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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宫草堂     回到清朝当大官txt下载     回到清朝当大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芥蒂

    听了一驰说的话,李序然急忙起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往巡抚衙门走。

    这时,轿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现在有了专门的轿子,自己本来是喜欢骑马的。那样既快又方便。但其他的官员都是这样被抬来抬去,何况他是个文官,也只好作罢。

    坐在轿子里,李序然仔细的分析着:官员之间吵吵闹闹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议事的时候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一般是发生在同级别的官员之间,或者是互不隶属的官员之间。

    可现在的问题,一个布政使怎么会和巡抚大人吵呢?而且还把动静闹的这么大?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有就是,他们两个吵,叫我这个按察使过去干什么?一个上级,一个平级?同在南江省为官,让他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一个人瞎琢磨的时候,轿子已经到了巡抚衙门口了。

    “按察使大人,这边请”,巡抚的一个管家说道。

    走到房间门口,李序然就听见他们的声音了。这时,李序然示意让带路的管家先下去,他做出一副要整理衣服的样子。

    其实,他是想先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皇上在旨意里说的很清楚,对于去年遭灾特别贫困的县,可以减免一部分的赋税,岭南、江兴,还有北原县的老百姓,现在连饭也吃不上了,还怎么缴税?”

    说话的应该是布政使大人吧。

    这时,巡抚大人也说话了。

    “你亲眼看见那几个县的人都吃不上饭了吗?皇上的旨意里是说过对一些贫困县可以酌情减免,但,是“酌情”,你知道吗?这意思就是让各地灵活掌握,要是都是贫困县,那南江的税还收不收了?“

    李序然在外边听了大概,原来是因为征税的事情,这就好说。毕竟都是为了办差,为了公事,顶多是政见不合而已。要是有什么私人恩怨,那就复杂了。

    不过,李序然还是很佩服这个布政使董大人的,竟然为了这事和巡抚大人吵起来,不愧是御史的风格——敢于直谏。

    但显然,李序然能听出来,布政使大人是真体恤民情,巡抚大人则官僚了许多。可是,他又能怎么说呢?

    想到这里,李序然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慢的推开了门。

    进去之后,他看见巡抚大人坐在椅子上,正生着闷气,布政使则站在窗前,向外望着。显然,是为了避免尴尬。

    “下官见过中丞大人”李序然说道。巡抚听了便应了一声:李大人来了,请坐”

    看了看董大人,李序然说道:“布政使大人也在啊?”,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他总得要打个招呼吧?毕竟,布政使和他是平级啊。董大人也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李序然。

    “不知中丞大人叫下官来,有什么要事?”李序然说道。其实,这也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但他这次来就是多余的。所以,只能明知故问。因为,这样的场合,说少了不合适,说多了更不合适。

    这时,王天远说道:“我这个巡抚无能啊,连个属下也管不了”。

    话还没说完,布政使立刻就说:“只有是利国利民的,下官一定遵从”。

    “什么意思?难道本官成了祸国殃民的昏官了?”巡抚大人说道。

    李序然看着这样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于是说道:“二位大人言重了、言重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在下说说嘛,南江省怎么可以少了二位大人呢?”。

    于是,布政使像竹筒子里倒豆子一样,开始给李序然说了起来,但大体意思就是李序然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差不多:就是这三个贫困县的税到底该不该免?

    关于免税这件事,他也知道,朝廷确实是有旨意,但真如巡抚大人说的,至于到底那个县是贫穷县?怎么免?免多少?各地确实是有一些灵活掌握的范围,也正是因为此,才有了争议。

    布政使说的那三个县李序然知道,其中的一个县就是江都府的。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布政使大人很投缘,这是很奇怪的一种的感觉,两个有共同的某种的东西时,就会觉得能合得来。这就是有的人没几天就能成为好兄弟,而,有的人虽然天天在一起,但很难说是至交。

    因此,他要帮布政使大人。

    当然,也不能得罪巡抚大人。

    于是,他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公事,为了给朝廷办差,争吵也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南江省,绝无半点私心,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这说明我们南江省政治清明啊。布政使大人虽是出于公心,但中丞大人也是考虑全局啊,当年李世民不也是和魏征在朝堂上吵起来吗?但一个是千古名臣,一个更是一代明君啊,我有幸能和二位在南江省共同为官,真是我的荣幸”

    话已至此,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说的,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比喻恰到好处,正是他们两个各自想得到的。

    但是,事情往往很难用巧舌如簧能真正解决的,人们说的舌战能胜出的,只要不是单独的辩论,那最后能赢的,都是后面的实力在支撑。或者至少有解决问题的方案,就像一个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通过能说会道而让非洲的一个小国家打败美国。

    所以,现在只是表面上气氛缓和了一点,还没解决问题呢。

    于是,李序然说道:“以在下之见(布政使的年龄比他大,所以,李序然自称在下是出于礼节),二位看这样行不行?”

    “那三个县,布政使大人选一个最穷的,就按免税上报,剩下的选一个减税的,至于相对好点的那个县,就既不免,也不减,大家知道,有些地方官为了让朝廷免税,难免会故意装穷,我在江都的时候了解过,还没到了真正吃不到饭的地步。”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台阶。其实,也是在救布政使,因为,如果真闹僵了,他是不可能斗过巡抚的。

    于是,巡抚说道:“李大人,急急忙忙的把你叫来,难为你了,就按你说的”。有了李序然刚才的举例,巡抚大人自然要豁达一些。

    而布政使大人虽然书生意气浓,但毕竟为官多年,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于是也就同意了。

    李序然继续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布政使大人应该给中丞大人道歉,不能乱了章法”。

    其实,这也是为了董大人。因为,以后他们还得要在巡抚手下办差啊。

    就这样,三人握手言和,并立刻笑了起来。官场就是这样,上面笑着握手,底下还一个踢一个。

    出了巡抚衙门,布政使说请李序然到他府里一座,但李序然推辞,说自己还有事情,请布政使明天到自己府上来做客,布政使满口答应。于是双双道别。

    其实,李序然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要是他现在去布政使府,别人还以为他和布政使有什么特殊的交情的,刚吵完就去他那里不合适。毕竟,南江就这么大,这些府又离得不太远,难免引来闲话。

    但明天布政使来他的按察使司,则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今天的事登门拜访,这样就好听多了,为官不易啊!

    李序然知道:现在他对这里的情况很不明确,自然不能轻易选择,无论是巡抚的王天远,还是,布政使的董大人。

    那条船他都不能上,但在官场是走,没有个选择总不行啊,尤其是越到上面越明显,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要选一个可靠的船,能经历的大风大浪的那种。

    回到按察使司后,天也快黑了,李序然看到太太和梦盈不在房里,一驰和尘远在下棋。他俩经常下棋,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不过,他俩谁也赢不了谁,而且谁也不服谁?

    这本身倒是一种乐趣,试想,如果一个总赢,一个总输,那下的反而没意思。

    “大哥,快过来,二哥又耍赖,本来这盘我能赢的”,一听就是尘远的声音。

    “哪有,你的马能走哪里吗?我都不想说了”一驰也说道。

    李序然不想打断他们,便问道:太太和小姐呢?

    “去厨房了,给你做好吃的了”。他俩边思索着棋局边说道。

    于是,李序然朝厨房走去,还没到厨房就闻到了饭香——是槐花的香味。

    这是他老家的一种小吃,在槐花开花的季节,家乡的人会把槐花捋下来,想择菜一样简单的处理一下,拿水洗干净,然后和面粉和在一块,放到锅里蒸。蒸好后,根据个人口味,放点蒜泥、盐、辣椒、芝麻、醋、葱花等。

    那个味道真是太好了,他重生过来后,发现这里也有槐树,于是,就叫他太太专门按照他的方法做给大家吃,刚开始吃的时候,他们还心有余悸,但后来就渐渐的喜欢上了。他们都很奇怪,李序然怎么知道这种做法的?

    李序然笑着说道,是在京城的时候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只是这个时候没有西红柿,西红柿是从国外引进来的,不然味道就更好了。

    这时,李序然有了很明显——家的感觉,但同时,他也有了想家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时常就会冒出来,好在这里他也有个家,不然他还真挺不下去。

    于是,大家在按察使司的后衙里吃了一顿很愉快也很特别的饭……

    第二天,布政使大人真的如约而来,李序然盛情款待,因为,李序然正想借此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南江省。

    董大人真名叫董连平,比李序然大十岁。因为昨天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最主要的是,他两都是平级,这样沟通起来就便利多了。

    其实,有时,官员之间的沟通不是因为话题不一样,是因为官阶不一样,很难想象一个知县和一个巡抚怎么去交流?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哪!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说到吃晚饭的时候,李序然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送走布政使大人后,李序然一个人进了书房,他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听了布政使大人的话,李序然的心情很沉重。当然,好在这个布政使还确实是个干实事的官,这一点令他很欣慰。看来,昨天,为布政使大人解围,做的实在是太对了。

    但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啊,布政使大人的话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由于上一任的按察使结党营私、贪污**,造成两方面的后果。一方面,对内:使得南江省的刑狱非常混乱,他在江都当知府不久,便遇到那个通缉犯被人顶替出来的案子吗就是个例子。

    而另一方面,对外:使得那些犯罪由于得不到治理,而更加的猖獗和混乱。

    这一切都问题都摆在了他这个新任的按察使身上了,他所面临的严峻挑战,一点都不比在江都当知府时的少。

    这个巡抚虽然表面好像很好说话,但他感觉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了,而关于他的事情,就是布政使大人也不是很清楚,当然也不排除是他有意保留着不说。

    这种人太难对付了,他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巡抚叫他劝布政使,这里有十几种解释,但他不想仔细去想了,

    而布政使大人,虽然务实,也和自己合得来,但他毕竟是负责钱粮税赋,能帮自己的很有限。当然,这已经不错了,要是碰到一个更难缠的布政使,他还能活不了?

    这时,他想到了梦盈,她最了解自己了,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不想找梦盈,因为,他自己现在什么眉目都没有,即使找了梦见盈,又能说什么呢?

    果然,第二天,有人来按察使司报案:家里被贼人所盗,而且盗贼还把他七岁的女儿给杀了。

    令人意外的是:报案的人竟然是南江省的一个五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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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要钱又要命

    听了前来报案人说的情况,李序然急忙带人前往案发现场。

    照例,一驰留守按察使司衙门,尘远随他一同前往。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火”总得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烧起来。这段时间就是用来了解情况,摸清底细的。可李序然这个按察使的位子还没坐热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事发的地点是布政使司里一个姓陈的五品官的府里,具体地点在他的书房,现场一点都不乱。里面的书籍、以及主人珍藏的古董、字画等都没动。

    据陈太太说,他们当时刚吃完晚饭,他们家小女儿妞妞和一只猫在玩,后来这只猫跑到外边了,她也就跟出去,陈太太她们正在喝茶说话,没太留意。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凶手竟然把他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给杀了,手段很残忍。

    另外,李序然通过仔细观察,发现还有一个问题,这位五品的陈大人说他就是丢了一件玉器和一张银票,但他没说这件玉器到底是什么来头?同时,也没说银票的面额是多少。

    只是说房子里还有其他银票,所以确定不了到底是多少,记不清了。但,看他太太的反应,要不就是玉器价值不菲,要不就是银票的数额不小。

    身在官场,李序然自然知道这位陈大人的难处:如果他说他丢了很多钱,那被人会说是贪污得来的。更何况,李序然身为按察使,本身就就有权利对南江省的这些官员的行为进行监察和督导。

    说实话,只是丢了这两样东西,他可能连案都不报,但现在小女儿被杀,他就不得不报官,可要是选择了报案,那就得都说清楚,不然不利于破案。

    这一点就像是病人和大夫,病人为了治病,不得不给大夫说实情,哪怕是难以启齿的事,也不例外。

    但,官就是官,陈大人还是留了一手,当然,这些瞒不过李序然。

    这时,陈大人说道:“臬台大人,早就听说您断案如神,这次,一定要找出凶手,丢的东西不重要,但小女之死,让下官肝肠寸断啊,求大人替下官报仇啊,下官这里给你磕头了,臬台大人”

    那个时候,人们一般称按察使为臬台大人,“臬”为刑法、法度之意。明清称按察使称为“臬台”或“臬司”,“台”乃是古代的官署名或旧时士绅对高级官员的谀称。就像称巡抚为抚台、布政使为藩台等一样。当然,这一般都是下级对上级的称呼。

    自从李序然当了按察使后,不少人见了他都这样称呼,这让他很受用,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自我满足。

    但这次,这个称呼让他感觉到更多的是责任和信任。尽管他对这个案子现在还不是很明了,而且,对这位陈大人也有看法,但毕竟,小女孩是无辜的,他要对得起“臬台”这个称号。

    “陈大人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按察使的职责,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请你们节哀,有什么新的线索及时来臬司衙门报告”,说完,李序然带人准备要走,突然,他看见董连平也过来了。

    “臬台大人,情况怎么样了?”陈大人是布政使司的官员,自然是董连平的部下,身为布政使司最大的官——布政使,董连平这个时候来现场,倒也合情合理,不过,更多的是表示一种姿态。

    “藩台大人,我还真准备找你呢,这里我都了解过了,一会去府上,有些话想和你说说”,李序然是想了解一下布政司的情况。

    “还是去我那儿,一来是还你上次的人情,二来在我那儿对你了解我们布政使司也方便一些”,董大人痛快的说道。

    于是,董大人便安抚了他的属下几句,随李序然一起前往他的府里。

    董连平的家里就像他的装束,很普通,但很有条理,收拾的井井有条,让人有一种很舒适和安心的感觉。

    两人先是客套几句,然后是董连平给他讲了一些这位陈大人在布政使司的具体情况:这个人负责税赋,原先是个知县,在官场的口碑不是很好,但由于他的职位是个肥差,同时好像和巡抚大人有什么交情。

    所以好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按察使司里有不少人都没去看他,但绝对不会是同僚干的,当官的很少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

    李序然知道有些官员的**,尤其是像布政使司,管着一省的钱粮税赋,不要说是一个五品官了,就是一个管仓库的,也是肥的流油。他很感谢动连平的坦诚,但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破案。

    于是,李序然说道:“这几天,这个人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也问过他的同僚了”,董连平认真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布政使的这些话没有从根本上打消李序然对这个案子的疑虑。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很有可能是仇家干的,但按照董连平的说法,起码最近没有人和他公开发生过矛盾。

    这么说,能在不乱翻、乱动东西的情况下,准确的找到银票和玉器,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盯着他很久了。当然,就是熟人也要盯一段时间才能下手。

    那么,到底是谁,要盯着这位陈大人呢?而他,和巡抚会有什么交情呢?

    同时,又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女儿呢?仇家一般会直接报仇,不会盯着他这么久,而偷他的东西。相反,如果是被贼惦记,那就没有理由要杀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在布政使大人的执意挽留下,李序然就在董府吃了晚饭,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时间不早了,李序然该回府了。

    在回家的路上,李序然还在细细的品味着董连平的话。

    看来,南江省的**确实是应该治理一下了,官员的品行要是有问题,是不可能好好办差的,但他现在既要查办这些官员,又要继续用这些人给他办差,总不能都抓了吧?

    因此,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回到臬司(按察使司又叫臬司)衙门后,他叫一驰、尘远还有梦盈来他的书房,这是他升官后第一次召集这么多人专门议事,就像当初在江都当知府的时候一样。

    据梦盈分析,这个案子绝对不是简单的盗窃那么简答,理由和李序然上面分析的差不多,但具体还要看案情的进一步发展。

    依照常理:过段时间,关于这个五品的陈大人及他家的一些信息就会被一一调查出来。而同时,凶手也有可能在最近会有其他的线索暴露出来,这将对案件的侦破至关重要。

    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按察使司里的各个主要官员的底细给查清楚,这件事情主要交给一驰去办,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臬司衙门。

    他对查阅卷宗、账册以及综合分析信息的能力是很强的,加上梦盈的指导和把握,就更令李序然放心了。

    同时,尘远带的人也要严加调查,现在,他从江都带过来的几个亲信都在帮忙,还没有正式的安排职务。必须要在清理过一些人后,才能给这些人腾出位置,这是必须要做的。不然,他这个臬台大人是没办法放开手脚,大干一番的。

    安排好这一切后,大家各自回房睡觉,但是,今晚,好像是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似得。

    就在他们入睡后不久,突然听见有人大声的敲门,李序然在睡梦中被吵醒,尘远在门口喊道:刚才巡抚衙门的人来说:他们的巡抚王大人家也被盗了,同时,巡抚的老母亲也被刺伤了,现在正在抢救呢。

    顿时,李序然睡意全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江都府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按察使不好当,可没想到会这样棘手:遇到的第一个案件就是发生在南江省最大的两个衙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匆匆来到巡抚衙门,一路上李序然脑子里乱哄哄的,这倒不是因为有人打搅了他的美梦。

    是本来第一个就没有一点眉目的案件,现在又几乎如出一辙的发生了第二起,还是在——巡抚衙门。

    到了巡抚衙门,李序然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乎每个房子里都亮着灯,巡抚衙门的人挨个搜房间,而且加强了门口守卫,看来这些人今晚都睡不好了。

    这时,巡抚衙门的管家过来说道:“臬台大人,王大人正在给老夫人喂药,让你先去案发现场看看,一会在客堂里见”

    看来,巡抚大人的老母亲伤的不轻,老人家上了年纪,到底是什么人要下这么重的狠手?李序然不是一点的疑惑,他简直就要六神无主了。

    现场和布政使司的那个官员家差不多,也是在书房,现场同样一点都不乱。

    但李序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因为,这是巡抚大人家,他问话的方式和分寸都是要格外注意的。

    于是,他就重点问了管家一些关于老太太的情况,当时,已经到晚上了,老太太吃完饭后,巡抚大人请了人给她唱戏,老太太听了一会觉得困了,就命下人把她带到卧房。

    这时,巡抚大人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听见老太太的卧房里传来了丫鬟的尖叫声。

    这时,巡抚大人命人前往,但到了现场后,发现方才尖叫的那两个丫鬟,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早也昏迷。

    而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受了重伤。应该是哪个丫鬟给老太太当了一下吧。同时,由于守卫们听到叫喊声后及时赶来,才使得老太太幸免。

    而当巡抚大人安排好郎中给老太太看病,并看到老太太还没有生命危险时,他就回到书房整理刚才看过的书。这时,发现书房里有人来过。

    这个管家没有说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要是他们也说书房里东西太多,记不得具体丢了什么,那还不如不问。只是,可以看出,凶手确实是想置人于死地。

    带着这些疑虑,李序然来到了巡抚大人王天远的书房。

    “李大人,辛苦了,这么晚了叫你带人过来查案,实在是没办法,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哎……”王天远慢慢的说道。

    李序然急忙说道:“中丞大人言重了,这些本来就是下官的职责,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官也很难过,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案子破了,将凶手抓到,这样,下官才能给中丞大人一个交代”。

    见王天远没有说话。李序然继续道:“所以,下官请中丞大人详细的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时,王天远说道:“具体情况,由我的管家给你详说,你们一定要全力破案,一定要把这些兔崽子抓起来。

    至于丢失的东西,本官倒也不在乎,可是伤害家母的凶手一定要抓住,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说完,他起身准备要走,但又转过头来补充道:“办案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要人要钱都直接给我的管家说。

    还有就是,谁要是敢阻挠你这次办案,直接给我说。我给你七天的时间破案,把你在江都府的破案手段都用上,办好了,本官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便走出去,这时客堂李只剩下李序然一个人了。

    这就是官,这就是上级,这就是官僚,巡抚大人这样的说话,让办案的人怎么查?

    这时,尘远进来了,问李序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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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疑上加疑

    还能怎么办?李序然只好命下人做好现场的记录,同时让他们保护好现场,又找那个管家问了几句,然后带人回臬司衙门。

    这时,已经到了深夜,除了他们这些办案的人,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坐在轿子里,李序然一边思索着案情,一边思索着巡抚的话。

    这两个案子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同样是在官员家里;同样是在书房里;同样是既盗窃财物又杀人,而且杀的都是官员的家人;同样是现场没有别打乱;同样是在他刚上任后的几天,而且时间仅仅相差不到一天而且都是在晚上……

    抛开案情不说,他又细细的琢磨着王天远的话。

    显然,王天远也没有说丢了什么东西,同时他也没有说他最近的情况和他老母亲的情况,仔细想想这倒也符合他城府很深的秉性,但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能这样玩城府吗?

    还有就是,他给自己限期七天,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当然,这是人家巡抚的权力,谁让人家是地方大员呢?

    突然,李序然想到了王天远刚才说的一句话,这句话使他眼睛一亮,巡抚刚才不是说:谁要是敢阻挠李序然查这个案件,就让他直接向巡抚禀报吗?

    显然,这句的意思是:谁要是敢阻挠或者影响李序然查这个案件,巡抚就会收拾谁。

    王天远说这句话,倒也合情合理,因为这个时候,谁要是阻碍李序然办案,就是和他巡抚过不去。

    但,这正好为李序然所用,他现在正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清理一下按察使司的人,现在正好是个现成的机会。

    他可以派一些底细不太干净的去查这个案件,显然,现在一点线索没有,到时要是查不出来,或者查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失误,他正好借巡抚之手,将其除掉。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自己,自己要是也查不出来,那可就遭了。不过,即使他查不出来吗,按律法,巡抚是不能免他的职的,只是这样就和巡抚的关系不太好处了。所以,他一定要全力破案。

    于是,他想到了他的恩师,刑部尚书杨大人,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向自己的恩师报告。

    通过上次的事情,杨尚书对他更是另眼相看。其实,他请示杨尚书,主要的一层意思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破不了案,杨尚书可以从中协调,巡抚就不得不考虑如何对待他这位按察使、臬台大人了。

    回到臬司衙门后,李序然马上给杨尚书写信,并让尘远派心腹连夜将信送出去。这时,天也快亮了,他就在书房里混乱眯了一会。

    睡梦中,他感觉进来一个人,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女人,他吃惊的一挣扎,猛地坐起来。这时,他看到真有一个人进来了,但不是在做梦——这个人是梦盈。

    梦盈一直在担心他,他去了巡抚衙门后,梦盈也没有睡。

    于是,李序然把案件的详细经过,给梦盈说了一遍,两人商量了好久,一直到天亮……

    吃完早饭,李序然带人立刻去了布政使司,他要仔细的对比这两个案子。走的时候,梦盈告诉他,让他放心的去吧,看着梦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李序然也自信了不少。

    可是,他们一直忙到下午,还是没什么线索。于是,他带人又去了巡抚衙门,要继续找线索。

    同样,巡抚衙门的结果和布政使那位官员家一样的没结果。来的时候,李序然的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这个案子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于是,李序然带着人懊丧的回到臬司衙门,这时,太太给他做好了饭。但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就胡乱的吃了几口,就向书房里走去。

    还是他们四个人,但梦盈和一驰看上去似乎没有李序然和尘远他们沮丧,看来,梦盈他们有了新的思路。

    果然,一驰说道:“大哥,不要老皱着眉头嘛,我和梦盈小姐查了一下以往类似的案件,虽然相似度不是很高,但还是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哎呀,二哥,我说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就赶紧说吧。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和大哥有多狼狈。整整一天,硬是一点线索没有。你可知道,那个巡抚只给了大哥七天的时间,现在这样就算过了一天了,到时要是破不了案,可怎么办啊?”。

    这时梦盈用一如既往平静的语气慢慢的说道:“根据我和一驰的分析,这应该不是专门的盗窃或是杀人的案件,作案的凶手不是针对具体的那个人,他是专门对付官府,应该是有仇官的心里。”。

    这时,李序然警觉了一下,示意让梦盈继续说下去,显然他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

    于是,梦盈继续道:“凶手先是选择布政使司的官员,然后选择巡抚衙门,这是两个相对独立的衙门,而且凶手对现场很了解,所以东西都没怎么动,但他们除了拿东西之外,还把官员的家人给杀了,可他们疏忽了一点。

    就是被杀的人一个是小孩,一个是老人,这些人几乎就没有反抗力。显然这样做,就是让这些官员人财两空”。

    这时尘远说道:“那他为什么不去布政使董大人家,而是去了布政使司里一个五品官家,还有就是他们既然为了人财两空,那为什么不多偷一些东西呢,从现场来看,他们完全有这个能力啊”。

    梦盈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的尘远大人也学会了谋略了,你说的正是我要继续解释的,确实是有一些疑点,我刚才的假设要成立,就必须要核实一些情况,但我认为,这不是当下最重要的”。

    “那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尘远着急的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凶手会在近期继续作案”梦盈说道。

    “你怎么肯定?现在我们正在查案,凶手应该会潜伏一段时间吧?”尘远说道。

    梦盈说道:“那咱俩打赌,我断言不出三天,必然还会发生类似的案件”。

    尘远没有继续说话,一方面他相信梦盈的话,另外一方面他确实担心李序然的七天破案期限,他是个直脑筋,现在就在想着七天到期了还破不了案,该怎么办?

    看着李序然还没完全打消疑虑,梦盈说道:“臬台大人,你就不要愁眉不展了,给杨大人送信的人连夜赶路,这里离京城不是很远,明天早上就应该到了吧?到时再做打算,到时自有办法,只是,现在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计谋要是提前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序然勉强的笑了笑,他知道这是梦盈在安慰他,自己还是有判断力的,方才梦盈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同样,疑点也很多。不过,等杨尚书的信,倒是真的,他很希望自己的恩师能帮他一把。

    就这样,大家各怀心思的回房睡觉。

    果然,第二天早上,送信的人回来了,他昼夜不停,换了好几匹马才赶回来。

    但,李序然这次失望了。

    杨尚书的信只有一句话:情况已知,你要继续查案,不要过早下结论,有什么情况随时再报。

    起先,李序然很失望,甚至有点生气。感觉自己的恩师没有诚意。但后来一想,他自己身在南江省都不是很了解情况,杨尚书在京城怎么可能给他具体方案?

    再说,杨尚书也没有说不管啊,他还不是让自己有什么情况再给他报告吗?

    只是,他怎么觉得:杨尚书的意思和梦盈说的有点像呢?

    不想那么多了,这两个都是信得过的人,还是继续查吧。

    于是,他带人继续查案,今天重点是巡抚家。

    可是,一直查到下午也没什么新的发现,而且他问了好多相关的人,调了很多臬司衙门的人,这些人都急的团团转。

    今天是第二天了,他很怀疑自己清理不了臬司衙门的异己,就被巡抚大人给训了。

    晚上的时候,王天远留他在他巡抚衙门吃饭。刚吃完没多久,就在李序然起身准备回府时,突然巡抚的管家进来告诉他,门外有按察使司的人找他。李序然让尘远把他带进了,这个人进来后,巡抚的管家就退出去了。

    这时,房子里只剩下他的人了,李序然一看,来的正是自己在江都府带来的亲信,现在是一驰的助手。

    看到自己府里的人神色慌张的样子,李序然急忙问道:“你不在衙门呆着帮一驰处理政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人,出事了,咱们府里也来了盗贼,你快回去看看吧”,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李序然的身体突然一颤,差点跌倒。这时,尘远说道:“盗贼?怎么会到臬司衙门?府里的人有没有事?”

    那人说道:“人倒是没事,可,可是……”

    李序然知道这人,他平时很机灵,现在这样,一方面可能由于是着急,另一方面则可能因为这里是巡抚衙门,有些话不方便说。

    于是,他说道:“快,快回臬司衙门”。

    这个消息绝对让李序然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盗贼竟然敢到他堂堂的臬司衙门——这里可是专门抓这些罪犯的地方啊。刚才在他出了巡抚衙门准备上轿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告诉他,府里的人都没事,而且竟然抓住两个盗贼。

    这是他惊讶之后的又一个惊讶。

    当然,待他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这件事也好像在情理之中。

    首先,这些盗贼先是去的布政使司,然后是巡抚衙门,所以,到他的臬司衙门也就没什么惊讶的了,只是这个衙门是专门管这些事情的,才让人感到意外。

    同时,梦盈已经完全知道案件的具体经过,所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天抓住盗贼这件事情,应该是梦盈的功劳。不过,他还是惊讶,梦盈是怎么能抓住他们的呢?

    这时,根据多年当地方官和断案的经验,他现在可以初步判定这应该是一个对官府怀恨在心的人干的,而且,凶手绝不止一个人。因为这连着几天作案,加上对现场的精确把握,以及顺利的撤退。这些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那么,梦盈抓到的那两个人又在这个案件里是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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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没有结果的结果(上)

    带着这些疑问,李序然回到了臬司衙门。

    府里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根本不像是盗贼刚来过的。同样是南江省赫赫有名的官府衙门,同样是官府要员,同样是发生了盗贼的侵扰。

    李序然的臬司衙门里和他的府里,既没有布政使司那个官员家大哭大闹的纷乱,也没有巡抚衙门里的大动干戈的“气势”。

    或许,通过一个府里的动向,可以看出府里主人的一些处世之道。当然,对于李序然来说,这些不能全部是因为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像他的太太、梦盈,以及一驰、尘远等得力助手和左膀右臂的功劳。

    这样,似乎更能看出他们的能量,因为他们是一个集体,这比单单的一个人厉害多了。

    而这些,通过一件事就可以很好的说明,发生盗贼入府的事情后,府里没有一个人伤亡,而且,还把盗贼给抓住了。

    看到他们的老大进来了,梦盈他们几个走过来,李序然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的说道:“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梦盈慢慢的说道:“根据咱们昨晚的分析,这些凶手专门和官府作对,而且惯用的伎俩就是既要财物又要伤人,现在布政使司里盗贼来过了,接下来就是巡抚衙门。

    可见,这些人的胆子有多大?咱们已经分析过了,他们绝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所以他们有足够的人力和精力来继续作案,南江省最大的三个衙门就是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剩下的就是按察使司,也就是别人说的臬司衙门。

    原本以为咱们住的臬司衙门专管刑狱,盗贼不敢光顾,可是,我们仔细想想,他们连巡抚衙门都敢去,来臬司衙门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李序然仔细听着,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臬司衙门,他显得有点紧张。

    梦盈继续说道:“考虑到这一点,我断定盗贼近期会来臬司衙门,于是,就让一驰他们内紧外松,表面疏于防范。同时,放出风去:臬台大人要搬书房,什么古董、字画、玉器都要换地方,而且,臬台大人的祖母要来,并让下人们打扫房子准备”。

    这时,尘远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好啊,你们是在瞒着我和大哥呢?”

    这时,梦盈笑着说道:“这是我和太太商量过的,一驰负责具体执行。给你们说了,你们还能继续办案吗?再说了,要是准备好了这些,盗贼不来怎办呢?”

    这时,李序然对尘远说:“好好听小姐把话说完,不要乱打岔”。

    于是,梦盈继续刚才的思路:“我就让我的丫鬟扮成老太太,她学过一些易容术,还有两个人扮成老太太的丫鬟,这些人身手都不错,但我还怕出意外,于是就让一驰找了一种迷药,是用烟雾的方式散出,我们自己的人提前吃了解药”

    “好,好主意啊”尘远说道,但他想起了李序然刚说不让他插话,于是就端起一杯茶喝起来:“你们继续,不要管我啊”。

    这时,梦盈让一驰说,因为,现场具体是一驰指挥的。

    一驰接着梦盈刚才的话题说道:“在晚上的时候,我们埋伏在暗处,书房和“老太太”房间里的灯都亮着,过了一会,隐隐的看见一个人在书房外看了看。

    同时又跑到“老太太”的房里看了看,看样子,这个人是咱们府里的,应该是哪个下人吧。

    过了一会,这个人吹了一声口哨,应该是暗号吧,顿时,突然有几个蒙面黑衣人从房顶飞下来,他们的轻功相当不错。来到院子后,分为两拨人,然后,径直走向这这两个房间。

    结果,我们下的迷药起了作用,但可能是受空气流通的作用,并没有把他们当场迷倒。当时,由于考虑到要隐蔽,所以我们就离得远。

    当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书房里的几个盗贼已经到了外边,在外面放风的几个人的帮助下逃走了。

    但是,“老太太“房里的那两个盗贼由于被小姐的丫鬟给”缠住了”,同时被迷药所伤。

    就这样被我们给抓住了。

    事后,我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集起来,厨房和打扫后院的两个人不见了,看来是他们有所察觉了”。

    李序然这才停了个大概,但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些疑点。

    这时梦盈好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继续说道:“现在人是抓住了两个,府里的人也没有伤亡,可被抓的那两个人死活不开口,看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从头到尾,什么话也不说。

    所以有两个疑点还是没法解释。

    首先,这些人是什么组织?他们受谁的指使?他们到底和南江省的官府有什么过节?

    其次,他们为什么要选这个时间来作案?他们既然对各个官衙的情况如此了解,那么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你这个臬台大人是刚上任的,选择这个时候,是属于巧合?

    是为了抓住臬司衙门新老按察使交替的空隙?还是有其他的缘由?”

    梦盈说的这些,正是李序然的疑虑,这个案子来的突然,而抓住这个凶手也很突然,让人还没来及反应,就满城风雨。

    看来,现在,只能这样了。

    于是,李序然说道:“那我们就再来一个欲擒故纵之计”。大家都很一致的认为这个主意还是比较可行的

    于是,第二天,他们就放松了牢房的戒备。

    果然,晚上的时候,有人来劫狱,为了让戏演的更真一点,这些守卫表面极力抵抗。但还是让他们得逞了。这些都是尘远派的高手,把握的很有分寸。

    于是,李序然带人秘密跟踪,一路上换了很多行装,免得被人发现,同时李序然沿路留下了暗哨。

    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将这里的情况及时通告给臬司衙门,甚至巡抚衙门。另一方面,他也可以随时掌握臬司衙门的情况。

    最后,他们竟然追踪到一个很隐蔽的山林。看来,这里是这些人的“老窝”。

    李序然让尘远带人迅速包围了这座山,同时,给山里的人喊话。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几乎没有反抗,为首的几个人竟然直接带人出了山洞。

    李序然走进一看,来的人让他大吃一惊,还是尘远先认出来的。

    “这不是黑虎山的人吗?”

    当年,李序然在包围凌云寺的同时,也包围了黑虎山。由于黑虎山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都死在了凌云寺,同时,银子也都找到了。

    于是,李序然下令:对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流匪都采取了宽大的政策,可以不予追究,但,必须要解散黑虎山,这些人要各自回家或找新出路。

    现在站在李序然面前的就是当年黑虎山的一个小头领,李序然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是这个人长相比较特别,一看就是流匪,所以大体还是有点印象,但他们这些流匪却都记得李序然。

    当年带人来搜山的时候,山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记住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年轻知府。

    而今天,他们看到李序然带人包围了山寨,就没有反抗,也许也和当年的那次经历有关。

    于是,那个小头领上前说道:“李大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臬台大人了,好久不见,你现在是赫赫有名的三品按察使大人了,惭愧啊,今天又被你给抓住了”。

    李序然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当年的情景。

    这个黑虎山可真是和自己有缘哪,他差点丧命的是因为它,他升为按察使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

    可这件事过了这么久,现在又出来这个黑虎山。

    “臬台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那个小头领说道。

    看来,这个人还真有话要给李序然说。于是,李序然就在尘远等一群人保护下,来到一个石山上。

    那个小头领说道:“臬台大人,昨晚从臬司衙门里逃回来的人,也就是你混进你府里的厨子,给我说了,你的书房即使没有迷药,我们依旧什么也偷不到,因为你是一个清官,就冲这一点,我今天不和你的人发生争斗。我们恨当官的,但更恨贪官。”

    李序然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于是,那个小头领说道:“当年大当家的死了,黑虎山也就解散了,许多人都认为这都是因为你,才使得我们山破人亡。于是,我们几个小头领还有一些流匪就偷偷在这里找了地方安顿下来,准备为黑虎山报仇。我们觉得你在江都府名望甚高,同时黑虎山刚被朝廷派来的大员给查过。

    所以,我们就没敢在江都动手。后来,听说你升了按察使,我们就想了这个办法。盗了布政使司的王大人,又去了巡抚衙门,为的就是让你这个新任的臬台大人难堪。

    但后来我们发现这样做顶多使你被巡抚大人训一顿,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于是我们就动了你臬台司衙门的主意,但没想到,现在又到了你的手里了,看来这是天意。”

    这些话,让李序然很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后面竟然有这么多的麻烦。同时,他看的出来,这个小头领说话很有真切,但还是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来报:臬台大人,不好了,巡抚衙门的人也来了,而且他们带的人更多,把整个山又包围了一圈。

    这时,李序然原本一颗惊奇的心,就好像又被惊了一下:巡抚大人怎么会派人来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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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没有结果的结果(下)

    只听见山下乱哄哄的,这些原本打算没有抵抗的山匪,现在看见又来了一拨官兵。他们可分不清那些是巡抚衙门的兵,那些事臬司衙门的兵,他们只知道官匪本就是对立的。

    刚才,他们没有反抗,是因为他们的头领知道李序然的风格,现在突然有了新情况,他们自然就要奋力抵抗了。

    这下可热闹了,臬司衙门的兵奉了李序然的命令是围而不攻,可巡抚派来的人奉的是剿灭的命令。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山匪还能分得清这两拨官军,可不到一会就全打乱了。

    李序然一边指挥着官兵,脑子里却在快速的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按常理,他这个南江省三品按察使对于这种案子是完全可以独立查处的,甚至,他自己都可以不出面,只要派尘远就可以了,他这次亲自来,一方面是考虑到涉案的有巡抚大人的府衙和家人,同时,自己的臬司衙门是抓住凶手的地方。

    可巡抚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巡抚暗中派人在盯着他?

    李序然知道,这种可能也不是什么怪事,况且,他的臬司衙门一下子派了这么多的人,就是没有人在暗中盯着,也有人可能报告给巡抚大人。

    如此说来,考究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使他当面问巡抚,人家巡抚大人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说,就直接说是有人告诉的,你们按察使司派兵出去,我不放心,所以又派人来看看。

    身为巡抚,王天远本来就有这样的权力。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派人来的原因,或许,这个巡抚和这个案件本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时,李序然出于本能,一方面他命尘远叫底下的人要和巡抚衙门派来的官兵保持一致,该怎办就怎么办。

    另一方面,他叫尘远亲自带着几个心腹保护这个小头领下山,但在臬司衙门抓住的那两个凶手,以及在巡抚衙门和布政使司那个官员家里犯案的凶手要全部留下。这些人毕竟是犯了罪的,同时她也要给巡抚大人一个交代。

    同时,李序然还特意让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山匪留下,又自己的人秘密看管,走小路先被带回臬司衙门。这些老人应该是那些头领的长辈,有这些人在,不怕他们不来。

    因为,李序然知道:这些人尤其是哪个小头领就是证据,这些人就是弄清楚这件事的关键。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明朗,所以,巡抚越派人要杀人灭口,他就越要保护这些人,这些人可能对当年的事情有些误会。

    只要知道真相后就不会对他这个按察使采取仇视的态度了,那时,李序然就可以通过这些人来弄清楚王巡抚到底在这件事情里是个什么角色。

    于是,尘远一方面佯装进攻,另一方面则慢慢的带他们向后山退下去。在确认没有被巡抚的官兵看到的时候,尘远说道:“臬台大人念你们是条汉子,当年黑虎山的事,那么的隐秘,相信你们也不知道,至于前几天的盗窃官府的事情,我们李大人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你们先回去,好好把当年那件事情打听清楚了再找李大人的麻烦。

    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来臬司衙门,那些老人我们会好好的照顾的,只是那些凶手必须要绳之以法,李大人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走吧,但要记住一条,今天是巡抚大人要你们的命,希望你们看清楚这个形势”。

    送走这些人后,马上去找李序然,这时,那些山匪拼命抵抗,这些人平时就打打杀杀,比天天在衙门里喝酒吃肉的官兵强多了。一会的功夫,官兵有不少伤亡。

    看来,臬司衙门的人也该要真正的动手了。这时,尘远跑过来,把李序然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大哥,今天这件事情有点怪,但你看现在这局面,我觉得我们正好做一件事”

    看了看四周,尘远继续说道:“现在场面这么混乱,山匪被打死了是活该,官兵死了是捐躯,这些山匪武功高强正好为我所用。按察使那几个有问题的人,二哥和小姐他们查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光贪污一项就可以判十个死刑了,有这些人在,你的命令是执行不下去的,但要一一查处时间就太长了……”

    说到这儿,李序然当然听明白了,尘远的意思是借山匪之手,将在按察使司府里的这些异己给除掉。

    这些人是应该除掉,但李序然觉得这样好像有点阴险,当然,他相信一驰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但真要查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这时想到了前按察使,这些人中应该有他的心腹,所以,彻底的灭了这些人,李序然才能真正的掌控按察使司。

    看着他不说话,尘远说道:“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呢?这些人本来就该死,平时搜刮民脂民膏,就是依法,也是死啊,你就不要妇人之仁了,只有按察使司上下统一了,才能彻底的实现你的宏图大业啊,走的时候我把那几个有问题人的都带上了,正好一网打尽”。

    沉思了片刻,李序然向尘远点点头,尘远知道这是臬台大人同意了,于是他把按察使司几个头领都叫过来,等着领命。

    突然,李序然脸色一变,严厉的命令:从现在开始,凡是抵抗的山匪,格杀勿论,绝不姑息。

    尘远心神领会的领命。

    其实,李序然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戏演的更真实一点,他已将凶手抓起来了,老人也被秘密带走了,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做出一幅和巡抚大人相一致的样子罢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顿时,整个山寨叫喊连天。按察使司的那几个异己被尘远带的人全部当场砍死了。

    这是李序然第一次下狠手灭异己,也是第一次,他闻到了看不见的血腥味。这时,他想到这些人本来已经犯罪,就是按律也该当斩。他的心才好受一点。

    这时,他想起了屠村、屠城之类的暴行,别人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道,但他这样做,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要是他不下令,巡抚派来的人也会这样做,看来,巡抚是铁了心要将这些人全部灭口……

    回到臬司衙门后,李序然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急忙就向巡抚衙门走去。

    他知道,巡抚派去的人已经给王天远报过信了,他现在必须要想好如何应对,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毕竟,人家是他的上司啊。

    到巡抚衙门后,王天远老远就笑着走过来,就像没事的样子一样。

    “李大人刚来南江省就破了一个大案,可喜可贺啊”。

    知道自己该说话了,李序然开门见山的说道:“中丞大人,下官抓住那两个凶手后,就欲擒故纵,一直跟到山上,后来看见这些人原来是一个山匪组成的组织,为了能活捉凶手给老妇人报仇,给中丞大人解恨。

    于是,刚开始的时候下官就和他们没有动武,设法将这些凶手控制住后。看见这些人还不停的反抗,就和大人派来的官兵一起将其绞杀,但由于地形复杂,同时那些山匪武功较高,还是让让他们跑了几个,我们的人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光下官的臬司衙门就死了五个官员。”

    王天远听了哈哈大笑几声:”“李大人智勇双全,指挥得当,才能速破奇案,本官派人只是为了保护你啊,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给你设宴,好好的庆祝一下,我把布政使董大人也叫来了,他们也要好好的感谢你啊”

    王天远就像没事人似的,这让李序然很惊讶。

    看来这位大人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啊,等待他的将是怎么的困境和曲折是可以想象的。

    不一会董大人来了,自然也是说了一些关于案子的情况,就这样大家愉快的吃了一顿晚饭。

    出了巡抚衙门,在和李序然道别的时候,布政使董大人对他说道:“现在南江省最主要的事情是**和吏治,李大人任重道远啊,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李序然一个人默默的站在那里:是啊,任重道远,可是我到底能走多远?这个案件就这样的没有结果的结果,巡抚大人每次的深不见底,这么多有问题的官员……

    他知道:新的挑战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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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漫漫路

    经历了盗贼入室官衙的案件后,李序然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和思路,同时妥善的处理了按察使的那五位“为国捐躯”的官员。按照原先的计划,将自己的亲信安置在了不同的岗位,这样他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按察使司老大,真正的臬台大人了。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的臬司衙门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于是,他便开始了他计划已久的——惩治**、整顿吏治。

    其实,惩治**是真,整顿吏治则有点牵强。因为,惩治**只是吏治的一个方面,甚至都不是最主要的。李序然一直认为:制度的建设远比简单的抓几个贪官、杀几个流匪要重要的多,当然,也艰难的多。

    吏治的主体就是这帮官吏,官吏自己向自己开刀,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里边牵扯方方面面的问题、错综复杂的关系,难以想象的陷阱,甚至处理不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正因为此,李序然和梦盈,以及一驰和尘远他们反复酝酿、仔细斟酌,最后达成了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案。

    那就是,先发布一个文字方案,对南江省各及衙门的政务管理,以及报告制度、奖惩制度的细化。其实,也就是把朝廷的政令给解释了一遍,重点就是把刑部、户部、吏部的规定结合南江省的具体情况给细化了一下。

    他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来自两个方面。首先,这样给人的感觉还是落实朝廷的旨意和要求,那么他的臬司衙门就不会是众矢之的。其次,这其实只是个通知,让南江省上上下下都知道这样一个信号:按察使司要行动了。

    这件事情具体由一驰负责,各个衙门接到按察使司的公文后,态度也是不不尽相同。

    有的官员认为这才是臬台大人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臬台大人真的要动真格的了,因为他们多多少少从各个渠道打听到一点这位新任按察使的风格的了,尤其是李序然在江都当知府时的所作所为,他们还是认为,这个“火”还是真的要烧起来了。

    但,有的官员则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接到这样的公文实在是太多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他们都感到习惯和麻木了。虽然这个新任的臬台大人是有些个性,但在官场,个性往往是致命的弱点。

    还有一些官员则是介于两者之间,他们在观望,他们观望的原因除了是上面的分析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按察使司再大,也没有巡抚衙门大,他们与其要看李序然的脸色,还不如看巡抚王天远的脸色。毕竟,巡抚大人才是南江省的天,人家当巡抚这么多年都没有整顿,你现在刚来的一个臬台大人就想把南江省的天给反过来,好像没那么容易。因此,巡抚大人的反应是这些人反应的代表,这就是官场中的观望,因为级别大小的观望,也就是因为这些,才使得改革步步为难。

    李序然当然知道这些,他既然考虑要这么做,就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决心,但战略制定好了,战术还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的。

    于是,他先去将这个计划向巡抚大人禀报,当然,让自己尽可能说的轻松和简单一点。因为:说是一回事,关键要看怎么做,现在还没开始做呢,就弄得满城风雨,那就太不划算了。

    听了李序然的计划,王天远哈哈哈的大笑几声。说道:

    “李大人果然是胸怀天下、智勇双全啊,王某曾几次想过好好的整顿南江省的吏治,但一直苦于没有一个好的计划和执行的人,现在你来了,而且这么的有魄力,我就放心了。我王某人这里向你表态,巡抚衙门一定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有什么人敢阻挠你的计划,就直接给我王天远说,你不要顾及太多,放手去干吧”。

    李序然急忙说道:“感谢中丞大人的信任,下官只不过是个水手,咱们南江省真正掌舵的永远是中丞大人,下官也只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处了,还是要看中丞大人来运筹帷幄啊”

    听了李序然的话,王天远自然是一阵自谦和笑声,李序然已经习惯他这样做了。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巡抚大人的城府太深了,好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所以自己只能先开始做,等遇到什么具体的问题时再说,或许,时间长了,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了。

    一个人是如此,一件事情也是如此。

    王天远把布政使董大人也叫来了,因为这么大的事情,是不可能离开掌管着一省钱粮税赋的藩台大人的。

    李序然的按察使司管着全省的司法、刑狱、监察,董连平的布政使司管着全省的钱粮税赋等民政。而王天远身为巡抚,同时管着他们两个,另外南江省的军事大权也由巡抚大人掌管。

    这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李序然此次的计划必须要和这两位大人商量,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事情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到没希望王天远能怎么支持自己,毕竟人家是巡抚大人,只要不明着反对自己就谢天谢地了。但对于布政使董大人,李序然还是真的希望他能支持自己。因为**不仅仅是捞个死囚犯、办个冤案,更多的贪污还是来自实实在在管着钱袋子衙门的官员。

    而董连平则当面拍胸脯表示全力支持,他不像王天远那样的深不可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序然觉得和他平级的这位同僚还是靠的住的。

    甚至李序然在想:董大人又何尝不想大干一番?把南江省治理的好好的,只是,他也无法摆脱头顶的那片云——巡抚大人王天远,不然,在李序然刚上任的时候,他怎么会和巡抚大人争吵呢?

    现在李序然都准备好了,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这件事情必须要给自己的恩师——刑部尚书杨大人报告一下。

    他知道,现在王天远没有和自己撕破脸,每次都能笑脸相迎,包括上次的案件,巡抚衙门还奖励的了他。这一切,或多或少的还是和杨尚书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人家是响当当的一品大员哪。

    同样,李序然得到杨尚书的回信依旧那么几个字——可以这么做,但要有礼有节、稳步推进,切勿操之过急、影响大局。

    说实话,李序然很佩服自己的恩师,他永远是那么的厉害,那么的高高在上,这就像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在江都府那次,李序然甚至都认为,自己的恩师已经不行了,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太过保守。

    但,事后他才发现,老师就是老师,杨尚书现在威望甚高、大权在握,在朝中也是一言九鼎,这让李序然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

    或许就是这样,千万不能以一次的成败来论英雄,也不能以一时的沉浮来定结论,为官这门学问很深,看来,李序然还没有参透,甚至,还差得很远。

    但不管怎么说,他要开始他的计划了,现在这个三品按察使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谁能想的了那么多呢?又能看的那么远呢?

    于是,李序然让一驰留守衙门,同时梦盈继续辅佐,有什么事情随时快马加鞭向他报告,同时他们还专门驯服了几只信鸽,在那个年代,这估计就是最快的了。因为,真正的有什么事情,还是要他这个名正言顺的臬台大人下令,不然兵也调不了,人也抓不了。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体制吧!

    而李序然则带尘远要对南江省十几个府一百多个县,进行巡查。尽管这样很耗时,但或许这也是最能了解南江省真实现状最好的方法了。

    当然,他为自己此次大规模巡查定的口号自然是为了检查各级衙门落实自己发布的公文政令情况,这样就把巡查变为检查了。

    就这样,他的足迹开始遍布了南江省的各个角落,到了各地,有官员的隆重接待,有不少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让他见识了真正的前呼后拥、马首是瞻。

    他看到了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也见到了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喜怒哀乐伴随着他的足迹,思索和计划也在进一步的进行。

    通过这些的调查,他心里的那本账慢慢的清楚了,各个他不甚清楚的内幕也慢慢的知道了,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吧!

    一年多下来,他几乎都在路上和马上,有时,实在累的不行了,就坐在轿子上。这一年多,除了几次述职和办案,他很少去按察使司。感觉自己不像个臬台大人,倒像个旅行的人。

    渐渐的有些人的名字出了水面:通州府知府刘预石、锦州府知府范鸣龙、南江盐道尹制节、陇南县知县高一远……

    同时,官员们的盘根错节的隐蔽、阳奉阴违的伎俩,难以置信的贪腐新方法以及一些制度的弊端都摆在了眼前。

    李序然面对这些摆在面前的难题,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解决这些问题也许需要他两三年的时间,也许需要十几年的时间,也许,就是耗上一辈子的精力也无法完成。

    可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继续他的计划,因为只有这样做了,才能知道下一步会遇到的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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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子驾到(上)

    结束了艰难而长远的“旅程”之后,李序然回到他的臬司衙门。他知道这次巡查的时间有点长,但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的时间更长。所以,这才是漫漫路的开始,甚至可以这样说:也就是个序幕吧!

    一个南江省,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有两个知府、一个盐道,还有一个全省最富裕县的县令。

    知府是从四品,掌管着几个、甚至十几个县,盐道是正四品,管着盐引,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至于那个县令就不用说了,他掌管的那个县比一个普通的知府都厉害。

    现在摆在李序然面前的不是这些人有多厉害,毕竟,他是正三品的按察使。

    可通过他精心布局和调查了解,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后台都是巡抚王天远。

    说实话,李序然真的很为难,他知道现在不是该不该问他的恩师杨尚书杨大人,也不是像他在黑虎山做知府的时候,可以把难题推给朝廷派来的大员。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

    就在他为如何查办这帮官员犯愁时,朝廷传来了旨意。

    皇上要来南江省了。

    而且太子和三皇子(现在已经升为荣亲王)随驾,当然除了皇室的人,他的恩师刑部尚书杨大人也随行。

    这么大的消息突然传来,让南江省官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绝对是本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所有的官员都在盘算着自己的仕途,都在想着会不会在自己管辖的范围来巡查,自己应该怎么去准备?

    而李序然的心情也比这些人好不到哪里去,他倒不是怕被查到什么,他在想的还是他该如何的去查办这些人。

    但在眼下,只能放一放了,毕竟圣上来地方巡查,这在地方官员看来,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也是一种难得的恩赐,有的人当了一辈子官也没能一睹皇上的龙颜,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看。

    而另外在一些人看来,可就不是这样了,虽然他们天天嘴上喊着吾皇万岁、皇恩浩荡之类的话,但他们其实并不想见着真的皇上。见了真的皇上他们就不能花天酒地、作威作福了。

    这时,有人来报:臬台大人,巡抚衙门来信,中丞大人请你过去。

    李序然自然知道王天远叫他过去的目的,于是,他急忙坐轿前往巡抚衙门。

    在巡抚衙门的时候看见了一同来议事的布政使董大人。

    董大人先说话:“臬台大人,皇上要来我们南江,真是你我的荣幸啊,算算,老朽也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圣上了,这次圣上亲临南江,真是万幸啊,不然老朽就是死在这南江恐怕也没机会了”。

    “藩台大人言重了,当年你是响当当的直谏之臣,现如今在南江省也是干的有声有色,以后重回庙堂又何尝不可呢?”李序然开玩笑说道。

    这时,董连平说道:“李大人,你我就不要开玩笑了,说真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借皇上南巡之际,做点事情吗?”

    做事情?李序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熟悉的笑声——巡抚大人来了。

    他这次亲自来门口接二位三品大员是有原因的,身为巡抚的中丞大人,可以说是南江省的百官之首。因此,评价他的成绩的时候,不光要看他的政绩,也要看团结他属下的能力。

    而他最主要的属下,就非这位按察使司的臬台大人了和布政使司的藩台大人了,所以他现在要做出一副随和的样子,做出一副和下属打成一片的姿态。

    李序然和董连平自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李序然还是能看看的出来,这位董大人今天的表情是很复杂的,尽管不易察觉,但像多年在官场历练的李序然和王天远这些人来说,还是能觉察到一些的。

    这让李序然也犯了嘀咕,尤其是董连平刚才说的借皇上南巡之际做点事情,这句话让李序然很惊讶,当然,这是在心底的,表面是绝对察觉不到的。

    按照官场的经验看,他说做点事情,就是类似于人们说的做点文章,说白了就是要整人。当然,是通过“做点事情”来整人的。显然,布政使大人要整人,还是要等待皇上来南巡的时候,那么,他整的这个人自然就是巡抚王天远了。

    李序然知道,身为布政使的董连平和南江的百官之首巡抚王天远两人不和,这在他来这里没多久后就看出来了。但他们两人之间的间隙到底还有什么内在的奥秘,李序然似乎还是看不懂。

    到了巡抚的会客堂,李序然看到了不少官员,南江四品以上的官估计应该都到齐了吧?

    于是,王天远咳嗽两声,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时,王天远说道:“圣上要来南江省南巡,这是天降甘露,润泽万民啊,这是我们南江省的骄傲,更是在座的骄傲,为了让他老人家少操点心,我们一定要把大清的太平盛世和国泰明安展现在天子的面前,一定要圣上对此次南行感到欣慰”。

    底下自然是一片附和之声,意思都和王天远刚才说的差不多。

    王天远在台上继续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谁要在这次圣上南巡之际出什么差错,本官绝不轻饶,别怪我王天远不讲情面”

    这时,大家都安静了,因为,他们知道,巡抚大人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俗话说天子无小事,王天远这样做,倒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举。

    只是,李序然看了看董连平,这位布政使大人今天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儿,他还是看不出来。

    他现在还真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因为王天远要给各个官员布置任务。

    王天远说了很多,也说的很细,但大体意思就是两点,一个是太平,一个是盛世。

    这绝对不是废话,不然他是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去说的。

    他说的太平就是各地绝对不能出现反叛的势力和言论,盛世就是各地要呈现出繁荣和富强,

    这在封建王朝来说,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当然最喜欢看到的两点自然是太平盛世了。

    但具体执行就很难了,各地的山匪要集中清理,一些清理不了的,就采取安抚的方法,一些喜欢豪言壮语的人也被隔离起来。甚至一些监狱都被布置过了,一些犯人被秘密的转移,在相对隐蔽的地方关押起来,这是考虑到犯人太多是因为安全不够好,同时也是为了应付刑部尚书大人的。

    至于街上的乞丐,特别招摇的**,还有一些沿路可能看见的破房子也都要被清理,甚至一些特别穷的地方和特别穷的人,官府专门给发放了粮食,王天远原本打算开仓放粮的,但后来有官员解释:这样反而会把其他地方的人引来,到时一乱套,可能适得其反,他这才作罢。

    官兵昼夜巡视,发现可疑人,立刻抓起来,也不审问,也不定罪,只等过后再放。

    同时,一些官兵化妆成老百姓,一方面是为了暗中保护皇上,另一方面,这些人知道“表演”,知道怎样做是皇上喜欢看到的。

    看来,这官还真不好当,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甚至把某个街道上一个特别脏乱的厕所也要收拾干净,变成一条干净的街。

    于是,这些官员使出浑身解数,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样,李序然的按察使司和董连平的布政使司就忙起来了,他俩这正好是一个管着“太平”,一个管着“盛世”。

    只是,李序然和董连平更多好像是为应付而应付,就好像是做给巡抚看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心思和侧重点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李序然来说,他觉得自己管辖的按察使司没有什么可怕的,自己没有贪墨腐化,同时,他掌管按察使司以来,除了那个盗贼入室官衙的案件,他还破了不少普通案件。

    一驰经常查办一些案件,而且效果也都不错,尘远带人亲自抓了不少地痞**,也清理了一些小山小寨的流匪。这些人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就看官府是不是真的处理。自从李序然接任按察使以来,这些方面有了明显的改善,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他在刑狱方面既有制度方面的建设,也有内在领域的熟悉。尤其是前段时间对各个府县的巡视,可以说南江省各地刑狱现状他是很清楚的。

    皇上有时为了考察了官员实际政绩和实干的能力,往往会问一些很具体的问题,以此来判断官员是否真正的去做了,相信这一点是绝对难不住李序然的。

    而,布政使的董连平的心情更为复杂,一方面,他对自己的管辖领域自然也是很熟悉的,同时,实际能力也是很强的。因为,他经常到各地去查看,记得李序然第一次见他时,他就穿一双带土的靴子。

    可董连平这次似乎好像故意想让自己出点问题似的,当然不是真正的让自己的布政使司出问题,而是想让巡抚大人王天远出问题。

    就在他们各怀心事的准备着迎接万众瞩目的皇上南巡之行时,李序然突然接到他恩师的来信。

    信是由刑部的人亲自送来的,李序然知道这个人,他是杨尚书身边的侍卫,是跟随尚书大人多年的亲信。

    显然,杨尚书这样做出于安全的考虑,看来,此信必有重要的内容。

    果然,在信上,杨尚书告诉他:再有半个月就到南江省,皇上这次来南江省,会发生大事,你的按察使要保持常态,只需稍加强管理即可,切勿刻意装扮。要将近年南江省的大案整理好,到时以备查验。同时必须要尽快将有问题的官员抓起来,必要时可以找董连平。

    看完恩师的信,李序然知道,相对安静了几年的南江省,要出大事了,可是他恩师的信里还是有很多话自己没看明白。

    就在这时,董连平来了,进门后看看四周,便说道:“李大人,该动手了,你再不抓几个人,恐怕就来不及了”

    什么?一向弱势的董连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突然,李序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也收到恩师杨尚书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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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子驾到(中)

    看到李序然一脸的疑惑,董连平便将手里的一封信给了他。李序然表面“很镇定”的看完了信,信的内容和给自己的那封基本上差不多

    见李序然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布政使董大人开门见山的说道:“臬台大人,实话给你说了吧,其实,杨尚书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过,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一直没有公开的道明这层关系,这好像成了一种默契。

    就是我在朝中做御史的时候,有一次,因为直谏得罪了权贵,那个时候尚书大人还只是刑部侍郎,他也没有在朝堂上帮我说话,后来,他在底下从中斡旋,才使我躲过一劫。”

    这些话,尚书大人从来没有给自己说过,李序然知道,身在官场,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不同级别之间的人也是不能随便打听的,这他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到了南江省,还做了按察使,可他竟然还不知道这位和自己平级的布政使是同为杨尚书的人。

    李序然心里在想,或许是考虑到安全,也或者是恩师另有安排,因为这事情有太多的解释和可能性,他现在没必要一一的分析。

    既然,董连平今天亲自上门来说这件事情,同时还把信也拿来了,说明他是很坦诚的的。

    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序然对这位和自己平级的布政使大人的映像还是很好的,董连平的为人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按理说,他应该感谢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并肩作战的朋友。

    只是,事情来的比较突然,让李序然一时不知所措。

    于是,董连平继续说道:“尚书大人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到我们的安全,其实,我和你一样,虽然你和尚书大人的关系是公开的,但我却一直是暗中的。

    所以,正如你防我一样,我要在表面也不能和你太亲近。因为,一旦我们的关系公开的话,巡抚大人立刻就会警觉起来,所以我只能表面和他闹闹,为你和他创造一些便利,但此次事关重大,所以尚书大人特命我把事情说清楚”

    这时,李序然悬着的心终于有了一点着落,董连平这样说既符合恩师的做事风格,也符合官场的规则。毕竟,低调和隐蔽有时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智慧。

    于是,李序然问道:“董兄,那你说这次会发生什么大事呢?,而你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董连平慢慢的说道:“只要按尚书大人说的做就可以了,具体怎么运筹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速把那几个有问题的官员给抓起来,这样就有了证据,也有了活口,不然到时要么证据没了,要不就是这些人没了”。

    董连平继续说道:“具体到我的布政使司,就是把这几年来的钱粮税赋的明细给准备好,当然,有几笔很有问题的账目,到时还要和李大人详细的商议,尚书大人可能有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李序然急忙说道:“还是董兄考虑的周全,我这就去准备,只是这些人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同时还要尚书大人的协助,不然绕开王天远是很难办的”

    李序然说的是实话,毕竟,现在王天远还是南江省的巡抚,同时要抓一个知府、盐道等大员,还是要上报的。

    所以,董连平说道:“这是必然的,越是大事,越要小心,只是你既要快又要准,当然还要狠,我也马上回去准备布政使司的那摊事,有什么事情随时派人来我府上”。

    送走董连平后,李序然静了静,狠狠的喝了几口茶,他是真的渴了,因为他出汗了,多半是不由自主的汗。

    他知道,恩师所说的大事就是要收拾王天远,说实话,他也很希望王天远倒台,这个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城府极深。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这位中丞大人把城府全用在了权术之上了。

    王天远在南江省做了多年的巡抚,身为南江省的百官之首,他这几年没有什么建树,表面上南江省没有大风大浪,但实际上各方面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首先在刑狱方面,南江省的各级官衙基本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且不说自己在江都当知府的时候,看到的刑狱系统混乱,以及黑虎山的巨大问题,就是自己前段时间去南江省各府县巡查的时候,发现的一些问题令他触目惊心。只是他碍于王天远的权力,只是隐忍不发。

    其次,董连平也给他说过好几次了,南江省这几年在税赋管理方面也是很乱的,而且,他听董连平说过,南江省的库银有很大的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董连平没有说,他也没有继续再问。

    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会和王天远公开的争斗,像巡抚这个级别的官,只有朝廷里的人才敢动他。

    因此,从这个方面说,他应该珍惜这次机会,倒也不是说,他想要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什么利益。毕竟,他这个按察使做了才近两年时间,他不敢有什么奢望。

    只是想起让王天远在南江省作为地方大员,无论是从朝廷的用人的角度还是老百姓的角度,他都希望王天远离开巡抚这个位置,这样对他还有董连平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李序然的心情远远没有真正的平静,他的恩师杨尚书对董连平这步棋走的这么深远,看来是想了好久的,越是潜伏和准备的时间长,爆发出来就越激烈和凶猛。

    其实,对于李序然来说,最为关键的是他要想清楚和弄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势力,他的恩师好像和王天远没有什么过节,再说,即使有过节,凭他一个人的势力,也是没有办法王天远的。

    难道是三皇子荣亲王?他的恩师一直在追随荣亲王,要是这是荣亲王的计划,那从常理上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是,最为关键的问题的是,王天远的背后又是谁呢?

    他的恩师会把他和董连平的关系隐藏了这么多年,像王天远城府这样深的人,自然也会把他自己的背景做的很隐蔽。

    据说,当年举荐王天远当这个巡抚的时候,吏部的官员、甚至当时的几个皇子都出奇的一致,这里边还包括太子和荣亲王,这足以看出王天远的能量。同时,也使他的背景更具有迷惑性,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加上他有镶黄旗的出身,让一般人更加的费解,其中的奥秘,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这时,李序然才知道,有一件事情自己做错了。

    江都当知府的时候,在黑虎山的那个案子上,他有意不想加入任何一个阵营,包括他的恩师。当然,包括他救杨尚书也纯粹是为了个人的交情,没有想过刻意的加到荣亲王这边。

    当时,他一心想着听皇上的旨意就可以了,但,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就连他这个三品按察使都很难见到皇上,更何况其他一般的官员了。

    比如,在南江省,巡抚王天远的话,有时,比皇上的话也管用,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现管”吧!

    看来,不管自愿不愿意、自觉不自觉,他现在都是刑部尚书杨大人的人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说在知府的时候还有选择的话,那现在做到了按察使的臬台大人,他,反而没有选择了,不然,不等王天远怎么的,自己首先就完蛋了,因为,能扳倒荣亲王的人也是存在的。

    于是,他立刻给杨尚书写信,把通州府知府刘预石、锦州府知府范鸣龙、南江盐道尹制节、陇南县知县高一远的具体情况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同时还把自己前段时间巡查各个府县时的所见所闻也说了一下。

    末尾,他还说道:“学生资质尚浅,入世不深,但凡大事,往往不能周全应对,还望恩师能具体指点,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写到“全力以赴”的时候,李序然怔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一次选择了,因为这样可能继续他的宦海生涯,也可能因此丢官,甚至命也不保。

    因为,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他这个小小的按察使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同样,李序然把信给了自己的亲信,让他连夜送达,而他,则是“漫长”的等待。因为虽然是一天一夜,但足以让它度日如年了。

    这个时候李序然想起了梦盈,想起了一驰和尘远,按常理,他应该找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可这次,他没有商量。

    这倒不是李序然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不想他们几个为他担心,尽管,他的这个选择同样和他们几个的命运紧紧相连。

    但,李序然想还不到时候给他们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自己还能单独承受,有时,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心绪和思维就会受到影响,这个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先入为主”吧!

    果然,杨尚书的信很快就到了,和往常一样,信的内容同样很少,具体就说了抓这个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杨尚书告诉他,到时自然会给他说,有关方面的协作和便利杨尚书已经准备好了,让李序然放心去做。

    到底是一品大员啊,李序然知道,有几分把握做几分把握的事情,事情到了什么阶段再说什么阶段的话,因为他不是掌控全局的人,所以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巡查回来的时候,他就把这些人证据准备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动手了。

    于是,李序然把尘远叫来,当面发出了他的密令:

    “带上咱们的人,把那几个人全部抓来!”

    “是”,尘远重重的说道。

    李序然知道,这场权谋争斗,随着他密令的发出,已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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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天子驾到(下)

    李序然让尘远带人先去通州府,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不能直接就把这些人一下都给抓起来,只是找借口说这些人在税赋及辖区内的刑狱方面有问题,要来按察使司被询问一下,眼下皇上要来南江省,臬台大人的这个举动倒也合情合理。

    通州知府的资历最老,因此,让尘远亲自看着他,其他的人就深信不疑了。

    他这样做,是不想引起王天远过分的警觉。

    毕竟,身为按察使,李序然是有这个权力的,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李序然还通知了几个与此事无关的官员也来臬司衙门,而且,尽可能把动静弄大一点。

    他知道,事后,这些无辜的官员就会被放回来,而通州府知府刘预石、锦州府知府范鸣龙、南江盐道尹制节、陇南县知县高一远则要留在按察使司,被看管起来,至于这几个人的结果是什么,就不是他李序然能左右的了。

    这段时间王天远在忙着准备接驾,其他事情都无暇顾及,李序然的这个举动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引起那些官员的注意,他们都认为是为了应付皇上的巡查才被李序然询问。

    有的官员甚至认为,反正皇上来了南江省后,他们正好要去省城,这次去按察使司被臬台大人训完话后,正好留在省城等皇上。

    圣驾马上就要到了,李序然抓紧时间去了布政使司,他知道,此次行动,好多事情还要看董连平的,因为,人家毕竟比自己大十岁呢,而且董连平在京城做官的时间比自己也长,考虑问题自然周密些。

    刚到布政使衙门,就有人进去通报,在这南江省,认识李序然的人还真不少,不一会就看见董连平走出来了。

    “藩台大人,在下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你吧?”,李序然说道。尽管他们的关系进了一步,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样。

    “臬台大人这是哪里话,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上好的茶叶,正等着李大人来品赏呢,李大人里边请”,董连平很配合的说道。

    进了董连平的书房后,李序然看到桌子上有好多账本,这件屋子里的东西很多,但一点都不乱,看着窗户都关着,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有专人把手,应该是董连平的亲信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这时,董连平说道:“这是南江省近几年的账册,据我在巡抚衙门里的亲信说,现在南江省的库银远远不足朝廷规定的数额,我也仔细计算过,去掉向朝廷应缴纳的税银,加上我们收上来的税银,中间的差额确实有点问题。可上次你也看到了,王天远好像一点也不着急,难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可是几百万两银子啊”。

    李序然知道,这些地方大员把他们收到的税银放到库里,然后再向朝廷缴缴税,同时,朝廷每年都会给地方拨一些赈灾的银子,或者减免一些地方的税银,具体人数的和税银的数目由地方上报,每年都会有一些变化。同时,地方每年都会有一些花费,如修建府衙、赈灾等,具体明细是很繁琐的。

    这样一来二去,一些地方大员就会从中中饱私囊,因此,库银就会发生变化,要是皇上不来,谁也不敢去查。但一查就会发现亏空,到时问题就会出来。

    董连平想的很有道理,如果皇上到时查起来,要是和户部规定的库银数额不一样,他王天远就麻烦了。

    可是,就像董连平刚才说的,他们能想到这一点,王天远自然能想到,可是巡抚大人一点都不着急,说明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去应对。

    于是,李序然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我们给他准备的不是这一张牌,到时肯定有他出问题的地方,现在你应该吧所有的账目都准备好,皇上随行的人员中,肯定有户部的查账高手,只要他们认真查就一定能查出来,他王天远给一些府县根本没有减免税赋,但他给朝廷都是按减免后上报的,这一部分肯定有问题”。

    这时,董连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到时可能要你协助,万一皇上真的查起来,可能需要的人手帮忙”

    帮忙?什么意思?李序然不解的问道。

    董连平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你臬司衙门的兵多,到时肯定有用的着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两个详细的对了一遍近几年的账目,同时,董连平也为李序然梳理了一下在刑狱方面的问题,因为,董连平来南江省的时间比李序然早,所以他对情况了解的更为详细一点。

    准备好这些后,李序然回到臬司衙门,把刚才和董连平谈到的问题详细的给一驰说了一遍,一驰自然领会,马上去办了。

    第二天早上,尘远他们到了,其他几个官员也陆续到了臬司衙门,就在李序然准备装模作样询问的时候,董连平进来了,悄悄的对他说道:“马上去接驾,我刚去了巡抚衙门,巡抚大人让我亲自通知你”。

    李序然知道,皇上到了。

    这样做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只对高级别的官员才能接到通知,是让他们去接驾,其他的官员要看皇上来了之后,具体会传到谁,才会见谁。

    他们只能等待传唤,不是每个官员都能接驾的。

    于是,李序然立刻把尘远和一驰叫过来,吩咐他们把那几个有问题的官员全部看押起来,对一些明显有证据证明的事实,先让他们招供。

    “大哥,要是他们不招呢?能不能用刑?”尘远问道。

    李序然说道:“你们自己想办法,至少要有一件证据能证明他们的问题,不然怎么解释抓他们的原因呢?但是,不能见外伤,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一驰会意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再和梦盈小姐商量一下,保证在他们提人的时候给一个解释”。

    交代好一切后,李序然随董连平匆匆离去。

    原本定的接驾的地方在城外三十里的一个亭子旁边,这是为皇上接风的第一步,也就是让这些皇族高官先喝个茶,然后官员跪拜,说一些客套的话,然后再由当地的官员和皇帝卫队开路,到了城门口还有一次接待。

    可是宫里来人传话,就要这些官员在城门口接驾,不准在沿路设哨设卡,这让李序然很欣慰,也对这位务实的皇上充满了期待。

    远远的看见卫队向着他们走来,这时,王天远命人放炮奏乐,这是由两个人用肩扛着的铁桶火炮,声音特别大。

    顿时炮声四起,紧接着就是奏乐,气势相当大宏伟壮观,李序然看见王天远今天特别精神,简直是容光焕发、意气风发。

    这位巡抚大人站在百官之前,确切的说现在是跪在百官之前,皇上的卫队靠近的时候,他大声说道:“奴才王天远率南江省各级官员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序然这时也跪在底下,这个时候他是不能抬头的,所以他是看不见皇上及太子、荣亲王,还有他的恩师杨尚书的。

    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说道:“起”。

    这时又听见这群官员大声说道:“谢皇上”。

    这时,李序然他们才站起来,他看见了皇上的龍辇,但还是没有看见皇上,但他看见了太子和荣亲王,还有他的恩师杨尚书。

    太子看上去倒也精神,但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荣亲王则不一样,他看上去很精神,同时脸上显得很兴奋。而他的恩师杨尚书则和以往一样的面无表情。

    李序然还看到了吏部、户部、兵部还有礼部和工部的官员,看样子,六部的人都来了吧。

    这时,李序然看见自己的恩师和荣亲王在说着什么,但说话的时候朝他这边看了看。

    李序然急忙低头不语,尾随着皇上的龍辇徐徐向城里走去。

    皇上的行宫在巡抚衙门不远的一个院子里,行宫就是专门为皇上修建的临时居住的地方。

    稍稍休息一会后,皇上又召集这些官员在院子里问话。

    行过三拜九叩之大礼后,这些官员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皇上吩咐下人让这些官员都坐下说话。

    这时,王天远说道:“皇上能亲临南江省,是奴才们的万幸,今天奴才们有幸能聆听圣训,怎么能坐下来呢?”

    皇上说道:“聆听圣训在于心,如果心诚,站着坐着都一样”

    这时,王天远有说道:“皇上如此体恤奴才们,让奴才们诚惶诚恐”。

    李序然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子,让他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一次见皇上,虽然前两次升官都是皇上钦点的,但那都是在折子里。

    不过,皇上看上去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甚至都觉得没有朝中某些一品大员的架子大,老人须发已经花白,但很慈祥,很随和,说话也很干脆。

    李序然看着这位大清朝最大的官,掌管着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人,他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来的时候他想了一万种可能,但见了真的皇上之后,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就像是自己见一个从小就很崇拜的人,突然间见了,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但他一点都不失望。

    因为,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天子,具有非凡的魄力和过人的远见,至于是什么原因能让他感觉到,他也不知道,这个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气场”吧!

    大家坐好后,皇上说话了。

    “此次是朕第二次来南江,第一次应该是在十五年前吧,早就听说南江北江两江管着我大清一小半的银子,富饶的很哪,朕这次就是想来看看,再过几年就走不动了,也就看不到这两江的风景了”

    这时,王天远急忙站起来又跪下说道:“皇上万寿无疆,定保我大清永远昌盛,皇上什么时候想来就尽管下旨,奴才们盼着圣上呢”。百官们也赶快跪下。

    这时,皇上说道:“哎、哎,起来,都起来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于是,大家又站起来,然后再坐下,这时,李序然看见王天远嘴里不停的喊着皇上皇上,竟然好像要哭了,这让李序然很惊讶。

    皇上继续说道:“朕呢,这次就是下来看看,听说,你们南江省治理的不错,明天呢,让太子还有荣亲王,以及六部的官员好好看看、学学,到时给各地做个榜样,你们呢,有什么话也可以给朕说说,刚才王天远说的对,朕也想你们哪,咱们君臣就好好的说说话,啊,哈哈哈”

    皇上说话声音洪亮,字字有力,让人听的真真切切。李序然听明白了,明天,朝廷来的人就会查看南江省的政务,到时,就全看杨尚书的了,因为,他和董连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训完话后就走了,李序然准备去拜见一下杨尚书,但皇上下旨:随行的朝廷大员不能私自接触地方官。

    于是,李序然只能先回按察使司。

    出门的时候,董连平叫住了他。

    “臬台大人,你说皇上不让随行的朝廷大员接触地方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李序然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有这样的疑问,但这个地方是不方便说话的,再说了,妄自揣摩圣意是很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于是,李序然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到我府里来”。

    随后,他们匆匆道别,各自回府。

    还没走到按察使司,李序然就看到尘远跑了过来。

    “大哥,快点,你可回来了,出事,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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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树大影子长

    看到尘远慌慌张张的样子,李序然知道又出事了,自从自己当了这个官之后,他几乎天天都能遇到突如其来的怪事,所以,他也习惯了。

    到了府衙后,李序然看见一驰早就站在这儿在等他了。

    “大哥,不好了,那个通州知府一直闹个不停,吵着要见巡抚大人,不然就寻死觅活的,你快来看看吧”。

    李序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问一驰:“那些证据怎么样?他有没有签字画押?”

    一驰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那么多证据,随便一个账册和一个刑狱案件的差错就可以问他们的罪了”,李序然说道。

    这时,一驰笑着拿出几张纸,说道:“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他们几个都签了,不过我当时给他们说的是签完就可以见到巡抚大人,而且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证据和罪名,但也算个理由,虽然判不了什么重罪,但要盘问和扣押是足够了,这都是梦盈小姐的计谋”。

    “好啊,这就太好了”,说着李序然在一驰的肩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因为,只要能证明这些人有问题,哪怕是小问题也行,那他这个按察使就可以交差了,至于其他的重罪以及和王天远之间的关系,这些人是不会轻易交代的。毕竟,这些都是在官场中的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他们现在这样配合,也只是在一些小问题上签字,而且,他们知道就这点问题,他们找到王天远后就可以轻松的摆平。

    但是,他们想错了。

    就在李序然刚到府里一会的功夫,布政使大人董连平来了。

    李序然知道,这个时候,董连平一定是有要事,于是,摈弃左右,让尘远在门外守着。

    董连平说道:“我回去没一会,尚书大人就派人给我送信来了,我想应该是你和尚书大人的关系比较公开,所以他才派人到我府上,信上就几句话,让我们一定要在这几个人口里套出点东西”。

    说着董连平把信给了李序然。

    李序然知道杨尚书的风格,一个字也不会浪费,一句废话也没有:一切按计划行事,先尽快想办法在那几个人口里套出点东西,其他的事情等通知。

    李序然知道,这是恩师的亲信送来的,皇上不让朝廷大员和地方官员私自接触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还是防不胜防,照样送信。

    这让李序然有点害怕,总感觉在干一件阴谋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他们不弄倒王天远,那倒下的可能就是他李序然了,当然还有董连平,所以,他们只能一条路走下去。

    这时,董连平说道:“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些税银和钱粮的事情,正好我们一起审,不过你在堂前,我在堂后。这样在刑狱和税赋方面双管齐下,我就不信问不到,要让他既不“太平”也不“盛世”,看他王天远怎么办?”

    看着董连平这样严肃的样子,李序然知道,这件事是铁了心要做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于是,他说道:“董大人足智多谋、忠勇可嘉,在下听你的便是,但咱们先吃饭吧,今天忙了一天,把我给饿的”。

    其实,李序然是趁吃饭的这会功夫,再斟酌斟酌,毕竟,事关重大啊。

    吃饭的时候,他特意把一驰和尘远叫来,他没有叫梦盈,因为她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就像当年自己的恩师杨尚书在议事的时候,李序然也没有让梦盈正面参与,这次也不例外。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李序然他们,这次就要玩一次不要命的。

    于是,尘远带着一大帮人先去了关押这几个人的房间,进去后,这些人照样不理会他,尤其是通州知府,还是不配合,这时,尘远就动手打了几下,这些人纷纷还手。

    这时,李序然突然走进来了。

    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急忙走上来,叫李序然来主持公道。

    哪知道李序然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人,对尘远说道:“怎么样了?现在皇上就在南江的行宫里,尚书大人还等着呢”

    李序然这句话让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哑口无言,他们心里在想:皇上在等什么?怎么刑部尚书也知道这件事情?

    这时尘远说道:“就交代了一些小问题,核心的都没说”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李序然冷冷的说道:“那就杀了吧!”

    李序然说完,尘远立刻抽出刀,那几个人简直就要魂飞烟灭了。

    突然门打开了,一驰进来了,他的身后带着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但南江省十几个府一百多个县,官员多如牛毛,这两个官员他们还真不认识。

    “臬台大人,这两个也不招,你看怎么办?”

    李序然继续他冷冷的语气:“不是说过了吗?”

    这时,尘远上前一刀就捅进了其中一个官员的肚子里,鲜血朝着刀柄留了下来,很恐怖的样子。

    随后,尘远命人把尸体抬出去,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看的目瞪口呆,好像亲眼所见也不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这时,李序然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对尘远说道:“你看着办吧,我要去巡抚衙门看看王天远”,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随着“呯”的一声关门声,通州知府等这才回过神来:李序然刚才说去看看王天远,是“看看”,而且是“王天远”,显然,李序然应该说:“我去巡抚衙门请示一下中丞大人”。李序然一向低调冷静,做事也很有分寸,今天怎么这样冲动呢?难道是巡抚也出事了?

    其实,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底子不干净,他们也知道王天远的底子也不干净,所以,他们经不起考验,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做贼心虚”吧!

    这时那个县令已经扛不住了,就打算招了,看了看通州知府,只见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猛地一声,门再次被打开,又是一驰进来了,而且,他的身后,站的竟然是董连平。

    论惊讶程度,董连平的出现完全可以与刚才官员的被杀相媲美,因为,这就是告诉他们:巡抚大人出事了,因为,在南江省,能同时制约按察使和布政使的,只有巡抚王天远。

    董连平说道:“尘远大人,你就给老朽个面子,不要把他们给杀了,臬台大人那边我给说,这些人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交代的好,能将功赎罪,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吧,谁没有个父母妻儿啊?”

    董连平的语气很温和,但话的意思字字见血,尤其那句父母妻儿,让这些已快崩溃的心彻底的瓦解了。

    于是,在一驰和董连平的合作下,这些人把自己的问题都交代了,尤其是给王天远送过多少钱,办过什么事,以及和王天远来往的一些书信,这时,董连平叫这些人亲笔给家里写信,让他们把这些书信交出了。

    而,李序然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后花园的一把躺椅上,月光下,他拿一个小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就对着壶嘴喝,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老的走不动的老头,这样悠闲的躺着。

    其实,他一点也不悠闲,他知道刚才让自己的亲信扮成官员,然后在腹部放了特制的血包,尘远拿着他们早就处理过的刀,上演了一幕“酷吏杀人”的戏,加上自己指桑骂槐的暗示,还有董连平的恰到好处,这几个官员已经**不离十的搞定了。

    等这些人招了就不怕了,而且李序然只是含沙射影的说话,并没有直接就说王天远怎么怎么了,可以说是走了一步天衣无缝的险棋。

    但李序然的心里还是很忐忑,说实话,这次,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这次的水太深了,深的可怕。

    这时,一驰和董连平他们过来了,李序然知道事情办好了。

    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他和董连平都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不算,要等尚书大人的通知,可是,尚书大人又能说了算多少呢?所以他和董连平也就没什么商量的了,等通知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序然就去了巡抚衙门,按照皇上的旨意,今天要对南江省巡抚衙门的一些政务进行参观,但皇帝不亲自去,他要到避暑山庄,所以,具体事务就落到了太子和荣亲王身上了。

    当然,除了王天远,李序然和董连平也是陪同的人员,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和杨尚书说说话了,但没想到,六部的高官及部分大内高手都陪同皇上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各部的堂官,这些人对各自的专业是很内行的。

    这样一来,李序然就有机会近距离的看看太子和荣亲王了,可是,李序然和他们都不熟,也说不上什么话,几年前黑虎山的案件中,李序然是帮过太子和荣亲王,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许他们都忘了吧,反正谁也没有提这件事。

    况且,有王天远在,就没有自己和董连平的机会,这个王天远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子和荣亲王,感觉这两天都不像他往日的城府了,尽满脸堆笑了。

    王天远毕恭毕敬的带着二位皇子参观了府衙,以及一些衙门事务的流程,这些皇子听的倒也认真,毕竟这是地方,和宫里不一样。

    最后,王天远竟然大大方方的带着二位皇子还有六部的几个官员走进了银库,当然,也包括李序然和董连平。

    根据朝廷的规定,进银库者都要搜身,于是这些官员都象征性的过了一遍,谁敢真搜啊?

    这正好是李序然和董连平想去的地方,因为这是一张牌,不过这两个三品大员的心里都知道,王天远既然带他们进来了,说明早有准备。

    果然,银库的银子满满当当的,显然足够达到朝廷规定的数额了,而且绝对也能经得起查验。

    董连平简直就傻眼了,李序然提示了他几下,他才恢复了正常。

    其实,李序然心里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董连平少,只是他克制住了而已。

    终于结束了参观,结果自然是对王天远的一片赞赏,尤其是太子,简直就像皇上一样的口气当着百官的面点名表扬巡抚大人,可是这话让李序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一时拿捏不住。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按察使司,刚进门,李序然看到自己所有的亲信都站在院子里。

    他急忙问道:“一驰,怎么了?”

    一驰说道:“有人想见你”

    李序然忙问:“谁?”

    这时,尘远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李序然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的人正是上次入室官府盗贼案中的那个原黑虎山的小头领。

    这时,李序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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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当头一棒

    说实话,“黑虎山”这三个字对于李序然来说,有着太多的意义和情结。可以说这个地方是改变自己宦海生涯的一个转折点,也是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一个重要篇章。

    要是没有黑虎山,没有黑虎山的那个案子,也许,李序然现在还在江都当知府,甚至他这一辈子就可能都要在江都府度过,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短短的几年就成了正三品的按察使、赫赫有名的臬台大人。

    但他对这个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被动的、迫使着他来应对和改变,每次来的这么突然,以至于他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次也不例外。

    他当时有意放过这个小头领,同时把这个小头领的长辈给扣押在臬司衙门。说白了,就是想把他当做制约王天远的一张牌,但具体是怎么用这张牌他还没有想好,而且现在这个档口,好多事情都是杨尚书在操作,他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具体用好这张牌。

    所以,他必须先要弄清楚这个人此次来的目的,以便为进一步的计划理清思路。

    于是,李序然就让尘远把这个人带到他的书房,同时把一驰也叫来,他们三个人,就再次面对一回“黑虎山”。

    看来,这个人确实是有备而来,刚坐好后,他自己便主动开口了:

    “臬台大人,首先我很感谢你上次的不杀之恩,刚才这位大人已经带我去看我的长辈了,他们都很好,上次回去之后,我托人仔细打听了当年的事情,现在我们才知道,那件事情确实不怪臬台大人,大人只是奉公办案,毕竟,我们自己也有过错,要说最大的错误,全是王天远这个混蛋的错”。

    听到这里,李序然立刻来了精神,看来这个人还不真不简单,有点来头。

    于是,那个人继续说道:“我本名叫王节堂,原先是巡抚衙门的一个差役,后来因为在巡抚衙门后山的打猎中救了王天远一次,于是就被王天远看中,还给了差事,几年前王天远派我到黑虎山,让我监视哪里的一举一动,但我的身份是保密的,当时,我也是以一个流匪的身份上山的,平时和王天远靠飞鸽传书,有时也专门去送信”。

    这时,李序然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当年那件触目惊心的案件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在南江省和这个案件有关的是自己的前任按察使大人,后来,皇上为了不使事情进一步扩大,对太子也就没有追究,于是,到了按察使这儿就停了,当然后来也对办案的那几个侍郎也处罚了,但这一切都没有提到过王天远。

    其实,他当时也想过,南江省发生黑虎山私藏官银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巡抚的王天远怎么会和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但由于当时主要是朝廷大员来办这个案件,同时,这个案件牵扯到太子,所以没有人敢私自扩大范围。再说,原先的按察使也是正三品,这权力也是很大的,加上背后有太子,要是绕过王天远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大家就没怎么注意王天远。

    怪不得自己刚当按察使的时候,和王天远第一次见面时就被问到当年的案件,他还以为是王天远的好奇之心呢,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有着这么复杂的内幕。

    那个人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黑虎山藏着这么多的银子,王天远只是让我监视,有什么情况给他汇报,但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当年我也算个小当家的,议事的时候我也能参与,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银子的事情,现在看来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时,他喝了一口水,继续他的话题:“后来不知为什么朝廷知道了这件事,就派了好多朝廷大员来查案,也不知为什么原先的按察使大人就被抓起来了,然后就是你带人来办案,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死了,当时,你们知府衙门的兵包围了黑虎山,但没多久就把我们都给放了,但没想到,王天远竟然派人要把黑虎山的人全部给杀了,一个活口也不留,包括我在内”。

    显然,这个人说的有点激动:“那个黑心的王天远竟然把我老婆和一个孩子都给杀了,我们四处躲避,后来在一个山寨落脚。当时黑虎山留下的人不到十个,当时,我们以为你们官官相护,于是,就趁你刚来按察使司的时候,就对南江省的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还有你的臬司衙门都进行报复,我在衙门里呆过,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所以没多久就让我们的人混进去了,我们也要你们这些当大官的人财两空,尤其是王天远,南江省无论哪个衙门出了事,他都脱不了干系”。

    这时,李序然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原来,他来南江省当按察使的时候,早就有人盯着了。

    那个人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上次你放我回去后我慢慢打听清楚的,我们抓了一个王天远派来的官差,也是个小头领,才知道了这些情况。在江湖上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臬台大人,你公私分明,得罪了,不过,好在我们没有伤到你们臬司衙门的人”。

    尽管这个人一直在说王天远的不好,但李序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个人太危险了,自己对他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所以,自己不能轻易表态。

    于是,李序然说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上次的两个凶手也伏法了,你说的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走吧,把那几个老头也带走”

    “臬台大人,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到时你想办法要我见到皇上,只有皇上才能轻易的杀了王天远,我要给死去的人报仇”,王节堂说着就给李序然跪下了。

    “你说什么?我也不能随便见皇上,怎么可能带你去呢?”,李序然不解的说道。

    “到时我会想办法的,你是按察使,只要你不把我当场杀了就行,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在下告辞了,臬台大人,你是个好官”,说完那个人就走了,尘远还要追他,被李序然给拦住了。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李序然照例又去了皇上在南江省的行宫给皇上请安。

    今天,皇上想要去南江省城的街上转转,各位皇子和朝廷大员都陪同,考虑到安全,他们都是微服,只不过大内的高手和巡抚衙门的亲兵在暗中保护,这些人也穿着布衣,穿插在人群中。

    久在京城,皇上以及这些王公大臣对这地方街头还是蛮感兴趣的,只是,急坏了王天远,他要负责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完蛋了。

    和他有着同样担心的还有李序然,身为南江省的按察使,他也有义务负责安保,于是,他也命尘远派了重兵在暗中保护皇上。

    南江省城最好玩的地方要属南街了,这里地势宽阔,店铺林立,而且还有不少街头卖艺的人和江湖术士。

    有表演气功的,有表演小猴子捡球,还有表演喷火的,皇上等一行人,兴致勃勃的走着,看着。

    出于安全的考虑,王天远命人把街边一个三层的亭子给清理干净,他想让皇上坐在楼上的亭子里观看,这些皇族的人在街巷里转悠,好像有伤大雅,另一方面,这座楼里都有官兵暗中保护,没有闲杂人等,现在,皇上及各位大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们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冲出一群人,他们都戴着斗笠,手里拿着利刃,大声喊道:“杀了狗官王天远,杀了王天远”。

    这时,所有的都慌了,尤其是王天远,他在一心保护皇上,现在怎么突然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呢,还要杀他呢?

    顿时,这些专门保护皇上的人立刻将皇上等人围起来,形成了铜墙铁壁,,那些高手和刺客立刻开始搏斗,有几个刺客被当场砍死,也有被当场射死的,其中有两个轻功极好的,趁乱逃走了,而剩下的人则很快被拿下。

    李序然看见,为首的那个人正是昨晚来他府里的黑虎山小头领王节堂,这时,他才想起了这个人昨晚说的想要见皇上的办法。

    这个人还算有点头脑,他嘴里喊的是杀了王天远,而不是要杀皇上,不然就麻烦大了。

    这时,太子说道:“立刻把这些人全杀了”,那些官兵立刻准备动手。

    这时,黑虎山的那个小头领说话了:“王天远你这个狗官,你不得好死,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仓天啊,皇上啊,你在哪里啊,南江真的是天高皇帝远吗?真的就是王天远的天下了吗?”。

    还真别说,这几句话说的还真有水平。尤其是那句“天高皇帝远”,这是皇帝最不愿意听的,因为,在皇上的眼里,整个国家都是他的,怎么能有他管不着的地方呢?

    于是,皇上下旨:“把这些人都带回去,朕要亲自审问,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乱说,现在回府”。

    李序然没有想到把王天远先推到风口浪尖的竟然又是——黑虎山。

    这时,董连平看了看李序然,一脸得意的样子,再看王天远,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他现在心里应该快炸锅了吧,城府可真深啊?

    他们又看了看杨尚书,这次杨尚书的脸色似乎比往常好了点。真是难得啊!

    但,李序然知道:杨尚书给他和董连平的通知又快要到了。

第二十七章 步步紧逼

    但是,李序然想错了,还没等到刑部尚书杨大人的通知,他们这些官员就要随皇上到行宫里去了。

    看来,皇上要当着这些官员的面,审理这个刺客了,确切的说,是要敲打敲打王天远了。

    李序然边走边想,这件事情倒不像过去那些事来的那么突然,毕竟,自己昨天晚上就应该想到了。

    只是,他在想这个黑虎山的小头领的可千万不要说昨天来过按察使司找过他这位臬台大人,要知道,在南江省他算个官,别人还称呼他为臬台大人,可在皇上和这些王公大人的眼里,他这个算什么官呀。

    不过,有两点还是令李序然很欣慰的,一方面是这个人的突然出现,矛头直指向王天远,而且把事情弄的这么大,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帮了自己一个忙,当然也是帮了布政使大人董连平和杨尚书的忙。因为,他一个流匪就把王天远给推出来了,真是省了不少事。

    而另一方面呢,这个人做的也还算有水平,他明知道皇上在南江省,但还是以王天远为突破口,而且还说到了天高皇帝远之类的话,给人的感觉他是有很大的不平和遭遇,找不到伸冤的地方,正好看到王天远在街上,于是,就动了杀念,倒也能说的过去。

    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到黑虎山,黑虎山就可能牵扯到太子,这样事情就复杂多了,而且黑虎山的案件自己也参与过,因此,皇上真要问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李序然只能硬着头皮走在这些人众中,他也不知道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该扮演个什么角色,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行宫,皇上一脸的严肃,在场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这场“天子审案”的大戏,

    李序然偷偷的看了看台上的人,只见太子的表情很复杂,虽然看着还算平静,但怎么都感觉像是很勉强。

    而荣亲王则像以往一样的意气奋发,旁边的杨尚书的则是眼睛向下看着,面无表情,他的样子就好像是盯着鞋子上的什么东西。他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因为,比起官员,他可是堂堂的一品大员,而在皇上和太子还有荣亲王眼里,他也不过是办差的,所以他也很尴尬。

    其实,最难的就是夹在中间,做人做事都一样。

    这时,皇上说道:“好啊,今天你们都在,朕还以为这不是我大清的天下呢?怎么就有人说天高皇帝远?啊?在这光天化日下,当着这么多的官员,一个山匪,竟然明目张胆的喊着要杀巡抚,你们好啊,好就好在这个官当的有水平啊,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这时,王天远战战兢兢的站出来,“咚”的一声跪下,声音嘶哑的说道:“皇上,都是奴才不好,让万岁爷和各位皇子受惊了,怒才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到时给皇上一个交代”。

    这时,皇上说道:“你们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啊?我看还是问问这个山匪吧,他不是说天高皇帝远吗?朕,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天?杨尚书,你是刑部尚书,这个案件就由你来审理”,

    “喳”,杨尚书领旨,他知道皇上是不可能亲自问一个山匪的话的,不过,虽然由他审理,但皇上就在上边坐着,看他王天远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皇帝旁边的侍卫大声说道:“带上来”。

    皇上就是好啊,说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言九鼎,不用等着和这个那个的商量,而且说出来的话,其他人都要听。怪不得这个人要见皇帝呢,见了皇帝,他一个巡抚的王天远算个什么呢?

    马上,这个刺客王节堂就被带上来了,他一看上面做的穿着龙袍,便立刻跪下,哭着说道:“皇上,皇上,一定要给小民做主啊,不然小民死不足惜啊”。

    这时,杨尚书立刻厉声说道:“放肆,你这是在威胁圣上吗?”

    王节堂一惊,马上说道:“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杨尚书说道:“好了,我是刑部尚书杨峰,你有什么冤情就说吧,记住,天子面前无虚言,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什么样的结果你是知道的”。

    于是,王节堂开始说话了,他说的很慢却声音很高,大概是想让在座的各位尤其是皇上能听的更清楚一点吧。

    他说的大体意思和昨晚在臬司衙门里给李序然他们说的差不多,但没有提到太子,重点就说了自己是受王天远的指使才去的黑虎山,以及事发后,堂堂的南江省巡抚王天远是如何对他们这些人痛下杀手的。

    李序然看到太子这时明显的有点坐不住了,不停的变换着坐姿,而且掩饰的喝点茶水。

    而荣亲王则静静的看着,好像在看一部很精彩的电影似的。

    这时,杨尚书说道:“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显然,杨尚书是想把事情弄的更明朗一些,这样一来,扳倒王天远的机会和把握就更大一点,

    于是,王节堂就把他和巡抚大人的来往信件拿出来,同时,把自己被追杀时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同时,他还说,当时,被追杀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几个人现在也在南江省的省城,可以传唤一下。

    这时,李序然看到王天远虽然跪着,但不停的在擦汗,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总会擦汗,其实,就是不出汗,他们也会去擦,因为这是个下意识动作。

    看来,这位城府极深的巡抚大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不过,上面坐的可是当今的天子啊。

    审理到这里的时候,该问的也都问了,于是,杨尚书看了看皇上,意思是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因为,他知道,虽然由自己主审,但其实真正的拿主意的是皇上,自己其实就是个传话的。

    这时,皇上摆摆手,于是,杨尚书大声说道:“来呀,先把这个人带下去,看好了,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再把他刚才说的那几个人给一起抓回来”。

    话音刚落,李序然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踩了一下,刚要俯身去看,却看到董连平在望着自己,由于是同级,所以,他和董连平并排坐着,董连平踩他一点都不困难。

    只见董连平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瓜子,放到茶杯里,然后又把盖子给盖上。

    李序然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董连平在暗示自己,要保护那几个证人,王天远一定会杀人灭口,这时,他才想起来前几天董连平说按察使兵马多,有用的着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

    刺客走后,所有的人都向皇上行大礼,然后等待皇上的旨意。

    这时,皇上说道:“你们家都听见了,说说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太子说道:“启禀皇阿玛,山匪之言不可信,而且这些证据的真假还要考究一下,王天远是朝廷正二品的地方大员,在南江省为官多年,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昨天我们也看巡抚衙门的政务了,做的还真不错,望皇阿玛不要因小失大啊”

    这时,皇上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百官。

    接下来荣亲王说话了:“皇阿玛,儿臣以为,山匪的话可信不可信要查了才知道,但诸位大人都看见了,今天在大街上喊着要刺杀王天远的事是毫无疑问的,几个普通的山匪敢这样大胆的去行刺一个朝廷命官,儿臣以为这里边一定有问题,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一来是给南江省百姓的一个交代,二来确实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也好给王天远一个交代,请皇阿玛明察”。

    这时,李序然终于知道了一些所谓的背后势力了,看来巡抚大人王天远的背后正是太子,而这次真正要查王天远的不是杨尚书,而是荣亲王。

    亲王是爵位里最高的一个级别,要比什么贝勒、贝子高多了,所以荣亲王和太子叫板,也不足为奇。

    不过就看刚才的对决,明显太子已经占了下风,鉴于当年黑虎山的事情牵扯到前任按察使,也就是牵扯到太子,因此,他在这件事上要不就不说话,要不就说一切请皇上定夺。

    因为太子要保王天远的话,明显就是护犊子,而他要是主张杀了王天远的话,让人感到是舍车保帅。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但他还是说了,哎,李序然真替王天远跟了这样的主子而感到担心,这样的太子怎么能掌大局呢?不过,就是皇上在历史上也有昏君的不少,更可况是太子呢?

    哎,真是荣华富贵可以继承,但谋略和智慧却无法继承啊。

    这时,皇上说道:“其他人还有什么说的吗?”

    接下来,便是站队的时候了,自然支持太子的说什么太子说的有理,不应该相信一个山匪的话,而支持荣亲王的自然说什么荣亲王说的有理,只有查清楚才能做最后结论。

    这时,皇上说道:“这个,山匪的话,啊,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毕竟,有时,也能反映一些民意嘛?我看这样吧,至于什么黑虎山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查出一个结果,还有,刚才那个人不是说王天远在刑狱还有税赋方面贪污了不少银子吗?那就查一查,这件事情就由刑部尚书亲自去办吧,另外,吏部侍郎和户部侍郎也协助办案吧。啊,王天远,你也不要怨朕,清者自清嘛,只要查不出什么问题,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这时,王天远感激涕零,忙说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啊,给皇上添堵了,奴才死不足惜啊”

    王天远没有急着给自己辩驳,也没有多说话,这一点,他比太子明白。

    于是,皇上说道:“什么万死该死的,人能死几次?朕不是说了吗?清者自清,查了不就知道了吗?好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都跪安吧”

    于是,所有人都高呼万岁跪送皇上,李序然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里不由的想着:这才是真正的一锤定音、一言九鼎啊!遇到这样的皇上,他王天远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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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事情有变

    皇上走后,太子和荣亲王也尾随其后,皇上让二位皇子不参与这件事情,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卷进去,而二位皇子也自然心知肚明,所以他们直接跟皇上去了,没有对这件事做什么指示。

    这样一来,可高兴坏了董连平和李序然了,现在终于可以见到杨尚书了,而且,杨尚书还是这个案子的主审,下一步的查办也是由他来主导。

    再看看王天远,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朝杨尚书走过来说道:“杨尚书,给你添麻烦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刑部尚书是一品大员,管着全国的司法和刑狱,相当于现在的公安部部长兼司法部部长,同时还兼着最高法院院长和最高检察院检查长的职能。更何况,他又是这个案件的主管,王天远自然要客气一点。

    “王大人客气了,我怎么敢吩咐你呢?不过配合倒是真的,倒是说不定真要麻烦王大人啊”,杨尚书说道。他这样说的目的很明确:毕竟,现在王天远还是南江省的巡抚嘛。

    说完,王天远又和几位朝廷大员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这时,杨尚书对吏部侍郎和户部侍郎说,让他们先去准备准备,一会要去布政使司,自己要先去见见那个刺客,同时令南江省的按察使和布政使陪同,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杨尚书这样安排是想提前和李序然、董连平通通气,现在有了机会见面。但还不得不防着点,所以他还是借口审问刺客,然后让他们二个陪同,这里是行宫,不会太引人注意。同时,他们两个是除了巡抚之外最大的官,让他们陪同也在情理之中。

    而他先安排的去布政使司,也是为了遮人耳目,毕竟,他和李序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而董连平则相对隐蔽的多,同时,他知道,税赋和刑狱都是治王天远的牌,同样重要。

    于是,李序然和董连平一起来到了杨尚书的房里,他们两个知道,真正的任务要来了。

    过了一会杨尚书进来了,刚进门就对李序然说,我问过了,那些证人就在北街一个不起眼的客栈里,你快派你的人去保护起来,客栈的名字叫朋运客栈。

    其实,刚才,李序然就想到这一点了,根据董连平的提示,和那个刺客刚才说的随时可以提审这些证人,由此推断,这些人应该就在南江省的某个客栈里,离行宫肯定不远。

    于是,李序然走出房间,立刻命自己随身带的亲信给一驰和尘远传信,让他们派人保护那个刺客刚才说的证人。

    这时,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杨尚书在椅子上坐着,李序然和董连平站在一边。

    这时,杨尚书说道:“咱们就开门见山,你们都看了我给你们的信了,序然你不要怨我,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才没有告诉你董连平的事情,现在你们在一起共事也有段时间了,我就不多说了”。

    这时,李序然急忙说道:“恩师言重了,学生自然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和董大人一见如故,现在已经是至交了,恩师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这时,杨尚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王天远本是太子的心腹,但多年来一直没有公开这层关系。太子为了这步棋花了很多心血,在几年前的黑虎山案子中,王天远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第一时间把南江原先的按察使也就是你的前任给推出去,同时为这件事情扫清了很多障碍,那个按察使一死,很多事情就没有下文了”。

    杨尚书继续说道:“现在朝中几个皇子明争暗斗的很厉害,好多人都对太子虎视眈眈,都想除之而后快,荣亲王一直没有和太子发生正面冲突,但其他皇子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所以这次皇上来南江省,其他皇子都出奇一致的举荐荣亲王随驾,为的就是拿王天远开刀,间接整太子。天下没有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和王天远的事情那些皇子也知道一些,所以他们肯定通过各种方法让皇上知道了一些,上次黑虎山的事情皇上就给太子留了面子,这次让太子随驾,也是想亲眼看看这位太子的处事能力,但荣亲王是不会给他机会了”。

    这时,李序然完全明白了:皇上年事已高,皇子之间的争斗已进入白热化了,这次王天远的事情其实是荣亲王和太子的事,而他们这些人,包括自己的恩师杨尚书在内,都只不过是他们的棋子而已。看样子,这次荣亲王是早有准备,定要痛下杀手了。

    谁实话,李序然感到很害怕,尽管他知道,要是事成之后,荣亲王赢了,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可以更上一层楼、飞黄腾达了,但说实话,李序然宁愿不要这个飞黄腾达,也不想参与这件事。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这样走下去,这个问题他想了很多次了,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孤注一掷。

    说完“内幕”之后,杨尚书问道:“王天远手下的那几个贪官,你们臬司衙门审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办好了”,李序然说道。

    杨尚书变换了个姿势,问董连平:“税赋的事情怎么样了?”。

    董连平忙回答:“账册和税银的数目我仔细盘算过了,按理说,他王天远应该有亏空啊,可是,那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库银里满满的,下官很奇怪,还请尚书大人明示”。

    杨尚书道:“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我也一直纳闷,原本要细查一下,可突然发生了刺客的事情,就给耽搁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有了安排。这样吧,一会去了你的布政使司再说吧,皇上这次重点是查刺客的事情,也没有规定具体的破案期限,我们办差不一定要有什么结果,只要把南江省的水给搅浑了就行了,到时让他王天远去收拾残局”。

    杨尚书的话让李序然和董连平大吃一惊,他说的已经有了安排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把南江省的水给搅浑了,这些朝廷大员一走,那还不得由他和董连平收拾这残局吗?他们可是南江的官员啊?

    杨尚书似乎看到了他们的疑虑,于是他说道:“放心吧,荣亲王自有安排,你们放心便是”。

    这时,吏部和户部的侍郎也来了,他们该去布政使司了。

    杨尚书等大员在董连平的带领下来到了布政使司,董连平毕恭毕敬的把南江省近几年的账册和一些明细拿出来,有户部的官员在,这些人查账是很内行的,一会就看出了一些眉目。

    可董连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库银现在满满的,查账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序然自然知道这个结果,不过他此刻倒是对杨尚书的“已经有了安排”这句话很感兴趣。但愿,杨尚书能有个奇迹发生。

    就在这时,李序然看到尘远急急忙忙的进来了,并给他挥手,示意他过来。

    李序然随他来到一个角落,尘远急忙的说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快说”,李序然忙问道。

    尘远急促的说道:“就是关那几个官员的地方,今天早上我们去看还好好的,也就没太注意,中午吃饭的时候也都在,可下午的时候,突然听见咱们臬司衙门口一阵骚动,我和二哥急忙去看,原来是几个人打架闹事,处理完后,我们回到府里。结果,结果,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人,鲜血直流,后来才知道,除了那个年轻的陇南县知县高一远逃走了之外,其他的人包括通州府知府刘预石、锦州府知府范鸣龙、南江盐道尹制节,都人给被杀了”。

    随着尘远说话的节奏,李序然的心跳不由的加快,脑子也在快速的飞转:这些官员是秘密关押的,外人怎么知道呢?衙门口闹事的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的?那个知县逃到哪里去了呢?

    李序然生气的说道:“不是有人专门看守着吗?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现在布政使司这边查的不顺利,原本以为我们按察使司可以完成任务,这下可怎么办呢?”

    尘远说道:“大哥,你听我说,守在门口的人一个都没动,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今天府里有点乱,先是我派人去朋运客栈保护那几个证人,把他们安顿好后,我就回来了,我感觉府里有内奸,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关押这些官员的地方?而且,那几个守卫都被迷烟给迷倒了”。

    李序然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背后的秘密,他现在没办法急着下结论,先稳住再说吧。

    于是,他让尘远先回去,同时告诉尘远,府里所有的人都要被盘查一遍,今晚谁也不准走。

    尘远立刻领命。

    李序然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而且确实如尘远刚才所说的,这里面太蹊跷了。事情发生在臬司衙门,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他的乌纱帽不保,甚至连命也保不住了。

    看来,一定是王天远在自己的府里安了眼线,当然,身为巡抚,要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王天远真不简单哪。

    这时,杨尚书喊着李序然让他过来,李序然应了一声,心里在想:一会就要去按察使司了,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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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押入大牢

    这时,李序然走过去,让董连平找个机会,他想和杨尚书单独说会话,这件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必须要告诉杨尚书,因为本来整个事情就不是他李序然能掌控的。

    于是,董连平给这些朝廷大员说还有一些账册,但分散在几个房间里,都在柜子里放着,不好搬动,请各位朝廷大员分别查看。

    这时,户部侍郎和吏部侍郎去了另外两个房间,这时,只剩下杨尚书一个人。

    董连平把李序然带进来,准备起身离去,但让李序然拉住了他,一起听听吧。

    “恩师,学生有罪,学生失职啊”,李序然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时,杨尚书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但他还像以前那样的面无表情。毕竟,多年的宦海生涯练就他这样处事不惊的本事,于是他慢慢的说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接着,李序然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是根据尘远给他说的情况描述的。

    听完李序然说的话,杨尚书没有立刻表态,反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李序然看到董连平已经坐不住了。好像想要说什么,但看见杨尚书这个样子,也就不敢出声了。

    于是,房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这种安静令人害怕,甚至胆战心惊,就像是当年在静远大师的禅房里,这样的安静让人心跳加速,但脑子却好像停止了思考,太难受,太难受了。

    但是,李序然知道,尽管这样的环境很难让人冷静的思考,可他现在还不得不使大脑加速的转动。

    他知道,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官员,有知府,有盐道,还跑了个县令,更关键的是这些官员是通过杨尚书的安排才抓的。没有向王天远汇报。

    这下好了,王天远到时肯定会装作不知道,尽管连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王天远派人杀的,这位巡抚大人一向的风格就是做类似过河拆桥、弓尽鸟藏之类的事情,但这次巡抚在暗,自己在明。这样一来,所有的矛盾和不利因素就全集中到杨尚书和李序然的身上了。

    可是,杨尚书又会怎么样呢?人家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就连王天远都要怕他三分,估计剩下的就全是他这个三品按察使的事了。

    确切的说,是他这个小的按察使了,因为,在这些人眼里,按察使又算个什么呢?

    到时,王天远说他这个按察使臬台大人,私设公堂,乱用职权,而他李序然又不能把杨尚书给供出来,结果就是他的按察使司把全部责任给揽过来。

    还有,太子在推一把,事情就更复杂了,这样反而让王天远给反败为胜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到时轻则降级处理,重则革职,掉了乌纱帽,甚至丢命的可能也有。

    至于罪名,那就多了,疏于职守?滥用期权?监管不力?随便哪个都行,因为,最关键的是死了两个知府、一个盐道,还跑了一个县令,光四品大员就三个哪。

    想到这里李序然不由的自嘲的想到,前几年黑虎山的那个案件中,太子还点名夸奖他呢?这次恐怕就要办他了。哎,这次和王天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没想到,第一个跌足的,竟然是自己,真是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面对吧,看着杨尚书的样子,李序然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住他的恩师。

    于是,李序然说道:“恩师大人,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先不要去按察使司,到时我直接来行宫向皇上请罪”。

    李序然知道,除了舍车保帅,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想到董连平也开口说话了:“要不给荣亲王说一下,他或许有办法……”。

    话还没说完,董连平自己都觉得好像在哪里不妥。果然,杨尚书重重的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董连平这句话确实说的太没水平了,这可真不像一个三品大员说的,也可能是他太着急了吧,也不仔细想想,荣亲王是什么人?必要的时候,杨尚书都是个舍车保帅中的车,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按察使呢?

    这时,杨尚书终于开口了:“你先叫人把现场看好,毕竟那些都是朝廷命官,到时有些事情好说不好听,哦,当然,那个跑了的县令,王天远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他敢说你把具体的几个人关在屋子里,哪就说明他默认了是自己派人杀的这些官员,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去过按察使司的人才知道,就让这件事情更乱一点吧”

    李序然说道:“这个,学生已经让人去做了,恩师放心吧,还有,这些人签字画押的东西,也都在,到时或许有用”。

    杨尚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就去按察使司衙门”。

    李序然忙说道:“恩师三思啊,还是让学生一个人去吧,到时也好说呀,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啊”。

    杨尚书笑了笑:“老夫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品大员刑部尚书,这点小山芋还不至于烫到手,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李序然明白了,他的恩师杨尚书这样做,是要挡在荣亲王的前面,因为如果自己倒下了,就该自己的恩师上场了。同时,他也应该感谢自己的恩师,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候,还能担起责任,足见真诚啊。

    于是,他们一大群官员就朝着按察使司走去,李序然想着,梦盈也知道这件事情吧?她应该做了一些安排吧?还有一驰和尘远,他们也会妥善的安排吧?因为,自始至终,自己这个按察使连现场都没看过,真不知道第一眼会看到什么。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就在他们快到臬司衙门口的时候,尘远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说道到:“见过尚书大人,见过各位大人”。

    显然有这些朝廷大员在,尘远是不能第一个向李序然请示的。

    这时,尘远立刻变得慌慌张张的,说道:“臬台大人,借一步说话”。

    李序然故意生气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些都是朝廷的大员,还借什么借一步说话?”

    于是,尘远说道:“府里被歹人给劫了,我们的弟兄也被迷倒了,真在被查办的几个人也被杀了,还有人逃走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搞得?快,快去看看”,李序然装作着急的说道。

    他们很快到了府里,果然看到现场被一群官兵围着,一驰带人封锁了现场。

    看见这些大员过来了,一驰急忙过来,向各位大人行礼:

    “见过尚书大人,见过各位大人”

    当年,在黑虎山的那个案件中,是一驰亲自给杨尚书喂得药,因此,杨尚书还是记得他的。

    于是,他说道:“哦,是一驰啊,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按察使司府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刺客和臬司衙门过不去?还是和这些人过不去?”

    显然,杨尚书的意思是一定是这些被杀的人在外边惹了人,才有人会冒险来到臬司衙门痛下杀手的。

    这时,李序然看到,这些人受伤的部位都在脖子上,几乎全是一刀毙命。看来,杀手是铁了心要将这些人置于死地了。

    可是,那个知县怎么能逃走了呢?

    这时,杨尚书说道:“你们臬司衙门本来就是断案的地方,现在你们就赶快破案吧,但鉴于皇上正在南江省,我会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向圣上禀明。啊,各位知道,这位按察使呢,是我的学生,但我绝对不会袒护的,一切还是等皇上的圣断吧”。

    这些官员原本是制约王天远的一张牌,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杨尚书也没什么好查的,只能坐在房间里喝茶,装作训着李序然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特意嘱咐李序然要把签字画押的东西准备好,他要带去给皇上看。

    于是,一驰很快就把这些证据拿过来给了杨尚书,杨尚书看了一会,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送走这些大员后,李序然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这个案子。

    凶手肯定是王天远派的,现场什么也没有留下。最当紧的是皇上明天就要过问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一一调查。而且,王天远也一定把这些人都隐藏好了,他怎么去找呢?

    这时,他的太太,梦盈、还有一驰和尘远他们几个都来到房间里,他们知道,李序然这次遇到难关了。

    太太先说道:“听小姐说,这件事情要是弄不好你就有危险,这可怎么办啊?”。

    一驰和尘远也说道:“大哥,这件事情来的突然,而且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破案,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这时,梦盈说道:“大家不要着急,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是,最近我们臬司衙门可能要受点罪了”。

    看着这些人这样说着,李序然很感动,他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关心他,真的为他的安危考虑,这让他反而更加有了力量,只要有了力量,再大的挫折都能面对。

    于是,他说道:“看看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我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放心吧,我的命大,上次黑虎山的几个当家的和那个住持都拿我没办法,放心吧,哦,对了,太太还有梦盈,你们再给我做一点我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咱们好好的吃一顿”。

    这时,李太太都要哭了,一驰和尘远也不说话了,再说就要哽咽了,唯独梦盈很平静,甚至,她打趣的对太太说道:“要成大事总会有一些特殊的经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这时,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道:“有惊无险、有功无过、有失才有得”。

    说实话,梦盈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毕竟,大家习惯了梦盈的运筹帷幄,于是,这些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好受了一些。

    但李序然还是有点发怵,毕竟,这是在天子眼皮地下啊。

    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果然,第二天,行宫那边传来话,让李序然马上过去。

    李序然想着,今天皇上一定要像上次审理那个刺客一样的审理这个案子,到时自己就惨了。

    但是,他想错了,到了行宫,没有那么多人审案。

    而是直接给了李序然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革去李序然南江省按察使一职,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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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跌入低谷

    这时,李序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或许是出于本能,说了一句:谢主隆恩,其他就不知道了。虽然人在那里跪着,但心早就不知道去那了?

    说实话,自从他当了这个官,从江都知府到现在的南江省按察使,他经历了这么多突如其来的惊险,意想不到的事情,但这次是最令他意外的。因为,这次是让他丢了乌纱,还要打入大牢,最关键的是:这是当今皇上的旨意。所以,再不会有意外了,没有人比皇上更大了,也没有人可以改变皇上的旨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头上的顶戴已经被人摘掉了,这就意味着自己不是按察使了,这还不算,非但不是官,连个顺民也做不成了,因为,他要去牢房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人来到他的身边了。

    原来是杨尚书带人过来了,他说道:“序然,快起来吧,跟我走吧”。

    跟你走?跟你去牢房?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恩师会替自己周旋一下,起码可以解释一下,怎么现在成了这样一个结果?

    这时,李序然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是来执行圣旨的,确切的说,是要带他去牢房的。自己当按察使以来,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关押了多少人,这次轮到别人抓他了,好不适应啊。

    于是,他慢慢的起身,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达到处事不惊的境界,更没有杨尚书和王天远那样深的城府,看来,还要好好历练历练,可是,这一切都晚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杨尚书对那些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和李大人还有几句话要说”。

    就这样,李序然跟在杨尚书后面,来到了他的房间里,门被关上了。

    杨尚书开门见山的说道:“序然,你不必惊慌,昨晚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皇上禀报了,当时,太子和荣亲王都在。皇上听的很仔细,同时也问的很仔细,后来皇上亲自看了那几个官员签字画押的材料。最后,还问我们几个该怎么处理”。

    这时,李序然静静的听着,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必要说话,因为,不管皇上怎么问,怎么看,结果他都知道了,结果就是今天早上的圣旨——革职查办。

    杨尚书继续说道:“还记得当年你在江都当知府的时候吗?太子点名表扬了你,但昨晚,太子一反常态,坚持要查办你,还说应该斩首。而荣亲王依旧是一贯谨慎的态度,建议皇上应该彻查此事,查清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为师也向皇上禀明厉害,说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其中你的失误就是没有向王天远禀明一切,但这些人都牵扯到王天远,你怎么去禀明?但我给皇上说了,当时你考虑到王天远是巡抚,查案可能有阻力,你向我汇报过,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况且,这些人都招供了,确实是他王天远有问题”。

    看来是错怪自己的恩师了,因为杨尚书这样说已经仁至义尽了,尤其是他能把请示过他的事情都能揽到自己身上。这一点,真的很难得。

    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就是越级,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这些官员死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有事的,因为越级汇报有时恰是为了绕过一些位高权重的贪官的一种查案方式,不是还有人告御状吗?那不就是为了避开贪官直接向皇上告状吗?

    不过,即便是这样,皇上的这个处罚也太严了点吧?虽然自己有错,但是,也是出于办案的需要,当然如果皇上知道是荣亲王为了整倒太子而对王天远敲山震虎,那就没办法。

    果然,杨尚书说道:“本来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皇上也没有龙颜大怒,我跟随皇上多年,按理说是不会痛下狠心的,但奇怪的是,皇上竟然还召见了王天远和你们南江省的布政使,同时也让他们看了材料。那个王天远果然一口否认,说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同时对于签字画押指正他的事情也同样否认。但布政使却说死的这几个官员确实有问题,其他的不说,他们贪污税银这一项,他的布政使司也可以拿出佐证。”

    “原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尤其是董连平说的话,对你很有利,可没想皇上想了一会,就让我们都退下,没想到今天一早,突然,就下旨要革职查办你,还要把你关押起来。这个结果太令人意外了,包括荣亲王,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谁也没有办法。”,杨尚书继续说道。

    这时,李序然好像明白了:原来,是皇上直接下旨的,看来,这回是神仙也救不了了。真是可笑,皇上总共给自己下了三次旨,一次升为知府,一次是升为按察使,没想到这次就革职查办了。

    杨尚书说道:“还有几个疑点,第一,皇上虽说把你关进大牢,但同时允许人进去探望,第二,皇上没有说你到底触犯的是什么罪名,只是说革职查办,第三,皇上对我也没有做任何处罚,而是继续让我查王天远的案子,第四,皇上让朝廷直接派人负责你的守卫,而不是让南江省的官兵守卫”。

    尽管,杨尚书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李序然的思维已经无法正常运行了,所以,他说道:有劳恩师了,学生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你多保重吧。

    于是,李序然就被刚才这些人带着去了牢房。

    关他的牢房不是很大,但是个单间,这个应该是高级官员的享受吧,确实,门外的守卫他一个也不认识,看来真是朝廷的人。

    他的牢房里有一堆稻草,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小床,只是都很旧了,但这已经不错了,一般的犯人想都不要想这个待遇。

    进了牢房后,牢门就被关上了,这时,李序然重重的躺在稻草上,他好像很累了。

    这里好安静,就像在凌云寺那样的安静,但这次他却没有之前那样的慌乱,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因为,他再也不用着急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外面的事情,管他王天远,管他太子,还有荣亲王,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去吧。现在再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他现在终于“闲”下来了。

    他就这样躺在稻草上,好久没有这样清闲过了,说实话,他现在除了牵挂他的太太、梦盈,还有一驰、尘远,以及杨尚书之外,其他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在想了。

    现在他的家人应该是没危险的,因为,王天远的目标是自己,现在自己到了牢里,所以王天远不会再对他们怎么样了,因为这个案件皇上也知道了,巡抚大人是不会节外生枝的。

    至于自己的恩师,杨尚书的情况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不过只要荣亲王没事的话,杨尚书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毕竟,刑部尚书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就听天由命吧!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直到有人来送饭了。

    李序然看看了送来的饭,还可以,有一个荤菜,一个素菜,还有一个汤,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奇怪,他现在竟然还有食欲,不过就好像赌气似的:吃吧,干嘛不吃?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但,赌气就是赌气,吃了没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哎,干脆再躺下吧,反正这稻草也挺软乎的。

    这时,他想起了《水浒传》里面的情节,林冲、武松这些梁山好汉在坐牢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在牢里给他们下黑手,自己今晚不会就死在这里吧?

    这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想起电视剧,不过,他还真不是很怕,毕竟,自己有静远大师给他的绝世内力,而且,自己也亲身经历了凌云寺密室的决斗,所以他觉得能挺过来。

    这就是人,说实话,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是很害怕,甚至远远没有听到圣旨时的害怕,也没有看到静远大师圆寂时害怕,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比命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知不觉,他就在稻草上就慢慢的睡着了,但这一晚他睡的很不踏实,确切的说是做了很多梦,梦见了太太,梦见梦盈,还有一驰和尘远,甚至还梦到了那个小土庙,还有马雷。

    第二天,他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反正这里看不到阳光,也没人报时。

    突然,牢门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直刺他的眼睛,顿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但他能听到声音。

    是他的太太,还有梦盈,以及一驰和尘远。

    看来,杨尚书说的没错,皇上真的让人来看望他,虽然不到一天时间,但突然见到这几人,还是让自己激动不已。

    是啊,同样是不到一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些人,这些人对他的感情是不会变化的。

    这时,所有的人包括一向冷静的梦盈,都哭出声来:“老爷、序然、大哥,大哥”,他们几个用不同的称呼叫着李序然,这时,李序然也在一一的叫着他们的名字。

    而李序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感动,因为,他这个李序然是假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处出了感情。

    突然,李序然想到了什么:对啊,看这情况,我是出不去了,那么我应该把重生这件事告诉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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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难,做个好官更难。 一时易,一世难。 好官难得,有思想、有境界的好官更难得。 好官,不仅仅是两袖清风就行了…… 凌云寺里,李序然无意中得到一根神秘的竹签,但是他却怎么也化解不了签文的意思,做了一辈子官后,他才终于明白:何为做官……回到清朝当大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清朝当大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清朝当大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