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节 矛盾x的x激发（20）
自己派出了破魔队，试图逮捕哈尔威克。但是破魔队里最优秀的成员，也被哈尔威克研究出的新魔法：‘自力更生’和‘魔力天平’给击败了。
“之前，我也被他这种‘顾全大局’的说法迷惑了。”卢西尔公爵说道。“有许多次都想推荐哈尔威克担任首席法师。但是，他每次都拒绝了，说是不贪恋权位，想要安心做研究。我们也相信他了。但现在，他的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不是区区的首席法师职务，而是试图掌握最高的权力....”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布鲁托说道。“哈尔威克进行的那些研究，虽然在当时没什么收获，但是从长远来看，一旦取得突破，就有可能突飞猛进。多尔夫...”
“你有办法对付他们吗？”莫里斯公爵打断了他。
“肯定会有。”布鲁托说。“命运总是会把正确的方向指引给我...”
能看的出来，莫里斯公爵还想说些什么。但之后它看了看卢西尔公爵，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能保证，在离开监狱之后，对王国忠诚，全力对付那些法师吗？”
“我保证。”布鲁托说道。
“那么，以贵族联席会议的名义，我，第九代卢西尔公爵，罗伯托.卢西尔在此宣布。”卢西尔公爵说道。“解除对你的监禁。”
“我，布鲁托.杜兰，接受您和贵族联席会议的做法。”
在这样说了之后，牢房里的这位骷髅先生四肢上的铁链便发出一阵光芒，全部消失了。
“终于。”布鲁托活动了一下身躯，骨头发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这场监禁，终于结束了。”
“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擅自行动。”莫里斯公爵警告道。“在行动中如果你擅自攻击了那些法师之外的人...或者做出了什么其他违背贵族联席会议的事情，你还会再次被送到这里来。”
卢西尔公爵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没说什么，掏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牢门。
“欢迎回家。”之后，它对着牢门的方向伸出了一只骨手。
布鲁托走到牢房门口，握住了卢西尔公爵的手。“不胜荣幸。”
“我们没多少时间。”布鲁托从牢房里出来后，卢西尔公爵说道。“卡尔和哈尔威克战斗过，我先带你去见他。你可以跟他了解一下这两种魔法是怎么回事，确认一下该怎么对付。之后，我们希望组成一支联合破魔队，由你来统带。”
“不急。”布鲁托说。“我需要一些魔法材料...被捆了这么久，需要恢复一下身上的活力。然后，还需要一些材料，预言一下之后的命运。”
“好的，我让杰西为你安排。”
卢西尔公爵说着，招了招手，远处一个穿着深棕色礼服的骷髅便走了过来。之后，它听着卢西尔公爵的安排，连连点头。
它和布鲁托一起离开后。莫里斯公爵走到卢西尔公爵的身边。“他口口声声都是命运，结果却被监禁了这么久。如果他的预言术有用，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我们找他不是为了他的预言术。”卢西尔公爵说。“而是他那种特殊的、对魔法完全免疫的体质。”
哦？这样吗？
袁森想起之前哈尔威克的那些魔法。所以，这位公爵才屈尊降贵，到这里来亲自释放这位布鲁托先生吗？
“好吧。”莫里斯公爵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大家都知道哈尔威克做了什么，一直同意采取行动了；仓库打开了，更强的武器和铠甲已经发给破魔队了；现在，几个因为对付法师而被拘禁的人也都被释放出来了。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我们去见多尔夫。”卢西尔公爵说道。
凝固而又变淡。
“沙尔兹？”
一间巨大的礼堂里，哈尔威克站在门边，身后跟着特里斯坦。而在礼堂中间的座位上，一头裹着灰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的骷髅抬起头来。
“哟，哈尔威克。”那骷髅随即放下书，回应道。
“怎么就你在这儿？”哈尔威克问道。“会议不是快要开始了吗？”
“会议推迟了两个小时。”沙尔兹说。“你不知道？”
“呃...没人通知我。”哈尔威克说。“你最近的研究搞的怎么样？”
“理论上有一点儿突破。”沙尔兹看向特里斯坦。“你先出去，我和你的老师有话要谈。”
特里斯坦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它并没有抗议，只是看向了哈尔威克。见对方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
“但我这边，具体实验的成功率还是很低。”它离开后，沙尔兹继续说道。
“有些阶段没办法，只能不停的进行实验。”哈尔威克说。“然后指望运气。”
“实验需要材料。”沙尔兹说。“而我不管怎么申请，多尔夫也不会给我多批一些。当初我要是研究矿物就好了，你不会那么吝啬。”
“当然。”哈尔威克说。“其实现在转也来得及。只要你的实验过程没问题，我这边从来不会卡别人的材料。除了材料，实验数据我这边也可以跟你分享...”
“要是这样的话。”沙尔兹点点头。“我会支持你出任首相的。”
“首相？”哈尔威克惊讶道。“我？”
“其实你没必要遮遮掩掩。”沙尔兹说。“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很多人都认为，你出任首相是个好选择。你不会克扣大家的实验材料，不会把学生的功劳当做自己的，更不会在实验失败后殴打学生---而是认真的、不藏私的教导他们。光凭这些，就足够让他们支持你了。”
“这...那就谢谢你，谢谢大家了。”哈尔威克说道。“可是...”
“但你为什么要说多尔夫的预言是假的？”沙尔兹问道。“这可不是个好办法。会让贵族们怀疑法师团的其他成果。”
“因为他实实在在的，就是说谎了。”哈尔威克说。“之前他通知我，说是用魔法查验到了预言中的人。但我在进来的所有人身上都用了侦查魔法，他没有进行任何查验。”
第三百八十三节 矛盾x的x激发（21）
“会不会是他的魔法...保密性压过了你的侦查魔法？”沙尔兹问道。
“我用的是共鸣感应术。”哈尔威克说。“这是我新发明的侦查魔法，它不是针对魔法的施放过程进行记录....而是在魔法发生作用的区域和对象身上，在魔法生效后产生感应，做出记录。之后我可以把实验过程和魔法原理送到你这里。”
“哦？”沙尔兹称赞道。“你还研究出了这种法术？真是了不起。”
“嗯。”哈尔威克收下了这份夸奖。“你也知道，多尔夫的预言魔法虽然不是攻击类魔法，但产生的魔力波动一般都和攻击类魔法相差无几，而在目标身上留下的痕迹更是会持续较长的时间。以共鸣感应术的效果，是不可能遗漏或者误判的。”
“他不知道你发明了这种侦查魔法？”沙尔兹问道。
“嗯。”哈尔威克说。“我发明了很多种...这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零零碎碎的....也不值得专门告诉大家。”
“就算是这样，你有必要公开出来吗？”沙尔兹问道。“在这个时候，隐瞒下来会不会算的上是更加‘顾全大局’的做法？”
“团结很重要，因此，有些事情上可以说谎、遮掩、欺瞒。”哈尔威克说道。“但是，也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做。”
“在你看来，魔法上的研究成果就是这一类？”沙尔兹问道。
“对。”哈尔威克说。“在研究成果上说谎，危害会非常大。”
“有些事情，我能容忍和原谅；但另一些事情，就必须认真，决不能姑息。在那种事上一旦姑息，就会引起大家的效仿---这会产生一种很坏的风气。这样的风气，比因为揭穿谎言而出现的，一时的矛盾和冲突，坏处要大的多。”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沙尔兹认可道。“那样的话，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要一直维持这幅模样？”
“那也不会。”哈尔威克说。“最近，我在恢复类魔法上的研究也有了一些不错的进展。设想一下，过去，断腿之类的身体损伤，强力的恢复魔法也能治愈吧。”
“没错。”沙尔兹说。“但那是利用身体本身的恢复和痊愈能力。现在我们的身体都变成了这幅模样...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所以就要改变一下基理。”哈尔威克说。“不是利用我们身体上的恢复能力来进行再生。而是利用魔法本身在我们的身体外面重塑各式各样的器官。”
“有些魔法，倒是能做到这种。”沙尔兹沉吟着。“但是持续的时间不能太长。而且用这种方式重塑出来的器官，能算是我们的吗？”
“用一个感应魔法，把这些器官和我们的身体联结起来就可以了。”哈尔威克说。“模拟出一些类似于痛苦、舒适之类的效果....”
“已经研制成功了吗？”沙尔兹问道。
“不。”哈尔威克说。“这方面的研究才进行了没多久...也遭遇了不少次失败。但我相信，只要深入研究下去，肯定能有不少成果和收获。”
“你确实很了不起。”沙尔兹感慨道。“我们差不多是同时进入法师团的。那时候，我还比你先当上初级助理。”
“都多久的事了？”哈尔威克感慨道。“那时候，我们还不是这幅模样。”
“是啊。”沙尔兹说。“那时候，你成天挨训，被各位老师批评说没有才能....那时候，没有想到你会成为最优秀的一名法师吧。”
“呵呵。”哈尔威克随便笑了一下。
“但在变成这幅模样之后，你却突然爆发，利用少的可怜的材料，在魔法实验中连连成功....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哈尔威克笑了笑。“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沙尔兹说。“只是难以理解罢了。多尔夫那时候就是首席了，他制定了一系列的实验，却遭遇了全面和接连的失败。最后，他甚至都不怎么敢进行实验了。”
“布兰德利原本的水平并不怎么高，但那时候他也没像现在这样。”
“是啊。”哈尔威克说。“那时候，他虽然一直很傲慢、脾气很坏，但却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失败了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记得...”沙尔兹继续说道。“西德维娅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出事的。”
这个瞬间，哈尔威克的身边升起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它是骷髅，没有眼神、没有表情。但如果它是人类的模样，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应该是激动和愤怒吧。
袁森也不能确定，但是他心中的感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是这样。
“是啊....”过了一会儿，哈尔威克勉强回答道。“当时，我觉得自己也快死了...”
“那段时间我们都还不成熟，实验失败的情况很多。”沙尔兹说道。“回想一下，鲁道夫.赛多西里教授在实验爆炸中身亡；拉卡.莫里斯教授死在野兽口中；高级助理科塔里.洛死在自称是‘契约者’的外人手中；洛菲尔.杜兰副教授死在隐秘实验室里...十多位教授、副教授、高级助理密集的死亡，大都也发生在那一时期。”
“是啊。”哈尔威克身上那种危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声音恢复了平静。“我们这些能活下来的，真是幸运。”
“那段时间，有些贵族对这种发展很不满意。”沙尔兹说。“有人说：贵族出身的魔法师在那个时候勇于实验，结果很多都死了；平民出身的在那个时候却躲避实验，因而活了下来，捡贵族们的便宜。”
“是‘勇于实验’吗？”哈尔威克摇了摇头。“明明是贵族有钱，有材料，可以随意进行实验。我那时候倒是不躲避实验，倒是想进行实验，但是我有机会吗？”
“呵呵。”沙尔兹笑道。“确实是这样。”
“正是因为贵族们在实验中接连失败、死亡。之后，法师团才开始提拔我们这样的新人，去负责各方面的实验。”哈尔威克说。“准确的说，是替他们送死。”
第三百八十四节 矛盾x的x激发（22）
沙尔兹叹息了一声。
“难道说，他们希望我们也去死，我们就该去死吗？”哈尔威克问道。“因为之前的贵族法师---经验丰富、实力强悍的导师们，在魔法实验中失败了、死了，我们就也该去死？然后顺便让实验失败，来安慰这些死者吗？就算这些死去的贵族，以及那些活着的贵族....看到实验失败，魔法的研究上没有进展，看到我们也死在实验的过程中后，会感到高兴，感到开心，难道我们就应该去配合他们吗？”
“肯定不应该。”沙尔兹的声调略低了一些。“但是，无论我们...其实主要是你，实验成功到底是什么原因，对那些不希望你获得最高权力的人来说，他们总能从这段过程中寻找到可疑和反常之处。”
“是吗？”哈尔威克摇了摇头。“我不懂，坚持、努力、认真、不停钻研，让实验成功，让我们的魔法技术取得进展，到底有什么问题。难道应该失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
沙尔兹叹息了一声。
“有说说法：你为了让实验成功，和某种黑暗的力量做了交易。”
“做交易？”哈尔威克惊讶道。“什么交易能让实验成功？”
“我们都认为那说法很可笑。”沙尔兹说。“是嫉妒和痛恨你的人编造的。但是，有人说，他曾在你的实验室里看到过恶魔。”
“哦，恶魔...”哈尔威克说道。“传言里，我就是和那些玩意做交易的？”
“我并不相信。”沙尔兹说。“但你的实验室里真的有吗？”
“有。”哈尔威克说道。“我曾经捉住过一些。不过，我并没有跟它们做什么交易，只是在某些实验里，用它们的血肉来做催化剂...效果不错。”
“用恶魔来做实验？”沙尔兹惊讶道。
“它们的身体里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哈尔威克说。“虽然有些难以控制，但实验效果还是不错的。”
神tm实验效果不错。
袁森在一旁听着，完全无语了。
恶魔在某些场景里，是最后的强力boss，难以击败的对象；在某些场景里，它们的身体材料是最高级奖励；而这个叫哈尔威克的人，把恶魔当做实验品！？
“它们很强吧。”沙尔兹问道。“用它们来做实验，不是很危险吗？而且，你之前还是个小法师的时候，就开始用它们做实验了？”
“它们在某些时候很强，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则不怎么样。”哈尔威克说。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没有进行详细解释的意思。
见他这样，沙尔兹也没有再问。
“谦和、慷慨、大度、聪明、顾全大局...这些都是你的优点。能在大量的实验中取得成功，连续推动魔法的发展，解决大家可能面对的问题，更是了不起的事情...不管是依靠什么、什么原因---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再说一遍，在我看来，你完全有资格掌握最高的权力。”
“那就多谢了。”哈尔威克回复道。
“但是，我刚才提到的这些。那些心机深沉、诡计多端的大贵族会充分利用的。尤其是这种....你不肯屈服在他们之下的时候。”沙尔兹问道。“你真的准备好应付他们了吗？”
“能获得权力，很好，我一定会用它来造福大家；不能获得权力，我也无所谓。”哈尔威克非常坦然的说道。“我个人没有私欲。无论担任什么职务，我的目的都不会变化，无论是为了王国、为了解除大家身上的诅咒，还是为了更加深入的研究魔法....我都会去这么做，也应该这么做。”
“如果有人误会了我，我不会去辩解，不会去澄清，只会继续努力。我也相信，这样做，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凝固而又变淡。
“那预言到底是真是假？”
一间很大很亮的屋子里，一头裹着灰袍的骷髅正靠在椅子上。在它一旁，两位公爵站在那里，卢西尔公爵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多尔夫的声音响了起来---其中充满了疲惫。
“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说谎？”莫里斯公爵问道。“哈尔威克虽然很有野心，但他不是傻瓜，不会说一戳击穿的谎话。他肯定是发现，你那时候没有确实没有对那个目标释放魔法，才做出了这种事。”
多尔夫转向这位公爵，没有立刻回答。
“你真的说谎了？”卢西尔公爵问道。
多尔夫还是没做声。之后，它的声音里充斥着更深的疲惫之意。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拜托你们，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两位公爵对视着。片刻之后，卢西尔公爵开口了。
“我们愿意帮你。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总要跟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决定到底该怎么做。如果你说谎的话，我们就算想帮你，也很难下手。”
“你可以不帮。”在这样的追问下，多尔夫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莫里斯公爵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多尔夫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这种做法，是预言的一部分。如果我说出来，预言就会被破坏掉。”
“破坏预言？”卢西尔公爵疑惑道。“你的预言，不是非常强大吗？在预言做出的瞬间，结果就被确定了下来，无论别人做出什么，经过多少波折，都不会改变？”
“这次不一样。”多尔夫说道。“那位神明的诅咒在我们的身上产生着影响。”
“你的预言不是在我们挑战神明之前作出的吗？”卢西尔公爵问道。
“是的。”多尔夫说。“但是现在，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都会更倾向于发生；任何对我们有利的事情，都会更倾向于消失。哈尔威克之所以获得那么多实验成果，核心原因便在于：那些成果对我们是不利的。”
“你是说。因为他获得了那些成果，才会滋生出现在的野心，才会利用那些成果来分裂王国？”卢西尔公爵问道。
第三百八十五节 有限x的x出路（1）
“应该就是这样。”多尔夫说道。“但是那又能怎么办？难道去阻止他进行进一步的发明？”
“这...你...”卢西尔公爵沉吟着。
“行了。”莫里斯公爵很不耐烦的说道。“别问了！我们出去吧！”
“嗯？”卢西尔公爵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说什么，跟着莫里斯公爵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后，莫里斯公爵转了一下颅骨，看向背后的房间。
“你觉得他是不是在说谎？”
“难说。”卢西尔公爵说道。“过去的预言全都是准确的。”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因为在之前，你打算弹劾他吧。”莫里斯公爵说道。“打算把他首席的位置给布兰德利。”
“是有这样的计划。”卢西尔公爵承认道。
“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说谎了。”莫里斯公爵说道。“如果做出了准确的预言，却会失去位置，那他为什么不说谎？”
“那只是个计划。”卢西尔公爵看向对方。“而且，很多贵族也都同意了。”
“然后现任首席法师大人也知道了。”莫里斯公爵讽刺道。“你那漏勺一般的计划。”
卢西尔公爵转向房门的方向。
“那个计划没有严格保密，是为了让你们对它有所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密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算是这样....”莫里斯公爵嘟囔道。
“我是为了王国好，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在变回原样之后，为了保障我们的利益，必须遏制变的过于强大的法师团。换一个贵族来当首席法师，能很好的打击那些法师的野心。让他们明白，他们仍旧只是王国的工作人员。”
“结果呢？”莫里斯公爵问道。“现在怎么办？”
“现在，至少让他们提前暴露出了野心。”卢西尔公爵说。“也不是坏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击败他们....”
它顿了顿。“现在，我们还能做到。”
凝固而又变淡。
片刻之后，袁森接到了提示：收集资料的第二十一步，开始。
他旋即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间巨大的屋子。
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一圈深棕色的桌子和椅子围在那里，形成一个半圆。不远处的墙壁上，在很高的地方挂着一排巨大的半身像。
画像上的人都穿着华丽精致的衣服，有的握着剑，有的手中拎着钱袋，有的手中握着花。而在下方的椅子上坐着的一个骷髅，身上穿着和背后画像里的人一样的衣服，手中也拿着一束和画像里同样的花。
袁森正看着他，便看到一旁的门开了，卢西尔公爵和莫里斯公爵走过来。
“卢西尔公爵。”椅子上的骷髅听到声音，抬起头，对卢西尔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莫里斯公爵。“莫里斯公爵。”
“先格拉.洛公爵。”莫里斯公爵对椅子上的骷髅略微致意了一下，走到它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先格拉，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卢西尔公爵也坐了下去，随后便向它问道。
“还算顺利。”先格拉.洛说道。“我的卫队已经集结完毕，各种能有效克制法师的道具也都准备好了。”
它这样说着，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但是，我始终觉得，动手并不合适。”
“之前，不是也有平民担任过首相的职务吗？就算答应他又如何？只要大家之后不配合他的工作，他能做什么？”
“你是说，答应他？”卢西尔公爵问道。
“是的。”先格拉说道。“就算做出这样的让步，大局依旧掌控在我们手里。答应他的条件，让他暂时不要做什么....”
“详细说一下吧。”卢西尔公爵说道。
于是，先格拉.洛进行了更为详细的描述。
哈尔威克这次来势汹汹，除了‘自力更生’和‘魔力天平’，天知道他手里还藏着什么底牌。
就算能击败他，也只有损失、没有收益。如果弄的不好，也许会破坏王国整体的实力，倒不如先答应他。
在答应的同事，还可以劝说哈尔威克把他掌握的魔法教给所有的学徒---不分身份，所有人都可以学。
那些学徒会很高兴的。如果哈尔威克敢拒绝，如果哈尔威克答应，就可以派各家族的子弟去学习哪些魔法。如果哈尔威克敢拒绝，那就可以煽动其余的多学徒，让他们不再支持他。
这样一来，随着魔法的扩散，哈尔威克就会失去他的优势。到那个时候，己方就可以随便收拾他了。
“看起来很好的计划。”莫里斯公爵说。“但实际上，百分百是个馊主意。”莫里斯公爵说道。“绝不可行。”
“为什么？”先格拉.洛问道。
“说说你的理由吧。”莫里斯公爵说道。
之后，莫里斯公爵没有立刻给出解释，而是发出了一阵控诉。
首先，是对那些很久之前的事情的抱怨。
在之前的变故发生后，一些贱民竟然认为他们有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只不过是都变成了骷髅，他们就好像认为自己和高贵的贵族变得平等了！竟敢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不行礼，什么玩意！
还有，一些士兵竟然以为变成了这幅模样，就不必恪守过去的誓言了，竟然不服从自己的命令！还有一些法师，竟然以为出现了这种变化，堂而皇之的跑到自己家来，要求得到自己手中的某些财物。
自己训斥他的时候，那个法师还满口都是什么‘都这时候了，需要齐心协力！’这都什么胡说八道！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难道是可以的吗？
“这些我都知道。”卢西尔公爵说道。“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现在...”
“听我继续说道。”莫里斯公爵说道。
之后，他又说起了一阵过去的事情，以及对自己等人的一阵夸奖和回忆。
贵族们虽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却临危不乱，经过许多的协商和交换，终于建立起了新的秩序。
最上层当然是国王。然后，处理王国各处事务的便是他们七家大贵族。他们明确了分工，组建起了队伍。
第三百八十六节 有限x的x出路（2）
确立起了新的统一制服，分发的同样的武器，决定了低级的军官。不肯服从命令的杂碎被逐一筛选出来，送上处刑台---或者送进实验室。
之后，王国的大队先是对周围野兽进行了攻击，有胜有负；然后，是城堡废墟的重修和扩大；再然后，发现了定期出现的外来者，一些法师发现这些外来者都很适合作为试验材料。他们就捕捉这些外来者，提供给这法师们。
后来，洛家出面，设置了针对这些外来者的陷阱：先利用他们来攻击野兽，然后再干掉他们---这种两全其美的做法。
之后，又针对动物、外来者、周围的矿物等实验材料的分配确立了进一步的秩序和规则。如果有法师违背这套规则，擅自取用实验材料什么的，那么由贵族们编制好的，针对魔法进行攻击的队伍，来予以逮捕和审判；如果有平民试图作乱，违背命令或者窃取财物，也一样有卫队可以镇压和处刑。
至于贵族之间的矛盾，当然可以通过友好协商和会谈来解决。
它这样说着的时候，又一头衣着华丽的骷髅从门口走了进来。
“赛多西里公爵。”莫里斯停止了发言，三名公爵一起向这个新来的人致意，邀请他入座。
“你们在说什么？”入座后，赛多西里公爵问道。
“洛公爵大人提议暂时答应哈尔威克的条件，让他出任首相。莫里斯公爵不同意，并且在回忆过去的经历。”卢西尔公爵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然后看向莫里斯公爵。“接着说吧，你主要想说什么？”
“我主要想说...”莫里斯公爵困难的选择着词汇。“总之，现在的一切已经了很久，所有人都适应了它！一向都很好，最不需要的就是改变！尤其是，在这种预言即将实现的时候！”
“洛公爵刚才说的这种做法，也许能击败哈尔威克。但是，之后呢？我们的一切还怎么维持？”
“我明白了。”卢西尔公爵说道。“好像是有问题。”
“你明白吗？这个办法，就好像是割下心口的的肉来补大腿上的。”莫里斯公爵看向洛公爵。“现在，只有一个哈尔威克掌握这些魔法，我们还能对付。但是如果所有的学徒都掌握了这些魔法...他们倒是有了向哈尔威克挑战的能力，但是我们呢？他们如果来挑战我们，我们拿什么抵挡？”
“那些魔法传播开来之后，卫队怎么执行他们的工作？有些法师滥用魔法，擅自捕捉材料，而卫队不能制止他们的话，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说了一番之后，莫里斯公爵又开始抱怨起别的来。
“哈尔威克那个混账！他区区一个平民出身的法师，知道什么？这样做，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卢西尔公爵这样问向莫里斯公爵。
“现在，最危险的敌人就是哈尔威克。”莫里斯公爵说道。“把他引诱到封魔场，调集所有的士兵，在那里杀了他。”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卢西尔公爵说道。“他要是不肯去封魔场呢？”
“刚才洛大人的建议，有一部分还是可取的，我们就说同意了他要出任首相的要求。”莫里斯公爵看向洛公爵说道。“要求他到封魔场接受委任。”
“他不同意怎么办？”新来的赛多西里公爵问道。“或者他又研究出了什么新的魔法，能让封魔场的效果失去作用，怎么办？”
“这...”莫里斯公爵看向赛多西里公爵。“那你说怎么办？”
“这位大魔法师，虽然发出了诉求，但是还很顾忌名声。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赛多西里公爵拿出一个笔记本来，这样说道。
“他这位大魔法师不是要当首相吗？我们不妨先答应，然后在公开的大会上问他：‘如果已经当上了首相，那么会怎么处理这段时间发生的，学生攻击导师的事件’。”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莫里斯公爵称赞道。
“是吧。”赛多西里公爵说着，翻了一页笔记。“如果他回答‘按照王国的法律处理’，我们就可以当场逮捕他的那些学生；如果他回答‘不处理’，我们就可以指责他的做法不够公正，没有资格担任首相。”
“要是他拒绝回答呢？”洛公爵问道。
“那就说‘他’没有担当，连这种事情都决定不了，没有资格担任首相。”赛多西里公爵说。“总之，没有比挑人毛病更容易的事情了。”
“确实，他们都是些法师，搞不清楚这里的技巧。”洛公爵说。
“既然他一向提倡‘顾全大局’。”赛多西里公爵又看了看笔记本，这样说道。“我们不妨先要求他在会谈的过程中保障我们的安全。这个，他应该会同意。”
“然后，不止这一个问题。我们...我准备了很多。首先，是一些之后工作的问题：他当上首相后首先打算做些什么；是否尊重各家贵族的权力和目前王国的法律；又准备把王国带向何方...这之类的。”
“然后，是针对他过去工作的一些问题：在他早期在进行实验的过程中，是否曾申请了过多的材料？多出来的材料，是否按照规定，重新还给了宫廷法师团？还是说违反规定，私自占有了那些材料？”
“在进行实验的过程中，他是否瞒报了进展？本来应该汇报给宫廷法师团的实验记录中，没有说明他获得的成功，而是私自隐瞒了下来？如果汇报了，那他最近使用的这些法术，宫廷法师团的记录里是否存在？”
“哈哈哈哈。”莫里斯公爵和洛公爵一起大笑了起来。
“再然后，哈尔威克先生在进行实验和教授学生的过程中，是否存在违规的情况？是否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譬如发生大爆炸，毁掉我们的城堡？在担任首相之后，哈尔威克先生是否还要继续进行他的实验工作？又能否保证，一定不会发生做出这种危险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七节 有限x的x出路（3）
“还有，首相的工作是非常繁杂而忙碌的。如果要继续他的实验，那他如何保证做好首相该做的工作？如果因为未能完成首相的工作而导致王国的工作出了问题，哈尔威克先生又打算如何承担起责任来....”
“这些都很好。”卢西尔公爵说道。
“无论是哈尔威克，还是那些法师学徒，想必都弄不清这些问题中的陷阱和圈套。三绕两绕，他们就会晕头转向。其中一些最冲动的就会发火---说不定会直接选择动手。”
“这个...确实有可能。”洛公爵说。“这就比较麻烦了。我们不知道哈尔威克都掌握了什么魔法。如果有些太过强大的...”
“那样的话，他行动的正当性就会被摧毁。”赛多西里公爵说道。“他口口声声‘为了王国’，却在面对询问他会如何使用权力的问题时采取直接的暴力----那样的话，他就不是一个为了王国，愿意挺身而出的、值得跟随和效力的、卓越而伟大的人----而只是一个贪图权力，卑鄙而又贪婪的野心家。”
“如果他真的是呢？”卢西尔公爵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赛多西里公爵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贪图权力、卑鄙而又贪婪的野心家----还是一个掌握了很强大魔法、说不定能把我们全部击败的野心家....那么，你把这一切都揭露出来，会导致什么结果？”
“他应该会恼羞成怒吧。”莫里斯公爵说道。“把我们全干掉。”
“是的。”洛公爵说。“有这个可能..你的这个方案，太危险了。”
“我...”
赛多西里公爵看了看手上的笔记，又看看周围的几家贵族，最后转向了卢西尔公爵。
“既然你这么说，那想必你能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总会有的。”卢西尔公爵说道。
“总会？”赛多西里公爵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之意。“这个理由可不够。”
“我觉得我这个办法很好。你...或者你们。”它转向其余的三人。“要是有更好的办法，说出来。如果足够合理，我会听的。但你们如果像卢西尔这样，只能说什么总会...那说真的，其实这个计划，不需要你们的力量我也能执行。”
周围的三位公爵一齐看向他。
赛多西里公爵毫不客气的看向它们，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们也知道，奥萨斯港里有很多文官。这个计划，就是他们拟定的。”
“我问过他们：如何毁掉一个做出许多成绩的人？他们的答复是：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把这个人所做的一切说成是理所应当，然后拿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他。”
“现在，那些低级法师和法师学徒愿意支持哈尔威克，是因为他们认为哈尔威克的成就很了不起，心中在崇拜他。但在听到这样一段时间的宣传后，其中某些人---也许是很多人。对哈尔威克的崇拜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的不满。”
“真的会这样吗？”洛公爵问道。“听起来难以置信。”
“事情一定会这么发展的。”赛多西里公爵说。“我手下有些人过类似的经历。那些底层出身的法师学徒，不像我们一样懂得荣誉和妥协。他们的心中满是贪婪和野心，满是对不劳而获的渴望。只要煽动起这些来，他们彼此间很快就会互相反目。”
“哈尔威克擅长魔法实验，并不懂政务。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哈尔威克的话，他就完了。你们说什么他会‘恼羞成怒’‘把我们全干掉’？可是，在他试图这样做之前，我们先离开不就行了？”
“王国这么大，去哪儿不行？之前我们都留在这里，是因为周围的野兽很多、很危险。但是现在，我们各家都掌握了许多对付那些野兽的方法，根本没必要继续待在城堡里了...”
“那样的话，我们会如何？王国又会如何？”卢西尔公爵问道。
“你什么意思？”赛多西里公爵看向它。
“你的方法也许很有效。”卢西尔公爵问道。“如果这么做，也许能击败哈尔威克。但在那之后，新诞生出来的敌人，你如何对付？”
“新敌人？”赛多西里公爵看向它。“你说谁？”
“你手下的那些文官。”一旁的莫里斯公爵说道。
“这次他们把哈尔威克所做的一切说成是理所应当、甚至远远不够。”卢西尔公爵说道。“如果依靠他们的方法取胜了，这些文官又该得到何种程度的鼓励？”
“一些爵位和官职，足够了。”赛多西里公爵说。“他们要的并不多。”
“现在是不多。”卢西尔公爵说。“但如果之后，他们以同样的方式来宣传我们---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是理所应当、并且还远远不够。我们手下的士兵，家族里的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在击败前一个敌人的同时，我们又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新的敌人。”莫里斯公爵说道。“也许还更麻烦、更危险。”
“和刚才我提的建议是同一种效果。”一旁的洛公爵说道。“看起来很好，但实际上背后却藏着很大的危险。”
赛多西里公爵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反对。
“那....你总要想个办法出来啊！总不能一直等下去，任由这些法师行动，而我们却什么都不做？那能行吗？”
“我们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卢西尔公爵说。“集合我们的队伍，提醒大家过往的荣誉、忠诚的价值....然后从正面，堂堂正正的击败他们。”
凝固而又变淡。
“预言的结果很奇怪。”
说这话的，是之前牢里的那名罪犯，布鲁托。它已经换上了一身和之前的卡尔类似的装束，腰间也跨上了武器。此刻，它正站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身旁放着几个打开的瓶瓶罐罐。
“哦？”它身旁的，是之前卢西尔公爵派来的那名管家，杰西。
“上面显示，我要和那些外来者多进行一些交流，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布鲁托说。
第三百八十八节 有限x的x出路（4）
“哦？”杰西说。“最好的结果？”
“没错。”布鲁托比划了几下。“我的预言术就是这样，无法确定未来具体是如何，只能找出该具体如何行事的方法。”
“就是因为这种强大的法术，你才在牢里待了一年多吧。”杰西平静的问道。
“只要按照预言去做，发生的一定是对我最有利的结果。”布鲁托说。“坐牢虽然很不舒服，但总比死掉要好。何况我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那么这次，你的预言就会成功弄死你了。”杰西停顿了一下。“那些外来者，现在待的地方可不怎么适合进入....他们被传送到了那片秘境里。”
“哦？”布鲁托惊讶道。“这次外来者被送到那里去了？法师团打算在那里进行实验？”
“不，法师团没有公开这样的计划。”杰西说。“也不知道是谁，施放了出了强大的魔法，把他们都送了进去。也许，是哈尔威克为了不让多尔夫首席法师的预言实现，而打算杀掉那个预言中的人。”
“也就是说，预言指定的对象已经出现了？”布鲁托说道。“那个能杀死神明的人？而那个人，现在还被送到了秘境里？”
“对。”杰西说道。“多尔夫首席在预言结果一出现的时候就把消息发的到处都是。之后，哈尔威克就指责多尔夫的预言是假的，然后宣称：预言的方法无效了，需要大家一致同意他做王国新任的御前首相，他会带领大家走出目前的困境。”
“哦？这样吗？”布鲁托沉吟起来。
“所以，你的预言无法实现了。”杰西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哈尔威克曾利用那片秘境进行实验。虽然据说他也差点儿死在里面，但无疑的，他对那里的了解比我们多的多。”
“这个我知道。”布鲁托说。“但我还是希望进去。”
“好好利用你的特殊体质，”杰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公爵放你出来，是打算让你和那些法师进行战斗。听命行事，击败那些四处捣乱的法师，便能赎清你之前的罪孽。而后，公爵会安排对你的赦免。”
“听起来不错。”布鲁托说。“但战斗并不是要马上进行的，是不是？我还是希望能和这些外来者接触一番，麻烦你跟公爵说一声，安排我进去。”
“好吧，那我就去问问。如果公爵同意，你就能进去。在那之前，你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杰西很不耐烦的撂下这样一番并不友善的话，转过身，走出了屋子。
它走后，布鲁托轻叹了一声。
“等？我可不喜欢这种事情。”
这样说着，它手上闪过了一阵淡黄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闪烁了一阵之后，形成了一个水晶球。
布鲁托的手上又闪过一道深黄色的光芒，射在水晶球上。片刻之后，水晶球上响起了袁森之前听过的一个声音。
“谁？”
这声音，好像是之前和阿诺德对话的那个骷髅所发出的。它好像没介绍自己的名字。
袁森正这样想着，便听到布鲁托吐出一个词儿来。“埃德森？”
“是我。”对面的声音沉吟了一下。“你是...布鲁托？”
“是我。”布鲁托说。“好久没联系了。”
“你逃出来了？”埃德森问道。“抱歉，我没办法帮你。”
“你还真是信任我。”听到这种明确的、毫不犹豫的拒绝，布鲁托嘲讽道。“竟然认为我能从地牢里逃出来。”
水晶球对面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埃德森才再次开口。“那么，是刑满释放了？”
“特赦。”布鲁托说。“罗伯托.卢西尔亲自来释放了我。”
“那么，恭喜了。”埃德森说道。“那样的话，我的队伍随时欢迎你。你刚出来，房间可能也需要安排....”
“我需要点儿别的。”布鲁托说。“听说，现在是你负责和那些外来的契约者联系？”
“是我。”听到这个问题后，埃德森的语气像是变得轻松了一样。“你需要实验品？”
“要是可能的话，希望你能把复合遥控终端借给我用一段时间。”布鲁托说。
“复合遥控终端？”埃德森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那些人，都被送到隐秘实验室里了，通讯器时常会故障...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他们....”
“我知道。”布鲁托说。“能借吗？”
“....当然。”埃德森说。“我们是朋友嘛。能帮你的话，我总是愿意帮忙的...只是...”
“之后卢西尔公爵应该会安排我来带领破魔队。”布鲁托说。“你也知道，我的体质，适合和那些法师进行战斗。他把我放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哦。”埃德森说。“明白了。”
“到时候我可以安排你到救护队里去。”布鲁托说道。“为了让我能更舒服的战斗，公爵不会拒绝的---就像我要调某些人到敢死队去，他也一样会答应。你说对不对？”
“有道理...”埃德森说。“一会儿我就给你送过去。”
听那语气，像是‘如果你没有说谎，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愿意打听的话，随你。”布鲁托说。“但我不会等很久。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下，那些契约者毫无价值，而和法师，和哈尔威克大人的战斗有多危险，不用我提醒你也清楚。”
水晶球里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片刻之后，上面的光芒也消失了。
之后，布鲁托的手上又闪起了另一针黄光。这次，水晶球上响起的是阿什顿的声音。
“是谁？”
“你是阿什顿？”布鲁托轻声说道。“能听出来我是谁吗？”
“布布...布鲁托？你出来了？”
阿什顿的语气里显得有些惊慌。布鲁托对此像是毫不意外一样，继续说了下去。
“托你的福。终身监禁只持续了不到百分之一。怎么样？这么长时间里，有没有想我？”
“你...”阿什顿说。“你打算做什么？”
“你说哪方面？”布鲁托问道。“是你把我引进陷阱里的事情吗？”
第三百八十九节 有限x的x出路（5）
“那不是我的错！”阿什顿急忙说道。“当时我是不得已....”
“为了难得的好机会嘛。”布鲁托随意的说道。“不过，就算你成了多尔夫的学生，但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教会你吧。”
“你...你怎么知道？”
“预言类法术需要的是天赋。”布鲁托说。“有些人，随便学学就能掌握不少，比如我；有些人，学多久也学不会，比如你。”
阿什顿沉默了一阵。“之前的事情，我可以补偿你。求求你....”
“这个倒也不坏。”布鲁托说。“我们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谈。现在，我找首席法师大人有事，能帮我叫他过来吗？”
对面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多尔夫的声音响了起来。
“布鲁托.杜兰。”
“是我。”布鲁托说。“多尔夫首席法师大人？”
“是我。”多尔夫说。
“呵呵呵...”布鲁托笑了起来。“看来，您对我出来并不意外，这个您也预料到了？”
“预言术是伟大而卓越的法术，不是用来推算无关紧要的小事的。”多尔夫说道。
“呵呵。那么，我要是打算为之前的事情报复您，您也推算不到了？”布鲁托笑道。
“我如果死了，预言就会被破坏。”多尔夫说道。“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就会永远保持这幅模样，承受永恒的诅咒。你要是希望自己的家人、朋友...都永远如此，那就来试试吧！”
“别跟我玩这套。”布鲁托说。“你我都清楚：预言也许能展示出未来的真相。但是做出预言的人，却可能误读、错判、产生幻觉、乃至于说谎。”
“这个预言，我可以确保它一定会实现。”多尔夫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让我想想。”布鲁托说。“这个，你就不是用预言魔法来实现，而是通过你对那些魔法导师和大贵族们性格的了解来实现吧。”
“效果都是一样的。”多尔夫说。“对于那些认为预言只要说出来，就一定不会改变---因此就认为预言家没有价值，需要从首席法师的位置上赶走的厉害人物来说，一点儿谎言、一点儿疑惑、一点儿困扰，能让他们受到很好的教训。”
“这话我倒是并不反对。”听到这些话，布鲁托轻叹了一声。“但是你的局面，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你联系我，不是为了讨论这个吧。”多尔夫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到那些外来的‘契约者’身边去。”布鲁托说。“预言指引我这么做。”
“那里？”多尔夫惊讶道。“你不怕死在里面？”
“只要按照预言行事，我就是安全的。”布鲁托说。“你也知道，我的体质，不是很畏惧那里。现在需要的，就是进去的方式。你能送我进去吗？”
“卢西尔家族也有进入的方法。”多尔夫说。“为什么找我？”
“因为公爵大人想让我去和法师们战斗。”布鲁托说。“他放我出来，不是为了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这次的事情您要是能帮忙，之前的事情就两清了。除了您，阿什顿过去做的什么，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我倒是无所谓。”多尔夫说。“但卢西尔那边如果为这件事找我的麻烦...”
“他是个贵族。”布鲁托说。“在他看来，魔法不过是...如弓箭一般的互相发射火球和能量弹，或者在他无聊的时候为他变个戏法，为他找找乐子的工具。”
“而法师，在贵族们看来，也不过是如同文书、士兵、农民、以及他们的仆人一样，拿了他们的钱，就该为他们效力的下等人。魔法真正的作用和效果，他既不理解，甚至也根本想都想象不到。我可以担保，他肯定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过来吧。”多尔夫说。
凝固而又变淡。
“你们不是打算把我们带到会议上吗？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布罗基斯被一串绳索紧紧捆着，躺在床上，这样向一旁两个穿着灰袍的法师学徒抗议道。
一旁的两个法师学徒都没有出声。
“要是你们打算造反，那就集合所有人马，准备好所有武器，直接杀向七大贵族的城堡本部。”布罗基斯叹息了一声。“一般来说会输，但是说不定也能赢。为难我有什么用？”
“要是你们不打算造反，只是进行普通的抗议，那也去找那些大贵族啊。留我在这里，只会让卢西尔公爵愤怒---不是为了我的安全，只是因为他的名誉受到了侵犯...”
“你擅自进入哈尔威克老师的实验室。”左边的那个法师学徒忍耐不住了，这样回答道。“稍微关你一会儿怎么了？怎么就成了造反？又成了普通的抗议？”
右边的另一个法师学徒，像是想要阻止自己同伴的发言。但最后只动了动牙齿，没有说出什么来。
“只是因为这个？”布罗基斯看向它。“没有别的了？”
“当然！”那法师学徒说道。“被我们抓了个现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布罗基斯看了看左右。“我们没有碰这座实验室里的任何材料，只是进了这里而已---德弗里先生是首席法师的助手，我们有权进入这里。”
“行了，别说了。”被提到的德弗里不耐烦的开口道。“这里藏着不知多少他们的秘密实验品，哈尔威克和他的学生，一直在进行不可告人的研究，从来不会分享给任何人。我们发现了这些，还能指望活下去？”
“你这人...”左边的法师学徒看向德弗里，语气里尽是不满。“什么叫不可告人的研究？”
“难道你们预言类的法术分享给过我们？”右边的法师学徒问向德弗里。“你们不分享，凭什么要求我们分享？”
“预言类的法师需要天分。”德弗里说道。“不是我们不分享，而是就算分享了，你们也学不会。”
“那我们的法术也需要天分。”左边的法师学徒说道。“你们也一样学不会。”
第三百九十节 有限x的x出路（6）
“胡说！”德弗里提高了声调。“我见过你们的实验数据，只要流程正确，任何人都可以完成！”
两名法师学徒沉默了片刻。
“也就是说，你承认盗窃了我们的实验数据？”右边的那个法师学徒问道。
“什么盗窃？”德弗里朝它吼道。“法师团有规定，本来所有的数据就都应该上交！你们私自隐瞒下了实验数据！还在那里振振有词？”
“凭什么你们的不分享，我们的就要分享？”左边的法师学徒嚷道。“分享了，好让你们嘲笑我们？说我们是傻瓜？”
“有人嘲笑你们，那是他们不对。”德弗里说。“但规定就是规定！你们不遵守规定，那就是你们的错！”
“那规定是错的！根本不需要遵守！”左边的法师学徒嚷道。“说到底，那就是你们制定了规定，要求别人把研究出来的成果交给你们....谁会遵守那种规定？”
“不遵守，你们可以离开法师团。”德弗里说。“但只要在法师团一天，你们就应该遵守法师团的规定---不管那规定看起来多不公平，规定就是规定！”
左边的那个法师学徒气的骨头乱颤。“我们就是不走！就是不遵守！你能怎地！”
“那你们就是群无耻至极的小偷！”德弗里吼道。“利用王国士兵的保护，你们才从那些野兽手中活了下来！利用法师团和贵族们的交涉，你们才获得了那些实验材料！利用这些材料，你们才得出了这些实验成果！”
“在那规定保护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反对；在那规定给你们材料的时候，你们不反对；而在得出实验成果后需要上交的时候，你们却想起规定的不合理之处了！卑鄙至极！无耻至极！”
“你！！”左边的那个法师学徒连续张了几次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这时，右边的那个开口了。
“你说这规则保护我们，但它只保护了我们吗？”
“你说这规则给了我们实验材料，但它只给了我们实验材料吗？”
“法师团，保护了所有的法师，给了所有的法师做实验的机会。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让实验获得成功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早期，老师把实验成果分享给你们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什么？嗯？”
“说我们是运气好！说只要你们有运气，也一样能成功！说老师是采取了卑劣的手段，拿自己的妹妹当试验品！说老师和敌人勾结，出卖了王国！这些，不都是你们说的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师顾全大局，坚持把实验成果分享给你们。结果你们又是如何做的？”
德弗里没有开口。
“在老师实验的基础上，不停失败，一直失败！然后，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就开始说什么‘我们不需要做实验了！反正有哈尔威克那个傻瓜做！’‘让那个傻瓜去研究吧！我们只需要享受成果就可以了！’‘那个傻瓜怎么进展这么慢？他是不是不肯出力？’”
“你们就是群垃圾！”听到这里时，左侧的法师学徒说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已，老师才停止了分享实验成果的做法。”右侧的法师学徒继续说道。“德弗里先生，这个理由，是不是比你们那种‘别人不适合学习预言术’要有道理的多？”
“这些都是客观理由。”德弗里想了一下，这样说道。
“你说的这些，乍一听都很有道理。过分的是外人。但是，那些问题，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
“只要你们向多尔夫老师说明这些情况，老师一定会解决。你们采取不把发明上交这种方式，是完全错误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向卓越的首席大人说明过？”
这次，是左侧的法师学徒开口了。
“对，当时你也去了，对吧。”右侧的法师学徒看向自己的同伴。
“没错。”左侧的法师学徒说。“哈尔威克老师先是用魔法通讯预约了，然后才登门的。”
“那位首席大人，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满口都是‘这种时候，让大家发泄一下情绪也没什么不好’、‘做好你的研究，就当没听见就完了’”
说到这里，它向旁边坐了个吐口水的姿势---虽然没吐出什么来。
“呸！首席大人忙的很！”左侧的法师学徒又说道。“保护做出贡献的魔法师，这种小事，伟大的首席法师是不屑于去做的！他忙着搞他的实验呢！”
“虽然他的魔法成功率比常人还要低，管理上也什么都不会，但却依旧要在首席法师的位置上赖着不走呢！”
“够了！”德弗里朝他吼道。
“你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它这样喊道。“老师为了做出一个预言，消耗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你知道吗？”右侧的法师学徒朝它吼道。“我们为那些实验，又消耗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又冒着什么样的危险？”
他们都没有认同对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来打断，他们可能会一直再吵几个小时也说不定。
但这时，门开了。首先走进来的是乔伊。之后走进来的，是四个穿着残破灰袍的法师。其中有三个拿着剑，而另一个的手中牵着一根很长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十来个穿着甲胄，却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士兵。
两名法师学徒停止了和德弗里的对话，迎上前去。乔伊低声对他们吩咐了什么。之后，几名法师和法师学徒便一齐动手，把俘虏都绑到了床上。
“怎么你也在这里？”一头骷髅被绑到床上的时候看到了布罗基斯---袁森也听出了它的声音，是卢西尔公爵身边的那位德拉斯先生。
“我...这个...是吧...”布罗基斯打着磕绊。“我去找德弗里先生谈事情，他突然说收到了报警，哈尔威克教授的实验室出了状况，要去看看。”
第三百九十一节 有限x的x出路（7）
听到这话的时候，德弗里看向了布罗基斯---如果它现在还有表情，那表情一定非常的不友善。
“我一时好奇，就跟着来了。”布罗基斯没有理会德弗里，继续说道。“明明什么都没干，但哈尔威克教授的这些学生和助手，不由分说，就把我也给捆起来了。”
“擅自进入老师的实验室，捆你是轻的！”旁边的一名灰袍法师说道。
“嘿嘿...”布罗基斯朝他笑了笑。“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就是熟人见到面，随便聊聊...”
说着，它看向德拉斯。“你们好像是在战斗后被俘了？”
“没错。”德拉斯说。“我们奉命在城堡里维持秩序。之后，我们看到这些法师试图恐吓尼克拉斯高级助理，逼迫他推荐哈尔威克担任首相，就上前阻止。”
“噢。”布罗基斯看向了一旁的灰袍法师。“然后，经过一场大战，你们没能制止这种违法行为。”
“没错。”德拉斯也看向了一旁。“他们公然拒捕，并且动手袭击巡逻队。之后到法庭上的时候，罪行要额外加倍。”
“那就顺便袭击法官---把法官们也抓过来，和你们作伴。你觉得好不好啊？”旁边的一个灰袍法师说道。
听到这话，德拉斯、布罗基斯、德弗里都看向了他。片刻之后，布罗基斯又嘿嘿笑了几声。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之后，要不要连批评你实验不力的上司也一起抓起来？”
“同伴跟你在实验中的意见不一样，就也抓起来？就连那个给你讲课讲的不明白，让你听不懂的老师，一样要抓起来？”德拉斯补充道。
“你们...”
那个灰袍法师像是想要争辩，却无处着手的模样。
他要是还是人类的模样，一定涨的满脸通红吧。
这时，旁边一柄铁锤重重的砸下来，打在布罗基斯的膝盖上。
周围的骷髅们，都一齐看了过来。动手的，是乔伊。
“你做什么！？”看到自己的膝盖被整个儿打碎，布罗基斯喊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乔伊举起铁锤。“稍微惩罚一下罢了。”
“我的腿....”布罗基斯呻吟道。
“并没有彻底毁掉。还想要的话，就管好你的嘴巴。”乔伊说着，手一挥，旁边的一具培养皿便打开了。之后，被打碎的残渣和粉末便飘了起来，飞到了里面。
之后，粉碎的部分在其中慢慢凝结在一起，想是要重新恢复骨头的模样。
“你们...”一旁的德弗里看向乔伊，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这也是老师的发明。”乔伊说道。“早年，很多我们的同伴都在战斗中被野兽撕碎。为此，老师忧心忡忡，就向上面提议，开始研究治愈和救助的法术。”
“这个建议，不像老师那些别的建议一样，得到了许可。但是，当时的法师团主要由贵族把持。那些无能的蠢货，获得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后来，老师掌握权力的时候。我们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不会在野兽面前伤亡惨重了。但老师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研究。现在，被我们的武器攻击过的伤口，可以得到完美的恢复。”
“被你们的武器？”德弗里问道。
“对。”乔伊看向手里的锤子。“老师在这方面的实验没有进行的太深入。被别的方式攻击，并不能保证完全恢复。但被我们...被老师的某种魔法攻击过的骨头，只要泡进培养皿里，就可以逐步恢复，在恢复成原状之后，就可以接到身体上。”
“任何地方都可以吗？”德弗里问道。
“不。”乔伊说。“如果颅骨被破坏，就无法复原了。但是颅骨之外的其他部分，全都可以。”
“那么，你这么做，就是想对布罗基斯说：最好不要和你们作对，不然就不会让他的肢体恢复了...是不是？”
“你这么想也没错。”乔伊举起锤子，看向德弗里。“你们接下来如果有谁不肯配合，我就把他的腿也敲碎。”
“我不会配合。”德弗里说。“砸吧。也不要用砸腿了，直接砸碎我的颅骨就行。”
“你....”乔伊看着德弗里，停顿了一会儿。
“你说让我砸我就砸，我多没面子？”他这样说着，把锤子收了起来。
“你不敢？”德弗里问道。“你是在害怕多尔夫老师？”
见状，旁边几个别的士兵也议论起来。乔伊看看他们，又看看德弗里，举起锤子，又砸碎了两个发出声音的骷髅士兵的腿骨。
他们的惨叫声回响在实验室里。之后，乔伊看向德弗里。
“怕？我谁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之所以饶过你，是因为你和我们一样，都也是平民出身的法师。”
“经过无数的努力、冒过无数的风险，终于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你也不是为自己，而是和我们一样，在为了你的老师而奔走、而努力。”
听到这话，德弗里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这种强大的魔法，你们进行了很多....必要的实验，是不是？”看到这样的情况，布罗基斯急忙插嘴道。
“当然。”乔伊说。“魔法的进步需要无数的努力，大量的实验从来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实验的过程中，应该也出现了不少的失败品吧。”德弗里继续问道。“就算是哈尔威克教授，实验失败的几率也相当高。”
“没错。”乔伊说。“但最后，实验总算是成功了。”
他们还在继续聊着。而这时，周围凝固，而又再次变淡。
“这就是你的办法？”
一条人迹罕至的露天回廊上，阿什顿看着面前的两个布鲁托，这样问道。
“没错。”右边的那个布鲁托说道。“我留了一个分身在这里。它也具备我的一部分抗魔能力，能进行简单的对话和战斗。”
“只要那位公爵大人并不打算跟我对话，而只是利用我来战斗，那他是分辨不出真假的。所以，你们完全无需担心公爵会找你们麻烦。”
第三百九十二节 有限x的x出路（8）
“那就好。”阿什顿说道。“跟我走吧。”
一个布鲁托跟在了阿什顿身后；另一个则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当初被捕入狱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个法术？”阿什顿看了走远的布鲁托一眼，这样问道。
“施法材料不足。”布鲁托说。“而且，命运注定我该在牢里度过那段时间。抗拒的话，恐怕会有更糟的事情发生。”
“就像现在，命运指引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一样。”阿什顿说。“如果不去，也会有更糟的事情发生，对吧。”
“没错。”布鲁托说。“这就是命运。好的，要接受；坏的，也要接受。而不是像你那样，得出好的结果，就在那里得意洋洋。遇到坏的结果，就想要重新占卜一次---你那么做，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命运的真相。”
“说的轻巧。”阿什顿说。“预言类魔法，说到底也只是一种魔法。安全的预言，做做也无所谓，但是危险的，能不尝试还是尽量不要尝试----它出错了怎么办？”
“连这点儿险都不敢冒，还有什么出息？”布鲁托嗤笑道。
“在我身边，像你这样勇敢的人，早都死光了。”阿什顿说。“当时，跟随老师来学习的有二十多个，其中有五六个人像你一样，做出预言后就敢于冒险。而后，逐一死在按照预言行动的过程中。”
“而因为胆怯而不敢按照预言行动的人，我，还有一些别的人，却都活了下来，活的好好的。之后，我们中再也没人相信预言魔法的真实了。不甘心的，都改换门庭，去投奔了哈尔威克导师。现在，多尔夫导师身边只剩下我和德弗里两个学生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布鲁托问道。
这时候，他们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处。阿什顿推开右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里，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与之前的回廊不同，这里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一般，肮脏而破旧。
“你当我不想走？”布鲁托跟进去之后，阿什顿关上门，哼了一声。“哈尔威克教授那边的实验不在乎学生的出身，却需要学生有一定的才能...”
“哈哈哈哈！”布鲁托大笑了起来。“而对你来说很不幸，两种东西你都没有。”
“以前很多人也都跟我差不多。”阿什顿沉默了一阵，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这样说道。“但在身上发生这种变化后，他们身上却突然产生了对魔法的亲和力。”
“而他们甚至都并不喜欢魔法，从没学习过魔法。”布鲁托跟在他身后，笑着说道。“而你，非常喜欢魔法，一直坚持学习魔法的你，资质不但没有提升，却反而变得更差了。”
阿什顿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儿，才做出回答。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还活着，也依旧是多尔夫首席法师的学生。老师不会因为我的资质差而赶我走，也不会因为实验失败而导致危险。”
听到这番话，布鲁托倒是没有再笑，而是叹息了一声。
“你倒是想的开。”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不管生活变成什么样，总得过下去。”阿什顿说。
“就算是以这种形态？”布鲁托问道。
“没了**，但我们还有骨头嘛。”阿什顿说。“而且，还有记忆、有住所、有同伴、有王国...连多尔夫老师都是这么想的。”
“多尔夫教授也是这么想的？”布鲁托惊讶道。
“他挺尊重哈尔威克的。”阿什顿说。“我记得他之前还说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进行研究，并获得大量的成功，哈尔威克可以被看做是所有法师的榜样。”
“就算这个榜样并不在乎他的预言，而是打算另找出路？”布鲁托问道。“哈尔威克说过类似的话吧。”
“我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阿什顿说。“可能...”
“还有多远？”布鲁托打断了他。
“就快到了。”阿什顿说。“就在前面的房间里。”
这样说着，他指向前方一扇破旧肮脏、布满了许多灰尘的房门。见状，布鲁托叹息了一声。
“当初最重要的实验室，现在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吗？”
“如果一开始不在这里进行实验，说不定不会死那么多人。”阿什顿哼了一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从不后悔。”布鲁托说。“进去吧。”
听到这话，阿什顿拿出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里面是一个破旧的房间---看起来比外面的走廊还要肮脏、还要破旧。整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大，约有七八十平米。地面上是暗红色的、布满了灰尘的地毯，有许多地方都已经起毛变色了；房间的右侧是一排书架，上面有许多布满了灰尘的书籍；左侧是一些零散的桌椅，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烧瓶，有些烧瓶上蒙着布，有些则就那么放着，里面装着一些浑浊的液体，液体里也都布满了灰尘。
“上次来这里，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布鲁托叹息了一声，这样说道。
“我却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阿什顿说道。
他这样说着，走到满是灰尘的桌子边上。稍微确认了一下位置后，揭起了上面的一面破布，露出了底下一个红的发亮的水晶球。
“你们就把它放在这里？”布鲁托走上前，看到红色的水晶球。
“谁愿意拿走，尽管拿走。”阿什顿说道。“这玩意带来的只有灾厄和死亡。当时，也有人提议要带走，却没人肯搬。”
“哈尔威克呢？”布鲁托看着水晶球，这样问道。
“他那里有。”阿什顿说。“不需要这个也能进去。”
这样说着，他从灰袍下拿出一把钥匙来。“最后问一句，你真的要进去？”
“当然。”布鲁托说。
阿什顿手上的钥匙顿时发出了一阵灰光。片刻之后，这个本就遍体通红的水晶球上绽放出璀璨的红光来。
布鲁托注视了它三秒钟，把手伸到了上面。片刻之后，他的身上闪过一阵红光，然后就整个儿消失了。
“祝你好运。”阿什顿把钥匙收了起来，看着水晶球上的光芒渐渐消失。之后，这样说道。
第三百七十三节 有限x的x出路（9）
凝固而又变淡。
“我们得逃出去。”哈尔威克的实验室里，被捆在床上的布罗基斯低声对一旁的德拉斯说道。
“是啊。”德拉斯回应道。“但是怎么逃呢？”
“传送魔法不行。”旁边的实验台上，一名德拉斯的部下低声说道。“抵抗魔法和通讯魔法也都无效。这些束缚我们的魔法力量很强大。”
“这个倒也未必。”德拉斯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他们正这样说着，一头穿着灰袍的骷髅走了进来。它显得有些狼狈，灰袍上破了几个大洞，有些地方的骨头也被染成了黑色，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托比先生。”门口的法师学徒和普通法师一齐向他问候道。
“有敌人正在进攻西塔楼，那里需要支援。”托比的身躯摇晃着，这样说道。“你们快去。”
“西塔楼？”一名法师学徒诧异道。“可是...这里还需要看守啊。”
“我来。”托比说。“我受伤了，需要这里的一些材料来治伤。虽然很难进行战斗了，但是面对这些被捆住的俘虏，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两名法师学徒和一名灰袍法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另一名灰袍法师则没有立刻动手。
“托比助教，您的伤势不轻，要不然的话，我留下来帮您治疗？”
“不，我自己能行。”托比说。“那边需要人手。你们都过去吧。”
这法师看了托比一样。“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都过去。威尔，你留下来。”
“我说了，让你们都过去！”托比朝他嚷道。“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不是不信任您。”那灰袍法师说道。“但我们收到的命令就是看守这里。而您，虽然是教授助理，但终究不是我们的上级。”
托比看起来很不高兴，但在之后，它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打开了一个柜子，从中取出一瓶药粉来，擦在自己身上。
那灰袍法师和自己的同伴低声说了些什么。袁森隐约听到了‘实验’、‘布罗基斯’‘过去有仇’之类的词汇。
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只剩下一个法师学徒，就是叫威尔的那个，还留在了那里。
“你去门口吧。”托比吩咐道。“准备好示警魔法，如果有人冲进来，就立刻使用。”
威尔没有反驳，直接走到了门口。他走远之后，托比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布罗基斯。
“你打算做什么？”布罗基斯看着它，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当时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们也以为我是要报复。”听到这话，托比转过头，看了看门口。“这种事，他们不便阻止。又怕我闹的太大，需要他们承担责任，所有留了一个人在这边。”
“但你们双方，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我是出身莫德勒家的人啊。”
它这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犹如在周围掀起了一阵巨浪。一时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德拉斯、布罗基斯、德弗里...所有的骷髅都向它看了过来。
“也就是说，你站在我们一边？”布罗基斯最先反应过来，这样问道。
“你？”德弗里疑惑的看向它。“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第一个以贵族的身份，站到哈尔威克一边的人吗？莫德勒家当时还宣布把你驱逐出家族...”
“那种事不用太在意。”布罗基斯像是怕托比反悔一样，迅速的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帮我治一下伤吧。他们敲碎了我的腿骨，又用魔法把粉末放到了培养皿里....”
托比看了看布罗基斯的腿部。之后，它一挥手，一道青光照在了旁边一个储存腿骨的培养皿上。
之后，培养皿打开了，里面的腿骨飘到了布罗基斯腿上，慢慢的融合到了他的身体里。
“还有它们几个。”德拉斯转向一旁另几个被乔伊敲碎腿骨的人。
托比一边为它们治疗，一边看向布罗基斯。
“我来就是想放了你们。但要是我这么做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冲出去！”布罗基斯刚要开口时，一旁的德拉斯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说着，它看向了门口。“那三个人走了，门口只剩下一个学徒。把我的武器给我，我可以很容易的干掉他。”
“不要这样做比较好。”布罗基斯说。“也许，最稳妥的方式是让莫德勒先生帮我们传个口信，让公爵派队伍来救我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德拉斯反对道。“那三个人要是回来了怎么办？现在就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抓住。”
“我有别的办法...”托比回过头看了看门口，这样说道。“能带你们逃走。”
“嗯？怎么做？”
听到这样的说法，周围的骷髅一起看向托比。
“用这个。”托比拿出一枚闪耀的徽章来。“传送徽章。”
“这周围有防御性的法术。”布罗基斯说。“传送术不一定能成功...”
“别的传送法术也许无效。但这枚徽章里，蕴含着哈尔威克本人的魔力。利用它，可以传送到持有另一枚徽章的人所在的地方。”托比说道。
“那是什么地方？”德拉斯问道。“谁拿了另一枚徽章？”
“应该是杜兰家的埃德森。”托比说。“负责收集外来的契约者来作为实验品的那个人。之前，埃德森收集了很多哈尔威克的发明，试图研究出其中的原理。他用来控制契约者的那个‘复合遥控终端’，就是用哈尔威克的一些魔法制品改造而成的。”
“他的话，应该是待在城堡里吧。”布罗基斯说道。“那就不要等了，用吧。”
“问题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俘虏再被送到这里来？”托比说。“要是可能的话，我可以装做用你们的身体做实验的模样---他们看到了，会很生气，但不会赶我出去。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留在这里。等到别的俘虏也被送来，我可以救大家一起出去。”
第三百七十四节 有限x的x出路（10）
“不，那不合适。”布罗基斯说道。“我们被捉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公爵不会再派小股部队进行活动。既然你有这样的办法，那就赶快把大家传回去吧，再过一会儿，那些人回来了--就算是看到你在拿我们做实验，说不定也会赶你出去。”
“也许吧。”托比轻叹了一声。“但是，正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我过去的做法，深深的得罪了我叔叔。现在救下你们的话，公爵能原谅我过去的罪行吗？”
它这样说了之后，布罗基斯刚要说什么，德弗里便抢先开口了。
“恐怕很难。他们都是卢西尔公爵的部下，在莫德勒公爵那里说不上话。”
“如果是卢西尔公爵，可能会原谅你的。但莫德勒公爵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他不是一向宣称吗？恶行不能抵消善行，善行也不能抵消恶行....”
“我们一定会替你求情。”布罗基斯说道。
“如果你能救我们出去，如果你对公爵的计划有帮助...”德拉斯说。“我们一定会很感激你。”
“但就算有他们求情，你过去带头背叛家族的事情，莫德勒公爵一样不会轻易原谅。”德弗里说道。“他可能会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名字重新列回家庭成员，亲自为你下葬并照顾你的家人。但对你，却不会原谅。”
“你疯了？？”布罗基斯看向德弗里，愤怒的说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提醒他一下。”德弗里看向它。“你问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身上的感觉，大概和你刚才撇清自己责任的时候一样吧。”
“...这混账。”布罗基斯嘟囔着，看向托比。
“就算莫德勒公爵那边不肯原谅，你也可以加入卢西尔家族。我们都可以用我们的名誉来担保，一定会回报你这次的恩情。如果你在对付法师们的过程中立下了更大的功劳，那么莫德勒公爵也就会原谅你了。”
托比看着它，思索了一会儿，转过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几样东西。之后，打开一个瓶子，把上面的粉末洒在手里的徽章上。
之后，它回过头，转向实验台上的俘虏们，举起了徽章。那徽章上随即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这个道具不能强行传送，需要你们配合才能使用。”托比说道。“不要抵触，放轻松...配合好...让这种传送类的能量在大家身上发挥作用....”
他这样说着，红光蔓延到了周围所有的骷髅身上。之后，门口处传来了一声惊呼。
“您这是在做什么！”
是那个法师学徒。他一边喊，一边跑向这些俘虏的位置。靠近后，他还掏出了一根法杖，上面冒出了黑光。
“托比先生？快停下！这里...”
他的法杖上冒出一阵黑光，笼罩在俘虏们周围。但是，俘虏们身上的红光并没有熄灭，反而变得愈发璀璨。之后‘唰’的一声，他们便从床上消失了。
倒也没有全部消失....还有一头只剩下半个身躯的骷髅并没有被传送走，而是依旧留在那里。
是德弗里。它转过身，看向法师学徒。
“笨蛋，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凝固而又变淡。
“这里是什么地方？传送法术为什么还是无效？我们其余的人呢！？”
天空中，无数的黑鸭在那里盘旋着，遮天蔽日，发出嘎嘎的叫声。布罗基斯、德拉斯，还有别的五个骷髅站在那里。其中，德拉斯正看向托比，这样喊道。
“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是那个禁地，隐秘实验室？”布罗基斯看着周围，这样说道。
“隐秘实验室？”德拉斯揪住托比的衣领。“你不是说能把大家传送到城堡里吗？怎么我们被传到禁地里来了？其余的人呢？”
“我...我也不清楚。”托比看着手上的徽章。“魔法没有出问题啊。”
对这种结果，在一边进行旁观的袁森并不感到意外---他只觉得好笑。
刚才听到托比说用徽章传送到‘复合遥控终端’的时候，他感觉事情可能会变成这样。现在，果不其然---这些位先生，真可谓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那现在该怎么办？”德拉斯看向布罗基斯。
“是啊。”布罗基斯说。“怎么办呢？你有办法离开吗？”
他这话是在问托比。见状，托比摇了摇头。
“我去哈尔威克那些学习的时候，他已经不来这里了。他也没教过我离开这里的手段。”
“他来这里，是收集试验品吧。”布罗基斯问道。
“嗯，差不多。”托比说。“刚晋升的时候，他时常来这里，而且每次都能安全回去。但是后来也不行了。”
“好像预言中的那个人，也被传送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布罗基斯说着，看向托比。“你是真的不能回去吗？还是故意这么做，这么说？是为了报复我们？”
听到对方这样的说法，托比满脸都是惊讶。它刚要辩解，德拉斯就气冲冲的走到了托比身旁，揪住了它的衣领。
“等等...”布罗基斯阻止道，随即看向托比。“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托比斟酌着措辞。“我是真的看重荣誉、看重家族，才去救你们。你们却怀疑我？”
“毕竟，你是哈尔威克的学生嘛。”布罗基斯说道。“你完全可能有传送回去的能力。却故意说没有，如果我们相信了你，在这里走散了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而把我们留在这里。”
听完这些，德拉斯重重一拳，打在托比脸上。
托比被打倒在了地上。之后，它也没有起身，坐在那里看向了布罗基斯。“你这种怀疑实在是没有道理。你们明明是被困在那里，我再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说不定这就是一场实验。”布罗基斯说。“你打算看看我们在这个隐秘实验室里能做什么。”
“哈尔威克希望能当上首相。为此，和贵族们起冲突是必然的。但是，他也不希望完全撕破脸，那样的话，双方都难以收场---因此，乔伊就算砸碎了我的腿骨，却用魔法把骨头还原了，放在培养皿里。以后如果和解，他也可以把我的腿还回来。”
第三百七十五节 有限x的x出路（11）
“而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打算报复我们。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以救我们的名义把我们送到这里来。这样的话，你可以收集实验数据，哈尔威克不会怪你；而如果双方和解了，你也可以说是想要救我们，却不小心出了岔子，公爵他们，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是这样吗？”听完这番话，德拉斯把托比揪了起来，朝他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托比说道。“但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说不定，公爵本来就要派人来救我们了。”德拉斯看着布罗基斯，这样说道。“他们人手不足，防御不了，所以就用这样的法术把我们传送走---你还记得吗？那法术需要我们配合才能使用。”
周围没人做声，一片沉默。倒是天空中盘旋的黑鸭，有一些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你怎么会这么想？”托比看向他们，这样说道。“照这么说，我等一等，不急着带你们出来就好了。”
“这里很危险。”布罗基斯说道。“我听说，过去有很多贵族出身的法师都死在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而让我们来到这里的，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吧....”
“但是，这也不全是我的责任。”托比说道。“那么刚才，我说要等更多的人被俘虏，再一起救大家出去的时候，是谁坚决要求快一点儿救你们出去的？”
德拉斯看了看托比，片刻之后它抡起拳头，又是一拳，打在托比的颅骨上，把对方再次打倒在地。
这次，布罗基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把他捆起来。”之后，德拉斯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
“没错。”被捆起来之后，托比没有再对德拉斯说话，而是回答了刚才布罗基斯的说法。
“之后，哈尔威克也说这里很危险。于是，他们就把这里当成了丢弃实验产物的地方，研究出了什么危险的试验品，都往这里一丢了事。譬如，现在天上飞的那种玩意。”
“现在该怎么办？”布罗基斯看向德拉斯。“刚才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你说卡尔联系你了，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他说，有些部下在那里串联，说投靠哈尔威克也许是个好主意。公爵需要我尽快赶回去，好一起对付这些人。”德拉斯说道。
“你能和他进行通讯？”布罗基斯惊讶道。“我试了一下，在那座实验室里无法通讯啊。”
“我没办法把消息发出去。”德拉斯说。“但是卡尔发过来的消息我能收到。他们的屏蔽似乎是单向的。”
“原来是这样。”布罗基斯说道。
“他应该就是故意害我们。”德拉斯看着地上的托比，这样说道。“早知道....我还不如让他解开大家身上的绳子，然后砸烂那里，带着部下们冲出去呢...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
“我倒是有个办法...”布罗基斯说。“对了，预言中的那个人似乎也在这里？我们也许可以去找找他。”
说着，它看向地上的托比。“徽章还能进行下一次传送吗？”
“不行。”托比躺在那里。“要12小时才能进行下一次传送。”
“真的？”德拉斯看向他。“你要是再骗我...”
托比看着他。“徽章就在我身上，你可以拿去用。”
“只要能出去，时间方面不用担心。”布罗基斯说。“或者说，担心也没用。”
“这里的时间与外界的不同。就算我们在这里待了很久，说不定外面只过了一秒。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回到公爵身边，帮他处理叛乱的问题；但就算立刻回去，说不定外面也过了好几天，哈尔威克的事件已经结束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德拉斯说着，轻叹了一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布罗基斯这样说着，看向远处。“先找到那些外来的人吧。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也可以利用他们来承担。”
这样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托比。“至于你...”
“我们可以把他丢在这里。”德拉斯提议道。
“不，带上他。”布罗基斯说道。“我有件道具，可以找出真相来。”
“审讯术？”托比哼了一声。“也好。那样的话，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那...你们把他捆起来吧。”德拉斯指了指托比，这样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看管好。”
之后，他转过身，看过布罗基斯正在向远处走去。
它跟在了布罗基斯身后。布罗基斯并没有走太远，在旁边的一个小坡上，它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那座虽然简陋，但也竖起了栅栏，点起了火把的营地。
“不是被我们控制的团队，而是一个新进来的团队。”旁边，一个跟上来骷髅士兵说道。“叫d什么的。”
“我们过去。”布罗基斯说着，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根肋骨来。
这根肋骨发出了一阵淡淡的白光。之后，周围骷髅的身影便都消失在了黑暗中。
凝固而又变淡。
“不好了！”
一头骷髅从走廊远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冲站在那里的几头骷髅这样喊着。
“慌什么？”一头骷髅转过身，唐克斯的声音不耐烦的响了起来。“现在，一切尽在掌握，有什么不好的？慢慢说！”
“是...是西德维娅小姐。”跑来的骷髅停下了脚步，这样说道。“她的头颅，正在上面吞吃那里的契约者。”
“吞吃？”一旁的另一头骷髅惊讶道---是乔伊的声音。
“契约者？”唐克斯惊讶道。“所有的契约者不是都被传送到隐秘实验室里了吗？”
“还有一些没有。”跑来的这骷髅说道。“他们没在比赛场上。现在，他们好像是被西德维娅小姐的法术困住了，她正在那里吞吃他们。”
“呃...”
唐克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随后，它看向这头来报信的骷髅。“还有什么人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六节 计划x的x意义（1）
“我不清楚...”听到这个问题，那骷髅怔了怔。“发现那边的异常之后，我立刻就来向您报告了。”
“做的不错。”唐克斯称赞道。
“你看，现在这边有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忙。西德维娅小姐多少干掉一些外来的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吧。”
那报信的骷髅听到这话，怔了怔。“可是....”
“她也在培养皿里憋了很久了，一定很不舒服。”唐克斯继续说道。“难得有个这样的放松机会，去干扰她，就太不合适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唐克斯说。“去吧，我们都还有很多别的工作要忙。不要管那些小事了。”
“那...我要不要去向哈尔威克老师报告一下？”那骷髅又问道。“毕竟，那是老师的妹妹。”
“应该。”唐克斯说。“怎么不应该？但是老师现在正在和沙尔兹教授一起探讨实验，你也不用着急，过一阵子，等他们的讨论结束了，我会转告老师的。”
“那...好吧。”
这骷髅转过身，离开了。它走后，唐克斯转向乔伊。“你的意思是，卢西尔公爵手下破魔队的两名将领都被击败了？”
“没错。”乔伊说。“卡尔带人去了老师那里，试图攻击老师，然后被老师击败了。”
“真是胆大妄为！”唐克斯评价道。“这些贵族还说什么要跟老师会谈和交涉，如果老师答应的话，他们会直接抓住老师吧。”
“很有可能。”乔伊说。“有几家贵族的士兵---不止是破魔队，连普通士兵，也都集结起来了。”
“你觉得我们能从正面击败他们吗？”唐克斯问道。
“从正面？”乔伊犹豫起来。“有些魔法能进行大范围的攻击，但需要时间酝酿。如果敌人是普通士兵和破魔者混合起来的队伍，不是很容易对付。你是这个打算吗？”
“嗯...”唐克斯低头沉吟。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是让老师当上首相。”乔伊继续说道。“就算从正面击败这些贵族的队伍，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带着剩余的人离开呢？那样的话，王国会分裂，老师这个首相就名不副实了。”
“击败他们的话，他们应该会选择臣服的。”唐克斯说。“这些贵族都是很识时务的人。”
“就算是这样，你以什么理由来让大家进行这种战斗呢？”乔伊又问道。
“逮捕单个的法师或者贵族，我们都可以用老师的名义来指挥大家。大家平时都受了不少气，愿意这么做。但是，如果看到集结起来，全副武装的贵族大队士兵，他们还有没有勇气战斗就很难说了。这种战斗，凭你我可不行，需要老师来鼓励大家，来亲自带领大家，才能进行战斗。”
“不需要吧。”唐克斯说道。“老师的形象...”
“我们可以找一套首相的礼服，给老师穿上。”乔伊说。“还有权杖和印章---就说是国王的命令，要求他服从。如果是在大家面前这么做，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形象。”
“看不出来....”唐克斯看向乔伊。“你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以前有契约者讲过这样的故事。”乔伊说道。“有个国王英年早逝，妻子和儿子都不成器。而他手下有名立下过无数功勋、很有威望的大将，于是这大将的部下就做了类似的事情---半强迫的把这大将推上了国王的位置。”
这样说完，他看向唐克斯。“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相差无几，对不对？”
“呵呵...”唐克斯勉强的笑了笑。“我们可没有推荐老师担任国王，只是首相而已...”
“真像你说的那样，需要和贵族们的全部军队作战的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荐老师出任国王就是了，还绕什么首相的弯子？”
“那样的话，就真的跟那些贵族结下深仇大恨了。”唐克斯说。“而且，他们也有了理由来进行宣传。他们手下的士兵，就会真的把老师和我们全都当成叛徒了。”
“击败他们就不会。”乔伊说。“他们在战场上投降远不止一次了。有些家族的人非常怕死，输了毫不介意投降...”
它们正这样交流着，远处又跑来一头穿着灰袍的骷髅。
“不好了！”这骷髅喊道。“实验室那边，德拉斯和他的手下都跑掉了！”
凝固而又变淡。
“阿诺德老师，帷幕好像出问题了。”
一间周围是黑布，但摆设却像是城堡里房间的屋子里。阿诺德正坐在一张很大的椅子上，翻看着不知道什么书籍。在他面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低着头，这样说道。
阿诺德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随后，朝面前的小伙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奥德利克、奥德利克，我该说你点儿什么才好呢。”
“您在这里也看到了...”那个叫奥德利克的小伙子抬起头，看了阿诺德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语气变得更加紧张和局促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阿诺德说。
在得到了这个字的回复后，这个低着头的小伙子又抬起头来，扫了阿诺德的姿势和手上的书一眼。接着，转过身向外走去。
在他的脸上，混合了犹豫、挣扎、以及许多别的情绪---总之，是一幅在那里不停思索的模样。
袁森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状况。这个叫奥德利克的小伙子，大概是阿诺德团队里的部下。
在这个场景里，阿诺德通过和之前那些骷髅的合作，说不定给自己手下的团队带来了很多的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手下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对他产生崇拜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在产生了这样的情感后，这个叫‘奥德利克’的小伙子，他的脑子里说不定已经开始幻想阿诺德给他的这个字里，包含着非常深刻的涵义、重要的线索....这之类的东西了。
出去之后，他大概会拼命从阿诺德的表情、动作、姿态里幻想出许许多多的意义，并且推断出一个并不存在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