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节 矛盾x的x激发（5）
“老师过一会儿会把钥匙给我。城堡防御魔法的钥匙。”德弗里说着，看向远处的城墙。“等他的吩咐，或者根据我判断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启动...”
“防御魔法？”阿什顿诧异道。“那不是大量野兽来袭击城堡的时候才能启动的吗？”
“因为哈尔威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德弗里说。“他试图用发明的新魔法，诬陷老师的预言是假的。还要求召开法师团会议，弹劾老师。”
“诬陷预言是假的？”阿什顿吓了一跳。“这是为什么？”
“所以说，是他终于揭下了下假面具！”德弗里说道。“野心暴露出来了！”
“这....”阿什顿的语气里透露出了几分怀疑之意。“会不会是弄错了？哈尔威克导师如果有野心的话，早就拿到首席的位置了。之前有好几次机会...”
“所以他才是个野心家！”德弗里吼道。“他要的，不仅仅是首席的位置，而是更大的权力！把我们，甚至那些贵族们，都当作实验材料的权力！”
“什么啊....”阿什顿说道。
“多尔夫老师提到过。”德弗里转向自己的同伴，这样说道。
“嗯，老师怎么说？”
“所有的法师，其本质都是熊熊燃烧的野心。”德弗里说。“没有任何例外。完全没有野心的人，根本就无法成为法师。”
“如果出现了例外，出现了表面上没有野心的法师。那么，不用怀疑，肯定就是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得到更多。”
“这样说...也有道理。”阿什顿说道。“也就是说，老师认为哈尔威克是想要更多的权力，才没有利用之前的机会来图谋首席的地位？”
“肯定是这样。”德弗里说。“一直装作不贪恋权势的模样，却拉拢了那么多普通学徒，实验也成功了那么多次。恐怕，他的目的不止是首席法师，而是首相的位置吧！”
“你是说，大家恢复人形之后？”阿什顿这样说道。“以法师的身份出任首相？”
“对。”德弗里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现在，国王无法行动。只要四家大贵族认可，就能推举出新的首相。而后，他就能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控制者。”
“到时候，就算预言实现了，他也已经是首相了。”阿什顿说。“依靠过去的功绩和法师团的支持，对这次预言的误判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德弗里说。“对这种阴谋，我们一定要阻止。”
“可是怎么阻止？”阿什顿说。“如果他真的是准备了很久，就等着老师选中目标。那他应该已经和贵族们协商好了，我们怎么都无法扭转局势。”
“有些贵族不清楚真相，或者一时不清楚这有多危险，所以才对哈尔威克有好感。”德弗里说。“只要我们把他潜藏的野心告诉那些人，他们会明白孰轻孰重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阿什顿问道。
“不。”德弗里说。“我要先拿到钥匙，然后熟悉一下它的使用方法。之后，我要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问一下老师，他准备怎么做。之后，我们再去找那些贵族谈。”
面前的一切凝固而又变淡。之后，出现在袁森面前的是唐克斯，以及之前和乔伊会谈过的那几个骷髅，托比、哈里森、特里斯坦。
“就是说，老师拒绝利用这次机会？”托比看向唐克斯，这样问道。
“不。”唐克斯否认道。“你没听老师说过吗？他并不会推辞首席的位置。只要大家推举，他就会接受。”
“可是...谁来推举呢？”哈里森问道。
“除了我们还能有谁？”乔伊看着唐克斯，这样说道。“你就是这个意思吧，唐克斯。”
“当然。”唐克斯说道。
“我不像你们，没有什么魔法方面的才能。你们在实验的时候、搜集材料的时候、测试结果的时候...常常都能为老师提供有效的帮助，我却做不到。”
“但是老师却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因此而蔑视我、嘲笑我。就算我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掌握不好那些魔法，他也从来不曾训斥过我一次，每次都是耐心的讲解，不停的帮助我。”
“我是个卑贱的私生子。按照贵族们的话来说：没有价值的垃圾、一时冲动的产物。因此，我没有父亲。如果说谁是我生命中的父亲，那就是老师。”
“虽然在魔法上表现不佳，但我有另一方面的才能。利用这种才能，我能把老师推到他应在的位置上----这里所有人的领袖。”
这番话在周围引起了一阵唏嘘。其余的几头骷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国王？”哈里森问道。
“首相。”唐克斯说。“御前首相。”
“不坏。”乔伊说。“具体你打算怎么做？来找我们，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我可以联系家族里的人。”托比说。“只是他们可能要提出一些条件，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答应。”
“我可以联系别的学徒。”哈里森说。“有些人---实际上是很多人，对布兰德利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还有多尔夫那幅半死不活的态度，早就受够了。”
“刚才你说，只要我们推举，老师就会接受，对吧。”特里斯坦说道。
“慢点儿。”唐克斯说。“一个一个来。”
说着，它看向托比。“有些条件我可以答应，譬如我们研发成功的某些材料、魔法，但也不能给太多。”
“好的。”托比点点头。
“然后，联系别的学徒时，只告诉他们，支持老师就可以。”唐克斯转向哈里森。“不要安排他们具体支持什么...推荐老师担任什么职务的，不需要。”
“明白。”哈里森说。“只有这样，才方便推荐老师出任更高的职位，对吧。”
“是的。”唐克斯说着，转向特里斯坦。“老师不会主动提出要担任什么职务，但如果大家商议好了，一致推荐他，他也不会拒绝。”
“明白了。”特里斯坦说着，看了看一旁的两头骷髅。“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第三百六十八节 矛盾x的x激发（6）
它们三个随即离开。乔伊没有走，留了下来。之后，唐克斯转向他。“布兰德利常务和沙尔兹老师那边，能麻烦你去联系吗？”
“这我可不会。”乔伊说。“沙尔兹老师那边，我可以去说一说。就算不答应，甚至朝我发火，他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但那位常务大人，天知道他会做什么。”
“这次....老师就算掌权了，也依旧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实验上。”唐克斯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乔伊问道。
“意思就是，他会像现在一样，把各种工作交给我们---他的学生们来执行。其中甚至包括册封贵族、委任官职、决定税率....这一类的工作。”
“...没错。”乔伊说。“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之后这些工作到底由谁来负责，就要看谁能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更好了。”唐克斯说。“就像在实验中，发挥更好的人能得到指挥权一样。”
乔伊沉默了一会儿。“就算是这样，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如果我说，你随便怎么行动，我和老师都会支持你呢？”唐克斯说。
“你是说，我可以用最擅长的方式来‘说服’？”乔伊的声调里多出了几分惊讶。
“当然。”唐克斯笑道。“顺便也能出一口恶气。只要赢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就算输了，他们也一样需要老师，需要我们来干活。你长久以来，不是一直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吗？”
乔伊又沉默了下来。之后，它再次开口的时候，问出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你觉得老师通过研究而解决目前困境的可能性有多大？”
“应该不小的机会。”唐克斯说。“毕竟，实验一直在取得进展...”
这样说完后，他略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也许，就算不能复原也无所谓。老师之前就进行过器官活性化并匹配我们身体的研究。”
“活性化？”乔伊惊讶道。“老师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那些矿物吗？”
“是的。”唐克斯说。“器官活性化是之前的时候进行的研究，进展并不顺利。西德维娅小姐...”
“她...”听到唐克斯这么说，乔伊沉吟了一下。
“而后，多尔夫和布兰德利为了抢功，把研究难度最高、也最为危险的矿物交给老师来进行研究。”
“他们大概是盼着老师失败吧，但这个目的并没有实现。老师在对矿物进行研究的过程中，发展了许多新的魔法，找出了许多新的魔法材料。其中有一些，对之前进展不利的器官活性化有很大的帮助。”
“这么说...最近有进展？”乔伊问道。
“还没有。”唐克斯说。“但理论方面已经完成了。”
“下面这些，是老师的日记上写的：‘我们身上的**消失了，只剩下了骨头。如果像预言中那样，神明被杀死了，外来的魔法可能就解除了，就能让**恢复。’”
“‘但是，能否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考虑？不需要祛除那种魔法，而是用一种不会引起它抵触的魔法，在我们的骨头上重新形成血肉和内脏？只要这些血肉也具备从前的时候血肉的功能，是否意味着我们也可以算是重新活过来了？’”
唐克斯念完这些，看向乔伊，使劲点了一下头。
“是否可以算是重新活过来了？”乔伊把这话重复了一遍，随即看向唐克斯。“那老师为什么之前不进行这样的实验？”
“材料不够，人手不够，时间不够。”唐克斯简单的解释道。“就像对矿物的试验要几十人，花上几年，才勉强得到现在的结果一般。哪有人手和时间去做那种更无法确保成功率的实验？”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次好机会。等老师掌握了权力，就无需再由我们来‘顾全大局’，迁就那些虚耗大量物资、大量人手，却几乎从不成功的货色了。这些物资和人手，都可以任由老师调遣，进行真正有价值的研究！”
“老师不大张旗鼓的进行这种实验，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乔伊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没有像唐克斯那样激动，而是变得慢吞吞的。
“那些贵族，一向以血统的传承而骄傲。像老师这么搞的话，大家身上的血肉都是老师制成的，哪还有什么高贵可言？”
“啊？”
听到乔伊这么说，唐克斯先是惊讶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呵呵....反正，你和我都是平民，血统本来就没什么高贵的，是不是？”
周围凝固而又变淡。之后，出现在袁森面前的是卢西尔公爵一行人。
“我刚从布兰德利常务那回来，他说法师团的全体会议将在两小时后召开。”勒韦尔说道。
“难以置信。”卡尔说道。
“如果预言是假的，那我们岂不是永远也无法变回去了？”德拉斯说道。
“不，预言未必是假的。这种指控，才可能是假的。”布罗基斯说。“是哈尔威克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也很麻烦。”
“你是什么意思？”勒韦尔问向他。
“如果哈尔威克真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那他的胃口也不会小。说不定，是在图谋公爵大人想要的那个位置。”
“御前首相。”卢西尔公爵说道。
“他敢！？”卡尔和德拉斯异口同声的喊道。
“也只有这个位置，能让他推辞那么多次晋升，专心在实验室里拉拢那么多部下，做出那么多成果了。”布罗基斯说。“法师团的下层基本都会支持他，有些贵族说不定也会支持他。”
“有什么好办法吗？”公爵问道。
“您可以去跟哈尔威克导师谈谈。”一旁，勒韦尔说道。“说不定他会同意推荐您当首相。”
“那更危险。”布罗基斯说。“就算他表态说同意，我们能相信吗？”
几头骷髅都不做声了。
“想想这是个什么人。”片刻之后，布罗基斯环视了周围几人一眼，这样说道。“他坚持了这么久，一直以高风亮节的形象示人。在现在，预言的人选出现，终于要实现的时候。他却突然亮出了刀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可能接受屈于人下这种事吗？”
第三百六十九节 矛盾x的x激发（7）
“如果他不答应，那还好。要是答应了，那就说不定藏着什么阴谋呢。打算对付我们也说不定....”
“约他谈谈吧。”公爵说道。“就算他准备了很久，难道我们一直是在闲着的吗？”
一旁，布罗基斯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公爵伸出了右手上的指骨，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他可以出任首席法师。如果之后他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我可以给他大臣、甚至副首相的职位。他是平民出身，我可以把侄女嫁给他，册封他为贵族。”
“这不合适吧。”一旁的卡尔惊讶道。“王国的传统，只有这七个姓氏的人才能成为贵族。他只是区区一个平民...”
“以他的工作成果，可以给他这些。”公爵说道。“如果他肯改姓，成为依附于我们的低级贵族，就能进一步强化我们的力量。但如果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坚决不肯让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正这么说着，勒韦尔身上突然亮起了黑光。
“是唐克斯。”勒韦尔确认了一下之后，向公爵汇报道。“哈尔威克的平民学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联系我。”
“把声音打开。”公爵示意道。“听听他说什么。”
于是勒韦尔按上了那记黑光。“我是勒韦尔，什么事？”
“有件事需要你转告尊贵的卢西尔公爵。”唐克斯的声音从黑光中响了起来。
“要我转告公爵？什么事？”勒韦尔看了看周围的同伴，这样问道。
“接下来可能发生一些冲突，在这个过程中希望公爵大人能支持老师。”唐克斯简单的说道。
“希望公爵支持？这是老师的意思？之前我劝过老师很多次，希望他担任首席法师，他明明每次都拒绝....”
勒韦尔这样说了之后，看了看周围的人。一旁的布罗基斯低声说了什么后，他再次对那黑光开口了。
“当然，老师在实验中的发挥非常出色。这次，公爵依旧愿意支持老师成为首席法师。但具体的条件，他希望能和老师面对面的谈一下。”
“不，不是首席法师。”唐克斯说道。“为了更好的进行实验，你不觉得，王国首相才是更适合老师的职务吗？”
“我就知道！”一旁的布罗基斯低声说着。
其余两个人也都发出了类似的声音，只有卢西尔公爵依旧沉默着。
“这是老师的意思？”片刻之后，勒韦尔这样问道。
“嗯，如果你去问老师，他应该会这么说：‘我从来都不贪恋权位，以保证整个群体的团结为己任。但是，如果有机会造福国家....如果大家一致认为，需要我来出任领袖，国家才能发展的更好。那么对于造福国家的工作，我也只能舍弃私心、承担起责任来，绝不会为了表面的名声而选择推辞....’”
“这像是你说的。”勒韦尔打断道。
“没错，正是我为老师准备的。”唐克斯说道。“准确的表达了他的意见。”
一旁，布罗基斯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提出这种想法呢？”勒韦尔开口道。“老师的实验取得重大突破了？能让我们变回原本的模样了？”
“不。”唐克斯说道。“刚刚，多尔夫的预言被证明是谎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重新调整方向。把更多的资源交到完成了大量实验，为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的人----也就是哈尔威克老师手里，无疑是当前我们能做出的，最为有利的选择。”
“预言被证明是谎言？”勒韦尔问道。“哪个预言？”
“最大的那个。”唐克斯说。“多尔夫在说谎：不会有人击杀神明，我们也不会在那之后变回原样。”
“之前的一切，都是多尔夫为了报复他的仇人，而故意设下的骗局。刚才你也收到多尔夫的通知了吧，那是预言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没办法收场。所以，就胡乱提出了一个目标。”
“多尔夫那个老骗子，说什么用魔法从那个叫王洛的人身上侦测到了预言的力量。他不知道，这次老师在所有契约者身上都使用了新发明的、强大至极的侦测魔法。就是你之前问过的那种共鸣感应术。”
“共鸣感应术...”勒韦尔沉吟着。
“是的。”唐克斯说。“多尔夫之前使用的任何一种预言魔法的力量，都没有在这个叫王洛的人身上...或者是周围出现。倒是出现了几种延迟性的攻击魔法，会在一段时间后杀死这个目标。”
“偏这谎话太愚蠢了，也太明显了，显然，是在慌张之下做出的，昏了头的决策。”
“你的意思是...不会有人杀死神明？”勒韦尔看向了周围的人。“我们会一直是骷髅的模样？这...这是真的，还是老师为了当上首相而说的？”
布罗基斯低声说了些什么。
“对了，如果预言失效了，那当上首相又有什么用呢？”勒韦尔问道。“你不是在骗我吧。”
“不，预言可能是假的。但我们无需绝望，也无需放弃。”唐克斯说道。“老师的实验，最终一定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在这种事上你最好不要说谎，你要知道，我去找老师确认一下就可以了。”勒韦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当然可以确认。”唐克斯说。“但你要知道，为了维持形象，老师可能不会对你说真话。我提到的这些，也不是老师直接说的，只是他暗示的。”
勒韦尔看向一旁。公爵已经把布罗基斯唤到了身边，正低声说着些什么。然后布罗基斯也低声回复了些什么。他们来回讨论了一会儿后，布罗基斯走到勒韦尔身边。
“卢西尔公爵可以考虑支持哈尔威克老师。”随后，勒韦尔这样说道。“但他也需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因此，公爵希望能在法师团会议召开之前，与哈尔威克老师进行一次会面，好好谈谈支持的方式和各自得到的东西。”
第三百七十节 矛盾x的x激发（8）
“在这段时间里，老师不想和什么人进行私下的交易。”唐克斯说。“做那种事，损失大于利益。”
“支持老师，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在预言失效之后，只有一种东西能帮我们摆脱目前的困境，那就是老师的实验。如果公爵不愿意支持老师，也没关系，其他人会支持的---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样的话说完之后，勒韦尔身上的黑光消失了。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之后，勒韦尔的语气里多出了几分惧意。“多尔夫骗了我们？”
“不。”布罗基斯看向卢西尔公爵，这样说道。“这不是别的，只是一次大胆的恐吓。”
“像我们之前推断的那样，这位哈尔威克先生，了解我们对多尔夫的不满，可能也知道我们打算采取的一些行动。”
说完，他看了勒韦尔一眼。
“我没有告诉那边的人任何事情！”见他看过来，勒韦尔忍不住，这样辩解道。“真的！”
布罗基斯对这种辩解不置可否。片刻之后，他继续说了下去。
“因此，哈尔威克打算抢在我们之前行动，以获取最大的利益。如果这种说法吓住了我们，那毫无疑问的，他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就算我们不答应他，等以后我们对付多尔夫的时候，他也可以重新站出来，说他在很久之前就揭穿了多尔夫的谎言。”
“这...”公爵也看了勒韦尔一眼，然后才问向布罗基斯。“你觉得我们怎么办更好？”
“要对付他并不难。”布罗基斯说。“他最大的依靠，就是成功率最高，获得成果最多的实验。”
“这些实验积累起来的实力，以及不贪恋权位，专心解决问题的名声，让很多法师学徒都非常认同和支持他；甚至有几家贵族对哈尔威克的印象很好。如果哈尔威克答应保障他们的利益，达成交换，那他们很有可能支持他出任首相。”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对付他，最好的做法就要毁了他的名声。毁掉他这个专心实验，为了解决大家的问题而奋斗的形象，让人们认为：他的形象是假的。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牟取更大的权力而在搞阴谋。”
“好主意。”公爵称赞道。
“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勒韦尔问道。“刚才唐克斯不是拒绝会面了吗？”
“那就要看你的了。”布罗基斯看向勒韦尔。“你那个哈尔威克学生的身份，是时候派上用场了。接下来，你找上一些其他的、哈尔威克的学生，一起去对其他的家族说：只要他们支持哈尔威克当上首相，就给他们各式各样的利益---多给一些，重复给一些。”
“这....”勒韦尔像是想要拒绝，但他看了看布罗基斯，又看看公爵，低下头来。“可是，我去说什么，哈尔威克不会承认吧。这种谎话事后被戳穿了的话...”
“刚才是唐克斯来跟我们谈。”布罗基斯说。“之后，应该也会是唐克斯去和别的家族谈。”
“你先去哈尔威克那里，问问他去争取别的家族支持是否可行。然后，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像唐克斯那样，说是哈尔威克暗示你做的。事后，如果哈尔威克不承认，你就受点儿委屈，承担下来。”
勒韦尔动了几下手和身子，但卢西尔公爵一直注视着他。见状，勒韦尔只好对布罗基斯点了点头。
“好吧。但如果那些家族要追究我，就麻烦你帮我解释了。”
“放心。”布罗斯基说。“你可能要受点儿委屈，但只会是暂时的。等风头过了，公爵当上首相，一定会救你出来。”
“那要是...”
勒韦尔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就沉默了下去。
凝固，变淡。
之后出现在袁森面前的，是一座装饰豪华的房间，两头骷髅出现在里面。
其中，一头骷髅正坐在那里，打扮与之前袁森看到的那些颇为不同。
它的长袍也是灰色的，但上面有些地方在发着光，让整件长袍都在那里发亮。在长袍的袖口和领口出，镶嵌着几枚金子做的纽扣和夹子。这些，与它手里拿着的，镶嵌着钻石的手杖配合起来，颇显贵气。
“也就是说，哈尔威克想让我支持他？”周围凝固起来的时候，这头骷髅这样问道。
这个声音袁森之前也听过，是在水晶球里，那位布兰德利先生。
“这么说也没错，布兰德利常务大人。”一旁，乔伊的声音响了起来。果然不错。“您同意吗？”
“关你什么事？”布兰德利颇为轻蔑的哼了一声。“不要觉得你现在当上了高级助理，比普通的学生权力大，就能掺和这种事了！这是我们的事情！”
“哈尔威克教授不适合出面。”乔伊平静的说道。“因此，需要人来传话。您要是一定认为我不配跟您交流，那我就先离开。”
布兰德利顿了顿手杖，去没有再说什么。
“说的好听！先说不想当首席，现在又想当，什么玩意？还顾全大局！他就是这么顾全大局的？”
“我想，在哈尔威克教授看来，实验失败是难以避免的正常事情。”乔伊说道。“因此，可以原谅。但是，在关键的预言上说谎，误导整个国家，误导所有人，属于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
“他把什么都说出来，就不会影响整个国家了？”布兰德利的语气里依旧充满了嘲讽之意，随后，举起手杖，打在乔伊的肩膀上。
乔伊没有闪避，被打中后，身子略微晃了晃。
“你们这些混账，都觉得只要是哈尔威克说的就都是好话；我说的就都是假话，是不是？”
“您这么想的话....其实也没问题。”乔伊说道。“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混账！”布兰德利怒喝一声，举起手杖，重重的砸向乔伊的颅骨。
这次，乔伊闪开了。手杖落空了，重重的砸在地上。布兰德利随即发出了一声吼叫，手杖上闪起了一道红光。
第三百七十一节 矛盾x的x激发（9）
“真打起来，您不是我的对手。”乔伊温和的劝告道。“停手吧。”
“你说什么？小子！”
布兰德利这样喊着，手杖上的红光更明亮了。
乔伊轻叹了一声，身边随即浮起了一层红光。这光芒，比布兰德利手杖上的要淡一些，但却厚了许多。
“混账！混账！”
看到乔伊身上的光芒后，布兰德利大骂着，还是把手杖收了起来。随后，它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告诉哈尔威克，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支持他。莫里斯公爵已经答应支持我了，他还答应帮我争取其他贵族的支持。首席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他休想抢走！”
乔伊又叹息了一声。这次，它的声音意味深长----就像是一只凤凰看到地上的猫头鹰后，猫头鹰怕对方来抢自己手头腐烂的老鼠，因而把老鼠护在身后时，凤凰看向猫头鹰时所发出的声音。
“哈尔威克教授需要的支持不是这个。他对首席法师的位置也没兴趣，比起这个来，他更希望能担任御前首相。”
“首相？”
布兰德利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就他？”
“哈尔威克教授的确是平民出身。”乔伊说道。“但是他在实验中的功绩有目共睹。以前平民出身的人担任首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哈哈哈哈！”布兰德利大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他这么长时间，都是在伪装？装成
专心实验、顾全大局的模样？推辞首席法师的职务，也不是高风亮节，而是觉得这个职务太小，看不上？”
“不，哈尔威克教授没有丝毫的野心。”乔伊说。“他只是尽应尽的职责，做该做的事情。”
“倘若顾全大局对国家有利，他就顾全大局；倘若挺身而出，勇于承担责任对国家有利，他就会挺身而出，勇于承担责任。”
“说的真是好听。”布兰德利用充满讽刺意味的声音说道。“但是没用，我还是不答应。”
“不但不答应，我还要在法师大会上，公开揭穿他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尊敬和崇拜的哈尔威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到时候，他不但当不上首相，连现在的位子也保不住！老老实实的去实验室里工作吧！”
“您可以这么做。”乔伊说。“那我就只好在这儿杀了您。虽然我不想这么做...”
“哈哈哈哈！”布兰德利大笑着。“就凭你？杀我？哈哈哈哈....”
它正笑着，一阵红光闪过，这笑声顿时曳然而止。
周身的红光把它举了起来。布兰德利身上那件华丽的灰袍出现了处处裂痕，随即化作缕缕碎片，露出了下面的白骨。
“你！”布兰德利的手杖上闪起了一道红光。之后，能说话了，但身体却依旧漂浮在半空。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乔伊说道。“你既老、且蠢、又狂妄，能力却又非常差劲。这段时间以来，哈尔威克老师教导了我们许多法术，许多人的能力，早就超过你了。”
“你之所以还能担任常务，只是因为上面是这么委任的；我们平时任由你欺辱，也只是因为敬畏法师团本身---因为哈尔威克老师敬畏，所以我们才敬畏。至于你，什么都不是。”
“混账！混账！”布兰德利又大骂了几句。
“现在，有人需要我说服你。但是我不怎么会说话，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现在，你答应支持哈尔威克教授，就能活；不答应，你就会死。怎么做，随便你。”
它话音一落，布兰德利身上的红光便又亮了几分。之后，便看到了这位先生身上的骨头也开始出现迸裂的架势。
“住...住手！”
看到身上这样，布兰德利大喊了出来，随即松开了手杖。
见状，乔伊哼了一声。
片刻之后，布兰德利身上的红光消失了，摔在了地上，半响挣扎不起来。
“你....”
“我再问你一次，是否会在之后的会议上支持哈尔威克教授？”乔伊向布兰德利走近一步，这样问道。
“我支持！不管哈尔威克提了什么混账要求，我支持就是！行了吧！”布兰德利嚎叫了起来，向后挪了一点儿。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乔伊说着，转过身，向远处走去。“那就这样....”
“在那之后，我需要他推荐我出任首席法师。”乔伊走远了几步之后，身后的布兰德利喘着粗气，这样说道。
“看你这幅模样，有什么资格担任首席法师？”乔伊回过头，一道深红色的光芒打在布兰德利身上。“不过倒是有个职务适合你：去大门口守门。”
布兰德利喘着粗气，身上闪着红光。如果它不是这幅只有骨头的模样，此刻的表情和眼神一定很阴沉吧。
略等了一会儿之后，它又问出一个问题来。
“你刚才做了什么？”
“某种很有效的法术。”乔伊说。“如果你在会议上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违背承诺的话，它就会直接撕碎你。”
“你这...真的是哈尔威克让你这么做的！？”布兰德利吼道。
“怎么样，比给你好处有效的多吧。”乔伊的声调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你可以不信，可以尽管去问。”
“哈尔威克老师可能会说，他从来就没下达过这种命令；可能会说，这是我的擅自行动，一定要处罚我。你如果愿意相信，尽可以不支持他，尽可以去对法师团说我攻击了你，想要处理我。到时候，会有人直接杀了你，而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信不信，随你。”
说完这样的话后，乔伊没有再停留，走了出去。留下布兰德利自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就是乔伊‘最擅长的方式’。本来以为是利益交换，结果却是暴力胁迫。
唐克斯是知道乔伊会这么做，才派他来的？这样会有效吗？这位布兰德利先生，虽然服装和做法都有些可笑，但他会被这种威胁压倒吗？
袁森这样想着的时候，看到面前的布兰德利站了起来，从残破的灰袍里拿出一个水晶球来。
第三百七十二节 矛盾x的x激发（10）
“莫里斯大人？我是布兰德利。”
“有些事情需要和您谈谈，现在方便去拜访您吗？”
水晶球上发出光芒后，面前的骷髅这样说道。
“是的，很重要。需要马上进行交谈。”
“好的，我这就过去。”
周围，变淡而又凝实。
这次，出现在袁森面前的是唐克斯和托比。它们正站在竞技场一旁的城墙边上，身上发着淡淡的蓝光---在他们周围，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圆形的石头，也在发着和他们身上类似的光芒。
“你到底要做什么？”托比问道。
“彻底解决问题。”唐克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问你，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多尔夫会怎么为自己辩护？”
“会声称他的预言是真的吧。”托比说。“说老师的说法是假的。”
“没错，有些贵族出身的法师会支持他。”唐克斯说。“但他们人数较少，在讨论中难以取得优势。因此，为了取胜，他们会通知背后的家族。”
“我家在讨论。”托比说。“他们一向都对多尔夫很不满，因此倾向于支持老师。但也有些人支持多尔夫。”
“理由是，他们相信那个预言。”唐克斯说。“那么，我们毁掉这个理由，不就行了？”
“毁掉？”托比看了看周围的石头和面前的墙壁。“怎么毁？”
“杀了那个预言中能杀掉神明的对象，不就毁掉了？”唐克斯说道。
“杀了...”托比转过颅骨，看了看远处。“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启动一个能杀他的魔法。”唐克斯说。“你觉得还能是做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托比问道。“用几种攻击性的魔法。”
“我用过了。”唐克斯的语气里出现了几分不爽的味道。“刚才你回家的时候。”
“那...”托比发出了这样声音。
“没打中。”唐克斯说。“腐坏术、火球术、衰老术，全都没打中。这个人，属性虽然不高，但似乎有很强的回避魔法。”
“那...他会不会真的是多尔夫预言中的人....”托比猜测道。
“不可能。”唐克斯断然否定道。“那预言是假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现在你打算用什么法术？”托比没有继续在那件事上纠缠，这样问道。
“你知道这周围原本是什么地方吗？”
唐克斯这样说着的时候，身上的蓝光变得更亮了一些。
“什么地方？”托比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是老师曾经用过的，隐秘实验室的入口。”唐克斯说。“直到后来，他研究出了新的传送术，才把这里改建成了城堡和竞技场。”
“隐秘实验室？”托比问道。“我们做实验的地方不是在城堡里吗？还有别的实验室？”
唐克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了。
“现在告诉你也没问题了。那是一个时间和空间都处于错乱状态的地方。进入那里的人，从外面来看是在一起的，在里面他们却互相看不到、碰触不到对方。”
“老师就是在那里做实验，才比别人更成功的？”托比问道。
“有一部分原因。”唐克斯说。“那里对老师来说也很危险。但为了解决大家身上的问题，从前的时候，他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经常进入那里进行实验。有些成果，也是在那里得出的。”
“这就是老师获得比多尔夫首席、布兰德利常务更高的实验成功率的原因吗？”托比问道。
“不全是。”唐克斯说。“前期，那里对老师来说很重要。但是后来，那个区域对老师来说也变得很危险了。好几次都差点儿没出来，于是老师也不进去了。”
“更多的成果，是老师依靠他的才能、依靠大量的研究和实验获得的。那个区域，是后来老师处理危险的试验品的地方。”
“而现在，你打算把预言提到的那个人送到那里去。”托比说道。“这应该是个好办法，但他如果也闪避了....”
“这不是针对他进行的攻击。所以，那种回避魔法不会见效。”唐克斯说。“不只是他，周围的一些人也会被送进去。”
“这样的话，多尔夫那些人不会说是我们动的手吗？”托比问道。
“我们也可以说是他们动的手。”唐克斯说道。“我之所以选择使用这种魔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多尔夫的几个手下，已经启动了一部分防御魔法。”
“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托比疑惑道。“可是...只有在面对强大外敌的时候，才有必要这么做吧。多尔夫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对付谁？”
“天知道？”唐克斯哼了一声。“但这是好事。稍微强一些的法师，都能感觉到防御魔法的启动。这样一来，开会的时候，正好可以把责任推到多尔夫这些人身上。”
托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没有问‘稍微强一些的法师’是什么标准。“还要多久？”
“快了。”唐克斯说。“再过一会儿，那个区域的伪装就会被就会展露出来，那些人....”
它正这么说着，周围突然亮起了一阵闪耀的光芒。某种强大的能量，剧烈的波动起来....
“怎么回事！”唐克斯和托比同时惊呼起来。
这一刻，空间凝固而变淡。
之后，出现在袁森面前的是一间巨大的，排列着许多培养皿的房间，德弗里、阿什顿，以及另一头骷髅正站一具培养皿面前。
“我们这样不好吧。”阿什顿有些软弱的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德弗里的语气里充满了厌倦和愤怒。“他们敢这么做，我们只不过是给予应有的回报罢了！”
说着，它按下了面前培养皿上的按钮。
那培养皿里，装着的是一具小巧纤细的骷髅。在德弗里按下那个按钮后，培养皿里的液体开始慢慢下浮。而后，这骷髅的身上便浮现起了一层耀眼的、散发出极强力量的红光。
德弗里拿起一把钥匙，在空中摇晃了一下。
第三百七十三节 矛盾x的x激发（11）
钥匙上随即射出一道白光，照在那个培养皿上。之后，那骷髅身上的红光便消失了。
“压制住了？”阿什顿问道。
“当然！”德弗里说道。“老师给了我授权，它能调动城堡里很多区域防御魔法的力量，怎么可能压制不住她？”
说着，它看向旁边的第三头骷髅。
“看来你没说谎。”见他看过来，一旁的另一头骷髅开口了----也是个熟悉的声音，卢西尔公爵旁边的那头骷髅，布罗基斯。
它怎么和这二位混到一起去了？
“当然。”德弗里说道。“这个局面，我骗你有什么意义？”
“下面怎么办？”阿什顿问道。
布罗基斯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培养皿里的水都被排干净后，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小门。德弗里随即走上前去，把里面的骷髅提了出来，向外走去。
“您打算怎么做？”阿什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之前德弗里安装异化器，结果异化器发挥作用了，他却又不管了；然后他又说要对付圣徒那些人，用了还原剂，结果在还原剂发挥作用之后，他又不管了....他做事，从来就没个常性，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您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布罗基斯一直不肯回答，阿什顿这样低声说道。
“放弃那些也未必是坏事。”布罗基斯回答道。“形势一直在变化，之前的计划跟不上节奏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德弗里像是听到了阿什顿低声说的那些一样，这样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我们终于能发现哈尔威克才是真正的敌人。所以，放出西德维娅....它做出的事情来，哈尔威克都需要负责，不对吗？”
它说到‘西德维娅’四个字的时候，身上背着的骷髅眼中有一道红芒闪过。但是，三头骷髅都没有发现，在那里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然后呢？”阿什顿摇摇头。“你是打算放它出去，让它大肆破坏一通是吧。但是大家都能感应道，是我们启用了防御魔法，如果到时候把责任推到老师身上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德弗里停下脚步，看向阿什顿。“老师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任由对方污蔑？”
“多想想，肯定能找出办法的。”阿什顿说。
“你想啊！”德弗里吼道。“我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西德维娅去大闹一番，然后让哈尔威克负责！”
它再次喊出这个词儿的时候，背上骷髅的眼中又有一道红光闪过，这次比之前还要更亮一些。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指责他、抨击他。被指责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获得更高的职位？这样拖一段时间，等老师的预言实现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师？”
“真的能实现吗？”这次，布罗基斯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你不信任老师？”德弗里问道。“老师以前的预言哪一次落空过？”
“就算是这样，但杀死神明这种事，也不太可信。”布罗基斯说着，停顿了一下。
“要不然，我们去问问这个叫王洛的人，怎么杀死神明？”
“去问问？”德弗里惊讶道。“怎么问？”
“就用你们控制的防御魔法。”布罗基斯说。“启动之后，可以用它的力量把那个人捉过来，然后用催眠魔法，询问他如何杀死神明。”
“这....”德弗里沉吟了一下。“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布罗基斯说。“准备好致幻术和催眠术，在传送之后第一时间使用致幻术，其余的人就没办法发现他被传过来了；在把他传送过来之后，立刻使用催眠术，他自己就也发现不了。之后，再把他送回去。”
“这会引发剧烈的魔法波动。”德弗里说。
“你现在用的，大家一样能感应道。”布罗基斯说道。“正经是做出这样一番催眠后的询问后，心里就有底了。如果这个人确定能杀了那个神明----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而要是他做不到....”
“怎样？”德弗里问道。
“那样的话。”布罗基斯说。“我们最好赶快把西德维娅小姐塞回培养皿里。等哈尔威克当上新的首席法师后，赶快去向他表示祝贺。”
“公爵会答应吗？”德弗里问道。“如果哈尔威克当上了首席，他可能像老师一样配合你们吗？”
“谁知道呢？”布罗基斯说。“如果多尔夫教授在这么关键的预言上说了谎....”
“那不可能。”德弗里说。“老师不会那么做。”
“那就没问题。”布罗基斯说。“这么做，肯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哈尔威克不是说多尔夫首席在说谎吗？等我们问出了关键的情报，那你们就在一会儿的会议上，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为你们的老师辩护。这样一来，我们，以及一些原本可能对多尔夫首席不满的贵族，说不定也会就此改变对他的态度。”
“这样看来，确实是个好办法。”
德弗里沉吟了一下，这样说道。
“现在，你把这位小姐放回去吧。”
听他认可了，布罗基斯这样说道。
“放回去？为什么？”德弗里问向对方。
“这里的能量有了波动，哈尔威克那些人肯定要认为是我们做的手脚。到时候我们可以带他们过来，告诉他们，西德维娅还好端端的在培养皿里。”
“好主意。”片刻之后，德弗里理解了布罗基斯这种说法的好处，随即称赞起对方来。
“呵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布罗基斯说着，看向德弗里背上的西德维娅。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咦？”
袁森看过去，发现德弗里背在身后的骷髅，只剩下了一具身躯，脑袋不见了。
“这...”德弗里和阿什顿看到了这一幕，也都惊呼起来。“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刚才看到那骷髅的颅骨上闪过几丝红芒，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第三百七十四节 矛盾x的x激发（12）
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说...自己跑掉了？
“你们不是控制了防御魔法吗？”布罗基斯问道。“能不能查一下，它的头颅到哪儿去了。”
德弗里一愣，随即掏出一把钥匙来。片刻之后，钥匙上闪起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芒来。
“它....在顶楼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德弗里说道。“我想把它挪过来，却没有效果。”
“再试试。”布罗基斯的声音里有些慌乱。“如果它被人看到了，恐怕会很麻烦。”
“我加大一下防御魔法的启动率。”德弗里说。“一定能把它弄回来...”
它说着，钥匙周围亮起了一阵闪耀的光芒。某种强大的能量，剧烈的波动起来....
凝固而又变淡。
“变异魔法正在逐渐发挥作用，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会死了。”
这次，出现在面前的是阿诺德三人。刚刚，开口说出这些的，是亚尔林。
“是啊。”埃文在一旁赞同道。
“希望是这样吧。”阿诺德说。“但愿不要发生什么变故。”
“您在担心什么？”亚尔林问道。“魔法已经生效，这个叫王洛的人，会逐渐失去他的血肉，惨死在那里。再也不可能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
“也许不该这么做。”阿诺德这样说道。“也许，有更好、更合适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
“就算上面那些人选了他，我们也未必完全没有机会。其余的团队还会支持我们。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过去的罪孽都甩到他们身上。又不是冲动的小孩子了，我为什么会直接决定攻击他呢？”
“其实我们也觉得，直接动手不是您的一向做法。”亚尔林说道。“但是当时，我们都以为您想清楚了。”
“就算是我，偶尔也会犯错。”阿诺德轻叹了一声。“算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魔法再解除掉吧。”
“我们没有解除这变异魔法的能力。”埃文说道。
“该不该做，也都做了。”亚尔林说。“说真的，您做的决定，事后被证明是错误的也不止这一次了....无所谓的。”
“是啊。”阿诺德这样说着，慢慢恢复了袁森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这次，我们需要多交一些猎物上去了。”
“反正，就是新来的那些团队里的人。”亚尔林说。“那个dtph团队的人，全交上去也没关系吧。”
“等杀了他们的团长，就把他们引到合适的地方。”埃文说。“其中有些人实力很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到这种难度的场景里的。”
“是因为团长的实力强吧。”亚尔林说。“那颗精魂....”
“空间会这么安排吗？整体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就因为团长一个人的实力强，而把团队送到高难度的场景里？”埃文疑惑道。
“这里不一样。”亚尔林说。“这里不是普通的场景。”
嗯，确实不普通。
袁森想起之前的遭遇，不由得对这种说法深表赞同。别的场景是原住民们按照固定的情节发展，契约者们进去改变。这里，则是原住民进行深入的研究，很多契约者不过是实验材料。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的一切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阿诺德说道。“保持现在的一切不变，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埃文说。
“您说的对。”亚尔林说道。
接着，他们讨论起如何哪几个团队的契约者是更好的实验材料来；之后，是怎样做才能让上面满意，而又不在之后提出更多的要求；再之后，是何种方式的输送能更有效率，也能让这些贵族给自己等人更多的好处。
在他们进行这样讨论的时候，周围产生了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怎么回事？”亚尔林首先发现了这种异状。“好像有强烈的魔法...”
“好像....是空间类的！”埃文说道。
阿诺德站起来，向周围看去。随即，他身边的一切就开始了变化。
有点儿像是空间大厅里的那种切换。这一刻，还是白天，周围都很亮，面前还是看台、竞技场、人群....下一刻，周围就变黑了，无数的影子在微弱的光芒中摇曳，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之后，周围又亮了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好像....刚才的所有变化不过是幻觉一般。
“怎么回事？”阿诺德问向埃文。
“是...可以确定，是空间类的魔法！”埃文的声调高了几分。“好像...好像是另一个空间正在侵蚀我们这里！”
“侵蚀？”阿诺德略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消化这个词一样。“这里的魔法力量这么强，怎么可能被侵蚀？”
“说不定....说不定这又是一场实验...”埃文满脸都是惊恐。
“难道说，我们提供的试验品已经不能让他们满足了吗？”亚尔林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他们打算把这里的全部契约者都变成试验品？”
“传送出去。”阿诺德随即说道。
一旁的两人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见状，阿诺德更详细的下达了命令。
“亚尔林，在周围开启破魔术，不让这种能量影响到我们；埃文，启用传送术，把我们三个传送到城堡外面去。”
“破魔？”亚尔林惊讶道。“要是被发现了...”
“不用顾忌了。”阿诺德说。“如果他们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当作试验品，我们也难以幸免。”
“可是大家...”埃文看向一旁的看台。
“等我们出去了，确定好情况，再回来救他们。”阿诺德耐心的说道。“现在情况不明，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亚尔林没有再说什么，身上随即散逸出魔法能量来。
这种能量，袁森多少能分辨出它的效果来。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纯粹的、针对其他魔法进行破坏---也不是确认目标的，针对某个人释放的魔法进行破坏，而是破坏周围区域所有的魔法能量的正常运行。
这种能量向外弥漫开来。顿时，外界那种散逸的能量，效果降低了很多。
第三百七十五节 矛盾x的x激发（13）
而在埃文身边，却没有受到这种魔法的影响，袁森能感觉的到，一个强大的传送法术正在酝酿中。
但在之后，出现的并不是光芒一闪，他们三个被传送出去的情况。而是‘轰！’的一声响起，传送类的能量散逸开来，充满了整个场地。
凝固而又变淡。
这次，袁森发现，自己面前仿佛变成了地狱。
远处的城堡，现在变成了一堆层层的白骨。而周围的一切，看台、赛场、墙壁..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了，现在的那里，全都是累累白骨。
这是怎么回事？是之前的那些魔法共同作用，把这里变成了这样？还是说.....这里原本就是这样？那些魔法是把真实的一切揭露了出来？
“你做了什么新实验？为什么不报备？”
袁森正在那里战栗着、思索着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哈尔威克。
他循声望去。只见唐克斯躺在地上，胸口闪着黑光。哈尔威克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实验？”唐克斯的声音里略有些惊慌。“没做什么实验...”
“那为什么会有多重魔法的剧烈波动？”哈尔威克问道。“空间魔法、干扰魔法、城堡的防御魔法、还有...开启隐秘实验室的魔法。位置就是你附近的位置，隐秘实验室的钥匙我也只给了你。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我的确想要打开隐秘实验室。”唐克斯犹豫了片刻，这样说道。“但别的魔法，不是我用的。城堡的防御魔法，只有多尔夫首席才有钥匙...”
“好吧，这个我去问他。”哈尔威克问道。“但你在那里是想做什么？”
“一会儿会议就要开始了。”唐克斯说。“我是打算把藏在隐秘实验室里面的，您的研究成果拿出来。过一会儿，在会议上公开展示。这样一来，也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您。”
“那些？”哈尔威克说道。“都是早期的半成品，没有什么太大价值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唐克斯说。“我们可以把那些动物说的很有价值。他们一时也无法分辨。”
“这....好吧，你去安排就是。”哈尔威克没有反对。“但是小心些。当时，我在隐秘实验室里的某些地区，把那些半成品设置成了外界的轮番攻击模式...但是设置到一半的时候，由于隐秘实验室的特殊性，有几个程式始终没能解决，卡在了那里。”
“卡住了？”唐克斯问道。“您没有处理吗？”
“打算处理来着。”哈尔威克说。“但之后我就被调来进行矿物实验了。因此那里的问题一直都没解决。你要记得，不要从设置好的区域那里提取实验品。如果乱动那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的。”唐克斯说着，关掉了通讯。之后，勉强坐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托比也勉强坐了起来，这样问道。
“可能有人发现我们在做什么了。”唐克斯说。“因此，进行了破坏。”
“多尔夫首席？”托比问道。“城堡的防御术掌握在他的手里，也只有他才能动用防御法术。”
“未经法师团授权，擅自启用城堡里的防御法术。”唐克斯说。“就算他是首席，这也是违规的做法。”
“在这种事上纠缠，不会有什么效果吧。”托比说。“他可以说侦查到了什么危险，就启动了防御法术。就算你能证明他侦查到的是假的，这也只是小失职。法师团不会追究这样的事情。话说，之前的计划怎么办？所有的契约者，刚才都被送到隐秘实验室里了吧。”
“嗯，这都是多尔夫的错。”唐克斯说道。“如果不是他们在不合适的时候胡乱开启了防御魔法，就不会出这种事。”
“这...”托比消化了一下这番话。“防御魔法能干扰我们刚才的法术吗？不可能吧....”
“城堡的防御魔法里有传送部分。”唐克斯说。“刚才你也感受到了吧。周围回响着传送魔法的能量。就是他们的责任，肯定是他们的责任。”
“好吧....”托比没有见坚持意见。“那...刚才的计划怎么办？你打算把那个人送到隐秘实验室里，现在他真的被送进去了....”
“我们去准备别的会议材料吧。”唐克斯说。“那里很危险，有很多老师研发出来的危险动物，它们应该能为我们解决这个人。”
它这样说完后，身上亮起了一阵黑光。
“特里斯坦？”唐克斯随即对那黑光说道。
“不好了。”特里斯坦说。“乔伊对布兰德利常务动手了。他好像是要挟了对方，甚至使用魔法攻击了对方，逼迫常务大人支持老师...怎么会这样？”
“这...还真是没想到。”唐克斯说。“常务大人怎么做的？”
“他去了莫里斯公爵那里。”特里斯坦的声音有些焦躁。“也许他们会在接下来的会议上报复我们的...”
“老师知道了吗？”唐克斯问道。
“如果他还没问你这件事，应该是不知道吧。”特里斯坦说。“我们怎么跟老师说？”
“喏，这样。”唐克斯说。“你去邀请老师到实验室里去。就说，为了在接下来的会议上争取到更多的支持，我们最好是把过去这段时间的发明和研究带过去。开会的时候，可以在会议上公开展示。”
“这...这能行吗？”特里斯坦问道。“其他人如果联系老师...”
“把实验室里的通讯干扰打开。”唐克斯说。“专心做实验。”
“你...”
“行动已经开始了。”唐克斯简单的说道。“在这个阶段，就算是让步，也只会被认为是软弱。”
“我不知道乔伊做了什么。但到了现在，认什么都不能认错。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只能支持他。”
“唉...”特里斯坦叹息了一声。“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通讯结束后，托比开口了。“乔伊做了什么？需要我过去吗？”
“估计是教训了布兰德利常务一顿吧。”唐克斯说道。“他们那些人，早就对常务大人很不满意了。”
第三百七十六节 矛盾x的x激发（14）
“在这个时候？”托比问道。“在我们需要各处支持的情况下去报仇，合适吗？不能等老师掌握了大权再去做吗？乔伊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除非有人鼓励和支持他....
“是啊。”唐克斯说。“肯定是误会了。我相信乔伊。我们先不去管他，做好我们这边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继续去拜访其他家族了。”托比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
唐克斯没说什么，于是托比就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唐克斯也向远处走的时候，它的胸口又亮起了黑光。
“唐克斯？”哈里森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说了吗？乔伊对布兰德利常务动手了。”
“没什么好意外的吧。”唐克斯说道。“那位常务之前对乔伊很不好。实验成功了，他就都说是自己的功劳；实验失败了，就全是手下的责任。乔伊和他谈崩了之后动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对大局来说不是好事吧。”哈里森说道。“现在，老师需要来自各方的支持。就算是想报复，等老师掌握权力之后再报复，不好吗？乔伊他...”
“乔伊不是那种人。”唐克斯说。“其实也不是坏事。布兰德利那种人，如果他反对老师，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支持老师呢。”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哈里森说道。“但在这个时候树敌...”
“要是拉拢布兰德利，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唐克斯说道。“为了确保成功，这个也该拉拢，那个也要争取。我问你，最后我们还能剩下什么？”
“这...我们是为了老师才采取行动吧...”哈里森勉强说道。
“没错。”唐克斯说。“但如果从这个过程中获得应当的收益，不是很好吗？不也是我们应得的吗？凭什么我们辛苦奔波，让布兰德利这种货色安然享受？”
听到这种说法后，哈里森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它已经转变了态度。
“既然这样，需要我鼓动其他学生，直接干掉布兰德利吗？”
“乔伊能做的很好，我们应该相信他。”唐克斯说。“但如果你能不露痕迹、不被人抓住把柄...我也不会管。”
“明白了。”哈里森说道。
凝固而又变淡。
这次，出现在袁森面前的又是之前的那座实验室。布罗基斯和德弗里正站在一把发出光芒的钥匙旁边。
“这到底怎么回事？”布罗基斯问道。
“不知道....”德弗里说。“我什么都没做，防御魔法就完全启动了。想关也关不掉，而且启动范围还越来越大...”
“这把钥匙上的魔力还能让它自己行动？”布罗基斯问道。“它都做了什么？影响了哪些区域？这位女士的头颅，跑到哪里去了？这些你还能查看吗？”
“倒是可以....”德弗里回答道。“它取消了城堡外面用来伪装的能量，还触发了大规模的传送法术。西德维娅的头颅，现在处于那些外来者居住的区域...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防御魔法失控之前，我试图封锁那里。好像封锁住了。”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布罗基斯问道。“你刚才派阿什顿过去，就是通知多尔夫首席吧？”
“是...”德弗里说。“老师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刚才打算用魔法联系他，却联系不上。所以才派阿什顿去。”
“联系不上？”布罗基斯看向了周围。“我们这里被封锁了吗？”
“这个...封锁倒是没有。”德弗里说。“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为了防止被侦查到，我设置了反侦察魔法。这种魔法，也有阻断通讯的效果....现在钥匙失控之后，这种阻断通讯的效果的好像也被强化了。我想取消，却还取消不掉...”
“那...阿什顿应该已经把消息传到了。”布罗基斯说。“然后，首席法师大人一过来，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老师肯定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德弗里说道。“但在那之前，哈尔威克那些人很可能发现了这里的能量波动，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候，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说？”
“你可以说是奉命行事。”布罗基斯说。“他们找的是多尔夫首席的麻烦，不会为难你的。”
“那样的话，老师就更麻烦了。”德弗里看向布罗基斯。“在你看来，我像是一个会出卖老师而保全自己的人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布罗基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你打算对哈尔威克那边的人说，是你打算盗窃西德维娅的尸体，让它去到处搞破坏，然后要求哈尔威克承担责任？”
“不。”德弗里说。“我打算说，我们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然后赶了过来，试图制止。在发现西德维娅小姐的头颅消失的时候，我拿出了钥匙。但却出了问题，钥匙失控了。”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布罗基斯说。“他们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问题提交到大会上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不能把责任推到哈尔威克身上了。”德弗里说着，叹息了一声。“我做了这么多努力，却没有一件是顺利的。”
布罗基斯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骨头一抖，改变了说法。“他们来了。”
两头骷髅一齐门口看去。之后，便有四头裹着灰袍的骷髅走了进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首的正是乔伊。它打量了德弗里和布罗基斯一圈，这样问道。
“是这样的。”德弗里按照刚才的思路做了一番解释。“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乔伊看着他，语气颇为生硬。“西德维娅小姐的头颅现在在哪？”
“跑到居住区了。”德弗里解释道。“防御魔法的能量把她困在了那里。之后，只要...”
一枚红色的光弹从乔伊的手上飞了出来，打在了德弗里的胸口。
德弗里随即惨叫一声，被击倒在地。它胸口处的灰袍被炸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骨头也断了几根。
第三百七十七节 矛盾x的x激发（15）
“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布罗基斯喊道。
“这是哈尔威克教授的实验室。”乔伊说道。“没人能不经允许随便进来。不管那人是自以为了不起的贵族；还是做不成实验，却依旧窃据首席位置的法师，都不行。”
听到这话，乔伊身后的几头骷髅都笑了起来。布罗基斯像是想要反驳，但看看对方的人数，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把德弗里扶了起来。
“混...混账！”德弗里起身之后，第一时间骂了出来。“你在攻击法师团的成员？”
“你可以去控告。”乔伊哼了一声。“随便告。对于你们这种私自进入他人实验室的做法，动手是轻的！”
德弗里抬起手来。片刻之后，一团蓝光在它的指骨上酝酿成形，射向乔伊。
乔伊手中也闪过一道红光，片刻之后，这红光挡住了德弗里射来的蓝光。见状，德弗里两手并拢，一阵明亮的蓝光在它的全身闪耀出来。
“动手！”见状，乔伊喊道。
它身后的三头骷髅中，有一头的手上立即亮起了红光。另外两头则有些犹豫，看向了乔伊。
“这不是在攻击法师团的同伴。”乔伊喊道。“而是在捕捉潜进老师实验室的窃贼！你们还在等什么！？”
它这样喊着，又发出了一颗光弹，朝德弗里袭来。
听到它这样的喊话之后，一旁的两头骷髅手上了亮起了红光。乔伊身后，身上闪着红光的骷髅随即也射出了光弹。片刻之后，一旁的那把钥匙上闪烁出一道白光来，围绕在德弗里周围，挡住了来袭的两颗光弹。
“这！？”一旁的布罗基斯惊讶道。“你还能控制防御钥匙？”
“它并没完全失控，我试着调用上面的防御功能，没想到成功了。”
德弗里这样说着，射出了手中的光弹。片刻之后，蓝色的光弹打在乔伊手上的红光上，把它打了一个踉跄。
“乔伊先生。”布罗基斯急忙开口道。“您看，现在的局面，谁也奈何不了谁。虽然这里是哈尔威克教授的实验室，我们不该擅自进入，但德弗里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收到了报警，来不及通知你们....”
乔伊没作声。片刻之后，它的手上闪烁出猩红色的、在袁森看来也颇为危险的光芒。
“围攻队形。”它随即对身边的几头骷髅说到。“站好！联结！”
那几头骷髅随即分散开来，从四周把德弗里和布罗基斯围了起来。就位后，它们的身上也都闪起了和乔伊类似的猩红光芒。之后，几头骷髅身上的光芒，以微弱的线联结在了一起。
“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多尔夫首席法师了。”如果他带人过来，事情就难堪了....”布罗基斯继续说道。
没用。乔伊手上的光芒正变得越来越亮。见状，德弗里连续朝它射出了四道蓝色的光弹，但却都被这种猩红色的光芒挡住了，没有形成任何效果。
“以哈尔威克的名义，束缚！”大约二十秒后，乔伊这样喊了出来。之后，它手上的猩红色光芒便射了出去。
那钥匙上又射出一道更为厚实的白光，笼罩了德弗里的全身。然而，之后这道猩红色的光芒却没有袭向德弗里，而是越过它，打中了那柄钥匙。
在击中的瞬间，那柄钥匙便颤抖了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它的周围便出现了一道猩红色的光芒，把这柄钥匙紧紧的包裹在了里面。
之后，德弗里身上的白光便消失了。之后，那钥匙并没有任由红光约束自己，而是依旧在发出光芒，那些包裹它的红光，在那里轻微的颤抖着。
“你！”德弗里看向乔伊，又喊了出来。
这次，他的喊声里充满了恐惧的意味。
“你是法师，我们也是法师。”乔伊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这样对德弗里说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以为这就意味着你有资格和我们战斗吗？”
“我们的老师，一直在研究如何让魔法的原理、真相、以及如何让我们更加强大。你那个老师，都在研究什么玩意？”
“了不起。”一旁的布罗基斯鼓起掌来。“哈尔威克教授和他的学生们，真的都很了不起。”
“那么，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用这些强大的魔法，杀了我和德弗里先生？”
乔伊看向他，停顿了一会儿。
“不，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会带你们去见卢西尔公爵和多尔夫教授，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凝固而又变淡。
“你是说，他们对布兰德利动手了？”
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卢西尔公爵一行人坐在那里。公爵这样问向面前的勒韦尔，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是的。”勒韦尔说。“我是在去拜访赛多西里家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按照布兰德利的说法，哈尔威克打算利用那些他发明的魔法，对所有不肯支持他的人动手。杀死最强硬的那些人，逼迫剩下的人支持他。他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在城堡里四处恐吓和攻击各处的法师和贵族了。”
“他真的会这么做？”公爵的声音里还是充满了怀疑。“不怕大家反对他吗？”
“可能是最近他又在实验中有什么进展，发明了什么新的、更可怕的魔法出来吧。”勒韦尔说道。
公爵随即拿出一个水晶球来。
“先格拉？我是罗伯托，罗伯托.卢西尔。”
“最近城堡里发生的事，你知道了吗？哈尔威克派出他的学生，在到处胁迫和攻击别人的事情？”
“是啊，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之前我打算联系这位教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一直联系不上他。不得已，我只好派家族里的士兵出动了。”
“你要是能联系到他，当然很好。我当然也不希望发生冲突，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冲突在所难免。你说呢？”
“不，我的部下们都很优秀，他们足以维持秩序，并不需要其他家族的帮助。当然了，如果大家认识到了目前的危险，愿意采取行动，我也会非常高兴。但我的意思是保持冲突的限度，避免过激行动，你觉得呢？”
第三百七十八节 矛盾x的x激发（16）
“对，像哈尔威克一向说的那样，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大家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嗯，要是你能想办法联系到他，问清目前的情况，那就再好不过。”
“一会儿，法师团的会议他应该会出席。到时候，我打算邀请大家一起过去，当面问清楚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这样，一会儿我们再联系。”
水晶球上的光芒消散之后，卢西尔公爵随即摆弄着水晶球，进行了下一次联系。
“莫里斯公爵吗？”
“不。”水晶球里传来了布兰德利的声音。“公爵不在，我是布兰德利。”
“布兰德利教授？”公爵看了看水晶球，随即这样说道。“抱歉，打扰您了。”
“别急着挂断，罗伯托.卢西尔公爵大人。”布兰德利说道。“请问，您打算怎么对付哈尔威克那些叛徒？”
“叛徒？不。”公爵否定了对方的说法。“哈尔威克教授长久以来一直在遭遇不公平的对待，现在只是闹闹情绪而已。”
“殴打和要挟导师，绑架高级助理，在您看来只是闹闹情绪？”布兰德利的语气很不满。
“也许在他们看来，那些导师能力不足，工作上也没什么成果，不配当导师吧。”公爵说道。“从某种角度上看，他们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会输给学徒的导师，也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导师的任命，依靠的是那种东西吗？”布兰德利吼道。
“我们的血统是高贵的，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建立过无数的功勋，为王国带来了无数的胜利。作为他们的子孙，我们担任王国的官员，管理这里的一切，这和蛮力有什么关系？”
公爵轻叹了一声，没有答复什么。
“我试图妥协。”布兰德利继续说道。“只要哈尔威克同意给我首席法师的位置，我愿意支持他出任首相。但你猜他怎么做的？”
“他告诉我：‘守大门是最适合我的工作！’”布兰德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这种说法，一旁的卡尔和德拉斯都笑了出来。公爵也轻微的笑了一声。
“他看不起所有的贵族！蔑视我们！不肯给我们任何资源与回报！你可以觉得他能力强，可以与他妥协。但你的做法，换不来一丝一毫的尊重！他们现在觉得自己很强，打从心底里在蔑视我们！如果你不尽快采取报复手段，到时候他们也一样会蔑视你！”
它这样说完之后，水晶球上的光芒消失了。卢西尔公爵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动弹。
“这个人确实适合守大门。”卡尔评价道。
“也许还守不好呢。”德拉斯讽刺道。
“卡尔，你去集合破魔队的士兵。”公爵没管二人的说法，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遵命。”卡尔说道。“要去抓捕这些闹事的法师吗？”
“不。”公爵说道。“去找到哈尔威克，制伏他，把他带过来。”
“您说真的？”勒韦尔急忙说道。“布兰德利可能是在挑拨。哈尔威克有些学生，对布兰德利不满很久了。借机收拾他而已，未必是对贵族不满。”
“就算是这样。”公爵说道。“布兰德利说的也有道理。一旦我们在这些人面前显得软弱，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觉得家族的士兵能打赢吗？”
这个问题是问向一旁德拉斯的。见状，德拉斯点了点头。
“应该没问题。破魔队的士兵，是专门针对法师团而训练的。就算是再强的法师，面对他们也会无能为力。”
“去吧。”公爵转向卡尔，这样确认道。
卡尔随即走了出去。之后，勒韦尔开口了。“哈尔威克实验室的新式魔法不好对付。我虽然不了解具体都是什么，但其中的一些很强大。”
“有多强？”德拉斯问向它。“是哪一系的魔法？威力更大，还是持续时间更长？”
“我也说不清楚。”勒韦尔说。“我才去了没多久，又有贵族的身份，没机会参与到深入的实验中。”
“你总看到了一些吧。”德拉斯追问道。
“嗯，那倒是。”勒韦尔说道。“就我看到的来说，是全方位的提升。威力比之前的魔法要强，持续时间比之前的魔法要久，施法速度比之前的魔法要快，单个魔法消耗的魔力更少，击破抗魔装备的几率比之前的魔法要高...总之，什么都比之前的强。”
“那就难怪他们会这么做了。”德拉斯看向卢西尔公爵。“跟随哈尔威克的人数本来就多，现在实力又变强了。那他们滋生出野心，想要更高的地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问题在于，他滋生出来的野心有多大。”公爵开口道。“如果他认为自己实力超凡，能压倒所有人，那就必须让他好好受一顿教训了。”
“要是这样，我也带人过去吧。”德拉斯说。“卡尔一个人恐怕不够。”
“不。”公爵说。“那边的事情交给卡尔就好。你在城堡里巡视一番，收拾一些那些闹事的法师。”
“这...遵命。”
德拉斯这样说着，离开了。之后，公爵看向勒韦尔。“你继续做拜访其他贵族的工作。合适的时候，也可以去布兰德利那里看看，尽量多打听些情报...”
凝固而又变淡。
“他们好像在隐秘实验室里战斗，击败了您在那里的一批试验品。”
一座实验室里，哈尔威克的身边正漂浮着数十种矿石，有些在发出不同的光芒来。这位教授，正拿着一把匕首，上面不时发出光芒，射向身边的矿石。
这时，特里斯坦从不远处走过来，做出了这样的汇报。
“哦？”闻言，哈尔威克转过身，看向特里斯坦。“很厉害啊。多尔夫预言中提到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有半点儿慌乱。”特里斯坦说。“很从容的在那里指挥部下们进行战斗。”
“很厉害啊。”哈尔威克称赞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没有。”特里斯坦说。“一切都很正常。”
第三百七十九节 矛盾x的x激发（17）
“正常就好。”哈尔威克叹息了一声。“希望这次的做法不会让多尔夫误会。”
特里斯坦没说什么，默默的站在那里。
袁森想起之前的几场冲突，再看到现在面前这位研发出了很多卓越技术，却被自己的学生欺瞒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那位唐克斯先生，要求这位特里斯坦先生这么做的吗？
也不知道这位教授，在离开实验室之后，在发现自己的学生们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展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哈尔威克说道。“把吉尔、奥布里、拉各斯都叫进来，我们还能再做一次实验。”
“他们...都出去了。”特里斯坦说道。
“出去了？”哈尔威克诧异道。“去哪儿了？”
“去各处联系大家...”特里斯坦支吾道。“把您的意思传达给大家，好让大家支持您。”
“其实不用。”哈尔威克说道。“到了会议上，把一切都说清楚之后，大家自然会支持我。”
“呃...也未必。”特里斯坦说。“多尔夫的学生，还有布兰德利常务，都在四处活动，打算利用您这次的发难来为自己牟取好处。”
听到这种话，哈尔威克轻叹了一声。
“要是都像他们这样的话，谁来做研究？谁来寻找出路？这种风气....唉！”
“您休息一会儿吧。”特里斯坦向外看了看，随即这样对哈尔威克说道。“等一会儿，唐克斯他们应该就回来了，我们陪您去会场。”
“不用了。”哈尔威克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特里斯坦惊讶道。“去这么早干什么？”
“还有些人会提前去。”哈尔威克说。“到时候，可以跟他们聊聊。”
“可是...这不好吧。”特里斯坦劝阻道。“如果您去的太早...”
“怎么？”哈尔威克问道。
特里斯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这时，旁边响起了‘轰！’的一声，为它解了围。
十几头身着盔甲，手持剑盾的骷髅踢开了大门，冲进了实验室。然后，它们迅速的围住了哈尔威克和特里斯坦。
“你们是什么人？”哈尔威克身边那几十个装着矿物的瓶子发出灰光，纷纷飞到一旁的柜子上，排成整齐的一排。随后，这位教授的身上浮现出一圈灰光。再之后，它才开口，问向冲进来的这些骷髅。
“你的敌人。”为首的那个冲进来的骷髅说道----听声音，正是卢西尔公爵身边的卡尔。
它怎么冲到这里来了？袁森刚一这么想，就看到它们各自举起盾牌，盾上闪烁起了耀眼的金光。
“束手就擒吧！阴谋家！”光芒闪起之后，卡尔随即喊道。接着，它再举起手中的长剑，冲向了哈尔威克。
“老师！”特里斯坦护在了哈尔威克身前。
“反魔盾...你们是卢西尔家的人？”哈尔威克这种光芒上认出了对方，随即叹息了一声。“这种装备是很强，你们的特点也有利于对付法师....但来袭击我？你们是发疯了吗？”
话音未落，它身边就有数十道灰色的、像是树枝一样的东西伸展开来。之后，这些枝条碰上了那些闪着金光的盾牌。
在碰触的瞬间，盾牌上的金光便被吸进了这些枝条里。之后，有几块盾牌便‘哗啦哗啦’的，碎了一地。另外一些没有碎，上面的光芒却也全都消失殆尽。
之后，枝条继续伸展，把这些冲进来的骷髅都捆了起来、举在半空。
卡尔大喊一声，举起手中的剑，那剑上随即闪起一道金光来。之后，卡尔一剑砍在这种灰色的枝条上，砍断了它。
“命中率提升了啊。”哈尔威克身后的枝条也没有继续去捆卡尔，而是这样说道。
见状，其余的骷髅也都举起剑，各自的剑上也都闪起光芒。但是砍在枝条上，却几乎都没能砍断。
“托您的福。”卡尔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一旁仍被捆住的其他骷髅。“过去我们从没见过这种法术，是您新研究出来的吗？”
随后，它举起剑，砍向捆住其他骷髅的一根枝条。但这次，却没能砍断。
“没错。”哈尔威克说道。“这个新魔法中使用了一种基理：自力更生。想挣脱它的话，要靠自己。外来的力量，就算再强，也很难摆脱它。”
“您对魔法的研究还真是越发的精妙了。”卡尔面向哈尔威克，举起剑。“难怪，会产生这样的野心。”
“野心？”哈尔威克诧异道。
“住嘴！”一旁的特里斯坦嚷道。“你竟敢来攻击宫廷法师团的导师！这是大罪，你知道吗？”
“但是，你要是以为能靠这些就挑战现在的一切，那些大错特错了。”卡尔没有理会特里斯坦所说的，举起手中金光大作的长剑，朝哈尔威克的方向砍去。“为了卢西尔家族的荣耀！”
它那柄剑附近的魔法能量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朝两侧分开。之后，拿着剑的卡尔只要几步就能砍到哈尔威克了。
这时，只见哈尔威克眼中红芒一闪。
一瞬间，它的身前就出现了许多浓密的、几乎凝聚成实质的魔法元素。
接近长剑的那些能量，有些又分开了。但这次，它们移动的速度就慢了很多。再之后，那柄剑上便出现了一系列的裂痕。最后，它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一地。
见状，卡尔并没有停步，而是继续朝哈尔威克冲去。之后，哈尔威克身后又伸出一根灰色的枝条，捆住了它。
“没想到你会用这种办法。”被捆住后，卡尔开口道。“用大量的魔力元素来消耗破魔属性的武器？真亏你想的出来！”
“这方法确实比较笨。”哈尔威克承认道。“但很有效。”
“破魔剑一单位的能量，能破坏十倍以上的魔法元素。”卡尔说道。“用大量的魔法元素来防御，岂止是笨？”
“但它承载的能量终究是有限的。”哈尔威克不是像对敌人，而像是在给学生上课一般，很认真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节 矛盾x的x激发（18）
“只要面对的魔力元素多一点儿，它就承受不住，进而被瓦解掉。对法师们来说，就算消耗多了一点儿，也总算保住了安全---比因为吝啬魔力而被砍中要好的多。”
“那么，面对破魔指环，你打算怎么办？”
卡尔这样说着，手指上又闪烁起一道璀璨的金光。之后，束缚住它的那种灰色枝条便如见到烈日的雪一样，消融在了那里。之后，这金光又开始向一旁被捆住的骷髅士兵们飘去。
“当然有办法。”见状，哈尔威克举起右手来，一挥。
旁边，一个瓶子上冒出灰光，接着打了开来。里面的一些粉末喷出来，飘向卡尔所在的位置。片刻之后，它们洋洋洒洒的落在卡尔身上。
之后，卡尔身上的金光便如同狂风中的蜡烛一般，在瞬间就熄灭了。再之后，卡尔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这又是什么？”倒地之后，卡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挣不动。随后，它便这样问道。
“权衡粉。”哈尔威克说道。“它还有个名字叫做‘魔力天平’，比较不那么笨的法术。”
“它的功能，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权衡对抗双方的魔力。如果我的魔力数量压倒了你，那你就会立刻倒下，无法进行任何动作；如果我的魔力没能压倒你，那就反过来，我被压倒----对付魔力低微的，使用破魔武器的敌人时，这是非常有效的道具。”
哈尔威克这样说着，笑了几声。这次，卡尔没有再说什么。
“老师，这个还真厉害。”一旁的特里斯坦称赞道。“如果大家装备上它....”
“好了，卢西尔家为什么要袭击我？”哈尔威克打断了特里斯坦，这样问道。“你该给我个交待。”
“这是你研究出来的？”卡尔没有回答哈尔威克，而是这样反问道。
“没错。”哈尔威克说。“很多种发明之一。”
“能和你这个‘自力更生’法术配合使用？”卡尔问道。
“嗯，基本没问题。”哈尔威克说。
“是为了对付我们而研制出来的？”卡尔追问道。“为了让法师们能在面对装备了破魔武器和防具的贵族卫队时能压倒对方的法术？”
“如果产生了冲突，确实有这样的作用。”哈尔威克看了看一旁被枝条捆住的卫兵们，又看了看卡尔。“你们...”
“你准备了多久？”卡尔又问道。
“你是说这种粉末发明了多久？六个月以前吧...”哈尔威克说道。“在一次意外中....”
“这就是你产生野心的原因？想取代国王的依凭？”
这次，响起的是卢西尔公爵的声音。卡尔的胸口，正闪烁着一团黑光，而这声音，便是从这黑光里发出来的。
“取代国王？”哈尔威克诧异的反驳道。“您在开玩笑？”
“你现在回头还不晚。”公爵严肃而认真的警告道。“立刻销毁这种研究，别的事情都好商量....你要是胆敢拒绝，所有的贵族都会联合起来讨伐你....”
“任何情况下，都没有任何力量能让我毁掉我的研究。”哈尔威克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没有任何魔法研究是有罪的、需要被毁灭的。这种魔法，能让贵族们手下的破魔部队失去压制法师的能力，但那又如何？想毁掉一个真正法师的魔法研究成果？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爵没有立刻回复。
“你们刚才说‘野心’。我告诉你们，我没有什么野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国、为了大家，为了让我们能够摆脱身上的诅咒，重新回到原本的模样！”
“无论是谁，要是他胆敢来破坏我的研究，那就尽管来好了！我的魔法、我的智慧、我的知识、我的支持者，都会毫不留情的撕碎他！”
公爵还是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也就是说，交涉破裂。”
卡尔胸口的黑光消失了。
哈尔威克哼了一声。“交涉？不知道的，还以为赢的是他，输的是我呢！”
听到这话，地上的卡尔轻叹了一声。“好吧，给我个痛快吧。”
“给你个痛快？”哈尔威克诧异的看向对方。“什么意思？”
它一挥手，周围的骷髅士兵们，身上灰色的枝条全都消失无踪了。
“回去吧。”哈尔威克说道。“告诉你们那位公爵，有些事我可以容忍、可以让步，但是在我的研究方面，绝不会做出任何让步。别在这方面找我的麻烦。”
一旁的骷髅士兵们显得很犹豫。之后，其中的两个走过来，把卡尔扶了起来。
“你要放我们走？”卡尔惊讶道。
“当然了。”哈尔威克声音里的惊讶一点儿也不比卡尔少。“你们不会以为，因为这种事我就要杀了你们吧。”
“呃....”卡尔显得有些无语。
“你们拿着武器来这里，不管是什么人的命令，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都是违反王国法律和规定的...是非常不对的。”哈尔威克继续说道。“但再怎么说，大家也是自己人。
“如果外面的敌人...或者别的什么敢这么做，我会毫无顾忌的把它们抓起来，用到之后的实验里。但对自己人，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在这种处境下，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互相扶持，才能战胜面前的困难，取得胜利。”
听到这样的说法后，卡尔盯着哈尔威克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之后，在一旁骷髅士兵的扶持下，它吃力的走了出去。
凝固而又变淡。
“也就是说，哈尔威克轻松的击败了你们？”
走廊上，勒韦尔这样问向卡尔。
卡尔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魔法确实非常了不起。从原理到实际效果，都强大的可怕。”
接着，它对勒韦尔描述了一下‘自力更生’和‘魔力天平’的具体效果。
“你也知道，破魔队之所以能压制这些法师，一是靠我们身上装备提供的，抵抗魔法的能力，二是靠我们的‘互助’魔法，附近的人数多了，就能提升彼此的战斗力。”
第三百八十一节 矛盾x的x激发（19）
“但是他这两种魔法的力量，把我们的优势完全摧毁了。难以想象，如果他手下所有的学生都掌握了这两种法术，我们就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会被那些法师轻松的压倒....”
“在释放了这两种法术后，他没有为难你们，直接把你们放回来了？”勒韦尔打断了他，这样问道。
“是啊。”说完后，卡尔叹息了一声，这样评价道。
“两种能完全压倒破魔队的法术....”勒韦尔沉吟着。“魔力天平...还真是了不起的发明。贵族们能压制法师，就是因为破魔队。现在....”
勒韦尔停顿了一会儿，问出了一个问题。
“老师他有没有要求，或者暗示，让你们为他效力？”
“如果他这么说，那我们就只好去死了。”卡尔说。“但他根本就没发出邀请，直接放我们走了....真是宽宏大量的人。”
这样说着，它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意见。
“如果哈尔威克教授的学生们都掌握了这样的法术，那他确实有资格担任首相了。七大贵族的破魔队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不要让公爵听到。”勒韦尔说。“你们失败的事情让他很生气。他刚到莫里斯公爵那里去了。”
“法师团的会议不是要召开了吗？”卡尔问道。
“推迟了。”勒韦尔说。“公爵联系了许多人，把会议推迟了两个小时，并且扩大成了全体会议。到时候，七大贵族都会出席。”
“公爵什么时候回来？”卡尔轻叹了一声。“虽然他应该都知道了，但我理应详细汇报一下整个过程。”
“不知道。”勒韦尔说。“应该需要一点儿时间吧。他们好像打算唤醒一些之前封印起来的力量。”
“这样...”卡尔点点头。“对了，德拉斯那边怎么样了？”
“他和法师们打了几场。”勒韦尔说。“互有胜负吧。没有遇到你说的这种‘魔力天平’，但是好像也遇到了使用‘自力更生’的敌人。”
嗯，之前哈尔威克使用‘自力更生’的时候，只是施法，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动作。但是‘魔力天平’，消耗了瓶子里的材料---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就算击败了哈尔威克，只要这种魔法传播开来。我们...”
卡尔叹息了一声，这样说道。
“是啊，以后就注定是法师们掌握大权的时代了。”
勒韦尔这样说着，语气里倒是并没有什么不满。
凝固而又变淡。
这次，出现袁森面前的是一座肮脏破旧的牢房。一头骷髅，穿着虽然残破，但却能看出其曾经华丽痕迹的衣服，正被锁在那里。
这种‘锁’的情况，是它两手展开，两腿分开，四肢上各有一条锁链。在这样的情况下，它几乎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在这样的情况下，它正扬起颅骨，看向铁栅外的两头骷髅---其中一头，正是那位卢西尔公爵。
“两位公爵大人？真是稀客。”牢房里这头被锁住的骷髅用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口吻说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自以为尊贵的、卓越的、了不起的大傻瓜自降身价，来到这里呢？”
“看来，这么长时间的关押，并没有让你得到什么教训...”
开口的是另一位公爵，他的声音里满是恼怒。
袁森记了起来，这个声音在和哈尔威克通讯的时候开口过，他就是那位‘莫里斯公爵’。
“现在王国需要你。”一旁的卢西尔公爵，打断了莫里斯公爵的发言，这样说道。“所以，别耍嘴皮子了，布鲁托。”
“嗯？这倒是稀罕事情。”牢里的骷髅，布鲁托这样说道。“这样的话，不如你们把这几条破链子解开？然后，我们可以到一个有着漂亮地毯和窗帘、摆着舒服椅子的地方，喝着茶慢慢谈？”
“你本来有资格享受这一切。”莫里斯公爵说道。“但是你自己毁掉了它们...”
“王国现在正处于危险中。”卢西尔公爵又一次打断了同伴的发言。“那些法师正准备发动叛乱，国家和家族都需要你的力量。”
“哦？”布鲁托惊讶的说道。“真是新鲜，您，还有很多别的可敬贵族，不是一致认为那些法师是王国的中坚力量，不可缺少的部分吗？不是一致认为，我警惕和打压他们的做法是卑劣的吗？什么时候，你们竟然放弃了那些聪明的想法？难道，是因为你们害怕伟大的法师团做出决定，把你们关在我的隔壁？”
“够了！”莫里斯公爵嚷道。“法庭决定把你关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提议警惕那些法师，而是因为你擅自杀死了他们！而且在那之后，还杀掉了一个小队的执法人员！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杜兰家的人，你本该被处死的！”
“那您现在何必来找我呢？”布鲁托说道。“现在处死我，怎么样？”
“当时，我们也不想这么做。”卢西尔公爵说道。“但法律就是法律。那个时候，法师们还没有展现出它们的阴谋和野心。为了维护王国的团结，我们只好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那...”布鲁托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在这里受了很多苦。”卢西尔公爵打断了它。“你要是想过过嘴瘾，出去之后怎么说都可以。难道你不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法师吗？”
布鲁托长出了一口气。
“好吧，罗伯托叔叔。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做什么？”
“最近，那些法师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因而，他们的野心也滋生出来了。”
卢西尔公爵这样说着，介绍了一下最近的情况。
多尔夫预言中的时刻已经到来，人选也已经出现。但是，做成了很多实验，一向又声称自己‘顾全大局’，因而获得了很多支持者的哈尔威克，在这之后就开始发难。
他宣称多尔夫的预言是谎言。然后，派出他的学生们四处攻击别的法师，逼迫那些法师支持他成为下一任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