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节 计划x的x意义（2）
年轻的人，往往都会这么干。袁森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至于面前这位阿诺德先生，实际上是在和城堡里的骷髅们合作，靠出卖奥德利克这样的契约者为生的事情---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
而阿诺德现在，应该是在担心城堡里的骷髅们抛弃他，现在心底应该也慌的一逼。
袁森看了一下他手中的书。在封面上没有名字，再转过去，从阿诺德的角度看上面的内容，随即发现，这是一份情报摘要。
上面有一些熟悉的名字。阿诺德正在看的那一页上，有关于罗伯托.卢西尔的记载。
上面的记载既不详细，也不准确。对于卢西尔公爵的记载是这样的：
‘城堡里的七位公爵之一。严格、刻板、注重荣誉，维持了最多类型和数量的士兵。’
这并不准确吧。那位卢西尔大人，袁森可没看出来他在哪里注重荣誉了---野心勃勃倒是真的。
但这个叫阿诺德的人，并不能像自己一样，收集到这么多情报。因此，他才在之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吧。
袁森正这么想着，便看到面前这位阿诺德先生的身上发出了一阵亮光。
“杜兰男爵？”阿诺德迅速的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球来，满脸都是激动。“是您吗？好久不见。之前几次都不是您来联系我...”
“是我。”布鲁托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你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了？”
“我...”阿诺德略微闭眼了片刻。“我也不清楚。”
“我之前对你说过吧。”布鲁托说。“这段时候要听埃德森的。场景里有很多地方都很危险，不要随意进去。在某些情况下，我也救不了你。”
“其实我们没想来这里。”阿诺德说。“也许，是被什么人送进来的。如果您能帮忙找到送我们进来的人.....”
“他也未必有能力带你们回去。”布鲁托说。“这地方非常危险。你那里现在没事吧。”
“还好。”阿诺德说。“我们使用了...一种‘帷幕’魔法，那些野兽暂时发现不了我们。”
“其余的契约者呢？”布鲁托问道。“也都在你们的帷幕里吗？”
“不。”阿诺德说。“帷幕里装不了那么多人，只有我的部下和盟友在里面。”
布鲁托沉默了一阵，然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都是过去来过这场景的人？”
“嗯。”阿诺德没领会到这个问题中蕴含的危险。“都是我过去的部下和老朋友。这次，恐怕没办法提供足够的实验品了。”
“这样...”布鲁托沉吟了一阵。
“把你的位置发给我。”布鲁托说道。“我来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拉你出来。”
“啊...好的。”
阿诺德答应着，小球上随即闪烁起了一道蓝光---应该就是把现在的位置传了过去。
“好的。”布鲁托说。“还真顺利。这里...”
“您在说什么？”阿诺德问道。
“没什么。”布鲁托说。“之后你等在那里就可以了。如果顺利的话，你那里的人都会被传送出去。”
“如果顺利的话？”阿诺德问道。
“当然了，如果不顺利，可能导致你们被挪到别的地方...”布鲁托说。“或者出现一些别的负面效果。”
“你要是觉得危险，我也可以不这么做。多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你们也可以出去。”
“别...”阿诺德说道。“张开帷幕要消耗很昂贵的材料和大量通用点，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拜托了。”
“好的。”布鲁托说。“那我接下来就开始了。如果在你们周围发生强烈的魔法波动，不要做什么反制或攻击。”
“好的。”阿诺德说。
他们的通讯就到此为止。之后没过多一会儿，刚才那个叫奥德里奇的小伙子就冲进来，喊了起来。
“不好了！我们周围出现了强烈的魔法波动！像是要攻击我们！”
“不要慌。”阿诺德说。“艾伦呢？”
“艾伦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奥德里奇深吸一口气，声音缓和了一些。“您打开帷幕的话，他就立刻带人出去。”
“告诉他，什么也不用做。”阿诺德合上了书。“回去休息。”
“....回去休息？”奥德里奇惊讶道。“您说真的？”
“快去。”阿诺德说道。“忘了吗？在我身边最重要的是什么？”
“呃...是服从命令！我没忘！”
奥德里奇这样喊着，跑了出去。
阿诺德看了奥德里奇的背影一眼，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来。片刻之后，他站起身，从个人空间里拿出几张椅子来，摆在自己的桌子对面。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取出一个咖啡壶、几个杯子，以及一些咖啡和糖来，在那里泡了一壶咖啡。
这些都做完后，几个男子便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开口了。“怎么回事？”
“那不是攻击我们的魔法。”阿诺德坐到原本的椅子上，这样说着。“来，艾伦、亨德曼、加德，都坐下，我们喝一杯。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回到城堡里了。”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坐下。“您说的是真的？”其中一个坐下之后，立刻这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堡里有一位法师在做实验。”阿诺德说。“结果实验失败，魔法溢出到了我们这里。把大家传送到了这个区域。”
“那魔法有多强大？”第二个人问道。“看台上所有的人都被传送过来了。”
“是啊。”阿诺德说道。“这恐怕是我们无论如何成长都无法摆脱的，真正强大的力量。”
“是我们能出去，还是大家都能出去？”第三个人问道。
“应该只有我们。”阿诺德看向他，这样说道。“帷幕里的人。”
“那我去找路易。”第一个人迅速的站起身来。“让他们进帷幕，他们应该能出个好价钱。”
“他们应该也有离开的方法吧。”第二个人说道。“不会答应你的，艾伦。”
第三百七十八节 计划x的x意义（3）
“也许没有，亨德曼。”那个被称作艾伦的人说道。“能有离开的机会，他们不会赌的。至于价格我可以允许他们回去之后再付款。”
“去谈谈也好。”阿诺德说。“之后....”
他正这么说着，远处响起了‘轰！’的一声。
“周围的魔法力量更强了。”亨德曼看向阿诺德，这样说道。“而且这样的反应...不像是传送类的魔法。”
阿诺德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这里的环境特殊，我们的侦查手段，可能会被误导。”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传来又一声巨响。
随着这声巨响，许多碎石飞溅而入。有的打在他们的身上，有的打在他们周围的地板和椅子上，有的落入了他们面前的咖啡杯里---这几个人，也在这样的打击下变得灰头土脸、满面尘埃。
震动过去之后，其余的几个人一起看向阿诺德。
“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一齐问道。
凝固而又变淡。
“也就是说，托比叛变了，救走了那些俘虏？”
哈尔威克的实验室里，乔伊这样问向威尔。
“嗯...嗯。”威尔低着头，一幅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关他的事。”一旁，仍旧躺在床上的德弗里说道。“托比先是以高级助教的身份，把别的看守都调走了，然后用哈尔威克发明的传送法术把这些人都传走。周围，那些哈尔威克的干扰魔法，无法影响这种同样频率的法术。”
“你怎么还在这里？”乔伊看向德弗里，这样问道。
“我不想走。”德弗里说。“待在这里挺好的。”
“是吗？”乔伊笑道。“那你可以多待一段时间。”
“到你们和贵族的冲突结束的时候，如果你们赢了，多尔夫老师就会过来，把我带回去。”德弗里说。“如果贵族们赢了，他们也会把我救出去。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走？”
“除非我们提前把你干掉。”
乔伊说着，向德弗里的方向走了一步。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德弗里说。“你们的目的是让哈尔威克掌权。既然这样，那平白得罪多尔夫老师没有任何好处---杀了我，就属于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而且，像你之前说的---我也是个平民出身的法师，和你们是一样的。”
德弗里这样说着，语气非常坚定。听他说完这些之后，乔伊也没有反对，在那里笑了起来。
“你倒是挺明白事理的。要是之前就能这样，我说不定就不会把你抓起来了。”
“因为之前我没搞清楚你们想干什么。”德弗里说。“之后明白了，自然就改变做法了。刚才，托比带着他们逃走的时候，其实你能提前通知威尔吧。”
“也许吧。”德弗里说。“但那样的话，说不定那位助教先生会先干掉我，我不想冒那种风险。”
“我之前制定了好几个计划。虽然情况变化的很快，这些计划都没能执行到底....但是这些计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我找到该做的事情了....”
他们正这样聊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嗯？是卢西尔公爵派人来救他的部下了吗？”德弗里问道。
“应该是，我们走。”乔伊举起法杖，对一旁的骷髅吩咐道。
袁森想要跟出去。但在实验室的门口，他却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向外看，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片刻之后，他听到来自外面的一阵轰鸣声、爆炸声、喊叫声、怒吼声。
过了一会儿，乔伊带着七八名部下走了进来。他的部下们，又用绳子拴着一串俘虏---这次有四十多个，走了进来。
“这次实验台上放不下了。”乔伊说。“塞一部分到培养皿里吧。”
“我也是平民！”听到这话，有的俘虏当即喊道。“我是不得已才为贵族效力的！求求您，饶了我吧！”
“放肆！”一旁别的俘虏朝他吼道。“我们是军人！战败了就投降，你们的荣誉感呢？羞耻心呢？”
“他们是我们的自己人！”有另外的俘虏嚷道。“都是王国内部的成员！他们也没用什么阴谋诡计，是堂堂正正的击败我们的！按照你们的理论，输了不就应该投降然后要求俘虏的待遇吗？”
“那是贵族！”另外的俘虏说道。“你们是平民，你们又付不起赎金！”
“他们也不是贵族！”刚才的俘虏嚷道。“他们是法师！平民出身的法师！接受我们投降又怎么了？”
乔伊和他的部下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俘虏们吵架。等这种争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许多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后，他才开口。
“把刚才那些试图阻止别人投降的，都塞到培养皿里去。”
听到这话，俘虏群中顿时出现了一阵骚动。衣服较为华丽的，刚才试图制止士兵投降的那些人---应该是贵族和军官，有的开始诉说自己的高贵身份和家中的财富，向乔伊保证，只要释放他，家里一定会出一大笔赎金。
有的则开口威胁，说如果乔伊这么对待自己，那么家族事后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还有的开口劝乔伊投降，说以乔伊这么强的能力，只要肯投降，那一定是荣华富贵，钞票大大地。
这些七嘴八舌、嘈杂无比的声音便这样在实验室里回响着。之后，灰袍法师和法师学徒们用魔法让他们飘起来，飞向培养皿的时候。这些声音大致便都消失了，变成了哀嚎声和恳求声。
而在一旁，那些刚才说要投降的骷髅士兵中，出现了一阵阵的笑声。
在这些制止者都被塞到培养皿里之后，乔伊站到了剩下的俘虏们面前。
“同伴们！”
“有人说，我们是法师，而你们是贵族手下的士兵。但是，我们都是这个王国的臣民，也都是遭受了同样诅咒，为了摆脱这种诅咒而不懈努力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是同伴！你们说呢？”
第三百七十九节 计划x的x意义（4）
乔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骷髅士兵们。其中有一些，当即欢呼起来。
“说的好！”
“说的太对了！”
“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根本不需要互相争斗的！”
见状，乔伊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开口了。
“那些贵族，到处宣传他们很高贵、他们的历史很悠久。但是，历史再悠久，能帮助他们解决现在的问题吗？他们那悠久的历史和高贵的身份，能让我们变回原本的模样吗？”
“不！”有灰袍法师喊道。
“不能！”一旁另外的法师和法师学徒喊道。
“对！他们不能！”有些士兵开始喊道。
“如果有什么人能做到，那就是发明了无数卓越魔法的导师：哈尔威克先生！”乔伊继续说道。“过去他所进行的研究，一项又一项，层出不穷，威力绝伦。而现在，他正在进行让我们恢复原本模样的研究！”
俘虏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喧哗声。
“真的？”有俘虏问道。
“研究成功了吗？”有另外的俘虏问道。
“我们能变回原样了？”有俘虏惊讶道。
“有很大的进展了！”乔伊喊道。“哈尔威克老师的这种研究，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但是，这种研究不是为了贵族而做的！”
“那些贵族，还有为贵族效力的人，都休想得到变回原样的机会！因为他们不会感谢！”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嚣声。这次，说什么的都有。
“没错！”乔伊继续喊道。“那些可耻的、卑劣的、肮脏的、丑陋的贵族们！无论老师研究出多少有价值的魔法，他们也只会把那视作是理所应当。然后责备我们，训斥我们说没有发明更多。”
“就像你们，无论对他们多忠诚，他们都会把那种忠诚视作理所应当一般！在过去，我们不得不容忍，但是现在！我要说，够了！”
“不需要这些贵族，我们也一样可以恢复！他们毫无价值！现在，要做的就是：干掉他们！”
凝固而又变淡。
收集资料，第二十二步，开始。
天色昏暗。出现在袁森周围的，是一处很大的营地---应该就是布罗基斯和德拉斯刚才看到的那一处，dtph的营地。
周围竖起了栅栏，有些地方点着火把。在营地右边，有一大堆野兽的尸体，几乎垒成了一座小山。一些人---应该是契约者，正坐在那里，剥着野兽的皮。在他们旁边，是一些火堆和几口大锅，锅里正冒着沸腾的热气。
在左侧，是一些帐篷。有些人在里面进进出出，手里拿着药和武器，发出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他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人？”
袁森正看着营地里的一切时，听到德拉斯的声音响了起来。
循着声音看过去，声音是从身后的一间帐篷里发出来的。袁森走进去，发现有两个他不认识的、看起来像是普通契约者的人站在那里，还有另一个人躺在那里。
是听错了吗？袁森刚这样想着，就听到这个人掀开了帐篷的一角，指着远处，又开口了。“当时多尔夫提及的就是他吧。”
袁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即看到那里有一座简陋的指挥中心---只有一幅不停闪动的电子地图和一张很大的、布满了通讯器材的指挥桌。一个人坐在正是坐在桌子后面，拿着笔在那里写着什么。
之后，那个人抬起头，对旁边一个站着的人说了些什么。袁森随即看到了他的脸。
王洛。
“对，就是他。”这时，旁边的另一名契约者开口了。他发出的，正是布罗基斯的声音。
它们是伪装成了现在的模样吗？为了安全？其余的几个人呢？
“看起来他一点儿都不强啊。”德拉斯评论着，转向一旁另外的几个人。“还不如他的部下。”
“公爵的战斗力也一样不如你。”布罗基斯说。“那些战斗力比他强的人，不是像你服从公爵一样服从他吗？”
“那不一样。”德拉斯摇摇头，这样说道。“公爵是什么人？卢西尔家族已经传承了几百年，有着何等的荣耀和骄傲？算了...你打算怎么办？”
“观察一阵吧。”布罗基斯说。“现在最大的危险是周围的这些野兽。这些人，能构筑起营地来进行防御，如果萨兰和普罗尔能找到你别的部下，或者离开的途径....”
“那是没用的。”德拉斯说。“我听说，在这个地方，如果能活下去，那是命好；如果命不好，怎么做都活不下去。”
“虽说如此...”布罗基斯说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们不妨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否实现预言，怎么样？”德拉斯看了看王洛的方向，这样说道。
“看看？”布罗基斯疑惑道。“怎么看？”
“按照公爵的说法，多尔夫的预言一定会实现。”德拉斯说。“不管别人做什么，怎么干扰，都不会影响预言的发生。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算我们攻击这个人，也杀不掉他，对吧。”
“但多尔夫也可能说谎了。”布罗基斯说。“这次哈尔威克的行动，就是以多尔夫说谎，过去的预言无法拯救大家的名义来进行的。如果你杀了这个人....”
“哈尔威克就没办法杀他了。”德拉斯说道。
“嗯？”听到这个说法，布罗基斯惊讶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刚才托比说了，那个叫唐克斯的，打算去杀了这个人。”德拉斯说道。“只要在公开场合杀了这个人，那多尔夫的预言就不攻自破了。”
托比？袁森不由得想起之前托比和唐克斯一起要杀王洛的事情来。
但是，这位德拉斯先生那么揍他。那位投诚的法师还把这种事告诉了他吗？
“说起托比，没想到我们是错怪他了。”布罗基斯说着，看向一旁躺着的那个人。“按照审讯术发挥作用后问出来的内容，他并不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我知道。”德拉斯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刚才我做的好像有点儿过分了....等他醒过来，我对他道个歉吧。”
第三百八十节 计划x的x意义（5）
这...怎么回事？
袁森疑惑着，随即从二人之后的对话里找到了对这些内容的解释。
原来，刚才这些人在混入dtph的营地之后，成功的伪装成了dtph的成员。之后，在这座帐篷里，布罗基斯使用了一种‘审讯术’。
这种法术，能让目标昏迷过去，然后以真话来回答施术者询问的一切问题，并且全都是真相。布罗基斯对托比进行了一番审问。而后，得出的结果是：他是真的要救这些人，并不是图谋不轨，打算用这些俘虏来做实验。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要救我们？”德拉斯疑惑道。“而传送到这里，竟然真的是因为运气不好？”
“恐怕，是这样了。”布罗基斯说。“这个先不管了。他刚才说唐克斯打算杀了这个叫王洛的人，那他们为什么又把所有的契约者都送到了这里？”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个意外。”德拉斯说。“魔法出了差错，产生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效果，结果把这些人送到了这里。”
说着，他看向了远处的王洛。
“但如果这个叫王洛的人死在这里，那....哈尔威克和他的那些手下，就没办法证明他是真的死了---他们总不能到这里来进行验证吧！”
“这样一来，这个人就会始终成为哈尔威克他们心头的阴影。没办法证明这个人真的死了，也就没办法证明多尔夫的预言是假的...你说呢？”
“这样对我们不利。”布罗基斯考虑了一下后，这样说道。“如果他们的团长突然死掉，这些人可能会崩溃。那样的话，他们可能无法抵挡来袭的野兽。”
“就算是他不死，他们也未必能抵挡。”德拉斯说。“别看他们刚才胜利了，但这个地方，之后出现紊乱的能量，把所有人都绞碎成粉末；或者出现一头他们根本无法抵御的恶魔，在瞬间杀死所有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布罗基斯没有反驳。
“现在，重要的是公爵那边，只要能配合他们，我们怎样都无所谓。”德拉斯继续说道。“这个说法，你同意吗？”
布罗基斯叹息了一声。“不同意，你就会停下来吗？”
德拉斯露出一个微笑来。“你知道就好。”
“那，你打算怎么杀？”
德拉斯没有回答。之后，他拿出一柄弩来，瞄准了外面的王洛。
“幽影弩？”布罗基斯问道。“这东西威力强、而且很隐蔽，但弹药有限，我们之后可能还会需要它。”
“我们也没太多的武器可用，是不是？毕竟我们的武器都遗漏在实验室里了。而托比身上除了这个，别的攻击性道具就只有一些魔法卷轴了。”德拉斯熟练的掏出什么东西，上好弦，才对布罗基斯说道。“其实我们运气不错。这种弩，对外来者的效果很好。它能轻松的穿透这些外来者的防御。没有声音、不会留下痕迹。被它击中的人会立刻死去，连尸体也会消失---我们得庆幸，托比身上还带了这个。”
说着，他把弩箭朝王洛瞄去。袁森这回看清楚了，刚才装上去的，是一支无形的弩箭。
这便是它叫‘幽影弩’的原因。也不知道王洛是怎么从这次攻击中活下来的？据袁森所知，那个‘指挥中心’周围是有防御罩的，他启动了这个，挡住了这次攻击吗？
片刻之后，弩箭射了出去。王洛身前并没有亮起防御罩的光芒---什么也没有。但是弩箭却也没有射中王洛，它就好像从目标身上传过去了一样，王洛依旧在那里写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德拉斯惊讶道。
“那是幻影？”布罗基斯疑惑道。“他并不在那里？”
“不可能啊。”德拉斯举起手中的弩，这样说道。“刚才已经锁定目标了。”
说着，他又掏出一支箭来，瞄向对方。片刻之后，这支箭也射了出去。
依旧没有命中，王洛还是坐在那里，写个不停。
“这....”布罗基斯惊讶道。“他是闪避开了吗？”
“我就不信了！”德拉斯说着，拿出三支箭来，一齐放在弩上。
这次，射出箭来的时候，王洛抬起了头。袁森还以为他发现这些箭了，随即却看到王洛伸出手，把旁边的一个人唤了过来。
在做出这种动作的过程中，他应该是无法闪避的吧。袁森这样想着，随即看到这三支箭也从王洛的身上穿了过去。
德拉斯从怀里掏出一支黑色的箭，以及另一支透明的箭来。
“你这是干什么？”布罗基斯问道。
“这应该是魔法类的效果。”德拉斯说。“这个人身边，应该是有回避类的魔法在保护。我先用破魔箭射穿这层护罩，之后，无形箭就能射死他。”
“那就会露出痕迹了。”布罗基斯说。“你要是真的非杀他不可，可以用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来，递给德拉斯。
“这是什么？”德拉斯接过水晶球，看向布罗基斯。
“这里面储存的也是攻击类的魔法。”布罗基斯说。“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但看颜色，应该是很强大的攻击类魔法。我以前听人介绍过，这也是哈尔威克的发明。”
凝固而又变淡。
“士兵们！国王的士兵们！”
一座广场上，数千名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骷髅士兵正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在那里。在队伍的前方，站着一些在盔甲上画着繁复花纹，手里拿着更精致武器的骷髅，看起来像是军官。而在更前方的位置，放着一排椅子，之前袁森看到过的那几位公爵，穿着之前的衣服，身后各自跟着几名仆人，正坐在那里。
而在广场前方的高台上，卢西尔公爵正站在那里，高声说着。
“很高兴，又在这里见到你们！”
听到它这么说，台下有些骷髅士兵举起武器，发出了欢呼声。
“上次，所有人集结起来，是为了对抗兽群来袭。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国王的旗帜下，团结一心，击败了对我们来说非常强大的敌人，获得了辉煌的胜利！”
第三百八十一节 计划x的x意义（6）
“胜利！胜利！”有的骷髅士兵喊道。
“现在，我们竭力维护的王国，又遭到了别的威胁！”卢西尔公爵说道。
“过去，野兽曾经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战，我们击败了它们！后来，那些外来者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经过无数的奋战，我们控制了他们！现在，我们要面对又一种威胁了！很不幸，这次的敌人，是我们曾经的同伴，那些法师！”
骷髅士兵群中响起一阵喧哗声。许多骷髅，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惊讶、愤怒、恐惧....袁森听不出整体的声音里，哪种情绪更多。
“你们也知道，这些法师，长期以来不必进行危险的战斗！实验需要的材料都是由我们来为他们搜集，面对野兽的威胁时需要我们保护。”
“而在研究中得出成果之后，他们的首领之一，那个叫哈尔威克的人，却不想用研究出来的成果为整个王国效力，而是妄图用这些成果，来为他自己窃取最高的位置！”
说到这里，公爵握紧了拳头，高举起来。“难道，这能够容许吗？”
“不能！”台下有人喊道。
“这能容许吗？”公爵又一次问道。
“不能！”台下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在我们站在前线，和各式各样的敌人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从来都躲在后面！”看台下，莫里斯公爵也开口喊道。“在他们的实验出现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时候，我们从不责怪！但是到了终于得出成果的时候，他们却想要背叛！这种事难道能接受吗？”
“不能！”台下又响了了更大的支持声。“不能接受！”
“有人说，他们确实做了很多工作。还有人说，你，罗伯托.卢西尔，不也是提议过很多次，给这个人更好的职位吗？”台上的卢西尔公爵说道。
“我承认，我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甚至有人提议，为了王国的团结，要向他们妥协。但在我看来，那是不可行的！”
“有人同情他们，说如果他们提出合理的条件，我们可以接受；如果他们要求更多的酬劳，我们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所有这些，只能由王国来赐予，不能由他们来要求！”
听到这种说法之后，下方响起了一阵明显的赞同声。
“没错，就是这样！”台下的某个军官支持道。
“让他们自己来决定，那还不一切都乱套了？”另外有别的军官喊道。
“他们可能会把一丁点儿的小功绩说的比天还大！”有人用充满嘲讽意味的语气说道。
卢西尔公爵没有开口，任由这些说法在广场上回响着。过了许久，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它才再次开口。
“对于这种长期以来一直享受王国保护的人，我要说的是：绝不对他们做任何让步！”
“因为对这种人，妥协只会让他们更加贪婪！更加疯狂！”
“我们变成了这幅模样，但我们并没有死去！因为我们的心中还有着荣誉，还有着忠诚！”
“荣誉就是我们的**！忠诚就是我们的灵魂！在这个时候，王国需要你们！讨伐那些叛乱的法师！保护我们的王国！”
“这次我们要守护的，是王国的规矩！长久以来，从我们的祖先开始就秉持和执行的规矩！是这样的规矩，长久以来一直保护着我们的整个王国！”
说到这里，它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来。
“为了王国，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台下的骷髅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喊了起来。
“现在，出征！”
在骷髅群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卢西尔公爵这样喊道。
随即，台下的几位公爵纷纷站了起来，走到不同的士兵旁边。在那里，站在前方的，做军官打扮的骷髅，和那些公爵说着些什么。
一旁，卡尔带着少量骷髅士兵，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些，手里牵着狗；另一些，手里牵着马，还有一些，手臂上架着鹰。
这些动物，倒不是骨头的模样。
随着卢西尔公爵这样的喊声，周围的一切凝固，而又再次变淡。
“不好了，老师！”
唐克斯冲进会议室，打断了正在那里进行讨论的哈尔威克和沙尔兹。
“怎么了？”哈尔威克看向它。“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卢西尔公爵....还有别的几位公爵，把他们的士兵集合起来了。”唐克斯说道。“他们宣称，您是王国的叛徒。”
“王国的叛徒？”哈尔威克惊讶道。“怎么回事？”
“他们去见了多尔夫。”唐克斯说道。“之后，那些贵族聚在一起，商议了许久。之后，他们就下达了集合士兵的命令，打算来攻击您。”
“真的？”哈尔威克惊讶道。“可是...”
“可能是您揭穿多尔夫谎言的事情，让他们变得像是一群骗子。”唐克斯说道。
“可是，我只是推测预言有可能是假的，没有直接说那是假的啊。”哈尔威克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唐克斯说着，拿出一个水晶球来。“您看吧。”
之后，水晶球上闪过一丝黑光，刚才卢西尔鼓舞士兵们的那一幕便出现在了哈尔威克和沙尔兹面前。
“这都什么玩意？”看完这段内容后，哈尔威克看向沙尔兹。“也太不着调了。我要是真的想这么做，还用等到现在？”
“这个...”沙尔兹沉吟了一下。“恐怕是因为刚才你用了‘自力更生’和‘魔力天平’，让他们感到威胁了吧。”
“是的...”听沙尔兹这样说了之后，唐克斯接续了一些内容。“还有许多没有公开说出来的部分，那些贵族，对您的实验成果还很有兴趣。他们中还有些传言，说您私藏了很多强大的魔法，打算用这些魔法来杀死国王、控制王国、控制所有的人....”
“这...”哈尔威克沉吟了一下。“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好？去对他们解释清楚？”
“恐怕没什么用。”唐克斯说。
第三百八十二节 计划x的x意义（7）
“我刚才试图邀请他们过来，把一切说清楚。但是被拒绝了。他们说，想谈的话，请您到他们那里去。”
“不要去。”沙尔兹说。“要是他们已经集结起了士兵，那么恐怕就不是要跟你谈了，而是打算捉住你，杀了你。”
“呃....”哈尔威克轻叹了一声。“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揭穿多尔夫的谎言，真的错了吗？”
“您当然没错。”唐克斯说。“但是，长久以来，那些贵族一直对自己手下的士兵说：‘按照预言，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而如果承认您的说法，认同预言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骗那些士兵。”
“对他们来说，这种推测就很危险。”一旁的沙尔兹说道。“一旦这种推测在下属的士兵中传开，他们的谎言也就被揭穿了。到时候，那些士兵还有什么理由为他们而战呢？”
“可不就是这样？”唐克斯的语气里也充满了疑惑，随即也长叹了一声。“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力，那些贵族采取任何疯狂的手段都不奇怪。要不然的话，趁他们的士兵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我们也集结起来？等他们真的攻进您的实验室，那一切就都晚了。”
“呃...”哈尔威克看向自己的学生。“这合适吗？会不会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有那些打算？”
“也许吧。”唐克斯说。“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在贵族们已经把士兵集结起来的情况下，就算您冒着很大的危险到他们那里去.....难道他们能对士兵们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把你们集结起来是我们错了’能这样说吗？”
“绝不会的。”沙尔兹说道。
“是的。”唐克斯说。“他们绝不可能这样做。因为如果这么做了，士兵们就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了。接下来，他们还如何命令和率领这些士兵？”
“那....”哈尔威克沉吟了好一阵子后，做出了决定。“那就打吧。怕他们不成？”
“他们是以什么名义？”沙尔兹问道。
“讨伐叛逆。”唐克斯说。“在他们的宣传里，老师是背叛了王国的阴谋家。”
“如果要战斗，你打算以什么名义来号召部下？”沙尔兹看向哈尔威克。“现在，你连法师团的团长都不是。就算是你的学生，其中也有一些是贵族，或者被王国委任了职务。”
“以实验的名义吧。”哈尔威克说。“告诉所有的学生，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下。接下来，我们要做一场大规模的实验。”
“实验？”唐克斯和沙尔兹一起惊讶道。
“对啊。”哈尔威克说道。“我不是首席，也没有授权，没有资格调动大家去战斗。但是，身为法师团的高级教授，我有资格调动学生们去做实验，对吧。”
说着，他看向唐克斯。“你刚才说他们有多少人来着？”
“至少两千人。”唐克斯说。“各家族驻扎在附近的士兵，还有大量的野兽和骨兽....”
“那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实验。”哈尔威克说道。“告诉大家，这次有两千...三千名以上的试验品，需要各自做好管理工作，并做好实验数据记录。这次，有多种的猜测可以验证，有大量的反应可以观察，也有大量的数据需要记录---让大家把各自的实验计划提交上来。”
面前的两头骷髅，都默默的看向他---如果他们还有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吧。
“你说真的？”半响后，沙尔兹惊讶道。“你这么做....”
“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对吧。”哈尔威克说。“对我下达的实验命令，法师学徒、普通法师、高级助理，都有义务服从。我说错了吗？”
“没有...”沙尔兹惊讶道。“可是在这种时候，让大家自由行动不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列计划呢？”
“这个...在行动的过程中，我经常会发现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无法执行，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哈尔威克说。“但是，制定计划的过程仍旧是很有价值的。”
这时，唐克斯开口了。“那些贵族出身的法师和学徒....”
“他们如果自己想离开，那就让他们离开。”哈尔威克看向唐克斯，这样说道。“但是如果现在留下的，那就告诉他们：我希望他们能保持对魔法和对法师团的忠诚。”
“可是...”唐克斯犹豫了一下。“他们如果在战斗的过程中背叛。”
“他们不会的。”哈尔威克说道。“去吧，告诉大家。实验等级是最高等级。场地范围...是整座城堡，这次试验应该算是以战斗为主，是大规模的收集战斗魔法数据的好机会。但如果他们能找到别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我也不反对。实验过程中需要的人手和材料....不加限制，所有人都可以提交计划并做出申请，我会根据计划的可行性来进行审批。”
这样说着，他拿出纸和笔，把刚才说的这些写了起来。
“你不是一向把他们当做同伴吗？”沙尔兹问道。
“是啊。”哈尔威克说。“但现在，他们不把我当做同伴了，是不是？”
沙尔兹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他们要来攻击我，那也只能这么做了。”哈尔威克说。“不管怎么说...不应该把那些来攻击我的人当作同伴吧。”
“也许，其中很多人都只是被骗了，或者是被利用了。”沙尔兹说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关我的事。”哈尔威克说。“他们是被骗了也好，被利用了也好...只要他们把我当做敌人，那我也就会把他们当做敌人。”
“好吧。”沙尔兹说道。“但是这种战斗，就算是对你来说，可能也会很危险。”
“从我们变成这幅模样之后，实验一直都很危险。”哈尔威克说。“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危险。实验失败了会死，不是很正常吗？”
“您真是了不起。”唐克斯深深的鞠了一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永远追随在您的身边。”
第三百八十三节 计划x的x意义（8）
“喏，拿去吧。”过了一会儿，哈尔威克把‘实验说明’递给了唐克斯。
“强制实验？”唐克斯看了一下，惊讶道。“不愿意来的，直接开除法师团成员身份？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对。”哈尔威克说道。“这次，不是同伴，就是敌人，不接受任何理由。那些贵族成员，现在离开还可以谅解，如果现在不走，之后再想离开，直接抹杀。”
唐克斯又对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它走后，沙尔兹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这场对抗结束后，王国会变成什么模样？这个你考虑过吗？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以后？”哈尔威克看向沙尔兹。“考虑那个干什么？”
“这...”沙尔兹斟酌着词汇。
“很多事情，开始之前可以犹豫。”哈尔威克说。“多考虑周全，总是好的。但是一旦做了决定，那就无需再考虑了，需要的就是执行到底。危险和利益什么的，可以先抛到脑后，不去管它们。”
“你有信心赢？”沙尔兹问道。“难道说你有能对付几千名军人---那种曾击败了无数拥有奇异能力的野兽的军人的信心？是什么大型魔法？”
“没有。”哈尔威克坦然承认道。“信心没有，那种魔法更没有。”
“那...”
“从变成这幅模样以来，我就没有过信心。”哈尔威克说道。“谁能保证，在下一刻，支持我们的力量不会突然消失，让我们化成一堆单纯的骨头呢？”
“刚变化的时候，很多人都像你这么想。”沙尔兹点点头，这样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每多活一天，都算是赚了的。”哈尔威克用坦然的语气说道。“至于魔法，我从来没想过需要在城堡里对付几乎是全部的贵族军队，更不用说为这种事而准备魔法了。谁会这么做啊...”
“说的是。”沙尔兹说道。“那，你打算使用什么魔法？”
“有几个大型魔法，是为了对付大量的野兽而准备的。”哈尔威克说道。“现在，改良一下，拿来对付这些士兵，应该也可以吧。”
“照你这么说...”沙尔兹摇了摇头。“但是我记得，之前在几次大型实验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那时候的成功几率也不高嘛。”哈尔威克说。“你可以选择不参与，就算我们输了，他们也仍旧需要保留法师团。到时候，你仍旧能获得很高的地位。”
“算了吧。”沙尔兹摇了摇头。“要是我真这么做，你一定会把我也当作实验品吧。”
“呵呵。”
哈尔威克笑了几声，没有反对这种说法。
“我相信你能赢。”沙尔兹说。“退一步说，就算你输了，那些贵族如果想要保留法师团，也不会对我如何。毕竟我长久以来一直没什么成果，不难控制。”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哈尔威克说。“有这么多实验材料，这可不是常见的事情。”
“对了，有种魔法应该很合适。说不定，不需要如何战斗，就能让那些普通士兵倒向我们...我得回实验室一次。”
哈尔威克这样说着，站起身来。
凝固而又变淡。
“你的意思是说，哈尔威克教授模拟了那些野兽攻击我们的方式，在这里也做了设置，让那些野兽轮番上阵，来攻击这些外来者？”
德拉斯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即，袁森看到德拉斯、布罗基斯，以及刚才昏迷的托比---这三位，现在都是普通人的模样，正站在栅栏旁边一个没人的地方。他们的手上都拿着盾牌和短剑，应该是伪装成了值勤的dtph成员。
“没错。”托比的声音随即也响了起来。“以前我在哈尔威克的实验室里看过类似的计划。但是，你们也知道，哈尔威克拟定的计划多的数不胜数。所以我也没在意。”
“但是刚才听你们说的，那些金色的狼无疑是哈尔威克的实验成果，而它们进攻的方式，也无疑像城堡建立之前那些攻击我们的野兽一样，轮番上阵。”
这样说了之后，他看向一旁的布罗基斯。
“刚才，你们应该已经得到真相了吧。我确实是想救你们。”
“没错....”布罗基斯说道。“非常感谢。对刚才的做法，我们深表歉意。”
“非常对不起。”德拉斯也说到。
“没事。”托比说。“换了我，在那种的情况下也会怀疑。那么，能请你们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吗？”
“这...”布罗基斯看了看德拉斯。“大部分都可以。但是，那些武器...”
“我都用了。”德拉斯说道。
“用了？”托比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用那些来对野兽进行攻击了？”
“不是...”布罗基斯说道。“我们尝试了一下，杀了那个预言指定的对象。”
这样说着，他把刚才和德拉斯商议的事情告诉了托比。
“也就是说，你们用了我身上所有的武器去攻击他，结果都没打中？”听完之后，托比这样问道。
“是的。”德拉斯说道。“本来还打算继续的...但在一段攻击之后，那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现在，他周围一直有很多人。我们怕被发现，就停手了。”
“其实他周围有人倒也无所谓。”布罗基斯说。“但是，对他动手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也许...他这种对攻击的闪避能力，是多尔夫做出这个预言的原因之一？”
“你是说，那预言可能是真的？”德拉斯问道。
“很难说。”布罗基斯说。“哈尔威克应该是能断定多尔夫在说谎，才开始了这次的行动。从这个角度来说，预言应该是假的。那么，多尔夫也许是发现了这个人的闪避能力，才把他选为目标？”
在二人这样交流的过程中，托比看着了远处的指挥中心。如德拉斯所说的一样，那里现在聚集了一堆人----应该都是dtph的官员。
“他们正在制作大量的铠甲和武器。”布罗基斯说。“按照那些人的说法，这才是他们那位团长的技能。”
第三百八十四节 有趣x的x实验（1）
“很有意思。”托比突然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布罗基斯看向他。
“很有意思。”托比把这话重复了一遍，看向德拉斯。“你把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对他使用了？”
“对...”德拉斯说道。“幽灵弩、那几张写着‘诅咒术’的卷轴、还有那个储存法术的水晶球...都用了，但是全都没打中。”
“那个水晶球你也对他用了？”托比的声音中包含着几分惊讶。“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
“他不知道，但我听说过。”布罗基斯说。“以前勒韦尔给我看过，是哈尔威克研究出来的，储存攻击类法术的道具。”
“它确实有这个功能。”托比看向对方。“但那些卷轴也有这种功能。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同时携带这些卷轴和这个水晶球？”
“这...”布罗基斯犹豫了片刻。“可能是水晶球能储存更多的魔法？”
“不。”托比摇摇头。“它是能储存‘更大’的魔法。”
“更大？”布罗基斯疑惑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哈尔威克利用这种水晶球，储存了某个大型魔法。”托比说道。“我在离开的时候，为了防止他利用存在里面的魔法攻击公爵的军队....才带走了这个水晶球。”
“而现在，你们对我说，你们使用了它？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个法师的东西，你们怎么能随便乱动？”
托比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几乎是在咆哮了---总算声音还不是太大。
“还不快道歉？”布罗基斯碰了德拉斯一下，这样向对方说道。
“对不起。”德拉斯很勉强的说道。“我们不该乱动你的东西...对了，那个水晶球里到底是什么魔法？”
“你用过了，还问我？”托比哼了一声。
“什么效果也没有啊。”德拉斯说道。“可能是和那些诅咒、以及弩箭一样，都被闪开了。但如果是大型魔法的话，应该是对某个范围起作用的，为什么能指定目标使用？”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托比瞪着他，这样说道。
之后，他连着叹息了几声。“用到这个人身上...他...这里....天知道...”
“后果很严重吗？”布罗基斯问道。“到底是什么效果？能弥补吗？”
“弥补？”托比看向他。“如果是在外面，如果是哈尔威克...教授，说不定能弥补。那个水晶球里储备的，是哈尔威克之前进行的，某种可能把我们变回原样的研究。”
“变回原样的研究？”其余的两人一齐惊讶道。“真的吗？”
“没有完成的研究。”托比说道。“但却是最接近成功的一种。能短期内让我们变回原样。但在一段时间过后，又会重新只剩下骨头。”
“也就是说，这种研究就快要突破了？”布罗基斯问道。
“按照哈尔威克的说法，没有。”托比说。“但是你们想想，如果公爵带人攻击哈尔威克的时候，他来这么一出。暂时变回原样的士兵会怎么想？谁还会攻击他？”
“所以你才把这个水晶球偷...拿出来。”布罗基斯点点头。“但是，这是哈尔威克研制出来的法术吧，他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施展了吗？”
“他当然能，但是来不及了。”托比说道。“这个魔法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准备，还需要很多新鲜的材料。有些材料，整个法师团的仓库都没有，需要现采集回来的才好用。”
“明白了...”布罗基斯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在这里使用也不完全是坏事....但是现在，没对我们的人用，对那个契约者用了，会造成什么效果？”
“我也没见过啊。”托比看着他们。“刚才说过，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他看了看周围。“我也想看看。那段时期，哈尔威克都不敢进入到这里来进行实验了。他的那种魔法，在这里---而且还是作用到一个外来者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他正这样说着，周围的天色骤然间开始变黑了。
凝固而又变淡。
“也就是说，老师把这次贵族大军的来袭视作一场大型的实验？”
乔伊，以及他身后的四五个正拿着法杖的骷髅，一齐看向唐克斯。其中，乔伊刚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唐克斯点点头，这样说着，把手中的纸递给乔伊。
“确实是实验通知书。”乔伊略看了一下，把纸递给一旁的同伴，之后又看向唐克斯。“也就是说，老师不再无条件的把那些贵族视作同伴了？”
“嗯。”唐克斯点了点头。“老师表示，打算来攻击他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会先击败对方再说。”
“是老师的作风。”乔伊说道。“也就是说，可以随意使用各种材料和魔法？”
“材料的话，和以前的实验一样，需要申请。”唐克斯说道。“至于魔法，老师已经给了授权。在战斗中，可以随意使用。”
“那么，不肯参加实验的人呢？”乔伊问道。“这次还是随意报名？”
“不。”唐克斯说。“这次不肯参加实验的，直接开除所有职务和资格。然后剥夺全部财产，驱逐出法师团---然后视作敌人。”
说着，他看了看乔伊背后的人。“你身后这些，都是愿意支持老师的积极分子吧。”
“没错。”乔伊看向一旁的骷髅手里拿着的实验报告。“如果整座城堡都是实验场，那我们...老师打算在哪里主持实验？”
“当然是他的实验室里。”唐克斯说道。“你可以带人去仓库。我这就去找哈里森，让他带人去左塔楼。特里斯坦带人去右塔楼。”
“不。”乔伊拒绝道。“我不去仓库。实验室楼正面的入口处，更适合我的发挥。”
“你确定？”唐克斯看向他。“贵族们的主力部队会直奔老师的实验室而来，你要是在那里，就会遭到第一波最强大的攻击。”
“没错。”乔伊说道。“这次的实验品，攻击性远超我们以往遇到的那些。但是，他们终究不过是些实验品而已。”
第三百八十五节 有趣x的x实验（2）
乔伊身后的几头骷髅，听到这种说法后笑了起来。唐克斯看了看它们，没有再劝阻。
“好吧。那你就有资格得到最多的实验材料，你都需要什么？”
“358号矿物粉10瓶，746号矿物粉8瓶，542号矿物粉24瓶...”乔伊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报出了对一大堆材料的要求。
“就算是在正面对抗贵族军的全军，你要的材料也太多了。”听完乔伊的要求后，唐克斯说道。“这是要释放什么魔法？除非你提供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否则老师不会同意的。”
“你照着这些报上去就是。”乔伊说道。“我相信，老师会同意的。”
凝固而又变淡。
“你们说，那些法师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一条很长的走廊里，几十名士兵全副武装，排着队伍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些士兵正在低声议论着。
“肯定。”它旁边的骷髅士兵说道。“整个王国的大军都集合起来了，他们不跑，难道留在那里等死？”
嗯...他们很有信心啊....
“安静。”队伍前列的军官开口道---是个熟人，卢西尔公爵身边的那位卡尔先生。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焦虑。这样说了之后，看向了走廊远处的入口处。士兵们安静了片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再次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还不下命令？”有的士兵说道。
“好像上面还没拿定主意吧。”另一个士兵说道。
“那为什么把我们集合起来？”别的士兵说道。“先拿定主意，再让我们集合不好吗？”
“说不定他们以为，只要把我们集合起来，那些法师就会逃走了。”之前那个推测法师们会逃走的士兵说道。“而不行动，就是给那些法师时间逃走。”
“也是。”有别的士兵赞同道。“还有些贵族的家人也在法师团里呢。真打起来，难道把那些人也杀掉？”
“嗯，有道理。”别的士兵赞同道。“这样的话，我们怎么立功？”
“我跟你们说...”有个士兵压低了声音，这样说道。“西边莫里斯家的士兵，跟我们一样没收到命令，却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抢功？”
“真的？”别的士兵问道。
“可不是真的？”那士兵说道。“也就是我们队长老实，在这儿傻等命令。稍微了解点情况的，早就开始行动了，谁等？”
“那会很危险吧。”一旁，别的士兵说道。“那些法师，之前击败了好几支巡逻队。”
“两回事。”另一个士兵说道。“面对巡逻队，他们敢动手。但面对集结起来的大军，他们还敢动手吗？他们有多少魔法？”
“说到魔法...”又一个士兵压低了声音，这样开口道。“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些法师的仓库里，好东西可多了！有些材料，只有我们手这么大小的，在黑市上能卖好几百金币呢！”
“真的？”一旁好几个士兵一齐问道。
“还有那些魔法卷轴和动物皮毛...”刚才那个士兵又说道。“在黑市上也能卖不少钱！上面的老爷们迟迟不行动，就是为了商量怎么分这些呢....”
“哎呀，我们要是能被安排着进攻仓库就好了！”有的士兵说道。
“想的美！”它随即就遭到了驳斥。“那么肥的地方，肯定是留给老爷们的，哪能轮得到咱们？”
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卡尔没有再喝止，而是看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会儿，向远处走去。
袁森跟上了它，没有被阻拦。卡尔经过了好几条回廊和旋转的楼梯，走到一扇大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卢西尔公爵的声音响了起来。
卡尔走进去。袁森随即看到，之前的那几位公爵，以及几个穿着灰袍的法师正围坐在那里，其中还有个袁森之前见过的身影---就是那个满身珠宝的布兰德利。
此刻在进行发言的，也正是它。
“...不能光顾解决面前的问题，一定要做长远的考虑。”布兰德利坐在那里，侃侃而谈。
“布兰德利常务的话有道理。”一旁的莫里斯公爵赞同道。“过去，就是因为大家只顾眼前，认为那些法师的实验对王国有好处，才决定支持他们的。结果，那些法师在研究出了成果之后，野心也随之滋生出来了。”
“这些大家都知道了。”赛多西里公爵说道。“那么，布兰德利常务，你到底打算说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布兰德利看向赛多西里公爵。“要防止这些士兵的野心滋生出来。”
“在集结起了这些士兵之后，胜利是必然的。哈尔威克再优秀，也没有能力和全国的士兵相对抗。但是，战斗开始之后呢？”
“如果这些士兵在战斗中获得了大量的财富，或者哈尔威克的某些发明，他们的野心会不会也被激发出来？”
“那么，到底有什么办法来阻止他们的这种野心？”洛公爵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的。”布兰德利说道。“那就是我发明的一种魔法：群体束缚。”
接着，它的背后出现了一段影像，便是对这种魔法的解释。
它的效果是：在一个很大的范围内，释放一个法术。士兵们站在一个大圈里，合适的贵族军官们站在外面的一个小圈子里，施法成果后，小圈里的军官，只要一个意念，就能完全控制对应大圈的骷髅士兵的行动。
之后，大圈里的士兵如果产生了野心，拒绝交出战利品，或者私下放跑哈尔威克的手下之类----那么，贵族军官就可以释放出身上的魔法，碾碎背叛者的骨头。
“效果倒是不错。”莫里斯公爵说道。“造价如何？”
“这种时候，就算造价贵了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布兰德利看向莫里斯公爵，这样说道。“只要法师团仓库里的材料没有被士兵们私吞，那么战斗后的缴获足以让这种施法消耗的材料显得微不足道。”
第三百八十六节 有趣x的x实验（3）
几位公爵低声议论起来。之后，洛公爵开口了。
“这真的好吗？我们一向都是以荣誉和责任感来号召和统率士兵们。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们这么做...他们说不定会很生气，反而拒绝继续向我们效忠...”
“这个好说。”布兰德利常务说道。“这个法术，还能在一段时间内提升士兵们的攻击力。我们可以宣称，这是为大家提升战斗力，士兵们不会怀疑的。”
听到这话，赛多西里公爵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种魔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知道的，哈尔威克在魔法研究上造诣很深，如果他能解除这种魔法....”
“他确实很优秀，这个我不否认。”布兰德利说。“如果让他了解到这个魔法的材料、施法过程，然后给他提供充足的时间，他说不定能解除。这个就要看诸位是否还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这个魔法真的是这种效果吗？”卢西尔公爵问道。“会不会还有别的作用？譬如，让别的什么人，能像军官们控制士兵一样，控制这些军官之类的？”
这话说出来之后，贵族们都看向了卢西尔公爵。之后，又看向了布兰德利。
“如果真的这么有效，你从前为什么不用呢？”卢西尔公爵继续向布兰德利追问道。“这次，你是被自己的学生击败了吧。如果用了这种法术，他们还敢攻击你的话，你不是可以直接把他们碾成粉末吗？”
“这个魔法是最近才研究出来的...”布兰德利说道。
“我并不是怀疑你。”卢西尔公爵问道。“但谁能保证，你在这个魔法里没有做别的手脚呢？毕竟，我们不懂魔法，无法确认你这个魔法到底是什么作用。”
“我虽然在法师团任职，但我首先是个贵族。”布兰德利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这样说道。“家族的荣誉....”
“我愿意相信他。”一旁，莫里斯公爵说道。“布兰德利一向都是个可信的人。”
“那么，你可以在你家族的士兵身上让他施法。”卢西尔公爵看向莫里斯公爵，这样说道。“但是我家族的士兵不会接受。”
“我们家族也不能接受。”洛公爵说着，看向布兰德利。“虽然我并不怀疑您，但这种事，我必须小心。”
“你呢？”卢西尔公爵看向赛多西里公爵。
“我也觉得不合适。”赛多西里公爵看向布兰德利。“这种魔法，你过去就需要，为什么一直没有研究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就研究出来了？”
布兰德利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虽然不同意使用他的这种魔法，但我们确实需要为长远考虑。”布兰德利离开后，卢西尔公爵这样说道。
“怎么考虑？”莫里斯公爵语带嘲讽的问道。“号召士兵们重视荣誉感吗？”
“当然。”这次回答的是洛公爵。“如果不是这个，士兵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忠诚于王国，还追随着我们？”
“击败他们之后，我们要保留宫廷法师团吗？”赛多西里公爵这样问道。“布兰德利...还有多尔夫首席，都没有参加这次叛乱。”
“就算保留，也不能再让他们这样做实验了。”卢西尔公爵说道。“要是再出现一个哈尔威克这样的人，再次打破平衡...王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嗯，可以拆掉它。”洛公爵说道。“把法师们分到各个家族，由我们来管理。”
“这个可以之后再说。”卢西尔公爵说道。“我听说，哈尔威克把大部分的实验材料和魔法卷轴都放在他的实验室里。而仓库里的那些财物，大都是还没有加工好的原始材料，并不具备多大的威胁。”
“因此，仓库那里可以放给士兵们。告诉他们，仓库里的材料很值钱，让他们去抢吧。只要不让士兵们获得实验室里的那些成品，就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种说法，几名公爵都互相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在进攻实验室的时候，我们最好亲自带队。”洛公爵说道。“也不知道，现在哈尔威克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应该打算逃走了吧。”赛多西里公爵说道。“给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差不多也够了，可以出动了。”
凝固而又变淡。
“这就是对外来者使用那个魔法后产生的效果吗？让周围所有的光线消失？”
黑暗中，德拉斯的声音响了起来---它应该是在向一旁的托比询问吧。
“让我们变回原样的魔法，为什么会导致周围变黑呢？”布罗基斯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不了解发展的情况下，最好什么行动都不要有。”托比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尔威克指挥我们做实验的过程中，这是他常说的话。”
“那你们都做什么？”德拉斯问道。
“观察、记录、思考。”托比说道。“无论负责实验的人获得成果还是遇到危险，都不要掺和进去。”
“这是哈尔威克为了防止别人抢夺他的成果而制定的规则吗？”布罗基斯问道。
“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托比说。“哈尔威克是在刚开始进行实验，非常危险的时候，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有几次，实验的数据出现了错误，他差一点儿就死了。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禁止别人去救他，而要求一旁的学生在那里进行记录。”
这样说完之后，托比轻叹了一声。
“听起来...你很崇拜他。”一旁的布罗基斯说道。
“是啊。”托比说道。“所有法师的榜样。”
“那你还背叛他？”布罗基斯问道。
“他也只适合做法师。”托比说道。“做不好首相。更何况...”
它停顿着，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怎么回事？”布罗基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惊讶。
“有大量的魔法能量在聚集。”托比说。“位置，就是你们刚才攻击的目标身上。”
第三百八十七节 有趣x的x实验（4）
“你刚才说，那是把一群人变回原样的魔法...”德拉斯问道。“用到契约者身上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我也看不清楚。”托比说。
“那你怎么观察和记录？”布罗基斯问道。
“虽然看不清人，但是能感受到魔法能量的运作。”托比说。“把这个记录下来，也能写出一份合格的魔法实验报告。”
“你刚才说，哈尔威克教授也只适合做法师？”布罗基斯开口道。
“是啊。”托比说。“他的很多做法，如果用来管理贵族，都很不合适。”
“毕竟他只是个平民嘛。”布罗基斯说。“从小没有受过必要的教育。但是你后面还想说什么？‘更何况？’”
托比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我想，大部分哈尔威克的学生，都会追随他到最后。”布罗基斯说道。“不管他们的出身，是不是像你一样，是贵族家庭。因为，他们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
“要保持忠诚？”一旁的德拉斯问道。“但是哈尔威克发动了叛乱。作为贵族，我们不是应该忠诚于自己的家族吗？”
“那是在某些情况下。”布罗基斯说道。“如果是小规模的、必然会失败的叛乱，那么贵族子弟都知道该这么做。”
“但是，这次行动的是哈尔威克。这个在无数危险的实验中获得成功，被几乎所有法师认同和尊敬，并且一向‘以大局为重’的人。”
“这样的人选择了发动叛乱，谁能想得到？他会不会有胜利的把握呢？万一他赢了怎么办？”
“在做出这样的设想之后，作为从小开始，接受了全套教育的贵族子弟。理应做出的选择是...呵呵，是继续对这位大魔法师忠诚，并且在叛乱的过程中尽力协助。”
“是这样吗？”德拉斯疑惑道。
“当然。”布罗基斯说。“什么是贵族？口头上，荣誉当然很重要，但实际上真正重要的，是保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保全自己家族的利益和安全...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像我刚才说的，他们这样做会有很多好处。如果叛乱一方赢了，这些贵族法师可以利用在这个过程中立下的功劳来保全家族；如果镇压的一方赢了，利用家族的势力，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种事，对各家大贵族来说，都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积累了很久的手段。”托比说。
“呵呵。”布罗基斯笑了笑。“刚才，我和德拉斯为什么怀疑你？就是这个原因。我们以为...”
“我没想那么多。”德拉斯插嘴道。
“我以为。”布罗基斯改变了一下说法。“你是装作重视家族。毕竟，你是投向哈尔威克的第一批贵族学生中的成员。”
“其实你也没完全想错。”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托比说道。“如果是哈尔威克老师自己做出的这种决定，我不会救你们出来。”
“嗯？”布罗基斯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惊讶。“你的意思是，不是哈尔威克决定发动叛乱的？”
“不是。”托比说。“是那个叫唐克斯的平民学生，怀着对贵族的恨意，煽动和唆使其余的学生开始行动的。”
“这...”布罗基斯的声音变得更惊讶了。“真的？”
“不能完全确定。”托比说。“但是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
“想做什么，恐怕也晚了。”托比说。“冲突一旦开始，双方都很难后退。”
“哈尔威克一向顾全大局...”布罗基斯说。
“但是他一向对贵族们的做法也很不满。”托比说。“在冲突发生之后，他是不可能再让步的。”
“这...”布罗基斯沉吟道。“我记得，这个叫唐克斯的人，很久之前就表现出了对贵族的仇视态度吧。”
“没错。”托比说道。
“他在魔法研究上很有才能吗？”布罗基斯问道。
“不，他在魔法实验中表现的不怎么样。”托比说。
“哈尔威克把这种人放在身边...”布罗基斯说道。“他应该和你一样，清楚这位唐克斯先生对贵族的仇恨吧。”
“对....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托比的声音中，多出了几分愕然。
“这个倒是不能确定。”布罗基斯说。“但是，完全存在这种可能。”
“你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德拉斯问道。
“意思就是，这位哈尔威克先生平时表现出来的‘顾全大局’什么的，全是假的，是他的伪装。”
“这个人，想要夺取最高权力，而又不想搞坏自己的名声。因此，他把唐克斯留在身边---他知道，这个人深深的恨着贵族。而在缺乏魔法才能的同时，他可能恰好有一定的政治才能。”
“这...不可能吧。”托比说道。“以前唐克斯也有几次和贵族法师发生了冲突。哈尔威克从来都处理的不偏不倚，从来不会偏向唐克斯。”
“但他也没赶这个人走，是不是？”布罗基斯说。“这样一来，利用唐克斯先生的报复心，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掀起和贵族之间的冲突。如果形势不好，他可以批评唐克斯，甚至把这个人交出去。他做成了那么多试验的情况下，又有‘顾全大局’的名声，贵族们不好拿他怎么样。”
“但是，如果他手中的力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有资格向更高的地位发起挑战了...那么，就像现在这样。在‘被蒙蔽’的情况下，开始了和我们的冲突。”
“如果赢了，他就能掌握最大的权力；而就算输了，也只是唐克斯的责任，他是无辜的、被蒙蔽的----到时候再把手中的发明交给某些贵族，那些人就也会替他求情，他也就能活下来。”
“这....”托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布罗基斯哼了一声。“莫德勒家还有几个成员在法师团里？”
“还有两个。”托比说道。
“你行动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们？”布罗基斯又问道。
第三百八十八节 有趣x的x实验（5）
“没有。”托比说。“他们都是家族派来的，也不是老师的学生，我没怎么跟他们打过交道。”
“你当初首先加入法师团，成为哈尔威克学生这件事....不是莫德勒公爵派的吗？”
“不是。”托比说。“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他们的关系和公爵更亲近，和公爵之间的矛盾更少。那么，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没像你一样，来救我们？”
托比没有回答。
“当时我们讨论过，你救我们这件事情...”布罗基斯说。“直到审讯术给出真实的答案，才不得不相信，你是真的想改变立场。”
“不好吗？”托比问道。
“没有。”布罗基斯说。“...你观察到了别人没有观察到的东西，并且做出了选择。这也不能说就是错的。说不定，哈尔威克准备的杀手锏就是那个水晶球呢。”
“这黑暗要到什么时候？”一旁的德拉斯问道。“这个魔法还没结束吗？”
“没有。”托比说。“水晶球的力量，好像让他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位预言对象，好像也变成我们这样了？”
“什么？”
“真的？”
布罗基斯和德拉斯一起发出了充满惊讶意味的声音。
“稍等。”托比说。“我用侦查魔法再仔细看一下。虽然一片黑暗，难以定位，但水晶球联结上了他的身体，某些魔法可以通过它来使用....”
“真的？”听到他这话，布罗基斯问道。“那你能不能把我的审讯术通过水晶球来作用到这个人的身上？”
“审讯术？”托比略考虑了一下。“应该可以吧。但是，有什么用呢？你想问他什么？”
凝固而又变淡。
“乔伊申请进行战斗魔法的实验，特里斯坦申请进行控制魔法的实验...这些都好说，直接可以批准。”
一间面积颇大的实验室里，哈尔威克正看着手上的报告，这样向一旁的唐克斯说道。
“是，遵命。”唐克斯回复道。
在他们的身边，是一座两人高，上面画着许多奇形怪状波纹的熔炉。此刻，这些波纹正冒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不停的在那里闪动着。在他的脚下，淡黄色的地板上，也正有许多类似的光线不停闪烁。
在实验室的边缘是许多柜子。在哈尔威克做了刚才的批准之后，地上和熔炉上的波纹便一直转换成了绿色。然后，边缘的许多柜子上也闪起了绿光，打了开来。
那里面装着许多盛满粉末和液体的瓶子，一些卷成纸筒的羊皮纸，还有一些法杖和灰袍。绿光闪过之后，一些柜子里的很多瓶子和法杖随即便消失无踪。
“但是哈里森想实验心灵魔法？”哈尔威克把面前的报告翻过一页，看着现在的这张纸，这样问向唐克斯。“那个不是没完成，并且对施法者也一样危险吗？”
“自从您开发出了‘伤害延迟’魔法之后，他就一直想做那种魔法的实验。”唐克斯说道。“只是您不喜欢那些心灵魔法，也没有合适的实验对象，所以他也没提。现在....”
“这些魔法都是在那里发现的，虽然强大，但是发明者可能不怀好意...算了，随他的便吧。”
哈尔威克这样说着，在这份报告的某个位置打了个对勾。
之后，熔炉和地面上又有几道绿光闪过，一旁的箱子里，又有一些瓶子和羊皮纸消失了。
“你不去一线进行实验吗？”哈尔威克又翻了几页纸，应该是没有找到唐克斯的报告，这样问向它。
“嗯，我的魔法水平不行，没有资格带队。”唐克斯说道。“一会儿，我会跟上米拉多尔那队一起进行实验。”
“米拉多尔....防御魔法实验。”哈尔威克翻到报告上的一页，这样念道。随即抬起头，看向唐克斯。
“好吧，小心些。”
凝固而又变淡。
“投降吧。”
一扇大门前的阶梯上，卢西尔公爵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这样说着。在它身后，是数百名全副武装，队伍里放置着各种器械的骷髅士兵。
在他对面，乔伊带着二十来个灰袍法师，正在大门外面的楼梯口处，手里各自拿着法杖，站成一排。
“就凭你？”乔伊回答道。“我要是不投降呢？”
“那我们就只能按照国王的命令，处死你们。”卢西尔公爵说道。“虽然为你们的才能感到遗憾，但为了王国，我们只能这么做。”
“我也很抱歉。”乔伊说道。“在过去的实验中，老师有时候还要求我们节约实验品。但是这次，所有的实验品就算被全部消耗掉，他也不会批评我们....”
卢西尔公爵像是没听懂乔伊说什么一般，没有立刻回复。
“所以，为了魔法的发展，请你们一定要勇敢的坚持到最后啊！”
乔伊这样说着，手上泛起了一阵灰色的光芒。“粘油术！”
在它这样喊了之后，它身后的二十多名灰袍法师同时举起法杖。所有的法杖上都冒出灰光，汇合在一起。片刻之后，卢西尔公爵脚下便冒出了无数黑色的、粘糊糊的，像是沥青一样的东西。
一些士兵试图把脚抬起来，但却抬不动。但它们并没有发出什么惊慌的叫声，在发现无法移动后，也没有做出别的行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卢西尔公爵问道。“还有别的吗？”
“不愧是多次击败过凶残野兽的，卢西尔家的老兵。”乔伊说道。“至于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手段，接下来你看着就知道了。”
它这样说着，再次举起法杖来。这次，上面冒出了红色的光芒，片刻之后，面前士兵们的脚下‘呼’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火海。
卢西尔公爵和它的士兵们并没有避开。片刻之后，嘹亮的蓝光在它们身边亮了起来，摇曳着、闪动着。
那火焰依旧在燃烧着。但是在这片摇曳的蓝光下，它们似乎无法对骷髅士兵们造成什么伤害。
“这种法术，对付没有智慧的野兽还行。”公爵说道。“但是对付我们，就远远不够了。哈尔威克那种‘魔力天平’，没有教导给你们吗？”
第三百八十九节 有趣x的x实验（6）
“对付你们，何须那种顶级法术？”乔伊哼了一声。“之前，你见过我们使用这些法术来对付野兽，有了防备，所以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是，你不会以为这个法术就到此为止了吧。”
“我可没这么想。”卢西尔公爵说道。“所以，有什么别的魔法，也尽快用出来吧。”
它这样说着，举起右手来。见状，它身旁的一名士兵举起了一面橙色的旗帜。
见状，身后的很多士兵都举起了手里的弓弩。
这是什么？能对付这些魔法的武器吗？
应该是，不然的话，这位公爵和它手下的士兵们也不会来讨伐法师们了。但是，它们为什么在不一见面的时候就用这个呢？在刚才乔伊等灰袍法师施法的使用就使用这些武器，不是更好吗？
片刻之后，乔伊开口了。。
“破魔弩，共鸣箭。平时只配给破魔队的武器，现在竟然发给所有手下了。你就不怕破魔队的精锐士兵不满吗？”
破魔弩这个名字好理解，但是，共鸣箭又是什么东西？这里特有的道具吗？
袁森想起之前，这位公爵派破魔队去抓哈尔威克，结果被‘魔力天平’和‘自力更生’轻松干掉的情况。这种箭，是为了对付这两种法术而准备的吗？
“为了对付你们，这是必须的。”卢西尔公爵说道。“现在，有什么魔法，继续用出来啊。”
乔伊没有行动。
“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开始攻击了。”
公爵这样说着，一挥手。见状，它身边的部下又举起两面旗子来。
见状，公爵身后，前排的一些士兵们随即射出了数十支弩箭。
这些箭朝着乔伊等人的位置飞射而去。片刻之后，乔伊面前形成了一道灰色的光墙，但在之后，却没能挡住这些箭。
这些箭，略微受到了阻滞，但随后就穿透了那些灰色的光墙，朝乔伊等人飞射而去。
对此，灰袍法师们并没有发出表示惊讶的声音。在箭支穿透光墙的时候，它们便纷纷把手伸进了灰袍。之后，拿出了许多面盾牌。
这些箭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没能像之前接触到光墙时一样射穿，而是被弹开了，落在地上。
这并非是因为它们被更强大的魔法压制住了。而是因为，那些盾牌就是单纯的盾牌，并不具备魔法力量。
“干的漂亮。”在看到乔伊等人用普通的盾牌挡住破魔箭之后，公爵拍了拍巴掌，权作鼓励。
“没想到，对于使用普通装备，你们也并不介意。看来，你们不是纯粹的、走路都巴不得能用魔法的那种法师啊。”
“呵呵呵。”乔伊笑了起来。“那种人，说他们是傻瓜都算夸奖他们了。我们怎么会那么做？”
凝固而又变淡。
“哈尔威克用我们的同伴来进行实验了？”
一处布置和之前布兰德利、德拉斯等人被捉的那间实验室相差无几，只是体积小了一些的屋子里，许多士兵正在各处翻箱倒柜的搜查着，不时把搜出来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领军的人是那位莫里斯公爵。它正全身甲胄，站在一些并排立在那里的培养皿前。这些培养皿里，装着的是一些残缺不全的骷髅，刚才的问题，就是在看到这些之后才发出的。
“不是，这些是外来者。”听到公爵的问题，布兰德利走过来，看到培养皿里的骷髅，便这样说道。“这里装的，都是外来的那些人，自称契约者的那些人。在他们身上，哈尔威克好像是用了他那个名为‘自掘坟墓’的法术。”
“自掘坟墓？”莫里斯公爵看向布兰德利。“这是个法术的名字吗？有什么效果？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按照哈尔威克自己的说法，是个没有完全成型的法术。”布兰德利看着培养皿里的骷髅，这样说道。“大致上，是跟这些契约者进行交易，设法让他们付出大量的通用点---就是这些外来者常用的财富。然后，就可以利用这些自愿贡献出来的财富来形成一个非常强大的法术----进行治疗。”
“只能治疗？”莫里斯公爵问道。
“没错。”布兰德利说。“哈尔威克似乎是打算用这个法术来让大家恢复原样。所以，咒语里只具备恢复功能。他要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攻击，说不定也能添加攻击类的内容。”
“这样的话，法术名为什么叫‘自掘坟墓’呢？”公爵问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法术还没完成。”布兰德利说道。“在施法的过程中，不知道哪个过程出了岔子，哈尔威克发现，他必须让那些契约者对他完全信任，付出大量的金钱，并且还不给这些契约者任何回报---才能施法成功。如果给了这些付出通用点的契约者财富，法术反而会失败。有些哈尔威克的学生，给这个法术起了个别名，‘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公爵笑了几声。“也就是说，必须在对方完全信任自己的情况下，毫不留情的背叛对方，法术才能成功？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哈尔威克也一直想弄明白。”布兰德利说道。“后来，他杀了那次和他交易的契约者，把那些人的骨头放到培养皿里，就是为了进行下一步的研究。但是，花了许多功夫，也始终没搞明白。再后来，他发现了威力更强的治疗法术，就把这个咒语丢下，改去研究别的了。”
“其实，这也未必是失败的法术。”莫里斯公爵沉吟了一下，这样说道。“那些外来的契约者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有一些很傻，相信什么‘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没错。”布兰德利说。“我也听他们说过：‘如果没有回报，那就是努力的还不够’....那些外来的傻子，有很多都会被这样的漂亮话轻松的欺骗。”
第三百九十节 有趣x的x实验（7）
“这个法术的咒语，你那里有吗？”公爵问向布兰德利。“这次，那些外来者被送到秘境里了，难以利用。但是以后，我们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来处理这些外来者。”
“没有。”布兰德利说。“但这些咒语，哈尔威克都存在他的实验记录中。只要弄到这些，他的法术我们都可以拿来用。”
“还有别的类似法术吗？”公爵看向一旁。
“在这间实验室里，他好像还进行过一个法术的实验。”布兰德利说道。“牺牲精神。”
“这又是什么法术？”公爵问道。
“这个...应该不是他想出来的。”布兰德利说。“根据他后来所做的一切，大家达成了共识：哈尔威克擅长的，是抽丝剥茧，找到实验的危险之处，并且绕过那种危险，获得结果。”
“而早期他进行的这些实验....应该是他在某次意外中发现的典籍，上面记录的法术。”
“好了，不管是怎么来的。那是什么法术？有什么用？”莫里斯公爵问道。
“嗯...和它的名字一样。”布兰德利说道。“把外来的契约者关在不同的房间里，然后分别对他们进行询问：是否愿意让其他人得到拯救。如果作为试验品的契约者在这样的实验中死去，那么会形成出强大的诅咒法术，供我们使用。”
“这...好像不需要牺牲什么吧。”公爵问道。
“每表示一次‘愿意’，就需要直接支付出一大笔财产。”布兰德利说道。“乃至于身上的装备、以及身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不能救自己，要想获救，必须要别人来付出这些。”
“听起来挺好玩的。”公爵说道。
“一个人在表示愿意拯救别的人之后，他就能看到自己愿意拯救的这个人的影像。有关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拯救自己的那部分。”布兰德利说道。“很多人，在看到自己选择拯救别人，而对方不愿意救自己之后，都在那里破口大骂，要求取消这次拯救。”
“在实验过程中，允许他们做这样的放弃。但是却不会把之前他们已经放弃的...财富、装备，或者身体的一部分还给他们。”
“就算是这样，很多人在先是选择了拯救对方，而后又看到对方拒绝拯救自己之后，都宁可放弃那些，也不再救曾经的同伴了。”
“这个游戏之所以叫‘牺牲精神’，就是因为只有那些在别人背叛自己的情况下，依旧愿意拯救别人---具备这样牺牲精神的人出现之后，才有人能活下来。”
公爵笑了笑。“当时的实验结果如何？”
“只实验了一次。”布兰德利说。“十个人，全都在看到别人拒绝拯救自己之后，选择了放弃拯救他人。当时，有人提议过多进行几次这样的实验，以便收集更多的数据，但哈尔威克拒绝了。”
“他怎么说？”莫里斯公爵问道。
“他说：这种实验对魔法研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布兰德利说。“形成的诅咒固然强大，对我们恢复原样却并没有帮助。”
“不是因为反感这种做法？”公爵问道。
“就算是反感，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布兰德利说。“而在之后，别的实验获得了大量的成功，也就没人在乎这种事了。”
“你要是早点儿带我来这里就好了。”公爵看着面前的培养皿，这样说道。“没想到，你们的实验还真有意思...”
它正这样说着，不远处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轰！’的一声，关上了。
接着，一个袁森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高处响了起来。
“很高兴你这么想，公爵大人。那么，接下来，您可以充分感受一下这种‘有意思’的实验。”
“哈里森？”在袁森想起来之前，布兰德利便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哈里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看着你们洗劫宫廷法师团的实验室，在看着你们侵吞属于法师团的财产。”
“以国王的名义，我们已经取缔了法师团。”面对对方的指控，莫里斯公爵说道。“并且宣布了哈尔威克的叛乱。你没有跟随叛徒一起逃走，这是明智的选择。赶快投降，并且指认叛徒逃走的方向，我就能网开一面，赦免你....”
“虽然不打算投降，不过还是谢谢你。”哈里森说道。“接下来的这个游戏，叫‘同心协力’，希望你...你们能玩的愉快。”
凝固而又变淡。
“杜兰男爵？”
还是刚才那个房间里，阿诺德满脸焦急，这样对那小球说着。
“刚才搞砸了。”布鲁托的声音从小球里传了出来。“你那边应该发生了不小的震动吧。”
“是的。”阿诺德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要是你需要，我可以再试一次。”布鲁托说。“但是这次，成功的几率更低了。”
“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我们离开这里吗？”阿诺德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也许有。”布鲁托说。“但具体该如何做，我就不清楚了。”
“那...再用一次吧！拜托您了！”
阿诺德咬着牙，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你可要想清楚了。”布鲁托的声音响了起来。“上次使用失败，结果只是短暂的震动。但这次如果再失败，那么释放失败的魔法可能会撕碎你们那边的一切。”
“这....”阿诺德看着面前的小球。“就没有什么增加成功率的方法吗？”
“倒是有。”布鲁托说。“但是，需要消耗你们大量的...你们的货币叫什么来着？诸用点？”
“通用点。”阿诺德说。“您的魔法还需要这个？”
“不是非要这个不可。”布鲁托说。“这个魔法有个别名，叫‘公平交易’。这个魔法，可以通过魔力球，让你们也消耗....对你们来说有价值的东西，来提升我这里的传送魔法成功率。”
“货币对你们来说很有价值吧，所以大量投入的话，就能提升这个传送魔法的成功率。不用它也行，对你们来说别的重要的东西，你们那些装备、武器什么的，都可以消耗在这个魔法里，消耗的越多，成功的几率越高。”
第三百九十一节 有趣x的x实验（8）
阿诺德咬着牙。“非要是我们的吗？别人的通用点和装备行不行？”
“也可以。”布鲁托说。“只要进入你们那个范围的，都可以。结算成功率的时候，只会计算你们总体付出了多少。”
“那您稍等，我去安排一下。”阿诺德说道。
之后，他走了出去。袁森想跟出去，却被拦在那里。
这一次，也只能看到小范围的内容吗？
袁森这样想着，再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一些争吵声。
内容大致是‘不可能’、‘不能这么做’、‘那就全毁了’...之类的话。随后，阿诺德的声音提高了，说了些训斥对方的话。
在这样的训斥声中，其余的声音则消失了。再然后，外面响起了一些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又变得嘈杂了起来，袁森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后，阿诺德走了进来。
“行了。”他对那小球说道。“您可以施法了。之后，他们会付出大量的通用点和其他装备。”
“好的。”
小球上传来了布鲁托的声音。随后，它闪起了一道金光，这光随即扩散到周围的整个房间里，乃至更远的地方。
“这就是‘公平交易’吗？”阿诺德看着周围的金光，这样问道。
“是的。”布鲁托说。“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效果了。”
凝固而又变淡。
“前面的休息室里没有法师了？”卡尔的声音响了起来。
“确认过了，没有。”在它一旁，勒韦尔回复道。
它们站在一条回廊的入口处，看着远处，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做出了刚才的对话。
“那....会不会有法师们留下的防御魔术？”卡尔又问道。“就这么冲进去，好吗？”
“我不能确定。”勒韦尔说着，看了看身后的士兵。
它们不远处，有几十名士兵，正在那里窃窃私语着。
“你要是想拦住他们，就去拦吧。”勒韦尔说道。“我只是带路的，不是军官。”
卡尔哼了一声。“但你是法师，曾经是哈尔威克的学生。之所以我们一组，就是为了让你识别可能陷阱。如果接下来的攻击中我们遭到了法师的伏击...”
“那好。”勒韦尔说。“据我的推测，里面可能有陷阱，但也可能没有陷阱。无法完全确定---我识别的结果就是这个。至于你具体如何做，我不提供任何建议。”
“你....”
卡尔看着勒韦尔。“好了，我不用你来分担责任，你也别说气话了，这里到底有没有问题？”
勒韦尔看向对方。“我真的不清楚。”
“这里从前是没有魔法陷阱的。那些法师学徒，难道会在自己的宿舍里布置那种东西吗？哈尔威克也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他刚下达了命令，把整座城堡都当成实验场。”卡尔说。“这应该是打算逃走的标志吧。毕竟，他不是法师团的团长，只有用这样的命令，他才能让学生们跟着自己走。”
“公爵他们都这么想。”勒韦尔说。“但我可不这么觉得。你知道他平时进行的实验有多危险吗？”
“听说之前死亡率很高。”卡尔说。“但是哈尔威克主持实验之后，不是安全了很多吗？”
“那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巧。”勒韦尔说。“我问你，如果他故意把那些实验中危险的部分放到城堡里，我们怎么办？”
“他能控制实验中危险的部分？”卡尔问道。
“为什么不能？”勒韦尔说。“只要在仓库、实验室....我们打算攻占的地方做好实验的准备---在我们进入的时候开启实验。那么，失败的实验就会成为他最强大的武器，干掉所有进攻者。”
“有这种可能。这样的话...”
卡尔考虑了片刻，走向一旁的士兵，说了些什么。
袁森刚要走过去，便听到那些士兵发出了欢呼声。然后，它们从身后牵出一些狗来---活着的，不是骷髅。然后，几头骷髅便牵着狗，走向走廊对面。
“用这样的办法试探？”卡尔走回勒韦尔身边后，勒韦尔随即问道。
“不错的主意吧。”卡尔看着走廊的尽头处。“我跟他们说，宿舍里可能有危险的魔法，为了大家的安全，让猎狗先进入，试探一下，如果有什么陷阱，这些猎狗就会替我们触发。”
“之前听他们的议论，一个个对法师们的财富都很眼热，我还以为他们会坚持要自己进去呢。”勒韦尔说道。
“那是另一回事了。”卡尔说。“他们虽然都很贪心，但并不是傻子。在财富还没出现之前，他们还是会服从命令的。”
“毕竟，他们是卢西尔家的士兵。我们一向对他们很好，他们不会像洛或者赛多西里家的人那样，什么也不管，直接就冲进去。”
“呵呵。那两个家族....”
勒韦尔正这么说着，远处突然响起了喊声。
“卡尔队长！我们需要您的支援！”
“嗯？”卡尔和勒韦尔一齐向来人看去，发现那是一个铠甲上破了几道大口子的骷髅。“你是？”
“我是查尔顿.赛多西里。”那骷髅跑到卡尔面前，这样说道。“我们奉命进攻西侧的地下实验室，在大家都进去之后，那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骨兽，我们伤亡惨重，请快点儿带人去支援！”
“这...”卡尔沉吟着。“去支援你们的话，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这个？”这头叫查尔顿的骷髅高声嚷道。“如果您不去，罗萨尔队长他们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到时候，您承担得起责任吗？”
卡尔看向它。“我想，应该承担的起吧。”
凝固而又变淡。
“你能杀死天上的神明吗？”
黑暗中，这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布罗基斯的声音，在它面前，一个水晶球在隐隐发亮。
之后，水晶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来。“我不清楚。”
也是个之前听过的声音，王洛的。
是托比用它的水晶球，把这个审讯魔法传递过去了吗？现在，这位布罗基斯先生正在审讯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