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越级上告
很不赞同陈耕的改革方案的张英和王大志，在会议结束后立刻就紧跟着陈耕的脚步去了他的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道：“董事长，我们明年您那个改革方案是为了集团着想，可……”
还没等王大志将“我们认为您这个改革方案有些操之过急”的话说出来，陈耕就微微颔首，说道：“所以你们两个是来劝我不要这么干的，对吧？”
“呃……是的……”
张英和王大志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
陈耕定定的望着张英和王大志两人，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张副书记，王副总，你们两位，一定是认为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们哈飞的老员工？”
陈耕的口吻很正式，直接称呼两人的职务，张英和王大志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才急忙笑道：“董事长您误会了，我们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主要是觉得，以商飞集团现在的情况，这样的改革有些操之过急了……”
“王副总，”陈耕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两人的话，问道：“你觉得咱们商飞集团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
虽然不明白陈耕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但王大志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咱们商飞集团是一家中外合资的、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股份制企业。”
“是的，商飞集团是一家中外合资的股份制企业，自主经营、自负盈亏，”陈耕微微颔首：“也就是说，我们不是一家纯粹的华夏国有企业，不享受政府的财政拨款，也没有政府给予的兜底，如果企业经营的好，大家有工资、有奖金、有高额的福利，可如果经营的不好，不说奖金和福利，能把工资发出来就不错了，极端的情况下甚至有可能会破产，我说的没错吧？”
“呃……是的……”
“那么，你告诉我，自从商飞集团正式成立以来，华夏方面向商飞集团投入过一块钱的资金吗？”
“呃……没有……”
“去年，商飞集团靠着我进口的这批飞机以及我投入的部分资金，勉强维持住了财务平衡，那么现在，你再告诉我，如果此前没有我给商飞集团兜底，现在商飞集团的财务状况会怎么样？集团的总计四万多名员工，会怎么样？”
“……”
王大志无言以对。
“我是华夏商用航空飞行器制造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商飞集团第二大股东，”陈耕语气一转，结合说道：“商飞集团的成立，我可是拿出了真金白银的，作为集团董事长兼第二大股东，我有责任、有义务将企业经营的更好，这不但符合集团第一大股东：华夏航空工业部的利益，同时也符合我本人的利益，我所做的一切决策，也都是基于将企业经营的更好、让集团的未来和前景更加光明，所以，我的意思你们两位明白了？”
王大志和张英确实已经明白了陈耕话里面的意思：老子为了整个集团上上下下四万多名工人的吃饭，整天里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现在你竟然告诉我说我这次的改革，只是因为某个人冒犯了我？
开什么玩笑？！
现在想想，王大志和张英忽然发现自己此前的看法确实挺幼稚的，就像是陈董事长说的那样，每天一睁眼，就有四万多张嘴在嗷嗷待哺呢，你觉得我会为了其中的一张乱说话的嘴而瞎指挥？
呵……
还能找个更扯淡的理由吗？
陈耕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英和王大志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了，如果继续，那要怎么说？非得把话掰开了，说“我们就是觉得这种改革一旦实行，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的过日子”了？说“我们就想过现在什么都有你陈耕在前面顶着的日子”吗？说“就算你陈耕的想法是好的，但还是太过于激进了，贸贸然的实行，恐怕大家接受不了”吗？
……………………
怏怏不乐的从陈耕这儿离开，王大志和张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心中都一个感觉：没招了。
良久，张英叹气道：“咱们这位陈董事长……有点听不进去劝啊。”
什么叫听不进去劝？说好听点叫听不进去劝，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刚愎自用。
张英的话王大志怎么会不明白？更别说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叹了口气，王大志跟着说道：“其实也不怪咱们这位油盐不进的陈董事长，谁让人家做生意的本事大呢。”
“可不是么，”张英再次叹气：“人家是董事长，人家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这么干，咱们能怎么办？”
“是啊，人家是董事长、是股东啊……”王大志无可奈何的摇头：“以前刚刚开始合资的时候，我觉得还挺好的，可现在……”
张英深有同感的点头：“唉……”
叹了口气，好一会儿，王大志忽然一咬牙：“要不……”
“什么？”
“去部里跟领导汇报一下吧。”王大志叹了口气。
“去部里跟领导汇报？”
王大志的话让张英整个呆住了：如果说之前与陈耕的纷争，还属于对企业管理方式方法的分歧，可一旦去部里向领导告了状，那整件事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老张，你想哪儿去了？”作为多年的老搭档，张英一露出这个表情，王大志就知道自己的老搭档心里在想着什么，立刻解释道：“咱们可是国家干部，航空工业部可是商飞集团的大股东，身为国家干部，咱们发现了国家占大头的合资股份制公司的经营策略发生了很大的、有可能影响大股东权利和收益的改变，难道不需要向上级领导部门汇报这个情况吗？”
“这个……”
张英迟疑起来。
他当然知道王大志的解释很牵强，可张英更明白，一旦陈耕的试点得以正式推开，直接就会动摇自己和王大志的基本盘：老哈飞厂上上下下一万多号工人。
有件事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这样陈耕冲锋在前、咱们舒舒服服的在后日子不好吗？一直这样不好吗？干嘛要折腾？
在大家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维持现状，可偏偏，陈耕要改变现状。
王大志的提议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还是为了维持现状。
这样的话……
“好！”张英一咬牙：“我跟你去！”
………………………………
像是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直接找一把手的，以“亲自和331厂的领导沟通活塞-6发动机改进事宜”的名义请了个假、可一转头就去了首都的张英和王大志两人，再三权衡之后，找上了部里排名第四的薛松薛老大。
航空工业部对商飞集团这个试点单位向来非常重视，听秘书说商飞集团的张英和王大志有重要的事情要向自己回报，薛松特意推掉了下午的一个会议，就是要听听商飞集团到底是又有什么大事，居然要让张英和王大志这俩班子成员一起来向部里做回报——最让薛松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在这之前，自己没听到任何一点商飞集团要有大动作的风声？
可张英和王大志的汇报才进行了一半，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薛松，爆发了……
“你们两个，一个是商飞集团的党组副书记，一个是商飞集团的副总经理，知道D和国家让你们在商飞集团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是为了什么吗？
是为了让你们跟在陈耕身边，学习如何管理好一家大型的现代化企业集团！
是为了让你们跟着陈耕学习学习现代的先进企业管理观念！
更是为了让你们做好陈耕先生的助手，协助他管理好商飞集团！
不是为了让你们争权夺利、架空领导的，”
说到这里，薛松气的直咬牙：“看看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
和一把手争权夺利？
张英和王大志吓的脚一软，差点跌到地上。
这口锅绝对不能背，张英急忙解释道：“领导，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
“我问你们，你们觉得如果陈耕的这一套如果当真能够实行起来，对企业的发展和未来有没有好处？”
“呃……有……”
哪怕张英和王大志再怎么头铁，心里头其实也明白，一旦陈耕的这一套当真能够实行，对商飞集团的好处确实非常大。
“陈耕前脚才宣布了要对Y11运输机项目组、Y12运输机项目组以及Z9直升机项目组进行试点型改革，你们就跑到部里来告状，”说到这里，薛松气的只拍桌子：“一句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将陈耕看做是商飞集团的董事长？如果陈耕真的在你们的逼迫下取消了这个改革方案，他董事长的威严和话语权今后还怎么保证？以后商飞集团到底是你么你这些遗老遗少说了算，还是他陈耕说了算？！”
王大志和张英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光顾着阻止陈耕对商飞集团进行改革了，却浑然忘记了一点：作为副手，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维护上级领导的威严。
自己的做法是什么性质？
越级上告！
说的难听点，甚至可以说是在抢班夺权！
性质严重不严重？
非常严重！
第845章 都是在博弈
薛松很头疼！
此前陈耕向国内提交的在华夏进行中高级轿车LexusES路测的申请资料莫名其妙的丢失的事情，虽然被列为机密限制传播，但他其实是知道的，现在，陈耕的LexusES路测申请资料前脚刚刚丢失，后脚，商飞集团这边就露出了想要“抢班夺权”的意思，如果王大志和张英还在冰城，这件事还可以被定性为“企业内部管理高层就某些改革意见有着不同的看法和分歧”，和现在，王大志和张英直接跑来了这里，如果这事儿传到了陈耕的耳朵里，陈耕会怎么看？
绝对会认为高层是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此前脑袋发热发的厉害的张英和王大志，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已经不限于商飞集团了，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对华夏的整个招商引资工作都会有很大的影响，自己两人可能是……
闯大祸了？！
兹事体大，薛松不敢怠慢，马上将情况向郭文祥做了汇报——至于怎么处理王大志和张英这两个蠢货，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好眼下的麻烦。
不成想，在听完薛松的回报之后，郭文祥反倒是笑了：“好个狡猾的小子……”
“啊？”
薛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家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以陈耕的智慧，他会不知道王大志和张英这两个蠢货是干什么来了？”郭文祥反问道。
“那不能。”
薛松不假思索的摇头：开什么玩笑，别看王大志和张英是以“与331厂协商赶紧活塞-6发动机”的理由出来的，而且陈耕也痛快的准了假，可如果说陈耕不知道王大志和张英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薛松第一个就不信，不过这么一来……
“嘶！”
意识到这一点，薛松瞬间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陈耕他是故意的？”
郭文祥微微颔首，说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为什么陈耕早不对商飞集团进行改革，晚不对商飞集团进行改革，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商飞集团进行改革？”
这是因为此前资料被调换的事情，在用这种方式试探咱们的合作诚意啊。”
薛松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陈耕为什么故意要这么做了，先有LexusES的路测申请资料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紧接着就出现了商飞集团内部似乎对自己不太服气的情况，呵呵……
陈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采用这么理智的方式应对和试探自己这边的合作诚意，难怪人家能把事业做的这么大，只是这么一来……
“咱们必须要拿出诚意来了。”薛松说道。
“是啊，必须要拿出诚意来了。”郭文祥跟着叹气。
这个诚意，可不太好拿。
……………………
在郭文祥和薛松商量着该如何化解这次的麻烦的同一时间，遥远的冰城，陈耕正在和Y12运输机项目组讨论着美国市场上反馈回来的改进意见，以及这些改进意见最终能否落实……
“咱们的Y12是在Y11的基础上对机身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放大，尤其是机舱空间，比Y11要大的多，所以北美的一些现有客户问我，能否对Y12的机舱再次进行加长，将商载提高到2.5吨左右？”
“这个从技术上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卢开仁卢总师说到：“咱们的Y12配的是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PT6A-27发动机，这个发动机的功率只有620轴马力，换一台750轴马力的PT6A-63就足够了，但PT6A-63可是比PT6A-27贵不少。
另外机身加长之后，为了保证升阻比，机翼面积也要相应的加大，考虑到制造成本的增加，整机的整体成本大概要增加20%……”
成本增加20%？
陈耕笑而不语：因为是自己在采购，所以商飞集团给了内部价：每架Y12运输机的报价为190万美元，没美国市场上同级别的轻型固定翼运输机的售价是多少？没有低于400万美元的，也就是说，哪怕成本再增加20%，给自己的报价也不过230万美元总有，还有着巨大的价格优势。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卢开仁总师说了，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另外两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是机翼的斜撑和起落架，机翼的斜撑必须去掉，我们的客户都反应有了那个斜撑之后整架飞机显得太丑了；另外就是这个不可收放的起落架，一定要改成可收放式的，这个有没有问题？”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在郭文祥和薛松商量着该如何化解这次的麻烦的同一时间，遥远的冰城，陈耕正在和Y12运输机项目组讨论着美国市场上反馈回来的改进意见，以及这些改进意见最终能否落实……
“咱们的Y12是在Y11的基础上对机身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放大，尤其是机舱空间，比Y11要大的多，所以北美的一些现有客户问我，能否对Y12的机舱再次进行加长，将商载提高到2.5吨左右？”
“这个从技术上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卢开仁卢总师说到：“咱们的Y12配的是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PT6A-27发动机，这个发动机的功率只有620轴马力，换一台750轴马力的PT6A-63就足够了，但PT6A-63可是比PT6A-27贵不少。
另外机身加长之后，为了保证升阻比，机翼面积也要相应的加大，考虑到制造成本的增加，整机的整体成本大概要增加20%……”
成本增加20%？
陈耕笑而不语：因为是自己在采购，所以商飞集团给了内部价：每架Y12运输机的报价为190万美元，没美国市场上同级别的轻型固定翼运输机的售价是多少？没有低于400万美元的，也就是说，哪怕成本再增加20%，给自己的报价也不过230万美元总有，还有着巨大的价格优势。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卢开仁总师说了，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另外两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是机翼的斜撑和起落架，机翼的斜撑必须去掉，我们的客户都反应有了那个斜撑之后整架飞机显得太丑了；另外就是这个不可收放的起落架，一定要改成可收放式的，这个有没有问题？”
第846章 不让科研工作者固贫
整个商飞集团总共只有两台银河-I型大型计算机，也就是说，这两天银河-I型大型机理论上每天只能够向商飞集团提供48个小时的总机时，而自己的Y12项目组就拿到了11个小时的机时，这意味着Y11项目组、Z9项目组、“tay”MK650项目组以及其他的所有项目组，总共只能在其他的37个小时的机时里面“螺蛳壳里做道场”，面对陈耕的如此厚待，卢开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甚至有些忐忑了……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卢开仁总师有点不好提升：“那个……其实……”
他想说给我们八九个小时的机时就够了，可在航空航天领域，计算机的机时从来就没有够用的时候，别说每天给Y12项目组11个小时的机时了，哪怕直接给Y12项目组一台银河-I型大型机，卢开仁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陈耕摆摆手：“给你们的机时多，对你们项目组的要求自然也多……陆总师，你们Y12项目组可不是完成这些改进就好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在一开始就有一个统筹的思想，将Y12发展成一款载重量从现在的1.7吨一直覆盖到3.5吨的、系列化的轻型固定翼飞机。
当然，时间上不用着急，用10年形成一个有两到三个型号的初步系列、用20年的时间形成一个有五到六个型号的大致系列，我就很满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设计的时候，充分考虑到飞机以后升级的需求，留下足够的发展余量……”
系列化的飞机？
卢开仁被陈耕勃勃的野心给吓到了，与此同时，卢开仁总师忽然意识到一点：如果陈董事长真的打算将Y12开发成一个系列，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很看好Y12的将来？如果是这样……
意识到这种可能。他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起码在董事长看来，Y12的前途无量！在国际上的前景一片光明！
“我明白了，”得到了陈耕的这番承诺，卢开仁总师重重的点头：“董事长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略略一顿，卢开仁总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有个事……”
“你说。”
“从Y12项目一开始，为了提高国产化水平，南方的株@洲航空动力机械研究所就一直以直9直升机上面的那个涡轴—8A……就是咱们引进直9直升机的时候同步引进的那个阿赫耶1C发动机……为基础，进行涡轴改涡桨的工作，这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卢开仁总师说完，陈耕就痛快的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涡轴—8A为基础改进而来的这个发动机叫涡桨—9吧？咱们商飞集团和株@洲那边可是合作伙伴，Y11上面的活塞-6也是人家提供的呢……”
略一沉吟，陈耕再次说道：“既然涡桨-9是给咱们的Y12配套的，那具体的合作事宜你和那边沟通吧，必要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向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董事长，您说的‘力所能及’的意思是……”
卢开仁总师小心的问道。
“就是必要的情况下，咱们不但可以向331厂提供技术和计算资源方面的支持，也可以提供部分资金方面的支持，说到这个……”陈耕一拍脑袋，又说道：“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记得你们项目组现在只有几台286微机是吧？”
“是。”
“那回头我批给你们一批thier的个人工作站，如果这个改进型号做好了，再给你们项目组批一台银河-I大型机。”
画饼嘛，谁还不会？！
而且这还不止是画饼，在让马儿干活之前，总要让马儿吃两口鲜嫩的青草、吃点营养丰富的豆料吧？陈耕还就不信了，面对如此巨大、香甜的一张大饼，身为Y12运输机项目负责人的卢开仁会不心动？
果然，听到陈耕说要给自己的项目组配一台银河-I大型计算机，卢开仁愣了一下，随即眼珠子都瞪圆了，难以置信的再次向陈耕确认道：“董事长，您没跟我开玩笑？集团真的会给我们项目组配一台银河-I计算机？”
也不怪卢开仁总师这么震惊，这可是一台大型计算机吧，在国内，没有任何一家单位会给某个项目组配上大型机这种“奢华”的装备，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陈耕肯定的点头，说道：“集团这次的改革，你们Y12是试点部门之一，作为试点单位，你们要承受最大的压力，可在承受压力的同时，自然也要有足够的回报，只要你们做出了成绩，别说你们项目组人手一台thier工作站和一台专属于你们项目组的银河-I，现在我个人、数据研究公司正在和国防科技大合作研发新一代的银河巨型机，到时候给你们装备一台更先进的巨型机也不是没机会。
嗯，除了这些之外，作为对你们努力工作的奖励，你们项目组还可以拿走Y12销售利润的3%，所以……”
拍拍卢开仁总师的肩膀，陈耕诚恳的道：“好好的、努力加油干吧，集团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工作的员工。”
“……”
只要认真工作、完成集团交给自己的任务，不但可以做到人手一台thier个人工作站，甚至有机会获得比银河-I型大型计算机更先进的计算机？！
要说此前，Y12项目组对这次的改革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微词的，可现在，亲耳从陈耕这里听说只要努力工作，不但可以人手一台工作站、项目组配一台专属的大型计算机，甚至还能拿到3%的利润提成，卢开仁总师激动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太多了，3%……太多了……”
“不多不多，”陈耕笑呵呵的摆手：“我说了，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
顿了顿，陈耕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呢是从小在西方长大的，所以我认为付出了就要有回报，绝对不赞同搞研究的科学人员、学者就应该安贫乐道，先不说科学家也需要钱来保证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就说一点：你们辛辛苦苦的付出了自己的智力资源，帮企业赚到了那么多的钱，凭什么领导干部就可以大吃二喝、出门有小汽车、回来就住100多个平方的大房子？
这不正常！
不应该获得充分的回报？
这种情况不合理！
你们这些科研人员为企业创造了价值，高工资、高奖金、高福利，汽车、上百平方的大房子乃至于两层的别墅小楼……只要你们为企业创造了价值，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
连伟人都说过‘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哪怕创造了第一生产力的你们，居然还要住在筒子楼里、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这是天大的笑话！
这种情况不合理，必须要进行改革，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让付出获得理所应当的回报！”
科学家不应该贫穷……
科学家也需要钱来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科学家就应该有着最好的科研条件和科研设施……
科学家创造了价值，可凭什么就只能看着领导干部大吃二喝、出入有小汽车、家里住大房子……
这种情况不合理，必须要得以纠正。
陈耕的话，让卢开仁听的热泪盈眶！
在这之前，不，不要说在这之前，哪怕是现在，整个社会宣传的主流思想依旧是安贫乐道、是某某科研人员在艰苦的工作条件为D和国家创造了多么巨大的价值，而他本人依旧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和一家六七口人挤在筒子楼里……
没有人为那些在艰难的条件下辛苦工作的科研工作者说过话，说他们应该得到更多，说他们配得上更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在整个社会大环境看来，似乎科研工作者就必须与艰苦画上等号，仿佛不如此就不是一个品格高洁的科研工作者了。
可科研工作者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也希望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条件好一点，有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老人、孩子和夫妻两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孩子想吃饼干就吃饼干、想吃大白兔就吃大白兔、想吃红烧肉就吃红烧肉；
老婆想买连衣裙就买连衣裙，想买最新的羽绒服就买最新的羽绒服；
至于自己，办公室里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微型机、有一辆可以自己突突突冒烟的小摩托，让自己在一天的劳累之后再也不用辛苦的蹬着自行车下班，每个月可以拿回一笔让全家人都过的很幸福的工资和奖金……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奢望，很过分吗？
可在陈耕先生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为自己这些从事科研的人着想过、考虑过……
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在卢开仁总师的胸膛里蔓延。
“我……我……”卢开仁总师猛的用力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说道：“董事长，其他项目组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们Y12项目组，全力支持您的改革。”
第847章 耳目一新
对于这次的实验性改革，陈耕没有藏着掖着。
他深知越是藏着掖着，越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所以他干脆直接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改革方案的草案张贴在了集团总部以及各个家属区的大门口、甚至下发到了各个部门，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对这次改革的方针政策有充分的了解。
甚至为了让普通家属也能够直观的了解到这次改革对他们的好处，陈耕采用了最“朴素”、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宣传手段：刷墙！“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奖勤罚懒，干的多挣的多”、“质量就是生命”、“积极搞创新，成功得奖励，月底拿奖金”……等等各种各样的标语和口号几乎占据了商飞集团家属区以及办公区的各处显眼的地方。
既然是改革，肯定会影响到一批原有既得利益群体的利益，可事实证明，只要宣传到位了、将其中的利弊给大家分析讲解透彻了，勤劳善良的普通人还是很能理解这次的改革，尤其是那些深受吃大锅饭之苦的普通工人家属，更是对这次的改革高举双手赞成，这一点，从家属区里那些带孩子的大妈的讨论中就可见一斑……
“他二婶，你觉得大老板这次是来真的还是就一阵风啊？”
“这可不好说，如果是原来的那些干部，呵……”在表示了对以前的干部们的不屑之后，这位正哄着大孙子学走路的大妈咂咂嘴：“可现在这个大老板可是美国来的大老板可不一样，听说跟个财神爷似的，年纪轻轻的才二十来岁，身价就已经好几十个亿美元，比咱们国家还几年的外汇总额还多。
你说，人家这么会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跟那些草包一样瞎折腾？”
“说的也是啊，”接话的这位连连点头：“其实说起来，其他的都跟咱们关系不大，如果真的能多劳多得，那就太好了，我们那小子身体棒啊，平常里干活就是最积极的，真要是多劳多得，一个月不得拿以前一个半月的工资？”
…………
王大志和张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冰城。
和王大志和张英一起回来的，还有331厂的厂长郭瑞。
下了飞机，心中忐忑的王大志不太放心，忍不住再次对郭瑞说道：“老郭，这次兄弟可就全靠你了。”
“老王你尽管放心，”已经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同时得到了部里领导指示的郭瑞，连连点头：“领导们已经说了，要全力支持你们商飞集团的出口业务，再说了，我们的活塞—6、涡轴-8和涡桨—9还指望着你们呢。”
在华夏的整个航空工业体系内，哈飞与331厂的关系是最特殊的，堪称是孪生兄弟一般的关系：
活塞-6发动机最大的两个装机对象，除了初教—6教练机之外，就是运—11运输机；
前几年从法国引进的“海豚”直升机、也就是我们的直九直升机，整机的生产交给了哈飞，而“阿赫耶”1C涡轮轴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就交给了331厂，也就是我们的涡轴-8以及涡轴-8A；
运-12运输机研发成功后，为了解决进口的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PT6A-27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价格昂贵、需要用到宝贵的外汇储备的问题，331厂开始以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为基础，进行涡轴改涡桨的工作，也即未来的涡桨-9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郭瑞和王大志、张英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也因为大家多年来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才会以要去331厂洽谈改进活塞-6发动机的事宜的理由向陈耕请假，），在得知老朋友遇到了这个麻烦之后，郭瑞更合适二话不说，立刻乘飞机赴京，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奉命跟着王大志和张英来到了冰城。
“嗨！说这些干嘛……”王大志摆摆手。
不等王大志说完，一旁的张英小声提醒道：“陈董来了。”
陈耕来了？
王大志和郭瑞一怔，忙顺着张英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么，一个由至少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正快速向自己等人驶来——虽然在冰城有资格将车开到机场跑道上来的人不少，但只有商飞集团才有一支LexusLS高级轿车组成的车队，看到这支车队，就可以确定是陈耕董事长来了确凿无疑。
陈耕来机场迎接自己了？郭瑞听的有些惊讶。
郭瑞当然是知道陈耕的，虽然哈飞厂和成发厂在华夏的航空工业体系内没办法与沈飞、成飞、西飞以及陕飞相提并论，但重要性也能排在第二序列里面比较靠前的位置，而且据说陈耕这个人身价高达十几亿美元，在来冰城之前，郭瑞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陈耕这个人比较傲慢、倨傲，比较不好打交道，而且这次的事情是咱们有错在先，陈耕很有可能借题发挥”的心理准备。
但没办法啊，不管是出于自己与王大志、张英的私人交情，还是领导的重托，这一趟的冰城之行自己必须得来，哪怕陈耕再怎么难以打交道呢，也得把事情办妥了，可没想到啊，陈耕居然会亲自来机场迎接自己？
这可大大出乎了郭瑞的意料。
不过，虽然如此，郭瑞的心里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先不管接下来的会谈会是什么样子，可陈耕所展现出来的这番态度就足以证明他是希望解决问题的。
这就好！
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甚至可以说，这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车队在距离张英、王大志以及郭瑞三人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停下，没用那个漂亮的女助理开门，陈耕自己推开车门大踏步的向三人的位置走来，在距离王大志还有三米的时候就伸出了手，热情的道：“郭厂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陈耕对郭瑞的到来给予了十足的尊重。
不管王大志和张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陈耕对王大志和张英的行踪心知肚明，可既然两人将331厂的当家人请来了，自己就不可能将私人情绪放在公务之上——实话实说，虽然王大志和张英的做法让陈耕有些恼火，可他们的做法却在实际上帮了自己一把，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自己应该谢谢他们俩。
“陈董事长您太客气了，”既然陈耕摆出了这么一副热情待客的态度，郭瑞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他用力握住陈耕的手摇晃了两下，同样热情无比的说道：“早就对陈董事长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了，一直想要拜访您，可一直没什么机会，这次总算如愿了。”
“哈……那这次郭厂长可要在冰城多呆几天，好让我们多尽地主之谊，”说完，陈耕这才看向王大志和张英两人，对两人和颜悦色的道：“大志同志，张英同志，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陈耕的语气和态度，让王大志和张英心里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陈耕的这番话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但起码表明了一点，他没有借着这件事大肆发挥的意思，也就是说，虽然陈耕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很有可能自己不用灰溜溜的从商飞集团滚蛋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商飞集团的未来一片光明，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踢开，啧……这段时间的晚上，两人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做出了此前那种愚蠢的举动，现在看来，似乎陈耕还愿意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有了这番领域，王大志和张英瞬间感觉冰城的天空都蓝了不少，急忙道：“不辛苦，陈董，为了工作，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耕就笑着点头。
………………
一番寒暄之后，一行人上了车，飞快的向哈飞厂的厂区驶去，刚到厂区门口，张英、王大志和郭瑞的眼睛就忍不住睁大了……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干的多挣的多……
认真劳动光荣，偷奸耍滑可耻……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哈……那这次郭厂长可要在冰城多呆几天，好让我们多尽地主之谊，”说完，陈耕这才看向王大志和张英两人，对两人和颜悦色的道：“大志同志，张英同志，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陈耕的语气和态度，让王大志和张英心里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陈耕的这番话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但起码表明了一点，他没有借着这件事大肆发挥的意思，也就是说，虽然陈耕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很有可能自己不用灰溜溜的从商飞集团滚蛋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商飞集团的未来一片光明，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踢开，啧……这段时间的晚上，两人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做出了此前那种愚蠢的举动，现在看来，似乎陈耕还愿意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有了这番领域，王大志和张英瞬间感觉冰城的天空都蓝了不少，急忙道：“不辛苦，陈董，为了工作，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第848章 一起吃肉？
“这……”看着眼前的情景，郭瑞愣了好一会，才吃惊的向张英和王大志问道：“老张，老王，眼下这个情况……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张英苦笑着道：“上面的意思老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能怎么办？”
“啧……”
郭瑞不说话了，只是一脸同情的望着这俩老友：这算是被抢班夺权了吧？
不管是不是被抢班夺权了，但可以预料的是，经此一事之后，老张和老王在商飞集团内部，不但影响力大减，话语权恐怕也要弱不少。
……………………
不提张英和王大志面对自己离开的这些天里老哈飞厂的变化心中是如何的纠结，也不提郭瑞是如何的庆幸幸好331厂没有被并入商飞集团，第二天，双方的会谈正式开始。
在磋商的一开始，郭瑞就代表331厂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为今天的会谈铺垫了一个良好的氛围：“陈董，在您的运作下，Y11飞机和Y12飞机已经累计出口几十架，为我们国家创造了可观的外汇收入，所以在我来之前，部里的领导已经指示我们331厂，全力配合贵方的出口创汇，对于您这边的要求，我们331厂一定竭尽全力满足。”
“谢谢，”陈耕客气的点头，顿了顿，陈耕也说道：“非常感谢331厂对我们的支持，我也在这里代表商飞集团向331厂的兄弟做个承诺，将来我们商飞集团出口的飞机，只要是从331厂采购的发动机，一律以出口国家的货币跟331进行结算。”
陈耕深深的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想要别人认真的给你帮忙，那么在你吃肉的时候，就别忘记也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一口带肉带骨头的浓汤喝喝，既然运-11、运-12以及直-9可以出口创汇，那么自然不能少了核心子系统供应商：331厂的那一份——否则你出口创汇、受上级领导的表彰，日子过得美滋滋，人家费劲巴拉的给你提供了优质的产品，结果还没捞到什么大好处，一时两会儿的也就罢了，时间长了，你不怕人家心里不舒坦啊？
凡是商飞集团出口的飞机，一律以外币跟331厂结算？！
这一点可是郭瑞此前不知道的，闻言，郭瑞当真是又惊又喜，连忙跟陈耕确认道：“陈董事长，您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陈耕笑着点头：“我这个人做生意就是这样，不吃独食，我们吃肉的时候肯定不会喊朋友一起吃，郭厂长要是不放心，我们随后可以签订一份此前的发动机供应协议的补充文件，把这一条写上去。”
“陈董够意思！”郭瑞大拇指一挑，立刻投桃报李的说道：“既然陈董您这么够意思，那我也代表我们331厂表个态，今后我们331厂向商飞集团供应的发动机，不但按时、保质、保量，而且价格一定尽量从优。”
此时此刻，郭瑞心中对陈耕的印象已然大好：在这个大家恨不得一口把所有的肉吃光、连口汤都不给合作伙伴留的年代，陈耕在吃肉的时候还不忘记喊着自己的合作伙伴，这可真是……太够意思了。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接下来的会谈气氛就融洽了许多，这个良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双方谈到活塞—6发动机的改进时……
郭瑞道：“陈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活塞-6发动机其实是在苏联的‘阿依’AI-14M星形发动机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微调而来的，可以认为是AI-14M的国产版本。”
“是的，我知道。”陈耕点点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郭瑞苦笑着道：“不是我们不想提升活塞-6的性能和经济性，可不管怎么改，活塞-6终究是苏联四十年代的发动机的技术的底子，而且您知道的，我们国家在内燃机方面的技术和经验非常薄弱，并不具备从头开始设计一款高性能航空内燃机的能力，所以这些年来也只能对活塞-6进行一些小修小补，想要让活塞—6的性能追上大陆、莱康明、rotex现在同等功率水平的发动机的性能，这个确实不太现实……”
陈耕皱起了眉头。
郭瑞说的确实有道理，想要凭借着有限的改动就将一款四十多年前的发动机提升至当今的水平，让活塞—6在质量、大修寿命、油耗、整体重量、经济性等诸多方面都能够达到与大陆、莱康明等同等功率水平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一较高下的程度，这难度确实不是一般的大，甚至可以说，这么做还不如重新设计一款全新的发动机。
但郭瑞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的目的是什么？
陈耕可不认为郭瑞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强调活塞-6的改进非常困难。
他点点头：“您继续。”
“但Y11是国家高度重视的、可以出口创汇的项目，作为Y11的发动机配套单位，我们331厂有责任、有义务提升Y11运输机在国际上的竞争力，所以我在思来想去之后有个新的想法，就是：咱们能不能合作？”
“合作？”
“是的，我们在讨论之后，认为完全可以利用AMC在内燃机方面丰富的技术和我们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方面的经验，联合设计一款活塞式航空发动机？”
郭瑞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陈耕沉吟起来。
理论上来说，这倒是一种强强联合的合作模式：AMC在内燃机设计、研发和制造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还是著名的发动机制造商考斯沃斯、顶级跑车兰博基尼的股东，在技术上可以得到这两家公司的支持；而331厂呢，虽然在内燃机方面的技术不咋滴，但好歹也在活塞-6这款活塞式星形航空发动机上浸淫了这么些年，对于航空发动机在设计方面需要注意什么、回避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双方通力合作，理论上倒是完全有可能做出一款高性能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
“两个问题，”思索了片刻，陈耕问道：“第一，如果合作成功，这款发动机的知识产权属于谁？；第二，生产方面，是由331厂进行，还是由我们商飞集团来进行？”
郭瑞大喜：陈耕能提出这两个问题，就意味着他其实已经开始思考合作的细节了。他立刻道：“生产这一块，我坦率的说，我们331厂毕竟有着二三十年的生产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经验，所以我认为交由我们331厂生产更能保证产品质量；至于知识产权，既然是合作研发，知识产权这一块当然是共有。”
“共有？”
陈耕笑了，边笑边摇头：“郭厂长，咱们都明白，这个发动机说是合作研发，但其实必然是以我们AMC为主，你们331厂充其量算是提供一些航空发动机领域方面的建议和注意事项，如果这款发动机能够立项、并且最终研发成功，我不客气多说一句，我方的贡献至少要占到八成，然后你跟我说知识产权共有？”
活塞—6的大修寿命只有800个小时，这个大修寿命只能算是合格，与大陆、莱康明、rotex普遍在2500至3000个小时的大修寿命相比，活塞—6的大修寿命确实磕碜了点。
“这个……”郭瑞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道：“但就算是这样，我们331厂还是提供了两成的贡献不是么？”
陈耕明白郭瑞的想法：既然我们也有20%的贡献，那我们就拿20%的股份。但陈耕怎么可能同意他这种想法？
他摇摇头：“既然您是这么认为的，那这样好了：这款发动机的开发以我们商飞集团为主，同时我们出资，聘请贵方担任我方的特约顾问。”
什么特约顾问，当然是提醒AMC的设计团队在设计发动机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回避什么的特约顾问。
不等郭瑞说话，陈耕接着说道：“还有，至于郭厂长您提到的贵方的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生产方面的经验……恕我直言，如果贵方真的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生产方面有多么丰富的经验，起码活塞—6的大修寿命就不应该只有国际同类产品的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
所以，我对33厂在品控方面的能力比较担心，对于您提出的由331厂来生产这款新发动机的建议，我不是很认同。”
郭瑞听的有点急了：什么？那要是按照你这话里面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商飞集团要甩开我们331厂单干？
前脚你刚刚才说完要用外汇从我们331厂买发动机，后脚你就打算甩开我们单干？这怎么能行？！
他也不提知识产权的事了，语重心长的道：“陈董事长，您自己就是AMC的大老板，应该知道建一条发动机生产线需要多大的投资，这个发动机的归谁的问题咱们先不说，可生产方面，在我看来还是放在我们331厂更合适……我们有现成的生产线，只要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一定的技术改造，立马就能投入使用啊，您也不用再花钱购置新生产线了。”
第849章 合则两利
陈耕沉吟了片刻，终于点头：“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
郭瑞没说话，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
但紧接着，陈耕就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差这一条生产线的钱。”
“……”
郭瑞顿时愣住了。
陈耕却是自顾自的说道：“郭厂长，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们商飞集团前段时间新成立了一个从事小型航空动力研发和制造的子公司的事情？”
还有这回事？
这事儿郭瑞还真不知道，他下意识的看向自打会谈开始就跟个泥菩萨似的的王大志。
王大志轻咳了一声，小声的给郭瑞解释道：“是有这么回事，我们陈董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挖来了罗尔斯·罗伊斯发动机集团的顶级设计师柯林斯·麦肯尼先生，由柯林斯·麦肯尼先生担任项目的总负责人以及总设计师……”
“不对啊，”郭瑞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急忙打断王大志的话：“柯林斯·麦肯尼先生，是涡轮机方面的顶级专家吧？你们这个小发动机项目……不是做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么？”
“我们这个小航发项目，就是涡轮机，”王大志看了陈耕一眼，这才接着给郭瑞解释道：“按照我们陈董的规划，我们这个小航发项目走的是类似于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的PT6系列的路子，由同一个核心机发展出涡轮轴和涡桨两大系列，未来还会发展出航空APU辅助动力系列，根据不同的用户需求和市场定位，这个发动机有不同的功率调校，最大输出轴功率从100马力一直涵盖到400马力。
按照集团的整体长远规划，目标是利用国内低廉的人工以及出口退税优惠，以高出国际同等级输出功率水平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30%的价格，跟莱康明、大陆以及rotex等国际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制造商抢市场……”
说到这里，王大志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透露了更多信息给郭瑞：“现在整个项目正在稳步推进当中。”
“……”
听完王大志的这番介绍，郭瑞就已经明白了陈耕的意思：这条小航发生产线本就是要建设的，如果咱们在活塞式航发的合作方面达不成一致，那我们就用自己的小涡桨航发好了。
早知道是这样，那刚刚还磨蹭个什么？
他心底很有种大骂MMP的冲动：猪队友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竟然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郭瑞心底里唯一庆幸的就是商飞集团的这个小航发项目并没有威胁到331厂的涡轴—8A以及涡桨—9这俩产品——按照王大志的介绍，这两大系列的发动机的功率覆盖范围在100马力至400马力之间，但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和涡桨—9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功率是602马力，可威胁到活塞—6却是妥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董……”望着陈耕，郭瑞的脸色有些难看：“您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合作改进活塞—6？”
“两个原因，”陈耕理所当然的道：“一个是活塞—6的采购成本更低，第二个，按照我们的估计，我们的发动机最快也要三年才能投入使用，如果在国际市场销售，还要拿到欧洲各国以及美国的适航认证，这都需要时间。”
“……”
郭瑞没说话，心底就一个感觉：尼玛！感情我们的活塞—6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成亲之前，先送到男方试试男方行不行的试婚丫头，这特么的都叫什么事啊。
看出了郭瑞的郁闷，陈耕扭头向王大志问道：“大志同志，你和郭厂长说过咱们不会停产Y11的事了么？”
“说过了。”王大志老老实实的点头。
陈耕就回过头来安慰郭瑞：“郭厂长，你放心，就算过几年我们的小航发研发成功了，处于定位的原因，Y11也会优先装备更便宜的活塞—6，331厂和哈飞厂这么些年的合作，这点交情肯定是有的，当前，前提是届时活塞—6在油耗、功率、可靠性以及质量方面都能够达到我们的水平。”
郭瑞心中再次有了骂娘的冲动：我怎么感觉你们商飞集团是在施舍我们331厂？
可一想到商飞集团届时会以外币作为采购发动机的结算方式，郭瑞又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可是美元、英镑、日元法郎乃至马克……
“那涡桨—9和涡轴—8的技术改进呢？”一阵沉默之后，郭瑞终于开了口。
陈耕听的心中大喜！
郭瑞这话的意思，分明是默认了此前自己提出的对活塞—6的改进要求，立刻说道：“涡轴—8A和涡桨—9是为直—9以及运—12配套的项目，只要产品达到了我们此前签订的合同当中的对产品质量的要求，我们当然是继续履行合同。”
这还差不多。
见陈耕肯认账，郭瑞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可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陈耕再次开口了，他诚恳的对郭瑞说道：“郭厂长，我实话实说，对于Y11、Y12以及Z9这三款飞机，我对他们在国际市场上的表现是寄予了厚望的，而作为最重要的配套子系统，发动机的整体表现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一款飞机的口碑、并且影响着长期销量，所以我有个建议，您要不要听一下？”
虽然刚刚被陈耕坑了一把，可既然陈耕已经这么说了，郭瑞也不能不给这面子，不情不愿的点头：“您请说。”
陈耕：“为了尽快视线涡轴—8以及涡桨—9的完全国产化，我们商飞集团可以提供一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如果331厂这边有需要，我们还可以给出一定的银河—I的计算机时。”
郭瑞瞪圆了眼睛！
对于陈耕的这番话，郭瑞的第一反应就是“开什么玩笑？！”，紧接着就是“这家伙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老子？”
陈耕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331厂能够尽快实现涡轴—8和涡桨—9的国产化，对于我们商飞集团是有利的，即便是出于我们自己的利益需求，我们也会尽力帮你们。当然，既然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帮助你们，那么对发动机的供应合同的个别细节重新协商，这也是正常的吧？”
听说陈耕要重新修订发动机供应合同的个别细节，郭瑞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用脚底板想也能明白，如果当真是如陈耕说的那样，商飞集团出钱、出人力资源甚至是出计算资源来帮331厂尽快实现涡轴—8以及涡桨—9的国产化，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要求重新修订合同，只要核心的供应条款不做大的修改，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
郭瑞想了想，终于点头：“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有一点我必须提前告诉您。”
“哦？”
“按照咱们国家当初跟法国人签订的技术引进合同，咱们引进的‘海豚’直升机以及‘阿赫耶’1C发动机，只能自用，不能出口到欧洲。”
“我当是什么事呢，”陈耕笑了，他痛快的答应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当然不可能违反合同。”
真的这么简单？
看着陈耕答应的如此痛快，郭瑞心里忍不住起疑：这家伙莫不是心里还有什么其他算盘吧？
郭瑞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陈耕？更别说他脸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的，就差直接说出来了，心中好笑之余，陈耕也解释了一番，让他彻底安心：“既然合同当中规定了，我们肯定会认真执行合同……就算我们违反合同把这些飞机卖到了欧洲，你觉得在欧洲人的大本营，打官司我们能赢？”
“这……倒也是。”郭瑞点点头，算是认可。
“但不能卖到欧洲，我可以卖去北美、卖到南美、卖去非洲啊，实在不行东南亚，地球上那么多地方……难不成当初签订的引进合同，规定了‘海豚’直升机和‘阿赫耶’1C发动机只能用于华夏本国国内？”
“那倒没有，”郭瑞说道：“法国人还是很傲慢的，他们只说了不能买到欧洲，合同里没限制咱们把飞机卖到欧洲之前的其他的地区。”
“我猜也是这样。”陈耕点点头。
论起直升机以及涡轮轴发动机领域的技术，欧洲人和美国人的差距还是差了点，在美国，有贝尔和西科斯基这两大直升机巨头，根本就没有欧洲直升机企业们的立足之地，至于南美，那是美国人传统的后花园，这么一来就剩下一个非洲了。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那倒没有，”郭瑞说道：“法国人还是很傲慢的，他们只说了不能买到欧洲，合同里没限制咱们把飞机卖到欧洲之前的其他的地区。”“我猜也是这样。”陈耕点点头。
论起直升机以及涡轮轴发动机领域的技术，欧洲人和美国人的差距还是差了点，在美国，有贝尔和西科斯基这两大直升机巨头，根本就没有欧洲直升机企业们的立足之地，至于南美，那是美国人传统的后花园，这么一来就剩下一个非洲了。
第850章 其实是我故意把肉送到你嘴边的
“既然不限制咱们的华夏版‘海豚’直升机在欧洲之前的其他地区出售，那就没关系了，”陈耕笑眯眯的道：“说不定若干年后法国人能够看着他们的华夏版‘海豚’直升机在北美市场开花结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法国人应该会很欣慰吧？”
“……”
郭瑞：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法国人能被气死呢？
但不管到时候法国人会怎么想，关键在于，郭瑞对陈耕的手段很有信心，既然他敢这么说，就说明陈耕真的很看好这三款飞机，而起码目前为止，331厂还是哈飞集团这三款飞机的唯一发动机供应商，再加上陈耕做出的“出口的飞机所需的发动机，全部以外汇跟331厂结算”的承诺……
必须抱紧陈耕这条大腿啊，这样的大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抱的上的，可只要抱住了这条大腿，还会为政绩而发愁么？
有了政绩，还愁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
郭瑞兴冲冲的回去了。
虽然他已经与陈耕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但具体的合作细节，他还需要回去之后和厂里的其他同志协商、并且在内部达成一致之后向上级领导汇报、请示……虽然航空工业部对331厂与商飞集团的这次合作根本就不可能拒绝，但该走的程序和流程还是一点都不能少……总之，慢慢来吧，能有现在的结果，其实已经很是出乎郭瑞的意料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中汽工业总公司的张昌谋再次找上了门。
甫一见面，张昌谋就格外郑重的向陈耕鞠了一躬，面色严肃的对陈耕说道：“陈先生，对于上次的事情，我代表我们中汽工业总公司、代表机械工业部，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略略一顿，张昌谋格外郑重的说道：“陈先生，首长托我转告您，这次的事情他非常抱歉，但首长向您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
听到这里，陈耕心里立刻就明白，中汽工业总公司以及机械工业部内部已经确定了，这次的路试申请文件的丢失是故意的、人为的。
也是，这种文件意外丢失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如果中汽工业总公司以及机械工业部下定了决心想要调查明白，又岂有调查不明白的道理？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出现的这样的情况，陈耕也懒得去问，但看张昌谋那似乎有些讳莫如深的表情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内情可能是有些尴尬。
陈耕微微颔首，对张昌谋说道：“张副总客气了。”
只是一句简单的“客气了”，显然意味着陈耕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意思是“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但你们的态度我不是很满意，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我可就不客气了。”
对于张昌谋这种官场打滚多年的老油条来说，陈耕话里面的意思他当然是一听就懂，甚至在来之前，对于这个结果他本人以及中汽工业总公司、机械工业部乃至航空工业部都已经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陈耕真的认可这个处理结果的时候，张昌谋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航空工业部那边对陈耕在商飞集团所做的这一切都持着默许的态度，恐怕这次陈耕也没那么轻易松口吧？
虽然心里头在庆幸，可对于自己这次来冰城的第二个任务，他心里却是实在没底：“陈先生，今天我过来，一个是给您送路测批复文件，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您的LexusES轿车的。”
“哦？”陈耕挑了挑眉毛：“ES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是这么回事，”张昌谋急忙解释道：“我们国家希望引进一款造型美观、结构合理、乘坐舒适、空间宽敞，最重要的是性能良好、可靠耐用的中高级轿车，而陈先生您的AMC汽车的质量和口碑在国际上那也是得到了各国民众公认的，上汽引进的新世纪轿车、首汽引进的牧马人越野车的品质，那都是有口皆碑。”
“质量是一家企业生存的根本，”陈耕客气了一句：“你继续说。”
“好的，是这样，在上次看了您的那几辆LexusES轿车之后，我们中汽工业总公司的同志们都认为这款车非常符合我们国家这次引进的中高级轿车的要求，正好您接下来要在国内对这批轿车进行路测，所以……”
“你们想要派人，跟着我们的路测团队一起跟踪测试？”不等张昌谋说完，陈耕就问道：“如果路测的结果不错，你们还打算引进这款车？”
“呃……是这样的。”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张昌谋痛快的承认了。
陈耕皱着眉头沉吟起来，似乎这件事让他很为难。
看着陈耕紧皱的眉头，张昌谋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会拒绝吧？
如果没有这连续两次发生的不愉快，张昌谋心里还是挺有把握，可问题在于，这不是连续发生了两次不愉快了么，尤其是这次，航空工业部的蠢蛋，竟然还想着搞抢班夺权那一套，真是……
蠢不可及！
至于中汽工业总公司以及机械工业部为什么看上了陈耕的LexusES，原因很简单，首先，靠着LS这款车在北美市场的热销，再加上背靠AMC这个老品牌，Lexus已经成了一家在北美市场有了一定知名度、有一定市场认可度和接受度的新兴豪华轿车品牌了，对于希望引进一款豪华品牌的中高级轿车用于厅级以上领导日常出行、同时满足高级公务接待需求的华夏来说，首先品牌就算是合格了；
其次，其次，LexusES这款车出自全球公认的汽车设计大师陈耕的手笔，而且实车也确实足够端庄、大气，空间也足够的宽敞，看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有“小LS”的感觉。并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款采用了当今国际最先进的前置前驱加承载式车身结构的轿车，比老红旗那种前置后驱加非承载式车身的结构不知道先进了多少；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么巧，Lexus居然推出了一款定位略低于LS的中高级轿车：ES，并且为了开发亚洲市场，陈耕特意将这款车送来了华夏进行长途路测兼气候适应性测试，这有助于让我们近距离了解这款车。
所以，中汽工业总公司的同志在亲自看到了这批LexusES之后，立刻就将这件事向总公司作了汇报，不但让总公司全程协助陈耕的人为这批车办理过关手续、走流程，同时在第一时间就将这批车的照片给拍下了、给上级部门送过去，请上级部门定夺。
对于正打算引进一款豪华品牌的中高级轿车的高层而言，中汽工业总公司以及机械工业部送来的这些照片以及关于LexusES轿车介绍、引进这款豪华轿车的可行性，立刻就打动了他们：这简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了解LexusES这款车性能以及可靠性的绝佳机会！
试问，不管华夏打算引进哪个品牌的中高级轿车，会有这样全程几万公里跟着亲自观察整车性能和可靠性的机会吗？
没有，绝对不可能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陈耕肯松口吗？毕竟大家刚刚才发生了不愉快。
只是心里头七上八下、宛如一百只小老鼠在挠的张昌谋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陈耕几乎将肚皮都给笑破了：就没有人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费劲巴拉的将这批LexusES送到国内来进行路测这个问题吗？
很熟悉这一时期国内正准备从克莱斯勒集团引进克莱斯勒500型轿车的陈耕，主动将这几辆LexusES送上了门。
你们看！
你们尽管看！
你们使劲看！
你们拿着放大镜看！
看看我们这车怎么样，是不是够端庄大气、空间宽敞，是不是性能可靠、乘坐舒适，完全符合高级官员用车的特点？
是吧？
没错吧？
没错就对了！
“可以，”在张昌谋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陈耕终于开口了：“中汽工业总公司可以派个团队全程跟着我们的测试团队，不过中汽工业总公司的派出人员要协助我们与各个地方之间的联系、往来。”
意思就是中汽工业总公司的人员要负责安排一路的食宿、衣食住行呗，在张昌谋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就算陈耕不提，他也准备这么干：如果LexusES的测试团队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什么禁区、军事基地之类的地方，那怎么办？他当即痛快的点头：“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耕道：“至于你们是否要引进ES、具体以什么方式引进，咱们等路测结束后再谈。”
张昌谋倒是想要跟陈耕现在就达成一个基本的产品引进意向协议的，可陈耕坚持不肯谈，如此，张昌谋也没办法，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更加认为LexusES是一款好车了，这倒是有些出乎陈耕的意料。
第851章 先生，您的信
“boss，泰国发展的很快啊，”走在曼谷的街道上，看着如织的人流，斯坦森忍不住跟陈耕感慨道：“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来曼谷的时候，这里穷的跟非洲的贫民窟一样。”
“嗯，发展的是挺快，”陈耕点点头：“现在呢？”
“现在？”斯坦森撇撇嘴：“现在有点像是美国的贫民窟了。”
拉莱福特等一众当初跟陈耕第一次来泰国的老兵们，顿时一阵哄笑。
确实，虽然现在的曼谷比将近十年前自己等人第一次来的时候看上去已经发达了许多，但遍地的突突车、摩托车以及各种日系N手皮卡，无一例外的表明，这个国家在经济方面才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
倒是拉莱福特，指着那些宛如泥鳅一样灵活的在街道上钻来钻去的突突车，一脸感慨和佩服的对陈耕说道：“说起来，boss，我最佩服的就是您对市场敏锐和精准的判断，谁能想到啊，这种在美国仍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的破玩意儿，居然还成了这个国家最受欢迎的公共交通工具？”
回想当初，陈耕决定在泰国投产这种简陋的就像是一百年前的三蹦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好他能成功，可就像是以前的无数次打脸经历一样，最终时间证明boss总是对的。
陈耕笑了笑，说道：“其实们现在进入这个市场也不晚。”
嗯？
陈耕的话，让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一众最早跟着陈耕的越战老兵们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尤其是最早跟着陈耕的斯坦森，眼睛顿时一红：“boss，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了？”
“斯坦森，你是最早跟着我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拍拍斯坦森的肩膀，陈耕道：“以你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和越来越丰富的安保经验，接下来的十年里我都可以放心的将我的安全交给你们。”
“……”
知道自家老板还没说完，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一众老兵们没说话，可心里头却有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在蔓延着……
陈耕接着说道：“有你们来负责我的安全，我很放心，但你们的年纪毕竟在这里，我不能不为你们的将来考虑，作为你们这些年来努力工作的回报，我必须保证你们在退休后还能够享受到优渥而体面的、可以实现财务自由的生活，这也是你们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所应得的。
具体的呢，我认为以泰国、缅甸等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发展情况，未来十多年里，这种突突车乃至摩托车的市场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有可能在现有规模的基础上再翻几倍，所以我决定在泰国和缅甸分别再建一家大型摩托车制造工厂，整个工程分三期完成，三期工程全部完工后，工厂具备年突突车和各类摩托车100万辆的生产能力。
至于股份方面，我只占这两家新工厂25%的股份，45%的股份给你们，其余的30%给当地的管理层和一些当地的官员……
你们可以派人参与和学些企业的管理，至于让谁过来，你们自己商量。在前期，你们的股份是受限股，只有分红权和建议权，没有经营权和管理权，我希望你们用5到8年的时间学会如何管理一家公司，如果你们学会了这一切，你们就会自动获得完整的股权……”
“谢谢……boss……”
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人的眼睛已经红的跟兔子一样！
这么长时间一直都跟在陈耕的身边，哪怕斯坦森等人一直以来负责的都是公司安保方面的工作，但作为陈耕最信任的人，他们公司各个分公司的盈利情况也有个大致的了解，很清楚泰国的这家摩托车厂的盈利能力有多么恐怖：作为一家年产30万辆突突车和200万辆摩托车的大型摩托车制造工厂，这家工厂的产品不仅满足了泰国本国的市场需求，还出口缅甸、菲律宾、越南等东南亚国家，每年的实际净盈利超过三亿美元（和几乎所有的跨国企业一样，通过投资、采购等一系列的财务手段，最终账面上的利润还不到10%）！
现在，boss居然准备再建一座这样的工厂，并且将这座工厂近半的股份、也就是近半的盈利给自己这些人，自己这些当初像条狗一样从越南战场上滚回来、被全美无数的混蛋们视为刽子手、连份洗车的工作都找不到的人。
就像是boss说的那样，如果有了一座盈利这么可观的工厂的股份，自己这些人就真的财务自由了，退休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精彩！
面对已经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到的boss，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当boss的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boss的安全了……
“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
“boss您请说。”斯坦森和拉莱福特异口同声的道。
“以你们这些年来的经理以及你们的知识储备、你们的年龄，坦白说，让你们学习如何管理好一家企业可能有点困难，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自己被架空了的话，我建议你们找一家有知名度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合作，每年对公司的财务、投资状况进行审查以确保你们的利益，把公司的战略发展交给我，把公司的日常管理交给那些职业经理人。
而你们，把每年的分红拿出来，交给一家专业的财务管理公司帮你们管理、规划。
这笔每年都有的分红，除了拿出一定比例作为你们的个人享受之外，剩下的可以交给他们，给你们做投资、做理财，让钱增值，而你们就可以尽情的去享受生活……”
说到这里，陈耕耸耸肩：“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要不要这么做，亦或者是你们喜欢管理公司的乐趣，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陈耕的话刚说完，斯坦森就道：“boss，我们已经决定了，就按照您说的办！”
拉莱福特跟着解释道：“您说的没错，让我们这些人打打杀杀还行，可学如何管理一家公司……坦白说，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那些该死的数学算式、物理公式一样，完全搞不明白，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条轻松一点路子呢。”
虽然这些年来跟在陈耕身边从来没缺过钱，可斯坦森、拉莱福特等老兵们很清楚，只不是做企业管理的那块料，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像是boss所说的那样，找一家可信赖的会计师事务所监督公司的财务，然后把钱交给自己信任的投资理财机构，然后自己享受财务自由的悠闲生活，只需要等着自己的财务主管定期向自己汇报自己的财务状况和资产状况就行了呢？
斯坦森接着说道：“但是boss，我们不信任华尔街那些吸血鬼一样的混蛋，我们只信任您，如果要找一个我们信任的理财机构，我们只会把钱交给您。”
拉莱福特连连点头：“是的，boss，我们只信任您。”
“好吧，”陈耕耸耸肩：“如果这是你们的选择，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回去之后和老兄弟们讨论一下，起码，你们不要替其他的兄弟做决定。”
这倒也是！
拉莱福特和斯坦森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
正说话的功夫，一个穿的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的七八岁小男孩灵巧的跑到陈耕一行人的跟前，但还没等他来到陈耕的面前，就被前面负责安保的人员给拦住了……面对这种明显反常的情况，如果陈耕这些拿着高额年薪的安保人员还做出反应，陈耕就该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换人了。
手里拿着信封的泰国小男孩指了指陈耕，又指了指身后的不远处，对赶过去的斯坦森和翻译叽哩哇啦的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斯坦神回转身来，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对陈耕说道：“boss，这个小孩说刚刚有个人给了他100泰铢，让他把这封信交给您，这个……”
显然，这种情况不太正常，虽然陈耕的此次泰国之行并不是保密的，但这才是来太过的第二天居然就有这样的事，显然，只是自家boss被人给盯上了。
斯坦森的脸上火辣辣的，出现了这种情况，显然是自己等人的失职。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手里拿着信封的泰国小男孩指了指陈耕，又指了指身后的不远处，对赶过去的斯坦森和翻译叽哩哇啦的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斯坦神回转身来，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对陈耕说道：“boss，这个小孩说刚刚有个人给了他100泰铢，让他把这封信交给您，这个……”
显然，这种情况不太正常，虽然陈耕的此次泰国之行并不是保密的，但这才是来太过的第二天居然就有这样的事，显然，只是自家boss被人给盯上了。
斯坦森的脸上火辣辣的，出现了这种情况，显然是自己等人非常严重的失职。
第852章 竟然是KGB
可陈耕越是这么说，斯坦森和拉莱福特就越是自责，眼看不是这么回事，陈耕对拉莱福特吩咐道：“信呢？给我拿过来……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搞的神神秘秘的。”
陈耕对这个神秘的家伙还真的有点好奇了，最重要的是陈耕明白，采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联系的人，通常而言并不会带着很大的恶意，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善意的，只是对方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方便和自己见面。
既然陈耕坚持要看信，斯坦森自然不能拦着，只好劝道：“boss，如果您坚持要看信，能不能让莱恩先对信件做个安全检测？”
陈耕就点点头。
所谓安全监测，就是通过一些快速检测手段确定这封信上面没有致命性的毒素、病菌或者其他的对人的健康造成严重威胁的东西，不止是各个国家的顶级政要会采用这种检测手段，更是那些身价不菲的亿万富翁的标配，陈耕自然也不例外……万一莫名其妙的被人投毒毒死了，自己死的多冤枉？
检测的速度很快，陈耕手下的安保团队里面有来自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的好手，很快，这封信就被送到了陈耕的面前，斯坦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安全，boss，看来给您送信的人没有多大的恶意。”
可不是没有多大的恶意么，这封信连封口都没封住。
信很简短，连半页纸都不到，陈耕很快就看完了，只是信中的内容大大出乎了陈耕的意料，他摇摇头，忍不住喃喃的道：“竟然是KGB？”
“KGB？！”
陈耕的话把斯坦森和阿莱福特给吓到了。
作为前美国陆军的一员，他们他清楚苏联KGB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KGB不但拥有自己的军队、拥有执法权，甚至他们的老大贝利亚差点儿成为了斯大林的继任者！
没错，在苏联，KGB就是这么牛X！
有人会说了，苏联在KGB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很强吗？居然公然在泰国设立了联络站？
是的，在二战之后，苏联在东南亚地区的存在感和影响力都很强，东南亚在苏联全球战略中占据重要地位，不仅仅是因为东南亚不仅自然资源丰富，盛产锡、天然橡胶、石油等各种重要的战略原料，更重要的是，东南亚位居欧、亚、澳三大洲和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的交通要冲，仰光、曼谷、西贡、马尼拉、新加坡、雅加迭等城市都是重要的国际航空港，马六甲海峡更是扼西方海运的咽喉，可以说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以苏联同时怼欧洲、美国以及华夏的战略部署，保持在东南亚的强大存在，不仅可以从南面建立反华包围圈，更重要是可以切断远东与欧洲的交通线，进入印度洋从侧翼包抄苏美争夺的重点——西欧，并进一步孤立日本。
正是出于争霸世界的全球战略需要，从五十年代中期开始，苏联逐步加强了对东南亚的扩张，尤其在印支战争结束后，苏联支持越南控制老挝和侵略柬埔寨，将自己的军事力量大举进入东南亚——1978年，苏联与越南政府签订了无偿租借金兰湾25年的协议，将拥有30艘各类军舰和潜艇的苏联太平洋舰队第8分舰队驻扎在了这里，除此之外，还驻扎了一支海军航空兵驻扎，其中就包括9架图—16中程轰炸机（也即我们轰6轰炸机的原型）以及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
此外，还有在印尼、阿富汗等亚洲国家的军事基地，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存在，苏联在泰国有个KGB的联络站实在是不算什么，但KGB居然给自家老板送来了一封信？！
“boss，我建议您立刻中止所有行程，紧急返回美国，”斯坦森一脸凝重的道：“KGB的那些混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阿莱福特没说话，但他已经把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boss，走吧，赶紧走！那可是KGB！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陈耕失笑的摇头，随手将信纸递给斯坦森：“KGB……居然有事找我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陈耕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斯坦森和阿莱福特比陈耕还要震惊的多：大名鼎鼎……哦不，是凶名赫赫的苏联KGB，居然有事找自家boss帮忙？
这也太扯了吧？！
兹事体大，既然自家老板主动将信递给了自己，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客气，当即接过信飞快的看了起来。
看完信，斯坦森和阿莱福特的表情几乎和陈耕一样：真是见了鬼了。
陈耕没说错，苏联KGB果然是在找boss帮忙……如果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是真的的话……这封信的大意是苏联KGB泰国站的负责人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知道陈耕与美国白宫里面的那位以及华夏政府的高层都有着良好的私人交情，所以他代表苏联政府，希望能够与陈耕见一面，如果陈耕同意，他就在陈耕眼前不到100米的那个叫纽约施光的咖啡厅等他，如果陈耕不愿意跟他见面，也没关系，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祝陈耕接下来在曼谷玩的开心和愉快云云……
心里面通篇没有电视、电影当中那种信里面只有一个地址或者电话号码之类的故作神秘，因为在实际当中这种玩法根本就行不通、亿万富翁的时间有多值钱你知道么，人家会陪你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只有直接说明身份、目的，拿出硬实力，才有那么一点可能打动对方。
眼下也是，如果是一封恶作剧似的的信，陈耕和斯坦森理都不会理，但既然对方是苏联KEB的人，那就必须要慎重考虑了，虽然这封简短的心里面通篇没说这位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先生为什么想要和自家老板见一面，但毫无疑问，苏联KBG是看上了自家老板与美国高层、华夏高层的特殊关系——在看完这封信的第一时间，斯坦森和阿来福特就确认了这一点。
“保险起见，还是让安迪过来吧？”拉莱福特建议道。
安迪是陈耕花了不小的代价从中情局挖来的高手，让前中情局的人来分析KGB的人，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错，是KGB，”接过信看了两眼，安迪很快就确认：“boss，我建议您见一见这个家伙。”
……………………
陈耕没和苏联KGB打过交道，他以为作为苏联KGB在泰国联络站的负责人，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应该是一个看上去比较阴鹫、或者很“毛子”的那种人，可实际见到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本人之后，陈耕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很出乎自己的意料：这家伙看上去彬彬有礼，西装革履的一副精明商人的派头，完全不像是不可一世的KGB的小头目。
“费尔南德斯先生，我知道您在想什么，”看到陈耕打量自己的目光，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面带微笑的对陈耕自我介绍道：“这很正常，毕竟我们在泰国的影响力没有在越南的影响力那么强，出于对泰国政府的尊重，有些东西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除了拳头和武器，老毛子也知道什么叫“尊重”？不过这家伙的英语倒是说的挺溜的，虽然还是带着一点俄式英语的口音……
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口音，陈耕挑了挑眉毛，没说话，而是示意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继续说——帮不帮忙是自己的事，可听听又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坦白说，陈耕对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找自己的目的还真的挺感兴趣的。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这个时候是一点也不“毛子”，面对陈耕冷淡的态度，他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接着说道：“是这样的费尔南德斯先生，我们知道你与白宫的那位有着良好的私交，与华夏也有着良好的私交，所以有些事情您是最好的人选……”
“霍尔姆多罗夫先生，我的时间不是很多，所以直接说明您的来意吧，”陈耕打断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话：“你……或者说你的政府，找我做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既然陈耕这么说了，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也就不再跟陈耕绕弯子：“您是否方便在合适的时候帮我们向白宫或者华夏政府的高层转达一些话？”
这是……希望自己当华、美、苏这三巨头之前的传话人？当一个三国之间进行沟通的非官方渠道？
嘿！
老子怎么觉得自己这么牛X呢？陈耕觉得自己有点膨胀了。
“另外，我们知道您是美国著名的大企业家，我们非常欢迎您来我们苏联考察、投资、做生意，”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接着说道：“或许因为你们的政府多年来的宣传，您对我们苏联在很多地方都有误解，但如果您肯来我们苏联看看，您就会发现一个截然不同的苏联——和您以为苏维埃联盟完全截然不同。”
第853章 富贵险中求
“我会考虑的。”陈耕点点头，表情淡然。
对于陈耕警惕的反应，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早有预料，他也从来没指望着陈耕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就能多么热情，微微颔首，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客气的道：“费尔南德斯先生，祝您接下来在曼谷玩的愉快……嗯，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联系，我本人以及苏维埃政府都非常愿意向您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补充道：“是任何。”
陈耕再次不置可否的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的。”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倒也很识相，第一次见面，没有问陈耕要电话等联系方式，不过对于几乎无所不能的KGB来说，他们想要联系到陈耕，其实也简单，双方只是认识了一下，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含蓄的表示了“我们苏联已经关注到了您，并且对与你合作有浓厚的兴趣”之后，就识相的告辞而去。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一走，从进入这家咖啡馆以来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斯坦森、阿莱福特、安迪等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家从来没跟苏联KGB打过交道，但自冷战开始的这些年来，苏联KGB的鼎鼎大名、或者说是恶名早就驰名欧美，KGB的名字几乎可以和魔鬼画上等号，现在居然要和魔鬼的一个小头目打交道，大家怎么可能不紧张？
反倒是陈耕，很清楚今后几年苏联以及俄罗斯走向的他，淡定无比，甚至看着斯坦森等人如释重负的样子干脆笑出了声来：“我说你们几个，至于这么紧张么？”
斯坦森擦擦额头的冷汗，忍不住辩解道：“boss，不是我们紧张，我们现在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般的KGB！”
阿莱福特等人连连点头，跟着附和道：“对啊，这可是KGB！”
“……”陈耕无语：“难道KGB还吃人？”
阿莱福特忍不住嘀咕道：“该死的KGB和吃人的魔鬼有什么区别吗？”
其他人顿时大点其头，在他们看来，该死的、该下地狱的苏联KGB，和吃人的魔鬼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我还说等合适的时候去苏联看看呢，可看看你们的样子，啧……”陈耕一脸失望的摇头：“就你们这个被KGB的名字吓破了胆的样子，我怎么放心的把我的安全交给你们？”
“什么？！”
“boss您要去苏联？您没开玩笑吧？”
…………
陈耕的话一出口，斯坦森等人顿时就被吓到了：去苏联？那跟主动把小羊送进狼的嘴巴里有什么区别？
看着反应过激、仿佛自己不是去了一个正常的国家、而是准备去一趟地狱的众人，陈耕忍不住摇头，他甚至有些失望了：“我知道西方的媒体是如何抹黑和妖魔化苏联的，但是别忘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也是我们的盟友，他们也和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虽然苏联选择的政治制度和我们不一样，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不能做生意……在我第一次带你们来华夏之前，你们对华夏的印象比对苏联的印象好多少？可等我们真正到了华夏之后，看到的、体验到的又是什么样子的？斯坦森，你是最早跟我来华夏的，你还记得当时的华夏是什么样子吗？”
“呃……华夏人民很热情，非常热情，”斯坦森挠挠头：“我无法想象的热情，我从未想过一个美国人在华夏居然这么受欢迎。”
顿了顿，斯坦森又补充道：“我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个国家赚到这么多的钱。”
“这就对了，”陈耕对斯坦森的回答很满意，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的老人，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回答是什么：“接下来我们要去的苏联，其实你们安全可以看做是另外一个华夏。”
安迪忍不住插了一嘴：“可是boss，我没记错的话，不管是华夏还是美国，和苏联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吧？”
陈耕奇怪的望着他：“安迪，谁告诉你关系没有正常化的两个国家，就没办法做生意的？”
是的，虽然华苏两国的外交关系还没有正式恢复正常化，但实际上自80年代两国关系不那么敌对一来，华夏和苏联出于各自国计民生的需要，已经在北方边境地区展开了边境贸易，单单去年，也就是1985年，对苏联出口的货物总价值已经高达30亿2578万4310元RMB，贸易的频繁程度和规模远超人们的想象。
“呃……”
安迪挠挠头：似乎自己的确是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我告诉你，越是这种情况，才越是我们这些生意人的天堂，”陈耕没好气的道：“想想我们尊敬的资本家哈默先生，当年他在苏联赚到了多少钱？想想最早进入华夏的我们，这些年来又在华夏赚了多少钱？”
虽然哈默并不是美国最有钱的富豪，但“红色资本家”的外号却让他成为了美国亿万富豪群体当中最特别的一个，尤其是他早年间胆大包天的和苏联人做生意的经历，不但铸就了一段传奇，更是让无数人对他崇拜无比，现在陈耕不但拿出了哈默这个例子，也拿出了自己，就是为了告诉这些闻苏联色变、闻KGB色变的家伙：不要被那些资本家以及该死的媒体们刻意制造的谎言蒙蔽了你们的眼睛，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是赚大钱的机会。
被陈耕狠狠的满了一顿的众保镖们，顿时有些讪讪。
到底还是老人好使，拉莱福特就小心的问道：“所以……boss，您准备去苏联看看？”
“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拉莱福特急忙摇头：“就是……我想提醒您一下，似乎美国和华夏，跟苏联的关系都不太……嘿嘿，boss，您明白我想说什么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想说的是，我手下怎么会有你怎么笨的家伙？”陈耕道好气的道：“华夏和美国不好直接跟苏联做生意，难道你们就不会想个办法变通一下？可华夏可以跟泰国做生意吗？美国可以跟泰国做生意吗？泰国可以跟苏联做生意吗？”
对啊！
不等陈耕的话说完，众位保镖的眼睛就已经亮了：美国、华夏与苏联的外交关系不正常，但这有什么，只要美国、华夏以及苏联与泰国的外交关系是正常的就行了，难道美利坚政府和华夏政府还禁止一家泰国企业采购他们的产品吗？
至于这些产品到了泰国之后又被卖给了谁，这关美利坚政府和华夏政府什么事！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既然是苏联人求着咱们去做生意的，应该是没那么危险了。
……………………
出了咖啡厅上了车，凯莉·希克斯小声的道：“boss，我有些担心。咖啡厅里会不会有KGB的人手？”
“当然，”陈耕也同样小声的回答：“肯定会有。”
“那您还……”凯莉·希克斯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您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是也不是，”陈耕笑了笑，说道：“我其实还真的挺想去苏联看看的。”
“……”
凯莉·希克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以为自家老板只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说给咖啡厅里的KGB的人听，没想到boss居然是在玩真的？！
“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富贵险中求，”陈耕淡淡的说道：“如果想要赚钱、赚大钱，不冒点风险怎么行？在我看来，赚到的钱的多少与你冒的风险的大小成正比，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高……凯莉，回去之后你告诉大家，这次去苏联做生意，我允许大家拿钱出来参一股，你问问大家谁愿意跟我一起去苏联做生意、赚大钱？”
陈耕心中也知道在西方媒体和政府几十年来对苏联的妖魔化宣传下，想要靠着一张嘴说服自己手下的人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去苏联，那有些太难为人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大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凯莉·希克斯被陈耕的这句话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愣了足足十多秒钟，她才震惊无比的向陈耕确认道：“boss，您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投资？”
“嗯，”陈耕点头：“你们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
“……”
自家老板下面说了些什么，凯莉·希克斯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以投资，我可以成为boss的合伙人……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凯莉·希克斯被陈耕的这句话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愣了足足十多秒钟，她才震惊无比的向陈耕确认道：“boss，您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投资？”
“嗯，”陈耕点头：“你们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
“……”
自家老板下面说了些什么，凯莉·希克斯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以投资，我可以成为boss的合伙人……
第854章 送上门的好处
当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同时盘算清楚了自己到底能够筹集到多少资金的凯莉·希克斯，将这个消息告诉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人之后，斯坦森等一众最早跟着陈耕的老兵们顿时就炸开了锅……
“希克斯小姐，您没开玩笑吧？”
“Boss允许我们成为他在苏联生意的合伙人？”
有人难以置信，也有人满怀憧憬：“上帝啊，我感觉我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来了。”
更有人开始向上帝祈祷：“感谢上帝，感谢boss，上帝保佑boss，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正义的人……”
…………
“安静，安静，”面对嘈杂的众人，凯莉·希克斯只好拼命的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先生们，首先，请大家放心，这话是boss亲口对我说的，绝对不会有错，所以大家与其怀疑消息的准确性，不如盘算一下自己能够筹集到多少资金……相信我，跟着老板做生意，绝对会让你们赚翻！”
对对……
被凯莉·希克斯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当发财的机会到来之际，如何把握住机会才是最紧要的。
这一盘算不要紧，众人顿时一阵哀嚎。
必须说，陈耕对斯坦森等这些最早跟着他的越战老兵们很不错，斯坦森他们现在每一个人的税后年薪都超过10万美元，在这个美国人均收入还不到1.5万美元的时代，斯坦森等人的收入属于妥妥的超高薪。
但斯坦森这些家伙和这个时代的美国人一样，根本就没有储蓄的概念，有了钱就花，买房子、买车、买昂贵的衣服和手表、换更大的房子和车子……以至于此刻，当有赚大钱的机会送上门的时候，斯坦森等人愕然的发现，自己根本那不出多少本钱。
怎么办？
斯坦森等人急眼了，如果没有这种大发横财的机会也就罢了，可现在，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摆着，自己却没办法把握住——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他们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没钱，还不愿意错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向银行借钱。
打电话给妻子，以房子为抵押物，向银行借钱；
家里的车子只留一辆最便宜的，其余的全部卖掉；
当初花了不菲的代价买下来的各种手表等奢侈品，也想办法卖掉……
总之，除了留下生活必须的资金之外，其他的全部换成现金。
除此之外，斯坦森等人还各显神通，通过朋友等各种渠道筹集资金，为了说服朋友，他们甚至承诺将来赚到的钱（朋友提供资金的这部分）可以分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不等给朋友……
斯坦森等人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不可能瞒过罗斯玛丽和海伦·米伦等最早一批跟着陈耕、现在还在美国坐镇的人，哪怕是罗斯玛丽，现在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富婆了，可听到有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之后也心动了，特意打电话来问陈耕，她们是否可以也参与进来？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如果自己只是作为老板的助理、私人保镖去苏联，那是一回事，可如果是以费尔南德斯先生的生意合伙人的身份进入苏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危险？危险的地方才能赚大钱不是么，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可以赚，危险从来都不是问题。
陈耕当然没意见，没道理斯坦森等这些大老粗就可以跟着自己一起赚钱，而海伦·米伦、罗斯玛丽等人就不行。
对于陈耕来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华夏方面的态度：想要做这份生意，有些货物是必须要从华夏采购的，没有华夏政府的默许乃至支持，这生意根本就做不起来。而且陈耕心里其实很清楚，和苏联人做生意并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自己将会成为一个在华、美、苏三方都能说的上话、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自己联系上对方高层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华夏方面对于这件事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没想到不但美国人对陈耕怎么看重，现在连苏联人对陈耕居然也这么看重；而真正让华夏高层欣喜的地方，就在于有了一个稳定而可靠的和苏联高层沟通的渠道。
虽然早在1982年的时候，当时苏联的最高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就已经放出了与华夏缓和关系的信号，华夏方面也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但一直到去年戈氏上台，华苏关系的正常化其实一直都进行的相当缓慢，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双方的利益诉求还是有差别，但没有一个良好的、双方都信赖的非官方沟通渠道的因素，也占了不小的比重，而现在，这个渠道来了。
相比于与苏联方面建立起这么一个可靠地非官方沟通渠道，允许陈耕每年从华夏采购一定的物资用于同苏联的贸易，那实在不叫个事，更别说陈耕的大笔采购其实还有有利于刺激国内经济的发展，当情况汇报到老人哪儿，老人大手一挥：阔以！
当然阔以归阔以，考虑到华夏与苏联现阶段的关系，华夏方面要求陈耕不能直接进行华苏贸易，在程序上，这些商品不是华夏与苏联进行贸易的。
陈耕心领神会！
这个时候陈耕安排的一家刚刚成立于泰国的、表面上和陈耕没有任何关系的贸易公司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至于白宫那边就更简单了，对于那个已经执行了二十多年、进入了最后的收网阶段的计划来说，陈耕的出现让白宫的那位当场跳了起来：果然是天佑美利坚呐……
只是这毕竟是一件此前从未有人做过的事情，哪怕是有了两国政府的支持和默许，操作起来也是千头万绪，所以当华美两头官方分别搞定、一切都准备妥当，时间已经来到了1987年的三月底。
“霍尔姆多罗夫先生，怎么样？”陈耕意气风发的指着港口里那条三万吨的海船，向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炫耀着：“这只是第一批商品，属于试探性的，如果这次的合作让人满意，我保证，每年发往苏联的各类货物，起码可以装满100条这样的船！”
看着港口那条足足装了200多个集装箱的各类物资、满载三万多吨货物的海轮，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终于心悦诚服的点头：“费尔南德斯先生，我承认，您确实是一位在华夏和美国都有着相当影响力的大人物。”
东西做不了假，能够在这么多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这么丰富的物资，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很清楚这些货物里面有什么：
来自华夏的高度白酒、香肠、服装鞋帽、坯布、毛巾……
来自东瀛的大屏幕彩色电视机、录像机、组合音响……
来自美国的冰冻香肠、电子计算机、小麦、时尚漂亮的服装和鞋子……
来自欧洲的香水、女士皮包、以及各类昂贵的化妆品……
当然，最重要的是位于货仓底层的100辆AMC以及JEEP品牌的越野车和小轿车。
“我在美国和华夏认识很多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他们都是能量非常巨大的、真正的大人物，于我的这些朋友们来说，这都是小事。”
陈耕一脸傲然的望着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他很清楚跟老毛子打交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美国人嘛，不傲慢、不吹牛皮、不鼻孔冲天，你好意思自称自己是美国人？现在的陈耕，就差在手里夹一根粗大的雪茄了：“霍尔姆多罗夫先生，我知道你们有纪律，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但我想，你所在的部门应该不介意给本部门的兄弟捞点好处吧？”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陈耕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们KGB合作，你们KGB负责帮我打通通关、运输、销售等一系列的手续……这对你们KGB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了对不对？……然后你们拿走两成。”
“两成？”
“是的，两成，”陈耕点头：“可以是两成的货物，也可以是两成的货款。”
“我……我没办法现在就答应您，但我保证，我会立刻向我的上级汇报，并且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激动的都红了，他太清楚这将会给KGB带来多大的利益了，而且就像是费尔南德斯·陈所说的那样，KGB这边需要负责的事情，对于KGB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只是做一些这么简单的事，就能拿到总货物的2成？在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看来这简直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费尔南德斯·陈说了，他每年可以组织至少100条这样的船，而得到了好处的KGB，难道还能少了下面的人的那一份？
陈耕微微一笑：“好的，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855章 一把火
1987年的莫斯科，民生物资比陈耕想象的还要匮乏，像是面包、肉、香肠、奶酪等物资的供应可以保障，但在其他轻工业品的供应方面……这么说吧，还没有国内一线地级市的百货商场的物资丰富。
在国内的任何一个地级市的百货商场，你都能看到琳琅满目的国产和进口彩电、看到造型时尚的组合音响、看到造型精美的电风扇……货架上琳琅满目，在实际上已经取消了票证制度的情况下，现在的华夏的零售商品其实和30多年后其实也没太大的差别。
但在莫斯科，虽然这里的百货商场比华夏的更大更豪华，可却没什么人气，商品的种类也很少，如果做个类比的话，大概和刚刚改革开放之处的华夏相差不多。
第一次来莫斯科的商场的时候，陈耕甚至难以置信：这可是地球两极之一的苏联的首都啊，和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的轻工业物资的供应居然这么匮乏？
这样一个发展畸形的国家，倒下还真的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看着不断摇头的陈耕，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尴尬，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苏联并没有那么穷，实际上我们还是很厉害的，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美国的社会物资供应极大丰富、家家都有别墅和小汽车，家里的电器要什么有什么，坏了从来不修，都是直接扔了换新的，西方的老百姓一天只上五天的班，每天只上八个小时，大家闲着没事就出去旅游、在自家的院子里烤肉吃等等等等这一类崇尚西方生活、羡慕西方生活的公知文章，在苏联已经肆虐了好多年。
而公知们长时间的洗脑之下，深受物资供应限量之苦的苏联人坚信这些都是真的，美国普通人的生活比苏联那些奢靡无度的高官们的生活还要幸福的多，既然普通美国人都那么幸福，那费尔南德斯·陈这样的超级亿万富豪……他的生活，恐怕咱们根本就想象不到。
“费尔南德斯先生，”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对陈耕生活的好奇：“我看过一些文章，说您有一架私人飞机，还有一个很大的庄园，是真的吗？”
因为成功的与陈耕搭上了线的缘故，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现在算是抖起来了，不但被调回了KGB总部、级别提升了一级，而且专门负责陈耕与KGB总部之间的联络，算是苏联官方排在陈耕身边的联络人——至于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另外一层：代表GKB监视陈耕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前途已经是一片光明。
“纠正一下，我不是有一架私人飞机，我总共有四架飞机，两架直升机、一架小型的螺旋桨固定翼飞机和一架用麦道MD-82客机改装而来的喷气式公务机，”陈耕认真的道：“另外我总共有8套别墅和四套庄园……到底是哪个记者在胡说八道，竟然谁把我说的那么穷？”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
现实竟然比传闻还要夸张，可怜的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同志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正和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说这话，商场里面那满是雪花、喇叭里也总是传出吱吱啦啦的电流声的电视里面的画面，引起了陈耕的注意：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一出似乎是山林过火的画面，遮天蔽日的山火占据了整个镜头，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着电视里面遮天蔽日的大火和烟雾，陈耕皱了下眉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虽然听不懂电视里面在说什么，但这不要紧，陈耕扭头就向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问道：“亚历山大，新闻里面再说什么？”
“哦……没什么，”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看了一眼新闻，学着陈耕的样子耸耸肩：“说的是华夏那边的森林大火蔓延到了我们苏联境内，国家水文气象局建议西伯利亚那边做好火灾防控工作，如果发现火势比较大，及时进行灭火……”
什么？华夏那边的森林大火蔓延到了苏联境内？
陈耕怔了一下：华夏什么时候着火了？
但下一刻，随即猛然反应过来：卧槽！大兴安岭火灾！
1987年的那场大兴安岭火灾，是建国以来我国遭遇到的最大的异常森林火灾，具体的过火面积等损失情况陈耕记不太清楚了，但在陈耕的印象中，这场火灾给华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损就高达四五个亿，间接损失近百亿，如果算上火灾之后的重建费用、林木再生资源的损失、多年后林木减产、林区人员重新安置的费用以及环境恶化等等各个方面，这场大火给华夏带来的总损失超过200个亿！
至于在这场火灾当中死亡、烧伤、流离失所以及损失的人员总计有多少，时间过去太久了，陈耕已经记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场大火肆虐了整整一个多月，国家动员了数万军队和民兵奋战了一个多月，才算是将这场大火给扑灭。
一句话，这场森林火灾，给华夏带来了惨重的损失，以至于在刚刚过去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唱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的那位4V歌手，都被狠狠的调侃了一把：如果不是他唱了《冬天里的一把火》，大兴安岭怎么会着火？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1987年的那场大兴安岭火灾，是建国以来我国遭遇到的最大的异常森林火灾，具体的过火面积等损失情况陈耕记不太清楚了，但在陈耕的印象中，这场火灾给华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损就高达四五个亿，间接损失近百亿，如果算上火灾之后的重建费用、林木再生资源的损失、多年后林木减产、林区人员重新安置的费用以及环境恶化等等各个方面，这场大火给华夏带来的总损失超过200个亿！
第856章 尽我所能
陈耕猛然转过头来，对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道：“亚历山大，看到这场火灾了吗？”
“呃……看到了……”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眨眨眼，不太明白陈耕的意思。
“这场火灾是发生在华夏的。”
“是的……”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你们政府和军队的负责人，”陈耕也不跟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废话，说道：“问一下，有没有怎么一种可能：我出钱，从苏联租借一批专业的消防灭火用飞机、直升机以及相应的驾驶人员，帮助华夏政府灭火，以及救助火场里面那些等待救援的人员？”
陈耕的记忆里，这场森林大火之前前后后持续了一个多月，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灭火的难度极大，似乎这时间正好有一股来自于贝加尔湖地区的气流，导致原本对于这种大型森林大火的灭火手段就很匮乏的华夏，面对这种“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型的火灾在前期相当无措，只能通过设置隔离带的方式进行灭火。
在灾后的分析资料里提到过，如果在前期就有大型的灭火飞机提供帮助，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但这一时期的华夏，哪有什么大型的灭火飞机？别说大型灭火飞机了，连有咩有灭火飞机恐怕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这种情况下，陈耕除了寄希望于自己当初建议华夏采购的那批“塔赫/空中吊车”重型直升机能够发挥出消防灭火和救援的功能之外，也唯有从苏联这边想想办法了。
从苏联这边租借灭火飞机和救助直升机，去华夏进行灭火和救援？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顿时就有点懵，但作为KGB培训出来的精英，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反应很快，立刻道：“费尔南德斯先生，这个……我可以帮您问问，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陈耕感到意外，他点点头，接着说道：“改善与华夏的外交关系已经成为了整个苏维埃高层的共识，尤其是自打戈尔巴乔夫先生担任苏维埃总书@记以来，华夏和苏联两国在边境贸易方面的总量一直在持续增长。
我敢断言，如果苏联在这次的华夏森林大火当中给予了积极的帮助，对于解决两国之间的分歧会有巨大的帮助。”
嗯？！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刚刚还真没想到那么多，可现在听陈耕说苏联帮华夏灭火居然还有助于两国关系的改善，他顿时就不敢等然视之了：他是清楚苏维埃高层为什么让他联系费尔南德斯·陈的，不就是因为看中了费尔南德斯·陈与华夏高层之间良好的私人友谊对于改善华苏关系、乃至实现华苏关系的正常化能够起到不小的帮助作用么？
“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上去，至于结果我不敢保证。”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立刻点头。
“当然，我能理解。”
“那您需要一些什么样的飞机呢？”犹豫了一下，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还是问道。
“一批米—8直升机，这些直升机专门用于火场内受困人员的撤离；一批固定翼和旋翼的灭火飞机，最好是别—12灭火型、伊尔—76灭火型以及米—26的灭火型，至于其他的，你们可以咨询空中消防和救援方面的专家，毕竟他们才是内行。”
“好的，另外……您是否需要和华夏政府方面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当然是向华夏政府确认他们是否需要这份帮助，如果华夏方面拒绝这份援助，苏联这边也就不用准备了。
“我会的。”陈耕应了一声，他本就打算回去之后就和华夏方面联系。
…………………………
为了保证效率，陈耕直接和丁海军取得了联系。
丁海军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陈耕也没跟丁海军绕圈子，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立刻问道：“老丁，是这样的，我现在在莫斯科，看到了关于大兴安岭那场大火的报导，现在火灾的情况很严重？”
“嗯，很严重，”丁海军也没瞒着陈耕：“救灾的难度很大……说起这个，陈董，还要谢谢你当初向我们推荐的那批重型直升机，这几架重型直升机在这场火灾的灭火和救援当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实际上在5月7日火场死灰复燃的那一天，中央就指示军队，立刻调遣所有可以执行任务的CH-54B“塔赫”重型直升机携带消防灭火套件和人员运输套件赶赴大兴安岭地区——而正处于维护当中的飞机，也必须尽快完成维护任务，随后赶赴过去。
经过连续几次的转场飞行，到5月9日凌晨2点，首批三架携带了两套消防灭火套件和一套人员运输套件的CH-54B“塔赫”重型直升机终于赶赴到了大兴安岭地区，并且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消防灭火和人员救援当中。
因为载重量大，而且配有专门的消防救援套件和人员运输套件，这几架在这场火灾当中发挥的作用远比陈耕想象的还要大的多——这里额外说一句，因为这几套消防灭火套件一直放在仓库里吃灰的缘故，这几年来没少有人在背后说陈耕的小话，谁让这几套消防灭火套件是陈耕“建议”华夏方面采购的呢，可当这几套消防灭火系统在这次的火灾当中显现出了极高的灭火效率之后，再也没人说小话了，倒是有人想起了陈耕当初的建议：趁着便宜，多采购几架，可惜，当时的华夏，外汇方面实在是短缺，没舍得多买，以至于现在就只能跳着脚后悔。
“真的？呵……能起到作用就好。”
陈耕可不知道这其中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现在听丁海军说当初自己建议采购的那批二手CH-54B“塔赫”重型直升机在这次的灭火和救援当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心里顿时宽慰了许多。
丁海军客气的道：“昨天老人家还说多亏了你当初的建议呢，”说完，丁海军直接向陈耕问道：“老弟，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止是问灾情吧？”
陈耕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是这样，我在莫斯科这边看到这场火灾都已经蔓延到了苏联境内，觉得灾情肯定不小，所以我准备从苏联这边组织一批消防灭火和救援的飞机过来咱们这边帮忙，就是不知道咱们这边是否可以接受苏联的灭火救援飞机进入华夏执行空中灭火和人员救援任务？”
“……”
听陈耕说他准备在苏联那边组织一批飞机来华夏这边执行灭火和救援任务，丁海军顿时梗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实话实说，自灾情爆发一来，国内国外的民众、国家都在通过各种方式向华夏提供帮助，其中就包括捐钱、捐物，甚至有专家向华夏官方提供救灾以及灾后重建的建议，这当然是莫大的好意，华夏政府和人民都记得，但在这些向华夏提供帮助的国家、组织和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直接提供救灾帮助的。
陈耕，是第一个。
他没说从苏联组织这么一批飞机来华夏执行救灾任务需要花多少钱，但以丁海军对苏联的了解，苏联政府方面肯定不会白给华夏干活，所以可想而知，这笔救援费用最终还要陈耕自己出。
足足十多秒钟，丁海军终于开口了：“苏联政府……他们同意了？”
陈耕说道：“我通过KGB那边把我的意思送过去了，现在正在等那边的回复，现在我担心的是，咱们这边是什么态度？毕竟咱们这边基本是没有驾驶苏联的大型消防灭火飞机执行消防灭火任务的经验，到时候来华执行救援和灭火任务的肯定是苏联的人。
嗯，我准备从苏联这边租借的机型，有米—26灭火型重型直升机，有伊尔—76灭火型重型运输机，有别-12灭火型水上飞机，还准备租借一批米-8直升机用于人员的运输和救援。”
陈耕提到的这些装备，都是华夏完全没接触过的，二汽都是苏联现役的军事装备，这么一来，这些苏联派来执行救援和消防灭火的人肯定都是苏联的现役军人，说不定其中还有苏联的间谍，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偷偷的“看”一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华夏政府能允许苏联大兵的脚步踏上华夏的脚步么？毕竟，曾经两国的关系那么紧张——现在也依旧紧张，只是没有前些年那么紧张了。
陈耕这番话的意思，丁海军很明白，不过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你这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答复你，”片刻后，丁海军终于开口道：“不过我会立刻把你的话向首长做个汇报，很快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好的。”
………………
没用陈耕等太久，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丁海军就再次给陈耕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丁海军就说道：“如果苏联方面愿意以非军方的形式帮助我们灭火和救援，我们会非常感激。”
什么叫“非军方的形式”？
就是来的这些人可以是苏联的现役军人，但必须脱下军装，以消防员、志愿者等非军事人员的身份执行救援和灭火任务，而非以苏联大兵的身份踏上华夏的土地。
第857章 效率的区别
“以志愿者、消防员的身份进来是吧？”陈耕点头：“我明白了，没问题，我马上和苏联这边沟通，”顿了顿，陈耕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咱们这边也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结果不太理想，大家也不要太失望。”
“我明白，领导们也都明白，咱们和苏联的情况就摆在这儿呢，对于你说的这个结果，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丁海军痛快的道：“事在人为，苏联愿意帮忙、愿意为两国关系的正常化做一些努力，这当然是好事，但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咱们自己的事，总不能苏联政府不帮忙，咱们就任凭这场大火肆虐。”
有了丁海军的这番话，陈耕心里就有底了：在这个火势难以控制、咱们自己的救灾灭火手段又确实很匮乏的情况下，国内高层对于老毛子伸出援手这件事确实是很期待的，而如果老毛子也确实伸出了援手，咱们不但会很感激，对于接下来的两国关系的正常化，也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但如果老毛子认为这是一个趁火打劫的良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提出一些过分的、甚至苛刻的要求，那么对不起，当年你们在边境线上陈兵百万、拿核弹来吓唬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没怂，现在归根到底只是一些财产方面损失而已，我们绝对不会接受你们这该死的讹诈——听上去似乎有些反应过激了，但这也正常，谁让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咱们和老毛子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状态呢？
他立刻对丁海军说道：“OK，我会将咱们这边的意思明确的转达给苏联方面的。”
“辛苦你了，”丁海军略略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要告诉苏联方面，为了确保双方的顺畅沟通，以及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们会在他们过来的每一家飞机上派驻一名精通俄语的联络员；此外，在救灾过程中，这些苏联过来的朋友必须能够听从我们的命令和指示，不要擅自行动。”
在飞机上安排联络专员、并且要求苏联方面过来的机组人员听从命令，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就算老毛子是过来这边帮忙的，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邻居家着火了，你去邻居家帮忙救火，也得按照邻居的意思来，对吧？否则谁知道你是过来帮忙救火的还是打算趁着这个乱糟糟的时候捡点小便宜呢。
…………………………
和国内这边完成了沟通、明确了国内的态度，陈耕立刻联系上了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将与华夏高层沟通的结果告知了对方，然后问道：“霍尔姆多罗夫先生，你们苏联政府这边的态度是……”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呢，费尔南德斯·陈与华夏政府高层、或者说的直白一点，费尔南德斯·陈与华夏政府说了算的那几位的关系，居然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了吗？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啊，他就已经完成了华夏最高层的沟通？真是……
这个KGB的小头目，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此前他心底里还对政府高层如此重视一个美国资本家感觉过于小题大做了，觉得陈耕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而已，就算他再有钱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敌的过专政的铁拳？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差了……领导的目光果然够高瞻远瞩，一下子就看到了费尔南德斯·陈对于改善苏联和华夏两国关系的重要性。
“霍尔姆多罗夫先生？霍尔姆多罗夫先生？”
看着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在发愣，陈耕不得不喊醒他。
“啊？啊……哦……”
被喊了两声的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这才反应过来，匆忙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有些尴尬了：“这个……费尔南德斯先生，不瞒您说，我这边还没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
还没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
陈耕微微一怔之后，随即恍然：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的级别还是太低了，而在当前这个已经严重腐败、效率极其低下的苏联政府的体制内，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汇报上去的东西，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被卡住了呢。
不要觉得这很不可思议，连这种很有可能对两国邦交有重要影响的事情都会在下面被卡住，在老毛子这里，发生了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要太惊讶。
“这样啊……”陈耕想了想，说道：“那我直接和斯塔利耶维奇先生联系一下好了。”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的办公室副主任兼国际事务助理，属于戈尔巴乔夫身边最信任的人，前两个月陈耕的第一批交易物资运抵莫斯科、与莫斯科的大人物们会面的时候，其中就有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当时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给了陈耕一张名片，并且表示“费尔南德斯先生，在苏维埃，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联想到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在戈尔巴乔夫身边的信任程度以及工作分工，现任苏共总书@记对于陈耕的期待已经不言而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陈耕真的可以随时联系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这位戈氏身边的大红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必然是那种对于苏联与华夏的关系有重大影响的事情才可以，这一点，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明白，陈耕明白，甚至连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也明白。
听陈耕说他要直接和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副主任联系，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犹豫了一下：如果费尔南德斯·陈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直接绕开了KGB了啊……
可想到这件事的严重以及紧急程度，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
接到陈耕的电话，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很诧异，但在诧异之余，他恰好好处的略带欣喜的语调中却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费尔南德斯先生？能够接到您的电话真是太好了，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斯塔利耶维奇先生，是这样的，有件事我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哦？你说。”
“华夏的大兴安岭地区发生了大型火灾，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一边思索着陈耕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慢慢的说道：“对于我们邻居家发生的这场火灾，苏维埃政府也十分关系，总书记同志在昨天的例会上还讨论了是否要对华夏提供一些援助的问题。”
“苏维埃政府这么关心我的母国，我非常激动，”陈耕客气了一句，紧接着说道：“我想向您确认的是，此前我通过KGB的渠道，向贵政府提出由我个人出资、向贵国政府临时租赁一批灭火飞机以及直升机赴华夏进行人道主义救援，不知道您接到这份报告了没有？”
“还有这事？”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果然不知道，听到陈耕这话，他顿时惊讶了。
“是的，”陈耕肯定的点头：“我是通过KGB的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先生传递这份请求的。”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听陈耕说他要直接和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副主任联系，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犹豫了一下：如果费尔南德斯·陈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直接绕开了KGB了啊……
可想到这件事的严重以及紧急程度，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
接到陈耕的电话，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很诧异，但在诧异之余，他恰好好处的略带欣喜的语调中却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费尔南德斯先生？能够接到您的电话真是太好了，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斯塔利耶维奇先生，是这样的，有件事我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哦？你说。”
“华夏的大兴安岭地区发生了大型火灾，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一边思索着陈耕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慢慢的说道：“对于我们邻居家发生的这场火灾，苏维埃政府也十分关系，总书记同志在昨天的例会上还讨论了是否要对华夏提供一些援助的问题。”
“苏维埃政府这么关心我的母国，我非常激动，”陈耕客气了一句，紧接着说道：“我想向您确认的是，此前我通过KGB的渠道，向贵政府提出由我个人出资、向贵国政府临时租赁一批灭火飞机以及直升机赴华夏进行人道主义救援，不知道您接到这份报告了没有？”
“还有这事？”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果然不知道，听到陈耕这话，他顿时惊讶了。
“是的，”陈耕肯定的点头：“我是通过KGB的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先生传递这份请求的。”
第858章 老大哥的气概
知道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话里面是什么意思，陈耕说道：“我已经和华夏沟通过，华夏政府表示，如果苏联老大哥愿意向他们提供一些志愿者以及消防员来协助他们对抗这场火灾，他们会非常感激。”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政客，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立刻就明白了华夏方面的意思：暂时还无法接受苏联军人以军人的身份进入华夏境内。
这个要求其实也没有出乎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的意料，毕竟现在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还那么紧张，此前的十几二十年里更是长时间处于军事对峙的局面，不管是出于民族情感还是思维惯性，华夏人都不可能接受穿着红军军装的苏联战士踏上华夏的土地，但毫无疑问，如果苏联在这场华夏建国以来遭遇的最大的森林大火上给予了帮助，对于两国关系的改善确实会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我明白了，”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沉声道：“这样，你尽快给我发一份传真，说明白需要怎样的援助力量，我会尽快将情况向总书&记同志汇报。”
至于陈耕提到的“租”的问题，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连提都没提：对于伟大的苏维埃联盟来说，会在乎费尔南德斯陈的这区区一点租金？
笑话！
如果总书记同志不肯向华夏提供帮助也就罢了，但如果肯向华夏提供帮助，这份帮助、这份人情，必然不会落在他费尔南德斯陈的身上。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在听完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的汇报之后，大名鼎鼎的“戈地图”同志大手一挥，大国领导人的豪迈气概瞬间一展无疑：“伟大的苏维埃会在乎他的那点租金？哈哈……”
“是的，伟大的苏维埃根本不在乎这些，”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点头，同时小心翼翼的道：“但是，尊敬的总书记同志，华夏的同志要求我们的同志必须以国家志愿者以及消防员的身份过去，这个……您看……”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最担心的还是这个，相比于这一点，“到了华夏之后要听华夏政府的指挥，并且每一架飞机上都要安排一名协调人员”反倒是没那么紧要了。
“斯塔利耶维奇同志，你想多了，华夏同志的担心其实很好理解嘛，”戈尔巴乔夫同志忽然变得好说话起来：“毕竟我们两个国家此前不是那么的……嗯，相互信任，但这没关系，这次我们帮助华夏兄弟，其实就是在迈出互信的第一步。”
虽然有些惊诧于这位新任最高领导人的好说话，但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还是立刻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略略一顿，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开口说道：“尊敬的戈尔巴乔夫同志，我认为还有一件事需要您注意。”
“哦？什么事？”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道：“费尔南德斯陈在两天前就已经通过kgb的渠道向您反馈这件事、寻求伟大的苏维埃的帮助了，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接到来自kgb的消息。”
“哦……”听完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的汇报，戈尔巴乔夫脸色未变，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戈总书记同志摆摆手，意思是你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可以出去了。
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乖乖的帮戈尔巴乔夫关上门，嘴角带上了一抹轻笑：kgb的一些人，大概要倒霉了。
………………………………
陈耕可不知道kgb是否要倒大霉，他就知道，当他与瓦连京斯塔利耶维奇通完电话之后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接到了苏维埃最高权利结构给自己发来的回函：苏维埃政府会组织2架最新的米26重型直升机（灭火型）、8架米8中型直升机（人员运输型）、10架别-12水陆两栖飞机（灭火型）以及4架伊尔76p（灭火型），连同相应的机组人员以及总计100名苏联消防员、志愿者组成的人道主义救援团队一起赶赴华夏，协助华夏对正在蔓延的大兴安岭大火进行人道主义救援。
这封回函的意思很明显：你丫的赶紧通知华夏方面，双方好进行官方程序的对接。至于租金什么的，苏维埃政府是连提都没提。
火情紧急，陈耕不敢怠慢，立刻拨通了丁海军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陈耕也不嗦，径自说道：“老丁，苏联政府同意了。”
“苏联政府同意了？”
丁海军的声音听上去比上一次通电话的时候沙哑了许多，联想到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出国的外交任务，那么可想而知，这段时间这场大火给整个华夏高层带来的压力有多大。现在听陈耕说苏联政府同意向华夏提供援助，丁海军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急不可耐的向陈耕问道：“咱们的条件他们都答应了？”
“是，他们都答应了，”陈耕点头道：“苏联方面会组织一个由2架最新的米26灭火型重型直升机、8架用于人员运输的米8中型直升机、10架水陆两栖的别-12灭火飞机以及4架伊尔76p灭火型运输机组成的飞机团队过来。
另外，除了相应的机组人员外，苏联政府还会派出大约100名由苏联消防员、志愿者组成的救援团队一起过来，协助咱们救火和救人对了，再过一个小时，戈尔巴乔夫同志就会正式发表电视直播讲话，对这场大火表示关心，并且会表示如果咱们需要，苏联会提供相应的帮助……”
不等陈耕说完，丁海军立刻就反应过来，表示：“我会立刻向首长汇报，在戈尔巴乔夫同志的电视讲话之后的第一时间，咱们就会做出回应。”
“那就好，你们尽快完成官方手续的对接，毕竟火情紧急……”
陈耕的话还没说完，丁海军忽然说道：“老弟。”
“啊？”
骤然间听到“老弟”这个称呼，陈耕不由的一怔：有多长时间，丁海军没称呼过自己“老弟”了，得有至少三四年了吧？
“谢谢你，”丁海军的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谢谢你所做的这一切……d和国家以及人民不会忘记你。”
“嗨！你说这些做什么，”陈耕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没做什么，肯出大力气帮忙的也不是我，而是苏联政府……”
“苏联政府当然要感谢，但你也要感谢，”丁海军道：“你捐赠的500万rmb已经收到了，首长特意叮嘱我，一定要代表d和灾区人民、代表全国人民谢谢你，谢谢你为这个国家和民族所作出的一切。”
是的，陈耕已经向华夏捐赠了500万rmb，千万不要觉得500万rmb很少，要知道，这可是1987年的500万。
如果还没有一个精确的概念的话，那再举个例子：从5月12日至今，港岛中华总商会霍英东先生、香港华润公司和华夏银行集团、招商集团以及港岛居民共向大兴安岭灾区总计无私援助和捐献超过140万港币，这么多人、这么大机构，总共才捐赠了140万港币，这其中不但有港岛排名前三的超级富豪霍英东，还有包括华润集团、华夏银行、招商银行在内的一大票在港的央字头国企，陈耕一个人的捐赠，是他们的3.5倍。
从这个角度来道，陈耕的500万真的不少了，这500万是目前为止华夏政府收到的最大一笔捐赠，连华夏的“亲儿子”们都没有哪一家捐出了这么多呢。
陈耕客气的道：“这些年来我在华夏也赚到了不少钱，既然现在这个国家需要帮助，不管是是不是一个华人，我都有理由回报这片土地。”
丁海军使劲抽了下鼻子：从改革开放以来，在华夏赚到了钱的外国企业不知凡几，可谁又像陈耕这么一捐就是500万？哪怕是可口可乐、通用电气、波音这样早改革开放的一开始、甚至是在改革开放之前就跟华夏做生意的国际巨头们，一个个才捐了多少？几万、十几万而已，多的也不过才几十万，上百万的一个都没有。
有些话丁海军不好跟陈耕说，但他是知道的，比如在陈耕捐出了这500万、并且努力协调苏联方面的救援力量来华夏进行救援之后，老人家就再一次高级别的会议上发了话，对此前的一些现象提出了非常严厉的批评，指出：“某些部门、某些同志必须改正此前的一些不好的做法，否则只会让我们那些真正的朋友寒心、伤心，而对于我们真正的朋友，破个例、多照顾一些，甚至是在必要的情况下特事特办，我看也完全应该，谁如果觉得不对的，让他来找我。”
有了老人的这番话、这番指示，丁海军对陈耕在华夏的未来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虽然此前也没怀疑过），但有个问题却让他很头疼：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