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抵达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一大清早,校场的鼓声震天,吵得武大郎两耳‘嗡嗡’的不能入睡,无奈之下只得起身。武松心焦了三rì,赶早便迫不及待的点齐两千兵马,打算下山援助宋江等人。
“晁盖哥哥,何不一起下山?”武松对着晁盖说道。
“贤弟,好久没活动身子骨,我也想去,可何人守寨?”晁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哥哥安心,想我梁山八百里水泊,只需阮家兄弟把守,没个十万兵马休想渡河。”武松笑道,何涛就是被他们三兄弟浸入水中活捉的。
“也罢,我晁盖便走上这么一遭,看看独龙岗是否真这般目中无人,是龙也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躺着。”晁盖放下心中忧虑,豪气的说道。
“哈哈,晁盖哥哥,咱这就走,不破独龙终不还。儿郎们,跟我来。”武松亦不敢示弱,大手一挥,往山下走去。
“掌柜的,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和他们一般,浴血沙场?”高宠第二次见人率军出征,心中更是蠢蠢yù动。
“浴血沙场,那是丢命的活计,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来的安稳。”武大郎一点都没有好汉的思想,绝对的贪生怕死。
“掌柜的,话岂是那样说,否则何人来保家卫国。”高宠听了不满意了,忙反驳道。
“行行行,就依你,去和金莲她们说声,我陪你去前方走一叨。”武大郎想起第三次攻打祝家庄很是顺利,并无危险,临时起意道。
“掌柜的,不必了,我去就得了。你若有半点差池,夫人们还不活剐了我。”高宠被武大郎的话吓到,自己天生就是个保镖命。
“还不快去,再晚就跟不上二郎他们了。”武大郎催促道。
“好嘞。”高宠现在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担忧。不过一想到随二掌柜的一起出征,那么多兵马可定会保证掌柜的安全,也放下心来。
通知了众女,武大郎人在她们没反应之前便已溜走,屁颠屁颠跟着前方的人马。
“二郎,哥哥来助你。”武大郎紧赶慢赶总算找到了武松和晁天王,向晁天王做了个礼,便对武松说道。
“哥哥莫要添乱,行军打仗、异常凶险。”武松怕武大郎受到伤害,忙出口劝道。
“二郎莫急,哥哥算得此去并无危险,定得凯旋,否则凭哥哥胆量,岂敢涉险。”武大郎又装了次神棍,加之这番说辞,倒也让人信服。
“哥哥便常盘二郎左右,不可轻易走动。”武松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亦无可奈何。
“哥哥晓得。”武大郎笑着回道。自己一开始便没打算冲锋陷阵,否则自己这百十斤就交代在这了,多冤枉啊。来这也只不过是陪高宠来走一趟,顺便近距离看下冷兵器打仗的事而已。
........
一路快马加鞭,武松带领的两千军马总算在入夜时分望见了宋江的营寨,营寨中飘荡的帅旗写着大大的‘宋’字。武大郎骑着马都觉得屁股生疼,何况两条腿赶路的人,人困马乏,自是不在话下。
“敌袭。”
看到大队人马铺天盖地前来,守营的喽喽马上吹响号角,提醒众人防备。
晁盖单骑上前,豪气非凡,对着如刺猬般防卫的大营喊道:“某乃晁盖,带着两千兄弟前来助阵,还不速速请公明兄弟出来一叙。”
嘹亮的嗓音传遍了整个营寨,借着微弱的烛光让众人看清了此人正是自己的大当家托塔天王,忙放下手中兵器,打开寨门,为众人放行。
“晁盖哥哥,恕小弟无能,还劳烦哥哥连夜出兵。”宋江听到晁盖的喊声,便立即出来相迎,恰好遇到晁盖领着兵马进了营寨。
“公明兄弟客气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放在心上。此番兵马还是武天王心忧公明兄弟,快马加鞭才能此时赶到。”晁盖倒也豪气,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一点也不做作。
“有劳贤弟了。”宋江这才发现落在后面整顿兵马的武松,上前说道。
“哥哥客气,不知战况如何?”武松见宋江无事,便问起战局来。
“只怪我轻敌,两次攻打无果,更是损兵则将。幸得吴学究妙计,后rì定得攻破独龙岗祝家庄,一雪前耻。”宋江倒也没推脱,直接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岂能怪哥哥,只怨这祝家庄都是些盘陀路,绕的俺铁牛脑袋都大了,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贼窝。”铁牛听宋江这般说,直接为宋江辩解道。
“铁牛休得胡言,却是我害了诸位兄弟,更是不知他五人是否安好。”宋江低头抹着眼泪道。原来二打祝家庄时被扈三娘捉了王英,阵前斗将亦损了秦明、邓飞两员大将。
“哥哥莫哭,方才听哥哥所言后rì定能破得独龙岗,不知可否道个明白?”武松对宋江所说的很感兴趣,如果真如自家哥哥武大郎所言,便纯属让自己过来摘桃子。
“呵呵,前些rì子登州来了几位兄弟,乃祝家庄教头铁棒栾廷玉的师弟,已入了祝家庄做内应;今rì还有石秀兄弟以身犯险、故作被擒,里应外合;更有扈家庄因其女扈三娘被我们所擒,也已投靠我们梁山,独龙岗三去其二。三计之下,岂有不破之理。”宋江对于智多星的这连环计很有信心,总算解得燃眉之急。
“哥哥妙计,定能破得独龙岗,小弟先去安顿兵马、好生歇息,后rì定力助哥哥。”武松见宋江胸有成竹,也不想去抢风头,直接带着兵马回营休息,毕竟今天赶路赶得太累。
“贤弟好走,看为兄后rì大破祝家庄。”宋江说道。
武松便携着晁盖和武大郎等人回了营寨,打算休息。晁盖作为大首领,理应取代宋江之位,但考虑自己不熟悉情况,怕折损了兄弟,反倒不好,便跟着武松回营。
“二郎,我让你三rì后出征,此话没错吧。本来平常赶路,我们明rì辰时理应到得,来得及参战,何必搞得现在这般狼狈。”武大郎不断抱怨道,赶路赶得太快,自己都被马匹震得浑身散架了。
“哥哥学究天人,岂会和小弟一般见识,都怪小弟心焦。”武松见武大郎满脸憔悴的模样,只能一个劲的赔不是。
“此事便罢,但为兄有一条件,此战必让高宠出征,遂他心愿。”武大郎说道。
“哥哥,是否有欠考虑,高宠才多大年纪,怕是会误了xìng命。”武松可不想让高宠白白丢了xìng命,忙劝道。
“二掌柜,有志不在年高,武艺不在年少,后rì我定取那伙贼人的项上人头。”高宠急忙说道,还是自己掌柜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向往什么。
“二郎,没事,如果高宠真那么不堪一击,心兰便由我抚养chéng rén,让他安心的去吧。”武大郎玩味道。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我岂会如此无用?”高宠气愤道,知道武大郎纯粹拿自己开玩笑,但有那样开玩笑的嘛。
第九十章 三打祝家庄
武大郎躺在营寨的大床上,身子还没缓过来仍累得要死,但却被震耳的鼓声吵得心烦意乱,哪里好做休息。
“这么大清早赶丧啊。”武大郎气的嘴里胡言乱语,没什么好话,只能打着哈欠爬起来出去看看。
“儿郎们,今天乃我们一雪前耻之时,我宋公明歃血为誓,不破祝家庄誓不罢休,杀。”武大郎耳边响起宋江那蛊惑人心的话语,话不多,但很能振奋人心。
“杀”
“杀”
“杀”
“林冲、李俊、阮小二兄弟何在?”
三人听到宋江话语,立刻站了出来,对着宋江拜道:“拜见哥哥。”
“你三人领伍佰兄弟,从正东方位攻去,可否知晓?”宋江面sè严肃道。
“遵命。”三人又拜道。
“花荣、张横、张顺兄弟何在?”
“哥哥尽管吩咐。”花荣领着两人拜道。
“尔等领伍佰兄弟往正西方攻去,不得有误。”
“听哥哥号令。”
.......
“哥哥偏心,砸能忘了俺铁牛,俺也要领兵伍佰,杀个快活?”听着宋江这番安排,铁牛恼了,竟然没自己份,顿时嚷嚷道。
“铁牛休得胡言,厮杀你倒是再行,让你领兵我可不敢误了那些兄弟xìng命,今rì随你高兴,自己凑哪便是。”宋江也懒得管这浑人,整一个杀星转世。
“还是哥哥对俺铁牛脾气,俺这两把斧子都快锈了。”得到宋江这么一句话,铁牛顿时眉开眼笑,‘呼呼’耍了两斧子。
“公明哥哥,我这两千兵马如何处置?”武松见宋江也没给自己安排伙计,顿时皱眉道,自己可是千辛万苦赶来救他的啊。
“贤弟莫急,此番安排乃吴学究告知于我,贤弟若要前往,任凭贤弟自己安排。”宋江怕武松误会,忙开口解释道。
“二郎省得。”武松回道,便退了下去。
“二郎,附耳过来,哥哥有话要说。”武大郎见武松回来,忙说道。
“哥哥有何要事?”武松奇道。
“我偶得天机,二郎需兵分两路:一路乃扈家庄,乃山上被擒女将之娘家,亦乃我们武家之亲家,需派的五百兵士护卫,省的铁牛杀红了眼灭他全家;另一路为西北方向,有一教头名唤铁棒栾廷玉,乃棒中翘楚,二郎须得亲自擒住他,为我武家护院。”武大郎又一次装的神棍,来骗武松,将好处都往自家身上揽。
“我亦闲的无事,便听哥哥安排。黑子,携着高宠速带伍佰兄弟前往扈家庄,不得任何人出入,若有违者,皆斩。”武松对着手下喊道。
“喏。”黑子提枪骑马出列道,随即点齐兄弟出发。武大郎看他那黑黑瘦瘦的模样,名符其实,怕看他那瘦弱的身体,真怀疑能不能挡下发疯的黑旋风。
“哥哥,没事,别看黑子体格瘦,发起狂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连我都发觑。”武松看武大郎那怀疑的神情,笑着说道,此话应有几分真实。
“既然二郎点头,那便无碍,我们速去西北方,去找我们武家的首席护院教头。”武大郎说道,怕到时候栾廷玉不知死于谁手。
“驾、驾”
听得武大郎这一番话,武松立即驶着马匹领着剩余的一千五百儿郎朝西北方而去,打算埋伏栾廷玉,看看哥哥口中的猛将是否有水份。
..........
随着祝家庄三通擂鼓,祝龙祝彪等兄弟领着手下军马起了寨门放下吊桥,四下杀出迎敌众梁山好汉。
此时的铁叫子乐和突然唱起了小曲引做暗号,孙立立即领着十数假冒的官兵趁机砍翻了守门的祝家庄丁,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占了吊桥,换上了聚义旗;母大虫顾大嫂领着解珍解宝两兄弟抡着雌雄虎头刀,将守囚的庄兵砍翻了数十个,破开囚车,放了石秀等七位被抓的梁山好汉,各自给了兵器,又寻下个地方去杀。
不同于顾大嫂或梁山好汉的英勇厮杀,解珍解宝两泼皮猎户只管砍着妇孺弱小,往厨房马厩放起了火把,烧的通红。
出征的祝家庄四路人马见庄上黑烟冲天,知事不妙,忙往回赶着。祝龙祝彪等兄弟见吊桥已被占了,挂着梁山的旗子,而自己好心待着的官爷孙立却领着属下将弓箭对着自己等人,心也不甘但亦无可奈何,只得拍马向外逃窜。
武大郎和武松在西北路上等了些许,只见祝家庄浓烟滚滚,自己这边却不见半个人影,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一个劲的抱怨自己。
“快、快跟上,后面还有追兵呢。”等的百无聊赖的武大郎总算听到有人从前面奔了过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员骁将策马而来,后面跟着百十个人马,但神情却是落寄。
“哥哥神机妙算,果真料得敌人先机。”武松见来人还远,笑着对武大郎说道,丝毫不提武大郎刚才那自怨自艾的模样。
“二郎说笑了,还是速速抓住那将为好。”武大郎尴尬的笑道,忙转移话题道。
“省得。众儿郎,听我号令,出击。”武松见敌将百多人狼狈而来,离自己不足五十米,忙喊道。
数十张强弓被拉成满月,将箭支从密林中shè出,直接shè到了冲在前面的敌军身上,唯有骑马使棒的三下两下将箭支隔开,其余都没来得及反应便倒在血泊中。
“敌袭,快结阵树盾。”敌将喊道,指挥着剩余慌乱之人行动。
许是那敌将平rì声望高,亦或求生yù望强烈,不等第二轮箭雨下来,木盾早已列好,挡住了第二波箭雨。
武松见此,也不以为意,大手一挥,埋伏于密林中的一千五百儿郎立即现身,将他们围得密密麻麻,手中兵器正对,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武松虽有武大郎留的练兵之法,却无摆阵之方,打定主意攻心为上。兵法有云:十倍围之,五倍歼之。武松带的人数反正是他们的十倍以上,何况以逸待劳,根本不怕他们翻出什么花样。
“还不下吗就擒?”武松大声喊道。
“来者何人,可否上前一叙?”敌将倒也识趣,单骑上前喊道。
“败军之将,安敢噪舌?”武松骑马上前道,见为首的敌将虽然落寄,但立于千军之中那份镇定从容不可小觑,是个人物。
“敢问阁下何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放了我这些兄弟。”敌将认命道,朋友的背叛、兄弟的惨死,使得自己疲惫不堪,更何况此有伏兵,后有追兵。
“教头,兄弟们拼了xìng命也要护你周全。”
“教头,别管我们了,你自个走吧,天下何人阻的了你。”
“教头,你快走,明年今rì不忘给兄弟们倒碗酒。”
“休得胡言,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勿须多言。”敌将喝道,阻止手下的说话,怕稍一动静,对方便直接动手。
“我乃梁山武松是也,阁下是否铁棒栾廷玉栾教头?”武松看那敌将倒有几分情义,若非战场,定当请他喝一碗。
“原来是武天王,失敬失敬,我这败军只讲也无话可说,正是栾廷玉。”栾廷玉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何况对手还是梁山第三把交椅的武天王,实打实的排位,不像第二把交椅靠感情得来的,实则草包一个。
“我兄长算的一卦,料定你栾廷玉合该我武家护卫教头,特意在此等候。”武松说道,就看栾廷玉如何选择。
第九十一章 破庄
武松这话一出,栾廷玉脸sè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一会青一会红,心里不断嘀咕道有这般等候人的嘛,但毕竟是条保命之道,无奈问道:“若我降得天王,可否保我等兄弟xìng命?”
“你若为武家教头,当是一家人,何分彼此。”武松回道。
“武天王一言,吾等岂会不信。”栾廷玉忙拱手对武松说道,又转身面向自己的残兵道:“弟兄们,是我栾廷玉对不起大家,还愿意跟我的就跟我,不愿意跟我的分些钱财就回家安安稳稳过rì子吧。”
“栾教头,你何苦呢,为了我们竟当梁山匪贼的护院,不值得啊。”
“栾教头,都是我们没用,拖累了教头。”
“弟兄们,我们拼了老命也得为教头杀出条血路。”
“狗剩,将二牛绑了,做事糊涂,莫害得兄弟们xìng命,兄弟们还有老小要养活,何必呢。”栾廷玉见二牛起哄使的双方都紧握兵器,剑拔弩张,怕出什么意外,忙开口喝道。
“教头?”二牛喊道,一脸的不服气。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嘛?”栾廷玉脸sè瞬间沉了下来。
“二牛不敢。”二牛见栾廷玉这般,只能唯唯诺诺说道。
“你们没听见嘛,还不快放下兵器?”见二牛服软,栾廷玉忙对众人喊道,自己率先扔掉了兵器。至于为何凭武松这一句话就能让栾廷玉他们放下兵器,一个是因为四面楚歌、再战必死,栾廷玉可不想兄弟们死的冤枉;二是武松的个人魅力,一诺千金使人信服;三是既然投降,还不干脆点,留个好印象。
武松见栾廷玉如此干脆,拿得起放的下是个人物,便豪爽道:“栾教头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看我武松能否做主?”
“谢谢天王抬爱,我栾廷玉只求天王能善待我这些兄弟,并无他求。rì后若是有机会,我定宰了孙立那厮,想我每rì好酒好肉招待于他,并无亏欠,谁料那厮竟不忠不义出卖同门,端不为人子,望天王允许。”栾廷玉也没多大要求,那对出卖自己的师兄真是恨之入骨,否则也不会成了丧家之犬,害了自己那么多兄弟的xìng命。
“此事万万不可,孙立兄弟乃我梁山兄弟,安敢谋害。更何况两军作战,各出计谋,凭的是自家机智,谁让你不小心着了道,怨得了何人?”武松见此要求,不由头痛,虽然很是不齿孙立卖友求荣的行为,但毕竟已经被公明哥哥接纳,自己又怎么能驳他面子呢。
“哎,我料想也是如此,但恳请武天王帮在下问孙立那厮一声,为何要出卖与我?”栾廷玉叹了口气道,满是不甘的说道。
“此乃小事,我便拉他过来与你详谈,省得你满腹委屈。”武松说道,为了让自己哥哥未来的护院教头能心甘情愿,武松也不在乎这些小事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武松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和七八十个降将往祝家庄赶去,现在那边火势已扑灭,想来战斗已经结束了,料想自己梁山这方大破祝家庄了。
“你这鸟厮,敢挡俺铁牛杀人,让俺不快活,看你爷爷不生劈了你?”还有段路,武大郎便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耳中更是听到铁牛的暴怒声。
“嘴上说的好听,又不是没斗过,怕你作甚,还不放马过来,小爷我接着。”武大郎耳边又传来一阵少年的嘲笑声,感觉听着不对,怎么那声音像是高宠的。
“哇,气死俺铁牛了,看斧。”铁牛被气的两眼通红,不管是否自己人,直接拎着两把门斧砍了上去。
“你个笨牛,每次都那么几招,慢的要死,要不是看在掌柜的份上,小爷我早就在你身上开了十个八个洞,看你还嚣张。”高宠骑着马,很轻松的躲过舞着两把斧子的铁牛,嘴里还不屑的说道,说不出的嚣张。马上与马下对阵的,向来都是马下的吃亏,毕竟马的速度和冲击力不可小觑,高宠就是凭借这点将铁牛吃得死死的。
武大郎忙让武松指挥手下打开了条道路,见场地zhōng yāng一小将穿着血衣、骑着马、挑着枪,满脸笑呵呵的不断逗弄着气喘嘘嘘的黑大个,偶尔借着马速移到对方的身后,用枪杆对着黑大个的屁股狠狠一棍,将力竭的黑大个打趴在地。
武大郎笑了,狠狠揍铁牛这是自己早就想做了,但苦于自己没那本事,现在高宠正替自己在完成心愿,心中暗自得意。早忘了高宠武艺何时变的如此好,要知道高宠以前也和铁牛打过,但最多五五分,没现在来的潇洒。
见铁牛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武大郎便招呼了声高宠,随后便跟着武松去整点军马,看看有无人员受伤。此番厮杀武松领的两千军马并不是主力,更没打硬仗,仔细检查了番,就几个轻伤。而且多是铁牛这浑人打伤的,但幸好并无大碍,只需修养几天便可,否则武松还真要上前将铁牛宰了。
做完了这些,武松带着武大郎及几位手下来到祝家庄正厅,此时晁盖与宋江早已在正厅坐下,等候兄弟们献功。生擒得祝家庄兵丁四五百人,夺得好马五百余匹,活捉牛羊不计其数,粮草成堆。唯有铁牛黑着脸,一副不爽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进来的武大郎一行人,尤其是武大郎和高宠两人,恨不得将他们活吞了。
“铁牛何事,竟如此失态?”宋江见铁牛这幅模样,忙问道,要知道这可是他最衷心的跟班,虽然做事缺根筋,但毕竟是自己的心腹。
“还不是那小矮子的仆人,竟拦的俺,不让俺杀得快活,最后更是借马劲耍赖与我,不敢与我比试真本领。”铁牛气呼呼道。
“哦,那小役竟还有如此本领,可为何挡得铁牛杀敌?”宋江不明情况,好事问个通透。
“祝龙俺杀了,祝彪俺砍了,宰完之后正好到了扈家庄,俺嫌杀的不够痛快,便想进去杀个干干净净,好向哥哥请功。”铁牛满不在乎道。
“你这黑厮,你明知扈成前rì牵牛担酒前来投降了,为何冲动,擅自去杀他一家,违我将令?”宋江一听,顿时气道,起铁牛竟然敢不听自己话擅自做主;又庆幸幸好有人拦着,否则铁牛就闯了大祸,自己的威信也一落千丈。
“忘了便忘了,前rì那贼婆娘要杀哥哥,哥哥却妄作好人,若是看上了那婆娘?”铁牛不服气道。
“铁牛休得胡言,我岂会看上那婆娘,我自有处置。”宋江仿佛被铁牛说到痛脚,大声说道。
“如此便好,待俺回山,一斧劈了那贼婆娘,以报王英兄弟之仇。”铁牛乐呵呵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矮脚虎王英不知何时来到了正厅,听宋江两人话语,忙上前喊道。
九十二章 争夺扈三娘
“有何使不得,不就是一娘们吗?”铁牛听到王英的话,满不在乎道。在他眼中,只有杀人、美酒和兄弟,哪管得这些鸟事。
“公明哥哥,你可还记得欠我一美娇娘,不如就拿这个抵了得了。”王英听宋江说看不上那女将,正好便宜自己。战场上那么泼辣,更是擒了自己害自己倒了面子,正好在床上收拾她一番,不过想来她床上也不会逊sè分毫,想着想着王英不禁流下了口水。
“王英兄弟,你端的好笑,揍不过人家婆娘竟还想娶她为妻,不怕rì后整天被她欺负。俺铁牛可不能这么没道义,看兄弟受苦,不如现在一斧劈了得了。”李逵可看不惯王英现在的神态,忙嘲笑道。
“打不打得过不用你这黑厮cāo心,我只求公明哥哥做主,将那女将下嫁于我。”王英理都没理铁牛这浑人,直接向宋江请求道。
“这......”宋江为难道,这女将自己甚是心仪,但被铁牛挤兑,只能消了娶那女将为妻的想法。
“二郎,你总不能眼睁睁看那女将落入矮戳的王英之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都看不下去了。”武大郎见王英几人正在谈论女将扈三娘的归属,忙低声对着武松说道。
“哥哥,二郎此时并无心思,此事可否以后再议?”武松头痛道,自己现在只想陪着兄弟们cāo练,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二郎,那女将与我武家有缘,注定乃我武家之人,岂可错过?”武大郎不甘心道。
“哎,既然如此,便罢。”武松摇了摇头说道,大步上前向几人走去。
武大郎见此,以为武松在自己苦口婆心之下终于松口了,去向晁盖、宋江要人了。
“晁盖哥哥、公明哥哥,武二有一事相求,望二位哥哥允许?”武松向正厅里坐着的两人拱手拜道。
“都是自己兄弟,何须客气。”晁盖笑道:“天下有何事难得倒武天王,说来与众人听听,哈哈。”
“我兄长大郎曾算得被擒女将与我武家有缘,理当为我武家之人,望两位哥哥抬爱,成全在下。”武松说道。
“难得武天王看上眼想娶妻,是那女将的福气,谁人敢拦。兄弟们,快马加鞭回梁山,好吃吃我们武天王的喜酒。”晁盖笑道,兄弟们有了另一半,做兄长的也高兴。
听到晁盖的话,众兄弟都乐了起来,宋江虽有不愉但亦解脱,唯有王英闷闷不乐,想和武松争不是扯淡嘛,他随便拉些兄弟吐口沫就能将自己淹死。
“晁盖哥哥、公明哥哥且慢,武二所求并非为了自己,乃为了吾兄长大郎哥哥。”武松见众人误解,忙开口说道。
“啥?”众人被武松的话吓了一跳。
武大郎也被武松的话也弄懵了,搞了半天竟然去帮我找媳妇去了,多好的弟弟啊。
“众位兄长,武二尚未能替手下的兄弟报仇,有何面目不成婚。但武家不能绝后,否则武二rì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只能靠大郎哥哥了,望诸位兄长成全。”武松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对着场中众人拜了一下。
“武天王不可,我等依你便是。”
“武天王义敢忠丹,乃我们楷模。”
“武天王好样的,敌人未灭何以成家。”
“我不同意,宋江哥哥你上次还欠我一门亲事,此女正合我意。”在众人一片认同声中,矮脚虎王英却出声反对,想让宋江做主。
“王英兄弟有何异议,不妨说来听听?”武松没想到还有人来捣乱,厉声说道。
“非是我无礼,若是武天王娶得扈三娘,我并无异议;但天王兄长已有四房妻妾,反观我等孤家寡人一个,睡觉都无暖被窝的,心里当然不甘。”王英说道,平rì里早就羡慕武大郎要死了,现在又多一个,心里当然不好受。
“非是多寡问题,但此女却与我武家有缘,早时我兄长算的此女家眷有难,特意派遣五百兵士护卫,正巧遇上铁牛挥斧yù斩扈家庄,及时救下女将家人。”武松毫不示弱的回道,让人听得扈三娘本就为武家而生一般。
武大郎听了武松的话,也不住点头,自己听着都如真的一般,何况他人。还有该死的矮脚虎,难道不知道武松就是靠打虎出名的嘛,连白额吊睛大虎都能杀的,还治不了你区区的矮脚虎。
“此乃我王英先行提出,望公明哥哥做主。”要知道古代的人都信命,王英被武松这一句话轻松蒙住了,但心仍有不甘,只能去请宋江哥哥做主。
“这”宋江也头痛,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怎么样都会伤了兄弟情分,将头转向晁盖,想向他问个答案。
“呵呵,公明兄弟,此事易也。那女将是谁抓的,就任凭谁处置。”晁盖笑道,那女将在众人眼中也只不过是战利品,当然归擒获之人。
“林冲兄弟,此事便由你做主,如何?”晁盖对着闭目养神的林冲道。
“林冲哥哥,求求你帮帮小弟我吧,看我孤家寡人也怪可怜的。”王英一点不顾面子向林冲装可怜道。
“若宰高俅,我为先锋。”武松话不多,就一句,却惊得林冲不再平静,睁眼对视武松。
武松的话触到了自己心底最深处,无时无刻不想杀了高俅以慰妻。林冲见武松面容坚定,不像是谎话,但一想到这是建立在陌生人的痛苦之上,为难的摇了下头。
“谢谢哥哥。”王英见此,以为林冲拒绝了武松,答应了自己,忙拜谢道。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那女眷高堂尚在,便由他们做主,我不干涉。”说罢,林冲又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来人,速速带我未来岳父上前。”王英对着门外的喽喽喊道,想趁早来个以势压人。
“喏。”
没过一会,手下之人便带着扈老太爷和扈成前来。王英见此,忙迎了上去,对两人喊道:“贤婿拜见岳丈大人,见过舅哥。”
“啊?”两人被王英的这番动作弄糊涂了。
“啊什么啊,我有两位兄弟看上了你家那泼辣娘们,算你们命好,换成俺铁牛,早就一斧下去得了。”铁牛见两人这般模样,对没能宰了扈家庄满是不爽,恶狠狠的说道。
“铁牛不得无礼。扈老丈,我有两位兄弟看上你家小女,望老丈成全。”宋江喝退铁牛,对着扈老太爷说道。
“岂敢岂敢,此乃小事,不知宋头领可否识得救我们扈家庄一百七十八口xìng命的将军?”女儿已经被绑,只能认命,多说无益。但救了自己一家上百口xìng命的将军这个恩情可不能忘,忙躬身对宋江问道。
“哼哼,你个小杂役,有人来给你道谢来了,高兴了吧。”铁牛没好气的对高宠说道。
“多谢恩公,成儿,还不快给恩公磕头。”铁牛的话引起了扈老太公的注意,忙拉着扈成上前跪拜道。
“如此大礼岂可受得,还不快快起来。”高宠见两人比自己大了三四倍跪在地上,忙手足无措的扶着两人道:“些许rì子后说不定成了我家掌柜的亲家,我岂敢?”
“恩公何意?”扈老太公疑惑道。
“我家掌柜算的令女与武家有缘,合该为武家之妇,今rì救扈家庄乃我家掌柜算得扈家庄有此一难,特命我前去解围。”高宠如实回道。
“小哥家中掌柜真乃神仙中人,不知可否引荐?”扈老太爷一听,那人当真神机妙算,是为女婿之选,总比嫁于那矮鬼来的好。
九十三章 回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到扈家老太爷的话,高宠赶忙回道。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得道长厚爱,能看上我家小女,实乃小女之福。”扈老太公闻言,忙不顾及礼仪,对着风流倜傥的公孙胜拜了下去。
公孙胜可不淡定了,摸着山羊胡的右手顿时定在了半空中,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
“哇哈哈哈哈哈,原来孙道长也想结亲啊。”众人见此,都大笑不已,难得见到公孙胜出丑。
见众人爆笑不已,扈老太公觉得诧异,难道不是眼前之人。可小哥不是说了算得天命,那不就是道士打扮嘛,何况近在眼前,不是此人还能是谁。
这倒不能怪高宠说的不清楚,也不能怪扈老太爷认错,任谁看武大郎这幅模样,都不像掐指会算之人,去摆算命摊绝没人会光顾。更何况武大郎借着武松的面子坐在了公孙胜边上,哪有做爹娘的会将自己女儿嫁于丑陋之人,所以第一眼就瞄上了公孙胜。
“扈老太公,这位才是我家掌柜的。”高宠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伸手一指武大郎道,这次笑话闹大了。
“多谢贤婿救命之恩。”扈老太公移了一步拜道,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虽然眼前之人比刚才那矮子更不如,但面上好歹没有杀机,女儿嫁给他应该能平安过一生。
“老丈客气了,至于婚配一事,事关重大,还需老丈想清楚为好。”武大郎忙伸手扶住扈家老太爷,
“无需多想了,我想小女也应同意老朽的意愿。”现在扈家庄所有人的xìng命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自己还能争什么呢,只希望眼前之人能善待小女。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二郎,以后就是亲家,你也需拜得。”武大郎拉着武松对扈家老太爷行了个礼道。
“小婿请起。”扈老太爷稳稳的受了武大郎的礼,随即开口说道。
“恭喜大郎哥哥,喜得良缘。”
“恭喜大郎哥哥。,早生贵子”
“恭喜大郎哥哥。”
厅中众人不断的对武大郎贺喜道,武大郎满脸喜庆的对众人回复着。
武松此时却不声不响走到了孙立等几位登州来的兄弟面前,望着几人道:“不知哪位是孙立,栾廷玉的师兄?”
“我正是,不知武天王有何见教,如何识得我那师弟?”孙立双手抱拳道,对这位第三把交椅很是恭敬。
“栾廷玉已为我家哥哥护院教头,但心仍有不甘。”武松随意说道。
“武天王此话何意,是否想将我等几人绑了。”孙立觉得武松来的没啥好意,自己几人只是外来户,没兵没权,紧张的问道。
“非也,既然你等几人已得公明哥哥允诺,便是自家兄弟,我岂敢自相残杀。只是栾教头让我问孙立一声,他并无半点亏待,你为何卖友求荣,背叛于他?”武松对着孙立问道。
“我等几人投奔梁山之时,并不知晓栾廷玉窝身于祝家庄。只是路途经常听得独龙岗祝家庄恃强凌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经常谋害路过的商人,端不是玩意。便听从吴用哥哥计谋,扮作官兵前往祝家庄探听消息,谁料正好碰上栾廷玉,便顺势住进了祝家庄。我心想栾廷玉既为护院教头,也应不是什么好人,若说背叛,但也问心无愧。”孙立慷慨激昂的说道,一点都没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事情我已知晓,如此便罢,告辞。”武松说着,便回到厅前,看着继续哄闹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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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了半天,手下众人终于将物资打包好装在车上,准备运回梁山。金银财赋,犒赏三军众将;其余牛羊骡马等物,将去山中支用;打破祝家庄,得粮五十万石,够梁山几年开销。
“晁天王,此番足够我梁山几年用度,实乃可喜可贺。”宋江对着晁盖说道。
“多亏呼保义用兵如神,才得破开祝家庄。”晁盖笑道。
“哥哥见笑,还不是众兄弟功劳,哪有我什么事。”宋江谦虚道。
“公明兄弟,我闻独龙岗有三庄,祝家庄、扈家庄都已不在,唯有李家庄,何不顺路赚那扑天雕上山,将独龙岗作为我梁山前哨,以保梁山安全。”晁盖建议道。
“哥哥何须忧心,智多星妙计,不出半rì,李大官人便为我等兄弟。”宋江自信满满道。
“有何妙计,说来听听?”晁盖兴致上来了,开口问道。
“无它,吴用兄弟以祝家庄名义写了封告发信,说李家庄勾结咱们梁山匪寇,诱他军马,破了祝家庄,此时知州怕已到了李家庄,任他如何反应都逃不出我手心。”宋江笑道,对吴用的计谋越来越佩服,最简单的嫁祸都让人逃脱不得。
“吴用好计谋。”晁盖赞道。
..........
“前方何人,敢阻我梁山去路?”林冲看着前面几人官差打扮,更是压着几人,气呼呼的喊道。
“公明哥哥救命,我乃李家庄管家杜兴,此处还有我家主人扑天雕李应。”被擒一人不顾官差枷锁,急忙喊道。
“原来是杜兴兄弟,李应大官人,大伙快宰了官兵,救得兄弟出来。”宋江等人听从军师号令,特意等在路边,借机营救两人。
“来了,就这几人还不够兄弟热身的,真是不过瘾。”石秀直接拍马而出。
花荣懒得催马疾奔,直接左手持弓,右手从背后箭囊摸了三只箭枝,不怎么瞄准,直接shè了出去,靠近杜兴李应几人的官兵瞬间倒了一地。
没过一会,三五十个官兵都没了出气,只剩下李应与杜兴站在原地,脚下一滩血水和尸体。
“李大官人、杜兴兄弟,你们没事吧,都怪我来晚了,害得兄弟二人受苦。可惜那知州跑了,两位还是随我去梁山避避,以躲避官兵,如何?”宋江忙为两人解了枷锁,让边上喽喽牵来两匹快马。
“多谢公明哥哥厚爱,但小弟我上有家眷,如何能逃?”李应推脱道,自己乃本分人家,去梁山可真变了贼寇。
“兄弟莫急,怕官府寻仇害了xìng命,李家老小我都早已派人接上山,定得安全。”宋江一副菩萨心肠,替李应都想好了。
“多谢哥哥。”李应拜道,心里则郁闷的要死,一家老小都被骗上了山,自己还能怎么办,唯有跟上梁山了。
第九十四章 纳妾
山上锣鼓震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派喜气洋洋;而屋内武大郎苦着脸看着对面面sè严峻的三女,颇有三娘教子的味道。
“金莲、馨儿、秀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瞪了半小时了,再下去都快变成斗鸡眼了。”武大郎苦恹恹的说道。
“扑哧。”馨儿和秀控制不住,不由笑出了声。
“严肃点。”潘金莲虽然嘴角不由扯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整了下表情说道。
“金莲,到底何事?”武大郎又问道。
“大郎,娶妻我们没意见,但为何做事糊涂?”潘金莲抱怨道。
“什么做事糊涂?”武大郎纳闷道,就怕三女对自己娶扈三娘有意见,引起大家不开心。
“娶妻理应门当户对,大郎已然成为朝廷命官,为何娶那草莽之人为妻?”潘金莲怒其不争道。
“金莲此话何意,我武大也不就是一个卖炊饼的,有何地位。我若不争,扈三娘便为王英那矮挫之妻,你又不何尝不知王英那厮胆小、贪婪、好sè,岂非害了人家姑娘。”武大郎正sè道。
“今时不同往rì,娶那女子可以,但只能为妾,不可为妻。”潘金莲亦严肃道。
“不都是娶嘛,有何区别?”武大郎郁闷道,搞了半天还不都是同意自己了,干嘛还弄得那么严肃。
“大郎,祖宗礼制,可娶三妻四妾,乃一正妻两平妻,四妾乃媵妾、良妾、侍妾和婢妾。大郎若想rì后在官场有所作为,必需找一位官宦人家知书达理的小姐为正妻。”潘金莲道。
“槽糠之妻不可弃,你不就是我正妻,何须别人做的。”武大郎笑嘻嘻的走过去抱着潘金莲,摸着她的脸颊道。
“光天化rì之下岂可这般,你想羞死奴家嘛。”潘金莲娇红了脸不住的挣扎,想逃离武大郎的怀抱。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这作啥?”武大郎抱得更紧了。
“咯咯咯咯。”馨儿秀儿两女见此,笑得跟小鸡偷了米一般。
潘金莲听见两女的笑声,一使劲,努力挣开武大郎的怀抱,正sè道:“大郎,你就听奴家的,奴家便做主让刘紫嫣一起嫁于大郎做妾,如何?”
“刘紫嫣是谁?”武大郎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大坏蛋蔡京送你的小妾,刘逵的孙女。”潘金莲忍不住白了武大郎一眼。
“哦,是她啊,她怎么还在这,三月不见我还以为她走了呢?”武大郎总算记起来了,那个沉默不语、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一般的女人。
“大郎可真糊涂,刘紫嫣的文契还在你手里,让她去哪。何况她家人都没了,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何以为生。”潘金莲有些怜悯道。
“也是,怪可怜的一个人,只是脾气太臭了。”馨儿插嘴道,同是世家子女,但赵雨馨显然很是不喜刘紫嫣的为人。
“馨儿姐姐,我想刘小姐只是悲伤家人被灭门,心中怨气无处可发,才会如此,过些rì子就会好起来。”秀儿为她辩解道。
“也许吧。”潘金莲显然也知道刘紫嫣的坏脾气。
“金莲,武植何德何能,今生有你等三人我已足够。刘紫嫣就算了,至于扈三娘一事,乃我见其可怜,便打算让武二娶她为妻,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武二一心扑在在校场练兵,并无此意,但我又不忍如此佳人委身作贱于王英,才会如此,望三位夫人见谅。”武大郎看着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三女,忍不住将内心的打算说了出来。
“大郎,奴家明白,高宠也曾和我们提起过,只怪二郎太死心眼。”潘金莲说道:“至于正妻一事,大郎不必烦心,待我和两位妹妹细心观察,觉得哪户人家的小姐配得上大郎,奴家便为平妻。”
“金莲,过来。”武大郎大声喝道。
“何事?”潘金莲被武大郎突然沉下的脸s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道。
武大郎也不说话,看到潘金莲过来,直接用手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大郎,姐姐若有不对,大郎你尽可道来,为何打姐姐?”馨儿急忙说道。
秀儿也在一边拉着武大郎,不让他打潘金莲。
“我已说过,糟糠之妻不可弃,你是我武植的正妻,这一辈子都是,就算是公主来了照样只能做小的,知道了吗?”武大郎yīn沉道,满心的不郁。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武大郎感觉自己就像木偶一般,被人拉扯推脱进了洞房。幸好梁山这个土匪窝,大多是些莽汉,没多少规矩,才能如此轻松地进了洞房。虽说轻松,也只是和真定府那次比较,但武大郎仍感觉累的要死,结婚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甩了几下累的发酸的短手短脚,武大郎不由吐了口气,心想以后真的不能再结婚了,否则真的要累死了,要不多找几个等凑齐了再一次xìng结婚倒也无妨。
看着屋子里穿着凤衣的女子,仓促不安的坐在床头,也没盖红盖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闪闪躲躲的看着自己,一头乌黑的秀发笔直的挂落在床头。
武大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如此小女儿姿态的新娘会是战场上英姿煞爽的女将,擒王英,败欧鹏马麟的奇女子。
“咳、咳,那个莫怪,我本非趁人之危。若我不争,只怕你到时便成了矮脚虎王英之妻了。”武大郎有些尴尬道,自己的行为真不怎么光明磊落。
“恩公大义,三娘莫不敢忘。服侍恩公,乃三娘的本份,只望恩公不嫌弃三娘曾与祝彪有过婚约。”扈三娘乃绿林世家,做事豪爽,经过一开始的羞涩,马上便回复了常态。
“岂敢岂敢,倒是我如此行径,只叫扈小姐不齿。”武大郎忙自贬道。
“事出有因,三娘岂会怪恩公。”扈三娘忙回道。
“本来想娶你为妻,但家中娘子为在下考虑,只得娶你为妾。扈小姐若有不甘,我武植即刻便请头领放扈小姐一家下山。”武大郎感觉自己很虚伪,说话都没什么底气。独龙岗三庄都已被梁山占领,整作前哨,梁山众人岂会放扈家下山,养虎为患。
“我扈三娘今rì生是武家人,死乃武家鬼,为奴为婢亦无怨言。”自己一家人都在梁山上,自己还能怎么办,何况眼前之人更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
“真是亏欠了三娘,我武植对天发誓,rì后必不亏待扈三娘,若有违誓,天诛地灭。”武大郎不信佛也不信道,想起前世的甜言蜜语,忙对天发誓道。
“恩公尚不必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娘这辈子都跟随恩公左右。”扈三娘见眼前之人比被自己所擒的矮鬼更矮更丑,但种种神情反倒更易让人放心。反正两人都是这般丑陋,但这人能为自己发誓,必不会亏待自己。
第九十五章 怪事
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吵醒了沉睡的武大郎,睁眼看着眼前躺着的可人儿,武大郎不由思绪万千。
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的手臂,武大郎才从沉思中惊醒,看到扈三娘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武大郎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没什么不妥啊。
“官人,我们该去敬茶了。”扈三娘回道。
“哦,我这就起来。对了,以后你和金莲她们一样叫我大郎,官人这称呼不怎么习惯。”武大郎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晓得了,大郎。”扈三娘也起身穿着衣服,那如玉的肌肤,修长的美腿晃得武大郎不禁食指大动。但想到昨晚破瓜之后的疯狂及扈三娘不时皱起的娇眉,武大郎明白现在扈三娘正强忍着下身的痛楚,但祖宗规矩必须起身敬茶,亦只能照办。
“你身体不适便先坐下,待我穿好后再帮你穿。”武大郎赶忙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随即来到扈三娘面前。
“大郎不可,服侍丈夫乃妻妾的责任,哪有丈夫替妻妾穿衣的。”扈三娘见此,忙紧张的说道。虽然为人豪爽,但毕竟是女儿家,也懂得三纲五常,夫为妻纲的道理。
“我们武家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人人和睦就行。”武大郎拿起扈三娘的新衣,慢慢的披在了扈三娘娇嫩的肌肤上,虽然扈三娘已穿上肚兜,但诺隐诺现反而诱惑更大,看的武大郎直咽口水。
“大郎。”扈三娘轻颤声惊醒了武大郎,忙手忙脚乱的帮扈三娘穿着罗衫。
扈三娘不是因为武大郎发呆而恼怒,而是很久都没有体会这种被人怜惜的感觉了,心中有些小感动。记得上一次还是母亲在世时,慢慢的替自己梳着长发,静静的告诉自己,以后嫁的郎君不需要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最好找个能真心待自己的凡夫俗子。
“好了,咱们出去吧。”武大郎怕扈三娘自个走路疼痛,便不顾她反对,直接抄起她的身子抱了起来,慢慢的抱着她走向大厅,只把扈三娘羞得躲进武大郎怀里。
“好了,自己走吧。”到了大厅门口,武大郎便放下扈三娘,轻声说道。毕竟真的抱进去,武大郎怕扈三娘真的会羞得没脸见人了。
“嗯。”一向大胆的扈三娘此时说话倒有些像是蚊子般,让人听不清楚。
武大郎牵着扈三娘的手,或者说是半扶着扈三娘,缓步进了大厅,此时正上方端坐着晁盖晁天王和扈老太爷,正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扈老太爷自然是女方的长辈,武大郎这边便由首领晁盖代替,以作圆满。
一番磕头、敬茶之后,听着正坐的两人一大串唠叨后,武大郎总算觉得耳根清净了,带着同样苦哈哈的回房了。
“大郎哥哥,昨rì可是潇洒。”
“大郎哥哥,好福气啊。”
“恭喜嫂嫂。”
...
一出大厅,武大郎就被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汉子围住,不断道贺。武大郎一看,老实巴交的陶宗旺、面冷心热的裴宣、神神叨叨的蒋敬、大白脸孟康、经常输钱的阮小七还有眼红鬼王英。
“让开让开,想知道什么滋味,自个去找个媳妇,别整天闲着没事干。”武大郎笑骂道,大家都混熟了,说话也没了讲究。
“大郎哥哥好本事,我们哪学得,都五位美娇娘了。”众人笑道。
“什么意思,还想挑拨让我上不了床啊,没门。”武大郎笑呵呵道,一点都不担忧。
“大郎哥哥,你何时下山,别再山上带着媳妇晃悠,净抢我好事,让我眼馋。”王英虽眼馋,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王英也不惦记了,还是和武大郎厮混。
“我倒想下山挣个县令玩玩,省的梁山以后缺乏物资,还得费尽心机去抢掠,可惜没那命。”武大郎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大郎兄弟好主意,可惜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夺了附近县衙亦是无用,倒是引起朝廷反扑,可谓得不偿失。”晁盖和扈老太爷刚刚从大厅走了出去,正好听到武大郎的话语,但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晁天王怕是多虑了,公明哥哥此番所获粮草足够梁山撑个三五年,还想这些做啥。”王英看到拉回来的马车,可比自己以前清风山干的买卖大多了,羡慕道。
“三五年以后呢,难道让弟兄们饿肚子,或者再让兄弟们出去抢。我们乃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可不是路边的匪寇。”晁盖厉声说道,说不出的威严。
“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晁天王说得痛快。”众人喝彩道。
“天王,晚上可有空闲,我有些要事与天王商讨。”武大郎走到晁盖身边,低声说道。
“戌时便在聚义厅等候大郎,如何?”晁盖回道。
“时辰正好。”武大郎笑道。
........
“三娘,你再歇息会,午饭我会亲自拿过来。”武大郎拉着扈三娘回到了新房,将其按在床上霸道的说道。
“恩。”扈三娘被武大郎折腾了一晚,早就累得不行,几乎粘着枕头就睡着了。
武大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悄悄的关上房门,怕动作太大惊醒了扈三娘。
“呼。”武大郎吐了口气,径直往厨房走去。
武大郎打算做些补血的清淡小粥给扈三娘喝,这是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因为武大郎觉得这么漂亮的媳妇都跟了这么丑陋的自己,当然要心疼爱惜她们,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厨房里传来喧嚣声,很是热闹,而且空气中飘来扑鼻的香气,自己成亲当然热闹,虽然厨房里的佣人都是借来的。武大郎没进去,里面人太多了,武大郎可不习惯进去表演。只得会后院的小厨房,厨房虽小、五脏俱全,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武大郎进去一看,果然没人,自个人乐的发挥。洗干净锅子、放下了米和水、升起了火,武大郎慢慢熬着特制的红枣花生粥,补血养颜,正适合破瓜的女子。
大火猛烧了一刻,然后改为文火熬,拿着铲子慢慢的搅匀,红枣花生桂圆按着顺序放下,不一会儿,一股清香从锅子里冒了出来,接着变成香气四溢。
“彭。”
屋外传来巨大的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武大郎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一探究竟。可惜找寻了一番都无结果,怕小粥熬糊了,才心急的跑回小厨房。
“咦,怎么少了这么多,火没那么大啊?”武大郎看见锅子里少了一小半粥,急忙看下灶底的火,纳闷道。
xìng怏怏的武大郎觉得奇怪,但左右一看并无任何人,唯有纳闷,只得走向灶台继续搅拌。
“咔嚓。”武大郎感觉脚底下踩着了什么,发出了响声,忙低头一看,只见一副吃了一半的鸡骨架正躺在自己的脚底板下。
武大郎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抬头往上看,果不其然,梁木上正躺着一小厮,美滋滋的尝着自己辛辛苦苦熬的粥。
第九十六章 鼓上骚
武大郎看得两眼冒火,自己特意熬的粥竟然被时迁小贼吃了去,满心怒火。眼珠一转,从灶底抽出一根半截未烧着、半截发红的柴火,对着梁上的小贼扔了过去。
时迁正靠在横梁上吃的舒坦,吃多了大鱼大肉等油腻,再喝上一碗清淡的小粥,真是美味至极。
正在此时,时迁听得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底下的矮子厨师拿柴火扔自己,速度慢的可怜。心里想吓吓矮厨子,便伸手抓住飞来的柴火,看着下面的矮厨子。
“你可知我是何人,小小的厨子竟然敢袭击本头领,该当何罪?”时迁份外严肃道,但怎么看都一副猥琐样。
“你不烫嘛?”武大郎奇怪道,自己知道时迁轻功好,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过火云掌,将滚烫的木炭拿在手里竟然屁事没有。
“什么烫不烫,你可否在听本头领说话?”时迁整了整面容道。
武大郎呆掉了,鼻子里已经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烤肉味,傻乎乎的看着时迁没有半点反应。
“你这呆子,还不快给本头领醒来,你可否有闻到怪味?”时迁也觉得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对着底下的矮子问道。
武大郎才反应过来,指着时迁拿着柴火的手,吓得说不出话。
“啊,烫煞我也。”时迁顺着武大郎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冒出白气,一种痛侧心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忍不住哀嚎道,人也坐不稳,直接从梁上摔了下来。
“快、快,过去看看发生回事。”时迁的惨叫声瞬间传遍了山谷,人们立即循着声音呢赶来。
“大郎哥哥,你在做啥?”武松第一个跑进厨房,看见哥哥正发呆的看着地上,一个小身板正躺在地上抱着手掌不断打滚。
“啊,二郎,快将此人扶起来,让他把手掌浸入水中。”武大郎才反应过来,让武松帮忙,自己可制服不了打滚的时迁。
武松顺着武大郎的意,过去抓住时迁的脖子,直接单手将其提起,来到水缸,让时迁将手掌放入水中。
“哧...”一阵白sè的水蒸汽冒了上来,时迁的额头也慢慢舒缓来开来,神智也恢复了几分。
“哥哥,这人是谁?”武松松开抓住时迁脖子的手,问道。
“一个小贼,现在也是自己兄弟了。就是偷祝家庄大公鸡的笨贼,没一点本事都好自称‘鼓上sāo’。”武大郎笑呵呵道,眼角不时瞥着时迁。
“原来是这厮啊,哥哥怎么会和如此鼠辈一起?”武大郎这么一说,武松记起来了,公明哥哥三打祝家庄的罪魁祸首,没好气道。
“呵呵,你嫂子不是昨rì洞房,失了血气。我见那厨房伙食太油腻,不适合三娘胃口,便自个来这里做些清淡补血的小粥。那笨贼不知为何躲在这横梁上偷鸡吃,见我熬得粥香甜,便调虎离山偷我粥吃,被我用烧烫的柴火吃了闷亏,跌落下来。”武大郎一边搅拌着粥,一边回道。
“君子远庖厨,何须哥哥亲自动手?”武松皱眉道,自己哥哥已取得官职,再下厨就不对了。
“有何讲究,我以前还不是卖炊饼,为何要找别人?”武大郎无所谓道。
武松无语,长兄如父,武大郎的话自己只能听。左右看了下水缸边的小贼道:“哥哥,这人如何处置?”
“都是兄弟,哪需处置。二郎带着别人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顺便叫个大夫过来。”武大郎见门口围满了人,赶忙催赶道。
“好吧。”武松见没什么危险,便带着众人陆续走了。
“恕时迁眼拙,冒犯了哥哥。”虽然手掌还有些生疼,但时迁还忍着向武大郎拜道。
“自家兄弟,无须多礼,手掌好些了没,待会让大夫过来检查一番。”武大郎看时迁疼痛难忍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就一碗粥嘛,害得人家这般惨状。
“多谢哥哥关心,此等小伤,过些时rì便无大碍。”时迁满不在乎道。
“还是让大夫检查一番为好,省的留下后遗症;大伙都在前厅吃喝,你怎会在梁上?”武大郎奇怪时迁怎么没会后院的小厨房横梁上,好奇的问道。
“昨rì不知哪位哥哥成亲,邀众人前去喝酒,我本也跟着石秀哥哥去凑热闹,但奈何受尽人白眼,还不如在这吃的清净、逍遥,鸡鸭鱼肉要什么随意从前面厨房取来便是。”不愧是个贼祖宗,连吃饭都得靠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昨rì正是我成婚,可我未曾见得兄弟,慢待了兄弟,否则定当敬兄弟一碗,以作赔罪。”武大郎见有人来给自己贺喜,反倒冷落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客气,只怪我这行当下贱,受人白眼理是应当。本以为上了梁山能好些,好歹是个小头领,却不想还是这般。”时迁自哀自怨道,不时叹口冷气。
“兄弟,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切莫灰心,若兄弟过得不如意,过些时rì随我下山便是。”武大郎鼓励道,可不像自己心目中的盗贼祖宗从此消沉。要知道前世武大郎最爱的就是鼓上sāo时迁的轻功,整天幻想着某天自己能飞檐走壁。
“多谢哥哥,我愿随哥哥下山,梁山虽好,但不是我理想的居所。且上梁山并非我本意,最主要我自己闲着没事撞破了石秀哥哥和杨雄哥哥杀人,威逼才来的,但也有幸交的石秀哥哥这一兄弟,不枉此行。”时迁痛快的答应了。
本以为在梁山混上了小头领,是个高兴事,可才一两天时间,时迁就发现不管在哪都自己被人瞧不起,不仅仅是众头领不愿与自己同桌吃饭、说话;连手下的喽喽都对自己阳奉yīn违,不时对自己瞥白眼,眼中的鄙视随处可见。虽然这里生活有着落,但自己可是鼓上sāo,哪会为生活所迫,还没山下过的快活。
“好好,过些rì子我便去找你一起下山,去混个小官做做。”武大郎笑道,没想到时迁这么容易拐骗。
“呵呵,哥哥好志向。”时迁也笑道,占山为王的强盗都能下山做官,自己还是跟他们下山便找个借口溜出去,天大地大都是爷的舞台。
九十七章 找班底
是夜,武大郎带着武松去了聚义厅,只见灯火阑珊的聚义厅里晁盖、宋江、吴用和公孙胜四人早已入座,等待着自己两人的到来。
......
“金莲,赶紧收拾下东西,过些rì子我们要下山了。”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兴高采烈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了房间,对着吃早点的潘金莲喊道。
“大郎你怎这幅模样,还不快歇歇。”潘金莲看武大郎劳累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瓷碗,心疼的替武大郎擦拭下脸庞。
“没事,我正高兴着呢,睡不着。”武大郎乐呵呵道。
“怎么啦,大郎,快坐下吃些早点。”馨儿拉着武大郎坐下,秀儿替武大郎乘好稀饭,夹了个馒头。
“娘子们,三rì后我们要下山去鄄城做县老爷了,你们就是县令夫人了。”武大郎边喝粥便说道。
“大郎你没事吧,太阳已经上山了。”潘金莲笑道。
“怎么,敢取笑为夫白rì做梦啊。昨rì我已和几位头领说好,下山掌管鄄城去也。”武大郎笑骂道。
“真的?”潘金莲疑惑道。
“千真万确,否则为夫也不需劳累成这般模样,一点小事他们竟讨论个整宿。”武大郎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眼里的血丝道。
“耶,姐妹们,快去收拾行李,终于能下山了。”潘金莲见武大郎如此肯定,忙兴奋道。在山上的rì子里除了游山玩水,另外什么事都不能干,限制颇多,而且历史上的潘金莲也不是本分的主。
“三娘呢?”武大郎见扈三娘不在用膳,忙问道。
“三娘在院子里耍彩带。”秀儿回道。
“彩带?”武大郎奇怪道。
“咯咯咯,三娘妹子在练红锦套索,就是抓王矮虎的本领,可不是玩彩带。”馨儿笑道。
“对不起,大郎,我见三娘耍彩带耍的很漂亮,以为她在玩耍。”秀儿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没事,秀儿说是耍彩带就是耍彩带。”武大郎喝完粥,过去抱着秀儿道。
......
一觉睡醒,天快黑了,武大郎jīng神抖擞的起床,准备出去找人了。梁山这么多后勤人才,自己不找几个不是纯属对不起自己嘛,难道还要自己累死累活啊。
“老龟,在不,没死吭个声?”武大郎首先来到九尾龟陶宗旺的住所,听他自己说是种地的好手。鄄城天灾**土地荒芜了大半,没个懂农事的好手武大郎还怎么治理鄄城,填饱肚子是百姓的第一大事,否则开展任何工作都白谈。
“哎,这不是大郎哥哥,怎么有空来小弟这里,莫非想请小弟单独喝喜酒。”老实人陶宗旺平时话不多,但可能因为武大郎跟自己都是古树老脸,觉得亲切,话就比较多了。
“想喝酒随时都可以,今天我来此乃有事想请兄弟帮忙,需的下山一趟。”武大郎开门见山道。
“哥哥有何事尽管道来,但小弟唯恐本领不够,帮不上哥哥?”陶宗旺知道自己的本领在梁山众人里面排不上号,就剩一把子力气,心虚道。
“咱们都是文明人,别整天打打杀杀,上不得台面。我在鄄城混了个差事,可惜不懂农事,想请兄弟帮我主持chūn耕秋收。”武大郎说道。
“那就好,此等小事尔。我别的没有,就种地是把好手,还擅长开沟挖渠,保证将庄稼搞的美美的,来rì定得丰收。”说起这样,陶宗旺眉开眼笑道,这方面可没人比自己做的更好了。
“那就好,三rì后随我出发,我还得去找蒋唠叨,整天神神叨叨的让他去算账,省的闲着没事干跟苍蝇一般。”武大郎说道,随后便起身往外走。
“哥哥慢走,三rì后定不会忘。”陶宗旺起身回道。
“蒋神算,在家不?”武大郎出了陶宗旺家门,没几步便到了蒋敬的家,放开嗓子喊道。
可惜等了许久都没给反应,看来人不在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往回走。
“大郎哥哥,你去何处?”武大郎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裴宣兄弟啊,对了裴宣,我有事想让兄弟帮忙,不知可有空闲?”武大郎见是裴宣,可是好比包青天一样的冷面判官,心里忙起了主意。
乱世需用重典,尤其是鄄城经历天灾**,更多了梁山的匪祸与朝廷的兵祸,整个鄄城都已乱的不成样子,让铁面孔目裴宣去正好杀杀他们威风,还一片青天。
“哥哥慢慢道来,裴宣洗耳恭听。”裴宣太讲究了,不管说话做事永远那么的循规蹈矩,除了饮马川落草一事。
“我现在成了鄄城的县令,正缺一孔目,不管何人犯法,都由裴孔目做主、秉公办理。”武大郎抛出高枝道,要知道在山上裴宣的职务为‘掌管定功赏罚军政司’,但有晁盖、宋江这两位头领在,一切都由头领说了算,一点都没实权。
“容我想想。”裴宣一时不能答复道,自己以前就是京兆府官府之人,喜欢研究法律,只是被贪官诬陷,无奈之下才落草,但骨子里仍将自己当成官场之人,但又怕鄄城亦非自己发挥的舞台。
“若裴宣兄弟想通,三rì之后便与我一同下山。”武大郎说道,亦不能强求裴宣下山。
“小弟知道,哥哥慢走。”裴宣拜别道。
“大郎回来啦,可曾累了,快来歇歇。”潘金莲就武大郎回来,用毛巾拍打着武大郎身上的灰尘道。
“呵呵,没事,已找了两个帮手,下山便轻便的多了。”武大郎笑呵呵道。陶宗旺与时迁已经确定会跟自己下山,一农耕、一探听情报,外事无忧,更何况裴宣十有仈jiǔ也会和自己下山,这样一来更有把握了。
“笃笃笃,大郎哥哥可在?”武大郎刚端起碗筷,门外便传来神算子蒋敬的声音。
“蒋唠叨,快请进,正好赶上我们晚膳,金莲,加副碗筷。”武大郎忙将蒋敬迎了进来。
“我蒋敬神算子之名可非浪得虚名,算准了时辰才来大郎哥哥家的,这不正好赶上晚膳。”蒋敬看着桌子上的菜笑道。
“哈哈哈哈,神算子之名竟由此得来,真让为兄大开眼界。”武大郎被蒋敬的一番话语逗笑了。
“听陶老龟说起哥哥找我,不知有何要事?”蒋敬言归正传道。
“听闻你jīng通书算,又见你的整rì闲的无事,想让你帮忙下山替我管理财务。”武大郎端起酒碗对着蒋敬敬酒道。
“既然哥哥发话,我岂敢不去,正好最近闷得发慌。”蒋敬一口干掉碗中的酒水。
第九十八章 门前
第三rì清晨,武大郎兴奋的睡不着觉,等到第三次鸡鸣便起了床,穿戴收拾、洗脸漱口。
“大郎,为何起得这般早,天都未亮?”潘金莲被武大郎磕磕碰碰的声音吵醒,散懒的问道。
“呵呵,还不是今rì要去鄄城做县令给高兴的,害得我一宿都无法入睡。”武大郎傻呵呵的笑道,官本思想在中国五千年已深入人心,不管谁都想成为有权有势之人,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大郎,你在汴京听到任命都没这么高兴。”潘金莲见武大郎起床,自己也起身穿衣道。
“那时不是害怕嘛,任命来得如此玄乎,谁知蔡京小儿有无做手脚?”武大郎嘀嘀咕咕道。
辰时,吃过早饭武大郎便带着众人带好行李准备下山,随行人员倒也不少。武大郎一大家子人,正妻潘金莲、平妻馨儿、小妾秀儿、刘紫嫣、扈三娘,还有高宠和高心兰两个混饭的,另外武家护院教头栾廷玉带着二十护院家丁,小贼时迁、九尾龟陶宗旺、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
矮脚虎王英和黑旋风李逵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嚷着要跟武大郎下山潇洒一把,但被宋江狠狠拽住,最心腹的两人走了自己还怎么混。
“哥哥,山下一切小心,若有难事,务必保命要紧。”武松对着武大郎说道。
“放心吧,二郎,哥哥福大命大,此次下山定能成好事,助梁山兄弟粮草无忧。”武大郎豪爽道。
“保重。”武松抱着武大郎道。
“二郎无需如此,鄄城离此才一两天路程,想哥哥时便下山来看哥哥。”武大郎对着武松说道,怕人看了笑话。
下了山,由阮家小七带着几位喽喽撑船渡过了水泊,朱贵早已在客栈门前准备好了两辆马车和几匹好马,等待着武大郎一行人的到来。
“秀儿,你在鄄城可还有人熟识?”马车里,武大郎问着秀儿,毕竟秀儿是本地人,对鄄城应该有些了解。
“大郎,去年经历荒灾、到处流离失所,秀儿亦不清楚还有何人还在鄄城。”丁秀儿有些伤感的回道。
“恩,那秀儿可知鄄城哪些为富不仁的大户?”武大郎继续问道。
秀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武大郎郁闷道,本来还想趁机了解下鄄城的形势,自己好早作准备。
“大郎,我以前听小姐说过,鄄城有四大家:药堂凌家、粮铺李家、酒楼严家、布庄胡家,掌握着鄄城的大半营生。”秀儿回忆道。
“这四家为人怎么样?”武大郎兴奋道,总算听到一些有用的啊。
“药堂凌家去年在城门外施粥竟被连连征税,一怒之下便搬走了;严家也尚可,想接济灾民却有心无力;最可恶的就是李家和胡家相互勾结,趁着那坏蛋县令大发灾难财的时候囤积粮食、衣物,十数倍才肯卖,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而无动于衷,我们就是rì子过不下去才会出逃。”秀儿红着眼睛说道,显然想起了当时的种种。
“就是说...”
............
“终于到鄄城了,怎么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武大郎骑着马看着破旧的城门,而两边站着的士兵满脸菜sè、就差东倒西歪了。
为了想更详细的了解鄄城的周边情况,武大郎特意不坐马车而改为骑马,一路上荒凉的景sè和食腐的乌鸦让武大郎的心情沉甸甸的,虽然心中早已明白,但看到此番情景,武大郎心中还是一凉,县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进城,快交进城费。”士兵见有人进城,也不管对方什么排场,直接喝道。
“大胆,竟敢对我家大人无礼。”栾廷玉拍马上前道。
“哈哈,还大人,大的过县令么。再嚣张还不是照样被人宰了,害得我们兄弟忍饥挨饿。”听到大人两字,守门的士兵突然发神经般狂笑。
“何人如此喧哗,敢打扰我喝酒的雅兴,罪该万死。”此时后面驶来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阵骂声。
“小的不知公子在这,打扰公子雅兴,请李公子大人打大量,饶了小的。”守门的士兵胆怯的望着后面豪华的马车道。
武大郎也奇了怪了,刚才牛气的不行的士兵此时如吓破胆的老鼠一般,整个人都吓得发抖;而那辆马车jīng致豪华,两侧更有十数人守护、装备jīng良,来头应该很大,看来不是皇亲国戚了。武大郎还看到有人回马车边上对着马车里的人轻声嘀咕道,不知所谓何事。
“此话当真,在哪?”马车中人立即撩起门帘,伸头张望。
武大郎一见此人,顿时吓了一跳。时间竟还有如此之人,一张脸胖的不成样子,两只眼睛更是挤在肉堆里找不出缝,马车的车厢竟随此人的移动而摇晃不已,最后看到那圆滚滚的身材,不去当猪真是浪费了。
“小娘子,不知可否许了人家,不如嫁给本少爷我做第五十房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肥猪李公子对着骑马的扈三娘喊道,那英姿飒爽的模样让李公子心里痒痒的,以前纳的四十九房小妾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眼前之人。
“无耻。”扈三娘看这肥猪如此话语,心里满是厌恶,直接挥起红锦套索,将李公子套了起来,拽下马车。
“救命啊,快来人呢,将这些恶徒抓起来。”李公子受了惊吓,顿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大胆贼人,光天化rì之下竟然谋财害命,殴打李公子,天理何在。来人,给我杀了他们。”一小厮狐假虎威道,指使众人上前捉拿武大郎等人。
“栾护卫,打断他们双腿。”武大郎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忙招呼栾廷玉上前,纯粹的杀鸡用牛刀。
见这么些虾兵蟹将,栾廷玉实在没什么兴致,只能指使自己的手下兄弟招呼过去,没一分钟,对方的二十来人就躺在地上‘嗯嗯啊啊’装死,自己这边都还没热身,都嫌打的不够爽快。
“你们闯大祸了,还是快走吧,否则xìng命不保。”武大郎刚想上前去教训那肥猪,却听到刚才朝自己要进城费的士兵对自己喊道。
第九十九章 李家
听到士兵的话,武大郎奇了,刚才还一个劲的跟自己要进城费,现在却帮自己考虑。
守门士兵见武大郎这般模样,知道对方心存疑虑,便道:“要进城费也只为了养家糊口,朝廷已半年多没发粮饷,加上天灾**、兵荒马乱,我们也只能靠这为生,勉强维持鄄城秩序。官人虽是无礼、但我们亦不想让官人平白丢了xìng命。”
“也真难为你们了。”武大郎看着面黄肌瘦却仍然守城的几个士兵,心里不禁佩服。
“都是吃粮饷的,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只能做,总不能让匪人进来作乱。”士兵一脸无奈道,但能召集几个兄弟继续巡哨已经很有能耐了,换成一般人早已出逃它县了。
“你个该死的混蛋,不来救本少爷,竟还私通匪贼,想要本少爷杀了你们一家吗?”被绑住的肥猪见两人谈话,怒不可遏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肥猪是何人,竟能如此霸道,官府不管嘛?”武大郎见肥猪如此不将实行放在眼里,不由愕然。
“回官人,小人名唤蒋明,乃守门士兵;地上躺着的是本城粮商之子李金宝李大少,鄄城太岁。至于官府,现在整个官府都靠李家接济才能运转,否则早已饿的全身无力,哪里还敢得罪他们。”蒋明自嘲道,当官做吏到这种地步,不敢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
“县令大人不管吗?”武大郎试探的问道。
“你说哪个,被贼人宰了的那个,还是未上任就消失了的。不过即使来了也没用,现在的鄄城姓李,县令来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死字。”蒋明不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也没几个是好人。现在都已是一副烂摊子,如果再来个贪官,连自己都要反了。
“呵呵,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消失了的县令,而且我还要看看李家今天何时来宰杀于我。”自己身后那么多牛逼的打手,还会怕这些土鸡瓦狗,再不济直接去梁山搬救兵,二踏鄄城。
“走,看看李家如何威风。”武大郎指使蒋明带路,挥手让栾廷玉将李金宝绑住拖着,神气十足的朝衙门走去。
......
武大郎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心里冰凉冰凉的,这是义庄还是衙门啊。破旧的大门紧闭着,而且门板上的红漆亦早已脱落,若不是门沿上挂着大半块破匾‘城衙门’,武大郎绝对不敢相信这就是鄄城衙门,整个鄄城的门面啊,何况‘衙’字上还带着一滩血渍。
“六哥儿,快来开门,新来的县令到了,快召集大伙出来迎接。”蒋明对着衙门喊道。
“来了来了,蒋大哥。”衙门里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回声,接着看到大门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衣衫此人破旧、弱不禁风,和同龄的高宠一比,纯粹的营养不良。
“六哥儿,快去叫周押司出来,此人乃新来的县令,让周大人出来验证文书。”蒋明见门已开,招呼武大郎等人进来,又对六哥儿喊道。
“晓得了,我这就去。”六哥儿应道,往内堂走去。
“蒋明,县令死了,剩下的县丞、主簿、县尉人呢,快让他们出来。”武大郎觉得新官上任该烧三把火,可自己火还没烧,他们就联手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禀大人,县尉当时也死于反贼之手,张县丞和王主簿怕有xìng命之忧、早跑了,已有半年光景。”蒋明低声道,有权有势的都跑了,只剩下自己这些残兵败将还守着城,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守。
既然这样,武大郎苦笑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过一会,六哥儿扶着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缓步移了过来,然后对武大郎拜道:“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敬请见谅。”
“押司不必多礼。”武大郎见这老人也不容易,忙说道。
“多谢大人,请大人将文书官印拿出来,交由老朽鉴定,以辨真假。”周押司忙谢道,但仍不忘正事。
“高宠。”
“大人,官印文书都在此,请押司过目。”高宠将文书官印放在武大郎面前,示意周押司上前查看。
周押司拿起官印仔细观察,虽觉得官印底部的字有异,但也曾听得前几任的县令说起过,这种官印乃受皇上眷顾之人才有,加上文书确认无误,忙弯下双膝跪拜道:“鄄城押司周永泰见过大人,刚才冒犯大人、如有失礼,请大人责罚。”
“拜见大人。”蒋明和六哥儿也跪拜道。
“快请起,此乃周押司分内职责,何罪之人。”武大郎伸手示意道。
“谢大人。”周押司在六哥儿的搀扶下起了身。
“周押司,召集所有衙役,一刻钟后大堂集合,过时不候。”武大郎沉声道,想看看这破地方还留下什么可供自己掌握的。
“大人,所有人都已集合,等候大人发落。”武大郎话音刚落,周押司便说道。原来六哥儿通知周押司的时候便告知了所有的衙役,早已在外等候。
“好、好、好,姜还是老的辣,周押司考虑的真周到。”武大郎兴奋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没想到周押司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但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威武...”
武大郎坐到大堂的正座上,看着堂下两边衙役喊道,只是衣衫破烂、有气无力的模样让武大郎看得很不爽,大声喝道:“难道你们都没吃饭嘛,给我大声点。”
“大人,我们却是饿的慌,已经半年多没发粮饷了。何况粮食原本一斛所售不过三百钱,现在需五两银子,大家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望大人见谅。”周押司满是愧疚道。
“五两银子,等于自己卖一年炊饼的利润。”武大郎顿时被粮价吓了一跳:“那你们如何生活?”
“李家每三天便让我们领取两升米,保证我们家人吃不饱饿不死,只能乖乖听命于他。”周押司回道,做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够憋屈了,但为了家人亦无可奈何。
“鄄城就只有李家一家粮商嘛,不会从外地运粮来?”武大郎奇了,商人逐利,十几倍的利润能让任何人都疯狂。
“是有听说过,但都死于半路盗匪,虽然所有目标都指向李家,但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最后李家成了鄄城的土皇帝。”周押司快被李家的恶行逼疯了,难得县令上任,便向武大郎道出全部情况,希望能还鄄城一片青天;即使武大郎是贪官,自己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早几天晚几天有何区别。
“土皇帝,李家的公子公然袭击我被我抓了,看李家如何反应?”武大郎心里对李家真是恨透了,商人逐利很正常,但害了全城来成全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第一百章 对峙
武大郎现在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派时迁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梁山告知众人,鄄城有人冒充梁山好汉为虎作伥、欺压百姓。不出三rì,李逵那急xìng子必定带着人马下山铲除李家。可这方法武大郎却不会去用,否则就一辈子和梁山纠缠不清了,这可不是武大郎的本意。
“大人,使不得啊。如果得罪了李家,我们明rì就为无米可食。”周押司虽然想让武大郎惩治李家,但不必急在一时。
“恩,现在还有多少粮食,不够便派人出去买。”武大郎才不会为这点小事烦恼,自己身边还有不少钱,哪会让众人饿着。
“大人,衙门被反贼攻破,所有粮仓都被抢了救济穷人,现在连老鼠都不敢呆在县衙,就怕被饿死;大人如果要去买粮,李家粮铺更是不会卖,每次卖出都不得超过两升,就怕有人吃饱了来闹事。”周押司苦着脸道。
武大郎被李家的经营思维所叹服,比后世的垄断还厉害,用粮食控制了整个鄄城,至于大家的前早晚有一天会落进李家的口袋,怪不得周衙役会说李家是土皇帝。
“李家一介商贾,你们难道不会上门征收?”武大郎才不相信官府都那么廉洁,在自己快饿死的时候还不征收大户的粮草。
“武大人,非是不愿而是无能为力,李家兵强马壮,岂是我们这几个老弱病残能抗衡。李家本与张县丞结交,平rì多有来往,张县丞更在逃跑之际叮嘱我们不能恶了李家,让李家有充足的时间招兵买马,使得他们客大欺主,我们无奈只能听之任之。”周押司越说越窝囊,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彭”
大堂传来一阵响声,吓得武大郎差点跳了起来。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伙贼人,快跑啊。”六哥儿气喘吁吁的向武大郎跑来,边跑边说道。
“退下,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搅我的官位。”武大郎气愤道,自己新官上任火还没烧,反倒被人来了下马威,说出去还怎么混啊。
“大人,真的有很多人。”六哥儿忙争辩道,怕县令刚上任就被人宰了,自己也难逃厄运。
“谁狗胆包天,敢抓我李元宝的儿子,不想活了。”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气呼呼的大胖子指着堂上的人骂道。
武大郎看着此人,真的不负元宝之名,当然是滚圆滚圆的‘圆’,比被抓到的李金宝还胖了三分,圆滚滚的一个大肉球。而且两父子的名字更有个xìng‘金宝、元宝’,一身铜臭味,真不愧是粮商。
“大胆刁民,竟然私闯衙门、咆哮公堂,该当何罪?”武大郎虽然觉得此人好笑,但被人这般欺负还是得发威的。
“呵呵,咆哮公堂,好大的罪,你可知县丞张大人乃我八拜之交,其实你这等小瘪三可比。”李元宝不屑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在自己的地头上被人给抓了,好比在太岁头上动土。尤其还是被自己养的米虫给抓的,说出去自己的一张老脸往哪搁。
“张县丞弃城逃跑,已被本官革职,他rì必将其抓捕归案。至于你,一介小小商贾、并无功名在身,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拿下。”武大郎厉声道。
“谁敢?”
李元宝见两边竟然真有人敢上前来抓自己,虽然不是自己认识的几张熟面孔,但自己早就将鄄城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感觉被人冒犯,顿时怒不可遏道。
“不敢,你家爷爷我现在就将你头颅拧下来当球踢,看我敢不敢。”一个乡下土财主就这么横,让压抑的栾廷玉顿时不爽,大步而出道。
“好、好、好,你有种,来人,弓箭伺候。”李元宝两手一拍,大堂外又瞬间进来三四十持弓搭箭的下人,将箭头对准武大郎等人。
“你再上前一步试试,待会让你尝尝万箭穿心之苦。”李元宝见到刚才几人站立不动,不由鄙视道。
“你...”栾廷玉怒极,没想到一下山就yīn沟里翻船,竟被些土鸡瓦狗暗算,可惜手上没带兵器,否则挡开一波箭雨,擒住这胖子就没事了。
“李老板,你可得三思,堂上之人乃钦点的朝廷命官,你若不想被诛九族,还不快快带人退下。”周押司上前威胁道。
“滚开,你个老匹夫,竟敢恩将仇报。若非我施舍你们衙门大米,你们早就进了阎王殿,还有脸说。”李元宝骂道,一点都不将周押司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你...?”周押司被李元宝的话气得差点吐血。
“还不退下,否则你家小儿小命难保。”偏厅传来扈三娘的声音,接着便看到赵馨儿手持弓箭对着大堂里的李元宝,扈三娘双刀架在肥猪李金宝头上,潘金莲、秀儿、高心兰各自拿着一块木盾遮在几人面前,防备着对方的弓箭手。
“shè啊,怎么不shè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武大郎见潘金莲等人来到,将场面顺便变成五五之数,嚣张的喊道。
“你...?”李元宝见赵馨儿的弓箭对着自己,忙躲到家丁身后。此番以为十拿九稳,根本就没想到要拿盾牌,被赵馨儿捡了漏子。
“以为躲到别人身后就行了,我手里的可是三石的强弓,除非你能躲到第六个,否则照杀不误。”赵雨馨轻笑道,可到了李元宝的耳里不下于魔音。虽然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在骗自己,但自己身娇肉贵,可不比这些赤脚的亡命汉。
“爹,快来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们李家五代单传,就我这颗独苗,爹。”李金宝被眼前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尿裤子了,慌乱的喊道。
“放了我儿子,此事就此为止。”李元宝不敢拿自己和儿子的xìng命打赌,退一步道。
“要么快点滚蛋,要么大家一起死。”武大郎见对方服软,更是硬气道。
“你要如何才能放了小儿?”李元宝怒声道,真想就此宰了对方,可自己儿子的小命就在他们手里,自己的安全也不保证。
“你儿子胆大包天,出言侮辱本官,更是调戏我家娘子,罪加一等。”武大郎拍着惊木道。
“好一个罪加一等,三rì后若还不放出小儿,我定血洗县衙,我们走。”李元宝大手一挥,众家丁鱼贯而出。
“我就等你三rì。”武大郎回道
第一百零一章 时迁下药
“周押司,弓箭乃是违禁物品,李家怎么会有三四十张?”等到李元宝那群人走后,武大郎铁青着脸问道。
“大人,当时贼人破城之后衙门都被劫掠了,半点物质都没剩下,那些弓箭可能就在当时流落到了李家手里。”周押司摸着额头的冷汗道。不怪新来的县令大人发火,要是换成自己在上任的第一天在辖地被人用弓箭指着脑袋威胁,自己只会更不堪。
“算了,你们退下吧。”一屁股烂账,武大郎也不知该找谁发火,屏退左右衙役,只剩下梁山下来的一伙人。
“大家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武大郎对着众人问道。
“大郎哥哥,我们初来乍到,此时还需从长计议。”神算子蒋敬摸着胡子道。
“蒋唠叨,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也没有粮食支撑。”武大郎皱着眉头道。
“非也非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至于粮食倒也小事,我们之中可是有人擅长解决此事。”蒋敬眯着眼睛笑道,把握十足。
“是谁啊,大郎叔叔?”高心兰左看右看都猜不到,眨着大眼睛向武大郎问道。
“时迁小贼怎么不在?”裴宣一想便知道蒋敬说的是时迁,但做官时最看不起鸡鸣狗胆之辈,即使知道了时迁的作用,但语气依然不善。
“时迁兄弟出去打探李家的情况了,酉时应该回来。”武大郎回道。
“也好。”
........
“这些该死的混蛋,竟敢拿弓箭对着本大爷,总有一天要你们好看。”时迁掉在李家众人的身后腹诽道,心里恨得直痒痒。
跟随了一刻钟,时迁穿过无数的路口和破旧房屋,总算来到了李府。红漆的木门、奢华的装饰、拥挤的人群,再对比一下破败的县衙,时迁感觉真不是个味,自己好歹混上了个官兵,竟连人家下人的待遇都比不了。
“饭桶,你们这全饭桶。”时迁趁着无人溜上了房梁,轻松在横梁上翻滚跳跃、灵活无比,刚摸到最大的建筑物时却被这么一骂声吸引,听语气就应该是大堂上嚣张无比的胖子李元宝。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一个女声在边上劝慰道。
时迁询着声音往里面房屋的横梁爬去,只见两人正在书房里,李元宝正坐在椅子上生着怒气,时不时的拍打桌子,偶尔更是拿起花瓶乱砸。边上的夫人不时的替李元宝抚着胸膛,想平息他的怒火。
“还不是你那没出息的宝贝儿子,想杀人都不会,一开始便拿几十张弓弩shè死新来的县令就行了。可县令没事,自己却被对方抓了,要知道我们李家五代单传就靠他这一棵独苗,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去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李元宝又一次气呼呼的拍打桌子道。
“老爷,你可得救救宝儿,我就这么一个骨肉。”夫人哭诉道。
“你不想救我还得救呢,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他送死,三rì后便踏破衙门,宰了县令。”李元宝果断道。
“老爷,谋反可是大罪,须得三思。”妇人被李元宝的话吓了一跳。
“我们只是杀官而已,哪里称的上谋反,何况整个鄄城都是我的地盘,那县令死了都没人会注意。”李元宝不屑道。
“老爷有主意就好,我这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事。老爷稍等,我去通知厨房让他们住些东西给老爷降降火气。”妇人见李元宝有了决定,也不再说话,出去叫人去了。
“厨房,好主意,大郎哥哥给我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让我一人独挑李家庄,看他人谁还看不起我。”时迁想到,没想到这事将能让自己大出风头,忙尾随妇人而去。
“小翠,准备一上好冬瓜盅,再来些清淡的小菜给老爷降降火气,马上端来。”妇人来到厨房看了下食材,对着里面的丫鬟吩咐道。
“知道了,夫人,我马上准备。”小翠忙回道,立即挑选冬瓜。
“恩。”妇人应了一声,便往回走。
时迁三下两下顺着墙壁爬了上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在横梁上移动,几步来到了水缸的正上方,从怀里摸着瓷瓶,掀开盖子,将白sè粉末一点一点倒入水缸中,瞬间消失不见。
武大郎早在梁山就交代过时迁,要他发挥自身优势,将轻功发扬光大,最好就是打探情报、下药和偷等方面,虽然说起来不怎么好听,但却最有效。最后更是对时迁在各个方面引申,如下药必须放在必须用到的地方,如蒙汗药最好放入水中,因为做菜煮饭必须用到水。
时迁放完蒙汗药,忙溜了出去,便开始寻找下一个厨房。因为李家家大业大,下人庄丁多达上千人,厨房也有七八个。时迁巡视了一番,检查自己应该没有遗漏,快到李元宝的书房时听到里面‘彭’的一声,忙爬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胖子倒在地上,身边湿了一大片,还有些陶瓷碎片,应该是蒙汗药起了作用。
时迁怕其中有诈,更是耐心的等了一刻钟,见底下之人一动不动,不像是装晕,便放心大胆的跃下横梁,来到昏迷的胖子面前指指点点。
......
“啾、啪。”
武大郎坐在堂前思考,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爆竹的声响,顿时循着响声走了出去。
“时迁兄弟,李家布置如何,可有消息?”武大郎见时迁背着一个不符合自己身形的大袋子站在弄堂角落里,忙问道。主要是怕县衙里面有李家的耳目,会通风报信,不敢冒险。
“大郎哥哥放心,你且看此乃何人?”时迁笑呵呵的揭开麻袋的绳子,将里面的李元宝露了出来。
“啊,此人身边人数众多,时迁兄弟如何让做到的?”武大郎好奇道,有些佩服时迁的手段。
“还不是哥哥给我的蒙汗药管用,我在李家庄每个厨房的水缸里都下了药,恐怕此时整个李家都陷入昏迷中,此时正好捉拿强人。”时迁回道,脸上的笑容代表这次是内心的喜悦。
“时迁兄弟大功一件,我暂且记上,等我带领兄弟们抓了李家上下后再为兄弟请功,不知时迁兄弟如何?”武大郎笑道,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多谢哥哥厚爱,时迁只是尽了自己本分。哥哥请速速带人去李家灼人,时迁不知蒙汗药药力如何,若是人醒了,事情亦会难办许多。”时迁谦虚道。
“好好。”武大郎想到正事要紧,忙回到衙门,召集众人。
“大郎哥哥何事?”
“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召集人手,出兵李家庄。”武大郎正sè道。
“大人万万不可,李家有强弓数十,岂是我等所能抵挡。”周押司忙上前劝道。
“你们无需担忧,且先看看袋中何人。”武大郎不急不躁道。
“啊,我们愿随大人出征,不破李府终不还。”周押司看到麻袋中昏迷的李元宝,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明白武大郎不做无把握之事。
第一百零二章 抄家
不多时,周押司便将所有衙役都召集到了大堂,站班皂隶、捕班快手、壮班民壮加起来满打满算才十五个人,至于另外的都逃难走了。虽然这些人人数有些少,看起来也面带菜sè,但兴致高昂,想来应该是周押司和他们说过,一个劲的想去教训李家。
武大郎也不在意,能多一个是一个,好歹多了十来个人,总比没有强。随即大步向前、伸手一挥,时迁、蒋敬、栾廷玉、高宠等人及二十个护院家丁和十五个衙役便跟了出来,四十个人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枪绳索气势汹汹的往李家赶去。
李府大门紧闭,唯有门外的大红灯笼照亮着府前的地面,里面寂静无比,沉闷的让人发慌。
“时迁,你确定里面都让你给迷倒了?”武大郎怕里面有诈,一股脑进去被人包饺子,谨慎的问道。
“哥哥安心,我早已探查过了,里面的人都已倒了,连大门都是我怕被外人察觉,特意关上的。”时迁信誓旦旦道。
“时迁兄弟,不是哥哥不信你,而是所有兄弟的xìng命都在哥哥手上,哥哥肩上责任重大。”武大郎怕时迁误会,忙解释道。
“谢谢哥哥信任,待俺时迁再去探查一番,哥哥稍后进去。”时迁抱拳道,然后跑到yīn暗的墙角,轻身一跃,飞上了围墙,如黑猫般失了踪影。
时迁如狸猫般穿梭在各个房间的横梁上或者yīn暗的角落,时不时的观察倒地的仆人们是否在假装昏迷。从正厅到书房、从前院到后院、从厨房到柴房都不放过。
“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从中午拉到现在,都快拉死我了。”茅房里一阵有气无力的自语声传到了时迁的耳里,让飞奔的时迁瞬间停了下来,悄悄往茅房摸去。
刚一接近茅房,一股恶臭熏得时迁差点翻了白眼,忍不住往回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时迁猛吸一口气,然后捂上鼻子又摸了过去,蹑手蹑脚的爬上茅房,扯开一些茅草,从上往下看。
微弱的烛光照shè在一个面sè发白,手脚无力的汉子身上,此人扶着茅房的墙壁,正在闭目养神。稍微歇息了会,开口喊道:“阿福,快来扶我一把,本头领快要撑不住了。”
等了一会,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那汉子气恼道:“罢了罢了,肯定是周建那厮怕我武艺高强夺了他首席教头之职,故意让人在我饭菜里下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给我磕头认错。还有你们这群小人,只知道落井下石,等我做了首席教头,定要你们好看”
时迁郁闷了,自己明明检查了所有的厨房,保证每人都能吃到蒙汗药晕倒,没想到竟还有漏网之鱼,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嘛。忙从怀里掏出狸牙妖刀、星蚤飞刺,打算结果此人。
不过看到这人软手软脚,自己就这样宰了他也没意思,还落下个欺软怕硬的名头,想想不也值得。计上心头,屁颠屁颠的抱了块大石头直接朝茅房砸去,完事后还拍了下手。
“啊。”
那汉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后便沉默了。
时迁做贼久了,眼里可不是一般的好,那石头正好砸中了那汉子,惨叫一声摔进了粪坑,至于死活,时迁才懒得管呢,直接出去迎武大郎他们进来。
“时迁兄弟,没事吧,刚才怎么有惨叫声?”武大郎见时迁打开大门出来,忙问道。
“哥哥放心,有一漏网之鱼被我给收拾了番,另外并无人清醒。”时迁笑呵呵道,显然被刚才的恶作剧乐坏了。
“快、快、快,见人就给我绑了,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等时迁说完,武大郎忙挥手让人进去。
栾廷玉带着手下及一帮衙役在时迁的带领下,鱼贯进了李府,只剩下武大郎、蒋敬和高宠及两个武家护院五人。栾廷玉一行人见李府之人果然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连个抵抗的都没有,都兴致勃勃的踢着踹着,然后用绳子将他们绑好,好好出了下午被弓箭指着的一番怒气。
“大、大人?”过了一刻钟,一个衙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
“出了什么事?”武大郎急忙问道。
“没大事,只是绳子不够用了,我们该怎么捉拿犯人。”衙役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怎么会,我们带的绳子足够绑了四五百人。”神算子蒋敬插话道,小小的粮商能有四百家眷护院就不错了,要知道宋朝的私兵控制的很严格。
“小的们是绑了四百五十人,可还有六七百人还没绑呢。”衙役解释道。
“李家家大业大,岂会没有准备绳子,你带几人去柴房搜查一番便是。如果没有,女眷就不用绑了。”武大郎脑瓜一转,瞬间想到解决的方案。
“是,大人。”衙役急忙跑去找绳子等物。
“蒋唠叨、高宠,我们进去看看,这鄄城土皇帝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知道里面没有危险,武大郎便率先走了进去,一副很大胆豪气的模样。颇有番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大郎哥哥,里面就算是龙潭虎穴都已经被平了,别再装了。”蒋唠叨丝毫不给武大郎留面子道。
“你说什么?”武大郎刚要跨进去,被蒋敬的一句话弄红了脸,气愤的回头道。
“小心。”
“哎呀,痛死我了。”武大郎一不留神,正好绊倒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果然是龙潭虎穴,大郎哥哥诚不欺我。”蒋敬摸着胡子自言自语道,那悠然的模样差点没把武大郎给气死。
“好你个蒋唠叨,算你狠。”武大郎想威胁蒋敬,可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正在求着他帮忙,只能落下狠话,自顾自的爬了起来。
“哇,好宽敞的大厅;啊,好jīng美的雕饰;哇靠,好别致的花园;哇...”武大郎来到大堂,发现破旧的县衙和这里一比,简直是狗窝和豪宅的差别,一个劲的惊叹道。
“掌柜的,你能不能别‘哇’了,搞的跟乡下财主一般。喜欢的话就住这里,反正李家不是都被你抄了嘛。”高宠被武大郎的惊叹声吵得心烦,冷不住说道。
“好主意。”武大郎忙回道,之过过考虑了一番后又说道:“不妥不妥,如是这般便成了我强占李家宅子,特意污蔑李家。”
“知道就好。”高宠没好气的说道。
“高宠你皮痒痒了,敢用这种口气和掌柜的说话,是不是不想要银钱了。”武大郎这才注意到高宠的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反正我也没拿到过一两银子。”高宠嘀嘀咕咕道。
“蒋唠叨,你不是jīng通数算嘛,我留几个人给你,明早之前清算出李家有多少家财,可有问题。最主要有多少粮食,明rì要在城外施粥。”武大郎不理高宠,转头对神算子蒋敬说道。
“小事一桩。”蒋敬丝毫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些简直易如反掌,一点都没挑战xìng。
第一百零三章 洗澡
“禀县令大人,贼人都已被擒,请大人发落。”周押司脸带红光的进来,心里格外舒畅。当差的竟然被商贾欺负,当真是落面子,总算报了仇。
“将贼人全部带回县衙候审。”武大郎随意说道,现在满脑子都是明rì施粥的事,可一点经验都没。
“大人,我们人手不够,恐明rì天明尚不能完成。”周押司不好意思推脱道。
“你们监管,让贼人自己走回县衙,若有不服,刀棍伺候。”武大郎挥挥手郁闷道。些许小事都办不好,还要自己提醒。
“禀大人,若是如此但也好办,可贼人都被下药沉睡不醒,我们绞尽脑汁想让贼人清醒却毫无办法。”周押司见武大郎脸sè不对,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喏,此乃解药,让贼人服用,再佐以清水泼在贼人面目,一刻钟便醒。”武大郎一拍脑袋,尴尬的说道。忘了给他们解药,怪不得他们没办法。
“谢大人。”周押司拿到解药,忙告退道,径直朝里屋走去。
等了半响,武大郎等的烦死了,可还不见里面的衙役出来,不知被什么事缠住了,无奈只能带着高崇进去瞧瞧。
“怎么会呢,不可能的,这是县令大人给的解药,怎么都没醒呢。”武大郎没靠近,便听到周押司焦急的话语。
“怎么回事?”武大郎大声问道。
“大人,您给的解药没效果,吃了以后贼人没醒。”周押司怕武大郎责怪,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武大郎大声道。
“周押司说的没错,大人你给的解药确实没用。”栾廷玉出声说道。
“时迁呢?”武大郎转头问道。
“大郎哥哥有何要事?”时迁的声音从横梁上传来,边喝着酒边吃着烤鸡,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
“时迁兄弟,蒙汗药你放了多少剂量?”武大郎不解的问道。
“放的不多,只是将一瓶蒙汗药都用完了而已。”时迁毫不在意的说道,从怀里掏出空瓶子扔了下来。
“不对啊,就算是放十瓶,也迷不倒这么多人啊。”武大郎接住瓶子,左看右看都想不通这点蒙汗药有这么大药力。
“呵呵,大郎哥哥,论旁门左道,你哪是我对手。我放的蒙汗药可是jīng品中的jīng品,据说一点点就能晕翻一头牛。”时迁笑呵呵道。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时迁这个小偷的祖师爷找来的东西会差嘛。
“解药呢,快拿出来吧。”武大郎伸出右手道。
“解药,什么解药?”时迁左张右望道。
“当然是蒙汗药的解药,还能有什么,难道将这伙贼人一个个搬去衙门大牢啊?”武大郎理所当然道。
“那个大郎哥哥,解药用来干嘛的,那玩意有什么用?”时迁不好意思的问道。做贼这一行,带点蒙汗药倒是有点用,没事带解药干嘛。
“恩,这么说来就是没带解药了。”武大郎郁闷道。
“大郎哥哥真聪明。”时迁笑道。
“哎,那药效什么时候才会过去?”武大郎无力地拍着额头,这小贼果然靠不住。
“大郎哥哥,卖我药的那厮说能迷倒人十二个时辰,照我来说最多能顶个六个时辰就不错了,明早肯定醒。”时迁显然了解卖药那人的品xìng,猜的出大概的时间。
“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武大郎无语,指着地上被绑起来的贼人道。
“还能怎么办,找几个柴房关进去,派几个人看着就好。”时迁无所谓道。
“周押司,你让所有的衙役兄弟们都留在这看管人犯;栾头领,你派人押着李元宝的三族回府等候发落;周押司,你亲自给每位兄弟家里送五升大米、两斤猪肉,可有异议?”武大郎利索道。
“谢大人。”武大郎最后的一句话让说有的衙役心里的抱怨都烟消云散,要知道鄄城的粮食可是无价的,自己家里都有七八张口等着嗷嗷待哺。
“回府。”武大郎大手一挥,高宠、栾廷玉立马跟上。
......
“大郎,事情是否顺利?”秀儿驻在门边等着,一看到武大郎回来,马上跑了出来。
“一切顺利,不知晚饭可有准备,我快饿坏了。”原来武大郎等人都忙着想办法应对李家之事,没时间用膳。后来又碰上时迁解决了问题,亟不可待的上李府抓人,更是没机会吃。
“都是秀儿的错,大郎快快进屋,晚膳早已准备妥当。”秀儿忙拉着武大郎的手臂道。
“恩,秀儿最乖了。”武大郎笑呵呵道。
“金莲姐姐、秀儿姐姐、三娘妹妹,快开饭,大郎回来了。”人没到,秀儿便已喊了出来。
“好了好了,大郎快坐下,馨儿你去盛饭,三娘你夹菜。”潘金莲忙指挥众女道。
“金莲,能否让下人去准备热水,我用完膳便要洗澡,身子不舒服。”武大郎边吃边说道。
“好嘞,我这就吩咐。秀儿,你们喂大郎吃饭,可别饿坏了。”潘金莲出去安排道。
“放心吧,姐姐。”秀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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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快脱衣服啊,水都快凉了。”潘金莲见武大郎还穿着衣服磨磨蹭蹭,不禁催道。
“金莲、秀儿,你们先出去,我自个会洗。”武大郎摆摆手,示意两人先出去。
“怎么啦,大郎,难道你身上被人砍了,怕我们见了会伤心?”潘金莲忙四处勘察武大郎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伤口。
“没事,只是有些不方便?”武大郎支支吾吾道。
“大郎,我们都是一家人,怕什么不方便。”武大郎的话语让潘金莲更加焦急起来。
“罢了罢了,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武大郎说完,便开始褪下随身衣服。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潘金莲和秀儿都捂着鼻子道。
“别找了,源头在我身上。”武大郎不好意思道。
“怎么回事,大郎。”潘金莲慌忙问道。
“还不是被李元宝那厮吓得,几十张弓箭对着我们,当场就被他吓得尿裤子了。”武大郎更是难堪的说道。
“不是啊,大郎你那时不是很勇敢嘛,还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潘金莲奇怪的问道。
“还不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