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勇烈
就在独孤凤等人在议论的时候,那边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杨玄感一声狂喝,在枪剑交击时,体内霸道的真气,化成滔天巨浪,刹那间全送入对方剑内去。
“轰!”
一声劲气交接的巨响,梁师都浑身巨震,断线风筝般的抛飞出去,尚在半空时,便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杨玄感击退梁师都的瞬间,刘武周大喝一声,从旁攻来,剑如流星,直刺杨玄感的胸口,同时还有三个高手一同出手,两剑一刀一杖交织成一道大网,挟着凌厉的气势,罩向杨玄感的各大要害。
杨玄感的心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灵明透净,倏地大步跨出,就是这一步,敌人的刀剑纷纷落空。他一声长啸,以寒敌胆,腰间发力,闪电般转身,人枪合一,借着旋身的腰力,霸王枪弹上空,化作万千钻动的枪蛇,盖头扑睑地往攻过来的四人罩去。
“叮叮!”
剑枪撞击声连串响起。
杨玄感双目神光湛然,在激烈的交战中,目光如捕食的猛虎一般攫着猎物不放。
身在局内的刘武周等人魂飞魄散,怎也想不到杨玄感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厉害了这到这种程度,竟能在他与三位高手气势相迫的情况下,仍然毫不退缩,悍然以攻对攻,气势狂涨,竟然盖过四人的联手。杨玄感的豪勇霸道,使他有种面对毕玄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升起,刘武周就暗道不好,知道自己被杨玄感的霸道的气势所摄,在心理留下了一种对方不可战胜的阴影。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立即抛开一切,排除万念,手中飞鹰剑化作一道精芒,堪堪封在杨玄感的枪尖上。
杨玄感杀得性起,一声暴喝,施出霸王九击中凌厉的杀着“裂土分疆”。
刘武周等人只见杨玄感的身影瞬间消失,满空枪影翻腾滚动,气劲嗤嗤,顿时感觉到自己都成了杨玄感的主攻目标,大骇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纷纷施出浑身解数,紧守门户,人却被迫退了两步。
就在就在四人退步的刹那,杨玄感的气势陡增,霸王枪风雷迸发,先略住回收,才向四人电射而去。
“当!”
“当!”
“当!”
连声的脆响。
刘武周奋力接下杨玄感霸道绝伦的一枪,不禁血气翻腾,头痛欲裂,踉跄吐血退去。
杨玄感双目神光电射,也不管退走的刘武周,霸王枪疾旋,蟒蛇吐芯一般,向着退避不及的三个高手贯胸射来。
被杨玄感强势笼罩的三人早在杨玄感霸道的前一枪的下被震的气血翻腾,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杨玄感的长枪电射而来,忽然间胸口一凉,霸王枪已缩了回去。
杨玄感看也不看被自己所杀的三人,霸王枪收到背后,仰望长空,纵声长啸道:“沈均庭,你就不要让这些废物来送死了。想要我杨玄感的命,就让我看看杨广都派了那些高手来对付我吧!”
“哼!”
一声冷哼自前方林中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边,显示出来人深厚的内力。
寇仲好奇的向林中看去,只见林中一前两后,走出三人。前方立着的是一个高瘦老者,他手持重戟,身穿黄袍,勾鼻深目,看起来气派不凡,刚刚的冷哼就是他发出的。而他的身后左边是一个白发如银,但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右侧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英俊中年人。三人高矮美丑不一,站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三个家伙是谁?一副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寇仲笑嘻嘻的评论着。
没有人回答他,独孤凤仍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看都没看突然出现的这三人,阴显鹤则是一脸专注的盯着杨玄感,对他来说显然是杨玄感比这三人更有看的意义。晴雪倒是想回答他,可惜她也不认得这突然出现的三人。
好在沈均庭和杨玄感解答了寇仲的疑惑,只见沈均庭向着三人一拱手道:“还是要有劳三老了。”
杨玄感看了一眼三人,脸色平静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广的蓬莱三狗,你们不在蓬莱岛好好的享福,偏要来卖命送死,果然是三条好狗。”
独孤凤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武林掌故十分有兴趣,平时也收集了许多,权当武侠小说来看。听的杨玄感提到蓬莱三狗的名头,也想起了这三人的来历。这三人年纪都近百岁,乃是宁道奇一辈的人物,早年号称蓬莱三客,虽然他们自称是道门中人,但是据独孤凤所知,无论是楼观道还是上清派都没有他们这个人物,据独孤凤猜测,这三人很可能是天师道或者魔门中人,他们在杨广为晋王时就投效,乃是杨广的首席客卿,在杨广夺位中出了大力气,因此深为杨广倚重,不过在杨广登基后,这三人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天围剿杨玄感的时候又出现了。
听着杨玄感毫不留情的讥笑他们是杨广的忠犬,那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忍不住暴喝道:“好胆!杨玄感小儿,连你老子都不敢和我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那老婆子正要再喝骂,那为首的老者一抬手,止住了她的喝骂,笑道:“这二十年来,我们‘蓬莱三仙’奉陛下之命,潜藏退隐,才任由你这等小辈坐大,来!让我红尘客看看你手上的霸王枪有多重斤两。”
杨玄感仰天长笑,道:“好!你们这三条狗想去我的人头,向主人摇尾请功,就看有没有那本事了。”
那满头白发的英俊中年人却叹了声气道:“我当年与你父亲也颇有交情,玄感你今日已陷身重围,若妄想反抗,不啻以螳臂挡车,识时务考立即抛下长枪,束手待擒,陛下一向待你不薄,或能赦尔之罪,我亦可以向陛下求情,保全你的性命。”
杨玄感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不屑之情不言自表。
恶婆子怪笑道:“莫要以为打败了什么鹰扬双雌,你就抖起来了,在我们眼里,你的什么霸王枪,只是小孩儿的烧火棍呢。哈!”难听尖吭的笑声,响彻整个渡头。
若是换做三天前的杨玄感,必定为他们的冷嘲热讽所动,而心绪起伏。但是现在,放下一切,决心死战的他,早已放开了生死荣辱,心灵前所未有的圆满和坚定,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武功境界大为精进。只是平静的持枪而立,平指沈均庭道:“既人已到来齐了,就不必废话了?战吧!”
恶婆子被小辈如此的无视,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气的连道:“好!好!好!”暗自决定等会一定要擒下杨玄感,亲手将他千刀万剐才解恨。
沈均庭刚刚被杨玄感所伤的轻微内伤,经过这会的调息,已经痊愈了,听的杨玄感的主动挑战,也是朗声一笑道:“既如此,还望杨兄见谅,在下等人要联手了。”
说着举步上前,与蓬莱三仙成口字型站立,将杨玄感围拢在中间。梁师都刘武周已经被杨玄感重创,内伤严重,短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其他的高手则一起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防止杨玄感突围逃跑。
无论是沈均庭还是蓬莱三仙,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不用刻意打个招呼,分立四处位置,作好准备。杨玄感刚刚的表现出来的实力,让蓬莱三仙和沈均庭都暗暗吃惊不已,梁师都和刘武周的人品虽然不堪,但都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却在杨玄感手下走不过一招,即被击成重伤。杨玄感展露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估计,蓬莱三仙虽然语气轻松,却也暗暗将杨玄感当做真正的对手来对待。为了防止杨玄感突围逃走,四人刹那时间各移到最有利的战斗位置,在他们这等高手联手一击之下,相信来者就算是四大圣僧一流,也难以轻易逃脱。
杨玄感雄躯微挺,一股强绝无伦的杀气如惊涛骇浪地向四人涌去,悍然首先发动了气势攻击,四人连忙运功抗拒,形成另一股惊人的气势,两股庞大气势交锋下,方圆十丈内登时劲气横流。武功稍低的高手无法再双方对立的强大气势下立足,纷纷骇然后撤。
双方对峙了一会,无隙不入地找寻对方内外所有疏忽和破绽,那怕是刹那的分心,敌方亦可乘虚而入,进行雷霆般的打击,直至对方溅血而亡方才休止。
杨玄感暴喝一声,气势在四大高手的夹击下,于不可能中蓦然一涨,霸王枪幻化出满天枪影,如密集的箭雨一般笼罩四大高手。沈均庭只觉得眼前尽是银芒,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台,吹得他全身衣衫向後飘飞,猎猎作响,满天矛影,竟然让他分不清虚实真假。顿时心中大懔,想不到对手不但丝毫不给己方四大高手的气势压倒,还如有神助般增长了气势,发动主攻。那敢疏忽,忙凝聚全部精神,毫无花假的一剑劈出。他毕竟是享誉江湖数十年的高手,知道杨玄感无论气势多么雄烈,都不可能在分袭四人,那漫天的枪影之中必然有一枪是真正的目标,只要能够破去幻影,必然可以见到他的抢身真影。
突然,漫天枪影蓦然一收,化作一枪,赫然朝沈均庭当胸刺来,枪未至,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沈均庭顿失先机,同时明白若是自己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而杨玄感受气机所牵引,追击而来,必然能从他这里打开缺口,突出重围。而他若是不退开,就要面对杨玄感犹如霸王再世的滔天枪式,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拖住杨玄感片刻,只待蓬莱三仙回过神来,四人合力,必可将杨玄感击杀。杨玄感只出一枪,就将沈均庭逼在一个两难的选择上。
就在沈均庭犹豫的一瞬间,倏地枪影加速,变成一道白光,向他的胸膛处插来。沈均庭顿时大惊,杨玄感的这次突然加速,固然空门大露吗,但霸王枪速度之快容不得他闪避或格挡。也不容多想,猛的出剑,同样向杨玄感的腰腹刺去,意图以两败俱伤的打法迫使杨玄感变招。
哪知杨玄感不闪不避,任他的长剑刺进小腹,就在长剑入肉三寸的瞬间,霸王枪洞穿沈均庭的胸膛。沈均庭瞬间明白了,杨玄感自知今天必死,早已放弃了逃走的念头,现在只是在找了临死前的陪行,可惜当他明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第九十二章 壮烈
蓬莱三仙怒喝一声,重戟铁杖白玉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杨玄感,杨玄感固然大发神威,以同归于尽的打法击杀了沈均庭,但是也露出了致命的破绽,绝难逃他们三人雷霆万钧的联手打击。
杨玄感哈哈一笑,整个人炮弹般弹起,舍身撞向蓬莱三仙中的恶婆子,蓬莱三仙顿时大惊,杨玄感出人意料的反应,赫然避开了重戟和玉手的攻击,直指三人中功力最弱的恶婆子。
恶婆子的铁杖痛击在杨玄感的右肋胸,听到他头骨碎裂的声音,还未来得及高兴,同一时间感觉到她胸口椎心钻肺般狂痛,骇然看到她的铁杖击中杨玄感的同时,杨玄感的霸王枪亦闪电般的插入她的胸口。
转眼间,两大高手毙命。局势的迅速转变,看的旁观者都来不及反应。杨玄感以伤换命,瞬间击杀两大高手,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其赫赫的威风却骇的蓬莱三仙剩下的两人心中一凛,知道杨玄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都怕给杨玄感临死前的绝命一击给拉去陪葬,出手的速度不禁一缓。
杨玄感胸口中剑,右肋被恶婆子的铁杖打断了三根肋骨,比外伤更严重的是内伤,沈均庭和恶婆子临死前的反击岂是好承受的,若是在以前,他早已经动弹不得了。但是现在他却心神平静,放下一切后境界的提升和激发潜能后暴涨的功力使他进入寂静的极致,体内沉重的内伤,外界虎视眈眈的大敌,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丝毫动心,天地间现在只有他和这面前的两个敌人,落叶的声音,鲜血的飞溅,他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生荣死辱,雄图霸业,再无关他的痛痒。
杨玄感一枪击出,产生的强大气流,在这一刻,再没有人可以插手到他和蓬莱三仙的战斗中间。
杨玄感惊天动地的一击,像恶龙一般刺来,霸王枪凌厉的一击,初时却的缓慢之极,速度以一种玄妙到极点的速率在不断的增加,那老者可以清楚的看到长枪由慢至快地往他刺来,在空中画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线,让他升起一种这一枪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明悟。忙运起近百年修炼的功力,却在长枪推至身前十尺时铁戟才堪堪击出。
“咚”
铁戟与枪尖击在一起,产生出一种绝非金属相触那种应有的声音,而是沉郁之极的一声闷雷,全场皆闻。两股无坚不摧的惊人真气相击,交触全无花巧,顿时生死立判。杨玄感身如触电,他厉啸一声,侧身横冲,如利箭一般的硬生生撞向姗姗来迟的中年人。
那老者在枪戟交击后,纹丝不动,面上一片灰白,任由杨玄感从他身边冲过,毫无反应。那中年人见识了杨玄感以命换命的疯狂,哪里敢挡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虽然明知道他硬生生击杀两大高手后,又毫无花假的和老大硬拼了一记,必然是油尽灯枯,最后一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但是这舍命的一枪,虽然附带的真气不多,但是却包含了他毕生的信念意志,完美的宛如千锤百炼一般,一人一枪一意贯通,在那中年人眼中,杨玄感整个人已经消失,赫然化作一道仿佛能洞穿九天的长枪,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洞穿而来。
杨玄感那完美灿烂的一枪,看的独孤凤美眸一亮,不禁站起身来,这样宛如千锤百炼,招式内力意志融为一体,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一枪,乃是最适合杨玄感的一枪,是他的心体技大致巅峰的体现。这样完美的一招,独孤凤并不陌生,因为她偶尔在灵感迸发的时候也能爆发出这种最适合她独孤凤的毫无瑕疵的一剑,若是能够将这种状态保持,随手一击都是这般凝聚如一、毫无瑕疵,那就可以说达到了宗师级巅峰。这种境界,在宋缺来说就是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而在独孤凤来说就是全心全意会心一剑,不过当前独孤凤只能在灵机一动时做到,尚且做不到随时随地的保持这种状态,只能说摸到了宗师级巅峰的门槛。
那中年人一路直线疾退,原本围守在四周的一个高手躲避不及,被直撞横飞,中年人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慢,就是这瞬间的耽搁,杨玄感夺命的一枪已经闪电追上,毫无阻碍洞穿他的胸膛。
“呀!”
惨叫从那中年人口中传出,只见他低头看着从他前胸贯入的霸王枪,一手握住霸王枪的枪身,满脸的不能置信。枪尖自他的后背透出,血像溪流般顺着枪头缓缓涌出,他的身子摇摇欲倒。
杨玄感卓立不动,还保持着持枪前冲的姿势。此时他舍命连拼四大高手,早已五脏俱碎,内力有近乎油尽灯枯,即将命不久矣,击杀了蓬莱三仙中的最后一人后,他实际上已经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原先一个被双方交战的气劲迫的远避到十丈外的剑手,竟猛的冲起,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持枪挺立的杨玄感身后,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蓬”!
杨玄感狂喷鲜血,身子应掌前仆,跌落出三四丈远,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地声,再也没有动静。
来人一掌击杀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杨玄感,发出一声怪笑,并以他尖利刺耳的声音
道:“陛下特地命我来为尚书大人送行,黄泉路上还望大人好生走好。”
从杨玄感大发神威,击伤梁师都刘武周,到蓬莱三仙现身,与沈均庭围攻杨玄感,再到杨玄感破釜沉舟,以伤换命,击杀三大高手,局势变幻,不过转眼之间。哪知道众人还没来得及为杨玄感的神威震撼,就见到又一人突然出现偷袭,将杨玄感击毙。不过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知道杨玄感被杀前实在是已经重伤垂死,就算没有人出手,他也活不下去。因此看向那人的目光都比较诡异。
独孤凤一杯茶已饮尽,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可惜,壮士死于小人之手。”却是杨玄感临死前的表现赢得了独孤凤的尊重,不管他之前如何,在山穷水尽之时能够坦然放下一切,无畏无惧的与敌偕亡,已经配得上一句壮士的称呼了。壮士没有死于正面决战的对手之手,而是死于背后的偷袭,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因此,独孤凤对这出手偷袭的人没有半分好感。哪怕是他武功不弱,也是宗师一流的高手。
独孤凤的叹息声虽轻,却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中。这句话说出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的心声。因此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来人,看他的反应。
出手偷袭的人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容貌并不出众,虽然一身剑手的打扮,但是却予人整齐净的感觉,浑身似不着一尘不染。众人望去,只见那人的一对眼似乎没精打采、暗淡无光,不论看什都没半丝变异,像对世上所有事物全然无动于衷,似乎非属于活人的,只是用来填补眼窝的黑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但是眼力高明的高手,却从他眼神的神秘莫测、冷静不变,瞧破这是基于某特别的功法,故能把眼神完全敛藏不露,达至真人不露相的至高境界。
那人听了独孤凤的言语,转过头似望非望的扫视独孤凤等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是独孤家的凤小姐当面,咱家早闻得凤小姐姿容绝世,深有文献皇后的风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皇上能见到凤小姐,必定十分欢喜。”
独孤凤听的眉头微微一皱,道:“喔,你认得我?那该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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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三剑
那人脸皮抽动,用他独有的变化多端,暗哑低沉,又尖声尖气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道:“咱家韦莲香,不过是侍候皇上的一个奴婢罢了,当不得凤小姐耳闻。”
独孤凤自见他出现,就猜测他的身份,听他自己说出了姓名,暗道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这人就是在原著中出场过的大太监韦公公,乃是阴癸派隐藏在深宫的卧底。不禁心中一喜,这韦莲香乃是魔门的元老级人物,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祝玉妍的师兄,她尚有边不负打伤徐子陵和祝玉妍打伤阴显鹤这两笔账没跟阴癸派算,这次难得碰到一个阴癸派的重要人物,如此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而且这个韦公公能把真气完全敛藏不露,乍一看宛如不会武功的人一般,分明是达至真人不露相的至高境界,比之道信老和尚,也不逊色。如此高手再前,更是不让独孤凤手痒痒,升起动手的**。
独孤凤从容踱步,悠然跨出酒楼,一脸感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韦公公,笑道:“皇宫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随便出来一个奴婢都是高手。恩,我最近剑道又有所悟,正想找人试剑。看你武功不弱,来接我几剑吧!”
韦公公面色一怒,旋又很快敛去,他虽然自称是奴婢,但是还从没人真的敢那他当奴婢,哪怕是杨坚杨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小辈,还真把他当做小人物看,不禁心中震怒。不过他到底是在禁宫行走几十年的人物,城府深厚,知道独孤凤的身份武功都非比寻常,压下心中的愤怒,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凤小姐‘剑神’之名,咱家虽然身在天子近前,也是有所耳闻的。听闻凤小姐连了空道信这一两个和尚都战胜了,咱家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当不得凤小姐出剑。”
独孤凤一步步踏出,闲适的仿佛是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一般,古朴典雅的倚天剑挂在腰间,不用拔剑出鞘,便有一股无形的剑气蓬勃而出,随着她的步步踏出,如钱塘潮水一般的冲击着韦公公。
在独孤凤隔空剑气的压迫下,韦公公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伪装,衣袖无风自荡,身周劲风四射,却是不得不运起全身的功力抵御独孤凤咄咄逼人的剑气。心中更是凛然,万万没想到独孤凤的修为高明到如此境界,她看似简单的步伐,不但给人人行云流水的奇异感觉就表现出无可匹敌的威势来,竟使他感到自己被她的精神和气势紧紧攫抓,只要任何一人稍露不敌,就会迎来她雷霆万钧般的打击,因此顾不得隐藏身份,运起压箱底的功夫,双目中精芒大盛,整个人气势一变,他的身周的顿时温度下降,宛如寒冬突至一般,冰冷彻骨,冻得靠的近的剑手纷纷后退。
他盯着独孤凤,阴测测的道:“凤小姐莫非真的要与咱家动手?”
独孤凤嗤笑一声道:“哪那么多废话。本小姐想打就打。看剑!”
独孤凤的身影瞬间消失,由极静到极动的的极度转变,宛如省略了中间的过程一般。下一瞬间,独孤凤已经跨越十丈的距离,身影蓦然在韦公公面前出现,长剑如电,直刺韦公公面门。
韦公公心中一震,独孤凤这一剑并无任何惑人的剑芒,更无玄妙的变化,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唯一的特点就是快。这一剑赫然快到他肉眼也无法捕捉的程度,在他的视觉里,独孤凤留在原地的身影还未消失,赫然又一个独孤凤已经出现在他身前,长剑如电一般的直刺他的面门,剑未至,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已刺破空气,切入他催发的的护体气劲之中,剑气锋利无匹,他已经修至巅峰的先天气功布下的防御气劲被层层突破,气机感应之下,竟让他生出将要被一剑贯首的错觉。
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韦公公衣衫忽像迎上狂风般、紧贴前身,袖角衣袂却向後劲拂狂扬,情景怪异至极点。他的扬起双袖,凭着玄之又玄的精神感知,看看迎上独孤凤闪电般刺来的一剑。
双袖抚上长剑,长剑原式不变,气势如虹的向前推进。双袖却诡异的抖动起来,如波浪一般的冲击着长剑,每一次冲击,便有一道诡异的真气向着长剑攻去。独孤凤剑气凝聚,如礁石一般,任凭韦公公的真气百般冲击而岿然不动,长剑毫不停息的向着韦公公面门刺去。
“三尺”
“两尺”
“一尺”
倚天剑气势如虹,乘风破浪一般劈开韦公公的双袖,电射韦公公的眉心。
韦公公头发飘扬,眼中紫芒大盛,一直隐藏在袖中的双手,蓦然探出,如毒龙出洞般的迎向独孤凤的剑锋。
“蓬”!
韦公公那双白皙纤长的仿佛女人的双手正面迎住独孤凤的剑锋。劲气横费,剑手相交处为中心,激碰扬起地上的尘土。却是独孤凤直指韦公公眉心的一剑,在数十道诡秘真气的冲击下,终于微不可查的慢了一丝,就是这一丝的缓慢,才给韦公公窥到机会,堪堪以手接住独孤凤的剑锋。
独孤凤闪电回剑,身影一晃,在三丈外立定,看着韦公公笑道:“不错。自我领悟新的剑道以来,能接住我一剑的,你尚是第一个。”
韦公公给她称赞,心中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想起刚刚独孤凤那快逾闪电,大有洞穿宇宙之能的一剑,不禁暗暗流下一丝冷汗,若是他刚刚反应稍差,结果必然是在这锋芒绝世的一剑之下,贯脑毙命,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交手前,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这位彗星般崛起的天才剑手,但是仍然估计不到她厉害道这种程度,如此惊艳的剑法,哪怕是阴癸派的宿敌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与之相比也要显得逊色几分,剑神之名当之无愧。果然这江湖是只有起错的名字,绝没有叫错的外号。
独孤凤却是兴奋了起来,随着她武功越来越高,江湖上能做她对手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些够资格做她对手的人无不是一方势力的领袖人物,等闲也遇不到,更别说挑战了。她现在剑法有所领悟后,一直苦于找不到可堪一战的试剑对手,今天难得遇到这个阴癸派的老家伙,卑鄙是卑鄙了点,武功倒是不差,竟能接住她全力的一剑,这样的一直求之不得的对手,如何不让她兴奋。
独孤凤长剑一指韦公公,无坚不摧的剑气,有若泻地的水银般向四周扩散。那些意欲上来围攻独孤凤的高手,刚刚扑入,就被独孤凤无坚不摧的剑气侵入体内,震得吐血抛飞。
韦公公也是听说过独孤凤“武痴”的名头,知道她一旦决心挑战某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连了空和尚那么好的修养都被她逼的不得不出手,其对战斗的热情可想而知。而且独孤凤剑法如神,韦公公刚刚那一剑也只是堪堪接下,哪敢给机会让独孤凤发挥。乘着独孤凤分心清场的当儿。发出一声震破鼓膜的尖啸之声,如鬼魅一般的扑向独孤凤。
韦公公两袖飞舞,凌空下击,苦修至巅峰的先天气功全力而出,如一道厚实的气墙一般向着独孤凤当头压下,却是要凭着比独孤凤多修炼许多年的先天气功压制,无比让独孤凤无法发挥出她那快逾闪电般的剑法来。
独孤凤周围三丈方圆的空气被韦公公雄厚的气劲笼罩,顿时凝固起来,连行动也变得缓慢起来。独孤凤轻轻一笑,这韦公公倒也聪明,竟然向通过压缩空气来限制她的移动速度,不过她的速度要是能够被这个小手段所限制,那她就枉称“剑神”了。
独孤凤一剑斩出,无坚不摧的先天剑气爆射而出,宛如琥珀般凝聚的气场顿时被斩破。
韦公公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啸,试图以音功干扰独孤凤的听觉五感,一面五指箕张,变幻出种种玄妙的手法,向着独孤凤攻去。蓄满了先天真气的手掌,劲道凌厉,刺出时却出奇的没有带着刺破呼呼风声,显示他对的真气掌控能力已经达到了精致入微的境界,将力道尽数收敛在手上,竟然没有半分外泄。
独孤凤也不管韦公公攻过来的一掌,凝立不动,一剑刺出,如电光急闪,直刺韦公公的咽喉要害。韦公公心头一凛,赫然发现,独孤凤的剑竟然后发先至,若是他余势不停的话,那么在他的手击中独孤凤之前,独孤凤的剑已经洞穿他的咽喉了。无奈之下,只得变招,双手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迎向独孤凤迅疾如电的长剑。
“篷”
韦公公仓促的变招不敌独孤凤蓄势十足的一剑,被震的飞身倒退,锋利无匹的剑气破开护体真气,顺着他的双手向着体内攻去,两忙运起苦修近百年的真气地方,连续以虚虚实实真气变幻十多次方才化解了入侵的真气。
独孤凤的长剑微微一顿,给他雄厚而又诡异的先天真气阻止了片刻,失去了最好的追击的机会。不禁欣然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已经挡我两剑了。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当我几剑吧!”顿了顿,又好心的向着刚刚落地的韦公公提醒道:“小心了,第三剑来了。”
第九十四章 遗憾
独孤凤在韦公公前三丈许远处,她的眼神中的笑意渐渐的敛去,变得专注而锋利。她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能直接刺透人的心灵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不敢和她对视。
只见独孤凤长剑微指,剑气含而未发,便已有睥睨天下,挡者披靡之态。韦公公在独孤凤气势的压迫下,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感受着独孤凤那与冰冷剑意截然相反的蓬勃战意,韦公公这才明白刚刚的独孤凤并未尽全力,直到现在才认真起来。心中凛然之下,那敢掉以轻心,微俯向前,双掌前翻,全力催动起一股气势,堪堪抵着对方那种只有绝代高手才有的无形精神压力。
独孤凤身影蓦然一动,身前忽地爆起了一团剑芒。
韦公公从未见过这麽快的剑,这一剑比独孤凤刚刚那一剑还要快上一分,尚未看清她出手的动作,剑芒赫然迫体而来。
心念电转里,韦公公知道看出独孤凤这一剑除了剑快外,剑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比之以往自己接下的两剑,威力至少要高上两筹。第一次,韦公公升起自己再隐藏身份的话,绝非这位绝代女剑手的对手的念头。这想法使他心中一凛,再不敢保留,改采以守为攻,猛提一口真气,双手扬出。
韦公公的那双如女人一般白皙纤细的双手探出袖子,白皙的双手刹那间便的紫红,看起来诡异无比。那双诡异的紫红血手双手环抱,凝聚出一团阴寒无比的真气团,气团成型后蓦然加速,闪电般的迎上独孤凤的长剑。
独孤凤的剑气如霜,闪电般的斩上那团高度密集的真气团。
“轰”
剑气相交,竟发出轰鸣的气爆之声。高度密集的真气团,凝练的如同实体兵器一般。独孤凤一剑斩去,只觉得仿佛如同斩上一块铁块一般,虽然她的剑气凝聚如一,仍然毫不停息的将之一剑两断,但是毫无花假的真气交锋,却使得她的剑势不由的一顿。独孤凤心中不由暗赞,这老家伙一把年纪倒不是吃干饭的,先天真气修炼的炉火纯青,真气凝聚成实体外放,没有入微级的功力是万万做不出来,就连她限于功力,也只能勉强做到,只凭这一手这老家伙就不逊于道信老和尚了。
韦公公冷哼一声,脸色潮红,显然是没想到那团高度密集的真气团竟然被独孤凤一剑斩开,气机感应之下精神受创。不过他这一击也成功的挡住了独孤凤惊人的一剑,顿时欺身而上施尽浑身解数,瞬间前移叁尺,紫红的双手向着独孤凤的剑侧点去。
他头发飘扬,脸色紫红,整个人浑身发射出阴寒之气,一双犹如来自地狱的幽冥鬼手毫不留情的点向独孤凤的长剑,意图乘着独孤凤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儿抢攻。只要独孤凤的长剑被他点中,必然会有一丝的停顿,那种神速的剑法自然再没有机会使出来,他便可以抢占道上风,凭着深厚的功力和经验击败这位年纪轻轻的绝世剑手。
独孤凤轻轻一笑,对韦公公的心思了如指掌,只是她的剑法哪有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被破掉,灵情真气高速运转,长剑虚空一点,如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瞬间电射而回。
韦公公给估计不到独孤凤由此一着,双爪顿时落空。
在韦公公双爪落空的瞬间,独孤凤原本以惊人高速回收的长剑,突然一定,旋又以与回收速度相同的高速瞬间电射而出,如一道流光一般的直射韦公公的咽喉。
韦公公心中大骇,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违逆常理,能在高速运动中毫无征兆的改变方向的剑法,当真是神鬼莫测。
“当!”
韦公公施尽浑身解数,横移叁尺,又以步法配合,才勉强以手拦住了独孤凤穿候而来的一剑。只觉对方的剑气锋利无匹,险些刺破自己蓄满真气的双手,不禁连忙飞身退走。
独孤凤收剑卓立,双目神采飞扬,哈哈笑道:“竟能挡我全力一剑,确是痛快,对手难求,只要你能再挡本小姐三剑,本小姐就任你离开。”
韦公公飞身闪退,右手仍感发麻,知独孤凤的剑气锋芒犀利,若不是刚刚他借着退走之势化解,差点就要被她的剑气撕裂真气,直接刺穿手掌了。听到独孤凤的话,哪敢再停留,瞬间掠过十丈距离,转身就逃。
独孤凤哪里想到对方堂堂一代宗师级高手,竟然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丝毫不顾及身份风度。不过,高手对决,在对方的精神锁定之下,竟然还敢转身逃跑,这是自寻死路呀!独孤凤嘴角逸出笑意,身形一闪,如影附形的追上去。
韦公公刹那间掠过外围的人群,到了附近房屋之顶,可是独孤凤惊人的剑气,仍紧罩着他,就若有条无形之线,将两人缚在一起那样。
韦公公乃是阴癸派中仅次于祝玉妍的高手,当然知道只凭靠着轻功是无法逃脱独孤凤这类高手的精神锁定的,但是他早有准备,猛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天血雾。
像奇迹出现般,韦公公猛然加速,笔直往远方流星般飞去。
独孤凤眼神一凝,瞬间加速,同时斩出一道惊天剑气,剑气如虹,瞬间直刺十丈之外。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惊天剑气,韦公公不敢保留,拼着损耗寿元,加大刺激潜能速度猛地增加。
独孤凤的剑气以毫厘之差堪堪刺错过,无匹的剑气撕裂长空,发出嗤嗤的尖啸之声,余势未尽的没入二十丈外的一颗大槐树中,这棵大发出“咔嚓”的撕裂声,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地,扬起漫天的尘埃。
独孤凤倏然而止,悄立一颗大树之顶,极目远眺韦公公迅速变小的背影,轻叹道:“想不到这老东西倒还挺滑溜,感觉到我的杀意,竟然不惜损耗真元也要抽身逃跑。难怪能活这么久。”阴癸派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向睚眦必报,独孤凤既然已经和阴癸派结仇,就没有和平解决的想法。今天巧合碰到这个阴癸派武功仅次于阴后祝玉妍的高手,独孤凤自然生出了把他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不过她并不善于隐藏杀意,这老家伙又十分的奸猾,察觉不是她的对手后,立马转身就走,这样迅速的反应,还真有某跑跑的风范。
这一次的失手,让独孤凤认识到这个世界宗师的难杀,一个宗师级人物若是没有死战之心,打定了注意逃跑,哪怕是三大宗师出手,也是一样无用,因为像天魔遁这样激发潜能的逃命功法太常见了,几乎每个宗师都有自己的保命绝活,阴癸派有天魔遁,傅彩林有逆天遁法,就连她自己也有一套流光遁影。想要杀死宗师,也只能在正面决战单挑杀死,要不然就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布下让宗师无法逃脱的陷阱,不过后者的成功率实在不大。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宗师死于单挑的绝对比死于围攻的多。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趁机干掉这个阴癸派的二号人物,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独孤凤很快的就将这丝遗憾抛之脑后,转身回去。
还留在酒楼前的高手都颇为尴尬,他们的两个主事者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转身远遁,留下他们这些手下不知所措。若是按一般的标准,独孤凤的行为就是挑衅皇家威严,与造反无异,换个人来早被扣上一顶协助乱党图谋不轨的帽子来。不过看了刚刚独孤凤的辉煌战绩,只是三剑就将武功深不可测的韦公公打的落荒而逃,他们这些人上去也是白给。如果独孤凤是出手救杨玄感,他们这些人碍于职责或许不得不跟独孤凤拼命,但是现在杨玄感已死。他们当务之急是将杨玄感的首级带回去,至于独孤凤将韦公公打跑的行为,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是个大麻烦,但是独孤凤身为独孤家的大小姐,又是位宗师级高手,这点事就算不得什么了,哪怕是杨广知道了估计也不好说什么。
独孤凤走回酒楼,一众高手不敢说阻拦,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这时,调息了一会,已经能够走动的梁师都走了过来,向独孤凤行了一礼道:“见过凤小姐。”
独孤凤斜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梁师都给她锐利的如剑锋一般的眼神一扫,心中不由的一寒,忙小心翼翼的道:“我们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捉拿叛逆杨玄感的……”
独孤凤不耐烦的打断他,没好气的道:“我有拦着你去抓他吗?”说着脚步不停的走回酒楼。
梁师都给她毫不留情的话噎得脸上挂不住,不过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独孤凤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就好。独孤凤三剑杀的韦公公落荒而逃的绝世剑法,真是让观者胆寒,提不起与她作战的意志。
独孤凤走回酒楼,寇仲当先上来讨好似的拍马屁道:“师傅真厉害,我刚刚还在和小陵赌你要几招能解决那个老太监呢!小陵说七招,我说只要雾罩,没想到师傅三招就把他打的落荒而逃,真是厉害。”
独孤凤对寇仲的马屁置之不理,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桌子道:“小二呢?怎么还没上菜。”
晴雪笑道:“外面都打成这样了,小二和老板没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就好了,那还是能给你上菜。”
独孤凤抬眼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小二正躲在楼梯后瑟瑟发抖,不禁一笑,指的寇仲道:“你,去催一下老板,快点上菜,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呢。!”
第九十五章 千古长安
寇仲笑嘻嘻道:“师傅请先给我几两银吧!我立即变个热腾腾的饭菜出来给你看看。”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他道:“怎么?还想和师傅讲条件?”
寇仲嬉皮笑脸道:“哪能呢!只是皇帝不差饿死兵,我看哪几个伙计都没吓得腿软脚软,没有点银子压惊,怎么能手脚变得勤快点呢?”
独孤凤难得的没有打击他,只是轻轻的道了句:“喔,说的有点道理。”
晴雪忍笑,抓了十两银出来放到他摊开的手掌上。
寇仲取钱后昂然去了。且不提寇仲过去如何对掌柜伙计威逼利诱。只是不一会儿,就真的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
寇仲得意洋洋的道:“师傅,我表现的不错吧!”
独孤凤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花了几两?”
“五两。”寇仲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顺口说了出来,说完才发现自己的错误,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众人都是一笑,晴雪更是笑骂道:“小仲你还真是生财有道,一转眼就赚了五两银子。不去经商真是可惜了。”
见独孤凤没有将剩余银子没收的意思,寇仲不禁暗喜,偷偷的向徐子陵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徐子陵看的暗暗摇头不已,他知道寇仲这家伙刚刚最多花了三两银子,这家伙连失口而言都是装出来的。
等到众人吃晚饭时,酒楼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原本的江湖客都在众人吃饭的当儿偷偷的溜走了,他们这些人刚刚当着独孤凤这位剑神的面大言不惭的议论人家,在见识了独孤凤的出神入化的剑法后,无不战战兢兢、汗流浃背,唯恐独孤凤教训他们。等了半天没见独孤凤的反应,这些人哪里还不赶紧溜走。
众人走出酒楼,梁师都刘武周这群人早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尸体也都被通通带走了,只有地上洒落的斑斑血迹的提醒着所有人这里发生过的一场惨烈的战斗。
看着杨玄感死去的地方,隐显鹤不禁感叹道:“江湖又少了一个高手。”
独孤凤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抬眼看到寇仲大模大样的走到马厩里,将杨玄感的乌云踏雪牵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乌云踏雪”初时见他暴跳如雷,但在他的安抚下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乖乖的跟了他走了出来。
众人看向寇仲的目光不禁有些古怪,虽说杨玄感已死,乌云踏雪也成了无主之物。但是就这样大刺刺的拿走死人的遗物,虽说也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总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寇仲给众人古怪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所谓天地异宝,自有德者居之。这马既然成了无主之物,我们也算德者,拿了不算什么吧!”
众人都给他的话逗得一乐,独孤凤却听得略略有些感叹,这个寇仲还真是天生争天下的料子,能将强盗逻辑说的如此自然,还时时不忘早些大道理,这种人都是天生的枭雄。因此朝寇仲点点头,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带上它吧!”
剩下的路程倒是一路平安,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数日之后,众人已经穿过河南,临近关中。长安所在处的渭河平原区之所以被称为关中,因为束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其中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北临黄河,甫靠大山,东西百馀里,开路於断裂的山石缝中,号称“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後才改名为潼关。战国时期,六国屡屡合纵西向攻秦,但亦只落得屡屡饮恨於函谷的凄惨下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就是这险峻的兵家必争之地,令长安稳如泰山,避过关外的烽火战乱。
潼关距离长安不过三百余里地,独孤凤回乡心切,故而在这座天下闻名的雄关之前,并未停留,而是带着众人一路疾行,不过半日功夫就赶到了长安。
正所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於此。
长安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这座千古帝都的规模远非比一般小城,城墙高达三十丈,连绵数十里,墙上宽阔可跑马,每个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城楼耸立。
第一次见到长安城的寇仲徐子陵等人都是震撼不已,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座三十丈高的城墙突出地平线,傲然耸立,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之感。
寇仲忍不住咋舌道:“乖乖,这城真壮观,看起来比扬州大多了。这三十丈高的城墙,怎么看起来比潼关还要雄伟壮观呢?”
独孤凤第一次看到长安的城墙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感觉,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突然出现一道近百米高的城墙,那份视觉冲击是没看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那是第一次让独孤凤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充满玄幻色彩的武侠世界,这个世界的机关巧匠,赫然发展出了不同于前世现代科技的机关术,尽管没有蒸汽机内燃机这些动力,但是凭着巧妙至极的技术,这个世界对于水力的运用达到了巅峰的成就,产生了一套借助水力系统的筑城技术,就是靠着这些超乎想象机关技术,才在这个看似落后的世界里建设处了如长安、洛阳、江都这样壮丽雄伟的巨城。独孤凤曾经试图弄明白这个世界的机关技术,但是没几天就被那些复杂至极的零件结构,玄学与科学夹杂的理论给弄得头晕脑胀,彻底的放弃了关于这些东西的思考。不过,至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道路与前世不同,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更类似于某些论坛众虚拟的蒸汽朋克技术,只是精巧繁复更胜。
晴雪笑着向寇仲介绍道:“长安乃是千古帝都,自周、秦以降,乃至汉、西晋等朝均建都於此。本朝建立之后,在长安之外创建新都,名为大兴,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这才有今天你看到的情况。”
众人策马向着城门行去,寇仲边走边嘀咕道:“这么高的城墙,要多少人才能攻下来呀!”
众人听得不禁都莞尔一笑。
自秦始皇赢政以之收拾战国诸雄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到西汉张骞两次出西域,开辟了长安至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国际级的名城,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其况之感,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当今天下虽然烽火四起,但是汉中之地还是一派的升平景象,城门之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之处犹胜扬州。
此时的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宫城和皇城乃隋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不过自称杨广即位以后,将都城迁往洛阳以后,宫城以内已经比不得以前的繁华鼎盛时期。反倒是郭城,因长安地处丝绸之路起点的缘故,商业特别的发达。
独孤凤一行人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寇仲自不必说,一入城就四处观望,兴奋的指指点点,就连徐子陵亦为这不平凡且深具帝皇霸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震慑,跟随鲁妙子学过建筑学的他深刻的感到要建设起一座这么雄伟的都城,是多浩大的工程。
独孤凤走在这条贯通长安城南北的主轴上,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她对于长安并不陌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在长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前世的她在长安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曾离开过几年,但是在女友离开后,她也离开了伤心地,重新回到了长安,一直生活在这里。说起来也是巧合,她前世所居住的位置正好就在与她这一世的出生地很相近,她穿越了时光与世界,却唯独没有穿越地点,不能不说是命运的特意安排。因此,独孤凤对于长安,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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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回家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长安郭城在建造时就规划的十分宏大,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馀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独孤凤隐约记得,在前世的历史中长安的实际盛况并未达到规划中的情况,大部分时期长安城内有着大片的荒僻空野。而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却经济繁盛的远胜前世历史,长安城内市坊林立,建筑鳞次栉比,没有一处空闲之地,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房地产盛况,但是房舍总占地面积并不比后世的长安逊色多少。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於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
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
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
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在没有高层建筑来推挤人口的这个时代,要想容纳百万户的居民居住,城市面积大的超乎人的想象。
就独孤凤的生活感觉来说,这个时代的城市环境并不算落后,比如长安的为防止积水,城内主要大街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桥,形成长安的一个特色。大道两旁,植有槐树,际此中秋之时,枝叶茂密,郁郁成荫,不但无损长安的繁荣盛况,反而使人感到一分千古帝都的古朴幽深之气。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寇仲等人之前见过的任何的城市都热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安乃是一座国际性的大都市,并不只有汉人,大家上随处可见着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胡人,突厥、铁勒、龟兹、高丽、契丹等等,偶尔甚至等够看到身穿景教服饰的大秦人。看的寇仲等人啧啧称奇。
独孤家的府第位于西市东光德里内,就在鼎鼎大名的跃马桥东北方向,规模宏大,房舍重重,足足有方圆里许,占据了大半个里坊。不过这座西寄园并不是独孤家的老宅,他原本是当年大臣陈拱的府第,陈拱是杨素的亲信,官职虽不很高,在当时却很有权势,不过修建了这个宅子也没享受多久,随着杨素的病逝,杨素一党被文帝迅速拿下,陈拱也被抄家问罪,他的府邸也被赐予独孤家。西寄园乃是当今天下名园,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美,独孤家的到西寄园后,独孤家的嫡系基本上都搬了进来。
此时的长安自然和独孤凤前世所见的长安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共同之处,比如此时名为“芙蓉园”的曲江等等,通过这些相似之处的对比,独孤凤惊讶的发现西寄园竟然与她前世上学的学校位置十分的接近,这种巧合的过分的情景让独孤凤不得不怀疑自己背后是不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安排自己的生活。不过独孤凤到底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对于这事苦恼困惑了一阵后就抛之脑后,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巧合还是命运的黑手安排,现在探究起来毫无意义。而处于恶趣味的想法,独孤凤在骊山皇家别苑中旁占了一块地,在前世呆了三年的大学分校区所在地建了个别院,取名“梨园”,也算是变相圆了她当年所发的“有钱了要买下整个学校”的宏愿。
众人行到西市东光德里内,忽见一条长街,街道宽阔,却十分的清静,行人稀少,街中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挺立着十来个华服剑士,如哨兵般来回巡视。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侧门有人出入。
守门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独孤凤等人,连忙迎了上去,领头的一人满脸的堆着笑道:“五小姐,您回来了。”
独孤凤在独孤家的同辈女子之中排行第五,因此虽然在外被人称呼为凤小姐,但是家中的下人都是称呼其为五小姐,独孤凤看了这人一眼,只见这人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端正,身材匀称,双手上有一层老茧,一看就是在双手的功夫上下过苦功。独孤凤看他面容觉得很熟悉,以前进出时也经常见到他,不过却一直不记得她的名字。淡淡的问头:“今天是你当值?家中都有谁在?“
那人恭恭敬敬的答道:“禀小姐。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在洛阳伴驾,三老爷都不在在府中。只有老太太在府中。”他所言的大老爷乃是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二老爷指的是当今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三老爷则是独孤霸。独孤家传自独孤信,独孤信有一生共有八子七女,其中嫡长子独孤罗正是独孤凤的祖父。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虽然是独孤罗的长子,但却不是嫡子,因此继承独孤信赵国公的爵位,成为独孤阀阀主的不是独孤开元而是独孤峰,至于独孤霸则是独孤峰的同母亲弟弟,也是嫡子。
自杨广登基以来,隋朝的政治中心就从长安转向了洛阳,独孤凤的父亲一向在杨广身边,执掌金吾护卫,自然是长住洛阳,而独孤峰身为独孤阀阀主赵国公,自然也是大部分时间留在洛阳。实际上,独孤家搬进西寄园后,独孤开元和独孤峰都很少住在这里,真正住在这里的只有尤楚红独孤霸和各家的家眷。
独孤凤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吩咐道:“我这次请来了几位贵客,你先安排人招待一下。不可怠慢了贵客。”
独孤凤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那人却不敢轻忽大意。别看这位五小姐不是独孤家的嫡支出身,但是她自小就受老夫人尤楚红的疼爱,一切待遇比那几位正牌的嫡系子女还要高上一等。而且自从这位五小姐从终南山学艺归来,练成了一身的绝世武功后,连阀主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对她的一些意见看法更是十分的尊重。尤其是一些不长眼的家伙不小心犯到五小姐的手里后,更是让人见识了什么叫霸道,什么叫霹雳手段。比如二少爷独孤策,就因为口花花调戏了几句五小姐的侍女,就被五小姐冲到沁香园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暴走了一顿,差点把沁香园都拆了,这件事之后阀主不但没有怪罪五小姐,反而还像五小姐道歉,并勒令二少爷闭门思过了近半年。这才让人意识到五小姐在独孤家的与众不同的地位。不过真正让所有人认识到五小姐的彪悍的,还是她之后的一些事情。去年元宵时,太原李家派来了大公子李建成来走亲戚,这位大公子不知道因何事热闹了五小姐,竟然让五小姐不顾礼仪,当众痛揍了一顿,连前来劝架的李神通也被五小姐打的连连败退,最终灰头土脸的溜了回去,这件事情闹得挺大,整个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无论是太原李家还是独孤家都对这件事情保持缄默,倒像是这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这件事情,却是让独孤家的所有人认识到五小姐的强大,李神通乃是李阀阀主李渊之弟,号称李阀第一高手,乃是与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同等级的人物,五小姐当时年龄不过十五岁,就能击败有着李家第一高手之称的李神通,武功之高强,分明超过了阀主独孤峰,再加上老夫人尤楚红一直向着她,五小姐几乎是在独孤家横着走的。事实上,现在独孤家所有的下人都知道,西寄园中说话最好使的不是老夫人尤楚红,不是阀主独孤峰,而是这位五小姐独孤凤。
独孤凤自然不知道那人心理想的什么,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对于这个人的恭顺认真的态度独孤凤很满意,事实上独孤家中的下人的恭顺认真也一向让她很满意。她既然吩咐下去了,自然也不虞下人们会招待不好孙思邈等人。
穿过三间订满铜锭的正门,来到在正院广场上,广场十分的宽阔,有百步方圆,迎面是迎面而来的却并非是主厅,而是一座雄伟的门楼。西寄园在隋初建成,故在主体的建筑风格与手法材料仍上承魏晋南北朝的遗风。少有单栋的建筑,门楼高耸,左右各有楼阁相连,飞檐之上斗拱卷杀、重叠跳出,机巧之中尽显庄严肃穆。
穿过二门,才见一座正堂,门窗以金银为饰,椽栿斗拱均以沉香木为之。椽端复饰以金银兽,并用胡桃油涂瓦,看起来光辉夺目,富丽堂皇。堂前栏杆直棂、勾片兼用,廊檐环绕,与两侧厢房相连。徐子陵跟随鲁妙子学习时,对建筑园林一道颇为用心,今日见了独孤家西寄园的楼宇布局,顿觉大开眼界,一面看一面与心中所学参照,越看越是觉得这方寸之间,大有天地。
PS:运气不够好,昨天年会面对近百份红包,一个也没抽中。第二天起来就九点了,迟到,全勤奖没有了。到了公司直接就开年终总结会议。现在会间休息才有机会出来发文。
第九十七章 医治
独孤凤将众人带入正堂,待下人奉茶之后,独孤凤向孙思邈道:“孙老师还请先休息一下,我去后院请祖母来见老师您。”
孙思邈笑道:“凤儿不必客气,尽管去吧。”
独孤凤留下晴雪招呼孙思邈和寇仲三人,一个人出了正堂,向着后院走去。西寄园占地甚广,方圆超过了一里,除了前堂正房外,皆是园林式的建筑,因景而建,错落有致。而尤楚红平时所居的养息阁就在前院五进正房的最后一进。
独孤凤进了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前行,过院穿堂,来到最后面的一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楼宇,皆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楼宇前台矶之上,正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独孤凤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其中一个身穿粉红罗裙美丽少女惊讶说道:“真是巧了,老太太正念叨着五小姐您,没想到您就回来了。”其他几人忙向独孤凤行礼,一面又向尤楚红禀报道:“老太太,五小姐回来了。”
独孤凤走进门,迎面就看到了这一辈子中最疼爱她的人。这个世界的武功,都有延长寿命和减缓衰老的功能,尤其是先天高手,就算到死时也不过看起来像中年人。但是尤楚红却是因为在六十岁时修炼披风杖法出了岔子,伤了元气,一夕之间红颜尽去。现在的尤楚红外表就是一位白发斑斑,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的佝偻老妇人。
尤楚红仍然身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袍,外被白绸罩衫,还执着的穿着一双颜色不一样的鞋子,一切都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的一对眼睛本是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但是突然听到独孤凤回来的消息,突然睁开眼睛,正好望见独孤凤兴致高昂的走了进来。
尤楚红看着独孤凤笑道:“难怪我昨天梦到院里的梧桐树开花了。原来是我们家的凤凰飞回来了。”
独孤凤娇笑着走上前,挽着尤楚红的胳膊道:“我回来了,奶奶我好想你呀!”
尤楚红的身量极高,即使是佝偻着身体也与独孤凤的身高差不多,她用慈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独孤凤道:“凤儿出去一趟,竟然变瘦了?看着真让人心疼,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独孤凤低头看了看没有半分变瘦迹象的高挺胸部,嘟着嘴道:“哪有呀,我是一直想念奶奶你才变瘦的。”
尤楚红听的一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哎,早知道就不让你跟张老道学道了,学什么辟谷,万一饿坏了怎么办?你小时候那样多好,粉嘟嘟的多可爱。”
独孤凤听的心中无奈,奶奶对她的印象这么多年来似乎还是一直停留在当年初见到她的模样,那时候独孤凤才7岁,整天的锦衣玉食,自然养的白白胖胖的,粉嘟嘟的脸上带着胖胖的婴儿肥,又白又嫩,精致漂亮的仿佛是个玉娃娃,让奶奶一见她就喜欢的不得了。而后独孤凤又表现出了非凡的习武天赋,因此被尤楚红接到身边,亲自教养,独孤凤的武功基础正是尤楚红一手教导出来的。一是两人天生的投缘,二是独孤凤两世为人,懂得如何讨好老人家。因此尤楚红虽然不是独孤凤的亲奶奶,但是对待独孤凤还胜过一些亲孙女。对于独孤凤来说,尤楚红跟她的关系甚至比这一世的父母还亲些。
独孤凤抱着尤楚红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这次去江南,可是找到了一个神医,这次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哮喘病了。”
尤楚红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着独孤凤的头,欣慰的笑道:“凤儿的孝心奶奶知道,不过奶奶的身体自己清楚。我这身哮喘是30年前修炼披风杖法时不小心周火入魔落下的病根,是伤不是病。医生哪能治得好。”自古习武中的绝顶高手,死于练功周火入魔的数量远远要超过死于刀剑的,三十多年前她的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却是不小心行气出错,真气逆流,若不是她反应快,果断将逆流的真气导入太阴肺经,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而这身哮喘病就是代价。这么多年来,为了她这身毛病,独孤家也请了许多神医神医看过,但都是束手无策。独孤凤也请了一些精湛养生真气的道家高人来给他看病,效果不能说没有,但是也只能缓和一下她的病痛,没办法彻底的治愈。
独孤凤握住尤楚红的手,行气路线改换成先天紫气,将精纯的先天真气输入尤楚红的体内,滋润着她的手太阴肺经郁结的经脉。先天紫气虽然也是道家至高心法之一,但是其核心意境乃是道法自然,以天然无为的手段调养身体,虽然养生延寿能力天下第一,但是在治疗他人方面的功用远远的比不上长生诀。长生诀号称四大奇书,最逆天的能力就是其逆转造化,恢复生机造化的能力,纵观独孤凤所知道的道家真气,无论是自家的先天紫气,还是太阴真气,黄庭真气等等道家顶级真气,虽然在疗伤治病方面超过一般的真气,但是比起长生诀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也是到了这个世界,独孤凤才真正明白长生诀无视一切经脉规律,修复人体伤患的能力是多么的BUG,长生诀在身,几乎可以不惧一切周火入魔,也难怪原著中的两小强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不断自创武功却重来没遇到周火入魔的情况。
原本独孤凤以为尤楚红的病情很好医治,直到请了许多善于养生的道家高人来看过,独孤凤才知道要想根治尤楚红的病情是多么的困难。尤楚红的病情根子在她习练的披风杖法上,伤及肺腑,经脉受损,真气郁结,伤及根本,若要根治,除非彻底废弃练披风杖法,再辅以道家真气慢慢调养,才有望痊愈。而偏偏放弃披风杖法,这对于尤楚红来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独孤凤不得不想办法去找《长生诀》,并想办法让寇仲和徐子陵练成。
随着独孤凤真气的输入,尤楚红的略显苍白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她闭目感受了一回独孤凤的真气,又睁开眼睛道:“凤儿你的真气又精纯了许多。先天紫气果然不愧是老子传下来的气功,我感觉比平时好多了。”
独孤凤嘻嘻笑道:“奶奶放心,我这次请来的神医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却是二百年前大名鼎鼎的丹王安世清的传人,一定能将您彻底治好的。”
尤楚红本来已经对彻底治愈伤势的事情不抱期望了,不过听到丹王安世清的名头,心中有升起了几分希望,再看到独孤凤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忍拒绝她的孝心,就笑道:“既然凤儿这么推崇,想必这位丹王传人定是有真本事的。你就请他进来看看吧。”
独孤凤晃着尤楚红的胳膊笑道:“奶奶,这位丹王传人乃是前辈高人,还要您老人家亲自去见才显得尊重呀。”
尤楚红对独孤凤很依顺,闻言笑着点点头:“就依你。也难为你千里迢迢的讲人家请来,远来是客,我这老婆子确实不该拿架子。走吧,我去见见这位丹王传人。对了,这位丹王传人叫什么?”说着又伸手接过一个红衣丫鬟递过来的绿玉杖。
独孤凤笑道:“这位先生叫孙思邈。说起来和咱家还有些缘分,当年太爷爷还亲口称赞过他为‘神童’呢!”
听到独孤凤提到太爷爷独孤信,尤楚红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独孤凤注意到尤楚红的皱眉,这才想起自己的奶奶似乎一直对太爷爷没有好感,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自己一时高兴,却忘了这茬了。独孤信当年只身投奔西魏,弃家中妻儿于不顾,害得独孤凤的爷爷独孤罗很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尤楚红自然对他没有好感。
孙思邈等人正在晴雪的招待下饮茶品茗,忽然听到一声高喊“老夫人到”,就见十几个清丽侍女自门口鱼贯而入,待这些侍女两排站定后,只见独孤凤扶着一个拄着一个通体宛如碧玉一般的拐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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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下第一名医
独孤凤先向尤楚红介绍孙思邈道:“奶奶,这位就是我请来的神医孙思邈先生。孙先生是南方有名的神医,只是十几年来一直在巴蜀江南一代隐居,在北方名声不显。若是论医术,孙先生只怕是能称得上是当世第一人呢。”
尤楚红见孙思邈年过七十,仍然肌肤莹润,宛如少年,不禁大吃一惊,她见过的道家高人也不在少数,精通养生之道的更有不少,就算是驻颜有术,也不过是鹤发童颜,像孙思邈这样看起来仿佛是真的少年人一般年轻的,却从未见过。又感受到他气机渊深若海,面对他就像是面对最深沉的夜空一般,神秘而幽深。这样的修为,分明是到了道家炼神反虚的极高境界,比之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也不遑多让。不禁暗暗吃惊,不知道独孤凤是从哪找出来的这么一位隐士高人,不敢怠慢,上前客客气气的道:“孙先生千里迢迢前来,舟车劳顿,辛苦了。老身尤楚红有礼了。”
孙思邈亦拱手回了一礼道:“老夫人客气了。在下孙思邈,少年时曾得老独孤先生的指点,受益匪浅。与令府也颇有缘分。”
尤楚红笑道:“孙先生当年‘神童’之名,天下皆知,老身也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六十年过去了。老身已经是垂垂老朽,孙先生却仍是风采依旧呀!世事如此,让人感叹。”
独孤凤听得尤楚红的语气之中有着几分萧索之意,知道她被孙思邈勾起了失意之事,连忙道:“奶奶何必感叹,孙老师乃是当今天下杏林第一国手。由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定然能让您医到病除。只要您的病好了,恢复青春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孙思邈听到独孤凤称他为杏林天下第一国手,不禁笑道:“凤儿莫要给我带高帽子,我虽然医术还算不错,但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是万万担当不起。”
独孤凤抱着尤楚红的胳膊,巧笑道:“怎么当不得?只要孙老师您治好了我奶奶这无数杏林国手都无可奈何的哮喘病,那天下第一医师的名头自然非您莫属。”
孙思邈不禁莞尔,笑道:“你这个凤丫头,倒是学起了诸葛孔明起来。”
尤楚红见独孤凤和孙思邈说笑无稽,十分亲近的样子,心头不禁一松,对于治好自己的并升起几分信心来。不过对独孤凤所说的治好自己的病后就能恢复青春,显然不相信。大凡上乘武学,都具有驻颜的功效,尤其是先天高手,常常年近百岁,也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岁的摸样,不过若是一旦身受重伤,伤及根基,就很可能迅速衰老,这种衰老的外表几乎是不可逆转的,就算以后伤势恢复,外貌也几乎不可能恢复如初。比如百年前的道门第一高手铁拐仙李玄阳,就是在修道之时遭遇焚经之祸,由一个俊逸潇洒、恍如散仙的摸样,变得形容枯槁,有若乞丐。
独孤凤又向自己的三个徒弟一招手道:“小仲,小陵,玉成,还不过来拜见我奶奶。”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早在独孤凤来之前就得到晴雪的提醒,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气派十足的老婆婆就是独孤凤的奶奶。寇仲最是滑溜,当先上前拜道:“祖奶奶您好!徒子徒孙跟您老人家磕头了。”
寇仲搞怪十足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连一样严肃的尤楚红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寇仲一番,越看越是满意,深陷的眼窝之中满是笑意:“好、好,你这孩儿非常好。天资好,又懂礼貌。真难为凤儿,竟然能找到你这样的好徒弟。”又一转头向独孤凤道:“凤儿呀,你这丫头真不晓事。竟然都不提前告诉我,是不是想看奶奶出丑。”
独孤凤小心的搀扶着尤楚红,一边笑答道:“哪能纳奶奶,我不是都写信告诉你了吗?”
尤楚红笑道:“你这鬼丫头,我还不了解你的那些鬼心思。不就是想看奶奶出丑?”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来,递给寇仲道:“来,孩子,这是祖奶奶给你的见面礼。”
寇仲笑嘻嘻的结果玉佩,高声道:“谢祖奶奶。”
徐子陵和段玉成也上前行礼,这两人没寇仲那么多花俏,中规中矩的向尤楚红行礼问好。尤楚红看到两人,原本浑浊的眼珠突然精芒一闪,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人一遍,面带惊讶的道:“我老婆子莫非眼花了,刚刚看到一个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现在又见到了两个。这怎么可能!”
独孤凤面有得色的道:“那是当然,也看看师傅是谁?我挑选的徒弟,能不差吗?”
尤楚红不禁失笑,想起自己的这个小孙女人虽然古灵精怪了点,但是眼光却是不差的,自小就料事如神,看人神准,挑选出两三个绝世武学天才也不算太奇怪。向徐子陵和段玉成道:“你们两个孩子也很好,和刚刚那个小仲一样好。”又从身上摸出两块玉佩送给徐子陵和段玉成。
待寇仲三人拜见完毕后。独孤凤扶着尤楚红坐下,孙思邈伸出手,搭在尤楚红那瘦骨外露的腕脉上,在独孤凤等人的注视下,把目光注视在尤楚红的脸上。尤楚红的两眼深陷,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是给哮喘病折磨得许久的样子。
尤楚红的并显然和一般的哮喘病不同。孙思邈一边诊脉一边沉思。
独孤凤虽然从原著中知道,只要有了寇仲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自然能够治好尤楚红的哮喘,但是也忍不住担心。主要是因为知道的越多,顾虑的东西越多,人体的经脉关系到人的生存健康,武学的行气法理,都是前辈们成百上千年来不断摸索的,擅自改变真气运行方式,要随时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如原著中寇仲那样凭着一知半解的经脉知识给人治病,完全是在冒险,要知道病人可没有寇仲的长生真气在身,一个不好行气错误,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独孤凤实在不放心让寇仲和徐子陵那半吊子医术,现实可不是小说,谁知道寇仲还有没有主角光环罩体,她实在是不敢那奶奶的性命来冒险。等了一会,独孤凤忍不住关切问道:“孙老师,我奶奶的病是否很棘手呢?”
孙思邈问道:“老夫人这哮喘病怕是有三十年了吧?”
尤楚红点点头的道:“确实有三十年了,先生的道家真气很精纯正宗,比凤儿的先天真气还要略胜一筹,果然不愧是丹王传人。”
孙思邈又问道:“老夫人的哮喘病乃是因练功而来的。虽然形式上与普通的哮喘很相似。但是其根子却是两回事。”
尤楚红点头道:“先生看得很准,老身此病,起于当年练披风杖法时,出了岔子,初时并不在意,还以为是暂时的现象,岂知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几年来,若不是凤儿一直遍寻道家高人为我调养经脉,只怕我会更是辛苦。”
孙思邈的太阴真气在尤楚红体内探视一便,已经将尤楚红的病情探知清楚,他转眼医术几十年,论起对人体内的经脉的了解,可谓是天下第一人,只是一看,就明白了尤楚红病情的原因,道:“老夫人的披风杖法,以十二正经为主,奇经八脉为辅,与大多数以奇经八脉为主的内功,刚好相反,而问题正出在这里。”
尤楚红听的精神一振,许多医术高明之辈都能指出她伤病的原因是因为伤了肺腑经脉,却鲜有能像孙思邈这么肯定的回答的,因此问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与我这病情有什么关系?”
在座虽不乏内家气功的大行家,尤其是独孤凤精研武道,对于经脉知识更是痛下过一番苦功,又因为爱异想天开自创武功,许多次都是差点走火入魔,这些经验换来的教训尤为深刻。因此论及对经脉的了解,独孤凤虽然不如孙思邈广博,但是也有自己独到的体会。十二正经外通四肢,内络脏腑,贯通全身绝大多数穴位,犹如大地之江河,草木之脉络,乃是负责沟通全身脉气的通道,十二正经若不畅通,则人身脉气不同,就会出现种种病患。而奇经八脉则没有属于自己的穴位,所走的都是十二正经的穴位,是任、督、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这八脉。不拘于常,不似十二正经般分阴阳之属,故谓之奇,类似于大地上的湖泊水泽,具有汇聚调节脉气之能。奇经八脉无论是干涸还是溢满,对于人体来说都是大病患。
孙思邈解释道:“人体气血,循环流注于十二正经,周而复始,维持正常。以水作比喻,十二正经有如江河,而奇经八脉则是湖泊。寻常人习武,真气气发之后,必以某一窍穴为主,循奇经八脉积蓄内力,人身湖泊,看似微弱芥子,实则大如洞天,不用担心有溢满之时。但是老夫人的行气功法,以十二正经为主,循环往复,真力自生,因循环故,必定比其他的真气更加精纯精炼。此是优点。但是十二正经循环循于天时,若是以人意念干扰,必然有失时序造成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协作失调,祸及肺经,经年累月下,才催此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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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居所
这一番话将尤楚红的病因说的清楚明白,尤楚红的双目射出佩服的神色,道:“先生医论高明,令人佩服。”顿了顿又有点迟疑道:“这么多年了,还可治好吗?不是让我停止习练披风杖法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孙思邈笑道:“老夫人放心,若是之前,我或许没有办法。但是这次有小仲小陵两人配合,只要我分多次施针,摸出调节平衡的方法,老夫人再自行改变体内经脉运行的情况,包保立见成效。”
独孤凤听了孙思邈的话,心中一喜,这段时间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尤楚红却有些疑惑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道:“怎么还要他们配合?”
独孤凤看了一眼周围环绕的侍女,解释道:“奶奶,我这两个徒弟习练了一种与疗伤有奇效的道门神功。配合孙老师的金针之法。保证能让您针到病除。”
尤楚红也没有深究,只是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笑道:“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我老婆子没有给你们什么好处,却要承你们两个晚辈的情了。”
独孤凤一拉尤楚红,笑道:“奶奶!看你这话说的,他们可是我的徒弟,能帮上您老人家才是他们的荣幸呢。”又转头向寇仲和徐子陵道:“小仲小陵可要记得呀!治好了祖奶奶,师傅可是有奖励给你们的呦!”
寇仲听的精神一震,喜道:“定不负师傅吩咐。”倒是徐子陵只是淡淡一笑,小小年纪到有几分不为外物所动的恬淡气质。
此后倒是非常简单了,由孙思邈施针,寇仲和徐子陵以长生真气配合。孙思邈连施了五针,将尤楚红的病情彻底的稳固住,大幅减少了她发病时的痛苦,以后一段时间只要持续的施针,必定能够彻底痊愈。
独孤凤看到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首次出现在奶奶尤楚红的脸上。就连那深刻的皱纹像完全消失不见似的,不禁心中欢喜,真诚的向孙思邈道谢,又称赞起寇仲和徐子陵,和颜和色的神态让很少受到独孤凤称赞的两人升起受宠若惊之感。
尤楚红亦感激的道:“孙神医是老身的救命恩人,我这数十年来很少能一睡至天明过,经过孙神医的资料后,我觉得身体轻松多了,再无半点痛苦。”
孙思邈一边收起满匣的金针一边笑道:“老夫人不必客气。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小仲和小陵出力最多,若不是他们的真气于调理经脉有奇效,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治疗好老夫人的疾病。”
尤楚红点点头,又向寇仲和徐子陵道:“这次,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们两个好孩子。你们是凤儿的徒弟,就是我的重孙,你们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
寇仲和徐子陵看着她和询的笑容,只觉得她是个慈祥的老奶奶,为能帮到这么慈祥的老人深深的感到高兴。
孙思邈最后又告诫道:“老夫人之顽疾,皆因练功出岔子,令肺、肾两经受损。医书有云:肺为五脏之华盖,肾为元气之根本;肺气不降,肾气不纳,顽痰随气上泛,形成咳喘之
患。我现在施针对症,令肺肾相交,只要以后调养得宜,必定可以完全复元。只是最近一年首先千万勿与人动手,更不能动气,除此之外,必须饮食正常,睡眠充足。”
尤楚红再次向孙思邈道谢,顿了顿,又叹气道:“不动气,饮食正常,睡眠充足,我倒是能做到。但是不与人动手嘛!我们独孤家家大业大,但是也树大招风,难免会遇到一厉害人物,老身若是不能动手,岂不是……”
独孤凤在一旁笑道:“奶奶不用担心,现在家中有我,若有外敌上门,不用奶奶动手,都交给我解决吧!奶奶您安心养病就是了。”
尤楚红这才想起独孤凤早已经不是那个在自己膝下撒娇嬉闹的小女孩了,转眼间已经成为了绝顶高手,足以撑起独孤家这颗参天大树了,因笑道:“倒是奶奶糊涂了。忘了凤儿已经长大了,我们家凤儿可是了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怕是奶奶也胜过不过你了。哼哼,岭南宋家有‘天刀’,我们独孤家也有‘剑神’。假以时日,四大门阀当属我独孤家第一。”
西寄园占地面积十分的广大,巧妙的利用地形,营造出种种风景,正可谓是峰峦叠嶂,曲水流觞,一步一景。在独孤家接手后,又进行了改造,独孤凤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注意,因此景色变得更加的宜人,还带有几分后世的园林风格。
西寄园按照风景的不同,分成了十几个院子,住着的大多都是和独孤凤一代的小姐们。独孤凤深得尤楚红宠爱,又自小表现出卓越的武学天赋,地位与普通的独孤家的女儿不同。独孤凤住的地方占据了西寄园中最大的一处小山和湖泊,自成一体,名为剑园,是园中之园。
独孤凤带着晴雪,出了前院,来到后园。进门就见一座假山挡在眼前,假山不过十五六丈高低,怪石嶙峋,奇峰突起,仔细看去,却发现形似五岳诸峰,纵横拱立,如揽天下名山以一地。山石之间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出一条羊肠小径。
逶迤进入山口,抬头忽见山上左侧的峭壁上,刻着“曲径通幽”四个大字,字迹曲意婉转却又不乏锋芒,和这群峰之下的一线小道相得益彰,不用说,自然是独孤凤的手迹。晴雪抬头看了看那四个字,不禁摇头叹道:“都是小姐你出的主意,在这园子口立了一处假山,还说什么曲径通幽。害的我们每次来来去去都要绕圈。”
独孤凤轻笑道:“谁让你不好好练习轻功,看看你家小姐我,还不是一跃而过。”说着脚尖轻轻的一点地,如一朵白云一般冉冉飘起,上升十五丈高度,一个旋身,如蝴蝶一般轻盈的落在那孤峰绝壁的“华山”之上。
晴雪对自己小姐的行为无语了,记得她这样抱怨的时候,独孤凤的答案可不是这样的,而是说她不懂情趣,不能体味峰峦叠嶂曲径婉转的微妙意境,不禁瞪了独孤凤一眼,抱怨道:“小姐,你上一次可不是这样说的。”
独孤凤轻轻的一跳,轻盈的自华山孤峰之上跃到泰山玉皇顶,姿态潇洒,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写意的味道。她回头向晴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晴雪真笨,这种问题哪有什么真答案,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晴雪顿时无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在大雪飘飞的冬天,两人裹着裘衣,在炉火烧得暖暖的房子里,缩在一个椅子里,挤成一团的看着窗外的雪花,那时,独孤凤便会跟她将一种名为“脑筋急转弯”的故事。
“有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走到山崖边上,为什么突然停住了然后往回走?”
“因为有人叫住了他。”
“错,因为他是单眼瞎。”
“如果诸葛亮活着,世界现在会有什么不同?”
“汉室大兴吧!”
“错,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人。”
……
“有一头猪,他被人追,一直跑呀跑,最后它死了,你知道它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它是笨死的。”
如此种种,突然间的回忆,让晴雪升起了一种既熟悉又温馨的感觉。摇了摇头,将这突如其来的感怀放下,晴雪连忙跟着独孤凤翻过假山。只见眼前景色一换,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沿着溪流前行,渐向北边,地势渐渐变得平坦宽豁,两边亭台三三两两的点缀在于山水之间。自山崖树梢之上凌波微步,俯而视之,则见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风光一派纯然。
沿着溪水前行,最终穿花绕树,最终来到一处湖泊之前,水面宽阔,波光粼粼,两面花柳成荫,只见水上落花缤纷,其水清澈,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桥成九曲,蜿蜒深入荷花生出。
穿过九曲长桥,就见一道青石立于路旁,上书“剑园”二字,字迹连绵,一气呵成,只看一眼,便有一股蓬勃的气势扑面而来。这剑园有一山一池,沿洗剑池走过一道长廊,到前山脚下,山门前两侧有大理石廊柱,上下相连,棱角分明,斜分两列。山门两侧各书着一排字迹,分别是“剑山有路勤为径,武海无涯乐作舟”。
沿山道有数百级台阶,形如利剑,直上山顶。山道两侧有汉白玉石栏杆,雕饰简单,棱角分明,素雅简洁。半山处有一平台,地面水平光滑,亮如明镜,台上有数十个拱柱,绕台围成一圈,顶上有圆环,穹顶中空,可直视苍穹,行至山顶,有三间阁楼,阁台相连,形如飞翼,气势不凡,楼上有一匾额,上书“说剑阁”三字,字字分明,如银钩铁画,凌厉大气,正是独孤凤的起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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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说剑
说剑阁乃是木石建筑,楼高六丈,上下三层,左右五开,坐落于山顶最高处,整体外形如一双展翅欲飞的凤翼,气势冲霄,仿佛随时都能破空飞去一般。
独孤凤与晴雪走在说剑阁的白石台阶上,远远的就看到说剑阁前的汉白玉平台上,十几个清丽少女正一身劲装,手持长剑,认真十足的在练剑,娇斥之声连连,声音清脆悦耳,远远的在山脚下就能听到,又节奏分明,带着少女特有的蓬勃朝气,听起来十分让人不禁心情开朗。
独孤凤看着这些架势十足,一板一眼的认真练剑的少女,不禁笑道:“这群懒丫头,肯定是知道我回来了,才在这摆出一副努力练剑的样子。哼哼,这副有气无力,有形无神的样子能骗得谁来?”有道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跟着独孤凤这么一位一心武道的主人,这些侍女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自然都要做出一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样子来。
晴雪笑道:“这可怪不得她们。我们的本职工作是侍女,又不是护卫,偏是小姐你非要我们习武。我们人人又不是小姐你这样的天才,能炼成这样似模似样已经是痛下苦功了。小姐你就不要再拿你那套标准要求我们了。”
独孤凤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微微有些郁闷。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曾经试图改变独孤家的现状,可惜事实证明她没有王霸之气,哪怕是她表现出六岁能文,出口成章的天才,也不过是被家族稍稍重视,视为可造之材来培养,对于家族的决策毫无半分影响。她一度又试图影响和她同一代的年轻人,可惜她也没有凤躯一震,旁人纷纷拜倒裙下的本事,谁也没将一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的话放在心里。比如独孤策,独孤凤见他武功太稀松平常,很是调教了他几次,结果独孤策实在是被这位小她好几岁的堂妹揍怕了,见了她都是绕道走,后来更是远远的躲避到了洛阳。独孤家其他和独孤凤同龄的人也大抵都受过如此待遇,虽然见了独孤凤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但是却没几个愿意和她亲近的。郁闷不已的独孤凤只能另起炉灶,调教起自己身边的侍女来。不过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练武的天才,独孤凤这么多年来从独孤家中千挑万选,也只培养出来“九剑”出来,至于其他的侍女,不过是做做样子,充充门面还可以,真打起来,也就是江湖三四流的水准,不堪一用。
独孤凤和晴雪刚做过半山腰的平台,就见说剑阁前的少女们停下练剑,自动排成两列,沿着台阶两侧鱼贯而下,走到独孤凤跟前一丈远处立定,一个个昂然挺立,宛如受检阅的士兵一般,齐齐抱剑行礼道:“恭迎小姐回府。”
看着这些少女一个个精神抖擞,抱剑挺立,英姿飒爽的模样,独孤凤感觉自己就像是前世检阅部队的领导人一般,不禁有些好笑的道:“栖云、凝霜,你们这是在干嘛?”
被独孤凤点名的两个少女,赫然是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她们身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肩立在一起,一样的身姿娉婷,琼鼻鹅脸,身上的装饰就连发簪耳坠也是一模一样。和晴雪一般,都是独孤凤的贴身大丫鬟。不过两人虽然有着如一个模子一般刻出来的容貌,独孤凤却能清楚的分清她们,左边的鬓若云裁的少女是栖云,右边眉如墨画的少女时凝霜。
听的独孤凤询问,栖云昂然笑道:“小姐走时吩咐我们要用功练剑,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现在请小姐检阅。”
另一边的凝霜也笑道:“小姐,我们可没有偷懒呦!”
对于栖云和凝霜的作怪式的弄出来的阵仗,独孤凤觉得又是新鲜又是好笑,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中,晴雪成熟稳重,宛如大姐姐一般,听雨娴静温婉,最是乖巧听话,只有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深的她的真传,一样的顽皮娇俏,最是可爱。
独孤凤看了凝霜一眼,笑道:“行了!有没有偷懒可不是说出来的。”
听到独孤凤这句话,凝霜的脸色不由一白,真的如挂霜了一般,哀声道:“不是吧,小姐,您又要亲自考校我们?”显然是对独孤凤以前的考校心有余悸。
独孤凤不置可否,抬脚就往上走,栖云连忙上来拉住独孤凤的胳膊道:“小姐,您刚刚回来,鞍马劳顿的,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考校我们的事情还是等休息之后再说吧!”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的向晴雪使眼色,示意她也来劝阻一下小姐。
独孤凤抬眼看去,只见十几个侍女一个个都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是对她的训练惧怕不已,不禁又无奈又是好笑。想想前世看的小说中的名门公子身边都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丫鬟,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丫鬟和打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职业。作为公侯之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不说是锦衣玉食,但是衣食用度也不逊于一般的富贵人家小姐,让这些衣食无忧完全没有生活压力的小丫头们专心习武,显然是不可能的。还好独孤凤原本也没打算把她们培养成高手,只是拿她们做喂招时的陪练,和实验一些武功想法的实验品。
看着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的凝霜和栖云,独孤凤不禁笑道:“你们这群懒丫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就不考校你们了。”
听到独孤凤的话,所有的侍女都不禁面露喜色,若不是摄于独孤凤一向的威严,只怕就要欢呼出声了。
凝霜和栖云一左一右拉着独孤凤的胳膊,欢快的笑道:“果然还是小姐最心疼我们。”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笑靥如花,看的令人心动。
独孤凤任她们拉着自己的胳膊,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不考校你们,不代表你们就能免了这次考校了。”
“啊!”听到独孤凤如此说,凝霜和栖云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蛋,一下子垮了下来:“小姐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呀!”
独孤凤不理会她们哀求的眼神,径直说道:“给你们个任务。明天我新收的三个弟子来时,你们在山下摆上剑阵。你们若是能把他们三个拦下来,就算是你们出师了,以后小姐我就不强迫你们练剑了。如果你们没有拦下他们三个,那以后的练习量加倍。”
凝霜等人听的大喜,她们也听说自家小姐新收了三个徒弟,据说十分的不凡,都是仅次于小姐的绝世天才。不过再天才的人物也需要时间来成长,只学了几个月的学徒,还不被她们放在眼里,好歹她们可是在小姐的严格要求下练了好几年剑呢!再怎么都不会拦不住几个新学武的毛头小子的。
不理会这些丫鬟们心中的小九九,让这些侍女去阻拦自己的三个徒弟,是独孤凤临时起意,这些丫鬟跟了她好几年,也算是她的记名弟子,虽然限于资质和兴趣,没有多大成就,但是十几人组成剑阵,对上目前的徐寇三人,也是不相上下。独孤凤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自己的记名弟子和真传弟子之间现在哪个更厉害点。
说剑阁的名字取自于《庄子*杂篇*说剑》,独孤凤初学剑时,读庄子说剑,深喜天子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的气势,就将自己居住的楼阁改名说剑阁,除了师法先贤,涵养剑气之外,更有几分和宋缺的磨刀堂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过独孤凤如今剑法有成,早已非当年的懵懂少女,于剑术一道又有了新的体会,看到“说剑阁”那意气风发的三个大字的时候,不禁一笑:“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所谓天子之剑诸侯之剑不过是因人成事、借势成力,就算有排山倒海之力,一旦近在咫尺、生死也为人所控,既不可持也不可靠。我所求者,正是庶人之剑,上斩颈领,下决肝肺。目之所视,耳之所闻,十丈之内,生死由我。”
此言一出,独孤凤心中畅快,灵台更是清明,原本还觉得有些模糊的剑道之路顿时清晰起来,这句话也是她十年学剑的心路终结,她的剑道是心剑,更是人剑,心之所指,剑之所向,上至天子,下到庶民,十丈之内,生死由心,这才是她的追求和道路。想通了此点,独孤凤心中高兴,也不看听的似懂非懂的晴雪等人,淡然一笑,推门而入。
说剑阁正堂空间十分的宽阔,阳光透过巧妙的建筑设计,均匀的洒落在整个大堂之内,使得整个大堂显得宽敞明亮。最让人惊奇的是偌大的空间却没有一桌一椅,而是仿照秦汉格局,在白石通道两侧铺着一道道长席,看起来古朴大气。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是独孤凤以瘦金体手书庄子《说剑》一文,笔力畅快淋漓,锋芒毕露,看起来韵味十足。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副画像,都是历代名剑的图形,笔锋青键,形神皆备。而在画像之下,整齐的摆放着十多个武器架,上面放着造型各异的名剑宝刃,为说剑阁本已奇特的气氛,更添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PS:终于到家了,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呀!给大家提前拜个早年吧!祝大家新年愉快,合家团圆,在新的一年里事业顺利,家庭美满幸福。
第一百零一章 转变
独孤凤走进说剑阁,抬眼扫去,只见正堂内纤尘不染,兵器架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见到独孤凤目光注意到这些,凝霜表功似的说道:“小姐,我可是有听你的话,天天用心打扫呦!”
独孤凤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对她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丫鬟也是有等级的,向凝霜这样的大丫鬟平时的工作就是侍候她的生活起居,打扫卫生这些事情自然有专门的小丫头负责,独孤凤才不相信凝霜会亲自打扫。不过,这些事情倒不必细说。
独孤凤一眼在兵器架上扫过,十几件神兵利器历历在目。这一世,她除了专心剑道之外,亦多了个收藏神兵利器的爱好,自有能力后,便致力于收集历代名家刀剑,不过因为时日尚短,收藏的精品并不多,除了她亲自佩戴的倚天青虹双剑外,亦只有“秋水”“芙蓉”“紫电”“青霜”“百战”“铁龙”等十几件精品可称得上是神兵,其他的都不过是一般的凡品,没有资格列入说剑阁内。
这个世界的神兵不但要求质地坚硬,吹毛断发,更要有良好的真气延展性,就是必须能与使用者的真气锲合,发挥出使用者十二层的威力,只是质地锋利,而没有良好的真气契合性的话,无论打造的再好,也只能算凡兵,因此打造出一把神兵也是这个世界铸造大师的梦想。幸运的是这个铸造大师虽然稀少,但是数量上倒是比武道大宗师还多些,因此倒是代代有着神兵问世。如宋缺的“水仙刀”,独孤凤之前的配剑“秋水”,都是当代大师的杰作,论及质量,倒是不逊色于古代的名剑,只是缺乏那些名剑历史积累下来的名气罢了。至于独孤凤为什么弃“秋水”而选择“倚天”,除了更喜欢倚天剑的名字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倚天剑比秋水剑更适合她的剑道,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相比于只有三尺青锋的秋水剑,独孤凤更钟爱长达四尺九寸的倚天剑。而且倚天剑与她的真气锲合度很高,在她手上的倚天剑,就如同原著中寇仲手中的井中月一般,输入真气竟然能生出异象,怎么能不让她爱不释手。
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剑难求。神兵利器不但是武者的追求,也是许多喜欢富豪权贵的收藏品,因此虽然当时流传的称得上神兵的兵器不少,但是价格仍然被炒的十分高昂,以独孤凤的身份也不过收集了五六把,而这说剑阁珍藏倒有大半都是来自于杨公宝藏中杨素的珍藏。
满意的看了一遍自己的珍藏。独孤凤转身从侧门走出正堂,来到一处布置简洁典雅的偏厅,偏厅由一道竹墙隔开,成一大一小两间,中间有珠帘月洞想通,大间设宝鼎花瓶,盆景花卉,四壁名花雕镂,锦绣典雅。小间有笔砚书架,琴剑软榻,又有一窗勾连内外,可见窗外竹影婆娑,芭蕉盛开。这却不是独孤凤的香闺,而是她平时小憩东暖阁。独孤凤喜欢登高望远、居高临下,因此香闺书房都是在三楼。
独孤凤倒是不急于回到自己的闺房,一路风尘,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自然要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了。侍女们都清楚她的生活习惯,因此不待独孤凤吩咐,就有一个温婉可人的美丽少女迎上来道:“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独孤凤笑道:“还是听雨细心纳!知道我的想什么。”她的四个大丫鬟里面,若说最贴心的,自然是晴雪,独孤凤的穿衣吃饭等近身生活的一切几乎都是她来包办,关系自然最亲密。不过若说到细心,还是得数听雨,听雨心细如发,往往独孤凤随口吩咐的事情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并在不声不响中完成,这一点连晴雪都比不上。若说晴雪是她的生活秘书,那听雨便是她的工作助手。
听到独孤凤的夸奖,听雨淡淡的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凝霜倒是眼睛一亮,抢声道:“小姐,我来服侍你沐浴吧!”
独孤凤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凝霜,笑着摇头道:“不用了,还是让晴雪来吧!”因为习惯的缘故,独孤凤一直不喜欢在太多人面前***身体,哪怕是贴身的丫鬟也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伺候她沐浴起居的事情一直都是晴雪一个人来做,除非晴雪不在,不然独孤凤不会让别人侍候。
凝霜原本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黯淡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沮丧的神色。另一边一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栖云也露出失望之色。虽然同样是独孤凤的贴身大丫鬟,但是她们之间也有亲疏远近之别,晴雪与独孤凤的关系,明显比她们三个要亲近一些。独孤凤不喜欢多人侍候的怪习惯,在她们看来,就是宠爱晴雪的表现。栖云凝雪这对双胞胎,正是年少叛逆之时,不怎么服气晴雪比她们更受小姐的宠爱,一直试图以种种手段争取独孤凤喜爱,而取代晴雪侍候独孤凤沐浴正是她们心目中一个重要目标,今天不过是一个例行的尝试。
看着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姐妹的沮丧的表情,晴雪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豪门规矩多,丫鬟也有三六九等,她们这些伺候小姐的贴身大丫鬟算是最高等的,独孤凤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就是她和栖云凝霜听雪,理论上她们之间没有上下之别,但是因为她和独孤凤的关系最亲密,所以一直被默认为所有丫鬟的首领。晴雪自然明白,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因为是被小姐亲自挑选出来的缘故,心气颇高,对她被小姐独宠而颇为不服气,虽然大家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一些暗暗的争宠斗心眼却免不了的。若是以前,晴雪自然对栖云凝霜的行为一笑置之,和独孤凤一块长大的她却深刻明白自家小姐的性格,自家小姐最大的特点就是懒散和念旧,她和小姐十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其他人能够替代的。不过自从明白小姐的古怪嗜好之后,晴雪却隐隐升起了一种担心。刚刚听到凝霜的话时,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深怕独孤凤一口答应,直到听到独孤凤一口拒绝了凝霜,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对于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小心思,独孤凤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四个贴身丫鬟之中,晴雪跟她最久,又一手侍候她穿衣吃饭,时至今日,她的生活可以说已经离不开晴雪了,关系自然最亲厚,这种亲厚甚至过了主仆的关系,自然引得其他的人羡慕不已。听雨性子温婉,喜欢读书,偏爱安逸,对什么事请都不争,倒没什么。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见自己不如晴雪,自然起了争宠的心思。不过对这种丫鬟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不表现的太明显,伤了和气,她这个做主人的也不好说什么。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略感头疼,几个丫鬟之间的关系都这么复杂,那以后开起后宫,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浴房在暖阁东北侧,十分的宽大,以琉璃瓷砖铺地,看起来十分的奢华。浴池有两丈方圆,大的几乎能够在里面游泳,池底有铜管相连,不断的为池中注入热水,池壁乃是用据说价比白银的香榍木打造,注入热水后,腹郁的香气混合着蒸腾的水汽,轻轻的嗅上几口,顿有宁神解乏之感。
一带五云琉璃屏风挡在浴房门口,浴房内热气缭绕,蒸得琉璃上一片雾蒙,独孤凤在晴雪的侍候下在屏风后解开罗衣,露出无限完美的动人娇躯。看了一眼屏风上倒影的一抹纤细窈窕的朦胧俪影,独孤凤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美人如玉,却偏偏是自己,这事真的很难说喜也很难说悲。
又转头看了一眼晴雪,见她仍就衣衫完好,不禁笑道:“晴雪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宽衣解带,我们要坦诚相见。”
晴雪不禁脸色一红,忍不住白了独孤凤一眼道:“小姐说什么呢?”
独孤凤笑着就要去解晴雪的衣带,晴雪连忙拦住她,一推她道:“小姐别添乱了!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独孤凤倒是出奇的听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作怪,闻言轻轻一笑,悠然的跨入浴池。
独孤凤斜躺在浴池中,香肩依靠着香榍木池壁,嘴角含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得晴雪。晴雪虽然不是第一次跟独孤凤共浴,更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解衣,但是不知道为何,今天在独孤凤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升起一种羞涩之感,手脚不禁有些慌乱,急急的解下外衣,留一件近乎透明的轻纱内衣,慌忙钻进水中。
PS:悲催,过年应酬太多,喝多了,十点多才爬起来。写到现在,大家见谅。泪,全勤没了!!!这章算初一的,初二还要走亲戚,更新估计得下午了。
第一百零二章 百合花开
第一百零二章
浴池十分的宽大,足够十几人同时的沐浴,晴雪一入水,就离独孤凤远远的,仿佛独孤凤有多么可怕一般。
水雾升腾,隐隐见晴雪**的娇躯外只披了件葱绿束胸,肌肤如酥似雪,因热气蒸腾的缘故,使她娇嫩的皮肤泛起一抹娇嫩的嫣红,她背靠在浴池的一角,双手提着抹胸的一角,神色微微透漏出几分紧张,显露出平时没有的妩媚之色。
看着晴雪微微紧张的样子,独孤凤不禁有些好笑,晴雪在她面前一向表现的成熟稳重,仿佛是一个大姐姐一样,很少见这种紧张的小儿女姿态,哪怕是前几次在床上胡闹时,也没见过她副模样,不禁感到十分的有趣,好整余暇的欣赏着晴雪动人的美态。
还是晴雪受不了独孤凤兴致十足的目光,将整个身子都缩到水中,有些羞恼的道:“有什么好看的?”
独孤凤怡然自得的泡在水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晴雪笑道:“我的晴雪这么漂亮,当然要上上下下仔细看看了。”
晴雪听她说的露骨的话,不禁脸上有些发烧,道:“小姐又在说胡话,我有什么漂亮的。”
看着与往常有着许多不同的晴雪,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动,脚尖一点池壁,如一条美人鱼一般的游到晴雪身边。
晴雪给独孤凤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却是一下子躲到了池壁的一角。光洁的脊背贴在池壁上,池壁传来的冰凉的触觉,让她的头脑突然的清醒起来,再看独孤凤,却发现她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扑过来,而是半只胳膊搭在池沿上,以手支托腮,正用满是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似是在嘲笑她的过激反应。
给独孤凤戏谑的眼神一扫,晴雪不禁涌起又羞涩又气恼的情绪,这种感觉比以前被独孤凤在她身上做哪些羞人的事情的时候还要强烈。这样的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顿了片刻,她强忍着羞意,镇定的道:“小姐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搓一下背吧!”
独孤凤看她明明一副十分不安的样子,偏还要强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感到十分的有趣,心道晴雪反正是煮熟的鸭子,也不急于一时吃掉,因此很配合的点点头,笑道:“那就有劳晴雪姐姐你了。”说着转过身,双手托腮,趴在池沿上,将如雪似玉一般的光洁脊背面相晴雪。
见到独孤凤出乎意料的没有纠缠,而是听话的转过身,晴雪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心中那莫名的紧张和不安略略放下了几分。
晴雪掬起一捧水,轻轻的洒在独孤凤的光洁的玉背,独孤凤的肌肤如酥似雪,白皙滑腻之中泛着玉色的光泽,被水湿润之后,留下一个个晶莹的水珠,完美的毫无瑕疵,让同是女人的她也觉得十分的诱人。
独孤凤懒洋洋地靠在池沿,闭目享受着晴雪娴熟的按摩技巧。一如以前,她每次练功完毕之后,都是由晴雪来按摩身体。只是今天,晴雪的刚开始时的动作竟然些生疏,还好只是按摩了两下后她就找到了状态。在晴雪熟悉而又娴熟的动作之下,独孤凤只觉遍体怡爽,舒惬中又有一丝慵懒倦意。
独孤凤湿露露的长发半洒在香肩玉背之上,还有几络青丝垂在水面之上,犹如新鲜的深海嫩藻,随着晴雪的按摩而轻轻的荡漾。
独孤凤的肌肤光洁如玉,因为饱经锻炼的缘故,触手结实而富有弹性。晴雪的双手按在独孤凤的肌肤之上,只觉得略略偏凉的体温,触摸起来十分的舒服。忽然间,思绪不由自主的乱飞起来,某几个离奇的夜晚骤在心海里荡漾开来,幕幕荒唐的、羞人的情景接踵涌现,令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慌酥悸。她不自觉的夹了夹腿,身子竟然有点燥热起来。
独孤凤清晰的感觉到晴雪触碰到她肌肤的双手的温度不断的上升,先天高手敏锐的感知能力更是准确的察知晴雪的血液流动的加快,而晴雪的精神也不由自主的绷紧,甚至于某些部位的敏感的反应,更是瞒不过她。独孤凤不禁暗自偷笑,这些反应都是她以前从未在晴雪身上感觉道德,虽然不明白晴雪这样变化的原因,但是她却不准备放过这次好机会。
独孤凤突然转过身,直起上半身身子,将纤细玉嫩的手指搭上晴雪的肩膀。晴雪的身子不禁一僵。
独孤凤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晴雪姐姐你服侍我这么久,也该累了。下面换我服侍姐姐你吧!”说着放在晴雪肩上的芊芊玉指指开始攀滑,沿着肩膀抚过背部,接着再绕向肩胛骨一带……最后绕过晴雪的后腰,将她环抱住。
晴雪的身体僵直,思维也仿佛定住了一番,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仿佛是一瞬间,也仿佛是过了一年,直到她突然嗅到独孤凤身上微微飘散的如百合朝露一般的清新体香之时,才反应过来。
独孤凤正将的脸颊贴在晴雪的胸部上,透过薄薄的一层轻纱抹胸,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晴雪的饱满与娇嫩,晴雪姐姐的尺寸与商秀珣的不相上下,甚至还略有超出,而且触感不同于商秀珣饱满结实富有弹性,晴雪的玉团又软又绵,滑腻得像是充分发醒、微带黏性的上等白面团,埋首其中,只觉得雪酥柔软,又带着馥郁的清甜体香,舒服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敏感的胸部给独孤凤蹭来蹭去,丝丝触电般的感觉不断的传来,晴雪的身躯不禁微微的发颤,她抬手试图推开独孤凤,但是独孤凤将她紧紧的抱住,手脚酥软的她根本推不动,只能无奈的轻声道:“小姐,你不要这样。栖云凝霜她们都在外面呢。”
独孤凤毫不理会她的提醒,正是因为栖云凝霜她们都在外面,独孤凤才敢如此的大胆,她料定了以晴雪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断然不会呼叫反抗,无论她做什么,晴雪只有苦苦忍耐的份。这样的好机会,独孤凤自然不会放过。
独孤凤低头去衔住她那如红梅般挺起的硬翘樱桃,如一条偷吃到葡萄的狐狸一般,用齿缘轻轻啮咬。最敏感的部位骤然遭袭,一股触电般的感觉冲上心头,晴雪的身子顿时通体滚烫,酥麻快美的感觉冲击的晴雪差点叫出声来,惊慌中急忙刹住,把声音死死地卡在喉咙里。
见晴雪果然如预料般的一般忍气吞声,独孤凤不禁微微得意,轻轻吸吮,把整个浅粉色的樱桃都含进嘴里,弄得晴雪忍不住以手捂住嘴巴,但仍止不住沉重的呼吸声与浅声哀鸣。
“呜……小姐……你不要这样……”晴雪通体滚烫,一边紧紧的收拢双腿,一般抬手要推开独孤凤,却觉浑身酥软如绵,哪里还有丁点力气,只好死死的按住嘴巴,不发出一点的声音,生怕给门外的栖云等人发现了秘密。
就在晴雪苦苦忍耐一**如潮水一般的快美感觉时,不知不觉回应起独孤凤的吸吮,身体慢慢的向独孤凤靠近。独孤凤一路从她的酥胸、颈侧、嘴唇不断的上滑,直到耳根,全都是敏感之处。晴雪被她又亲又摸得身子一跳一跳的抽搐,双腿发抖,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独孤凤在她耳旁轻轻的说道:“晴雪……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她的语气因为口轻咬着晴雪耳垂的缘故,并不像平时那样清晰,含糊之中带有一种扣人心弦的甜腻。
“一辈子?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吧!”晴雪用彷佛刚从睡梦中清醒的脑袋思考。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本来就是小姐的人,这样的话,不用特别的声明吧。只是一辈子都在一起,这确实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呢。突然听独孤凤说出的情话,晴雪一时没理解出来,不免胡乱想了起来。只是她现在被独孤凤弄得浑身酥软,懒懒的难以动弹,她只能维持沉默,任由独孤凤在她脸上摩擦。
独孤凤捧起晴雪的脸颊,用手掌在她脸上细细的抚摸。晴雪低头看着独孤凤,鬓发紊乱,脸颊通红,娇艳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忽然看到独孤凤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觉大羞,伸手拦住独孤凤的双手,含嗔怨怪道:“不许笑,你这个样子坏死了。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言语中并无生气之意,倒像是面对家里调皮捣蛋的小妹妹,既无奈又好笑。只是她语态柔媚,浑然没有了丝毫的大姐姐的样子。看的独孤凤心情亢奋,目光落在晴雪粉红的唇辫之上。
“啊……”
晴雪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独孤凤柔软的触感贴到了嘴上。带点压迫的柔嫩双唇微张,探出一条如小蛇般灵活的嫩红巧舌,舌尖以轻微的颤动突破她双唇阻挡,滑溜的深入她的口中。
“嗯、嗯嗯……”
两人湿润的唇瓣紧贴在一起,独孤凤滑溜的舌头立刻缠上晴雪,带着她的舌头四处游移,吻得晴雪身体不停发抖。
吻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晴雪,独孤凤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她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微微放开,晴雪得以喘息,却又像小鸟般轻轻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道:“晴雪姐姐喜欢我吗?”
晴雪闭着眼睛感受独孤凤凉腻的唇触,低低喘息:“不喜欢!小姐坏死了……我才不喜欢呢!”
听着晴雪无力的反抗的话,独孤凤眼角漾出笑意。她更加用力覆住晴雪的湿润的嘴唇,再次使劲的吸吮,仿佛要连晴雪的呼吸都被夺走。
“嗯……”
良久,独孤凤才放开晴雪。吐着微微的喘息,独孤凤凝视着晴雪的脸,笑道:“现在呢?晴雪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喜欢我点?”
晴雪抬起头来回望她一眼,抵敌不住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心虚的偏过头去。独孤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一边将脸贴上她通红的脸蛋,一边摩挲着,一边用撒娇似的声音说道:“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吗?”
“唉,不行的,会给其他人听到的。”晴雪顿时激烈的反应起来。
“不会怎样啦。我只是想和晴雪一起睡,又没有要做其它事情……”这话说的独孤凤自己都不相信,自然也骗不过晴雪。
“不行,我们这样已经很不对了……”
见晴雪仍然坚持,独孤凤轻轻的一笑,双手下滑,正要加大对晴雪的压迫,去突然被晴雪伸手拦住。只见她低吟一声,复杂的看了独孤凤一眼,仰起姣好的下颔,主动吻上独孤凤。四片湿热的嘴唇再次粘在一起,打断了独孤凤正要进行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雪的嘴唇缓缓离开,两人柔软温热的唇瓣之间拉出一条丝线,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
晴雪轻咬嘴唇,羞涩一笑:“这样就很好了!再多就不行了。”
独孤凤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那可不行呦!我是小姐,你一切要听我的才行。”
晴雪见独孤凤不依不饶,知道自己没法说服她,不禁微微偏过头,用蚊虫般的声音细细的道:“那,不要再家里……等无人的时候随便你了。”
“好。”见到晴雪认命似的投降了,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喜,得意之下凑到她而根边道:“其实在家里也一样,只要你不发出声音就行了。”
晴雪顿时浑身一颤,却是彻底对独孤凤没辙了。
……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神清气爽的独孤凤步出说剑阁,来到说剑阁东侧的一处平台。平台一面凌空,有雕栏相护,乃是她平时的练剑之所“剑舞坪”,剑舞坪两侧放置着数十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有着星星点点,数之不尽的坑洞,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些坑洞竟是长剑刺入后留下的痕迹,这些石头正是独孤凤用来试练用剑力道的试剑石,那无数的坑洞,就是无数次挥剑刺击后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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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满堂花醉三千客
对着朝阳练剑,当品味其蓬勃向上之意。独孤凤的心神如朝阳一般活泼跃动,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剑合,随手一剑刺出,剑光闪现,劲风乍起,发出刺破空气的呼呼鼓荡之声,“嗤嗤”的声响,清脆尖利,远在山脚下就能听到。独孤凤身形在剑舞坪上闪动,跳跃,带出一道道实体幻影,出剑破空,时如虎吼龙吟,时而猿啼鹤唳。她一招招使来,剑气撕裂长空,音爆连声炸响,剑气轰鸣,如滚滚雷霆在九天之中相互激荡。剑舞坪上,一时天雷滚荡,剑气纵横,无匹的剑气在十丈方圆内纵横切割,仿佛刮起了十二级的龙卷风一般,剑舞坪周围偶尔飘落的树叶被劲凤卷入,瞬间被剑气切割的粉碎,转眼间在风暴中消失不见。观看独孤凤练剑的众位丫鬟,面对这匹的剑气风暴,仿佛是在大海上碰到台风海啸的小船,不由自主的退出了三十丈外,深怕被这凌厉的剑气波及。此时,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小丫鬟,也看得出独孤凤剑法,无论是气势上,还是剑气凌厉上,都比离开家以前明显的高出一筹。剑气激荡,破空如雷,她的剑法分明达到了剑气雷音的境界。
侍候独孤凤的几个小丫鬟远远的躲到三十丈外,深怕被激射而出的凌厉剑气伤到,尽管如此,她们只是看上两眼,都感到遍体冰寒,仿佛赤身**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几个小丫头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悻然之意,侍候小姐练剑越来越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了。小姐武功低时,虽然也是身手矫健,剑光如海,但是舞动之间,深有美感,优美之处远深一般的宴席剑舞,她们虽然看不懂剑法,但是完全可以当做剑舞观看,一饱眼福。今天小姐武功大进之后,身形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们的视觉极限,在她们的视觉中只能看到小姐的一个个静止残影在剑舞坪上停留,而剑光之快更是远远超过了她们眼睛的捕捉能力,只能听到雷音滚滚,却看不到实体剑身,就连那一转即逝的青光也无法捕捉。而且那凌厉的剑气,远隔三十丈都能刺激的人汗毛倒竖,毛孔收缩,如坠冰窖一般。围观小姐练剑,简直就像在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独孤凤心情高涨,剑光舞动之中,念头越来越通达清明,灵情真气天然流转,在经脉中轻微震荡不休,念动之间,正反之气来回激荡,剑光忽左忽右,宛如违逆了物理法则一般的,做出加速、急停、瞬间转换方向等等不可思议的动作,剑光迅疾如电,落点飘忽不定,刺击切割无不从心所欲,让人无从把握,有鬼神莫测之机。独孤凤这次剑术的进步,除了与道信老和尚一战的领悟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灵情真气有成,产生了的一个独特的特效。上乘真气无不具有自己的特效,比如天魔真气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最善于盗取生机,操纵力场,十分诡秘难缠;长生真气生机无限,能采天地之精气化为无穷生机,治疗一切内伤病患,最战养战;先天紫气质返先天,沟通玄牝之门,元精自生,寿元大增,紫气精纯凝练,无为而动,随天地四时自然流转,护体真气强悍,乃是天下第一的乌龟壳。而独孤凤自创的灵情心法,乃是对道德经反其道而行之,以七情六欲化入真气之中,心神与真气紧密融合,通神入化,真气随人的情绪变动而产生种种变化,除了能够以极端情绪大幅度增强真气强度之外,更是千变万化,乃是真气转换速度最快的法门。踏入入微之境后,独孤凤能够操纵灵情真气瞬间转换,以正反之气的频繁转换,制造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加速急停乃至转向等奇迹般的效果,使她的剑法不但更快,而且变得更加神秘难测。剑神之名,她是当之无愧。
剑势积蓄到最高处,独孤凤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一股无以明之的畅快的感觉传递了出来。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心神嵌入这天地之中,与这剑舞坪、说剑阁乃至整个剑山合二为一,天门开阖,无穷的天地精气涌入,灵情真气鼓荡不休,筋骨齐鸣,内至脏腑骨髓,外至毛孔窍穴,都被一种激昂的意境统和,宛如东方天空跃升的朝阳,以势不可挡之势,一起迸发出来。
独孤凤一剑刺出,以虚空为壁纸,在这份如旭日东升的意境之下,挥毫作书,剑走龙蛇,曲折随心,浩浩如天龙行空,沛然浩荡,纵横无忌。剑气吞吐,凌厉无双,长剑所指,十丈之内,空气隐隐扭曲,冲出了一条细密的气浪波纹。
场边的侍女只觉得眼睛一花,漫天的剑气光影一收,整个剑舞坪上空旷寂静,只有独孤凤一人杖剑卓立。一阵清风吹过,独孤凤十丈外的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的巨大岩石之上,突然随风飘起无数的粉尘碎屑。碎屑随风飘散之后,那块原本形状很不规则的巨大岩石,朝向众人的一面赫然变得平滑如镜。最让人惊奇的时,那平滑如镜的石面之上,自上而下,左右篆刻着两行大字。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字迹入石三寸,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神彩飞扬之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横行无忌的激扬气势。
看到独孤凤这副遒劲有力,点画飞扬的独特楷书,听雨不禁眼睛一亮,连忙走到巨石跟前,伸出手指,细细的在石面刻痕上摩挲,神情投入,宛如收藏大家在坚定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良久才赞叹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诗好字更好。小姐的字又大又进步,比说剑阁的题字又要高出一筹,已经不逊于历代书法大家了。哎,我也练了十几年字,比起小姐来说真是云泥之别。”
独孤凤还剑入鞘,听到听雨的赞美,不禁一笑,道:“剑道不仅是争胜之道,也是修身之道。世间既有以书画入剑,以禅道入剑,以音律入剑之法,自然也有以剑法入他法之道。剑道到了极高境界,已不在拘泥与剑道,用之于剑则为剑法,用之于笔则为书法,用之于乐则为乐法。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我只是将剑法化入了书法之中而已。书法小道,不值一提。”这个世界的上乘武功都具有提升高手的综合素质的能力,一个武者在修习上层武功时,哪怕是目不识丁,也会随着修炼,其气质修养都会不断的提高,而且以武者对身心的控制,学书作画有所成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比如原著中的两小强,没读过几天书,字都没写过几个,但是在武功有成后,竟能写出一笔笔意流畅精彩绝伦的好字,高手的综合素质由此可见一斑。因此,在这个世界,书法大家并不怎么受人重视,因为每个先天高手,哪怕是没有细心专研过,写出的字都不比书法大家逊色多少。独孤凤前世的字迹只能说一般,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剑之初,为了锻炼手腕的灵活性,在书画雕刻上下了不少功夫,现在武功有成后,以剑道化入书法,又结合了前世所见所闻的一些书法字体,如今所写所画已经不逊色与那些历史留名的历代大家了。
如果还是在前世,独孤凤这样的书法,已经足以声震全国,名留后世了。不过在这个武侠世界,武道修为才是主流,书画雕刻什么的不过是陶冶性情的小道,不值得刻意追求。独孤凤偶尔虽然会为自己如今的书道成就自得,但却不会如听雨一般沉迷。
见独孤凤练剑完毕,凝霜忙小跑着进剑舞坪,殷勤的拿出手帕。独孤凤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随口问道:“晴雪呢?”
凝霜撇了撇嘴巴,道:“晴姐太累了,感染了风寒,这会正在房里休息呢。”
听到凝霜的话,独孤凤不禁面色古怪,晴雪不是感染了风寒,而是现在手脚酥软,怕是没有多少力气起来走路。说起来,她从楼观道双休典籍里学到的一些**手法还真是厉害,以真气刺激相应的敏感穴位,效果竟然比真刀真枪还强烈,不论是商秀珣还是晴雪都在她的手法下溃不成军,第二天下不了床,这样的战绩就算她前世最勇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厉害,不过,这样的战绩没有让她自豪,反而让她有几分郁闷。这一世做女人样样比前世出色,岂不是说她做男人很失败,天然的适合做女人。
突然,独孤凤耳朵一动,整个剑园大大小小的声音尽收耳低,心神沉入这个纯粹由声音组成的天地,不出意料的听到寇仲、徐子陵和段玉成三人熟悉的语声时,自然而然地把其他声音过滤排除,就像眼光集中凝注於某一物件时,其他景象会变得模糊起来般。他们该是走进九曲桥的位置,由於独孤凤对剑园的熟悉,脑海中毫无困难的勾划出他们在剑园行走的路线。
“这就是师傅住的地方?真是大呀!比竹花帮的总舵还要大呢!”这是寇仲充满惊奇的声音。
“这片园林用各类石块,或聚垒,或散置,人为仿造出峰峦、丘壑、洞窟、峭崖、曲岸、石矶诸多形态,更难得的是气势联贯,既是一体也可作为独峰欣赏,再辅以青藤、篁竹、芭蕉、葡萄等植物,更是做到四季常青,繁花翠叶,季季不同。更兼楼阁亭台,轻盈空透,翼角高翘,大量使用了大量花窗、月洞,使得空间层次变化多样,可称得上是一步一景。深合鲁老师园林的空间、明暗之说。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是徐子陵的赞叹之声,身为鲁妙子得意弟子的他,最是能够体会这片园林之中的妙处。
“听说这片园林是在师傅指点下建成的,师傅学究天人,真是让人佩服。”这是段玉成崇敬的声音,不明真相的段玉成,显然是把这片园林的功绩归功到了独孤凤身上,并对这位高深莫测的师傅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仰之情。不过这番话,却听得独孤凤有点汗颜,她对园林之道只能说懂点皮毛,剑园的布局更多的是她根据后世园林的特色,特意要求工匠们做成这样的,她只是提出了个要求,真正实现的还是那些能工巧匠。
独孤凤撤去功力,不在关注自己的三个弟子,而是对凝霜道:“我的三个徒弟已经快来到山下了,你们去考验他们吧!”
凝霜听的一愣,旋又欢喜的道:“真的吗?那我们就去了。”
凝霜得到独孤凤的肯定后,又拉着栖云一起,欢快的跑出去,纠集起十几个侍女,擎出利剑,杀气腾腾的冲了下去,准备给这三个成为小姐弟子的幸运小子一个下马威。
看着自己的侍女们意气风发的冲下去,独孤凤摇摇头,不看好自己的这些侍女,这些侍女虽然跟她学剑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一个个都不认真,学武的态度也都是玩闹居多,虽然在她的督促下,基本功还算扎实,但是指望这些连鸡都没杀过几只的小丫头们能拦住经历过实战的寇仲三人,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如果她们聪明一点,能够利用寇仲三人不敢真的伤害她们的优势,说不定还真能把他们缠住。
独孤凤招呼起犹在研究自己所书的那两行字的听雨,一边关注着山下的情况,一边向着说剑阁正堂走去,独孤凤准备在说剑阁接见自己的三个得意弟子,哪里有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礼物。
不多时,山下传来栖云凝霜的娇斥之声,以及寇仲惫懒的调皮话。独孤凤听的几句,不禁失笑,寇仲果然很会说话,几句话就哄的栖云凝霜对他大有好感,若不是她有言在先,几乎就要放他们过去。
听完他们的对话,独孤凤摇摇头,这场战斗已经没有关注意义了,栖云凝霜这些小丫头,白长了那么大年纪,竟然被几句话说的斗志全消,不用打就知道,肯定拦不住寇仲他们三个。
事实果然如独孤凤所料,只听到十几声“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之声,紧接着传来寇仲得意的笑声和栖云凝霜气急败坏的喝骂之声,显然这些丫头在寇仲三人默契的配合下上了大当,没几下就被他们冲过了封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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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百战铁龙
当寇仲三人略带狼狈的穿过白石台阶,一路冲上说剑阁前时,顿觉眼前豁然开阔,楼阁之前的平台宽阔,都以一块块大小统一的石块铺地,花色相间,组成一道整齐划一的图案,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大气的感觉。说剑阁独特的飞翼造型,更有一种凌然的迫人气势,都使三人精神一震。
寇仲三人使计策冲过了侍女们的拦截,大感畅快,仰头登上刻着“说剑阁”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一走进说剑阁的大堂,只见偌大的空间里,独孤凤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穿着简洁素净的剑士服,不见任何装饰。她双手背负在身后,身形悠然挺立,似是正欣赏大堂上挂着的字画。不见有任何动作,自有股不可一世,俯视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副字画,上面画的都是各式古剑,字画之下摆着十多个武器架,大部分都摆放着各色刀剑。除此之外,大堂内再无其他的装束,显得十分的古朴。不知由何处而来的阳光,均匀的洒落在大堂内的各处,更给这宽阔的大堂内增添了几分堂皇明亮之气。
以寇仲这么不守常规和胆大包天的人,面对师傅和这么庄严肃穆的气氛,亦有点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向她的背影施礼道:“弟子寇仲,拜见师傅!”徐子陵和段玉成也跟着他一同的下拜。
只听独孤凤悦耳好听的声音回道:“你们来迟了。”
寇仲三人愕然道:“我们来迟了?”
独孤凤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来迟至少半刻。”
寇仲忙辩解道:“师傅,我们已经尽力了。”
独孤凤的目光落在寇仲脸上,冷哼道:“真的尽力了嘛?你以言语打动凝霜她们几个丫头,使她们失去争斗之心,这点做得十分的好。但是你自己也失去了争斗之心,为了不伤及她们,你和他们缠斗的一刻时间,以你们的本事,该直接不管不顾冲上山来才是。”
寇仲忍不住挠挠头,道:“嘿嘿,师傅,既然她们没有伤人之意,我们自然也不好动手伤人。再说了,她们都是师傅你的丫鬟,我们哪敢伤害。”
听到寇仲的解释,独孤凤再也绷不住冷脸,忍不住展颜微笑,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家伙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唯一的优点是心底善良,做他们的师傅,至少不用担心他们造反。
独孤凤展颜之下,双眉微微弯曲,原本带有几分刚硬之色的两条剑眉也柔和下来,整个人犹如牡丹绽放,明艳无双。独孤凤少见的明媚笑容,看的寇仲三人大受冲击,顿时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家师傅,徐子陵玲珑剔透的道心中清晰的感知到自家师傅今天的心情很好,竟然有心情与他们开玩笑。
“坐吧!”心情一直大好的独孤凤,没有介意自己三个徒弟呆愣愣的盯着她看的眼神,而是和颜和色的让他们坐下。
寇仲东看西看了几下,赫然发现大堂中空堂堂的竟然没有一个座椅,唯一能与座相关的只有堂中两侧铺着的长席,想了想,寇仲一屁股在席子上坐下来,也不讲究姿态。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寇仲,脸皮到底没有他那么厚,老老实实的在寇仲身边盘腿坐下。
段玉成比自己的两个师兄读书稍微多点,知道这是仿秦汉古制,该是跪坐,见自己的两个师兄二话不说的坐下,也不好提醒,只得在徐子陵身后端正的跪坐。
三个徒弟,三种坐姿,看的独孤凤不禁有些好笑,不过她并非特别注重礼仪的人,因此对寇仲和徐子陵的坐姿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而且,从三人的坐姿中也可以稍稍看出三人性格的不同,寇仲性格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油滑,不着调,其实性格中最是喜欢反抗权威,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徐子陵外表谦逊,颇有出尘之态,看似老实,其实最是敏感聪慧,乃是天生的向道之人。段玉成因为出身农家的关系,颇为谨慎老成,深懂进退之道,虽然天资悟性略逊于寇仲徐子陵,但是他性格坚毅,勤能补拙,将来的成就也不会逊于前两人。
独孤凤在主位上席坐,对三人露出个赞扬的笑容道:“你们三个这次表现的不错,值得表扬。”
寇仲一双眼睛正贼溜溜的在两旁兵器架上转悠,以他积年老贼的直觉和经过鲁妙子点拨过后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那上面放的都是市面千金难求的神兵利器,据他所知,这种等级的兵器,就算东溟派也不过只有四五件,其中还有两把已经送给了他们两兄弟,而在师傅这里一下子竟然看到了十几件,不禁让寇仲大开眼界,并对师傅的富有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听的师傅的夸奖,寇仲贼兮兮的笑道:“师傅既然要表扬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品?”
独孤凤含笑反问他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寇仲环顾周围的兵器一遍,嘿嘿笑道:“师傅这么多值钱的兵器,光明正大的摆在这里,也不怕人偷。不如分给我们三个徒弟一点,也好分散风险,免得被贼偷走了,损失太大。”
寇仲的话,听的独孤凤莞尔一笑,连徐子陵和段玉成也忍不住一乐。这个理由找的太逊了,且不说西寄园的防卫如何,说剑阁有独孤凤这位当世剑神坐镇,哪怕是三大宗师那一级数的高手前来,也瞒不过独孤凤的感知,天下又有哪个贼头能做到呢!
独孤凤讶然笑道:“我这说剑阁,还没那么不保险。我看,除了你这个家贼外,谁也不能偷走这里的一草一木。”
被师傅定性为家贼,寇仲不禁有几分尴尬。好在独孤凤也没有继续打击他,而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次确实有合适的兵器分给你们。就当是你们治疗好我奶奶病情的奖励吧!”
说着,独孤凤隔空虚抓,三丈外一处兵器架上连鞘长刀犹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缓缓的飞入她前伸的左手掌中。
“锵”
随着独孤凤抽出长刀,奇变突起,明滑如镜的宝刃反射着阳光,如神光电射一般,在长刀完全抽出的一瞬间,独孤凤的人和刀仿佛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无形的刀气蜂拥而出,整个大堂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的好几度。
寇仲眯起眼睛,运起目力努力的注视着独孤凤手中的长刀。这把刀的造型十分的古朴,乃是秦汉时常用的刀型,刀身狭长,微微带点弧度,更像是一把弯曲的长剑,只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实的刀脊,刀身光滑如镜,刚刚那刺人眼目的神光就是由刀身反射的阳光而来,透过明亮的刀光,隐隐可以看到刀锋缘处的美丽螺纹。只是一眼,寇仲就喜欢上了这把长刀。长刀单侧的锋刃,厚实的刀脊,比剑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而如剑一般狭长的刀身,微微弯曲的弧度,在劈砍时甚至拥有比长剑更快的速度。种种特性,都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独孤凤的神情好整以暇,以手轻轻的拂过明滑的刀身,淡然的介绍道:“这把刀名为‘百战’,据说乃是西楚霸王的亲身配兵,曾随霸王南征北战,百战百胜。霸王乌江自刎之后,此刀落入刘邦手中,被汉室历代收藏,汉室覆灭之后,辗转流落许多人之手,其中不乏绝世高手。百战刀的特性是锋利和坚硬,据说在锻造之时加入了一种名为‘铬’的元素,因此坚硬程度堪称古今神兵之最,灌注真气之后,激发的刀气锋利无匹,在历代高手手中曾经斩断过近百把神兵利器,‘百战’之名当之无愧。今天就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把刀的‘百战’之名。”说着,将手中的百战刀抬手扔给寇仲。
寇仲听的热血沸腾,腾身跃起,牢牢的握住百战刀的刀柄。只觉得入手沉重,赫然发现百战刀虽然看起来刀身轻盈,其实分量不轻,竟有近百斤重,不禁心中一喜,翻身落地后,顾不得向师傅道谢,爱不释手的拿起百战刀翻看。百战刀的刀柄颇长,可供两手齐握,刀身也颇长,与独孤凤的长剑长度不相上下,刀身之上隐隐泛着奇异的花纹,显然是以古越国欧冶子秘传的“百炼法”反覆锻打而成。
寇仲越看越爱,忍不住将真气输入百战刀内,真气输入的瞬间,百战刀绽放出惊人的锋芒,无形的刀气喷薄而出,离得近的徐子陵和段玉成都感觉的一股森寒而又锋利无匹的刀气迫体而来,压迫的两人不由自主的运功抵抗。寇仲感觉到真气在百战刀内游走通畅,如在手臂中一样,迫发出的刀气比普通的长刀要强上数筹,不禁大喜过望。拿着刀欣喜的上下把玩,又看到在刀柄之上,纹有两个古篆,寇仲虽然不认得,但猜也知道必然是“百战”二字。忍不住一弹刀身,长笑道:“好宝贝,好百战刀,真和我的长征刀法是绝配。我一定不负你‘百战’之名,必定要会遍天下名刀,百战百胜。”
看着寇仲欣喜若狂的样子,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说实话,当初她无意中淘到这把据说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兵器的时候,还十分的惊讶,若不是那刀柄上“百战”二字的秦篆阴文,独孤凤几乎以为那是九天雷刀了。而这百战刀,据独孤凤前世的记忆,该是寻秦记中的主角项少龙的兵器。不过,她不敢肯定寻秦记的世界和大唐双龙传的世界是不是一脉相承。考虑到寻秦记中项少龙似乎就是项羽的老爹,项羽使用百战刀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理会喜不自禁的寇仲,独孤凤再次往兵器架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长剑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剑柄拔出来全无分别,自动的跳到独孤凤的手中,如此神乎其神的真气运用,看的徐子陵和段玉成目眩神迷。
独孤凤再次抽出的这把剑与送给寇仲的那把百战刀不同,百战刀明光四射,锋芒毕露,一看就知道是柄绝世神兵。而这把剑却毫不起眼,长三尺六寸,通体幽深,乌蒙蒙的宛如放了许多年的陈旧古物一般。
独孤凤拿起这把剑,端详了片刻,却出奇的没有激发剑气,而是轻抚着剑身向段玉成道:“这柄剑名为‘铁龙’,乃是我从一个酷爱收藏古董的富商手中买到的,据说是战国时期,兵圣孙武的配剑,此剑曾随着兵圣孙武攻灭楚国,手刃仇敌。铁龙剑如其名,通体浑然,其特点就是坚硬,长剑贯穿大树而不会折断,坚硬程度不会比百战刀逊色。此刀的才是奇特,灌注真气后,会变得坚硬无比,并会将剑气凝聚其剑尖,使发出的剑气尤为犀利。这柄剑很适合你用,希望能在你手里再次绽放出光彩,不在被埋没与古董玩物之中。”
段玉成亦起身一跃,稳稳的抓住“铁龙剑”。铁龙剑通体乌黑,看起来似乎是用一整块天外陨铁打造的一般,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这柄剑一定十分的坚固,无论什么兵器都不能使它折断。段玉成用力挥刺一下,铁龙剑化作一道寒芒,无声无息的在空气中划过,剑气凝聚,锋芒乍现。段玉成不禁十分的满意,这把铁龙剑实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不禁对师傅的眼光十分的钦佩,连忙向师傅道谢不已。
寇仲和段玉成的兵器挑选完毕,就轮到徐子陵了,不过徐子陵学的是空手拳法,对于兵器并不需要。不过,独孤凤对此早有准备,向徐子陵道:“小陵呀!你学的是拳法,对敌全凭自己的一双手,用什么兵器都是浪费。为师就不送你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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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徐子陵性情淡泊,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听说兵器没有自己的分,也没有异样的想法。只是耸耸肩膀,洒然一笑道:“我本来就用不着,师傅不用费心了。”
独孤凤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呢!为师也不能厚此薄彼,小仲和玉成都有了合适的兵器,你既然不用兵器,我就从其他地方补偿你吧!你性情恬淡,天赋异禀,乃是天生的修道种子。我虽然出身楼观道,但一直专注剑道,对于道家所学并不精深,你跟着我学剑有点浪费你的天赋了。这样吧,过几日,我带你去见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他老人家道学渊深,正适合教导你,你就跟着他老人家学习道家武功吧!”
徐子陵对独孤凤的安排并无异议,只是对独孤凤口中的师祖颇为好奇,因为独孤凤平日言谈中虽然偶尔提及,但都没有说出过具体的姓名,因此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师祖他老人家一是道家的哪一位隐士高人?”
独孤凤还未回答,一旁的抱着百战刀喜气洋洋的寇仲突然插嘴说:“那还用说,能教出师傅这样天下第一的人,肯定是厉害之极的人物,我知道现在最有名的道士好像是个叫宁道奇的,我们师祖怎么也得比他更厉害点吧!”
听着寇仲这明显的拍马屁的话,独孤凤不禁莞尔。说起她的这位师傅,虽然在这个世界名声不显,但是在她前世的世界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话说,当年她为了拜师楼观道,可是花了不小的心思的,本来她的打算,是通过家族中的关系,拜在当代楼观道主岐晖的门下,但是在知道楼观道还有这位人物的时候,马上改变了想法,使尽种种手段,千方百计的拜入了现在的师傅门下。而她的这位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在神话传说之中留下许多故事的传奇人物——张果老,当然这个张果老可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神仙,这个世界的张果只是楼观道中的一名隐士,辈分虽然高,但是名声不显,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沉迷于炼丹服食之道的普通道士。独孤凤知道前世的历史虽然和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并不是一个世界,不过两者之间的表面历史必然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前世历史上的张果老既然有那么大的名声,那这个世界的张果老显然也不可能是个简单人物,因此独孤凤毅然拜他为师。当然,事后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这个世界的张果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也是位绝世高手,独孤凤从他身上学到了据说是传自老子的练气之法,奠定了她今天成就的基础。
不过听到寇仲说张果比宁道奇还要厉害,独孤凤不得不摇摇头,虽然心中不爽,但是独孤凤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宁道奇这个目前的道门第一人,她那个每天挖空心思研究怎么吃喝的师傅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点。自南朝覆灭以后,上清派没落,全靠宁道奇这颗大树支撑,能将摇摇欲坠的上清派支撑到今天,甚至在声势上能与人才辈出的楼观道媲美,宁道奇这个道门第一人倒也不是浪得虚名。因此笑道:“小仲你倒是有见识,知道现在的道门第一人是宁道奇。不过我们是楼观道,宁道奇是上清派,虽然同属道家,但是门派截然不同,这点你们要记清楚。”
寇仲徐子陵三人都是聪明人,只是听到独孤凤说话的语气,就体会到别样的意思。三人顿时明白只怕楼观道和上清派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友好。寇仲嘻嘻一笑道:“我觉得宁老道的道门第一人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了,要不了多久,师傅您就会将他踢下道门第一人的宝座。嘿嘿……”
独孤凤没好气的瞪了寇仲一眼:“少拍马屁,小心为师先在将宁道奇踢下宝座之前,先把你踢离座位再说。”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踢寇仲,吓得寇仲连忙告饶。
教育完寇仲,独孤凤嫣然一笑道:“过些时日,我要闭关一次,此次闭关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趁着还有些时间,就让我好好教导你们一番吧!”
说着,不管寇仲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说剑阁西侧的一处高台。这处高台与说剑阁齐高,平台雕栏玉砌,平洁光滑,名观星论剑台,是独孤凤夜中闲坐,仰观星辰之所,当然也兼具招待客人,比武论剑的功能。
独孤凤带着三人上了论剑台,在高台中央站定,肃容道:“此台乃是我特意建筑,意欲在此一会天下高手,品论剑道。你们三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为师期待有一日,你们能够真正的跨上此台,与为师共论剑道。”
寇仲三人这才明白独孤凤带他们三个来到这论剑台,除了郑重之意外,竟还有对他们寄予了这般的期待,不禁都大受鼓舞,大声回道:“定不负师傅期望。”
独孤凤见他们都一副感动莫名,气势昂扬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这三个小子虽然聪明,但到底还不过是小孩子,一两句鼓舞的话就能鼓动的他们热血沸腾,还真是好骗。不过他们的这份热血劲头,还是十分值得肯定的,因此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点点头后,就对他们开始了训练。
独孤凤正调教三个徒弟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高喊“五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听到这个声音,独孤凤突然停下对三人的教导,无奈的摇头叹道:“这个缠人精来了,我这说剑阁要热闹了。”
寇仲三人对视一眼,都十分的惊讶,显然对来人充满好奇,不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师傅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对来人充满感激,要知道师傅的教导可是一向让人有怕又爱,师傅从来不直接指出他们招式中的不足,偶是在和他们的对练中直接攻击这些破绽,让他们用身体记住自己的缺点,而这些记住的过程自然是足够的深刻,深刻到他们犯过一次终身不会忘记。
“蹬蹬瞪”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只听一个少女哼着歌,踏着欢快的步调,一口气冲上台阶。还没等寇仲反应过来,就见红影一闪,一个身影如飞鸟入林一般投入独孤凤的怀中。
独孤凤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馨馨,你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呀!”
寇仲这才看清来人,只见她看起来十四五岁光景,身量不高,只是堪堪到了独孤凤的下巴。她扑在独孤凤怀里,娇俏玲珑的身体挂在独孤凤身上,一双小脚得意的翘了起来,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鹿皮小蛮靴,上面纹饰着漂亮的花纹,看起来紧俏合脚,给她增添了几分干练之色。
“五姐姐,你好狠心,出去玩都不带上馨馨。馨馨恨你……”独孤馨一边紧紧的抱着独孤凤,一边大声的控诉着独孤凤的罪行。
独孤凤少有的头疼了起来,独孤馨并不是她的亲妹妹,而是她大叔独孤峰的女儿,因为是独孤家的嫡长女,自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不过她虽然极万千宠爱与一身,却也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反而是自小就顽皮跳脱,喜欢和比她大的孩子混在一起,自从和独孤凤熟悉后,就赖上了她,一有空就缠着她玩耍,是个小粘人精。独孤凤前世并没有过哄弟弟妹妹的经验,因此那这个缠人的丫头,毫无办法。自下终南山后,独孤凤只在家里呆了一年,就出去闯荡江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给这粘人的小家伙缠的受不了了。
独孤凤拍拍独孤馨的脑袋,笑道:“一年不见,馨馨都长这么大了!都成了个小美女了。别闹了,快下来,你这个样子让奶奶看到了,非要罚你连礼仪不可。”
听到独孤凤提到奶奶,独孤馨这才有点有点不情愿的从独孤凤身上下来,翘着嘴巴道:“奶奶偏心,从来不说姐姐,只会说我。哼哼,我也有用心练剑,等我和姐姐你一样厉害了,谁都不能管我了。”
对于独孤馨赌气似的话,独孤凤不置可否。若说是天赋,独孤馨还是有的,只是她身为天之骄女,又没有独孤凤两世为人的经验,与见识和悟性还是差点,就算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能否达到原版的独孤凤的成就还是两说。
独孤馨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论剑台上还有其他人,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寇仲三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这才看清她的容颜。她的容貌和独孤凤有七八分相似,圆润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一头乌黑的头发结成一个个细碎的小辫,上缀以珠翠,又整齐的垂在肩膀后面,看起来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少女的活力。她的衣服既不是行走江湖中人常穿的武士服,也不是南方女子那种宽襟大袖的常服,而是大翻领窄袖束腰,颇为类似胡服,不但更突显了她玲珑的曲线,更方便运动。
独孤馨围着三人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将三人打量一番后,问道:“你们就是我姐姐新收的徒弟?”
环佩声响,独孤馨活力十足的美丽倩影,看的寇仲一呆。听到独孤馨问话,寇仲一挺胸膛道:“小师姑你好!我就是师傅的开山大弟子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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