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糜竺找上门来了
想东想西了几天之后,魏延终于传回了好消息,南阳到手了。寇严这才喜笑颜开,总算是没有辜负邓村人的期待。当初她让想东想西了几天之后,魏延终于传回了好消息,南阳到手了。寇严这才喜笑颜开,总算是没有辜负邓村人的期待。当初她让邓艾劝他们不要人云亦云跟着逃荒,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的家乡,过自己的日子。战火是不会蔓延到他们家的。
现如今,南阳到手,荆襄九郡恢复初建时候的规模并且还有所拓展,就算刘表还在世,他应该也会对寇严竖起大拇指吧!
不过,这不是寇严关心的事情,她关心的是,蒋琬什么时候到襄阳,王韬和马谡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之后,蒋琬带着一群文官终于抵达襄阳,寇严亲自出城迎接。蒋琬虽然一路风.尘仆仆,整个人却是红光满面。小太守第一次参与争地盘就获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作为属下,他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再加上寇严对他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信任,这也让蒋琬十分有干劲。刚到襄阳就带着厚厚一沓布帛向寇严汇报工作来了。
寇严知道他的脾气,故而也没有了多余的客套,直接跟他聊起了工作:“长沙现在交给了陈震,我很放心。零陵,桂阳,五溪的地方防务也是有条不紊的,师兄,在我离开长沙的日子里,你帮我做了不少事情,我要给你记一大功!”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实不敢居功!除了日常事务之外,属下还有一事相告,请大人屏退左右。”蒋琬郑重道。
寇严面容一整,立刻眼神示意瑶琴出去。瑶琴立刻退到了外面,带上了门。“师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寇严这才示意蒋琬说下去。
“是这样的,昔日刘皇叔帐下从事糜竺,带着他的妹妹糜夫人在大人拿下江陵后不久抵达长沙,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您下达命令要将治所迁来襄阳之后。他才亲自上门拜访,请我将他一起带来。属下斗胆,将他带来了,现在人就在将军府外等着。您要见见他吗?”
“什么?糜先生……他。他竟然就在外面吗?快。快,快请他进来!我要见他!”寇严听说糜竺在门外,整个人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得直搓手:“好!好!太好了!糜先生来了!师兄。谢谢你把糜先生带来!真是太大的惊喜了!”
寇严怎么都想不到,她心心念念担心了这么久,糜竺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就那么聪明,去了长沙呢!还有,竟让他找到了糜夫人!糜夫人竟然没有死!那甘氏呢?寇严冷不防想起自己那个极度重男轻女的母亲来,随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再一想,反正刘备都死了,自己那个妈就算活着又怎么样?自己从来都不怕她。
不一会儿,糜竺从门外进来,寇严一见到他就快步上前打招呼:“先生来得好迟呀!让我白白担心了好一阵子。”
“昔日刘备帐下从事糜竺,见过大人!”糜竺端端正正行礼。寇严连忙把他扶住,不让他弯下腰去:“先生这是在打趣我了,我在您眼里,什么时候是大人了?就算我现在是个“大人”那也是您一点一滴相帮,扶我上来的。我一直都很想念您,知道您在旧主帐下处境艰难却无计可施,又担心江陵城破,一不留神把您给害了,结果我和周瑜两拨人把江陵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半点您的音讯,您是怎么逃出江陵到的长沙?”
“咳咳,属下方才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您与糜先生慢慢聊,属下先告退了!”蒋琬看这架势,就知道上司和糜竺要好好叙旧,故而识相地站起来告辞了。
寇严一拍脑袋:“看我,太激动竟然忘了,师兄,我忘了告诉你,蒯先生现在是襄阳太守,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给他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拜访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后着了,您先去看看主簿府的布置,看满不满意,然后坐下来先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
蒋琬微微一笑:“多谢大人关心,属下理会得!”说吧就拱拱手退了出去。寇严这才转头:“先生快请坐,给我说说。”
糜竺见状也不再拘谨,躬身坐下之后就开始长篇累述自己怎么从刘备的眼皮子底下溜掉的过程。
原来,自从妹妹对他说,是刘备和甘氏联手让糜夫人丧失了生育权之后,糜竺就对刘备彻底心冷了,开始为自己谋后路了。
曹仁攻新野的时候,糜夫人在糜竺的刻意安排下,与甘氏失散了。其实是被秘密藏在了一个小村庄里。糜竺自己则跟着刘备去了江夏。本来在江夏的时候,他就想跑,但刘备防他也防得很紧,再加上糜竺和甘宁完全不认识,不能冷不丁地跑过去请求帮忙,万一被刘备识破了,不但自己逃不掉,可能还会连累在关羽帐下做典粮官的弟弟糜芳。
所以他忍了再忍,直等到刘备进江陵,周瑜攻江陵,刘备再次逃亡的时候,糜竺终于逮着机会乔装改扮,拉着同在城中的弟弟潜伏了下来。刘备即便发现糜竺和糜芳不见了,他也来不及去找他们,外面周瑜攻得那么紧,只顾着逃命了,哪儿还有时间去找糜竺和糜芳啊!
就这么着,糜竺和糜芳两人一直就藏在江陵城里,赵云被黄忠带走,他们不知道,诸葛亮去了哪里,他们也没看见,只顾着自己闷头藏了起来。
直躲到周瑜进来又走了,程普进来又死了,听说长沙太守进来了,他们刚想登门拜访,又听说长沙太守誓师北伐,马上要去襄阳了。糜竺一听果断拉着弟弟出了江陵。秘密前往长沙寻找糜金并在长沙安顿了下来,接回了糜夫人。一边等寇严入主襄阳的消息。
在糜竺看来,拥有徐庶,庞统,黄忠,赵云,张飞等一系列猛将能人的寇严没道理进不了襄阳城的。自己现在去找她不但帮不到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会添乱,倒不如等她克定襄阳之后再来求见。
事实证明,他是明智的。没过多久就传来蒋琬正在忙搬家的消息。糜竺果断上门拜访了蒋琬。说明了来意。
蒋琬很早以前就听寇严说起皇叔帐下糜先生曾经帮助她逃出新野的事情,见到糜竺本人自然很高兴,二话不说就同意带他一同前往襄阳。至于糜芳则留在长沙经营糜氏的生意,顺便照顾糜夫人。
糜竺总算是想清楚了。一家人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既然他选择了做官这条路。就应该把弟弟留下经商,这样才能确保糜氏又富又贵。如果两个都去做官了,万一没找对上司。鸡飞蛋打是分分钟的事情,糜竺不想再冒这个险。
寇严听完了糜竺的经历,不胜唏嘘:“原来先生竟这样辛苦。糜夫人的遭遇,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我的人只打听到糜夫人与甘氏都失踪了……哎,如今三叔把刘备葬在了长沙进内,如果能找到甘氏的尸体,当合葬。”
“我妹妹知道甘氏死在哪里,应该是在出新野不久的某个荒村的井里。”糜竺如是说:“大人,甘氏是被我的家奴逼跳井的,这一点我要对您明说。”
“呵呵,先生多虑了,我现在姓寇。我告诉你刘备葬在长沙,只是想说他死了而已。如今给他和关羽看坟的,是三叔的两个儿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寇严没有把刘备是她命人杀的事实告诉糜竺,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人家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告诉他真相。
糜竺闻言轻叹了一声:“我去看过他,三将军对他们那真是没说的。”他听出了寇严话里里透出的绝情,心里一松,庆幸自己把话挑明了说出来。糜氏恨甘氏,故而跑路之前把甘氏逼死了。糜竺知道后并没有怪妹妹,妹妹一向是个要强的性子,这些年在刘备的后院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糜竺对此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当年他瞎了眼,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给人做小,是他欠了糜夫人,自然不会去责怪她。
但是,他要想在寇严手里谋职位,就必须把这件事情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甘氏毕竟是寇严的亲娘,这一家人再不和也是一家人,现在不说,万一以后她知道了,不定心里这么想呢!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的人杀了你娘,你还要用我吗?
而且他去过刘备和关羽的墓上看过,墓造的很高规格,是按照两人生前所得宜城亭候和汉寿亭候的爵位建造的与他们身份匹配的墓、而且,据他所知,张飞只是督造,真正出钱出力的人是蒋琬也就是寇严本人。所以说,虽然对父亲恨得牙痒痒,但最后给他办身后事的,还是自己,现在她又提出要找到甘氏的遗体与父亲合葬,糜竺不能不防着她事后报复。
糜竺是个商人,做生意讲究愿买愿卖,现在他自己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寇严就相当于买主,他总得把自己这件商品的属性全部都说给买主知道了,这样对寇严才公平,对他自己也是一层保障。邓艾劝他们不要人云亦云跟着逃荒,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的家乡,过自己的日子。战火是不会蔓延到他们家的。
现如今,南阳到手,荆襄九郡恢复初建时候的规模并且还有所拓展,就算刘表还在世,他应该也会对寇严竖起大拇指吧!
不过,这不是寇严关心的事情,她关心的是,蒋琬什么时候到襄阳,王韬和马谡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之后,蒋琬带着一群文官终于抵达襄阳,寇严亲自出城迎接。蒋琬虽然一路风.尘仆仆,整个人却是红光满面。小太守第一次参与争地盘就获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作为属下,他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再加上寇严对他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信任,这也让蒋琬十分有干劲。刚到襄阳就带着厚厚一沓布帛向寇严汇报工作来了。
寇严知道他的脾气。故而也没有了多余的客套,直接跟他聊起了工作:“长沙现在交给了陈震,我很放心。零陵,桂阳,五溪的地方防务也是有条不紊的,师兄,在我离开长沙的日子里,你帮我做了不少事情,我要给你记一大功!”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实不敢居功!除了日常事务之外。属下还有一事相告。请大人屏退左右。”蒋琬郑重道。
寇严面容一整,立刻眼神示意瑶琴出去。瑶琴立刻退到了外面,带上了门。“师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寇严这才示意蒋琬说下去。
“是这样的。昔日刘皇叔帐下从事糜竺。带着他的妹妹糜夫人在大人拿下江陵后不久抵达长沙,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您下达命令要将治所迁来襄阳之后。他才亲自上门拜访,请我将他一起带来。属下斗胆,将他带来了,现在人就在将军府外等着,您要见见他吗?”
“什么?糜先生……他,他竟然就在外面吗?快,快,快请他进来!我要见他!”寇严听说糜竺在门外,整个人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得直搓手:“好!好!太好了!糜先生来了!师兄,谢谢你把糜先生带来!真是太大的惊喜了!”
寇严怎么都想不到,她心心念念担心了这么久,糜竺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就那么聪明,去了长沙呢!还有,竟让他找到了糜夫人!糜夫人竟然没有死!那甘氏呢?寇严冷不防想起自己那个极度重男轻女的母亲来,随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再一想,反正刘备都死了,自己那个妈就算活着又怎么样?自己从来都不怕她。
不一会儿,糜竺从门外进来,寇严一见到他就快步上前打招呼:“先生来得好迟呀!让我白白担心了好一阵子。”
“昔日刘备帐下从事糜竺,见过大人!”糜竺端端正正行礼。寇严连忙把他扶住,不让他弯下腰去:“先生这是在打趣我了,我在您眼里,什么时候是大人了?就算我现在是个“大人”那也是您一点一滴相帮,扶我上来的。我一直都很想念您,知道您在旧主帐下处境艰难却无计可施,又担心江陵城破,一不留神把您给害了,结果我和周瑜两拨人把江陵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半点您的音讯,您是怎么逃出江陵到的长沙?”
“咳咳,属下方才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您与糜先生慢慢聊,属下先告退了!”蒋琬看这架势,就知道上司和糜竺要好好叙旧,故而识相地站起来告辞了。
寇严一拍脑袋:“看我,太激动竟然忘了,师兄,我忘了告诉你,蒯先生现在是襄阳太守,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给他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拜访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后着了,您先去看看主簿府的布置,看满不满意,然后坐下来先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
蒋琬微微一笑:“多谢大人关心,属下理会得!”说吧就拱拱手退了出去。寇严这才转头:“先生快请坐,给我说说。”
糜竺见状也不再拘谨,躬身坐下之后就开始长篇累述自己怎么从刘备的眼皮子底下溜掉的过程。
原来,自从妹妹对他说,是刘备和甘氏联手让糜夫人丧失了生育权之后,糜竺就对刘备彻底心冷了,开始为自己谋后路了。
曹仁攻新野的时候,糜夫人在糜竺的刻意安排下,与甘氏失散了。其实是被秘密藏在了一个小村庄里。糜竺自己则跟着刘备去了江夏。本来在江夏的时候,他就想跑,但刘备防他也防得很紧,再加上糜竺和甘宁完全不认识,不能冷不丁地跑过去请求帮忙,万一被刘备识破了,不但自己逃不掉,可能还会连累在关羽帐下做典粮官的弟弟糜芳。
所以他忍了再忍,直等到刘备进江陵,周瑜攻江陵,刘备再次逃亡的时候,糜竺终于逮着机会乔装改扮,拉着同在城中的弟弟潜伏了下来。刘备即便发现糜竺和糜芳不见了,他也来不及去找他们,外面周瑜攻得那么紧,只顾着逃命了,哪儿还有时间去找糜竺和糜芳啊!
就这么着,糜竺和糜芳两人一直就藏在江陵城里,赵云被黄忠带走,他们不知道,诸葛亮去了哪里,他们也没看见,只顾着自己闷头藏了起来。
直躲到周瑜进来又走了,程普进来又死了,听说长沙太守进来了,他们刚想登门拜访,又听说长沙太守誓师北伐,马上要去襄阳了。糜竺一听果断拉着弟弟出了江陵,秘密前往长沙寻找糜金并在长沙安顿了下来,接回了糜夫人。一边等寇严入主襄阳的消息。
在糜竺看来,拥有徐庶,庞统,黄忠,赵云,张飞等一系列猛将能人的寇严没道理进不了襄阳城的。自己现在去找她不但帮不到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会添乱,倒不如等她克定襄阳之后再来求见。
事实证明,他是明智的,没过多久就传来蒋琬正在忙搬家的消息。糜竺果断上门拜访了蒋琬,说明了来意。
蒋琬很早以前就听寇严说起皇叔帐下糜先生曾经帮助她逃出新野的事情,见到糜竺本人自然很高兴,二话不说就同意带他一同前往襄阳。至于糜芳则留在长沙经营糜氏的生意,顺便照顾糜夫人。
糜竺总算是想清楚了,一家人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既然他选择了做官这条路,就应该把弟弟留下经商,这样才能确保糜氏又富又贵。如果两个都去做官了,万一没找对上司,鸡飞蛋打是分分钟的事情,糜竺不想再冒这个险。
寇严听完了糜竺的经历,不胜唏嘘:“原来先生竟这样辛苦。糜夫人的遭遇,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我的人只打听到糜夫人与甘氏都失踪了……哎,如今三叔把刘备葬在了长沙进内,如果能找到甘氏的尸体,当合葬。”
“我妹妹知道甘氏死在哪里,应该是在出新野不久的某个荒村的井里。”糜竺如是说:“大人,甘氏是被我的家奴逼跳井的,这一点我要对您明说。”
“呵呵,先生多虑了,我现在姓寇。我告诉你刘备葬在长沙,只是想说他死了而已。如今给他和关羽看坟的,是三叔的两个儿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寇严没有把刘备是她命人杀的事实告诉糜竺,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人家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告诉他真相。
糜竺闻言轻叹了一声:“我去看过他,三将军对他们那真是没说的。”他听出了寇严话里里透出的绝情,心里一松,庆幸自己把话挑明了说出来。糜氏恨甘氏,故而跑路之前把甘氏逼死了。糜竺知道后并没有怪妹妹,妹妹一向是个要强的性子,这些年在刘备的后院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糜竺对此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当年他瞎了眼,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给人做小,是他欠了糜夫人,自然不会去责怪她。
但是,他要想在寇严手里谋职位,就必须把这件事情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甘氏毕竟是寇严的亲娘,这一家人再不和也是一家人,现在不说,万一以后她知道了,不定心里这么想呢!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的人杀了你娘,你还要用我吗?
而且他去过刘备和关羽的墓上看过,墓造的很高规格,是按照两人生前所得宜城亭候和汉寿亭候的爵位建造的与他们身份匹配的墓、而且,据他所知,张飞只是督造,真正出钱出力的人是蒋琬也就是寇严本人。所以说,虽然对父亲恨得牙痒痒,但最后给他办身后事的,还是自己,现在她又提出要找到甘氏的遗体与父亲合葬,糜竺不能不防着她事后报复。
糜竺是个商人,做生意讲究愿买愿卖,现在他自己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寇严就相当于买主,他总得把自己这件商品的属性全部都说给买主知道了,这样对寇严才公平,对他自己也是一层保障。(未完待续。)
371 各取所需,合则两利
但实际上他想多了,寇严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她答应张飞将刘备和关羽葬在长沙,是为了安抚张飞,让张飞督建两人的墓,让蒋琬出钱出力对寇严来说都不是大事,当时她本身就想把张飞留在长沙,免得他过早出现在前线让周瑜利用了去,故而让蒋琬全力配合张飞,这两人的墓他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蒋琬是知道寇严身份的,他当然十分理解寇严要厚葬刘备的意思,那可是亲爹,难道真的恨他到让他的尸体被野狗啃了去?其实寇严根本不在乎刘备葬哪儿,怎么葬,这个人,这辈子早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欠他的一条命,上辈子早已还清了,这辈子她是来讨他欠她的债的。
所以,糜竺说是他的家奴害死甘氏的,寇严听在耳朵里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还对糜竺的光明磊落非常欣赏,她就喜欢有话明说,不憋在心里长毛的人。以前她以为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但糜竺却告诉她一个事实,做生意尤其要心诚心平,这样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到有口皆碑。
糜竺天生就有超凡的生意头脑,还有一颗根正苗红的心,这让寇严更加坚定了让糜竺帮忙管钱的决心。所以她也没继续藏着掖着,也没有更多的试探,反而很直接地就对糜竺说:“您能想着我,我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我也正急着找您,我需要你的帮助。”
“您需要我的帮助,我没有听错吧?”糜竺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寇严现在坐拥九郡,是真正的家大业大,哪里还需要他的帮助,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您当然没有听错,虽然在外人看来,我坐拥九郡,算是有些实力和势力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个九郡之主,心里虚着呢!到现在我这九郡的太守都是东拼西凑的。还没补齐呢!更别提其他的了。我手上现在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光有一个空架子。
这不。前阵子趁着刘备。周瑜。曹操这三家打得厉害,我趁着空挡把江陵城给搬了个空,这才算是有了点儿家当。但是。金山银山放着也会吃空的,我正愁钱不会生小钱呢!所以才急着想要找到您,请您帮我管管我这钱袋子,您是生财有道,得的这一笔横财,只有放在您的手中,我才踏实!”
寇严不等糜竺开口,自己就先求上门去了。糜竺感动之余却也是大吃一惊:“什么?江陵城竟是你,你们搬空的么?”
“是啊,是我的人搬空的,放着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落入自己的口袋来的实际,您说是不是?”寇严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
糜竺那叫一个无语问苍天啊!原来真相帝在这里!江陵城是长沙人搬空的,这女儿真的是亲生的吗?有这么陷害亲爹的吗?糜竺不可思议地看着寇严:“你搬空了江陵,然后把黑锅扔给了皇叔,你,你是真敢做啊!”
“我必须这么做,曹操势大,虽然孙刘联军将他打疼了,却肯定打不死他,既然他死不了,那么曾经打疼他的两家接下来的矛头肯定会指向长沙,尤其是刘备,他心心念念要来我长沙,我心中非常明白,不能让他来,让他来了我就没活路了,我不能把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长沙让给任何人!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挑起孙刘两家的内部矛盾,让孙氏把刘备做掉。这样才能确保长沙不出事。”寇严的直白让糜竺再次目瞪口呆。
那可是亲爹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杀父仇人,不共戴天呢!糜竺有些眼晕了。不过,这也让他这地放心了。看来这丫头是真的不想姓刘,不想再认刘备这个父亲了。这样也好,妹妹害死甘氏的事,她应该真的不会追究了。
想到这里,糜竺才开始考虑下一件事,她说她搬空了江陵得了许多财物,想找他帮忙管钱袋子。他何德何能,让她这么信任他呢?
“我是一颗弃子,哪里值得你那么信任?”糜竺把心里话都闻出来了。
“你那皇叔生前穷得不行,仓库里都快爬老鼠了,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交给您管,您对他来说当然没什么用了。可是老师对我说,你是天生的商人,也是天生的做官的料,让您统筹财政方面的事情是最合适的。而且,我信任您,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那只是小事……不足挂齿。”糜竺听见寇严对他感恩,他的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过去了。但嘴上却还是要客气一下。
寇严却完全不给他客气的机会,直接站起来一躬到底:“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雪中送炭。现在,请您再做一回大善人,帮帮我吧!”
“这,这,您别这样,其实我,我主动找上门来,就是想来求个一官半职,您这样,反倒叫我不好开口了。”糜竺有些招架不住,连大实话都说了。寇严闻言,心底乐开了花,她就知道,糜竺是个好人,以前刘备真是太欺负他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我这就写文书,聘您为我的别驾从事,掌所有财政事务。从事府我都给您预留了,你回去就可以自行招聘小吏,运转起来,我会让蒋师兄和您交接一下事务,让所有相关人员去您的从事府报到。”寇严一边说着一边铺开竹简,提笔刷刷几下就写了一份文书,一边吹着墨迹一边朝他走去,直接往他手里一塞,仿佛生怕他后悔似的:“先生,您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这……属下拜见大人,谢大人信任,属下将勉力为大人管好这本经济账!”糜竺拿着文书,激动得说话都带着颤音。他万万没想到一切竟然会那么顺利。别驾从事,是从事里最高的级别,比一般从事的位置要高一级,可见寇严所说的话都是诚意满满的。
能在信任自己的人手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且还是雪中送炭,这让糜竺感到十分满足,也十分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就是因为当初不甘心就此隐姓埋名继续在商人圈子里混日子,他才选择再次出仕,没想到这次真的来对了,这种被人迫切需要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相信寇严和她的父亲是不同的。相信自己的新工作是有前途的,至少是让他感觉很舒服的,糜竺信心满满地告辞出去,找蒋琬谈事情去了。寇严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笑了出来:“蒋师兄真是个妙人,竟让他把人给带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未完待续。)
372 曹操怒,风云又起 上
糜竺顺利归位,寇严心情舒畅,第二天就开了一个全体工作会议,正式把糜竺介绍给大家认识。与会的都是寇严的心腹,他们对糜竺不是早有耳闻就是有些交情,听说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而且糜竺将会是财政大臣心里都替寇严高兴。
毕竟在糜竺来之前,寇严的官僚体系里还没有一个正经管钱的官,一直是由蒋琬代为管理。让蒋琬管钱他的管理方式除了数钱还是数钱。寇严虽然很放心他却也有些遗憾,蒋琬不懂财税方面的事务,长沙的财税体系还是刘磐时期遗留下来的那一套,早就不适合现在的长沙了。
因为没有专业的人来改革,只能凑合着用。现在糜竺来了,意味着府库里的财物不再是死物,以钱养钱,以钱生钱,现场没有人比糜竺更明白其中的门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寇严给予糜竺别驾从事的职位是应当应份的。
介绍完糜竺,接下来一个议题就是关于南阳的事情了。徐庶用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南阳,让蒋琬等一帮文武既兴奋又紧张。这次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曹仁这么给力,不但送来了几千套骑兵装备和一千多匹战马,还贡献了一张南阳的入门券。不知道的还以为曹仁是长沙的自己人呢!
多亏长史和军师神机妙算,各位将军校尉用命相争,才有了今日之局面。在场的文官们对黄忠,赵云。寇封,岑奇等以及不在场的魏延充满了敬意。
故而,庞统提出要立刻给魏延增兵,把南阳郡的防御推到顶峰的建议得到了大家伙的认同和全力支持。筑起高墙,训练精兵,把防线往前推一推,让南阳成为襄阳的屏障。南阳负责打仗,襄阳就负责繁荣,赚钱。
这个时候,赵云和他统领的三百骑兵就成了沟通襄阳和南阳最重要的机动力量。这也再次提醒了寇严和所有襄阳的官员敲响了警钟。骑兵,大规模的骑兵,将是今后军事发展的重中之重!
虽然曹仁送来了一千多匹的战马,但真正短时间内就能拉出来战斗的。只有三百骑兵。这已经是目前可以做到的极限了。想要扩建骑兵。最重要的还是战马。大量优质的战马!
然而,这个事情需要谋划和经营,同时还需要一定的运气。所以现在只能委屈赵云先做这支三百人部队的司马。趁着北方曹操还在虚弱期。襄阳多多挣钱,多多发展商业,存点儿钱好去和别人做交易,交换资源。
所谓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刚到手江陵资产的寇严一度财大气粗,大手一挥就花了重金造了许多投石车和霹雳车。但是这些东西在打完襄阳之后就被拆了当柴烧了,大把的金钱就此化为青烟飘走。寇严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心疼的。
所以,此次工作会议,新来的糜竺成了当仁不让的主角,他不但给寇严和诸位同僚阐述了商业对于繁荣经济,沟通南北,盘活市场的重要性。而襄阳作为商业重镇,因为战争和人口迁徙而凋零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让它重新繁荣起来。
这次会议让寇严充分认识到了己方势力目前的现状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发展的重点。首先,是固守南阳,粉碎可能出现的来自北方的威胁。
其次是发展经济,攒钱。扩军和招揽人才都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再次,是向东南沿海方向延伸触角。与交州士氏建立良好的双边关系,最好是能在交州建立自己的据点,与通过与交州互通有无从而染指大海,寻找夷州的下落,继而发展海上贸易。
这三条任务是目前以及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己方工作的重心。先前依靠曹操南下造成的混乱,寇严手上的地盘迅速扩张,现在已经到了临界点。再往前便是铜墙铁壁无法寸进了。
恐怕南阳失陷的消息就足够让曹操怒发冲冠寝食难安了,从此以后,曹操将视寇严为心腹大患,想方设法针对她陷害她了。所以,尽快夯实基础,政治,军事,经济三管齐下,把自己的盘子做结实了,做得曹操想动不敢动了,她才算是真的站稳脚跟了。
现在曹操是虚弱期,她还可以趁机嚣张,趁机敲诈,但以北方的综合实力,不消两年时间,他就能缓过神来,再次南下了。到时候,恐怕自己将要独立面对曹操的滔天.怒火了。
所以,别看她现在是风光无限,坐拥九郡。但高处不胜寒,来自北方的寒风尤其难熬,她的时间依旧紧巴巴的。许多事情是刻不容缓,必须马上就做,不做还是等死。
不过,此时的寇严已经不是初出茅庐时的模样,对于外部压力,她已经能够很好的面对了。所以,眼看话题又变得沉重起来,她马上出来打哈哈了:“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是刚进襄阳,许多事务都要熟悉起来,襄阳可不比长沙,许多在长沙用熟的做法,在襄阳不一定好用。大家回去要仔细思量,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切不可大意。”
诸位听寇严这么一说,纷纷点头称是,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老板根本没有留饭的意思,大家也要回去吃饭了。
眼看大家就要各回各家,寇严忽然叫住了马静:“先生留步,我另外有事与您相商。”
马静一愣,停住了脚步,眼看着其他同事离去,他跟着寇严进了书房。
“今天的会上,其实还有一个议题没有讨论的。”寇严看着马静,微笑着说。
马静是她的第一个幕僚,第一个从事。但他一直鲜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一来是因为他为人敦厚。不善言辞。二来也是因为他并不擅长军政经三方面的事务,他擅长的是治学。
当初聘他做幕僚,是因为他资历老,能镇得住场面,管管文书什么的还可以。但后来有了蒋琬,马静的作用就显得小了许多,常常被寇严忽略了。
只是忽略归忽略,他这个人却是寇严十分信任的。所以原本今天还要讨论一下和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他们合作开学馆。培养人才的事情。原本这件事交由马静全权负责是最合适不过。奈何他全程一言不发,寇严想搭话都搭不上,再加上糜竺唱了主角,话题一直在钱上没绕开过。一来二去竟到了散会也没提到开学馆的事情。无奈寇严只好把马静单独留下来交代事情。
“请大人明示。”马静微微躬身。语气还是淡淡的。
“是这样的。我已经去拜访过了水镜先生,黄先生和庞先生,三位先生都愿意协助我。在我治下的九个郡成立郡学,以襄阳郡学为主,其他郡学为辅,逐渐形成我们自己的人才储备体系。我们负责建学馆,招生。他们负责出师资力量。我想着,这件事情由您全权负责,最为恰当,您看如何?”
“什么?大人要成立郡学?还要与三位名师合作?此话当真?”马静原本古井不波的表情在听见这个消息以后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好的人才都已经被那两家瓜分去了。就连人才遍地走的襄阳和襄阳周边都被曹贼打劫过了,大部分士族子弟都去了北方,我虽然打算立招贤榜,却没指望能招到大贤大德。我们自己的人才,还是自己培养最靠谱,您说是不是?”寇严说的头头是道,其实这些话她早就在司马徽黄承彦等人那边过无数次了。此时再来说给马静听,早已是熟练得不得了。
马静听得频频点头:“是啊!是这么个理没错,如果能真正做起来,这可是流芳百世的大功业啊!大人,属下没想到,您会情势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想到这件事,实在是太,太好了!”
“既然先生也赞同,那么这件事就由您全权负责了,您的从事府里现在就可以招聘小吏着手布置起来了。我现在什么都缺,最缺的还是人才,所以,一切就拜托先生了!”寇严站起来,对着马静一躬到底。
马静慌忙还礼:“属下当尽心竭力,做好这件造福万民的事情,请大人放心!”
“我当然是信得过先生的,对了,马氏的族人早前被迁入江陵保护,如今都已经回到了宜城,他们还好吗?”寇严忽然问道。
之前为了防止曹仁偷袭宜城伤害到百姓,庞统用了个移花接木计,把宜城里的百姓都送进了江陵,让士卒装成百姓在宜城里充数。结果,曹仁屠城,把宜城的士卒百姓杀了一大片,寇严才庆幸庞统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自己又要造孽了。所以,她今天才会提起马静的家人和族人,因为他们也是被保护的对象。
“回答人的话,他们都很好。并没有受到波及。”马静再次一躬到底:“多谢大人!”
“谢我什么?您和您的兄弟们都在我这儿做官,保护你们的家眷是应该的。”寇严无所谓道:“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
打发了感恩戴德的马静,寇严才算把想要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齐了,接下去就要靠属下们一一认真去实施了,而她,只需看到结果就好。
许都,丞相府内,曹操正在做针灸,头上插满了针,像一只刺猬一样坐在那里。边上站着两名御医。这几天,曹操的头风病隔三差五的就要发作一下,御医一天三班,没分钟都不离人。这不,刚刚看看苗头不对立刻就给曹操施了针,这才没让头风又发作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门官儿报进来说王朗王大人求见,曹操原本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请他进来。”
不多时,王朗站在了曹操的面前。只见他满头大汗面无人色,曹操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抬手示意御医给他拔掉头上的针。一边对王朗说:“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子孝回来了,现在就在门外,正负荆请罪呢!您要见见吗?”王朗一看曹操正在接受治疗,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打住了,立马换了个话题。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以为王朗其实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故而抬手示意他等会儿再说。等到御医把曹操头上的针拔光了,收拾好药箱退了出去。曹操这才扶着头道:“子孝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且说你要说的事情,不用藏着掖着。”
“丞相,南阳失守了。”王朗眼睛一闭,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
“哦!我知道了。”曹操的回答令王朗大吃一惊,曹公怎么会这么平静?那可是南阳啊!是许都的屏障,是将来沟通西川的重镇丢了襄阳也不能丢了南阳啊!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南阳也丢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曹操此时心里已经有惊涛骇浪在翻滚了,就在不久前,他就得到消息,长沙寇氏的两个外交官要来许都拜见天子。
来干什么,曹操心里很清楚,他们是来给曹操添堵并且给献帝打强心剂的。真是该死,好不容易把献帝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下去,这回怎么又冒出个寇氏女神童来了。原本想着大不了塞给献帝做妃子。结果一查年龄,这孩子今年才十三岁,只比当初的惠帝皇后张嫣大一岁。
十二岁的张嫣皇后是汉室的一段屈辱的代言人,此后处.女皇后就成了汉室不能提的禁.忌。如果曹操.逼献帝纳了寇严,献帝也许真的会狗急跳墙了,而且这个事情也不好光明正大下圣旨册封的话,献帝会被天下人耻笑,自己也会颜面无存,长沙那边,应该会与自己玉石俱焚吧?
所以,这两个使臣不好打发,他们想见天子,没说的,肯定是为寇严请封来了。曹操很想不让他们见,但襄阳失守,曹仁逃出,乐进被俘的消息传了回来,曹操派人救回曹仁一看,那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又开始琢磨了,要不随便封她个什么,缓她一缓,等开过年来自己实力恢复了,再去找她算账。(未完待续。)
373 曹操怒,风云又起 中
曹操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没对臣下说,王朗还以为曹操不知道南阳失守的事情。其实曹操在看到曹仁的狼狈样之后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南阳可能保不住了。
所以,王朗过来报告,只是印证了曹操的猜测,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要找你,长沙派了两个使臣过来,要面见天子,不如就由你负责此事,等他们一到,就安排他们见驾,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王朗一愣:“明公,您这是打算姑息他们了?”
“南下一次,北方伤筋动骨,内部矛盾又开始冒头了。更何况,有了这次失败的经验,对待南方这几个小贼需要调整策略了。如今寇氏的势头正在上升,我若打压,她势必遇强愈强。我退一步,用不了多久她就没了进一步扩张的动力了,一个小姑娘领着一群大男人,怎么可能一直那么顺利。”曹操如是说。很明显就是要看着荆州窝里斗。
王朗一听,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你给的压力越大,他们的动力就越大,爆发出来的能量就越惊人,一旦你外部的压力小了,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了。再说,荆州边上,不还有这次吃了大亏的江东孙氏么!
这么一想,王朗躬身一诺:“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一定把那两个使臣给招待好了。”曹操点头:“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久以后,王韬和马谡就到了许都。作为皇城。许都遍地都是达官贵人,展现出来的显贵气象是和襄阳不同的另一种繁荣。只是王韬和马谡身负重任,不敢多做停留,刚到第二天就来找王朗问安排了。
王朗本着曹操的指示精神,好吃好喝好奉承地招待两人,就是不提什么时候让他们见驾,只说已经禀告了皇上,要等皇上下圣旨召见才能安排二人觐见。
王韬和马谡面面相觑,心里知道王朗是在敷衍他们,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谁不知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就是他手里的牵线木偶。什么下圣旨?圣旨都是他自己写着玩儿的。今天封你个官儿,明天杀你全家,只要他想写,什么内容都能填上去。
所以。这个王朗分明就是用的拖延战术。不准备让他们见献帝。两人在许都呆了一天又一天。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可王朗却始终不提见皇上的事情。王韬和马谡一合计,是该摊牌了。再不摊牌,他还以为他们是软柿子随便捏呢!
马谡虽然年幼,却和王韬一样是个火药桶子,两个火药桶子跑到王朗府上,直接当着王朗的面拍桌子:“王大人,这皇上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来了?长沙离许都山高水长,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家主公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您到底是安排见呢还是不安排见呢?给个准话!”
王朗一看两人这就急眼了,笑着安抚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见,要见皇上,首先得见过我们家相爷,但相爷这几日身体欠佳一直在府中休养,不见外客,我也是没有办法,请二位再多耐心住几日,要不,我找人陪你们到处溜溜弯儿?”
“我们不是来游历的,是来办正事的。既然丞相病了不见客,而见皇上一定要先见过丞相,那我们这就回去禀明主公,请主公点起兵马,护送她过来,给丞相探探脉吧!反正南阳到许都也就是一抬腿的事儿!你再去问问丞相,若真的病得不能行了,那我们也就回去了,不耽误他治病。”王韬一本正经地扯着谎话,说得义正词严,一副我很忙你们别再耽误我事情的表情。
王朗一见这种情况,知道不能再拖了。故而点头应承道:“要不然,我再替你们去丞相府走一遭,问问丞相,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勉力见你们一见。”
看王朗说得这么勉强,马谡的心里早已鄙视了他一万次,脸上的表情都漏了馅儿。唯独王韬还在那儿装正义:“请大人明天就去问,后天我再来拜访,是来准备见驾还是来辞行,后天也就有个准了。”
王朗苦笑:“是,是,是,后天一定给两位满意的答复。”送走王韬和马谡之后,王朗直叹气,小地方出来的小人物果然都是不讲理的,只是现在看来,不讲理也有不讲理的好处,横冲直撞的,反而能达到目的。如果这会儿派个正儿八经的迂腐之人,自己一定能把他耍的团团转,让他无功而返。
事实上,王韬刚才所有的应对都是装出来的强势不讲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们住一年两年都见不到献帝的人。
这不,他发了一次飚,第三天就有回音了,丞相明天就能见他们了。王韬一脸的倨傲,好像曹操见他是他给曹操面子而不是曹操给他面子。相反马谡到底是孩子心性显得兴奋异常,终于能见着当世势力最大的枭雄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坐拥这么大的家业,有大汉丞相这么显赫的身份。
果然,第四天曹操在大厅接见了他们,问了他们的来意,要求看一眼寇严亲笔起草的表章。王韬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当下毫无保留地把表章递给了曹操。曹操打足精神一看,是很简单的一份表章,上面写了自己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过程,并且表示自己现在坐拥九郡,身份却只是太守,不好管理,恳请皇上降下恩旨把她封在荆州。
上面没写具体是要个什么官儿,只说要封在荆州,要比长沙太守大,能管住荆州就行。曹操一看哈哈大笑,果然女娃子没什么大志向,被她手下的文武拱上了这么高的位置,其实也就图自己能过上安生日子罢了。这陈情表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小老百姓忽然致富后手足无措的情绪。
你不是要管住荆州么?可以啊!我就把以前刘表的荆州牧的头衔给了你不就完了?至于刘表原来的镇南将军的头衔你就别想了。我不会给你的,不但不会给你,等你的人走了,我还要替孙权请封,把他的讨虏将军改为镇东将军,专门针对你,让你们两个掐去吧!
我就不信你占了江东那么大的便宜,鲸吞了整个荆州,江东孙氏会没有一点表示!你就等着他们疯狂的报复吧!
这么想着,曹操彻底放心了:“这上面写的就是你们的全部要求?”
“回丞相的话。我们大人给我这份表章的时候。只说要亲自敬献给皇上,另外还有长沙百姓献给皇上的礼物,一并面呈给皇上。”王韬恭敬道。
所谓礼物,就是那件氅衣。曹操早就看过了。连衣带也翻过了。没有夹层没有任何特殊,就是一件薄薄的氅衣。
于是他放心了:“既然你们一定要见驾,那老夫就带你们进宫。面见圣上便是,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两日后随老夫进宫!”其实曹操不知道,那份表章其实是另有文章的,秘密就在这块布帛上。
当献帝看到寇严送他的衣服,再看到她写的表章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异样的波动,氅衣的料子是最好的熟丝,秀工又是如此精美,让献帝爱不释手,恨不能当场在金銮殿上就试穿了。
只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心里对寇严存着好感,再一琢磨曹操的意思是封她荆州牧,他便想着能不能再给点儿什么好处,不引起曹操的警觉,又显得她与众不同。
正琢磨着无意间感觉手中的布帛有些奇怪,似乎两层布装订得并不牢靠,一揉一捏就能开了似的。献帝低头看手上,陈情表确实是烂了,边角的地方针线都脱开来了。再一看,似乎里面还有乾坤。
曹操一直都在看献帝的表情,见他十分喜欢那件氅衣,他忍不住嗤笑他,堂堂大汉天子,竟然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个天子根本就不用尊重了。当他看见陈情表开线了,更是用讥讽的视线看着王韬和马谡,这是什么破烂的工艺啊!这个东西都做不好,你们做的衣服能穿么?别也是一穿就烂了啊!
王韬和马谡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小紧张。完了,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小细节而坏了大事!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份陈情表,是寇严专门弄成这样的,小心翼翼的拿,不会出事,一揉一捏就会开线,露出里面真正的内容来。
结果,陈情表被献帝揉烂了,里面滑出一块写满了字的薄绢,让曹操和在场文武大吃一惊。曹操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刚想示意小太监把那东西抢下来,献帝已经先一步惊叫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小太守本姓刘不姓寇,原来她还是汉室宗亲的后裔呢!哎,真是太苦了!天下竟还有这么可怜的孩子,真是……哎……丞相,您看看,她多可怜,她做了这么多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其实只是想恢复刘姓罢了。”
曹操一惊,伸手接过献帝递过来的薄绢,上面是寇严编的身世,父母还是那两个,只是故事却不同,她不是主动出新野,而是在早在徐州时就已经和父母失散,一直被养在乡间,为了认亲吃尽苦头到处寻找,机缘巧合到了襄阳,机缘巧合拜了徐庶为师。长篇累牍一大段,写得那叫一个煽.情。连大文豪曹操都不能不赞一句,小丫头文笔真心不错,编故事也是一流好手!
因为曹操的情报网已经给他提供了完整的寇严的身世档案了,她的确应该姓刘,她也的确是刘备的女儿,但她的经历却和薄绢上写的完全不同好么!
只是,现在不是反驳这些的时候,而且也无法反驳。寇严那是亲笔写身世,字字血声声泪。献帝已经相信得不能再相信了。这个时候如果曹操站出来说,她的生平不是这样的,是另外的样子。别说献帝不信,在场文武也不信。寇严爹妈都没了,没人能证明曹操得到的资料就是真的。眼下只能以当事人的官方说法为第一真相了。
故而,当汉献帝红着眼睛,几乎是抽噎着说:“她要恢复刘姓,朕准了,朕赐她刘姓,封她为荆州牧。她既然是皇叔的女儿,朕就认她做了妹妹,另外册封她为宜阳公主,丞相以为如何?”
宜阳公主?曹操嘴角抽搐,献帝果然是要玩花样!虽说汉代公主大多都是县公主,馆陶公主,平阳公主都是县公主,宜阳公主也没有违制,但关键是宜阳这个地方,它是在洛阳境内,,也就是在曹操的地界。
你封她为公主,就已经过了,一个南方的公主你封给北方的县名,你居心何在?不过曹操再一想又释然了,本来他就是想着借献帝亲自册封这件事使得寇严放松警惕。封荆州牧是他心理价位之内的事,封公主虽然出乎意料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就是个公主么?她爹顶着皇叔的名号都没能成事,她最多也就两年的时间,两年后,自己就能再次挥师南下,她还能成什么事?公主就公主吧!宜阳就宜阳吧!
献帝的那些小心思,曹操清楚的很。相对的,献帝对曹操的态度,拿捏得也越来越精准了。既然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只圈养的白兔,那我就干脆红着眼睛装可怜呗!有人要求赐国姓,那再好没有了,上杆子地要姓刘,那她肯定是尊崇汉室的,肯定是我的助力,一个女娃娃能拿下九郡,能让曹操暂时服软,带她的使臣来见我,就说明这个女娃娃不一般。
我不如将计就计,把她想要的一并给了她,顺便再把她往高处推一把!希望她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继续给曹操难看,继续发展壮大,念我的恩情,救我出樊笼!
献帝的心思活络了,竟想着寇严将来做大了能救他。他连寇严什么模样什么性子都不知道就这样期望着,可见他此时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未完待续。)
374 曹操怒,风云又起 下
不过,献帝的这一番表态对王韬和马谡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简直是喜出望外了!他们原想着能从曹操的嘴里抠下一片肉来,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没想到这次不但扣了个荆州牧,还扣出一个公主来!真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有木有?
为了避免献帝反悔,两人同时跪地代公主谢献帝恩典。献帝假装非常高兴,一开口又给了寇严另外一个恩典,送给她半副銮驾,允许她出门用天子仪仗的规制。这一条,连当初权倾一时的窦太主馆陶公主都没有享受过!
寇严从刘氏弃女到寇氏女神童再到汉室公主,一下子华丽大转身,再次恢复刘姓,用回了本名刘妍!只是这个刘妍是天子的妹妹,再也不是弃女亦或是没落的贵族旁支了。
王韬和马谡圆满完成任务,带着献帝赐给公主的仪仗,和册封的圣旨回到了襄阳。早已得到消息的刘妍穿着赶制出来的公主礼服在襄阳城外迎接皇上圣旨和仪仗,并接受荆州牧的大印。
成为公主并荆州牧之后,寇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府,并不是开她的公主府,而是开荆州牧的府,封左右军师将军,庞统为左,徐庶为右。徐庶手下有张飞,赵云,寇封三人。张飞是将军,寇封以这次北伐的功劳升了将军,赵云升了校尉。庞统手下有黄忠,魏延,岑奇。黄忠是老将军,魏延和岑奇以军功升了将军。虽然赵云是校尉,但这只是因为赵云还没有等到立功的机会。并且骑兵还没有真的壮大起来。等将来骑兵有五千一万了,将军的头衔跑不了。
甘宁也升了将军,并且他的水军独立成军,平时受刘妍直接挟制,如有战事需要再临时交予其中一位对于甘宁,刘妍总是对他特别优待,从来不间断以各种名义赐予各种财物,并且将江夏郡的所有课税全都当做水军的军资交给甘宁全权处理。
对此,徐庶和庞统都曾发表过不同意见,认为甘宁虽然在这次北伐中有大功劳。但给他那么大的权力。将来可能会有隐患。
刘妍对两人的建议都只是付之一笑,甘宁这个人,优点和缺点都那么明显,他好大喜功。他作风奢靡。他居功自傲。凡此种种。让其他同事都颇有微词。功曹和军正弹劾他的公文刘妍看过不少,但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理方式。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人的优点实在是太令人喜欢了。他勇猛善战。他水军技能满点,长沙水军在他的调.教下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能杀败独步天下的江东水军,夺下了江夏郡,解除了长沙的后顾之忧,让江东孙氏彻底吃瘪,粉碎了他的北伐扩张之梦。
所谓孙刘联盟让孙权短暂拥有了江夏,让长沙的后门洞开。是甘宁出兵,把这个后门给堵上了,赶走了孙权,拿下了刘妍想拿却又没有心力去拿的江夏。
江夏地理位置的优越性不用累述,单凭当年黄祖与孙氏有杀父之仇这一条,甘宁从孙氏手中重新夺回江夏就足以让孙权抓狂吐血,也足以让刘妍对他另眼相看。
故而即便两位军师将军都对甘宁的人品表示了担忧,刘妍还是把宁泽将军的大印和任命文书给甘宁送了过去。
除了甘宁将军号宁泽以外,寇封将军号勇武,魏延将军号威武,岑奇将军号破军,张飞将军号靖武,黄忠将军号镇军。
从封号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寇封地位上升飞快,已经和魏延张飞平齐。没办法,他是她的师兄,是一路陪她走到今天的亲人。而张飞虽然自认为是三叔,其实不过是一名降将,不能和寇封相提并论。
至于岑奇和黄忠,那更不用说了,黄忠是长者,也是跟着刘妍起家的,曾经的第一人,如今在封号上也要有所体现,照顾到老人家的情绪,岑奇的别部一直都是刘妍的心腹,当做尖刀的刀刃使用的,封号自然也要体现出它独特的气质。
一口气封了两个军师六个将军,刘妍自我感觉手上的军事实力终于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文官方面,蒋琬为主簿,马静管学政,糜竺管财政,原来任太守的尹籍管民政。刘妍用这四个人把荆州牧的府邸临时撑了起来,其实还缺好多专业人才,比如管军功的,管刑狱的,管土木工程,兴修水利的,都还没找到人呢!
所以,封完文官和武将,接下来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正式立招贤榜,并且登台拜将。只是这一次,徐庶和庞统同时登台,刘妍同时给他们颁发军师大印,黄金盔,黄金甲,黄金令箭,白玉绶带,佩戴一样的征伐剑,武装到牙齿。
虽然封号有高低,但待遇绝对没有高低之分。私底下徐庶是老师,刘妍对他总是多几分亲昵。但是在场面上,她却给了两人一样的待遇。这是她应承庞统的,也是他应得的。
自此,徐庶彻底从庞杂的文职中解脱出来,成了一名纯粹的军职人员,这是刘妍一直的希望,也是她努力的方向,在她的心里,老师是与众不同的,上马可以杀敌人,下马可以做文章。而他最喜欢的,肯定是从军而非从政,毕竟他骨子里那种爱冒险的游侠性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而褪色。只是被大环境逼着隐藏起来了而已。现在,当然无需再做任何隐藏,自己的学生成了公主,他当然有资本可以做任何他喜欢做的事情。
刘妍这边顺风顺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目标推进。然而仅仅一个月后,另一道圣旨险些没让她气到岸上。曹操以天子的名义,封江东孙权为镇东将军,持节,威慑荆州。
刘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在书房里和徐庶庞统两人相对而坐,鼻中冷哼连连:“曹贼太狡诈,明知江东与我有解不开的仇恨,竟然封他镇东将军,这是存心寒碜我,冲我来的嘛!江东是一贯的没脸没皮,这一下好了,他们又该蠢蠢欲动,想着来占我的便宜了!老师,师兄,你们随时盯着孙氏,这头老狼要是不给他们动真格的,他们就只会得寸进尺!”
“公主不必如此动怒,今日之江东已非往日之江东,即便曹贼有心利用孙氏来挟制荆州,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周公瑾回去江东之后便一病不起,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呢!他们的老将军程普又死了,没人做大都督,江东掀不起大浪来的。”庞统对江东诸将有些了解,又有在江东出仕的经历,说起对付江东的法子,自然是一套一套的。
刘妍听着,嘴角上扬,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要提防:“程普死了,周瑜病了,但江东可不比我们,老将小将一大堆呢!孙氏若真的有了贼胆,那我们的边境就别想太平了。幸亏我们的甘将军一直威震江夏,要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缺点儿什么。现如今我们只能多长个心眼儿,防着他的小动作。大动作什么的,他们量他们也不敢!”
提到甘宁,刘妍满面笑意,有这面旗帜在,江东水军独步天下的时代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荆州水军取而代之的美好时代即将到来。
徐庶和庞统见状心里知道,刘妍一直把甘宁捧得高高的,就是用来防着孙权的。如今孙权的确已经成了荆州的头号大敌,并且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荆州和江东的矛盾都会是主要矛盾。曹操,刘璋什么的都要靠边站。
曹操虚弱,没有两年的恢复不会轻易南下,尤其是第一次南下失败,败得这么惨,再南下他肯定会做足功课,说不定两年的时限还要再加长一倍。西川的刘璋现在这个时候更加不在刘妍的考虑范围之内。
其实早在第一次进襄阳的时候,刘妍在司马徽的府上就已经听到过了类似隆中对的谋略,知道要得天下必先得荆州,继而得西川,然后才可能问鼎中原。西川的重要性非比寻常。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自然是摆平眼皮子底下的敌人。
而且,刘妍自问并没有问鼎中原的迫切愿望,她一直都是打的防守反击战。如果不是别人打到家门口了,她才不会想要反击。所以,如果曹操不流露出入川的念头,她是不会先动的。
更何况,她刚刚新得了襄阳和南阳,还没玩转呢!怎么可能扔下千疮百孔的襄阳带着残兵入川啊!所以,入川的事情现在连议事日程都还没提上,就被曹操一道封孙氏的圣旨给无限期搁置了。对付江东才是目下最重要的事情。
庞统和徐庶见刘妍主意已定,两人只得躬身领命。刘妍这才把江东暂时丢开,和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两人才离去。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刘妍就请来了蒋琬。事情只有一件,招贤榜既然已经立起来了,就要做好充分的接待准备,在城门口安排专门的小吏,引导求职者到主簿府,由蒋琬先组织官员做初选,如果蒋琬觉得这个人值得引荐给老板,刘妍再出面接见。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才,蒋琬可以自行给来人安排工作,不必通过刘妍。(未完待续。)
375 又有人惹事端了
蒋琬对此表示压力颇大,但刘妍也有刘妍的理由,只是她的理由听起来总有些欺负老实人的感觉。她的理由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皇室公主,自然要摆出皇室公主的派头来。她除非是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这种级别的人物求见,普通小角色面前她自然要端端架子的。
还有,蒋琬现在等于是荆州的丞相。很多事情就应该放权给他去做,他越是位高权重,越显得刘妍知人善任,其他蠢蠢欲动的人才才会以他为榜样,前来投奔。
在人才的选用上,刘妍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她相信的人,自然什么都好,愿意放权给他,充分地信任他。一来因为她是女童,许多事情都不能上台面去做,她巴不得有大把的人帮她运转所有的军事,政治事务,她就负责没事耍耍威风,有事开开大会,剩下的时间都可以游山玩水睡大觉。
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成了公主没什么,但是成了荆州牧就等于真正成了荆州之主,不再只局限于长沙一地,她现在要为整个荆州百姓谋福利了,压力山大啊!
刘妍封公主并荆州牧的消息一出,受震动最大的当然是江东孙氏。孙权经过了赤壁之战的巨大胜利和北伐的彻底失败这一喜一悲之后,整个人再次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赤壁之战明明打得风生水起,打得曹操丢盔弃甲大逃亡,眼看荆州就要归入囊中。结果却弄得如此惨淡收场,老将军程普死了,身首异处。江东子弟兵喋血江陵,死伤无数。多少人埋骨他乡,可是到头来江东什么都没捞着,甚至连刘备送到自己手上的江夏都给丢了,实在是憋屈的很了!
现在,江东实力大损,长沙寇氏却是一飞冲天了。那寇氏女神童竟然被赐国姓,封公主。荆州牧。荆州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的所有物。你叫孙权怎么能甘心呢?
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周瑜伤了,一直病歪歪的不见好。手下其他将领虽然没有受损,但轰轰烈烈北伐结果灰溜溜逃回来的经历本来就是一种心理上的伤害不是么?
再加上孙权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那就是孙绍如今还在长沙境内。让他如骨鲠在喉。许多时候再做某些决断的时候总会被这个因素影响。比如他对周瑜的态度。对陆逊的态度。
如今,镇东将军的大印就在案上摆着,孙权看见它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是曹操泽册封的。这厮前脚还气势汹汹,率领号称百万雄师来伐江东。如今却又封了他镇东将军,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孙权本来就是将军,现在只是换了个封号,地盘没见扩大,光变个封号又有什么意义呢?要知道,曹操手里的圣旨就跟百姓家里糊墙的报纸差不多价钱,随便写,随便撕,随便反悔。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从以前的敌人变成了暂时的盟友了。孙权看着岸上的大印,苦笑着想。内宅老母亲最近又在向他烦孙绍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之余更恨大乔,真恨不得把她给碎尸万段了。
可惜自打孙绍去了长沙之后,大乔一下子变乖了,整天在老妇人跟前做小伏低,像个小奴婢一样伺候着老太太,老太太也懂她的心思,有意护着她,让孙权心里窝火却又无计可施。
依照如今的情势看,刘妍以公主的身份作为荆州并得到长足发展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江东想要再打荆州的主意几乎不可能,想要给刘妍制造事端好像也不可能。以刘妍治理长沙的手段来看,她治理下的荆州绝对会是固若金汤,一丁点儿反对的声音都不会有的。江东与其做那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盘子做扎实了,恢复一下实力,防着荆州来找江东的麻烦才是真的。
这么想着,孙权忽然有些气馁了。自从孙绍出现后,他的心态发生了他都没察觉的微妙的变化。他原本一心求稳的心态变得激进了许多,他开始渴望开疆拓土,开始渴望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的确是最适合的江东之主的人选。
虽说孙绍年幼,而他已经经营江东多年,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但人的心思最为复杂,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所以他才会这么积极地支持北伐,帮着跑前跑后,又是征兵又是筹钱,帮着周瑜把兵源和军资都给搞定了。实指望周瑜能用事实向他证明他是江东的肱股之臣,能为江东扫平一切前进路上的障碍。
可是,周瑜再次让他失望了。现在他正在柴桑养伤,孙权派去的医生回报上来说他除了肩上中箭之外似乎还用很重的内伤,虽然肩上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但是内伤却十分严重,整个人眼下十分虚弱,估计痊愈的可能性是有,但需要小心调养。
孙权一听就泄气了,周瑜看来是不能做大都督了,哪儿有大都督是脆弱的玻璃人的?但是看现在的江东,周瑜一倒,谁能站出来顶上呢?似乎底下的小将资历都还浅,无法接周瑜的班,但江东与荆州的敌对已经明朗化,再无和谈的可能。如果己方不及时恢复实力,没准荆州打过来把江东灭了也未可知。
孙权的心情极度灰暗,刘妍的心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好。自打做了公主之后,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比以前顺利了许多。刘表的将军府改成了公主府,公主的家臣全部都由原来她的亲卫担当,一水的寇氏族人。刘妍从寇氏又新选择了一批少女交给瑶琴管理调.教,将来作为公主府的侍女负责刘妍的日常生活。
至于公主府的外围警戒则由受伤退伍的士卒担任,他们虽然从战场上退下来了。但个个都曾经是骁勇善战,威慑力可不是盖的。比起其他保安,刘妍还是相信自己手下的士卒多一些。
妹妹寇容作为寇氏的嫡小姐搬入公主府中与姐姐团聚,姐姐成了公主,对寇容来说和以前也没多大变化,小姑娘很高兴能来到热闹又好玩的襄阳,和姐姐在一起住,姐姐依然会.宠.着她护着她。而且,现在姐姐有大把的时间陪她玩耍,不像以前。把她扔在乡下舅舅家里不闻不问。
有了妹妹在身边。刘妍心里的不安瞬间得到了弥补。不多久,黄承彦依约将女儿送入公主府,刘妍也顺势封了她做从事,专管工程建设发明之类的事务。不仅如此。还给她专门成立工作室。召集全荆州最顶尖的匠人组成研发团队来帮助她实践自己的奇思妙想。让黄月英如鱼得水。渐渐的心情也好了,人也开朗了,原本兜头兜脸蒙着的面纱也改成了装饰性的只蒙住口鼻的薄纱。白皙的肌肤和微黄带着大波浪的头发露了出来。
除了黄月英之外,刘妍还迎来了一批意想不到的帮手。就是原来刘备手下的那批文官,原本没打算用那些人而故意放他们去长沙给刘备和关羽守墓,没想到她封公主的消息传到长沙没多久,他们就集体跑襄阳来了。
以原刘备的主簿殷观为首,简雍,孙乾,夏侯兰等一批人全都来了。得到刘妍亲自接见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徐庶推荐的殷观,一个是赵云推荐的夏侯兰。一见之下觉得殷观的才能虽不比蒋琬,但还有些谋略,适合做刘妍的私募。倒是夏侯兰在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就给了刘妍很深刻的印象。
第一是因为他姓夏侯,一看就知道是曹操那边的降将。二是根据赵云的推荐,此人精通律法,善与侦办一些刑事案件。而刘妍的荆州牧府邸里,正好缺一个管刑狱的人。
刘妍与他再三交换意见,愈发觉得这个人是个宝,便将他任命为专管刑狱诉讼方面的官了。至于剩下连见都没见的简雍,孙乾之流,则直接让他们去靖武将军张飞处报到,入了张飞的麾下,反正张飞作为将军,自己也需要一套领导班子,由他辖制刘备的旧将应该问题不大。
除了这些人以外,招贤榜起到的作用就小了很多,来投奔的人是有,但都是小猫小狗的角色,一个推荐到刘妍面前的都没有,这让刘妍心痛不已。想当年荆州的文人多如过江之鲫,结果曹操一来,什么好事没做,到把荆州的文脉也破坏了,导致荆州现在的人才储备极度凋零,真是可惜啊!
为此,刘妍还专门找徐庶吐苦水,结果徐庶劝她,让她耐心点,一口气吃不出个胖子,招贤纳士也要慢慢来的,那些隐士高人没有一个不是观望的高手,没准这个时候正在荆州的某个角落里看着你额!你且放宽心,做好你想做的事情,渐渐的那些人就会觉得你有前途,冒出来投奔你了。
现在,你做荆州牧还不到一年,着什么急啊!你现在的发展已经很快了,现在要做的事情反而是把发展的节奏放缓下来,踏踏实实的去做事该发展屯田的地方发展屯田,该繁荣经济的地方繁荣经济,该厉兵秣马的地方也不能懈怠了。总之,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把眼光只盯着一件事。
寇严听了徐庶的话,深以为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把牌子做响亮了,还愁找不到赞助商么?再说,最近一段时间江东乖得出奇,一点都没有要打击报复的迹象,这样正好,让甘宁时不常地操练几遍,涨涨荆州水军的威风,让孙权更加不敢乱说乱动。
甘宁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滋润,基本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状态。整个江夏都是他的地盘,养着他的军队。现在想想当年自己想要去投奔江东周瑜的心思,实在只能说是年轻不知事,差点就上了贼船了,还好被公主殿下劝了下来,留在了荆州,要不然真的要暗无天日,白白浪费时间了。
没看见原来周瑜身边的谋士庞统都已经入了公主的帐下了么,他还想着去江东?除非疯了!现在,他的日子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他现在就好比当年的黄祖,据有江夏,以一人之力抵抗江东。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建昌是己方的地盘,也是陆路进攻江东最好的据点,再加上身后有那么多骁勇善战的陆战高手,他只需每天在江面上摆摆样子,就能镇得孙权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以荆州与江东的深仇大恨来说,两家迟早会有一战,而自己一定还会有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甘宁意气风发,更加倍努力地操练士卒,磨刀霍霍等着拿孙权开刀。
寇严却根本还没来得急去想着要侵占江东的土地,她现在想的是趁着这短暂的和平时期,让马良和邓艾去沟通南方的士氏,最好能过境交州,出海寻找海外夷州。
然而,交州离开襄阳十分遥远,马良带着邓艾一去许久都没有音信,这让刘妍难免要惦记。马良还好,大哥和弟弟都对他的事业十分支持。可是邓艾还小,邓大娘许久不见亲儿,总是闷闷不乐,虽然有徐大娘和一群侍女还有寇容陪着她解闷,但刘妍还是被她思念儿子的憔悴模样给惊到了,没法子,她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就特羡慕人家母慈子孝。如今把人家的孝顺儿子弄出去许久都不放回来,她觉得挺对不起邓大娘的。
但是马良和邓艾南下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问桂阳和零陵两郡的太守,他们说已经派出了许多人马去打听了,但交州偏远且百夷混居,想要找一两个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困难,请刘妍再宽限他几天,很快就有确切消息了。
于是,刘妍等啊等,等啊等,直等到建安十五年二月,年都完很久了,马良和邓艾还没有消息。这一下刘妍等不及了,亲自写了一封询问信,派人送去了士氏处,没想到这回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士氏根本就没有见到所谓的荆州使臣!(未完待续。)
376 人若欺我,我便灭之
这下,刘妍懵了,连忙召开紧急会议,和徐庶,庞统他们分析这个事情。众人一致对马良和邓艾的人品表示了高度的信任,一致认为两人应该是在交州遇到了什么事情,被绊住了脚,至于士氏说没见过这两个人,真相有待商榷。不过现在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要靠别人来帮忙找,总要先给人家一点甜头。
关系到两条人命,刘妍也不含糊,直接就让蒋琬发了一道公文给长沙太守陈震,让他给桂阳下拨十万石粮食,送给士氏,请他们帮忙寻找两人的下落,言明如果有确切消息,等找到人之后必有重谢。
士氏正愁没有渠道和这位新任的荆州牧搞好关系呢!这机会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自然万分高兴,屁颠颠地收了粮食帮忙找人去了。
谁都知道交州土地贫瘠,没法种粮食,以往都是靠士氏派人用钱物去向江东和荆州求粮,但每次无不是以高昂的代价换取只够糊口的粮食,孙权和刘表没有一个不是守财奴。如今,荆州换新主人了,也不知道新主人会不会比旧主人更慷慨些,还是比旧主人更抠门,总要找机会试探一下才知道。
如今,刘妍白送了他们十万石的粮食,让士氏好像看到了土财主,怎能不殷勤巴结呢?于是,士氏一声令下,在交州全境搜索马良和邓艾两个人,结果得到的消息让士氏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两人没见到自己的原因竟是被人扣押了。
要问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土皇帝士氏的地盘上扣押使臣。那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苍梧太守吴巨。
交州虽然以士氏为尊,但这个苍梧太守却是刘表封的,手上也有三五千军队,平时就在士氏的地盘边缘活动,由于士氏不好战,吴巨也没什么太过份的举动,于是两家就相安无事到现在。
谁也没想到吴巨居然在这个时候做出了这种事情,士氏不敢怠慢,连忙把这个消息通过桂阳太守反馈给了刘妍知道。
刘妍一听当下怒不可遏。直接召开军事紧急会议。把士氏的亲笔公文交给了黄忠:“老爷子,这个吴巨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刘荆州当年要把他封在苍梧呢?”
“公主您有所不知,这个吴巨。和刘表有些亲缘。封在苍梧实在是因为刘表对士氏不放心。加上当年长沙,桂阳,零陵这几个地方都是各自为政。刘表鞭长莫及,所以他就想把局面变得更乱一点,而把吴巨作为心腹安插到了这股纷乱的势力里面,只当是插了一只眼睛,实际上是没什么用的。”
“哦,这个人是刘荆州的心腹?”刘妍皱眉道:“那看来他是故意想要针对我了!既然这样,老师,要不然让文师兄走一趟,平了他,把马良和邓艾给我救出来,也算给士氏再送一份大礼,我给他肃清了边境的隐患!”
徐庶点头,像苍梧太守这种小角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寇封带着两三千兵马过去,足够把他踩在脚底下再跺两下了。关键是要救出马粮和邓艾,这个就需要拿捏分寸了。不过,相信以寇封的能力,应该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事情布置下去之后,她就不担心了。反而研究起苍梧太守这个位置一去,交州地界就此只有一个声音,只需和士氏继续交好,以士氏温和中立派的一贯做法,其实温水煮青蛙还是能把他煮臣服的,收服交州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收服交州,而是只需借道即可,只要他们同意了,那发兵灭了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唇亡齿寒的典故不就讲的因为借道而灭国的悲惨故事么?
且把交州装在口袋里,寇严一边等着魏延的消息,一边还要关心北方曹操的动向,听说北方最近内讧的厉害,曹操正在被北方的大贵族们追债,说好的南下分大蛋糕的,结果蛋糕没分到,各家的损失不小,士卒的伤亡代表人口的凋零,而对大家族来说,人口都是他们的私产,多了不会嫌多,少了就好像割肉一般了。
现在,她们被曹操割了那么大块肉,流了那么多的血,岂能一点儿补偿都没有?故而曹操最近忙着安抚北方的各种不和谐的声音,还要盯着早已被自己慑服的公孙康,乌恒等地方,生怕那边的反对势力死灰复燃,他是没有闲工夫来管刘妍和她的荆州是怎么蒸蒸日上的,故而刘妍要发展要壮大,如今是最好的机会,要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谋发展,还得让他没脾气,只有趁他根本没空管你的时候,时间紧迫,最多只有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刘妍要盘活全荆州的经济,赚很多的钱,要通过交州出海,找到夷州,占领夷州。不仅如此,她还要发展海上贸易,避开江东和曹操的眼线,与辽东做生意,寻求大量的优质战马。另外,南阳这边,要大力发展屯田,坚固城池,加紧步伐提高防御水平,防备曹操。
总之,刘妍有好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地盘大了,自然事儿就多了,人也变得有干劲了。
很快,寇封那边就传来消息,苍梧太守吴巨被邓艾亲手杀了,马良和邓艾都被成功救出,在此期间,交州士氏帮了很大的忙。
于是,马良继续和士氏谈判,士氏同意让刘妍借道出海,并且愿意让己方的边民教荆州人海船的制造方法和航海技巧。条件是刘妍每年用低于市价的价格与交州交易粮食。
刘妍听到这个条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让马良与士氏完成会盟。马良留在苍梧,做了新任的苍梧太守,专门负责交州事务,寇封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士氏用来示好的大量珠宝。
看到这些珠宝,刘妍笑得牙不见眼,对徐庶说:“老师你看,交州是不是穷得只剩下钱了,珍珠宝石在他们那里就跟普通石头没有两样,和他们做粮食生意,肯定稳赚不赔的。”
徐庶对她梦想着通过海路与辽东做交易总是不看好,见她高兴,忍不住皱眉道:“海上风浪诡异莫测,此去辽东路途遥远。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要!除了这条路。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孙权与我有大仇,长江水路被他看死,我不可能由长江出海,只能另辟蹊径。除了这条水路。还有其他的陆路可以帮我弄到优质的战马吗?曹操会同意吗?老师。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而且,既然当年刘荆州的人能发现夷州,为什么我不能?只要发现夷州。占领了它,我就能拥有海外的军事基地,将来如果孙氏再来欺负我,我就能从海上出兵,灭了他的三世基业!”
“妍儿,经历了上次的战争,你的杀心越来越重了。为师也不知道,这样对你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徐庶叹气道。
“当然是好!”刘妍不以为意地笑笑:“以前是我太傻,总是被动挨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要我有实力了,主动进攻也是可以的。再说我找夷州主要是为了做货物中转,进攻江东什么的,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现在,我哪儿有闲工夫去打那个注意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徐庶低头:“为师总是在想,你是个女孩儿……”
“对了老师,您知不知道,就在十几天前,蔡瑁把蔡璐嫁出去了,嫁给蒯氏的旁支,不是嫡支哦!哎,蔡璐那么漂亮的人儿,真是可惜了,当初如果您点头的话,留着做个丫鬟也比便宜了别人强啊!”刘妍故意把话题岔开,扯到了蔡璐的身上。
“为师不需要丫鬟。”徐庶立刻打住了话头闷闷地说了一句。
“怎么会不需要呢?徐大娘总想着有个媳妇儿能给她端茶递水,而不是女仆。您也得有个人照顾不是么?”刘妍故意劝说道。
“公主殿下,属下想起来还有公务要处理,属下先告辞了。”惹不起躲得起,徐庶二话不说站起来一拱手,抬脚就走。留下刘妍在背后吃吃地笑。
对于徐庶一贯保持的不婚态度,刘妍其实心里是一直很支持的,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老师要是找了老婆,自己有了师娘之后,老师的关注点就会从自己身上移开,被师娘和未来的孩子分散掉。她默默地希望老师永远不结婚,这样,她就能永远霸占老师所有的视线了。
徐庶走后,刘妍找来了邓艾,经过这两年的历练小邓艾不仅更加沉稳内敛,身材方面也变得壮硕了不少。看见他,想起自己和师兄头回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穷娃子。时隔四年,他已经悄没声息地长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少年。怪不得邓大娘宝贝得像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如此出色的儿子,怎能不多疼他一些呢?
“艾儿,这么长时间离开娘亲,你娘一定想念得紧,眼下你回来了,她一定很高兴。我找你来,是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意见,以前你是一直跟着我的老师学习的,但眼下你却有两个选择,你是愿意跟着老师继续学习呢?还是愿意跟着我庞师兄继续深造?”刘妍和颜悦色地问。
徐庶和庞统的军事理念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庞统善用奇招,出奇策,很少打四平八稳的仗。徐庶则不同,他打仗很讲究章法,不同的敌人套用不同的阵法,用不同的人出不同的计谋去对付,在他心里早有一本章程,只需照章办事,总不会出错。
这两个人各有所长,就看邓艾想跟谁学了。刘妍以为邓艾做事沉稳扎实,应该更偏向徐庶,而且他跟着徐庶学习已经有一段时间,选徐庶的可能性更大些。没想到邓艾略作思考之后就表示他要跟着庞统学习。
刘妍很是诧异,邓艾却说自己的性格和徐庶差不多,他的理念自己已经能够领会几成。他想和庞统学,是想接触不同的理念,学习更多不一样的战法。听说庞家有阵法库,收藏了春秋战国时期许多的名家战阵,庞统更是长于此道,所以他想跟他学。
刘妍一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给他写了一道正式公文,邓艾就成了庞统手下的一个幕僚。之所以是幕僚而不是司马校尉之流,就是因为邓艾还太小,她可舍不得让他上战场。先跟着庞统学习,再等两年,庞统觉得可以了,就把他封在庞统手下做个小司马。
可别小看邓艾,再过两年他出道了,一定是.乳.虎啸谷百兽惧,毕竟他是用《六韬》做启蒙的孩子,又一直在军中跟着名师学习,也有大把的实践机会,当然不能和普通人相比。
搞定了邓艾的事情,刘妍似乎已经看见,自己手底下又多了一个将军,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扔下手上的事务跑到后院,想找妹妹联络联络感情,谁知遍寻她不着,屋里的侍女说小姐最近老是往一个地方去,一问之下不是别处,却是黄月英的实验室。
于是刘妍找到那里,正好看见黄月英在画图纸,寇容在边上摆弄各种模型。寇容眼尖,看见姐姐来了,抱着一个船模型就跑出去,献宝一样地给姐姐看:“姐姐姐姐,黄姐姐做的模型漂不漂亮?她把它送给我了呢!”
黄月英走过来,盈盈下拜,刚想开口就被刘妍扶住了:“月儿姐姐,这丫头在你这儿,没给你添麻烦吧?对了,你还在设计之前的那个东西吗?现在有进展了吗?”
“寇小姐经常来这儿玩耍,并没有打扰到属下。目前对战船的改造计划正在进行,有些想法正在设计中,尚未付诸实践。”黄月英一边说着一边把刘妍引到工作台前,拿起画了一半的图纸给她看。
刘妍其实有看没懂,补过她还是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江东以水军独步天下,他们的造船术已经是当世一流水平,如果我们要超越他们,光靠小地方的改动是没有用的,必须有突破式的大动作。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船体本身笨重的话,航行就会慢,但如果船体轻薄,又很容易掀翻。那么,我们能不能采取折中的法子,在笨重的船体上,添加人力?让船除了靠风力和普通船桨以外,还可以靠人力航行?”(未完待续。)
377 纠结的刘巴 上
“靠人力?不就是船桨吗?”黄月英看着图纸有些忡怔:“一般主帅所在的船楼,都会有很多联动的船桨,靠许多人用力划动来获取动力。但这种装置需要的载体非常大,一般小战船无法装配……”
“如果我们把这个装置精简一下呢?你看,小船没多少自重,快速航行所需的动力没有船楼来的这么大,只需能容纳两三个联动的装置也就足够了。如果我们的战船整体上比江东的战船快,哪怕只快一丁点儿,那也是我们的胜利。”刘妍如是说:“你慢慢想着,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能不能弄出来还得看你的。”
黄月英点头:“属下当尽力一试。”
“月儿姐姐,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给累着,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他可得心疼。”刘妍认真地说:“我把你接进来之前,可是向黄老爷子立下军令状的,一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公主放心,属下会照顾好自己。”提到爹爹,黄月英脸上一红,本就比寻常女子更白皙几分的双颊像涂了胭脂一般,越发显得她美丽不可方物。刘妍看着她的脸暗自下了决心,一定把她拐成自己的嫂嫂,绝不便宜别人家。
从黄月英的实验室出来,刘妍便回到了书房,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却是偷得半刻便很知足了。书房里还有一堆的公文等着她批示。管的地方多了,工作量呈几何数倍上升。只要她愿意,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中也不会没事做。
可是,她是人,不是机器。因此每当她忙到夜深人静倒头就睡的时候,就无比渴望有更多的人才能来襄阳,帮她做事,缓解她的压力。
招贤榜立起来许多日子了,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毕竟是女子。在许多人眼里。女子的前途有限,并不能登峰造极,这也成了大家迟迟不来投奔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个原因,徐庶等人是不会对刘妍说的。因此她只是埋怨荆州人才凋零。却没往其他方面想。直到有一天。司马徽给她下帖子。说是府中来了贵客。兴许公主会感兴趣。
至于什么样的贵客要劳动公主跑去见而不是由他求见公主,司马徽没说,刘妍也不在意。看到请柬就知道是司马徽又要给自己推荐人才了。故而一身男儿装扮带了两个侍卫就到了司马徽的家。
司马徽出来迎接。刚想行礼就被她拦下来了:“我都打扮成这样了,您就别给我行礼了吧!”司马徽摸着白胡子笑笑:“公主驾到,蓬荜生辉,老夫不敢不以礼相待。”
“先生啊!我这个公主当得可辛苦,若您有学生啊,朋友什么的想要出仕,一定别忘了提携我啊!”刘妍一本正经地一躬到底。刘妍的直接惹得司马徽哈哈大笑,这丫头,当了公主还和以前一样,这性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司马徽作为骨灰级的隐士,上门钻山打洞的人可多了去了,老爷子平时端着架子回绝,心累。可是遇上刘妍就不一样,司马徽是看着刘妍一步步起家的,对于她始终未变的本心很是赞赏,故而她与他直来直去的说话,司马徽不但不计较,反而还觉得轻松有趣。
“公主既然如此急切,老夫就直说了,今日老夫请您过来,是想请您见一个人,此人是零陵人,名为刘巴。”司马徽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刘妍往里面走。
刘妍听到刘巴两个字,第一反应此人是汉室宗亲,但再一想,汉室宗亲一般都喜欢倚老卖老,靠着头衔招摇撞骗,这种人司马徽也不会上杆子让自己去见他,既然司马徽让她来见,就说明这个人有为她所用的可能,汉室宗亲什么的,怎么可能为她所用?
“零陵人?倒是让我意外了,我以为士人多出自我们襄阳,南阳一带呢!”刘妍不轻不重地开了一句玩笑。司马徽莞尔一笑:“公主您有所不知,子初其实是少年成名,早就闻名荆州了,只是他性子淡薄,又一直对昔日的荆州牧颇有微词,几次都不受征辟,只在家中进修,也不常参加士人的聚会,就算是老夫下帖子也要看他的心情,所以您不曾见过他。但是他确实有才。只是他一心想着投曹,您最好有心里准备。”
“这样啊……那他……”刘妍本来想说既然他一心投曹,那为什么没跟曹操走呢?转而再一想,应该是司马徽在中间起了作用。故而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司马先生为我引荐,我去先去见见他再做定论。”
“公主请!”司马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刘妍却故意慢一步:“您客气了,我上您这儿来,理应客随主便,您走在前面,我在您这儿还是当年的小姑娘,您再这样客气,我可要给您行大礼啦!”
“好好好!不说不说。到了!”司马徽笑着摇头,把刘妍带到了一间环境雅致的书斋门前。门口的僮儿看见司马徽来了,连忙上前几步迎接:“先生!”
里面的刘巴听见外面的动静,很快也来到了门外:“司马先生。”
“子初啊!我给你带来了一位贵客,听说你在我这儿,她便亲自过来了,公主,这就是刘子初。”司马徽向刘妍引荐道。
“小人见过公主殿下。”刘巴得知此人便是现任的荆州牧,立刻弯腰行礼,只是语气和表情怎么看怎么敷衍,似乎对司马徽自作主张的行为并不买账。
刘妍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表面上只当不知道,依旧很客气地称了他一声:“刘先生不必多礼,久闻先生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在水镜先生府上得见先生,是我的荣幸,不知先生能否赐我一盏茶的时间?”
刘妍对人对事一向喜欢直来直往,既然我现在见着你了,就直白地告诉你我想和你谈谈,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而且有司马徽在边上,量他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不管谈不谈得拢,了解一下彼此总是要的。
果然。刘巴点头道:“公主言重了。里面请!”
司马徽在边上抚须而笑:“呵呵,你们慢慢聊。”说罢转身离去。
刘妍走进书斋,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等刘巴坐下之后,她先开口道:“方才水镜先生对我说。先生是少年成名。到教我好奇了。据我所知,您是零陵人,不知是否就是昔日做过江夏太守的那个刘氏?
“小人的父亲做过一任的江夏太守。后被黄祖取代。”刘巴点头承认道。
“果然如此……”刘妍瞬间对上号了。
其实,武陵,零陵,桂阳这三郡的大家族,早就被刘妍筛查了好几遍。零陵刘氏早年的确是入过她的眼,但就像司马徽说的,刘巴平时太低调了,基本不参加什么社交活动,等她得到零陵的时候,刘巴已经和隐士没差了,所以她只听说过零陵刘氏,没听说过刘巴。
现在当着他本人问出来,也是只是一种试探,得到了正面回答,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零陵刘氏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书香世家,令尊与令祖父都曾出仕刘表。但等我获得零陵的时候,刘氏却只能算是望族了。我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既然您是少年成名,为什么没有继承家学,出仕刘表呢?”刘妍故意问道。
“因为刘豫州识人不清,荆州被外戚把持,蔡氏,蒯氏都是荆州蛀虫,有这样的人在荆州当权,小人没有兴趣出仕。”刘巴撇撇嘴,丝毫没有隐藏他对刘表的鄙视。
“所以,您宁愿在家中治学,也不愿随波逐流了?”刘妍笑容满面:“先生志存高远,眼光独到,果然不一般啊!既然您这么有识人之明,我倒想问问,您是怎么看我这个新任的荆州之主的?”
刘巴闻言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匆匆扫了一眼刘妍之后又垂下眼睑:“公主以少女之姿统一荆州,坐上高位,实乃天人也!”
“哈哈哈哈!假话假话!”刘妍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直言这是假话:“此言太假,博一乐足矣!”继而她正色道:“我以诚心来见,先生但讲无妨!”
刘巴抿了抿嘴:“公主恕小人无罪,小人才敢说。”
“在你面前的,是荆州牧刘妍,没有什么宜阳公主!您说吧!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入您的眼,我看看能不能改改?若是实在改不了,我立刻就走,绝不打扰!”
“……”这话太冲,太直接,刘巴一下子愣住了,张着嘴.巴却失语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一红:“您贵为公主,就算您将来真的统一了天下,也做不了这天下之主,还是得让贤,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就因为这个啊?”刘妍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句:“这的确是个问题。”
“小人冒失,唐突了公主,请公主恕罪!”刘巴一躬到底。
“不,不,不,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刘妍摇手道:“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吧!相信我的资料,您也已经很清楚了,我现在还没到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算将来要讨论了,也不是外人能左右的,您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谁敢染指呢?”
刘巴语塞,他就知道,这个问题说出来,势必会被眼前人反感,但这的确是最根本的问题好不好?你现在是小孩子,可你总是要长大的,你长大了,嫁人了,相夫教子了,你现在手下的势力姓了谁还没准呢,这个时候投了你,到时候万一情况有变,那还不得转投别家?
只是被她上杆子追问谁敢娶她,的确十分尴尬,刘巴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
“先生,既然您问到了我的将来,那我也来问问您的将来,您既然看不上我这个荆州牧,那您是打算北上投曹?还是打算往东投孙氏?哦,一定不是孙氏了,我庞师兄已经在那儿试过了,没戏,那边的水太深,不是外人能立足的地方。以您的智慧,一定是想北上了?可是我们的曹丞相刚在南方吃了大亏,南方的利益现在都归了我,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南下的了,先生是要亲自北上吗?”
刘巴一愣,想说什么,发现她说得都有道理,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自己没什么说的了,于是只好继续沉默。
“看来,先生是真的想亲自北上了。哎,都怪丞相来的快走得也快,先生人没到襄阳,他就回去了,要不然,以先生的才学,一定会得到他的亲自接见,委以重任。不管怎么说,带您去北方是一定的了。这次跟着曹丞相去北方的士人可不少,他们都想着去北方出人头地呢!先生若去,定能很快崭露头角的。”
“公主……小人原本是想着投曹,那是因为小人觉得曹丞相南下能一统荆州。现在,却不想了。”刘巴越听越不是滋味,终于出声打断。
刘妍扯了扯嘴角:“先生只想投曹,却不想去北方?”
刘巴又脸红了一下:“是!”
“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刘妍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先生未免把这位曹丞相看得太过简单了!蔡氏和蒯氏献荆州有功,他们才是说得上话的人,至于您……想留在荆州的话,大约会先从小吏做起吧……亦或是先生觉得,能做曹丞相手下的小吏,也是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您去北方或许还能混个大点儿的官呢!”
“小人并没有作此想法……”刘巴彻底无语了。刘妍说到这里,刘巴怎么可能听不出她在讽刺他呢?
的确,他以前是看好曹操,所以一直都不鸟刘表和刘备。但没想到曹操那么快就败走了,刘备那么快就死了。眼下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北上去丞相府面试,要么留在荆州给公主殿下打工,去江东是不可能的,根本混不出头。(未完待续。)
378 纠结的刘巴 中
正如公主殿下方才所说,要去丞相府面试要乘早,现在的刘巴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山高水长地往北,没准连曹老板的面都见不着了。也就是说,如今他要出仕,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选择眼前的公主殿下做老板。
可是,公主殿下的致命弱点明摆着,不是最佳的选择。故而刘巴的眉头深深皱起,想想自己将近不惑之年,竟被一个不到双十的丫头给封了出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妍把他的纠结看在眼里,心底暗暗犯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还想着投曹,做梦的吧!你要真想出仕,只能选我,你要不想出仕,那我转身就走,半点不带犹豫的。在这儿一言不发,像个受虐小媳妇一样,一个大叔在小姑娘面前作出这种情态,让我有种掩面而走的冲动了。
刘妍想了想,还是自己把话题扯开了:“黄先生的弟子,蒋琬蒋师兄如今在我那里做主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总抱怨着没人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每每来找我汇报工作,都得让小吏捧着一堆又一堆的竹简和布帛,有的时候我都替他累得慌,但是我也没办法,荆州虽然曾经是人才遍地走,但现在也已经被各家瓜分得差不多了,该出仕的早已经出仕,不想出仕的,以后大约也不会出仕了。
我虽然立了招贤榜,其实也知道机会渺茫,我找不到人能分担他的工作,只能累着他了。哎……现在想想。老师说的真没错,最惬意的还是做隐士的日子,有事开个茶会,没事读读文章,日子过得闲适,先生您说呢?”
“……”刘巴发现今天自己的语言能力忽然丧失了,他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眼前这个女孩的茬。她是想招揽我吗?怎么从头到尾都是在讽刺我呢?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别人招揽人才,无不恭敬诚恳,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怎么公主殿下却是始终是一副盛气凌人外加高屋建瓴的模样呢?还是我会错意了,她根本就不是来招揽我的。只是知道我这个人。少年成名,想来看看真人什么模样?刘巴一时间竟又无言以对了。
“哎,今日得见先生,真是畅快。耽误了先生读书治学的时间。真是抱歉。我府中还有公事要忙。这就回去了,他日有暇,当亲自去往零陵。登门拜访。”刘妍见他无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着刘巴弯身一礼:“告辞!”
刘巴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一副尴尬的表情,原来这位是真的找自己纯聊天来了,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招揽自己,要不然自己就在对面坐着,她却说找不到人帮蒋琬的忙。原来她问有什么不满,她可以改的话,根本就是玩笑,也对,她是未婚女上司这一点,眼下根本没法变,她在听见我说这一条的时候,就已经看轻我了,刘巴到了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心中竟升起了怅然若失的滋味。
刘妍确实是看轻了他,说什么少年成名,说什么的确有才,有才怎么了?这个人的思路有问题,可能人品也有问题。不能用!他要投曹,让他投去吧!他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干嘛还要上杆子倒贴呢?刘妍这么想着,甩甩袖子,往司马徽所在的屋子走去,虽然没达到目的,但还是要谢谢司马徽的引荐,自己要离开了,总得去和主人说一声。
刘巴在门口看着刘妍拂袖而去,隐隐感到她有些动气了,心下更是尴尬,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刘妍见到司马徽,绝口不提自己和刘巴的对话内容,只说刘巴的确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他一心投曹,仍在等待时机。虽然自己没能说服他,但还是十分感谢水镜先生引荐。
司马徽闻言,心中替刘巴捉急,这固执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曹操都走了,你还想着他,难道你真要北上去许都面试不成?眼下这么好的实践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小公主正是用人之际,给你的位置肯定不会低,你怎么就不想着先在她手下干一阵子,哪怕练练手也好啊!你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除了蹉跎岁月,有什么好处呢?
只是人生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司马徽也不好说人家。和刘妍探讨了一些郡学的建设事宜之后,就客客气气地送刘妍出门了。
却不知书房里的刘巴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忽然犯了蠢,得罪了目前唯一可以给自己工作岗位的人。难道自己真的要收拾行李北上了吗?这人生地不熟的,前途渺茫啊!
刘巴捉急,刘妍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天见着刘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至少又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女子,无论如何位高权重,声名远播,在世人眼里都是镜花水月。因为他们认为女子无论以前怎么风光,未来终究要回归到相夫教子的家庭生活中去。他们女子作为上司,是靠不住的。
这是刘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之前从没有人对她提过,她也没往这方面想。但刘巴给她敲响了警钟。也许她招不到人才,除了荆州人才凋零之外,还因为她的性别,因为她是女子!
回到自己的府邸,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挺严重的。如果只有刘巴一个人这么想也就算了,问题是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
可是,她又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心烦意乱之下,刘妍再次向老师求救了,师徒一见面,刘妍就苦着一张脸:“老师,我,我今天遇上新的难题了!”
徐庶眉头一皱,走到桌边坐下:“是什么事?”
“水镜先生下的帖子,约我去他老人家府上,您猜怎么着,原来他是为了给我引荐人才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零陵刘氏,老师应该对他有所耳闻,我却是第一次听说他,他叫刘巴。”
“哦……是他啊?他可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你在他那儿碰钉子,那是正常的事情。当年刘荆州请了他不下五次,他都没有给面子。皇叔当年也动过他的脑筋,他一样对其不屑一顾,你请不动他是正常的,不必为此烦恼。”徐庶一听是刘巴。立刻就明白学生这是招人碰了钉子。找自己想办法来了。
可是对面这个人是刘巴啊!只有他看上的人,他才愿意去投奔,他看不上的人,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用的。
徐庶无奈。想着劝说徒儿放宽心。左右如今的人事缺口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急迫了。就算刘巴没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之前招人一直顺风顺水没遇到过挫折。如今让你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也算是一种经验的累积。
可是,刘妍接下来的话却让徐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老师。我不是因为没有说服刘巴而烦恼,我是被他不肯投我的原因而烦恼,他说的我的这个劣势,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事实,他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如今他明明白白地对我说了,因为的是未及笄的女子,我的人生还有许多变数,所以他从没把我当成是可以出仕的对象。
老师您说,这是不是我无法改变的劣势?一定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这个想法他一说我就明白了,明白过后我,我,我无力反驳,我……您说,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便荆州还有人才,他们都不愿意来找我?为什么您和蒋师兄,庞师兄你们都没有告诉我这一点呢?我……”
眼看着徒儿陷入慌乱,徐庶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徒儿一向是自信满满的,尤其是在招揽人才这个方面,她一直都以为什么人都是可以手到擒来的,那些不投靠她的,都是她看不上的。哪怕是张飞这样的人物,她都要在三试探,再四拒绝。
可是,今天在刘巴这里碰到了这个大一个钉子,把她一贯的自信全都打散了,她又开始彷徨了。刘巴啊刘巴,枉你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呢?她有多在意性别的问题,你知道么!
“妍儿,子初用这个理由拒绝你,说明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了。这个理由只是他个人的小心思罢了,你怎么能把这种急话当了真?”徐庶如是劝解道。
刘妍摇摇头:“老师,您就不用安慰我了,他说的这个问题,就算我从来没想过,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想过吗?只怕是不愿去想吧!我是个女孩儿,将来要回归家庭,我现在所建立起来的这份势力,迟早是要土崩瓦解的。你们现在的这些努力,迟早要化作梦幻泡影的……难道,你们就一丁点儿都没往这方面想吗?别说安慰我的话了,皇上封我为公主,曹贼之所以没有反对,大约也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长远来说,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吧?”
“妍儿!你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呢!“徐庶看她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不能不开声呵斥。
“我,我没有!”刘妍立刻反弹了。
“还说没有!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我们没这么想?怎么现在就变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呢?你是男是女,及笄还是未及笄,对你掌权都不构成影响,至少我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我相信黄老将军,马氏兄弟以及破军的将士们,他们也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你怎么能因为外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来质问我们?索性听到这些话的人是我,我是你的老师,如果是黄将军或者马氏兄弟听见了,定然又是一番尴尬!”徐庶忽然变得非常严肃,毫不留情地批评徒弟。
刘妍被他的态度吓住了,听了他的话,虽然心里还有些小声音在反驳,却不敢再开口了。只能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徐庶。
徐庶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心里就算有气也化去了,更何况他心里根本就没气:“妍儿,子初他是说不上来你哪里不好,又不想放弃自己心心念念想了那么多年的执念,所以一拍脑袋想出了这儿一个理由来搪塞你,你怎么还当真了。他是出仕做你的属下,又不是高攀做你的长辈,管你的私事作甚?你的私事和他将来有关系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将来真的嫁人了……”
“我不嫁人!”刘妍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绝了。
“为师只是打个比方,再说,你现在还小,嫁人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徐庶安抚道。
“我说了我不嫁人!”刘妍却不依不饶地在这个问题上揪住不放。
“哪儿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徐庶小小地反问了一句。
“世上有男子不娶媳妇儿,就有女子不嫁人。”刘妍毫不留情抓徐庶自己顶包。
“为师是,是,是因为……”徐庶愣,怎么话题扯啊扯的,就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老师是因为什么,总之老师可以不娶媳妇儿,我就可以不嫁人!”刘妍说得理直气壮!
“不可以!”徐庶下意识地否定了刘妍的任性宣言:“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世上没有终生不嫁的女子!”
“原来说到底,老师您也是这么想的!那还说什么呢?还是那句话,你们觉得我终有一天要嫁人的,那还帮我经营荆州做什么?荆州迟早都要落入别人手中,我还争什么天下?天下也是别人的,都是别人的!”刘妍越说越大声,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掉泪了。
徐庶愣住了,这跟那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么!你坐拥荆州,和你嫁人相夫教子根本不冲突啊!可是他转念再一想,似乎又有些明白了。脸色变得尴尬起来:“妍儿,你别误会,为师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主,将来不是你下嫁而是你招婿,一切还都是你说了算的……”
寇严一言不发,红着眼睛瞪着徐庶。一脸你说的话你自己都不信,却要叫我相信的表情。徐庶说到这里也是词穷。场面一时间静默了。
(未完待续。)
379 纠结的刘巴 下
结果这个问题就成了横亘在刘妍和徐庶心中的一根刺。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分析太大,最后刘被逼急了,撂下一句话:“老师您什么时候娶媳妇儿,我什么时候嫁人!”这句话说出来,徐庶彻底消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妍,刘妍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此时两人都没有发现,话题早已经歪得不知道拐了几个弯了。和刘巴没有关系,和招揽人才也没有关系。变成了刘妍和徐庶之间的死结,徐庶郁闷,刘妍委屈,这个结越结越紧,大有解不开了的趋势。
就在两人因为这个问题王不见王好几天之后,事情忽然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机,刘巴竟然亲自登门,拜访蒋琬了。
碰巧蒋琬正在忙事情,听见门上说是零陵刘巴来访,扔了手上的公文,三步并作两步到门口迎接了他。两人都是荆州名士,又都是淡泊名利的闲散性子,故而私交不错,只是蒋琬应为黄承彦爱现,故而曝光率比刘巴高了那么一点点。
蒋琬亲自将刘巴迎进去,一到书房,刘巴就看见整个工作现场堆满了竹简和装裱好的布帛,刚才被蒋琬一不留神扔地上的竹简直接散架了,一根根的竹篾散的到处都是。
“公琰啊!你这可真是日理万机也做不完的事儿啊!”刘巴感叹了一句:“看来,公主殿下对你是真的非常器重的了!”
“子初你有所不知,公主自长沙起家。短短两年功夫就有了如此局面,你以为这盘子能有多结实?我现在恨不能一个人分成四个用,一天十二个时辰分成二十四个来用,真是忙不过来。原本呢,徐先生是长史,工作量大的是他,我这活儿还能喘口气,现在……哎,不谈了,早上睁眼到现在。我连水都没喝一口。更别说停下来吃个饭,出个恭了!哎,苦啊!”蒋琬抓住刘巴一个劲儿地倒苦水:“公主殿下立了招贤榜,我是伸长了脖子盼望。能有人来分担我的活儿!可这日盼夜盼的。也不知哪天是个头儿……”
“公琰。你当初选择长沙出仕,难道没想过长沙太守是个女子,她将来肯定会改换门庭么?”刘巴试探着问。
“哪儿能啊!我们公主殿下。那是什么人物?谁敢动她的脑筋?我告诉你,她才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没人敢把她当女子,至少是普通女子看待了。别的不说,你看她到了襄阳,蔡氏蒯氏相继臣服,水镜先生,我的老师,还有庞先生,他们三人都愿意出山,帮她办郡学培养咱们荆州自己的人才,我告诉你,这郡学要是真办成了,我们寒门大翻身的日子就算真的到来了!这可真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她是女孩儿怎么了?世上又有哪个男子能想到做这些事?能做到这些事?”一说到刘妍的功绩,蒋琬那个头头是道,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简直闪闪发光了。
“子初,我记得你现在还在家赋闲的吧?哎,要不然,我出面给你引荐,公主殿下一定会亲自接见你,以你在荆州的名声,和你的才学,没准你的官位还会在我之上呢!”说到这里,蒋琬两眼放光:“哎,子初,要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公主。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襄阳住着,可是过阵子就不一定了。她的胆子可大,没准一拍脑袋,就想起来要去南阳做军前慰问了。”
刘巴一愣:“她,她还会亲自下军营?”
“这有什么?公主手下有一支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名为破军,那可是我们荆州军队尖刀上的刀刃!在战场上,只有公主能给他们下命令。军营对公主来说,那就跟家似的。她连江东大营都没怵过,照样好去好回了,到把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吓得一愣一愣的,她还觉得稀松平常呢!所以我说啊,你完全不能把她当普通女孩儿看。”
蒋琬为了拉刘巴入伙,也算是豁出去了,平时老实巴交不怎么会说话的他愣是把“我们公主殿下”捧得天上掉不下来,地上长不出来。
此时的刘巴已经彻底服气了,不为别的,能让蒋琬不计本钱地帮忙推销,这位公主的人品肯定没问题,能力也肯定没问题,至于她去江东大营好去好回的事情,姑且信其有吧!总之,既然蒋琬如此盛情相邀,而他也有心拜见,那就顺水推舟,请蒋琬带他去见公主,好好地给公主道个歉先。
就这么着,不知内情的蒋琬喜滋滋地带着刘巴去拜见公主,刘妍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见了他,结果一听他的来意,顿时就觉得怪异了,刘巴来找他,求他引荐?不会吧?他不是根本就没考虑过要在她这里出仕么?该不会是蒋琬想招人想疯了,把刘巴给绑架来了吧?
“师兄,这刘子初我可是知道,人家是一心要投曹的人,怎么会要求拜访我呢?师兄啊!这强扭的瓜它不但不甜,它还有可能很苦的啊!”刘妍语重心长地说。
“公主,他这会儿就在门外候着,您一见他就明白了,绝对不是属下强拉来的!”蒋琬指天罚咒,说完自己都想笑了,子初难征辟这都快成真理了,公主这还没见人呢,就已经这么下定论了,究竟是我长得像人贩子多一点呢?还是子初难沟通多一点?
刘妍怎么都不能相信,前脚刚在司马徽府上说自己有致命缺点,后脚巴巴儿自己找上门来求见了,这真是同一个人么?既然蒋琬信誓旦旦,那就见见吧!有什么话,见了再说!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师兄把人带进来吧!我见见他,听听他的意见。”刘妍不敢把话说满了。
蒋琬点头,把刘巴从外面请了进来。刘妍一看真的是刘巴走进来,忍不住笑了出来:“先生,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公主殿下,小人这次是来请罪的!”刘巴说完双膝跪地给刘妍行了个大礼。这可把边上的蒋琬吓坏了。听这话里的意思,子初和公主见过面了?子初还得罪了公主?
刘妍没料到他会这样,当下快步上前,弯下腰去:“先生快起来!你来请什么罪?您哪儿有什么罪啊?”
“小人有罪,小人胡言乱语冒犯了公主。”刘巴低着头,语气诚恳。
刘妍莫名其妙:“没有啊!您说得很对啊!我回来也好好想过了,您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是个女子,未来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您觉得我不适合做您的上司,我能理解。”
“不,不,不,小人那是胡言乱语的,您可千万别当真,是小人目光短线,以寻常女子揣度了公主。您岂是寻常女子?小人所说的那些变数,在您这儿,根本……哎……”刘巴说来说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妍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觉莞尔:“所以,先生现在是改变主意了?”
刘巴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耳根都红了:“小人改变主意了。”
“哈哈哈!好啊!蒋师兄,真有你的!我给给你好好记上一功!水镜先生都没能说动先生,我也不能,没想到竟被师兄你给请到了!真是意外之喜啊!哈哈哈!”刘妍哈哈大笑,心情好得不得了,还以为是山穷水尽,没想到却在不经意间柳暗花明,刘巴的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亲自上门来了!
“先生,这样吧,您也是刚来,对荆州的事务部深了解,暂时先做了我师兄的副手,帮他一段时间。”刘妍当下给刘巴写了文书,聘他为从事,暂时做蒋琬的副手。人也暂时住在蒋琬府上,等他的从事府建起来以后再单独开府。
刘巴的加入,最开心的要数蒋琬,终于有人帮他分担事务,他终于有空吃饭上厕所了!第二高兴的就是刘妍。备刘巴拒绝了之后,她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原本不愿去想的事情被红果果地撕扯暴露出来,让她难以招架,找老师求安慰,结果老师也成了逼她的哪一个。导致现在她与老师冷战了多天,她却连道歉都找病毒奥说辞。
于是,第二天刘妍特别加开了一次全体工作会议,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的领导班子重点介绍了刘巴。蒋琬自然是满面堆笑,比他自己入职时候还高兴。
但最吃惊的就是徐庶了,徒儿前脚不是才说搞不定他的么?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老母鸡变鸭了?刘巴竟然同意加盟了!那么之前说的上司是女人,变数多的话,都是随便找的借口了?当时不想投奔,所以随便扯了些借口,现在想投奔了,什么借口都推翻了?
靠!你知不知道,你随口一说的话题还得堂上的这个丫头当了真,跟我死磕了!什么你不娶我就不嫁,我和你能一样么?我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娶不娶妻子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情。而她的人生才刚起步,怎么能这个时候就决定要自己一个人孤独一辈子呢!
问题是她在这个问题上异常的固执,几乎和当初她恨刘备的情况差不多了,劝说什么的,根本没有效果,不起作用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未完待续。)
380 发展中的荆州
只是徐庶当然不会去和刘巴交涉这个问题,他也意识到,刘妍和他的矛盾现在他们之间的私人过节,和公事已经完全没关系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是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听不进任何反对意见。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庶总会对着夜空发呆,想着刘妍红着眼睛瞪视自己的模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一味强势要求刘妍听他的,结果自己却无法做个好榜样,她又怎么会听呢?也许,正是自己对婚姻的态度影响了她也说不定。
徐庶的纠结刘妍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这一次她也不准备就这个问题向老师道歉。故而两人若有似无的冷战就一直这般持续着。
好在除了这件事让两个人烦心之外,其他事情都步入了正常发展的轨道。比如荆州和交州的睦邻友好协议生效之后,由陈震组织的工作组就驻扎到了南海沿岸,想当地夷族请教海上生活技巧以及海船的制造技巧。三个月后,第一批探险队正式出海,其中还带上了几个夷族的向导。
紧接着,由荆州改良制造的海船接二连三借到交州出海,目标辽东公孙康。甘宁得知情况后,抽调了一支精锐水军,由自己的心腹副将率领,负责押运用于与公孙康进行交易的大量物资。接二连三的船队避过江东的眼线浩浩荡荡地往辽东进发,荆州官员们对他们抱有强烈的期望。期望他们能够给荆州带来新的财路。
另外一方面,荆州本身的财政状况在糜竺的全力运转之下也逐渐进入了良性循环。主要是因为荆州全境承平已久,大环境有利于商业繁荣发展,再加上政府大力扶植商业,提供了许多税收优惠。使得南来北往的商人都愿意到荆州做生意,襄阳更是轻而易举地巩固并发展了天下金融中心的地位。
渐渐地,天下之富,富在荆州。荆州之富,富在襄阳的说法传开了。
这就是刘妍不同于同时期其他上位者的做法。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外部环境。她考虑得最多的。或者说她放在第一位考虑的永远都是她治下的百姓的福祉。她总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他们兜里有钱,让他们生活舒适。然后才是她手下的官员,最后才是她自己。
所以即便是在战争最紧张的时候。她也只会要求自己和官员们节衣缩食吃糠咽菜。而不会从百姓那里抽血。加战争税,抽壮丁什么的,她是不可能去做的。
也因为这样。宜阳公主和她的领导班子在荆州拥有超高的人气和令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声望。刘妍和她的官员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百姓的夹道欢迎。
刘妍治理荆州短短一年时间,就做了许多实事,修桥铺路治水什么的,不用多说,本来就是与地方官的政绩挂钩的。其他诸如改良农具,大力支持发展畜牧业,鼓励开荒,奖励开荒,推广常见病药方家庭必备化,推广郡学,对庶族子弟入学进行一定金额的补贴。
凡此种种民生措施的推行,使得百姓得了实惠,也使得刘妍的支持率一直保持在最高水平。另外,在军队建设方面,徐庶和庞统两人也是各有建树。
破军完成了扩军,将人数扩充至八千人。其他各位将军手下的校尉,司马,什长,伍长也都配置齐全了。除了赵云的骑兵营还在初创阶段,其他人各自的部队都已经完成了骨架建设,进入成长成熟阶段。
另外,南阳郡仿照北方屯田制的建设也已经初步完成,武陵郡的兵城模式解除,霍峻从江陵被调到了武陵,和魏延一起,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南阳正式全面进入“坚城”模式。
如此一来,与北方和江东积极采取军事化管理和军事化发展完全不同的是,荆州除了建昌和南阳两个郡以都尉为首,郡丞为辅的屯田模式治理以外,其他地方都恢复了日常设置,进入全面休养生息阶段。
但是即便如此,无论是江东孙氏还是北方曹操,在这个阶段都没有在越雷池一步。许都和洛阳,长安一线一直都保持克制,江东那边就更别提了,程普死了,周瑜倒了,剩下能上的了台面的陆逊又因为孙绍的原因而被全面提防着。其他诸如吕蒙,诸葛瑾,凌统之流又太年轻撑不了场面,导致江东空有三世基业,空有带甲百万的士卒却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挑大梁的大都督可以站出来带领江东军民走军国主义道路了。
北方的曹操怎么都没想到,这次北伐对江东的打击那么大,直接就把孙权打蔫儿了。他现在分分钟都在担心孙绍举着荆州的大旗在刘妍的护送下大军压境,推翻他的统治,把他赶下台。更何况甘宁还时不常地让水军出去拉个练什么的,搞得江东水军一直都出于战略警戒的状态下。蒋钦周泰这两个被甘宁打怕了的将领根本就只能龟缩在水寨里看着甘宁耀武扬威。
实际上荆州水军在刘妍统一荆州之后的确获得了很大的提升。首先水军人员和船只数量都都得到了大量的补充增加,再加上以黄月英为首的研发小组对战船的改造升级,和长江水域优于内湖的场地条件,使得水军在软硬件两方面都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
而且,江东水军已经达到顶峰的实力想要再寸进困难非常大,但荆州水军的进步空间还有许多,再加上甘宁治军有方,使得荆州水军完全拥有了威胁江东水军老大哥地位的本钱。这也是孙权不敢乱说乱动的原因之一。
相对于江东的故步自封,走下坡路的状态。北方的曹操就比孙权更积极主动了些。赤壁败北之后,曹操完全没有气馁,也没把北方贵族的埋怨放在心上。在短暂的安抚和休养之后,他又把军队拉出去和别人掐架了,这回掐架的对象,是他心里的有一根刺,西北的马腾和韩遂。
此前西北一直都在这两位的控制之下,与许都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但也没有闹出什么非得让曹操出兵收拾的事情。但这一次,曹操赤壁兵败,逃回北方,北方暂时进入虚弱期,他们两家就觉得机会来了,既然孙刘联军能够欺负曹操,那么马韩联军应该也可以!
孙刘联军当时的刘备还是个弱鸡,什么都没有呢!可现在马腾韩遂两家联合,在西北也算是说一不二了,再说西凉骑兵威名在外,曹操的龙,虎,豹,三骑中,最强的龙骑下了趟江南就被人掐了尖儿,曾经不可一世的曹仁被人追得果奔了。剩下的虎骑和豹骑杀伤力一般,西凉铁骑此时不显威何时显威?
再说,刘妍区区一女童,毛都没长齐就能逼得曹操同意封她为公主,荆州牧,以少女之姿雄踞东南,为什么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反而要在曹操的淫威下苟且偷生呢?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故而马腾韩遂两个以马腾这个伏波将军为首,联合起来向曹操发难。曹操本着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病死了的宗旨,有意让失败过一次的曹仁找回自信,让他带着曹彰,龙,虎,豹三骑齐出,与马腾和韩遂大掐架,直打得西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便宜了刘妍的同时,也便宜了蜀中的刘璋和张鲁。
刘张二人掐得比曹操和马韩二人掐得还要厉害,那是杀父弑母死了亲弟兄的血海深仇。刘璋军力弱,打不过张鲁,却也不愿意承认失败,而张鲁也奈何不了据有地理优势的刘璋,两人的撕逼大战渐渐演变成了拉锯战,今天想起来了,大杀三百回合,明天打得实在狠了,休战三五十天。循环往复没有尽头,把蜀中大好河山搅得乌烟瘴气,百姓们怨声载道。
就连刘张二人手下的官员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没玩没了的掐架,经济建设还搞不搞了?本来蜀中就闭塞,如果再加上战乱不息,用不了两三年的功夫,天府之国就能变成不毛之地,百姓们期望和平,官员们希望有稳定安逸的工作环境。因此。无论是张鲁手下还是刘璋手下,都出现了主和主改革的声音。张鲁这边这种声音比较弱,毕竟他推行道教,有宗教信仰做依托,民众中的不同意见比较少。刘璋那边就不对了,百姓人心惶惶也就算了,官员也人心惶惶起来。
刘璋本人丝毫没有察觉,直等到一年多后,刘妍据有荆州,封荆州牧,宜阳公主的消息传入蜀地,蜀地人无不鄙视刘璋,连个小姑娘都不如,人小姑娘还有这么强烈的进取心,知道激流勇进的道理,你却只会守着祖传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一丝一毫枭雄的本质都没有,还不如人家一个丫头片子,由你一直掌控着蜀中,这份基业迟早都会落入那几家手里。(未完待续。)
381 冰释前嫌 1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出人把外面的人引进来,推翻了刘璋的统治,换个强有力的执政者,恢复天府之国往日的荣光。
这个声音一冒头之后,在蜀中的官员中渐渐传播开来,也因此将蜀中官员分成了好记派。保刘派,倒刘派,亲曹派,公主派和中立派。外面打得激烈,刘璋势力内部的明争暗斗也是十分激烈的。
只是刘妍从来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曹操现在正在收拾马腾和韩遂,万一他们被收拾了,那曹操的下一步大概就是进川了,如果让他进了川,那张鲁投降是分分钟的事情。江陵将再次置于危险之中,这是刘妍无论如何让都不想出现的状况。
所以,刘妍也比较关心西凉的战局,只是就像当初刘备在新野很难探得长沙的情报一样,刘妍在荆州也很难探得西凉的情报。只知道曹操和那两家打得激烈,骑兵对战激.情四射,却无法得知更具体的情报,只能坐在书房里凭揣测来判定西凉的局势。
无论是从刘妍个人出发,还是为了荆州的利益。刘妍都不希望西凉被曹操的给荡平了。一来如果西凉归了曹操,那诏安刘璋安顿张鲁那还不是一张圣旨的事情么?到时候荆州的处境会更艰难。
二来,如果西凉被灭了,那刘妍就失去了一个优良的骑兵训练场和马场。西凉是骑兵的天下,自然也出好马和优秀的骑兵将领,这么好的资源刘妍可不想便宜了曹操。
但是,西凉远离荆州的势力范围,荆州就算想要横插一杠子都是鞭长莫及更不要说从曹操那儿分得一杯羹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出海找夷州的船只,和与辽东做交易的船只能够安全抵达,另辟蹊径,增加己方的军事实力。
希望东北的公孙康能硬气些,与曹操对着干,而不是一味的做小伏低。这样,多少也能牵扯掉曹操的一部分精力和实力。减轻西凉的压力。
刘妍心里这么想,却也是困坐愁城无计可施。毕竟人都已经出去了,钱和物资都带了不少。但还海上风云变幻没个准头,万一翻船了,人死了还真是连痕迹都找不到。天知道他们到哪儿了,安不安全,有没有找到夷州,有没有联系上公孙康。
这一切不确定因素,让刘妍人人在府中坐却经常神游天外。荆州的军事发展重点是不是要西移成了她举旗不定的难题。
找庞统和徐庶开会,一看见徐庶的脸,她总会想起那次两人关于娶老婆和嫁人的争论。刘妍尴尬,徐庶更尴尬,即便刘巴早已在荆州供职,即便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讨论过关于这个话题,但两人见面的尴尬却一直存在,以至于自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单独相处。
刘妍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自己仍然耿耿于怀,见着老师就会重复想起那件事。徐庶见刘妍尴尬还以为她早已习惯对自己冷淡,有过一次吵架,裂痕就一直都在,修补不好了。
这天,刘妍又把左右两位军师将军找到书房,问两人西部的动向。庞统自然是据实以告,一二三四五条。条理清晰思路非常清楚。但徐庶就有点情绪影响工作的嫌疑,刘妍问他如果曹操收拾完了西凉要进川了,我们还能不能赶上比他先进川呢?
徐庶只是看了她一眼,默默摇了摇头算是回答。刘妍也闹不清楚这个摇头算是回答她赶不上呢还是叹息她这个问题问得水准全无呢?
不开口说话的徐庶让刘妍很是委屈,不过此时的她再委屈也不会放在脸上了。知道自己和老师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她索性就亲手把这些误会撕开,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完全没原则都听他的。她也有自己坚持不妥协的东西。既然你不婚,你就没有立场逼我结婚,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作为一位饱学的儒士怎么就忘了呢?
没有老师巨细明遗提点的日子,刘妍的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错,老师不来提醒和善后,导致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出现。故而她变得谨小慎微,连最简单的批复都要思量再三,写上去了还要检查错别字,字体大小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担心被老师抓住把柄,火上加油,本来自己完全没错的事情,万一激怒了老师就又是她的错了。
作为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徒,这段时间的冷战状态让他们身边的其他人深受其害。
首当其冲的就是和刘妍关系最为亲密的寇容。她发现,姐姐最近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平时忙得跟陀螺似的总不见人她也习惯了,早就开发了新的小伙伴,并且和小伙伴们玩得很开心。
但姐姐这些天一反常态,几乎每天都会抓她一起吃饭,让她陪着东拉西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小丫头几次想开口问姐姐,究竟怎么了。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自打姐姐做了长沙太守后,姐妹两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乎形影不离了。懂事的寇容每天都陪着刘妍,尽力哄她开心,却也担心自己哄得不到位,适得其反。
第二个察觉反常的,是徐庶的母亲,老太太来了襄阳后就被刘妍安排和自己住在一起。而徐庶另有自己的将军府。老太太住得习惯了,又有邓艾的母亲和寇容以及一群丫鬟婆子陪着伺候着,日子过得贼滋润。她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就算刘妍成了公主,她们还是住在一起。
可是,就在徐庶和刘妍因为不娶不嫁的事情大小声了之后,徐庶就给刘妍上了一道正式的公文,把母亲接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刘妍看到公文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堵了很久。然而她也知道,这次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徐母对搬家没有意见,但儿子一路黑着脸,公主殿下亲自大包小包的送行,儿子竟然全程高冷。老太太敏锐地感觉出两人之间的低气压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她们孤儿寡母一直受公主的庇护,儿子又是公主的老师,如今师徒之间有了矛盾,老太太想帮儿子,对面是公主,想站在一直照顾自己,把自己当亲妈的公主这边,对面又是亲儿子。帮谁都不合适的情况下,老太太只能选择在一边和邓大娘依依话别。
老师的这个举动深深刺痛了刘妍的心,以后得许多天里,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老师站在边上冷硬的模样。他觉得他站得那么近,却离她那么远。往日说的那些保护她,关心她的话,都成了昨日黄花。
就因为我说我不嫁人,你就把我当陌路人了?至于吗?你说你不娶黄月英,不要蔡璐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积极的反应啊!凭什么我说不嫁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难道你也要学黄承俨那样,给我满世界地找相公吗?别的什么事我都能听你的,以你的意见为意见,唯独这件事,不能听你的,理由不用问,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理由。
时间也许会改变许多事情,许多决定,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已两世为人,有些你觉得必要的事,在我这儿其实都无关紧要了。
嫁不嫁人,不重要。如果要嫁人,嫁给谁才重要。没有想嫁的人,所以不嫁。这个理由不能对你说,不用想也知道会被你一顿数落。
我不能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告诉你我早已没有爱情,婚姻,幸福,美满这类高等级追求。我所求不过是活着,安好,舒适,平淡而已。
也许,等妹妹长大,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小日子之后,我才会考虑那个对的人,如果没有,我便不嫁。所以现在,答案当然是不嫁!
虽说主意已定,但面对徐庶的冷暴力,刘妍还是觉得
无比委屈。老师不理解自己,生自己的气,自己还有辩解的机会吗?刘妍有些哀怨。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化解了。
不过好在除了徐庶的态度问题,还有许多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正等着她去解决。其中一个就是庞统派出去的探子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曹操伐西凉之所以那么激烈,打得隔开一个西川荆州这边都听说了西凉那边打得非常激烈。是因为曹操把一直囚禁在许都的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裔马腾给杀了。
这一杀不要紧,他有个儿子叫马超,乃是西凉一霸,骑术和赵云相比不相上下,甚至不要命起来比赵云还要强上那么一丢丢。结果,曹操急着想要平西凉,把这么一个强人的爹给就地正法了,直接就点燃了这个小霸王,这才使得曹操征西凉,各种惊天动地各种惨烈。传说这个马超根本不把曹操手下的曹仁和曹彰放在眼里,狂妄得不行。而且,现在西凉的局势竟然是马超和韩遂两人占了上风,这让刘妍大吃一惊。心说这世上还真有人能让曹仁曹彰这对兄弟吃瘪,这个马超真是好样的!
她之所以能够打败曹仁,实在是因为她上辈子对他有过了解,身边又有徐庶和庞统这样的智谋超群的人以及赵云这样武力超群的人,所以才利用了曹仁过于自负的缺点,摆了他一道,将他杀败。
可是这个马超,单凭超强的个人实力,就摆平了曹仁,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刘妍听到这样的消息忍不住两眼放光,这个马超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这么厉害,能这么爽快地帮她把曹仁收拾了,虽然没等弄死他,但也足以让她高兴的了。这世上,只要有谁帮她打败曹仁,她就高兴!无论这个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收拾的曹仁,只要收拾了就行。,
庞统不明白师妹为什么那么高兴,因为马超打败了曹操?他不好意思对刘妍说,你高兴得太早了,曹操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以为他是刘备啊!是个人有点儿胆子就能随便捏?
这是在北方,曹操的地头,他有得是后勤保障和兵源,也有的是耐心,再说马超厉害,那也是他个人厉害,他和韩遂合作,人家怎么能保证人家不把他给坑了?马超是西凉小霸王没错,那是在他爹马腾还在的时候,西凉人卖他爹的面子,可他爹如今不在了,韩遂这头老狼能容忍马超这位超级英雄在他的地头上圈粉?哪儿能啊!曹操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迫使马超和韩遂翻脸,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西凉迟早都会是曹操的。咱们与其隔山叫好,不如想想曹操拿下西凉之后,咱们怎么办!
庞统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公主,属下觉得,这个马超锋芒太露,只怕是败局已定,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一旦曹贼拿下西凉,我们当如何自处?也许就是因为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南阳,才会使得曹贼那么迫切地想要攻下西凉,然后借到蜀中再次实现兵进襄阳的目的。所以,我们要趁早打算起来了。”
“师兄,你对曹贼了解颇深啊!”刘妍笑笑说:“没错,曹贼在江南吃了亏,如果回去还不能一展雄风平了西凉,反而被一个小小马超给折辱了,这口气只怕他是咽不下去的,不收拾了马超,他不会甘心,他手底下的谋士那么多,计谋百出,马超妥妥地上钩。”
“属下就是这个意思,那么公主以为,我们该怎么做?”庞统深以为然地点头,心想小师妹人虽然年幼,但和周瑜相比,有个明显的优点,那就是比他善思考,能听得进意见,不因为自己的预设立场而固执己见。光凭这一点,庞统就庆幸自己及时脱身,果断跳槽了。
“要不然这样,请师兄回去把西凉那边的情况汇总整理一下,明天我请殷先生,和诸位将军一起来府中议事,请老师也来,我们呢一起参详一下,顺便讨论接下去的战略部署,师兄你看如何?”刘妍征询庞统的意见。
庞统闻言点头称是,一拱手准备告辞,刘妍刚想放行,转而又叫住了他,尴尬着一张脸:“师兄,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未完待续。)
382 冰释前嫌 2
语气中的惶恐和不确定惊得庞统差点给她跪了:“公主殿下言重了,您是主公,小人只是您的下属,您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当不得请求二字。”
“师兄,我,我其实是想请你帮忙,邀请老师一同列席明天的议事……”刘妍有些吞吞吐吐,她知道她的这个请求有些怪异,作为徐庶的上司,只需下一道通知,明天相关人等到上司家开会,属下们肯定会来。但刘妍怕的就是老师和她闹别扭导致徐庶缺席,那她和他之间的裂痕可就明朗化,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她不愿意这样,却又没有把握徐庶是不是也这么想,所以才想请庞统从中弥合。
庞统一听就知道自己需要充当什么角色了。当下一躬身:“属下明白,请公主放心,明日属下一定与元直一同前来。”
“如此,我便放心了。师兄你且回去准备吧!明日我就听你们的了。”刘妍得了肯定回答,心情大好,终于露出了笑容。
庞统一出门却叹了一口长气,吩咐家奴直接驾车去徐庶府上。徐庶正在处理公务,听见门上说庞统来访,也是扔了手上的事情迎了出去:“士元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莫不是西凉那边有了新的消息?”
“元直啊!你人在家中坐,这消息却真是灵通啊!我这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却已经猜到了。再下去,我还靠什么吃饭?”庞统故意开玩笑地说。
“呵呵,士元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值得你亲自跑我这儿来?”比起和庞统打哈哈,徐庶还是比较关心西凉的消息。
庞统伸手一拦:“等等,在说消息之前,我要先给你说个别的事儿,今天我去拜见公主殿下,你猜怎么着,公主殿下居然纡尊降贵,求我帮她做件事!”
“她求你?她怎么会……究竟是什么事”听见老友说自家徒儿乞求他帮忙。徐庶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徒儿是遇上什么大麻烦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用求这么严重的字眼?有什么困难她不与自己说,怎么去求了庞统呢?
是了,是自己这几天故意冷落了她,使得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帮她了,所以即便出了很大的事情,她也不敢再向自己开口了。
哎,傻徒儿,你怎么胆子这样小!你在别人面前头头是道盛气凌人的模样怎么在我面前一点儿都不见踪影呢?难道我真是那吃人的猛兽,会伤害你不成?我是你的老师啊!在这个世界上,我理应是你最亲近的人才对,为什么你见我了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呢?
我承认我是冲动了,我不该用那么激烈的语言逼你答应放弃独身。可那是几年后的事情,又不是眼下急着要办的,你为什么在扔下那句狠话之后,就又怯懦了呢?
徐庶无语凝噎,他之所以这几天用冷处理的法子对待刘妍,其实也是事情已经弄僵了之后的无奈之举,为什么徒儿就看不出来呢!
庞统见徐庶脸色尴尬,心中知道好友心里有疙瘩,只是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私事,作为外人,实在是不方便说什么。因此他只好就事论事地说:“公主求我,明天务必请你一同列席公主府议事。”
“嗯?你说什么?她求你什么?”徐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又问了一遍。
庞统以为自己哪里咬字不清,故而也木讷地重复了一遍:“公主求我请你明天务必列席公主府议事,共同商讨如何应对曹贼的下一步动作。”
“她求你,求你请我?”徐庶以为自己耳背了,讷讷地说着。
“她是这么说的,那态度诚恳得就差给我作揖了,把我吓得差点反过来给她跪了!元直啊!你们师徒之间有矛盾,我也不想探究究竟是怎么了,但你也不能让我成为池鱼是不是?你难道真要我明天准备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公主府么?不要为难我好不好?我可是在公主面前保证好了,明天你一定会列席,就算我不去,你也得去!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总之你明天必须和我一起出现在公主府大门口!”庞统叽叽呱呱说了一堆,以为自己把前因后果丢讲清楚了。
其实徐庶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听见庞统说,公主求他明天请自己一起去公主府。他只听进了这一条,其他都选择性过滤了。只有这一句话,侵入了他的脑海,攻占了他的意识,并在他的脑子中炸开了一团白雾。现在,他的脑中乱哄哄的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耳边一直回响的只有这一句话:“她求我,请你务必明天出现在公主府!”
徐庶被这句话震惊得头昏眼花,根本想不起其他的话。以前他与刘妍之间也不是没有闹过矛盾,甚至有时候他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有矛盾,刘妍已经主动想着法儿道歉了,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求着别人来做说客,做和事老。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亲自找上门来或者找什么借口来求和的话,会被自己挡回去。所以,才求了庞统来,到让庞统尴尬了一回。别人师徒吵架,他夹在中间,也许会里外不是人也说不定。但是上司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了,他是不想来也得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歉然地对庞统说了句:“士元,让你见笑了。我明天会会准时抵达公主府。”
“元直,我们也算是老友了,你的脾气我了解,你对公主的事情很上心,这我和其他几位都看在眼里,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庞统看了一眼徐庶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
“你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徐庶摆摆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那我可就说了。”庞统斟酌了一下语气,犹疑地问:“你是不是对公主过于关心了?或者我应该这样问你,你是不是关心到公主殿下的私事上去了?”
“算是吧……”徐庶想了想,嫁不嫁人这个事情,的确是挺私密的。
“元直啊!虽然你是公主殿下的老师,可她毕竟是公主,又是女子,你,你一个大男人……哎……难怪……一个女孩儿家的私事,你怎可轻易过问……”庞统一副你闯祸了,你闯大祸了的表情。
“我……她……”徐庶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不能告诉庞统真相。公主死活要单身,所以才惹他生气了。这似乎好像依稀仿佛是公主的**,要她对一个大男人袒露心迹是有点儿别扭……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裂痕已经造成了,他能怎么办呢?道歉?他开不了口啊!
“即便你是她的老师,有些事她宁可和侍女说,和自己的妹妹说,也不会对你说真话,元直你真是闹了个大乌龙!你还是明天早些到公主府,早些向公主道歉吧!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左右你们师徒是自己人……”庞统撇撇嘴:“既然公主的话我已经传到,你也听到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你答应我的,明天一定列席会议的,那我明天就不派人来接你了,你自己上门啊!”说完拱拱手,潇洒地离开了徐府。徐庶在他背后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
结果,第二天公主府例会,庞统第一个到,殷观第二个到,黄忠,寇封,赵云是前后脚。刘妍伸长脖子盼望能够看到徐庶的身影,当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来了,唯独不见徐庶的时候,庞统也急了,心说不是吧!你竟然连我的鸽子也敢放!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万一公主判我工作能力不行的罪名,我还有地方上诉么!
刘妍是引颈相望,庞统却是急得快内伤了,实在忍不住的他霍得一下站起身来,对着刘妍一抱拳:“属下出去看看。”
这句话一出口,刘妍连忙打断:“不,不用了,是我让老师不用来的,他,他有其他要紧事要做。”
庞统这会儿真是把徐庶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该死的徐庶,你竟敢放老子的鸽子,你给我等着,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庞字倒过来写!”
然而,就在他狂戳徐庶的小人的时候,刘妍却已经不愿再等了:“列位……”刚一开口,外面报进来说徐大人到!紧接着,徐庶远远地从拐角处出现,刘妍激动得人都站起来了!老师来了!老师真的来了!
等徐庶缓缓走近,在座的众人才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一边一个搬着一件什么东西,用布蒙着,看不真切。庞统见状还以为徐庶为了赔罪,还给公主送大礼来了,顿觉徐庶收了这个徒弟之后,脑子也秀逗了。这样的公众场合,这么多人在座,你确定你要当众拍马屁?你不觉得围观群众有点儿多么?
庞统无聊地想着,徐庶却已经大他不进来,不等刘妍说话,自己抢着给她施礼:“属下来迟,请公主恕罪。”
“啊,啊?哦,没有没有,老师能赶来,真是太好了!原本还以为您会赶不上呢!”为了圆谎,刘妍只能继续撒谎。
没曾想徐庶竟点头应和了一句:“是啊!属下也以为会赶不上,幸好还是赶上了!士元今天要说西凉和蜀中的事情,没有这件东西是不行的,故而属下也很担心会不会误了公主的大事,如今看来,真是巧,时间刚刚好!”
庞统不知怎么就躺枪了,此时他郑永质询的目光看向徐庶,但是徐庶却没空搭理他,一双眼停留在他带来的东西上,手指轻抚,上面盖着的布瞬间滑落,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这一下,所有在现场的人都震惊了,这是什么?难道是山水图么?长这么大,真没看过山水图是用笔画的。但徐庶带来的这一副,只能是用笔画的,这才一个晚上,他上哪儿找绣工给他弄?就算是他能找到绣工,这也不是一两个绣工一.夜之间能够完成的好么!徐庶,真有你的!一.夜之间憋了这么一个大招!你这是道歉还是秀存在感啊?
别说庞统惊讶,所有看到这副作品的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巴,寇严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老,老师,您,您竟然……”
“属下幸不辱命,把这山水图画好了。请公主殿下以及列席的各位参详。”徐庶一躬到底。
在场的诸位将军无不赞叹徐庶的用心,如此庞大的山水图,从前期的收集资料,到后期制作,这里面要花的心血无法估量,没想到徐庶今天带来了这么一件宝贝,这简直就是武将的福音啊!
黄忠第一个哈哈大笑起来:“军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这山水图做成这样一定不是短时间能够弄成的,老夫佩服!”
“是啊是啊!徐军师这副山水图实在是画得太好了,标注清晰,什么地方有什么,简直一目了然,这需要收集多少第一手的资料啊!我辈诚不如也!“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徐庶却一躬身:“属下制作此图,只是想让公主殿下以及在座的各位能够直观地看清西凉地界目前的军事情况,属下只是辅助,最辛苦的还是士元,多亏他收集了足够充分的资料,我也没有办法完成这面山水图。属下只是负责画上去,具体画什么,还是士元说了算的。”
庞统又躺枪,心说有这事儿吗?你和我没对过口供你就敢这么说,你就不怕我不帮你让你穿帮?谁要你让功劳了?
刘妍此时十分高兴,亲自走过来仰头近距离看着上面的图画:“老师,这些都是你一笔一划画上去的么?看上去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是绣屏呢!您辛苦了,快坐快坐,我们这就开始讨论具体细节。师兄,你可以开始了!”
庞统此时刚才回过神来,尼玛,前面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徐庶和那副山水图上了,现在要自己呈述,他们有几个是听得进去的?
(未完待续。)
383 冰释前嫌 3
但是上司有命不得不从,庞统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开始讲解西凉局势。由于消息迟缓,其实他手上的资料描述的已经是好一个月前的局势了。
“情况就是这样,马超韩遂军和曹贼的军队互有胜负,其中曹贼多败绩,由于西凉到荆州路途遥远消息太过迟缓,此时恐怕战局已有变动,曹贼反败为胜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所以,属下以为公主应当尽快做出决断,”庞统分析完局势,做了总结陈词。
刘妍正在认真地看着山水图听他讲话,听到此间直接就说了一句:“嗯,师兄说得有道理,诸位有什么意见吗?对了,我看这张图,西凉的城池很是清晰,反而蜀中的城池却十分模糊,蜀中不是离我们更近些么?这是何道理?”
“公主有所不知,蜀道艰难,蜀中地形地貌非常复杂,非蜀人难知其真面目。”徐庶站起来说话了。一未眠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眼神还是很亮,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刘妍在看图,他却在看刘妍,见她看到自己出现,喜形于色。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昨天庞统对他说的话言犹在耳,让他意识到自己失误在哪里。说到底,还是因为妍儿是个女孩子啊!徐庶鼻子里哼了一声。
“军师说得没错,蜀道艰难,外人进入,只有被动挨打的份,遭贼这么急着平西凉,不惜杀了马腾激怒马超,一定是想者通过西凉过关入蜀地,拿下蜀地后再兵分几路南下,到时候,我们势必难以招架,而我们与江东的交恶明朗化,恐怕也是曹贼有意先夺蜀中的原因之一。我们应该立刻准备起来,争取先于曹贼入蜀,免得后发制与人!”新加盟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殷观今天竟然第一个说话了。
作为刘备的主簿,也算是核心了,他对当年诸葛亮三分天下的主张还算比较了解,知道蜀中的重要性。对刘备来说,蜀中是立国之基石。对刘妍来说,蜀中就是天然屏障。襄阳离许都太近了,作为治所来说,曝露在敌人的锋芒之下,这是个大缺憾,也是致命的威胁。但蜀中就不同了,自然条件注定它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宝地,如果刘妍能把治所搬到成都,还用怕曹操的百万大军么?来个千万大军也不怕了啊!
只是大家都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果贸贸然进去,一定会功败垂成。而且现在蜀地那边打得也非常激烈,汉中的张鲁和刘璋正在死磕,也是打得天昏地暗,外部势力很难插.进去,几番讨论下来大家都是眉头深锁,两手一摊一筹莫展。
相较于属下们谨慎又小心的心态,刘妍在大战略的制定上倒是维持了一贯的大开大合:“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都是要想办法在曹贼之前拿到蜀地,那就把这一条定下来了!今天就先议到这儿,殷先生留下,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再行斟酌!”
刘妍没有留下徐庶和庞统,而是留下了殷观,庞统和徐庶对了个眼神,徐庶看了看徒儿巧笑倩兮的表情,垂下眼睑躬身退到门口,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庞统忙不迭跟上。刘妍看着老师退出去,这才对殷观笑笑:“我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要向先生请教,我们去书房叙话。”说罢就带着殷观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进了书房,两人坐定,瑶琴送上茶点,刘妍便开始问话:“先生从前在皇叔手下任主簿,对我诸葛师兄的谋略想必是很熟悉了,我倒要请教,诸葛师兄劝皇叔入蜀中,难道是有什么依仗的么?否则凭皇叔拥有的新野弹丸之地,他用什么攻蜀?”
“回公主殿下的话,皇叔当年虽困局新野,但他心怀荆州,如果之前曹贼南下,他能借机获得荆州,便有实力取蜀中了。”殷观叹了一声:“可惜皇叔是壮志未酬身先死,一切都化为梦幻泡影了。”说到这里,殷观又对刘妍拱手:“如今公主得了荆州之地,当秉承皇叔遗志,北抗曹贼,西取蜀中,早日荡平天下,兴复汉室!”
“呵呵,先生未免把话说得太大了,皇叔年愈四十,都快五十了,还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做得到呢?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您对我的信心又是从哪儿来的?”刘妍呵呵一笑,貌似不经意地问。
“公主您别妄自菲薄了,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位女子能像您一样,以稚子之身坐拥一个州的实权。您已经据有荆州,入川只是时间问题,时机一定很快就会到来的。”殷观恭恭敬敬地说。
“是么?那就承先生吉言了!”刘妍微微一笑,打发殷观走了。殷观走后,刘妍一个人在书房里,背后救赎徐庶画的西凉和蜀中的地图,看着那块几乎空白的地图,刘妍脑中的念头如风车一般转得飞快。殷观所说,诸葛亮给刘备定计取西川,是为了迎献帝兴复汉室吗?以刘备胆小如鼠的性子,他是不敢去和曹操硬碰硬的,入蜀只能是夹缝中求生存,想要逃出生天。根本和兴复汉室没有半毛钱关系,亏得那些号称志士的人,还把他当汉室的救世主,都去投奔他呢!
想到这里,刘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山水图,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老师,您现在还想着兴复汉室吗?”其实刘妍心里知道,徐庶收其母影响,一直都是心存汉室的。只是他有没有想过要帮献帝重新夺权,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献帝现在被曹操摁得死死的,喘口气都要看曹操的脸色。但如果他没有被曹操所困,难道就能够担得起天下苍生了吗?
刘妍没有见过献帝,可是她曾经见过曹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仔细。只是曹操给她造成的威慑,让她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长时间的战争洗礼,让刘妍充分认识到什么是成王败寇。因此,此刻她竟开始怀疑献帝的能力了。如果真如殷观之言,他入汉中平天下是为了迎献帝为主,那她还得再想想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又好几个月过去了,眼瞅着就快看见建安十五年的尾巴了。此时西凉的战局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马超不但没有像庞统意料的那样兵败,反而是一路势如破竹,将曹****到了潼关。消息传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刘妍在书房里一边看公文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她正在为老师做冬衣。
庞统派来的小吏顶风冒雪地来到公主府,看见书案边上一叠布料,已经显露出衣服的雏形,聪明地只当没看见,恭恭敬敬地该干嘛干嘛,呈上公文等待上司指示。
本来,庞统并不需要把这个消息递送到公主府来,只需在例会上当面呈报就行了。公主府的例会每五天一次,雷打不动。遇到出征在外,或者公主不在襄阳,例会便由蒋琬主持,如果正好公主不在,蒋琬有状况不能主持,则由蒋琬的副手,刘巴主持,一样是每五天一次。
但是庞统觉上司可能会喜欢看到这个消息,毕竟西凉的战局越焦灼,对己方就越有利。他知道上司最近一直在挂心飘在海上的船队何时能够返航的事情。想着找点儿开心的事情分餐一下她的注意力。
虽然由于消息迟缓,这场大胜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双方的军队应该已经休战准备越冬了,但不管怎么说,能知道曹操又吃瘪了,对他们这些反曹的保皇派来说,都是好消息。
果然,刘妍打开竹简一看,立刻哈哈大笑:“好!真是太好了!这个马超竟然这样厉害,真是太得我心了!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见见这个人,现在看起来,所有姓马的人,都和我有缘,都是帮我的!”
刘妍非常高兴,自然也就想着和老师分享这份喜悦,只是她一看到只完成了一半的衣服,扁扁嘴,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收起来,这才吩咐门外的侍卫去请徐大人过来。
很快,徐庶就坐车来到了公主府,刘妍走到门口去接了他进来,给他递上温热的姜茶:“老师,您先喝了暖暖身体。”
徐庶接过茶碗,视线却没盯着茶看,反而敏锐地察觉到徒儿的手指上似乎隐隐地有一小片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个地方的肤色明显比别的地方要红一些。
“妍儿,你的手……”
“啊,没事,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只是一小片地方,不碍事的。对了,我找老师来,是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刘妍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徐庶撇撇嘴,决定不再追问伤口的事情,反而顺势问了一句:“什么事那么高兴?”
“您猜怎么着?西凉那边来好消息了。曹贼大败,已经退回潼关,曹贼不但没有攻下西凉,反而还吃了大亏,您说,这算不算是天大的好消息?”刘妍兴奋地说:“我们终于不用急着想进川的计策了,您说,这个马超是不是很厉害?”
“是啊!是很厉害!真没想到就靠他一个人,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曹贼这回算是碰到铁板了!”徐庶闻言也很高兴,毕竟他也是保皇派的:“眼瞅着将近年关了,曹贼新败,西凉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了,再起战乱,只怕是要过了春季了。”
曹操的兵都是屯田兵,也就是庄家兵,农忙的时候要回去搞生产的,没空打仗。所以眼看着春季即将到来,这杖一时半会儿是打不起来了。西凉太平,蜀中就会继续内乱,张鲁和刘璋就会放松警惕,不至于拧成一股绳,这对外部势力来说,才是绝佳的时机。
徐庶想到这一点,顿时又严肃了:“是时候给西川加派探子了!”
“老师放心,探子早就入川了!我们刚入襄阳的时候,我就已经让庞师兄安排探子进川,原本是为了寻找诸葛师兄的下落的,后来就变成了地图测绘小组了。您说蜀道难,有了地图,应该就不难了!”
“蜀中地形地貌复杂,有一张西川图当然是最好的,只怕有些重要的地方,外人是进不去或者根本不知道的,我话山水图之所以空出了蜀中这一块,实在是因为对蜀中完全不了解,不敢胡乱下笔!”徐庶摇头道。
“老师,您既然提起这幅山水图,那您就来看看,这幅图有什么变化。”说着故意让开身体,好让徐庶看个仔细。
徐庶仔细一看,顿觉奇怪,原本几乎空白的蜀中地图,竟然多出了许多小线路,是谁给补上的?看着徒儿得意洋洋明显是邀功的表情,徐庶心一软,捧了她一句:“没想到,孩子真被你找到了知蜀地之人。”
“嘿嘿,老师您不知道吧!原来我们的甘宁甘将军是巴郡人呢!他就是走长江水路一路到江夏来的。故而他对他的家乡那一带的地形地貌很是熟悉。只可惜他只对那里熟悉,其他地方就不熟悉了,不过好歹我们知道了一条通往巴郡的水路。”刘妍看着山水图说。
徐庶恍然大悟,他并不知道甘宁是蜀人,以前也没关心过这个。没想到徒儿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她对甘宁是真的非常关注了,连他老家是哪里人这种事情都关心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熟悉蜀地的人,竟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兴霸(甘宁字)竟是蜀地人,真是大巧合!”徐庶微微一笑:“这条水路倒也便捷,只是如今蜀地大乱,我们还需登上好一阵子。”
“等!当然要等,我派出去的船队至今都还没消息呢!江东那边最近一段时间安静得太诡异了,我总担心他们会捅我刀子,没解除后顾之忧之前,我不会进蜀地,万一被人背后通了刀子,那可真的太冤枉了,反正现在曹贼败了,我又有时间了。我等得起!”(未完待续。)
384 寇封大婚
刘妍和徐庶聊了很久,从最近天气很冷聊到黄月英正在研发一种对抗骑兵的神奇兵器,有了它,就不用怕大规模骑兵冲锋了,只是这种武器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目前只有理念,还没有雏形。
按照刘妍的意思,最好马超那边能给自己空出两三年的时间,这样就能等到这种武器造出来并大量装配部队了之后再进军蜀地。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先进武器傍身,刘妍心里有底。
只是这个想法说出来更像小孩子的玩笑话,至少徐庶对徒儿这种过于天真的论调报以无奈的轻笑。
“老师,您说我们的船队能找到夷州吗?这都一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辽东公孙氏可是曹贼的人,我真担心一切都是我想得太美……”刘妍忽然改换了话题。其实,这才是她最挂心的事情。
“其实,如果你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会不会觉得好过一些?”徐庶试探着问:“毕竟海上天气诡变莫测,此去辽东路途之艰难,比入蜀更难,入蜀至少还有章法可循,但海上却是没有道路的。”
“哎,说到底,还是我太异想天开了!什么事总往好的地方想,但事实却总是那么残酷。”刘妍叹了一声。不过很快她就振作了精神:“对了老师,您觉得我把月儿姐姐配了师兄怎么样?”
“月儿姐姐?你是说黄小姐?配了封儿?这……”徐庶一愣,心说怎么又说起黄月英的婚事了?黄老爷子为了女儿满荆州找女婿,他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能看上封儿么?
“我师兄的条件非常好的呢!首先,他是寇氏嫡支,整个寇县及其周边都是他的封地,月儿姐姐嫁他也不算屈尊。再说师兄现在是将军,军功也不少,也有自己的将军府,算是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有前途。如果这些都入不了黄先生的眼,他至少还是您的大弟子,名师之后不是吗?”刘妍说起寇封的优势那是如数家珍。徐庶听得苦笑连连:“你这又是异想天开了,黄小姐肯嫁么,你师兄愿娶吗?”
“师兄是寇氏唯一的嫡出血脉,压力一定很大,再说,月儿姐姐其实根本不丑,反而美若天仙呢!再加上黄氏高门的靠山在那儿放着,如果换做是我,肯定娶了!”刘妍信誓旦旦地说:“再说了,月儿姐姐嫁了师兄,平时还在我的公主府里做她喜欢的事情,晚上才回将军府过他们的小日子,如果嫁了别人,哪个丈夫能像我师兄那么好说话?”
徐庶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有种插不上话的感觉。
“可惜我师兄从小没有爹娘,只能靠您去给他做这个大媒了,月儿姐姐那边,我会去说的,保准能够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刘妍见老师不说话,大着胆子给老师布置了任务。
徐庶一边苦笑着一边点头:“好吧,这件事属下应了,不过要等到公主给了准信儿才行。”
“没问题!明天我就能给您准信儿!您就放心吧!其实老爷子比我们急多了,没准您才提了个音,他就忙不迭地应了呢!”刘妍笑嘻嘻地说:“这样一来,我也算完成了任务,给月儿姐姐找到丈夫了,不用每次去黄府拜访都要去看老爷子的苦瓜脸。我堂堂宜阳公主的哥哥娶媳妇,一定要大场面!”
徐庶看着喜上眉梢的刘妍,联想到她的“不嫁宣言”心没来由的一阵痛。她本该是爱做梦的年纪,憧憬着美好的事物。现实却剥夺了这些美好,只给她冰冷的世界,让她不得不用满身的装甲防备着。
徐庶走后,刘妍脚跟一转,立刻就到了黄月英的实验室,去给师兄牵红线了。直说得天花乱坠,把她能想到的几乎所有的溢美之词都用在了师兄身上,最后还搬出了黄老爷子和婚后高度自由的保证,黄月英思量再三才勉强表示要先看看人。
刘妍满口答应,回头就给老师送信,让他给寇封知会一声,到时候光鲜亮丽地来公主府相亲。
黄月英之所以表示要看一下本人,其实不是要看他,而是要他看看自己的真容。毕竟结婚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是两个人的一辈子,万一要是婚后才嫌弃她丑陋,那她后半辈子怎么办才好?
寇封听说老师要给他介绍媳妇,心里还挺高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想有个老婆很正常,但舅舅刘泌给他介绍的姑娘他都没看上。再加上现在他是寇氏的当家,有是将军,娶媳妇更要慎重,不比当年,穷小子一个,有姑娘肯嫁就不错了。
现在老师出面介绍,不用想肯定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品行也肯定不用说,有老师把关,差不了!寇封当下就爽快地应了相亲的事情,人家要看看他,他也可以先看看人家,不吃亏。如果换了别人介绍,哪能先看到真人呢!
于是,到了这一天,寇封一身崭新的衣袍,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觉得英气勃勃。他先去见了师妹,刘妍一见他的打扮,高兴的眯了眼:“师兄这样穿戴真好看!月儿姐姐一定会喜欢你的!”
寇封被师妹这么一说更觉浑身不自在:“是吗?但我还是觉得战甲穿着舒适!”
“好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去见月儿姐姐,小心你的眼珠子,别看人家长得太美,结果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刘妍一边打趣一边领着寇封往外走:“你也别觉得尴尬,容儿也在那里,小丫头可喜欢这位姐姐了。”
“容儿也在?那,那我过去会不会不方便?”寇封闻言小紧张了一下,万一被那丫头逮到嘲笑一番,那他不得尴尬死?
“有什么不方便?就装作偶遇去看她一眼而已,你以为要干什么?”刘妍莫名其妙地看着寇封:“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寇封匆忙低头往外走,反正本来就是大红脸,也不怕被看出脸红来。
刘妍见状在背后笑歪了嘴。不多时,两人就到了黄月英的工作室门口,刘妍给寇封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窗边一株老槐树下等着,自己一脚跨进了门。
黄月英今天一天都很紧张,碰巧今天寇容找邓大娘学新绣样了。工作室只有她一个人在,见了刘妍她更紧张,刘妍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故意找她聊正在研发中的新武器,聊着聊着把她往窗边引,为了这次相亲,黄月英特地没有带面纱,故而十分没有安全感,幸亏寇封不在眼前,要不然她肯定落荒而逃了。
寇封一直等在树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看,迟迟不见佳人芳踪。正在着急的时候,窗口忽然有了动静,一袭鹅黄色衣衫首先映入他的眼帘,黄小姐出现了!寇封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黄月英不是不知道窗外有人正在看她,只是她也对寇封充满好奇,公主把他说得各种好,本人究竟有多好呢?
两个偷眼看对方的年轻人就在这寥寥几眼中确定了自己下半辈子的伴侣,边上刘妍一看果然有戏,她倒是比两个人都开心。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徐庶果然在第二天得到了寇封本人的请托,请他去给自己说媒,向黄家提亲,徐庶慨然应允。想想当初,黄老爷子死乞白赖地要把女儿嫁给他,他现在却要给自己的弟子去说媒,徐庶看着寇封乞怜的小眼神,摸摸鼻子只能顶上。
结果他跟黄承彦一说,老爷子把寇封叫到自己跟前看了一眼,象征性地面了个试,靠着刘妍和徐庶双人保驾护航,顺利通过了黄承彦的考核,答应了黄承彦许多“苛刻”的条件。终于抱得美人归。
私底下,刘妍也曾问师兄,月儿姐姐好不好看。结果寇封不假思索,直接回了四个字,“倾国倾城”刘妍这才放心了,不愧是师出同门,审美观念差不多。
寇封要结婚了,寇县的寇氏族人自然是最欢乐的,寇封的舅舅刘泌自然也是欢欣鼓舞。只是他高兴归高兴,却是没资格给外甥操办婚事了。寇县的宗族长老团齐齐出动,给寇封选吉日,吉时。准备正式的聘礼,派专人送往黄家。而黄承彦也不小气,大手笔想嫁妆装了整整十艘大船。
刘妍,徐庶和一竿子襄阳的官员一起赶赴寇县,刘妍专门给魏延,马良等人提前去了通知,当他们赶到寇县去观礼顺便吃酒席。因为刘妍的全力支持,寇封的婚礼之盛大,亲朋之多,震动整个荆州。各郡县都送来贺礼无数,就连交州这种不属于荆州的地方,士氏也凑热闹送来了一副珠宝打造的新娘头面,给新人贺喜,士氏族长的弟弟还亲自到寇县来喝喜酒。顺便亲自拜会了刘妍。刘妍见他们这么有诚意,当下许诺了许多双方互惠互利的好处。
虽然刘妍贵为公主,又是寇封的上司,但婚礼上却只和妹妹坐在一处,挤在普通亲友堆里。远远地看着师兄由远及近。而徐庶作为寇封的老师,当然是坐在家长的尊位,受寇封大礼参拜。
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只有一个人在喝闷酒,这个人就是张飞。本来,寇封叫刘封,本来,刘封娶黄氏高门嫡小姐为妻,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他的父亲刘备,大哥应该坐在家长的尊位,受儿子大礼参拜。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大哥的骨灰都凉了,他这个原本做人三叔的人,也变成了普通亲朋,和岘港的其他官员挤在一起。张飞想想就郁闷。故而一杯连一杯地灌着闷酒。好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在不停地拉着,生怕他喝多了误事。
这一顿酒席一直吃到月移星稀。张飞最终还是被抬着回了住处。刘妍喝了一点儿小酒,精神头格外的好,忽然来了兴致的她袖子中藏了一壶酒,一个人偷偷出了喜堂。一直担心她会人来风的徐庶一看这个状况就知道她要来事儿,故而悄悄尾随着她,看她要到哪里去。
谁知刘妍并没有出门往外走,而是转了个弯到后门水码头边,独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酒瓶就放在她的身边。徐庶悄悄走近,没想到刘妍早就发觉了,此时主动招呼徐庶:“老师也来坐坐吧!”
徐庶依言走过去,到她身边一撩袍子坐下来,眼睛盯着那瓶酒看。刘妍见状笑笑地拿起酒瓶,当着他的面拔开塞子,然后直接将酒瓶倾倒入河流之中:“这酒,不是给我自己喝的,我想请另一个人喝,虽然“她”已经死了。”
徐庶一听便会错了意,还以为这个“她”是“他”指的是刘备,故而语气一软:“他喝了这瓶酒,应该会幡然醒悟了。”
“……”刘妍知道他会错意了,不过她并不像解释什么,只是随意点点头:“眼看着师兄娶了媳妇,再过两年,容儿这丫头也长大了,要嫁人了,等办完她的婚礼,我就再也没有心事了。”
“说什么呢!什么没心事?做妹妹的怎么能比姐姐先出嫁呢?”徐庶不赞同地说。
“为什么不能呢?容儿的丈夫是邓艾,我早就与邓大娘说好了,邓大娘非常疼爱容儿,将来他们成了婚,容儿只会比现在更幸福。有人照顾有人疼,有什么不好呢?我能给她安排的,都尽可能地安排了,她会一辈子都这么幸福下去的。”刘妍选择性忽略了徐庶话中的重点。
“妍儿,你都为别人想了,那你自己呢?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呢?再过两年,你就该及笄了。”徐庶柔声道。
“及笄?女儿家及笄,都要有娘亲来绾发,我没有娘亲,甚至一个女性长辈都没有,有没有成人礼都没有关系。”刘妍毫不在意地说。
“这怎么能行?就算你没有女性长辈,但你是公主,成人礼是一定要有的!”徐庶被刘妍不知不觉就带歪了,话题绕道了成人礼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