那件白底锦竹的宽袖长袍变得污浊。但不知为什么,虫虫还是觉得他格外清雅贵气,整个人和这环境、和这些草莽都格格不入,似乎是‘乱’石中的美‘玉’,只是这谦谦君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看来有点危险。
“因此,我会记得你。”他呢喃着后半句,似乎在说给自己听,手还停在她娇嫩的脖子上。
“那让我杀了你好了。”虫虫反手‘抽’出那柄短剑,“作为我第一个宰了的妖人,我会永远记得你。我比你多了个‘永远’,这下你占便宜了。”她跳起来。
西贝柳丝笑了,笑得很奇怪。他御‘女’无数,倒是第一回有‘女’人这样回话的。这就是这丫头的特别之处吧,怪不得小‘花’刚才要出手救她,这样的‘女’人死掉,世界上确实少了许多乐趣!
“笑什么?不信?!”虫虫皱紧眉头,‘抽’剑直刺。
她知道这狐狸一定躲得开,事实上她确实看到他如大鸟般疾退,翩然优雅。不过他没有落地,而是直接飞上了半空,转眼消失在那层浅紫‘色’的雾气之中。接着,只听嗖嗖的风声,好几条身影也窜了上去。
她有点发怔,并不知道她的受伤成了事件的转折点。
不仅离得最近的七名师兄弟以为她被杀,全体惊呆,忘记继续攻击西贝柳丝,远处的‘花’四海和白沉香也都分神了。白沉香生怕他好不容易聚齐的八剑弟子损失一名,而‘花’四海只觉得心里一刺,说不清为什么就住了手,全部心神都被吸引到另一边。
他对自己说,刚才拉回那块砸向她的大石,是为了不想损失材料,毕竟通天塔不像一般的凡塔,建筑时不需要泥水之物,也不需要地基。因为石头全是特殊的符石,只要一块块垒起来即可,所以每块石头都非常珍贵,所以他是要挽救石头不要沾上人血。
可是当那个恶劣的丫头伤于西贝的手下,他的心神再度被牵走,让他无法解释。也许他真的对她存了一念之仁,就像他虽然杀人如麻,有时却不愿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听说她的从师之名就叫蚂蚁,想来还真是机缘巧合。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她傻傻的,却又古灵‘精’怪的可以,他觉得她的举动好笑,因此动了仁心。没有别的!
可是,为什么当西贝跪在地上,抚‘摸’她的脖子时,他有冲动要打断西贝的手呢?
卷一之第八十一章 啪,人全没了!
他和白沉香双双发愣的功夫,苍穹最快反应了过来,手的短暂时间,嗖的一下腾身而去。几乎在同时,白沉香暴喝一声,不顾死活的强行提升自身的力量,手中无双杖狂舞,卷起刚烈无匹的炽热火风,回风降魔式发挥得淋漓尽致,把他死死困在其中。
他心里一紧,知道天‘门’派必有算计,当下闪过狂风中的隐形杖击,以定术破风术,迅速寻到风眼所在,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冰魔刀纵向直劈,看着乌沉沉的没什么威力,但刀气霸道凛然,在空中闪出一条锐利的白光,发出劈山震海之声,硬碰硬的接了一招,震得白沉香后退十几步,差点跌倒。
之后,他瞄到那丫头并无大碍,立即随西贝腾身而上。在他身后,所有人都明白了战场已经转移,全体飞到了紫雾之上。那里,几百名魔道‘门’人正努力完成最后三层的塔楼。
他一到塔顶就发现已经晚了,那几百普通的魔道中人全部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每个人的印堂中都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也不掉落,就贴紧皮肤。而且一定是这水珠的缘故,他们似乎神智被控,全体伸长了手挣扎,像是淹没在了寒水之中,又是抖又是游的。
“白沉香的‘阴’谋诡计玩得巧啊!”身边的西贝轻笑一声,“小‘花’,这可怎么办?”
“打。”他就一个字。
人数上地优势丧失又如何。多么平衡的僵局也一定会打破,只要能让一个魔道的人腾出手来,就如溃堤之势,通天塔还是会建成。他相信自己的力量,天‘门’派五大高手他都不放在眼里,就算眼前的苍穹和白沉香法力高强又如何?只有给他一点时间,定能力毙此二人!
双方的人全登到了塔顶,那声“打”字的余音还在。‘混’战又开始了。
‘花’四海一夫当关,霸道强横,魔王的威力尽显,虽不能一时平定局势,但魔道地优势却在扩大,剿灭天‘门’派的人、继续盖通天塔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在百忙之中。他分心瞄了一样塔内,发现天‘门’派的小蚂蚁没有上塔。
那个贪生怕死的丫头又逃跑了吗?从认识她到现在,她逃命的本事很让人佩服。这样也好,免得她来碍手碍脚。倘若白沉香死在此地,捉这只小虫倒容易多了,把她丢到修罗微芒去,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他并不知道,虫虫不是逃了,她虽然怕死,但还懂得义气二字。在这么危急地情况下,不会丢下师兄师弟们不管。师父乎。
但是当大家都顿地而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忘记了她不会飞。顶多‘逼’出那个金‘色’光罩腾空一会儿,目前她飞行的技巧和万事知是差不多的,滑翔还可以。
所以,空地上所有的人都飞到塔顶了,只有她还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天空。对她而言,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刚才还打得热闹的场地上。现在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了,而且静得可怕。让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什么意思,啪的一声都飞了?”她讶异地问。
“谁让主人您连剑仙最基本的御器飞行也不会。”万事知从皮囊中探出头来,舒了一口气:“正好,反正主人地作用也不大,就别捣‘乱’了。”
虫虫柳眉倒竖,“你这是仆‘鸡’应有的态度吗?我虽然作用不大,可是有我地却邪剑在,我师兄他们的剑好像力量增长,这样对付起‘花’四海来比较有胜算啊。”
说完这句话,虫虫心里一惊。对付他吗?那他
万事知‘奸’笑两声:“想得美啊,主人。不如您听我一句建议,先跑回云梦山吧,‘花’四海是不会败地,除非天要亡他。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只怕连天意也不放在眼里。”
“我听苍穹师叔说,别扭师父是有准备的。”虫虫若有所思地说,心里矛盾万分。
为什么‘花’四海要与天‘门’派为敌?他救过她好几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希望他受伤,也看不得他那么骄傲的男人失败。可是她更不能让天‘门’派灭‘门’,那毕竟是收留她的地方,从某些方面讲,天‘门’派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和朋友。
“那当然,白沉香又不是傻子,除了让你气得经常失去理智外,他其实是个沉稳隐忍的掌‘门’,不然以天‘门’派多年前遭到重创的程度,今天还能列席仙道三大派之首,简直是奇迹了。”
虫虫半信半疑,实在想像不出万事知口中地白沉香是什么沉稳模样,她只记得他暴跳如雷,额头跳青筋,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你想想,白沉香明知道天‘门’派在没有邀到助力的情况下不是魔道地对手,怎么会不做准备就跑到无穷山来?那是匹夫之勇,不是他做的事。”万事知接着道:“他们师兄弟的法宝以苍穹的那个最好,可惜苍穹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被‘激’发,否则乾坤碎‘玉’壶是可以吞万物的。你知道天‘门’派有个密水幽潭吧?”
虫虫点了点头。云梦山很大,之前她不是被关在紫竹林,就是出危险的任务,没有见过那个潭,但是冰寒篮就是藏在密水幽潭下,听说水很冷,也不知道冰寒篮被毁后,潭水有没有变化。
“那里的潭水不止是冷,重要的是它可以‘迷’‘惑’人心。而天地万物都脱不了五行的属‘性’,只要法术搭配得宜,加上这天地之间的灵水,就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白沉香师兄弟分别修习过是五行之术,这事你不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说,苍穹师叔用酒壶装了密水寒谭的水,然后别扭师父带着师叔们加了五行的法术,再然后把这水泼到魔道人的身上。”虫虫猜测道:“可是‘花’四海这么强,会中这小法术吗?”
“主人真聪明,不过极其有限。”万事知恶劣地说:“前面你猜对了,但是白沉香又没疯,这番设计不是为了针对‘花’四海,而是普通的魔道中人,他是想抵销魔道的实力优势。当然准备得再好,也要看临场的变化。刚才你受伤,‘花’四海有一眨眼时间的闪神,苍穹就窜到塔上,白沉香则死拦‘花’四海。我猜苍穹上到塔顶,就会把壶中加了法术的潭水洒出,不用多,一人一滴就行,这样就可以‘迷’了普通魔人的心智,不让他们盖塔,这样再打起来,还是平手之局。不过依我看,时间一长,天‘门’派怕是顶不住。”
“那要怎么办?”
“除非毁了裂地石。”万事知‘鸡’头一甩,指向了那四块红‘色’石头。
卷一之第八十二章 两难
话不说,倒转剑柄,咬牙切齿的向离她最近的裂地石
万事知急忙从皮囊中跳出来,拦在虫虫身前道:“‘混’世魔‘女’,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毁了裂地石吗?”虫虫举起短剑,“闪远点,否则误伤你,我可不负责任!”
“看来你真当白沉香是傻瓜啊。”万事知收起一对张开的‘鸡’翅,无可奈何的道:“如果裂地石那么容易就能毁掉,白沉香只要埋伏几个人,等人走干净了,砸烂石头就行,还费这么大的劲干吗?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花’四海不会派人守着吗?告诉你,裂地石也是神物,就算你有本事引来天雷,也不一定毁不掉。”
“那你说来干嘛?说废话很有意思吗?”虫虫气得又想把它踩成‘鸡’‘肉’饼了,但她心里焦急,不知道塔上发生了什么事,试了两次也没飞起来。
转头一看,见塔虽然没有‘门’,但还有窗,于是打算去爬窗上塔,哪知道才走到塔基的范围之内,就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挡住了。她走得急,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在看万事知,似乎早知道有这结果,但是它不提醒,一脸幸灾乐祸。假如‘鸡’能够有表情,它现在就摆出了最欠扁的模样。
“魔‘女’主人,至少你要听我讲讲前因后果,否则你怎么能确定能否帮得上忙呢?放心,他们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花’四海虽然强大无敌,可是白沉香拼了老命,假如真存了毁塔之心,打起来不管不顾,而‘花’四海则有顾忌,恐怕且得折腾一阵子呢!”万事知看虫虫提着剑大步走过来,吓了一跳,急忙扇动着短小的翅膀,向一边窜了好了步。
虫虫慢慢拔出长剑,把两把剑磨来磨去,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威胁道:“你说的最好有用,不然
“我讲我讲,请您把剑收起来,很容易误伤的。”万事知盯着却邪双剑上的流光道,“我不知道‘花’四海为什么要盖这石塔,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我知道‘迷’踪地和通天塔的事。‘混’世魔‘女’,麻烦您看一下那块红泥地。”
虫虫一向马虎惯了,万事知不说,她还真没有注意地面。这一看,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个古怪的白石塔居然是建在一片稀泥上的。那红泥地简直就是浓稠的泥浆,还有泥泡不断拱动出来,从表面上看,丢块石头都会陷进去,怎么会承受住这么大一座塔?‘迷’踪地,通天塔,什么东东?从字面上解释,难道‘花’四海要上天吗?
“‘迷’踪地是天底下唯一一块能活动,有灵‘性’的土地,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它。它只存在在传说中,因为它行踪不定,又特别容易受到惊吓而消失。唉,‘花’四海真本事,连我都不知道‘迷’踪地是藏在无穷山里。”万事知赞叹道:“实际上,据说‘迷’踪地是当年开天辟地后遗留在人间的一个界眼。说白了,就是大千世界、十洲三岛并不完美,有一个小小的疤痕留下,而只要找到这个疤痕,再上面盖一座通天宝塔,就能打通天界与其他界的通路。”
“你说
“我哪知道,也许是和天道有过节也说不一定。”万事知踱来踱去,“很多很多年前,我都记不得是多少年了,六道间有一次惨烈的‘混’战,那一战是六道划分势力范围之战,也是天下大定的一战,之前,十洲三岛上六道杂居,非常‘混’‘乱’,每天都有剧斗发生。
那次战争我们以后再讲,但天道自此后就避居开界、鬼道退居幽冥、妖道藏身隐界,人界是人仙魔共存,这么多年再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争斗,也很少互相侵扰,表面
是和平。不过‘花’四海这回这么费心要打通去天界之.
B了要去玩。”
“他不是真要找天道打架吧!”虫虫脸都绿了,天道听来很高深莫测,很不好惹的样子,他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难讲。‘花’四海的来历没人知道,他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他是谁,家在哪里,父母亲是哪位,出自什么‘门’派,他出现时就是七岁小童的面貌,但魔气却很盛,直到他统一大半魔道,也没人探到过他的底细,所以谁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打通天界呢?而且我对他也特别好奇,‘迷’踪地和通天塔的事,天底下很少有人能知道,‘花’四海又怎么会知道的?是谁告诉他的?他跑到无穷山来盖通天塔,只怕早几百年前就准备了,白沉香却都没有发现,估计现在也一头雾水,不知道魔道意‘欲’何为。嘿,这个男人哪,身上全是谜团。”
“他要打通天界和哪一界呢?”虫虫跟在万事知身后,围着通天塔走。
“你看到通天塔底座的黑‘色’符咒了吗?”万事知略有些得意地说:“我通晓天下所有界独有的符咒我都认得。”
“这么多界?!”虫虫吓了一跳,她来到的是什么世界啊,都打完世界大战了,还分那么多界,那这里不是极不安全的所在吗?
“其实只有四大界,天界、冥界、隐界和人界,其他界都是很小的地方,好像盖房子剩下的废弃石头,有的都没人居住。而这种符咒是冥界特有的,就是说,‘花’四海要打通的是冥界去往天界之路。问题是,他是魔道的魔王,为什么要打通这条路呢?”
虫虫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塔底的白石基上那刺目的黑‘色’符咒,心里矛盾纠结。假如万事知说得都是真的,那么通天塔就是‘花’四海费了很多心血建起来的,现在眼看就要建成了,且不论她能不能破坏成功,问题是她要与他作对吗?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既然别扭师父拼命阻止,不惜把所有人的命都搭上,想必事关重大。况且看样子,塔上是你死我活之局,如果不破坏通天塔,只怕天‘门’派有灭‘门’之危。作为天‘门’派的弟子,她不能眼看着师兄师弟们死去而无动于衷,况且几个师叔和哈大叔都对她那么好,让她在这个世界也会有家的感觉。
但是,‘花’四海几次三番救了她的命,她却屡次算计他,这回若真的破坏了他的大事,他谋划了多年的重要大事,他一定会恨她的。一想到他恨她,她心里难受得都不想跳动。
一边是这么多人的命,一边是他的梦想,要她选择可真难啊!
卷一之第八十三章 孔雀那个人妖
难了,依我说,一切看天意吧。其实就算主人你拼I石,也未必成功。”万事知察言观‘色’,知道虫虫两难,叹了口气道:“有人不相信天意,可依我看天意是存在的。就好像我这样的吉祥神兽,如果不是天意全然,怎么会给某个没大脑的人做仆人。”它说完,立即躲远了一点,生怕这位‘混’世魔‘女’暴起伤‘鸡’,可是虫虫却没说话,呆呆地站在那儿。
她没空和万事知斗嘴,也没有时间细想。虽然塔上面打得还热闹,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她却也没有多少时间可耽误。她不想与‘花’四海为敌,以前她以为自己是怕他,现在看来情况比较复杂,她暂时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但是所谓各为其主,还是先公后‘私’吧,等解了天‘门’派的危机再说。
一切的为难,只因为他是魔道的魔王、仙道的对头!
不过万事知说得对,还是看天意吧,以她那点道行,要想毁坏裂地石只怕是痴人说梦。那是神石,还加了‘花’四海以无上法力所形成禁制,只怕她拼了小命也难办到。
这种是所谓蛋几宁施,各必踢米!(福建口音: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而既然做出了决定,她的心里也踏实了,很不爱惜的把却剑双剑‘插’在泥地里,一边想着要怎样以她有限的力量去破坏裂地石,一边蹲在一处不太脏的水洼处,沾湿了丝帕,对着随身带的小镜子抹脸。
骗人!这是什么防水睫‘毛’膏,小小一管‘花’了她三百多块,结果被雨一淋,脸上全是黑道子,像被车轮辗过的泥地,胭脂和眼影也‘花’了,粉‘荡’然无存,怪不得西贝柳丝说她在扮鬼玩。现在脸上抹干净了,白生生的还算娇嫩,但眼睑处却还黑黑的,算了,当烟熏妆好了,反正正流行。
正懊恼着,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绷紧了一要弦,身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那不是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而是潜意识发出了警告的信号这林子里不止是她和万事知,还有旁人躲在一边窥探!
“叽叽叽叽!”万事知也发现了,急改人声为‘鸡’声,随便报了一个警,然后很不仗义的躲到了巨树草丛之中。
虫虫的全身都紧张起来,拔出却邪双剑,循着感觉望去,就见对面的树林里有些异常的光亮,不是雨后树叶的闪光,也不是地面积水的反光,而是直扫了过来,着实吓了虫虫一跳。
“谁在里面,快出来,否则休怪却邪剑无情!”虫虫手持双剑,姿势‘挺’威风的,也‘挺’漂亮的,但声音打颤,明显‘色’厉内荏、底气不足。
草丛中的东西不搭理她。
“出来!不然真动手了!”她试着把真气导到却邪剑中,只不过是尝试之举罢了,却邪剑却兴奋得全身发抖,嗖的放‘射’出一紫一青两‘色’光芒,长剑为紫,短剑为青,倒骇住了虫虫,却邪双剑差点脱手。
不是蜀山派的紫青双剑吧?怎么跑到她手里来了?还是神剑都是紫青光芒?
擦擦
没等她回过神来,对面的密林被分开一个豁口,一个东西慢悠悠走了出来,居然是一只孔雀。
可是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孔雀,因为动物受了惊吓不会是这幅慢吞吞的模样。却邪剑对它造成了威胁,但却绝对没有惊吓到它,看它的步子,倒像是试探和挑衅。
这一只,不会是妖吧?!她很后悔没有把九命带来,如果他在,至少能认出这是不是他们妖道的东西。指望万事知是不行的,它专‘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惊愕的站在那儿不说话,那只孔雀也不动,就那么大眼瞪小眼,
久,那只孔雀身体一抖,打开了它的尾巴。
孔雀开屏!
孔雀只有在比美的时候才会开屏。这让她不由得分外开心,完全忘记目前的危机,自恋的想着,这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孔雀一定是和她比美,或者孔雀认为她美,所以才会这样做。
她把双剑并在左手,右手抓起有好几层的纱制裙摆,桃红,隐隐约约的挑金,和她***上的纹身一个颜‘色’,虽然裙子上有好多处泥污,但她还是转了几圈。死孔雀,要和我比美,气死你吧!
孔雀果然被‘激’怒了,把尾巴张得更大,不得不说,还真是很漂亮,翠绿的羽,五‘色’的翎,这只孔雀不是凡物。
不过听说孔雀‘性’恶,她一边提防这妖物伤人,一边摇动裙摆又转了几圈,可惜这裙子被‘弄’脏了,她的妆也洗掉了,不然杀伤力只怕更大。
“你一点儿也不美!”孔雀突然说话,声音甜甜软软,不过比较中‘性’,听不出公母,但是会开屏的大概都是公的。
虫虫没有惊讶,看惯了九命、阿斗和万事知,还有什么动物突然变形会吓到她?
“我既然不美,你生什么气?”虫虫笑道,自从穿越过来,第一次觉得开心,因为第一次有人变相说她漂亮,虽然她不否认这件裙子起了很大的作用,衬得她皮肤白皙、身段玲珑、腰肢软软。
“至少我有人样。你呢?不过是一只绿了巴几的鸟。”她用‘激’将法,想看看它是不是已经修***形的妖。
这妖物当真经不起刺‘激’,啪的一下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人形发长到了膝弯处,用一根雪白绸带松松束着,身上的绿‘色’丝衣是大敞领的,因为人瘦,显得像修竹一样风姿清雅,还‘露’出两根漂亮‘诱’人的锁骨,只可惜他是男的,‘胸’口处平平的一片,不然肯定是天下尤物。
“我的人形怎么样?”他以那软甜的声音问道,瞄了一眼却邪剑。
美‘色’当前,虫虫可贵的保持着清醒,一点没有被‘迷’‘惑’,把双剑紧紧握住。这倒不是因为她为人变正经了,而是因为这妖男美得虽然倾城倾国,可惜气质软弱,有些‘女’‘性’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不像西贝柳丝,那死狐狸虽然面貌像美‘女’般漂亮,不过眼神中有些邪侫魅‘惑’之气,身上有股子大男人的尊贵,表面上平易近人,实则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他也不像九命,九命虽然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而且看来很想让人欺侮和虐待,但青涩之中隐含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很有侵略‘性’,似乎随时会爆发,再过两年,只怕也是人狼系列。
而眼前的孔雀,却是雌雄莫辨,漂亮得男‘女’通杀,但却‘激’不起虫虫的半点‘色’‘女’之心。
“简直是风华绝代!”一个声音由衷的赞叹道。
这嗓‘门’很大,声音又粗又亮,自然不是虫虫发出,而是来自密林深处。紧接着霍次一声,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窜出了密林,压倒一***野草。
卷一之第八十四章 乌龙
男人!呃,大体上是个男人!
黑黑胖胖的,矮壮的身体上套着一件又像是铠甲又像是‘毛’皮的东西,粗硬的头发‘乱’蓬蓬的,两只又长又尖的耳朵从‘乱’发中钻了出来,长得浓眉大眼,下颚上短短的一嘬胡须编成了麻‘花’状,奇怪的悬挂着,额头上还有两个短短的“鹿茸”。
续刚才的孔雀妖外,又跑来一只鹿妖,不过他身上穿得严实,判断不出是不是梅‘花’鹿。
无穷山因为气候恶劣,四时不正,据说除了植物虫豸外,是没有六道‘门’人出没的,那现在为什么跑出两只妖来?难道别扭师父这么多年安坐在云梦山上,以为四海平安,而天下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异动,就连近在身边的无穷山也已经被什么秘密组织占据了吗?
“你们是谁?来我们天‘门’派属地有何贵干?”直到这时候,虫虫才拿出主人的派头。
“哦,这是孔雀。”那黑胖子看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几乎是点头哈腰的回虫虫的话,并对孔雀扬起了油光汪汪的一张脸,‘露’出谄媚的笑容,“我是龙。”
“你确定你不是鹿,或者东西不是鹿茸,而是龙角?
黑胖子看来有点汗颜的样子,用力点头道:“我确实是龙,没有名子,不过因为我长得黑,人家都叫我乌龙。”
乌龙?!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虫虫差点乐出来。乌龙的意思一般是指稀里糊涂的搞错了事情、没什么危害‘性’、有点傻傻的可爱、有点贬意、有点表示懊恼和自嘲的意思。却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乌龙这种动物,而且他的名子跟他笨拙可爱的形象和举止真的有几分相似,那么这条乌龙不是那个词汇的来源吧!
孔雀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躲闪开乌龙想要拉扯他衣袖的举止。乌龙一点不以为意,转过头来对虫虫说:“我们就是随便逛逛,看到这里煞气冲天,来瞧热闹的。”
“瞧热闹?”虫虫强迫自己严肃一点,“你们还‘挺’会瞧的,居然到人家家里来瞧热闹,敲‘门’了吗?经过我天‘门’派的同意了吗?买票了吗?你是龙是吧?那我到随便逛到龙宫去,不经允许也可以吗?”
“大概不行。”乌龙搔搔头,有点为难,“看你的样子大概不会分津避水,就算可以,也要问过龙子才行。她是我们龙族的大当家,一切要她说了算,敢违背,她会让你一切浮云。”
“浮云是什么东西?”
“浮云是最可怕的。”乌龙面‘露’恐惧之‘色’,“她法力高深,那么漂亮,声音那么温柔,却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你的一切像天上的浮云,风吹云散,消失干静,你的一切啊,这还不可怕吗?”
虫虫想了想,确实‘挺’可怕的,但马上发现乌龙把她的话题带偏了,立即导正道:“我不管你们干什么来的,现在立即给我离开!否则
“马上走,马上走!”虫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乌龙就立即同意,忽的一下跳到一边,扯住孔雀的袍袖道:“失礼失礼,下回我们不会这样了。”
“我不走!”孔雀拉回自己的袍袖,略带厌恶的瞪着乌龙,“我想去哪去就去哪,谁也管不着我!”
“他不走。”乌龙求助似的看着虫虫,哀求道:“要不,让我们再呆一会儿,我保证不会捣‘乱’,就呆一小会儿,然后就离开,行吗?”
“不行!”虫虫和孔雀异口同声的叫道。
“嗬,我倒奇怪了,这是我们家的地方,哪里轮到你这人妖说个不字?”虫虫有点火了,“让你离开是客气的,你如果想来不客气的,本姑娘也奉陪!”
“哼,我就是不离开,你又能怎样?我就是喜欢这里山清水秀,喜欢这里灵气充沛,想把这儿当我的窝何?”
山清水秀?这里?!虫虫看了看周围,除了一地拔不开脚的烂泥就
野草,另一边还有个古怪的白石塔,顶上的浅紫‘色’雾情压抑,这是有灵气的地方吗?这孔雀不是瞎的吧?
想到这儿,她向前两步,盯着孔雀的眼睛看。哇靠,居然是绿‘色’的,怪不得眼神勾魂摄魄,原来颜‘色’也有关系。
“不许看他!”正在仔细研究,一张黑胖的大‘肉’饼出现在眼前,眼神倒是‘挺’亮的。
孔雀是个瘦高个儿,乌龙挡在孔雀前面的时候,因为两‘腿’曲着,个子才到人家的肩膀,一点保护作用也起不到,反倒显得有些可笑。可是等等,看样子,这两个不像是朋友那么简单,不会是一对G
这两人出现时就很奇怪,一先一后到的,但互相之间没有惊讶的样子,看来好像是同行的。孔雀时时带着厌恶乌龙的神情,可是却不排斥他的存在。乌龙那么巴结孔雀,几乎算是哈着,却甘之如饴,而孔雀颐指气使,似乎还很习惯,乌龙现在更是带着一脸醋意,显然关系不简单。
虫虫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对‘性’取向异类的人并没有歧视,只是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在这个世界,这段恋情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乌龙,你曾说过,有人敢这么看我,你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给我当泡踩,现在你怎么说?”孔雀冷哼一声,鲜红的‘唇’动着,说出非常恶质的话。
乌龙吭哧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眼前这个大姑娘虽然不顶美,不过看来怪可爱的,而且他们到人家的属地,本来就是错的啊,怎么好和人家动手。再说,人家大姑娘一直警告他们,是孔雀要任‘性’啊。最重要的是,这大姑娘看孔雀的眼神很是好奇,但不是‘色’‘迷’‘迷’的,真要挖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多可惜,那样这大姑娘可嫁不了人了。可是孔雀说一不二,得罪他更是不妙。
正没计较的时候,就听那大姑娘道:“带着你的心上人走吧,不要在这里趟‘混’水。”
卷一之第八十五章 撞山之力
?这么说,这位大姑娘看出来了?可惜孔雀不爱搭理既然这位美姑娘这么说,看来他和孔雀还是很般配的。
乌龙的脸浮上了可疑的红晕,而孔雀的脸却腾的红了,怒气冲冲的大叫:“无理‘女’子,满口胡言!今天绝不让你活着离开此地!”
呀?被人发现就恼羞成怒啊?看来确实是禁忌之恋。唉,妖就是妖,没有一点人类的虚伪狡诈,连掩饰也不会,他反应这么大,明摆是承认嘛!
虫虫百忙之中还在胡思‘乱’想,好在体内那道古怪又强大的真气被她导来导去,真的纯熟了许多。当孔雀挥手打来掌风,临时凝成的金‘色’光罩居然及时挡住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虫虫骂道,快速撤回光罩,运气于剑,随便往前一刺,紫青两‘色’剑光立即‘激’‘射’而出。
乌龙和孔雀同时惊叫一声,分左右跃开,中间那棵树可倒了霉,一大根枝条被紫气轰了下来,青气没有打准,穿过浓密的层层树叶,消失了。
咦,会攻击了!哇哈哈,老子居然会进攻了。不难嘛,只要握紧了剑,在身体内转着圈的引导那股热流就行,想让它去哪,就拼命想那个部位就行了。这次虽然只是劈了个树枝,不过‘挺’能唬人的啊。
“吕‘洞’宾是谁?”孔雀闪避的时候,衣袂飘飘、发丝飘摇,姿态漂亮极了,乌龙却好像石头搬家一样,咚的跳到了一边,居然还有心情‘乱’打听。
“就是我们仙道的一位风流的、喜欢以渡人为借口的、***少‘女’的老白脸漂亮大叔。”虫虫一边答,一边把剑上真气又结成防护罩,没注意自己现在可以一边自如说话,一边运用真气了。
挡过孔雀的又一道掌风,虫虫依葫芦画瓢,又是一剑挥出。这一回是青气斩断了一根树枝,可紫气却打在了泥地上,溅出的泥洒了孔雀半身。
孔雀极为爱美,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脸颊上都是泥点,急得双掌急挥。可这边虫虫已经又防御了,于是他的掌风虽然打得嘭嘭作响,也不过是打在光罩上,未伤虫虫分毫。
现在场上的局势是这样的,虫虫挥舞却邪剑时,孔雀东躲***,而当孔雀攻击的时候,虫虫早就凝成了金‘色’光罩。两人一攻一守,你攻我守,看来像RPG游戏中的回合制打斗,一人一下,谁也不占便宜,就在那儿耗内力和体力玩。
乌龙加入战局也不是,想劝两人罢手又不行,只一个劲地跑来跑去,叫着:“两位姑‘奶’‘奶’,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成吗?”
“乌龙,这就是你说的真心吗?看这妖‘女’如此折辱于我也不管!”不长时间,孔雀有点体力不支了,再没有什么顾忌,叫乌龙来帮他。
他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谁,看着很弱,打起来也没有章法,可是真气雄厚到他无法想像,折腾那么半天,不但不见疲态,反而越来越兴奋,好像玩得很开心似的。照这么下去,他会给耗死的。
“话说你这人真奇怪,我哪有折辱你。是你先闯到我的地盘,然后先出手打我,你别以为长得美就可以不讲理啊,你对我没有杀伤力。”虫虫对RPG的回合制游戏很有心得,但是很怕这个长得又像野猪又像鹿的龙夹击她,那样她可就顾此失彼了。她现在连一个破坏裂地石的办法也没有想到,就被这对古怪的***妖给缠住了,多早晚才有机会干点正事啊!
乌龙很为难,因为虫虫说得对
雀不讲理,他怎么好对这位怪讨人喜欢的大姑娘下手
“乌龙,你若再不动手,我立誓以后绝不和你说一句话。”孔雀怒道:“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如果她把‘乱’猜的事说出去,天地间还有我们容身之处吗?”
“我哪有‘乱’猜,男男相爱也没什么啊,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有什么天地不容的。”虫虫劈了一记力量大的,孔雀躲闪不及,膀子上挨了一下,当即惨叫一声,跪地不起。
虫虫看看自己的双剑,严重怀疑这死鸟是装的,为的就是让那头野猪心疼,好‘激’得他对自己下黑手。话说古代把猪也当做龙的一种,说不定乌龙就是乌猪。
这一招果然奏效,乌龙跳到虫虫的正对面,歉然道:“美姑娘,我不想伤你,可是你伤了我的孔雀,还惹他生气,我不能饶你。现在我以独龙角对你,要把你顶上天去,然后大头朝下摔下来,这有个名堂叫倒栽葱。我不用力,只给孔雀解解气就好。”
“去***倒栽葱。”虫虫气得爆粗口,“你们跑到我的地盘来,两个打一个还有理啊,你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不对,是伪龙!”
乌龙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回话,只弯身挖了两团烂泥在手,一搓,满手都是泥浆。他抬头看看孔雀,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虫虫哪肯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却邪双剑分指孔雀和乌龙,用力挥了过去。
她情急之下,真气蓦然自身体涌上手掌,剑气比刚才耀目不少,直袭向两个妖怪。孔雀大叫一声,就地一滚,极其狼狈才躲开这一击,同时口喷一朵火焰,却不是对着虫虫,而是乌龙而去。
“你要尽全力!”他大声命令。
虫虫就知道他刚才受伤是装样子,但没想到他还会吐火,虽然黄惨惨的,不像阿斗在逍遥山上的威风,但也直接烧上了乌龙的双手。
干什么?做烧猪手吃?
再看乌龙,虫虫的紫‘色’剑光毫无阻拦的打在了他身上,却被那身古怪的衣服挡住了,没有受一点伤害,而孔雀吐的那团火也没有把他怎么着,虽然的他手在燃烧,却只是把湿泥烤成了泥巴。
他双手再搓,泥巴成了尘土,之后向天空中一洒,尘土下落时,他的人就不见了。
“你要尽撞山之力!”孔雀再度大声命令,挂着一脸邪恶的笑容等着看虫虫倒霉。
卷一之第八十七章 智慧型、防御型
“一个大情圣的名子,他和他心上人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和你们一样。”虫虫举起了却邪剑,摆出凶恶的样子,“大情圣,现在我数三下,赶快在我面前消失。我刚才帮你,是出于国际人道主义‘精’神,现在要报你那一角之仇了,虽然你没撞到我,可是你有动机,一样该杀。”
这句话乌龙听懂了,一窜三丈高。虫虫只觉得眼前一‘花’,连人影都没了,半空出现几朵样子古怪的乌云,其中传来乌龙的声音:“美姑娘,请问尊姓大名?”
“天‘门’派姚虫虫,小蚂蚁!”虫虫向天空中一抱拳。
“记得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这算什么大恩啊,不过是让他勤洗脸,又没有救他的命,真是奇怪。虫虫不以为意的想着,目送半空云散,这才转身面对万事知,见它已经显形,歪头看着它道:“好个仆‘鸡’啊,看我这么危险,自己先躲起来了,这是对主人应有的态度吗?看来我要严格一下家法。”
“啊,主人,我想到毁坏裂地石的方法了。”万事知赶紧转移话题。
“哼哼,你最好说的话能让我信服,不然把却邪剑在万事知头顶一掠。
万事知一缩‘鸡’脖子,诉苦道:“主人,你要知道我是防御型、智慧型的仆人,如果要找打手,不如带九命和阿斗来。但是正因为我无敌聪明的大脑,才发现了阻止‘花’四海的‘阴’谋、破解天‘门’派之危的方法。”它歪过了头:“你不会不想毁坏裂地石吧,那也由得你。”
虫虫威胁‘性’的一挥剑,貌似很坚决,实际上内心的‘混’‘乱’是无法形容的。毁坏裂地石,就是与‘花’四海为敌,他会恨她的,这大概是世界上她最不能容忍的事。可是不毁坏裂地石,天‘门’派会死很多人,说不定能让‘花’四海给灭了‘门’。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就没有和平的解决办法?使他不会恨她,而天‘门’派的人也不会死的、两全之美的好办法。
万事知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可是这次却好像会错了意一样,喋喋不休的说下去:“魔‘女’主人,你知道刚才那阵地动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四块裂地石之一受了损伤。”
虫虫机械的抬头看了一眼,见通天塔虽然还没有倒塌,却倾斜严重,现在的模样像是意大利的比萨斜塔,不过她现在没有观景的心情,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
再端详那层紫雾,地震引发的空气震‘荡’过后,紫雾又恢复了完整无缺的样子,声音再度隔绝,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上面也没有人下来看,大概是胶着状态,没有人腾出空吧。
那块红泥地现在是不规则的多边形,三个角都还正常,唯有西南角的地面像一块软面团被拉出长长的一条,看来极不和谐。定住西南角的裂地石上,有一个明显的裂口,显然是被乌龙撞的。
乌龙被孔雀‘逼’着撞虫虫,结果撞到了裂地石那边,生生撞下了一个龙角。而这对妖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这,是天意吗?
“你别看那个乌龙貌不惊人,我仔细观察过了,他可是神龙一族,属于天道的,并不是妖道,看他的龙气说不定是最高贵的那种。奇怪了,一个天道的神龙,怎么会和妖道不入流的孔雀在一起。”
“你也许看错了。”虫虫实在无法将高贵二字和乌龙联系在一起。
“不是神龙是撞不破裂地石的。”万事知解释道:“我听主人说要去他们的龙宫,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凡海中没有神龙的存在,他们是在天海中,
的海。”
“等通天塔盖成,不就可以到天道的地盘去了吗?”虫虫脱口而出。
万事知看着虫虫,虽然‘鸡’脸上没有表情,但虫虫却觉得它似乎充满了同情和无奈,“那么魔‘女’主人,你要先到冥界,也就是鬼道的地盘去,因为这个通天塔是从冥界到天界的。你去吗?而且坏裂地石喽?”
怎么回答?无论结局是YES或者NO择。
“‘弄’坏它!”虫虫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掉心中的不安和酸酸的感觉,“既然突然窜出来的乌龙开了头,就由我来结束吧!”
万事知向前踱了两步,以头蹭蹭虫虫的脚表示安慰,然后道:“本来以主人您的功力是无法毁坏裂地石的,可是机缘巧合之下,神龙撞坏了它,更巧合的是,神龙是从地底撞的,这才避开了‘花’四海所设禁制的最强部分,损坏了裂地石的根基。”
“现在要怎么做?”虫虫只想尽快结束这件事,因为时间越久,她心里越不安宁。
“我刚才不是说过,我会差不多所有的符咒吗?这里面也包括引来天雷的符咒。”
天雷?虫虫立即想起重铸却邪神剑时天空中张牙舞爪的闪电和过火车一样的雷声。
“本来,裂地石是无法损坏的。主人没有办法、白沉香亲自施法,加上四大师叔合力不行、仙道三大派的掌‘门’联手不行、直接引来天雷来劈也不行。
从道理上讲,裂地石是根本无法损坏的,就算神龙撞断了角,裂地石也只是损伤而已,所以‘花’四海才敢不派人守着,放心大胆离开。
可是今天发生了无数的巧合,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叫做天意。神龙撞石在先,现在引天雷就可以有效果了,而主人您,又有我这个万事万知的灵兽和却邪神剑在身边,毁坏裂地石所需要的一切,都具备了。”
“会成功的是吗?”
“只要主人照我说的做。”万事知又踱回到那块损坏的裂地石那里去,“我会在地上画出引来天雷的符咒,然后你照着画。因为符咒本身并没有威力,画符的人有多大力量,符咒就有多大力量。我有必要再提醒您一句,我是防御型,智慧型,所以除了自保外,我没有力量。而主人你,体内有奇怪的真气,还是却邪神剑的主人,所以能办到。当然,具体能发挥多大的力量,引来多么厉害的天雷,还要看你做的如何。”
说完,它也不等虫虫同意,就低头在泥地上画了起来,等抬起头的时候,湿泥把尖尖的嘴都糊住了,要虫虫帮它抹一下才说得出话。
………………………………………
卷一之第八十八章 从天而降
刚才打孔雀那样,把真气‘逼’到剑上。唉唉,您手里I不是破铁条,不要直接‘插’到泥里,以剑光就可以。”万事知在一旁指挥虫虫。
可是符咒哪那么容易画,曲里拐弯,像外星文字似的,虫虫连着练习画了好几个也不行,不禁烦躁不安,差点放弃。
而万事知明明外形是一只小‘鸡’仔,此刻却像个老师一样,一遍遍耐心教导这个没有耐心的主人,又是哄又是劝,好不容易画得成点样子,再引导她把符画在西南角的裂地石周围,累得快背过气了。
“教你念符咒看来是不行了,好在你戴着我的金尾羽,咱们主仆也算是有心灵呼应,所以我来帮你念,你集中‘精’神来舞剑好了。能不能引来天雷,就看最后这一家伙了!”
“什么?还要舞剑?我不会啊!我从来到天‘门’派就一招剑法也没学过,没有时间。”虫虫心里恍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感觉这如千斤重担的问题不用她来决定,实在是轻松。
但万事知随后的话却让她再度陷入了两难,“是啊,你忙着闯祸呢!唉,算我没说,是我废话行了吧!可是你要知道,这并不需要特定的招式,只要集中意念于双剑,引导天雷打中裂地石就行了。”
“随便比划?”
“随便比划!”
“那你给我做个示范呗?”
万事知终于忍不住生气了,张开了那对短小的翅膀,“说的好听,我能示范吗?就凭这对烂‘鸡’翅?!”
虫虫想笑,可是心里压得慌。
对于这个世界,她只是个意外的闯入者,也许还是个过客,她的前途‘迷’茫一片,她也从没有认真想过要怎样过下去,怎样对待身边出现的人,她只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因为她不知道她的归属在哪里,更不知道是否有一天,她会和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突然离开。
是那个在山‘洞’里遇到的怪人引她来这里的吗?是他给了她这道奇怪的真气,可为什么选中她?她一生的梦想就是‘混’在人群之中过着平静平凡的日子,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十洲三岛、天下六道,对她全是陌生的,她无意卷入,可是命运却把她扔到这矛盾的中心,偏偏让她和这么多人有牵扯,‘逼’她做出选择。她越是躲,越是躲不过,倘若真有天意,她相信这就是!
有句话说的好,天意从来高难问。她只感觉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一步一步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无法后退。
真的是天意吗?还是只是巧合、随机的选择?或者她是天生的霉‘女’?
现在她***,命运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她来按动开关,她能不按吗?
‘抽’出剑,她比划了起来,那是她减‘肥’的时候,和小区里溜早儿的老人学的太极剑,学得‘乱’七八糟,十招中倒忘记了九招半,还有半招不那么规范,不过这也没关系了,反正万事知说只要以意念引动天雷就可以。
“还不错,我要念咒了。”万事知看着虫虫跳大神一样难看的“剑法”,昧着良心赞了一句。
而正在此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再度穿透紫‘色’结界,通过塔身传来。一人一‘鸡’都是一惊,因为这意味着塔上的争斗,魔道占了上风,势均力敌之势已经打破,建塔的行动又重新开始了。
还有三层!
果然万事知说得对,‘花’四海是不可战胜的,无论别扭师父如何拼命、如何事先设计巧计,到头来还是实力决定一切!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与死,他到底是魔王还是阎王?!
当
那声音一下一下像敲在虫虫的心上
于无意中催促了她的动作,紧迫感‘逼’得她驱除了心中集中起了‘精’神。现在的她已经无法思考,只是机械的动作。
天空‘阴’沉,但随着她纯属自然的舞动和万事知有节奏又不间断的念咒声,却邪双剑发出凤鸣一样的轻啸声,紫青光芒灿然,如碧水幽莲灿然绽放,似乎把半压下来的云层都顶了上去。
天际,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阴’云翻滚起来,无数银芒似蛛丝一样笼罩住通天塔,一个一文不名的剑仙小白丁,居然真的引来了天雷!
是老天要假她之手灭掉魔道的魔王,还是她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还有两层!一个兴奋的声音从塔身中传来。
“主人,你要快啊!”万事知有点急了,那声音像催命符一样,让人不紧张也难。
那套胡‘乱’比划的太极剑法越使越熟、越使越快、虫虫只觉得全身发热,额头浮上了一层细汗,古怪的真气向双手汇聚得越来越多,使她掌心热得难受,要更紧的握紧冰凉的剑柄、更多的传到剑中才舒服一点。
咕噜!
一道闪电软弱的在空气中划过,一阵雷声也无力的滚过,在紫‘色’雾气所在的部位就消失了,显然虫虫功力不够,天雷未现即散。
她向那块半损的裂地石靠近了一步,再度用力挥舞双剑,半晌后虽然雷声渐大,但还是未能落地!
还有一层!那声音倒计时了。
“加油啊,主人!符咒力微弱了,还有最后一次的机会!”万事知也加入‘逼’迫的行列。
虫虫不知道在他人眼中,现在她的身体已经迸‘射’出道道金光,无比美丽,只觉得身上烧着一团火,心涨得要裂开了,脑子里什么意念也没有,只想为这热气寻找出路。
“天雷来吧!”腹中的热流拱动着她的喉咙,一声呐喊冲口而出!
咔!什么裂了?是天空还是大地,是她的身体还是裂地石?
虫虫脑海中‘混’沌一片,一瞬间没有意识、没有思考、只觉得心中无限喜悦又无限哀伤,感觉有冰雹击打在她的身上,疼啊!
“主人快跑!”有个声音叫着,‘迷’‘蒙’中她甚至忘记这个声音是谁,叫的又是谁,蓦然有那天坠崖时的感受,晕眩而无力着落。
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见一条黑影从天而将,一道银白‘色’光芒就在她眼前直刺入地面,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男人。很高大的男人。很帅、很强大、很冷酷、据说还很残忍和邪恶的男人。
地面上传来和刚才相仿的震动,‘花’四海单膝跪地,手中的冰魔刀‘插’在西南角裂地石所在的地方,锁麟龙像镣铐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他一动不动,因为身体用力的关系,身上的黑袍子绷紧了,肩背上的肌‘肉’贲起,健美的身姿如山岩般坚定不移、充满力量。
卷一之第八十九章 不会动的冰山美男
被天雷击得粉碎,暗红‘色’的碎片四处散落,刚才虫虫雹击中,其实就是被飞溅的碎石打到。而天雷来得快去得快,好像不会停留一样。虫虫觉得这天雷极其没有职业道德,好歹要在她和‘花’四海之间劈出一条深沟再走啊,免得她折腾了半天,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他。
地面还在抖,虫虫挪不开步子逃跑,眼见‘迷’踪地拼命挣扎着,想从西南角处冲出来,可裂地石虽然被天雷炸飞了一块,但谁能想得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花’四海会突然从天而降,以冰魔刀为媒介,堵住了裂地石的缺呢?
这是与天地间的自然之力抗衡,无法形容的艰难。‘花’四海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死死按住冰魔刀,自己的力量和锁麟龙的力量源源不断用来抗衡地面传来的巨大反抗力。
那力量冲入他的身体,要把他掀起,剧痛使他冷汗淋漓,身体也似乎涨得要把锁麟龙都崩裂了,可他咬紧了牙关死不后退,一分一寸也不退!无上的魔力全部爆发了出来,一条夹杂黑丝的银‘色’蛟龙从他的心窝透体而出,渐渐压制住一切,映得如暗夜般深沉的他,连发丝都变成雪白了。
“那条龙好漂亮。”虫虫喃喃自语。
万事知用力一啄她的脚腕,“快逃吧,趁着‘花’***还没有时间修理你!”
是啊,逃命吧!虫虫转身就跑,可才跑了几步就又停下了。她从来没见过银白发丝的他,没见过他额头淋漓着汗水,身体张扬着力量、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嘴角紧抿的模样,那让他极端的强悍又极端的脆弱,真的好***!
可是她现在不能走,倒不是因为美‘色’当前挪不动‘腿’,而是因为现在‘花’四海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以己身为石,保住了‘迷’踪地未走,通天塔未塌。在这种情况下,他毫无防御力,万一有什么妖物再窜出来,他一定会被杀的。
这个无穷山太奇怪了,刚才不就有一只妖怪,一只据说是神龙的东西窜出来吗?‘花’四海为人那么骄傲嚣张,视天下为无物,平时得罪人一定不少。她拆了他的塔已经非常不厚道、非常对不起人了,怎么能放任他在危险中不管?!她很怕他杀了她,可是她不能走!
“怎么?主人难道还要给这魔王***不成?”万事知看虫虫的神情,完全惊呆了。
它这主人有脑子没有啊!她不明白这件事她必须选择一边吗?要么就是天‘门’派,要么就是魔道,没有中立这回事。而她刚才明明选择了天‘门’派,事实上它很高兴她这样选择,因为‘花’四海是个没有顾忌的野‘性’之人,如果让他掌握了通往天界之法,天下的平安也就没了,连它也会不得安宁。
既然选择了,就要坚定的站在一边,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她成功的毁掉了一块裂地石,而当‘花’四海以己身为石时,她又忍不住要帮他,怕他被意外闯入的人伤害。其实从她选择天‘门’派的一刻,就已经背弃了‘花’四海了,现在又来弥补个什么劲,天底下最让人搞不懂的就是‘女’人了!
它为什么那么倒霉,偏偏一个‘女’人是它命定的主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极端不负责任,对保护天下苍生一点使命感也没有的‘女’人,一个臭丫头,一个明明气得人要背过气去,却又让人不忍心扔下她不管的‘混’世魔‘女’!
不过它也失算了,本以为毁了裂地石就能破坏魔道的‘阴’谋,哪想到魔道的魔王居然悍勇至此、强硬至此,不惜以身为石,而且强大的魔力还就真的让他定住了这块‘迷’踪地,这个通向天界的界眼!
叮叮当当的建筑声又起,速度很慢,大概因为‘花’四海跳到塔下,魔道的优势不再那么明显,能参与建塔的人少了很多。但是还有一层,天‘门’派又能坚持多久呢?
“他
万事知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敢保证他不能动了吗?”
“我万事知会看错吗?可是你不是打算去帮他吧?当心他一缓过神,你死得会连灰也不剩!”万事知咬住虫虫的裙摆,因为‘鸡’嘴里没有牙齿,叼得无比费力。
虫虫哆嗦了一下,真的害怕‘花’四海翻脸无情,可是看着他如石雕一样,拼尽全力压住地面,那艰难和痛楚的样子使她忽然分外不忍。这是她的错,可她没的选择,不管白沉香是否真心把她当做徒弟,对天‘门’派,她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为什么当初没掉到其他的地方呢,这样她就不会矛盾和犹豫了。
“他有好多机会杀我,可是没有。”
不管了,她已经尽了力了,现在身体还虚脱到走一步就打晃,而她也成功的引来天雷,劈碎了一块裂地石。但他强大到如此地步,能挽狂澜于即倒,天意又怎么能左右他的坚定?
现在塔上面还打得热闹,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即飞不上去,也没有力量再毁坏一块裂地石。她只能呆在这里等,难道她还要趁他不能动弹的时机去杀了他吗?
如果别扭师父在,一定会要她这么做,还会拿好多天下大义来压她。可是杀一人救天下也是一种自‘私’,天下自有天下人来救,这不也是一种天意吗?她不屑做趁人之危、偷袭别人的事,何况他救了她好几次命,就连追杀她也是要留活口,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毕竟从没有伤害过她!
“他以前是没有,因为再坏的人也有不忍心伤害蚂蚁的时候,可是你刚刚差点破坏他筹划多年的重要大事,你说他会不会饶你?主人,别天真了!”万事知见虫虫一步步向‘花’四海走去,拦又拦不住,急得‘乱’跳。
“让他伤害好了,反正我欠他好几条命。”虫虫尽量大方的说,但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人有的时候会身不由己,就算是极端恐惧的事,该面对的也是要面对。就像她现在,明明想以兔子的速度跑开,却要强迫自己一步步向这个大魔头走出。
她走到‘花’四海身边,在大约三米的距离停下,把防护罩先结好,免得‘花’四海突然暴起,把她一掌拍成烂泥。怎么死都好,千万不要成为‘肉’酱!
没事,他没动!再走一米,唔,还是没动。再近一米,还好还好,依然没事。紧挨着他站一下,哇哈哈,果然他进入了石化的状态,是不能动的!
卷一之第九十章 此时不吃豆腐,更待何时?
‘性’格粗疏开朗,一旦想开了,又发现‘花’四海确实伤害立即好了疮疤忘了疼,把一切的不安和危险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至少告诉我,你现在要干什么?”万事知早跳到一块石头后躲起来,只探头看向外面,觉得自己没有扔下这个‘混’世魔‘女’立即走人,简直是天下最义气的仆‘鸡’了,应该发个御赐金牌奖励一下。
虫虫哪有时间理它,全副心神都放在‘花’四海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接近一头沉睡猛兽的可怜兔子,她能活着全靠这头猛兽不能清醒。她伸手轻扯了一下‘花’四海的头发,他没有反应,再壮着胆子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宠,只觉得入手冰凉,一点‘肉’体的温度也没有,好像‘摸’到冰雕一样。
他不会是死了吧?
她心里咯登一下,连忙伸手探他的鼻息,大概是因为运功时鼻息微弱,她虽然感觉到手指上有凉风吹过,但拿不准是他呼吸出来的,还是林间的微风。
一抬眼,见他的衣襟半敞,衣襟上的银‘色’钮似是活了一般微微抖着,灵机一动,干脆伸手到他的衣服里,感觉他‘胸’口的跳动。
因为害怕,她的手冰凉,但他身上的皮肤更冷,不过他心脏的跳动却极其有力,一下又一下,稳定而强劲,这证明他活的非常好,只是因为要把法力全集中在冰魔刀上而暂时处于木僵状态罢了。
她松了一口气,耳边听万事知惊叫道:“‘色’‘女’主人,你能不能别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非礼男人!”
虫虫气不打一处来,手还放在‘花’四海的衣襟中,对万事知怒目而视:“我哪有非礼他,不过是看他是否还活着!”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万事知的话倒提醒了她。也许他醒了会不由分说,先宰了她吧?就算她成功逃跑,这样的机会只怕没有第二次。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趁他现在不能反抗,此时不吃豆腐,更待何时?
这么想着,小手在‘花’四海的‘胸’口‘摸’了两把。嗯,真不错,‘胸’肌结实,向下一点,腹肌一块块的,‘摸’着手感真好。咦,心怎么跳得快了?哈,原来他只是不能动,知觉还是有的。这下只怕更恨她了吧?不过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她命在旦夕,反倒没那么怕了。
“安心安心,免得走火入魔。你都是我要负责的人了,‘摸’两下有什么关系。”她调笑了一句,但还是把手‘抽’了出来,嘴巴虽然说得坦然,心里却呯呯‘乱’跳,刚才一时冲动,现在想来又觉得尴尬。
一低头,正看到他紧抿的‘唇’,忽然想起在逍遥山的火窟里,她为了逃命曾经‘吻’过他,不过当时太紧张了,忘记了他嘴‘唇’的滋味,要不,现在回味一下?
她紧张的接近他,感觉相互间的鼻息都融合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感觉这冷酷如冰的魔头有些呼吸紊‘乱’。眼看着就能‘吻’上了,她只觉得有谴责的目光像毒箭一样刺中她的身体,不用看,是万事知那个超级‘鸡’型电灯泡。
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偷‘吻’计划无法实现,才直起身,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根绿‘色’羽‘毛’直‘射’了过来。本能的,她反身抱住‘花’四海,以体内的金‘色’光气挡了一记,不过因为事出突然,光罩的防护力不佳,那羽‘毛’透壁而入,急掠过她的手臂。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伸手一抚,发现右上臂的衣服破了,血慢慢渗了出来。
“哪来的无胆匪类,居然在背后偷袭本姑娘!”她怒道,自然地挡在‘花’四海身前。
不远处,一个美人,不是,是美男亭亭‘玉’立的站着,正是孔雀去而复返。
这次,他不再是空着手,而是拿着两根长长的翎羽,那
感觉与刚才完全不一样。或者这才是真实的孔雀,I弱,不过是在乌龙面前掩盖了真实的实力。
见虫虫东张西望,孔雀冷笑道:“别看,那条碍手碍脚的笨龙已经追到长洲去了。”
“呀?你要杀人吗?连自己尾巴上的‘毛’全拔下来了,够下本的你!”虫虫讥讽了一句,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
刚才孔雀和乌龙听到‘花’四海的名子后都跑掉了,现在他甩开乌龙独自回来,只怕是要报仇。孔雀‘性’恶,这只还很会记仇,而且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他装做武力不强,或者只是为了在乌龙眼里更柔弱,博得更多的爱怜而已。
现在虫虫算明白了,没有乌龙搅和,她根本打不过孔雀,乌龙表面上是孔雀的帮凶,实际上倒是帮了她的忙,所以孔雀要等乌龙走远才回来再打。
“这是我的百羽翠芒!”他傲然道:“你马上就会尝到万针穿心的滋味。”
“干什么对我这么狠?就为了我溅你一身泥,还是怕我泄‘露’你和乌龙的秘密,要杀人灭口?”
“少管!”
“你不怕‘花’四海?”
“怕,怕得要死!”孔雀倒老实,可是嘴角却挂着又邪又美的笑容道:“可是如果‘花’四海能跑出来杀人,为什么你敢呆在这儿不走?”
“那是因为我师父在塔上。”虫虫的脑筋转得飞快,“我们天‘门’弟子正气凛然英勇无敌,大义当前绝不退缩,师‘门’之人处在险境,我怎能一人独去,是在这是接应他们的。我一片好心,你爱呆在这儿给‘花’四海塞牙缝,就由得你!”
孔雀又笑了,若他生在凡间,若他是个‘女’人,一定会倾城倾国,可这在虫虫看来却不是好兆头,因为她发觉孔雀不怕,不禁偷偷把衣摆撑得大一点,把身后的‘花’四海藏得更深些。
孔雀是从她背对的地方来的,当时她正想偷亲‘花’四海,这个大魔头的长发又垂得遮住了侧脸,所以孔雀就算看到这边有个人,也未必认得出来。
“那是谁?”
“我师兄。”
“哈哈,我还不知道天‘门’派的‘女’弟子会有个魔王的师兄!”孔雀向前走了几步,轻盈得像足不沾地:“不是‘床’上的师兄吧?是啊,在那种情况下,心肝宝贝、哥哥妹妹,只怕什么称呼也都喊叫出来了。”
他说得轻浮、语意***,虫虫一向以为自己在这个剑仙的世界是脸皮最厚的,这时也不禁涨红了脸,“好啊,你不怕他最好,那让他来收拾你吧!”
卷一之第九十一章 我来救郎
裙摆,双手握紧却邪剑,而孔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对‘花’四海实在是怕极了。
可正当虫虫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时,他却又走近几步,“我怕他,可是不怕变成石头的他!你以为挡着他,我就不知道吗?这就是妖的能耐,可是凭气息就能判断出魔王大人现在连几岁小童也不如!”
“你到底要怎样?”虫虫心里发寒,突然明白孔雀不只是来对付她的。或者一开始,他只为了杀她灭口,但现在他似乎还要对付‘花’四海。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极其不利,‘花’四海不能反抗,万事知只能任人宰割,唯有指望她了。
孔雀第三次笑了,不过这回笑得相当‘阴’险。他‘舔’了‘舔’嘴‘唇’,好像有美味的东西摆在他面前,“我要在他的头顶开一个小‘洞’,吸干他的‘精’气,让他的魔功尽入我手!”
“哈,有种你就来吧!啊,我忘记了,你是个人妖,是不带种的。”虫虫心里在抖,可是表面上装得强硬,想把孔雀唬住,“如果他突然醒过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孔雀,你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她连说了三遍很惨,然后往旁边一闪,突然把掩在身后的‘花’四海***在孔雀面前。
他单膝跪地,一动不动,双手紧按着冰魔刀,身上的锁麟龙也不再发光,静静的缠绕着他,整个人就是一尊雕像。
可是尽管他不动,但威胁力却还在,那种天然的霸气和威严,再加上他平时冷酷绝然的威名,对孔雀造成了绝对的心理压力,使他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好几步,浑身冒出一层细汗。
“你来啊,躲什么?”虫虫乘胜追击,可是不敢太过,只虚张声势了一下。
孔雀白着脸,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鼓励自己半天却就是不敢上前,只恨恨地道:“我要吸干他的‘精’气,不一定非要近身!哼,他没有反抗力,我先封了他三十六处大‘穴’再说。”
远距离攻击?这可怎么办?虫虫拼命把心里的焦虑压制着,不反映到脸上来。
“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反击吗?那你试试好了,看他会不会突然‘抽’出冰魔刀,一刀砍断你的脖子!”
孔雀又不言语了,一对绿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虫虫忍不住瞄了天空一眼,很盼望塔上的争斗快点结束,哪怕是塔盖成了也好,至少下来个把人,她真怕孔雀会铤而走险,那样她就罩不住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紫雾上建塔的声音又停止了,这最后一层通天塔就是无法完成,那么她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保住‘花’四海的命呢?这个塔就这么重要,让他不惜以身犯险也要盖成?
孔雀甜软的声音再度响起:“贱‘女’人,我差点被你骗了。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塔是怎么回事,但它值得魔道的魔王亲自监造,并且把自己‘弄’到困住的境地,一定是非常重要,就算我攻击他,他也未必肯回刀自保。何况,我感觉得出塔基含有巨大的天地之力,他收回压制此处的法力,只怕会被反噬而死,我又怕他何来?”
这事要糟!虫虫心里转了无数的念头,却想不出一个可以哄骗孔雀离开的,就算她撒谎说魔道的人就在附近,孔雀也肯定不信。怎么办?再吓唬他一下,如果不行就和他拼了,反正不能让他伤了处于毫无防御能力状态的‘花’四海。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是有一句话你听过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本来活得好好的,就为了贪图‘花’四海的无上魔功而兵行险招,倘若不成,你会有什么结果?就算你成了,你以为魔道不会找你的晦气吗?倘若你只是伤了他,而杀不了他,你猜他伤愈后会对你如何?”
“我起了这个念头,就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他虽不能动,灵识却在,以魔王之威,肯让人冒犯虎威后还活在世上吗?既然如此,我不如戮力一搏!”孔雀双手前后分开,两根绿羽立即像两柄短剑一样竖起‘毛’刺,“而只要我成功的
的‘精’气,纵然天地之力的反噬力把他的身体魂魄都绞我仍可以一块一块、一口一口吃掉他的灵与‘肉’,他的无上魔功尽为我有,那时,天地间我还怕得谁来?哈哈哈哈
果然长得太美的人,‘精’神都有点问题。孔雀不仅贪婪‘阴’险,还很偏执,可惜乌龙居然爱他!虫虫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一咬牙,挥出却邪双剑,打算和孔雀硬拼了。
呼呼!
紫青两道光气才窜三尺来长就消失了,那是虫虫刚才引天雷来时消耗得太厉害了,这时已经没有攻击能力。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再度纯粹防守,料那孔雀不敢近到‘花’四海身边五米之内。
他还真是虎死不倒威,如果以后要在十洲三岛招摇撞骗,提他的名子可能很有用。虫虫胡思‘乱’想,以这种方式消除自己的紧张。
她挤出身体里能够使用的最后一点真气,感觉身体里空空的,又沉重的很,似乎用尽了好不容易蓄的一水缸水,附近却有一条大河在奔流,只是她找不到,抓不住。只听四周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接着眼前绿意扑面,嗖嗖的风声中有无数羽‘毛’箭‘激’‘射’了过来。
“主人,孔雀的功力是刚才的十倍,这‘混’蛋东西刚才在使障眼法!”很不义气的万事知在关键时刻很义气的提醒着,之后就隐身钻入草丛中自保去了。
虫虫很承它的情,可惜还是要自己拼命。她不躲也不闪,费力支持着金‘色’光罩,挡在‘花’四海面前。她刚才听得清楚,那建塔声又响起了,虽然非常缓慢,但终究也只有一层了,只要她坚持得够久,‘花’四海一定可以得救。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无数的石子敲打在钢板上。可惜她架起的钢板不够厚,而那石子也太尖利了,金‘色’防护罩虽然挡住了大半攻击,却还有小半穿透进来,钉在虫虫的‘肉’里,虽然创口不太,出血也不多,但却像钢针刺身一样尖锐的疼痛。
她既然已经知道‘花’四海能感知外部世界,就不敢叫出疼来,怕他真的走火入魔而死,那样她这番努力不是白费了吗?现在情况虽然紧急,但她也有几分开心,以前他救过她,现在轮到她救他了。
这叫我来救郎!
卷一之第九十二章 坍塌的通天塔
百羽翠芒感觉不错吧?”孔雀恶劣的大声道,故意想听到:“贱‘女’人,你这么护着这魔头,一定是和他有‘奸’情。这魔头‘花’名在外,跟你不可能长久的,你为了他拼命,值得吗?”
“乌龙能和你长久,可惜他的心放在了不懂得珍惜的人身上。”虫虫斗嘴不肯认输,“废什么话,有什么本事使出来,老子可不怕你。”她故意说得自信,挽回孔雀的话对‘花’四海的影响。
孔雀冷哼一声,急攻了两招。虫虫拼命防御,却仍然不能完全阻住那绵针暗器似的羽‘毛’攻击,身上被扎得像个刺猬,好在这些比钢针还坚硬的羽‘毛’是真气幻化而成,遇血就化了,并不用她像铸剑那回似的,一根根自己拔。
但是裙子保不住了,上面被血染得一点点桃‘花’开,还有的地方被急掠过的羽‘毛’撕破了。虫虫全身疼痛酸麻,不过这些都不如心里的疼。这可是她唯一漂亮的衣服,就这么毁了,这天杀的孔雀真是该死!
嗖的一声,有一只羽‘毛’箭掠过她的肋下,紧擦着‘花’四海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虫虫吓了一跳,隐约看到他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生怕魂游物外的他受到影响。而她的金‘色’光罩已经支离破碎,越来越不能抵挡了,那建塔声却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
她张大了手臂,卷着防护罩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淡金‘色’光球一样滚来滚去,发了狠要保护‘花’四海,如果有羽‘毛’箭透过防护罩,她就以身体去挡,一时之间又是受伤无数,仿佛被上刑一样,疼得她满脸汗水,偏偏又不能哭叫,这对天生怕疼、平时生病连针也不肯打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限的忍耐了。
“你还真是有情有义,看来是要护这魔头到底了?那我成全你!”孔雀久攻不下,心下发急。他对‘花’四海非常顾忌,就连这么半天的进攻都小心翼翼,不过他没想到天‘门’派的‘女’弟子拼了命保护‘花’四海,更没想到他的百羽翠芒居然每回攻击都能被挡住一部分。
这个‘女’人不简单,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两个人,否则等她成长了,他以后就再没有好果子吃。更可怕的是,如果‘花’四海这时候回过神来,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以‘花’四海赶尽杀绝的残忍‘性’格,他的家人和朋友也没有好下场。
他必须赢!
死亡的威胁‘激’发了他的力量,他大喝一声,孤注一掷的向前一窜,到了‘花’四海身边一丈之内,把全身所有的力量灌注于双手,两根羽‘毛’急速飞出,在快到达金‘色’光球的时候蓦然相‘交’在一处,化为一把刀当空去。
啪的一声,虫虫的防护罩生生被一剪两开,狂猛的气流迎面扑来,害得她气也喘不成。眼看那只羽‘毛’结成的大剪子发出绿幽幽的光,对准了‘花’四海的脖子,明显是要把他身首异处!
虫虫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时间想到死亡的可怕,更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要拼死保护一个魔头,而且这魔头还可能杀了她。她只是凭借本能,反身扑到‘花’四海的身上。
如果要被斩成一刀两段,那么让她承受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曾以为被腰斩。原来一切都是定数,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塔成了!”一个人兴奋的叫起来,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着。
虫虫有点模模糊糊的快乐,又有点伤感,紧紧闭上眼睛。这些魔道的人一定是故意,不然为什么要在她将死的一刻盖成通天塔,哪怕早一秒,她也不用像带鱼一样被孔雀剪成两段。
不过,他的愿望达成了,应该会很快乐吧?但愿他念在她这么拼命保护他的份儿上,放天‘门’派一马。他是如此骄傲的人,一定不愿意接受别人恩惠,所以他还情的机会是比较大的。
只要他不计较她损坏裂地石在先,这个,可能吗?
但是那么半天了,为什么还没剪下来?是孔雀被吓到了,还是他的动作太快,让她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见了阎王?她不敢张开眼睛看,怕看到自己的血。而正在这时,周围却卷起了一阵狂风,风力至少是N多级龙卷风,让她想睁开眼睛也难了,连身体也被掀飞。
还好,没摔倒,而且还抱着‘花’四海,没有让他落单,遭了孔雀的毒手。可是等等,如果塔盖成了,他就不需要再以身为石了,也就是说强大如他再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那她抱的是谁?为什么她的腰间缠着一条强健的手臂?为什么她搂得死紧的脖子有温度,和她‘胸’口紧贴的地方,似乎有两个人的心脏融在一起跳动。还有,怒号的狂风中,除了树木被连根拔起的声音,还有轰隆隆的声响,那又是什么?
狂风中,她勉强把眼睛张开一小条细缝,正看到‘花’四海那冷漠的侧脸,‘挺’直的鼻粱上有一丝划伤的血迹,脸庞上的擦痕近在咫尺。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冰焰却燃烧得炽烈。
他在发怒,雷霆之怒,那是要用死亡和毁灭才可以平息的!
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虫虫大吃一惊,不知道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要为‘花’四海悲伤。他多年努力和筹划的行动、那刻满符咒的通天宝塔、那从冥界通往天界之路正在从半空中倾倒、坍塌,一块块白‘色’石头重重砸在地上,‘迷’踪地早就不见了踪影。
地变天应!这是虫虫第二次亲身经历的,不过前一回是暴雨如注,这一次是狂风肆虐,方圆百丈内的树木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天空的浅紫雾气‘荡’然无存,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飞沙走石,只有在他身边,在那层若有若无的淡银‘色’光气中才是温暖安全的。
嘭!随着最后一块石头落地,狂风骤然停息,如果不是身边的林景像是经过核战争一样可怕,让人都怀疑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除了眼前多了一座白石山。
大块的白‘色’石头堆垒着,围成了一个圆形,石头上的符咒渐渐消失了,以这些石头的数量来说,通天塔至少有几百层高。可是她明明听到塔盖成了,怎么会塌的呢?
卷一之第九十三章 帮倒忙的人
“下来!”
啊?下来,下哪?
虫虫想装傻,不过聪明的看出现在的‘花’四海是一座要喷发的火山,表面平静,可是马上就要大喷发了,决定还是不惹他,乖乖放开抱着他脖子的双手,不再挂在人家身上。
她才一落地,‘花’四海就伸手一挥,身形立即隐没在一团黑雾中,再出现时,人已经站在了白石山的山顶。
‘阴’暗的天空下,白的石头,黑‘色’的峻伟身影,那份孤高和绝顶于世的寂寞,真是帅呆了!
“主人,这不是流口水的时候,快跑吧,大魔头功亏一篑,会找出气筒泄愤的!”
这气急败坏的声音叫得突然,吓得虫虫向旁边一跳,震得周身被针刺过的伤口无一处不疼,千千万万。
瞪着从草丛中钻出的一只小黑乌鸦,虫虫觉得有些面熟,又不敢相认,“你是谁?”
“还有谁?你能收几只会说话的‘鸡’!别废话了,快逃命吧,但愿他不要千里追杀你!”
“万事知?!”它说话的声音不对,‘毛’‘色’全黑,连爪子也是黑的,只有一对眼睛转来转去,还有说话的方式倒是十足的万事知风格。
“当然是我了。那魔头抱着你飞过来,还用护体真气保着你没有受伤,我可没那么好命。”
万事知说到这点有些无奈,扑愣着跑过来,“我之所以变‘色’变声是泥土尘埃造成的。哼,你这‘肉’体凡胎,一点改变就‘蒙’蔽了你的眼睛,连我也不认得!”
“你没受伤吧!”虫虫有点内疚。
她不是个好主人,不过万事知也不是好仆‘鸡’,经常有危险就跑,不管她的死活,所以大家扯平。
“现在问这个不嫌晚点吗?”万事知急得直跳,瞄到‘花’四海还站在‘乱’石顶,忙道:“快走快走,你贪图美‘色’,早晚要倒大霉。”
虫虫没动,倒不是因为舍不得‘花’四海。她虽然喜欢帅哥,但还没到为此不惜生命的地步。
问题是通天塔塌了,白沉香在哪里?天‘门’派的其他人在哪里?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阻止了魔道的行动,为的就是救出师‘门’的人,坏人已经做了,当然要做到底,非要救出天‘门’派的人,不然她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听到通天塔建成了啊。”她问。
“是建成了,可是让孔雀给毁了。”
“怎么讲?他有那么大的法力吗?”这答案让虫虫很是惊愕。
万事知本来已经掉转方向准备逃跑,听虫虫又问,知道不好好给这位不知轻重缓急的主人解释清楚,她是不会乖乖走的,只好提着‘鸡’心、吊着‘鸡’胆,认真地道:“并不是孔雀的法力高深,而是他成了搅局的意外力量。本来通天塔是建成了的,上面的人并没有报错信,问题是在塔建成的瞬间,‘迷’踪地聚集的地气要冲开通路两侧的‘门’,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从冥界直接进入天界。可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迷’踪地没有被镇住,沉下去了。你没看到吗?塔形全毁,这就证明天界和冥界间的通路建成了,却没有打开‘门’。”
这番话有点复杂,虫虫消化了几秒钟才完全理解。
原来,‘花’四海费尽心机要建的塔终究是建成了,但却是一座废塔,因为天界和冥界之间的路实际上是死胡同。
可是塔都塌了,这个死胡同在哪?别扭师父他们和魔道的那些人不会被关在里面出不来吧?!
“孔雀呢?”
“早跑了!”万事知着急的跺着‘鸡’爪:“这事他是首恶,你是帮凶。‘花’四海是什么人,能容许破坏他大事的人活着吗?所以孔雀溜得比兔子还快,只有你这笨蛋主人留在这儿等着顶雷!”
“我哪里是帮凶,我明明是帮他!”虫虫看看自己浑身大大小小的血点和那身已经破烂肮脏的美丽衣服,委曲得不得了。
“主人你难道还没明白吗?‘花’四海以身为石的时候确
不得,但他的法力太高了,很快就能分力自保。他I孔雀在一边窥伺,可是他自保的法力所剩不多,所以干脆装做处于木僵状态,是想引‘诱’孔雀近些,好一掌毙敌。没想到主人你要逞英雄,前来搅和,虽然最后孔雀确实走近了,可是你挡住了‘花’四海的出手的角度,而且还差点被翠羽剪绞成两段,他为了救你,不得不‘抽’出冰魔刀挡在你身后。再晚一步,你就会命绝此地了,可正是因为他早‘抽’出刀来一分,‘迷’踪地下沉了,这塔终于没有打开天‘门’。你说,虽然孔雀的贪婪和想杀人灭口的行为是主因,但在某种程度上,你不是帮凶吗?”
虫虫惊得嘴巴张成了“O”形,一时合不上。她当时只是拼命想救他,连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都搞不清楚,更无法了解周围的事情。
她只是想帮他,不想让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受侮辱和伤害,报答他屡次的救命之恩,难道终究还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我只是
“可实际上,你是帮倒忙的人。”万事知说话绝不客气的,“因为你挡在那儿,孔雀只是被卸了一条手臂,魔王出手,居然有活口,这是大大的侮辱!”
虫虫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抬头看了看‘乱’石顶,就见‘花’四海还站在那,似乎思考着什么,伟岸的身姿比岩石还要给人***感。
“他为什么救我?”她喃喃自语着,心里像是塞满了一团‘毛’球,茸茸的酥痒和微微的刺痛‘混’杂在一起,说不清也‘摸’不透,无从下手又不能不理会。
他们只不过见了四次而已。
初遇,她无意间伤了他的锁麟龙,正在她‘花’痴的时候,白沉香及时回来,他因为怕麻烦而遁走;
第二次,她用咬的招数,才使自己逃了,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放过了她,否则她是逃不出魔掌的;
第三次,表面上是仙魔合作,但实际上没有他,她取不回真火石,只能烧死在逍遥山上,是她利用了他,并且用了极恶劣的手段再伤了他的法宝;
第四次,也就是这次,当那块偏离了轨道的大石头砸向她的时候,师父师兄都没能救她,反倒是这个所谓的对头人救了她。
不管原因是什么,从平等的角度来讲,确实是他一直在挽救她的生命,现在更是因为她,毁了那一刹那的机会。
假如他放任她被孔雀杀死,通天塔就能打开天界之‘门’,他也能力毙孔雀于当地,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可他就是在那一刹那间选择了救她。
这是为什么?可不可以认为,他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