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说整你就是整你
“弗兰克拒绝了？”
陈耕摸了摸下巴，虽然弗兰克·罗宾逊的拒绝本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当真的将弗兰克·罗宾逊的拒绝了自己的时候，陈耕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啧……哥们是有多久没被人拒绝过了丫……
当然，虽然如此，陈耕也没打算利用自己的能量和人脉关系把弗兰克·罗宾逊这位罗宾逊直升机公司的创始人怎么样，人家不过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拒绝了自己而已，这种事情太正常了，难道自己还能因此搞“顺者昌、逆者亡”这一套？
那也太扯了。
陈耕还只是尴尬，身为具体经办人的凯莉·希克斯就是脸面无光了：不说自打自己在费尔南德斯先生身边以来已经多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这一点，只说自己的老板，会不会因此而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是的先生，”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凯莉·希克斯咬了咬嘴唇，忿忿的道：“我认为罗宾逊先生对您有些不够尊重，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让罗宾逊先生意识到对您这样的大人物，他的做法有多么的离谱。”
“哦？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陈耕也确实没打算将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怎么样，更没打算利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对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发动毁灭性的打击，但如果可以小小的敲打一下对方、提醒对方必须端正一下态度，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凯莉·希克斯精神一震，立刻说道：“大急流城为了加强应对犯罪的效率，准备采购5架警用直升机，罗宾逊公司对这笔订单很看重，希望借此机会将R22打入警用直升机市场……”
作为一家根据地在密歇根州的巨头级企业，陈耕不好指定大急流城警方采购哪款直升机，但他完全可以做到让大急流城拒绝某款、某个品牌的直升机。
咦
还有这样的事？
陈耕有些好奇，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还没有进入警用直升机市场吗？
在自己的记忆里，罗宾逊的R22以及R44在警用轻型直升机这一细分市场里的市场占有率还是不错的。
凯莉·希克斯给陈耕解释道：“boss，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在1973年成立，一直到1979年才正式推出他们的第一款产品：罗宾逊R22，从第一款产品上市至今不过才7年的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打开和进入警用直升机市场……也没有那个资格。”
为什么说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没有资格？
因为政府采购固然油水丰厚，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来分一杯羹的，在美国这个资本和金钱至上的社会，看似透明的政府采购项目里面向来黑幕重重，如同军事采购一样，也早就围绕着政府采购项目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这条“完美”的利益链条能够确保从设备提供商、掮客、采购分析员以及政府官员在内的链条上的每一个利益相关人员都能够获得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
而一个“新人”想要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作为一家私人的直升机生产和制造公司，弗兰克·罗宾逊想要进入政府采购的行列吗？
这简直是废话！
只要能够进入政府采购的行列里面，就意味着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每年都有了一笔固定的收入，你说他想不想？
但现在么……
…………………………
“什么？！”
接到大急流城市政厅通知自己“罗宾逊R22直升机在本次的警用直升机采购的初选当中被淘汰”的电话后，弗兰克·罗宾逊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急声问道：“女士，为什么？为什么淘汰了我们？波特先生说我们的R22很有希望的……”
“我只是通知你，具体的原因，采购委员会会向你们发一封传真说明情况，如果有需要，采购委员会也会给你发一封正式的公函作为情况说明，”电话里，大急流城市政厅负责通知弗兰克·罗宾逊的工作人员像是来了大姨妈，语气极为焦躁和不耐烦：“您需要吗？”
“我……我……”
弗兰克·罗宾逊的额头上急的直冒汗！
不管是弗兰克·罗宾逊本人还是自己的几个合作伙伴，都对大急流城这次的警用直升机采购看的极重，认为这是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打开警用直升机市场的绝佳的机会，只要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打开了大急流城的警用直升机市场，就意味着自己有了成功案例，可以进军全美各大城市的警用直升机采购名单了，从这一点上而言，大急流城的这次警用直升机采购对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而言是一次机会、一块敲门砖，绝对不容有失。
因为对大急流城这次警用直升机的招标和采购极为重视的缘故，弗兰克·罗宾逊和他的小伙伴们对此次大急流城市政厅公布的警用直升机的招标文件进行了详尽的分析，认为R22有很大的几率中标，在和几位合伙人商量之后，这才决定投标，可现在，在自己眼中完全符合本次招标要求的R22居然在第一轮就被筛下来了，弗兰克·罗宾逊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过不得不说，弗兰克·罗宾逊的公司虽然规模极小，但能够在航空领域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联想到政府采购向来水深，他脑中忽然精光一闪，急忙问道：“对了，女士，除了我们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还有哪家公司被淘汰了？”
“没有了。”
“啊？没有了？”弗兰克·罗宾逊一愣：“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电话那头的那位女士似乎不仅是大姨妈来了，而且极有可能还处于更年期，脾气极为不好，语气冲的厉害：“除了你们罗宾逊直升机公司之外没有人被淘汰，这么简单的话您听不懂吗？”
只有自己被淘汰了？
弗兰克·罗宾逊没说话，而是猛地打了个激灵！
好歹也是56岁的人了，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了这会儿，如果弗兰克·罗宾逊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及自己的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被人针对了，那他完全可以一头撞死了。
但是弗兰克·罗宾逊有一点想不通，就是谁在如此刻意的针对自己？
实话实说，虽然罗宾逊R22的性能指标都符合本次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的招标要求，但基本上所有的性能指标都是卡在合格线上，毕竟R22是一款便宜的、最大起飞重量才621公斤的超轻型双座直升机，对于R22最终是否能够成功拿到招标，弗兰克·罗宾逊心里的把握其实并不是很大。
但虽然对于大急流城最终是否会选择R22的把握不是很大，可弗兰克·罗宾逊对于R22能够一路过关斩将、入围最终的名单，与全美警察系统采用最多的贝尔-204/205、也就是UH-1“休伊”直升机的民用型号一起争夺最后的赢家，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现在……
“我要申诉！”意识到有黑幕的弗兰克·罗宾逊，猛的一咬牙，断然说道：“女士，我认为贵方做出淘汰我们罗宾逊R22直升机的做法是没有道理的，我要向大急流城市政厅进行申诉！”
“当然，你当然可以申诉，这是你的权利，”对面的女人虽然语气不好，但也没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但我需要确认的是，你已经接到了大急流城市政厅的电话通知，您的罗宾逊R22直升机在我市本次的警用直升机招标活动的初选中被淘汰，你确定吗？”
弗兰克·罗宾逊忍着气点头：“是的，我确定。”
“好的，如果您对本次招标的决定有任何不满，可以向大急流城市政厅进行申诉，在申诉期间，您参与本次竞标的产品将会被列入申诉名单里面，先生，祝您申诉成功。”
……………………
挂了电话，弗兰克·罗宾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和公司的其他几位合伙人召开了紧急电话会议：“先生们，出大事了，大急流城市政厅采购委员会在初选中淘汰了我们的飞机……”
弗兰克·罗宾逊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面的其他几位合伙人顿时就炸了……
“什么？！我们被淘汰了？”
“我们为什么被淘汰了？”
“该死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一定是贝尔公司在针对我们，一定是的！他们的贝尔—204/205的价格比我们高很多……”
“……”
听着电话里面其他几位合伙人仿佛炸锅一般的动静，弗兰克·罗宾逊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自己人竟然先吵起来了。
可再怎么头疼，弗兰克·罗宾逊也得先把情况说明白了：“先生们，先生们，大家先不要着急，我已经口头向大急流城市政厅提出了申诉，市政厅那边也接受了我的口头申请，他们会把我们的飞机放在申诉名单里面，所以我们还有机会，但如果我们继续吵下去……”
第830章 这些该死的吸血蚂蟥（4000字）
不提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这边是如何的鸡飞狗跳，单说陈耕这边，原本没考虑那么多、那么长远的他，因为这次的事情专门给已经是密歇根州州财政部长的前底特律市市长阿历克斯·古德里奇问道：“阿历克斯，因为这次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的招标，我忽然觉得凭借着咱们两人在美国政府的人脉和能量，咱们的那家轻型航空器制造公司其实大有可为。”
当初为了拉拢阿历克斯·古德里奇，陈耕搞了个轻型航空器制造公司，这个公司主要从事旋翼机、动力三角翼以及动力伞等重量不超过500公斤的超轻型航空器的制造，从未涉足过直升机以及固定翼飞机这两大项目。
靠着陈耕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两人的能量，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名声不显，但效益却是不错，每年都能够给陈耕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两人带来少则七八十万美元、多则一百二三十万美元的分红。
这笔分红当然不放在陈耕的眼里，但对于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来说毫无疑问就是一笔巨款了，最起码，有了这笔稳定的收入，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完全可以做一个清廉的、一心为民的好“公仆”，这非常有利于塑造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在民众面前的形象和人设。
但说实话，随着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位子越走越高，每年几十上百万美元的分红已经渐渐不太够用了，现在听自己的大金主说那个航空制造公司大有可为，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一下子就激动了：“先生，您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您。”
陈耕对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态度很满意，他接着说道：“阿历克斯，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不做大飞机，我们不去侵犯西科斯基、贝尔直升机以及波音直升机这些老牌巨头的利益，但我们需要扩充我们的产品种类，在现有的旋翼机、动力三角翼和动力伞之外，我们还可以做2.5吨级以下、轻型和超轻型民用固定翼和旋翼飞机。”
“嗯，您继续说，我在听。”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一下子兴奋了，对于正在为日益增加的开支而发愁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来说，能够增加自己的收入，当然是一件大好事，而这其中的重点在于，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心里很明白，公司新增业务所需追加的这部分投资，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真正掏一分钱。
“比如大急流城这次的警用直升机招标，罗宾逊公司的那个R22，其实完美符合一辆警用直升机的要求：采购价格便宜、结构简单、使用成本和维护成本都很低……
你知道的，我现在也在做超轻型航空动力，者对此的事情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既然我们已经可以自己生产航空发动机了，那为什么不扩充一下产品线呢？
凭借着发动机采购成本方面的优势以及我们的人脉、能量，将来我们不但可以在私人通用航空领域有所作为，在政府采购领域也可以大有作为，我们完全以比竞争对手更低的价格来吸引和获得客户，然后通过售后服务赚到更多的钱……”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脑子当然不笨，他很快就明白了陈耕的操作模式：开发和竞争对手相似的产品（这个倒也不怪陈耕，谁让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出于控制成本方面的考虑，大家能选择的技术路线其实也就那么一两条呢，产品相近乃至相似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然后凭借着更低的价格来吸引客户、打开市场，虽然这么做可能是降低了产品本身的利润，但航空器这个玩意儿本身的利润其实并不是很高，之后的保养和维护才是大头，陈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把产品卖出去，只要产品卖出去了，还愁以后不赚钱？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当然没有意见！
他虽然不知道这么一番操作之后自己每年的分红可以增加多少，但显而易见的是绝对不会少赚钱，说不定几年后自己每年能够拿到的分红是现在的三四倍乃至十几倍。
这就够了！
既然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没有意见，陈耕立刻就行动起来。
首先，他对公司进行了扩编，增加了固定翼航空器和旋翼航空器研发部门；
与此同时，陈耕安排人去二手飞机公司买了一架R22、一架贝尔-204/205、以及比奇富豪G36以及一架比奇男爵G58，进行拆解分析，确定自家首款直升机以及固定翼飞机的研发思路……
当陈耕在忙活着这些的时候，弗兰克·罗宾逊也终于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上熟稔大急流城市政厅政府采购招标业务的一家咨询服务公司——其实就是专业进行利益输送和公关的掮客公司——希望搞清楚这次罗宾逊R22落选的真正原因。
是的，虽然弗兰克·罗宾逊已经向大急流城市政厅提出了口头申诉，但弗兰克·罗宾逊以及他的合伙人们冷静下来之后都已经明白，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不是走申诉的路子，而是搞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弗兰克·罗宾逊以及他的合作伙伴又不是纯洁的小百花，他们当然清楚自己这次是被人故意针对了，而非自家的产品有问题。
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但直接找到市政厅的相关部门肯定是不行的，没有人会承认他们在配合什么人来针对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这些官场老油条有一万种办法在把话说的滴水不漏的同时，还能把你打发了。
弗兰克·罗宾逊以及他的合伙人的想法很简单，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么一来最起码可以保证即便是这次大急流城的政府采购没办法拿下，也可以为下次参加其他地方政府的警用直升机的招标增加一些经验，保证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弗兰克先生，我实话是说，你来找我是对的，我不保证你的R22最终可以获得大急流城的采购订单，但我保证可以找出你落选的原因出在哪里……”库勒信息咨询服务公司的老板肯尼斯·库勒望着弗兰克·罗宾逊认真的说道：“不管是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原因。”
“这就是我想要的，”弗兰克·罗宾逊点点头，同时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对方面前：“库勒先生，这是定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按照此前双方在电话里沟通的，本次的“咨询服务费”为两万美元，见面支付5000美元。
弗兰克·罗宾逊也完全不担心肯尼斯·库勒会拿钱不办事，在美国就这一点好，只要是正规的“咨询服务公司”，拿了钱就一定会帮你办事，如果办不成一定会退你钱，人家吃的就是这碗饭。
肯尼斯·库勒也没跟弗兰克·罗宾逊客气，在将支票收起来的同时，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罗宾逊先生，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里，您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这么快？”
弗兰克·罗宾逊有些惊讶，他以为再这么着也得个两三天时间的。
肯尼斯·库勒矜持中带着几分傲然的笑了笑，貌似谦虚的说道：“先生，您是付了钱的，我们总要让您这笔钱花的物有所值，只有这样我们接下来才有继续合作的机会不是吗？”
这两万美元只是小钱，肯尼斯·库勒瞄准的是大急流城这次的警用直升机的采购订单，如果能够协助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将这笔订单拿下来，库勒咨询服务公司赚到的可是十几个两万美元。
“当然。”
弗兰克·罗宾逊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肯尼斯·库勒当真有本事能够帮自己调查明白自己这次的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把罗宾逊R22的公关工作交给他又如何？
……………………
作为深耕大急流城的本地地头蛇，肯尼斯·库勒在大急流城的人脉关系确实不一般，第二天下午三点，他准时出现在了昨天与弗兰克·罗宾逊见面的咖啡厅里。
看着肯尼斯·库勒略显严肃的表情，弗兰克·罗宾逊心里面一突，在将支票递给对方的同时，急忙问道：“库勒先生，事情是不是有些麻烦？”
“不是有些麻烦，是相当麻烦，”肯尼斯·库勒面色严肃点头：“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但是，让您的公司出局本次政府采购的意思，来自州政府。”
“啊？”
肯尼斯·库勒的话让弗兰克·罗宾逊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州……州政府？”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州政府的大人物？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的，州政府，而且还是州内阁的几位部长之一，”肯尼斯·库勒望着弗兰克·罗宾逊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几分同情之色：“我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您的公司在本次的政府采购当中彻底出局了。”
毕竟，州内阁里面的大人物，想要找你点麻烦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
弗兰克·罗宾逊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就像是眼前的肯尼斯·库勒先生所说的那样，州内阁的部长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不是太简单了么？
“谢谢你，库勒先生，”弗兰克·罗宾逊垂头丧气的向肯尼斯·库勒表示了感谢：“感谢你提供的专业的咨询服务，我想，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但肯尼斯·库勒接下来的话，让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弗兰克·罗宾逊的屁股仿佛被黏在了椅子上……
“离开？”肯尼斯·库勒一脸同情的望着弗兰克·罗宾逊，轻声说道：“罗宾逊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如何与那位大人物结的怨，但以我多年来的经验，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那位大人物之所以故意为难你这次的招投标，其实是在等你主动认输呢，您确定您现在真的要走？您现在走了，不但这次的招投标和您无缘，恐怕今后整个密歇根州的政府招标行为当中都跟您彻底无缘了。”
弗兰克·罗宾逊：“……”
他心中有种极度愤懑的感觉：怎么着？你的意思你为难我还是在为我好？
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是的，库勒先生说的没错，对方的确是在等自己主动认错，否则那么大的一个大人物，就不是在用这种方式为难自己了。
弗兰克·罗宾逊很清楚，自己虽然有点钱，但身价也不过才堪堪千万美元而已；
在美国，自己的罗宾逊直升机公司也的确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影响力也极其有限……
“好吧，库勒先生，您说的有没错，”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的弗兰克·罗宾逊，深吸了一口气：“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肯尼斯·库勒大拇指一挑：“聪明人的做法。”
“那接下来的事情我还能委托您吗？”弗兰克·罗宾逊再次向肯尼斯·库勒问道。
肯尼斯·库勒当然明白弗兰克·罗宾逊的意思是“我能不能请您帮我搞明白我到底得罪了谁，这个麻烦又该怎么化解？”，他痛快的点头：“当然，别忘了我的专业就是这个，”
顿了顿，肯尼斯·库勒竖起三根指头：“咨询费三万美元，还是老规矩，先付5000美元，无效退款。”
弗兰克·罗宾逊还能怎么办？
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却不得不签了张支票给肯尼斯·库勒……自己还一架直升机都没卖出去呢，这个该死的混蛋就已经从自己这里赚走了五万美元，这些该死的掮客简直就是一群特么的吸血蚂蟥！
相比于弗兰克·罗宾逊，肯尼斯·库勒的心情就愉快的多了，他轻轻吹了口气，弹了弹手中的支票，随即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罗宾逊先生，这次您需要多等几天，三天后还是这里见面……对了，请您放心，在我这边的结果没出来之前，市政厅政府采购委员会是不会将您的直升机移出‘申诉’名单的。”
“……”
弗兰克·罗宾逊觉得自己很想骂娘。
第831章 还是低头了
很想骂娘的弗兰克·罗宾逊，当知道罗宾逊R22为什么会被大急流城市政厅采购委员会拒绝的真正原因后，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的喃喃道：“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
望着可怜的弗兰克·罗宾逊，经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的肯尼斯·库勒一个字都没说：罗宾逊R22被拒绝的理由很离谱吗？不，一点都不离谱，比这更离谱的原因他都见的多了，只能说这个弗兰克·罗宾逊是拒绝了不该拒绝的人，或者说他拒绝的方式不对，不是不能拒绝，但你这么不给人家面子的拒绝了对方，人家不搞你搞谁？
甚至在肯尼斯·库勒看来，费尔南德斯·陈已经表现的很克制了，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含蓄的展示了自己的肌肉和实力，而在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当中，那些因为被拒绝了不该被拒绝的人、最终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例子，实在是见的太多了，根本就是屡见不鲜。
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的弗兰克·罗宾逊，忽然站起身来：“我要去告诉媒体！我要让全美国的人民都知道他费尔南德斯·陈的嘴脸，我要……”
这个蠢货！
肯尼斯·库勒冷冷的望着他，忽然反问道：“你的证据呢？”
“什么？”
“你说这一切都是费尔南德斯·陈在幕后操控的，你的证据呢？”肯尼斯·库勒看着弗兰克·罗宾逊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天真的大傻子：“你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费尔南德斯·陈先生干涉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的采购事宜了吗？”
“我……我……”
弗兰克·罗宾逊当然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足够强有力的证据就向陈耕发起指控，其做法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有足够强力的证据，任何指示和交流都是口口相传，不可能有任何的东西落在纸面上，所以归根到底，只要弗兰克·罗宾逊敢向陈耕发起任何形式的攻击，都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可是，弗兰克·罗宾逊心里就是憋屈啊，他憋屈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如果你能搞到足以证明费尔南德斯先生利用自己在州政府的影响力影响本次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采购的证据，那我佩服你！如果你没有证据，甚至都不用费尔南德斯先生自己回应，大急流城市政府就能给你两个耳光！”
说到这里，肯尼斯·库勒叹了口气，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罗宾逊先生，看在你为了提供了五万美元的营业额的份上，我很想问您一个问题：你能够有这么丰厚的身价，应该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才对，怎么在这件事上接二连三的犯下了这么许多幼稚的错误？”
“我……”
弗兰克·罗宾逊无言以对，因为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当初二话不说就拒绝费尔南德斯·陈的助理的行为，的确是傻到了家。
“还有，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担心费尔南德斯先生提供的发动机的价格不像他说的那样，担心发动机的质量和安全性……”说到这里，肯尼斯·库勒一摊手：“你看，我都能说出这么多的理由，您认为费尔南德斯先生会想不到吗？
他肯定能想的到！
他既然能够想的到，为什么还要把发动机卖个您？除了突然对自己的发动机有信心之外，我认为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费尔南德斯先生想要和您把这个合作长期进行下去，他希望通过与您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进而赚到钱，而不是把发动机卖给您、然后将发动机堆积在您的仓库里就算完事了……”
“库勒先生，请等一下，”弗兰克·罗宾逊皱了下眉头，打断肯尼斯·库勒的话：“你那为什么总在为费尔南德斯先生说话？”
被看出来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尴尬的，肯尼斯·库勒微微一笑：“事实上，在我打听这件事的原委的时候，有人主动找到了我，而您是知道的，我根本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位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超级富豪的吩咐……我能怎么办呢？”
“事实上，能够为费尔南德斯服务，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吧？”弗兰克·罗宾逊的话里面不无讽刺的意味。
对于弗兰克·罗宾逊的讽刺，肯尼斯·库勒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没当一回事：“是的，当然，能够为费尔南德斯先生工作，我确实感到非常荣幸。”
不说弗兰克·罗宾逊为自己贡献了五万美元这件事，就说他刚刚说的，也确实是一点没错，能够为费尔南德斯·陈先生服务、能够抱是哪个费尔南德斯·陈先生的大腿，不知道是多少同行的梦想呢。
“……”
弗兰克·罗宾逊无话可说了，这个肯尼斯·库勒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倒是肯尼斯·库勒，笑眯眯的提醒弗兰克·罗宾逊：“罗宾逊先生，凯莉·希克斯小姐让我提醒您，她以及她的老板都非常尊重您在超轻型直升机这一细分领域所取得的成就，这非常了不起，所以费尔南德斯先生非常希望能够与您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但如果您拒绝与他合作……”
说到这里，肯尼斯·库勒望着弗兰克·罗宾逊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不会对您本人以及对您的公司采取什么不正当的、非法的措施，但AMC汽车、数据研究公司。联合信用银行以及他们遍布全美的合作伙伴，会让全美绝大多数的州对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关上政府采购的大门。”
总之一句话，今后罗宾逊直升机制造公司能且只能在普通的民用超轻型直升机市场里面混饭吃，想要进入政府采购领域？门都没有！
弗兰克·罗宾逊的脸色铁青！
陈耕的这番做法，可谓是打在了罗宾逊直升机的死穴上，因为让R22进入政府采购的行列，并且籍此在米用打造R22的市场口碑，本就是弗兰克·罗宾逊此前为R22直升机制定的长期发展和壮大的策略，可现在费尔南德斯·陈表示这条路你不要想了，除非你跟我合作……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弗兰克·罗宾逊心中有种浓浓的屈辱感。
可心里再怎么觉得屈辱，弗兰克·罗宾逊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知道真正的原委以及由此可能引发的后果也就罢了，但当自己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虽然这个得罪人的过程看上去简直特喵的荒谬到了极点——知道了由此可能引发的后果之后，弗兰克·罗宾逊就知道自己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对肯尼斯·库勒挤出一个笑脸：“库勒先生，感谢您的提醒……唔，我还需要与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确实需要跟你的伙计好好商量商量，”肯尼斯·库勒连连点头，一副“我非常体谅你”的表情：“作为朋友，我提醒您一点，这些大人物的耐心总是有限的，所以……”
“我明白，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
从咖啡厅匆匆离开，上了车的弗兰克·罗宾逊立刻拿出移动电话给已经在公司的办公室等着自己消息的合伙人打了过去，当电话接通、将情况说明白，弗兰克·罗宾逊直言不讳的道：“先生们，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几位合伙人都是无语，罗宾逊公司这次真是……说无妄之灾吧有点不太合适，但说不是无妄之灾？这次遇到的麻烦跟无妄之灾有什么区别？
一阵沉默之后，合伙人之一的丹尼尔·霍夫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有没有谋求获得公司的股份，甚至是……控股？”
对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的其他几位合伙人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费尔南德斯·陈，谋求获得公司的股份，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费尔南德斯·陈获得了罗宾逊公司的股份，凭借着他强大的财力，费尔南德斯有无数种办法获得公司的控股权，并且将自己从公司里面踢出去。
“这个……”弗兰克·罗宾逊想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好像是……没有……”
“如果费尔南德斯先生不谋求持股以及控股罗宾逊，那么为什么不跟他合作呢？”丹尼尔·霍夫立刻说道：“我的态度很明确，只要费尔南德斯先生不谋求罗宾逊公司的股份，并且可以保证质量、价格，那么为什么不跟他合作呢？”
“对啊，没错，为什么不能合作呢，”另外一位合伙人也立刻表示：“甚至费尔南德斯先生要求持股的话，如果他能接受受限制的股份比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我认为我们甚至可以借助费尔南德斯先生的关系、人脉和渠道销售出去更多的飞机……”
与此同时，看着在外面的车里狂打电话的弗兰克·罗宾逊，肯尼斯·库勒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这才拿起自己的移动电话，稍顷，他用一种极度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凯伦小姐，你好，我是大急流城的库勒……”
第832章 华夏是上帝的伊甸园吗
看着前方比自己年轻许多的陈耕，弗兰克·罗宾逊的表情有些复杂：就是这个年轻的男人，连面都没露，就逼的自己不得不主动求和，不知道接下来他会用什么方式羞辱自己？
但接下来的情况有些出乎弗兰克·罗宾逊的意料，陈耕并没有露出任何盛气凌人的样子，反而面带微笑的主动上前迎了两步，并且率先伸出了手：“罗宾逊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弗兰克·罗宾逊也够光棍，既然自己已经打算认输了，那就不妨彻底一点，将心中的那点不愉快按在心底，弗兰克·罗宾逊深吸了一口气：“费尔南德斯先生，对于之前的一些误会，我非常抱歉。”
虽然弗兰克·罗宾逊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弱者呢。
弱者，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没关系，都过去了，”陈耕大度的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而且我也能理解您那么做的理由。”
“……”
弗兰克·罗宾逊尴尬的笑了笑：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陈耕，在一番寒暄之后主动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罗宾逊先生，我其实很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毕竟这是一台全新的、甚至还处于研发初期的发动机，没有经过市场和时间的验证，您心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嗯？！
弗兰克·罗宾逊惊讶的看了陈耕一眼，他心里头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但费尔南德斯居然真的能够理解自己？
迎着弗兰克·罗宾逊惊讶的目光，陈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原本，凯莉小姐过去和您谈，就是要和您沟通这些问题，不过很遗憾……”
说到这里，陈耕微微顿了顿，随即才继续说道：“当然，现在由我来向您解释也是一样的。”
“好的，我洗耳恭听。”
弗兰克·罗宾逊微微欠身，坦白说，他其实也挺好奇费尔南德斯·陈的信心是哪儿来的，费尔南德斯·陈逼着自己采购他们的发动机是一回事，但弗兰克·罗宾逊相信费尔南德斯·陈更明白一个道理：即如果罗宾逊直升机公司采用了他们的发动机的直升机因为发动机的问题出现了比较严重的事故，他费尔南德斯·陈今后就别想将发动机卖给其他公司了，谁也不傻，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我们现在正在做的这款发动机，与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的PT6A系列和PT6B系列是一个开发思路，即在同一个核心机的基础上分别作出一款直升机用的涡轮轴发动机和固定翼飞机使用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但和普·惠加拿大的PT6A系列以及PT6B系列不同的是，我们这两大系列的发动机的功率覆盖范围远比他们小的多，大致上是从100马力至400马力。
我们也明白，质量才是我们的口碑，所以我们特意邀请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顶级航空发动机设计专家柯林斯·麦肯尼先生加盟我们的公司……”
弗兰克·罗宾逊此前一直听的频频点头，可听陈耕说道柯林斯·麦肯尼的名字，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您请来了柯林斯·麦肯尼先生？费尔南德斯先生，您没开玩笑？！”
柯林斯·麦肯尼啊，罗尔斯·罗伊斯集团台柱子级别的航空发动机设计专家啊，居然被费尔南德斯·陈给请来了？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柯林斯·麦肯尼！
费尔南德斯·陈怎么可能请的动这位大神？！
弗兰克·罗宾逊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弗兰克·罗宾逊的反应，陈耕心里头感慨着：看来柯林斯·麦肯尼的名字还是很好使嘛。
他笑眯眯的向弗兰克·罗宾逊反问：“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
弗兰克·罗宾逊沉默起来，一方面，他心里面的认知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面，弗兰克·罗宾逊更明白，费尔南德斯·陈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凯莉·希克斯适时的插了一句：“为了请麦肯尼先生，boss可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不但欠了罗宾斯爵士一个大大的人情，更是许诺了麦肯尼先生保底三倍的月薪以及新公司20%的股份。”
这样啊……
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听完凯莉·希克斯的话，弗兰克·罗宾逊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是知道罗尔斯·罗伊斯的董事局主席就是拉尔夫·罗宾斯爵士的，如果费尔南德斯·陈用了很大的代价，这倒也能够说得通为什么柯林斯·麦肯尼肯去陈耕手下工作：翻倍的保底年薪以及20%的公司股份，确实足以打动任何一个人。
反过来说，有了柯林斯·麦肯尼这位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大师级的大神坐镇，弗兰克·罗宾逊对陈耕这款如此强硬的向自己“推销”的这款发动机，倒是终于有了点信心。
“如果这款发动机的总设计师以及总工程师都是柯林斯·麦肯尼先生，那么我对这款产品的质量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总算是放下了心的弗兰克·罗宾逊，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起码证明费尔南德斯·陈在与罗宾逊直升机合作这件事上是认真的、负责的，而不是抱着坑人的想法，但他还是有些疑虑：“但是您此前说的那个价格……”
说起来，弗兰克·罗宾逊之所以不肯与陈耕合作、认为陈耕没有丝毫合作的诚意，倒是有一大半的原因可以归咎到凯莉·希克斯此前给出的发动机的报价上：一台200马力的涡轮轴发动机，报价竟然只要5万至6万美元，这不是扯淡么！什么时候涡轮轴发动机的价格跟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价格差不多了？
虽然这个发动机的功率并不大，但再怎么说那也是涡轮轴发动机不是？什么时候涡轮轴发动机的价格可以低至五位数了？
迎着弗兰克·罗宾逊怀疑的目光，陈耕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此前凯莉小姐给你的报价。”
“为什么？”弗兰克·罗宾逊就搞不明白了：“费尔南德斯先生，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但是……这可是涡轮轴发动机啊，价格怎么可能这么低？”
陈耕明白，不告诉弗兰克·罗宾逊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里总会有些小疙瘩，沉吟了一下，他解释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一方面，是我们降低了产品本身的利率率……罗宾逊先生，您知道在业内，涡轮轴发动机的平均毛利率是多少么？”
“好像是30%左右？”弗兰克·罗宾逊不是很确定的道。
“错，是75%，”陈耕摇头道：“而净利润超过53%。”
“这么高？！”
弗兰克·罗宾逊有些傻眼，虽然罗宾逊R22的毛利润也很高，超过了40%，但他完全不敢想象净利润超过53%是什么概念——至于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实际净利润还能做到企业的年利润只有不到5%，嗯，这个时候就需要资深的、经验丰富会计师出马了，别说5%的实际净利润，如果不嫌吃相难看，负利润也能给你做出来。
“就是这么高，”陈耕点头：“而我们制定的毛利润，是50%。”
虽然50%的毛利润依旧很离谱，但相比于75%的毛利润，还是便宜了许多。
陈耕接着说道：“除了制定了较低的利润区间之外，我们的建厂成本也很低，低到你想象不到，另外我们的人工成本也很低……你能想象吗？华夏的单人人工成本只有30美元不到。”
“what？！”
弗兰克·罗宾逊直接震惊了：“月薪不到30美元？！我的公司的工人，平均月薪超过2000美元！”
在这个美国人的平均月薪不足1200美元的时代，2000美元的月薪属于实实在在的高薪了，但飞机的生产和制造属于精密的高科技领域，对工人们的素质、学历的要求都比较高，薪水高一些也是正常。
如此一来，在自己公司的员工的平均月薪超过2000美元的情况下，弗兰克·罗宾逊自然也就格外无法理解在太平洋的对岸，居然有个国家的人均月薪还不到30美元……这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好吗？
“确实是不到30美元，哪怕是算上当月奖金、年末奖金，平均下来也不到40美元。”
“……”
弗兰克·罗宾逊不说话了，如果当真如费尔南德斯·陈说的这样，工人的薪资水准那么低、建厂成本也那么低，将发动机的价格降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另外我们是合资企业，华夏政府对于合资企业有专门制定的一系列的特别税收优惠措施，尤其是在税收方面，企业所得税三免五减半，也即企业所得税前三年免征，之后的五年减半征收，另外五年的减半征收期过后，还可以在申请三年的减半征收期。”
陈耕的话又给了弗兰克·罗宾逊重重的一击！
超低的税收水准、超低的人工成本、超低的建厂成本……
弗兰克·罗宾逊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地方，难道华夏是上帝的伊甸园吗？
第833章 差点惹到恐怖的存在
“怎么会这么便宜？”
弗兰克·罗宾逊忍不住道，他甚至已经情不自禁的去想，如果我把工厂搬迁到华夏去，以华夏超低的人工成本和巨大的税收优惠，哪怕算上零配件以及成品的来回的海运费，也比在美国本土生产要便宜不少吧？
陈耕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最近几年华夏的人工成本其实已经上涨了很多了，前几年我刚去华夏的时候，工人们的月薪还不到20美元。”
“……”
弗兰克·罗宾逊没说话，就是眼珠子隐隐有些泛红：月薪20美元……和不要工资有什么区别？
足足十多秒的沉默之后，弗兰克·罗宾逊开口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我可以去您在华夏的工厂参观吗？”
知道弗兰克·罗宾逊还是不太信任自己的话，但这完全可以理解：你凭啥让我对你的话毫不保留的信任啊，毕竟咱们又不熟。陈耕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你可以在任何你方便的时间过去。”
有了陈耕的这句话，弗兰克·罗宾逊心里再次放心了不少。
费尔南德斯·陈的态度至少说明了一点，即他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
一念及此，弗兰克·罗宾逊对双方合作的未来前景倒是有信心了不少，心里告诉自己“与费尔南德斯合作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的同时，他也终于提到了自己此前最关心的一件事：“费尔南德斯先生，如果我们能够合作，我们是否能够在更广的范围内进行合作？”
“哦？怎么说？”陈耕饶有兴致的问道。
弗兰克·罗宾逊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如果罗宾逊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或许可以更快的打开美国公务以及私人直升机的市场。”
这就是想要借助自己的人脉关系卖掉更多的飞机啊。
对于弗兰克·罗宾逊的这个想法，陈耕并没感到意外，事实上对于弗兰克·罗宾逊的这个想法，他早有准备：“当然没问题。”
“真的？太好了……”
“不过如果我们进行这种深度合作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止是这种单纯的发动机供应和采购的关系了。”陈耕饶有深意的道。
弗兰克·罗宾逊对此早有准备，闻言，他立刻表示：“您不是有一家从事动力三角翼、动力伞以及旋翼机制造的超轻型航空器制造公司么？如果您不介意，我们两家公司之间可以做股份置换。”
这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
听到弗兰克·罗宾逊提到自己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那家超轻型的航空器制造公司，陈耕哪里还不明白弗兰克·罗宾逊是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攀上自己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这两棵大树，准备将自己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人脉关系、能量为他所用？
不得不说，弗兰克·罗宾逊的这个想法很大胆！
坦率的说，此前只想着卖发动机的陈耕，还真的没想过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进行股份置换，但弗兰克·罗宾逊的这个建议提醒了他：既然都打算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合作了，为什么不进一步加深合作呢？
双方交叉持股，好处当然是有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增加了自己在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内部的话语权，这对自己销售发动机很有好处；有好处自然也就有坏处，坏处就是让罗宾逊搭上了自己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这趟车——当然，这不能说纯粹的是好处还是坏处，毕竟交叉持股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发展的越好，自己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能够拿到的分红也就越多。
陈耕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弗兰克·罗宾逊，而是说道：“我需要和我的合伙人商量之后才能回答你。”
弗兰克·罗宾逊自然知道陈耕所谓的合伙人就是密歇根州州财政部长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他也没指望陈耕能够立刻答应自己，对方愿意考虑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即笑着点头表示完全理解陈耕的做法，说完这个，弗兰克·罗宾逊随即又向陈耕问道：“对了，费尔南德斯先生，关于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的招投标的事……没问题了吧？”
他还是念念不忘大急流城警方这次要采购5架警用直升机的事。
陈耕诧异的反问：“大急流城警用直升机的采购，有什么问题吗？”
………………………………
对于与罗宾逊直升机公司交叉持股的事情，陈耕礼节性的征询了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这位股东的意见，很清楚自己其实只有公司分红权、并且对自己的经营能力认识的相当清楚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明确的表示这种事情您不用问我，您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好奇的向陈耕问道：“先生，您接下来的目标是哪个？”
“嗯？”
陈耕有点不太明白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意思。
“接下来的目标啊，”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比划着说道：“现在您已经搞定了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接下来的目标是谁？塞斯纳还是比奇？”
作为，在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看来，在搞定了罗宾逊直升机公司之后，自己的金主接下来的目标必然是全美两家规模最大的、面对私人用户的航空器制造商：塞斯纳飞机公司和比奇飞机制造公司。
但陈耕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意料，他摇摇头：“不，谁也不是，就到此为止，没有其他目标了。”
“没有其他目标了？”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诧异的望着陈耕，有点不理解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不对塞斯纳和比奇动手：“这两家公司都有大量采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固定翼飞机吧？”
“呵……”
陈耕的嘴角抽了两下：“塞斯纳公司刚刚在去年被通用动力集团收购，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通用动力集团的名字。”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
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通用动力集团的名字？通用动力集团可是美国十大国防承包商之一，当今最先进、最具代表性的第三代战斗机F-16就是他们生产的。
在知道了塞斯纳公司的爸爸居然是通用动力集团之后，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瞬间明白了自己的金主为什么不敢用对付罗宾逊直升机公司的手段来对付塞斯纳飞机公司了。
“好吧，通用动力集团确实不好惹，我们不能用对付罗宾逊的手段来对付塞斯纳飞机，”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有点不服：“那么比奇飞机的爸爸是谁？不可能也是某个国防承包商吧？”
“你猜对了，”陈耕看着一脸“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表情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幸灾乐祸的道：“比奇公司的爸爸是雷神集团，或许雷神集团比通用动力集团好欺负一点？”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
好嘛！
不管是雷神集团还是通用动力集团，都是全美排名前十的顶级国防承包商、顶级的军工防务集团，都是属于可以左右美国政策的走向、甚至决定一场战争的超级恐怖的存在，想要打这种恐怖存在的儿子，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在知道了塞斯纳飞机和比奇飞机的背景之后，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有种“幸亏老子没伸脚，否则面对这两块超级铁板，老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心里很清楚，但面对雷神、通用动力这样的超级国防承包商，别说是自己了，哪怕是自己的金主：费尔南德斯·陈耕先生这种身价不菲、在美国很有影响力的超级亿万富豪，也必须老老实实的把爪子缩起来，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人家手里面握着枪呢，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干嘛去招惹那些动不动就能把你人道毁灭的混蛋？
或许你会奇怪，难道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不知道塞斯纳飞机公司和比奇飞机公司的爸爸分别是通用动力集团以及雷神集团？他怎么会犯下这么幼稚的、几乎要命的错误？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雷神集团和通用动力集团很恐怖，但他们旗下的子公司、控股公司以及间接控股成千上万，谁能记住这些超大型军工复合体的每一个子公司的名字？就像是你能记住那些中字头的大型央企下属每一家公司的名字吗？
你不能。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自然也不能。
甚至陈耕也不能，陈耕一开始也确实打过塞斯纳飞机以及比奇飞机的主意，如果不是事先让凯莉·希克斯给自己提交了一份这两家公司的调查报告，陈耕也一定对这两家公司出手了，但现在么……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陈耕拍拍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肩膀，劝道：“阿历克斯，你要知道，钱是赚不完的，与其现在主动找上门去，还不如等过几年我们的发动机打出名气来了，等塞斯纳和比奇主动找上门来跟我们合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庆幸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834章 新车要上市
“boss，这是韦尔奇先生刚刚传真过来的上个月Lexus的销售情况，”在将上个月的LexusLS的销售报表递给陈耕的同时，凯莉·希克斯简单的向陈耕介绍着LexusLS的销售情况：“上个月，咱们的LexusLS共计销售了1779台，截止上个月，我们已经总共销售16781台……”
说到这里，凯莉·希克斯一脸敬佩的望着自己的老板：“现在看来，咱们的LexusLS上市的第一年的销量铁定能够超过20000台，乐观一点的话，22000也不是没有希望。”
一个全新的、直接与凯迪拉克、林肯以及奔驰进行竞争的新兴豪华品牌啊，在LexusLS正式推向市场之前，任谁都觉得LexusLS在上市的第一年里能够卖掉5000辆就已经非常成功了，可谁能想得到呢，实际的情况远超大家的想象，LexusLS第一年的总销量竟然有望突破22000辆，是此前制定的最乐观的目标的4.4倍！
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都在佩服费尔南德斯先生的高瞻远瞩以及当初毅然而然的推动上马Lexus品牌的魄力。
“1779辆？不错……”
陈耕开心的连连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还是很满意的，要知道，原本的历史时空中，丰田的LexusLS在上市的第一年，也不过取得了11600的总销量而已，而且这个销量还是丰田“掺了水”的。
之所以说是掺了水，是因为丰田的确在LexusLS上市的第一年就卖掉了11600辆车，这个是没错，但这个数字并不是上牌量，而是批发量，丰田汽车卖给经销商的LexusLS是11600辆，但真正在美国交通管理部门挂牌的LexusLS的数量只有9800多辆，只是丰田在宣传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自家的LexusLS在上市的第一年只卖了9800多辆（虽然实话实说，对于一个全新的高端豪华品牌轿车来说，9800多辆的销售成绩也确实非常耀眼），而是卖出去了11600辆。
可是现在么……
陈耕对凯莉·希克斯吩咐道：“将LexusLS的销售数据传到每一个4S店以及合作经销商那里，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好的。”
“还有……嗯，”陈耕想了想，又吩咐道：“另外传下去，在不降低LexusLS的终端售价的前提下，如果总销量突破25000辆，Lexus会把给大家的返点提成再提高2个百分点。”
之所以要加上“不降低终端售价”这个要求，就是陈耕很熟悉经销商们的套路：有些时候，为了冲销量，他们宁可临时赔钱卖车。
之所以宁可赔钱也要卖车，倒不是因为这些家伙肯做赔本的买卖，是虽然暂时赔了点，但算上完成任务之后的额外返利，其实总的来说还是赚的，而低价卖车，对于林肯、凯迪拉克这样已经有了广泛的市场认可度的豪华品牌也就罢了，对于Lexus这种新晋崛起的品牌而言，性质比饮鸩止渴还要严重。
凯莉·希克斯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LexusLS正式上市的第一个年就能够卖掉25000辆，Lexus品牌的金身可就立起来了，她当即点头：“好的老板，我马上就通知下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真有。
陈耕吩咐道：“通知各家Lexus的经销商以及3S、4S店，ES的开发、标定以及测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公司近期对外会启动上市前的进行宣传和预热，对内，也请大家做好相应的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
一是店面展位的准备，研究一下等车子到了店里之后ES的展车如何摆放；二是让店员和销售顾问们做好准备接受培训的时间以及思想准备；至于第三点，当然是让各家合作经销商以及3S、4S销售店的负责人做好来集团这边亲自试乘试驾的时间准备和心理准备，做到对新车型心中有数。
凯莉·希克斯应了一声，确定自家老板没有什么吩咐了，这才转身而去。
……………………
虽然LexusLS的上市时间满打满算也才9个月，可美国市场上的几个豪华轿车品牌：凯迪拉克、林肯、奔驰以及BMW，现在是谁也不敢小觑Lexus这个新窜出来的生瓜蛋子了——原本大家以为这家伙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生瓜蛋子，别看一开始蹦跶的欢，接下来市场会教育他豪华品牌不是那么好做的……
可尼玛现实没有给费尔南德斯·陈那个混蛋一个大耳刮子，反倒是给了自己这些手插袖子里、搬了个小马扎、准备好了花生瓜子等着看热闹的家伙一个大耳刮子：手LexusLS销量大增的影响，林肯、凯迪拉克、奔驰以及BMW的销量均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同比、环比双双下挫的情况，其中又以奔驰被影响的程度最大，奔驰S级的同比下跌幅度居然超过了10%，达到了10.45%的恐怖程度！
这个生瓜蛋子居然这么生猛？！
最开始的几个月还觉得这种情况正常的几大豪华品牌，在看到那条坚挺向下的曲线之后，再也坐不住了：对于任何一位职业经理人来说，销量以及销售额就是衡量他们工作能力的铁律啊。
从LexusLS上市的第四个月开始，林肯、凯迪拉克、奔驰以及BMW分别启动了不同的市场营销和推广措施，可事实证明这些措施的效果并不明显，销量该跌的还是要跌，而更恐怖的是，Lexus的ES要来了……
当看到LexusES的广告那一刻，四大豪华品牌的总裁们瞬间意识到了陈耕的险恶用心：LS和ES这两款车型，一款高举高打、树立品牌形象和地位，另一款主打销量，负责赚钱养家、闷声发大财……
“迈克，费尔南德斯的Lexus要上一款新车的事情，你知道吗？”
通用汽车董事长汤姆斯·墨菲，亲自把电话打到了凯迪拉克汽车总裁迈克·埃斯皮的办公室里，语气严肃的一塌糊涂。
不严肃不行啊，自打AMC以及费尔南德斯·陈这俩搅屎棍冒出来以来，AMC的产量和销量节节攀升，现在已经双双突破了150万，眼看着就要向全球年产200辆汽车的目标进军，而受此影响，原本北美汽车市场上当仁不让的老大哥通用汽车，现在的年产量已经跌至175万辆，眼看着就要被AMC给追上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汤姆斯·墨菲承受着来自董事会的巨大压力。
快被追上了就意味着终究还没有被追上，面对董事会的压力终究还有辩解的理由，但凯迪拉克可是通用汽车的门面、脸面，如果凯迪拉克的销量也被Lexus给压了一头……
汤姆斯·墨菲很清楚，如果情况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除了卷铺盖走人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不介意从通用汽车离开，但不能是因为失败而灰溜溜的离开，所以此刻，哪怕麦克·埃斯皮是集团第二大股东的人，也顾不得给对方面子了。
“是的，先生，我看到他们新车的广告了，”迈克·埃斯皮的表情同样严肃：“我通过一些渠道和关系对他们的这款车进行了一些了解。”
“怎么样？”
“坦率的说，是一部好车，”迈克·埃斯皮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凯迪拉克的竞争对手就贬低对方：“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压力，再加上费尔南德斯在LS上的定价策略……”
说起LexusLS的定价策略，不管是汤姆斯·墨菲还是迈克·埃斯皮，都是脑仁子一阵疼。
别看AMC以及Lexus在宣传的时候表示LS是一款定位与凯迪拉克Fleetwood、林肯towncar以及奔驰S级同一市场定位的车，但到了具体的售价上，LexusLS就不跟林肯towncar、凯迪拉克Fleetwood以及奔驰S级同一市场定位了，同样甚至还有些超出的整车品质、远超自己的静谧性和舒适性以及略低的价格，让LexusLS在豪华轿车市场上几乎无往而不利。
或许你要说了，陈耕可以给LexusLS定个底价，难道凯迪拉克、林肯和奔驰就不能这么做么？
事实上，还真的不可以。
至于原因么其实也很简单，不管是凯迪拉克、林肯还是奔驰，都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牌豪华品牌了，老，就意味着坛坛罐罐太多，靠着自己吃饭的人太多，关系户也太多。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说起LexusLS的定价策略，不管是汤姆斯·墨菲还是迈克·埃斯皮，都是脑仁子一阵疼。
别看AMC以及Lexus在宣传的时候表示LS是一款定位与凯迪拉克Fleetwood、林肯towncar以及奔驰S级同一市场定位的车，但到了具体的售价上，LexusLS就不跟林肯towncar、凯迪拉克Fleetwood以及奔驰S级同一市场定位了，同样甚至还有些超出的整车品质、远超自己的静谧性和舒适性以及略低的价格，让LexusLS在豪华轿车市场上几乎无往而不利。
或许你要说了，陈耕可以给LexusLS定个底价，难道凯迪拉克、林肯和奔驰就不能这么做么？
事实上，还真的不可以。
至于原因么其实也很简单，不管是凯迪拉克、林肯还是奔驰，都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牌豪华品牌了，老，就意味着坛坛罐罐太多，靠着自己吃饭的人太多，关系户也太多。
第835章 打错了算盘
一阵沉默之后，麦克·埃斯皮开了口……
“我是凯迪拉克汽车的总裁，我必须给股东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很好，”汤姆斯·墨菲嘴角微微一翘，不管麦克·埃斯皮怎么说，只要他肯低头就好。略略一顿，汤姆斯·墨菲说道：“虽然我们都希望公平的竞争，但商业竞争，有些时候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
巧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陈耕也在和杰克·韦尔奇聊起这件事……
“boss，ES马上要上市了，我觉得您需要小心一些？”杰克·韦尔奇认真的提醒陈耕。
“小心？”
陈耕笑了，他摆摆手：“你觉得有人会对我下黑手？不可能的，我给你说……”
“不，boss，我不是怀疑有人敢对您的人身安全动手，”杰克·韦尔奇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的ES继续延续了LS良好的市场表现……而这简直是一定的……我很怀疑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因为输不起而出一些盘外招。”
这样啊……
陈耕沉吟起来。
正常来说这似乎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AMC已经是一家全球范围内年产各类汽车150万辆的超级巨头，已经超过了克莱斯勒、成为了美国仅次于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的第三大汽车制造商，而且与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之间的差距已经很小，对自己下黑手？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啊。
但杰克·韦尔奇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急了还跳墙呢，如果Lexus把人家逼急了，你还不许人家做点什么过分的事？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陈耕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尤其是那些有可能因此而丢掉饭碗的人。”
杰克·韦尔奇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担心陈耕会不会以为此前的成功而过于瞧不起对手，或者直接一点的说，就是傲慢，倨傲的不将任何威胁放在眼里，但现在，杰克·韦尔奇放心了：boss很聪明。
“我准备一下，”迎着自己老板的目光，杰克·韦尔奇解释道：“ES上市之后大爆，在我看来是一定的，也是必然的，那么说不定就会有人因为ES的火爆而丢掉工作……为了避免有些人做出错误的决定，做些准备总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不用解释，”不等杰克·韦尔奇说完，陈耕就笑着摆摆手：“你是Lexus的总经理，你认为需要做些什么就尽管去做……嗯，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现在准备好了，总比事到临头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好。”
说完这些，不等杰克·韦尔奇开口，陈耕接着说道：“ES上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段时间我需要去华夏一趟。”
杰克·韦尔奇心里明白，boss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去华夏，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将舞台留给自己，在老板看来，我杰克·韦尔奇才是Lexus的总经理，作为Lexus旗下的第二款产品，ES的上市自然也是属于我。
心中感激的同时，杰克·韦尔奇也有些好奇：“boss，您这次去华夏……大概要呆多久？”
“不会太久，半个月左右吧，”说到这个，陈耕想了想，又吩咐道：“杰克，帮我准备5辆ES，这次去华夏我要带着。”
虽然很好奇陈耕去华夏为什么还带上五辆还没有正式正式的ES，但杰克·韦尔奇就这一点好，对于老板不愿意解释的问题，他从来不问，异常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
坐在陈耕豪华的、用麦道MD-82改装的私人飞机上，看着远超自己那家达索猎鹰50的空间和奢华，原本和陈耕一起来华夏是为了看看柯林斯·麦肯尼是不是真的在华夏的弗兰克·罗宾逊，此刻心里头满满的都是羡慕：这就是亿万富豪的生活吗？
说实话，能够自己开一家飞机制造公司的弗兰克·罗宾逊也算是有钱人了，身价也有数千万美元，如此身价，弗兰克·罗宾逊自然不缺飞机，家里有包括直升机和固定翼飞机在内的各种私人飞机有六架，豪华别墅、私人庄园也是应有尽有，在普通人看来弗兰克·罗宾逊的生活就已经是他们想象的极致了，但此刻，陈耕结结实实的给弗兰克·罗宾逊上了一课：自己之前玩的那些都是不入流的，真正的超级富豪是这么玩的！
倒也不怪弗兰克·罗宾逊跟个没见识的土包子似的大惊小怪，因为圈子不同。
所属圈子的不同，自然也就导致了见识不同，比如弗兰克·罗宾逊这种身价在数千万美元之间的千万富豪，相对于只买得起螺旋桨私人飞机、塞斯纳奖状这种轻型喷气式公务机的、身价数百万美元的百万富翁，弗兰克·罗宾逊这些身价数千万美元的富豪们的“标配”基本上都是达索猎鹰50、湾流II这类世人眼中极其奢华的大型喷气式公务机。
但再往上的亿万富豪，比如著名的red资本家哈默、比如陈耕，湾流、达索猎鹰之类的喷气式飞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了，为了能够在出行的时候携带自己庞大的工作团队，他们直接用民航客机为基础改装成自己的私人飞机，比如哈默的私人飞机之一就是一辆波音727……你没看错，就是波音727，不是737，727的基本结构和老毛子的图-154M差不多，都是在尾部安装了三台发动机。
虽然弗兰克·罗宾逊努力的想要在陈耕面前表现出“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模样，可有些举止根本是没办法隐藏的，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喜欢这架飞机？”
看着弗兰克·罗宾逊忍不住四处打量的样子，陈耕问道。
“太喜欢了，”弗兰克·罗宾逊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身为一位身价数千万美元、名下不但有一家直升机制造公司、同时还有一家大型农场的千万富豪，弗兰克·罗宾逊还不至于在陈耕面前手足无措。他点点头：“以前我总听人说亿万富豪的生活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今天算是见识了……嗯，连您飞机上的空姐都比我那架猎鹰50上的漂亮。”
“没办法，我飞机上的乘客比较多……”
陈耕耸耸肩，心说何止是我飞机上的空姐比你漂亮比你多，我飞机上的卧室都比你飞机上的大……话说猎鹰50这飞机上面有卧室吗？
“费尔南德斯先生，”弗兰克·罗宾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在华夏投资，真的这么赚钱吗？”
陈耕心里瞬间就明白，这架麦道MD-82对弗兰克·罗宾逊的刺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他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吧，现在的华夏，几乎遍地都是金矿，你随便一铲子下去就有可能挖到金子，但惟独你现在从事的轻型直升机这一块，恐怕很难。”
“为什么？”
听陈耕这么说，弗兰克·罗宾逊就有些不服气了：“我们的R22是当今世界最好的超轻型直升机，和我们的竞争对手相比，R22在采购成本、使用成本、可靠性、燃油经济性等诸多方面都有着巨大的优势，为什么到了华夏就不行？难道华夏人就不用直升机吗？”
“华夏人当然要用直升机，但华夏并没有开放3000米以下高度的通用航空空域。”
望着眼前这个希望去华夏开拓R22市场的家伙，陈耕有点同情他：这家伙，连基本的市场调研都没做吗？
“什么？！”弗兰克·罗宾逊傻眼了：“华夏人没有开放3000米以下高度的空域？”
“华夏人何止没有开放通航空域啊，他们现在甚至不允许私人持有任何形式的载人飞行器。”
“你在跟我开玩笑？”弗兰克·罗宾逊顿时不淡定了。
“我跟你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这是你下了飞机就能求证的事，”陈耕撇了撇嘴，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华夏现在才开始讨论允许私人购买和持有小汽车呢，也就是说，从严格的法律的角度来讲，在现在的华夏，私人拥有小汽车也是违法的——连拥有小汽车都是违法的，你觉得可能允许私人拥有飞机吗？”
“……”
弗兰克·罗宾逊彻底傻了，那表情，就跟冷不丁的被人浇了一脑袋的冷水是一模一样的。
好半天，他才期期艾艾、半信半疑的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陈耕耸耸肩：“反正我们的飞机降落之后，会有华夏政府的官员迎接我们，如果你不信，直接问华夏政府的官员好了。”
听了陈耕这话，弗兰克·罗宾逊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一开始计划的开发华夏私人直升机市场的想法彻底泡汤了？
看着垂头丧气、沮丧不已的弗兰克·罗宾逊，陈耕没说话，同情的拍了拍这倒霉孩子的肩膀。
第836章 魔改H6来了
华夏方面自然知道有个和陈耕一起搭便机而来的美国大富豪。
虽然弗兰克·罗宾逊数千万的身价在陈耕看来不算什么，但这只代表着陈耕的眼光高，在现在这个外商投资额超过100万美元都能引起省里的高度关注、超过500万美元都能引起高层的注意的时代，以为从事高精尖的直升机制造的美国亿万富翁的到来，足以让华夏很多官员的眼睛都红了。
华夏政府对陈耕的高规格接待，让弗兰克·罗宾逊觉得这趟的华夏之行没来错，但与华夏官员们的接触，又让弗兰克·罗宾逊确定了一点，即陈耕并没有骗自己，现在的华夏，是红色的华夏，任何人造的飞行器想要飞上天，都必须经过民航以及空军的双重批准，私人飞机？
不存在的。
几天的接触下来，当然是毫无进展，陈耕劝他暂时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了，眼下的华夏处处都是商机，随便做点什么不比搞通用航空赚的钱多？
但弗兰克·罗宾逊还不肯死心，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头铁架势：“费尔南德斯先生，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请放心，我一定能够说服他们的。”
“好吧，”陈耕耸耸肩，停止了再次劝说的想法：“如果你坚持的话。”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弗兰克·罗宾逊会被撞的头破血流，但陈耕心说哪怕到了30年后，3000米一下空域开放为通航航空的呼声已经喊了很多年，但不还是照样没开放？你以为你在这里呼吁两下就能说服华夏政府打开他们的通航大门？
少年，你还是太天真了！
在通用航空空域开放这个问题上，在华夏自己的民族通用航空行业没发展起来之前，这个领域是不可能开放的……怎么着？放开了让你们外国企业在里面使劲的嗨啊？
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既然你愿意去撞墙，那就去撞好了。
弗兰克·罗宾逊也确实是有股子“倔”劲，他甚至将去商飞集团考察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全力以赴的去游说华夏政府开放通航市场。
至于陈耕，这次他来华夏，其实原因比较特殊，至于为什么特殊……
他悄咪咪的来了西飞。
经过几年的努力，当初陈耕提议的、用四台罗尔斯·罗伊斯的“tay”MK650-8C取代之前的涡喷-8发动机的H6技术验证机的研制工作，终于完成了，陈耕眼前的这台就是。
相比于我们已经格外熟悉的H6，眼前这台H6与西飞在差不多10年前研制的那个四台“斯贝”MK505发动机的H6I技术验证机都截然不同：四台“tay”MK650-8C发动机以两台为一组的方式吊挂在了机翼下面，原来机身两侧发动机舱的位置被保留了下来，不过进行了气动外形的修型，看上去圆润了许多。
“发动机舱原来的位置，现在你们是打算做成弹舱还是做成油箱？”指着原本发动机舱的位置，陈耕向陪同的王小东厂长问道，至于如果改成油箱的话能够让这架H6技术验证机的航程增加多少，陈耕很识相的没有问。
“目前我们是给改成了油箱，”王小东说道：“之所以不是改成弹舱，主要是一方面，咱们的H6是中单翼结构，这个地方就算改成弹舱也放不了个头太大的家伙；另一方面，弹舱的设计应该尽量靠近机身的中轴线，这如果是一左一右两个弹舱，再加上原来的弹舱，对飞机的稳定性有很大的影响。”
“原来是这样。”陈耕连连点头。
至于航程，陈耕没问，王小东厂长倒是不客气，主动向陈耕介绍：“在改成油箱之后，燃油量增加了不少，但因为最大起飞重量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油箱不能加满，但就算是这样，相比于原来，航程也是增加了许多……嗯，理论的最大航程可以达到9000公里。”
看着眼前透明的、H6标志性的领航员舱，陈耕忍不住向问道：“这个东西，你们还留着干什么？直接装个雷达不好么？”
王晓东挠挠头：这个问题就尴尬了，你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让我告诉你，我们国内根本就没有你们美国的军用飞机上已经普遍应用的地形追踪和回避系统，我们的地形跟踪雷达也不行，出于可靠性方面的考虑，我们才不得不继续在H6上保留领航员舱这种落后的人工领航的方式和设备？
但话不能直接说，面子终究还是要的，王晓东说道：“这个……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我们国内的电子技术跟你们美国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另一方面，H6飞机执行的是比较极端的任务，极端的任务需要极致的可靠性，而电子的东西是比较容易坏、比较容易被欺骗的，但人的肉眼不会，地上的山脉、河流等标志性地标不会变……”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看着眼前透明的、H6标志性的领航员舱，陈耕忍不住向问道：“这个东西，你们还留着干什么？直接装个雷达不好么？”
王晓东挠挠头：这个问题就尴尬了，你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让我告诉你，我们国内根本就没有你们美国的军用飞机上已经普遍应用的地形追踪和回避系统，我们的地形跟踪雷达也不行，出于可靠性方面的考虑，我们才不得不继续在H6上保留领航员舱这种落后的人工领航的方式和设备？
但话不能直接说，面子终究还是要的，王晓东说道：“这个……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我们国内的电子技术跟你们美国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另一方面，H6飞机执行的是比较极端的任务，极端的任务需要极致的可靠性，而电子的东西是比较容易坏、比较容易被欺骗的，但人的肉眼不会，地上的山脉、河流等标志性地标不会变……”
在“和平典范”时期，咱们连自己的J8都能送到美国去、请美国人帮忙改进，请陈耕参观一家静态的H6技术验证机，有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地方吗？
第837章 基础打好了（4000字）
“除了动力系统的改进之外，这架飞机的改进还有那些？”听王小东胡扯了一番保留领航员舱的理由，陈耕问道。
“主要是机身和机翼，”王小东说道：“按照你当时的‘先把基础打好’的建议，我们把机身放大了26%，机翼面积增加了32%，另外为了满足挂载点的要求，机翼的长度加长了2.8米，按照这个标准放大之后，机腹的弹舱虽然还是现有H6的‘葡萄式’，但已经具备了改装成旋转发射架的潜力；
另外就是翼下挂载点，我们总共设计了六个翼下挂点和两个翼尖挂点，其中靠近机身的这两个挂点进行了特别的加强，可以以复合挂架的形式挂在两枚空地-63型导弹，其他四个挂载点都可以挂一枚空地-63导弹……”
陈耕听的频频点头，心里头对这架技术验证机的性能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底子打好了。
虽然限于电子技术水平，眼下这架H6技术验证机的整体作战效能比若干年后的K版H6差了许多，但底子却是比K版的H6好了太多，等再过十几二十年，国内的电子技术、雷达技术上来了，直接将这架技术验证机的电子和雷达水平升级到K版、甚至是传说中的N版的水平，届时不管是作战半径、武器的携带量都会有一个台阶式的跨越，而对于对手的威慑能力，也是成倍的提升。
这当然是好事，但陈耕却发现了一点不好的问题：怎么这架“技术验证机”周围的工程技术人员，对于自己这个“外人”的到来，一点惊奇的样子都没有？
当他向王小东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小东哈哈大笑：“陈先生，这个项目都是你提出来的，在期间也得到了你们商飞集团的大力支持，这架验证机上的4台发动机都是你们赞助的，对谁保密也不能对你保密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耕哑然。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
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东西方的蜜月期、是大名鼎鼎的“和平典范”时期啊，在这一时期，西方连F14、F16这种看家的战斗机都可以卖给咱们（咱们买不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咱们连自己的J8都能送到美国去、请美国人帮忙改进，请陈耕参观一家静态的、而且还是因为陈耕的提议才上马、并且期间得到了商飞集团大力支持技术验证机，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这个验证机我们已经飞过几个架次了，试飞员对这个飞机的评价很高，但现在我们有些担心，上面似乎对正式立项和发展这型飞机不是太感兴趣，”王小东有些忧心的道：“如果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精力搞出来的这架飞机，最终不能正式立项，咱们这段时间花费的时间、精力以及经费可就全都浪费了。”
王晓东有这样的担心，陈耕却对这款技术验证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等1991年海湾战争打完，美国人向全世界展示过B-52这个在华夏眼中已经落后到不适应时代、只配丢到坟场里埋起来的玩意儿的新用法之后，大家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事实：没有绝对先进的武器，也没有绝对落后的武器，哪怕是落后的武器，如果对它的潜力进行充分的发掘，不但能让这个武器重新焕发生计，甚至可以成为杀手锏级别的重量级装备，比如H6，这个苏联已经淘汰的中程轰炸机，硬生生的就被我们给魔改成了一款具备准战略轰炸能力的、可以在敌人的防区外远程发**确制导武器的大型空中精确打击平台。
更厉害的是，K版之后的N版，不但在K版的基础上强化了电子战和电磁压制能力，还具备了空中加油能力，让这款此前只有“准战略级”航程的飞机一跃具备了真正的战略级的航程，你说神奇不神奇？
他拍拍王晓东的肩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哪怕是为了多卖几台发动机，我也肯定会帮你们西飞说话……说到这里，上面明确表示反对这个飞机立项了吗？”
“那倒没有，”王晓东说道：“上面就是觉得这个飞机比较贵，比使用两台涡喷-8的普通H6贵了差不多70%，有些领导的意思是买两架这个飞机都能卖三架普通的H6了。”
陈耕一阵无语：“如果按照这个账来算，咱们干什么还要发展导弹这类精确打击武器，直接用大炮轰多省事？不对，大炮也太先进了，直接拿着刀枪棍棒对砍好了。”
王晓东讪讪的笑了笑，没说话：有些话、有些牢骚，陈耕能说，他不能说。
陈耕也没有继续发牢骚的意思，抱怨了几句之后继续问道：“你们就没给这些持反对意见的领导仔细的算算账？”
“算是算了，不过……”王晓东委婉的给陈耕解释道：“嗯，领导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个别同志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款飞机能够定型、对我军战斗力的提升以及战略意义，而是在用这种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表示自己的存在——这种情况太正常了。
“那就慢慢来呗，不着急，反正这个飞机也还要挺长时间才能完成定型工作，”陈耕安慰王晓东道：“那空军的同志们对这个飞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说起这个，王晓东就有些骄傲了：“空军的领导来过好几次，就是为了看这个飞机，除了对这个飞机的发动机布局方式有点不太满意、觉得太资本主义了之外，整体的评价还是不错。”
从王晓东这略带傲娇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对于个别同志的反对意见，他其实也没怎么太当一回事。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陈耕顿时就放下了心：“只要空军的同志感兴趣就好……三年内能够完成试飞定型吗？”
王晓东：“如果能够保证经费，应该差不多。”
陈耕心里就有数了：只要这个H6技术验证机能够坚持三年，三年后，海湾战争一爆发、一结束，到时候看到了B52在现代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当中的表现，就算西飞想要将这个飞机下马都不可能了：给你钱！必须给老子把这个飞机搞起来！搞不起来都不行！
倒是王晓东，忍不住抱怨起了陈耕：“陈先生，你们那个90千牛级别推力的发动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搞啊？”
商飞的“tay”MK650系列发动机的“魔改”技术路线没有刻意对外公布，但也没有刻意隐藏，王晓东一直都是知道这条“魔改”技术路线的人，这一点陈耕是知道的，但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发的这个牢骚，还是让陈耕很好奇。
“空军的同志在知道了你们那个MK650发动机的油耗之后，一直想把现在的涡喷-8给换成涡扇，可发动机的推力也差的太多了，”说到这，王晓东忍不住抱怨道：“空军的同志不好意思去找你，就一个劲的在我耳朵边唠叨，这都跟我说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陈耕听的哈哈大笑：“那你让他们来找我啊……话说回来，我们现在连引进的基础版本的MK650-8C都没完全掌握呢，想要90千牛级别的发动机，至少还要再等个七八年。”
说起来也是无奈，从“tay”MK650-8C的第一批资料开始移交算起，时间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受限于国内精密加工工业和材料工业的限制，商飞集团的“tay”650-8C发动机的国产化率依旧不足100%，还有差不多8%的材料和毛坯件需要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进口，按照现有进度，要解决这之后、同时也是最难的8%，即便是一切顺利也差不多还需要2年左右的时间。
或许有人要问了，罗尔斯·罗伊斯都手把手的、尽心尽力的教你了，都好几年了，你怎么还不会？你是没用心学还是你笨？
这真不是笨不笨的问题，学习以及掌握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擀皮、包饺子看上去很简单吧？看上去无非就是非常简单的一捏、一攥而已，可你问问那些会包饺子的同学，当初他们从开始学到真正学会包一个漂亮的饺子，用了多长时间？
王晓东笑着摇头，有些话他不好解释的太多，毕竟陈耕的身份还是有点敏感，岔开话题向陈耕问道：“对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美国老板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罗宾逊先生？”陈耕诧异的道：“他怎么了？”
王晓东笑着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这段时间不少同志都在躲着这位罗宾逊先生。”
明白了！
因为弗兰克·罗宾逊锲而不舍的想要打开华夏通用航空市场的举动，让一些同志实在是受不了了，可这位弗兰克·罗宾逊不但是非常有钱的外宾，而且还是陈耕的朋友，除了躲着之外，大家也真没什么好办法。
在知道陈耕要来西飞后，某些被弗兰克·罗宾逊烦的不行的同志，不好直接来自己，干脆把注意打到了王晓东的头上：晓东同志啊，你能不能跟陈耕先生说说，让陈先生劝劝他那个美国朋友不要再折腾了，咱们是不可能开放通航市场以及3000米以下空域的。
陈耕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只有答应回去好好劝劝弗兰克·罗宾逊喽。
倒是王晓东，因为这个，忍不住对美国的通用航空市场有些好奇：“陈先生，我听说很多美国人都有私人飞机，美国的空域对私人是放开的，是不是真的？”
“美国将3000米以下的空域划为通用航空的空域，并向所有通用航空器开放，”陈耕摇摇头，说道：“不过，虽然美国将3000米以下的通用航空空域放开了，却也不是无条件、无限制的开放的，比如中型、大型机场附近多少公里范围之内的空域，为了保证民航飞机的正常起降，是不会向通用航空开放的，想要进去需要提前申请，当然，申请过程很简单、审批过程也很快捷，基本上就是和塔台方面取得联系，然后塔台给你个回复的事——美国所有的民用飞机在出厂的时候都被强制安装了自动应答机，飞机只要一起飞，哪怕是超低空飞行，自动应答机也会启动，并且会自动与附近的空管机构取得联系，你的飞机的注册码、航向、速度等信息自动就出现在附近空管机构的计算机上了；
再比如某些敏感的军事、政治设置附近，也会设置针对通用航空的禁飞区，但总体上来说，美国的绝大部分空域是对通用航空开放的，只要你在3000米以下的高度飞行，基本上属于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这是应该的，机场附近和军事基地附近的空域肯定不能随便让人过去，否则万一被外国的间谍搭乘飞机过去拍了照怎么办？”王晓东听的频频点头，觉得大开眼界，对陈耕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期待了。
“至于私人飞机，”陈耕说道：“根据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1985年的统计数据，在美国，拥有民用航空飞行员执照的人数大约是65万左右，如果把商业执照、民用航空公司定期航班飞行员执照以及飞行学员执照除外，拥有固定翼飞机私人飞行执照的人数大约是22万人，如果再加上运动休闲飞行执照、旋翼机和滑翔机飞行执照的话，总人数应该有28万人。
当然，有私人飞机驾照不代表就有私人飞机，算上为大公司、大集团所拥有的喷气式公务机，美国私人飞机的保有量大概在20万架左右。”
“20万架私人飞机？！28万人有私人飞行驾照？！”王晓东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怪你们商飞这几年往美国出口了不少运11和运12！”
自打陈耕开始用运11奖励经销商一来，商飞集团这几年来每年都保持着向美国出口运12运输机的“传统”，为华夏创造了大量的外汇，虽然这批飞机都是通过陈耕自己的渠道给“内部消化”了，但不管这些飞机是怎么被卖出去的，可飞机终归是卖到了美国、为国家出口创汇了没错吧？
国内几大航空制造集团羡慕的眼珠子通红通红的。
PS：兄弟们，4000字，说话算话。
第838章 捡垃圾之二道贩子
王小东往陈耕跟前凑了凑，略带谄媚的嘿嘿笑道：“陈先生，能不能商量个事？”
“哦？你说。”
“你们商飞的生产任务现在多的忙不过来，我们西飞现在连基本工资都有点困难，大家都是兄弟企业，帮帮忙呗？”王小东冲陈耕挤了挤眼：“也不要多，一年给我们一个亿的生产任务就行。”
一年一个亿的生产任务……
陈耕没好气的斜睨了王小东一眼：“我们运-12一年的产值才多少，你一下子就要走一个亿？”
“嘿嘿……没有一个亿，几千万也行啊。”王小东嘿嘿笑道。
当王小东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耕就明白，这个忙必须忙了……
“几千万？”
“对对，几千万，有个……嗯，四五千万就行。”一边偷偷观察着陈耕的脸色，王小东将到了嘴边的“七八千万”变成了“四五千万”。
“四五千万？！嘿！”
陈耕直接被王小东的好胃口给逗乐了：“没有！”
这种生产可不是航空工业部指定的生产任务，这种出口加工的活儿，利润都极其丰厚，哪怕是西飞这种家大业大、大手大脚的国企，也能保证15%以上的毛利润，5000万的合同金额，西飞就能净赚七八百万，最关键的是，这笔钱西飞是不用上缴国家的，直接就入了自家的小金库。
王小东倒也没指望陈耕能够一口答应，对于陈耕的拒绝，他丝毫没感到意外：这种主动从别人口袋里掏钱的事儿哪有那么容易？
“那老弟你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帮这个忙？”知道陈耕必须卖自己这个面子的王小东，干脆跟陈耕耍起了无赖：“我给你说，反正老弟你有钱，如果我们西飞真的吃不上饭了，我就带着老少爷们们去你们家吃大户。”
去陈耕家吃大户是不可能吃大户的，但王小东是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你必须得给我点。
“2000万，不能再多了，”陈耕想了想，说道：“西飞可以帮我们代工一部分机翼、尾翼以及垂尾组件，另外我们商飞正在酝酿着对Y12进行改进，西飞这边必须给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王晓东转了转眼珠子，狮子大开口：“那最少三千……三千五百万。”
“3000万，爱干不干，”陈耕一副“你再不答应老子就走人”的架势：“沈飞的日子可一样不好过。”
“好，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3000万就3000万，”赚了大便宜的王晓东明明乐得眉开眼笑，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弟我给你说，也就我们西飞人实诚，这都跟给你白打工没什么区别了，要是搁在沈飞，那些家伙不从你身上扒下两层皮来我跟你姓我给你书……”
陈耕就嗯嗯啊啊的应着：接下来的Y12改型还需要西飞这边提供人力和智力资源支持呢，难道还不许人家唠叨两句？
反正听两句唠叨又不会少一块肉。
唠叨了两句，王小东忽然向陈耕问道：“老弟，我听说你们Y12的CAA认证和FAA认证流程快走完了？那以后Y12是不是就可以大鸣大放的在美国和英国市场销售、赚大笔的外汇了？”
和原本的发展历程不同，原本Y12要在1987年才向英国民航管理局申请CAA认证，并且限于经费的原因，直到1990年才走完整个CAA认证的流程，但现在么，有钱了一切好说话，早在去年年初，也就是1985年，Y12刚刚获得型号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之后，陈耕就指示商飞对Y12进行英国CAA和美国FAA的双重认证。
有了充足的经费，而且还得到了罗尔斯·罗伊斯这个英国本土地头蛇的帮助，Y12的CAA认证流程大大加快，现在已经走完了85%的认证程序，按照现在的认证速度，最快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初，Y12就可以获得CAA认证。
美国的FAA认证程序虽然稍微慢了些，但在充足的经费保证和陈耕的斡旋下，Y12的认证过程也一切顺利，大概在明年年中就能走完整个FAA的认证，并且正式在美国市场销售——一旦拿到了FAA认证，Y12就再也不用走“自用”这条引进的路子了，就像王小东说的那样，大鸣大放、堂而皇之的在欧洲以及美国销售。
“嗯，流程走的差不多了，”这种事情陈耕也没有必要瞒着，点头道：“最迟不超过明年夏天，CAA和FAA的认证流程都能走完。”
“可以出去赚美元、赚英镑啊，”王小东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商飞居然可以出口创汇的羡慕：“真好。”
这年头，出口创汇是对于一家国有企业负责人的最高衡量标准，只要你的企业能够出口创汇，哪怕你的企业因此而亏损呢，那都不是问题，你对国家、对人民也是有功的，你的工作能力也是极其出色的，说的夸张点儿，这年头，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创汇高”。
“钱哪有那么好赚的，”面对王小东羡慕的目光，陈耕却是摇摇头：“通过认证、能够进去是一回事，但能够进入这个市场的企业，又有哪一个是善茬？接下来的竞争还激烈的很呢，能不能把产品卖掉，不但要看产品的质量，还要看售后、看服务、看会不会宣传，看整体的发展战略、更要看资本的厚度……”
陈耕的话是大实话，王小东对陈耕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对别人来说赚钱可能很麻烦，可对老弟你来说，赚钱这个事儿不是跟喝水喘气一样简单么？”
“……”
陈耕心中无语：感情哥们已经被神话到了如此程度了么？
倒是王小东，这个时候终于将自己的意图说明白了，他一把攥住陈耕的手，情真意切的道：“老弟，看到你们赚外汇赚的盆满钵满的，说实话，老哥我眼红啊，老哥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没想着到了国外大杀四方，老哥要求的不高，能跟在老弟你后面喝口汤、一年给国家上缴给几百上千万美元的外汇就行……
老弟你也尽管放心，你的恩情，我们西飞绝对不会忘，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们西飞的，老弟你尽管开口招呼……”
被一个大男人攥着手、用如此“脉脉含情”的目光盯着，陈耕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老子不是玻璃！老子不是玻璃啊！
他急忙用力抽手，忙不迭的答应：“要这么说的话，其实还真有个活儿能交给你们干！嗯……就是不怎么好听，但干的好的话，一年两三千万美元的外汇还是能够赚的到的。”
嗯？！
还真有？
一年能赚到两三千万美元？！
王晓东的眼睛顿时亮了，急忙说道：“如果一年能赚个两三千万美元……嗨！老弟，说什么好不好听啊，哪怕是让我们去捡垃圾、掏大粪，只要我们一年真的能够赚个两三千万，那也不是事。”
王晓东太清楚了：什么时候两三千万美元是这么好赚的了？说的直接一点，像是中丝、中粮等这些中字头的大型央企，单独一家，一年又能够为国家创造多少外汇收入？哪怕是很多东南沿海省份的市、地委，可能一年下来创造的外汇收入也没有两三千万美元，对于很多省级国有企业来说，一年能够创造百万美元的外汇收入，都够他们在《群众日报》、《光明大报》等国家级喉舌大报上狠狠的吹上一波了。
如果老子当真一年能够让西飞赚到两三千万美元的外汇，老子特么的去《光明大报》上狠狠的吹他一个月！
“倒也不用你们去捡垃圾、掏大粪，”陈耕摆摆手：“这个活儿其实很简答，嗯，你知道我旗下的产业当中，有一块飞机拆解业务吧？”
王小东眨眨眼，连连点头：“嗯，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陈耕的报废飞机以及报废汽车拆解业务呢，就靠着拆报废飞机和报废汽车，陈耕一年至少要赚好几千万美元……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对这些有钱人来说赚钱就那么简单？！连弄点垃圾都赚那么多的钱。
“现在我们的业务比较忙，有点忙不过来，我可以把一部分拆解零部件的翻新业务交给你们，我们可以直接跟西飞以美元方式进行结算，多了不敢说，一年两三千万美元的合同还是能给你们西飞的……”
“愿意！我们愿意啊！”不等陈耕说完，王小东就忙不迭的点头：“别说两三千万美元的合同，再多点都没关系。”
飞机拆解之后，拆解下来的零部件经过翻新之后基本上都可以重新回收和利用，这一点王晓东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听陈耕说完之后，王小东就明白陈耕准备交给西飞做的是什么活儿了：不就是对拆解下来零部件进行翻新么，小事儿！连这点小活儿都做不好，西飞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那就好，”陈耕点点头：“不过您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需要对西飞进行能力评估的，只有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我们才会把这个工作交给你们，毕竟拆下来的都是高度精密的航空级的零部件，如果您们毛手毛脚的，翻新十个却给搞坏了坏五个……”
第839章 中汽总找上门来
王晓东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陈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陈耕需要对西飞的航空零部件翻新能力进行评估，王晓东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零件翻新也是个技术活，更何况翻新的都是高度精密的航空零件，就像陈耕说的那样，如果翻新的工艺和手艺不过关，总共十个零件给翻新坏了五个，剩下的五个还有三个的精度出现了问题……
这么潮的手，谁敢跟你合作啊。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见王小东答应的这么痛快，陈耕也很开心，开心之下，陈耕拍着王晓东的肩膀说道：“老王，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到时候我肯定会请有经验的师傅教你们如果翻新的，另外详细的流程、验收标准这一块都会给你们……嗯，这只是咱们合作的开始，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汽车零部件的翻新我可以交给你们。”
在美国，人工成本多贵啊，而航空零部件的翻新又是个极其细致和精细的活儿，所以一直以来，其实自己这边都是直接出售拆下来的零配件，至于翻新？那是从来都没做过的。
但如果西飞能够承接零部件的翻新，嘿嘿嘿……那利润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陈耕仿佛看到了滚滚的美元在向自己招手。
什么？！
王小东听的就是一个激灵：汽车零部件的翻新也可以交给西飞？！
汽车零部件的翻新利润肯定不如飞机零部件的翻新利润高，但数量肯定多的多了。
数量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需要的人手多！
对于西飞来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偌大的西飞养活了三万多名干部职工，其中三产公司的员工就有上万人、遍及西飞旗下几十家三产公司。
可这年头，有几家经营的好的三产公司，西飞旗下的这些三产公司、以及在这几十家三产公司里工作的上万名干部职工的家属、子女，本质上不都是要靠西飞养活着的么？
现在好了，如果陈耕愿意把汽车零部件的翻新工作也交给西飞，多了不敢说，起码可以养活两千名三产人员，可以这么说，如果陈耕真的肯将汽车零部件翻新的活儿交给西飞，西飞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轻了一大截！
这可是帮了西飞上上下下的领导们的大忙了。
在这个时代，任何一家国企的领导对于三产、对于在三产工作的本单位的家属、子女都不敢等闲视之，你问为什么？
你的老婆孩子在外面上班还拿不到工资，你心里痛快不？
你心里不痛快、不高兴，会不会影响你正常的工作？
在国企，工人都是大爷，除非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否则领导根本不能开除任何一名工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怎么办？当然是哄着这些大爷喽。
握住陈耕的手，王小东激动的道：“老弟，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以后有什么我们西飞能够帮得上忙的，老弟你尽管开口！”
……………………
陈耕刚一从西飞回来，就遇到了垂头丧气的弗兰克·罗宾逊。
垂头丧气的弗兰克·罗宾逊上来就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你是对华夏最了解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华夏为什么不肯开放3000米以下的空域？”
陈耕听的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家伙到底是碰了多少次壁啊？
“他们为什么要一定要开放3000米以下的通航空域呢？”陈耕反问道。
“呃……这个……”弗兰克·罗宾逊愣了一下，才说道：“当然是为了促进他们通用航空行业的发展……”
“但现在的华夏，根本就没有‘通用航空’的概念，”陈耕打断弗兰克·罗宾逊的话：“弗兰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过就是想要把你的直升机卖到华夏而已，但我不妨对你直说了吧，R22不适合现阶段华夏的国情，对于华夏来说，短时间内……我认为20年之内……他们根本不可能开放通航空域的，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你希望一个国家为你打开他们原本并不打算开放的市场，我不是说这完全不可能，但问题在于，你能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付出的这个代价，对方认为是否值得？”
陈耕的话不太给弗兰克·罗宾逊面子，几乎就等于指着弗兰克·罗宾逊的鼻子骂：你丫的真以为人家傻啊，竟然还想着空手套白狼？
当然，陈耕也不需要给他面子。
“……”
弗兰克·罗宾逊不说话了，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良久，他嗫喏着道：“真的没有机会吗？”
“至少20年之内没有机会。”陈耕回答的毫不犹豫，顿了顿，他跟着补充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华夏，赚钱的机会很多，虽然这个国家看上去很穷，但其实遍地都是黄金……想象一下吧，这是一个有着将近12亿人口、人均月薪还不到20美元的国家，不管你在这里生产点什么再卖回美国去，成本都比之间在美国生产要低的多，而且是多的多的多。
利用好了这个机会，你短短几年里就能积累起过去几十年也未必能够积累出来的财富。但我必须提醒你，这样的机会可不会给你留太久。”
好一会儿，弗兰克·罗宾逊终于低下了头：“我……我再考虑一下……”
陈耕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如果不是看在这家伙是自己带来的份上，老子早就不管你了，老子又不是你爹！
……………………
每次陈耕来华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陈耕的一举一动，这一次也不例外，当天下午，有自称是中汽总公司的人就找上了门来，希望能够拜访陈耕。
“中汽总公司的人？”陈耕有些诧异：“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您不是空运了几辆LexusES轿车过来么，”凯莉·希克斯给陈耕解释道：“今天这几辆ES刚刚完成入关手续，也不知道中汽总公司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在入关的时候，他们全程协助咱们完成了入关手续，他们这次过来，是希望您能够同意他们对这几辆车进行一下体验。”
“体验？”
“是，他们是这么说的。”
“……”
陈耕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中汽总公司的目的是什么呢？
“boss，”凯莉·希克斯小声的说道：“他们是和您的车一起来的……”
陈耕登时郁闷了：人家人都来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无奈的摇摇头，陈耕对凯莉·希克斯叹气道：“人家这摆明了是吃定我了啊。”
凯莉·希克斯就抿着嘴乐。
这两天来一直没怎么出门的弗兰克·罗宾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费尔南德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过去吗？”
陈耕有些奇怪，这家伙跟着自己干什么？
“我想跟您学习一下怎么跟华夏人打交道，”弗兰克·罗宾逊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发现我和华夏人打交道的时候，双方很多时候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虽然我不认为这对你有什么帮助，但是……”陈耕耸耸肩：“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
…………
中汽工业总公司也知道自己这种强行搭便车的行为比较讨人厌，如果对方是国内的公司也就罢了，作为全国汽车行业的投资和管理机构，自己大可以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但如果这个人是陈耕，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看到陈耕，此行带队的原一机部汽车总局副主任、现任中汽工业总公司副总经理的张昌谋，就一叠声的向成鞥道歉：“陈先生，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之所以这么先斩后奏，实在是我们的同志在协助您办理车辆的入关手续的时候，觉得您这车太漂亮了，同志们的见识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车，回去之后就给我做了汇报。
我去看了车之后，嗯……这不，这就厚着脸皮来找您了……抱歉抱歉，真的是抱歉，回头我请客，向陈先生您赔罪……”
张昌谋都已经这么说了，陈耕还能说什么？他摆摆手，顺便解释了一句：“张副总你太客气了……嗯，也是我这几辆车属于我们还没正式上市的试装车。”
原来是还没正式上市销售的车子啊。
张昌谋恍然大悟：中汽工业总公司的同志怎么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国内国外但凡是有点知名度的车子基本上都知道，怎么会不认识陈耕带来的这个车，这就可以理解了。
“说到这里，”陈耕话题一转，向张昌谋问道：“张副主任，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向贵方提交了来华进行车辆路测的申请，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贵方一直没给我回复？”
陈耕的路测申请居然没得到回复？
这个问题可有点严重了，张昌谋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有这事？”
“您不会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跟您开玩笑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张昌谋急忙摆手：“我的意思是……嗯，会不会期间在资料的交接、转接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疏忽？”
第840章 真的只是一起意外吗
陈耕望着张昌谋，没说话。
凯莉·希克斯望着张昌谋，也没说话。
弗兰克·罗宾逊望着张昌谋，同样没说话。
但三个人的眼神都表达着一个同样的意思：资料在移交的过程中出现了遗失……这么操蛋的理由，你自己自信吗？
感受着陈耕、凯莉·希克斯以及福克兰·罗宾逊眼中的含义，张昌谋的额头隐隐见汗。
这件事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可能真的就是下面的同志在工作上出现了一些疏忽（资料遗漏、丢失的情况还少了？）；可往严重里说，那也是相当的严重了，你说是工作疏忽、是不小心，这个怎么证明？我还觉得你是故意的呢。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这可是向来对华友好、在华累计投资已经超过5亿美元的陈耕的事，这个事，陈耕先生心里会怎么想？
好嘛！
这些年来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们，我也没要求你们给我什么特殊待遇，就希望你们批准我的车子在你们国家做一个路测而已，你就跟我玩这个？！
伤心、失望、沮丧、难过、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傻子……
以后老子再来你们这儿投资，就是老子眼瞎，老子就特M是个24K的纯棒槌！
不但老子以后再也不来投资了，老子还要告诉所有的朋友、在所有公开场合告诉欧美的企业家们，谁去华夏投资谁就是个棒槌……
以陈耕在美国商界以及IT行业的影响力，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整个华夏的改革开放事业以及对外招商引资工作将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更别说此刻自己眼前的，除了陈耕之外，还有一位美国的千万富豪，这无形之中为陈耕的话增加了一个证人。
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以陈耕与国内的关系，陈耕十有八九不会做的这么激烈，但问题在于，谁敢保证陈耕真的不会这么做？
你吗？！
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爱的越深，伤的越重”吗？
反正张昌谋自认为自己是没这个胆量敢做这种保证。
“陈先生，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请您放心，”意识到事情大发了的张昌谋，努力的让自己：“我现在就回去调查这件事，不管涉及到了什么人，都一定会严肃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陈耕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也不用太着急……”
可陈耕越是这么说，张昌谋的一颗心就越是往下沉：陈耕真的很生气，事情真的严重了！
再三向陈耕保证一定会尽快给他一个交待之后，张昌谋也没心思关心这几辆LexusES，匆匆的告辞而去。
张昌谋一走，弗兰克·罗宾逊随即一脸疑惑的望着陈耕：“费尔南德斯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怎么知道？”陈耕耸耸肩，表示自己还一脑门的雾水呢：“话说回来，白宫、国会山以及各个州政府的那些白痴们，每年莫名其妙的丢失的文件难道还少了？”
“这么说的话……”弗兰克·罗宾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是。”
凯莉·希克斯就聪明多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根本不问。
……………………
陈耕为LexusES车型提交的路测申请资料竟然不翼而飞！
这件事迅速惊动了汽车工业总公司的上级领导部门：机械工业部。
虽然事情看上去并不大，但周自建却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指示：查！不管这件事涉及到了什么人，必须一查到底！发现有任何违规的情况，必须从严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整件事查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像是这种境外汽车制造企业提请在国内进行车辆路面测试的事情，有一整套的操作和审批流程单，按照流程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查到了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一个办事员在给下一环节进行资料移交的时候，不小心将资料遗失了。
“在资料移交的缓解遗失了？！”
听着张昌谋的汇报，周自建的情绪没什么变化，只是平静的抬头看了张昌谋两眼：“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遗失？还有，遗失了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AMC或者Lexus方面，让他们及时补交一份资料？”
不止是政府的办公环节，哪怕是在企业里面，资料在移交环节出现遗失的情况……虽然不能说屡见不鲜吧，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通常发生了这种情况，只要给资料提交的单位发一封公函说明情况，让对方再补一份资料也就是了。
像是这次也是如此，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汽车工业总公司方面给AMC后者Lexus方面发一封国际传真说明情况，让对方再补交一份资料就行。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在资料遗失之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知AMC方面？
张昌谋的脸色有些怪异，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因为那个办事员根本就不知道资料已经遗失了。”
周自建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不知道已经遗失了？”
“是的，”张昌谋的脸上也有些哭笑不得：“我们问了具体办事的同志，他根本不知道资料已经遗失了，一开始我们也不敢相信，在跟下一环节的同志对证过之后，才确定资料确实没有移交。”
周自建听的也忍不住苦笑摇头。
周自建也是从基层上来的，也知道这种情况，有些时候，办事员需要一次将很多资料递交给不同的办事部门，因为抱着很多纸质资料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走，所以有可能发生这样一种情况：
当某个办事员需要向ABDCEFG等多个部门移交资料的时候，他不可能专门带着向A部门移交的资料，等向A部门移交完了，再回去带上向B部门移交的资料去B部门，然后是C部门、D部门……通常情况下，为了节省时间和提高效率，这个办事员会将所有的资料都带上，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移交资料，一趟就把所有的资料移交完毕。
这样当然省事了，但也存在着一些潜在的风险，比如移交的过程中个别资料放错了顺序，导致将原本应该移交给B部门的资料移交给了A部门，或者是C部门等等，还有一种更离谱的情况是，当这些资料离开了具体办事人员的视线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吹走了几份资料，或者干脆是有人手贱从未送达的资料里面拿走了其中的一份，办事人员也都没办法察觉，结果就是办事员以为自己把资料送达了，但下一环节的部门根本没接收到资料——这也是信息联网的价值所在：将意外的几率杜绝到了最低。
但很快，周自建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他望着张昌谋说道：“如果确实是这次偶发的乌龙事件，那倒也没什么，但问题是，这真的是一次偶发的、小概率疏忽吗？”
“……”
张昌谋没有说话，表情也严肃起来：没错，这次的事情如果当真是一次偶发的小概率事件，那倒也罢了，但就像是自家老大说的那样，谁敢保证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一次低级的、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概率失误？
如果是有人刻意利用这种办公流程方面的漏洞做的这件事呢？
或者说，谁又敢保证这次的事情不是某些有心人利用了这种流程方面的漏洞做的这件事？
这种可能，当真是细思极恐！
而且眼下最棘手、最头疼的地方在于，如何才能让陈耕相信这只是一次工作流程上面的疏忽？
张昌谋扪心自问，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也是很难相信和接受这个说辞的：这么离谱、巧合的事情恰好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你当老子是傻的？
绝壁不是这么回事！
“不管陈先生到底信不信，先跟他沟通一下再说吧，”张昌谋叹了口气，说道：“毕竟这种小概率的事情……”
周自建点点头：“好好解释一下，陈先生应该也能理解。”
要不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让自己这个老大去跟陈耕解释？一部之长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至于那个闯了祸的办事员应该如何处理的问题，周自建也没问，那个小喽啰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只是……
望着被张昌谋带上的门，周自建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了这件事：这么巧合的一件事，真的只是一个偶发的小概率事情么？
虽然现有的各个环节都能对的起来，但基于一名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政治家的本能，周自建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如果事情确实是某些有心人有意为之……
周自建抿了抿嘴唇，不但没有觉得沮丧，相反，他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斗志：如果当真是那样，那事情可就有点意思了。
查！
必须把这次的事情的真正的真相，查明白！
沉吟了片刻，周自建拿起了电话，少顷，他恭敬的说道：“院办吗，我这边遇到一个特殊情况，关系到我们改革开放的大计，我认为有必要亲自向领导汇报一下。”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昨晚和朋友喝了点酒，睡过头了……另外今天还有个聚会，所以今天也只有这一更了，还请兄弟们见谅，从明天开始，每天2更。
第841章 小事不影响大局
“……陈先生，经过我们的调查，整件事就是这个样子。”在将整件事的调查结果向陈耕介绍了一番之后，张昌谋说道。
“所以，这件事就是一个巧合？”凯莉·希克斯反问：“这么巧啊？”
张昌谋自然明白凯莉·希克斯的意思是什么，他苦笑着道：“希克斯小姐，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有些过去巧合了，但事情确实确实这样的。”
“呵……”
凯莉·希克斯对张昌谋的话完全不认同：“张先生，如果丢失的是你们自己内部的文件，我或许对您的说法还半信半疑，但我们递交的资料，是同时用中英文双语书写的，这样的文件在你们的政府内部是什么样的级别，我相信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就算真的是有人拿错了文件，在看到了这份文件之后，我相信他也应该在第一时间交给可以处理这件事的部门，但是……”
说到这儿，凯莉·希克斯耸耸肩：“我们看上去像是傻子吗？”
“……”
张昌谋无言以对，因为确实就是像是凯莉·希克斯说的那样，如果这次丢失的是一份普通的中文文件，这种可能是确实有的，但在1986年的今天，在中央部委丢失一份同时采用中英文打印的文件的可能性，已经不是无限趋近于零的问题了，是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哪怕这份文件真的是被风给吹走了，那么捡到这份文件的人也会赶忙把文件交回来。
就在张昌谋被凯莉·希克斯问的无言以对之际，陈耕开口了……
“凯莉，”拦住凯莉·希克斯，示意她不要说话，陈耕笑眯眯的望着张昌谋：“张副总，我相信这是一次意外。”
啊？！
陈耕这话一开口，不但是张昌谋，凯莉·希克斯也愣住了：陈耕/boss他相信中汽工业总公司这个明显有问题的解释？
“是的，我相信，”迎着张昌谋和凯莉·希克斯混合着惊讶、不理解以及难以置信的目光，陈耕再次点点头，肯定的道：“我相信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
凯莉·希克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助理，至于老板为什么去相信这个明显漏洞百出的解释……相信老板自然有他的理由。
……………………
张昌谋匆匆的辞别之后，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凯莉·希克斯，陈耕笑了笑，问道：“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凯莉·希克斯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点头道：“您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意外……”
“是的。”陈耕坦然的承认了。
凯莉·希克斯无法理解陈耕的做法，忍不住问道：“既然您一切都明白，那您还……”
“在这个国家，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陈耕说道：“我告诉他，我不相信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不相信有这么鬼扯的理由，但我愿意给他们时间调查明白，因为我相信这不是他们的政府的意思，毕竟长久以来我们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不愿意因为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但是我愿意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调查明白，这一次他们就再也不能拿出一个鬼扯的理由来糊弄我了。”
凯莉·希克斯听的呆了：“张先生他听懂了？”
“他当然听懂了。”
陈耕笑了起来，至于之后张昌谋、中汽工业总公司以及机械工业部怎么处理这件事，陈耕相信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总是很多的，而且，任何一个国家，对于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其实都相当的有经验。
张昌谋怎么处理这件事，陈耕就不管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他要去一趟冰城，就Y12一些想法和王大志、张英沟通一下。
再次见到陈耕的王大志和张英两人看上去满脸红光、精神好的不得了。
陈耕和两人打趣：“看来出口到美国的这两批Y12飞机对你们的帮助很大么，看看这脸，看看这肚子，啧啧啧……”
已经很熟悉自家老板说话风格的王大志，嘿嘿笑着摸摸脑袋：“多亏了陈董您，要不是您给我们创造的这么好的机会，也没有我们今天的风光……”
“你们做出了成绩，表扬和奖励你们都是应得的，”陈耕摆摆手：“这次我过来，是收集了美国市场的用户对Y11、Y12这两款运输机的一些反馈意见，希望你们接下来进行针对性的改进的。”
王大志和张英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老板来布置作业了。
这么正式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说，已经很熟悉自家老板工作风格的商飞的工作人员，迅速布置好了一个可以容纳120人的中型会议室，同时Y11运输机、Y12运输机的开发设计团队以及工程团队成员也迅速到场，因为不知道这次的会议到底是以表扬为主还是以批评为主，不知道陈耕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不要这样子嘛，”看着一个个一脸严肃、面前摊开小本本的众人，陈耕笑了：“大家不要紧张，这次的会议，可以认为是给大家布置Y11和Y12这两款飞机的下一阶段研发任务，既不是批评大家，也不是惩罚大家，大家更不用担心会被扣工资、扣奖金，事实上集团对大家的工作非常满意，所以大家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
“呵呵……”
有人轻声的笑了起来，会议室内肃穆的气氛一扫而空，听自家老板说这次的会议不是一次算账的会议，大家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
“这就对了嘛，”感受着大家逐渐放轻松的情绪，陈耕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开了个小玩笑：“大家应该对自己之前一段的工作成果有信心才对，事实上，在这之前，我其实比你们还担心……”
您比我们还担心？
听到陈耕这话，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陈耕，目光中很不解：您担心什么啊。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这一章只有2000字了，明天给大家补上。
第842章 发挥主观能动性
“是的，我比你们还担心，”陈耕再次重复一遍，同时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很担心你们接着这个机会让我给你们发奖金。”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大家知道这是老板跟自己这些人开的玩笑，但玩笑归玩笑，老板话里面的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那就是老板对大家伙儿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
这就够了！
对于会议室里的一众技术骨干们来说，自己的工作和劳动成果能够得到老板的认同，也算是对得起老板给自己开的这么高的薪水了。
一阵嬉笑之后，会议室里的气氛果然融洽了许多，这个时候陈耕才说道：“当然，成绩是有，但我实话实说，作为华夏第一款真正自己设计的轻型固定翼飞机，在使用过程中还是暴露出了许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我相信大家自己也都明白，比如Y11的发动机功率不足，没办法满足单发起飞的要求，在比如Y11上面搭载的活塞-6型发动机不但可靠性不足，而且与大陆、莱康明、rotex等国际上主流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供应商的同类产品相比，大修间隔甚至不足他们的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和国际上同等输出功率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相比自重比较大……这些都是问题……”
陈耕的话还没说完，有人高高的举起了手。
陈耕仔细一看，是Y11运输机负责动力系统的副总设计师徐向东。
“徐副总师，你有什么要说的？”陈耕客气的道。
徐向东站起来，小心的提到：“董事长，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们都认可，与大陆公司、莱康明公司、rotex公司的同功率级别的发动机相比，咱们Y11上面搭载的发动机却是在寿命、体积、重量、大修间隔等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这不是我们左右的，活塞-6是331厂的产品啊。”
言外之意，您说别的我们承认，可活塞-9发动机不是咱们自家的产品，质量的好坏、性能到底如何……这些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这板子不应该打到我们的屁股上才对。
徐向东这话刚一说话，不少人就情不自禁的点头。
他们对徐向东的这番解释和说辞都很认可：老板，您说的这些问题，咱们都承认，可问题在于Y11上面的活塞-6发动机不是咱们自己家的产品啊，这板子怎么能打到我们的屁股上？
陈耕没有立刻回答徐向东的这个问题，而是向众人问道：“对这个问题，大家都是这么看的吗？还是大家有什么与徐副总师不同的看法？大家尽管畅所欲言，有吗？”
很遗憾，没有。
尽管陈耕一再询问了，但没有人站出来，或者说，大家对于徐向东的这个观点都是认同的：331厂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们承担责任？
“没有人有不同的看法……很好，坦率的说，我有些失望，”手里握着话筒，陈耕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向东的这番观点以及所有支持徐向东这番观点的人的失望：“你们都意识到了Y11的动力系统的一系列的不足是因为331厂提供的活塞-6型发动机的问题，但谁能告诉我，既然我们有这么大的发动机的用量，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与331厂沟通、让他们改进发动机、告诉他们我们需要一台有着更大输出功率的同时，重量更轻、大修间隔更长、质量更好的活塞-6型发动机？或者谁能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人就这个问题与331厂沟通过？”
“……”
一屋子的人，包括徐向东在内，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一个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乎乎的面面相觑。
“怎么？在大家都知道活塞-6有太多问题的情况下，就没有人主动跟331厂沟通过吗？尤其是您，徐副总师，”陈耕抬头望着徐向东，问道：“您是负责Y11运输机动力子系统的总师，难道您就没想过主动跟331厂沟通、提出我们对动力系统方面的要求？”
“我……我……”
徐向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Y11运输机在立项的时候是70年代初，当时的社会本身就处于一个特殊的年代，而且当时的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决定了哈飞厂“有什么发动机就用什么发动机”，而不是“我需要什么样的发动机，然后你们给我提供什么样的发动机”，否则就是政治错误。
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70年代的情况特殊，就算哈飞厂与331厂沟通，331厂也不会搭理哈飞厂，但到了80年代之后，尤其是在陈耕的撮合下成立了商飞集团之后，还不好与331厂沟通吗？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没有人有不同的看法……很好，坦率的说，我有些失望，”手里握着话筒，陈耕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向东的这番观点以及所有支持徐向东这番观点的人的失望：“你们都意识到了Y11的动力系统的一系列的不足是因为331厂提供的活塞-6型发动机的问题，但谁能告诉我，既然我们有这么大的发动机的用量，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与331厂沟通、让他们改进发动机、告诉他们我们需要一台有着更大输出功率的同时，重量更轻、大修间隔更长、质量更好的活塞-6型发动机？或者谁能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人就这个问题与331厂沟通过？”
“……”
一屋子的人，包括徐向东在内，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一个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乎乎的面面相觑。
“怎么？在大家都知道活塞-6有太多问题的情况下，就没有人主动跟331厂沟通过吗？尤其是您，徐副总师，”陈耕抬头望着徐向东，问道：“您是负责Y11运输机动力子系统的总师，难道您就没想过主动跟331厂沟通、提出我们对动力系统方面的要求？”
“我……我……”
徐向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Y11运输机在立项的时候是70年代初，当时的社会本身就处于一个特殊的年代，而且当时的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决定了哈飞厂“有什么发动机就用什么发动机”，而不是“我需要什么样的发动机，然后你们给我提供什么样的发动机”，否则就是政治错误。
第843章 “宽宏大量”的陈耕（4000字）
还别说，整个商飞集团上上下下、乃至航空工业部内部，其实都有着这样一种“既然你陈耕这么有本事，那你就能者多劳呗”的情绪。
可问题是有这种情绪是一回事，这种情绪归根到底还是人骨子里的懒惰思想和依赖思想在作祟，多年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告诉大家，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人应该靠自己。
是以，在这个大家还比较要脸的年代，当陈耕毫不遮掩的将大家的这种心态给剥开了之后，不少人……准确的说是绝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在心里头无比羞愧的同时，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有些话陈耕没说，但不代表他们听不懂陈耕这番话里面深层次的含义：老子给你们发这么高的工资、养活你们，不是为了整天让你们吃闲饭的，否则我养着你们干什么？养猪吗？
就算是养猪，起码猪在过年的时候还能杀了吃肉、杀了卖钱，养你们这些废物，过年的时候能把你们杀了吃肉、杀了卖钱吗？
一句话，你们这些人，连猪都不如！
只是在这个大家都惭愧的无地自容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Y11都快要停产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声音不大，只能听到是从后面传来的，可到底是谁说的，在前面的陈耕、张英、王大志以及凯莉·希克斯等人没能听清。
张英和王大志瞬间狂怒！
张英哗啦一下站起身来，怒吼：“谁说的？给老子站起来！”
王大志的脸色更是铁青，两道目光仿佛利剑一般在人群中来回的扫视着：“别以为你躲在后面不出声就没事，整个屋子里才几个人？真以为你躲在后面不出声就找不到你？”
不怪张英和王大志的反应这么激烈，当陈耕以董事长的身份表示了不满之后，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无疑是在向陈耕示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陈耕对商飞、对我们哈飞厂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掌控力。
先不说陈耕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就说商飞集团、说哈飞厂，现在承担的起因此而造成的后果么？也不说陈耕取消在商飞集团的股份的话，就说一点，从此之后陈耕对属于原哈飞厂的部分进行冷处理，所有对哈飞厂的支持和扶持全都取消，用不了两年，原哈飞厂的这些老少爷们们就只能靠着基本工资过日子。
各种各样的奖金？
各种补贴和福利？
做梦去吧！
毫不客气的说，是商飞集团离不开陈耕，而不是陈耕离不开商飞集团。
这个道理不但张英和王大志明白，参与本次会议的绝大多数人也一样明白，一时间，对这个说怪话的家伙恨的牙痒痒的：你特么的想死就去死，跳楼、投江、上吊……怎么样都行，被特么的拖着老子啊。
当偌大的会议室都被一股恐怖的低气压笼罩的时候，陈耕却忽然开口了：“老张，老王，别这么激动，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陈耕的声音很平静，是真正的平静，并不是那种被激怒了之后强自压抑的、努力装出来的平静。
嗯？？
听着陈耕平静的声音，不止是王大志和张英，那些原本心中已经默默的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迎接陈耕的怒火的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怎么董事长没发火？
张英和王大志更是惊讶无比的看向陈耕：怎么回事？他怎么没生气？
可与此同时，张英和王大志心中又隐隐的有些不安，他们其实不怕陈耕在这个当口儿发火，相比于当场发货，他们更担心陈耕在这个会过了之后，找个由头搞一出大的。
没有理会王大志和张英，陈耕接着说道：“而且，谁说我们要停产Y11的？”
什么？！
陈耕这话一出口，不但是Y11项目组的同志，连张英和王大志也都惊讶的抬头望着陈耕，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Y11不停产？”
因为诞生于特殊年代、并且当时我国的航空工业的基础和底子很薄弱的缘故，Y11整体来说并不能算是一款成功的飞机，不止是动力系统方面存在问题，在其他诸多方面也存在着诸多不足，比如作为当时的地矿部支持、后期得到了东北农垦系统支持的项目，Y11的商载马力小、作业的经济性差，并且因为飞机由于不具备单发飞行能力的关顾，安全性也不佳，无法满足适航要求。
此外为飞机配套的农业设备技术落后、系统附件不配套、故障多，种籽播撒设备没有控制播量的装置、播幅较窄，播撒质量难以保证，常量喷洒设备的农药泵压力小、雾化效果差……
可以说，Y11从飞机本身到整个配套体系都不成熟、不完善，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Y11运输机到了1989年、在生产了44架之后就正式停产（这个总产量，也从侧面证明了Y11运输机本身的不足），哈飞厂转而全力发展Y11运输机的改进型：Y12运输机，而在这一时空，虽然在陈耕的帮助下将Y11的总产能提高到了62架，但在商飞集团内部以及老哈飞厂的员工心里面，其实早就形成了一个共识：有了Y12之后，Y11要停产了，而且这一点不会太晚。
可现在，陈耕的一席话，让大家惊讶的不得了：什么意思？陈董事长竟然不打算停产Y11？
尤其是整个Y11的现有技术团队，在听到陈耕话里面竟然有不停产Y11的意思之后，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激动而又忐忑的望着陈耕：如果Y11继续生产，Y11项目团队也就有了继续存在的价值，不用被分配到其他的项目组里面给别人打下手了——当被别人呼来喝去的小喽啰，哪有自己当头头来的舒服？
“Y11不会停产，”当着上百双目光的面，陈耕肯定的回答道：“在我的计划中，Y11运输机将会与Y12运输机实现高低搭配，Y11今后将陆续搭载活塞式动力系统，通过提升动力、降低自重、进一步降低成本等一系列手段，主打入门级的低端双发固定翼飞机市场；
而Y12以及之后的一系列改进型号，将主打2.5吨级至3.5吨级的国际通用航空市场，两大系列机型相辅相成，满足从低端到中高端客户的一系列需求……”
说到这里，陈耕直接点了徐向东的名：“徐向东同志。”
“到！”
被陈耕点了名的徐向东，一个激灵，急忙站起来应道。
“现在，Y11不会停产了，作为Y11运输机的动力子系统负责人，集团交给你的任务就是由你出面与331厂沟通、协调，制订出一个动力系统的升级改进方案，”陈耕对徐向东吩咐道：“这个方案的整体目标是：用五年的时间，将Y11上面的那台活塞-6发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提升至400马力，同时油耗下降20%、大修间隔提升至至少1500小时、成本比现在低至少30%……”
什么？！
不但要提升功率，还要降低油耗、提升质量和整体品质，另外还要降成本？！
徐向东听的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愣了一下，才急忙说道：“可是……董事长，331厂不是咱们商飞集团的下属单位，咱们只能跟他们协调、商量，如果他们不理会咱们，咱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我不管，”陈耕打断徐向东的话，异常强硬的道：“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不管你是跟331厂商量、协调也好，还是你自己寻找动力来源也好，亦或者你自己造也行，我只要这么一套合乎我要求的动力包，做到了，你升职加薪，工资等级上调两级，进入分房的A序列，同时集团奖励你本人2万元奖金，且今后销售出去的Y11运输机，你和你的小团队都能拿到1%的利润分成；
做不到，不但升职加薪不用考虑，以后再有类似的研发任务的时候，集团会慎重考虑你的业务能力……”
言外之意，如果这件事你做的好，升职加薪、拿奖金拿分红什么的自不用说，公司不会亏待你们，可如果你做不好，以后你就在眼下的位置上不求上进的呆到死好了，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也不缺养活你一个废物的钱，但以后如果你想要上进、想要进步，那是门都没有。
听到陈耕这话，徐向东的脸都绿了！
但很快，继徐向东之后，其他人的脸也都绿了……
“另外大家也不用同情、不用幸灾乐祸，”陈耕继续说道：“集团将会在Y11运输机、Y12运输机以及Z9直升机三个大项目组同时开始实行改革，改革的核心就是绩效考核制度，完成了公司给予的研发和销售任务，升职加薪、分房子、发奖金甚至是发媳妇……这些大家都不用担心，少不了大家的。
反过来，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不但升职加薪没有了，还会根据情况酌情做出保留原有工资级别、降级以及调整岗位等不同的处罚措施……”
听到陈耕这番话，王大志和张英再也坐不住了，尤其是王大志，身为原哈飞厂的老厂长，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为哈飞厂的老少爷们们说话啊，他连忙拦住陈耕的话，低声道：“陈董，陈董，这个……我理解您的意思，可这次的改革措施是不是有些太严……嗯，太过激进了？”
现在的日子过的多舒服啊，搞什么绩效考核？
这不仅是王大志的心声，更代表了一万多号原哈飞厂老少爷们们的心声。
但陈耕却仿佛没有听懂王大志的意思，一脸迷茫的道：“激进？我不觉得激进啊，事实上正是考虑到不要太过激进，这次的改革才只是在Y11运输机、Y12运输机以及Z9直升机这三个项目组里面进行试点，而不是全面铺开。
从这个角度来说，Y11运输机项目组、Y12运输机项目组以及Z9直升机项目组身上的担子很大，他们还承担着为我们整个集团的改革提供经验、总结教训的重任……”
说到这里，陈耕的表情严肃起来：“大志同志，张英同志，还有在座的诸位同志，我知道这次的改革会遇到一些困难，总有些人不喜欢改变现状，他们会试图同各种各样的方法对这次的改革进行抵制、抵触，但我们希望大家和我一起，把这一步走过去，走过去了，商飞集团才算是有了在国际上立足的基础。”
张英：“……”
王大志：“……”
面对陈耕丢过来的这一顶顶的大帽子，过去习惯于在工作中给别人戴大帽子的两人，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倒是陈耕，接着说道：“总之，这次的调整的核心目的就是奖勤罚懒，在以后的工作中再也不是‘干好干坏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了，希望大家积极的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积极的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集团做贡献，我也给大家保证，只要大家努力工作了，集团绝对不会对不起大家的努力和辛苦，你们一切的努力和辛苦都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好么！
就说么，陈耕的脾气怎么可能这么好，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冒犯了，他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不，整人的手段这就来了。
陈耕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其实就是陈耕针对那个挑衅言论的还击：那个躲在人群中的家伙，自以为我陈耕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是吧？如果我大张旗鼓的把你从人群里面揪出来，又显得我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太没有格局、太小肚鸡肠了些。
好，现在我不针对你这个人了，我针对的是你们整个“老哈飞厂”这个群体，等“老哈飞厂”都知道了是因为你才导致的陈耕的这次改革，呵呵……
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人民群众共同的敌人吧？
张英和王大志也明白了陈耕这番改革的含义，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之余，也唯有暗自摇头：陈耕毕竟是集团董事长，现在说什么都不好，还是回头再想想办法吧。
PS：4000字，算是补之前欠大家的2000字当中的1000，另外从明天开始恢复2更，还请兄弟们见谅，说了恢复2更说了好几天了，结果一直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