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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匪兵兵     道魔传txt下载     道魔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四八、女婴

    一时间,韩一鸣与沈若复都傻了眼,看着这个婴儿说不出话来。陆敬新道:“喏,这不就是人么?”韩一鸣与沈若复对看两眼,道:“师兄,你是说这个婴儿,就是咱们要找的么?”陆敬新道:“不止,不止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也是要找咱们的人!”韩一鸣忽然想起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来,忍不住道:“师兄,你言下之意,这个婴儿就是我说的那个,那个摔倒了的老人家么?不会罢?”

    陆敬新道:“师弟,你也很是聪明呀。好在你出声了,咱们险些要被她暗算了,她提前新生,我若还算着时刻来,在她灵力凝聚起来之前,咱们便会被她为难。虽说她不见得能将咱们怎样,但总之很是棘手。”韩一鸣连忙问道:“新生是什么意思?”陆敬新道:“哦,她是老而不死之身,便是老到了极点,便会重新变成一个小孩儿,然后再从小到大,老去之时,再次变成一个小孩。”韩一鸣大吃一惊,可是望着眼前这个小小婴儿,却容不得他不信师兄的说法。沈若复道:“师兄,咱们快些预备,若是等她的同伙来了,咱们麻烦就来了。早些预备,不至于到时候措手不及!”

    韩一鸣一听正是这个道理,哪知却听陆敬新道:“二位师弟,你们看不出来么?她没有同伙的!”韩一鸣与沈若复都一愣,对望一眼,都望向陆敬新,陆敬新道:“怎么,你们果真不知么?”韩一鸣与沈若复都莫名其妙,道:“师兄,知晓什么?”陆敬新道:“嗯,咱们在这屋内所见过的几个女子,都是她!”说着,伸手指地上的婴儿。

    一句话,将韩一鸣与沈若复都惊呆了,两人望着陆敬新,都觉难以置信。陆敬新道:“咱们自中午起所见的三个女子,与晚间所见的老妇,都是这个小小女婴所变。怎么,你们不信么?”韩一鸣不知该点头相信,还是摇头以示不信,对着地上那个小小女婴看了看,着实看不出异常来。陆敬新道:“许多事情我还未想明白,她的这只黄狗,除去比别的黄狗肥些之外,我看不出什么异常。就算是修炼了几百年的黄狗,不过还是黄狗罢了,与咱们所见的那只大狗有着天壤之别,那只大狗与这里有什么关联么?师弟的宝剑到哪里去了?这些我还不曾想通。但我能断定,这个小小女婴,就是咱们所见过的那些个女子。或许这样来说罢,她会长成咱们所见过的那些女子!”

    沈若复与韩一鸣目瞪口呆,陆敬新道:“你们意外么?我初初想通的时候,也很是意外的。”韩一鸣还未开口,沈若复已抢先道:“师兄,你是如何看出来的?”陆敬新并不言语,只是对着那小小女婴看了一眼,又对那黄狗看了一眼,才道:“她不论长成什么样子,有一点不能改变,那就是她说话的语调。不论声音多么苍老,语调都不会变的。二位师弟,她每一次进来,看见咱们,并不是回避闪躲,而是有些愕然。她一次次回来看,便是想看咱们是否已自行离去了。试想她一个人独居在此,见了咱们三人,不见得会欢呼雀跃,但吃惊和回避是难免的。虽说我并不知她为何要住在此处,但这里确实没有人迹。长久不见人迹,再看见人,要么便是异常欢喜,要么就是异常害怕。沈师弟,你在灵山一住几年,上回下山,不是异常兴奋么?”沈若复不禁点了点头:“师兄说的是。”

    韩一鸣向那小小女婴看了看,只见她依旧大声哭号,手脚乱动。这屋内极之寒冷,不知这样可会冻坏了她?忍不住对陆敬新道:“师兄,咱们把她挪个地方罢,我看她并不妖异。这地上极冻,担心冻坏了她!”说着弯腰伸手想去将那小小女婴兜在衣衫里提起来,陆敬新一把拉住他:“师弟,你们别动,让我来。她虽还小,但咱们都要小心些,她能在瞬间由一个老婆婆变成婴儿,未必便不能在瞬间长大,咱们还是要小心些。虽说她未必真有与咱们为敌的意思,但咱们多小心些是没错的。”

    说毕,对着那小小女婴看了一眼,道:“小师弟,你先将她的裙子拾起来摊在床上!”韩一鸣应了一声,将那女婴身边的一条布裙拾了起来,走到那简陋之极的床边,将那布裙摊在床上。这布裙着实已十分旧了,拿在手中,十分薄软,韩一鸣拿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用力略大,将这布裙拿破了。陆敬新走到床边,对床上的布裙看了一眼,伸出手来,口唇轻动,韩一鸣却听不清他念什么,片刻之后,那小小女婴裹在旧衣之中飘了起来,陆敬新手一甩,她便向床上飞快地掉去。

    韩一鸣“啊”地一声还未叫完,那小小女婴已轻轻落在床上,连她的“哇哇”哭声都没有打断。韩一鸣先见陆师兄一扔,只怕那婴儿被他扔坏,因而叫出声来。陆敬新道:“咱们歇一阵,等着看她长大,我倒也不想跟她作对。我只想问问她,是否她拿了沈师弟的宝剑?又放在了何处?”沈若复也道:“师兄问的是,若没有宝剑,我确实也难于再向前去。”三人又在屋内坐下来,屋内也是十分阴冷,但比起屋外来,似乎又稍好了些。不过也说不定是由屋外进到屋内,没了寒风,因而觉得不是那样寒冷了。

    这屋内除去女婴的哭声,便再无别的声息,这里若无这哭声,早已是万籁俱寂。这女婴虽小,哭声可不小,起初还不觉怎样,三人坐下来一阵,这哭声已哭得韩一鸣与沈若复烦不胜烦。二人勉强忍耐,却总觉这哭声没有止歇,越来越响,越来越令人心烦意乱。过得一阵,沈若复先忍不住了,向陆敬新道:“师兄,咱们拿葱油饼喂她好不好?她哭成这样,不会是饿了罢?”陆敬新道:“她还未长牙齿,你喂她葱油饼,她也要吃得下呀!哦,这样罢,你拿些水来喂她,只怕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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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还有一次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

四四九、牙齿

    沈若复只要这女婴不再“哇哇”啼哭,还耳边一个清静,别说喂水,就是要喂玉液琼浆,他都会生出法子来。听了这话,连忙跑到那水槽边去,先洗了洗手,然后洗了洗那半边葫芦,这才舀了一瓢水过来。韩一鸣忍不住道:“这水会不会太凉,她若是喝了闹肚子,咱们怎么办?”沈若复道:“哪里管得了这许多?这里点不起火来,没法子烧水,将就着喝罢。”说着凑到床边去,去喂那女婴喝水去了。他倒也颇为细心,只怕自己不小心喂水之时呛了这小小婴儿,用手指撮起水来,送到她口中去,虽说有些淋淋漓漓的,倒也稳妥,并没有呛着她。

    韩一鸣也知这里点不起火来,只得摇了摇头。片刻之后,只听床边“啊”地一声,连忙回过头去,只见沈若复正将左手甩个不住:“师兄,她有牙齿,她咬我了!”陆敬新面上微微一怔,站起身来,便走到床边去看那女婴。韩一鸣也连忙站起身来,凑到床边,对着床上的女婴看去。

    那女婴虽不哭泣了,但小嘴咧着,口中霍然有上下四颗牙!陆敬新道:“咦,这样快便长牙了么?嗯,难道……”说到这里,收住了口,转回头来道:“小师弟,你不觉得她长大些了么?”他这样一说,韩一鸣也觉得有些异样了,这时细细一看,似乎女婴的身子长大了些。但他先前并未注意大小,这时来看,只觉有点异样,并不觉她长大了多少。

    那女婴又哭出声来,这一下韩一鸣也听出声音异样了。先前的哭声听上去奶声奶气的,这时却比先前洪亮了许多,奶音也少了许多。陆敬新道:“还真爱哭,好啦,喂你喝水。”伸手将沈若复的左手拉过来,将他的食指那女婴口边一放,接过沈若复手中的水瓢,将细细一条水线顺着他的手指缓缓倒下去。

    沈若复道:“哎,师兄,这是我的手!”陆敬新道:“是呀,那又如何?”沈若复道:“她会咬我的。”陆敬新道:“那你让她咬嘛,她才长了四颗牙,咬不痛的。”沈若复颇有些不服气:“师兄,你怎知咬的不痛?要不师兄用师兄的手指让她咬来试试看?”陆敬新道:“我不是没洗手么,才用你的手的。”沈若复道:“活该我倒霉呀!”陆敬新道:“她咬都咬过了,再咬也没什么,反正你又不会被她把手指咬断。”韩一鸣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说得热闹,只觉好笑。沈若复道:“我可没有过孩子,还是师兄来……哎呀,她又咬我了!”

    这一声叫得响些,韩一鸣见他忙不迭抽回手来,似乎咬住他的不是婴儿,而是毒蛇。韩一鸣忍不住一笑,却听沈若复道:“啊,她把我的手咬出血来啦!”韩一鸣连忙向他左手上看去,果然见沈若复左手食指指甲两边,冒出血珠来。陆敬新大惊:“不好!”伸手将那婴儿的下颏一捏,对着那婴儿口中一看,便在这片刻之间,那婴儿口中,已长了满口牙齿!

    韩一鸣在旁边也看得一清二楚,先前这婴儿口中还只有四颗牙齿,这时这婴儿口中已与他一股无二,长了满口牙齿!沈若复道:“见鬼,她怎么能……”话未说完,那婴儿已坐起身来。她一坐起来,韩一鸣便是一惊,不过片刻之间,这婴儿竟又长大了不少,竟已不再是一个婴儿,而似是一个两、三岁的孩童了!

    三人立时都退到一边,小心防备。陆敬新道:“师弟,你手上伤口没什么异常罢?”沈若复道:“嗯,很痛。完全不是婴儿咬到的。倒好似被狗咬了一般。”陆敬新道:“当然痛了,她牙上还有血迹。”韩一鸣则是一语不发,看着那个婴儿,鸣渊宝剑虽是捏在手中,但要让他对着这个小小婴儿挥剑,着实是十分艰难!这一剑挥过去,这小小女童定然被斩成两段。

    那小小女童坐在床上,两眼看着这边。她的头发已长得乌黑,一双眸子又圆又大,苹果一般可爱的面容,嘴角却紧紧抿着。她的眼中光芒,全然不是孩童应有的天真无邪,而是一种冷淡与锐利,带着些许森然,令人十分不舒服。她一双小手的自那套宽大的旧衣之中伸出来,两只手都十分柔嫩,手指根部还有着小小梨涡,但已紧紧握成拳状。

    陆敬新道:“原来是一个童妖!你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偷走我师弟的宝剑?”那女童一声不吭,此时她已不哭了,韩一鸣两眼不错地看着她,不知她会变化成什么?却见那女童一动不动,而身子,却在慢慢长大。她长得太快了,韩一鸣两眼眨都不眨地盯着她,却是眼睁睁看着她的头发变长,身子慢慢长大,不止手脚慢慢变长,连面上本来的肥嫩也慢慢逝去,变成一个面目冷俊的女童。

    她的长大似乎就在一瞬间,却让人人都看得再分明不过。沈若复道:“师兄,咱们要打她么?”陆敬新手指一弹,一点灵光自指尖绽出,飞到女童面前,女童偏开脸去,似是想要避开这点灵光,但不论她将脸转向哪一方,那点灵光始终停在她面前。陆敬新道:“虽说她这样发身长大,看上去与童妖无异,但我的宝剑却并没有鸣叫。我的宝剑叫妖眼,遇上妖异,会轻轻鸣叫让我知晓。她只是一个小童,不知为何会有童妖的样子,我再看看,若是童妖,要捉她是毫不费力的。”

    沈若复“嗯”了一声,忽然道:“咦,那是什么?”韩一鸣在他“咦”的时候,已见那小小女童腰间有什么一亮,定睛看去,女童正好扭转身躯,那点光亮被衣衫遮住看不见了。陆敬心却是两眼都盯着那个小小女童面上细看,也不回头,便问:“师弟?你看见了什么?”沈若复道:“喏,师兄,她腰间有个什么亮了一亮!”陆敬新道:“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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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知道能更新两回不,不过我尽量努力吧!

四五零、狼嘷

    话音未落,一道绿光自女童腰间闪出来,韩一鸣大叫:“师兄小心!”沈、陆二人都飞快向后退去。那道绿光不过在女童腰间闪了一下,却令他们都想起白天追踪的那道绿光来,同时后退。只见绿光闪过之后,女童清清楚楚地道:“言而无信,看我怎样惩戒你们!”陆敬新与沈若复异口同声道:“言而有信,乃是指寻常时刻,此时可算得非常时刻,我们进来何妨?再者,我们若不进来,岂不被你暗算个正着!”

    女童冷冷一笑,她在一句话中先前是声音清脆,就是一个孩童的声音,但这句话说到后面,已是一个极苍老的声音,与他们听过的老婆婆的声音一般无二。一个眼看着瞬间就长大的女童,有着先前那牙齿不能关风的话声,着实令人有些背脊发凉。

    陆敬新道:“你并不是童妖,我……”忽然一阵凉风自女童腰间吹出,将她床上的枯草吹得簌簌而动,刷刷声响个不住。一道绿光如蛇一般弯曲着旋转出来,沈若复道:“我看着这她,二位师弟,你们盯着绿光。”韩一鸣立时定睛去看绿光。

    那绿光起始如一段盘起来的盘香,绕着圈子盘旋出来。片刻之后,旋风停止,那绿光也停住了,却不再是长长一道,而是一小团绿荫荫的光芒,就在女童前方的枯草上飘荡。韩一鸣见那绿光并不刺眼,便盯住了看,忽然绿光之中,一道红光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自绿光之中跳了出来,站在那堆枯草之上。

    那是一只小狗,身子肉乎乎的,四条腿短短的,两只耳朵耷拉在脑袋边。浑身碧绿,两只眼睛却是鲜红!绿色绿得浓郁清凉,红色却红得分外妖冶。沈若复大惊:“啊,小心有毒!竹叶青就是这样的,这不是竹叶青罢?”韩一鸣心知这只小狗看上去虽小,却是不能等闲视之,它偷走了沈若复的宝剑,又跑得极快,还能化身为自己追赶不上的大狗,手指一动,鸣渊宝剑已弹出鞘来,横在面前,韩一鸣伸手握住,眼睛却紧盯着那只小狗。

    那只小狗忽然仰天长啸,啸声却不是狗吠,而与狼嘷声相差无几。韩一鸣露宿荒郊,常常会在半夜听见狼嘷,虽说并不惊怕,但在这小得只有自己双手那样大的一只小狗身上听到,还真有些怔住了,有片刻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那只小狗起始叫了两声,只是吠声脆响,两声之后,吠声已是沉郁无比,似是从喉咙深处吼出来一般。叫了不过四、五声,屋外已传来零零星星的狼嘷声。陆敬新惊道:“不好!它叫了狼群来,咱们小心!”话音未落,那只小狗一跃而起,这一跃十分之高,将头顶的屋顶都顶穿一个洞,穿出去了!陆敬新道:“要糟!快咱们走!”说罢,飞跃上chuang去,伸手去拉那小小女童。

    他手还未伸到那女童身边,一只粗壮的狗腿,已自屋顶穿透进来,踏在床前,拦住了陆敬新去路。韩一鸣大惊,陆敬新也是经见极多了,并不转身,已御剑倒飞回来。那只狗腿略在屋内一动,屋内已是局促不堪,韩一鸣见状不妙,一把抓住沈若复的胳膊,跟着陆敬新飞快自屋内抢出屋外来。

    飞出来数丈,韩一鸣回头一望,只见那只两丈多高的大狗又出现了!月光之下,这大狗越发显得狰狞了,毛绒绒的身躯十分强健,两眼闪着绿莹莹的光芒,雪白的尖牙闪烁寒光,对着他们,黑暗之中格外显眼。陆敬新道:“咱们不必怕它,与它周旋片刻,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妖异?”韩一鸣见陆敬新也不知这是什么妖异,在空中转回身来,他动作快些,如影追风剑的道道剑光已向着那大狗涌去。

    旁边陆敬新的宝剑也是剑光闪烁,全然不迟疑手软。只有沈若复无剑在手,只能在一边袖手旁观,专注之极。韩一鸣一口气连打出几道剑光,满拟将那大狗打出几道伤口来,却不料他的剑光打在那大狗身上,只是溅出几道火星,火星之中带着些许浓绿,那大狗一动不动,就全然没有被剑光伤损的模样。

    不止他的,连同陆敬新的剑光打在那只大狗身上,也是只带出几点火星,全然不似打在了血肉之躯上,倒似是打在了金铁坚石上一般。三人都十分诧异,禁不住停下手来,韩一鸣心道:“难道要用千钧斩么?”千钧斩他用得还不熟,也不知能否用得出来,但这一招的威力,他却是深知的。能压住诘利摩诃,便能压住这条大狗。

    迟疑之间,已听到寂寂深夜之中,一个女童清脆的声音道:“狂飙,不要让他们还手!”三人愕然,他们一再对那女童手下留情,这时女童却对他们下手!三人对望一眼,只见那条大狗腰一弓,已跃入夜空!

    三人一见那只大狗跃入夜空,便御剑向前飞去,三人飞得都不慢,转眼已飞过这山坳,却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拦在前方,两只绿森森的大眼,正对着三人,这只叫狂飚的大狗,已站在了他们即将要赶到的前方,一口森森白牙,在月光之下,格外狞恶!

    陆敬新大叫:“快退!”即使他不叫,韩一鸣与沈若复也会后退。没有谁会看见一口白牙还硬凑上去的!韩一鸣御剑诀本来就用得最是纯熟,片刻之间,已转身倒向来处飞去,他抓着沈若复,并不会飞得慢些,这里一转过身来,便回头一看。只见陆敬新动作也不慢,已向着另一边绕了开去,避免了撞在那只大狗身上。那只大狗如此巨大,撞上去之后变得粉身碎骨的,绝不会是狗!

    他们这时飞得都极快,自从那女童叫这只叫狂飙的大狗不要放过他们,他们便知只有最快,才有望逃开这只大狗。这一下返回身来,也是飞得极快,转眼已掠过山坳,却见前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那只大狗又已跃到了他们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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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可能还是不能两次新,郁闷呀!

四五一、狼群

    这边三人反应也不慢,立时又分散开来,韩一鸣与陆敬新各自向着一边飞开。韩一鸣与沈若复边飞边回头望去,只见他们飞开,那大狗便不追上来,但那两只碧莹莹的眼珠在黑暗之中十分明亮,依旧四处照射,似是看他们要飞向何方,一跃冲天,再次拦在他们面前。

    只是三人一分开两边来飞,那大狗就迟疑下来。韩一鸣忽然明白,这只大狗虽是极大,还不能大到片刻之间便将这里都变作它的盘距之地,它要追赶何人倒是可以快捷之极,但却不能同时追赶许多人,尤其这许多人不向着同一个方位。见陆敬新头也不回向着一边飞去,不知他是否已知了大狗这特性,也不及细问,只管捡着与他相反的方位飞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狼嘷,悠长但令人毛骨悚然,韩一鸣禁不住回头一看,只见那只大狗并不跃起来追赶他们三人,反倒坐在山头上,张开大口长嘷起来!虽说已知是它在嘷叫,但这嘷叫声传入耳中,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惊。

    那只大狗傲立山头,连嘷了三声,远远近近的林中忽然响起阵阵狼嘷来了!并且不是自一处传出来,四面八方皆有,此起彼伏,一声赶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向着远处的山头传递过去!韩一鸣不禁有些心惊,慢了下来,与沈若复对望一眼,都回过身来,看着那只大狗。

    片刻之后,陆敬新也自另一边飞来汇合,三人对着那大狗,都有些惊魂未定、忐忑不安。这只叫狂飙的大狗嘷叫三声之后,便不再出声了,只有林中那绵绵不断的狼嘷声,渐渐向着这边涌来。大狗坐在山头,月光之下,似是一块巨大的山石,突兀之极。它也不再向这边跃来,便三人聚到了一起,它也没有跃过来的意思。沈若复不禁道:“它不追赶咱们了,我却有些心惊。难道真要它追赶咱们才好么?”

    韩一鸣也说不出心头的不安来,这只大狗这样叫,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不再追赶这边几人,似乎也说不过去。它全然没有变小的样子,韩一鸣可是记得灵虫最后放他们离开虫蜃之时,那巨大的身躯变得极小,才是全然放开了他们的样子。这只大狗虽不再追赶他们,却还是那样庞大,并且它那双在黑夜之中尤如两点萤火的眼球,仍旧看着这边。只是冷冰冰的,看不透其中有些什么。

    忽然下方树林之中一阵骚动,杂草踏响,不知什么在下方奔跑。韩一鸣愣了一愣,低头向下看去,下方已传来声声嘷叫,陆敬新道:“糟糕,它叫了许多狼来,就在咱们下方!”韩一鸣一愣,立时明白过来,低头向下方看去,虽说看不到下方有些什么,但那若有若无的骚动,却一点点向上透来。

    沈若复惊道:“啊!不会罢?它真的叫了许多狼来?”陆敬新道:“是。只是狼不会爬树,你看不到罢了。要是会爬树,这里的树梢上只怕都站满了狼了!”沈若复“哦”了一声:“咱们反正不下地去,不怕它来。”韩一鸣一想不错,也道:“它们上不了树,咱们又不下去,它叫再多的狼来,咱们也不必怕!”沈若复道:“咱们是不怕,不过,别人会怕的!”

    韩一鸣一愣,沈若复道:“咱们若是不落地,自然不用怕它们,但是只怕咱们走到何方,它们要跟到何方了。”陆敬新道:“它果真是狗么?若是狗,怎么能叫得这许多狼来?它的嘷叫,可不是狗的叫声。虽说狗有时也会叫出几声狼的声调来,但它的声调,可全然是狼的声调!”沈若复道:“师兄,现下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做什么?它不来追咱们,咱们只管走便是,让下方的狼跟着,看它们还能到死不成?”

    陆敬新道:“沈师弟,咱们倒没什么,大不了不食烟火之物,食些野果便是。但咱们估计是要渴死啦,或者追在雨水的后面,再不就召点雨云来解渴,但这许多狼所过之处呢?不说别的,单说这许多狼忽然遇上一个独身赶路之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便不是一人,就是几个结伙,看见这许多狼,只怕也会吓坏的!”沈若复一愣,陆敬新道:“那可就是咱们害的啦,你再想这许多狼跟在咱们下方,若是经过一个村庄,村庄大些,倒还好了,若是遇上只有十几户的小村,岂不是村中众人都要倒霉。狼就是狼,绝不会只顾跟着咱们的!”

    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是,这事是咱们引出来的,还是咱们了结了最好。还有,沈师兄,你的剑鞘,果真不要了么?”沈若复道:“我是不知狼性是这样的,因而以为咱们只要走脱了便没事了,我果然欠缺考虑了。那咱们该如何是好?”陆敬新道:“我现下还不知。不过说来也怪了,我总觉着它不是狗,却也不是狼,但它却能号令这许多狼,难道它是所谓的狼王么?”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只大狗便遥遥坐在对面山头上,两只碧眼,对着这边。下方的树林之中,已有零乱的走兽声息,只听声息已知下方盘旋走兽不在少数,但四面八方,还有隐约的狼嘷声一声挨近来,还有不知多少狼,翻山越岭,向着这边奔来。

    韩一鸣道:“师兄,咱们先去寻着那个女婴,此事由她而起,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解。”沈若复道:“师弟,你也好好看看这只叫狂飙的狗,咱们也称呼它为狂飙罢。看它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我倒想听听你看到的与咱们看到的有何不同?”韩一鸣对着那只大狗看了看,那只大狗一动不动,两道沉郁的目光也向他望来。虽说韩一鸣一直见它的两眼望着这方,但此时却觉它的两眼对着自己看来。

    那是两个圆点,圆得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但月光轻柔温和,这两个圆点,却圆得十分狰狞凶恶,韩一鸣对着它们细看,只觉背上有一点点的寒意透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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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过得真快呀!感谢大家的支持!

四五二、声东击西

    忽然圆点之中,两个小小红点一闪,却只是一闪,便无了踪影。韩一鸣先前也见过这两道红光,十分红艳,但狼眼之中,怎会有红光呢?

    韩一鸣怔了一怔,忽然衣袖被沈若复一拉,只听沈若复道:“咱们再飞高些,我总觉得下面的狼群越来越接近咱们了。脚心有些痒痒的!”三人向上飞去,只见那对碧眼,依旧跟在他们身上,但那只大狗却一动不动。韩一鸣不免有些意外,这只大狗先前真是势不可挡,纵跃如风。叫了这许多狼前来,显然也是不放过这边三人的意思,但这时他们飞得高了,下方群狼够不着,他们却也不怀轻易挨近地面,按说是这只大狗追击他们最好的时刻,但它却坐下来一动不动与他们僵持了,难道它真要看着他们被困死在半空之中么?

    忽然想起那个小小女婴来,是她出声让狂飙追赶这边三人,惹出这许多狼来,只怕还是要她才能解这个僵局。忍不住道:“师兄,你们便在此等候,我去看一看便回来。”陆敬新看了他一眼道:“师弟,解铃还需系铃人。”沈若复也道:“这边我们将这些狼都远远的引开去,但那只大狗,恐怕我们就不能帮你们对付了,你要小心。”陆敬新道:“沈师弟,咱们也分开来罢。我给你一道蹑空符,我去引开这只大狗,你自己小心些,引着狼群走开些,往深山去,越深越好。好让小师弟去看那女婴。咱们声东击西,只怕会奏效!”

    沈若复停了片刻,点了点头,陆敬新在左手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伸手对着沈若复道:“来,你左掌来击掌。”沈若复依言与他击掌,陆敬新道:“你记好了,左手握成拳,想往哪个方位飞,便想哪一个方位。千万不要松手。我修为不够,你就越发要捏得紧些。只要你不松手,就不会掉下去的。去罢!”他一语说毕,沈若复便飞低了开去,穿入下方的树梢枝头,向入树丛之中去了。想来他飞得低了,下方立时如开了锅一般,狼声四起,一阵狂嘷,树枝踏断声响连连,一片沉闷的肉足着地之声,渐渐向着树林之中去了。沈若复引着下方无尽的狼群,向着林中飞去了。

    韩一鸣向着狂飙看了一眼,陆敬新已道:“师弟,你只管去罢,自己小心些。我这便将这只大狗引开,你只管去。它若分身乏术,你便可以脱身前去了!”沈若复引开群狼,韩一鸣倒还不太担心,只要沈若复不松手,性命就不会有虞。但陆敬新要引开这只大狗,可就十分令人担心了。这只大狗实在出人意料之外,不止是行动出乎意料的敏捷,也极是令人捉摸不定,若是它一跃,正好落在师兄身上……

    他还未想完,陆敬新已道:“师弟,你快些去。我好歹也是百多年修行,拼不过它,躲还躲不开它么?倒是你记好了,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胆要大,心却要细!”韩一鸣也知自己不论怎样担心,都于事无补,凡事只能各人自己小心了。便是这片刻之间,陆敬新已御剑迎着狂飙飞过去,那狂飙本来是看着他们二人的,但陆敬新迎面撞上去,它两只莹光闪烁的圆眼便看陆敬新去了。韩一鸣看时机不错,不再犹豫,飞快地坠向下方,没入树林之中。

    树林下方已十分沉寂,但后方远远的偶有狼嘷传来,一声赶着一声,却已极遥远了,并且还在越去越远。韩一鸣先定住身形,寻了个头顶树枝不是那样茂密之处,抬头向上,先认准了自己的方位,这才四顾寻找那山坳之中小茅屋所在。

    黑暗之中,极难寻找,他们先前忙着四处飞蹿,全然不曾留意周遭的树木。但他毕竟也在野外奔走了好些时日了,大致方位,不会找错。四处看了一阵,已认定了那小茅屋的所在,悄无声息穿越树林,向着那边去了。

    他飞了不多时,前方一阵刺骨凉意扑面而来,韩一鸣心神一振,那小茅屋便是最为阴寒之地,这扑面而来的寒意,告知他并未走错方位。只是那小茅屋之内点不着灯,因而不会有光亮透出来,反而算得上是群山之中最为黑暗之处了。他一路过来,还遇上了几匹匆匆赶来的野狼,月光之下,树影之中,若不是看见那一对对莹光闪烁的眼睛,无声无息之中,难说他与狼已撞在一起了。他无声无息,乃是因他御剑当风,向前飞行。而狼的无声无息,乃是因它们脚步轻巧快捷之故。

    两者相遇,韩一鸣小心翼翼,但奔过来的狼却只是抬眼看他一眼,有的甚而连瞥都不瞥他,便向着他的来路去了。韩一鸣不禁感叹,那大狗三声嘷叫,居然引得这许多狼趋之若鹜,真有说不出的王者风范。他向着寒意深处飞去,不多时,那黑沉沉的小屋隐约出现在前方,身上的寒意越发浓了。韩一鸣已觉口鼻都冻得麻木了,只能张口喘息,他的手指也有些僵了,连连屈伸右手手指,悄悄向着那小屋的墙边潜去。

    小屋的墙壁已不再是白色,而变成了朦朦灰色,月光之下,十分黯淡。若不是韩一鸣目力极好,险些看不出来。此处太寒冷,那女婴实在是怪异,他也不敢贸然收了鸣渊宝剑走近去,只能慢慢飞近小屋,挨到墙边,先点起梵心烛火来,这才伸出手去,将烛火伸到墙边。

    他的梵心烛火伸到墙边,片刻之后,墙内的景象慢慢透了出来。屋内黑漆漆的,依旧是一张破床,韩一鸣轻轻移动,四处看去。忽然见墙角什么动了一动,定睛一看,却是那只肥胖的黄狗,趴在地上,十分懒散。这时不得不佩服这只黄狗了,它若不是这样肥壮,只怕早就冻僵了。只有这样肥壮,才能在这样寒冷之处存活下来。

    韩一鸣细看了一看,先前那小小女婴早已不见了踪影。便是那小小女婴长成的小女童也不见踪影,只有那床上散碎树枝、干草堆得横七竖八,看不分明,须得到屋顶上去,从上方向下看来,才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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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下雨了,本来很热的天一下凉爽下来,真舒服呀!

四五三、屋内

    正想飞向高去,忽然听到一阵“悉索”声,不禁回头四周一看,不见有什么在身周出现,这才回过头来。却见梵心烛火之中,一个女童的身影在那张破床之上坐了起来。

    那女童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也不转回身来,似乎坐在那里发愣。韩一鸣便不出声,只是静静看她要如何动作。只见这女童已将那套旧衣套在身上了,只是她身子还小,穿在这套旧衣之内越发显得弱小。她一动不动坐在床上,韩一鸣等了好一阵,虽说不曾站在地上,但寒气透过脚底而入,两条腿都僵了,若是猛然之间迈步,定会摔上一跤。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女童自言自语道:“嗯,差不多是时候了。”韩一鸣越发摒住呼吸,盯着她细看,只见她自床上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跃下床来,走到那黄狗身边去。她用脚踢了踢那只黄狗,黄狗“呜呜”哼了两声,挪开了些,连头都不曾抬起来,眼都不曾睁开,又呼呼大睡去了。那女童搬了一块石头来放在地上,然后踩上石头上去,踮起脚跟来,努力去够了什么一阵,然后转过身来,将一个半只葫芦凑到口边,大口喝起水来。

    原来她是要喝水。韩一鸣微微一怔,但见这女童身形瘦弱,却居然将那一葫芦水都喝光了,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意外。只见那女童喝完水后,站在原地,似是想了想什么,微微摇头,两眼对着脚下那黄狗道:“总是有些心神不宁,难道还要再喝一瓢么?”那只黄狗似乎好梦正酣,居然发出微微的呼噜声来。那女童看了黄狗一眼,又自语道:“嗯,再喝一瓢罢!今天就算我急功近利些罢!也不知狂飙追着他们了么?哼,居然想坏我的好事,做梦!”

    她身形是个女童,这时的声音也十分稚嫩,但说出话来却是老气横秋,与先前听到的小小女童用老人的声息说话一般,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怪异。韩一鸣也算是忍耐力极强了,不声不响,只是透过梵心烛火看着她。只见她又踮起脚跟来,去那与她一般高的水槽之舀了一瓢水出来,对着那瓢水看了一眼,一气喝了下去。

    她喝完水,将水瓢扔回槽内,自那块石头上走下来。韩一鸣这才见她已喝得肚子溜圆,她身形还极小,这一下喝下两大瓢水去,肚子喝得鼓了起来。韩一鸣不禁十分佩服她能喝这许多水,这里极冷,一般人在极冷之处,喝的水都会少许多,这女童居然喝得这样多,真令人佩服。何况韩一鸣自己也喝过那水,极冷不说,自他喝过那半瓢水后,便再也不觉得口渴。这小小女童居然能一连喝下两瓢去,他想一想,都要打个寒噤。

    那小女童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走到那张破床边,努力爬上chuang去,又倒在那些枯枝败草之中去了。韩一鸣看了看四周,不见动静,那名叫狂飙的大狗是踪影全无,想来师兄引着它跑开了。这时若是进屋内去,抓住那女童,让她将大狗招唤回来,这样的话,情形就会有所改观。韩一鸣打定了主意,再次环看四周,抬起头来见月亮早已偏向西方了。

    他活动手指,好在不曾完全冻僵,慢慢御使着鸣渊宝剑飞至那扇木门前。韩一鸣凝住呼吸,轻轻伸手推门,那门并没有关得很紧,他轻轻推,便是为的不发出声响。连推了两下,门无声打开。韩一鸣无声无息,飘进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他进屋之前,已算计好了方位,为了不惊动那女童与那肥狗,已熄灭了梵心烛火。先前来时,这屋中并无桌椅板凳,让他们十分不便。这时却觉没有正好,只须向前飞去,便会飞到床边,不必担心会碰到什么发出声响。韩一鸣慢慢向前飞去,片刻之后,腿上被几根树枝刺个正着,他已飞到了床边。

    韩一鸣正想伸出手去,先下手为强,将躺在破床上的女童抓住,忽然眼前一亮,一个人坐了起来。韩一鸣不防那女童竟是如此机警,微微一愣,反应却也不慢,先下手为强,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臂。

    他的手才触到女童的衣袖,忽然一阵辣痛,连忙收回手来。这才发现,坐起来的不是那个女童,而一个少女!韩一鸣愣了一愣,这少女面目清秀,一双眼睛,幽暗森冷,看得他有些发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拖在一边,面上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神情却是出奇的冷静。韩一鸣愣了片刻,道:“我,我是要……”

    那少女冷冷地道:“你说什么都晚了!”一伸手,一点寒光自她指尖绽出来,韩一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点寒光直扑他面上来,韩一鸣手中的鸣渊宝剑向前一伸,隔在两人中间,鸣渊宝剑暖暖的光晕在那点寒光上一碰,便将那点寒光化得无影无踪。那少女一道眉毛一掀,右手一抬,韩一鸣只觉握剑的手指一痛,已被她的寒光刺中。

    韩一鸣不料她一语之后,便对着自己下手,自己从未见过她,与她也谈不上有什么恩怨,怎么她一露面,便动手不止。忍不住道:“我不与你动手。我找那小小女童。”那少女并不言语,只是手指连连翻动,翻出无数点萤光来,浮在她身边。韩一鸣见她不再用那寒光来刺自己了,连忙向着那破床上一看,只见破床之上全是衰草,哪里有那个小小女童?

    韩一鸣不禁一愣,忽然眼前点点萤光闪烁,右手之上全是刺痛,低头一看,那少女变出来的点点萤光都附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整只右手都萤光闪烁。韩一鸣道:“你……”忽然右手一紧,似是有一只极冷的手,包裹住了自己右手,用力捏紧!韩一鸣道:“你干什么?”那少女全然不看他,一双纤纤素手轻轻在空中包紧,忽然分开,韩一鸣只觉右手之中多了什么似的,那本来包紧自己右手的力量忽然失去了,反而手心中有一股力量正向外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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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周末啦,真快呀。书友们周末快乐!

四五四、抢

    她到底要做什么?那个女童呢?韩一鸣看了她一眼,只觉手心越来越冷,那股力量正在自己手心之中挣扎。五指都有些松了,一个手指放了开来,韩一鸣这时是手持鸣渊宝剑,一向以来,只要鸣渊宝剑在手,他都是紧紧握住的。这时觉得手忽然松了,不禁一愣,猛然明白过来,这少女见他的宝剑,起了夺剑之意!一咬牙,五指又捏紧了,道:“你要夺我的剑?”

    那少女头也不抬,两手继续向外分开,口中轻轻地道:“难得的神物,你凭什么说是你的?”韩一鸣道:“难不成你要说是你的?”那少女道:“啊,是呀,你能说是你的,我为何不能说是我的?”她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韩一鸣却觉手心刺痛寒冷越来越重,右手都要不似自己的了,忽然那少女欢呼一声:“咦,好啦!”

    韩一鸣的右手已全然松开,鸣渊宝剑虽说还在他的手心,却已不是握住了。那少女淡淡地道:“这些好东西,都是有能者得之,无能者失之。你自己拿不住,便不要怪我啦!”说着伸出手来抓鸣渊宝剑的剑柄!韩一鸣见她全然不理会自己,一心要夺鸣渊宝剑,忍不住道:“我松开了手,也不能说它便是你的。”默念御剑诀,“刷”地一声响,鸣渊宝剑化为一道金光飞回鞘中,那少女一把抓了个空。她也愣了一愣,抬眼看了韩一鸣一眼:“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法术不错呀!要不要试试我的法术?”

    两人相距甚近,那少女指尖又一点寒光绽出来,韩一鸣动作也快,手指一弹,鸣渊宝剑自鞘内弹出来,横在二人之间。那少女一见鸣渊宝剑,眼中就露出欣喜之色来,手指停住了。韩一鸣看她一见鸣渊宝剑便收手,想来是对鸣渊宝剑心有余悸,又或是对鸣渊宝剑十分喜爱,因而迟疑。韩一鸣伸手握住鸣渊宝剑剑柄,他虽不是一个狠恶之辈却知这个少女十分怪异,要趁她迟疑之机,先下手为强,不让她再对自己动手。

    他手指刚一动,那少女眉毛一挑,腰中一点绿光一闪,韩一鸣立知不妙,飞快向后退去。只见绿光之中,一只大狗从天而降!韩一鸣立时明白过来,那个女童,便是这个少女,自己与两位师兄离去这些时候,她就从一个女童,长成了一个少女!虽说不明白她是如何长得这样快捷,但这个少女十分怪异他早已知晓,也十分防备。甚而也料到了这少女与女童或许就是同一人,但这只被陆师兄引开的大狗会在瞬间便来到眼前,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这只狗一出现,茅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少女便坐在了一堆荒草之上。她面容之上浮起得意之色来,想是在说,你有宝物,我也有!韩一鸣哪里会去与一个少女计较,两眼看着那只大狗,心中寻思怎样才能将打倒它。那只大狗两只眼睛之中,透出阴森之气来,似乎它能看透一个人的灵魂。韩一鸣不禁想起从前村人都说,狗若是对你狂吠,便是在咬你的灵魂。这只大狗倒不曾咬他的灵魂,只是它那双圆中的两点圆圆冷光,倒会点燃人的魂魄。

    也亏了他从前见过灵虫,见过诘利摩诃,再恐怖的双眼,都已见过了。因而看着这两点冷森森的萤火并不惧怕。韩一鸣见那大狗蹲在那少女身后,并不扑上来,也不扬声狼嘷,便敲击剑柄,心中默念如影追风剑,道道剑光对着大狗直扑过去。

    那只大狗一动不动,两眼就那么阴沉冷郁地看着他,剑光扑到面前,也全然没有闪开的意思。韩一鸣也不收手,只是看着道道剑光打在那只大狗身上。打在大狗身上头上的剑光,全都没入狗身之中,但打在它腿上的剑光,却如同打在了金石上一般,带出一溜火光!韩一鸣一愣,这只大狗本来有些异常,但不料无坚不摧的鸣渊宝剑打在它身上,会是这样异样。如影追风剑打在灵虫身上,都是鳞甲翻飞,诘利摩诃也只能用无坚不破的右手来拦住鸣渊宝剑。但这只大狗,却全然一动不动任由他的剑光打在身上。

    韩一鸣这一愣,忽然见那只大狗的两点萤火旋转起来。定睛一看,大狗并未移动人,但它的那对郁沉的眼睛,却已不停旋转起来,似乎脱离了它的身躯,在自己眼前旋转起来。韩一鸣不定睛看还好,定睛一看,只觉头晕目眩,心知不妙,连忙御剑飞走。

    饶是他转过了身,飞快离去,仍觉那两点萤火在自己眼前轻轻旋转。旋转得他不辨东西,难分上下,只是闭了眼睛,一气飞离那阴寒之地。他头也不回,眼也不睁,一气飞了不知多久,才觉眼前那两点萤火都消失了,这才收住去势,四周一看,天边已有些发白,但天色依旧沉黑。这时他也不知自己飞到了何处?两位师兄去向了何方?那小屋又在哪里?但能明白的一点便是,那少女抢了罡锐宝剑,依仗那只大狗,全然没有退还的意思。不知她本身修为怎样?她所发出来的寒光打在自己手上,不甚疼痛,自己也全然受得住。她想抢夺鸣渊宝剑,却也没能夺去。想来二人修为不过相当,只是那女子修行方式与自己相异,自己对她的许多事物都全然不知不明,因而看上去略微吃亏些。但自己去了一趟,全然无功,对师兄们也全无帮助,不如再悄悄去一回,这回小心些,再不让她察觉才好!

    韩一鸣四周一望,认定方位,又悄悄向着小屋那方而去。这回他认定了方位,很快便赶到了那小屋上方,在空中向下看去,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那只两丈多高的大狗不见了踪影,韩一鸣甚而有些怀疑,先前突如其来的那只大狗,并不真实存在,而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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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友们周末过得快乐吗?

四五五、咬

    他小心翼翼在那片山坳之上盘旋了几次,果然不见那只大狗踪迹,这才慢慢降下去。这回他比起上回来更加小心,心知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少女虽不见得修行是多么高深,但十分怪异,若是惊动她的回数多了,再对付她只会更加棘手。

    那间小屋又出现在下方,韩一鸣这时自上方下来,才见那屋顶与别的屋顶不同,并没有屋脊,只是用树木平平搭成一个平台的样子。但飞到那平台之上,也不落足在平台之上,只怕自己踏断树枝,惊动了屋内的少女。他悄悄点起梵心烛火来,蹲下身子,将那点着梵心烛火的手贴到那平台之上,片刻之后,屋内的景象都透了出来。

    那只极肥的黄狗依旧在水槽旁边的地上呼呼大睡,并且睡得极香,连舌头都自口中拖了出来,拖在地上。而另一边那张破床之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少女。她盘膝坐在床上,似乎在等待什么,韩一鸣便细心看着。

    那少女一动不动,韩一鸣在屋顶也不动不动。虽说寒意阵阵透上身来,却还是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伸了个懒腰,又抬起右手来掐指算了几下,忽然变得越来越大。韩一鸣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转身飞开,无声无息,没入树林之中。那少女不是变得越来越大,而是向上飞来了,因而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他刚在屋顶藏好身子,那少女已穿透屋顶,出现在上方。她对着天边看了看,转身面向西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礼,然后在屋顶坐了下来,依旧是面向着西方。韩一鸣心知她与顾师兄一般,来采集天地灵气来了,便凝神细看。却见那少女虽是坐着,双手却捧着什么,平抬在胸前。韩一鸣极想飞上去看一看她手中捧的是什么,却是不能,只能藏身树后,看她干些什么。

    过得一阵,她手中一团绿光轻轻荡漾开来,与那只大狗出现之时的绿光相似。只是这团绿光十分浓郁,在她手中,已如火一般燃烧起来,映得那少女面上,也是碧莹莹的。她这一坐下来,便是好久,直到天边已透出一缕金色曙光来,才站起身来。对着四下里看了看,又冉冉没入那屋顶之下去了。

    韩一鸣见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才悄悄自藏身之处出来。虽说天边已有了曙光,但这山坳之中还是一片浓黑。韩一鸣又悄悄飞到她屋顶之上去,再次用梵心烛火照看她屋内。只见那少女在下方屋中,先到水槽边去喝了一瓢水,然后走到那破床边去,坐了片刻,自腰中解下一个物件来,左手拿着,右手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手一招,将那水槽之中的半边葫芦召在手中,将那个物件放入其中。韩一鸣几次见大狗出现之前她腰间都有绿光闪烁,先前还见过她双手捧着一团绿光,心知这个物件说不定便与大狗有些牵连,连忙仔细去看。但说来也怪,无论他怎样细看,都看不分明是什么,只有一团绿光在那半边葫芦之中微微发亮!

    那少女将那半边葫芦放在床上,宁定片刻,伸出手腕来,便送到口边一咬。韩一鸣站得高,看不到她将自己的手腕咬成什么样子,但见她将整个手腕都送到口边去咬,先就有些难受。只见那少女咬着自己手腕,过了一阵,将手腕自口边拿开,送到那半边葫芦之上,她手腕之上便有些暗流向下滴去。韩一鸣不必细看,也知她咬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注在那半边葫芦之内。不知这可是修行的另一种方式,也不便出声,只是静心看着。

    那少女手腕的伤口流了一阵血,便止住了。少女将另一只手也送到口边去用力一咬,然后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又伸到葫芦之上去,任这只手腕上的鲜血也流到那葫芦之中。韩一鸣看不到她面上神情,却有些不忍,如若这也是一种修行方式,那不是太过残忍了么?自残自己身躯,修得了什么呢?

    又过得一阵,那只手腕的伤口鲜血也凝固住了。韩一鸣见那少女自葫芦之上收回手来,才微微舒了口气,便见那少女将衣裙下摆撩了起来,解开束住足踝的裤脚,将裤脚挽至膝盖以上,弯下腰去,伏在自己的膝盖之上。韩一鸣一直用心盯着那葫芦之内,鲜血浸泡的物件。本来屋内十分幽暗,但那少女双手手腕的鲜血都注入到半边葫芦之内,那团莹莹绿光忽然亮了起来,并且渐渐成为一团明亮的浓绿。只是无论韩一鸣怎样去看,都看不分明那到底是什么。

    忽然那少女直起身来,明亮的绿光之下,她雪白的膝头有了一个伤口。韩一鸣大吃一惊,她伏在自己膝盖之上,竟又将自己的膝盖咬了一个伤口。并且这个伤口圆圆的,并不小。韩一鸣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她到底要干什么?也有些忍不住的恶心。那少女却是挪动身子,将自己的膝盖侧过来,让膝头上的鲜血都流进那半边葫芦里去。

    过得一阵,她将另一个膝盖也咬了开来,又滴了一阵血。看看膝头上的伤口有些凝结了,用右手在那已凝固的伤口上蘸了蘸,在那团明亮的绿光之中轻轻划了几下,轻声念了几句话,便将那半边葫芦推开,合衣倒在床上。她这一倒下来,韩一鸣又是大吃一惊。先前这个少女不过十三、四岁,身量也小,面容也是十分稚气,但这时她已然又长大了!她已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了!

    这时的她,已长得形容姣好,两道蛾眉浓黑,直探入鬓发内去,无端将她面上的娇弱之气减去了好些。她面上已没有了先前十三、四岁时少女的青涩之气,眉头微微拧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若不是她的嘴角与嘴边的面颊之上抹着两抹干了的血痕,她的确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神气也十分沉静,可偏偏就是那两抹血痕,让她无端多了些许狰狞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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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令人很烦恼呀!唉,再多想想吧!

四五六、眠

    她的一双眸子之中,透出些许森然冷意来,直直看着屋顶,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虽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两眼之中却全然没有少女天真无邪的样子,神情也略有些疲惫,眼光对着上方,韩一鸣明知她看着的是屋顶,却总觉她的双眼透过屋顶,望着的是自己,以及自己头顶之上那曙光破晓的天空。

    那少女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不多时慢慢合上了双眼,韩一鸣不知她是否睡着了,但她身边那半边葫芦里的绿光却慢慢黯淡下去。天色越来越亮,梵心烛火的光芒已越来越弱,但还能穿透屋壁,将堂内的景象都映照出来。韩一鸣又等了片刻,见那少女翻了个身,背对着那半边葫芦,显然是睡去了。便悄悄御剑自屋顶飞下来,来到木门之前,轻巧缓慢地推开了木门,再次进入了屋内。

    这回倒好,那少女放在床上的半边葫芦还有若有若无的绿光透出来,与指路标示无异,韩一鸣便悄悄向那绿光飞去,这回留了心,并不敢飞得太低,以防自己再撞到床边,惊醒那少女。他弯着腰飞到那葫芦上方,低头向内看去,半边葫芦之内,躺着一块碧绿的玉牌!

    这块玉牌有一寸见方大小,绿得如春水一般,的是一块上好的碧玉。但玉牌泡在一滩鲜血之中,碧光与碧玉将那滩鲜血映成了褐色,韩一鸣一看,却仍知是鲜血。并且那块碧玉周遭的鲜血在一点点缩小。韩一鸣一愣,即刻明白过来,这块碧玉正将这滩鲜血变得越来越少,它正将这滩鲜血都吸入碧玉之中去!

    韩一鸣看得恶心,也不敢贸然伸手去碰这块碧玉,便向旁边一看。这一看,冷汗自背心渗了出来,那少女已转过身来,一双阴森森的眸子,睁得溜圆,正对着自己!两人相距甚近,韩一鸣一惊,她的双眼睁得极大,几乎有脱眶而出的样子,正对着自己。若不是韩一鸣御剑御得极好,又见过许多怪异之事,这一下定会惊呼出声,再也不能稳如泰山。

    虽说不曾叫出声来,但韩一鸣却也她被吓得浑身是汗,一动不能动地盯着那双溜圆的眼睛!他一动不动,那少女也一动不动,一双吓人的圆眸透过几丝拂过面庞的鬓发直瞪着他。韩一鸣自来不曾遇上这样的事,自己才学做贼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那少女,一动也不能动,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那少女也一动不动,面上神情也一丝不变,只有那双溜圆的眼珠对着他。

    不知对看了多久,韩一鸣才回过神来。他吃这一惊,连呼吸都顿住了,回过神来,才又吸进气去。不知对那少女说什么好,轻轻飘开了些,却见那少女的双眼依旧一动不动望着他先前所在。韩一鸣不禁心中一动,迟疑片刻,伸出手去,对着那少女面上轻轻晃动了两下。

    那少女的双眼依旧一动不动,盯着先前那个方位。她,竟是睁着眼睛睡熟了!韩一鸣浑身一松,吐出口气来,满背冷汗。这下知道了这少女是睡着,也不再那样紧张了,依旧对着她看了一眼,忽然想道:“她的大狗偷走了沈师兄的罡锐宝剑,我便将她的这块玉牌拿走。去约了两位师兄再来,让她用罡锐宝剑来换回玉牌。”看那少女依旧不动,慢慢飘到那半边葫芦上方,压低身子,向着葫芦之内的那块玉牌伸出手去。

    他的手指一触着那块玉牌,指尖便如触到了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一般,烫得缩回来,就着微光对着指尖一看,指尖已烫出个了水泡。深知不能徒手拿这块玉牌,回头又看了那少女一眼,她依旧圆睁双眼睡着。韩一鸣伸手触了触那半边葫芦,却是冷得如触着冰雪一般。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一伸手将那半边葫芦抄在了手中,御使宝剑,飞出茅屋去了。

    这一下他飞得极快,转眼已飞离山坳,连着回头看了两回,都不见那少女追来,才放下心下,将御剑诀也念得慢些了。只是那半边葫芦却真的如一块寒冰一般,冻得他手指生疼。韩一鸣换了两回手,双手手指都冻得生疼,干脆将衣衫下摆提了起来,提在手中,将那半边葫芦兜在衣上,向前飞去。

    此时天已有些亮了,韩一鸣却不知两位师兄各自去了何方,放眼四周,只见全是起伏的山脉,哪里有师兄们的身影?正在焦急,忽然只听身后微有声息传来,飞快地一转身,一个人影已飞到面前,却是沈若复!

    乍然看见沈若复,韩一鸣说不出的高兴,先道:“师兄,你没事罢?”沈若复道:“事倒没有,只是快累死我了!我的老天,也不知那只大狗是什么来路,居然叫来成百上千只狼,紧追在我下方,我不敢落地,一直向前飞,它们居然契而不舍,不论我飞到哪里,都一直追在下方。还叫声不断,并且我总觉还有狼不断加入进来,越卷越多似的。我用的是陆师兄的蹑空法,用得不熟,整整一个晚上用的都是不熟的法术,并且持续不断,不累才怪,寻个树梢扶着歇息片刻,向下一看,居然见那些狼一只只堆叠起来,想要够着来咬我,这果真是狼么?”他说到后面,声音近乎于哀号。

    韩一鸣忍不住有些想笑,各人飞开,却各有遭遇。看着他道:“嗯,不是狼,难道是狗么?”沈若复哀声道:“这还不算,够不着我,居然跳起来够,也不怕把自己脊骨摔断!我只能停停走走,不敢挨近地面。哦哟,我要是飞低一点,怕不被它们扯成碎片?还让不让人活了?师弟,我快累死了!”他满面疲惫,确实是累得不堪了。韩一鸣颇为同情,向下看了看,道:“师兄,那狼群还在么?”沈若复道:“还在,那我就死了算啦!不在啦,天亮了,才慢慢散去的。我的天,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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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烦恼只是一时的,现在也不存在了。感谢大家的关心,非常感谢!

四五七、流淌

    沈若复边说边盘旋而下,韩一鸣也跟着飞下来,下方树林之中果然没有了狼群的影子,沈若复一挨着地面,便倒在地上,哎哟连声,狼狈之极。

    韩一鸣看了看四方,不见陆敬新的影子,不禁问道:“师兄,你见了陆师兄么?”沈若复躺在地上,闭着眼道:“嗯,没见着。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会来找咱们的。嗯,你不要与我说话,让我睡吧。我只想睡觉!”韩一鸣虽不知他这一夜是怎样熬过来的,但看他疲惫成了这样,便不再出声。树林中已透进清晨的阳光,身上却遍身都是凉意。韩一鸣也觉疲累,在沈若复身旁坐下来。他拿了那少女的葫芦,这时已不再紧张,若是那少女追过来,正好要她拿出罡锐宝剑前来交换。

    他将那葫芦放在地上,葫芦外面已凝结了一层白霜,但内壁里,却仍旧是油光锃亮。此时葫芦里已没了血迹,想来那块玉牌已将那少女滴在其中的血液都吸光了。韩一鸣对着那块玉牌细看,这是一块上好的碧玉,绿得如同春水一般,色泽浓艳,但却令韩一鸣有些恶心。在鲜血之中浸泡了这样久,这东西多少有些邪异!

    忽然头顶之上传来声响,韩一鸣一抬头,陆敬新已落在身边。他从天而降,快捷无比,看了看韩一鸣道:“嗯,沈师弟也回来了,小师弟她没有为难你罢?”韩一鸣摇了摇头,陆敬新道:“那大狗跟在我后方,我引着它跑了一阵,天色破晓之前,忽然就失去了它的踪迹。它是在片刻之间消失的,我居然不曾看到它去向何方,也不敢轻易就来找寻你们。它的行踪可比我快得多了,又兜着圈子兜了许久,看着天亮,它着实不在我身后了,才来找你们的。”韩一鸣见他额头上渗出汗珠,想着他与那大狗周旋,也实在是凶险,道:“师兄,你先歇一歇,然后来看看这是何物?”

    陆敬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见他放在身边地上的葫芦,便蹲下身来细看:“咦,小师弟,这是你拿到的么?”韩一鸣道:“嗯,师兄莫怪!这是我偷来的。我是想咱们拿这个回去,找那女子,让她拿沈师兄的宝剑来换的,师兄若要怪我,等拿到剑鞘后再怪,我甘愿领受。”陆敬新道:“唉,我可没那样死板。这个可是那女子配在腰间的?你这也算不得偷,迫不得已,做些权变,也没什么心中不安的。咦!这个玉牌有些邪异呀!”

    陆敬新的见识当然比韩一鸣多得多了,看了一眼便问出这句话来,韩一鸣道:“师兄说的不错,我确实是见她自腰中解下来的。嗯,她用鲜血浸泡过,似乎这块玉牌还会吸她滴在葫芦之中的鲜血!”陆敬新又“哦”了一声,对着那块玉牌仔细看了几眼,又问他看到的情形。韩一鸣都一一说明,连那女子咬开自己手腕、膝头,都说得再清楚不过。

    陆敬新细细听了一回,再对着那玉牌看了片刻,道:“小师弟,那,这个玉牌就与那大狗有些关联了。”韩一鸣本也隐约觉得那大狗与这玉牌有关联,才将玉牌偷偷拿来,见陆敬新也这样说,忍不住道:“师兄,难不成她是用这个召唤那只大狗的么?”陆敬新道:“我也说不准,但这种用鲜血喂饲的法子,也是一种法术。用鲜血喂饲,这块玉牌之类就必然有些秘密。嗯,我来好好看一看,看可能看出些端倪来。”说着,伸手自葫芦之内将那块玉牌拿了起来。

    韩一鸣刚要提醒师兄小心烫手,便见师兄已将玉牌拿了起来对着阳光细看,全然没有烫手的样子,不由得心道:“难道是因它才吸了鲜血,所以会烫手么?”收住了口。陆敬新将那块玉牌拿在手中,先细细两面看了一回,只见是一块素面挂牌。除去玉质晶莹细腻,色泽深浓之外,不见别的,便拿起来对着阳光透光细看。韩一鸣也就着他的手对那块玉牌细看,两面都不见雕有什么纹饰,阳光照在玉牌的另一面,这一面便有一片油绿透出来。陆敬新细细看了一阵,不见异常,便将玉牌向他递来:“小师弟,我有些眼花了,你好好看上一看。”韩一鸣接过来,先已看过一阵了,依着陆敬新的样子,将玉牌对着阳光细看。

    这块玉牌之中,绿色虽是十分浓郁,却有着丝丝缕缕的浓淡之分。这本来是玉石本身的纹理所致,即便上好的玉,也不会全然没有纹理。韩一鸣对着阳光看了片刻,忽然发现那玉石之中的纹理在慢慢变幻!韩一鸣立时移开目光,对着远处看了一阵,长久看这样的浓绿,以至于再看到身边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暗红。

    他盯着旁边看了一阵,眼前的暗红消退殆尽了,又举起玉牌来对着其中看去。这一回他久久盯着色泽最深浓的一处,眼睛一眨都不眨,看了一阵,果然见所看之处的浓绿慢慢变得淡起来,再看得一阵,那一处的绿色反倒不及旁边的绿色浓郁了,连忙叫:“陆师兄,你来看。”陆敬新凑过身来:“怎么样了?师弟,有什么异常?”韩一鸣看了这半天,眼中都有些昏花了,将玉牌递给陆敬新道:“师兄,这块玉牌会变!你看一看。”

    陆敬新听他如此说明,连忙接在手中,再对着光细看。韩一鸣两眼酸涩,闭上眼睛,伸手按着眼窝道:“我看见其中的绿色在变化不止。”陆敬新道:“嗯,嗯,我好好看上一看。”他又对着那玉牌看了半晌,对韩一鸣道:“小师弟,哪里变了?我看不到。”韩一鸣睁开眼来,凑近身去,还未伸出手来,已见那玉牌里面的浓绿全然如水一般流淌起来,一会流向这边,一会儿流向那边。韩一鸣连忙用指随着那流淌不止的绿色移动:“师兄,你看,流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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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开始忙了,所以更新不能和从前一样定时。不过至少坚持每天一更,感谢大家的一如既往!感谢!

四五八、压

    他这一指,陆敬新便道:“咦,小师弟,你不指我看不到的,你一指我便看到了。这里面有一股异样的灵气,这到底是什么呢?”韩一鸣还未问出是什么灵气,便见那流淌不止的绿色中,一点红光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但只是闪了一闪,便不见了踪迹。他绝不认为是自己眼花,连忙对陆敬新道:“师兄,有一点红光透出来了!”陆敬新连忙问他:“是么?我不曾看见!在哪儿?”韩一鸣道:“嗯,一闪便没了。现下没有了!”

    陆敬新道:“嗯,我们看不到呀!师弟,只有辛苦你了。你盯好了,若是再闪一次,你便即刻告诉我。”说罢,将那块玉牌塞在韩一鸣手中,走到沈若复身边去了。韩一鸣无暇去看他,两眼直直盯着那块玉牌,只见玉牌之中的浓绿开始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在玉牌之内滚来滚去,左冲右突。眼睁睁看着那团浓绿滚了一阵,一点艳红又现显出来。韩一鸣连忙道:“师兄,又有红光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是两个声音,不知何时,沈若复已自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他身后,弯了腰也对着那块玉牌细看。陆敬新本来躺在地上歇息,立时翻身起来道:“好,你拿稳了,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掉在地上!”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把那玉牌牢牢攥在了手心里。这块玉牌早就不烫手了,韩一鸣这才看见陆敬新已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不知他用了什么来画,那个圆圈闪着白光。陆敬新道:“小师弟,你将玉牌交给沈师弟拿着,你拿着鸣渊宝剑站在这里!”

    他的手指指着那个圆圈的旁边,韩一鸣依言将玉牌交给沈若复,召出鸣渊宝剑来,握在手中,指在他指定之处。陆敬新又对沈若复道:“沈师弟,你也站到这里来,握着玉牌,要离地近些,不要偏出我画的圆来。要看仔细了,红光若是再闪一次,你便将手撒开,将玉牌扔在这个圆内!”沈若复定了定神道:“好,我知晓了。”陆敬新转身对韩一鸣道:“小师弟,你记好了,沈师弟一撒手,你把剑对准玉牌扔过去。心中要念如影追风剑的口诀。”韩一鸣点了点头,陆敬新看了扔在地上的那半只葫芦一眼,道:“这个,就交给我罢,她也会来寻这个的。”

    韩一鸣手中拿着那半边葫芦时,只觉那半边葫芦冷得如同冰一般,心知也不是寻常的葫芦。便道:“好!”右手持着鸣渊宝剑,与沈若复一同,两眼盯着那块玉牌。片刻之后,那玉牌之内,一点红光闪烁。沈若复一瞥到红光,便撒开了手,那玉牌向地上落去,却不落地面,只在离地三寸左右之处停住了。韩一鸣一见红光,将鸣渊宝剑对着玉牌扔去,心中飞快滚过如影追风剑口诀。鸣渊宝剑带着流光,向着那块玉牌刺去。剑尖对准了玉牌,竖在了空中。三人还未喘一口气,一阵拖长的狼嘷声便响彻身边。

    但这阵狼嘷并不长久,似乎只嘷得三、四声,便打住了。玉牌并未掉在地上,依旧如沈若复捧着一般,浮在空中,鸣渊宝剑就浮在那玉牌之上,只有剑尖一点,点着玉牌中央。陆敬新道:“嗯,这样的话,这块玉牌便不会溜走了。这块玉牌是那个女子用鲜血滋养的,她必然能唤回去。我猜这三下红光闪动,便是她唤这玉牌回去了。你用鸣渊宝剑压住,她没有千年道行,我看她怎能将玉牌自鸣渊宝剑之下拿出来?”

    原来如此,韩一鸣与沈若复都点了点头。刚松了口气,已听一个女子声音冷冷地道:“你倒也有点见识!只不过,鼠窃狗偷,非有能为之辈为之!”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自林中走了出来。她一走出来,便道:“我唤它不回,就亲自来取它好了。”陆敬新道:“哦,你长这样大了,倒也够快。”那女子面上现出怒色来:“要你多管闲事!”忽然瞥见他手中的半边葫芦,道:“你一下偷我两样东西,好不要脸!”

    沈若复道:“哈,明明是你先偷了我的宝剑,你倒反过来说我们不要脸了。你不是说鼠窃狗偷,非有能为之辈为之么?你为何要偷我的宝剑呢?你看上去也不似有能为之辈呀!”他可不似韩一鸣口拙,立时便反唇相讥。那女子道:“这有什么,它本来是只狗,不明事理,偷点东西无关大雅。可你们不同,你们偷东西,就有关大雅了!”她的口齿却也不迟钝,看来与女子斗口,男子输面要大些。沈若复虽不见得说不过她,但好男不跟女斗,临时改口道:“哈,我不与你斗嘴,我的宝剑呢?你还来就是!”那女子全然不理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对着玉牌与鸣渊宝剑看了片刻,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握鸣渊宝剑剑柄。

    她一把向剑柄上握去,鸣渊宝剑无端端便短了几寸,握了个空。那女子连握几回,都握不着剑柄,鸣渊宝剑剑柄晃来晃去,就是不让她握着!那女子收回手去,忽然将手指伸入口中一咬,韩一鸣猛然想起她以血饲喂玉牌的事来,一个机灵,道:“不好!”那女子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手指一弹,冷笑道:“你也知道不好了么?”她指尖上的一点鲜血划过空中,眼看就要弹到玉牌之上,忽然一个人出现在玉牌之前,将手中的东西对着鲜血一迎,道:“这位姑娘,你现时看上去就是一位姑娘,我暂且称呼你一声姑娘。你的血还是不要如此浪费的好!”那女子的一滴鲜血弹在半个葫芦之内。却是陆敬新不知何时插了进来,将手中的葫芦对着那女子扬了一扬,将她指尖弹出来的鲜血都接在了那半只葫芦内。

    陆敬新道:“这位姑娘,虽说你的修行方式与我们的修行方式大异其道,但咱们却不是敌人。大可不必如此剑拔弩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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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热呀,书友们你们的所在地热吗?

四五九、冰雪

    那女子对陆敬新看了一眼,并不言语。陆敬新道:“你何苦如此急躁着要施法术呢?即便是我们先施术将你的玉牌压在了宝剑之下,也是事出有因的。我来说一句话公道罢,是你的狂飙,我没说错它的名字罢?是,就是狂飙先偷偷拿了我师弟的宝剑,我们遍寻不着,还被你为难,不得已才拿了你的玉牌回来。你想要将玉牌拿回去,也简单至极,请你回去,拿了我师弟的宝剑来,只要将宝剑送还,我们便将你的葫芦与你的玉牌一同还你!绝不食言!”那女子面上变色,道:“倘若我不还呢?”陆敬新道:“我们也不与你为难,但这块玉牌长久压在我师弟的千年灵剑之下,会是怎样的结果,还请你细想!”

    那女子本来神色已变得十分恼怒,却听了最后这句话,硬生生将那恼怒压了下来。向着那块玉牌看了看,又对着陆敬新手中的葫芦看了看,半晌,道:“我是可以回去取你们的宝剑,但我已走不动了,要不你先将葫芦还我?”韩一鸣正想说不可,陆敬新已将葫芦递与她道:“好,那我先将葫芦还你,想必有了这个,你也能回去了。快去快回!”手一抛,半边葫芦向着那女子飞去。

    半边葫芦飞到那女子面前,也不落下,就在那女子面前悬空飘浮。那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接过那半边葫芦,忽然道:“你们等着!”将那半边葫芦往地上一抛,便向那葫芦之上跃去。她人还在空中,却是在片刻之间与葫芦一同消失了。韩一鸣道:“师兄,她叫咱们等着,我看她绝不会好好把剑鞘送来,倒有些威胁咱们的样子呢!”陆敬新道:“难说!咱们难道还怕她的威胁么?就让她来威胁好啦,难不成咱们三个大男人,还惧怕她一个女子了?”沈若复道:“不过她不会好好还咱们就是了!”韩一鸣在一边则心暗想:“她拿师兄的宝剑有什么用处?”

    与他的想法如出一辙,沈若复就犹如他脑中的应声虫一般,对他们道:“她拿我的宝剑有什么用处呢?”陆敬新道:“我目前也还不太明白,但看她不想还你,必定有她的用处。反正她一会儿就会回来,到时她若是好好还你,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她。还她的玉牌便是了。她定然会赶着来的,这块玉牌内的灵力虽说与众不同,但未必经得住鸣渊宝剑压上半天一天的。她花了这许多精力滋养与掌控这块玉牌,不会轻易便放手舍弃的!”

    韩一鸣愣了一愣,原来用鲜血滋养还有掌控的意思在内。沈若复道:“师兄,那这块玉牌之内的灵力是来自何物呢?”陆敬亲迟疑片刻才道:“这个,该当来自那条叫狂飙的大狗。”韩一鸣骤然想起自己鸣渊宝剑的剑光打在大狗身上,全然不似打在了血肉之躯上,虽说已知那条大狗绝不是普通一般的大狗,听到师兄这样说,心中还是警惕起来。沈若复道:“嗯,那,过会儿她来为难咱们,咱们就真的对她动手么?好男还不和女斗呢!何况咱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陆敬新道:“师弟,按理来说,修道之人,是不会对身外之物起贪念的。我看她也不像这样的人,她竭力要留下你的宝剑来,就定然有她的用途。她若是肯好好与咱们相商,借与她用上一用又有何不可呢?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帮她。但我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却不是她不讲道理,乃是因她一天之内,由一个婴儿不断长大,心中想法在瞬间改变,却不能解决年岁冲突的矛盾所致!我认为她该当就是要打破这种矛盾才会贪图你的宝剑罢!”

    话音未落,已有一个女子声音叱道:“胡说八道!”三人抬头一看,那女子便如消失时那般,一眨眼,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便是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她又增长了几岁年纪,先前还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接近三十的中年妇人。她的发式衣裳全然没变,但她的神态,语调都变了,容颜之上也有了说不出的改变。这改变若不是在这短短的时刻之内显现,想来也不为人所注目。她右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出现在三人面前。但面上神情却是颇为不快,说不明白是陆敬新的言语让她不快,还是真是陆敬新说的她长得过快,心思冲突让她怒气勃发。

    她看了三人一眼,将左手自身后移到身前,手中拿着的是那只半边葫芦,韩一鸣也知来者不善,两眼看了看鸣渊宝剑与剑尖之下的那枚玉牌。但见鸣渊宝剑与平时并无差异,依旧是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而剑尖下方压着的那枚玉牌,却全然不似先前了,此时玉牌依旧是浓绿,但其中有一道白光与一丝艳红,在缓缓流动,如同两条鱼儿,在其间悠游。韩一鸣坚信,若不是鸣渊宝剑的灵力,换了别的寻常些的宝剑,早已压不住这枚玉牌了。

    那女子忽然呶嘴一吹,韩一鸣已看见那半边葫芦之内,装了半瓢清水。便是将这只葫芦里的水对着他们泼来,也未必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不便,难不成这个比海碗还要小些的葫芦,还能翻出滔天巨浪来么?忽然面上一凉,不知被什么打中,接着头上身上被打得生疼。抬头一看,无数冰碴子,不知自何处而来,却全都向着他们砸过来!

    韩一鸣刚想召动鸣渊宝剑,忽然想起鸣渊宝剑镇着那枚玉牌,不能轻举妄动,手臂上已是一紧,回头一看,沈若复一把拉着他的臂膀,将他拖了起来。虽说飞得并不快捷,也不平稳,却将他自那铺天盖地的冰雪之中拖了出来。沈若复左手还紧紧握成拳头,用陆敬新的蹑空法飞了起来。他自冰碴子中飞开,没有忘记将韩一鸣带上。他们这里飞上天空,已听下方的陆敬新道:“你一来便要动手,可不要怪我欺负你女流之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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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书友们,兵兵换了新的工作,比较忙一些,所以不能两更了。但最少也会保持每天一更的。如果周六周日有空,码的字多些,还会两更的。感谢大家的支持与谅解!

四六零、掌控

    那女子也不理他,手中的葫芦向他们一挥。若说先前的冰碴子如同雨点一般,那这时泼过来的,就是泼天冰流了。那小小一瓢水被她这样一泼,居然变成一股巨大的浪头,夹杂着无数冰块,向着这边席卷过来!三人都被这股冰浪卷裹着,冲出去老远。

    好在三人飞得都不慢,只有赶在那股冰浪前方,才不会被冰块砸伤。被冰浪之中的巨大冰块撞中的话,不知会是什么下场,各自转向飞开。那冰浪却是随即变宽变阔,紧紧跟在三人之后若是向上飞,那冰浪便高高激起来,向下压来。若是向下,就自寻死路了。向左或向右,冰浪也跟着转向,仿佛生得有眼睛一般。唯有向前赶去,将那冰浪抛在身后。陆敬新的御剑术不提了,另外两人的飞行也都不算太差,性命攸关,沈、韩二人飞得也极快。飞了一阵,回头一看,那裹挟着冰块的巨浪已消失无踪,这才停住。

    稳定身形,片刻之后陆敬新飞过来聚合。沈若复道:“好厉害!这女人当真心黑手狠,说动手便动手!我还想着咱们三个男人不好跟她一个女人过不去,胜之不武的确不太好看,哪知她绝对不犹豫,下手比我们斩截多了。”陆敬新道:“好厉害的幻术。她修行的时刻绝对不在百年以下。”韩一鸣也知不能以貌取人年龄,师兄师姐们大多都是壮年模样,但却都是百岁以上,大师兄可是有五百年修为了,不也是一个壮年人的模样么?听陆敬新这样一说,不禁道:“师兄,你说她的法术是幻术么?”

    陆敬新道:“不全然是。但她却是绝对会很厉害的幻术,你看她的冰浪,似乎长了眼睛,我们只有往前才能逃脱。便是法术与幻术一齐用的,还有她那半边葫芦,也是一件厉害的东西。嗯,走,咱们回去看看,不过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沈若复道:“我或许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师兄你不会赢不了她罢?”

    陆敬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沈若复沉吟片刻才道:“我想师兄是认为对方是女流,跟她动手有些不好意思。”陆敬新道:“不全是这个缘故。要说到动手嘛,不会赢不了她。不过我总是觉得奇异,的玉牌已足够神奇了,里面的灵气绝不普通,我们也没有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只要她将你的宝剑拿来便能将玉牌换回去,为何她总是不肯呢?”沈若复道:“哈,师兄是要探个究竟么?”陆敬新道:“倒不是探个究竟。你想她一个女子,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定然有她的缘故。单说她一天几变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意外了。师弟,只能说她是要定你的宝剑了,你的宝剑于她有莫大的用处。”

    沈若复颇有些不好意思:“师兄,我从没有详细打听过罡锐宝剑有些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也不知它的来历。这个时节,只怕是知晓这些会有帮助。”陆敬新道:“嗯,我也不曾打听过,嗯,这样罢,咱们回去看一看。她不会走的,小师弟的鸣渊宝剑她是不能奈何的。但她却定然就在那里。紧要之物被鸣渊宝剑压住了,换了是我,我也不会走开。只怕这时,她正在想方设法要挪开小师弟的宝剑呢!”韩一鸣道:“嗯,昨夜她还想抢我的宝剑呢。”陆敬新道:“是么?鸣渊宝剑凝合鸾鸟与螭的灵力,若是能借这两股灵力,加上她的修为,她还有什么做不成呢?”

    韩一鸣惊道:“她果真能借得这两股灵力么?”陆敬新道:“这倒不一定,不过,看她这样做,定然是有这个打算的。”韩一鸣也点了点头。沈若复道:“可我的宝剑没小师弟的这般神奇,她抢去干什么呢?”陆敬新道:“嗯,咱们悄悄过去看一看,不过记得不论怎样看,都不要出声。她百年修行,还来抢你的宝剑,只怕是另有所图的。”

    三人计议已定,陆敬新在前,韩、沈二人在后,又向着来处飞去。他们飞来之时,飞得甚急,乃是为了避开那即将扑到身上的冰浪,不论那女子用的是法术召来冰浪也罢,还是用幻术让他们看到那样大的冰浪,总之是将三人赶开了。这时飞回去,只须循原路即可。韩一鸣与沈若复跟在陆敬新身后,只见陆敬新飞得不慢,飞了好一阵,前方却始终还是莽莽密林。

    韩一鸣不知他们竟飞出了这样远,略有些意外。又飞了一阵,前方的陆敬新忽然停了下来,沈若复与韩一鸣飞到他身边,只见他眉头皱着,四周探望,便道:“师兄,怎么啦?”陆敬新道:“我总觉早该到了呀!怎么却总也飞不到?嗯!她又给我们施了幻术了!”韩一鸣四下里一看,道:“那我们如何找呢?”陆敬新道:“寻你的鸣渊宝剑。你在心连念三遍鸣渊宝剑,静心看一看,会有什么动静。”韩一鸣道:“好。”在心内连念三遍“鸣渊宝剑”,忽然眼角瞄到一点淡淡金光,鸣渊宝剑果然回应他了,连忙伸手指着那点金光的所在之处:“师兄,在那儿!”

    陆敬新看了看方位:“她果然给我们施了幻术,想来是她拿不起鸣渊宝剑来,也拿不走她的玉牌,她便用了幻术将鸣渊宝剑遮住了。嗯,好了小师弟,你不要再唤鸣渊了,我不想惊动她,虽说她定然知道我们会回去,但我不想让她现下便知我们在看她做什么?”沈若复道:“师兄,跟她缠磨些个什么?咱们只管找回宝剑来便是了。她爱做什么,与咱们无关。”陆敬新道:“师弟,我便是要寻回你的宝剑来。以你的修为,她若是铁了心要你的宝剑,你就绝对收不回自己的剑鞘来,在你的宝剑上涂她的鲜血,就可以让你的宝剑中的灵力困住。只此一招,你的御剑术就再召不回你的宝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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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周末了,明天我要去四千米海滩徒步,书友们赐与我力量吧!

四六一、蓝蛇

    沈若复急出一身汗来:“师兄,那我如何是好?”陆敬新道:“若是果真如此,只能请师弟你顺应其变啦。但这样做来,宝剑的灵力也会毁去大半。现下她要用你的宝剑,还不会出此毒招。但若是逼得太紧,她未必便不用这种招数,所以你耐心些。若是你修为高,她或许要多花些时候,但沈师弟,你的修为,她要破去,却是十分轻易的。”

    沈若复愣了一愣,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些招数可以困住自己的宝剑。韩一鸣却忽然想起那女子用鲜血滋养浸泡那枚玉牌,师兄也说她是为了掌控那枚玉牌,那她也确实可以用鲜血掌控沈若复的宝剑。沈若复自知修为还低,道:“是,师兄说的是。咱们就快些去罢!”陆敬新道:“那,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陆敬新又道:“千万切记,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我若不动,你们也不要动。切记一定要跟我走,我走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要拉下半步!”他再三叮嘱,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陆敬新又重新认过方位,这才向着那认好方位的地方飞去。韩一鸣与沈若复跟在后面,忽然见他向下落去,也跟着向地面飞来,不多时已没入林中。一进入林中,韩一鸣才见面前的树木已先前所见的树木全然不同了。这些树木已不是莽莽密林了,树干笔直,飞在其间,全然不必担心有树枝会碰到身上,抬头一看,树顶却是密密的枝叶,将天空都掩盖住了。韩一鸣四周望着,林中寂静非常,忽然眼角掠过一样东西,转头一看,一条粗如水桶的巨蟒蛇身盘在树上,蛇头迎着他们过来了!

    这条蛇盘在一棵大树上,阴冷的双眼阴冷的獠牙,黑色的蛇信一起对着他们。这比起虫蜃之中的灵虫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了。可是韩一鸣却惊异地看见这条蛇的蛇身是一种冷到了极点的蓝色!这种蓝色出现在蛇身上,鲜艳夺目,未免太过妖异了。韩一鸣对着那蓝色看了一眼,没有花纹,但长牙闪着的寒光,却是十分锐利。

    但陆敬新却全然不曾看见一般,迎着那条蛇就直直过去了!韩一鸣大惊,这里虽是杂树丛生,但旁边并不密集,他只要向旁边一绕,绕过右手边的一棵树,便不会与那条蛇碰上了。是否要出声提醒呢?话都到了口边,又咽回去了,师兄千叮万嘱,就是叫自己别出声。忽然身边沈若复用手肘碰了碰他,飞得慢了些,看他两眼盯着那条蓝蛇,显然也看见了,十分惊异。但沈若复极是机敏,只是碰了碰他,示意他看,却不出声。

    韩一鸣两眼盯着陆敬新,看他对那条蛇好似不曾看见一般,急得伸手指着他的背影。沈若复也忧急不堪,却是不敢开口。便在这时,陆敬新已凑在了那条蛇的蛇嘴之上。紧接着他穿过那条蛇呈现尖角的头与尖利的长牙,飘到前方去了。那条蛇,竟是可以穿过的!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提在喉咙的心才放下来。韩一鸣一见陆敬新穿过去,立时知道这不过是幻相罢了。如同那追在身后的冰瀑,亦真亦幻难辨真假的幻相!是了,急切之间,他肯定不会静心去看。与沈若复对望一眼,紧跟着陆敬新,向前飞去。眼睁睁看着那条蓝蛇的长牙也从自身上身上掠过,却全然没有感受。韩一鸣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宁定心神,回过身来,向着蓝蛇看去。蓝蛇掠过他们之后,依旧看着他们的来路。他静心来看,那蓝色便越来越淡,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它粗如吊桶的身躯所盘距的那棵树,也不见了踪影!

    树与蛇,都是幻术变幻出来的,韩一鸣定了心神。转回头来,不经意之间却见陆师兄避而不走的棵树后,有着一个黑影!这棵树确实存在,并不是幻相。他看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那树旁的黑影看不出是什么,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但越是看不分明的事物,就越加令人担忧,韩一鸣越看越觉心中不安,那想必是陷阱罢,自己看别的地方便不会如此心神不安。好在陆师兄十分老练,虽说未必有大师兄那让安如泰山的样子,但的确足够警慎小心。

    这时再来看前方,便不如先前那样了。密密的树林一下稀疏了不少,许多树都徒具一个影子,不止如此,还有树上树下,树边走出来的走兽,全都是影子。一路上,黑色的虎豹、红色的野猪,都自他身上越过,还有许多叫不出名来的野兽,都是色泽怪异,一望而知是幻相。还有的地方,那阴影一般的陷阱,却是真实存在的。沈若复也不言不语,不紧不慢跟在陆敬新身后。只是这个林子看起来不大,走起来却非常深。陆敬新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亏了他们跟得紧,才没有迷路。

    走到后来,已是满林白雾。乳白色的浓雾弥漫开来,仿佛一层更加厚的屏障,将他们包在了其中。忽然陆敬新停住了,转回身来,伸出食指对着他们摇了摇,一手握紧剑柄,一剑向前劈去。浓雾被他一劈分成两边,自中间散开来。他的宝剑将浓雾撕开来,前方一道密密的屏障,无数藤蔓正在扭曲生长,扭曲之中的藤蔓令韩一鸣有些恶心,将眼光调开了去,片刻之后才回过头来,那藤蔓已长成一堵墙,将他们隔在了这边!

    陆敬新一挥手,三人一起飞近前去,越飞得近,那藤蔓的相互缠绞扭动就看得越分明。这藤蔓已长成了一道墙,只是扭动之中,会有淡淡金光透过缝隙过来。鸣渊宝剑!韩一鸣一看,便知这是自己宝剑的金光。那个女子与他的宝剑,便在墙的另一边!

四六二、林木森森

    忽然那自缝隙透过来的金光,穿透所有藤蔓的缝隙,就如流水自竹筛之中流出来一般,将那堵墙穿透出千百个孔来!韩一鸣飞近去,只见那藤蔓之后,一边是自己的宝剑,依旧浮在空中,剑尖压着一枚已是一半碧绿,一半雪白的玉牌。另一边,沈若复的宝剑剑鞘放出七色虹光,那女子就站在这两般光泽之中,她身上的旧衣也不似先前所见那般陈旧了,似乎有了这两般光泽,陈旧之物也可以焕然一新。

    她对着沈若复的宝剑剑鞘道:“也是好东西,只不过不知用起来会否大打折扣。”韩一鸣见她脸上显现出来的,乃是惋惜之色,便向沈若复的宝剑上看去。这柄宝剑的剑销色泽雪白,不知是什么制成,看上去似是上好的白玉,但韩一鸣见识有限,也说不定不是不是白玉。只有吞口与挂环是用乌金打制而成,黑沉之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与罡锐宝剑的粗糙全然两样。那女子伸手***剑鞘,神色十分喜爱,忽然将手指送在口中一咬,将一滴鲜血滴在剑鞘之上,满眼期待,望着那滴鲜血。沈若复在这边,急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她若是用她的鲜血掌控了他的宝剑,他就再拿不回自己的宝剑了。韩一鸣也大吃一惊,没料想这女子几乎是立刻就要将这罡锐宝剑据为己有了!

    沈若复还未及出声,旁边陆敬新早已伸手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沈若复急得不行,却还是忍住了,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关,向内看去。只见那滴鲜血被雪白的剑鞘一印,更加红艳,但却是缓缓滑过剑鞘,向下滴去。那女子一咬牙道:“还是不行么?”伸手在剑鞘下方接住滴下来的鲜血,道:“到底要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她对着鸣渊宝剑看了片刻,又向着韩一鸣的宝剑看去。鸣渊宝剑在沈若复的宝剑面前,显得太过华丽,棱纹格上的紫金光芒,十分明亮,却不刺眼。那女子自言自语道:“还给他们,我又不甘心,好难得的机会。可是若是不还,我又拔不起这柄剑来,并且他们迟早要找上门来,狂飙也不见得还禁得住这个东西压许久。但他们的意思,定然是要我拿这宝剑来交换了才行,我到底怎生是好呢?”她摇了摇头,显然若不是鸣渊宝剑压住了那枚玉牌,她早走开了。她舍不得那块玉牌,却也舍不得将沈若复宝剑的剑鞘还给他们。

    她忽然伸手一招,一根木棍出现在手中。不过一尺长短,她走到韩一鸣的鸣渊宝剑前方,将那根木棍插入土中,伸出手指来,送入口中一咬,咬出血来,滴在土中,然后轻声念道:“林木森森,万物生发,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那根木棍之上,转眼便生出几个小小枝杈来。片刻,便长出树叶,开花结果。又过得一阵,果子自枝头脱落,那木棍就枯了。但不过片刻,又生出新的枝杈来,并且地上冒出许多小芽来,想是种子脱落之后长出来的新树。竟也是飞快就生长枝叶,开花结果。不多时,这一丛小小树丛已长成一小片树林,只是太过矮小,仅有一尺多高。但枝叶却十分茂盛,并且下方的树根都盘根错节,虬结有力。

    韩一鸣正在奇怪她要做什么,忽然觉身边暗了下来,仔细一看,前面的绿色藤蔓已在瞬间枯萎,连同身边几棵粗壮大树,也已开始掉下树叶来。但那一丛小小矮林,却都向上生长起来,却只长到与鸣渊宝剑的剑尖平齐,便不长了。韩一鸣一愣,却是瞬间便明白过来,那女子要用这许多树木向上生长之力,来托起鸣渊宝剑,以便她取出宝剑之下的那枚玉牌。

    但无论这许多树林如何生长,鸣渊宝剑都一动不动,静静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根本不为所动。韩一鸣倒不担心她能撼得动鸣渊宝剑,反倒是担心那些弯曲着身子,争先恐后向着鸣渊剑底长去的树枝会被鸣渊宝剑压断。偏头一看,只见陆敬新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掐指一算,点了点头。

    这边三人也都不出声,那女子站在鸣渊宝剑旁边,忽然伸出手来掐指算了算,神情有些焦急起来。她不急还好,一急之下,面目便改变了。不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而是眼睁睁就看着她面上长出皱纹来。韩一鸣看得呆住了,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弹指之间便在自己面前老去,真是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好。

    忽然陆敬新伸手一推,面前那已枯萎的藤蔓便倒下去一片,陆敬新收了宝剑,走上前去道:“你这样煞费苦心,不如请我师弟来帮你好啦。”那女子转眼已老了十来岁,听见这话,大怒道:“无耻之徒,趁我虚弱来算计我么?”她的声音原来还算好听,但这时已全然尖利与干燥起来,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刺耳。

    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沈若复已奔进场中去,他早已念着御剑诀,只见一道白光,罡锐宝剑向他飞来,转眼已飞到面前。沈若复失剑多时,此时见宝剑飞到面前,十分喜悦,正要出手去拿,天空之中忽然闪过一个霹雳,震得三人都身上一抖,便是这一抖,一条三尺左右高大的大狗已不知自何处闪了出来。

    它如离弦的箭,一跃入空,张口咬住沈若复宝剑的剑鞘,腾身而起。这条大狗狗毛黑白相间,体形健壮,与狼十分相似。它在空中拧转身子,张嘴狂啸,沈若复的宝剑自他手边滑开,飞向那大狗。大狗跃起身来,与宝剑在瞬间融为一体,十分灵活。接着四脚落地,飞身一跃,便跃到那个女子身边去了。这一下变生不测,三人都呆住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大狗的狗头,道:“你们以为逼上门,我便无计可施了么?哈哈,我要拿到手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的。我现下没空陪你们玩了,但咱们之间,还没完。过后我是定会来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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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结果是摔了三跤,加被咬了二十个包回来。偶果然是中老年登山队的队员了。并且没有能够坚持到底,因为偶中暑了!汗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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