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的成人礼 10
在这样一场没有高堂的婚礼中,徐庶作为新娘的恩师,理论上应该坐在最高的尊位。可是实际上,他只是站在人堆里,根本就没有勇气上来受刘妍的大礼。
只是这一切都不影响刘妍决心完成这场婚礼,每个女孩都憧憬过自己的婚礼,刘妍也不例外,上辈子也曾做梦,梦见自己身穿精美的礼服,嫁给一个英俊伟岸的男子。
现如今,她真的结婚了。虽然对面是一尊冰冷的牌位,这些都没有关系,她还是可以穿上梦想中精美的衣袍,打扮一下,没有丈夫又有什么关系,这辈子她就一个人过了。
婚礼过后是婚宴,原本应该是新郎出面招待亲友,由于没有新郎,刘妍换了一套衣服,换了一个妆面,换了一个发型就出来宴客了。与成人礼宴席上许多荆州大腕儿都没有出席不同的是,这次刘妍结婚,所有发出去的请柬都有相对应的人来道贺了。
徐庶没有坐在尊位,却和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等人坐在了一处,刘妍坐在主位,频频举杯,感谢众人给面子,都来道贺,众人回应,气氛却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刘妍见状,忽然起身,一手拿酒壶,一手执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堂下,走到宾客们面前,一一敬酒。
场面对视骚动起来,被敬酒的那些个纷纷起身恭恭敬敬弯腰答谢公主殿下赐酒。此时众人才知道刘妍杯中装的,也是酒,和他们喝的一样。
他们更不敢多喝了,生怕自己喝得多了,公主也要和自己干杯,这么多宾客如果一个个全部都敬到的话,公主非得醉得不省人事不可。在座的都是刘妍的属下,师兄弟,以及荆州名流,他们对刘妍今天的决定都非常惋惜,自然不愿在这个时候去为难她。
无论是最早跟着刘妍起家的马氏四兄弟,黄忠,魏延等人还是后来加入的赵云,殷观,张飞,刘巴等人,刘妍都一一敬酒。敬到张飞面前的时候,刘妍笑了笑:“三叔,今天的酒管够,您想喝多少有多少。”
张飞见状叹息连连:“妍侄女,你为兄长做了大媒,娶得了这么好的妻子,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
“这门亲事挺好的。”刘妍轻声说:“父亲总算还是帮我做了一件好事。”
“妍侄女你……哎,你们这些小辈,主意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如今你,你,你……”张飞“你”了半天,到底是没说出下文来。刘妍忽然展颜一笑:“今天侄女儿定会让三叔尽兴的。”
说完这话,刘妍轻移莲步继续敬酒。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司马徽面前:“多谢水镜先生赏光,宜阳面上有光。”公主言重了,公主大婚,小民有幸前来道贺,是小民的荣幸。”司马徽恭敬地说。
“那日府上一别,一直未曾有时间与您详谈,改日定然要请水镜先生来府中,与您详谈。”刘妍柔声软语,听上去没有半点魄力的样子。但司马徽的心中却是暗暗心惊,一个能恨下心肠对待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婚姻的人,对别人又怎么会心慈手软呢?想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司马家绑在她的船上了。
早知道她如此不好拿捏,当初就不该贸贸然下跪表示效忠。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司马家已经上了宜阳公主的船,那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虽说司马家上代家主早就把家分成了几份,族人现在分布在各地,南方这一支暂时由他领衔,就算他这一支倒了,司马家也不会断根。
只是刘妍今天的选择让司马徽这块老姜看到了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小疯子,他满心以为可以利用她的婚事将她彻底绑在他的船上,当年刘表都没有逃过士族的手掌,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又怎么能逃得过呢?没想到,她会这么果决地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自己既彻底摆脱了隐藏的危机又解决了目前的困境。虽然她这辈子就不会再有婚姻,但他们也捞不到好处了。
说实在的,司马徽并不关心刘妍的将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担心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会被刘妍带累。凡是拿不到好处的付出,都是不值得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效忠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司马家人从此就是宜阳公主的门人,撇清干系是不能了,为今之计,只有出工不出力了。
司马徽在想什么。刘妍不用猜都知道。后悔了呗!后悔对我表示效忠了呗!哼!这些披着羊皮的狼,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薄皮抽筋煮肉吃!刘妍恨恨地想着。
倒是黄承彦和庞德公两位,对上回没来参加刘妍的成人礼表达了惋惜之情。黄承彦两条眉毛打着死结:“丫头,今后若是有什么为难,尽管告诉月儿,月儿帮衬着你。”
明着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暗示刘妍,黄家对她的支持一直都不变。刘妍当即点头:“多谢两位先生赏光,我心里有数。”
一桌桌地敬酒下来,饶是每一桌都只是盏唇即走,刘妍还是喝下了两杯酒。一番走动之后,酒气蒸腾,加上今日是她大喜,脸上总会有些胭脂,整张脸更显得红艳欲滴。走到徐庶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人星眸迷蒙,双颊明艳,几步路走得好似风摆柳条一般婀娜。忍不住又为她担心起来,徒儿这是又快要喝醉的预兆。
刘妍的确是酒劲儿上来了,面颊微微发烫,眼神却更加明亮起来。她弯腰替他斟酒,嘴上说着话:“老师您酒量好,多喝点。今天是徒儿的喜宴,这杯酒,徒儿这辈子就只能敬您这一次,您一定要喝了它。”
徐庶闻言,心上就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起来:“妍儿,你,你为何不肯听为师的劝,一定要……”
“哎,老师,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尤其是对老师您说的话。从今往后,我的麻烦不会少反而会更多,我总不能时时处处都靠着老师,谢谢老师的悉心栽培和……大恩大德!徒儿来生结草衔环,也难报答您的恩情!”刘妍趁着酒劲儿未散,泪汪汪地看着徐庶:“我总不能什么事都来麻烦老师,有些我能解决的,我就自己解决了。实在不能解决的,再来请教老师,请老师务必像以前一样帮助我,提点我。”
“妍儿,你又醉了,不能再喝了!”徐庶轻声提醒,声音很小。
谁知刘妍非但没有收声,反而更加放肆起来。她咯咯一笑:“呵呵。其他的酒可以不喝,这一杯不能不喝,谁让老师您是不同的呢?即便您没有……你在我心中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别人的酒我都没喝,就是为了留着酒量来敬您这一杯的。老师一定要喝!”刘妍说着便拿起酒壶在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徐庶想劝,结果她手快,一张嘴一仰头,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就将一杯的酒液全都含了进去。顿时脸就像染了色一样更加红艳起来,酒的辛辣刺激让她泪汪汪的表情更加真实,更惹人怜爱了。
徐庶见她这样,知道大势已去,她今晚一定会大醉,靠拦是拦不住的。正在想对策徐庶只听耳边“快喝快喝”的催促声。鬼使神差地,他也是一仰头喝下了杯中酒,刘妍这才满意地展颜一笑。
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个像样的笑容。这个笑容今天看起来格外得娇艳动人。兴许是喝了酒,红了脸,兴许是上了妆,兴许是今天才发现,她是真的长大了。
周围人都能感觉出此时的刘妍情绪有些不对,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寇封作为哥哥自然是急切地站出来,吩咐侍女赶紧地扶公主回去休息。但刘妍却摇头,用力抓住哥哥的手:“哥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醉了就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才好呢!我高兴,我愿意!”
“妍儿,你醉了,这里有我,我替你敬酒,你回去。”寇封好言相劝。谁知刘妍闻言却大力地推开他:“不,不,不,这怎么行?今天是我大婚,又不是你,让你敬酒算什么礼数?我来敬!就算淹死在酒海里,我也要把这酒敬完,决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这话说得很急,显示主人这会儿已经不剩多少理智了。寇封更急:“妹妹!你醉了,回去吧!”
“不行,今天是我大婚!我不回去!这辈子,我就这一次机会了。”刘妍醉态毕露,胡话连篇。偏偏就是这一句句的醉话,好像一根很针刺入徐庶的心,也刺入关心她的寇封的心。
想到妹妹这辈子就要交代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上了。寇封的拳头不由得握紧,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踏平北方。拿住曹贼,为妹妹报仇!
他又怎么知道,这事儿和现在的曹操没有半毛钱关系,刘妍之所以这样选择,全是因为徐庶。徐庶一直都在担心刘妍,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已经完全醉倒了,想想她真是胡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要出来敬酒,真是不应该。可是再一想,徐庶又黯然神伤起来,徒儿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如果让是说得再婉转一些,兴许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在这个地步。一时间,徐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未完待续。)
刘妍的成人礼 11
等曹操得知宜阳公主大婚的消息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后才知道,还是荀彧给他看的请封奏章。
看完之后,曹操忍不住哈哈一乐:“这个好!我以为这个公主是世家供出来的面团儿,没曾想她却没把她父亲那套虚与委蛇的本事给学了,反到是出人意料的刚直性子,这个女娃子有意思,真有意思!刚刚靠淤泥养肥了你,让你开出花来,你就想脱胎换骨了?哪儿有那么容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多大浪来!
想要陷害一个人,总得给她点甜头。所以,给刘妍加封的圣旨就下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宜阳公主深明大义,甘愿为夫守节,其情感动天地,特晋封其为长公主,假节钺,震东南!
这样一来,刘妍就成了奉旨守节的烈妇,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是要立牌坊表彰她的美德的。但曹操却给了刘妍一个危险的恩典,假节钺。这可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恩典。武将有了这个恩典等于有了加强版的尚方宝剑,不但可以先斩后奏,还可以代天子出征。所到之处如王师亲临。
毫无疑问,曹操给刘妍这么重的封赏,就是想借这次封赏,再次造成地区之间的不平衡。想挑起江东的怨恨,或者挑起刘妍的野心,让她有所动作。无论是她要向东,或是向西。只要她有所动作,就会被他后发而先制,到时候他再派人在荆州各个士族之间点点火,荆州分裂指日可待,小小刘妍还不被捏死在他的手掌心中?
然而,曹操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下了这道恩旨,给了刘妍无上的荣耀,把她的人气推到了极致。荆州百姓因此更加爱戴她,她的名声也因为有了官方的认可而被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以往不同的是,婚后的刘妍比之婚前更加注重自身的宣传了。她开始效仿司马徽,在公主府里开了谏言堂,隔三差五的就在这里举办茶会,专门邀请一些文人雅士或者有名望的隐士参加,也不要求他们出仕,只是为了广开言路,听听社会各阶层不同的声音。
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奈何没结婚前,自己是幼童装扮,又是个女子,就算开了谏言堂请了人来,他们也是敷衍她的占大多数,听不到几句真话。但是现在不同了,长公主,假节钺,光这两条就能让众人信服。而且,她还注意多请那些寒门学子,隐士。既过了去郡学的年龄,又没有门路出仕做官的人太多了,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而且,她有心培养一些新兴势力来慢慢蚕食司马徽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和影响力。短时间里不行,但时间长了,效果一定是惊人的。没关系,跟司马徽这样胡子花白的人比谁时间多,毫无疑问是她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完胜。
司马徽虽然当众对刘妍表示了效忠,但是心里还是动着其他的念头,这一点刘妍心里跟明镜似的。故而处处提防着对方,对他再也没有了往日感恩戴德的心思。因而她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取代司马徽,或者干脆就像曹操当年对待蔡氏一样,找机会把司马家给肢解了。当然,现在这一切还都不是时候。
圣旨到来的这一天,刘妍大宴群臣,将御赐之物向大家公开展示了一番。并且宣布襄阳城放假三天,举办大规模庆典仪式,好让全荆州乃至整个东南地区的百姓都知道是宜阳长公主的到来,才使得这一片区域一直承平到现在。襄阳城因为这次晋封再次热闹起来。没想到这次热闹,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其中就有非常重要的人物。
在蒯越和糜竺的联袂操作下,襄阳的繁华更胜往昔,正可谓商贾如云游人如织,像一块蛋糕放在嘴边,各自兴奋起来。
这一天,刘妍闲来无事正在书房练字。刘巴忽然到了门外想要求见刘妍。刘妍挑了挑眉毛,自招贤榜立起来之后,头一两年的情形还好些,有人提点有人撑腰,到底是要硬气许多。故而那些不愿投曹也不愿意去江东念书的人,就会选择留在荆州。
故而此时有人登门求见,也是在正常不过的。只是这个人由刘巴亲自引荐,那就不是社么普通人了。刘妍新下暗喜,不知又是哪位隐士高人被自己要投奔自己了,一想到要见高人,刘妍特意到里面把家居服给换了。换成玄色的曲裾,顺便还整了整仪容。搞定这一切之后,她才让瑶琴把人叫进来。
刘妍坐在主位上,盯着外面在看。刘巴进来对刘妍行礼,刘妍手一抬:“先生免礼,还请先生为我引荐,来的是哪一位。”
刘巴连忙躬身:“启禀公主殿下,来的是蜀中刘璋的别驾从事,张松张子乔。属下向公主引荐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并非从蜀中来,而是从许都来。公主理应见他一见。”
“嗯?蜀中的别驾去了曹贼那里,又颠颠儿地跑来了我这儿,真是够闲的啊!不管怎么说,先生为我引荐的人,我总要见上一见。先生将他请进来吧!”刘妍这么说,明显是在给刘巴抬身价。因为是你引荐的人,我无论如何都要看一下,要是换做别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刘巴只觉得自己的小上司的确有一套,尤其是在她想夸你的时候。那种真情流露的赞美。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得住的。那认真的表情,以及毫无顾忌的言语,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你不信她的,你就是侮辱了她的智商。
那小模样在小姑娘还没有长开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惹人怜爱,让人舍不得不信。以前尚且如此,现在她长大了,漂亮了,用起这一招来,那是百试百灵。
可惜再怎么漂亮,在徐庶心中依旧没有他手上的书和案头的黄笺,仿佛这些文房四宝才是他的心头好;不过刘妍不介意这些,依旧很给面子地说了句:“请先生为我引荐。”
(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1
刘巴退出去,过了一会儿,张松进来,低头含胸,用袖子遮住大半张脸。一直走到刘妍面前大约二十步左右站住了。躬身一礼:“外臣张松,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听子初说,您从许都来,路上辛苦了。”刘妍假惺惺地客气了一句。一边认真打量眼前人。却见他始终都是低着头弯着腰,看不清长相。
“不敢不敢,外臣在蜀中之时,便听说襄阳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心向往之。此番自许都还,特地绕道来襄阳看看,以偿夙愿。”张松非常客气,把来襄阳当成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刘妍听了只觉得牙酸,假,太假!果然上了年纪的谋士,说话都是一个调调,都能把简单的话往复杂里说。鬼才会相信你是来观光的呢!你是谁的人,曹操又是干什么的?信你的话我就是三岁的孩童!
刘妍心里敞亮,但嘴上就是不说。张松跟她客气,她就当是福气:“我倒是听说蜀中富饶,乃是天下粮仓。荆州可没法比。先生官居别驾,想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又怎会觉得荆州这样的小地方是好地方呢?先生是拿好话哄我的吧?”
“不,不,不,外臣岂敢欺哄公主殿下,外臣说的句句是真。”张松的头更低了。小姑娘当家有小姑娘的优势,随便撒个娇就能让对方难以招架。刘妍只是开个玩笑,就让张松觉得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先生何故如此见外,始终含胸低头,不肯示人以真容?”刘妍奇怪地看着底下弓着背,好像小老头一样的人。
“外臣相貌丑陋,不敢抬头,恐怕惊扰公主。”张松被问到为何低头,不由得羞愧难当。怪只怪在娘胎里的时候偷工减料,没能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相貌,随随便便就生出来了,结果导致这张脸长得好似歪瓜裂枣,不堪入目。
刘妍不知道真相,还以为他在自谦,心说你这样说话可就太过了。自觉丑陋不敢抬头?我看你是贱人就是矫情吧?说话藏一般,说四分之一,剩下四分之一还要靠人想象,这种人,我最讨厌了。你到底干嘛来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行么?非要我陪你在这儿云山雾罩的,你不累我累了,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要是再不好好回答,老娘不陪你磨牙了!
“先生路远迢迢前来荆州,恐怕不只是想来观光这么简单吧?观光不用专程来见我。”刘妍面色平静,但说出来的话表示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外臣,外臣的确是来观光,观光,旧闻荆州名士辈出,外臣想来会会。”张松依旧不肯说实话。
这下可把刘妍激怒了,心说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就是推三阻四的,老娘还有别的事情做,失陪了!心里厌恶他,可刘妍也知道这个人身份敏.感,不能轻易放过。故而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好吧,既然如此,那张先生就在荆州多住几日,我让人陪你四处逛逛,我们这儿,瑶山有山要水有水,风景名胜数不胜数,定能叫先生流连忘返。”刘妍说完,不等张松有回应,自顾自下令道:“来人,去右军师府上,把小马先生请来。”
小马先生,说的是马氏的老五,马谡马幼常。一直都是和邓艾一起,在徐庶家里暂住,在他那里上课,顺便帮他打打下手。从五溪回来之后,他更显得成熟稳重了。所以,徐庶很器重他,仍把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要找他,自然要去徐庶的府上。
不多时,马谡到了刘妍面前,刘妍丝毫不避讳边上的张松。对马谡笑着说:“师兄前阵子在五溪累着了,如今回了襄阳,日子过得比以往舒坦多了吧?”
马谡脸一红:“公主说笑了。”刘妍却是一本正经:“我一直寻思着,给你找个你喜欢的差事,让你好好放松一下。一直都没找着合适的,今天却是被我找着了。这位……”刘妍说着望向张松:“这位是蜀中别驾张先生,经过荆州,想来游历一番,不如就请你陪同张先生好好玩两天,算是对你前阵子辛苦的补偿。”
马谡多么机灵的人,别的都不要听,只需听到此人的官职,蜀中的别驾,就知道自己领了一个什么样的差事。当下喜上眉梢,这种差事等于是公务接待,吃喝玩乐全部免费,只需把边上这位伺候舒服了,哄住了,套出己方想要的情报,就算是任务完成了。
真没想到,公主殿下这么有能耐,把蜀中这么重要的人物给骗到了荆州,这不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打开蜀地大门的金钥匙么?看来,这件差事看起来轻松自在,实际上却不容易。马谡暗自计较了一番之后笑嘻嘻地接令,谢过公主殿下。
刘妍对马谡的能力已经非常了解,知道聪明如他,已经完全领悟了自己的意图。所以不再多言,只说了一句祝你们玩得愉快,就让两人都退下了。
张松跟着马谡去游山玩水。刘妍的心思却因为张松的到来而再度活络起来。第二天,正好是例会时间。刘妍又一次早早地就到了大厅之上。其他众位将军和文官陆陆续续来到之后,刘妍让刘巴把张松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一个说明。并向大家咨询了一番,这个人究竟干嘛来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却是统一的,那就是不管他是怎么来的,都不能轻易地放他回去。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足够的情报。这件事就交给马谡来做,他性格爽快,嫉恶如仇。这样血气方刚的性格最讨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的欢心。
当听到公主殿下派马谡去做陪衬,各自点头。马谡的确是合适的人选。刘妍说我不但派了马谡去作陪,我还秘密派遣了一支我最信任的人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去跟随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一点,连马谡自己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儿地夸刘妍,荆州治理得这样好,都是因为有公主殿下的支持和谋划,要不然城墙都被打矮了三寸的襄阳城,不知道要到几时才能缓过神来。
(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2
张松来了,荆州等于有了另外一条消息渠道,不同于自己派人去打听蜀中的情况,那种一去不复返的迟缓。从张松这边来的情报可以说是第一手资料,能让刘妍对蜀中有全面细致的了解。
所以这个人,是一定要好好伺候,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有关蜀中的,有关刘璋的情报全都吐出来。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在座的各位做决策了。入蜀是势在必行的事,在这之前,许多准备工作要安排。
首先是地图,现在只知道长江水路到涪陵这一条路,再往前也不知道了,这远远不够,按照庞统的意见,至少要知道两条陆路通道,荆州的大军才敢入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崇山峻岭,山高路远。贸贸然进去,会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其次是装备,蜀地外貌多山,但进到里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不过,按照蜀地天下粮仓的名头来看,里面应该是大面积的平原,都是山地的话怎么种粮?蜀中的气候也不知如何,士卒穿什么衣服配什么药材这种细节都会决定成败。
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谁去?这是个问题。依照目前的情况,江东那边一直怀恨在心,就等着抓荆州的小辫子,北方的曹操又在煽风点火,不停地制造事端。荆州是刘妍的大本营所在,不容有失,必须得守好。
但攻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精锐尽出是不可能的。这调兵遣将是一门学问。要看徐庶和庞统两位怎么研判了,他们两人不能同去,总有一个人要留下。
张松不来,刘妍攻蜀的心思并没有那么迫切,总觉得似乎还差一口气,总有理由可以再等等。但张松一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进川的日子就在眼前,好像明天就要走了似的。
一场例会的主题瞬间就围绕着入蜀展开,刘妍坐在中间,看着听着,却是一言不发,低头沉吟,想着心事。
婚礼过后,也许是身份不一样了,心理价位也不同了,面对老师的时候,以前那种急切想要亲近的念头似乎淡了许多,似乎所有的勇气和冲动都在那天被求婚失败给消耗光了,再见他时,只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只想叹气了。
自己与老师的关系因为那次求婚而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一点刘妍明白,也早就有心理准备,最初的不适应在一个多月以后也淡了许多,随之整个人的心态也改变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长公主,虽然自己心里觉得自己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可是在属下们心中她已经大不同了,就算是以前一直倚老卖老与她真一句假一句打哈哈的黄忠,如今开口闭口也是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短。这还是因为他们叫公主殿下习惯了,一时间忘了改口而刘妍也不介意的结果,对于下人,公主殿下前面这个“长”字可是缺不得的。
黄忠尚且如此,更何况一直要求她人前要端架子的徐庶了。弱势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因为老师的各种疏远自己的行为而感到难受。但是现在,保持距离反而是缓解尴尬最好的办法。
所以,张松一来,不但入川的事情再次提上议事日程,刘妍的心思也再次活泛起来。要不然,就把老师留在荆州,有他在,我可以随着大军入川。这样,私事上可以与他保持距离,公事上又可以亲自督阵,看一看蜀中的风物究竟如何,免得前线要有一个什么决定,还得千里迢迢送回襄阳决断,有自己在前线,庞统的许多决断可以即刻实行。这样想来,自己亲自入川,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只是刘妍自己知道,要亲自入川,来自属下们的阻力定然不小,谁都不会同意自己一个女娃娃跟着军队发山涉水,庞统也会觉得带着自己各种不方便,要他们同意,这得费一番功夫。
不过好在,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什么时候入川都还没定下来呢。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只是要亲自入川这个念头已经在刘妍心中定型了。
一晃眼,张松在荆州已经玩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一个多星期里,马谡一直都在旁敲侧击,想探张松的口风。奈何张松口风极严,死活不说来这儿干嘛来了。
只是马谡还是探出了一点儿模糊的影子,似乎张松是奉了刘璋的命令去许都办一件什么事,不知道是这件事情没办成还是怎么的,似乎张松对曹操还有些怨气。
不过马谡觉得这很正常,张松虽然是刘璋的别驾从事,在刘璋的地盘上可以呼风唤雨,但曹操是什么地位?那是大汉丞相,你在他眼里只是小地方出来的小官员,他肯亲自见你一面已经是给了你们家主子刘璋很大的面子了,怠慢你又怎么样?你还能跟他红眉毛绿眼睛不成?
所以,对于张松的抱怨,一开始马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刘璋让张松去许都干什么?可是这种事情是蜀中的机密,张松又怎么会轻易启口?
故而张松来了这么些天,马谡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好在刘妍十分有耐心,也相信曹操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同时收拾西凉和辽东。只要这两个地方有一个地方不太平,曹操就不会离开他的大本营。
只是,刘妍也知道,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曹操进不了川的时候,她也进不了。等她能进川的时候,曹操基本上也差不多了。所以,现在谁能领先一步,很有可能就能决定谁是胜利者。
于是,马谡在想办法套话,她也在想办法。作为蜀中的别驾从事,张松的脑子里,肯定有一般探子探不出的情报。不说别的,蜀中一共几道关,分别是什么人把守,有什么小路或者捷径可以到蜀中的大城,什么地方兵力配置薄弱,什么地方是硬骨头要避开,别人一时半会儿难以了解得非常详细,但对张松来说,一定是如数家珍。刘妍想知道的,也就是这些罢了。
这天,刘妍照例在公主府开谏言堂,和荆州名流一起讨论荆州水患的治理问题。这个问题几乎年年都要讨论也是刘妍每年都要重点关注的问题。荆州多水,水系发达,水患也比别的地方多些。当年在长沙的时候,刘妍曾经以治河为第一要务,大搞水利工程建设。但是这一套东西却无法在全荆州推广。
第一是财力无以支持,如果要把全荆州的河流都做挖深拓宽处理,这得投入海量的金钱和人力。现在荆州人丁单薄,征兵都要掂量着,小规模地搞。更不要说兴修水利了。说到底,还是人口太少。移民去夷州之后,人口就更少了。这也是为什么刘妍不希望立刻进川的原因。毕竟荆州的士卒太过金贵,一个都死不起,没有必胜的把握,她可不敢冒险。
今天的水利研讨会来了一个特别的嘉宾,他就是张松。张松对刘妍请他参加议事显得十分意外。但刘妍却浑不在意,还主动给其他几位介绍张松的来历。
大家听说是蜀中来的谋士都显得十分惊讶,张松看见大家探究的表情只觉得难为情。刘妍见状哈哈一乐:“张先生,今天能把您请来,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荆州别的都好,就是一点不好。水患太多,这大水是年年发年年治,可不管我花多大的力气治,它第二年照样发,你叫我怎么办才好!张先生,你们川内人是怎么治水的?还是说你们那儿,从来都没有发过大水?”
“这个……外臣倒是真没怎么听说过,我们川内人从来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有现成的水利工程,乃秦代先人所造,自打有了它之后,川内就再无水患了。”张松骄傲地说。
“哦,什么水利工程这么厉害?能不能把它复制到荆州来?”刘妍好奇道。
“此神迹乃是先秦圣人为川内百姓能够永保太平而因地制宜建成的,恐怕并不适合在别的地方仿效。”张松就事论事。
刘妍却是心向往之:“被先生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真想实地去看一下这神迹。只是外人都说蜀道难行,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看到这神迹了。”刘妍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这虚无缥缈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了,我们还是做适合我们自己的工程吧!张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刘妍这么客气倒叫张松无所适从,自己这么长时间吃住在这里,她还派专人陪自己玩乐。而他却厚厚面皮白吃白住白玩,哪里还能听见刘妍说他辛苦。张松连声说不敢不敢,接着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听着边上几位讨论得激烈,他是越听越有滋味。这位公主真的不寻常,他一路游历的所见所闻终于得到了印证。
只是目前张松仍然不认为刘妍能够有比现在更大的作为,长公主虽然无比荣耀,毕竟是女流之辈。吕后薨,此后历代皇帝登基,所封王侯将相,无一女也,长公主年方十六,实在是很难看出她有什么将来。(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4
庞统和徐庶都不知道的事情,黄忠和赵云就更不知道了。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在他们面面相觑了没多久,里面就有人报出来:“长公主殿下到!”
四人连忙起身站好,徐庶庞统在前,黄忠赵云在后,弯腰低头垂手作恭敬状。不多时,刘妍一身黑色曲裾头戴银簪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们都来了?都坐下吧。我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要与你们参详。”
四人闻言纷纷谢坐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徐庶的位置最靠近刘妍,见她自婚后就一直黑衣黑裙,外加银饰加身,周身上下再无半点鲜艳的颜色,明明是个少女,偏要做垂暮的打扮。他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叹息连连,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他在那里叹息,刘妍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对着庞统,黄忠,赵云三人说:“那张松来了多日了,始终只知玩乐不肯离去,我想他心里一定还有别的图谋。马谡到底还是年轻,有些事并不是只靠察言观色就能看出来的,还要用些别的手段。庞师兄,黄将军,你们那边,连弩装配情况如何了?”
“回公主殿下的话,已经全部装配完毕,连弩兵已经操练多时了。”庞统闻言恭恭敬敬地回答,心里有了大概的明悟。
“黄老将军,依你看,木箭和铁箭在实际运用过程中,差距大么?我始终担心,木箭的威力不够。”刘妍对于铁箭改木箭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公主殿下尽管放心,末将亲自试过,连弩的机关设计非常巧妙,发射力度非常大,足以弥补木箭杀伤力不足的缺失。”黄忠对此非常有信心。
刘妍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黄忠是诚实的人,不会说大话,他的话是完全可信的:“既然老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连弩虽然在演示的时候看着十分好用,可这东西关键还是要在战场上用的,不能因为贪图廉价而害了将士们。我们荆州上到将军下到士卒,个个金贵。”
“公主爱惜士卒,是荆州之福。”庞统拱手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联起手来给我灌甜言蜜语了,我是有正经事找你们商量的。”刘妍忍不住娇嗔道。
“请公主殿下明示,属下等当竭力为您分忧。”庞统,黄忠,赵云和一边看似布景板的徐庶齐齐起身拱手道。
“我想让我们的连弩兵,骑兵,以及破军营来一次大比武,我请张松来观摩,吓他一吓,看他究竟在转什么鬼念头!”刘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另外,还有一事:“赵校尉,你现在还是校尉,但你的骑兵大队建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且你与魏延同守南阳,其功非小,这次大比武过后,你便正式做了将军吧!”
赵云闻言从椅子里直接弹了起来:“不,不,不,属下无尺寸之功,不敢居将军之位!请长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我意已决,你就不用推辞了,封你为将军,我自有我的用意,这件事不做讨论。你眼下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去好好谋划一下,怎么在张松面前耀武扬威!我知道你的部队还没有经受过大战的洗礼,但那一天你要给我演一出杀气腾腾的大戏,你明白么?”
“属下遵命!”赵云拱手接令。刘妍笑呵呵地说:“你放心,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更大的战场,这个承诺,很快就能兑现了,对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属下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赵云坚定地说。
和赵云说完话,刘妍又对黄忠说:“黄将军,连弩兵那边,就由您把握了。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要把张松吓得魂不附体,最好是吓出阴影来!这样套话就会变得容易许多了。”刘妍异想天开地说。
在座的四位听到这句话,各自哭笑不得。虽然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不要说得这么明确行么?虽然公主已经十六岁了,有的时候严谨又冷静,但总有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冒出来。不过好在公主在外人面前不会这样。在自己的心腹属下面前露出小女孩儿的一面,大家反而觉得公主平易近人,而不是高高在上。
说到这里,其实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意图也已经传达得很明确了。但是从头到尾,刘妍都没和徐庶说过一句话,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似的。但赵云和他的部队受徐庶辖制,但今天赵云算是半个主角,刘妍已经亲自对他下达了命令,完全不需要徐庶另外再去传达。倒是庞统手下的岑奇没有到场,还需庞统回去下达命令。所以,说徐庶是布景板现在看来再准确不过。在场的其他三人都看出来了,公主虽然下令把左右军师一起叫过来,可是庞统这里吩咐了一堆的事情,徐庶这边却是没有只字片语,这待遇,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是故意要晾着徐庶的了。
徐庶作为刘妍的老师,地位一直非常尊崇,刘妍甚至放出话来,说她身边有两个一定不能得罪的人,一个是黄忠,一个就是徐庶。她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一向亲密。但自从公主大婚之后,这关系就急转直下了。在座的四人,黄忠是一路跟着刘妍从襄阳到长沙再到襄阳的老人,他很清楚刘妍对徐庶的依赖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现在两人之间好像冷战的状态,让老将军有一丝隐忧。
徐庶本人此时心中叹息连连,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了。他没有任何抱怨,在一边保持沉默。刘妍好似刚刚想起来她还请了徐庶来一般:“啊,我忘了,有两件事要劳烦您。”她忽然转向徐庶,并且提高了声音:“您还记得当年那个,被黄将军关起来的鲁肃么?您去见见他,如果他愿意归降的,放他出来。如果他还不愿降,杀了吧!不要浪费粮食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找个合适的人,代替乐进,把他从夷州调回来,为入川做准备。”
徐庶刚开始的时候,还很认真地听。以为刘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可是听完第一件事之后,脸上就只剩下苦笑的表情了。
这两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徐庶经管的。根本就不需要他去过问。鲁肃关在黄忠的军营里,要杀要剐,黄忠完全可以做主,比徐庶便利许多。而乐进目前是夷州太守,他的工作调动问题,归蒋琬这个主簿管,徐庶作为军师将军是管不到他的。
可是,刘妍偏偏把这两件事交给徐庶去负责,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命令,让徐庶心凉的同时也让庞统和黄忠听得眉头大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徐庶,却见徐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反而起身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属下遵命。”
刘妍说完这两件事,眼光便投向了别处,在外人看来,好像不情愿多看她一眼的样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感觉哪怕只是多看了你一眼,回头就会想起被你拒绝时候,世界在眼前崩溃的无力和恐慌。希望这次我能达到目的,早早地进川,远远地离开你,我现在急需一个完全没有你存在的空间,用来重塑自己。
其实她此时心跳得厉害,如果不是有另外三人在场,她扔下这两个任务之后直接就走人了,绝对不会多留一分钟,但是现在她做不到。强作镇定地端起茶碗,假装喝了一口,放下之后对四人说:“事情就是这么些事情,大家回去各自准备,大比武具体的时间还需两位军师合计,总之尽快吧!”说完这话,刘妍起身对赵云说:“赵相校尉留下,我还还有事与你说。”
四人同时起身,三人向外,唯有赵云站着不动。刘妍自顾自向里走去,赵云自有瑶琴领他去到外书房,与刘妍会面。另外三人出了花厅,庞统和黄忠同时叫住徐庶:“元直老弟\元直,留步。”
结果,三人一同到了徐庶的府上,一边商议大比武的事儿,一边黄忠和庞统都对徐庶的处境表示关切。徐庶却说自己现在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公主殿下也没有对我疏远,这些都是你们的错觉,公主殿下其实一直都未变。
黄忠和庞统闻言嘴上不敢说,但心里都只有四个字“你骗鬼啊!”。徐庶知道两人关心他,也知道他这么说是自欺欺人,但有些事,他永远都不能和别人说,甚至亲娘跟前也不能提起。徒儿向他求婚,被他拒绝了,这事儿一定一定不能漏出去半句。对于同僚的关心,他只能敷衍了事。同僚走后,他只能关起们来独自唉声叹气了。
昔日师徒和睦的美好时光,以后只能在回忆中出现了。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刘妍和徐庶之间的死结,外人是不会了解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在以后漫长的时光中各自疗伤各自淡忘。只是,当刘妍以为逃避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偏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当徐庶以为不去想,不去提起便可以渐渐淡化的时候,大家都来关心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叫他嘴上不提,心里却更加无法淡忘了。(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6
正说着话,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真好似万马奔腾似的。张松的脸色开始难看,他不信邪,形象兴许是把牲口车上的驽马一起算上了吧!
刘妍此时也是十分激动,终于能够看到成军后荆州骑兵的雄姿了,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一支笔龙骑军更强大的骑兵,一支能够帮助她平西凉,进许都的骑兵,一支能够与曹操叫板的骑兵。这么多年的筹备,这么多年的磨合,不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些战场上克敌制胜么?这次的展示正好可以让赵云以荆州将领的名义接受万民的注目礼。
台上,大家也在看,看到骑兵由远及近一路奔来,马未到声先至。这隆隆的马蹄声非但没能让观众们害怕,反而把他们的情绪推到了一个新封高度,来了,赵云来了!荆州骑兵来了!
赵云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身亮银的骑士轻甲,一件雪白的披风,一身白的赵云,配上青络姑娘又是白毛如云,这样纯白的搭配更显得他英俊挺拔,勇武世无双、
看到这样的赵云带着大队的骑兵如风卷残云般扫荡到此,刘妍只觉得热血沸腾。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云,盯着这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的骑兵。这是她复仇的希望,这是她与曹仁争锋,与曹操叫板的利器。拥有足够强大的骑兵,打残龙骑军,才有可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打败曹仁,让他从云端跌入尘埃。才能真正一雪前耻,彻底解开自己的心结。
因此,对于赵云,刘妍寄予的厚望在这一刻甚至超过了甘宁。毕竟甘宁已经用事实证明他能胜过江东的水军将领。而赵云还没有类似的战例。这次大比武是为了慑服张松,也是赵云展示个人能力的机会。
赵云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只见他带着大军由远及近,在即将到达观礼台正前方的位置骤然刹车。而他的身后,五百骑兵精锐都是从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并且经过几天的突击训练,早已和赵云有了很好的默契,因此虽然外人看起来战马的速度非常快,但他们说刹车立刻刹住了,整个队形没有半点散乱的迹象,这是一支精锐骑兵应有的素质。
就好比要看一支现代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看他们的队列,看他们军容军貌。而赵云这支军队在出场亮相这个环节,无疑是得了满分。
亮相过后就是骑兵必修课的演示了,骑兵必修课除了行军以外,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冲锋,其次就是马上厮杀。观礼台上,虽然大多数都是文官,还是有许多内行的人。大家屏息以待,希望赵云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当年,甘宁给荆州水军带来质的飞跃,一举战胜江东水军,进占江夏,消息传来,整个长沙为之沸腾。在这之后,甘宁的光辉形象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新的高度。
他的部下杀败蒋钦,粉碎了江东想要打断荆州的海上贸易通路的阴谋,他更是带领区区几百精兵就敢杀进江东腹地,抢了孙策老丈人,乔老爷的家当。虽然最后夺路而逃,一路扔一路退才保全了性命。但总体上来说,还是让他得了大便宜。经此一事,嫉妒甘宁的人虽然多,却没人再敢打他的小报告,给他穿小鞋了。
现如今,新的荆州之星又将冉冉升起。大家屏息以待,刘妍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云,生怕自己一晃神,漏过了精彩瞬间。
只见赵云单手持枪,高高一举,他身后的数百骑兵同时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一举,齐刷刷地大喝一声,这一声犹如平地炸响了一声惊雷。由于是表演,才会有这样明确的提示,并不是用来提醒士卒,而是为了告诉台上观看的众人,接下来他们要开始冲锋的表演了。
作为主将,赵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条枪如蛟龙出海,毒蛇吐信。直取其正前方的草人,所过之处,草人无不被起挑起,甩远。台上诸位喝彩声连连,心说这要是活人遇上他,岂不是碰着就死,无一幸免?看台上,唯一没有对这一幕表示惊讶的,大约就是坐在张松手边,也就是刘妍的右手第二位的张飞了。
作为曾经三英战吕布的实力担当之二,张飞早已声名在外,根本不用下场,只需坐在那里就能让张松觉得遍体生寒。而且,张飞也不像老将军黄忠一样拥有一个好战的灵魂。因此他被刘妍当做了人形摆设,安放在张松边上。他对赵云了解甚深,知道他的实力深浅,这点小本事算不得什么,没什么好惊讶的。
谁知赵云连挑八个草人,到第九个的时候,气势更是到了一个高点,看不见他怎么用力,似乎只是加了点速度,借着冲力一枪出去将第九个草人抵在枪尖上送到了第十个草人面前。而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他竟将两个数百斤的草人连木桩一起戳在长.枪上挑了起来,正当看台上的文官包括刘妍自己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更让人叹为观止的还在后面,只见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草人挑飞了事,而是将它们挂在枪尖上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从自己的正前方,挑到了正后方,并且与其原先的位置保持在了一直线上。
这还不算,他放下草人之后,看似轻巧地用枪头在草人头上拍了两下,好比榔头敲钉子一样,又把草人连木桩给敲进了地面。整个过程中原本一戳就散的草人竟一点儿都没有散形。这一下,就连张飞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好!”
不但同时挑起两个草人,还给它们搬了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力度拿捏之巧妙令人惊叹。看台上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纷纷起身喝彩,张松也不例外。
刘妍看在眼里,心定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看骑兵必修课之二,马上厮杀了。冲锋表演的时候,风头全被赵云抢去了,他身后的其他士卒虽然个个勇猛,将两边的草人全数砍倒,却无法从赵云身上分走一点关注。只能默默做了一回陪衬。(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7
但是马上厮杀就不同了,一千人列阵,集体退出战场,等工作人员将木桩重新竖起,再进场。此时场中全都是光秃秃的木桩,只有钢才被赵云挪了位置的两个草人依然屹立在那里,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的一切。
再度进场之后,一千人分成了前后两列,以木桩为中心两两相对。赵云和他的战马则依旧在队伍的前方、之当他再度举枪。回应他的,是身后的士卒同时将手中的刀砍向了自己对面的战友!
这一下,看台上的文官们都坐不住了:“这,这太危险了!这万一要是失手,岂不是要出人命了?”众人议论纷纷。张松此时完全一副身临其境的样子,他也在担心这个,一双手握着拳头,手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只有刘妍,徐庶,庞统三人表情如常。场内的厮杀在继续,刘妍的嘴角在上扬。她偏头对庞统说:“军师你看,这赵云果然厉害,短短三年时间,就把一支骑兵部队拉起来了。看这架势,虽然和龙骑军相比还差许多,但是和豹骑军相遇应该是不惧的了。”
庞统好久没听见刘妍称他军师了,上次她这么称呼他还是在拜将仪式上,他和徐庶并肩而立,从她手里接过征伐剑,和黄金令箭,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军师。之后无论是工作还中还是私底下,她都是师兄长师兄短,害他都快忘了军师这个称呼。今天再次听到,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公主殿下说得是,子龙的确是人中龙凤,难得的将才。”庞统附和了一句,台词也是事先就想好的。
“张先生乃蜀中之别驾,见多识广,您看此人比之你们蜀中的将领如何?刘妍故意问道。
“这……这……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松看着场下激烈的厮杀场面:“此人的确难得,难道您就不怕他在训练中有所折损么?”
“我们荆州的将士都是在铁与血中成长,在战场的硝烟中淬炼出来的勇士,这点程度不算什么!战争来时,我们都希望拥有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帮我们攻城拔寨,克敌制胜。但是,无坚不摧的军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必须是无数磨练中熬过来的,平时不流血,战时就要丢命!我荆州比不得蜀中,向来人口不丰,士卒性命金贵,死伤不起啊!”刘妍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诚恳。
张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向来只有视普通士卒如草芥的主公,从没有一个主公能说出士卒之命金贵的话,既然金贵,又怎会让他们用这么危险的方式训练呢?这似乎自相矛盾啊!
“外臣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张松的视线从场下的骑兵表演上收回,转向刘妍。
“先生客气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刘妍轻轻侧过半边脸,对张松甜甜一笑。
这一笑,配上刘妍那稚气未脱的相貌,让张松这个老头子只觉得心下一软。这小丫头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定是个有福气的小姐。这软萌软萌的皮相,实在难和手握九郡,敢和曹操争锋的长公主联系到一起。
“公主殿下坐拥九郡,手上又有如此强大的军队,如此多的将才,究竟想做什么呢?外臣这一路南下,关于公主您的传闻可是没少听呢!您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张松好奇道。
刘妍闻听,笑得更欢了:“张先生听了不少关于我的传言?他们说我什么?杀人如麻,市人民如草芥?想来也不会是爱民如子,励精图治什么的好评价了。”
“公主殿下您不介意吗?民众如此诋毁你?甚至在您所管辖的这几个郡中,也不乏类似的声音。”张松惊讶地看着刘妍,她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
“呵呵,名声这东西,说来玄妙。你在乎它,它便是你头上悬着的利剑,你一直都担心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让你受伤。但你抬头看看,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利剑呢?您说是不是?”刘妍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坐在和她并排的几位听见。庞统若有所思,徐庶却是皱起了眉头。
张松闻言瞳孔一缩:“如此说来,长公主殿下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咯?您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要知道,民众的嘴可是很快的,传好名声快,传恶名更快。”
“多谢张先生关心,君不知厉王止谤之后被流放的事?我若对他们不好,他们却说我好,那是阿谀。相反,我若是对他们好,他们说我不好,那是造谣。这两样,对我来说,都是毒药,不是么?人生在世,若只是想要活下去,大可小心谨慎,避开那些。但若要活得舒适,又岂能因为那些而让自己裹足不前呢?
如你所见,我有这许多文臣武将,有如此善心悦目的军队,有长公主的地位,这些都是我的资本,我需要战战兢兢地去在乎小部分民众对我的不满吗?再好的厨师也不能做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菜来,何必耿耿于怀呢?”
“长公主高见,外臣惭愧!”张松听了这番话,终于低下了头。他万万没想到,刘妍竟有这样的胸襟,能够这样坦然地面对这个旁人看来非常棘手的问题。
要知道自古都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说法,民心向背,一直都是上位者非常看重的东西。被刘妍所不齿的刘备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他一直都注重名声,披着仁义的皮,所以才能从一个卖草鞋的底层人做到左将军,最终开创蜀汉的江山。
当然,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的刘备被刘妍一再陷害,早已撕掉了伪善的面具,死得身首分离了。
也正是因为刘备的关系,刘妍极其厌恶那些欺世盗名之辈,名声什么的,都是虚的。刘家的老祖宗里,不是有个泼皮无赖叫刘邦的么?说起来,这汉朝的江山还是这个泼皮无赖开创的呢!人家什么时候把名声当回事了?(未完待续。)
无标题章节
重感冒,医院挂水,请假一天,求宽恕(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8
刘妍的话,不仅张松听见了,坐在同一排的众人都听见了,徐庶也听见了。和张松的心悦诚服不同的是,此时徐庶的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他想起了很多事,有少年时家破人亡的惨剧,有中年时声名鹊起的美事,当然也有被徒儿求婚的囧事。
这许多事,每一件都让他印象深刻,每一件都让他难以忘怀。在他看来,每个人都生活在别人的视线里,别人的评价中。谁都没办法脱离舆论生存。他不能,她也不能。
即使她可以任性地无视舆论的影响,却不能否认她也曾利用舆论为自己造势。
她说的那些话,不仅仅是说给张松听,也是说给他听的。她是在怨恨他当初拒绝娶她的事情。
我可以不在乎我的名声,反正我是杀人犯是叛臣,再多一条师徒乱,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呢?我不能不顾你的名声,你是公主,是荆州牧,是女神童,你是权利的中心,我不能连累你。
你不在乎名声,但名声却可以绑架你,你才十六岁,不明白这其中的险恶,可我了解,我太了解了,我不能害你。
徐庶这么想着,心情郁郁。就算底下的比赛杀声震天火爆异常也无法让他提起兴致。
可惜刘妍并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倒是他身边的庞统发现了他的异样小声询问:“元直,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来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正在闹心。”徐庶假装犹豫了一下,忽然起身来到刘妍身边告辞道:“启禀长公主殿下,属下府中还有要事,请允许属下先行告退。”
“您怎么不早说?”刘妍蹙眉道:“既然如此,您先回去吧。”
徐庶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刘妍的视线在他的背上停留了一秒钟立刻收回,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去。边上的庞统暗自叹气,这师徒两的别扭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徐庶离开,刘妍心里也不好过,但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时底下骑兵的表演已经结束,伴随着台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赵云带着他的部队退场。接替他的是黄忠老将军和他的连弩军。
由于连弩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台上众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故而议论纷纷。但看见老黄忠压轴出场的时候,大家的情绪再次高昂起来。
张松也在看,自认见多识广的他在看到连弩的时候笑着对刘妍说:“原来公主殿下也喜欢这种铁器,外臣却觉得它并不实用呢!”
“不实用?您说的是单发弩箭吧?若只是单发弩箭的话,我也不会拿出来做展示了,您仔细瞧好了,我这可不是一般的弩箭。”刘妍故意卖关子,让张松将信将疑。
事实上连弩一出,骑兵丧胆,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见黄忠一声令下,五十架连弩一字排开,朝着早已摆好的靶子一通射击,为了增加威慑力,表演用的清一色都是铁箭,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靶子都带倒了。这还不算,还没等台上众人反应过来,第二波第三波铁箭跟着射出,嗡嗡声好比大批蝗虫过境,让人毛骨悚然。
张松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抖着手指着场下:“连,连弩,这这是连弩!你,你们居然造出了连弩!”
刘妍见他如此惊讶,这才掩嘴轻笑道:“先生何故如此惊讶,我早已说过,如果只是普通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拿出来给您看呢?您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开玩笑,她手上的最强王牌还没有亮相呢!
“公主殿下,您,您为什么要给外臣看这些?”张松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脸色很差。
“难道您想看的,不是这些吗?”刘妍反问了一句:“您从蜀中千里迢迢奔许都,又从许都千里迢迢来我这儿,您究竟想看什么呢?”
“我,我……”张松一时语塞。他想看什么?他自己都没想好啊!他本来想得挺好的,投降了曹操,把手里的秘密卖给曹操以求得一官半职。可没想到曹操以貌取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赌气之下离了许都,也没想好要去哪儿,不知不觉地就来了荆州。
现在,被刘妍问起,到叫他无法回答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到袖中摸了一把,那东西还在,要不要拿出来呢?她只是个姑娘啊!能有那么大的魄力和野心吗?
刘妍注意到了张松的小动作,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追问了一句:“先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不妨说出来听听。”
“没,没有难言之隐,多谢公主殿下关心。”张松一个机灵,脑子清醒过来。
“既然如此,那您是为什么上我这儿来呀?”刘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是一路上听说了您的不少流言,一时好奇,所以,所以就顺道来看看。”
张松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是这样啊!”刘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依您看,我与你听到的那些流言相符吗?”
“……”张松被刘妍逼得词穷,刘妍也是见好就收:“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聊天了,接着看比赛,这连弩兵表演过后,才是真正的压轴好戏。”
张松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尼玛再这样被逼问下去,命都要没了。
连弩兵退下,就轮到岑奇和他的部队了。这只军队一出,气氛立刻两样了,身穿铁甲,头戴铁盔的他们就像一个个移动堡垒,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甲的摩擦声给台上的观众带来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和骑兵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同的是,岑奇和他的部队由远及近,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要抖一下,看台上的人只觉得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好像这迎面而来的每一步都踏在他们心口上一样。
刘妍满意地眯起眼,把因为徐庶离去而引起的不快抛在了脑后,轻声嘀咕了一句:“杀气果然还是要在实战中多累积,这一出场,高下立见。”(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9
岑奇和他的部队这次出场,效果可谓震撼,看台上好一阵骚动。刘妍和庞统没什么感觉。但文官们,以及被请来做张松的陪衬的其他观众们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早就听说荆州有一支部队是精锐中的精锐,公主仰仗这支部队才打下了这荆襄九郡的地盘。
可是,听说归听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这支部队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听说的那些说的还不够深刻。
直到他们亲眼见过了,体会过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铁血之师。
刘妍很满意岑奇制造出来的效果,她乐呵呵地对庞统说:“你看,他们又进步了!不枉我坚持给他们打造铁甲,这可费了我不少钱呢!为了这事儿,糜先生没少找我磨嘴皮子。”被点名的糜竺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庞统很配合地点头:“如今看来,您当初的坚持是对的,有了他们,您想去哪里都能去得!”
“是么?”刘妍状似不经意地笑笑:“别的我倒也不好奇,我只想看看那座把蜀中变为天下粮仓的水利设施,究竟如何神妙。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虽然没去过蜀中,蜀中的消息我倒是知道一些,听说西凉第一勇士马超入了蜀?”
话是对着庞统问的,但明显却不是要庞统回答。边上的张松只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好似被泡在冰水里一样,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
“那马超与曹贼有大仇,据说是杀父之仇,他入了蜀,岂不是把这仇恨转嫁到了刘益州的头上了?哎,对了,张先生去许都面圣,曹贼见你没见?”刘妍这时转头问张松。
“见,见了没见,这,这,见是见了……但,但那马超虽然入蜀,投的却是汉中贼子张鲁……”张松语无伦次道。
“哦,对了,还有张鲁,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你们蜀中的局势也挺乱的呢!”刘妍似笑非笑地说:“罢了罢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蜀中的事务,还是让你们蜀人自己先耗着吧!”
说到这里,刘妍对庞统示意,今天的表演到此为止,庞统与已经离开的徐庶将奉刘妍之命犒赏三军。这些事情交给庞统和蒋琬去处理,刘妍坐着牛车带着侍卫浩浩荡荡回公主府去了。留下台上的其他观众们各自窃窃私语。
第二天,一道文书送到了赵云手中,封赵云为铁骑将军,择吉日举行登台拜将仪式。文书刚刚送出去没多久,外面侍卫报进来说庞军师求见。刘妍一愣,庞统怎么来了,他今天不是应该和徐庶一起去犒赏三军的么?怎么还有空求见自己?
来不及细想,刘妍吩咐请进来。却见庞统喜滋滋地上前对刘妍一拱手:“属下特来向公主殿下引荐一个人,此人有守土安邦之才,是您现在最紧缺的良才。”
“哦?是么?”刘妍好笑地看着庞统:“既然是师兄极力推荐的人,那就请他进来吧。我看看这人有什么特殊,值得你为他说那么多的好话。”
印象当中,庞统一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基本不会聊天,自然也就不善交际。虽然是荆州人却与荆州其他同僚都不太熟的样子。今天忽然跑到刘妍面前推荐人才,让刘妍着实意外了一把。
庞统出去,紧接着进来一个和魏延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的人,走到刘妍面前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小人南阳李严,见过公主殿下。”
“李严?南阳人?”刘妍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你与我庞师兄有什么交情?他方才在我面前夸你是难得一遇的良将贤才。”
“小人惶恐,小人曾经在庞先生门下求教,获得庞先生的指点,但因为资质愚钝,未能拜庞先生为师。”李严谦虚地道出了缘由。
“哦!原来如此!”刘妍恍然,这个李严看来是寒门出身,没能搭上庞德公的线走进士族社会,却有幸结交了庞统。所以这次就走了庞统的门路。
“昨日,你也在看台之上吧?”刘妍忽然问了一句。
“是,是的。”李严点头。
“那么你对昨天将士们在台下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刘妍眯着眼睛问。
“威慑有余,诚意满满!”李严躬身回答:“公主殿下已经将荆州的最强军力都展示给对方看了,对方应该能够感受到您的诚意了。”
“哦?你也觉得这样就够了吗?可是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的样子。”刘妍饶有兴致地说。
“小人觉得,已经足够了。剩下如果硬要说缺什么,缺的大约就是天时了,待到时机成熟,一切就将水到渠成。”李严侃侃而谈。
“好吧,承你吉言,希望这时机早早到来吧!你既然来投我,我也不慢你,你是南阳人,应该知道南阳对荆州的重要性。许都就在眼前,南阳正面暴露在曹贼的锋芒之下,我欲用你做校尉,守南阳,你会怎么做?”
一上来就给了个这么重要的差事,让李严喜出望外,他猛地一抱拳:”若殿下用我做南阳校尉,我当铸高墙。练精兵,将南阳郡铸成铜墙铁壁,让曹贼只能望而兴叹!”
“说得很好,南阳是荆州最重要的一条防线,你既然有这样的信心,我就把它交给你,你的对手很强,非常强,你要有心理准备!”刘妍轻易就把南阳的防务交给了李严,没有过多的盘问,也没有过多的试探,她相信庞统的人品,自然也就相信李严的人品。再说,驻防备战之类的事情,本就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章法,只需遵循这个章法做些因地制宜的改动,故而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细节可以问,同样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交代了。
刘妍当即写了一份公文交给李严,让他自行前往南阳,面见魏延,交接事务。所有需要的军械,由南阳地方上的军械库提供,所需士卒也由李严自行招募。魏延当时带去的士卒要一个不漏得带回来。这些人,是要跟着魏延一起入蜀的。
本来刘妍就在思索如果把徐庶留下来守荆州,那么他手下也得足兵足粮,足粮没问题,但足兵就有问题了。
张飞留下,赵云留下,可是寇封是一定要带走的。老将军黄忠不带他他肯定不依,岑奇也是一定要带的,魏延也考虑带着走。这么一来,老师手下只有赵云张飞这两个,实在太少了。如今再加上一个李严,才算够数。
原本想着,甘宁是蜀人,入蜀的水路他最了解,这次入蜀要带他,可是再一想,江东一直都没死心,再加上曹操时不常挑拨离间,没有甘宁的江夏肯定不稳当,万一江夏有个三长两短,长沙就会出问题,整个荆州都会不稳当。因此,甘宁这块门板还是要留在江夏,防备江东。
好在她提前把周泰和乐进两个从夷州调了回来,周泰虽然不能与甘宁相比,到底也是从曾经的天下第一水军队伍里出来的人,用他走水路去攻蜀,效果应该也不会差。
而乐进就更不用说了,曾经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一,能力毋庸置疑。把他留在荆州,有可能要面对旧主的挑衅,对他不公平,还是带着入川,给他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彻底断了回北方的心思。
本来,没有李严的投诚,这许多人事安排刘妍都不会去细想。现在荆州的体系里又多了李严这颗棋子,整个棋局中的其他棋子都因此活泛起来,产生了许多新的可能性。这让刘妍欣喜不已。本来只在梦里想想的入川之事,如今已经到了筹备的最后阶段了。人员全部点齐,就差一张路线清晰的地图来为这次行动奠定坚实基础了。
可是,地图在哪儿呢?目前蜀人倒是有两个,可是地图却是半张也无。这让刘妍愈发着急想要把张松给办了。可是,具体怎么办?刘妍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把他灌醉了,让他酒后吐真言!
这办法好虽然好,但刘妍自己却无法实施。酒量差没办法。她只能在每周例会上把这个想法说给属下们听。得到了大酒桶黄忠的支持,表示要灌醉张松还不容易,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刘妍被老爷子的戏言搞得哭笑不得,却也不能不承认,眼下自己的这群属下中,黄忠的酒量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老爷子喝白酒那就跟喝白水似的。
但是,请客喝酒得有个由头,还必须是说得过去的由头,不能牵强附会。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刘妍把眼光落在了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徐庶身上:“要不然,我给您过一回生辰如何?”
“我?我从没做过生辰,此法不妥!”徐庶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自己现在郁闷得想撞墙,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摆酒庆贺生日啊!自己哪天生日,完全想不起来了好么!
“这是最好的借口,您就不要推辞了。您准备一下,三日后,就在您的府上,举办生辰宴,给张松也去张帖子。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做讨论。您只需回去把提防空出来,其他的事情都教给我,今天在座的各位,到时候都去吃酒,哪怕一人一杯也把那张松灌死了。”刘妍豪气地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儿吧!”
徐庶还想说什么,刘妍已经起身准备往里面走了。他只得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长叹了一声之后,往外走去。
走了不多远,就看见远远的一群同僚围上来说恭喜,奉命举办生日宴,虽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作为场面上必须的道具,生日礼物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时候,公主殿下一定会亲自参加,同僚们送的礼物又怎么会差呢?总之徐庶这回事赚大发了。
但是徐庶本人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徒儿要给自己办生日宴,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欣慰地想,女徒儿就是孝顺,连这种小细节都想得那么周到。
可是现在,他们冷战已经太久了,久到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的关系以后只会变得更坏不会变好了。而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求给自己办生日宴,他免不了就要想得多一些了。
生日宴是借口,主要目标是张松,这一点,徐庶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觉得隐隐有些沮丧。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事事都依赖着自己,崇拜自己,敬仰自己的小女孩,变成了乾纲独断说一不二的女上司。她似乎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自己不是她的师傅而是她的属下了。她会用生硬的态度给自己布置任务了,这真是令人沮丧的改变。
他宁愿她永远都是当年初见面时候的那副小模样,也不要她如今总是带着生冷的“面具”过日子。她越冷淡,他就越心痛,心痛过后便是无限的自责。
但是,现在自责已经没有用了,她不会再关注他,如果不是要利用他,则半句话都不会与他多说,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这种变化让徐庶的心更苦了。
徒儿这么对待师傅,师傅却不敢有任何怨言,接了任务就忙碌开了,打扫屋子,安排席面,总之忙不完的事情,公主要在将军府上摆宴席,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敢怠慢?
在徐庶看不见的地方,刘妍一回到公主府就开始纠结,纠结送什么礼物给老师,一来可以修补关系,二来也可以给老师一个惊喜,让众人看到老师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
送什么好呢?送什么才能又隐晦又能让老师一目了然呢?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哎,该死的,刚才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说三天后就举办生日宴呢?三天时间太短了,根本什么都来得及准备啊!叫她从哪儿去变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送给他呢?
刘妍纠结,她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件事,她手下所有的官员,除了徐庶本人都在纠结,三天时间实在太短了,除了送钱,其他都来不及准备啊!古代又不像现代,精品店遍地开花。
(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10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这一天晚上,右军师将军府门前难得的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襄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收到了徐庶的请柬,前来参加他的生日宴。宴席还没开始,徐庶府上已经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刘妍知道老师素来喜欢清静,家中基本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因此她专门找了歌舞伎的班子,送进了将军府,另外还把公主府上的几个厨子,以及数十个奴仆下人也一起打包送了过去。
正式到了这一天,刘妍依旧是一身玄色曲裾和玄色丝帻,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在腰间挂了一个亮红色的荷包。
临上车之前,她还反复检点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再三确认没问题了之后才登车,牛车缓缓往将军府而去。坐在车上,刘妍伸手入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物件,仔细端详起来。
原来,这就是她给徐庶准备的礼物,是甘宁从乔老爷家抢劫得来的宝贝中的一件,一对羊脂白玉扳指。这对扳指用料上乘,通体油亮,入手沉重细滑。刘妍当初在所有送进来的宝物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它们。
这次徐庶办生日宴,事出仓促。刘妍思来想去,还是把它们拿出来当做贺礼比较合适。所有就临时缝制了一个锦囊,将这对扳指包装了,准备到时候亲自送给老师,表示诚意。
虽然老师曾经伤了她的心,但仔细想来,那本来也是她在强人所难。老师说不娶妻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跑上去要求与他结亲,他不允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在事情过去很久之后,刘妍其实已经安于现状,对徐庶的埋怨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深了。只是见面之时仍有许多尴尬,不知如何启口。
今天,借着老师办生辰宴的机会,刘妍想试试能不能与老师修复关系。不奢望能够回到在长沙时的时光,只求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畅谈一番。
这么想着,刘妍就希望车子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她能做好充分的准备,想好见了面第一句说什么,第二句又怎么接。似乎好久没和老师聊除了公事以外的事了。所有连开场白都要仔细斟酌,不能出错。
本来牛车就比较慢,刘妍还要更慢,结果就变成了所有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刘妍还在路上晃着。徐庶站在门口迎接来客,接了一波又一波,独不见徒儿的身影。直等到里面小厮出来报告说请贴上的客人都来齐了,独缺长公主殿下的时候,徐庶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徒儿这是故意的,她终于知道怎么端架子了。可是,他怎么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
大厅上歌舞丝竹之声非常热闹,他这个主人却宁愿站在门口也不愿进去凑热闹。好在在场的都知道举办这场生日宴的真正目的,故而也就没人在意徐庶这个正主儿缺席。
刘妍到目的地的时候,只见将军府高大的门楣之上,今天特别挂起了红灯笼。她面带笑容地下车,由瑶琴搀扶着走过来。早有眼尖的小厮高声喊道:“宜阳长公主驾到!”
这一声叫唤把徐庶惊得一个机灵,忙不迭跨出门槛迎上前来:“公主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今日是您的寿辰,怎敢劳您迎接,宜阳来迟,理应向您赔罪!”说着就在外面给徐庶行了个礼。徐庶哪里敢受她的礼,当下双手乱摇:“公主殿下言重了,殿下请入正厅上座!”
“您先请!“刘妍敛衽躬身,做出非常恭敬的模样。徐庶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她越是客气,骨子里就越是疏离,这会儿指不定多不愿意上我这儿来呢!要不是为了张松这档子事儿,只怕她是早就想好了再也不登我的门了吧!做师徒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徐庶悲哀的想。
刘妍却不知道老师心中所想,她跟着老师走进正厅,厅上众人见她来了,齐齐起立垂手迎接。等刘妍坐上了主位。方才示意众人重新坐定:“今天真是高兴,这么多人都来参加老师的生日宴,今天的席面都是我孝敬给老师的,你们吃得越多,喝得越多,我越高兴!尤其是今天我们还有一位特别的嘉宾,从蜀中远道而来的张先生……”说到这里,她特意往张松的方向瞟了一眼:“您今天能来,算是给了我和老师天大的面子。在座的诸位一会儿替我多敬张先生几杯!”
张松连忙起身:“长公主殿下的盛情,张某心领了,张某不胜酒力,不能多饮。请公主殿下明鉴。”
“我已经明鉴过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我能说自己不胜酒力。你们还有谁敢说自己不胜酒力的?一会儿大家伙一起上,一人一杯,喝到醉为止!今天是老师生辰,是好日子,喝点儿小酒是应该的,心情好嘛!”刘妍笑眯眯地把张松情求“豁免权”的话给驳回了。开玩笑,今天的主角是你好不好?就是要把你就地正法了!你会喝酒我还要担心黄老将军能不能喝过你,不能喝酒不是正好!
张松无语,默默然坐下,心里思量着小姑娘当家果然就是容易人来疯,这人来疯起来,还真让人难以招架!看来今天是要不醉不归了。
刘妍见张松不再说话,一拍桌子:“酒菜端上来!鼓乐奏起来!歌舞唱起来,跳起来!”随着她的话音,正厅上的奴仆们开始忙碌起来。一坛坛美酒搬上来,一样样小菜端上来。歌舞伎重新上场献上妖娆的舞蹈。乐师们各司其职为其配乐。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刘妍一边看着一边乐呵,手上的筷子也没停下,一边吃喝一边偷眼看张松那边的情况。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犹豫该由谁打头阵,第一个上前去敬酒,犹豫再三都没能做决定。看得刘妍眉毛皱起,刚想自己亲自下场,坐在自己边上的徐庶拿着酒杯站起来,拖拖然走到张松面前。张松见状连忙起身端酒杯,连称不敢。
徐庶是今天生日宴上的主角,怎能劳动他来给自己敬酒?张松诚惶诚恐,不敢怠慢,徐庶刚举起酒杯,他就把手里斟满的酒给喝干了,一边嘴上还在说着:“随意随意!”徐庶见状当然也没有随意,仰头就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喝干了。
边上黄忠一直苦于没有上场的台阶,现在看见徐庶把台阶送到了他的脚边,他当然不客气,起身哈哈大笑:“张先生客气了,这不胜酒力四个字,想必只是托词罢了。来来来,老夫敬你一杯!”
张松一听这声音,浑身就是一个机灵。抬眼一看是须发皆白的黄忠。看过他在那天表演时出场,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今天被他爽朗一笑,张松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跳舞了。则老爷子好组的中气!这位乍一看怎么都要六七十了吧!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中气,这么棒的身体,依旧能够上的了马舞得动刀,实在是太难得了,他给自己敬酒,自己怎么地也要干了它。
于是,张松没有犹豫地有干了一大杯,黄忠见状不由点头,即便不能喝也要给足礼数,这个张松果然是个讲义气的人。黄忠对他有了初步的好感。
于是接下来就是张松的悲剧,荆州官员们在刘妍的示意下一个接一个站起来给张松劝酒,说出来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容不得张松拒绝。
一杯接一杯,一杯连一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目标一致,就是要灌醉他。不多时,他就有些头昏眼花,看东西天旋地转了。
刘妍见时机差不多,假模假式地吩咐把张松送到内室休息,实际上却单独给他布置了一间临时审讯室,把他丢了进去,让庞统和特意远道而来的甘宁一起审问他。
甘宁是蜀人,能听得懂蜀中的话,所以刘妍在决定要逼供之后就写信给甘宁,让他快马加鞭,三天内必须赶到襄阳。不是找不到其他的翻译,实在是其他的翻译刘妍都不信任。万一要是问出了什么机密,让外人知晓了总是不好,而对于甘宁,刘妍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她决心守活寡的消息传到江夏的时候,甘宁也曾暴跳如雷,也曾唉声叹气。现在,接到她的命令,他比谁都积极,扔下防务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即便只是做翻译。他也乐意被她差遣。
里面在审问犯人,外面照旧歌舞升平。刘妍鲜少举办这样的宴会,因此每次举办宴会都hi尽量做到最好。大家吃着美食哼着小曲儿,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想想这趟差事真是美啊!只需做个陪衬,好好地吃喝就能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呢?
小公主以前做太守的时候就节俭惯了,生活一直都是清汤寡水,嫌少有交际活动。但襄阳不是长沙这种小地方,那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经济文化中心,这里的人们都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尤其是那些高门大户,都喜欢办酒会或茶会来谈生意,做朋友。(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11
刘妍在长沙的那一套做派在襄阳就显得不合时宜了。因此,她在公主府开谏言堂,经常举办一些文人聚会,但是酒宴什么的,却是一年也就只有过新年的时候才有。
所以,这次为徐庶开生日宴,对襄阳的官员和名流们来说,那是难得可以公款吃喝,免费聚会的日子。故而大家都是兴致高昂,场面十分热烈。
刘妍趁着气氛好,从怀中取出锦囊示意徐庶:“老师难得过一次生日,做徒弟的来吃酒,怎么能没有贺礼呢?老师来看看,这件东西,可称您的心意?”说着就把锦囊拉开,从中取出扳指递了过去。
底下黄忠离得最近,一看刘妍手里拿的扳指脱口而出:“哟,这可是好东西啊!”
徐庶本就想推辞,听了黄忠的话更是摇手道:“谢公主殿下赏,属下愧不敢当,公主能来已经是对属下的恩典了,不敢再厚颜领赏。”
“您这是什么话,生辰礼物怎么能少,别人的礼物您能收,我的礼物您就说受之有愧,您是嫌弃我送的礼轻了么?”刘妍故意埋汰道。
“不,不,不是,属下不敢!”被刘妍这么当众一埋汰,徐庶只觉得抬不起头来。当下弯腰拱手连连告罪。
刘妍见他这样,心里如针刺一般难受起来。为什么你我之间要疏离至此?我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你就这般推辞,一定要我用长公主的身份来压你,你才肯接受吗?如果这样的话……
刘妍虎着脸,声音没了温度:“既然不敢,那就收下了!”说着,将扳指放回锦囊内,交给了瑶琴,示意她把东西交给徐庶。
徐庶从瑶琴手中接过锦囊,想再上前谢恩,被刘妍挥袖赶回了座位:“好了好了,我们接着吃喝,里面套口供的活儿,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众人纷纷应诺,重新坐下来吃喝。
此时徐庶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己本想推辞一番,说了句自谦的话,结果徒儿真的把这对扳指“赏”了下来,还有模有样地让侍女拿来送到自己面前,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自己刚才分明是作死了!
且不提徐庶有多难堪,临时审讯室里,庞统和甘宁面对烂醉如泥,醉话连篇的张松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听他抱怨曹操怎么以貌取人,看不清他张松,一边说自己在蜀中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过的日子只会比你曹操舒适,不会差。
说到后来干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自己有多不容易。多次劝诫刘璋要加强军事建设,要加大投入。他就是不听,觉得这样会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质量。
该死的,天天被张鲁欺负,天天吃败仗,你觉得百姓会说你好吗?现在心向张鲁的人越来越多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张松郁卒,按理说,主公宽仁,对臣下和百姓来说都是福气,在这样封主公手下做事,只需混吃等死即可,谁不想光领俸禄不做事呢?
可是,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势?群雄割据,纷争四起。谁都想扩大地盘,搜刮人口,加大税收。蜀中作为天然粮仓,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谁都想在这片土地上分一杯羹。
所以,对刘璋来说,根本就没有自己人,四周围都是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不思进取,贪图享乐,以为施行仁政就能保住自己的领土,就能让百姓拥护他,站在他这边。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百姓渴望安乐,所以他们依附强者。曹操势大,北方固若金汤,屯田制使得他的军饷军粮大部分都有保障。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而反观刘璋,那根本就是个恶性循环,只会越来越弱,最后被人瓜分。
作为蜀中的别驾,当年辅佐刘璋上位的老臣,又怎么忍心蜀中大好的江山被刘璋弄得分崩离析。可是,刘璋不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想。只能祈祷将来入川接收刘璋地盘的人,能够放过他的家小,保住他的家产。
张松卖力地哭诉,庞统和甘宁两人面面相觑,这样还需要什么审问啊!事情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张松想叛变,投靠曹操,以保住他的家族。但曹操不愿他变成第二个蔡瑁,没有接受他的投诚,把他赶出了许都。郁闷的张松顺流而下,来了荆州,这纯粹是散心来的。
不过,刘妍和庞统他们想要的地图问题倒是很轻易地就解决了。因为张松为了向曹操表示诚意,特地花了几天的时间,画了一张蜀中地区的战略地图,本来打算献给曹操的,谁知他献图不成,反而被曹操赶出来了。于是,地图就一直藏在他贴身的衣袋里,从未离身。
如今张松醉倒,不省人事,地图很容易就从他的身上到了庞统和甘宁的手里。经过甘宁的仔细辨认,确定这是一份十分详尽的蜀中军事地图。庞统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张松好生安置,给他睡舒适的床,派侍女在边上侍奉。
整个过程大约用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此时外面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喝也喝得尽兴了。喝大了的几位大人都被送回家了。剩下的都是知内情的核心成员,包括徐庶,黄忠,寇封,赵云,乐进,张飞,殷观,糜竺,马良,马静等人。
刘妍今天滴酒未沾,可是她依旧兴致高昂。斜倚在位置上,一只手跟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一只手支着头,满脸堆笑地欣赏着歌舞伎的表演。
边上徐庶一直都在偷眼看她,方才大家伙劝她早点回去休息,等庞统和甘宁得手之后,明天自然会去公主府汇报情况,她不用一直等在这里。
可是刘妍断然拒绝了,她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表演喝着白水,笑眯眯地看着听着,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实际上,她已经很久都没上徐庶这儿来了。今天回去之后,再要到老师家里和老师会面,那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按照老师刚才冷淡的反应,自己与他的关系,只怕是永远都修复不了了。这样的话,这座府邸想要再进来,除非自己下命令,明确自己要来慰问或者有别的什么“公干”否则是没有理由再进来了。
因此虽然她表面上微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正在倒计时。一千一百个希望甘宁和庞统慢点完成任务。
谁知她祈祷慢,偏偏两人幸不辱命,手捧地图出来了。径直走到刘妍面前,把手举高,托着画有地图的白绢:“启禀公主殿下,属下等幸不辱命,把张松随身所藏蜀中全图找出来了!请公主殿下过目!”
“啊?取来了?这么快?”刘妍难以置信地接过来打开细看,一边看一边还在嘀咕:“这个张松,没事把蜀中地图画得那么仔细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别的地方派过去的细作呢!”
刘妍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下面此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歌舞伎早已退下。文臣武将们也都屏息以待,目光都紧紧盯着刘妍手中的白绢看。有地图了,终于有地图了!这下他们可以摩拳擦掌,准备入川争功劳了!
自打北伐结束以后,除了甘宁的水军有几次和江东的大小战役之外,荆州的陆军根本毫无建树,纯粹是在养膘。虽然士卒们每天刻苦训练。但是没有仗打,大家伙心里都憋得慌,尤其是黄忠,老爷子要不是知道将来总有一点要入川要有大战,他早就想着要申请去南阳前线了。
现在,眼见蜀中地图终于到手,想来出征的日子就在眼前,老爷子只觉得热血沸腾,热切的目光盯着刘妍,心里琢磨,如果可能,把那地图也给他看一眼吧!让他看看这次入川的难度大不大,自己能有几场硬仗可打、
其他人若是知道黄忠此时所想,估计又要纷纷侧目了,这老爷子,总爱和年轻人抢功劳,偏偏还那么勇武,宝刀不老。这分明是不给年轻人活路啊!
刘妍虽然不知道黄忠所想,但刘妍深知老爷子的脾气,如果这次入川不带他,他绝对会主动请缨,一定非要去的。
现在当然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刘妍打开地图粗粗瞄了一眼,便将地图收入袖中:“做得好!甘将军,庞师兄,你们今天立功了!解决了地图问题,蜀中的大门彻底向我们敞开了!”
“托公主殿下的福,属下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全要仰赖甘将军鼎力相助。是他用乡音让那张松放下了防备,否则绝不会如此顺利。”庞统实事求是地说。甘宁却摇手:“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
刘妍了然一笑:“我说有功就有功,你们谁都不要再推辞了!好了,天色不早,你们也都累了,甘将军,你暂时就留在襄阳,三日后的例会,你也参加一下吧!”刘妍对庞统和甘宁说。甘宁一抱拳:“末将遵命!”
刘妍这才站起身来:“既然一切都妥当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多谢老师的盛情款待。”说着,对徐庶拖拖然一礼。
徐庶起身连说不敢,一路把刘妍送出了府邸。临走,刘妍还不忘多了一句嘴,让徐庶留心张松。明天他醒过神来,发现地图不见了,一定会想找她的麻烦,还请老师一定要想办法拖他三天,三天后公主府例会,请他一起来参加。
徐庶点头应诺,刘妍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公主府,她忙不迭进到中书房,那里放着一块绣了一点点的蜀中地图屏风。现在图稿有了,剩下的也就能绣完了。
刘妍连夜开始研究地图,她不是研究具体哪条路适合进攻,哪条路适合后退。她研究哪条路在哪条路的下面,那条河与哪条河有几个交叉点。她要抓紧时间把这副屏风绣完。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三天里,刘妍没日没夜地加班,终于赶在例会之前把地图绣完了。正好开会的时候用得着。至于张松的那张原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屏风绣完之后,原稿就被烧成灰了。将来如果想要再画,那就照着屏风上画吧!
公主府例会上,当刘妍把这幅屏风拿出来给诸位大人们看的时候,坐在一边原本病恹恹的张松眼睛都直了,他完全没想到刘妍这么快就把这张地图复制了出来,而且亲手把它绣在了屏风上,居然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可想而知她是如何废寝忘食地想要做好这件事。
张松心想,你是有多渴望入川啊!把地图先弄出来了。看着卖相还不错。可是,蜀道复杂,光有图有什么用,还得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路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但刘妍完全没考虑这一点,她说自己已经下令挑选最好的画师,将这份地图又加画了两张。把其中一张的临摹本送还给了张松。
张松苦笑不已,真迹已经给你毁掉了,你现在给我一个仿品,你这算什么意思?寒碜我吗?我是不胜酒力,但几天的情况,就算他再怎么推辞,除非她中途离席,要不然就没有用。
但刘妍才不去管他是什么想法,她把仿制品往他的方向一递,既然会有侍女接过来交到张松手中。刘妍见他接了,这才笑呵呵地说:“多亏了这张地图,要不然我们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先生此来,分明是向我来献宝的,只是我太愚钝了,竟几次辜负了您的期望。实在是宜阳封不是,宜阳向您赔罪!”说着假装要行礼。
把张松吓得没跪下去:“使不得使不得!外官随身带着地图,实在是希望将图献给那曹贼,谁知他竟如此的傲慢,有眼不识金镶玉,老夫无故蒙冤,实在是岂有此理!”说着说着,张松又上火了,狠狠地啐了曹操一口。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心说你有种当着他的面说呀!总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爱捅刀子的人,这类人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未完待续。)
张松来了 12
刘妍也在笑,不过她倒是并不介意张松的“诚实”。在她看来,张松人长得不好看,和庞统一样。不会聊天,说话直来直去不拐弯,也和庞统一样。她不介意庞统的这些小缺点,自然也就不介意张松有同样的小瑕疵了。
倒是张松自己,在愤愤不平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刘妍见状摆手示意:“哎,张先生不必介怀,那曹贼无是人之明,也不仅仅是针对先生,想当年他不是还小看过张绣,现在,他也小看过马超啊!他的眼睛,那是长在额头上的,从来高高在上。”
“长公主殿下说得是,外臣一时愚钝,结果受了一肚子闲气。”张松红着脸低头道。
“哎,这都不算事儿,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和他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当。现在,这图到了我手里,我自然不会慢了先生。我欲聘先生为从事,不知您意下如何?”刘妍抛出了橄榄枝,一张图换了个从事的位置,对张松来说,也算使得等价交换了。
张松闻言先是一喜,之后马上摇头道:“外臣是蜀中的臣子,那刘璋一日为主,我便一日为其臣。决不能做那悖逆之臣。”
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一副铮铮铁汉的样子。堂下荆州的官员却早就在心里笑开了。尼玛,刚才还在说怀揣地图是为了卖给曹操,这倒卖国家机密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义正词严地说不做佞臣,先生你是来搞笑的吗?真是既要做那啥,又要立牌坊啊!
刘妍却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这种做惯了大官的人,背后肯定有一个大家族,作为家族长的他们肯定要为家族考虑,不会因为个人利益而损害到家族。当年蔡瑁卖了襄阳和南阳投靠曹操,不就是为了蔡氏的安全吗?结果导致蔡氏被肢解,失去了原有的地位。以至于后来刘妍入荆州,蔡瑁退出政治舞台,蔡氏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以至于作为蔡氏嫡出的女儿,也只能嫁给蒯氏的旁支了。
现在,张松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骨子里也在转为家族谋福利的念头。他是断断不会答应留在荆州而让自己的家族陷入危险当中的。所以,刘妍所谓聘你为从事,也只是嘴上随便一说罢了。
张松拒绝了她,她也不恼,反而还是笑眯眯地:“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先生,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启程啊?您离开蜀中日久,只怕刘璋是要起疑心了。”
“那到不会,外臣在蜀中乃别驾之尊,刘璋断断不会怀疑我的。”张松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刘妍闻听,只是微微一笑:“世事终不能全都在意料之中,先生回去还需小心谨慎,切不能在刘璋面前透露半句地图的事情,也不能流露出半点您到过荆州的意思。他日我入蜀中,还要拜先生为从事,与您共商大事的,您可千万千万要保重呀!”
张松闻言朝刘妍拱拱手:“多谢公主殿下提点,外臣理会得。外臣只想问一句,公主殿下打算何时进兵?”
“我治下的将士个个训练有素,粮草军械也十分充足,我看,进兵之事宜早不宜迟。我想,秋收之后动兵便差不多了。”张松对自己的地位有信心,刘妍则对自己手下的将士们有绝对的信心。当下也不藏私,就直接给出了即将动兵的信号。
张松瞳孔一缩,心猛地一沉。都说枭雄多霸气,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也这么霸气。这叫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无地自容了。
刘妍却不管张松的想法是什么,她之所以这么爽快地就说出了“秋收后动兵”的话,其实不是说给张松一个人听的,她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眼下,徐庶,庞统以及大多数的文臣武将都在,她在这个时候提这么一句,也算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庞统等人此时都是表面上默不作声,私底下眉来眼去心情各异。刘妍也不管属下们是什么想法,反正她这么说就是这么定了,这么长时间无战事,她已经积累得够多,也等待得够久了。现在,连最后一个阻碍路线不熟的问题都解决了,没道理再等下去,如果等到曹操平了西凉,她们还在磨蹭,那哪里还会轮得到她呢!
例会开到这里,基本就已经把所有张松想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因此也就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刘妍宣布散会,张松很识趣地快步离开公主府。刘妍则留下了两位军师书房详谈。
一进中书房,三人坐定,刘妍开门见山:“我方才在会上说的关于秋后动兵的事情,两位可以斟酌起来了。我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不知公主殿下打算让谁留下来守荆州?”庞统不问谁进兵,反而问谁留守。都知道留守的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荆州是老家啊!
“老师留守,老师的部将中,我只带走张飞,其余都留给老师,包括甘宁和李严,都留下。庞师兄,你随我入川,乐进,魏延,张飞,周泰包括邓艾都带着走。另外,还要带上殷先生。和马谡,马通兄弟。”刘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庞统和徐庶却都听傻了:“什么,你准备亲自入川?这不可能!也不可以!”徐庶一激动,直接连尊称都免了,一票否决。
“此去蜀中千里迢迢,前方战事诡秘多变,如果我不去,对庞师兄不利,对战事不利,总之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非去不可!你们放心,我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娇女,行军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我的日常生活,完全不需要你们操心。”刘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徐庶觉得徒儿一定是对他还有成见,所以故意要离他远远的。随军出征也是方法之一。他简直要被这样的刘妍逼疯。她是荆州之主,是民众心中太阳一般的存在,如果她擅离了荆州,他敢打赌,不出三天,就会有不安定的声音发出。不出三月,必有动乱发生。她把他留在荆州是信任他么?明明是考验他,给他穿小鞋好不好?
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就算再怎么自立,一个人在军中总有许多不便吧?况且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幼童,你已经及笄,是成年女性,你在一堆糙老爷们儿中间,要生活这么久,光想想就让徐庶觉得汗毛倒竖,不,不行,你不能去!
徐庶心里有千言万语,面对板着脸头头是道的刘妍,想说话却还得斟酌词句。半晌才轻声说:“你一个女孩儿,在军中多有不便,如果你担心你不去会对士元不利。那你完全是多虑了。有他在,有乐进在,他们都是会审时度势的,你就不要再想着往外跑了。留在荆州等捷报吧!”
“哎,老师此言差矣!”刘妍轻笑了一声:“我跟着大部队入川,正所谓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曹贼和江东都想动我的脑筋,正所谓我在明他们在暗,根本是防不胜防好不好?但如果我离开了荆州,他们一定会认为机会来了,各种跳梁小丑,蛇鼠蜈蚣都会爬出来。好人坏人一目了然。正好便宜了我们,地位转换,我们在暗他在明,收拾起来岂不是方便的很?”
还没等徐庶反驳,刘妍又接着往下说:“荆州是我的根基,我不会允许任何的不安全因素隐藏其间,如果可以一次性粉碎所有阴谋,笑笑的声东击西又算什么呢?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担心我吃苦受累。但是,我真的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难的。”
“总之就是不行!我不会同意的。”徐庶也拧上了。先不去管有没有用,先一口否决了再说。他怎么能忍受她深入危险之中这么久呢!
刘妍看着徐庶摇摇头:“我非去不可!我去,还有第二个好处,我安全,则庞师兄安全。我若不去,庞师兄势万一一时冲动,出现在最前线,那样才危险。我如果一起去了,庞师兄自然是要跟随在我的左右,运筹于帷幄之中。这样,他也能少些危险。”
“你去,他才会更加危险!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有你的地方就有他,那么行刺他的时候一定能找到你,他总不能一直在帷幄之中不见人。”徐庶没好气道,此时的争论使他恍然间又回到了从简,回到刘妍还未及笄,还未办那场荒唐的婚礼,他们都还在长沙的时候。她也经常想着出昏招,而他总能把她教育得服服帖帖。
“行刺?哈哈哈,我身边的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好,一等一的忠心耿耿。岂会让那种小贼有可乘之机?您想多了。”刘妍哈哈大笑。
“总之,我不允许,你不能去!”徐庶板着脸,一句话堵住了刘妍的千万条理由。然而,今日智刘妍已非昔日之刘妍,她已经从心理到生理完全成年了。尤其是遭受了感情的挫折之后,她更是好似一夜长大,她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她,她也不会回头。
(未完待续。)
准备入川 1
庞统在一边看着听着,一直低着头缩小存在感。他觉得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表面上,他和徐庶是左右军师,虽然徐庶的权职要高那么一点点,但也不会像这一刻相差得那么巨大。现在的他看起来好无辜,好多余有没有!
你们师徒两个完全可以关起们来讨论这个事情,讨论完了再找他来安排任务即可,为什么每次都把他找来做布景板呢!庞统表示我对你们师徒变向秀亲密的伎俩早已经没有兴趣了好不好!你们可千万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千万别说让我来决定去留这种话,我不存在!
刘妍被老师堵了个严实,下意识地就朝庞统看去,正看到他低着头十分尴尬地杵在那里。顿时句没了请他帮忙的心思。她也知道,庞师兄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真的当成是师兄,也从来都没觉得他有什么特权。从这点上来看,他与蒋琬其实是一类人。
刘妍对这样的人,总是心存敬重,有意与他们亲近。她曾经因为不懂事而让蒋琬多次陷入两难的境地,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自然也就不会犯以前犯过的错误。
现在,她信奉的原则是:与其为难别人,不如自立根深。因此她目光一黯:“老是,抛开我的个人问题,您应该承认一个现实,我随大部队进川,是必须的。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做讨论!”
“好!好一个不作讨论!公主殿下若一定要一意孤行,那,那……那……”徐庶“那”了三次,始终是说不出狠话来。上回刘妍嫁给牌位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怕他话说重了,刘妍会走极端。有过一次追悔莫及之后,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么好的机会,刘妍怎么可能放过呢?她假装了然地点点头:“老师是想说荆州的一切事宜就拜托给老师您了是么?我就知道,您还是会帮我的。”
其实,前面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其关键作用的,就是最后的这七个字,尤其是当中的“还是”二字,让徐庶觉得好像有缝衣针在心上戳了两下。刺痛的感觉让徐庶猛然想起了她的婚礼,那天的她似乎是第一次化妆,第一次穿那么鲜艳的衣裳,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
那么精细的装扮,把自己装点得那么美,竟然是为了一场葬送一生幸福的婚礼,一个人的婚礼。徐庶觉得,那天所看到所有的场景都像是一场噩梦,她竟能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她的心应该堪比千年寒冰一样才对。但是徐庶分明记得,徒儿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哭,一哭就方寸全失,开始胡言乱语。
这么爱哭的孩子,竟能长出这么冷硬的心肠,这真是太矛盾了!徐庶不敢再冒险,他选择了退却。他一退,深谙得寸进尺之道的刘妍自然是胜利在望。这个时候,可以与庞统说话了:“庞师兄,我方才说的要跟随我们入川的人选,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可能并不妥当,你作为军师,要为我筹谋,一切以你的意见为先。”
庞统惊愕抬头,什么这就算确定了?公主殿下亲自随军?要不要这么草率啊!他赌一枚五铢钱,下一次的例会上,这个议程一提,势必会造成官员们的巨大阻力,公主还需再过这道关,才能实现亲自领兵入川的愿望。
而她入不入川对于庞统来说,其实价钱是差不多的。带给他的方便的确不少,至于困难,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么?这几年在荆州做官,做刘妍的下属,庞统对这位传奇的师妹也有了直观的认识。她真的是太不同了,至少庞统本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子。
他跟着她去南阳,他以为她要去慰问军卒,实际上她是去小县城慰问正在田里耕作的老兵和军属。她和他们一起下地,拾麦穗,收秸秆,不管会不会,她什么活都要去试一试。随行人员怕弄伤她,她却很是风轻云淡地说:“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至于她善于与牛马沟通的能力,更是神乎其神,庞统都不知道见证过多少回了。
当然,他们也曾泛舟洞庭之上,去看望留守在那里的甘宁的部将。听她说起当年在洞庭湖上遇到水匪的惊险一幕。似乎她对激励士气也很有一套。将士们都很喜欢听她说话,无论是甘宁的水军还是黄忠的步卒,对她都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喜爱。
更不要说她对岑奇的别部那段严厉的指责对庞统带来的心理冲击有多大了。他就此明白了自己的这位新上司的性格。带着这样的女子上路,他有理由相信她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不用他操心。她不是温室娇花,她根本就是一丛沙漠玫瑰。在极度缺水的残酷环境下生长,却能开出艳丽的花朵。
庞统是相信刘妍的能力的,对于刘妍布置的任务他稍微愣神之后立刻就给出了回应:“属下遵命!”
“明天他们就会把画好的地图送到你的手里,你要仔细研究,趁着甘宁现在还在襄阳,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就赶紧地核实清楚。”刘妍继续吩咐。
提到甘宁,刘妍一声叹息:“他若是知道我不不会带他入川,一定十分气恼,可是,他若是入川,谁做江夏太守,我都不放心。只能委屈他憋气在江夏替我看着江东贼子了。”
“公主想要带甘将军前往,也不是不可以的。”庞统知道刘妍十分器重甘宁,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刘妍却坚决地摇头:“不,他不能去!他一走。老师的压力就更大了。”徐庶正在灰心丧志的时候。听到徒儿这么一说,没好气地送了她一个白眼:“为师是这么无用的人么?难道没了甘宁,江夏就守不住了吗?”
“有老师在,自然是守得住的,可我不希望这段时间您受累太多,有甘宁为您分忧,您肩上的担子岂不是会轻许多。再说,我们虽然知道有一条水路通涪陵,但我们的主要依仗还是陆路的军队,甘宁去与不去都不是最紧要的,让他留下吧!”刘妍语重心长道。
徐庶哼了一声,并不发表意见。刘妍再接再厉道:“我走之后,曹贼一定不会消停,荆州的事故不会少只会多。老师您可青千万不要手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被假象给迷惑了,一切当以荆州的安稳为第一要务。”
说完这个,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担心您守不好荆州,我只是事端太多,把您给累着。明天,我会召见蒯越,给他提个醒儿。老师,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您也要多多提防,这些大家族出身的老爷们,是惯会出些损人利己的招数的。”(未完待续。)
准备入川 2
刘妍执意要跟随庞统进川,徐庶苦劝无果只得默许了。几天后,新的公主府例会上,她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决定。顿时引得底下一片哗然。
寇封第一个跳起来,但刘妍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师兄,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对于其他的人事安排,刘妍并没有细说,只说从现在开始,荆州就要进入“大后方”模式,一切都要为起兵入川做准备。
会议过后的第二天,刘妍带着徐庶,庞统,蒋琬等人送张松登上回蜀中的船。刘妍通过甘宁的翻译,叮嘱张松一定不能透露出他来过荆州的事情。这对刘妍只会造成一些小小的阻碍,但对张松本人来说,却是可能招来杀身灭族之祸的。
如果让刘璋知道,张松引狼入室,出卖了他。那绝对会把他五马分尸的。
另外,张松的随从早已在他刚入荆州的时候就被黄忠抓住并秘密关押了。现在跟着张松回去的都是从荆州军中精挑细选的细作。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诸葛亮。如果发现他已经出仕就想办法弄死他,如果他选择了隐居,那就就近监视保护他。
张松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刘妍让他带那么多荆州人去,是去当探子,刺探益州军情的。既然已经被拿走了地图,他也就不那么矫情,欣然同意了。
张松走后不多久,宜阳公主准备亲自带兵入川的消息不胫而走,立刻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高度关注。
江东离得近,最先得到消息。孙权最近很郁闷,从曹操那里引进的新一批兵器花了他许多钱,他因此背负了一身的债。
问士族借钱的滋味可不好过,可是蒋钦在海战中死了,周泰一去不复返,再加上最早损失的鲁肃以及一趟北伐把已经弄成病殃子再也难当重任的周瑜,江东在刘妍手里折损的文臣武将不胜枚举。
再加上孙绍这个重量级的人物一直都在刘妍手里,害得孙权一直投鼠忌器晚上做噩梦的内容都是孙绍领着大军气势汹汹来夺位了。
这让他对周瑜,陆逊这两个可能和孙绍有过“接触”并且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已经被“收编”了的嫌疑人更加不信任了。
还好他一直认为江东才子如云猛将如雨,人才储备和北方曹操不相上下。没有陆逊,周瑜,还有全琮,朱治,朱然,步鹫,吕蒙,诸葛瑾等等一批人可以支撑江东的大局。因此,他就更加心安理得地将陆逊和周瑜边缘化并冷冻了起来。
如今,得到刘妍即将举兵入川的情报,他心里痒痒之余竟生出了“如果不是周瑜无能,荆州应该是我的,现在应该是我入川”的荒谬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莫名其妙地又给周瑜记了一大过,周瑜的“病假”因此无限期延长了。
不过,这对周瑜来说,其实是因祸得福了。黄小公子的暗箭角度极其刁钻,伤口本就不容易长好,再加上他被岑奇气吐血,受了内伤,留了心病,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得好的。现在,孙权弃用他,倒是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来修身养病,除了心情多少有些抑郁以外,他倒也过得闲适而自在。
至于陆逊,他就更无所谓了。他因为娶了孙策的女儿,而从嫡出降为了庶出,在宗族内部失去了地位,变成了无名小辈,孙权对他本来就抱着提防之心,不可能重用,所以弃用他对他来说,其实也容易接受。本来就进不了核心,应着不轻不重的差事,做得好怕人惦记,做得不好自己又不愿意,别提多别扭了。不用也最好,他在家里闲来无事种种地看看书,修身养性慢慢熏陶自己也很好。
说实在的,自从荆州出了一个水军将领叫甘宁以后,江东应以为傲的水军就成了豆腐渣被这个叫甘宁的随便虐,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孙权还总不信邪,总是制造事端,送上门去求凌虐,也是没谁了。连江东奠基人的老丈人家也被他抢了,那可是江东腹地啊!陆逊觉得,这就是在扇孙权的耳光,孙权这个江东之主遇上这号猛人应该也快当到头了。
甘宁能进来一次就能进来第二次。江东这许多武将对外说是水战陆战全能,说白了就是两项都很平均,没有特别出挑的陆战或者特别出挑的水战人才。水军遇上甘宁吃瘪,那么陆军呢?陆逊和周瑜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以及逼死了太史慈的寇封,光听这些名字,就知道江东无人能及。
原来那个背靠三世基业不可一世的江东,那个号称带甲百万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江东,赤壁之战以后就像橡皮筏上被人戳了一针,一直在漏气,如今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偏偏孙权还做着称霸的梦,宁愿花大价钱去买曹操的兵器和资源,也不愿再民生问题上花一分钱,连乔老爷家中遭抢,他也不愿开私库掏腰包,这导致一些士族也渐渐地对他寒了心。
现在,刘妍即将在秋收之后入川的消息传到江东,孙权的心跟着飞扬起来。他似乎又看见了进占江夏,入侵长沙,过境江陵,北克襄阳的希望。于是,他也在秘密备战了。
北方,曹操知道这个消息要比孙权更晚一些。不过,这个消息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当年,襄阳失守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有一天刘妍会与他争夺益州。所以他才会一着急做错了事,杀死了马腾激怒了马超,平白损失了这么多的时间。
虽然现在马超归了张鲁,西凉只剩韩遂一个人。但一时半会儿他却是不好再贸然出兵了。因为有确切消息传来,荆州有也有骑兵了,这支骑兵的将领正是赵云!刘备也许会看轻赵云,但曹操绝对不会,因为曹操重视骑兵,更重视骑兵的将领,对于赵云这样超超等的人才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别人不信两三年能练出一支骑兵,但曹操相信!因为这支骑兵的将领叫赵云!正是有赵云的存在,他很容易就相信了荆州有一支实力并不弱的骑兵队伍,就是因为这样,他加强了许都周围的防务,并亲自坐镇,不敢在出兵西凉。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东北公孙康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他们和幽州刺史曹彰的摩.擦越来越频繁,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曹操为了遏制公孙康的这股子气势,先后把曹仁,张辽都调去了那里。留下从荆州带来的文聘以及自己的心腹将领朱灵各率领一支骑兵相互策应,守许都。另外,他自己也坐镇许都。
不能不说,打开海上商贸的通路,和公孙康接上了线,实在是刘妍最明智的一步棋,有了公孙康和少数民族在后面扯后腿,曹操是想飞但是怎么飞都飞不高了。
现在,刘妍即将入川的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不出来了。把消息放在嘴里一辩味道,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亲自出兵,不攻西凉,攻辽东。他要快速,彻底铲平公孙氏,收复辽东。然后调转枪头用恐吓加大兵压境的方式慑服韩遂,没了马超的西凉,根本不足为惧!
刘妍贸贸然进川,其能有好果子吃?蜀地气候条件复杂恶劣,道路条件复杂恶劣,就算是曹操自己要打,没有五到十年他也没把握能够踏平川内。更别说刘妍这个小丫头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搞定公孙康,搞定韩遂,此时再入川,也为时未晚。想他曹操以大汉丞相自居,横卧在北方,就是有这个自信!
除此之外,对于没了刘妍和一大批文臣武将的荆州,曹操也没有停止过动脑筋。他已经想好要派谁去荆州制造事端了。如果只靠一些小细作的小手段,是撬不动荆州这个庞然大物的,必须派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过去做支点,才有可能撬翻荆州这条大船。
相比看戏的那两家成竹在胸的状态,正主儿刘妍此时却陷入了纠结。纠结的内容无非就是谁留在荆州看家,谁跟她一起入川。
原本已经想好了,庞统带着张飞,寇封,魏延,岑奇,乐进,周泰,邓艾,马谡,殷观,以及他们各自的副将属官一起入川。却发现这么一数,留给老师的就只剩下了李严,甘宁和赵云,虽然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可还是太少了。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让谁留下来。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寇封,一定会带着他,自然不能食言。张飞也一定要带着走,免得他留在荆州老惦记着刘禅的事转了不好的念头。毕竟刘备是她下令杀的,她心虚。本来。老爷子黄忠留下是最合适的,要资历有资历,要威望有威望,要能力有能力。偏偏;老爷子是个战争狂热份子,不让他打仗,那他是不干的。死来想起盘来算去,最后还是把魏延的名字从先行出征的名单上划去了。为此,刘妍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到用时方恨少,人才,永远都少那么一个两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