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王室的关注
咦？
陈耕的挠挠头，觉得小麦克唐纳的这个想法……很有想法啊。
他想了想，对小麦克唐纳说道：“虽然阿根廷航空公司不是什么很有影响力的、国际级的大型航空公司，但如果你们愿意配合他们宣传一下，应该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问题是阿根廷人会不会配合你们？”
“事在人为嘛，”相对于陈耕的谨慎，小麦克唐纳倒是乐观的很：“阿根廷航空公司毕竟只是一家二流的航空公司，现在我们给了他们一个做大做强的机会，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心动。”
实在是陈耕的这个发现给小麦克唐纳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虽然麦道集团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对于阿根廷航空这样的区域性航空公司来说仍然是一个必须给予充分尊敬的庞然大物，如果麦道公司告诉阿根廷航空公司说我们愿意尽力扶持你、前提是你要采购我们的飞机，阿根廷航空公司会怎么选择？
小麦克唐纳觉得，只要阿根廷航空公司的股东们不傻，应该就不会拒绝这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提议。
“OK，你可以试试，”陈耕觉得试试也不错：“不止是阿根廷航空公司，那些安全记录比较好的、有一定规模的航空公司，你们都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麦克唐纳兴冲冲的道。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用我帮忙了吧？挂了电话，陈耕摸着下巴如是想到。
注意力暂时不在这件事上的陈耕，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荷兰。
………………………………
在荷兰，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产业工人联合会组织的罢工活动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虽然罢工活动看似声势浩大，但对福克公司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其实没有多大的影响。
一方面是因为参与本次罢工活动的工人基本上都是计划中被裁掉的工人，而这些工人一开始参与罢工的时候更多的还是被工人联合会给“唬住”的，想要通过罢工来为自己争取利益，可随后，以安东尼·福克为首的福克公司高层通过广播、张贴告示等一系列的方式，将本次的裁员规划向工人们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相当一部分工人已经明白了，虽然公司为了生存和发展而不得不裁员，但公司并不是把自己一裁了事，而是已经充分考虑到了自己今后的工作和生活，所有在裁员名单上的人员，公司不但会给与足够的赔偿、会给大家推荐工作，甚至还会给大家提供免费进行职业技能培训的机会，对于自己来说，这次的裁员其实相当于换了份工作。
在意识到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的影响不大之后，参与本次罢工的工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很快就推出了罢工的队伍；
另一方面，在意识到公司的情况不妙、如果自己再继续折腾就很有可能惹得陈耕不快、并且进而让陈耕放弃收购福克公司的可能之后，福克公司现在还在继续工作的工人们都很乖，工人们不傻，他们很清楚一旦陈耕真的放弃了收购福克公司，眼下的福克公司就真的只有等死或者被德国人收购这两条路了——说是两条路，但这两条路其实就是一条路。
也正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所以别看工人联合会组织的抗议和游行示威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市政厅的态度似乎也有些暧昧，屡次表示“希望福克公司管理层不要随便辞退任何一名工人，也希望和建议费尔南德斯先生能够慎重考虑和听取工会以及工人代表的请求”，甚至荷兰政府内阁成员之一的社会及劳动秘书都与陈耕通了电话，“强烈建议”陈耕能够充分考虑就业岗位……
但面对陈耕强硬的态度，不管是阿姆斯特丹市政厅还是荷兰政府，都没有采取什么更加激烈的手段，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虽然如此，荷兰政府还是通过一些方式隐晦的向陈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陈先生啊，您多少还是做点什么吧，要不然我们也难做啊。
好吧，既然荷兰人都这么说了，那就做点什么吧。
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陈耕索性就再去了一趟荷兰。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同，在得知陈耕要来荷兰的消息之后，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就以荷兰王室的名义向陈耕发出了邀请，联想到正在游行抗议的福克的工人们，荷兰王室的这个邀请立刻被媒体们给解读出了无数的含义……
“史波特诺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下了飞机，面对亲自来机场给自己接机的荷兰王室大总管英格玛·史波特诺，陈耕笑着道。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虽然英格玛·史波特诺是荷兰王室大总管，是贝娅特丽克丝女王最信任的人，在荷兰乃至欧洲上层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但面对陈耕这位全球首富，英格玛·史波特诺还是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一点都没有王室大总管的架子，谦逊的对陈耕道：“女王陛下特意让我向您致意崇高的敬意。”
陈耕摆摆手，客气的道：“陛下太客气了，也祝女王陛下身体健康。”
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英格玛·史波特诺陪着陈耕上了王室的劳斯莱斯，路上，英格玛·史波特诺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王室对这段时间来福克公司的工人游行活动非常关注，陛下非常理解您之所以做出裁员的决定是出于现实的需要，但陛下还是希望您能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为工人们考虑。”
陈耕很理解荷兰王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副态度，哪怕是出于宣传的需要、让普通民众知道王室对国民的生活很在乎呢，他们也必然会这么做。笑着点了点头，陈耕说道：“我正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事实上，那些在计划中被裁掉的员工本身都是经验丰富、职业技能出色的工人，就这么裁掉了确实很可惜。”
听到陈耕这话，英格玛·史波特诺的眼睛顿时一亮：陈耕这话里面……有意思啊。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这一章只有2000字了。
第1010章 问题的解决办法
站在荷兰王室以及荷兰政府的角度，他们当然是希望陈耕能够出手解决这些工人的工作问题的，还是那句话，反正你费尔南德斯·陈那么有钱。
而现在，陈耕的这句话顿时就让英格玛·史波特诺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费尔南德斯·陈真的扛不住压力，准备低头了？
好事啊！
在荷兰政府和荷兰王室，乃至于女王看来，这都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英格玛·史波特诺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太放心：这家伙有这么容易屈服的吗？
对于当年陈耕以强力手段压服了AMC汽车工人大罢工那件事，英格玛·史波特诺是知道的，当年AMC那么多工人罢工，这家伙也没低头，而现在，AMC集团的汽车工人联合会可以说是美国所有的大企业、大集团里面最老实最乖巧的一个，而现在，参与本次罢工的福克工人只有1000多人，他会低头吗？
而陈耕接下来的话证明，英格玛·史波特诺果然是想多了……
“安东尼·福克先生已经将这些工人的资料、擅长的职业技能做好了分类，不如由王室以及荷兰政府一起出面，邀请荷兰的大型企业举行一个联合招聘会，解决这些工人的安置问题，史波特诺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行？”英格玛·史波特诺急忙摆手：“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耕笑眯眯的道。
“当然是因为……”
话说到这儿，英格玛·史波特诺忽然一顿。
荷兰王室的地位超然，事实上不仅是荷兰王室，整个欧洲的王室，在本国政坛的地位都很超然，尤其是对于罢工这种事情来说，王室一般不会做出什么针对性的表态，至于由王室和政府联手解决某些罢工工人的就业问题这种举动，更是在整个欧洲都没有出现过。
这也很好理解：如果出现一次罢工，王室就联合政府出面，那王室未免也太不值钱了，至于工人罢工，想罢就让他们去罢好了，反正饿不死他们……只要罢工持续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有一方退让的，不管是资方还是工人，而只要有了一方开始退让，问题也就解决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王室这一次邀请陈耕来荷兰的举动其实做的已经有些过了，因为这个举动已经隐隐表明了荷兰王室的某种立场……当然，你也不能说荷兰王室做的不对，毕竟参与罢工的是荷兰王室的子民，女王陛下关心自己的子民有错吗……而按照以往的“传统”，只要没搞出大乱子，王室在这种事情上是不应该有立场的。
王室大总管到底是王室大总管，虽然差点儿被陈耕给带到沟里去，但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认真的对陈耕道：“王室以及女王陛下要公平公正的对待自己所有的子民。”
陈耕一脸赞同的点头，与此同时，心里两声冷笑：呵呵……
不过，这跟自己可没什么关系，陈耕点头道：“当然！”
略略一顿，他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好解决。”
大概是被陈耕给坑怕了，英格玛·史波特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显警惕的望着陈耕，问道：“怎么说？”
陈耕道：“如果女王陛下能给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打个招呼，让荷兰皇家航空公司能够采购一批F70，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之前我们说过，荷兰皇室很有钱，所有出身荷兰的、全程当中带有“皇家”二字的公司，荷兰皇室都在其中持股，而且通常所占股份都不少，比如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荷兰皇家航空公司、荷兰皇家飞利浦集团、荷兰皇家帝斯曼集团……等等等等，甚至于荷兰王室还拥有荷兰最大的赌@博公司，甚至有一个不可明说的说法，说ji@女行业只能所以能够在荷兰合法，与荷兰王室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这个行业每年都要给王室“上供”，不过大概是名声不太好听，荷兰王室对此并不承认，但就算没有这个特殊行业的收入，我们也可想而知荷兰王室以及荷兰女王多么的有钱。
此前有说法说荷兰王室的财富价值3亿美元，这个说法简直能笑掉人的大牙：单单荷兰王室持有的赌@博集团的价值就不止三亿美元，更别说还有王室在壳牌石油、皇家航空公司当中所持有的股份。
英格玛·史波特诺看了陈耕一眼，有些不能理解：“费尔南德斯先生，这话是怎么说的？先不说王室从来不干涉皇家航空公司的经营活动，话说回来，就算是皇家航空公司采购了一批F70，您又怎么能够保证在这批飞机完工之后，这些工人还能够有工作？”
呵呵……
你前脚说王室不干涉皇家航空公司的经营活动，后脚又说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不过这些都跟陈耕没关系，反正自己又不能从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拿到一毛钱，他给英格玛·史波特诺解释道：“如果您看过我与福克公司的收购协议，就知道在收购活动完成后，我会对福克公司的生产活动进行全面的整合和统筹……”
说到这里，陈耕微微一顿。
英格玛·史波特诺立刻点头：“是的，我知道。”
“按照我的规划，现款F70将全面停产，福克公司以现款F70为基础研发新一代的喷气式支线客机F70……”
陈耕的话还没说完，英格玛·史波特诺忽然打断他的话：“我没记错的话，F70将会在华夏的商飞集团进行生产。”
“是的没错，”陈耕点头，同时给英格玛·史波特诺解释道：“但与此同时，福克公司这边的总体生产规模并不会缩小，今后荷兰福克这边将会以生产F50螺旋桨支线客机、F100、F120以及F150为主。
在将来的某个合适的时候，我甚至会将F50螺旋桨支线客机以及F100的生产统统迁移到华夏去，荷兰福克这边将以F120、F150已经下一代的大飞机的生产活动为主。”
“你们还要生产F150和大飞机？！”英格玛·史波特诺一脸震惊的望着陈耕，这些东西，在陈耕此前与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达成的协议里面没有体现过。
“当然。”陈耕点点头。
“可是……”
望着一脸震惊的英格玛·史波特诺，陈耕笑了：“您觉得，这些话适合写在合同里面吗？”
“……”
英格玛·史波特诺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之后，他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您继续。”
这一次，英格玛·史波特诺用了“您”这个称呼。
“只要荷兰皇家航空公司为福克公司下24架F70的订单，让福克公司能够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维持住F70的基本生产，这些F70的工人就不必被解散，而两年以后，我就有把握给F100、F120以及F150拿到更多的订单，这些工人直接转岗就是了，”陈耕信誓旦旦、言之凿凿：“您是知道的，大飞机的利润可是比小飞机大的太多了，也就意味着两年后，福克公司每年可以为荷兰缴纳更多的税收。”
丫为什么将主意打到了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头上呢？
因为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是一家大型的、国际型的航空公司，公司拥有各类飞机120多架，虽然与达美航空、汉莎航空等超一流航空巨头的体量相比还差了一筹，但也算是二线顶尖的航空公司，总体规模位居全球各家航空公司十三四名的样子。
更难得的是，因为贝娅特丽克丝女王还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大股东的缘故，这家航空公司在业内的地位很超然，各国政府都要给他们一些面子，哪怕是美国政府也不例外……真当什么阿猫阿狗的公司都能成为一流末尾或者二流顶尖这样的鸡头凤尾啊？没点儿关系，没点儿背景，撑死了也就是阿根廷航空或者葡萄牙航空这种二流中游的航空公司。
有这么一块大旗就摆在这儿，如果不好好地用一下，陈耕自己都觉得亏得慌。
英格玛·史波特诺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迟疑了一下，先把自己以及荷兰王室撇清：“这个……荷兰王室不会干涉皇家航空公司的精英活动，我也只能在合适的时候向陛下请示，是否可以向皇家航空公司提个建议，还有，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要裁员怎么办？”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儿力度，简直就跟窑@姐儿的欲拒还迎似的。
听到英格玛·史波特诺这么说，陈耕心里头登时就跟明镜似的：荷兰王室心动了！
也是只要有钱赚，什么不干涉经营，完全可以“提个建议”嘛，如果大股东、大靠山“提了条建议”，哪怕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CEO真的是个蠢蛋，他敢不听大股东的招呼吗？
面对英格玛·史波特诺最后的这个问题，陈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他反问道：“史波特诺先生，您觉得我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时而欺骗女王陛下、惹女王陛下不快吗？”
没错！
英格玛·史波特诺立刻反应过来，左右不过是2000多张吃饭的嘴而已，哪怕是陈耕花钱养着，一年也才多少钱？
这点钱与欺骗贝娅特丽克丝陛下相比，孰轻孰重？
真的惹恼了女王下，以女王陛下在整个欧洲的能量，随便给他费尔南德斯·陈找点麻烦，他的损失都不止这点钱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英格玛·史波特诺终于变相的点头：“我会将您的意思向陛下转达的，但我不保证陛下是什么态度。”
“当然。”陈耕笑着点头，略略一顿，陈耕压低了声音对英格玛·史波特诺小声说道：“史波特诺先生，我准备在阿姆斯特丹开一家专门经营ThinkPad、Thier以及其他计算机软件的品牌直营店，你是否有兴趣参一股？”
让人帮忙就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否则英格玛·史波特诺凭什么对你的事情上心？这个道理陈耕当然明白。
果然，听到陈耕给出的好处，英格玛·史波特诺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更是欣喜无比：费尔南德斯·陈很大方啊。
在1991年的今天，电子计算机、操作系统以及相应周边付出产品收拾绝对的高科技产品，虽然英格玛·史波特诺不知道开这么一家数据研究公司的直营店一年能够赚到多少钱，但即便是猜测，英格玛·史波特诺觉得一年也不可能低于三五十万美元。
当然，英格玛·史波特诺也明白，陈耕不可能把这三五十万美元都给自己，但哪怕只给自己20%的股份，那一年也是数万乃至十万美元了，关键是这个收入稳定啊，细水长流！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这点钱与欺骗贝娅特丽克丝陛下相比，孰轻孰重？
真的惹恼了女王下，以女王陛下在整个欧洲的能量，随便给他费尔南德斯·陈找点麻烦，他的损失都不止这点钱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英格玛·史波特诺终于变相的点头：“我会将您的意思向陛下转达的，但我不保证陛下是什么态度。”
“当然。”陈耕笑着点头，略略一顿，陈耕压低了声音对英格玛·史波特诺小声说道：“史波特诺先生，我准备在阿姆斯特丹开一家专门经营ThinkPad、Thier以及其他计算机软件的品牌直营店，你是否有兴趣参一股？”
让人帮忙就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否则英格玛·史波特诺凭什么对你的事情上心？这个道理陈耕当然明白。
在1991年的今天，电子计算机、操作系统以及相应周边付出产品收拾绝对的高科技产品，虽然英格玛·史波特诺不知道开这么一家数据研究公司的直营店一年能够赚到多少钱，但即便是猜测，英格玛·史波特诺觉得一年也不可能低于三五十万美元。
当然，英格玛·史波特诺也明白，陈耕不可能把这三五十万美元都给自己，但哪怕只给自己20%的股份，那一年也是数万乃至十万美元了，关键是这个收入稳定啊，细水长流！
第1011章 大总管就是大总管
英格玛·史波特诺继承了他们这一行业从业人员的优秀品质：只要拿了你的好处，就一定帮你把事情办成。
在陈耕拜访贝娅特丽克丝女王陛下之前，英格玛·史波特诺小声的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陛下原则上同意了，但前提是你能说服皇家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先生。”
果然是打的好算盘！
陈耕心里头骂了一句：什么叫说服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的首席执行官？我能说服英格玛·史波特诺，还用请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帮忙说话？
不过，心中暗骂归暗骂，陈耕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女王陛下出面与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打了招呼，对于艾米特·范·米德古普这个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笔采购就不单单是一笔纯粹的商业采购了，而是掺杂了浓浓的政治因素，而一旦掺杂了政治因素，商业问题虽然也就需要考量，但已经不是要放在第一位进行考量的因素，某种程度上说，走到这一步，这桩采购已经完成了40%。
所以骂归骂，陈耕还是满脸笑容的对英格玛·史波特诺说道：“谢谢你了，史波特诺先生。”
“不用客气，”英格玛·史波特诺一脸悲天悯人的态度：“陛下真是为了她的子民们操碎了心。”
陈耕：“……”
……………………
和上次见面的时候相比，已经53岁的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那么优雅和知性。
作为欧洲的三大女王（另外两位是英国女王和丹麦女王）当中唯一一位亲自上阵、在国际上帮荷兰军工行业推销军火的独特存在，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的性子比较急，在一番标准程序的见面和寒暄之后，她很快就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对于福克飞机公司这次的工人罢工活动，荷兰政府以及王室都很关注。”
“我非常理解，毕竟他们都是陛下您的子民，”陈耕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从我本人的角度来讲，我也非常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我相信您的首相或者内阁成员已经向您做过介绍，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对于福克公司来说，已经到了必须裁员以节省成本、并且必须这么做不可的程度了。”
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陈耕继续说。
“而且我相信荷兰政府的官员们已经向您介绍过我们对这些虽然很优秀、但却因为福克公司自身的原因而不得不被裁掉的员工的补偿措施，”陈耕不卑不亢的接着说道：“可以这么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选择裁员的公司有很多，数不胜数，但我敢保证，从来没有哪一家公司能够对被裁掉的员工给出这么多的补偿措施，在公司已经充分向员工们介绍了各种补偿措施的情况下，福克公司的工会组织还在组织工人进行罢工，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合适的举动。”
贝娅特丽克丝没想到陈耕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也能毫不犹豫的批评那些罢工的员工，一时一愣：这有点不给自己面子啊。
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大总管英格玛·史波特诺一眼。
英格玛·史波特诺立刻上前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我们非常感谢您对工人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也请您理解，参与本次罢工的工人，很多都是阿姆斯特丹的居民，虽然您已经尽可能的为他们考虑了，但如果您把他们裁掉，他们或许将不得不离开现在居住的地方，去其他地方工作……你或许不知道，我们荷兰人是一个地域观念比较重的国家和民族，所以如果可能的话，陛下还是希望您能够尽可能的留下这批员工，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子民。
如果您有什么可以将他们留下的办法，请尽管说，有什么需要皇室提供帮助的地方，皇室也会尽可能的向您提供便利。”
陈耕等的就是这句话！
闻言，他立刻说道：“非常感谢陛下您的慷慨，是这样的，鉴于福克公司已经数年处于亏损、且在未来的三到五年时间里还将继续处于亏损的状态，鉴于福克公司在过往当中为荷兰提供的大量税收以及为社会稳定提供的贡献，荷兰政府是否可以对福克公司给予一些税收方面的优惠和扶持？”
贝娅特丽克丝女王沉吟了一下，随即向英格玛·史波特诺微微点了点头。
英格玛·史波特诺立刻对陈耕说道：“陛下以及政府会在对福克公司的情况进行详细的评估之后慎重考虑的。”
所谓“慎重考虑”不过是“我同意了”的变相的说法，至于贝娅特丽克丝为什么会同意——真当今天这次谈话的内容是临时起意啊？这些问题早在之前就通过英格玛·史波特诺与贝娅特丽克丝女王陛下沟通好了，今天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再次感谢您的慷慨，尊敬的女王陛下，”陈耕立刻再次向贝娅特丽克丝表示感谢：“第二点，皇家航空公司是否可以采购24到36架福克F70？”
略略一顿，迎着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疑惑的目光，陈耕给她解释道：“这个数量，是未来两年内维持F70生产线的最低生产量，只要能够拿到这笔订单，我就可以不辞退此前决定裁掉的那些工人。”
“那两年以后呢？”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立刻问道。
“两年以后？”陈耕一脸自信的说道：“两年以后，我有把握扭转福克公司的局面，非但不会再裁掉任何一名员工，或许还会为荷兰再提供一些就业岗位，只是目前我们需要两年的时间作为缓冲。”
“这样啊……”
贝娅特丽克丝女王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虽然王室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股东，但皇室不会干涉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具体经营活动，不过……”
说着，贝娅特丽克丝看向英格玛·史波特诺：“我可以让史波特诺先生带你皇家航空公司去相关的负责人谈一谈。”
还不干涉，这都不是干涉那什么才叫干涉？陈耕心里腹诽道。
不过腹诽归腹诽，陈耕还是一脸喜出望外的对贝娅特丽克丝女王表示感谢：“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支持，尊敬的女王陛下。”
还是那句话，虽然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敲定了，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而且一点都不能少。
……………………
从王宫里出来，陪着陈耕去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总部的英格玛·史波特诺给陈耕介绍道：“费尔南德斯先生，这次来和您谈的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先生，米德古普先生是当初在陛下的推荐下担任皇家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的，对陛下忠心耿耿，而且能力十分出色，皇家航空公司能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米德古普先生居功至伟，只要您能够说服米德古普先生，皇家航空公司采购F70这件事就没有什么问题。”
听英格玛·史波特诺说完，陈耕微微点了点头：“谢谢您史波特诺先生。”
“不客气，我也祝您能拿个成功的说服米德古普先生。”
看到艾米特·范·米德古普的第一眼，陈耕就确定了，这家伙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家伙。
事实上也是如此，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并没有因为陈耕巨大的财富就直不起腰来，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艾米特·范·米德古普直言不讳的对陈耕说道：“尊敬的费尔南德斯先生，我明白这次的采购并不全部是处于经济的原因，但即便是如此，身为皇家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我必须确保即便是这笔采购不增值也绝对不能亏损，所以费尔南德斯先生，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我必须对陛下的财富负责。”
“当然，”陈耕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据我所知您已经打算停产F70了，为什么我们还要采购这款飞机？”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向陈耕问道：“还有，这款飞机停产后，之后的后续维护怎么办？”
“我理解您的担心，”艾米特·范·米德古普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陈耕给他解释道：“首先，我必须更正一点，我们不是停产F70，是停产现款的F70，然后在现款F70的基础上采取一些降低成本的措施，而新款的F70是在现款F70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我保证新款F70的大部分的零部件都可以与现款F70通用；
其次，如果荷航采购了这批F70，算上之前的F70，我们基本上可以达到售后的盈亏平衡点，所以您不用担心在售后方面会出现问题，不要说不会赔本，只要不会赔的太多，我们都会继续为此前销售出去的F70提供售后服务和相应的零配件；
第三，我们有个计划，即在新的F70投产之后，将对之前销售出去的F70进行1:1的原价置换，包括荷航在内的其他采购了F70的航空公司，都可以将正在使用的F70免费置换成新的F70，而我们会将这些F70进行统一处理。”
艾米特·范·米德古普立刻向陈耕问道：“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里面吗？”
“当然。”陈耕肯定的点头。
“这样啊……”
艾米特·范·米德古普沉思起来。
倒是英格玛·史波特诺，忽然插嘴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我能问一下这批回收的F70您打算怎么处理吗？”
听到英格玛·史波特诺的话，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也有些好奇陈耕会怎么处理这批回收之后的飞机，总不能全部销毁吧？
“当然，”陈耕点点头：“将这批飞机回收之后，我们会挑选一些在我在华夏的航空公司使用，另外一些，我考虑将他们改装成豪华的喷气式公务机对外出售或者租赁。”
英格玛·史波特诺点点头，忽然扭头对艾米特·范·米德古普说道：“米德古普先生，女王陛下的专机已经使用了20多年了。”
嗯？
艾米特·范·米德古普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女王陛下的专机已经使用了二十多年了，但英格玛·史波特诺忽然提这件事做什么？
“作为这次合作的象征，也出于对女王陛下的尊敬，我认为我们可以以王室出一部分、皇家航空公司出一部分、费尔南德斯先生您个人出一部分的方式，采购一架全新的F70并将其改造成一架豪华的公务机，以供陛下以及王室的主要成员出行以及出国访问使用，而这架专机就如同现在的专机一样在皇家航空公司托管，”英格玛·史波特诺望着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和陈耕，一脸认真的道：“您两位意下如何？”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当然，”陈耕点点头：“将这批飞机回收之后，我们会挑选一些在我在华夏的航空公司使用，另外一些，我考虑将他们改装成豪华的喷气式公务机对外出售或者租赁。”
英格玛·史波特诺点点头，忽然扭头对艾米特·范·米德古普说道：“米德古普先生，女王陛下的专机已经使用了20多年了。”
嗯？
艾米特·范·米德古普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女王陛下的专机已经使用了二十多年了，但英格玛·史波特诺忽然提这件事做什么？
“作为这次合作的象征，也出于对女王陛下的尊敬，我认为我们可以以王室出一部分、皇家航空公司出一部分、费尔南德斯先生您个人出一部分的方式，采购一架全新的F70并将其改造成一架豪华的公务机，以供陛下以及王室的主要成员出行以及出国访问使用，而这架专机就如同现在的专机一样在皇家航空公司托管，”英格玛·史波特诺望着艾米特·范·米德古普和陈耕，一脸认真的道：“您两位意下如何？”
第1012章 是心动啊
女王陛下亲自出手干涉了！
女王陛下与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亲自沟通后，决定让荷兰皇家航空公司在今后两年里采购24架福克F70飞机，以此来换取费尔南德斯·陈不再裁员，与此同时，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也承诺，两年之后他会为公司带来一款全新的机型，同时增加销量，保证两年后不在裁员……
消息一出来，参与罢工的工人们沸腾了，“女王陛下万岁！”的呼声在市政厅大门口不停的响起，所有参与罢工的人都对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的出面干涉感激涕零！
至于陈耕的承诺则被众人有意无意的给无视了：如果不是女王陛下亲自出面，该死的资本家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女王陛下的功劳。
蕾拉妮·泰勒对于这一结果颇为愤愤不平：“boss，这对您不公平！荷兰的媒体在宣传的时候根本没说您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和牺牲，他们只突出了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的贡献，实际上如果不是……”
不等蕾拉妮·泰勒说完，陈耕就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笑着道：“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对于我来说，在工人当中塑造出一个苛刻的形象，比让他们觉得我和蔼可亲更好。”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道理，外国人同样明白，蕾拉妮·泰勒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陈耕的意思，仔细一想，她也觉得似乎眼下的结果对于自家boss来说并不算很快，可虽然如此，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嘟囔着道：“可这对您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陈耕倒是很看得开：“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完成对福克公司股份的收购，之后一系列的规划才好展开，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都要为这件事让路。”
……………………
陈耕收购福克公司在欧美世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虽然媒体也给予报道了，但民众的普遍反应就是“哦，这样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倒也可以理解，论体量、论制造能力，福克公司根本没办法与能够制造大型宽体客机的波音、麦道、空客、洛克希德相提并论，尤其是在美国人的眼里，福克公司就跟“某个乡下小作坊”没什么区别，被收购了就被收购了呗，何况收购福克公司的又是“美国梦”的代表，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但陈耕收购福克公司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位于美国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贝塞斯达市的洛克希德总部，一场由洛克希德首席执行官马科姆·休斯主持的理会正在进行着，既然是例会，会议的气氛自然很轻松，比如此刻，航空执行副总裁布鲁斯·埃文斯就忽然对马科姆·休斯说道：“休斯先生，您听说了费尔南德斯·陈收购荷兰福克公司的消息了吗？”
“听说了，”马科姆·休斯点点头，他有些好奇布鲁斯·埃文斯为什么忽然提到了这件事：“怎么？”
言外之意，虽然这只是每周一的例会，但你闲着没事提这个干什么？
“哦，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件事，”布鲁斯·埃文斯说道：“休斯先生，还有诸位先生们，虽然我们已经决定放弃民机业务了，但费尔南德斯·陈收购福克公司的这件事给了我一些启发，我们是否可以将我们的民机业务出售给费尔南德斯·陈呢？”
嗯……嗯？！
说起来，洛克希德公司在民用飞机方面还是很牛的，历史也很悠久，早在二战期间，洛克希德公司就搞出了L-049“星座”客机，L-049客机可以载49名客人在13个小时内从灭国纽约飞到英国伦敦，这在当时简直是非常牛B到爆炸的越洋飞行能力，所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一结束，来自美国和欧洲各大航空公司的订单蜂拥而至，L-049“星座”迅速抢占了市场先机，而竞争对手道格拉斯DC-6和波音377要比L-049“星座”晚了一年多才面世。
洛克希德公司在民航飞机市场上狠狠的大赚了一笔。
而随着道格拉斯DC-6和波音377的问世，洛克希德公司又推出了L—049“星座”的改进版本：L—1049“超级星座”，根据不同的航线需求，L-1048“星座”最多可以安置下105名乘客，这个性能真的是牛B炸了。
在波音707和DC-8这些喷气式客机出现之前，L-1049“超级星座”就代表着活塞式航空动力民用率客机的最高成就。
而靠着“星座”以及“超级星座”系列，洛克希德公司在二战之后的五十年代可谓是风光无二，可是好景不长，当民航客机进入喷气式动力时代之后，洛克希德公司似乎就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走了背字，出一款飞机就赔钱，出一款飞机就赔钱，比如第一款涡轮螺旋桨动力的民航飞机L-188“Electra”在1959年1月正式投入使用，到1961年就因为多次航空事故而不得不停产，仅L-188“Electra”这一款飞机就让洛克希德公司亏损了5700万美元，再加上因为航空事故而向乘客赔偿的5500万美元，等于这一款飞机就让洛克希德公司亏损了超过1.12亿美元。
这可是60年代初的1.12亿美元，哪怕是财大气粗的洛克希德也因此而大出血。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虽然L-188“Electra”在民用飞机市场让洛克希德公司血亏，不过在军机市场还混得不错，洛克希德公司在L-188“Electra”的基础上为美国海军发展出了P-3“猎户座”海上巡逻机倒是大获成功，从1962年开始进入美国海军，一直服役了40多年。
另外的多说一句，P-3这款飞机我们国内的军迷应该很熟悉，不仅仅是P-3“猎户座”是一款优秀的海上巡逻机，而是因为美国以P-3“猎户座”为基础改装的电子战版本：EP-3电子侦察记在2001年的南海让我们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其他的就不好展开了。
但到了这里，洛克希德公司的霉运还没完，在L-188“Electra”上碰了一头包的洛克希德公司再次奋起余勇，在经过长达两年的市场调研之后，他们启动了全新一代大型宽体喷气式客机的研发计划，也就是洛克希德公司唯一的一款大型宽体喷气式客机、与麦道公司DC-10类似的L-1011“三星”三发宽体客机。
L-1011“三星”的整体性能非常不错，应用了大量的军用飞机技术比如升力控制系统，最大飞行高度可以达到13000米，最大飞行速度也可以达到0.95马赫，这意味着只要空中有一点点的相对气流，这家伙理论上可以超音速。
但我们说过了，洛克希德公司的霉运还没完，因为比DC-10晚一年推向市场的缘故，L-1011“三星”再一次的悲催了：面对空客A300、波音747、麦道DC-10等竞争对手的挤压，到1983年，在生产了230余架之后就不得不停产，洛克希德公司因此而报亏25亿美元！
连续的亏损，让洛克希德公司终于绝了在民机市场有一番作为的心思，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军机业务上。
但毕竟有着几十年的技术积累，就这么放弃了未免太可惜，洛克希德公司准备将民机业务打包出售、卖个好价钱，想着在民机市场上赚最后一笔，可惜，在此前与波音的接触中，波音根本看不上洛克希德的民机技术，而麦道公司则是既没钱又没兴趣，就在洛克希德郁闷不已、觉得十有八九要砸自己手里的时候，陈耕收购福克公司股份的做法给了布鲁斯·埃文斯灵感……
布鲁斯·埃文斯的话不但让首席执行官马科姆·休斯眼前一亮，更是让整个会议室里参加例会的其他集团高管们眼前一亮：咦？这个阔以，这个阔以吖……
首先，费尔南德斯·陈有钱！这个是最重要的，理论上只要他想买，就能买得起，如果费尔南德斯·陈兜里总共没俩钱，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其次，费尔南德斯·陈有进入航空产业的意愿，他不但收购了荷兰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此前他海域华夏人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华夏商用飞机制造工业集团呢；
再次，费尔南德斯·陈虽然进入航空产业时间不短了，但技术水平有限，就算是现在收购了荷兰福克公司，也就能只能制造福克F100这样的飞机，300座级的大型宽体客机的制造技术根本是他望尘莫及的，所以……
嗯嗯……
想到终于可以将民机业务这个大包袱甩掉、同时换成一大笔钱的美事，有些高管心里已经忍不住开始YY能从陈耕身上捞到多少钱了。
马科姆·休斯当即一拍桌子：“我们先想办法和费尔南德斯·陈接触一下，试探一下对方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马科姆·休斯的目光落在了布鲁斯·埃文斯的身上：“布鲁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有没有问题。”
布鲁斯·埃文斯又惊又喜，急忙道：“没有问题。”
第1013章 老子不要！
“通过什么方式能够联系上费尔南德斯·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布鲁斯·埃文斯向自己秘书问道：“我说的是比较礼貌的方式。”
“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似乎与华盛顿的一家咨询公司的关系不错，”秘书想了想，回答道：“这家咨询公司与五角大楼的一些大人物有往来。”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熟人？”听到秘书的话，布鲁斯·埃文斯忍不住笑了，他太清楚这些无谓的“咨询公司”是怎么一回事了，说起来，洛克希德公司与这些“咨询公司”之间还有很多业务往来呢。随口对秘书吩咐道：“帮我联系一下，就说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谈。”
“好的，”秘书赶忙应道：“时间呢？”
“越快越好！”
……………………
在布鲁斯·埃文斯“越快越好”的要求下，第二天下午，乔特森就出现在了布鲁斯·埃文斯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这位大人物，乔特森又惊又喜。
喜的是眼前这位可是军工巨头洛克希德公司的高级执行副总裁啊，这样的大人物找自己，一旦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与洛克希德搭上线，以后岂不是财源滚滚？；
忧的是，乔特森有自知之明，知道洛克希德自己就有专门合作的“咨询公司”，他们甚至在这家“咨询公司”当中有一些股份，也就是说，这样的好事理论上根本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那么问题来了，布鲁斯·埃文斯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布鲁斯·埃文斯在来之前，特意让人找了一份关于乔特森与陈耕的关系的资料，知道眼前这家伙与陈耕的关系非常不错，所以倒也没有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架势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布鲁斯·埃文斯还算客气的向乔特森问道：“乔特森先生，听说您与费尔南德斯先生的关系非常不错？”
布鲁斯·埃文斯来找自己，是为了费尔南德斯·陈？
在不明白布鲁斯·埃文斯的来意的情况下，乔特森心里有些打鼓，谨慎的道：“这个……怎么说呢，我与费尔南德斯·陈先生合作有些年了，大家的交情还算不错，不过……”
“这就足够了，”不等乔特森说完，布鲁斯·埃文斯就点点头：“乔特森先生，这次请你过来，是需要麻烦你向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传个话，就说洛克希德公司有意将民用飞机业务出售掉，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
“……”
乔特森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布鲁斯·埃文斯的下文，才愕然的道：“就是这样？”
布鲁斯·埃文斯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乔特森顿时哭笑不得！
如果只是让我帮您与费尔南德斯·陈递个话，那您早说啊，这么简单的事！知不知道差点儿把老子给吓死了，老子还以为自己无意中挡了你们洛克希德的道了呢……
真是！
不过，在哭笑不得之余，乔特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挡了这些军工巨头的道就好。他赶忙点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至于联系上了陈耕之后怎么办，当了这么些年的掮客，有些话还用布鲁斯·埃文斯多说吗？
见乔特森答应了下来，布鲁斯·埃文斯满意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乔特森的面前：“这是你的酬劳。”
说完，布鲁斯·埃文斯站起身，又对乔特森吩咐道：“最好快一点。”
说完，这才转身走了。
等布鲁斯·埃文斯走了，乔特森这才低头看向面前支票的面额：10万美元。
看到洛克希德付给自己的报酬，乔特森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看来这件事有点难办啊，不过是让自己牵个线而已，洛克希德就付出了10万美元？！
他可不认为布鲁斯·埃文斯是不懂“行情”，更不会认为洛克希德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布鲁斯·埃文斯之所以给出一个远超正常行情的价码，原因只有一个……
“这年头，钱难赚呐……”
布鲁斯·埃文斯嘴里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飞快的将支票装进了自己的兜里，同时，拿起了电话……
“洛克希德公司想要把他们的民机业务出售给我？”虽然对乔特森在电话里说的这件事有些惊讶，但很快，陈耕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告诉他们，我不要。”
“什么？”
乔特森没想到陈耕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一时间愣住了：“为……为什么？您之前不是刚刚收购了荷兰福克飞机吗？还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钱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陈耕霸气的道，看在大家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陈耕还是给乔特森介绍了一下情况：“而且我能收购荷兰福克，不代表我可以收购洛克希德，福克公司的产品毕竟只能算是准入门级的窄体中短程干线客机，对于波音、空客和麦道的威胁不大，可洛克希德掌握的可是真正的远程大型宽体干线飞机的制造技术，你觉得一旦我收购了洛克希德，波音、麦道和空客这三家巨头级别的公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呃……”
听到陈耕的这番解释，乔特森顿时哑口无言，他刚刚确实没想到这么多。
“而且，”陈耕接着说道：“别看洛克希德在民机业务上几乎赔掉了裤子，可别忘了，洛克希德公司在民用飞机业务上毕竟还是有超过半个世纪的技术积累，可就这样的洛克希德都玩不过波音和麦道，几乎亏掉了裤子，你觉得我能比洛克希德更厉害？”
还有个理由陈耕没说，就是如果自己收购了洛克希德，美国政府和军方能允许自己将大型飞机的制造技术拿去华夏？如果自己不能将这方面的技术拿去华夏，那自己的这桩收购有毛线的意思？
不过这一层因素就没有必要对乔特森说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以打发乔特森了，听出了陈耕确实没有接受洛克希德公司民用飞机业务的打算，乔特森虽然有些遗憾失去了一次赚大钱的机会，不过多年来的交情还是让乔特森对陈耕说道：“恭喜你，费尔南德斯。”
“哦？怎么说？”
“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乔特森认真的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会不会头脑发热答应跟洛克希德谈谈，但现在，我放心了。”
“哈哈……”
陈耕笑的很开心：“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理智和冷静。”
…………………………
陈耕原本觉得事情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毕竟自己已经明确的表示了拒绝，可让陈耕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天，乔特森忽然又联系了自己，说洛克希德的高级副总裁布鲁斯·埃文斯想要和自己谈谈。
“费尔南德斯，我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在说明完了情况之后，乔特森连连给陈耕道歉：“但是您知道的，像是我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拒绝洛克希德……”
“好吧好吧，我理解，”陈耕打断乔特森的话，同时有些好奇的道：“上次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对收购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不感兴趣了吗？”
“我是这么对布鲁斯·埃文斯说的，”乔特森叹了口气，歉意的对陈耕说道：“但问题是，在我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布鲁斯·埃文斯之后，他表示想要和您亲自谈谈。所以……我真的非常的抱歉……”
“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了。”陈耕说道：“你告诉埃文斯吧，就说一个星期后我回美国，到时候我和他谈。”
如果布鲁斯·埃文斯真的要求想要和自己“再谈谈”，乔特森还真没有办法拒绝，没办法，谁让他吃的就是这碗饭呢，而在美国，有哪家“咨询公司”敢拒绝洛克希德？
他是真的没得选。
不过，虽然看在乔特森的面子上，陈耕可以和布鲁斯·埃文斯谈谈，但指望着自己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回美国，那也不现实……你洛克希德的脸就那么大？
可让陈耕没想到的是，布鲁斯·埃文斯居然连一个星期都不愿意等，在他做出了这番表态之后，布鲁斯·埃文斯这家伙居然立刻带着乔特森跑来荷兰了，速度之快，让陈耕都目瞪口呆：洛克希德，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手中的这块负担甩掉了吗？
倒是乔特森，有点不敢面对陈耕，在看到陈耕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老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着乔特森躲躲闪闪的样子，陈耕哈哈大笑着给了他一个大力的拥抱：“说起来，没想到你还能来荷兰看我，我太高兴了，嗯……回头我们好好喝一杯。”
听到陈耕这番话，乔特森心里头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明白，陈耕这是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生气，对于乔特森来说，这无疑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同样大力的拍了拍陈耕的后背，连连点头道：“当然，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说着，乔特森向一旁微微退了一步，将布鲁斯·埃文斯露出来，恭敬的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克希德公司负责航空业务的执行副总裁布鲁斯·埃文斯先生，布鲁斯·埃文斯先生这次是专程为了您而来的。”
布鲁斯·埃文斯在乔特森的面前是一副“老子是大爷！”的态度，但在陈耕面前，他很清楚自己就是洛克希德公司的高级打工仔，所以他将姿态摆得很低，上来就给陈耕道歉：“费尔南德斯先生，很荣幸能够见到您，非常抱歉这么冒昧打扰您，这是公司的意思，我也……”
陈耕可以给乔特森好脸色，因为大家毕竟是这么些年的朋友，可在对待布鲁斯·埃文斯这件事上，陈耕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好脸给他了，更别说洛克希德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急匆匆的赶过来，不冷不淡的点点头：“我明白，你们基于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嘛，可以理解……请吧。”
来者终究是客，总不好将人晾在这里。
陈耕的态度不怎么好，可布鲁斯·埃文斯却是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预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在会客厅里分作别坐定之后，陈耕没跟布鲁斯·埃文斯绕圈子，直言不讳的道：“埃文斯先生，我应该将我的意思传达的很清楚了，我完全没有任何接受洛克希德民用飞机业务的想法，是乔特森把话转述的不够清楚还是到底怎么回事？”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说着，乔特森向一旁微微退了一步，将布鲁斯·埃文斯露出来，恭敬的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克希德公司负责航空业务的执行副总裁布鲁斯·埃文斯先生，布鲁斯·埃文斯先生这次是专程为了您而来的。”
布鲁斯·埃文斯在乔特森的面前是一副“老子是大爷！”的态度，但在陈耕面前，他很清楚自己就是洛克希德公司的高级打工仔，所以他将姿态摆得很低，上来就给陈耕道歉：“费尔南德斯先生，很荣幸能够见到您，非常抱歉这么冒昧打扰您，这是公司的意思，我也……”
陈耕可以给乔特森好脸色，因为大家毕竟是这么些年的朋友，可在对待布鲁斯·埃文斯这件事上，陈耕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好脸给他了，更别说洛克希德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急匆匆的赶过来，不冷不淡的点点头：“我明白，你们基于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嘛，可以理解……请吧。”
在会客厅里分作别坐定之后，陈耕没跟布鲁斯·埃文斯绕圈子，直言不讳的道：“埃文斯先生，我应该将我的意思传达的很清楚了，我完全没有任何接受洛克希德民用飞机业务的想法，是乔特森把话转述的不够清楚还是到底怎么回事？”
第1014章 柳暗花明？
“费尔南德斯先生，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布鲁斯·埃文斯看了乔特森一眼，表示此前乔特森已经将你的担忧告诉我们了，他向陈耕保证道：“不过如果您担心波音或者麦道向您施加压力，这个您尽管可以放心，我们洛克希德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波音和麦道真的向您施加压力，我们洛克希德会动用自己的能量向他们施压……”
陈耕笑着摇头：“埃文斯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不过为了避免误会我直说好了，研发大飞机并不在我的规划当中，至于我手头的技术力量已经够用了，也没有打算与波音、麦道争夺市场。”
鬼才相信布鲁斯·埃文斯的保证！
别说这家伙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了，就算布鲁斯·埃文斯是洛克希德公司的股东，陈耕也不会信他说的半个字：只要成功的把手里的烫手山芋处理掉了，之后自己是死是活跟他们洛克希德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就算洛克希德真的言而有信，向波音和麦道施压了，可半死不活的麦道也就罢了，正如日中天的波音会鸟他洛克希德？
你洛克希德很牛X，难道我波音就是好欺负的么，大家谁怕谁？话说回来，你洛克希德如果当真有那么牛X，能说句话就把我们波音吓的退避三舍，那当初又为什么会民机市场被我们波音按在地上摩擦？
布鲁斯·埃文斯没想到陈耕的态度居然这么坚决，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在来荷兰之前，洛克希德公司进行内部讨论的时候，都很“看好”陈耕的航空领域的野心，也正因为这一点，马科姆·休斯才会在陈耕已经通过乔特森明确的表达了他不会收购洛克希德民机业务的态度之后，还会继续派出布鲁斯·埃文斯来荷兰与陈耕进行沟通，可现在看来，只好用另外一招了……
“费尔南德斯先生，如果我说，您只需要25亿美元，就能将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整体打包带走呢？”轻咳了一声，布鲁斯·埃文斯说道。
对于洛克希德公司来说，25亿美元这个价格当然是血亏的，也不看看几年后波音收购麦道花了多少钱，虽然现在的洛克希德民机在规模、体量方面都无法与麦道相提并论，但25亿美元的价格，那真的是绝对的血亏。
只是洛克希德也无奈：波音、麦道和空客看不上自己的民机业务，而且现在洛克希德民机业务已经基本濒于崩溃，最重要的是洛克希德对于搞民机已经彻底没了信心和底气，这一点波音、麦道和空客也看出来了，这些家伙多精啊，早就看明白了，自己根本不用花一分钱，只要坐视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烂掉就好。
而对于原本已经绝望、自暴自弃的准备彻底放弃民机业务的洛克希德而言，虽然将民机业务以25亿美元的价格打包卖给陈耕是绝对的血亏，但血亏也总比血本无归来的划算。
25亿美元？
陈耕的眼睛忍不住瞪圆了几分！
他没想到，洛克希德公司对民机业务的心态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完全就是少亏当赚嘛，而且看布鲁斯·埃文斯的样子就知道，这个25亿美元的报价只是洛克希德最初步的试探，还有很大的讨价还价的空间，最终的成交价别说15亿美元了，10亿美元都不是没有可能，不过……
迟疑了一下，陈耕还是摇头：“埃文斯先生，首先我必须承认，这个价格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
他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成为波音需要全力对付的敌人。”
布鲁斯·埃文斯顿时满脸的失望。
陈耕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明明他也心动了，可他还是拒绝了，自己还能怎么办？苦笑了一声，布鲁斯·埃文斯点点头：“好吧，我理解……”
否则他还能怎么说呢？哪怕自己试探性的开出了25亿美元这么一个绝对大赚的价格，哪怕费尔南德斯·陈已经心动了，但也打定了心思不要，自己还能怎么办？对于商家来说，一笔生意能够达成的前提是买家对自己的产品确实感兴趣，如果买家对自己的产品提不起兴趣，哪怕自己的产品质量再好、性能再优秀，这笔交易也无法达成。
倒是乔特森，这会儿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作为一名长期靠“拼缝”混日子的职业掮客，乔特森最擅长的就是在不可能当中寻找赚钱的机会，比如这会儿，以一名有着多年经验的掮客的本能和嗅觉，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当中蕴藏着一个赚大钱的机会，那么这个机会是什么呢……
就在乔特森拼命的搅动脑汁思索着赚钱的机会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时候，布鲁斯·埃文斯已经站起身来：“费尔南德斯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同时感谢您的热情招待，不过……”
就在布鲁斯·埃文斯向陈耕告辞之际，乔特森忽然开口子：“埃文斯先生，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将民机业务卖掉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
话说了一半的布鲁斯·埃文斯以及陈耕猛地转头看向乔特森。
布鲁斯·埃文斯先是一喜，但随即，他就摇摇头，看在陈耕的面子上，布鲁斯·埃文斯倒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道：“乔特森先生，你就别安慰我了，在美国，除了费尔南德斯先生之外，还能找出一个对飞机业务有兴趣、同时还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的超级富豪吗？”
布鲁斯·埃文斯说的是事实，洛克希德公司为什么在听到陈耕收购荷兰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的股份之后，如此迫不及待的就与陈耕进行接触、并且布鲁斯·埃文斯开出了25亿美元这个确实是跳楼价的价格？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有能力、同时有兴趣接洛克希德的盘的，找遍全世界，估计也就费尔南德斯·陈这一个了，如果自己开价开的太高将陈耕吓跑可就不好了——洛克希德唯一没想到的是，陈耕完全没有接盘的意思。
陈耕则是一脸好奇的望着乔特森：除了自己，美国谁还有可能买下洛克希德公司的民机业务？
“事实上，我确实一个办法……不，准确的说是有个想法，这个想法如果能成，的确可以让洛克希德将民机业务出售出去……”
说到这，乔特森就不说话了，而是望着布鲁斯·埃文斯。
只要想到乔特森的身份，傻子也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布鲁斯·埃文斯自然不是傻子，他立刻说道：“按照惯例，这样的交易你能提总成交额的2%至3%，但我想你想要的不是这个数字吧？说吧，你要多少。”
乔特森果然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闻言，他立刻回答道：“我要5%。”
“5%……”
布鲁斯·埃文斯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比例超出了我的权限，不过我个人认为董事局很有可能会同意您的要求，如果你的办法切实可行，我回去之后也会尽力帮你争取，怎么样？”
听布鲁斯·埃文斯说到这里，乔特森就明白自己的提成比例基本上差不多了，他急忙点头：“那就太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确定一件事：就是洛克希德是希望借着这件事换钱，哪怕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因此而被彻底打碎了，变成了一地碎渣，洛克希德也是不在乎的，对吧？”
虽然乔特森的话不太好听，但布鲁斯·埃文斯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
也是，洛克希德都打算出售民机业务了，如果能够成功出售，就意味着民机业务从此之后与洛克希德公司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所以对于洛克希德来说，只要让他们拿到他们想要的金额，民机业务到底是出售给了某家公司还是彻底烂掉，他们都不在乎。
倒是陈耕，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乔特森，心中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家伙到底想出了一个什么办法，居然能够帮洛克希德公司将他们的民机业务出售掉？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另外一家公司肯收购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
“那就好办了，”得到布鲁斯·埃文斯肯定的回答，乔特森点点头，随即伸手一指陈耕，接着说道：“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费尔南德斯先生的帮忙，所以费尔南德斯先生也需要拿一份报酬。”
陈耕可没想到这件事跟自己还有关系，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就是您，”乔特森客气的道：“确切的说，您是我这个计划当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了，”陈耕笑了笑，道：“说吧，你的想法是什么？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埃文斯也同样的一脸好奇：在自己都放弃了的情况下，这个老掮客竟然还有办法帮洛克希德将民机业务卖出去？
他还真有点不肯相信呢。
第1015章 洛克希德：要不……搏一搏？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之所以卖不出去，是因为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已经没办法给竞争对手带来任何威胁了，”乔特森望着布鲁斯·埃文斯说道：“但如果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忽然有可能给波音、空客这些竞争对手带来威胁呢？”
嗯？！
布鲁斯·埃文斯皱了下眉头：“怎么说？”
“比如说啊，比如说洛克希德内部，忽然有人提议破釜沉舟、以‘三星’客机为基础，投入重金研发一款可以与波音747进行竞争的机型，重新夺回洛克希德在民机市场的市场地位呢？”乔特森说道。
“这个是不可能的，”布鲁斯·埃文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内部反对的声音太大，连年的亏损让大家都很小心，股东们根本不可能同意这样一个项目。”
“您说的没错，”乔特森点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即，他又接着说道：“可如果波音听到了这个消息，并且看到洛克希德内部的赞成派占了上风呢？波音会怎么看？”
“这……”
布鲁斯·埃文斯愣住了。
他当然不傻，立刻反应过来乔特森说的是什么：演一场戏给波音看！
此前洛克希德向波音提出收购动议的时候，波音之所以对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无动于衷，无非就是觉得就算自己不收购，洛克希德自己也会放弃民机业务，既然洛克希德自己都要放弃了，那老子凭什么去花那个冤枉钱？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当波音知道洛克希德竟然打算破釜沉舟、在民机市场上做最后一搏，而目标还是波音公司的招牌和形象：波音747，波音公司会怎么想？
哪怕波音公司看到了洛克希德内部的支持派和赞成派争的激烈，那有如何？这种情况不是正常的吗？如果洛克希德内部一片赞成之声，那才说明有问题——也不看看洛克希德在民机业务方面都亏了多少年了。
陈耕也是大为意外：老乔的这个办法不错啊。
他看看一脸紧张的乔特森，再看看布鲁斯·埃文斯，忍不住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啊，就是在前期需要投入一点经费，不过相比于最终的收益，这点投入洛克希德应该舍得吧？话说回来，难道你们此前就没想过可以这么做的吗？”
布鲁斯·埃文斯的脸上顿时就有些尴尬：“呃……没有……”
是真的没有。
按说这个办法很简单啊，无非就是有个诱饵引诱波音上当，而当波音知道洛克希德内部对于上马这么一个项目也是纷争不断、同样也有很多人打算将民机业务卖掉的时候，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是为了避免市场上多个竞争对手，十有八九是会出钱将洛克希德的民机部门买下来的——典型的投入少见效快的项目，怎么洛克希德内部就想过可以这么做？
可事实就是这么荒谬，洛克希德还真就么这么想过。
“那你们可以回去试试了，我觉得这个办法真的挺不错，”陈耕点点头，说道：“不过需要注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知道的，这种事情……”
“嗯，我知道，”布鲁斯·埃文斯连连点头。费尔南德斯·陈先生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泄密的危险，一旦波音知道了这不过是洛克希德演给他们看的一出戏，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上当了。只是想了想，布鲁斯·埃文斯又皱起了眉头：“不过……”
“什么？”
看着布鲁斯·埃文斯眉头紧皱的样子，乔特森立刻担心起来，连忙问道，事关自己的收入，他不能不关心。
“波音也不是傻子，”仔细想了想，布鲁斯·埃文斯缓缓的摇摇头：“洛克希德已经停产‘三星’客机这么多年，如果在这个时候忽然传出洛克希德要花费巨资研制全新一代大型洲际客机的消息，波音十有八九是不可能信的。”
这个……
陈耕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鲁斯·埃文斯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波音不是傻子，不但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是商场上的积年老贼，手下更是养着多家智库，洛克希德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要那么做，相信波音不至于连这点分辨真假的眼力价都没有。
当然，如果洛克希德真舍得投入重金来个假戏真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真到了那个份上，波音是在那里坐视洛克希德重蹈L-1011“三星”的覆辙还是选择收购罗克希德民机业务还真不好说。
一句话，对于洛克希德来说，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也难怪他们没这么作。
乔特森也想到了这一层道理，脸色顿时一黯，感觉一大笔钱从自己眼前飞走了。
倒是陈耕，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对布鲁斯·埃文斯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乔特森的话的分量显然不能与陈耕相比，现在听陈耕说这件事未必不是没有机会，布鲁斯·埃文斯的眼睛登时一亮，赶忙向陈耕请教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觉得真的有机会？”
陈耕点点头：“只要在不投入太多的情况下让波音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就可以，问题是你们洛克希德舍得用一两年乃至两三年的时间、花费一两个亿的美元去布局吗？”
“这个……”
布鲁斯·埃文斯犹豫了起来，为了做个局而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如果最终波音没上当，这份损失可就要洛克希德自己承担了，这份责任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
“我的权限没办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想了想，布鲁斯·埃文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过，如果您真的有意与洛克希德合作，我回去就向休斯董事长请示这件事，如果休斯董事长认为合作，我们在详谈合作的细节，您看如何？”
虽然陈耕没有细说，甚至连个基本的框架都没说，可布鲁斯·埃文斯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陈耕不可能轻易说出他的想法，他必然是要用这个想法入股这个“局”的，这么一来，这其中的利益如何分配就很重要了。
“可以。”
陈耕点点头，对于布鲁斯·埃文斯的识情识趣，陈耕表示很满意。
…………………………
布鲁斯·埃文斯匆匆的走了，事关重大，他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如果这件事最终成了，洛克希德最终成功的将民机业务出售给了波音，或者空客，就凭自己在这件事当中的贡献，不但钱绝对不会少拿。而且也将彻底奠定自己成为首席执行官的基础，除了我鲁斯·埃文斯，谁还有资格接任马科姆·休斯先生的位子？
匆匆回到洛克希德总部，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马科姆·休斯的秘书就告诉布鲁斯·埃文斯，休斯先生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让他马上过去。
布鲁斯·埃文斯不敢怠慢，马上赶去了马科姆·休斯的办公室——也幸好身为洛克希德的核心管理层，布鲁斯·埃文斯在出行的时候有使用集团公务机的权利，这一次去荷兰，来回全程公务机，身体倒是不怎么累。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办公室，马科姆·休斯跟布鲁斯·埃文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之后，立刻急不可耐的问道：“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到底是怎么把咱们的民机业务出售给波音？”
身为洛克希德的首席执行官，马科姆·休斯身上是真的压力山大，虽然洛克希德在各种军品业务上大赚特赚，可如果自己不能带领洛克希德扭转民机业务方面的劣质、至少是将这个包袱甩掉，自己就不能被称之为是一个合格的首席执行官，所以，在电话里听布鲁斯·埃文斯汇报说有机会将民机业务这个大包袱给甩掉之后，他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boss，是这样的，”布鲁斯·埃文斯也知道马科姆·休斯心里着急，不敢卖关子，急忙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去荷兰……”
在向马科姆·修斯说了自己去荷兰之后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陈耕收购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就在自己已经放弃、准备返回的时候，那个叫乔特森的掮客忽然提出了一个假戏真做的办法，来忽悠波音收购洛克希德的民机业务……
听布鲁斯·埃文斯说到这里，马科姆·休斯有些忍不住了，有些失望的摇头：“波音也不是傻子，我们在这个时候传出要投入巨资搞波音747级别的洲际宽体客机的消息，波音基本上是不可能信的。”
“您说的是，”布鲁斯·埃文斯赶忙点头，同时顺手拍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记马屁：“您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当时可是想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费尔南德斯先生说，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
“哦……嗯？！”
马科姆·休斯一开始是不怎么在意的，可听布鲁斯·埃文斯的意思，陈耕居然认为有操作的空间，他的表情顿时就严肃起来，立刻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怎么说？他的办法是什么？”
一个掮客的话，马科姆·休斯可以不在乎、不当一回事，但如果是陈耕的话，谁敢不在乎、不当一回事？马科姆·休斯自然也不例外，在意识到陈耕居然认为这件事有操作的空间之后，他顿时就淡定不能了。
“费尔南德斯先生没有细说，”布鲁斯·埃文斯赶忙说道：“您知道的，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不过他说了，如果想要引诱波音上当，需要用一两年乃至两三年的时间、同时花费一两亿美元的资金来布这个局——当时费尔南德斯先生是这么说的，他说：‘要想让波音上当，就要让波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一切看上去就是真的。’，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超出了我的权限，我没办法回答他，而且我也没办法承诺他在这其中能够得到多少好处，所以……”
明白了。
这件事确实超出了布鲁斯·埃文斯的权限，比如许诺给陈耕多少股份之类，马科姆·休斯点点头，赞扬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需要回来请示。”
何止是超出了布鲁斯·埃文斯的权限啊，连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必须要请示董事会。
布鲁斯·埃文斯又连忙说道：“对了，在我来之前，费尔南德斯先生说过，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我们的股东也不例外，最好是将这件事塑造成‘在洛克希德内部，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人反对这件事’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看上去是真实的……起码那些反对的声音是真实的。”
“这样啊……”
马科姆·休斯皱着眉头：“有点难啊……”
虽然这样有点难，可马科姆·休斯更清楚，如果这件事不保密，估计如果董事会的董事们都知道了，也就等于波音同样知道了，这样一来，还怎么将这个烂摊子卖给波音？所以说费尔南德斯·陈先生说的有道理，虽然这件事很难，但再难，这件事也得牢牢地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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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确实超出了布鲁斯·埃文斯的权限，比如许诺给陈耕多少股份之类，马科姆·休斯点点头，赞扬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需要回来请示。”
何止是超出了布鲁斯·埃文斯的权限啊，连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必须要请示董事会。
布鲁斯·埃文斯又连忙说道：“对了，在我来之前，费尔南德斯先生说过，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我们的股东也不例外，最好是将这件事塑造成‘在洛克希德内部，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人反对这件事’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看上去是真实的……起码那些反对的声音是真实的。”
第1016章 一个坑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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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这几家航空公司进行了一番调研之后，陈耕才明白为什么这些航空公司忽然又下了F70的单：此前福克公司的财务状况不佳，大家对福克公司的信心不足，很担心福克公司哪天就撑不住了，自然也可能拿钱打水漂，可现在陈耕接手了福克，这些此前就有心想要采购F70、但因为对福克公司的状况持忧虑态度而迟迟没有下手的航空公司，终于没有什么顾忌了，自然是纷纷下单。
这个调查结果，让安东尼·福克等福克公司的一众高管们皆是无语。
如此一来，问题也来了……
“费尔南德斯先生，如果算上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那24架已经确定的订单和这36架在谈的订单，咱们手中持有的F70订单就已经有60架了，而且不排除之后还会有航空公司在排除了顾虑之后继续来找咱们合作，”安东尼·福克向陈耕问道：“咱们的现款F70怎么处理？还要不要取消？还有，新F70要不要延缓一下？”
陈耕摇摇头，说道：“新F70是一定要上马的，不过现款F70……”
现款F70让陈耕也觉得有点棘手，他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这样，现款F70暂时不做决定，先观察个半年再说。”
“OK。”安东尼·福克应了一声，他也是怎么想的。
“至于新款F70，”陈耕想了想，又吩咐道：“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计划暂时不变。”
反正现款F70和新款F70并不是完全取代的关系，其关系有点像是第二代波音737和第三代波音737，在第三代波音737已经投产的情况下，第二代波音737的订单还有三四百架呢，第二代波音737一直持续生产到第三代波音737生产了四五年才算是正式停产，所以在陈耕看来，既然现款F70还有销量，那就不着急把现款F70停掉——既然现款F70还能赚钱，那自然就没有停产的道理，做生意么，不榨干一款产品的最后一点价值，就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见安东尼·福克点头，陈耕接着说道：“还有，F150的适航取证工作要加快，争取两年内完成全部的适航取证工作。”
“两年……时间可能有点紧，”安东尼·福克皱了下眉头，说道：“尤其是美国的FAA认证，这个……”
知道安东尼·福克在担心什么，陈耕立刻说道：“不用担心波音会给我们使绊子，就算波音给咱们使绊子，我也有办法，总之就一点，F150本身绝对不能有问题。”
有了陈耕的这句话，安东尼·福克顿时一振，连忙点头：“这个您尽管放心！”
福克公司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就这么被陈耕和安东尼·福克给定了下来。
………………………………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耕没等到洛克希德那边的任何消息，陈耕也不着急，他清楚，对于洛克希德这样的巨头级的企业来说，想要在瞒住绝大多数股东的情况下将这种事情做成，必然快不了，而且实话实说，陈耕对这件事也并不是很上心：成了，固然可以赚上一笔，但不成也没有什么。
倒是无意中看到的一则关于麦道公司的报道让陈耕心中一动，说麦道集团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一项可以重塑麦道公司形象的产品研发计划，这是一款可以代表麦道顶尖技术和工艺水平的大型宽体客机，可以执行跨太平洋的飞行任务，最大航程在13500公里至15000公里之间，竞争对手是波音公司的波音747这款当今世界最大的客机。
卧槽！
看到这则报道，陈耕挠挠头：这不就是麦道MD-12么？不过麦道的MD-12计划是这个时候正式公布的吗？
虽然记不清MD-12的具体研发计划了，不过没关系，陈耕立刻拿起电话给小麦克唐纳拨了过去：“麦克，我刚刚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报道，说你们麦道集团准备一款一款双层、四发、像是波音747那样可以执行跨洲际飞行航班的大型宽体客机，真的假的？”
“你看到报道了？呵呵……”小麦克唐纳对于陈耕说的这个消息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呵呵的笑道：“是有这么一个计划，我们董事会刚刚通过，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正式向社会公布我们的MD-12计划，另外纠正你一下，我们的MD-12的目标不是波音747，而是波音747-400。”
相比于波音747-100/200/300，波音747-400属于第二代波音747，1988那边才收费，次年2月份才正式交付客户，是波音公司的旗舰级产品。
相比于上一代的波音747，第二代的波音747-400使用了更省油的发动机，航电系统也全面更新，波音公司骄傲的用全新一代波音747向全世界彰显着他们在民用大型飞机领域的绝对实力——毫不客气的说，在400至500座这一细分市场，波音747就是独孤求败。
而现在，小麦克唐纳告诉陈耕说他们瞄准的目标竟然是波音747-400，真是……
不知死活啊！
陈耕暗叹了一口气：MD-12绝对是世界航空史上、起码是麦道集团发展史上最悲情的一款飞机：
不同于波音747的“一层半”客舱布局，MD-12是真真正正的上下两层客舱，不但载客数量比波音747多，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可以为波音747提供保障的机场都可以为MD-12提供保障和服务，重点是，按照麦道公司的规划，MD-12的每座位耗油比747-400还要低1%-12%！
按说这么一款牛X的飞机，在麦道公司对外公布了其研发计划之后应该获得源源不断的订单吧？
但事实正好相反，没有！
一架都没有！
为什么虽然业内都看好MD-12，但最终却没有一家公司给麦道下单呢？原因和福克公司现在遇到的情况差不多：按照麦道公布的情况，MD-12的研发需要40亿至55亿美元（考虑到之后几年的通货膨胀），但考虑到麦道集团眼下背负的巨额债务，那些有采购大型洲际客机的航空公司都觉得还是买波音家的747比较靠谱。
因为没能拿到订单，以至于麦道连MD-12的原型机都没造出来。
话说回来，如果MD-12没死，那么应该没空客A380什么事了，毕竟在这个时代，波音747这种“枢纽-枢纽”的大型洲际飞机除了波音747别无分店，而作为当今世界技术实力最强的飞机制造企业之一，起码从技术上来讲麦道完全可以制造出MD-12，而有了波音747和MD-12，空客就可以洗洗睡了。
只是听小麦克唐纳现在那充满了信心、满腔骄傲的语气，陈耕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来刺激他了，笑着道：“那恭喜你们了……话说回来，也是时候打破波音747对洲际大型宽体客机的垄断了。”
“没错，是时候打破波音747的垄断了，”陈耕的恭维，让小麦克唐纳明显的兴奋起来：“MD-12是麦道重塑产品形象的产品，而波音747还是二十年前的设计，它已经落后太多了，MD-12绝对能够打的波音747落花流水，按照我们的计划，首架MD-12在95年就可以收首飞，97年就能拿到适航许可证……”
“我打断一下，”陈耕不得不打断听上去已经有些昏头的小麦克唐纳，问道：“这么大的一架飞机，需要的研发经费不少吧？大约需要多少钱？”
一提到钱，小麦克唐纳顿时就萎了：“呃……这个……目前我们计算的结果是至少40亿美元……”
“40亿美元……以麦道公司现在糟糕的财务状况和负债率，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陈耕咂咂嘴：“还是说银行肯借钱给你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耕的话，让小马克唐纳很不爽，吱吱呜呜了半天，才说道：“呃……这个……我们在资金方面确实遇到了一点困难，所以我们目前初步的想法是通过出售项目股份的方式寻找国际合作伙伴，最好是能够募集到67%的研发经费，只要能够筹集到这笔资金，我们就可以以项目为抵押，向银行借款……”
得咧！
敢情麦道打的主意是空手套白狼……嗯？！
陈耕忽然打了个激灵：既然MD-12注定了会失败，而另一方面，洛克希德公司正想办法将自家的烂摊子卖掉，那能不能……
陈耕的心思顿时活动开了，一个想法忽然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这样啊，”陈耕似乎开始对DM-12项目感兴趣了，他想了想，说道：“问一下，我能投资吗？”
“你打算投资这个项目？”小麦克唐纳还真没想到陈耕有这个想法，他先是一愣，随兴奋即道：“当然！我们当然欢迎你来投资，呃……不过老朋友，有一点我必须提前说明白，虽然我们打算募集整个项目所需资金的67%，但我们最多只让出49%的项目权益……”
嘿！
陈耕都快要被小麦克唐纳的话给逗乐了：你们真行！
第1014章 麦道危险！
“这样啊……”
陈耕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是，”小麦克唐纳应了一声，给陈耕解释道：“费尔南德斯，你要理解，虽然这个项目需要大量的金钱，但没有麦道许多独有的技术，这个飞机也一样搞不成，所以我们算是技术入股。”
“那成吧，我再考虑考虑。”陈耕也没有把话说死。
此刻的小麦克唐纳，对于MD-12的成功还是信心十足的，虽然陈耕没答应，但他也没当一回事，觉得凭借着MD-12“比波音747更大、全球最大的民航客机”的噱头，加上麦道的号召力，MD-12项目会找不到投资商？只是客气的对陈耕说道：“OK，如果你决定投资MD-12了，随时都可以跟我打电话。”
“我会的，”陈耕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对了，阿根廷航空公司和葡萄牙航空公司确定他们的采购计划了没有？”
此前小麦克唐纳雄心勃勃的想要将MD-11推销给阿根廷航空公司和葡萄牙航空公司，并且打算借助这两家航空公司良好的安全口碑为MD-11造势，可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自己还是没听到任何关于这两家航空公司准备采购MD-11的消息，让陈耕一度开始好奇：说好的请我帮忙呢？
“呃……这个……”
一听陈耕提起MD-11和阿根廷、葡萄牙这两家航空公司，小麦克唐纳顿时吱呜起来：“现在我们还正在商谈中……现在的谈判很顺利……”
得嘞！
一听小麦克唐纳这语气，陈耕就知道谈判的进展绝对不会很顺利，不过也是，毕竟MD-11的前身：DC-10的安全记录实在是不咋滴，对于阿根廷航空和葡萄牙航空这两家将飞行安全看的非常重的航空公司来说，采购MD-11的决定确实是不是那么好下的。
最重要的是，陈耕没听出小麦克唐纳想要请自己帮忙的意思，既然如此，陈耕也就不主动往前凑了，他应了一声：“OK，既然谈判顺利，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小麦克唐纳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
洛克希德其实是想要等陈耕主动上门来找自己寻求合作的，毕竟我们是洛克希德嘛、军工复合体嘛，老子辣么牛X！
可左等右等，这都过去三个月了，陈耕死活没有上门的意思，这下子洛克希德有些坐不住了，让乔特森来探探陈耕的底，只是寒暄了几句，乔特森刚试探着提起了洛克希德，陈耕就向乔特森问道：“老乔，听说这几个月你从洛克希德那边接了好几单生意？不错啊，洛克希德够照顾你的。”
乔特森的脸顿时微微一僵。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陈耕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来意，并且对自己的举动已经有些不满了？
“被您猜出来了，没错，是洛克希德让我来的，”乔特森苦笑一声，老老实实的向陈耕坦白道：“洛克希德那边想要听听您的具体想法，就是……”
“既然是合作，那就有个合作的态度，”陈耕打断乔特森的话，说道：“老乔，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排斥跟任何人合作，但有个前提，就是不要把自己当大爷……难道你没跟洛克希德的人说过这一点？”
“这个……洛克希德的人比较骄傲……”
乔特森说的含糊，可陈耕一听就明白了：得咧，洛克希德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呗。
他摇摇头：“成，那这件事咱们也不用提了，你回去之后告诉洛克希德的人，就说想跟我合作，就端正态度……我不差洛克希德的这点钱。”
乔特森听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瞧瞧，瞧瞧，这人有钱了腰杆子就是硬！洛克希德的“这点钱”，那可是以“亿美元”为单位来计算的啊，费尔南德斯这家伙竟然瞧不上！
可虽然如此，乔特森还得老老实实的点头：“好的。”
………………………………
大概是陈耕的这番话严重刺激的洛克希德过于敏感的自尊心，乔特森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陈耕也不着急，反正这种钱属于外快的性质，能赚就赚，不能赚……自己就当休息了。
倒是福克公司那边，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先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正式与福克兰-联合航空技术公司签订了一笔24+12的F70飞机采购合同（先采购24架，再运营后如果能够达到福克公司所说的效果，就再追加12架，否则就只有这24架），紧接着就是欧洲著名的俩家航空公司：挪威航空公司与福克公司签订了一笔采购18架F70和6架F100的采购合同，在挪威航空公司签订完这笔合同之后，爱琴海航空公司也紧接着签订了一笔采购18架F70的合同。
在签订了这三笔合同之后，福克公司仿佛激活了某个开关，智利航空公司、乌拉圭航空公司以及巴西航空公司等中等、中小规模的航空公司纷纷来福克公司考察，再谈的飞机意向销售规模竟然达到了70架，福克公司上下士气大振！
到了4月份，麦道正式向公众公布了他们的MD-12超级飞机计划，随着整个计划的公布，整个全球航空界都震惊了：在财务状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麦道居然敢推这种超级风险机型，这谜之自信真是……简直了！
但内行们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航空迷和媒体那可是相当相当兴奋的：因为这可是全世界第一架有着完整的第二层全通客舱的超级飞机！
波音747算是两层客机吗？
不！
波音747只能算是一层半，与上下两层全通甲板布局的MD-12相比，已经有着20多年年龄的波音747简直就像是一个丑小鸭，不少媒体开始叫嚣着“珍宝客机的主人要换一换了！”
在这种情况下，媒体们和航空迷们自然也就无视了随着MD-12项目一起发布的全球招商计划：麦道集团计划拿出MD-12飞机49%的所有权，来置换67%的研发资金……
虽然麦道集团将这个募资计划包装的很好，什么全球化资源配置啊一通让人莫名就觉得高大上的东西，但让麦道集团尴尬的情况出现了：在MD-12计划发布了一个月之后，麦道公司没有接到一张MD-12的订单！
别说确定的订单了，连意向订单都没有……
至于意向合作伙伴，小麦克唐纳此前遐想当中的“万友来朝”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只有4V的台翔航太工业集团表示了兴趣……
这可真是尴尬到死！
联想到此前陈耕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小麦克唐纳那里不知道MD-12计划当真是悬了？对于一直将MD-12计划视为麦道的翻身仗的小麦克唐纳来说，这种情况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所以，小麦克唐纳再也坐不住了，亲自赶赴纽约向陈耕求教。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在签订了这三笔合同之后，福克公司仿佛激活了某个开关，智利航空公司、乌拉圭航空公司以及巴西航空公司等中等、中小规模的航空公司纷纷来福克公司考察，再谈的飞机意向销售规模竟然达到了70架，福克公司上下士气大振！
到了4月份，麦道正式向公众公布了他们的MD-12超级飞机计划，随着整个计划的公布，整个全球航空界都震惊了：在财务状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麦道居然敢推这种超级风险机型，这谜之自信真是……简直了！
但内行们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航空迷和媒体那可是相当相当兴奋的：因为这可是全世界第一架有着完整的第二层全通客舱的超级飞机！
波音747算是两层客机吗？
不！
波音747只能算是一层半，与上下两层全通甲板布局的MD-12相比，已经有着20多年年龄的波音747简直就像是一个丑小鸭，不少媒体开始叫嚣着“珍宝客机的主人要换一换了！”
在这种情况下，媒体们和航空迷们自然也就无视了随着MD-12项目一起发布的全球招商计划：麦道集团计划拿出MD-12飞机49%的所有权，来置换67%的研发资金……
虽然麦道集团将这个募资计划包装的很好，什么全球化资源配置啊一通让人莫名就觉得高大上的东西，但让麦道集团尴尬的情况出现了：在MD-12计划发布了一个月之后，麦道公司没有接到一张MD-12的订单！
别说确定的订单了，连意向订单都没有……
至于意向合作伙伴，小麦克唐纳此前遐想当中的“万友来朝”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只有4V的台翔航太工业集团表示了兴趣……
这可真是尴尬到死！
联想到此前陈耕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小麦克唐纳那里不知道MD-12计划当真是悬了？对于一直将MD-12计划视为麦道的翻身仗的小麦克唐纳来说，这种情况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所以，小麦克唐纳再也坐不住了，亲自赶赴纽约向陈耕求教。
但内行们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航空迷和媒体那可是相当相当兴奋的：因为这可是全世界第一架有着完整的第二层全通客舱的超级飞机！
第1018章 借机吃肉
“这个……”
小麦克唐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实在是自己要说的这个事情太丢人了，就在不久前，陈耕还主动跟自己开过口，自己还信心十足的给拒绝了，可这才过去多久啊，居然风水又轮流到了自己这边。
可再怎么难以开口，也必须要开口——不开口不行，再不开口，麦道都要没米下锅了。
想到这里，小麦克唐纳一咬牙：“是这样，这个……葡萄牙航空公司和阿根廷航空公司那边，您能不能帮我……”
不等小麦克唐纳把话说完，陈耕就连连摆手：“这个忙我帮不了！”
略略一顿，陈耕叹了口气，给小麦克唐纳解释道：“麦克，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帮，如果是在两个月前，这个忙我能帮，但MD-12现在的情况……所以……”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们麦道集团已经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在这些航空公司的面前了，如果是在MD-12发布之前，阿根廷航空公司和葡萄牙航空公司没有看到你们如此不堪和虚弱的一面，这件事我还能帮忙，可现在，在世界民航领域，你们麦道几乎已经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这些航空公司，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什么时候雪中送炭过？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帮你？
小麦克唐纳的脸色顿时一黯：“我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小麦克唐纳苦笑一声说道：“是我想的差了。”
陈耕刚一开口说不帮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不快，可在明白了陈耕不帮的原因之后，他也无言以对：费尔南德斯说的没错，如果是在麦道发布MD-12之前，这件事还有操作的空间，可现在，看到MD-12计划发布之后凄惶的景象，是个航空公司对与麦道合作恐怕心里都会打嘀咕，这种情况下，陈耕怎么帮？如果这种情况他也能帮，那他就真的是上帝的私生子了。
陈耕点点头，随即安慰他道：“不过你也别着急，如果麦道能够找到MD-12的合作伙伴，情况或许还有转机……现在的当务之急，一个是你尽快找到合作伙伴，另一个，是绝对不能让这笔订单落在波音和空客的手里，只要订单还在，麦道就还有机会。”
“对对，你说的没错！”
小麦克唐纳一下子反应过来，是的，麦道没能拿到葡萄牙航空公司和阿根廷航空公司的MD-11订单，这固然很遗憾，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只要这笔订单没有落在波音和空客的手里，麦道就还有机会，可一旦这笔订单落进了波音和空客的手里，情况就真的麻烦了，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确保这两家航空公司的订单就这么悬着。
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小麦克唐纳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一个念头忽然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老兄，你能不能投资MD-12？”
让陈耕投资MD-12飞机的想法其实也不能说是突然涌现在小麦克唐纳的脑子里，其实这个想法他一直都有，只是没好意思开口跟陈耕说，可现在，麦道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小麦克唐纳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自己的面子不值钱！
“嗯？”
陈耕微微一怔：让自己投资MD-12飞机？
看着陈耕的表情，小麦克唐纳急忙解释道：“如果您愿意投资当然好，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摆出一个正在谈判的姿态……”
不等小麦克唐纳说完，陈耕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造势和宣传！
不管自己是真的有意投资MD-12项目还是只是做出这么一个姿态，只要自己配合他们了，麦道集团就可以拿这件事出来大肆宣传了：你们这些航空公司不是担心没有人投资我们的MD-12么？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现在，世界上最有钱的人都在看好我们的这个项目、要投资我们了！世界上最聪明、最有钱的人都看好我们的MD-12，你们这些蠢货，还有什么理由不看好我们？
大致上就是这样了……
还别说，陈耕觉得如果麦道集团这么一番折腾，还真的有可能忽悠来一些投资商来跟麦道谈——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4V的台翔航太工业公司似乎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来跟麦道谈的吧？只是被某个叫正男的二五仔给强势叫停，不过这样也好，陈耕不觉得4V的航空工业发展起来了是一件好事，某人就是这么小肚鸡肠。
把自己的名声借给别人使用可是一件大事，更别说一旦被折腾坏了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陈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在小麦克唐纳忐忑的注视下，终于苦笑着道：“麦克，你这是让我为难啊。”
一直担心陈耕会拒绝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小麦克唐纳，这一刻才算是稍稍把心放回去了一点，急忙说道：“如果您确实愿意投资MD-12，不管您投资多少，条件咱们都好谈，如果您不愿意投资也没关系，只要您同意我们借用您的名义来宣传，该出多少宣传费，你随时安排人来跟我谈！”
首富的名声不是白白借用的，陈耕肯把名声寄给自己就已经是给了自己莫大的面子了，如果自己不识趣、以为可以白借，那就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麦克唐纳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立刻向陈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您帮我这个忙，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陈耕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尽管是这样，小麦克唐纳脸上的阴郁也是松快了不少，连连向陈耕表示感谢——陈耕愿意考虑自己的这个提议，本身就是看在两人交情的份上，否则一家负债严重、濒临破产的公司，有什么资格借用世界首富的面子？
………………………………
陈耕不打算尽快给小麦克唐纳答复。
人情这种东西，你答应的太快太利索了在别人看来就不值钱，正经是要拖一段时间、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出手才能够获得对方最大的感激，虽然这么做非常的心机，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呢？何况台翔航太工业很快就要派人来跟麦道接触了，先给小麦克唐纳一个看似很美的希望也不错，等正男叫停了这桩合作之后，小麦克唐纳就知道自己的人情有多大了。
倒是在华夏，以福克F100为原型、加长机身的F120终于到了适航取证的阶段，左右现在没什么事，陈耕决定去华夏看看。
在当前这个华美外交关系全面遇冷的情况下，陈耕这个与现任美国总统有着良好私交、同时被华夏官方称之为“华夏人民的老朋友”的特殊存在就显得愈发特殊了，所以当陈耕要来华的消息确定之后，甚至还没等陈耕确定具体的行程和日期，华夏驻美大使馆就与陈耕取得了联系——国内太多的人想要和陈耕见一见，就两国的政治、经贸关系以及外交关系走向好好地聊一聊、了解一下美国今后对华夏的态度了。
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虽然限于一些原因我们不能写、不能说，但我们也就完全能理解陈耕有多么忙碌了：当陈耕抵达华夏之后的前两个星期，基本上就没干别的，全都在应付各部委的领导。
这番忙碌下来，当然也是收获巨大，比如陈耕在华夏的投资公司又拿到了五条高速公路以及长江上三座大桥的投资权，比如航空工业部的郭文祥同志就郑重的向陈耕承诺，航空工业部将会高度重视商飞集团F120客机的适航取证工作，简而言之就是对F120的适航取证工作一路绿灯，绝对不会有人故意设绊子，只要F120能够达到CAAC的要求，一定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拿到适航证和生产许可证。
而官方做的还不止如此，就在陈耕拜访完郭文祥的第二天，几大航空公司的副总或者总助们就纷纷找上门来，要求考察F120，同时明确的表示只要F120能够达到商飞集团宣传的效果，他们现在就可以跟商飞集团签订采购意向。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王大志顿时就有些懵，不明白这几大航空公司为什么忽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来参观和考察F120了，不敢怠慢的王大志，一边热情的招待几大航空公司的人，一边赶紧与黄文清商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呢，”匆匆赶过来的黄文清低声对王大志说道：“我刚刚接到部里的电话……”
不等黄文清把话说完，已经意识到黄文清要说什么的王大志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次的订单是部里的意思？”
“没错，就是这样，”黄文清点点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跟咱们陈董有关系。”
王大志用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感觉这几家航空公司是在上杆子的给咱们送钱，原来是陈董……这就怪不得了！”
虽然不知道自家董事长到底做了些什么，居然能让国家上杆子的给商飞集团塞钱，但这些不是自己应该管的，正经是赶紧借着这个机会多吃两口肉才是正经。
第1019章 西气东输的工程干不干？
对于几大航空公司忽然去商飞集团考察F120客机这件事，陈耕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如果上面没有点儿表示，那就已经不是有问题了，那是不会做人。
事实上上面能做的可布置这些，比如现在，正在和陈耕聊天的郭文祥忽然就想陈耕问道：“陈先生，你听说过西气东输吗？”
“西气东输？”陈耕笑了，这个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点点头，他应道：“看过国内一些文章的报导，多少知道一些……”
见郭文祥的意思是让自己说说，陈耕也不跟对方客气：“大致上，国内的天然气资源的分布情况是这样的：在东部以及东南沿海这些经济发达、人口稠密的地区，天然气的资源并不多，相反，在华夏西部地区比如四@川盆地、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柴达木盆地以及吐哈以及鄂尔多斯这些人口稀少、经济比较不发达的地区，则有着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如果能够将这些地区的天然气资源通过管道输送到急需天然气的东部地区，不但可以极大地缓解东部地区能源供应紧张的局势，最重要的是可以确保国内的能源战略安全、减少能源进口。”
说到这里，陈耕微微皱眉道：“我知道国内能源以及其他相关领域的专家早在80年代就已经提出了开发西部能源、搞‘西气东输’管道，不算是从华夏的能源供应还是从战略安全的角度来讲，‘西气东输’肯定是要搞的，但以国内现有的技术水平而言，现在搞‘西气东输’的话，技术上还不太成熟吧？如果全面引进西方的管道和施工技术，恐怕又不是你们想要的。”
郭文祥稍稍有点意外，他刚刚虽然在问陈耕这个问题，却也没想到陈耕居然真的对这个问题了解的这么深，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以国内现有的技术条件，搞‘西气东输’确实有些不太成熟，不过一些核心的关键技术可以走在前面嘛。”
陈耕就点点头，示意郭文祥继续说。
他就知道郭文祥这次请自己过来没有那么简单。
“搞‘西气东输’，最核心的技术，除了管道以及相应的施工技术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每隔一定距离就需要建一个加压站，而加压站的核心就是高性能的、稳定可靠的工业级燃气轮机，”说到这里，郭文祥目光炯炯的望着陈耕：“现在长距离天然气输送管道的专用燃气轮机的制造技术几乎被德国西门子、美国通用电气以及英国罗尔斯·罗伊斯给垄断了，我也实话实说，甚至连小鬼子的三菱在这方面的技术实力都比咱们国内强，而且强的还不是一点半点，所以陈先生，您愿不愿意搞这个？”
陈耕皱起了眉头。
在石油输送和天然气输送这两大系统工程领域，大功率、可以长时间稳定可靠的工作的燃气轮机是必需的装备，放眼世界范围内，燃气轮机的发展途径有两条，一条是专门设计的工业级大型燃气轮机，这种燃气轮机在设计之初就是奔着发电等特种工程领域来的，寿命要求至少三十年，而且必须要稳定可靠，德国西门子的发电用燃气轮机基本上都是这种类型；
还有一种被称之为“航改机”，又称之为“航改燃”，即以飞机上用的涡轮喷气式发动机或者涡轮风扇发动机为基础改造成燃气轮机，比如大名鼎鼎的美国通用电气LM2500。
在郭文祥刚刚提到“西气东输”工程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可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沉思了片刻，陈耕向郭文祥试探着问道：“这个……我记得国内高燃气轮机的单位不少吧？哈汽轮机、金陵汽轮机厂、魔都汽轮机厂这些都是国内汽轮机领域的翘楚……”
“陈先生，您就别笑话我们了，”陈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文祥给打断了：“别人不清楚我们在这方面的水平如何，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虽然我们也能造一些燃气轮机，但性能根本没办法满足‘西气东输’工程的要求，而按照此前数次初步勘测的结果，整个西气东输工程至少要建设50个大型加压站，如果这些加压站所需的燃气轮机都从国外进口，这将会是一笔及其可观的数字……”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商飞集团来搞这个？”装作听不懂郭文祥话里面的意思，陈耕笑呵呵的道：“‘tay’系列发动机倒是有着不错的底子，如果以‘tay’发动机为从基础搞一款‘航改燃’倒也不错。”
“呵呵……那倒不是，”郭文祥摇摇头，如果将西气东输所需要的燃气轮机统统交给商飞集团，他也不会特意请陈耕过来了：“是这样的，部里的意思是，能不能由您牵头，联合国内的几家汽轮机制造单位，大家一起合作？”
“不好。”陈耕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
郭文祥没想到陈耕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连忙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陈耕笑了笑，说道：“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在燃机领域，国内最主要的几家燃机制造单位：冰城汽轮机厂、魔都汽轮机厂以及金陵汽轮机厂，谁家的技术实力能与我们商飞集团相比？我们商飞集团最新一代的‘tay’MK1010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寿命已经能够达到6000个小时，如果以‘tay’MK1010发动机为基础做一款‘航改燃’的燃气轮机，输出功率可以超过15000千瓦，初始型号的寿命超过20000个小时没有一点问题，等到经过一系列的改进之后，寿命完全可以达到50000个小时以上。
可不管是冰城汽轮机厂、金陵汽轮机厂还是魔都汽轮机厂，他们制造的燃气轮机可以达到这个寿命和输出功率吗？”
“……”
郭文祥的脸色不太好看，陈耕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啊。
但这才哪到哪啊，陈耕接着说道：“如果他们在技术方面有一些独到的地方，那么大家合作倒也无妨，虽然技术的底子有，但商飞毕竟没有搞过燃气轮机，可这几家单位的情况……呵呵……”
陈耕摇摇头，显然是不看好冰城汽轮机厂等几家汽轮机制造和研发单位。
面对陈耕摆明了看不起这几家华夏燃气轮机领域门面企业的举动，郭文祥很郁闷，偏偏还无话可说，实在是陈耕说的一点没错，虽然哈汽轮机、魔都汽轮机厂以及金陵汽轮机厂的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建国初期苏联援华的156个工业项目，可三十多近四十年来，这几家企业的技术水平其实没有多少进步，基本上还处于啃老本的水平，也就是国家每年还是不是拨一些项目和研发经费来维持着这几家单位的运转和研发的进行，否则这几家单位早就撑不住了，再看看陈耕投资的商飞集团呢？一片生机勃勃，陈耕看不起哈汽轮机等单位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可情有可原不代表就可以同意陈耕的做法，郭文祥这次为什么专程请陈耕来谈这件事？还不就是向能够借助陈耕和商飞集团手里充沛的资金以及在航空发动机领域丰厚的技术储备，来拉冰城汽轮机厂、魔都汽轮机厂以及金陵汽轮机厂一把么。
不等郭文祥开口，陈耕就接着说道：“郭部@长，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希望借着这个项目让我们商飞集团拉他们一把，可我直说了吧，在我看来，这几家单位的问题不是技术水平不行，根本原因在于主观能动性不行。
对这几家企业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简单来说，这几家在市场开发上就没有市场开发的心思，完全是一副张着嘴等政府把饭喂进嘴里的态度；
而在售后方面，就完全一副‘老子是大爷’的鼻孔冲天的态度，就跟客户欠了他们的钱似的，客户得求着他们做售后，这才国际上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和产品的开发方面，您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主动去开发过新产品？都是国家下了命令，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工，还隔三差五的找各种借口向国家申请资金……
可以说是看不到一点作为经济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反倒像是一个政府衙门，虽然我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但我现在就已经能够想象的出来与他们合作是一件多么累心的事情：恐怕合作开始之后，大家最大的分歧不是在技术上，而是在工作态度和主观能动性上。
甚至说不定最终还带坏了我们这边的习气和工作态度，”
说到这，陈耕摊开手，向郭文祥反问道：“您说，我为什么要与这么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合作？难道是我吃饱了撑的?”
“……”
陈耕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郭文祥也是没话可说了。
虽然陈耕的话着实有些难听，可话糙理不糙。他其实明白，陈耕说的这些并不算夸张，如冰城汽轮机厂、魔都汽轮机厂以及金陵汽轮机厂这些大型的国企真的是毛病多多，真的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与其说是国企不如说是一家政府单位，而既然是政府单位，一些衙门口特有的坏毛病当然是少不了。
不但是衙门口的坏毛病少不了，而且因为到底还是企业的缘故，甚至比衙门口的坏毛病还多，陈耕担心这几家单位在合作的时候带坏了商飞集团的工作习气……
郭文祥仔细一想，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也就难怪陈耕这么痛快的叫停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郭文祥心里才格外的佩服陈耕的果决。
要知道，一旦这次的合作能够达成，等未来“西气东输”工程正式启动之后，单单各个加压站的建设成本就不会低于50个亿，可就是为了不被带坏自己公司的工作风气，可陈耕居然硬是说不要就不要了，谁能不佩服？
虽然这其中也有商飞集团有钱的缘故，但能够毫不犹豫的就做出这样的决定，郭文祥暗自摇头：国内什么时候能出一位陈耕这样的顶级企业家？
“不过……”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陈耕的语气一转，笑道：“如果国家把这份任务交给我们商飞，我保证商飞一定能够在‘西气东输’工程开始之前完成所需燃气轮机的研发工作，怎么样啊部@长，要不要考虑一下？”
郭文祥失笑的摇头：“先不说我能不能同意，你要知道，这件事他已经不单单是一桩普通的商务活动了，更多的是一项政治活动，是一项国策。”
既然是国策，就不好用纯粹的经济来衡量了，更别说商飞集团毕竟是合资企业，而冰城汽轮机厂、魔都汽轮机厂和金陵汽轮机厂虽然不争气，但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待遇不一样的……你的亲生儿子，哪怕天天把你气的要死，次次考试全班倒是第一，每每看到这个混蛋都能把你气的血压飙升，恨不得打死而后快，可一旦真的有别人欺负了你的孩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干他——那可是老子的亲生儿子，老子能打，打断了腿也是老子的种，可别人碰一下试试？
对于郭文祥的这个回答陈耕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只能说太遗憾了。”
看陈耕丝毫不肯妥协的模样，郭文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其实……”
“不用考虑了，”不等郭文祥把话说完，陈耕就摇摇头，态度坚决的道：“除非他们能够改掉自己一身的坏毛病，否则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当然，如果你们打算跟德国西门子、英国罗尔斯·罗伊斯或者美国通用电气合作，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
至于能否谈成，陈耕就不管了。
这样的吗？陈耕的话，倒是让郭文祥有些心动了：在陈耕不愿意合作的情况下，如果能够从国外引进技术，那倒也是个不错选择，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PS：兄弟们，又是4000字大章哟。
第1020章 铁是甜的
仔细想了想，郭文祥还真有点心动：论技术、论水平，西门子、MTU、罗尔斯·罗伊斯、通用电气乃至东瀛三菱在天然气燃气轮机方面的技术水平都是远超国内的，虽然从这些公司引进技术肯定不会便宜，但有一点，那就是可靠性方面起码没问题。
而对于“西气东输”工程来说，摆在第一位的是什么？不是工程造价，不是施工工期，而是可靠——哪怕工程造价再便宜，可整个“西气东输”工程建好之后今天燃气轮机出故障，明天哪儿的管道出现泄漏需要紧急排查，这样的工程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工程吗？
所以整个工程的造价贵一点没关系，前期准备工作多花点钱、多花些时间也没关系，但一旦工程建成，就必须能够稳定、可靠的运行，从这一点上来说，如果能够引进国外成熟的工业燃气轮机的技术那当然是最好的。
“这样啊？”郭文祥果然是心动了：“会不会有些麻烦？毕竟咱们和他们的关系有些紧张，它们愿意向咱们转让技术吗？”
嘿！
都这么现实的吗？
望着郭文祥，陈耕有些无语，不过……算了！
陈耕道：“资本家嘛，只要钱到位，没什么不能谈的，马克思都说了，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资本家甚至可以卖绞死自己的绞索。”
郭文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现在可是1992年啊，这两年来华夏与欧美国家的经贸往来全面遇冷，想让欧美的大型工业燃气轮机制造企业向华夏转让相关的技术，不大出血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钱必须到位，可国家现在方方面面都需要钱，又能拿出多少钱给来“西气东输”引进相关的技术？
唉，归根到底，这件事还是绕不开陈耕啊，谁让人家有钱呢？
心念一动，郭文祥再次试探着向陈耕问道：“那……陈先生，如果咱们三方合作呢？”
“哦？”陈耕挑了挑眉毛：“怎么个三方合作法？”
“不是已经有汽车工业‘市场换技术’的成功例子在眼前了么，”郭文祥的眼睛里带着亮光，显然他也在为自己突然想出来的这个办法而得以：“既然有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那咱们也搞个燃机行业的市场换技术。”
虽然陈耕从不认为国内汽车工业的“市场换技术”是成功的，但既然官方自己认为是成功的，那就成功吧，作为“市场换技术”最大的受益者，陈耕自然不会傻到拆自己的台。他点点头，道：“您接着说。”
“概括来说，就是我们以国内的燃气输送管道的燃气轮机作为市场，然后我们组成一个由航空工业部以及商飞集团组织的联合考察团队，对国外的优秀工业燃气轮机企业进行考察，甄选出有意和我们合作的、在管道燃气轮机领域技术实力雄厚的企业作为合作伙伴。
甄选出合作伙伴之后，我们三方分别出技术、出市场、出资金组建一家联合公司，以此来实现燃气管道燃气轮机的自给自足，您觉得怎么样？”
陈耕皱了下眉头。
理论上来说，郭文祥的这个想法确实是可行的，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一直到自己回来的2015年，国内天然气输送管道用燃气轮机的市场，都是被美国通用电气、美国卡特·彼勒旗下的索拉透平以及英国罗尔斯·罗伊斯给垄断了，其中通用电气和罗尔斯·罗伊斯垄断了20MW（20000KW）以上的燃气轮机市场，而20MW以下的燃气轮机市场则被索拉透平给牢牢握在了手里，连德国西门子、日本三菱都没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而且通用电气、索拉透平以及罗尔斯·罗伊斯还不是与国内的燃气轮机企业合作搞的合资工厂，国内天然气输送管道所需要的燃气轮机主机基本上都是从这三家进口的，只不过在国内采购了一定比例的辅助设备——就算是辅助设备，采购的比例也不高。
所以，郭文祥的这个想法很好，但恐怕最终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陈耕就不说出来刺激他了：在他没撞的一头包之前，还以为自己的好心是想要垄断这个市场呢，既然如此，自己干嘛要去当这个恶人？
倒是陈耕紧皱眉头的样子，让郭文祥有些担心：“怎么？很难吗？”
“确实很难，可以说是非常难，”陈耕点点头，也不瞒着郭文祥：“汽车工业的技术含量毕竟没办法与燃气轮机相提并论，您也知道，绝大多数的输气管道用燃气轮机都不是从头研发的工业燃气轮机，而是‘航改燃’的燃机，某种程度上说这些‘航改燃’燃气轮机的核心机几乎是与所对应的的涡轮风扇发动机是一样的，而西方对华夏在高性能燃气轮机方面的技术封锁处于一个什么程度我相信您也知道，所以我不是很看好……”
说到这，陈耕耸耸肩：“不过如果您坚持，商飞集团也可以接受您的委托，以技术顾问的身份陪航空工业部的考察专家组出去考察，同时提供技术咨询。”
听到陈耕这番话，郭文祥苦笑起来：“您这就是不看好了？”
陈耕耸耸肩，没说话，这就是默认……嗨，什么默认了，这就是明认了。
“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郭文祥叹了口气：“可如果不试试，我总是不甘心。”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陈耕点头道：“那就试试呗，反正西气东输工程在未来五六年内肯定还动不了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趁着这个时间来确认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试试吧，”郭文祥应了一声：“就像你说的，左右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
时间很充足的意思就是不急于一时，既然不急于一时，陈耕也就不愿意在首都呆着了：他还想看看F120的试飞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呢。
正在进行寒区飞行试验的商飞集团F120试飞团队此刻正在寒冷的黑省，陈耕赶到冰城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寒风让陈耕登时打了个哆嗦：“真特么冷！”
蕾拉妮·泰勒哆哆嗦嗦的点头：“上帝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
刚出飞机还不到一分钟，蕾拉妮·泰勒的鼻子已经被冻得通红，并且连打了几个喷嚏——虽然在起身来冰城之前，陈耕就已经建议她带两件暖和点的羽绒服，可从来没去过亚寒带的蕾拉妮·泰勒对零下二十度以上的气温根本就没有任何概念，虽然带了一件羽绒服，但却是比较修身、比较薄的那种薄款，这种羽绒服在温带地区的冬天穿也就罢了，里面再套一件保暖内衣和羊绒衫倒也能够美美的过冬，但如果是来冰城这种已经很接近寒带的高亚寒带地区……老天爷分分钟教会了蕾拉妮什么叫做对大自然爸爸的敬畏！
看着蕾拉妮恨不得将脑袋塞衣服里面的样子，陈耕笑道：“这还算不错了，你要是在年前最冷的那会儿来这儿，鼻子都能给你冻掉。”
“真的？”
蕾拉妮·泰勒惊呼一声，这种气温已经是自己难以想象的低温了，年前最冷的那会儿要冷成什么样子？
“当然是真的，”说到这，陈耕心头忽然恶作剧心起：“而且在这种低温下，很多物质的特性都会发生一些神奇的变化，比如说铁，在这种低温下是甜的。”
“真的？！”
蕾拉妮·泰勒本就很大的眼睛顿时瞪的有两个大：“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
“呵呵……”
陈耕没有回答，而是耸耸肩，给了蕾拉妮·泰勒一个“你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看着自家老板的表情，蕾拉妮·泰勒心里反倒是有些不确定了，自己的知识告诉自己，低温下铁会变脆，但怎么会变甜？这毫无道理啊，可看老板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所以……莫非是真的？
瞅了瞅机场草坪上厚厚的积雪，蕾拉妮·泰勒心头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或许与这里特殊的局部气候有关系？
不过蕾拉妮·泰勒也没有傻到一言不合就信了，眼珠子转了两圈，她特意落后陈耕几步，低声向前来给自己接机的商飞集团的工作人员问道：“先生，刚刚boss说现在的铁是甜的，真的吗？是不是和你们这儿的气候有关系？”
这个明显就是出身东北的汉子听到自家大老板的漂亮女秘书的话，眼睛都瞪圆了：这闺女，莫非是傻的吗？
而走在前方的陈耕正在与特意赶来的王大志说话……
“陈董，东方航空公司的李总问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制造图-204的样机？”趁着这个当口，王大志向陈耕问道。
“怎么？”陈耕有点惊讶：“东方航空公司想要采购这种200座级别的飞机？”
“是，”王大志点点头：“他们希望采购一款类似波音757的、载客量大一点的、可以执行5000公里之内的国际航班的飞机，可是波音757太贵了。”
第1021章 每一步的前行都不容易
陈耕道：“所以他们就盯上了咱们的图-204了？”
“是，”王大志应了一声，接着给陈耕解释道：“我从东方航空那边的朋友了解到，东方航空那边此前用波音737评估过执行类似的航班任务。当然，波音737的航程肯定是达不到这个要求的，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如果他们评估用的波音737-400能够通过评估，东方航空公司那边就与波音公司协商，专门向波音公司订购一批基于波音737-400的增加了航程的型号。”
陈耕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似乎波音公司对东方航空公司的这个建议没什么兴趣，”王大志说道：“他们直接向东方航空公司推荐了波音757——您知道的，波音757和波音737类似，都是双发窄体干线客机，无非就是波音757的座位数量多点，能够达到220个座位；航程远点，最大航程能够超过7000公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种飞机还是挺类似的。”
在这个时代来看，波音757和波音737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定位的飞机，可谁能想得到呢，20多年后，第四代的波音737的个头竟然和波音757差不多：波音737max10在全经济舱布局下座位总数量竟然能够达到230个，和波音757相当，两者不但航程相差有限，甚至都是双发单通道窄体客机。
“嗯。”陈耕应了一声，示意王大志继续说：“那东方航空公司怎么就忽然想到咱们的图-204了？”
“还不是波音公司的要价太高，”说起这个来，王大志也觉得好笑：“听了波音的建议后，东方航空公司还真的认真考虑过，不过面对波音757比波音737-400那高出来差不多一倍的价格，东方航空公司立刻就被吓坏了，他们觉得以波音737-400为基础做一个增加2000公里的远程版本，采购价格最多增加20%至25%，可现在波音公司要加价一倍——就算东方航空公司能干，外汇管理局那边不也得跳脚？”
陈耕听的哈哈大笑！
王大志跟着笑，笑罢了，他接着说道：“后来也不知道谁提醒了东方航空公司，说咱们前两年从苏联引进了图-204的机身制造技术和工艺，而且咱们当年从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引进的RB211发动机本身就是波音757的选配发动机之一，再加上咱们在福克F100上已经有了丰富的欧美航电系统的使用经验，对欧美的航电系统很熟悉，如果能够说服咱们启动国产图-204或者波音757的生产计划，以图-204的机身为基础，配套国产的RB211发动机和欧美的航电，咱们商飞集团完全可以自己生产出一架性能类似图-204和波音757的飞机……”
“所以他们就上心了？”
“是，他们就上心了，”王大志点头道：“东方航空那边先是悄咪咪的对波音757与图-204进行了一番评估，评估后他们认为图-204完全就是苏联版的波音757，这两款飞机的市场定位几乎完全重叠。
图-204唯一的问题就是搭载的D-90A发动机的油耗高了点，但没关系，咱们商飞集团不是可以自产RB211发动机了么，油耗高的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这么一来，机体的生产制造、发动机以及航电的问题都解决了，东方航空公司那边觉得‘攒’出一架合格的国产图-204问题不大，就跟我说了这件事。”
陈耕说道：“根本原因还是觉得咱们商飞国产之后的图-204，要比进口的波音757便宜许多吧？”
王大志也没含糊，点头：“这个原因起码占了一大半！”
陈耕就沉吟起来。他其实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就启动图-204的国产计划的，只是想要将图-204作为技术储备，但现在既然有人对这款飞机感兴趣，错过了机会也未免有些可惜。所以这件事不需要太多的犹豫，既然市场主动送到自己手里来了，现在不抓住，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可就说不准了。
陈耕想了想，对王大志说道：“既然客户有需要，咱们就要尽量满足客户……这样，回头你去调查一下，看看国内这些航空公司有多少愿意采购咱们国产的图-204的、愿不愿意先跟咱们签订一个意向采购协议，如果总数量能够达到一定的程度、愿意跟咱们签订意向协议，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启动这个项目。”
“好的，我回头就去安排，”王大志兴冲冲的急忙点头，同时：“那……多少意向订单咱们就启动图-204的国产项目？”
陈耕想了想，说道：“至少要20架实际订单和50架意向订单，低于这个数，风险太大了。”
“好的，”王大志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董事长，还有一个事，就是西飞那边希望咱们提供两台‘tay’MK1011发动机给他们做配套测试，您看……”
至于是做什么测试，用脚底板想也能想的明白，但陈耕不关心这个，而是向王大志问道：“他们给钱吗？”
“这个……他们希望咱们赞助……”
“让他们滚蛋！”陈耕二话没说直接拒绝了，没好气的道：“前些年的时候，他们西飞的日子难过，老子想着能帮就帮他们一把，怎么着？这是免费的东西吃顺嘴了？告诉他们，看在大家这么些年的老关系的份上，给他们个成本价，免费是想也不要想的。”
“好的，”王大志立刻应了下来：“您早就该这样了。”
在王大志看来，自家董事长以往对西飞就是太客气了，须知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可西飞的那些混蛋，一个个的竟然在咱们商飞这儿打秋风打上瘾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这样，还没个完了，这谁受得了？
“嗯，”陈耕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个成本价，是真正的成本价再加20%的利润。”
王大志顿时扑哧一声乐了，老板这有点黑啊。连连点头：“您放心，我晓得。”
知道自家老板这次来冰天雪地的冰城是为了什么，在说完这些事之后，不等陈耕开口询问，王大志就主动开口向陈耕介绍起了本次F120在寒区进行适航验证的情况：“这次的寒区试验，主要是验证机翼的防冰锄冰系统在这种高寒地区的实际效果，除此之外还要检验整机的各个系统比如APU系统、空调系统、液压系统、雷达系统等等子系统能否在这种低温气候下正常的工作。”
说完，王大志一脸自豪的表示：“虽然试飞试验还没有正常开始，但根据我们来时的经验，这次的试验应该没问题。”
陈耕就笑着点头：“我也觉得问题不大。”
荷兰所在的维度本身就非常靠北，几乎和黑省处于同一个经纬度了，所以荷兰人设计的飞机在低温适应性方面都做的非常不错，而F120本身就是F100的机身加长版本，出于保险的考虑，机翼、垂尾、平尾包括上面的各个气动面以及相应的防冰锄冰系统都没有进行任何的改动，在F100能够通过寒区适航试验的前提下，如果F120不能通过相应的测试，那就只能说明商飞集团的采购团队出了大乱子。
………………………………
不过虽然如此，在测试没有结束之前，陈耕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为什么只要是新型号就总要重新走一遍适航验证流程？就是因为只要飞机做了一点细微的改动，就说不准在什么地方会出现一点问题，这都是过往无数的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
为了这次的测试，商飞集团通过关系从冰城附近的某军用机场借了一个带钢结构顶棚的机棚，这种钢结构机棚就别指望有什么空调暖气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防雨防雪，让大家不至于顶着雨雪对飞机进行检查和检修——那欧美那种带有空调系统的保温机棚不能比，但在这个时候的国内，已经算是很奢华的配置了。
陈耕一行人的车队来到临时借用的冰城某机场的时候，一个个穿的厚实的跟狗熊有的一拼的商飞集团的工程师和技师们正顶着室内零下20多度的气温在对飞机进行细致的检查，为接下来的适航验证做详细的准备，王大志上前一步，刚要让大家暂停下手头的工作来欢迎陈耕的到来，就被陈耕给拦住了：“别耽误大家的工作……找个人来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就行了。”
既然老大这么说了，王大志也只好点点头，拉过秘书小声吩咐了几句，秘书点点头，随即小步快跑来到一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厚厚的长筒皮靴的人的跟前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片刻后，这人快步来到陈耕跟前。
陈耕这才看出来，这个穿的跟狗熊有的一拼的家伙还是自己的老熟人，顿时就乐了：“老聂，怎么样，这气候还能适应吗？”
聂光苦笑一声，用并不大的声音对陈耕说道：“东北真是太冷了！”
“你这还是翻了年来的呢，如果你是年前五九六九的时候来，能把你这个南方人冻死，”陈耕笑着道：“忍忍吧，反正几天就完事了，回去之后好好吃一顿火锅去去寒气……嗯，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现在的工作。”
聂光也知道自己老板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是为了跟自己聊天的，点头道：“董事长，这次的寒带适航测试要在三个小时后进行，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的是对飞机的液压系统和滑油系统进行检查，此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对各个翼面系统和航空电子系统的检查，都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液压系统和滑油系统没有问题，适航测试就可以进行了。”
陈耕听的点头：“你觉得这次的适航验证怎么样？”
知道自家董事长是什么意思，聂光爽朗的笑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另外，又是4000字哟……嘿嘿……
邀功脸……
为了这次的测试，商飞集团通过关系从冰城附近的某军用机场借了一个带钢结构顶棚的机棚，这种钢结构机棚就别指望有什么空调暖气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防雨防雪，让大家不至于顶着雨雪对飞机进行检查和检修——那欧美那种带有空调系统的保温机棚不能比，但在这个时候的国内，已经算是很奢华的配置了。
陈耕一行人的车队来到临时借用的冰城某机场的时候，一个个穿的厚实的跟狗熊有的一拼的商飞集团的工程师和技师们正顶着室内零下20多度的气温在对飞机进行细致的检查，为接下来的适航验证做详细的准备，王大志上前一步，刚要让大家暂停下手头的工作来欢迎陈耕的到来，就被陈耕给拦住了：“别耽误大家的工作……找个人来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就行了。”
既然老大这么说了，王大志也只好点点头，拉过秘书小声吩咐了几句，秘书点点头，随即小步快跑来到一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厚厚的长筒皮靴的人的跟前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片刻后，这人快步来到陈耕跟前。
陈耕这才看出来，这个穿的跟狗熊有的一拼的家伙还是自己的老熟人，顿时就乐了：“老聂，怎么样，这气候还能适应吗？”
聂光苦笑一声，用并不大的声音对陈耕说道：“东北真是太冷了！”
“你这还是翻了年来的呢，如果你是年前五九六九的时候来，能把你这个南方人冻死，”陈耕笑着道：“忍忍吧，反正几天就完事了，回去之后好好吃一顿火锅去去寒气……嗯，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现在的工作。”
聂光也知道自己老板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是为了跟自己聊天的，点头道：“董事长，这次的寒带适航测试要在三个小时后进行，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的是对飞机的液压系统和滑油系统进行检查，此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对各个翼面系统和航空电子系统的检查，都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液压系统和滑油系统没有问题，适航测试就可以进行了。”
第1022章 汤都不给别人喝
没有人笑。
虽然美女舔铁这事儿确实挺好笑的，但如果这个美女是大boss的私人助理、而且据说和大boss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话，没有一个人谁傻到在这个时候笑出来，大家很自觉的找来了温热水，帮蕾拉妮·泰勒将舌头从钢管上拿下来。
蕾拉妮·泰勒眼泪汪汪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感觉自己刚刚把这辈子所有能够丢的人都丢完了，尤其再对上陈耕那张极其恶劣的、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傻的笑脸，她就真的恨不得眼前马上出现一条地缝。
陈耕倒是没有嘲笑自己的小助理的意思，反正每年的东北总会出现几个尝尝钢管是不是真的是甜的的奇葩，多一个自己的助理也不算多，他只是极其恶劣的向蕾拉妮·泰勒问道：“甜吧？”
好嘛！
陈耕这句话一出口，蕾拉妮·泰勒再也忍不住了，气鼓鼓的望着陈耕，也不说话，就是眼泪登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陈耕哈哈大笑。
倒是王大志，眼中颇是羡慕的望着蕾拉妮·泰勒，他觉得如果老板愿意跟你开这种比较恶劣的玩笑，就说明你与老板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到的——起码自己就享受不到。
“好了，咱们不管她，”看了感觉没脸呆在这儿、匆匆的去了一旁的那辆AMC房车的蕾拉妮·泰勒一眼，陈耕摆摆手，对王大志说道：“有个事，我提前你说一下。”
王大志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点头道：“您说。”
“西气东输工程，你听说过吧？”
“这个……听倒是听说过，”王大志想了想，说道：“西部地区的天然气资源丰富嘛，偏偏东部这些经济发达地区的能源供应很紧张，有人想过，说通过管道把西部丰富的天然气资源输送到东部地区，就能很好的环节东部地区的能源供应问题，可我看过的文章都说这个工程虽然利国利民，可真的实施起来难度非常大，所以虽然喊了这么些年的西气东输了，可一直都是在做前期的勘测，等到真正弄起来还不一定要等到哪一年……董事长，您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王大志才不信陈耕是无的放矢，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只是风声都不行，必然是听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西气东输”工程是能源输送管道，和咱们商飞集团这么一个造飞机和航空发动机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看到王大志一脸无所谓和不以为然的表情，陈耕顿时就笑了，他向王大志反问道：“世界上的任何一套石油或者天然气的长距离输送管道，是靠什么维持管道的输送压力的？”
王大志一下子反应过来，惊叫道：“压缩机！”
天然气在管道里不可能自己走，这玩意儿自己由没长脚，难不成还能指望天然气自己上山下坡、奔袭如飞？当然是有什么推着他们走，就像是我们熟悉的抽水机将低处的水抽到高处一样，在天然气和石油的管道运输过程当中，向石油和天然气提供压力的就是每隔一定距离上设置的加压站，而加压站的核心就是以燃气轮机为核心的压缩机组。
顿了顿，王大志一脸惊色的道：“董事长，难道您想要做航改燃的燃气轮机压缩机组？”
陈耕笑了笑，反问道：“你以为呢？”
顿了顿，陈耕给王大志解释道：“西气东输工程现在还属于前期的论证工作，但随着国内经济发展的加快，尤其是东部地区以及东南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的加快，对能源的需求必然是进一步猛增，到时候西气东输工程就必须要上马了。
而既然西气东输工程要上马，燃气轮机压缩机组就必须可少……你猜，整个工程大概需要建多少个加压站？这些加压站又需要多少套燃气轮机压缩机组？”
“我……我不知道……”
王大志面红耳赤，他哪知道这个啊。
陈耕摇了摇头，显然是对王大志的表现很不满意。
王大志当然知道自家董事长为什么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燃气轮机本身就是涡轮式航空发动机的衍生产品，除了在这个基础上发展出管道加压用的燃气轮机压缩机组之外，还可以发展出舰载燃气轮机动力系统、发电用的燃气轮机发电系统等等各种不同功能、不同用途的衍生产品。
自己身为商飞集团的总经理，没有意识到西气东输工程上所需的燃气轮机压缩机组是一回事，这个毕竟是国策，自己想不到也情有可原，可没有想到基于公司现有的几款航空发动机大力开发各种不同用途的衍生产品，这就是自己居然没有大力发展集团现在持有的几款涡轮风扇发动机的衍生产品，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这个集团总经理当的非常的不称职。
意识到这一点，王大志和刚刚的蕾拉妮·泰勒一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在陈耕还是给王大志留足了面子，并没有责备他，接着说道：“我初步计算了一下，想要满足整个西气东输工程的加压需要，起码要建设17至20个配套的加压站，而为了保证可靠性以及定期的检修维护，国际上的惯例是按照‘开二备一’或者‘开一备一’的方案采购机组，确保机组能够稳定可靠的为管道提供压力，而即便是最保守的‘开二备一’机组方案，预计整个工程完工后，需要的燃气轮机压缩机组的数量差不多是60套。
我知道，咱们公司以往没有任何开发燃气轮机以及燃气轮机压缩机组的开发经验，但这可是至少60套燃气轮机压缩机组啊，你猜猜要多少钱？
起码要几十亿！
这还只是西气东输一个项目，以后国内还要建设更多的远距离燃气或者石油输送管道，这些可都是需要加压站的，你说，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咱们就这么白白的放弃吗？而如果咱们商飞集团能够把这套技术做出来、做好，国内以后建设的天燃气和石油输送管道项目上配套的压缩机组还轮的到外国人？别的不说，每年给国家省下来的外汇就要多好个亿的美元？
你以为我这次从美国过来，连集团总部都没去就急匆匆的去了首都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和航空工业部谈这个事……”
陈耕的唾沫星子快要把王大志给淹没了，而王大志嘴里也再也没有办法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可是咱们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啊”的话说出口：面对一个上百亿甚至数百亿的市场，在商飞集团已经有了最基本的高性能航空发动机制造技术之后，面对着前面的困难，难道不应该是积极努力的克服这些困难的吗？
最重要的是，按照陈董事长的说法，西气东输现在还处于前期的调研阶段，等到正式开工说不定都要等到本世纪末甚至是下个世纪初了，有这么几年的功夫，再加上商飞集团已经掌握了REB211发动机的制造技术和工艺……
完全可以试一试！
即便是商飞集团不能制造整个燃气轮机压缩机组，但起码整个机组的核心设备：以航空发动机为基础改进而来的燃气轮机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想到这里，王大志重重的点头：“董事长，我让您失望了，不过请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一摊子抓起来，并且将这件事当做咱们公司接下来的重点发展计划来抓！”
陈耕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王大志的这番态度，同时强调道：“资金、技术、人员……全都要适当的向这个项目上倾斜，咱们拿罗尔斯·罗伊斯的RB211燃气轮机压缩机组来说事好了，整套RB211燃气轮机压缩机组由RB211-24G燃气发生器、RT-62自由动力涡轮、RF3BB36离心压缩机、PLC控制系统以及其他附属支持系统组成，而在整套压缩机组当中，以RB211涡轮风扇发动机为基础改进而来的RB211-24G燃气发生器是整套机组的最核心的部件。
在初期，也就是西气东输工程启动的时候，我不强制要求做燃气轮机压缩机组的全产业链，但在作为整套系统最核心的组件，燃气轮机的制造技术必须要拿下来！”
“董事长您放心！”王大志一挺胸膛：“不止是燃气轮机，咱们要做就做一整套，除了燃气轮机之外，控制系统、动力涡轮以及压缩机这些东西咱们也必须拿下来，一口汤都不留给外国人喝！”
说完，王大志才意识到貌似自家董事长就是外国人，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道：“对不起，董事长，我不是说您……”
陈耕拍拍王大志的肩膀，哈哈大笑：“说的没错，咱们连锅带盘子一起端走，别说肉了，连口汤都不给罗尔斯·罗伊斯、通用电气、索拉透平以及西门子这些混蛋们喝！”
第1023章 不客气
说是要做航改型燃气轮机，可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投入当然不可能由陈耕一言而决，该走的程序是一定要走的。
F120客机在冰城的适航取证还有些工作要收尾，王大志暂时离不开，不过这不要紧，这年头通讯方便啊，在电话会议里，王大志将陈耕董事长准备进军燃气轮机领域的决定告知了集团的诸位高管们之后，道：“这短时间，大家先了解一下国内燃气轮机的发展情况，做到心中有数，接下来开会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
如果有时间，大家先内部小范围的讨论一下商飞集团在燃气轮机这条路上要怎么走，至于具体的情况，等我和陈耕董事长回去之后大家再坐在一起仔细的沟通、协调。”
“这个老王你尽管放心，”孟海波应了一声，不是很放心的问道：“但‘西气东输’这个事儿你心里有底没有？国家到底会不会启动这个项目啊？”
“是啊老王，‘西气东输’早在前两年就开始喊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这个项目是不是真的？”
“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真的能在世纪交替的时候上马？”
“老王，虽然说燃气轮机这个东西就是在航空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可咱们也从来没做过这个东西啊，不但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而且咱们国家在燃气轮机这方面的技术也很薄弱，万一投入了海量的资金却没能搞成又怎么办？”
………
大家的心里都有些不太放心，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王大志丝毫不觉得大家提出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对，既然是商量，那肯定是大家对这件事有分歧、有不同的看法，而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达成一致，等听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王大志才道：“首先，关于西气东输这个工程呢，大家尽管放心，这个工程肯定是要做的，至于原因，大家都知道咱们的东部和东南沿海地区的经济简直是一日千里，对能源的需求越来越厉害，能源的缺口也越来越大，这么大的能源缺口，总不能全靠进口吧？
再说了，如果全靠进口，那得多少外汇？
与其每年花大价钱从国外进口能源，还不如想办法把西部地区的能源通过管道输送过来，所以，随着经济的发展，西气东输工程是一定要启动的。
另外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部里的意思是希望由咱们集团、部里组成一个联合考察小组去欧美先进的燃气轮机制造企业去考察，估计再有两三个月这个考察团就能成行，然后以市场换技术，部里的意思是最终以挑选好的那个国外燃气轮机制造公司、咱们集团以及部里共同出资高搞一家专门生产燃气轮机的单位。
可咱们陈董不愿意搞什么以市场换技术，他准备让咱们商飞集团自己吃独食。至于老谢你担心的万一咱们投入了大量资金却又没能把事情办成……”
隔着几千公里的电话，王大志还是气的一拍桌子：“都是猪吗？RB211发动机咱们都能造了，在RB211的基础上造一台燃气轮机难道都造不出来？！”
被王大志这么狠狠的一骂，一群高管们顿时噤若寒蝉。
也是，在已经能够自产RB211发动机的情况下，如果在保证资金和技术的情况下，历时好几年还搞不定燃气轮机的制造技术，这一定是相关的人员在这个过程中没尽心，对于这样的家伙，狠狠的收拾他们就对了。
“我也不瞒着你们，”王大志恶狠狠的道：“谁那儿掉了链子，就别怪陈董到时候跟他秋后算账！”
………………………………
几天后，商飞集团综管部的某个会议室里，王大志显示对陈耕点点头，然后对孟海波说道：“老孟，你先给陈董介绍一下咱们国内燃气轮机的发展情况和现状吧。”
“好的，”孟海波给从陈耕介绍道：“陈董，咱们国内在燃气轮机方面的起步其实很早，最早可以追溯到50年代末，59年的时候，为了满足大庆油田的发电需求，水电部从从瑞士BBC公司引进2套最大功率为6200kw的简单循环燃气轮机列车发电站，从那个时候开始，咱们国家就算是开始了燃气轮机的发展研究之路。
国际上，燃气轮机的发展基本上都是航空发动机改燃气轮机以及从头设计这两条路子，咱们国内也是两条路都走，不过主要是以航改型为主，咱们国家最早的自产燃气轮机是74年的时候，南方航空动力以涡桨6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为基础改进而来的，这个航改型燃气轮机的性能还算是不错，截止到去年已经生产了78台，主要是应用于在石油开采过程当中的发电。
除了以涡桨6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改进而来的燃气轮机之外，还有东安动力以涡桨5和涡桨5A这两款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改进而来的燃气轮机；
奉天的黎明厂在刚刚改开那会儿也做了一些工作，他们以涡喷6型涡轮喷气式发动机为原型设计了涡喷6G型发电用燃气轮机；
到了80年代，西飞旗下的航空发动机公司以他们引进的‘斯贝’MK202、也就是咱们涡扇-9涡轮风扇发动机为基础研制了舰用简单循环燃气轮机动力系统Marine410A。
除了这个之外，80年代中期、也就是86年的时候，成发厂曾经向美国联合技术公司动力分部(TPM)及联合技术公司普惠集团签订了联合开发F8燃气轮机的合同，”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到了80年代，西飞旗下的航空发动机公司以他们引进的‘斯贝’MK202、也就是咱们涡扇-9涡轮风扇发动机为基础研制了舰用简单循环燃气轮机动力系统Marine410A。
除了这个之外，80年代中期、也就是86年的时候，成发厂曾经向美国联合技术公司动力分部(TPM)及联合技术公司普惠集团签订了联合开发F8燃气轮机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