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节 深入x的x实验（8）
什么差不多了？
袁森正这样想着，便看到骷髅又拿起针来。
这次，针管里没有液体。也就是说，要开始抽自己的血了。
袁森无可奈何，只得忍耐。片刻之后，针管扎进他的血管里，抽出了一管红色的液体。
和灼烧的感觉比起来，并不是很痛。袁森看着那些血。之后，它打算用这些血来做什么？
随后，他就看到卢西尔从旁边拿过一个盛着黑色碎渣的小盘来，然后从针管里滴了一点儿血到上面。
‘呼’的一声之后，那些碎渣燃烧了起来，发出了一些蓝色的火焰。
和袁森之前使用过的那种蓝色火焰一模一样。
袁森看着那火焰一会儿，举起手，伸了过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没有明确的理由。只是跟着感觉走罢了。一旁，卢西尔也许感到诧异了，但没有阻止。
片刻之后，手放上去的时候，袁森的手并没有被烤焦。比起身上别处的烧灼感，手上也没有更痛一些。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了手上的麻痹感---比他自己释放出来的火焰要弱一些，但性质一模一样。
“你这是把我的能力分离出来了？”感觉了一会儿后，袁森把手收回来，这样问向卢西尔。
“不，这么描述不恰当。”卢西尔说道。“用‘模仿’更合适。”
模仿.....也就是说....
袁森看向蓝火下面那些黑色的碎渣。烧了这么一会儿，它已经消耗了一小半。
这种蓝火，是袁森在进入空间的初期，花了一整个场景、经历十五个任务、几次差点儿死掉，才成功融入到体内的。
获得它之后，这种隐蔽的麻痹效果有效的补充了原本火焰威力不足的弱点，帮助他捕获了无数血量超高，难以对付的敌人。
而现在，这骷髅从自己身上抽了一点儿血，便达成了同样的效果。
“还能模仿我别的技能吗？”袁森问向卢西尔。
“目前，你的血液中活跃的能量，支撑的就是这种蓝色的火焰。”旁边，卢西尔一边在文件夹里记录着什么，一边说道。“再来一针稀释过的还原剂，也许会出现某些改变...”
“这个黑色的是什么？”袁森问道。“拿到外面去可以使用吗？”
“这个？黑石矿渣。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在外面也可以用。但一般的血撒上去也没什么用，必须注射适应剂才会生效。而且，模仿出来的效果比原本的力量远远不如。”
卢西尔说着，从旁边又拿下一个小盘子来。
这次，里面盛的是白色的粉末。它拿起针管，又向上面滴了几滴血。
之后，这些粉末也发生了变化。它们被染成了红色，混合与凝聚在了一起，在盘子上左右晃动起来，就好像是红色的水银一般。
“这又是什么？”袁森问道。
“提炼加工过的黑石粉末，第七型。”卢西尔拿过一柄放大镜来，观察着这些水银般的东西。“它们能更好的储存接触到的能量，但是很难释放出来....”
袁森伸手碰了碰它，却没有烧灼感。之后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一些尚未变成水银的粉末粘到了他的手上，并且凝聚成了水银的模样---这次没有变成红色。
“它会充分吸收周围的能量，直到达到饱和状态。”卢西尔没有阻止他，这样说道。“在外面它的效果较差，但也可以做为武器。”
是啊，如果把敌对的契约者吸引到了这种粉末之中，他身上的力量就会被吸干吧。
袁森感觉着身上精力值的消失，把手收了回来。
对此，卢西尔没有说什么。他又从旁边拿出一盘红色的粉末，再次把袁森的血滴了上去。
“这又是什么？”袁森看了片刻，见上面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便开口问道。
这次，卢西尔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观察着红色的粉末。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又滴了几滴血上去。
上面还是没有反应。见状，骷髅叹息了一声，把这个盘子收了起来。
袁森没有再问，那不合适。
卢西尔随即拿过文件夹，写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它才放下笔，看向袁森。“麻烦你在这些粉末上释放一下能量。”
说着，它把这个盘子递到袁森面前。
袁森并没有问‘自己能否拒绝’的问题。片刻之后，他把手放到那些红色的粉末上，释放出火焰来。
没有燃烧起来。袁森能感觉到，自己释放出的力量仿佛是被什么干扰了、破坏了一般，完全无法像平常一样形成火焰。
这....和吸收了自己火神形态的那种力量是同一种吗？袁森感应着，却发现从这些粉末上感应不到什么。
“这...”袁森看向卢西尔。“释放不出来，好像被干扰了。这是什么？”
“红石粉末。”卢西尔说道。“这座展览馆的建筑材料之一。以你身上的能量，我还以为它能....算了，失败也正常，把手收回去吧。”
这样说着的时候，卢西尔转向了一旁，又开始了记录。见状，袁森悄悄的用指甲挑了一些粉末，然后才把手收了回来。
建筑材料之一...也就是说，那种力量，是用这种材料和别的材料混合在一起而产生的？
它打算得到什么结果？
袁森看着卢西尔把这个盘子里的粉末收起来，又拿出一个装着淡黄色颗粒的盘子来。
当自己的血滴到这些颗粒上的时候，袁森感觉到了之前的那种力量---那种自己刚进入展览馆时、进入动物馆时、使用火神状态时出现的，像是回归空间一般的力量。
“漂亮。”一旁，卢西尔眼眶的位置亮起了两道红光。“真是漂亮。”
这次，它是依靠自己的血来激发出了这种力量。之前呢？
之前，吞掉火神发出的巨大热量时，它们用的是什么？其他契约者的血？还是那些虫子？
袁森看向一旁的培养皿。这个问题...可以问，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那些虫子的血递到上面，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吗？”
第三百三十八节 深入x的x实验（9）
“不，它们的不行。”听到这个，卢西尔看了看也看了看一旁培养皿里泡着的虫子。“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点。它们在展览馆内也具备很强的力量，但是却不能激发出黄石颗粒的效果....好像以前有人做过类似的实验。”
说着，它弯下腰，在柜子里翻了起来。袁森趁机从盘子里又拿到了一颗很小的淡黄色颗粒，收进了自己的个人空间里。
“啊，找到了。”卢西尔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袁森的动作，拿起一本很旧的文件夹，念了起来。
“....这些虫子的变化中存在着很大的不稳定性。经过某些转化出现的虫子很强，但同样的方式进行别的转化，却只能产生出很弱的虫子。”
“经过多次测试可以确定，这种变化的原因和时间、地点、使用材料都没有关系。推测，应该是....它们身上被设置了某种保护设施。在出现测试时，便生成对应的变量，以便破坏实验者得出真实数据的可能。”
“建议进行更多的实验，以便确认这一变量中是否存在规律。”
在上面‘推测’两个字上，有红笔打了个大大的“x”。在下面，则有另外一行红字。
“我们的实验是这些虫子的形成，不要浪费精力，对它们进行过多的研究。这种事不会有收益，只会让别人获益。”
“又及：这次的合作者曾用过类似的方式来误导我们。详情可以查阅85642号文件。”
看到这里，卢西尔把文件合了起来，丢到柜子里面。“那种事就不要管了，继续下一实验。”
‘只会让别人获益...’
‘这位曾经的合作者曾用过类似的方式来误导我们....’
这里写的‘别人’，应该就是王洛。
他到底做了什么？又用了什么道具？让这些骷髅以这种态度来对待他？
难道说，他发现了这些骷髅的什么弱点？
有这个可能，会是什么呢？
袁森看着从柜子里又拿出一盘褐色粉末的卢西尔，揣测着对方身上可能存在的弱点。
应该不是战斗方面的。它们使用的这些魔法强大无比，连火神形态都能被轻易压制住。而它们做的这些实验，甚至像是空间本身在施展力量。
也许是在外面？
离开展览馆之后，他们就不再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了？王洛趁这个机会做了什么吗，从而引起了他们这样的警惕？
不，那上面刚才写的是‘误导’，而不是攻击。能做出这些研究的骷髅，也不可能只是在这里拥有力量---那些虫子在外面都还能变形呢。
这时，卢西尔面前的褐色粉末上出现了变化。
仿佛水烧开了一般，它上面冒出了许多蒸汽。之后，袁森的身影出现在了那些蒸汽中，正在里面弯着腰，手上冒出火焰，向前冲着。冲了一段距离后，又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冒出火焰来。
“咦？”袁森诧异道。“这是什么？”
“来源。”卢西尔说。“你的血滴在上面，这里展现出的就是你过去这段时间的重要状况....这种褐石粉末在侦查中很有效。”
那也未必.....袁森暗自腹诽道。
侦查的时候，往往没有任何线索。这种需要对方的血---还是先服用某种药剂后才流出的血的‘侦查’，怎么看都是非常低效的。
这时候，蒸汽中响起了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然后，里面出现了奔跑呼啸的人群，随后，是程贞那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
砰！砰！砰！
袁森颤抖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了许多...仿佛能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动一般。之前看到这一幕时的愤怒、亢奋、激动都被唤醒了，不但如此，远超之前的兴奋之意也从他的心底浮现出来。
“这是你的女人吗？”卢西尔看着烟雾里的情况，这样问道。
不，不是，只是个希望得到幸福的普通女人罢了。
袁森压制着激动的情绪，摇了摇头。“不，我跟她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就奇怪了。”卢西尔说。“按理来说，这种烟雾里出现的，只会是最近非常关键的情报....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卢西尔便从旁边拿出一根玻璃管，拨动了几下褐色的粉末。
随后，只听‘轰’的一声，烟雾爆炸开来。
袁森随即发现，自己站在了外面。
远处是一片灰烬，近一些的地方则有一条大道，一些小学生正站在那里。在他们一旁，几个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随后，一个很像是自己的人扼住了另一个人的喉咙，将对方举了起来。片刻之后，被扼住的人全身上下都燃烧了起来。
那....那不是自己吗？
袁森看向那个地方，随即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哇，好帅。”
这声音有些熟悉。袁森循声看过去，发现这声音是从身旁的一辆车里传出来的。
走近一些，袁森随即发现说话的那个是赵晓，另一个是袁森不认识的女人。
“他就是上面派到这里的特别行动队成员？”另一个女人说。“直接动手，也太冲动了。”
特别行动队？这又是什么？
袁森伸出手，没能碰到这辆车---他的手指从车上穿了过去。
是幻觉。那么，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科学研究院、火箭、乃至于新开封的那些，是否也都是这种粉末的作用？
“他们就应该冲动。”赵晓说。“这样，我们的理智和宽容才有价值，才能让这里的居民感谢。”
“那现在怎么办？”另一个女人问道。“去批评他？”
“不。”赵晓说。“他未必知道分工的事情，说不定会对我们产生敌意....叫附近的警察过来吧。”
随后，她们拿起电话，那些警察片刻之后就赶到了远处-----以袁森所了解的，非常偏袒的态度帮他解决了当时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时候她就看到我了---听她们的话，好像是误会了？把我当成别人，特别行动队里的什么人了？
袁森想起之后赵晓和裴颖的态度，又看向周围。
没有卢西尔的身影。但这具骷髅应该是在外面，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吧。
第三百三十九节 深入x的x实验（10）
这时，周围的烟雾弥漫起来，吞没了一切。片刻之后，烟雾再散开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已经变了模样。
从城市边进到了大学里。面前是一栋大楼，之前，罗川带着他进去，和张默丽进行了一番交谈的那栋大楼。
“罗川把他带到张默丽那里去了。”刚才那两个女人又出现在了那路边。那个袁森不认识的女人正开口问着赵晓。“我们该怎么办？”
“没什么好在意的。”赵晓说。“我们本来也不需要参与到特别行动组的工作中，只要事后利用他们的行动就可以了。”
“说是这么说。”另一个女人说道。“但如果事情搞砸了，我们也有责任。以这个人的作风，很容易出事....”
“怕担责任，你可以走啊。”赵晓哼了一声。“谁还留你不成？”
“你....”
烟雾弥漫而又散开。再出现的时候，位置是在那间大礼堂中，陪在赵晓身边的就是裴颖了。
高台上有人在说着什么，另一个自己正和张默丽一起坐在那里。
“赵姐....这种事，临时换人不太好吧。”裴颖看着远处的袁森，轻声说着“而且他....”
“你不用听刘璃的。”赵晓哼了一声。“这种工作的责任并不大，上面也没指望我们真的能约束住这些特殊行动队的人，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只会有功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裴颖像是有什么特别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低下了头。“他....他长的有点儿像我以前的男朋友。”
袁森只觉得心中猛的一抽---之前裴颖死去的模样，又一次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但在他心中还没来得及酝酿更多的情绪时，镜头就再次转换。这次，赵晓和裴颖坐在一间粉红色的、充满少女气息的屋子里。
“其实有什么呢？喜欢了就去聊聊呗。”赵晓说道。
“我不知道。”裴颖怀里抱着一个米黄色的枕头，这样说道。“好像有点儿喜欢，又好像不喜欢....见了他，恐怕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真没出息！”赵晓叱责道。“再这样慢手慢脚的，好男人都被抢走了！更不要说他是特别行动队的！那里的人都是英雄！指不定有多少人都在准备下手呢！”
“赵姐....”裴颖一幅怯生生的模样。
“你啊！”赵晓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再这样下去，就准备一辈子单身吧！”
“好吧...我去...”裴颖在这样的训斥下低声回答道。“可是....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他敢！”赵晓柳眉一竖，高声喊道。“特别行动队又怎么样？英雄又怎么样？敢欺负你，老娘饶不了他！”
袁森深吸了一口气。
烟雾合拢，上面的内容又发生了变化。
“刚才你们聊的不错嘛。”赵晓在树荫里走着，这样对裴颖说道。
“嗯...嗯。”裴颖低着头，发出了和蚊子哼差不多的声音。
“张默丽那混蛋应该是已经下手了。”赵晓装出一幅恶狠狠的模样。“没关系！我这就提交报告，说她的计划有问题！她就等着加班吧，别想去约会！”
“这样...这样不好吧。”裴颖柔弱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赵晓哼了一声。“导演处的人不过是临时住在这里，也敢跟我们的裴大小姐抢男人？”
“我...”裴颖一幅无言以对的模样，语气里随即充满了惊讶。“咦，赵姐，你看那边...”
“着火了？”赵晓诧异道。“看那位置，好像是校长楼的方向？”
“恐怕....是他。”裴颖回过头，看向。“我们走了，李教授说不定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
“特别行动队的这些人....再怎么也不能放火啊。”赵晓抱怨着。“我们去找老朱吧，让他来想办法...小颖？”
“你去吧。”裴颖说。“我去那边，他...”
“那你小心些。”
赵晓这样说着，跑开了。而裴颖，则向着着火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自己在那里见到她的原因。袁森想起之前在那里见到裴颖的时候，又叹息了一声。
之后，出现在烟雾中的是路口处，正注视着远方的裴颖。
在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大楼正燃烧着。自己从大楼里出来，然后逃向外面的过程中，身形并没有隐藏好，而是完全展现在了那里。
之后，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几个教授模样的人，带着一些穿着警服的人在那里说着什么，随后，有些守在了路口，有些换了衣服，混进了人群中。
见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然后便走上前去。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她跌倒在了那里。
这段内容，展示到这里后便停止了，周围的一切，又都变成了烟幕。
原来，是这样。
她是为了不让自己落进陷阱中，才在那个时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袁森盯着面前的烟幕，咬着牙，仿佛裴颖还待在其中一般。
“为什么要送他去那里？”
之后，出现的裴颖正对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对了，就是介绍自己到这里来的那个女人，古桃，大喊着。
在这样喊完之后，她的眼中涌出了泪珠，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脸。
“什么为什么？”古桃一脸诧异的看向裴颖，随即这样说道。“送他去，有什么问题吗？”
“那里很危险！”听到古桃这么说，裴颖抬起头，冲着对方嚷道。
“那又怎么样？”古桃看着裴颖。“确认过了，他不是特别行动队的成员。那里面没有这个人。”
嗯....看来到了这个时候，误会是解开了。
“那又怎么样？”裴颖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他做的那些事....一样是在支持和帮助我们！就因为他不是那边的成员，你就把他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因为他也很危险。”古桃说。“既然他不是特别行动队的成员，那么，从他做的那些事情上看来，就属于不可控的对象。”
“不管怎么说，他做的是好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能直接对付他----如果那么做，会让我们的敌人高兴，然后嘲笑我们。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的话，会开一个很坏的头，很多人渎职的时候，都会拿我们来当借口。”
第三百四十节 深入x的x实验（11）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送到敌人那里去。这样一来，他说不定能帮我们干掉更多的敌人---或者被敌人干掉了，也都不坏。上面就喜欢这么干。”
“可是....可是...”裴颖一幅很焦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他是个好人啊！”
“如果他真的是，避难所会接纳他的。”古桃说道。“我给他的证件上，也开启了避难所的功能...”
“你还说？那里的避难所都被锁定了！”裴颖焦急的嚷道。“除了我们，外人根本就不去---开了功能也进不去的！”
“哦？”古桃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裴颖又看了她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
烟雾再次弥漫开来。之后，是裴颖站在赵晓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
“求求你了，赵姐，救救他吧...”
“换个别人喜欢吧。”赵晓说。“他既然不是特别行动队的成员，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但他做的事情...”裴颖抽泣着。“如果他不是那里的成员，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可能是有别的原因，或者是古桃弄错了....”
“你啊....”赵晓叹息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告诉他那里有危险呢？”
“我....”裴颖低下头。“我总感觉那不太合适，他可能会多想。”
“那你也就可以死心了。”赵晓叹息了一声。“不过才认识了几天，你难道还真的要为他寻死觅活？”
“上一次....”裴颖抽泣了几声，这样说道。“上一次我没有争取，结果牧才就离开了。”
牧才？是她从前的男友吗？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的那个？
“那是因为他是个傻瓜。”赵晓叹息道。“谁都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姑娘。”
“走的时候，他还笑话我。”裴颖继续说道。“说我胆小怕事、战战兢兢、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他说我不是女人，而只是个胆小鬼，是个连树的影子都害怕的孩子。”
“谁都知道你不是。”赵晓说。“你表面上柔弱，但在骨子里，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更有勇气、更坚强。”
“但他不知道。”裴颖说。“这次，我不想再让人以为我是个胆小鬼...或者是连影子都害怕的孩子。”
我...没有那么想。
袁森看着她，低下头去，这样想道。
“拜托，你们又没有在一起。”赵晓说。“连开始都没开始过，他不可能那么说的。说不定，他连你喜欢他都不知道。”
裴颖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决。
“他是个好人。不是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却能做出这种事来，说明他有很强的能力。更能说明，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这种男人，并不能经常遇到。像你说的那样，好男人并不多。畏首畏尾的时候，他们就都被各种妖艳贱货抢走了。”
“我不想一直单身，不想留下遗憾。这一次，我会尽力争取。赵姐，希望你能帮帮我。”
“唉。”赵晓长叹一声。“既然这样，我们去找老朱吧。但是怎么跟他说呢....”
“我听到有传言。”裴颖说。“那位馆长私自吞没了某些画，还在和城里的一些黑帮成员联系。我们可以去调查这些....”
烟雾弥漫开来，把她们吞没在了其中。
之后，烟雾没有再散开，没有再展示她在黑暗中是如何痛苦、如何绝望，如何坚持....没有展示她那幅宁肯死也绝不出声的模样。
但在智慧药剂的作用下，具体发生的事情，都浮现在了袁森的脑海中。
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说服了同伴们，一起来这里审查那位馆长。结果，出现了意外，出不去了。
本来，她可以躲在避难所里，安然等到最后的。但是，她不知怎么的，发现了昏迷过去的自己，就把自己带到了避难所里。
然后，自己却怀疑她！却对她恶言相向！却做了那种事情！
袁森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后，便在心中拼命的喊了起来。
“我不是什么好男人！”
“我tm的不识人！我tm的在怀疑你！”
“我tm就是个贱人！面对如此珍贵的东西，我用最蠢的方式去进行了侮辱！”
这些在袁森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他一掌又一掌的，连续给了自己十几耳光。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烟雾散开来的时候。袁森的脸上已经又红又肿，但他依旧在那里抽个不停。
“咦？你在做什么？”
一旁，卢西尔的身影显现出来。他那件白大褂上沾染了一些灰尘和污渍，正不停拍打着。同时这样向袁森这边问道。
“啊...为了防止是被催眠了，刺激一下自己。”
袁森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用平静的声音说着，然后看向卢西尔。
这骷髅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在装模作样？
“原来如此。”卢西尔说。“真是个好主意。感觉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如果感觉不适，我可以给你来一针急救剂。”
“不，一切正常。”袁森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爆炸了。之前我好像还看见过类似的爆炸...”
“这种褐石粉末不太稳定。”卢西尔说。“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爆炸情况...你说你之前看见过？”
“对。”袁森紧盯着面前的卢西尔，这样说道。
“我也不太记得了。但总感觉这种爆炸很熟悉，好像之前见到过。”
其实并没有。这些烟雾里并没有散逸出什么能量，之前那一系列的任务也没有，但是---这两次也有共同点，那就是，自己都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过去进行观察。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之前那一系列的任务里，自己有时候能触碰到某些物品....但刚才这次，做不到这点。
袁森这样想着，看向面前的卢西尔。
可惜，对方是具骷髅。如果它是普通人，那自己就能从眼神和表情里捕捉到异常了。就算对方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从它接下来的反应中，也能捕捉到一些东西。但....
“是吗？”卢西尔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在哪里见到的？是什么？”
第三百四十一节 可能x的x结局（1）
“飞在天上的火箭。”袁森说道。“飞到半空中，却像是遇到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被挡在了那里---确切的说，像是卡在了那里一样。”
卢西尔沉默了。“这样....你看到了这些啊....”
“对。”袁森说。“还看到那些发射火箭的人没有因为这种情况而沮丧，反而就地在卡住的地方开始修建浮空城，打算在那里卖房子的计划。”
“哈哈哈哈。”卢西尔大笑了起来。“是啊。那个人当初这么说的时候，许多人...就连老师都吓了一大跳。”
这么说，是真的。
“之后房子卖的怎么样？”袁森问道。
“相当不错。”卢西尔说。“建造实验室和展览馆的钱，有很多都是从那里出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也是遭遇了这些粉末？”袁森问道。
“那也未必。”卢西尔说。“有些建筑中，可能还遗留了一些褐石的粉末。或者老师准备的‘情报收集’魔法存在的地方，也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
“这是为了对付敌人而准备的陷阱吗？”袁森问道。
“陷阱？”卢西尔诧异了一下，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谁会用这种东西来当陷阱？”
“你在哪遇到这些的？跟我说一下。这肯定是某些人在实验之后没有收拾干净场地。这是违规的，在实验记录里应该都有记载，我会去查一下具体是谁做的实验，上面会处罚他们的...”
如果面前的这具骷髅没说谎，也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切，并不是空间为了引导自己走向胜利而给出的必要情报，而只是一场意外。
“不过这个可以先放一放。既然你能看到这些，实验的内容不妨做些改变...引导一下...我看看...”
说着，这具骷髅又拿出了一个盘子----上面装的大部分还是那种褐色的粉末，但还混进了一些金色的东西。
怎么，它要做什么？
袁森看着针管里几滴自己的血被滴到面前的粉末上，颤抖起来。
烟雾弥漫开了。随即，袁森就收到了提示：
充能中...
引导成功，内容引发中....
这是什么意思？
袁森正这么想着，便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高楼上。眼前的是，是窗外的情形。
窗外是一处广场。广场上建筑的格局，和之前那座广场有些相像之处....在广场上，有许多人正跑来跑去，看起来有些惊慌；还有些人在那里喊着什么---袁森听不清，只能看到他们身上有些发白。
仔细看去，才发现，不止是发白。而是...他们不是人而是一群骷髅。
穿着衣服的骷髅---有的手里还牵着绳子，上面拴着行走的狗骨头。
这是怎么回事？
是刚才那些骷髅，卢西尔它们做的吗？
袁森正这么想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与自己心中所想同样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慌张。袁森回过头去，看见了两个穿着衣服的骷髅。一个正站在那里，高声喊叫，另一个则坐在桌子后面，在那里写着什么。
转过身后，袁森的注意力随即被旁边一张巨大的地图吸引过去了。在那上面，所有的国家在总体上呈现同一个颜色。不同之处，在于某些区域的颜色略淡一些，上面做了标注‘待征服’。
另一些区域写的是‘待消化’、‘消化完毕’、‘另有它用’....袁森随即在上面找到了新汴梁和新开封，发现这这个区域上标注的就是最后一种。
‘另作它用’。这就是新汴梁发生那些事的原因吗？而这些人都变成了骷髅---这里展现的，便是那些做实验的骷髅获得胜利的结局吗？
袁森这样想着时，看到面前那个站着的骷髅又喊了起来。
“你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桌子后面的骷髅没有搭理自己，站着的骷髅声音变得更高亢了。它挥舞着手臂，打翻了身旁的一个两人高的花瓶。
不...不是花瓶，而是酒瓶。碎在地面上的碎片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大家都变成骷髅了，你还在那里写？那有什么用？”
嗯？听起来，他们不是之前卢西尔那些人的队友？
“闭嘴。”桌子后面的骷髅这样说着，声调颇为威严。
它这样说了之后，桌前的骷髅动了几下，却没有做声。
过了一会儿，桌子后面的骷髅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不就是身体状况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吗？多大点儿事？你在喊什么？慌什么？”
它的声音很镇定，丝毫没有慌张的意味。在危急时刻能保持镇定，是很了不起的品质。但是....
最后的结局是这样吗？这些骷髅，都是原本的人们变的？
看来，应该是了。卢西尔那些骷髅，它们的实验取得了某项突破性的紧张，把这个场景里的人们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而面前...桌子后面坐着的骷髅应该对这种事有所了解。看这间办公室，它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吧，说不定就是那位贾先生。
袁森这样猜测着，面对它这种态度，对面的骷髅变得有些磕巴了。“这...可是...”
它定了定神，才再次开口。
“团长先生，最近您做的很多事，大家都不了解，甚至怀疑，但是大家依旧跟随您。这不是我们愚蠢，而是因为我们相信，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您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但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幅模样。您难道不应该对大家解释一下吗？还是说...”
“我也没说不解释啊。”桌子后面的骷髅低着头，继续写着，同时这样说道。“你去召集大家到大会议室。除了我们的人，把各部门的高级官员也都叫过去吧，再安排好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听到这样的安排后，站在那里的骷髅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这头坐在桌后的骷髅也拿起面前的本子，走了出去。
袁森跟在它后面，看着它走到一间能容纳数百人的巨大会议室里，坐到了首席的位置上。
那里放着一张姓名牌，正面写着两个字：贾铭。背后则是另外两个字：王洛。
第三百四十二节 可能x的x结局（2）
是他？王洛不是在利用汉国政府做那些事情？而是说，这些都是他做的？
袁森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一时间心绪复杂。
他最后的结局，自己的这个敌人是变成了骷髅的模样吗？
袁森这样想着，看到几十个衣冠楚楚的骷髅走了进来，坐在桌子周围。再过一会儿，又有一百多骷髅走了进来，摄影队伍也走了进来，在周围架好了仪器。
“先不要拍摄。”王洛拿过麦克风来，这样对摆弄着摄影机的骷髅说道。随后，便转向会议室里的众多骷髅。
“诸位。”王洛说了起来。“最近，很多人的身上都发生了某些小小的变动...”
周围响起一阵骚动声。
“您觉得变成这幅模样是‘小小变动’吗？”一旁，一个身前牌子上写着‘博列’的人问道。
“当然是。”王洛说道。“许多人面对这种突然的变化，感到不适应。这也是正常的。但是，比起裂开的大地、掀起的海啸、喷涌的岩浆.....这种变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小事。”
“可我们已经不再是活人了。”远处的某人说道。“这....”
“现在要做的是忘掉这种事。”王洛说。“避免因为恐慌心理而导致人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接下来有许多要做的工作。第一种：补钙。”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声、喧哗声，以及少量的笑声。
“只剩下骨头了嘛，为了避免骨头散架，当然要补钙了。”王洛说道。“至于具体怎么补，浸泡的效果不是很好，我觉得直接喝下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会撒吧。”有的骷髅说道。“然后弄脏衣服。”
“这个，我问过科研所的同事了。”王洛看向这么说的骷髅。“他们正在准备帮助储存和吸收的道具。”
“第二点，大家都只剩下骨头了，那么辨识身份就成了当务之急。我已经联系了一些面具公司，让他们加大产量，提供定制容貌的服务。”
“您还真是....”有的骷髅好像已经无语了。
“如果有人觉得骨头的模样不好看，那就准备贴膜和人造皮革，把自己包起来。这些的销量应该也会不错。一会儿，商务部的人要通知那些公司，加大生产。”王洛继续说道。
“...好吧，遵命。”一旁有骷髅答道。
“好吧，我明白了。”有骷髅说道。“您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把这种变化当回事儿，对吧。”
“当然了。”王洛说道。“不管什么事情，总要向前看。区区变成骷髅这种小事，难道就要慌乱吗？就要焦急吗？就要不知所措吗？那是标准的弱者！”
“生活中有时候会出现某些变化，可能会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只要想开点，就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遇到什么，重要的都是好好生活。区区一点儿身体上的变化，不会影响人本身的能力、潜力、智慧。只要我们不把这种变化看的太重要，不慌乱，而是充分利用拥有的资源来进行操作。那么，这种变化对过去的生活只会有一些很小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周围又响起一阵声音来。但是，并没有人公开反对。
“外面有很多人，说是让我们给个说法。”博列又问道。“我们就对他们这么说吗？”
“嗯，你们先回去，以目前的情况为基础，以我刚才的思路为主导，准备一下必要的材料。”王洛说。
“有些产业会因为这种变化而衰落，但也有很多产业会因为这种变化而兴起、繁荣。一会儿，各部门的人要针对各产业的变化制定下一步的计划，然后进行轮流发言，之后，要拍成节目公开放映。”
“外界的居民，包括我们的队伍，面对这种骤然的冲击和变化后出现了某些慌乱。但是，过去组织体系的惯性还在，在看到这样的节目后，他们会初步镇定下来。然后，各部门都把命令下达下去，就能让我们所有的部下都镇定下来。”
“看到他们镇定下来，有条不紊的工作，居民们也会逐渐镇定下来。之后，再进行解释。”
“可是...之后的事情怎么办呢？”一旁又有骷髅问道。“这种变化肯定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这种变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又该怎么解决？”
“这个可以慢慢再研究。”王洛说道。“但首先要做的是：镇定。我们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导致了我们发生变化，只要组织还在，体系还在，我们就依旧是强有力的。投入资金、安排人手，研究这种变化的原因并找出解决的方法；根据情况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进行治疗。如果这种变化是敌人引起的，那就发动反击....都好说。”
“但如果陷入慌乱中，那就正中了敌人的下怀。你们说呢？”
“您说的没错。”一旁有骷髅支持道。“说不定，那些科学家不用多少时间就能查清问题，找到让我们变回原样的方法呢....”
周围响起了一片赞同声。之后，这些声音渐渐消失，眼前的一切渐渐的变淡。
烟雾再次凝聚，而又散开。出现在面前的是站在那里的卢西尔，以及空着的盘子。
它刚才说‘引导’，也就是说，自己是因为这些粉末而看到那些内容的吗？
“你做了什么？”他问向面前的骷髅。
“实验嘛。”卢西尔说道。“没想到啊，还真能看到之后的事情...”
袁森动了动牙齿。
恶魔契约就塞在那里。但就算依靠它而获得力量，能干掉这头骷髅吗？
它手上发出的那种白光，应该是魔法。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强？能依靠它对自己的好感，以及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懈怠、还有恶魔契约的速度....在一瞬间干掉它吗？
“刚才...那是因为什么？”袁森这样问道。“怎么会有这种结局？是你们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变成骷髅了吗？”
第三百四十三节 可能x的x结局（3）
“我认识的某个人会很高兴这么做。”卢西尔说道。“但无论是老师，一些别的人，还是我，都不会喜欢这种事....”
听到这个答案后，袁森犹豫了片刻，没有选择动手。
贸然行动，不会有好结果。现在，等待是更好的选择。
等到更合适的机会出现，等它露出破绽、露出弱点来。
“你身上的能量...是在预言未来的事情吗？这种变化一定会发生吗？”卢西尔又问道。
“不。”袁森说。“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侦测’类的能力，只要做出合适的行为，未来可以被改变。”
“嗯...”卢西尔沉吟了片刻。“需要怎么做？”
“这个我也不清楚。”袁森说道。“从前...譬如我得到了预言结果后，如果不喜欢那种结果，就会改变了之前的行动计划和一些做法---这样一来，预言的结果也就会出现相应的变化。”
“这样的话，下个命令吧。制止乔伊.赛多西里正在进行的实验。这样一来，事情应该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吧。”
听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叫乔伊的骷髅在做把这里的居民都变成骷髅的实验？
卢西尔这样说着，拿出文件夹来，写了写什么。然后手上射出一道白光，那文件随即消失。
这...应该是把那文件传送走了吧。它这样做，能终止对方的实验吗，结局会改变吗？如果没有，它会做什么？
袁森这样想着，就看到面前的卢西尔又拿出了一盘发着金光的褐色粉末来---这次，比之前的份量多一倍以上。
袁森这样想着，看着自己的血又滴到了那些褐色的粉末上。
烟雾弥漫开来，周围又发生了变化。
他所处的位置，是一艘大船的甲板上。
向下看去，能发现船没有行驶在大海上，而是停在一座陡峭的山坡上。
在山坡的右侧，是一片大海，汹涌的巨浪正拍打着山坡，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的碎片----甲板的碎片、人的尸体；在山坡的左侧是一片陆地，在那里有无数倒塌的大楼、残破的道路、以及许多的尸骸。
天空中正乌云密布。袁森刚看完周围的一切，就听到了那里传来的雷声。抬起头，便看到了几道闪电。
这就是末日的景象吗？是一切都会被毁灭了之后剩下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雨略微停了下来。这时，袁森便听到了下方响起了一个声音。
“好了！时候到了，出来！”
是刚才王洛的声音。他带着人躲在下方？这是他要面对的另一种结局吗？
袁森这样想着，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随即看到，大船甲板的缝隙里，爬出了无数的....软泥怪。
在袁森的知识里，只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它们。这些活动的生物，身体呈胶状，没有四肢，但在身体上有张脸一般的东西---它们便是从那里发出声音来。
它们从甲板下爬出来，随即便开始慢慢的移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卢西尔他们又一次研究的结果吗？
袁森刚这么想着，便听到王洛的声音从一只软泥的身上响了起来。“到了这个份上，不用再说什么了，准备行动吧。”
这是怎么回事？这软泥就是王洛？
在袁森感到诧异的时候，旁边的另一只软泥怪也发出了让袁森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不明白，我们明明击败了所有敌人....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是因为我们过早的击败了表面上的所有敌人，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王洛的声音像是在叹息。“那个真正强大的、潜藏在阴影里的敌人才会站出来，用这样的方式来摧毁我们。”
周围的软泥怪们没有做声。片刻之后，一只身上有着恶魔图案的软泥怪开口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做会出现这种结果....”
是刚才那位博列先生的声音。
“算了。”王洛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到了这个份上，追究过去什么的没有意义。”它的声音随即变高了。“伙伴们！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要放弃希望！”
“所有人，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在它周围的一部分软泥怪随即高声喊了出来。“是！”
也就是说，这些不是召唤或者制作出来的----而是那些人？dtph的成员？
他们像之前变成骷髅一样，这次变成软泥了吗？
这....这种结果吗？
刚才王洛说变成骷髅是‘区区小事’....但现在变成这样，他还能说这是‘区区小事’吗？
“各就各位！”袁森这样想着的时候，几只软泥怪爬到各处，这样喊了出来。“按照之前的安排，移动到指定地点！”
于是大队的软泥怪排成队伍，开始向周围移动过去。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说，是像之前的骷髅们一样，做类似补钙的事情？变成软泥了，这个人和他的部下，就要以这样的形态进行生活？
他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面前雷光一闪，天边随即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再一次的，无数的雨点和冰雹打了下来。
王洛声音的软泥怪身旁，一些别的软泥怪发出了声音。“让大家先撤回去吧！”
“对啊，先避避雨吧。”
“不！”王洛声音的软泥怪喊道。“这是最后了！这次如果不坚持，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有人，继续！”
在这样的命令下，软泥怪继续坚持着移动。过了一会儿，有些软泥怪在冰雹的打击下停止了行动，化成了一滩滩脓水。
有些软泥怪一直沉默着，直到化成脓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但也有一些，在看到身边的同伴化成脓水之后，便停止了行动，开始抱怨和咒骂起来。
“都怪你！”有的软泥怪看到身旁的同伴融化了，便这样朝它们的首领喊道。“要不是你非要挑战神明，我们绝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就是！”另外别的软泥怪喊道。“是你害死了大家！”
“神无所不知，神无所不能！”还有软泥怪喊道。“你去挑战这样的敌人，却不告诉我们！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第三百四十四节 可能x的x结局（4）
在它们说出了这样的话，并且停止行动之后，王洛没有说什么。倒是旁边一些别的软泥怪立刻开始反驳它们了。
“你们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占便宜拿好处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抱怨？现在失败了，就开始抱怨了？”
“这失败根本不是团长的责任！都是你们这群混账，不肯按团长的计划行事，才弄到现在这幅模样！”
“现在听团长的，移动到指定位置，说不定还能恢复原样！你们还抱怨什么？”
“就是，等我们恢复原样的时候，你们就继续当一辈子软泥吧！”
这些支持王洛的声音压倒了质疑他的。软泥怪的大队随即开始继续爬向各处。
这是要做什么呢？袁森看着它们的动作，隐约感觉到了它们行动的轮廓---像是一只手。
这是个魔法阵吗？在里面注入力量，就能让它们重新变回人？
袁森这样推测着，看着它们的行动。这时候，雨下的更大了。
更多的软泥怪都死了，迸裂开来，或者融化在那里。剩余的那些，依旧按照王洛的命令，进行着移动----它们死后，身体的颜色浸染在地面上，让手的图形更加清晰了。
渐渐的，还活着的软泥怪越来越少。但由它们的尸体绘制成的图案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我们走。”图案基本成型的时候，王洛这样说道。
它和它周围的软泥怪随即动了起来，朝图案的上方爬去。这次，王洛一边爬，一边朝天空中高声喊着。
“杂碎，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屈服？”
“你很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但那又如何？你以为对这个世界来说自己是神明，那又如何？”
“我们会死，这没错！但这也代表着，你永远也无法击败我们！”
袁森看向天空，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它是在对谁说话？
雨下的更大了，袁森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终究会回应到你自己的身上。”就算看不见，王洛的声音却依旧在暴风雨中回响。“你背后的力量，你周围的力量，也会以今天的方式来践踏你，毁灭你！”
“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天色变的更黑了，几乎像是夜晚一般。在这样的黑暗中，浮现出了一张脸。
那上面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但是袁森在看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它是一张脸。同时，还感觉到了它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
这是什么？是它们口中的神明？是它们想要挑战的敌人？
王洛身旁的一只软泥怪发出了充满恐惧的声音。“真....真的出现了？”
“它就是神明吗？”另一只软泥怪问道。
“它是我们的敌人。”王洛说道。
“哈哈哈哈！”天空中，那张脸上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你们也配当我的敌人？”
“你可能觉得我们很弱，没有击败你的可能。”王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当敌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并不需要多强，只要对你怀有敌意就足够了。”
“哈哈哈哈！”那张脸又一次发出了笑声。“你不是英雄，只是个可悲的失败者。说真的，比起我的上一批挑战者来，你远远不如。”
随着它的这些话，王洛一旁的几只软泥怪迸裂开来，化为了一滩黏液。
“就算我们做的远比他们出色？”王洛反问道。
“当然了！”那张脸说道。“他们，尽管做出了悖逆之事，但在骨子里，他们却是真正的勇士---尽管需要背负诅咒，但他们却能长久的活下去。”
“而等待你和你部下的，只有死。”
“你也一样。”王洛说道。“看到你以这样的方式毁灭我们之后，你周围的同伴，心中的保险也会被打开。能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你的时候，他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那张脸沉默了片刻。在王洛周围的软泥互相注视着、低声说着些什么的时候，它突然又发出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们？”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王洛的身边剧烈的颤抖起来。几乎一半的软泥怪都在瞬间融化了开来。
“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那张脸上继续传来这样的声音。“你们一定会死！全都会死！怎么都会死！”
“团长！”听到这种说法后，剩下的软泥焦急的看向王洛。
“不要怕。”王洛低声对它们说道。“还有...”
“不！你们没有任何机会了！”那张脸继续发出了怒吼。“全都会死！”
说着，剩余的软泥怪也全都迸裂、瓦解、融化了开来。在场的，只剩下了王洛自己。
王洛看向周围，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还真能坚持！”那张脸上发出的声音里多出了几分意外。“这样也没死！”
“之前也是这样。”王洛说道。“我的推断没错....你，还真容易生气呢。”
“你想说什么？神明不该生气？该饶恕你们的冒犯和挑衅？哈哈哈哈！”
那张脸上再次发出了笑声。“别指望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没指望这个。”王洛说。“国王和他们的部下们怎么样了？”
“他们和你不一样。”那张脸回答了。“他们要继续承受永恒的诅咒。”
“不都是一样试图反对你吗？”王洛说道。“能不能商量一下，让我也以那幅模样存在下去？”
“哈哈哈哈！”那张脸再次笑了起来。“不可能，死心吧。”
“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王洛身上有几处崩裂了开来，但语气依旧平静。“难道你在害怕吗？”
“你是神明。能完全控制这个世界，能完全掌握这里所有人的生死，却害怕我击败你？而不敢让我活下去吗？”
“哈哈哈哈！自作聪明的蠢货！”
对于王洛近乎于挑衅的说法，那张脸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有很多人都被你的言语打动过？可惜！我不是他们！”
第三百四十五节 可能x的x结局（5）
“对我来说，你的语言没有任何意义，你的暗示没有任何价值，你所做的一切，分毫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这样吗？”
王洛轻叹了一声。“偶尔也会遇到这种事的。没办法，死就死吧。”
“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
“在死之前，还有最后的一份礼物送给你，收下吧。”
“哈哈哈哈！”那张脸笑了起来。“想用蓄能法阵攻击我？告诉你！那没有任何用处！”
蓄能法阵？
袁森看向软泥怪们的尸体组成的图案。这是在准备攻击？可是...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啊...
“呵呵呵。”王洛笑了起来。“对你发出攻击什么的，我哪会做那种事情？送给你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蔑视罢了。”
说罢，他的身体也裂开了。连接起了上方和下方的颜色。之后，这个图案发生了变化---由一个拳头，变成了一只举起中指的手。
正上方，传来了一阵能量的波动。袁森向上看去，发现天空中的那张脸像是在颤抖。
这时，旁边响起了王洛的声音。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是录音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我就做好了随时随地都可能死的准备。而这次要挑战的敌人太过强大，死是非常正常的结局。”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让这个敌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嗯，中指的图案，能充分的传达出这一点来。滚你的蛋吧！你这个随意把人拉到危险的世界里，然后看着他人挣扎求存的模样来取乐的混账！”
天空中飞下来一道光，笼罩了发出声音的地方，以及那幅中指的图案。
那图案碎裂了，王洛的声也音暂时消失了。但在片刻之后，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想杀我？哈哈哈哈！笨蛋，我已经死了，你怎么杀？”
“有些话在生前没办法说。但在死掉之后，就丝毫不用在意了！我可以尽情的侮辱你、嘲笑你、蔑视你、唾弃你....而你拿我没有半点儿办法了！”
“你这随意把人拉到异空间里的杂碎！你这草菅人命的垃圾！你这早晚都会倒霉的人渣！”
又一道光从天空中飞射下来。这个发出声音的地方也被摧毁了。
但在片刻之后，另一处地方再次响起了王洛的声音。
“愿你也遭遇到今天我们遭遇的一切。愿你在生活中遭遇到残酷的压榨、凶狠的对待！遭遇到无数的侮辱、无数的蔑视、无数的嘲笑！愿你的余生都生活在无法报复这份辱骂的恨意中！愿你的生活中只能得到暂时的愉悦和一瞬间的爽快！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
之后，又是一些别的、更加凶恶的辱骂和诅咒类的词汇。
“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天空中没有再传来笑声，而是响起了这种充满怒意的吼声。片刻之后，无数的光芒从天而降。
这艘船，以及右侧的大海、左侧的废墟，都被笼罩在了这些光芒里，在它的照射下，全都化为乌有，变成了灰烬。
这一切都被毁灭之后，王洛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在片刻之后，灰烬中却升腾起了一幅图画---和刚才软泥们的残骸组成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竖着中指的手。
天空中出现了一阵粗重的、充满了不祥意味的喘息声。
周围又有烟雾弥漫开来，掩盖了一切。
这一次的结尾，是这样吗？
在烟雾中，袁森这样想着。随即便听到身边传来了卢西尔的声音。
“这混账！”
“就算是输了、死了，也不肯罢休，也要拖着我们一起...”
烟雾散去，这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骷髅又出现在袁森面前，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嗯？刚才那一幕是这个意思吗？
片刻之后，卢西尔叹息了一声。“这就是在发生那种事之后，老师也要求我们跟他们合作的原因吧。这混账，真的是很厉害。”
“请问....我能问一下，刚才这一幕是什么意思吗？”袁森问道。
“大致...”卢西尔看了看袁森，解释了起来。“之前我下了命令，停止了乔伊的实验。之后，乔伊很生气。就采取了某些行动，好像是把我们的某些事情泄露了出去....”
它没有再说下去。
这骷髅，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推断出来的，还是说它比自己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不过，如果它没有说谎的话，袁森大致也能想象的到之后具体是怎么回事....
在面前的这些骷髅把某些事情泄露出去之后，dtph的这些人遭遇了全面的失败，变成了那副模样。这个世界也走到了它应有的结局上---毁灭。
但dtph的那位领袖并没有屈服。他在结束的毁灭到来之前做出了那种充满挑衅意味的举动，死后依旧以这样的态度大骂。其意图，就是充分激怒那位没有面孔的神明。
之后，无处宣泄愤怒的神明恐怕会迁怒到这些骷髅身上。也就是说，这位王洛先生在死后报复了面前的这些骷髅，拉着他们一起进入地狱。
“得重新联系一下那边。不能粗鲁的制止乔伊的实验，惹他生气....必须好好解释清楚。”卢西尔这样说着，拿出文件夹，写了起来。
见它这样，袁森不禁笑了起来。
有件事比较奇怪，两个结局里，为什么都没有出现自己等人。
难道那时候，自己等人也都变成了骷髅或者软泥怪？还是说，在之前的过程中就死掉了？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两种药剂的混合技能就发挥了作用。
不是卢西尔那种褐色粉末‘引导’而出的，而是由他的技能自行引发出来的，最终的结局----在袁森的意识中，这结局显现了出来。
在高处，面前...像是一间卧室。自己正半靠在一张沙发上。面前的电视上，王洛的声音正响着....不是骷髅，也不是软泥，而是之前的模样。
随后，这个技能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结局：安全度过。
原因：自身没有成为主要攻击目标。
第三百四十六节 可能x的x结局（6）
建议：在可能的情况下避免进入可能发生战斗的区域，在能和平解决的情况下不要进行战斗。
一瞬间，轻松感升腾而起。安心、愉悦、舒适交织在身上，几乎抽空了袁森身上所有的力气。
不由自主的，他的眼泪差点儿流出来。之后，他看了看一旁正在那些写着什么的骷髅，强自忍住了。
这就是自己期盼的吗？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后，他这样问向自己。
应该是这样吧。在连续出现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发展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全已经成为了自己追求的第一目标。
这....那收益呢？
这个疑问冒出来之后，他立刻得到了提示。
“无法获得任何收益。”
什么？那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呢？观察到的那些呢？
这个疑问也得到了回答：
“那些都是本场景的次要内容，不会影响最后结局的走向。”
在这个提示出现后，在智慧药剂的作用下，一些推论仿佛沸水冒出的气泡，纷纷从袁森的脑子里涌出来。
也就是说，新开封的那一切不是为了给自己指明敌人，而只是意外；
在这座城市里，那些人给自己的特殊待遇，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他们对所有人都是那般的；
张默丽和裴颖那么对待自己，不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特殊，而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那样的人，看中自己不过是偶然罢了；
展览馆里展示出这些，也不是为了引导自己去做什么，而只是普通的、会给任何人看的内容....
袁森消化着这些，随即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围。
如果是刚进入场景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感到如现在这般的安心，也不会有半分的欣喜，而会是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破口大骂起来吧。
如果是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这是很恶心的事情吧？
因为，无论自己之前在哪个场景，如果经历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那之后结果都一定是揭穿真相，获得大量的收益。
但这次，给出的结果却是偶然、意外、顺便？结局跟自己没有关系？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面对这种发展，一定会大喊：‘不，我绝不是无关紧要的！’然后开始采取行动，改变结局吧。
会去攻击那些虫子，去那些骷髅的实验室里侦查和寻找，去那个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改变了世界走向的敌人，王洛....
但是，现在的袁森，不想做这些了。
之前的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对安全的追求。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在周围是这种情况，以及自己身体又是这种情况的时候...心中的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最后能安全离开，那就比什么都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毕竟，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太诡异了。那些虫子可能是王洛的敌人，留下它们，正好可以让它们去攻击他；这些骷髅进行的研究、拥有的力量都很强，去侦察太过冒险，也未必能找到什么；那张没有器官的脸....更是自己完全无法战胜的。
这样的思路在袁森脑海里盘旋着，压制着他心中更深一层的想法。
那个想法是：这次打算当做敌人来对待的对象，太过可怕了。
那是个在变成骷髅之后，不震惊、不恐慌、不绝望，而是在那里冷静的规划如何补钙的人；是个在变成软泥怪之后，也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而是打算带着敌人一起去死的人。
这个人在空间里盲目扩张，把各种失败者都吸纳进自己团队里的时候，袁森的心中是在鄙夷和嘲笑的；
这个人在发行报纸、货币、搞大规模生产的时候。袁森在嘴上依旧是鄙夷的，在心中是想要在击败对方之后，利用其中一部分有价值内容的。
他的自信，来自于在无数的战斗中磨练出来战斗能力。无论对手多强，袁森所考虑的，都是击败和杀死对手的方法。
但是这个，就算是杀了他---说不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依旧要面对他的报复。
这种想法隐约出现的时候，袁森心中的战意便逐渐消退了。
关键在于，这个人对自己其实没什么敌意，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这种实质上是以惧意为主体的思维，在袁森的潜意识里发挥着作用。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承认这些，意味着自己被击败了、压倒了。
因此，在他的脑中回响的就是上面的那些理由。‘不跟对方计较’‘留得青山在’之类的。
在袁森处于这种状态的时候，一旁的卢西尔已经做完了记录。之后，它又拿出了一盘褐色掺金的粉末出来，把血滴在了上面。
但是这次，没有冒出烟雾来---什么也没有触发。
“这是怎么回事？”卢西尔诧异的看了看袁森。
应该是自己的意识里出现了结局，因而，这些粉末无法再把新的结局引导出来了吧。
“我也不清楚。”袁森轻声说道。
只要自己不把这种结局告诉面前的骷髅，它就不能做出什么来进行更改...这个结局就是注定的，不会改变的。
“能量耗尽了吗？”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卢西尔看了看针管里的血，又看了看袁森。
片刻之后，它拿出另一根针管，从袁森身上又抽了一管血。
应该还是没用吧。袁森看了看一旁盛着褐色粉末的盘子。在心中祈祷，对方不会在无效之后再抽一管。
片刻之后，卢西尔把这个针管里的血滴到褐色粉末上---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是量过大了吗？”卢西尔看看针管里的血，这样自言自语道。“还是说...”
它连续做了多种测试。先是改变了盘子里褐色粉末的份量，然后是那种金色粉末的含量，再然后是滴在上面的血液的数量...而后，全都没有任何效果。
并没有抽第三次血，很好。
袁森看着它的动作，这样想着。随即，想法偏移到了刚才的安心感上。
第三百四十七节 真相x的x揭露（1）
这应该是智慧药剂和魅力药剂的副作用---服用它们之后，自己会更倾向于选择安全的做法，避开危险的区域和可能。
也就是说，降低自己的勇气。
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猛打猛冲的。有些时候，低调一些，等待一下，在合适的机会出现之后再开始行动，反而是更明智的做法。
这样的话，在这个场景里可能会遭遇某些损失。但没关系，到了下个场景之后，自己多做些任务，多获得一些收益，就能重新恢复强势。
对了，不能之让自己人蒙受损失。要其他的那些团队也替自己分担一部分。
袁森想起进入这里之前的那些团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对有些团队，不妨把dtph的威胁说的大一点儿，说在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战斗，然后向他们要一个天文数字的补偿---他们会抗议、会不满、会讨价还价，但是最终能给不少；
对另一些团队，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他们，然后向他们索取情报费---他们也会给的；
还有一些比较弱小的团队，什么也不用说，直接要钱就行。他们想了解什么，就告诉他们：‘自己打听去’。如果敢不给，那就告诉他们，之后在场景里遭遇的时候会狠狠收拾他们一顿---这样一来，他们也会给。
对那些之前与dtph有过合作或者联系的，也可以这么威胁，但还要加一条：如果他们肯配合，那就帮助他们与自己的盟友和解。
到时候，有些事情要自己做，有些则可以交给苏苒和胡元，甚至别的部下去做...
想到这里，袁森才想起一个之前被自己遗忘了的问题。
也不知道，苏苒和胡元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是否也陷入到了幻境中？是否也遇到了自己面前这样的敌人？
袁森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继续想下去。
对，就算想的再多，也没用。难道自己能飞到他们身边去？
想的话，徒增难过，却没有任何办法---无意义的事情，不要去做。
这时，一旁的卢西尔突然喊了起来。
“我就不信了！”
说着，它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鲜红色的试剂来，拧开瓶盖。
顿时，一股浓郁的酸味涌进了鼻子里，袁森一时间差点儿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
他这样问着。但是面前的卢西尔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毫无理会他的意思。
它拿起刚才的那个盘子，把上面的褐色粉末都倒进了旁边的一个烧瓶里，随后，又把刚才那些鲜红色的、散发着浓郁酸味的试剂倒了进去。
里面冒出了一些气泡，发出了几声‘滋滋’声。
卢西尔等待了片刻。在这些气泡消失之后，它拿起一旁的两个针管来，把之前从袁森身上抽出来的两管血都注射了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
袁森这样想着，便看到像之前那样的烟雾从烧瓶里冒了出来。
这...又要面对另一个结局了吗？可是....
袁森看着身边的烟雾，这样想着，随即便听到了一句提示音：
收集资料，第十七步，开始。
咦？？之前那个收集资料的任务，又再次开始了吗？
袁森诧异的看向周围，随即发现面前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面前的墙壁上是无数的显示器。两个人坐在那里，一边观看，一边做着记录。
坐在那里观看的两人都是陌生人。其中一个留了垂到脑后的肮脏黑发，另一个则是棕色短发。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汉国人。
袁森没管这二人，也没管显示器上有什么。定下神后，第一时间便去触碰一旁的桌子，
不出意外的，手从桌子里穿了过去。但是抬起脚再用力放下，依旧是踩在凝实的地板上。
和之前一样。会从某些东西上穿过去，而无法穿过另一些东西。
好吧，既然是这个任务，那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袁森想起之前卢西尔做的那些---也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在监视着自己。
如果是的话，自己该做什么？它的这种做法，会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也许对自己来说，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他的眼角瞄到了面前的显示器。
在那些显示器上，正是刚才那座展览馆里的走廊、场馆、楼梯、房间-----看起来，像是展览馆里各处的情形。
在上面，有些地方着了火，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正在把那里的古董和画收起来。而一些学者模样的人，正看着火堆，在那里泪流满面；
咦？在自己被当做试验品的时候，外面发生了这些吗？
袁森看向另几个屏幕。随即发现在那上面，一些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正拿着各种武器，在各处进行攻击。保安们也拿着枪，在和他们进行对射。有一些蒙面人被保安击中了，随即露出了面容来。
正是袁森的脸。
这尼玛....影像的内容是假的吗？也是那些虫子搞的鬼吗？
袁森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咒骂着。再看其余的屏幕，没有聚集在一起的虫子们在商讨如何编制罗网的内容；没有穿着白大褂的骷髅在做实验的内容....全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里是展览馆内部还是外面？这两个人...
这时，他听到面前的二人开口了。
“你说，上面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全干掉？”棕发男子问道。“那么多古董就这么毁了，多可惜。”
“这些人不会毁掉古董。”黑发男子说道。“他们会私下把古董藏起来。有些人会用来传家，有些人会拿起卖个好价钱。”
“那也很可惜。”棕发男子说道。“弄些假的给他们不行吗？”
“那他们就不会采取今天的行动了。”黑发男子说。“这些人，一向都在伪装，要抓他们的把柄可不容易。”
“现在也没抓到吧。”棕发男子说道。“就算把他们趁乱偷窃古董的视频公开了，最多也只能要求他们退还赃物，然后稍微拘留他们几天，也许还会有些人骂他们一阵....但是之后，只要那些媒体一宣传别的事情，大家就会把这些都忘掉了。”
第三百四十八节 真相x的x揭露（2）
“没错。”黑发男子说道。“但至少最近，他们也就没脸再申请这个职位、要求那个待遇了。把这种视频摆出来，就能堵住他们的嘴。”
棕发男子没再做声，但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满意。片刻之后，他又看向了面前的监视器，记录了起来。
看不到那些虫子、那些骷髅，还有那些发挥特异能力的画。这种监视器看到的内容，会是那些虫子故意布置的吗？为了掩盖他们的会议和目的？
知道有人在监视，所以在展览馆里搞点事情，让监视者安心----就像表面上织一张大网，而实际上的目的是刺杀一样？
袁森这样想着，便看到棕发男子放下记录的内容，站起来，走了出去。
对这一行为，黑发男子什么也没说，依旧坐在那里。考虑了一下后，袁森跟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走廊。袁森从旁边的窗户上向外看去，随即发现那座展览馆矗立在远处。
也就是说，这是展览馆外面。
这样做无疑更安全。但是监视器上出现那些虚假的镜头，恐怕也跟这里的位置有关。
这样想着的时候，棕发男子推开了走廊旁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袁森跟进去，看到里面坐着另一个人---dtph的那个副团长，博列.伍德。
在有关dtph的情报方面，袁森并不是太清楚---这些人的实力不足，对他产生不了威胁，所以也不需要有多了解。
但对于dtph的高层，副团长这一级别的人，长什么模样袁森还是知道的。
博列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到棕发男子开门进来，点点头。“杰普？坐。”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周围散逸出一些能量来。一瞬间，袁森就察觉到了，这能量就是展览中心里的那个‘动物馆’，那只有治疗效果的雄鸡身上散逸出来的能量。
刚才，在某个结局中，所有人都变成骷髅的模样时，开口支持王洛的也是这个人。
之后，那个叫‘杰普’的棕发男子坐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博列放下文件时，他开口了。
“团长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要在这个场景里待多久？”
“怎么，想回空间去？”博列问道。
“不只是我。”杰普说。“塔克、梅丽莎、克里斯汀....大家都想回去。这一次，在场景里待了太久了，而且...没有战斗也就罢了，还做很多日常类的工作。有些人都快忘掉自己是契约者了。”
“和平一点儿的生活不好吗？”博列问道。“长期的紧张之后，正好可以放松下来，调整一下。”
“要是几个月，当然好。”杰普说。“但是这都好几年了。如果只是享受，也很好，但我们在这里....认真的搞建设，这算怎么回事？”
“私下聊天的时候，有人说过，团长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场景里的人，而把我们都是契约者的事情给忘了？”
“哈哈哈。”博列笑了起来。“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团长。”
“是吗？他怎么说？”杰普问道。
“他说，从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博列说道。“还让我们安心，尽力做好我们该做的工作就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2012。”
“对...2012。”杰普把这话重复了一遍。“迟早都要毁灭的世界。”
“说真的，团长刚开始在这里掌握权力的时候，有人猜测团长是不是弄到了高级道具，要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主场世界。”杰普继续说道。“但随即被大家否认了。为什么？就是因为这里注定要被毁灭，把这里变成主场，又有什么用？”
“还有种推测，团长打算改变这一世界的结局。”博列说着，从身下的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翻了起来。“科研实验室刚成立的那段时间，有很多人都充满了乐观情绪。”
“是啊。”杰普轻叹了一声。“研究出航天飞机，飞向宇宙什么的...那种做法违反了场景本身的约束，但还是有不少人以为，团长说不定有办法破除那种约束，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事后也确实有惊喜，不是吗？”博列笑了笑。“飞船卡住之后，随即开始出售在天空中的房子....”
“这个听起来挺酷的，也赚了不少钱。”杰普说。“但并不是能携带回空间的钱，离开之后有什么用？毁灭的问题没得到解决，不是吗？最后时刻来临的时候，飓风刮起来的瞬间，那些房子也未必能坚持住。”
“这个也说不定。”博列说道。
“但在之后，团长做的事情，就越来越不像个契约者了。请场景里的原住民喝酒，这没什么；为站在我们一方的原住民争取利益，帮他们打地盘、找女人、找钱，这也正常；甚至在这里写书，也可以解释为个人爱好....”
“但是，要为这些原住民负责，甚至为他们规划意识形态、道德规范甚至法律体系，这算怎么回事？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这是我们团长的喜好。”博列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不完全是坏事。他连一时作为同盟的原住民都不会抛弃，就更不会抛弃我们了。你说呢？”
“这个...”杰普停顿了一下。“可是...空间里...”
“有人选择残酷，也就有人会选择仁慈。”博列这样说道。“其实，之前在新长安在那里的，其余部门的成员们，有人也提出了和你类似的问题，而下面这些就是团长给出的答复：
‘你们觉得这里的原住民很弱，想要抛弃他们。但有没有想过，在团队里逐渐成长起来的精英们看来，你们也很弱？’
“这...”杰普停顿了片刻，没说出什么来。
“作为一个高尚的人，只要这里的人在努力拯救自己，他就会尽力帮助他们，不会抛弃他们。”博列继续说道。“就像在获得胜利、提升实力之后，他也不会抛弃部下们一样。”
“好吧，其实救人是好事。我...我想，那些人也并不是真的不满。”杰普的声音弱了几分。“但是....不管怎样，大家还是想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如果要救这里的人，团长打算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更有效率、更有价值的工作？”
第三百四十九节 真相x的x揭露（3）
“这个....”博列沉吟了一下。
“这种监视工作，实在是没有意义。”杰普再次抬高了声调。“听说团长在新长安天天举办宴会，留在那里的人在喝酒享乐....而我们却留在这里喝西北风。等回到空间，团队还会继续扩大，到时候我们....”
“这个我也问过。”博列叹息了一声。“他说监视这里是很重要的工作。”
“真的？”杰普摇了摇头，满脸质疑的神色。“就这群人？哪里重要了？”
“我们这位团长，并不会说谎话来骗我们。”博列说。“但他也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们....对他来说，考校我们的智慧似乎也是一种乐趣。”
“真是的....”杰普嘟囔道。
“我上次见到他，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博列说道。“他不太开心，一直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计划进行的不太顺利。”
“之后，我问他有什么能帮忙的。他说很感谢，然后让我回来做好自己的工作。”
“就这些工作？”杰普说道。“监视这座展览馆里的人？这种工作到底有什么用？这些报告有什么价值！”
对他的这些问题，袁森倒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一点儿。
这两个人，应该是dtph团队里负责情报工作的人。王洛安排给他们这种监视工作，目的应该是观察那三个骷髅。
也不知道这三位躲在展览馆里的什么地方，平时又是以什么方式出现。如果这些情报人员能仔细监视，就能发现那些骷髅到底在做什么了。
“之前有人抱怨过这种做法。”博列说。“我们的团长大人就当没听懂，也丝毫没有改变做法的意思。汉弗拉用更明确的语气问了一下，他的回答还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杰普问道。
“反正，无非是某个强大的敌人。”博列说。“非常强，因此需要用巧妙的手段才能对付。”
“王牌的那个团长？”杰普做出了这样的猜测。“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采取行动....而且我始终看不懂，不管是举办这些活动还是监视这里的人----对契约者之间的对抗到底有什么帮助？”
不，他要对付的不是我，而是那些骷髅。
袁森想起了之前卢西尔所说的那三个词汇：‘俘虏、敌人、合作者。’
这个dtph的团长，王洛先生，可能是一边在跟这些骷髅合作，一边在暗地里想办法对付它们。这种看不清意义的监视，很可能是做给骷髅们看的，是为了配合真正对这些骷髅的侦查进行掩护.....
“有可能。”博列说道。“像你说的，已经很多年了...”
我tm才进来没多久好不好？袁森再次吐槽道。
这种时间的差异，也是那些骷髅做的吗？
“...你要是实在觉得这里的工作没意义，我可以调你到非占领区去。”博列沉吟了片刻，这样说道。“在斯威登那里正好出了事。那里的土著，按照文件上的评价：‘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反正就是，消灭他们符合全人类利益，这样的意思。上面正调人去那里，你可以到那里去，尽情发泄一通。”
“斯威登？”杰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这个名字。“就是先把汉国来访的客人从旅馆丢到墓地，然后又在媒体上公开侮辱汉国的那个小国？”
“对。”博列说。“上面的意思是，还是派一批罪犯过去。这次要给罪犯们更好的装备---确保战斗力高于斯威登的警察；要砸掉他们的警察局、在他们的媒体大厅放催泪瓦斯、解放他们的动物园，然后把各种‘值得保护’的动物送到他们最华丽的宴会和最高等的授奖仪式上...总之，彻底让这些人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开一场‘大玩笑’。”杰普说。“以并不残忍的方式把敌人闹的灰头土脸----以‘自由’的名义。正是我们这位团长先生的一贯作风。”
“对。”博列说。“你要是想发泄一下，我可以帮你报名。”
“那就太感谢了。”杰普说。“作为回报，我建议您尽快赶回新长安去。”
“嗯？为什么这么说？”博列问道。
“这还用问？”杰普说道。“你之前说，认同团长这种善待他人的态度，也相信我们的团队会有一份好前途。既然这样...”
他比了个手势。
“那你最好就不要错过这些宴会。我们这位团长，喜欢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在之前的场景里，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能总是这么做。但现在有了这种条件，这种事变成习惯之后，他们就会在那里讨论合作之类的事情，把很多事情在私下里定下来....回到空间后，也会继续这么做。”
“您是副团长，没错。但这依靠的是您之前立下的功劳。现在，您负责的是情报部门的工作。而在我们团队里，团长更重视的是团队规模，是生产和制造。他并没有多重视情报。”
“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一直待在外面，不在核心区域参与聚会。等回到空间后，他们就可能把你排挤出他们的圈子。以后，团队进一步扩张之后，我们的部门可能就得不到应有的扩大---拨款和权限可能不会减少，但相比之下，在团队中会显得越来越微不足道。”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杰普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非常诚挚。博列在倾听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在听完之后，轻叹了一声。
“我也这么想。但是，安排我到这里来是团长的命令，以什么理由回去呢？”
“汇报工作怎么样？”杰普建议道。“这里最近也出了不少事情。有人发动了对那些教授的袭击...”
咦？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种说法，袁森不禁疑惑起来。自己之前没有掩盖相貌吧，就算他们监视的只是展览中心这里，没有确认那边袭击者的情况，但自己到展览中心来上班的时候，他们也应该看到自己了。
第三百五十节 真相x的x揭露（4）
而在这样之后，在提到‘王牌的那个团长’时，却说‘多年都没有采取行动’。这又是怎么回事？
袁森看向一旁窗户上的玻璃，试图确认一下自己的模样。但在里面，什么都没有。
咦？这样形态的自己，无法出现在镜子里吗？
袁森看了一下周围，旁边还有扇小门，应该是洗手间。
于是，他穿过那扇小门，走到里面。那里果然有镜子，袁森随即站到镜前。
里面出现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两个穿着灰袍的骷髅。它们正站在一些很久的砖头垒成的墙壁边，从窗户里向外开着。
卢西尔？还是别的骷髅？袁森这样想着，再向里面看去，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旁一阵风声响起，身体被拉到了前方。
等到他耳边的风声平息下来时，一个很近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次进来的试验品，很有意思。”
抬起头，随即看到这声音是一个穿着灰袍的骷髅发出的。
袁森抬起头，发现它们就在自己身旁。而在远处，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是刚才那个洗手间的模样。
这...镜中的世界？
袁森刚一这么想，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有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是之前那个声音里有些轻佻的骷髅，洛。这..这是卢西尔想让自己看到的吗？它的实验还在继续？
袁森这样想着，随即就听到洛旁边的另一具骷髅开口了。
“你也知道吧，离预言到来的时间很近了。”
它的声音不像是卢西尔，也不像是之前的另一头，坐在轮椅上，衣服上写着‘赛多西里’的骷髅...是另外的。
“预言？”洛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那都是骗人的吧！多尔夫他们撒的谎...凡人怎么可能杀掉神明？”
“说这种谎有何意义呢？”另一具骷髅问道。“难道他们活够了，想带着大家一起去死？”
“有种说法。”洛说道。“就算我们不去挑战神明，也会迎来毁灭。”
“因此，多尔夫和哈尔威克他们，为了让大家不四散奔逃，而是死的光荣一点儿，就编造出了这样的谎话。”
“这...”另一具骷髅沉吟着。“谁说的？”
“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洛摇了摇颅骨，这样说道。“结果我们变成了这样，半死不活的。哼，还不如当初就死了呢！”
它们这样说着的时候，一群契约者从窗外的道路上走过。
袁森仔细看向这群人。他们的数目约有二十个，个个都戴着插羽毛的头盔，穿着蓝色的外套和白色的紧身裤，长筒靴、腰上挂着佩剑。
这....他们是契约者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像刚才那头骷髅说的，这些契约者确实很有意思。
“这些大公鸡！”一旁的洛哼了一声。“再怎么打扮，也不过是群傻瓜！”
“这些人还是很有用的。”另一头骷髅说道。“或者说，正因为他们是傻瓜，所有才有用啊...新人们来了。”
他说完之后，袁森就看到dtph的那些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王洛走在队伍前头，dtph其余的成员们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聊着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觉得新来的试验品有意思呢？”看了一会儿之后，洛这样说道。“我看他们的能力并不强。”
“我本来也不是说能力。”另一头骷髅说。“能力再强，在对付这个敌人的时候又有什么价值？”
“好吧。”洛说。“那上面打算怎么安排对他们的实验？谁来负责？”
“好像是哈尔威克。”另一头骷髅说。“他亲自来负责。”
“这位先生的实验？”洛诧异道。“这些人承受的住吗？”
“好像已经对他们那位团长施放了。”另一头骷髅说。“但连续施放几次都没能命中，哈尔威克暂停了实验。”
“那可算这些人倒霉了。”洛笑了起来。“那玩意可不是好受的....”
周围的一切渐渐融化。片刻之后，袁森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间小小的洗手间里。
面前的镜子里空无一物。
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是某人的回忆？还是靠魔法储存在这里的内容？
王洛安排他的部下来，就是为了这些吗？外面那位博列先生，是没发现这些？根本看不到这些？还是说看到了，对他的部下做了隐瞒？如果是这样，这些内容会不会就是他储存在这里的？
疑云重重。正当袁森想要走出去的时候，随即收到了任务提示。
收集资料，第十八步，开始。
片刻之后，周围变成了他之前在监视器上看到过的，某个房间的模样----夏正异不小心带他进入的，卢西尔、赛多西里、洛三头骷髅会谈过的那个房间。
这里....袁森看向左右，没发现那三头骷髅的身影。他正这么想着，一旁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回头看去，两头穿着白大褂的骷髅从那里走了出来。其中一头对着房间接连转头。“就是这里？”
“对。”第二头说道。“位置还不错吧。”
“马马虎虎。”第一头说道。“这里的能量很混杂，不如新洛阳和新成都。”
“少挑三拣四了。”第二头说。“快点儿干活吧！”
它们这样说着，身上冒出白光，随即从白光里拿出一些很旧的砖石来，铺在地上。
那些砖石，和刚才袁森所看到的，那座墙壁上的砖石很像。两头骷髅在地上铺了一些砖石之后，袁森便感觉到了它们洋溢出的，强大的力量。
奇怪，之前进到这座屋子里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袁森正疑惑着，便看到它们又从白光里掏出了一些别的砖石，再铺到地上之后，散逸而出的能量感便消失了。
“这也只能在大部分时间进行压制。”铺好了之后，第二头骷髅说道。“偶尔还是会有能量散逸出来。这个怎么办？”
“等命令吧。”第一头说道。“老师说这么做，我们就先这么做。偶尔散逸出来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第三百五十一节 真相x的x揭露（5）
这就是自己之前数次感觉到能量的原因吗？
袁森看着面前这两头骷髅走出去，便跟在它们身后。
但是，在走过一扇门后，他便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楼梯和走廊了，而变成了长着青苔的砖石。而在身前，也没有了那两头骷髅的身影。
袁森看了看身后，已经是一片黑暗。
于是他继续向前走去。一会儿，将近走到回廊尽头那扇门前的时候，脚下一空。随后，他便发现，在面前出现了一间...实验室。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面前的屋子里，像之前卢西尔把他送去做实验的屋子里一样，有许多大的培养皿。在那些培养皿里，装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动物。
同样的，还有一头被堵住了嘴、捆住了四肢的狼正被放在床上，两具穿着灰袍，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的骷髅正站在床边。
“小心，阿什顿。”其中的一头骷髅对另一头说道。“再用一次催化魔法，3成威力。”
在它这样说了之后，旁边那头被称作阿什顿的骷髅从灰袍下伸出一根手指来，上面发出一阵黑光，射到狼的身上。随后，袁森就看到那头狼呜呜的叫着，拼命的挣扎起来。
“德弗里，它快承受不住了。”见状，阿什顿说道。
“对照一下时间。”被称作德弗里的骷髅说。“看看和记录的是否相同。”
阿什顿从一旁拿起本子来。然后把眼眶转向床上的狼。
在又挣扎了一段时间后，那条狼像是耗尽了力气一般，露出了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和记录是相符的。”阿什顿说道。“时间上没有差错。”
“现在用变异魔法，4成威力。”德弗里看着狼，这样说道。
阿什顿伸出左手，一道紫光打向了那头狼。片刻之后，便看到那条狼‘砰’的一声炸了开来，血肉溅了一地。
“你也看到了，这已经是第七只了。”阿什顿看向地上的血肉，这样说道。“这个实验过程根本不行，你弄到的情报可能是假的。”
“继续。”德弗里一伸手，一道青光闪过，地上的血肉残渣便消失一空，周围又恢复了袁森一开始看到的模样。之后，它将一道黑光射向一旁的培养皿，便有一具培养皿打开了，又一头狼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种实验没有意义！”见状，阿什顿几乎是在喊了。“我们负责的就是那些契约者，不是矿物、更不是动物！你为什么非要怀疑我们的同事呢？”
“按照我得到的情报，他们有很多试验都已经成功了。但是，我们却没有收到公开的报告。”德弗里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背叛了老师。”
“不提交实验数据就算是背叛？”阿什顿哼了一声。“就算这些实验成功了，就算你能证明哈尔威克导师和布兰德利常务没有把这些实验的数据提交给老师，老师能拿他们怎么办？”
“那是老师该考虑的事情。”德弗里说道。“至于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真相报告给老师。他就是这么要求我的。”
阿什顿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向外走去。
“你做什么？”德弗里问道。
“我不干了。”阿什顿说。“你要做什么实验，就自己做吧。”
“你是我的部下。”德弗里说。“我命令你留下来，帮助我进行实验。”
“哦？”阿什顿看向它。“你的职务是多尔夫老师的助手，我是你的助手。但这种职务，只规定了在对那些契约者进行实验的时候，我有责任辅助你。但你现在进行的是动物实验。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你...”德弗里没能再找到合适的词汇。片刻之后，它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把手指伸向了床上的狼。
远处，阿什顿并没有离开。片刻之后，德弗里重复了一下刚才的流程。
这次，在德弗里做完刚才的最后一个步骤之后，狼没有爆炸开。
它的身体略微膨胀起来，皮毛也慢慢变成了黑色。
“咦？”一旁的阿什顿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记录下来。”德弗里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这样对身后不远处的阿什顿说道。接着，它抬起左手，一道红光射出，包裹在那头狼身上。
“探测术？”远处的阿什顿问道。“什么结果？”
“它的属性出现了一些改变。”红光照射了一段时间后，德弗里说道。“属性、速度、攻击力都获得了少量的提升，智力则大幅度下降....咦？”
它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叹声。一旁的阿什顿随即走近了。“怎么回事？”
“多了一些数据。”德弗里说道。“好像是，它的皮肤结构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化，能有效降低来自远处的伤害。”
说着，德弗里走到远处，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副弓箭来。
“让开。”它搭上箭、拉开弓，这样说道。
阿什顿让开之后，德弗里射出了那一箭。片刻之后，箭射中了那头黑狼的侧面。只听‘铛’的一声，箭落到了地上，连一点儿痕迹都没在黑狼身上留下。
“这....”阿什顿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你怎么...”
“和我得到的情报一模一样。”德弗里说。
它翻看着面前的笔记，读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哈尔威克主持的实验中发现了一些矿物的特殊效果。随后，他们从布兰德利那里索取了一些动物。之后，他们使用那些矿物，对这些动物进行了充分的实验。”
“真不敢相信...”阿什顿看着面前的黑狼。
“经过了许多次尝试，他们获得了一些成品。强化过的动物。但在之后，他们没有向法师团提交有关实验成功的报告。而是选择了隐瞒，其具体目的不明。”
“这样的话。”阿什顿问道。“我们去报告老师。”
这回，它再也不提要离开的事了。
“报告是肯定要报告的，不用急。”德弗里没有提对方之前打算离开的事，在本子上翻了几页。“还有一些其他的实验，别的动物也会产生类似的变化。我们把几种实验都做完，然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