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怒相搏野人尸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均想难怪田远要带着这小屁孩,原来这人也身怀绝技呀!
“哎呀呀,这、这小子怎么会┄┄”混世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师父年轻比我厉害,也就罢了,怎么这小孩也牛逼轰轰?
众人天眼未开,自然不晓得其中诀窍,田远却看在眼里,戳锅漏大喊“起”时,双眼射出一个如雾般地鬼魂,那鬼魂拿着石头从树上飘下来,戏弄了一下姜石头,又放到戳锅漏手中,然后从他眼中钻入体内。
他哈哈大笑,趁机说道:“姜大哥若帮我们引路,在下必有厚谢!”
姜石头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眼前诸人非同寻常,心下颇安,忙道:“是、是!我、我带你们走一程。”
吃罢午饭,众人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便启程上路,山路难行,田远命人将马匹寄养在姜石头家中,步行朝鹰嘴峰赶去。
扁鸦和姜石头边走边向草丛里张望,他们都是对药材天生就敏感之人,一路走来,遇到品貌好的,便毫不犹豫地采下,收入背包中。这是一条野兽走出来的小路,本就难走,下了山谷后,多了一些喜阴的蕨菜和苔藓,更是难上加难。
混世虫一路骂骂咧咧地,一会儿咒骂贼老天不仗义,一会儿骂巫摘星断子绝孙,害的自己走这一遭。
田远见戳锅漏颇为吃力,便背着他行走。走到前头之后,悄悄地问道:“戳锅漏,你小子怎么养小鬼?”
“没有呀,田大哥那可不是小鬼。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戳锅漏露着他的脖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那个是屁葫芦的灵体。我和他共享这个身体。唉,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哦,这样也行?”田远颇为诧异,却丝毫不惊奇,“这么说来,你也是附身在别人身上呀!”
戳锅漏点点头,说道:“所以你问我名字的时候,我不知该叫屁葫芦呢,还是叫戳锅漏,最后还是叫戳锅漏吧!就像你不知叫田奴还是田远一样的道理。”
走了一段路,便看到有一条小溪,溪边的鹅卵石岸上有一堆燃尽的篝火和碎骨头。姜石头洗了一把脸,说道:“这条溪水叫龙头溪,蜿蜒而下,直达汨罗江,若非中间有条瀑布,你们倒是可以沿着小溪走,安全的很。不过,到了汨罗江,可就另当别论了,那里水流湍急,鹅毛不浮,轻舟不过。夏天多雨,更是涨的怕人。”
说着说着,他便唱起了曲子。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他声音时而高昂震颤,时而婉转柔情,似激动却又悲伤,如感涕却颇赞赏。众人大声叫好,嘻嘻哈哈地跟着他唱。田远不由地想起雪魔音唱的《静女》。叹了口气,也不知今生能否再次相遇,唉,相遇又如何呢?依着玉儿此时的性格,非一剑劈了雪魔音不可!
沿着溪畔走了一段路,又攀爬到对面山丘上,到了傍晚时分,姜石头指着前边一块突兀的山头说道:“教主你看,前边便是鹰嘴峰,大家都小心一些,这里蚊虫多,蛇鼠也多。”
到了鹰嘴峰,夕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下天边一抹如火的余晖,典丑和曲无池张罗着安营扎寨。混世虫累的躺在平地上喘气。
田远和玉儿公主来到鹰嘴峰下,抬头望,见那鹰嘴高悬半空,有几十丈的样子。仿佛是一只趴在山头的雄鹰,怒视着远方。
“你看,真像只鹰!”玉儿公主拉着他手兴奋地说道。
“嗯,我在瓦剌的时候,看到过很多高翔的黑鹰。又一次,本想抓只鹰吃吃,谁承想,被一只大黑雕从背后抓到半空中,免费坐了一趟飞机!”
“这点吗?要不要紧?”玉儿公主关切地问。
田远摇摇头,笑道:“幸亏叶娜雅……”
说到叶娜雅,他心一沉,不由地看了玉儿公主一眼,见她并未留意,便继续说道:“……及时弯弓搭箭射中黑雕,才救了我一命!唉,免费的飞机不好坐呀!”
他怕玉儿公主会追问,急忙岔开话题,说道:“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做飞机就好了!我们一起在天上飞!”
玉儿公主问道:“飞机到底是什么东西?”
“像鸟一样,有几间房子那么大,可以在天上飞,嗯,只有两千年之后才会有的!”田远也没做过飞机,只能照着电视上的描述给玉儿公主。
“唉——,我若能跟你一起回两千年后就好了!”玉儿公主幽幽地说道,眼神满是对飞机的神往。
“扑——”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黑乎乎地罗斗状的东西夹着呼啸地疾风扑面飞来!
田远见状,一把将玉儿公主拉到身后,同时双臂用力,奋力朝那东西用力一拍,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东西一下被拍成碎片。刚才那一触之下,田远感知到这是一块大石头,双臂发麻,微微颤抖,心下震惊,娘的!怎么突然飞过来一块大石头?这一下若被击中,非砸成肉酱不可!
刚回过神来,又听一声扑地一声响。
这次田远有了防备,一眼看到石头是从鹰嘴峰边的树林里飞出来的。
“玉儿小心!”田远大声喊着,一个打滚,躲开那石头,并顺势捡起一块樱桃般地碎石,手腕一抖,朝着大石飞来的方向掷出!
“砰!”大石重重地砸在山石之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
“啊呀!”树林里传来一声惨叫。
“谁!”田远顺势拔出田栾神兵,凝目望着那发声处!
玉儿公主也拔出长剑,站在田远身边,恐吓道:“出来!否则放火烧了你们!”
两人等了片刻,忽听扑哧扑哧地一阵响声,接着树叶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一个黑影扬着一条木棒疯狂地朝田远砸下来!
那黑影身形高大无比,气势汹汹,看上去像凶神恶煞一般,让田远一下想起了古团子的威猛。可这黑影似乎比古团子还要高一个头的样子。
“天啊!”田远吓了一跳,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难道是姜石头说的野人吗?
天黑林暗,不知道对方有多少,饶是田远艺高胆大,却也心里发毛!眼见木棒带风砸来,田远不敢放它迫近,拉着玉儿公主往旁边一闪,手中田栾神兵往上一挑,同时一记凌云掌朝着那黑影脑袋拍去!
“咔嚓、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木棒被削断,真力也结结实实地拍在那黑影头上!
“嗷!”黑影踉跄地倒退了两步,手中木棒脱手,它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一般随时都会摔倒。
“杀了它!”玉儿公主见有机可乘,挥着长剑纵身一跃,跳到那黑影身前,“嚓”地一声,长剑从其脖颈挥过,黑影砰地一下倒地,四肢痉挛,挣扎了很久,最后一动不动了。
田远看呆了,愣在那里,心怦怦直跳,一丝恐惧浮上心头,不是因为那黑影,而是感到玉儿公主杀戮之心太盛,每次出剑必染血而归。
“田远快看!”玉儿公主兴奋地附在那黑影身边,“真的是野人呢!好多毛!”
田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山前仔细看了看,那家伙硕大的脑袋比篮球大一圈,毛发很长,脸上长满稀松的长毛,阔脸宽眉,鼻孔朝天,额头扁小,倒像进化不成熟的物种,不过,这野人腰间挂着树叶编织的遮羞物,似乎显示与动物不同。他揪住野人身上的一撮毛,用短剑割下,说道:“走,我们去问问姜石头。”
两人回到营地,混世虫一见,马上迎了上来,说道:“师父、小师娘,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刚才前边传来的怒吼,真是吓死人!”
玉儿公主得意地说道:“我们遇到一个野人,嘿,被我一剑削破咽喉!”
“哎呀,小师娘呀,你胆子可真大,姜石头不是说野人不好惹吗?嗯,你和师父在一起,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惧你们三分,这野人惹谁不行?偏要招惹你们俩,简直是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混世虫拍着马屁,把玉儿公主一顿猛夸。
姜石头走了过来,问道:“教主,那野人尸体呢?”
田远说道:“那家伙块头太大,扔在那儿没有管。不过,我割了一撮毛下来,你帮我看看,这玩意与人的头发有啥区别?”
来到火堆旁,田远从怀中掏出那撮毛递给姜石头。
姜石头接过来就着火光仔细端详了一阵,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脸上显出忧虑之色。
混世虫是个直性子,见姜石头唉声叹气,大声嚷道:“喂,我说石头,到底看出什么了?你倒是是说话呀?”
姜石头抬起头,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便道:“从这毛发看,是野人无疑。不过野人是群居的,向来不会独自来往。而且,他们也极少来到鹰嘴峰下袭击人。这次单独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反常的很!”
田远点点头,心里颇为认同他的看法,问道:“还没找到火猴子便先遇到野人,我们该怎么办?先找火猴子吗?”
姜石头说道:“我一时半会儿也没主意。不过今晚宿营,需要多点几个火把,多派人放哨!”
田远扭头对白虎使说道:“木大哥,这事你来安排。”
木奉忙躬身应诺,说道:“教主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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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惨被戏弄混世虫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醒来,打好行囊随着田远来到鹰嘴峰旁的树林边。
“咦!野人哪里去了?”田远和玉儿公主傻了眼,昨晚野人尸体倒在一块石头旁的杂草从中,今日一看却不翼而飞,连地上的血迹都不见了。
混世虫疑惑地问道:“师父,是个地方吗?不要认错路!”
田远捡起半截木棒,说道:“不可能!你看看这木棍头,还是昨晚我削下来的。肯定是这里无疑。”
玉儿也说道:“对,是这里没错!”
姜石头说道:“也许被野兽拖走了,走吧!这里凶险无比,大家小心脚下和头顶。”
田远环视了一下,见众人脸上均显出踌躇、恐惧之色,脚步也畏畏缩缩,不敢迈开。便说道:“你们大家先在此等候,我去抓一只火猴子来领路。”
扁鸦点头赞同,说道:“听你说那野人硕大无比,抓火猴子也好,大伙也少冒险。”
玉儿公主说道:“我跟你同去,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田远想了想,说道:“不行!姜大哥说过,这里树高林茂,走兽、虫蛇皆是未知。遇到火猴子,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混世虫说道:“小师娘,你就听我师父的吧!他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进这树林子那还不像吃饭放屁那么简单吗?”
玉儿公主听他说的粗俗,瞪了混世虫一眼,斥道:“用你多嘴!”
混世虫一缩脖子,说道:“我这也是为师父着想!”
“好了,不要说了,你们在这鹰嘴峰下等我,我前边探探路,遇到火猴子边抓一只。”田远扭头又对姜石头说道:“姜大哥,这里的路如何走,你详细地给我说说。”
“嗯”姜石头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石壁上划起了地形图,“这里是鹰嘴峰,从这里沿着崎岖的小路一直往南,这一块林子最密集,也最危险,除了野兽外,还有猎人下的套子。过了这块林子,就是一个洼地。唉,这块洼地我也没去过,是听人说的。这一块就有火猴子。那东西不好惹,教主可千万当心。”
田远问道:“火猴子怕什么东西呢?”
姜石头摇摇头,说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一块火猴子少有天敌,它们称霸。”
玉儿公主不屑地说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来了,岂能再容这些畜生嚣张?”
姜石头说道:“唉,话是如此说,还是小心为妙!”
田远笑道:“放心吧!你们等我消息!”
说罢,转身朝丛林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玉儿公主逐渐焦虑不安,她朝田远离去的地方张望着,慢慢地踱来踱去。
混世虫躺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劝道:“小师娘,你就别转了,我师父不会出事的!上次在成周,师父为救栾月小师娘,奋不顾身地闯入相国墓中,被埋在里边了。我当时以为师父必死无疑,可谁承想,两三天后,师父带着那个小师娘破墓而出!哎呀,可把我高兴坏了!那时……”
“栾月小师娘?”玉儿公主脸色唰地一变,阴云密布一般,气势咄咄地盯着混世虫。
混世虫一下反应过来,这事师父肯定没跟玉儿公主说过,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哎呀,这可怎么办?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玉儿公主嘡啷一下抽出长剑,指着混世虫。
混世虫哭丧着脸,从石头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师娘,这事我哪里清楚?不如等师父回来,你亲口问问他!”
“哼!他自然要问,但现在我问的是你!”玉儿公主步步紧逼道。
混世虫心说惨了惨了,这下可怎么整?估计师父回来也没好果子吃。唉!玉儿小师娘动不动就杀人放火,万一她恼羞成怒,一剑给我扎个透明窟窿,那可乖乖不得了。师父啊师父,徒弟对不住你了,你功夫好,小师娘虽然生气,却伤不着你。
想到这里,混世虫只得一五一十地将成周之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嘱咐道:“小师娘,这事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混世虫说的!否则师父非杀了我不可!”
“呀、呀!”玉儿公主气的暴跳如雷!挥剑朝混世虫劈来!
“哎呦!小师娘饶命啊!”混世虫吓的一缩脖,躲过锋利的一剑。他不敢停留站起身来围着大伙跟玉儿公主兜起圈子,嘴里不停地告饶,“小师娘,这个不怪我!”
“哼!你一直跟着他,为何不看着点!不怪你怪谁?站住了,让我砍一剑!你胆敢不听号令,回齐国,我将你凌迟处死!”玉儿公主怒道。
混世虫叫苦不迭,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忍不住大声喊道:“喂,你们都帮我劝劝小师娘,她杀人可不眨眼!”
“哈哈!干嘛要劝她?她杀的是你,又不是别人!”扁鸦幸灾乐祸地说道:“早就说你印堂暗,有血光之灾,你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混世虫一边躲避一边嚷嚷道:“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快帮我劝住她!小师娘,你饶了我吧!哎呦——,我的脚!”
混世虫被脚下的杂草一绊,踉踉跄跄地差点跌倒。玉儿公主一个箭步窜过来,一脚将他踢翻,随后踩在他身上,长剑一指脖根,冷笑道:“敢躲避本公主,哼!吃我一剑!”
嗖地一剑朝混世虫刺来!
混世虫大喊一声:“小师娘!我还有话说!”
玉儿公主一愣,硬生生地停住长剑,问道:“死到临头,还想说什么?”
混世虫吓的汗珠子都流出来了,此时此刻,他只求活命!忙不迭地说道:“小师娘啊!我师父还有很多没法跟你说的,你杀了我,那你以后再也没机会知道了!还有、还有,师父对我信任,他知道你杀我,那他会非常的生气!后果怎样,你应该清楚的!”
玉儿公主恨恨地道:“他敢杀我不成?那我也杀他,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混世虫咧着嘴,急的都要哭了,心说我这招谁惹谁了?他脑子急转,心说师父啊,我可要对不住你喽,不把你抖搂出来,我的小命就完蛋了!你可别怪我混世虫不讲义气。
“师父他不止是栾月小师娘,还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混世虫张口便把雪魔音那一茬给揭露出来。
玉儿公主气的柳眉倒竖,牙咬的格格响,身体发抖,剑尖发颤,随时会刺下来一般。
混世虫胆颤心惊地说道:“小、小师娘,你得留下我跟师父对质,万一他不承认我说的,你、你不是白杀我了吗?我、我们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玉儿公主还没回答,忽听丛林深处传来“呜呜”地凄惨叫声。
众人纷纷站起身,交头接耳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翠花也警惕地竖起双耳,汪汪地叫了起来。
混世虫见玉儿公主仔细聆听,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大声喊道:“是不是师父遇险?小师娘,放开我,我要去救师父!”
玉儿公主听到嚎叫声,满腔怒火一下化为对田远生命的关切,她松开混世虫,朝着姜石头问道:“这嚎声似乎是野人发出的!对不对?”
姜石头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一定是野人在嚎!”
玉儿公主一扬长剑,大声喊道:“田远遇到危险!我们去支援他。混世虫,别躺地上装死。”
田远不在,玄元神教以混世虫为首,他晃悠悠地翻身爬起,揉了揉腰,哎呀哎呀地说道:“小师娘,师父交待过,让我们一定在这里等他的!我们万一走迷路,岂不糟糕?”
“你想死吗?”玉儿公主怒道。
“好!好!”混世虫无可奈何,跳上一块较高的石头,喊道:“教主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现在听我号令,青龙使和白虎使各带十人,随我前去!朱雀使和玄武使留下待命,并保护好这个糟老头!”
他指了指扁鸦,又加了一句道:“若不是看在师父面上,我才不会管你呢!”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扁鸦冷冷说道:“你过来!”
混世虫问道:“干什么?”
扁鸦说道:“你身上血光之灾未除,就这么去凶多吉少!老夫给你破解!”
“真的?”混世虫喜出望外,虽然跟扁鸦不对付,但他深知这老头的厉害,他若帮自己破了血光之灾,那肯定就不会出问题的。
混世虫跳下石头,屁颠屁颠地跑到老头身前,满脸堆笑地说道:“我的爷,这玩意怎么破?”
扁鸦眼皮一挑,摸着山羊胡,说道:“盘膝闭眼,坐在地上。默念你们神教的真诀。”
“是、是!”混世虫连连点头,依言坐地,他身胖腿粗,用手使劲掰了许久,累了一身汗之后,才把双腿盘好。
扁鸦冷笑一声,对戳锅漏道:“现在看你的了!赏他一点黄金水!”
混世虫一边默念真诀,一边琢磨什么是黄金水?我怎么没听说过?
只听戳锅漏笑着答应,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之后,混世虫只觉一股温热之水从头浇灌下来!咦!这就是黄金水吗?怎么涩涩的味道?
“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混世虫暗自纳闷,心说你们笑什么呀?他偷偷地睁了个缝,却见戳锅漏站在申请正朝着自己撒尿!
“啊——”混世虫猛地一声大叫,像被蝎子蛰了似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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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恣睢暴戾火猴子
“噗、噗!”混世虫连吐两口,抹着身上的黄金水,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扁鸦,喝道:“你这老王八蛋,敢阴我?”
扁鸦瞪了他一眼,说道:“阴你?老夫从不阴人!”
混世虫一指戳锅漏,怒道:“那你喊他撒尿淋我是什么意思?还什么黄金水!屁——”
戳锅漏插嘴道:“混世虫,我是阴阳身,又是童子鸡,撒的尿自然是黄金水,辟邪、驱鬼非常灵验。你现在头上黑气已消,两日内无忧。”
“真、真的?”混世虫将信将疑。
扁鸦冷笑道:“人命关天,老夫岂能骗你?若救田远,赶紧去。晚了之后,只怕你师父尸骨无存喽!”
“放屁!你死的尸骨无存还差不多!”扁鸦松开手,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大声喊道:“走!随我去救师父!”
众人齐声答应,放下背负的行李,拿起枪矛,跃跃欲试。
“嗷啊——”惨叫声又传了过来。
玉儿公主见姜石头一动不动,怒道:“为何不走?”
姜石头摇头说道:“我不去!”
“不去?”玉儿公主瞪着他!
混世虫十分不解,心说你这么跟小师娘说话,能有你好果子吃吗?他急忙问道:“为何不去?”
姜石头胆怯地看着怒气冲冲地玉儿公主和混世虫,弱弱说道:“那个田教主让我们在此等候,所以我不能离开!”
混世虫怒道:“可师父现在遇到危险了!我们不去救怎么行?”
玉儿公主长剑一挥,指着姜石头,喝道:“去不去?若不去,让你变成死石头!”
“这、这……”姜石头慌乱地往后退着,一直到后背紧贴石壁,“嚎叫声是野人的!不是那田教主的,你、你们凭什么说他危险?”
混世虫一怔,说道:“也是啊,师父那么厉害,即使十个八个的野人,也不是师父的对手。小师娘,要、要不我们再等等?”
“胆小鬼!等到什么时候?”玉儿公主勃然大怒,长剑一送,擦地一下插进姜石头的胸腔!
“啊——”姜石头一声惨叫,血一下从口鼻中涌出。他不敢相信似地看着玉儿公主,至死也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痛下杀手!
混世虫吓的一哆嗦,紧张地看着玉儿公主,大气不敢出一口。
“哼!”玉儿公主拔出长剑,一脚将姜石头的尸首踢倒,喝道:“谁敢不从,杀无赦!”
众人望着无辜冤死的姜石头,对玉儿公主的行为沉默不语。扁鸦皱了皱眉,愤然说道:“你、你怎可滥杀无辜?”
玉儿公主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想尝尝本公主的长剑?”
混世虫心说你这老头,又不是不知道小师娘现在怎么回事,干嘛要要自讨苦吃?你若被小师娘一剑杀死,师父回来,可怎么交待?有心上前拦住玉儿公主,又怕她迁怒于自己,只好远远地喊道:“小师娘,救师父要紧!不要跟这老头浪费时间!”
玉儿公主哼了一声,俯下身子摸了摸翠花的头,说道:“翠花,带我们去找田远!”
翠花汪汪地叫了两声,扭头朝着树林跑去!
“跟上!”玉儿公主一声吼,提着长剑领头追上。
森林密不透风,闷热无比。小路崎岖,异常难走。玉儿公主身体轻盈尚不觉得如此,其余众人没走出百米,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混世虫腆着肚子咧着嘴,恨不得将身上的皮扒掉一般。
“小师娘!我们、我们累的不行了!这么走下去,只怕师父没见到,我们大伙先累死!”混世虫壮着胆子说道。
玉儿公主回头看着混世虫,怒道:“没用的东西!”
混世虫唯唯诺诺。
玉儿公主见众人个个汗流浃背,索性不在搭理他们,独自跟着翠花往前走。
她纵身飞跃,如大鹏展翅一般时而抓着树枝,时而扣住树干,一起一落地朝前飞奔。
“啊嗷!”
野人的声音中不再是惨叫,似乎变的喜悦万分。难道田远败了吗?想起昨晚遇到的那硕大无比的身躯以及像弹石机一样的手臂,玉儿公主不敢再想!
“汪汪、汪汪!”
翠花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前方吠叫着。玉儿公主来到它身边,问道:“为何不走?”
翠花一边呜呜地看着玉儿公主,一边朝着前边汪汪吼叫,似乎阴晦幽黑的密林深处隐藏着可怕的怪物一般。
玉儿公主心知有异,轻轻地拍了拍翠花的头,示意它稍安勿躁。左右看了看,带着翠花来到旁边一棵石头后藏好!
过了好一会儿,前方树枝咔嚓咔嚓地一阵乱响。接着传来了哼哧哼哧地喘息声。
玉儿公主见翠花长嘴紧紧地贴着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恐惧,低声道:“不要怕!让它尝尝我的厉害!”
她慢慢端起长剑,见剑刃之上姜石头残留的血迹未干。便拿到旁边的草上轻轻地擦拭着,并用叶子上的露水浸润掉。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玉儿公主听的真切,抬起头悄悄地瞄了一眼。树枝一阵乱晃,数不清多少的毛茸茸大粗腿迈着大步子啪啪啪啪地沿着小路朝自己走来。
野人群!
玉儿公主心揪了起来,衍生出淡淡的一丝恐惧。怎么会有那么多野人呢?他们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那么说田远真的遇难了吗?不、不会的!
她攥着长剑,慢慢向前爬到石头边缘,悄悄扒开眼前的杂草,透过缝隙,继续观察着野人的动向。
扑、扑、扑!野人的大脚踩着路上的腐叶越走越近。最前边的一个红毛野人,边走边吼着,似乎在搜索着什么。倏地,他一挥手,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警惕地抽动着鼻子,似乎闻到空气中的异味。
莫非发现自己了?玉儿公主紧张极了,心提到嗓子眼,暗暗打定主意,野人若走近,先下手为强!
红毛野人瞪着眼睛张望了一下,弯腰捡起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张开手臂,嗖地一下掷出!
石头像离弦的箭一般啪地一下打在玉儿公主身前的大石头上,砸出一道浅石坑,接着翻转了两下掉在地上。声音很大,震的玉儿公主耳朵嗡嗡响!
翠花舔了舔翠花公主的手臂,一下从地上跃起,朝着野人汪汪一阵叫喊,一扭身子朝着背后就跑!
红毛野人大喜,哇哩哇啦地嚷嚷着,率领众野人朝翠花追来。
玉儿公主见翠花猛蹿几步,然后回头张望一下,顿时明白它是要将野人引开!
眼见野人马上要追过去,玉儿公主忍耐不住,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同时大喝一声:“站住!”
一声叱咤如平地惊雷,众多野人吓的一哆嗦,愣在那里看着站在石头上的玉儿公主。
“受死吧!”玉儿公主一扬长剑,居高临下朝最前边的红毛野人扑去!
“玉儿住手!”田远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紧接着噗地一声刺耳的破空声之后,玉儿公主手中长剑被一粒石子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嘡啷”长剑一声脆响,断为两半。玉儿公主身子一偏,断剑拿捏不住,向左偏去。“哎呀!”玉儿公主在半空之中,无法借力,狼狈地撞到野人腰上!
红毛野人伸开蒲扇般地大手,顺势接住她的身子。
玉儿公主惊魂未定,见那野人瞪着水蜜桃般地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大声斥责道:“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矫健瘦小地身影几个起落,穿过野人队伍奔到玉儿公主身边,对着红毛野人比划了一下。
玉儿公主扭头看清来人,正是自己牵挂着的田远。急忙挣扎着说道:“田远!你、你没事吗?快逃!”
田远手往下挥了挥,见红毛野人愣愣地看着自己,上前拉住他的大手掰了一下。
红毛野人领悟,伸手放开玉儿公主,咧着大嘴嗬嗬地笑着。
田远扶住玉儿公主,笑着问道:“玉儿,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叮嘱你不要乱跑在鹰嘴峰等我吗?”
玉儿公主偎依在田远身旁,不知道这野人为何听田远的安排。见田远问话,眼眶一红,低声说道:“我听到远处惨叫连连,怕你遇到危险,这、这才赶了过来。”
田远心下感动,伸手圈住她腰,轻轻地安抚着她。
“你怎么会跟野人在一起?”玉儿公主心情平静下来,一抬头见几个野人好奇地望着自己,脸上不由地一红,嗔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挖出来!”
田远听她说的凶巴巴,笑道:“他们现在是朋友,你可别乱来!”
翠花跑了回来,远远地停住,诧异地看着田远,呜呜地叫着。
田远松开玉儿公主,转身站上石头,大声喊道:“翠花,过来!”
翠花迟疑了一下,迈着步子慢慢地走近。
玉儿公主见田远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满地摇着他的手臂道:“快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远不答她话,目光落在玉儿公主衣服的星星血迹上,那血迹鲜艳湿润,显然是新沾染的。
玉儿公主低头看了看,说道:“姜石头的血!”
“什么?”田远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样他了?”
玉儿公主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听我话,我将他杀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田远一掌拍在旁边的树干上,阴着脸怒道:“动辄杀人,有完没完?”
玉儿公主听他责备自己,也忍不住动气,不满地说道:“我要来救你,他却不带路,这不是找死吗?喂,你还是说说这些野人是怎么回事?火猴子呢?怎么不见你抓?”
田远瞪着眼,一眨不眨地盯了玉儿公主好一会儿,思绪万千,柔肠百转,末了,叹了口气,慢慢说起方才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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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离开鹰嘴峰之后,田远闯入茂密的丛林,沿着小路而下,也不知走了多远,又折而往上。小路湿滑难走,鞋子上满是泥泞。走到后来,索性跃上树枝,攀到树顶。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只见碧绿的林海随山势起伏如海浪一般,一阵风吹来,格外地凉爽舒适。
正得意时,忽见远处树浪急剧地抖动,墨绿色的枝叶中火红层云状影子影影绰绰,接着便是阵阵嘶吼,如狮似虎震彻山谷。
“火猴子!”田远看的清楚,一阵喜出望外,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便能遇到。唯恐打草惊蛇,他悄悄地跳下树梢,攀附在树杈中朝着那一片地荡去!
树杈横生枝繁叶茂,饶是他身手矫健,却也费了一番周章。待走到近前看清状况之后,田远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硕大地一片树林中密密麻麻的蹲着一群半人大小毛茸茸的猴子,长尾挂在树枝上,身子在树间荡来荡去。看样子,没有上千只,也有**百的。
而树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簇拥着几十个巨型野人,毛发以灰黑和淡红色为主,紧紧靠在一起,手中或拿石头,或拿木棒,满是惊恐地看着周围的火猴子。不远的地上躺着数具野人尸体。无一例外地,头脑崩裂,白花花的脑浆淌了一地,闷热密不透风的空气里中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
田远一阵恶心,不忍再看,心说太他妈残忍了!
火猴子群围着野人吱吱叫着,饶有兴致地戏弄着他们,时而投掷土块或者树枝。一只身形较大的火猴子在他们头顶窜来窜去,觑见一个年幼的野人落单,一声唿哨,闪电般地从其头顶掠过!
接着那个野人痛苦地抱着脑袋一边吼叫,一边打着滚!紫黑色地浓稠的血从双掌指缝流出,浸满地面的野草。
众野人愣愣地看着那年幼的野人,不知如何是好!几只火猴子则乘着他们分神的时候又朝野人们扑去!嗤地一声轻响,又有两只野人中招,其中一只举着木棒乱砸一气。待他转过身来,田远这才看清,只见那野人双眼黑洞洞地,两道血迹从眼眶里流出,滑过脸颊滴答到肩膀前。
野人群一阵慌乱,急忙挥舞着木棒或石头胡乱抵抗。
这群畜生!田远愤愤地骂着,这不是折磨人吗?只听说过人吃猴脑时将活的猴子脑壳敲开,用勺子挖着吃。够残忍吧!可没想到这群猴子对异类也这么歹毒。虽然听姜石头说过,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但田远亲眼见到时,不由地义愤填膺。
他拔出田栾神兵,一个箭步蹿到野人身前,眼见几个火猴子朝自己冲来,不及细想,伸出短剑迎了上去!擦擦擦,一阵细微的声响之后,地上多了几只毛绒绒的断臂!那几只想趁火打劫的火猴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嘴里吱吱地叫着。
这一下,形势立转。
火猴子群和野人群全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场地中间的田远,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呆了片刻,一只身材硕大的火猴子率先反应过来,四肢抓着树枝一阵摇晃。火猴子群一下被激活了,铺天盖地地朝着冲来!
田远见其势大,反手将田栾神兵插入刀鞘,一声怒吼,挥舞双掌,啪啪啪连出几记凌云掌,最前边的几只火猴子被势大力沉的掌力拍中,身不由己朝后跌去,而后边的火猴子正奋力往前冲,躲闪不及,扑地撞在一起,引起火猴子群一阵混乱。这时,背后一阵风动,田远冷哼一声,腾空一跃,扭转身子,顺势一脚踢出,正中一只火猴子的下颚!
那只中招的火猴子一声惨叫,身子直直跌落到几丈外,摔在石头上,四肢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野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看到这一幕,如梦初醒,一下明白了眼前这个被火猴子围攻的小矮人是在救自己。于是在一只最壮的野人率领下,嗷嗷叫着簇拥到田远身边,揸开五指,抓住火猴子四下乱扔。
他们身材高大,比田远见过的古团子还要高一些,而火猴子瘦小灵活,最大的也没田远高。因此,在野人的手掌里,捏着火猴子就像捏着耗子似地,毫不费力。
一刹那,伴随着惨叫声,树林里血肉横飞、红云飞舞,颇为壮观。
野人群出手,田远压力顿时减轻,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巨人堆中,时不时地突施冷箭,朝着看起来凶猛壮硕的火猴子击出一掌,然后迅速转移,穿插到另外一头继续偷袭。
不知打了多久,田远见火猴子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地前仆后继,暗自心惊,心说这到底有多少猴子呀,自己为了过这野人渡才来抓火猴子的,如今,阴错阳差地跟野人并肩作战,那再抓火猴子也就没什么鸟用。当务之急是击退这些猴子,快点过了这野人渡。
他冷眼一瞄,见刚才那只硕大的火猴子站在树干上张牙舞爪、居高临下遥遥指挥,顿时明白它肯定是这猴子群里的首领,心说得喽,今儿轮动你倒霉!
想到这里,田远一边痛击飞扑而来的火猴子,一边慢慢迂回到离那首领最近的位置,双脚用力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跃起,与此同时,点金指随手点出,一股难以觉察地气浪穿过繁茂树枝,噗地一声像弩箭一般射在那只火猴子左肩上。
那首领火猴子仗着身强力壮在群中称王,哪里是田远的对手!粹不及防之下中了一记点金指,身子一趔趄,从树上摔了下来!
趁你病,要你命!田远看的分明,飞身扑上前使出全身之力一脚踢出!
啪!
首领火猴子毫无招架之力,像皮球一样,还未落地,便被踢出数丈开外!
火猴子群群龙无首,登时大乱,吱吱叫着四下逃逸。
一忽功夫,树林里便剩下了田远和野人群!
田远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满地火猴子的残肢断臂,想起昔日在瓦剌遭遇野狼群,也是类似地一场恶战,也是遍地狼藉。不过,那次出手是真丹被困住,无可奈何之下所为,虽然侥幸杀死头狼,却凶险无比!而今日击溃火猴子却像切瓜斩菜般地利索。
这时,几个野人将死了的野人尸首抬在一块平地上,捶胸顿足嗷嗷地痛哭起来。
田远心说我过野人渡就指望你们帮忙了,不如也过去痛哭一番。他走到野人群身前,挤了进去,学着他们的样子放声嚎叫着,同时左右开弓用力击打着自己的胸膛,显出很悲伤的样子。
最高大的那个野人走到田远身前,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哇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说的什么鸟语?田远停止嚎叫,疑惑地仰着头,见他长相粗犷凶猛,表情似乎并无恶意,顿时心安。虽说自己身怀绝技,并不担心他们攻击自己,可这么一个巨人似的身躯站在面前,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压迫感。他摇摇头,说道:“我听不懂你说话,想必你也听不懂我说,我们扯平了!”
那个野人闻听田远说话,愣了愣,忍不住抓耳挠腮,一脸无奈。
田远摸了摸他粗糙的大手,一边握手一边说道:“咱们并肩作战,就算是朋友了!”
野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朝野人群打了个招呼。一个跟田远差不多高的小野人走了过来,站在田远身边,好奇地看着田远,一会儿摸摸他的衣服,一会儿又摸摸他的头发。
田远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野人头发蓬乱,遍身是稀疏的黄毛,眼球呈土褐色,上身**,下身裹着一团树叶。他伸出手握住小野人的手,说道:“你们把我当成小孩了吧!小孩就小孩,咱们交个朋友!”
小野人咧了咧嘴,似乎在笑。可看起来却跟哭一样,他上前抱着田远蹭了蹭胸。
那个大野人指挥众人将尸首抬到一个山洞里,用石块封好。然后又收集起摔死的火猴子尸首,像撕烧鸡似地撕成小块,塞进嘴里大快朵颐。田远看的真切,心说这他娘的也十分残忍!唉,要么吃掉对手,要么被对手吃掉,难道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么?这个大野人指挥若定,应该是野人群的首领吧。
小野人抱着一块血淋淋地连骨肉朝田远递过来,示意他也可以吃点。
田远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说道:“我不吃生的!要吃也是吃烤熟的!”
小野人满脸迷茫,只好将连骨肉抓到自己嘴边,一边慢慢撕咬,一边困惑地看着田远,似乎在说这么美味的东西,你怎么不感兴趣呢?
野人们吃饱喝足,仰躺在草地上拍着肚皮,似乎忘记了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战一般。
田远心忧玉儿和混世虫他们,见野人闲着无事,走到那个首领野人身边,用力拉了一下他手,指了指小路,说道:“跟我走吧!去接我的同伙!”
首领野人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嗷嗷地一阵吼叫,将众人喊起,跟着田远沿着小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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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江水滔滔通天河
玉儿公主听田远说完,敬畏地看着身旁的巨人,吃惊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化敌为友了?”
田远说道:“什么叫化敌为友呀?压根就不是敌人!”
玉儿公主这才放心,忽然想起一事,脸色一板,怒道:“田远,雪魔音跟你什么关系?”
田远一愣,心说你怎么提起她来?他心中有鬼,只觉后背额头湿哒哒地,喃喃说道:“没、没什么关系,一般朋友而已!”
玉儿公主哪里肯信,手一伸,啪地一巴掌打在田远脸上,喝道:“你对我不起,我杀了你!”
田远哎呀一声捂住脸,劝道:“好玉儿,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他稳稳心神,从头到尾将自己怎么认识雪魔音,怎么受他琴音蛊惑等事说了一遍,当然,涉及情.欲之事时,一语含糊带过。他巧舌如簧,很快就说服了玉儿公主,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说话间,便来到了鹰嘴峰下。
混世虫和其他教众在玉儿公主飞身前行之后,便返了回来,三三两两地坐在石头上。看到田远携手玉儿公主返回,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混世虫欣喜地迎上去,高兴地说道:“师父、小师娘你们可回来……”
话没说完,他窥见跟随田远身后的一行巨大野人,惊得眼睁得溜圆,愣在当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怪兽来啦!”混世虫掉头就蹿,身形如肥硕的土拔鼠似得抱头就跑。
玄元神教教众也看到野人的到了,一阵慌乱,纷纷抓起枪矛等兵刃警惕着盯着野人。
田远急忙大声喊道:“不要慌!将兵器放下,他们不是敌人!”
野人随着田远从树林中陆续走出,好奇地看着这一群同田远一样打扮的小矮人。
扁鸦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满是敌意地说道:“田远,你不是去捉火猴子吗?怎么招来这么多野人?你疯了?”
田远说道:“捉火猴子的终极目的是为了经过野人渡。如今我们跟野人是友非敌,自然不需要再捉野猴子!扁鸦前辈,拜托你不要捣乱,我保证野人不会伤害你!”
混世虫已经跑出很远,扭头见野人未曾追来,这才停住脚步,远远地躲在一块青条石后张望着,听到田远说已经与野人化敌为友之后,探出头大声问道:“师父,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田远没好气地道:“混世虫,快点过来,别给老子丢人现眼!看你胖乎乎的样,逃跑倒像受惊的兔子,你这通天大弟子怎么当的?天护法又是怎么做的?”
这几句话戳到混世虫的痛楚,他本是社会最底层的市井人物,沾染了诸多不良习气,自从阴错阳差地拜了田远为师,便以玄元神教的通天大弟子为荣,最近数月,田远命他管理着几十号教众,在玄元神教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对田远恭恭敬敬之外,在众手下面前那是飞扬跋扈说一不二。方才遇到危险,一时慌了手脚、原形毕露。此时听田远一说,登时羞得脸上火辣辣地,好在他皮肤较黑,倒也看不出红来。
混世虫装模作样地从石头后摸出来,眼皮一边张望着野人,一边大声嚷嚷道:“师父,我混世虫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刚才、刚才那不过是给大家提个醒!嘿嘿,小师娘和翠花也回来了哈!”
田远不在搭理他,对曲无池和木奉说道:“曲大哥、木大哥,集合教众进野人渡!”
“遵命!”曲无池和木奉齐声答应。
田远又对扁鸦说道:“老前辈现在还怀疑吗?我们可要出发了!”
扁鸦哼了一声,从石壁上拿过拐杖,说道:“走就走,别以为老夫年老力衰跟不上你们,就是再活五年,照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众人听他逞强,忍不住笑出声来。
混世虫已经来到近前,笑嘻嘻地说道:“老头,你想当老妖怪吗?五年之后你这把老骨头被人当柴火烧了!真是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扁鸦不理混世虫,拄着拐杖走到田远身边,抱怨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唉,看看你调教的好徒弟!”
田远笑道:“前辈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见路边筑起一抔土丘,指着问道:“这是姜石头大哥的坟吗?”
曲无池答道:“正是!”
田远走到坟边,抓了两把泥土拍在坟丘上,愧疚地说道:“姜大哥,都是我不好,连累你死在这鹰嘴峰。今日暂别,等我去了巫国回来,自当厚葬于你!”
三拜之后,田远站起身走到神教教众身前,大声喝道:“野人渡路陡林密,草丛里虫蛇很多,大家小心点,不要掉队!”
叮嘱完众人,他又走到野人首领身前,比划了一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又一次踏上这条通往巫国的小路。
有了野人当导游,一路上倒也顺利。野人首领见扁鸦和戳锅漏一老一小行走缓慢,召唤了两个野人背着他俩。玉儿公主偶露暴戾倾向时,田远迅速岔开话题,或者是从树林中找一些野猪、兔子之类的兽类供其发泄。
晓行夜宿,历尽坎坷。这一日翻上一座上之后,来到了一条清澈地江边。田远望着雾蒙蒙地大江,心下嘀咕莫非到了长江边了?可是这水也太清了吧!怎么可能是长江呢?
扁鸦从野人身上滑落地,低头看着湍流的江水,说道:“田远,这就是汨罗江,你准备怎么过?”
怎么过?自然是找条船渡过,难不成还飞过去?田远暗自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汨罗江,记得在历史和地理课上曾经学过,楚王听信谗言,将屈原流放沅水一带。后来,秦将白起攻破楚都郢都,屈原在绝望和悲愤之下,怀抱大石投汨罗江而死。附近的渔民和农夫闻听,急忙划着小船去江中救他。可是捞了半天,也没结果。悲伤的渔民和农夫担心江里的鱼吃掉屈原的尸体,便把竹筒里的米饭倒入江中。由于江鱼吃到美味的食物,所以长的又肥又壮、鲜美无比。到了次年五月初五,人们想起是屈原投江的日子,又驾着小船带着竹筒饭去江中祭奠屈原,便形成了流传至今的粽子和赛龙舟。
田远心说那汨罗江和长江完全是两回事,汨罗江江流平缓,而这一段的水流湍急,这里怎么会是汨罗江呢?不过,不管是长江还是汨罗江,既然到了江边,得想办法过去!
他手搭凉棚观察了一下江边,然后吩咐曲无池道:“曲大哥带几个人沿着江边巡查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渔民,想办法弄几条船来送我们过江。”
曲无池说道:“这里虽然是荒山野岭,但也有一些人迹,想来必有来往的人。所以教主就放心吧,属下一定能找渔民过来。”
田远点点头,嘱咐了几句,目送他们走远,又对木奉道:“木大哥,太阳已经偏西,今日我们便在这里宿营,你带人搭一个帐篷,准备点好吃的。野人送了我们一程,我们也该好好地谢谢人家!”
木奉说道:“正是!这一路多亏了这些大个子巨人。我去江边弄几尾鱼,让他们尝尝鲜!”
说罢,指挥几个教众选址搭蓬,自己带着另外几个朝江边走去。
混世虫说道:“师父,他们都有事干,那我做什么?”
田远笑道:“这一路走来,你跟野人打的火热,你呢,就去招呼他们休息,让他们准备回野人渡吧!”
“就这事呀!嘿嘿,小菜一碟!师父啊,不是我混世虫吹牛,他们哇哩哇啦地说话打手势,我现在已经明白七八成了。若再处一段日子,非学会他们说话不可!”混世虫得意地吹嘘道。
田远说道:“是么?你听懂他们的话不算本事。把我们的话教给他们,这才算你牛逼!”
“师父别激我!我混世虫还真有这想法!”混世虫擦了擦汗,找了块石头,用衣袖将上边落叶拭去,满脸堆笑地对玉儿公主道:“小师娘,走了大半天,累坏了吧!坐这休息一下吧!”
玉儿公主瞅了石头一眼,赞许地点点头,笑道:“混世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交待,你讨好我,有什么目的?”
混世虫瞪着眼,委屈地说道:“小师娘!我能有什么目的?虽说你跟师父是长辈,可论年龄,我可比你们大一大截,照顾一下你们也是应该的!”
玉儿公主一拉田远的衣袖,说道:“田远,我不累,你去坐一会儿吧!”
田远说道:“我也不累,嗯——”他见扁鸦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按着腰,话锋一转,说道:“前辈坐那休息一下吧!”
“哎、哎!”扁鸦一边答应着,一边朝那石头走去,嘴里慢慢说道:“本想跟着来玩玩,没想到累成了灰孙子,早知道这样,说啥也要留在临淄。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可折磨死我了!”
混世虫没想到自己献给小师娘的座位最后让给扁鸦,不满地嘟囔道:“这老头,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师父跟你客气一下,你就当了真!哼——”
“混世虫,不得对前辈无礼!”田远正色道。
混世虫见田远声色俱厉,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不就是个破石凳吗?让给他就是了!”
田远暗笑,这一路,混世虫同扁鸦不停的斗嘴,凡是扁鸦支持的,混世虫不问青红皂白,一律反对。而扁鸦反对的,混世虫则大力支持。所幸扁鸦在过程中并不生气,甚至还会像猫戏弄耗子一般,话里话外地敲打着混世虫,并以其为乐。
好在混世虫知道这老头有两把刷子,虽然斗的泾渭分明,可他终究还是保留了一些,不敢真的同扁鸦闹翻。
扁鸦洋洋自得地坐在石头上,敲着二郎腿,对田远训斥混世虫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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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篝火升腾平等事
日薄西山,江上雾气淡了许多,水面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是一片起伏地绸缎一般,泛着耀眼地红光。
曲无池和木奉陆续返回。
木奉几人抬着几尾江鲤,条条都有半人多高,笑容满面地说道:“教主请看,这鲤鱼十分肥硕,正是鲜美时候。”
田远也很高兴,赞许道:“木大哥真是厉害,从江水中捉出这么多的鱼,小弟佩服的很!”
众人围上来瞧个稀罕,纷纷赞叹。木奉说道:“这里的鱼像傻瓜样,一戳就中!”
曲无池依靠树边长吁短叹。
田远问道:“曲大哥此去如何?是不是不顺利?”
曲无池指着江岸回禀道:“远看似乎有人烟,可走近之后,越走越荒凉,那边的荒废的茅草屋旁倒是有只小船,我们仔细一检查,年代久远,风吹雨淋的木头早已腐朽,一脚踢去便哗啦啦地破一个大洞。教主,属下无能!”
田远安慰道:“曲大哥不要自责,从木大哥捉到这么大的鲤鱼便知附近没有人居,否则,这鲤鱼岂能那么简单被捉?”
曲无池叹道:“话是如此,但没有船,怎么过江呢?过不了江,岂不耽误了教主大事?”
混世虫插嘴道:“就是,这没有船,难道还游过去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曲无池眼前一亮,说道:“教主,天黑尚早,不如我游过江去,看看对面是否有渔夫。若有,那我租一条过来。”
田远还未说话,混世虫眼睁得溜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这么大的江,怎么游的过去?何况水流挺急的。”
田远也说道:“是啊,南方的江水与我们北方湖水不同,湖水属于死水,而江水是活水,别看江面上风平浪静,江面下暗潮汹涌!万一你有个意外,我们怎么办?”
戳锅漏说道:“田大哥,何必用船呢?”
“不用船用什么?”田远诧异地问。
戳锅漏笑道:“你施展神功,将这江水冻成一坨冰块,然后我们踏冰过去,又轻松又省事。”
“对呀、对呀!”混世虫喜笑颜开,“师父呀师父,你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实在不应该。”
“不是我忘记,是因为我这玄元真丹功力有限,若冻结湖水之类的没问题,但这是数百上千米宽的江水,而且还是连绵不绝的活水,凭我的功力,差远了呢!”田远眉头紧锁,无奈地说道。
曲无池一抱拳,说道:“教主不要为难,我现在就游过江,去找船只!明日午时我还未返回,请教主另想其他办法。”
说罢,转身沿着江堤朝江岸走去。
田远跟上去,忙道:“曲大哥等等,我送你一程!”
两人来到岸边,田远见曲无池满脸喜色,心中纳闷,刚才还阴云密布,怎么此时一扫而空了呢?他哪里知道这曲无池在洛水边长大,从小就喜好游泳,十五六岁时,便横渡洛水。及到中年,更是水性大涨,一口气沉到水底可以支撑一个时辰。平生第一次看到浩瀚的江水,心痒难搔,急于将它征服!
田远也不好多问,关切地说道:“我知道曲大哥水性好。不过这附近荒无人烟,你一定多加小心。”
曲无池脱掉身上的长衣,放在岸边,用石头压好,笑道:“教主就放心吧,不达目的,誓不归还!”
田远心中一禀,暗想这个青龙使,有点得意忘形了,怎么可以说这话呢?忙斥道:“曲大哥乱说什么?即使不达目的,也要回来!”
曲无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背,说道:“教主,属下这就去了!”
田远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说道:“多加小心!”
曲无池转身走入水中,慢慢朝江心游去。他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地消失在田远的视野时,田远一声叹息,转身往回走。
烤鱼的香气弥漫在黄昏的空中,野人们饶有兴致地围在火堆旁,对架子上焦嫩的鱼肉馋诞欲滴。经过这十多天的相处,野人对火经历了恐惧、好奇、认识、接受的一系列过程,并能够简单地烤一些肉类。田远所率领的教众,也从野人身上学到一些知识,比如观山识方位和野人间的语言。除了混世虫外,最出色的要属善兽语的玄武使典丑,对野人的语言早已了然于胸,日常交流基本没问题了。
木奉将烤好的一尾鱼端到田远和玉儿公主身前。田远问道:“木大哥,还有酒没?”
木奉稍稍愣了一下,心说自从进入野人渡,教主三令五申不得饮酒,兄弟们早就憋坏了。教主这时要酒,莫非要痛饮一番?他喜道:“有、有,教主要喝吗?还有很多呢?”
谁知,田远却摇头说道:“把所有的酒留给野人!”
“全留下?”木奉有点不舍,看了看行囊,那里边塞了几十个酒葫芦。
“嗯,若没有他们帮忙,我们岂能这么顺利地度过野人渡?受人点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现在我身无长物,而他们又不需要钱财。所以,只有这些酒拿的出手了!”
木奉无可奈何,转身吩咐手下将酒葫芦全拿出来,放到野人们身前。
野人拿起酒葫芦,好奇地摆弄着,仿佛是把玩精美的酒盏。典丑拿起一个葫芦,教他们如何拔塞子和饮用。野人有样学样,很快就学会了。一个个张着大嘴仰头就喝,咕噜咕噜,一个满满地酒葫芦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直喝的鄂下须毛湿湿嗒嗒,散发出浓烈的酒味。
他们毛手毛脚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玉儿公主用筷子夹起些鱼肉,塞进嘴中慢慢咀嚼着,赞道:“这味道可真不错!比我在齐宫吃的都好!”
田远跟着夹了一筷子,品尝了一下,心说这味道确实美味,但能超过宫廷中的大厨,可有待商榷。他附和道:“嗯,确实好吃的很,玉儿,你多吃点,不过小心鱼刺!”
玉儿公主听到田远关心,朝他莞尔一笑。这一段日子,她正处于同田远的柔情蜜意里,在珍馐丸的药效下,虽偶有情绪失控,可她对田远的感情却如白玉无瑕。因此,莫说是这比较好吃的鱼肉,即便是吃糠咽菜,在炽热的情.欲下也会如山珍海味一般!
在火光的映射下,她的双目流光溢彩,神采飞扬,再加上性格活泼开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田远心神俱醉,盯着她痴痴地看着,只觉天下美女无出其右者。他大声说道:“玉儿,我给你唱支歌吧!”
玉儿公主闻听大喜,放下筷子,拍手道:“好啊好啊!你唱什么歌?”
“嗯——唱一个我最喜欢的歌,张雨生的《大海》!”田远站起身,从旁边捡了块鹅卵石当作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
想要说些什麽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
众人听到歌声,纷纷停止吃饭,用筷子敲着喝空了的酒葫芦跟着田远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着。
田远一边唱一边深情地看着玉儿公主,知道她听不明白,自己不过,能表达自己的心情足矣。
小野人站起来走到田远身边手舞足蹈地跳起来,仿佛跳大神一般,惹的玉儿咯咯娇笑。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一曲唱罢,田远问道:“玉儿喜欢吗?”
玉儿公主点点头,笑着问道:“这是你们的歌吧?”
“是啊,如果有音乐伴奏的话,那就更好了!”田远回到她身边坐下。只留小野人在场子中哇哩哇啦地吼叫着,像一个半吊子歌手在喷摇滚般。与其说是唱歌,倒不如说是发泄!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典丑听田远唱完,跟着唱了起来,“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这是《国风》中鼎鼎有名的《硕鼠》呀,没想到是这么唱的!田远听典丑唱腔先是哀求之意,接着变的无助,最好又充满悲愤之情!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典丑唱罢,众人齐声叫好。
木奉举着两根木棒,互相敲打着站起身,缓缓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他的声音浑厚粗壮,充满了一股肃杀悲壮之气。诸多教众受到感染,纷纷站起身,跟在他身后,一手击打另一手手臂,齐唱:“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野人们跟着站起身,跟在他们身边手舞足蹈、擂胸顿足,是不是地嚎叫一翻。
玉儿公主看的兴高采烈,连声说道:“田远你看,混世虫也跟着跳了!我们一起去跳吧!”
“好啊!”田远一跃而起,拉着玉儿公主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一边高声呼号,一边围着火堆慢慢转圈。
众人见贵为公主的玉儿也加入了他们,更是兴奋,疯狂地吼着、跳着、放纵着、发泄着!群魔乱舞般地将连日在林中沉闷的情绪磅礴地迸发出来,火光冲天,声震云宵,惊得江边水鸟吃剌剌地飞走;吓的林中野兽早早地逃逸。
江边的一顿饭彻底成了空前恒后的一场篝火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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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扎排横渡长江流
次日,田远醒来,遥望江边笼罩着大雾,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心说这样的天,曲大哥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几时能回来呢?吩咐木奉收拾好行李,又喊典丑和混世虫将自己渡河之意传达给野人。
玉儿公主睡眠正酣,田远悄悄钻出帐篷,徐步来到江边,看着浩浩荡荡地江水奔流而去,听着水流哗哗之声,感到自己在这条大江面前无比的渺小,不由地感慨自然界力量的浑厚。
木奉前来问道:“教主,曲无池还未返回,我们继续等下去吗?”
田远说道:“曲大哥让我等到中午,可看这天气,浓雾蒙蒙,也不知什么时辰。我们得做他不能回来的准备,实在不行,砍一些竹子做成竹排。”
木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皱眉道:“此法虽好,只是这次出来,没有带足短刀,皆是适合远战的戈矛,砍伐竹子颇为吃力。而且,我们人多,至少三四个竹排才能满足渡江需求。依我所见,没有三五日,极难完工的!”
田远嗯了一声,仔细琢磨了一下,抽出田栾神兵,说道:“拿它去砍竹子,可以事半功倍!”
木奉不知田栾神兵的厉害,瞅着黑黝黝的短剑,心说教主终究年幼,没有经验。这么一把比匕首略长的短剑,如何砍的了碗口粗的竹子呢?他笑道:“这兵刃还没狗尾巴长,我还是另寻办法吧!”
田远知他轻视短剑,也不解释,握着短剑朝着一块硕大的礁石砍去!
“不可!”木奉大惊失色。
“嗤——”轻微地金石摩擦声一响,半块礁石被整齐地削成两半。
木奉惊的合不拢嘴,呆了半响,这才喃喃自言自语道:“我看花眼了吗?我一定看花眼了!”
田远倒转剑柄递到他面前,嘴中说道:“此剑名田栾神兵,别看模样丑陋,却是削铁如泥的神器,用它砍竹子,那还不是跟削豆腐一样吗?木大哥别发愣了,拿着它快去伐竹子!”
木奉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接过田栾神兵,转身去安排了。
田远在江边站了良久,玉儿公主默默走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在田远身边。
田远见她眼圈通红,似乎刚哭过一般,心中纳闷,这是谁惹玉儿生气了?玄元神教的人吗?不可能,他们可没这么大胆子;扁鸦爷孙俩吗?好像也没必要;莫非是野人?那也不对,野人与我们亲密无间,怎么会惹她生气?他百思不得其解,抓着玉儿公主双手,爱怜地问:“怎么了?刚哭过吗?”
这一问,惹得玉儿公主忍耐不住,伸臂抱着田远的腰,将脸靠在他胸前,哽咽道:“我、我母亲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田远脸色一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母亲燕姬,虽说上了年纪,可也没到老死的地步;若说是因病而亡,那更是不太可能。
“是父王杀的她!一剑就把母亲的头给砍下来,放在火里烧!”玉儿公主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是呀,我们离开齐国已经前百里地,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田远不解地问道。
玉儿公主抬起头,泪眼婆娑,抽泣着说道:“昨、昨晚母亲梦里告诉我的!”
“乖乖!闹了半天,是做梦呀?”田远哭笑不得,忍不住说道:“这梦里事,当不得真。”
玉儿公主怒道:“怎么当不得?万一是真的呢?田远,我们得回去!现在就走!”
说罢,玉儿公主拉着田远就往回走。
田远不敢惹她发火,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边回走边道:“玉儿,这事你应该问扁鸦,这老小子最擅长解梦了。”
“那人整天神神叨叨,说话也口无遮拦,我才不问他呢。”玉儿公主说道。
好容易过了野人渡到了江边,怎么可能说回就回呢?何况还是因为一个梦里莫须有的事情。田远绞尽脑汁,思索良策。
回到宿营地,木奉带手下干的热火朝天,野人们也在旁边帮忙搬竹做排。混世虫在旁边指手画脚,一副指挥官的样子。而扁鸦正收拾着他一路采集的草药。
田远灵机一动,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怎么啦?”玉儿公主惊慌失措,急忙扶着田远挪到旁边的石头上。
“疼、疼啊!肚子好疼!”田远一屁股坐下,眼睛瞄了一眼扁鸦,见他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他体内真丹一逼经脉,额头汗水顿时汩汩而下,看起来似乎真的疼痛难忍。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疼呢?这可怎么办?”玉儿公主急道。
众人见田远出了意外,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纷纷嚷道:“教主怎么了?”
田远暗想你们干你们的吧,管我这事干嘛?可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前辈!老前辈!”田远虚弱其擎着手招呼扁鸦,“求你给看看!”
“咳咳!”扁鸦慢腾腾地放下手中活计,说道:“你这病呀,根不在肚子,在脑!”
病根在脑?这话怎么个意思?莫非看出我的伎俩?田远
混世虫急道:“你这老东西,不是自诩神医吗?少废话!赶紧给我师父治病!”
扁鸦迈着四方步走过来,打量了田远一眼,冷笑道:“装的跟真的似的!”
田远听他识破,忙一把抓住他手腕,说道:“前辈不要袖手旁观哪,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不但去不了巫国,只怕你也回不去齐都!唉——”
田远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知道我是装的,那你得配合我,否则,我去不了巫国,你也别想回齐都!
扁鸦不屑地瞟了瞟田远,伸手摸摸他的肚子,又装模作样的号了号脉,这才说道:“没什么大事,吃坏了肚子而已,给你拿点药,吃了之后休息半天就没事了!”
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药材前,扒拉出一棵手掌长的植物,拿给田远。
“吃这个就好?”混世虫将信将疑,“老头你若敢糊弄我师父,我混世虫跟你没完!”
“混世虫不得对前辈无理!”田远拿起植物,见它小叶扁平,青茎上生着淡淡红丝,心说这玩意到底是治疗什么的?我可不别弄巧成拙,真的整成肚子疼?
玉儿公主催促道:“快吃呀!”
田远无可奈何地将植物塞入嘴中咀嚼了一下,一股清凉夹杂着淡淡苦涩的液汁渗满嘴,他心一横,大口吞下,三下五除二把这植物吃光。
“怎么样?”玉儿公主问道。
田远惨笑道:“刚吃完,哪里有那么快!”
他对木奉等人说道:“我已经吃了前辈的药,肯定没事,你们去伐竹做排吧!”
“对、对,你们都去干活!我在这照顾教主!”混世虫说道。
木奉放下心,招呼手下返回林中,继续做竹排。
田远说道:“混世虫你去监督他们,别偷懒!”
混世虫满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师命,说了句师父你好好休息后,便悻悻离去。
“啊——”田远长长地舒了口气,仔细感觉了一下肚中的变化。
玉儿公主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不那么疼了,可身体还是无力。”田远说道。
“大夫不是说过,吃完药之后要休息。没想到这他还真有两下子。”玉儿公主端了碗水递给田远,“喝点水吧!”
田远趁机说道:“那当然喽!老前辈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人!”
扁鸦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臭小子别给老夫戴高帽!你那花花肠子几斤几两我心知肚明!”
田远嘿嘿笑道:“玉儿公主,不如把你的梦说给前辈听听!也许他能分析个子丑呢!”
玉儿公主略一迟疑,便点头同意了,请扁鸦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后,说道:“我这梦可奇怪了,唉——,怎么说呢?昨晚入睡之后,梦到父王听信谗言,说我母亲行止不端!父王怒火冲天,闯入阳春宫,一、一剑就……”
玉儿公主声音哽咽,清泪扑簌扑簌滚落。
“一剑将她刺死了吗?”扁鸦问道。
玉儿公主摇摇头,沉痛地说道:“一剑、一剑劈下母亲的头!血、血流满了整个屋子!父王仍不解气,抓起母亲的头颅,丢到火炕中烧!呜呜——”
玉儿公主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扁鸦听罢,神色凝重,伸指掐了掐,长长地叹了口气!
田远十分紧张,深恐他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赶忙说道:“前辈,怎么样?玉儿公主为此伤心的很,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立刻赶回临淄呢!”
“原来是为这事!”扁鸦顿时明白田远为何装肚疼,是想借自己的嘴来说服玉儿公主,不能因为一个梦而耽误了行程。“此梦凶吉参半!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玉儿公主所梦齐侯残忍,实则是她自己内心深处有残忍的念头。而燕姬行止不端呢,指的是她不能容忍行止不端的行为!臭小子,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可要自圆其说,否则,掉脑袋的不是燕姬,而是你呀!”
田远心说不妙!闹了半天,矛头指向了自己呀!刚想说两句掩饰一下,忽觉肚中咕噜噜地一阵响,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边匆匆地往草丛中跑,一边大声咆哮道:“你这老家伙,给我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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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荒山野岭有怪人
“哈哈!这是两耳草,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功效,吃的太多,容易腹泻拉稀,说白了跟巴豆类同,专治你的肚子疼!”扁鸦摸着山羊胡,得意地说道。
田远飞奔到草丛深处,脱掉裤子蹲下来,一阵噼里啪啦地倾泻,肚子这才好受一点。他长吁了一口气,愤怒地喊道:“你个老东西,害我差点拉裤子里!”
玉儿公主听田远拉稀,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脸上泪痕依旧,宛如梨花带雨风中飘。
扁鸦笑道:“你肚子怎么样?不疼了吧!”
田远摘了两片肥大的叶子擦了擦屁股,提起裤子收拾妥当,从草丛中走出来,愤愤道:“疼!疼死了!”
扁鸦又是哈哈一笑,说道:“还疼呀,那就是药效不够,来,老夫给你再拿一棵!”
“拉到吧!我可不想受你两次折腾!”田远走近,见玉儿公主脸色平静了一些,试探着问道:“玉儿,要不咱们先去巫国寻找解药?”
“母亲若真的出事怎么办?”玉儿公主脸上又浮现担忧之色。
田远忙对扁鸦使了个眼色。扁鸦心领神会,说道:“玉儿公主不要担心,老夫曾见过燕姬一面,她是长寿之命,寿元尚有几十年呢!”
“真的!”玉儿公主喜出望外,连声道:“若真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老夫从来不说假话!”扁鸦说道。
“嗯,这个我能证明!”田远心说你当然不说假话,说话从不拐弯,直来直去,所以你是个性格古怪的老混蛋!也就是老子承蒙你情,看在戳锅漏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罢了!
玉儿公主说道:“那我们还是去巫国吧!”
她又问道:“田远,你总说我中珍馐丸之毒,可我一直感觉不到,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世上吃过珍馐丸的人,赵清河和我师父的性情变化极大,可他们似乎也感觉不到,只是率性而行不觉有什么不对。而你呢,杀豆芽、火烧栾府,前几天又杀姜大哥,这可不是我过去认识的你!以前的你鬼灵精怪,可心地善良。如今呢,有点暴虐倾向!”田远分析道。
玉儿公主不满地皱了皱眉,说道:“他们该杀,所以我才出手的!”
田远摇摇头,正色道:“且不论他们是否罪过,即使真的该杀,也不需要你来动手的!玉儿,我入玄元神教时,师父三令五申,禁令我乱开杀戒!否则逐出师门。现下你也学神教的功夫,教令同样适合你!寻找到解药前,你一定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愤怒,明白吗?”
玉儿公主委屈地点点头,说道:“知道啦,我的大教主!”
“田大哥,你看!那个人回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戳锅漏指着远处喊道。
几人不约而同地朝江边望去,一个身影缓缓地游到岸边,穿好衣服,朝这里走来。
“曲大哥!”田远一阵惊喜,快步迎了上去。
曲无池紧跑两步,愧疚地说道:“教主,现在正是汛期,江水泛滥,淹没了对面的很多茅屋,哪儿的渔民死的死,逃的逃,所剩无几。纵然有几只木船,却也是单人舟,经不起江中风浪。唉,属下无能,连船都找不到,实在无颜见你!”
田远抱着他的手臂,笑道:“我已命木大哥去赶制竹排,找不到船只也不耽误。”
曲无池转忧为喜,连声道:“那样最好!竹排空心、面大,浮力强,最适合渡江了,我这就去帮忙!”
田远说道:“你这一往返,十分辛苦,先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曲无池说道:“区区几百丈的江面算不得什么,即使再游一个来回,也不辛苦!我还是去跟他们干活吧!他们做事,我不放心!”
田远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曲大哥去指点一下,重活交给他们!”
曲无池一拱手,朝林中走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道:“还有一事,我打听到这江确实不是汨罗江。”
田远见说,心下了然,这是长江无疑。
砍到竹子,削枝去叶,因为是刚砍倒的青竹,水分多,十分沉重,好在有几十个野人帮忙,大半天的功夫,便扎好了两个竹排。到了次日上午,四个竹排就扎好了。告别野人,田远率先登上竹排,玉儿公主紧随其后,接着是扁鸦戳锅漏爷孙俩以及混世虫、木奉、曲无池!
除了曲无池,大家都是第一次乘竹排渡江,处处感到新鲜。田远吩咐人将四个竹排用绳子拴在一起,合并成一个特大号的竹排。一声令下:“渡江!”
几个光膀子的汉子撑起长篙同时用力,竹排应声而动,离开江岸,慢慢朝对岸飘去!
驶到江心,风大水急,曲无池吩咐大家抓好竹排,不要乱动。玉儿公主坐在最前边,兴奋用脚拨弄着江水。田远紧张地站在她身边,唯恐她有个闪失。
“次啦啦”一条白鳍豚跃出水面,好奇地随竹排游动着。
“快、快看!好大的怪鱼!”玉儿公主喊道!
田远笑道:“这叫白鳍豚,是长江特有的物种,非常的聪明!”
“白鳍豚?”玉儿公主仔细观察着贴着水面游泳的白鳍豚说道:“真的是纯白的呢!”
“次啦啦!”又是一阵水花翻动,三四只白鳍豚同时跃出江面,接着又有数只上下跃动。
玉儿公主高兴地拍手大喊:“好几只呢!真漂亮!”
众人都是初次见到,只感到眼睛不够用。混世虫说道:“小师娘,让师父给你抓一只带到齐宫养着,你就可以天天看了!”
田远说道:“养不活的!这种在自然界生活习惯了的动物,圈进笼子会气死的!”
他向木奉要了几块肉干,递给玉儿公主,示意用来喂白鳍豚。
玉儿公主捏着肉干刚伸出手,一条白鳍豚立刻跃起,轻松地叼走肉干。其他白鳍豚见状,纷纷游到玉儿公主身边,讨要食物。玉儿公主兴高采烈,抓着肉干凌空一撒。白鳍豚纷纷跃起,像狗一样准确地叼住食物。
一只没有抢到食物的白鳍豚游到玉儿公主脚下,用头蹭了蹭她的脚。玉儿公主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说道:“乖!是不是不高兴呀?我再给你拿吃的!”
不待她吩咐,田远便将拿好的肉干递过去,玉儿公主分给那只白鳍豚。
竹排随水飘了十多里地之后,这才到了对岸。曲无池命人将竹排拖上江岸,藏在草丛里。
田远叹道:“除了山,就是水!江南山灵水秀,让人叹为观止!”
曲无池笑道:“教主既然喜欢江南,我们不如搬到这里来住。”
田远摇头,说道:“不可!江南是巫毒教的地盘,我们过来,势必引起更大纠纷!曲大哥,你昨日来过,还是你领路吧!”
曲无池答应一声,带几人当前开路,领着众人翻山越岭往回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遥遥地看到前方升起一团青烟。既然有烟,那肯定有人居住。众人一阵欢呼,劲头十足地朝着那青烟奔去。
走到下午时分,终于来到山坳旁边的一处茅草房。青烟便是从这房中冒出。
曲无池走上前,大声喊道:“玄元神教教主田远和齐国玉儿公主驾临,房中诸人,快出来迎接!”
话音落,一个粗犷地声音传出,“荒山野岭,装神弄鬼!也不怕被蛇咬了!”
曲无池大怒,上前一脚踢开房门,喝道:“你是何人?胆敢侮辱我们教主和公主,活的不耐烦了吗?”
“哼、哼!活的不耐烦的是你们!”一个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从房中走出,身上穿着布衣,腰间扎着腰带,头发裹了个发髻,看打扮,似乎是中原人。
田远拱手说道:“这位大哥莫发雷霆之怒,在下有事而来,我们颠簸流离,往巫国去!现在走的人困马乏,想借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便会启程离开!你放心,我们会补偿你的损失的。”
“这里便是巫国境内,你们不知道吗?”那人见田远说话彬彬有礼,虽收敛怒火,可说出的话音中却依然隐隐地夹杂着防范之意。
混世虫自持人多势众,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活的不耐烦了?”
田远刚要制止,扁鸦悄悄地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出声。
曲无池、木奉、典丑等人趁机往前一站,颇有气势。
那人用力挣了下,没有挣开,脸憋得通红,大声咒骂道:“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敢跟我动手!哼,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说罢嗖地从身上拔出匕首,朝着混世虫胸口扎去!
混世虫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一躲,手掌长的匕首一下刺到他左臂上。登时疼的叫了起来!
田远看的分明,暗想这是你先惹我们的,嗯,胆子倒是不小。他急忙说道:“这位大哥先莫动手,在下前来有要事相商!”
说着,他伸手掏出一把齐国刀币,放到那人手中,淡淡地说道:“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日后阁下若去了齐国,我将以上宾之礼款待。”
那人哼了一声,将刀币塞入怀中,说道:“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是往来客商歇脚之地,你们要歇息,那就赶紧进来吧!”
你妹的!既然不是你的房子,那老子还客气毛线呀!田远一挥手,率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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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相遇奇人初交手
房子不大,靠近右侧山墙处有一个灶台,灶台里火烧的正旺。旁边是几把竹子做的板凳,板凳旁是一个双肩竹篓,封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里边装的什么,墙角则铺满了稀疏的半枯枯草。
二十多人进来后,显得十分拥挤、闷热!木奉吩咐人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玉儿公主和田远歇息,其他人则围在周围闭目休息。
混世虫平白无故挨了一刀,愤懑难忍。最关键的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因此,他咬牙切齿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人,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这里地处南蛮,属于尚未开化地界,在摸不清那人来历之前,田远不想节外生枝,拜托扁鸦给混世虫治疗伤口,一再叮嘱他不得轻举妄动。
而那人对玄元神教诸人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煮饭喝酒吃肉。闻着阵阵酒味肉香,诸人肚子跟着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木奉安排好做饭和警戒之人后,慢慢挪到田远身边,低声说道:“教主,这人举止十分奇怪,我去探探虚实吧!”
田远看了看,觉得那人就是普通的吃饭喝酒,似乎没什么特别,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木奉说道:“进门之前,与天护法混世虫一言不合,他独身一人就敢拔刀相向。若无过人本事,岂能有此胆量?可他一刺之下,竟被混世虫躲过,可见他所依仗的,并非是身体上的功夫;进门之后,他在灶台上炖的肉,香气扑鼻,但是仔细闻一下,却非牛羊鸡鱼,更不是猪肉,这是二疑;另外,这里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从他声音衣着来看,并非本地人,倒与那死在鹰嘴峰下的姜石头颇为类似。可他为何会在这里呢?此三疑。”
听木奉这么一分析,田远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低声吩咐道:“传话给典丑大哥,让他去探探虚实!这人既然在这里出行,想必对这块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当然了,最好能打探一下巫国巫毒教的情形。”
木奉将话传下去,典丑扭头望了望田远,见教主正给自己使眼色,便微微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儿,饭已做好,众人围坐在房中吃饭,典丑,拿起一尾烤鱼,来到那人身旁,呵呵一笑,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同居一室,请教大哥的名号!”
那人眼皮也不抬一下,冷淡地说道:“乡野之人,有什么名号?阿猫阿狗乱叫一气。”
“教主派我送上一些食物,还望大哥能笑纳!”典丑将烤鱼放到他身前,看着他的反应。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回去禀告你们教主,萍水相逢汝不犯我,我不犯汝!”、
“那当然!”典丑点头称是,话锋一转,问道:“大哥既然在巫国行走,不知这汨罗江和黑森林怎么走?”
“沿山坡向南,翻过山头进入谷地,就看到汨罗江。过了汨罗江便是黑森林!”
田远听在耳中,暗想这人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到是条汉子。可是他有什么本事呢?田远的目光盯到了那人身边的竹篓上。
这时,典丑又问道:“那过了黑森林又如何去巫毒教呢?”
那人听到他问巫毒教,咀嚼着的嘴稍一停顿,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能不能过黑森林,还不一定呢!”
“此话怎讲?莫非那黑森林有什么特殊之处?”典丑追问道。
“特殊?没什么特殊的。何止是黑森林,从这里到汨罗江也是处处凶险,莫说你们这么点人,即便是千军万马来,也会尸骨无存!”那人不屑地说道。
“真的!”典丑倒吸了一口冷气。
田远和其他人在旁边听的真切,不约而同地望着那人。
混世虫腾地站起身,大声嚷嚷道:“典丑,跟他落落个屁!赶紧回来!”
典丑不理他,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大哥,如何才能逢凶化吉呢?”
“哈哈、哈哈!”那人瞟了混世虫一眼,大笑道:“该死之人,求死若渴!”
他一指混世虫,说道:“像这位大哥,性急如火,赶着投胎似的。刚才本应一刀戳死的,却只是受点皮肉伤,可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喽!”
“狗东西!敢拿你爷爷消遣!”混世虫大怒,顾不得左臂伤痛,腾腾腾地朝那人冲去!
田远怕他吃亏,暗运真力,凝于指尖,只待那人再拔刀时,一指弹出!
那人见混世虫冲到身前,冷笑一声,一扬手臂,衣袖中射出一团五颜六色的东西铺头盖面地飞向混世虫!
“我得娘啊!”混世虫吓了一跳,这什么东西?一股土腥味。
啪!那物砸在脸上,混世虫这次看清,赫然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毒蛇!红的、黑的、青的以及黑白色的,晃着骇人的三角脑袋,一伸一缩地吐着芯子。
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蛇呀!师父救命!”
混世虫向来怕蛇,而此时却有数条蛇攀爬在他的身上。他紧张地一动不动。只感到脖子耳朵处凉飕飕地,嘴里喃喃说道:“死了!死了!”
田远没想到那人会抛一些毒蛇,虽看的清楚,指尖上蕴藏的点金指真力却无法弹出!
那人又是一声大笑,喝道:“你这鸟人!三番两次对我无理,知道厉害了吗?”
混世虫一语不发,脸色煞白,咕咚一声,竟然吓的昏厥过去,一头栽倒在地!
“混世虫!”田远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到那人身前,拱手说道:“在下眼拙,竟然不知高人在此,请原谅我徒莽撞无礼!”
那人冷笑道:“这下你们晓得这里厉害了吗?毒虫毒蛇遍地是,你们呢,趁早回去吧!”
在田远看来,杀眼前这傲慢无礼的人易如反掌,可他心中却丝毫没有杀念,继续请求道:“高人请高抬贵手!”
那人一声唿哨,只见混世虫身上的毒蛇像听到命令一般从混世虫身上游开,爬到那人身前。那人伸出手,毒蛇便沿着手指爬上其手臂,一条接着一条,好像专门训练过一般。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混世虫抬了回来,扁鸦用指甲掐着他的人中穴,嘴中奚落道:“老夫早就说你有血光之灾,这下应验了吧!哼,让你犟嘴,活该受此侮辱!”
曲无池不解地问道:“前辈,你不是用这小兄弟的黄金水给他破解了吗?怎么还会发生?”
扁鸦声调拔高,说道:“黄金水破解的了一时,却破不了一月,谁能想到他会自找苦头呢!”
这时,混世虫幽幽地醒了过来,哭丧着声音喊道:“师父——救救我!”
扁鸦嘲讽道:“行了!毒蛇已经游.走!你小子现在没事了。”
“真的!”混世虫的哭丧音戛然而止,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手摸了摸脸、脖子和后脑勺,嘿嘿一乐,兴奋地说道:“我没事!我还活着!啊哈哈!”
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像小孩一般,十分滑稽,把众人逗乐了。扁鸦说道:“你瞅瞅!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呸,真没出息!”
混世虫知道是扁鸦将自己救醒,听他奚落也不生气,扭头对田远道:“师父,你可为我报仇呀!”
“哈哈!报仇?”那人听到混世虫说报仇,似乎像听到十分搞的笑话一般,狂妄地说道:“不是吹牛,我动动嘴唇,不出一个时辰,你们这帮人就得横尸在这!”
玉儿公主忍耐不住,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不就是依仗毒蛇吗?有种跟我们真刀真枪的干一架!”
“用毒杀人,什么玩意呀!”
玄元神教教众嘴中谴责,同时擦拳磨掌,几欲上前拼命!
田远见群情激愤,被那人一句话激怒,急忙高声喝道:“干什么?都给我退下!”
教众发话,众人不敢违拗,屏住呼吸不再乱说话。
田远走到那人身前,笑道:“这位高人,能在此遇到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可否借一杯水酒?让小弟敬你一杯!”
那人见他年龄不大,竟然号令一群大人,颇感惊奇,他点点头,拿起盛酒的竹筒,说道:“我这酒中有剧毒,你若不怕,咱哥俩就干一杯!”
田远扬了扬手,曲无池急忙递上一只碗,低声说道:“教主没必要冒险!”
田远将碗放到身前,哈哈笑道:“饮酒作乐,怎么说是冒险呢!”
那人给他斟满,冷笑道:“酒中之毒与蛇毒相若,你小小年纪,确实不需要搭上性命!”
“高人真会说笑,我见你一口一口喝的痛快,何毒之有?”田远端起酒碗,只见那酒中浑黄似茶,却清澈无比。用鼻子嗅了嗅,只觉神清气爽、香醇扑鼻,赞道:“好酒!”
“教主,不可喝!”
“师父别上他当!”
“教主没必要喝!”
眼见田远要来真的,大家忍不住出言阻止。
田远摆摆手,端着酒碗对那人说道:“高人,请了!”
说罢,慢慢将酒碗送到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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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认贼作父季常子
“掌教巫摘星,参见教主!”巫摘星向慕风云施礼,然后对田远说道:“方才你们说话,我听的不甚明白,可否再说一遍?”
田远见他进来便即一副装呆卖傻的样子,想起师父惨遭他毒手,恨地眼睛通红,牙齿咯咯直响,如饿狼看到了肥肉,真想上前一口吃了他!
慕风云笑容满面地看着巫摘星,说道:“掌教来的正好,玄元神教教主田远前来讨要珍馐丸解药,并说是你告诉他的。还说你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是怎么回事?”
巫摘星呵呵笑道:“我与田远小友确实有点误会。唉,这事说来也怪老朽处理不妥。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将往事说清楚,免的伤了两家和气!”
“巫摘星!有什么好说的?你抢我神教封神印、杀我师父,又害玉儿公主吃珍馐丸!哼!不要告诉我,这些不是你干的!”田远愤然说道。
巫摘星笑道:“田远小友,我有玄元神教的封神印不假!但你说是我强取豪夺而来,真是荒谬。我问你,当日是你亲自将封神印奉献给我的,还是我强抢你的?”
“这——”田远顿时语塞,虽说受栾月胁迫,但封神印确确实实地是自己献上的,“我若知道你是栾月的师父,打死我也不会将封神印交给你!”
“呵呵,此言谬也,你答应将封神印给栾月,那封神印便是栾月之物。与你再无瓜葛,栾月又将封神印呈给我,封神印自然就属于我巫摘星的了!说我强取,岂不好笑?”巫摘星得意洋洋地看着田远。
“好!就算是我的错!可你为何杀我师父?”田远知道封神印一事自己理亏,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利,话题一转,便质问师父玄成子被杀一事。
“田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你师父?”巫摘星轻抚白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田远喝道:“当日我师父玄成子与你在西山决斗,是也不是!”
“不错!确有此事!”巫摘星点点头,倒不隐瞒。
“后来,师父惨死于山崖之下,哼!难道不是你下的毒手吗?”田远质问道。
巫摘星微微一笑,说道:“你亲眼见到我杀玄成子了吗?”
“这、这倒没有!不过,我离开时,只有你跟他在决斗!”田远心怦怦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中盘桓着。
“唉,田远小友,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赐教一二?”
田远问道:“什么事?”
巫摘星说道:“栾月将封神印献给老朽,那封神印归老朽所有,对不对?”
田远背脊一凉,似乎知道他要怎么说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矢口否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算、算是吧!”
“哈哈,你既然说算是,那就是承认了!当日之事你也亲见,而玄成子却斜刺里杀出,要抢我已经属于我的封神印,被逼无奈,老朽只得勉强应战。故玄成子有错在先,即便我杀了他,也属于被比无奈!对不对!”
田远被他反问地哑口无言,感到自己就像被猫玩.弄的老鼠一般,处处碰壁。他愤然说道:“封神印是玄元神教圣物,师父玄成子要夺回,也合情合理!”
巫摘星冷笑一声,问道:“封神印乃上古神器,唯有德者居之,你说是你玄元神教之物,那我就奇怪了,封神印是你在齐宫所获,莫非齐宫也是你们玄元神教的吗?田远,亏你是一教教主,却胡搅蛮缠地乱说一气,传出去,也不怕失了风度。”
田远怒道:“不管怎么说,你杀我师父,可是确凿之事!”
“哼!实话跟你说吧!杀你师父者,乃玄元神教弟子季常子所为!”
“什么?季常子?不可能!他许久未曾出现,怎么会杀我师父呢?”田远连连摇头,“师父致命之伤,也不是我们玄元神教的掌力,巫摘星,你不要搬弄是非。”
巫摘星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你就自己问吧!”
他朝身后喊道:“季常子,你出来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是!”随着一声答应,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
田远一看,此人一声青衣,打扮与其他弟子一般无二,脸色青黑,黑须遮面,正是失踪多时的季常子!他一下明白了当日巫摘星为何会使《龙甲神章》上的凌云掌,肯定是季常子教他的!
“不瞒师弟,玄成子是我所杀,与掌教无关!”季常子淡淡地说道。
“你、你怎么能杀我师父?好歹你也是玄元神教弟子,怎能做忤逆之事?”田远听他亲口承认,气的身子发颤,脸色苍白。
季常子面无表情,如木偶一般说道:“你师父杀了我师父玄空子,我为师父报仇,理所当然!”
“你——”田远攥着拳头,怒道:“我要杀了你!”
手掌迭出,一团掌力噗地一声拍出,如奔雷一般凌厉地朝季常子胸口打去!
季常子一动不动,对田远的凌云掌视若无睹!
眼看一击真力就要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只听慕风云一声娇叱,“住手!”
一股白光讯射而出,嗖地一下挡在季常子身前,将凌云掌力化为无形!
慕风云怒视着田远,喝道:“田远!我教殿堂之上,岂容你胡作非为?恩怨也已说清,带着你的人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慕风云不客气了!”
刚才这一掌,田远虽只用了无成力,却被慕风云随手化解,心说这人还有点功夫,不容小觑。师父之死虽然与巫摘星脱不了干系,可继续诉说下去,反而陷入被动!那害玉儿公主的珍馐丸呢?肯定是巫摘星这老贼所为。他低声问玉儿公主:“玉儿,你仔细看清楚,赠你珍馐丸的人是不是巫摘星?”
玉儿公主凝目望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记不太清楚了!”
糟糕!若是再提珍馐丸,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田远略一沉思,说道:“慕教主,即便这些与巫摘星无关系。可还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难逃其咎!”
“你接二连三地污蔑掌教,他宅心仁厚不跟你计较,但我身为教主,却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你!”慕风云不听田远所说,一拍椅子扶手,大声喊道:“来人!将玄元神教众人抓起来,送到万龙穴!”
“是!”门外守候的护卫一拥而入,将田远和玉儿公主包围在中心。
“且慢!”巫摘星伸手制止,“教主,田远既然还有事要说,不如让他说完!”
慕风云点点头,说道:“田教主,还有什么可说的?”
“去年冬季,你差游江和母二脚伙同瓦剌精兵将我抓到瓦剌部落,强抢玄元真丹,还想吸瓦剌人的精气,这事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怎么抵赖?”想起往事,田远一肚子火,那一次吃的亏太大,险些将性命丢了。
“啪!”巫摘星一戳拐杖,桀桀而笑,“田远!我好心想保全你一条性命,你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众所周知,巫毒教真丹修习至阴至柔,而玄元神教的真丹至阳至刚,两者难以调和!我抢你真丹不能己用,岂不可笑?这是其一;其二、你口口声声说被抓到瓦剌,谁能作证?其三、你现在功力超群,比你师父玄成子还高,那你体内真丹又是从何而来?”
“我现在的真丹是翠花给我的!”田远辩解道。
“翠花是谁?”巫摘星咄咄逼人地盯着田远。
“它是我养的一条黑狗。你应该也见识过!”
众人稍微一愣,随即哄堂大笑。巫摘星笑道:“越说越是离谱,狗有玄元真丹?谁信呢?再者说了,你说我抢你真丹,那我还说你来我们总坛是想抢我们巫毒教的圣物冰蚕和血蟾蜍!”
“你、你胡说!巫毒教圣物,我听都没有听说,怎么会抢?”田远怒道。
巫摘星笑道:“对呀,听起来似是无稽之谈,肯你说我抢你的真丹,不也是一个道理吗?”
慕风云冷笑道:“田教主,你可真了不起!玄元神教竟然有你这么一个血口喷人的教主,让人佩服的很!”
田远听她讽刺,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大厅发愣!
巫摘星对慕道:“教主,田远误会我的苦衷,我不怪他,求你饶他一命,驱逐出苗疆也就罢了。”
“唉,巫掌教真是宽宏大量,田远往你头上扣屎盆子,你还替他求情!天下之大,有几人能像你这样善良呢!”慕风云赞叹道,“好吧,我饶恕他们便是。”
他又对田远说道:“田教主,限你们玄元神教诸人五日内离开苗疆,五日之后若再发现你们的踪迹,哼,别怪我大开杀戒!”
玉儿公主闻听,情绪激动,气得柳眉倒竖,喝道:“你若敢动田远一根毫毛,齐国几十万军队将血洗苗疆!”
奶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保全实力再说!他急忙对玉儿公主说道:“玉儿!不要生气!我们先回去再作打算!”
又拱手对慕风云道:“慕教主,今日多有打扰,不过,我不会善罢甘休!”
慕风云走到田远身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脊,笑道:“好啊!我的万龙窟随时恭候你们的到来!”
田远闻到她身上一股若即若无地香气,一阵恍惚,急忙摇摇头,说道:“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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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又见栾月仇人侧
田远心中愤懑不平,拉着玉儿公主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说道:“慕教主,也许你认为我说谎话,但玉儿公主所中珍馐丸之毒确凿无疑,这肯定出自巫毒教之手,至于是谁,须得你们自己去查!另外,别以为你有万龙窟就能困的住我,哼!本教主纵横天下,还没怕过谁呢!”
田远盯着巫摘星的拐杖,真丹急转,施展幻术,倏地朝那拐杖一指!
只见黑光一闪,那蛇头拐杖变成一条手腕粗的黑皮红纹蟒蛇,吐着红芯朝巫摘星吞去!
“啊!”殿堂中的众人大吃一惊。巫摘星哎哟一声,猝不及防之下,被蟒蛇一下缠在身上!
“呵呵、呵呵!”田远一声长笑,算出了一口闷气,昂首走出殿堂,带着玄元神教众人下了凤凰岭。
回到住处,见扁鸦还没回来,田远吩咐曲无池去接应。直到下午夕阳落山之时,两人才回来。
吃罢晚饭,田远召集众人围坐一堆,说道:“慕珍馐丸没有解药,还限我们五日内离开苗疆,大家说说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玉儿公主嗤地一笑,说道:“她让我们离开就离开吗?田远,我们现在摸上凤凰岭将他们一把火烧了!看那女人还猖狂不!”
玉儿公主说话,其他人不便反驳,混世虫笑着附和道:“小师娘言之有理,只要师父出手,烧凤凰岭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田远摇摇头,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解药,不是出口恶气!若只是为了出气,我自己来岂不是更方便吗?对了,扁鸦前辈,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扁鸦笑道:“老夫可是大有收获,不但找到了苗寨鼎鼎有名的莫巫医,还亲眼看到他如何给人接骨。田远,你知道接骨的人是谁吗?”
接骨?能是谁呢?田远眼前一亮,忙问道:“前辈,是不是栾月!”
扁鸦说道:“聪明!正是栾月,她手臂残废已久,巫医将其断骨清理之后,抹了层黑色药膏,名曰:紫玉断续膏,然后给她接了只鹰爪。唉,自从离开栾府,栾月公子脸色苍白、消瘦,可见她过的并不好!”
田远心中刺痛,黯然说道:“难怪在总坛没有见到她,原来是去接骨了!”
扁鸦接着说道:“老夫问过巫医,如何解珍馐丸之毒,那巫医也说没有解药。不过,他当时那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木奉说道:“师父,不如去找那巫医问一下。”
扁鸦摇摇头,说道:“不用去了!慕风云既然已经说没有,试问整个苗疆谁有胆子说有呢?”
“不错!珍馐丸只有慕风云才能炼制,一个普通的巫医怎么可能有解药?”田远脑子中像咕嘟咕嘟沸腾着的热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儿公主眨巴着眼睛说道:“既然只有慕风云知道,田远,那我们去偷了他们的圣物,用来交换解药。想必他们一定会说实话的!”
“圣物?什么圣物?”扁鸦不解地问道。
田远说道:“巫摘星说是冰蚕和血蟾蜍!玉儿的提议倒是可行,但那圣物放在哪里,谁也不知。若要行事,须得先去踩点。弄清楚放在什么地方,然后有的放矢。”
“冰蚕?血蟾蜍?”扁鸦一阵惊呼,喃喃说道:“如此说来,世间真有这两件宝物?”
田远见他神色迥异,不解地问道:“前辈,这宝物有什么特殊吗?”
扁鸦嗯了一声,说道:“冰蚕状如蚯蚓,晶莹如玉,是天下至寒之物,虽然冰蚕身有剧毒,但它以毒液为食,反而有解毒之效。血蟾蜍,又叫莽牯朱蛤,号称万毒之王,全身殷红胜血,眼睛闪闪发出金光,故名血蟾蜍。这两物世间罕有,没想到都在巫毒教!”
玉儿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能有什么了不起?将冰蚕和血蟾蜍放在一起,谁能赢的了谁?”
扁鸦惊讶地说道:“放到一起?万一两败俱伤,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那也总比藏着的好!没准赢了的那个,会比原来更厉害呢!毒上加毒!”玉儿公主对此感到十分有趣,抓着田远的手臂说道:“田远,我们去抓来试试嘛!”
田远心念一动,说道:“对!我去偷他们的圣物来交换珍馐丸解药!这才能一验慕风云所说是否属实!”
“什么?玉儿公主说说也便罢了!田远你怎么能乱说话呢?冰蚕和血蟾蜍毒性之大,世所罕有!十步之内喷出的毒液就能将人毒死!你这么贸然去偷,只怕圣物没拿到,自己反而中毒身亡!”
田远笑道:“那巫毒教的人是如何控制这圣物的呢?连他们都不怕,我能怕个鸟?”
扁鸦说道:“他们肯定有控制毒物的一种能耐。不能说他们能做的,你就能做!”
混世虫怒道:“你这老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是一把好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你的看法,打道回府是不是?”
扁鸦冷笑道:“你有能耐你去呀?老夫只是不想看到他们横尸山岭才极力劝阻,一片好心到成了驴肝肺!”
田远见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摆摆手,说道:“不要吵了!我想再去一趟凤凰岭!”
“再去一趟?”众人面面相觑,玉儿公主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怎么?被人赶出来的滋味特别舒服?还想再来一次?”扁鸦对田远的决定非常不解!
田远知道这个老头虽然说话带刺,却是一片好心,微微一笑,说道:“白天去时,我们在明处,只在殿堂呆了一会儿,对那里了解有限;这一次,我准备悄悄地去窥探一番!”
混世虫说道:“师父,那路狭窄崎岖,路口有人把守,你在那一晃,别人便看到你的!”
田远说道:“我已经看过地形,凤凰岭三面悬崖,只有一条路通往山下。若从那条山路上去,势必被他们发现,我想从悬崖处攀爬上去,探探这巫毒教总坛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我就彻底的把这蛇全部搅乱喽!”
扁鸦说道:“搅乱之后呢?你怎么收场?”
收场?能怎么收场?田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扁鸦叹道:“那可不行!既然要打蛇,就要打七寸,致其于死地才安全,否则,被蛇反咬,必死无疑!”
田远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可是巫毒教的七寸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打?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初拉乍到,怎么知道巫毒教的弱点呢?不过,我观凤凰岭黑气环绕,想必有不凡之物!你若要去,须得小心谨慎!”
田远嗯了一声,正想嘱咐几句,忽听帐外一阵喧哗,有弟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连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骚扰!”
木奉喝道:“沉住气,不要慌,怎么回事?”
那弟子摸着心窝,胆颤地说道:“我、我看到一些人,不、不是人,影影绰绰地走来!”
田远问道:“到底是不是人?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那弟子抹了把汗,说道:“长得像人,可走路却像在空中漂。”
“哦!现在还在吗?我们出去看看!”田远站起身,走了出去。
众人紧随其后,来到帐外,一弯新月斜斜地照在近处的树林中。那弟子朝前一指,说道:“就是在那树林边缘,有几个影子!”
田远凝目望去,见几个鬼魂在树林里游荡,看那鬼魂的衣着,应该是本地苗人。
木奉斥道:“朗朗乾坤之下,哪里有什么影子?你看花眼了吧!”
田远忙制止住木奉,说道:“他没有看花眼,确实有几个鬼魂在哪儿,不过,他们似乎没有窥伺我们的帐.篷,想必是漏网的孤魂野鬼罢了!”
玉儿公主好奇地问道:“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田远笑道:“你又没开天眼,怎么能看到鬼魂?”
玉儿公主不服气地指着那名弟子问道:“那他怎么能看的到?”
田远一边朝树林走去,一边回答道:“他可能是天生的阴阳眼,就跟戳锅漏一样!阳气虚弱,自然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走进树林,那几个鬼魂看到田远走近,立刻朝后飘去,似乎非常惧怕他。
田远忙喊道:“不要跑!我有话问你们!”
鬼魂闻听,飘的更快了。
娘的!干嘛要害怕我呢?田远正沮丧着,忽觉腰间一动,一团红雾从衣襟中喷出,幻化成红衣的灵芝夫人。
“咯咯!有吃的来了!”她舔了舔嘴唇,仿佛看到美味的佳肴一般,也顾不得跟田远打招呼,身子一弹,嗖地冲向那几个鬼魂,像撕扯面包般地揪住一只,三下五除二地塞进嘴中!
田远眼睁睁地看着灵芝夫人风卷残云般地吃完几只鬼魂,意犹未尽地飘了回来。忙喊道:“灵芝夫人,你、你怎么又犯戒了?不是说好不吃鬼魂的吗?”
灵芝夫人无奈地说道:“这能怪我吗?你体内阳气旺盛,而我的玉如意是至阴之物。整天跟你在一起,灵力被你体内玄元真丹给烘烤地快要油尽灯枯了!此时有几只鬼补补身子,岂能错过?再说了,你以后随时会喊我帮忙,我若没有灵力,怎么助你呢?”
田远歉疚地说道:“这个真是抱歉,要不让玉儿公主携带玉如意?”
“不、不!”灵芝夫人连连摇头,说道:“待在你身边,我已经习惯了!”
田远见灵芝夫人说话时眉梢眼角透漏着一丝狡黠之意,忽然领悟她想吃鬼是真,其他的都是借口!明白这一点,他也不揭破,笑着说道:“你既然吃饱喝足,那就随我去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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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凤凰岭上遇危难
夜色斑斓,唯恐在大路之上遇到行人,田远沿着小路来到凤凰岭南面悬崖之下,抬头仰望,只见山高万仞,一团薄纱般地轻雾环绕着。而昏黑的夜幕之下繁星闪烁,而凤凰岭巫毒教的总坛处的火光隐隐约约地在夜空里乍现,与天际星辰混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星哪里是火把。
灵芝夫人望之咋舌,劝道:“田公子,妾身知道你异于凡人,但这么陡峭的悬崖峭壁,稍有闪失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你要三思呀!”
田远笑道:“没有关系,不是有你吗?如果我从半空掉下,难道你袖手旁观吗?”
“当然不会!”灵芝夫人耸了耸肩,“可是我灵力有限,万一撑不住你的肉身,那怎么办?”
田远一指悬崖,说道:“你看看,虽然陡峭,但沿途并非无着手之地,到处生长着酸枣树,所以你大可放心!”
深吸一口气,田远纵身一跃,跳到一块突出来的桌子大小的岩石,身体紧紧地贴着石壁,十指扣住凹槽,慢慢往上攀爬!
初时山坡较缓,树木颇多爬起来倒也并不费力,爬了几十米之后,便剩下光秃秃的岩壁。相隔数丈外才有那么一两株生长在石缝里的松树。他像山区里的羚羊一样,小心翼翼地踩着石缝一跳一跳地在突出的岩壁上跳着。
灵芝夫人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紧紧地贴在田远身旁,大气不敢出一口。
倒是田远,一边用田栾神兵在石壁上凿洞,一边打趣地说道:“看看你,我都不紧张,你却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最多也就失足坠下罢了,摔成肉酱,加点盐、油、孜然、花椒等佐料拌成肉馅,包一顿灌汤包!哈哈,不知道该有多好吃!”
灵芝夫人嗔怒道:“人家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哎哎,小心点,那松树不牢固!”
田远用力攥住一棵手指粗的松枝,脚踩在凿好的小洞中,得意地笑道:“没事、没事!对了,灵芝夫人,你都已经是鬼魂了,怎么还会担心死了?难道鬼能死两次不成?”
“去你的!田远,我可警告你!玉如意可要绑好,万一摔碎,那我会魂飞魄散的!”灵芝夫人略带忧伤地说道。
“啊!不会吧!玉如意一碎,你会魂飞魄散?”田远忍不住摸了一下,感觉捆绑的十分扎实,这才放心,“还想着万一失足跌下去摔死,自己也就变成了鬼,能够与你相遇呢!如此看来,我一旦摔下,我们两人都得玩完呀!呵呵、呵呵!”
“人家担心的要死,你还说笑!”灵芝夫人焦急万分,遇到田远这样胆大妄为的人,简直束手无策。
田远又爬了十多米,觉的有点奇怪,方才还不觉的什么,可这一段斜坡上却有数处比较规则的石洞,大小刚好容得下手掌和脚掌,错落有致,层次分明,仔细抚摸,石洞内侧凹凸不平,显然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为的!
咦,莫非有人先我一步不成?田远仰头看了下,自己正上方被一块树枝遮住视线,说道:“灵芝夫人,你到上边看看,上边是不是有人?”
灵芝夫人诧异地说道:“有人?难道还有比你更不怕死的吗?”
她离开田远,朝上飘去!
田远沿着紧随其后,沿着凿好的凹洞往上爬!过了一会儿,听到头顶灵芝夫人一声惊呼,急忙问道:“怎么了?”
“这、这里有个死人!”灵芝夫人在上方三十米的地方盘桓着,看着旁边松树上挂着的尸体发愣!
死人?莫非是失足衰死的?可真晦气!田远想到自己沿着那死人的路径而行,像吃了死耗子般地恶心!
“把那死人踢下去!娘的!莫当了我的路!我可不想重滔覆辙!”田远急忙说道。
“嗯、嗯!”灵芝夫人答应着,凑上前刚要将其踢下,那尸体突然动了动!
灵芝夫人吓了一跳,忙道:“哎呀,这人还没死,尚有一口气!田远,我要不要救他?”
没死?怎么可能呢?从山上掉下来竟然摔不死,那我得看看,想到这,田远大声喊道:“等等!不要着急,我马上上来!”
他手脚并用,敏捷地爬了上去,见灵芝夫人站在岩壁上,朝自己招手。而她身前,一个穿白衣服的老头紧紧地抱着松树,一个小背篓从他脖子上耷拉下来。田远见他衣衫被树枝挂破,头上破了个口子,血流的满脸都是,倒像是京剧里扮演关公的大红脸。
“田远你看,他手里还攥着东西呢!”灵芝夫人好奇地说道,“好像是一株野草!”
田远翻开松叶一看,老头手中那株植物,见其头上结了一棵草莓大的红果。红果之下是三片翠绿如扇般地叶子。不由地纳闷,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头倒是好精力,爬到峭壁上来采野草!
灵芝夫人说道:“想必这不是普通的野草,否则,他也不会冒死到这来。田远,到底救不救,你别光看,说句话!”
“救!当然要救!”田远见他紧抱着松树不放,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灵芝夫人,你能否将他载下去?”
灵芝夫人看了看,说道:“这里离地面已经几十丈高,我怕灵力支撑不住,反而害死了他!”
田远想了想,说道:“这里狭小无法活动,下边三丈多处有个平台,你把他移到那平台上,我再被他下去!”
灵芝夫人问道:“那你今晚不去总坛么?”
“这事等会再说,救人要紧!”田远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来路往下爬。
灵芝夫人施展灵力,将老头平平移开松树,缓缓地向下降落,轻轻地落到田远说的平台上。
田远解下腰带,将老头绑缚在自己身后,见他虽然昏迷,可右手却依然攥着那野果,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死都不松手!他笑着对灵芝夫人说道:“我已经绑好,你在旁边扶着点,万一我失手,死的可不是一条命,而是三条命,我、老头还有你!”
“好啦!快点下去吧!”灵芝夫人催促道。
田远嘿嘿一笑,向下望了望,此地离地面约几十层楼高,心说若这么慢腾腾地往下爬,反而更危险,不如直接跳下去。
想到这,他朝着看了灵芝夫人一眼,双脚轻轻一点,身子朝前一扑,身体离开平台,嗖地急坠而下!
“哎呀!田远你搞什么鬼!”灵芝夫人心中大骇,急忙跟着飘下,伸手去拉田远背上的老头!
这时,田远见速度越来越快,不待她拉住自己,便施展真力,一招凌云掌扑地一下拍在崖壁上,急坠之势登时减轻。
接着又坠,待身形速度变快,如法炮制,再拍出一掌,减缓速度。
连拍三五掌后,崖下草木清晰可见,田远一声长啸,双掌朝地上击出,身子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
灵芝夫人紧随而下,连声抱怨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田远,你这家伙胆太大了吧!”
田远笑道:“若是往上爬,肯定不会这么干!灵芝夫人,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说实话,我还以为像你这有一定灵力的厉鬼,天不怕地不怕呢!”
灵芝夫人嗔怪道:“你就别拿我寻开心咯,这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找个地方给他疗伤,然后送他回家!”
田远背着老头沿着小路下山,来到一棵梧桐树下,将其放在地上。狠狠地吸了口气,说道:“累死我了!唉,好人不好做!”
灵芝夫人听他抱怨,噗哧一笑,说道:“那就做坏人好了。”
田远将老头扶起,心说若是扁鸦该多好,三下五除二便能将老头救过来!现在只有自己和灵芝夫人,怎么救他呢?说不得,还得靠玄元真丹疗伤。
田远盘膝坐在老头身后,正要运功,忽听灵芝夫人低声说道:“不好!有人来了,田公子,我先回玉如意!你自己要小心点!”
不由分说,化作红雾钻入田远怀中。
哎哎!田远连呼几声,忍不住斥道:“又不是没见过人,干嘛这么匆匆地躲避呢!真是奇怪!”
他屏住呼吸,细细一听,夜空之中,除了草丛里蟋蟀的鸣叫之外,在远处几十米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谁呀?半夜三更地到这荒郊野外?田远虽然暗自起疑,却毫不理会,伸出双掌运功为老头疗伤!
老头昏厥太久,除了脉搏很轻,若有若无,真力注入之后,田远感觉不到他身体里的反应!不由地一阵烦躁,怎么办呢?老头不死不活地样子让他十分为难。不救,他必死无疑;救下去呢,却又没有效果,自己还要急着去凤凰岭一探虚实,这么耽搁下去,今晚就白折腾喽!
正犹豫未决之时, 草丛里沙沙声响,方才的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脆生生地声音惊恐地喊道:“你、你是谁?为何要害我爷爷!”
与此同时,寒光一闪,一柄短刀迎头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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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珍馐解药露异端
田远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大眼睛的苗家妹子,只见她咬牙切齿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说原来是老头的孙女!奶奶的!你个小丫头片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朝我开刀!
眼见短刀砍下,田远推开老头,双掌合十,只听啪地一声,将刀刃牢牢地夹在掌心之中!
女孩子见田远反应奇快,急忙用力抽刀!可连抽数下,短刀却仿佛插入石缝一般纹丝不动!她又急又怒,脸憋的通红,哎哎呀呀地使了半天力气,终于知道对方厉害,可刀已砍出,撒手不是,不撒也不是!
田远笑道:“喂,别费力了!赶紧救你爷爷要紧!他摔在悬崖边的松树上,至今昏迷不醒!”
那女孩闻听,将信将疑地问道:“不是你害的吗?”
田远松开手掌,放了她的短刀,说道:“我刚才是在运功为他疗伤呢!可是他脉搏虚弱,很难惊醒!你是他孙女,有没有办法?”
“爷爷!”那女孩抛下短刀哭着扶住老头,“爷爷你醒醒!”
田远见状,知道她也无能为力,看着她哭了一会儿,被她哭哭啼啼聒噪地心烦,说道:“好了!人交给你!我得走了!”
说罢转身又朝悬崖走去。
那女孩见他离去,急忙抹了抹眼泪,喊道:“阿哥请留步!”
田远问道:“人已经交给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孩走过来,扑通跪倒在地,说道:“求阿哥帮我把爷爷背回家!”
“啊!”田远打量着她单薄的身子,有心拒绝,可一见她泪汪汪地大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个不字。扭头看了看凤凰岭,又看了看躺倒在地的老头,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
再次背起老头,田远一边跟着女孩往山下走,一边问着话。
原来老头叫莫阿大,住在苗山山脚靠近溪边的茅屋中。女孩叫莫汀兰,是老头的孙女,他们以采药为生。前几天,两人在山中采药,看到凤凰岭的悬崖峭壁上有一簇红灿灿地东西。莫阿大爬上去一看,竟然是一株让人起死回生的玲珑果!他欣喜若狂,决心将其采下!但那玲珑果尚未熟透,采摘太早的话,跟普通水果差不多,只有等果子熟透,才是最好的时机。
今天早上,莫阿大背着竹篓来苗山采药,而莫汀兰去巫医那送药,顺便帮巫医晒了些药材。待她回家,见爷爷还没回来,以为他可能走的路比较远。可等到天黑之后,依然不见爷爷的身影,这次着急起来,拿着防身的短刀,匆匆地赶往苗山。来到苗山下,看到田远双掌搭在爷爷的后背之上,以为他要图谋不轨,情急之下,上前就是一刀!
田远听她说完,咋了咋舌头,心说幸亏我手脚麻溜,换做别人非要被这丫头劈成两半不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别人谁会闲的没事干,爬到悬崖上玩呢?
将莫阿大背回茅屋,田远见院外小溪之畔栽着几棵桔子树,红彤彤地桔子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而院子角落里种着各式各样地花,香气扑鼻,让人神清目爽。心中赞道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将莫阿大放到床上,见他依然昏迷不醒,田远问道:“你们专门采药,应该懂得医术吧!赶紧将他救醒!”
莫汀兰也束手无策,急道:“我、我只是采药,可不晓得怎么用药!田阿哥,你知道怎么办吗?”
田远暗暗叫苦,心说老子若是知道怎么办,早就将他救醒了,岂能等到现在?他宽慰道:“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你先取些布将你爷爷身上的血擦干净,看看到底几处伤口。我运真力再试试!”
他刚说完,一眼瞟见莫阿大手中的玲珑果,一阵狂喜,对呀!这不是有玲珑果吗?既然这玩意有起死回生之效,何不给他吃这个呢?
他用力掰开莫阿大的手,取出玲珑果,问道:“这玲珑果怎么吃?直接服用吗?”
莫汀兰侧头想了想,说道:“果子可以直接服用,茎叶晾干做药材,与人参、首乌、当归等一起熬制!”
田远吩咐莫汀兰取来一只碗,摘下果子,放进碗中捣碎,捏开莫阿大的嘴巴,用勺子小心地塞进去,回头见莫汀兰发愣,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熬药呀!”
莫汀兰说道:“爷爷说过,茎叶必须晾干才能使用,否则没效果的!”
真是死脑筋!田远喂完了玲珑果之后,伸出右掌抵在莫阿大后心,缓缓输入真力帮他疗伤!
莫汀兰则打了一盆热水,用棉布蘸着轻轻擦拭伤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远感到莫阿大身子一动,又听莫汀兰欣喜地说道:“爷爷、爷爷!你可醒喽!你昏迷那么久,可吓死兰儿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莫阿大迷茫地看着莫汀兰,虚弱地问道。
“在家里呢!爷爷,今日在凤凰岭悬崖上摔下,幸亏这个田阿哥看到,这次将你救回来呢!”莫汀兰喜极而泣,拉着田远说道。
“他?他救我?”莫阿大痛苦地摸着头,仔细想着当时的情景,左看看右看看,寻找了一会儿,倏地伸出手抓住田远的衣袖,大声喊道:“玲珑果呢?快点还我!”
莫汀兰急忙说道:“爷爷不要冤枉好人,田阿哥为了救你,已经将玲珑果喂你吃下。剩下的茎叶就在桌上,呶,你看!”
说完,她拿起玲珑果的茎叶交给莫阿大。
“什么?喂我吃了?天啊!”莫阿大抱着头大声喊道。
田远和莫汀兰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何这个样子。
过了半响,莫阿大抬起头,说道:“多谢你救我!敢问恩人名字?”
田远见他情绪稳定,笑道:“我叫田远,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莫阿大打量着田远,见他衣衫不同,知道他不是苗人,问道:“田恩公,听你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怎么来到苗山呢?”
田远在他身旁坐下,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从齐国来的,是为了找寻解药!”
“哦?齐国?那里距离此地千里遥遥,而且路途艰险,是什么药能让你不顾危险,跑到苗疆来找呢?”莫阿大诧异地问道。
田远叹了口气,神情黯淡地说道:“唉,实不相瞒,这药材只有凤凰岭才有!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寻找。”
莫阿大点点头,说道:“十万里苗疆药材遍地,但数得上名的也只有苗山凤凰岭。恩公,我莫阿大从小在采药,足迹遍布苗山,不敢说认识所有的药材,至少能认清九成!因此,能否将所寻药材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田远闻听,心中一阵狂喜,对呀!他就是专门采药的,没准能治疗珍馐丸之毒呢!
想到这,田远激动地说道:“爷爷不要恩公恩公地喊,直接叫我田远就是!”
莫阿大笑着说道:“虽然你年龄小,可恩公就是恩公!救命之恩,自然铭记在心!”
田远继续说道:“我一个朋友,被巫毒教掌教巫摘星所害,中了珍馐丸之毒。听人讲,珍馐丸只有巫毒教教主慕风云知道制作秘方,也只有她才有解药。可今日我上凤凰岭找到慕风云,她却告诉我珍馐丸之毒天下无解!怎么可能呢?打死我也不信!所以才想夜探凤凰岭!爷爷,这珍馐丸你了解吗?”
“什么?珍馐丸?”莫阿大脸色骤变。
莫汀兰听后,紧张地看着田远,又看了看莫阿大,连声劝道:“爷爷莫生气!你身体刚好!千万不要动怒!”
她话音未落,却见莫阿大勃然大怒,双手揪住田远猛地一推,喝道:“滚!给我滚!滚出苗山,滚回你们齐国!”
田远瞠目结舌地看着愤怒地莫阿大,大为不解,心说你这老东西,刚才还和颜悦色地一口一个恩公,现在翻脸比他妈的翻书还快!
“爷爷,你这是干嘛?我、我哪里说错了吗?”田远问道。
“滚!”莫阿大抓起身旁的药碗,朝田远砸来!
田远一歪头,躲了过去,可几滴药渣却淋在了脸上,顿时心头火起,怒道:“你这老头,像吃了枪药似地毫不讲理!更年期呀你!奶奶的熊!我田远哪里得罪你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莫阿大揪起身旁的枕头、被褥朝田远砸来!
莫汀兰闪身拦在他身前,回头急道:“田阿哥你先出去,爷爷正在气头上,我劝劝他!你快走呀!”
田远不甘心,说道:“我走可以,但这事也太憋屈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他凭啥朝我发火?”
“滚!”莫阿大瞪着眼睛又是一声吼!
莫汀兰哀求道:“就当我求你,先出去好不好!田阿哥,你到溪边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找我?还找什么找呀?娘的!这做好人做了一肚子火!田远走出茅屋,心中愤懑难平,看到旁边的鸡笼,大喝一声,腾地一下,踢了上去!
笼中鸡咯咯咯咯地一阵叫,啪地一下掉到院子外边。田远这才感到好受一些,走出院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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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愁眉不展长颦事
没来由地生了一场闷气,田远真想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来到溪边,听到溪水叮咚,想到莫汀兰让自己在这里等她,可是,等着又如何?听她赔礼道歉?犹豫一会儿,决心弄清楚原因,便在溪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慢慢地等候莫汀兰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莫汀兰从院中快步走出,跑到田远身边,说道:“田阿哥,真是对你不起!爷爷性格太暴躁,可他是个好人!”
田远挥了挥手,说道:“没事!老人嘛,能理解。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火,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莫汀兰在田远身边坐下,说道:“这事其实跟你没关系的,唉!都是珍馐丸的原因!田阿哥,你可知道珍馐丸是什么做成的吗?”
田远心念一动,若是在莫汀兰嘴中获知珍馐丸的解药,那也不错!
摇头说道:“我只听说是用一些很补的药材做成的,具体是什么,可不清楚!”
莫汀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珍馐丸的确是教主慕风云执掌,极其难炼,除了普通的蜂蜜、当归之外,还需要千年的灵芝、拳头大的珍珠、上等的鹿茸、以及人形的首乌等大补之物,共计九九八十一味药物!”
田远哦了一声,说道:“你这么一说,这珍馐丸还真是好东西,不过,怎么会成毒药呢?”
莫汀兰接着说道:“田阿哥,这个是巫毒教历代教主不传之秘,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听我阿哥讲,好像教主会掺杂金蚕蛊和尸虫蛊,当人愤怒或者气血翻涌时,这两种蛊便会侵入人的心肺和大脑,让人的行为不受意识控制,全凭心情行事。对于好人来讲,吃了之后会更好,对坏人呢,则更坏。对虚伪的人说,服用之后,便是灾难,会让他原形毕露!”
“这么厉害呀!”田远十分震惊。想到师父玄成子和玉儿公主,似乎确实如此。
莫汀兰说道:“嗯,说是毒药也不尽然,这药也有起死回生之效,对好人是补药;对坏人,就是毒药!田阿哥,你那朋友吃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田远叹道:“她年龄也不大,吃后身体倒是越来越好,练功也进展神速,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旦动怒,便想杀人!汀兰妹子,你既然知道珍馐丸的药材,那一定知道解药!对不对?”
莫汀兰低下头,说道:“这就是爷爷动怒的原因。其实珍馐丸是有解药的。”
“真的?”田远惊喜地抓住她的肩膀,连声问道:“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解药?”
“哎呀、哎呀!好痛啊!”莫汀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田远见兴奋之下,抓痛了她,急忙松开手,连声道歉,“好妹子,我、我太激动了,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我给你磕头!”
田远飞快地站起身,趴在地上,咚咚地连磕几个响头。把莫汀兰窘地脸色通红,急忙说道:“快起来!”
田远跪地不动,说道:“好妹子,他们都不肯说,所以,我知道这肯定涉及到天大的秘密!求你告诉我!求求你了!”
莫汀兰十分为难,见田远一脸的渴.求,只得说道:“你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田远见她答应,高兴地站起身,问道:“是什么?”
莫汀兰说道:“虽然有解药,却须得害死一个人!”
“害人?为什么要害人?”田远大为不解。
莫汀兰叹息道:“解药的药材十分难找,像千年的蛇皮、二十年的鸡冠血、冰蚕的蚕丝和壁虎的眼泪等,哪一样都需要一番功夫,而且,最困难的是圣女血!”
“圣女血?是什么东西?”田远问道。
“圣女血是巫毒教教主的心头血,只有教主咽气时,那心头血才有用!唉,爷爷生气,就是因为你若找下去,必然害了慕风云!”莫汀兰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必须要教主的心头血呢?”
莫汀兰轻声说道:“金蚕蛊是子母蛊,珍馐丸里用的是母蛊,而历代教主体内都有金蚕蛊的子蛊,因此,只有子母合璧,才能解掉母蛊中的怨气。”
田远听罢,如一碰冷水浇在头上,救一人必须害一人!这也太残酷了吧!难怪慕珍馐丸无解药!天底下再乐善好施的人也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的。若救玉儿,则必须杀慕风云!天啊,这到底该怎么办?
他头脑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莫汀兰连唤他几次,都未曾听到,最后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朝回走。
回来之后,曲无池迎上来说道:“师父,你回来了!”
田远置若罔闻地往前走,脑海依然回想着莫汀兰说的一席话!
曲无池见他脚步踉跄、眼神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在他后边连声问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玉儿公主听到外边动静,匆匆跑出来,一把拉住田远,颤声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曲无池回道:“小师娘放心,师父似乎没有受伤,而是情绪不振!”
脑海一片混沌的田远听到玉儿公主声音,用力甩了甩头,清醒过来,一把攥着她的手,哭丧着声音说道:“玉儿、玉儿!那珍馐丸之毒,唉!难解呀!”
这时,众人围了过来,听田远这么一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扁鸦问道:“田远,你爬上凤凰岭了吗?”
田远摇摇头,说道:“没有!”
“那你怎么说珍馐丸难解呢?”扁鸦问道。
田远环视了众人一遍,见他们一脸惊诧,便把遇到莫阿大和莫汀兰一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罢,沉默无声。均觉得此事极其难办,若非慕风云自己舍命,其他人还真下不了手。
玉儿公主扁了扁嘴,说道:“不能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觉得难受。田远,刚才巫毒教的人来过,再次催促我们离开苗疆。否则,五日之后,格杀勿论!依我看,这里呆着也没用,不如早点回去!”
“回去?难道就这么回去?”田远喃喃自语。
混世虫在旁边劝道:“师父啊!我也认为应该回去。即使我们有心去杀了那慕风云,可其他的药材呢?千年的蛇皮、二十年公鸡的鸡冠血,哎哟,到哪里去找那些东西呀?再说了,即便是找齐,如何熬制解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难道我们还指望巫毒教教主告诉我们方法吗?我看不可能,所以,我同意小师娘的说法,回齐国!”
“你们都认为应该回去吗?”田远问道。
若说应该回去,那珍馐丸解药没拿到,田远肯定不满。可若说不应该回去,留下来又没什么用!众人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唯恐说错话。
田远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哈哈一笑,大声喊道:“回去!回去!我们都回去!”
扁鸦叹道:“那你们先回去吧!老夫留下来学一下巫医接骨之法!唉,用鹰爪猿臂来接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曲无池说道:“我等齐奉师父号令,师父若要留下,即使拼掉性命,也要找齐药材。解小师娘体内之毒。”
田远摇摇头,说道:“救玉儿,是我的心愿。但是,救一人而杀一人,我却做不出来。虽然慕风云宁愿相信巫摘星也不相信我,可她毕竟是被巫摘星给忽悠了。”
曲无池说道:“那师父的意思是留下来吗?”
田远说道:“这事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暂容我仔细考虑一番。大家都去睡觉吧,天也不早了呢!”
说罢,拉着玉儿公主的手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众人无可奈何,只好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帐.篷,田远凝眉望着玉儿公主,愧疚地说道:“玉儿,我真是无能,没办法给你获得解药!”
玉儿公主偎依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傻瓜,没关系的!我们明天回去吧!我可是第一次离家那么久,十分想家呢!”
田远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次日,田远从睡梦中醒来,见天已大亮。而众人在他帐外徘徊。
田远出了帐.篷,大声问道:“你们在外边磨蹭什么?”
众人无可奈何,只好走进帐.篷。田远平静地说道:“我意已决,大家准备行李和干粮,在路上还要住宿充饥。”
众人一听,拍手称快,不待田远再说二遍,纷纷回去收拾被褥,拆掉帐.篷,准备离开苗山。
很快地,帐.篷便被清理一空,扁鸦找到田远,说道:“田远,你今天就要启程吗?”
田远点点头,说道:“必须要尽快离开!”
扁鸦说道:“何必呢,反正他们宽限的是五天之内,我们何不等五天后再做打算?”
田远说道:“反正呆着也没什么用,还得像被盯梢似的受监视,我可受不了这些!前辈要去学接骨之法,那就去好了!嗯,不如这样,我和众人在黑森林外等你半月,你学会之后,到那儿与我们会合!”
扁鸦说道:“好!半月之后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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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与摘星重交手
与扁鸦分别之后,田远率人来到江边,乘船北上。虽说玉儿公主极力宽慰,可田远从莫汀兰口中知道这珍馐丸内藏着的金蚕蛊和尸虫蛊起主要作用。现在症状不是很严重,谁知以后会怎样呢?
江边风景一如往昔,他的心情却糟糕到极点!众人知道他心情不佳,也极少过来打扰。
十日之后,来到了黑森林边境,安营扎寨等候扁鸦。这一日,田远跟混世虫闲扯淡,混世虫问道:“师父,扁鸦那老头会不会回不来了?”
田远知道他的心思,想早日返回齐国与他的秋荷相聚,白了他一眼,斥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回来回不来管你鸟事?管好自己吧!”
混世虫嘿嘿一乐,说道:“我是担心他万一出点事,害的我们在这里傻等!”
“应该不会的吧!我们大部分已经离开苗山,难道他们会对老人下手?”田远想了想,又说道:“他们没有理由害他的!”
混世虫说道:“需要理由吗?巫摘星杀人什么跟你说过理由吗?”
听混世虫一说,田远不由地担心起扁鸦的安危。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田远说道。
“啊?师父,我们都走这十多天了,怎么能回去呢?这一来一往,二十天就过去喽!”混世虫不解。
田远说道:“没说让你们一块去。我要自己回去!这样不会引起巫毒教的注意力。”
混世虫急道:“那不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玉儿公主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呸呸!净胡说八道!混世虫,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我去接到扁鸦就回来。”田远当机立断地站起身,然后又小声说道:“等晚上再告诉玉儿公主!”
说罢,田远摆渡过江,沿着陆路朝凤凰岭奔去!
田远催动体内玄元真丹,一路狂奔,真力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到了傍晚时分,已经来到苗山山脚。休息了一会儿,正要朝凤凰岭爬去,抬头一看,却见通往巫毒教总坛的路上火把连连,并传来一阵阵地厮杀声。
咦,这怎么回事?难道巫毒教自相残杀不成?田远好奇心起,心说此时倒是大好机会,老子窜上去,趁机放把火,烧了这巫毒教,哼!他们自己内讧,肯定不会把帐算到我头上。
想到这,田远飞身而上,只一忽儿,便临近苗寨。厮杀人太多,挤满了整条路。
田远便跃上路旁的崖壁,攀援而上!来到山顶之后,田远见院中的也杀的难解难分,地上满是抛弃的兵刃和尸体残肢。
悄无声息地跃上房顶,来到殿堂之上,田远轻轻地揭掉一片瓦,朝房内望去。
“教主,事已至此,还是将《蛊脉经纶》交出来吧!免得外边兄弟自相残杀!”
巫摘星得意的声音传到田远耳中。
果然是这老王八蛋造反!哼,这下可原形毕露了吧!田远透过瓦洞朝下望去,只见巫摘星得意洋洋地坐在竹椅上,十多名弟子手持兵刃围着教主慕风云和一个头裹布条的青年男人。
“哼!巫掌教,我一向待你如叔父,为何这么样对待我?”慕风云愤怒地吼道。
“嗬嗬、嗬嗬!这个嘛,要怪你自己!谁都知道本教教主不得结婚生子,可你却与莫人雄勾搭成奸,败坏了巫毒教的名声。作为掌教,自己要出面解决此事!”巫摘星侃侃而谈,似乎一切胸有成竹。
“你——!血口喷人!”站她旁边的那个青年男子气的额头青筋暴出。
田远打量了一下,心说莫非他就是莫人雄?嗯,跟慕风云倒是十分般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巫摘星想夺取教主之位也就罢了,却拿脏水泼到人家身上?何况莫人雄身材长硕、英俊潇洒,慕风云喜欢他也正常,哼!难道非要喜欢你这糟老头子吗?
“血口喷人!嗬嗬、嗬嗬,莫人雄,这事众人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抵赖不成?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众人皆看在眼里,难道你还想活着走出总坛吗?不过,你只要将《巫术经纶》要交出来,我会网开一面,说服苗山众人,饶你们一命。”巫摘星说道。
“做梦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将先师所传之物交给你这阴险之辈!要杀要刮随你便!”莫人雄头一挺,骄傲地斜视着前方。
巫摘星也不生气,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我劝你们再商量一下,否则,我把你们扒.光衣服,绑在一起,扔到苗寨去,让大家看看庄严的教主和巫掌教丑陋的样。”
“你、你敢!”慕风云颤抖着声音斥道。此时此刻,她贵为教主的尊严遭受到极大的侮辱,真想冲上去给巫摘星一顿扇。
“我巫摘星有什么不敢的?你若不相信,我们就试试!”巫摘星想似乎有点等烦了。一挥手,对手下人喝道:“将他们给我拿下!”
莫人雄斜跨一步挡在慕风云身前,怒目圆睁,雷霆般地一声大喝:“我看谁敢!”
打呀,打呀!田远心中兴奋地祈祷着,看你们狗咬狗,我便有机会出手!即使杀不了巫摘星,那也得杀季常子!他目光搜索着,只见季常子在其他弟子之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场内。
操!故作深沉呀!田远又掀开几片瓦,握在手中。
“呀——”一个披散着头发之人大叫一声,率先冲上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莫人雄凝神贯注,格开那人冲势,不慌不忙地轻拍,啪地一声,正打在其肩胛骨上!
“啊——”那人痛地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这时,其他人业已冲进,你进我退,形成车轮之战。田远越看越是诧异,心说莫人雄和慕风云的功夫倒也平平无奇,貌似没有过人招式。怎么就能当上教主和掌教呢?真是奇怪!
巫摘星站起身来,趁着莫人雄疲于应付之际,倏地一掌击出,掌力如雾,白茫茫地一团冲向莫人雄后背!
“卑鄙!你奶奶的巫摘星,偷袭不说,竟然用凌云掌!”田远险些叫出声来,
“噗!”莫人雄被掌力击中,哗地一口血喷出,正吐在一名冲上来的弟子脸上。
“人雄!”慕风云见莫人雄受伤,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挡在他身前,发疯般地击打着身前背后的偷袭。
季常子盯着慌乱的慕风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他缓缓走上前,倏地一跃,凌空一记烈焰龙爪朝慕风云抓去!
“哎呀!”田远一声惊呼,这一记若是抓实,慕风云非被掏个窟窿不可!他反应如电,手中瓦片嗖地甩出!同时身子一缩钻入殿堂,凌空朝巫摘星使出一招点金指。
再说季常子一招得手,嗤地一声,连指带掌,插入慕风云胸间!红黑色地血顿时流满手臂。听到慕风云一声,惨叫,季常子得意洋洋时,忽觉背心一凉,啪地一声,半片瓦片插入背心!
“哎呀!”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巫摘星眼见季常子得手,正要喝彩,忽听头顶有人大喊:“巫摘星,拿命来!”
他老奸巨猾,眼见红光紧随而下,心说不好,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说时迟那时快,田远的点金指嗤地射穿他的小腿,指力未消,像子弹一样又拍在地上!
巫摘星一伙正全心贯注地对付慕风云,哪料到有人会从房顶窥视!更不会想到田远从天而降!
田远见突袭命中,哈哈一笑,落地瞬间,飞起一脚,踢飞两个敌人。
“巫摘星,你犯上作乱也就罢了,竟然用我玄元神教的凌云掌!哼!真是无耻至极!”田远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地,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心中十分得意!
巫摘星坐倒在地,抱住小腿,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会是你?”
田远笑道:“怎么?没有想到你爷爷我去而复返吧!哈哈,”
几个弟子上前扶起巫摘星,说道:“师父,将这小子一块毙了!”
巫摘星冷笑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众弟子听令,给我杀!谁杀了他,老夫将玄元神教的《龙甲神章》传授给他!”
众弟子听到巫摘星下令,一声大叫,嗷嗷地扑了上来!
田远不敢怠慢,运足真力,双臂抡起如风车一般,朝迎面之人啪啪地一格一击!
本以为这些人是乌合之众,可一交手,田远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些人功力单独拿出来论,大多像玉儿公主一般,可他们联手攻击,反而弄的手忙脚乱,前心、屁股接连挨了好几脚!
田远又惊又怒,想起以前以少胜多时,采用的擒贼先擒王战术,眼睛的余光瞅着爬到椅子边的巫摘星,心说奶奶的!今天老子故技重演喽!
想到这,他连拍几掌虚招逼退三人,运足真力高高跃起,大喝一声,“着!”飞起一脚踢向巫摘星!
眼见巫摘星多无可躲,自己正要得手时,忽然斜刺里杀出一人,一声娇叱,休伤我师父!伸手一挥,一团薄纱样的东西朝自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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