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剑神之名
第二日一早,红日高烧,阳光透过轻纱装裱的窗纸,散碎的落在商秀珣的香闺之内,照的芙蓉帐暖,春意绵绵。商秀珣一夜梦甜,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轻轻的睁开眼睛,如水一般的美眸带着几分迷糊,定定的看着头上的红绡珠帐。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来,俏丽的脸庞上带着未足的睡意,懒懒的坐起身,美眸半开半合,伸手轻轻的打了个哈欠。那慵懒的模样,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这时,一位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商秀珣一副美人初醒,慵懒十足的模样,忙上来道:“场主,你醒了?”
商秀珣星眸半咪,看了一眼走来的少女,道:“是馥儿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少女正是商秀珣的贴身大丫头馥儿,地位与独孤凤身边的晴雪差不多。
馥儿上前扶着商秀珣,服侍着她更舒服的斜靠在床榻上,一边回道:“已经是辰时两刻了。”
商秀珣半倚在幔帐之上,如云一般的秀发瀑布般的垂落在胸前,香肩半裸,美眸微闭,懒懒的问道:“今天几位执事都有什么事情?”
馥儿回到道:“场主昨晚和独孤小姐很晚才回来,我按场主的吩咐,已经通知几位执事,今天不用来议事了。”
听到独孤小姐四个字,商秀珣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清醒起来,想起昨晚的所有经历。从山顶上被独孤凤戏弄,到温泉里她作弄独孤凤,乃至最后的香艳旖旎,就像一个荒诞而疯狂的梦境。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因此一时的气愤做出那么大胆和疯狂地事情,而两人的斯磨缠绵时的情景,更是让她想想就觉得玉颊红烧。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女人之间也能发生那样的事情,若不是床上残留的独孤凤特有的朝露一般清新的体香,以及她身上无数次攀上云端之后留下的慵懒无力的感觉,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是真的发生的事情。
想到独孤凤,商秀珣娇美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独孤小姐呢?”
馥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商秀珣,总觉得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不禁多看了两眼,才恍然发现商秀珣美眸如水,风情款款,脸腮红润,艳如桃花,慵懒中带着一丝抹不去的春意,整个人娇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竟然比平时还要漂亮上三分。馥儿虽然早已经有了心上人,但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因此并不明白商秀珣这副样子代表的意义。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回答道:“独孤小姐一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前练剑呢!”提到独孤凤的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敬重佩服的意思。这不仅是因为独孤凤治好了老场主的伤势,更是对独孤凤每日早晚雷打不动辛勤练功的勤奋行为的敬佩。这样刻苦坚持修炼的人,就算是在男子中也不多见,以独孤凤的身份地位,能十几年这样坚持不懈,实在是难能可贵。与之相比,自家的场主就未免有点懒散了。想到这,突然发现这样的想法对场主很不敬,连忙停下胡思乱想,专心服侍商秀珣起床更衣。
商秀珣见馥儿频频往她脸上看,不禁有些心虚,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抬手掩住有些发烧的脸颊道:“去拿个镜子过来。”
新擦拭过的琉璃妆镜平滑可鉴,光可照人。镜中的人儿云鬓轻散,脸颊红润,嘴角含春,眉眼朦胧,脉脉含情,整个人宛如会发光一般,艳光四射,明媚无双。这副媚的动人的神情让商秀珣有一种恍惚的梦幻之感,这真的是我吗?
商秀珣以手轻轻的抚摸着泛着红晕的脸颊,低低的自语道:“独孤凤,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昨夜为何这样的疯狂,想来想去,或者是她太孤独吧!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她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同龄人也都人人都敬她若天神,从来没有什么朋友。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独孤凤这一个年龄身世相似的朋友,只因为她救治了自己重病的母亲,自己便拿她当闺蜜好友看待了。不过昨夜失控的嬉闹缠绵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她从来没想过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有这样快乐旖旎的事情,那让人飘上云端又几乎死去活来的**感觉既新鲜又与别不同,让她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悲。
馥儿听不清商秀珣的喃喃自语,不过对她的反常也微感愕然。商秀珣看到她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笑容,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道:“恩,我要起床了,帮我梳妆吧!”
馥儿应了一声,又一声招呼,四五个清丽的少女走了进来,服侍商秀珣起床梳洗。一番忙碌,馥儿突然问道:“今天穿什么衣服?”
商秀珣性子爽朗,一直喜欢比较紧身方便的劲装武士服,又因为她的姿容过于出色,为了在牧场的所有人面前体现威严,大多时候都是以男装打扮。不过自从昨日见了独孤凤英气勃勃,美丽的超乎性别的男装扮相,不禁暗自相比,自己的男装到底还是欠了她那份仿若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英挺,稍嫌妩媚。想到这里,暗暗叹了口气,道:“还是穿女装吧!”
穿戴完毕,商秀珣走出香闺,来到前厅,隔着一道窗户,遥看着花园中正在练剑的独孤凤。独孤凤练得自然不是什么高深剑法,而是最最基础的用剑基本动作,“刺”“挑”“抹”“扫”等等一个个用剑的基本动作在独孤凤手里翻来覆去的演练。独孤凤身形矫健,人与剑几乎融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剑光翻飞间,美人如玉,剑若惊龙。初看时,商秀珣尚为独孤凤练剑时无意中展露的英武矫健之美吸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独孤凤的神情十分的专注,每一剑都是倾注了全部精力的一剑,千锤百炼的动作完美无缺,每一剑都似乎是上一剑的重复,动作精准无误,如复制出来的一般,但这同样的一剑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具体有什么不同,商秀珣又说不出来,重复而又截然不同,这两种南辕北辙的感觉却在独孤凤的剑法中得到了完美的统一。能够将基本的剑招演绎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独孤凤的剑道修为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神鬼莫测的境界,也难怪昨天她在独孤凤剑下一招被擒,两人的武功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可弥补的差距。
独孤凤专注的炼完最后一遍剑法,收剑而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吐气如剑,久久不散。一转头,正好见到商秀珣立在窗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商秀珣今天穿的是一身女装武士服,仟侬合度的衣服完美的秀出她英挺高挑的身体曲线,脸色红润,眼眸清亮,妩媚中又带着一丝勃勃英气,看的人心动不已。
独孤凤微微一笑,自然的招呼道:“早呀!商姐姐。”
商秀珣也是学剑之人,独孤凤的精彩绝伦的剑法看的她目眩神迷,心动不已,闻言不禁赞叹道:“凤妹妹的剑法出神入化,神妙绝伦。当真不愧当世‘剑神’之名。”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好奇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有‘剑神’的名号了?”
商秀珣露出了一个无比动人的笑容,扬声道:“妹妹还不知道吗?你因与道信大师抢徒弟,而闯上东山寺,只剑战平道信大师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江湖了。据说时候有人向道信大师求证,道信大师亲口称赞你的剑法穷天地之奥秘,尽人心之变幻,有出神入化之能,神鬼莫测之机,已经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现如今,你在江湖上的声望直追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被视为为当今天下傅采林外最卓越的剑手。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以‘剑神’之名称呼你,视你为中原剑道未来的希望呢。”
独孤凤闻言了然,随即淡然一笑。与道信老和尚那一战,没什么可说的,她虽然没输,但也确实没赢,至于那个小家伙弘忍,既然他自己愿意当和尚,独孤凤也不屑于多说,尽管后来知道他就是未来的禅宗五祖,独孤也没有任何的可惜之念,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鲫,对于现在的独孤凤来说,区区未来的禅宗五祖,还算不得什么,若是他未来能够达到达摩的水平,也许会让她有兴趣出手试试。悟通了自己的剑道之后,放眼天下,已经没有几个可以入独孤凤法眼的人物了。至于“剑神”之名,多半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刻意抬高捧杀,要知道,她最近虽然战绩辉煌,但是在许多人眼里仍然是个不满二十的小丫头,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她这个年龄,受限于功力和经验,就算再强也强的有限,就算有战平了道信的战绩在,也多半会认为是道信慈悲为怀,没下杀手的缘故。捧出“剑神”之名,一半是为了挑起江湖中用剑高手的不满,另一半多半是为了引起傅彩林之类的域外高手的注意,使其生出扼杀她的念头。
心念电转间,独孤凤就对这些了然于胸。不过,对于“剑神”之名,她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前世看古龙小说时,她就对白衣胜雪的“剑神”西门吹雪风采十分的羡慕向往,如今自己也有机会做一回“剑神”,自然不会放过。至于“剑神”之名可能带来的麻烦,不过一剑斩之的事,还不足以被独孤凤放在心上。
“独孤剑神,剑神独孤……”独孤凤轻声念叨几遍,越念越觉得满意,不禁嫣然一笑,道:“不错,‘剑神’这个名号是谁起的?很威风,很适合我!起这个名号的家伙很有眼光嘛!”
商秀珣没有预料到独孤凤是这幅反应,闻言不禁“扑哧”笑出声,花枝乱颤的道:“哪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就算是真的很适合你,你好歹也谦虚一下。哪有这么直愣愣的承认的道理。”
独孤凤忽闪忽闪的眨着星辰般闪亮的眼睛,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小白兔模样,故作惊讶道:“不是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吗?”
商秀珣给她的古灵精怪逗得不禁莞尔。笑了良久,才停下来,正色道:“你要小心了,我总觉得给你起这名号的人不安好心。你才多大一点,就敢叫‘剑神’,江湖上不服气的人,只怕是不在少数。你以后少不得一些麻烦了。”
独孤凤走进屋,扑倒商秀珣身上,挽起她的胳膊,满不在乎的道:“能有什么麻烦,左右不过一剑的事。我正愁没有练剑的靶子,有人自愿送上门给我试剑的话,那是求之不得呀!”
商秀珣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个名号传出去没啥大问题,以独孤凤的家世背景,能够有资格挑战她的人也不多,而且老一辈的高手尽管心里不服气,估计也没脸主动挑战一个比他们年轻几十岁的小丫头,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域外的高手前来挑战,以独孤凤的修为,只要来的不是傅采林、毕玄之流,也奈何不了独孤凤。想到独孤凤的修为,商秀珣就不得不惊叹,若不是亲身体会,怎么也想不出独孤凤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她竟然连一剑都接不下。不过,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就来气,忍不住又伸手去捏独孤凤的鼻子:“真威风呀!是不是姐姐在你眼里也是一剑的事?”
独孤凤扭脸躲开商秀珣捏向她鼻子的手,不满的抗议道:“姐姐,你怎么老捏我的鼻子。”
商秀珣锲而不舍的追赶着她躲避的鼻子,最终还是如愿的在她那玲珑如玉石雕就的小巧鼻子上捏了一把,笑道:“谁让凤儿妹妹你的鼻子生的这么可爱呢,让人看着就想捏两下。”
独孤凤不禁连连抗议:“不要呀……会给捏小的。”心中却是哀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她常常欺负宋玉致,经常捏她的脸蛋,现在报应来了,轮到她被商秀珣欺负了。
第七十七章 包养
为了摆脱商秀珣的欺负,独孤凤眼珠一转,突然道:“我刚练完剑,出了一身的汗,姐姐和我一块去洗个澡吧!”
听到洗澡两个字,商秀珣不禁脸色一红,一把推开独孤凤,嗔道:“想都别想。”
独孤凤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商秀珣看着周围一脸奇怪望过来的侍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不禁有点尴尬。定了定神,轻轻地咳嗽一声,道:“恩,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去洗吧!”说完,又一转头,向馥儿道:“额,我感觉有点饿了,你去传饭吧!”
馥儿看了看独孤凤,好奇的问道:“场主不是要和独孤小姐一块用餐吗?”
商秀珣闻言一窒,心中大是尴尬,不过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道:“喔,是一块用。独孤妹妹昨天说一直想尝尝名闻天下的长江刀鱼,你去吩咐厨房做吧!”
馥儿领命而去。独孤凤好笑的看着商秀珣装模作样,却见商秀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嗔道:“还不洗你的澡去。”
独孤凤洗浴一番后归来,被侍女引领到偏厅,只见堂内摆的全是雕镂精细的家具,中置叁屏云石大桌,东西对称各两对云石圆屏桌座椅,配以茶几、花几等物,各种物品,无不精致不凡。商秀半卧在屏风后的榻子上,正手持书卷,闲闲的翻看,仟侬合度的武士劲装将她的玲珑曲线展露无疑,天生丽质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慵懒之意,容光动人。
见独孤凤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书卷一放,起身笑道:“终于来了。”待看到出浴后的独孤凤,不禁一呆。独孤凤美人出浴,头发半湿,白玉似的皮肤泛出水润的光泽,仿若新雨冲洗干净的绝品青瓷,她穿的出奇地素淡,纯白的裙褂配上蓝花黄地的小背心,不施粉黛,不着装饰,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高贵华美的气质,能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两位美丽的能够一笑倾城的绝代佳人脉脉对视,突地齐声笑出来,顿时荣光焕发,更是艳光四射,散发出某种超乎凡俗的奇异魅力。
商秀珣笑着招呼独孤凤在中间的云石座椅上坐下。侍女们见客人到了,不待吩咐,便如流水一般的将各色精美的菜肴端上来。
因吃饭的并无外人,商秀珣也不客气,夹起一片熏鱼,送到香唇边,以她的独门吃法,微露编贝般的雪白皓齿,巧俏无伦地浅咬了一口,秀眉轻蹙的细嚼起来。
独孤凤目不转睛的看着商秀珣,美人儿场主吃饭可是与秀芳抚琴、青璇吹箫、绾绾赤足、妃暄动情并列的大唐世界最美风景,如此动人的场景那是怎能错过。前一次宴席时,商秀珣自矜身份,并没有露出自己独特的吃法,让独孤凤一直甚为遗憾,今天一见,果然大饱眼福。
商秀瞥了独孤凤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见并无异样,才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独孤凤笑道:“当然是看姐姐丽质天成,秀色可餐了。”
商秀珣闻言不禁露出微嗔之色,两泓如秋水般脉脉含情的美眸横了独孤凤一眼,没好气的道:“吃你的饭吧!”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的夹起一块烟熏刀鱼,送进口内。这刀鱼乃是长江特产,大名鼎鼎的美味之一,此时正是初秋,正是秋刀鱼上市之时。这片熏鱼熏制的火候极佳,虽然还不如她在鲁妙子哪里吃到的鲁妙子亲自烹饪的秋刀鱼,但也是香脆可口,入味十足,是难得的美味。
商秀珣见独孤凤吃东西时还时不时的望着她,一开始尚有些不习惯,不过被独孤凤看的久了,索性不理会她,再加上到底敌不过美食的吸引力,一狠心,用力的咬下了一大口,痛快地嚼起来,那用力的样子,仿佛嚼的不是熏刀鱼,而是独孤凤一般。不过这副美人薄嗔的吃相神态,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动人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商秀珣的俏脸上满是满足之色,轻轻的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挨往椅背坐去,闭上美目道:“妹妹今天想去哪里游览呢?“
独孤凤想起初来牧场时看的草原湖泊,一派田园静谧之色,美丽的几乎让人想在这里长住下去,因此也放下茶杯道:“今日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去外面骑马玩玩吧!”
于秋高气爽之时,在广阔无边的牧场上纵马奔驰,也是商秀珣平时最喜欢的运动,因此欣然的点头道:“好,就依妹妹吧!”又向馥儿吩咐道:“你着人将乘风、逐电、踏云、追月牵过来吧!”
馥儿听的万分惊讶,这几匹马向来是商秀珣的最心爱之物,每一匹都是万金难求神骏,这种等级的宝马就算整个飞马牧场也不过十指之数。商秀珣一向对这几匹宝马爱惜甚深,从不让外人骑乘。今日竟然舍得牵出来,不得不让她惊讶。
独孤凤与商秀珣来到前院,早有仆人已经牵来了四匹马立在那里等候。商秀珣指着这四匹良驹道:“我看妹妹的坐骑只是一般,等会跑起来怕不尽兴,这几匹马都还不错,妹妹看中了哪匹。尽可拿去。”
一旁的馥儿听的震惊不已,商秀珣话里的竟然有独孤凤看上了哪匹,就将它送与独孤凤的意思。不禁张口欲言,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独孤凤一眼望去,只见这四匹马都是体格壮硕,鬃毛蹭亮,眼睛灵动有神,神骏非常,每一匹都是不逊于以前所见的秦琼黄骠马的千里良驹,而且因为照料有方的缘故,看起来比那匹黄骠马还要强上几分。
这个时代的宝马就如后世的名车一般,一匹名驹,不仅是上好的代步工具,也是身份的象征。这四匹马,就如后世那些限量版的顶级跑车一般,甚至还要更珍贵。只看商秀珣看它们时目光中的爱惜和不舍之意,就可以看出它们是多么的珍贵。不过,收到商秀珣送的这么珍贵的礼物,让独孤凤心中升起了怪怪的感觉,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包养。
商秀珣可不知道独孤凤的小脑袋里在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指其中一匹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色的骏马道:“这匹马叫踏云,性子最是温顺。虽是千里良驹,但是难得没有其他良驹的野性难训。它奔跑起来轻灵便捷,如踏云端。因此名为踏云。”
独孤凤顺着她的介绍望了过去,见那踏云果然如商秀珣所言,性子温顺,它自被牵进来就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全然不似旁边的几匹般骚动不停。看着它,独孤凤倒想起了被她留在家中的哪匹照夜了。不过,这匹马虽好,但是独孤凤并不喜欢这种温顺的的马。照夜虽然与它外形相似,但是却脾气暴躁,除了她这个主人,谁骑上去它都会暴跳如雷。
见独孤凤对踏云似乎不感兴趣,商秀珣又介绍下一个:“这个是逐月,马如其名,到了夜晚就会十分的兴奋,尤其是满月之时,就会躁动不安,必须要出去遛上一圈才能安静下来。”
听到这么有个性的马,独孤凤不禁好奇的留意两眼,只见这匹马通体乌黑,只在四蹄的部分有一朵朵白云般的斑点,看起来神异非常。
剩下的两匹一红一黄,都是高大壮硕,脾气暴烈,在马倌的手中牵着时还在躁动挣扎,看起来烈性十足。见独孤凤注意这两匹马,商秀珣又介绍道:“这两匹马乃是一对姊妹,黄的哪匹牙口较大些,名叫乘风,奔跑起来如乘风御云一般,耐力最长,不跑出一定的距离绝不会停下来。红色的那匹是追电,性子最烈,若是几匹马在一起,它必定要抢跑到最前面,冲刺速度最快。”
听着商秀珣介绍,独孤凤一眼就看中了哪匹追电,追电通体赤红,形如血玉,形象十分的醒目,更难得的是它眼神中野性十足,显然还没有完全被驯服,十分和独孤凤的胃口,因此独孤凤一指它道:“就是它了。”
商秀珣见独孤凤选择了追电,也是一笑道:“我也觉得追电的性子和妹妹你很合适呢。不过要小心呦!追电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烈,牧场已经有三个驯马师被它踢伤了。”
独孤凤昂首笑道:“姐姐可不要小看我哟!再烈的马也要在我独孤凤手下变得服服帖帖。”说着走到追电前,翻身上马。
追电性烈如火,桀骜不驯,浑然没把新主人放在眼里,独孤凤一上马,它就不时来些动作,上串下跳,要把独孤凤掀下马来,可是独孤凤何等样人,任它施近浑身解数,仍是轻轻松松的坐在马背上。
人是衣服马是鞍,独孤凤坐在马上,任胯下的赤红神骏如何暴跳如雷,上串下跳,都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看起来威风凛凛,英气十足。商秀珣看的美眸中异彩连连,满是赞叹之色,道:“果然很相配,妹妹若是能再穿一身红衣就好了。”
追电闹了一会仍不见消停,独孤凤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真气一催,压制的追电顿时动弹不得。
商秀珣也翻身上了乘风,笑道:“妹妹敢不敢和我比一比,看谁的骑术更好。”
独孤凤秀眉一挑,扬声道:“有何不敢?”
商秀珣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二十里为限,谁先入二十里外的西山寨中,谁就为胜如何?”
独孤凤笑道:“既然是赌圣,没有赌注怎么能行?”
商秀珣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独孤凤笑吟吟的说道:“我若输了,自然任商姐姐你处置,一切听你的吩咐。”
商秀珣心念一转,也笑着回道:“我若输了,除了让我原谅那老头外,也一切都听你的。”
独孤凤听的心中暗喜,商秀珣果然上当了,以为她是想借着这个条件让她和鲁妙子和好,却不知道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面子上仍然做出一副被拆穿心思,苦恼的道:“姐姐真狡猾。”
商秀珣斩钉截铁的回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有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你还会是想想其他的条件吧!”
独孤凤与商秀珣旋风般的从飞马牧场那高达十五丈的高达城墙之下的门洞中穿行而过,如离弦的箭一般掠过宽阔的护城河,向着前方无尽的草原飞驰而去。
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偶尔飘着朵朵白云。大地之上沃野苍茫,一阵清风吹过,露出那正在悠闲的吃着清甜的牧草的牛羊,一个个羊群分散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如星罗棋布一般,与天上的团团白云交相辉映。迎面而来的风声中,隐隐送来了悠扬的牧歌之声,带来一份别样悠然闲适的味道。
独孤凤和商秀珣,一路疾驰而过,呼啸的劲风迎面而来,吹拂起两人的秀发。两人齐头并进,几乎并肩而驰。乘风追电都是绝品的神骏,奔跑能力几乎是难分上下,而已骑术而论,两人也是不相上下,商秀珣固然是自小便接触战马,独孤凤的骑术也是下过苦功夫的,因此,自出飞马城堡之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齐头并进的势头。
感受到坐下追电的蓬勃的争前之意,独孤凤放松身体,身子前倾,几乎伏在马背上,尽量减少迎面而来的阻力。对于劲道精致入微的控制能力,使她能够感受到马身上肌肉的每一次跳动。她的身体随着追电不断的跳跃起落而上下起伏,轻的仿佛是一团棉花,不给追电带来任何的负重。
独孤凤一边享受着急速飞驰带来的刺激感受,一边犹有闲逸的观看着路过的风景。但见辽阔的牧场,篷帐处处,牧人闲闲,马羊嘶叫,到处是一派田园牧歌的悠然风光。
第七十八章 四大寇来袭
飞马牧场位置绝佳,四面群山环抱,山势险峻,猿猴难度,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为了扼守这两条出入飞马牧场的途径,飞马牧场的先辈在东西两条峡道之上都修建了城楼寨卡,山寨依山势而建,高达四十余丈,常年住有百名精锐的战士,是守卫牧场安全的第一道屏障。
独孤凤与商秀珣策马飞驰,不过一刻时间,就已经跑出二十里的距离,峡口的城楼赫然在望。
独孤凤举目望去,只见城楼依山势而建,高达四十余丈,比长安城墙还要高出十几丈,巍峨的矗立在悬崖口,将两侧的山体联在一起,只留城楼下的门洞供人通行,当真是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独孤凤与商秀珣齐头并进,不一会就奔驰到城楼之下,越是靠近城楼,越是能够感觉到这高达四十余丈的建筑的雄伟气势。独孤凤目视城楼,眼睛里露出赞叹之色。尽管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但是每次看到这些动辄高达数十丈,规模毫不逊于前世高楼大厦的巍峨建筑,都让独孤凤为这个世界神奇的建筑科技赞叹不已。
独孤凤还记得自己初穿越时,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历史上的隋朝,雄心万丈的试图烧玻璃、造火药,如许许多多的穿越者前辈一般创出一份不朽的丰功伟业。结果后来才发现,这个是世界玻璃已经普及,火药也早早的就有了,经济发达的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历史上的封建时代,直到后来她看到长安那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后,更彻底的醒悟,这绝不是她所熟悉的历史世界,而是一个未知的玄幻世界。自从见识过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建筑科技能力后,她已经彻底放弃了用自己半吊子的科技知识,引领世界潮流,平推世界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进而全心全意的专注于武道。这才有了今天傲视天下的“剑神”独孤凤。
眼见城楼下门洞赫然在望,商秀珣娇笑一声,轻斥坐下的爱马乘风。乘风感受到主人的意思,精神一振,赫然加速冲刺,一瞬间就领先独孤凤一个马身。
独孤凤毫不慌张的看着商秀珣冲刺加速,在这一路上她不断的以真气刺探,已经摸清楚了逐电身上的经脉,当下将真气注入逐电体内,运起人马合一之术。逐电顿时长嘶一声,蓦然加速,四蹄翻飞,如一团红云一般的电射而出。城楼下的牧场守卫只觉得眼睛一花,一道红影闪过,待反应过来时,那道虹影已经瞬间穿过城楼。
独孤凤穿过城楼,又奔出数十丈,方才在峡口勒马而停。商秀珣紧随其后,在她身边停下马。
独孤凤嘴角轻扬,一脸的得意的笑看着商秀珣道:“商姐姐,我赢了!”
商秀珣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最得意的马术上面输给独孤凤,不禁有些郁闷,叹了口气道:“是你赢了。”不过,又突然一仰头,美目流彩,满是惊奇的看着独孤凤赞叹道:“凤儿你真是处处给人惊奇呢,人这么美,武功又高,连骑术也这般的好,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独孤凤轻轻的扬起两条好看的眉毛,满脸得意的道:“那是当然。我独孤剑神自然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琴棋书画,诸子百家,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傲视天下,但求一败。”
商秀珣给她逗得忍俊不禁,“扑哧”的笑出声,道:“真没见过你样厚脸皮的人。说的跟大鼓书一样,你怎么不说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年来着?”
独孤凤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啊,你怎么知道我最大的本事?”转眼间又脸色一沉,阴深深的道:“竟然给你发现我最大的秘密。你知道的太多了。”
商秀珣不禁莞尔,美眸如水一般的在独孤凤脸上掠过,盈盈笑道:“那你要怎么样?要杀我灭口吗?”
独孤凤面色肃然,一本正经的道:“不错,既然给你发现了我这个秘密,少不得要灭口了。”
商秀珣笑道:“真是个无情的人儿呢!昨天还说什么要我负责,从此是我的人之类的话,现在又要杀我灭口。这是要谋杀亲夫嘛?”话刚说完,突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禁心中大羞,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羞没操的话来。
独孤凤听的眼睛一亮,忽闪的眨了眨眼睛道:“姐姐是要包养我吗?”
商秀珣听的脸色泛红,横了她一眼,嗔道:“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前方的平原上飞奔来两骑,一骑身着劲装,显然是牧场中人,另一骑一身的隋军装束,背插小旗。
商秀珣看到那小旗,目光一凝,脸上的笑意敛去,郑重的起来,那小旗乃是他们飞马牧场和竟陵守将方泽涛约定的通讯旗语,代表着紧急军情的意思。
果然,那两人来到商秀珣马前停下,翻身下马拜道:“拜见场主。”
商秀珣沉声问道:“可是有紧急军情?”
那牧场中人回道:“禀告场主,竟陵方将军派人送来紧急军情。”
商秀珣将目光转向那位隋军打扮的人,那人连忙取出一封信函,双手奉上道:“拜见商场主。这是我家将军给场主的信。”
商秀珣却是认得这人是方泽滔的亲兵,名叫方勇,乃是方泽涛的族弟,一向负责和牧场的联络。伸手接过信函。
方勇又道:“秉场主,我家将军接到消息,流窜江南的向、房、毛、曹四大寇最近联合起来密谋,意图对飞马牧场不利。我家将军得到消息,即命我星夜赶来,禀报场主。”
商秀珣拆开密封,打开信函,见果然是方泽滔的亲笔所写,信函的内容和方勇所讲的一样,说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号曹应龙这四大寇最近秘密结盟,意图攻占飞马牧场,请商场主多加小心云云。飞马牧场与竟陵百年来唇齿相依,互为声援,所以才能在各方大势力的环绕下,安然度过百年平静时光,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却是不用怀疑。
商秀珣阅读完信,向方勇道:“有劳方校尉不迟辛苦前来报训,还请转告方将军,就说方将军的援手之情我飞马牧场十分感谢。”又向一旁的牧场中人道:“方校尉一路辛苦,你带他去牧场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怠慢了。”
那牧场中人带着方勇领命而去。商秀珣转头向独孤凤道:“真是不巧,恐怕不能陪你游览牧场了。”
独孤凤在一旁听得清楚,点点头表示明白,在四大寇来袭的当口,商秀珣身为场主,自然不能再优哉游哉的陪她玩乐了。独孤凤隐约记得原著中四大寇曾数次进攻飞马牧场,不过最终都铩羽而归。看商秀珣的意思,以前是没有受过四大寇的侵扰,如此说来是她碰巧撞上了四大寇第一次攻打飞马牧场的情景。不过,四大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正在刷商秀珣的亲密度的时候来,打扰了她和商秀珣相处的甜蜜时光,让她十分的不爽。暗暗决定,四大寇不来则罢,只要敢过来就让他们变成死大寇。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商秀珣自然不能再和独孤凤一起玩乐,独孤凤不把四大寇放在眼里,但她身为一场之主,要肩负起保护牧场安全的责任,自然不能对四大寇等闲视之。四大寇在江南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虫般破坏成灾,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只听外号,就知道他们有多么惹人讨厌。若是在以前,他们不成气候,也未必敢打牧场的注意。但是如今天下大乱,各地义军盗贼蜂拥而起,四大寇也趁机聚拢人手,现在已经有着三四万人马,也难怪他们信心膨胀,竟然把注意打到飞马牧场来了。
商秀珣展露出身为场主威风凛凛的一面,令峡口的战士敲响警钟,保持警惕,严密监视过往人员,并令飞马牧场外围的势力全力打听四大寇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汇报。吩咐完这些,又马上回转飞马山城,召集各位执事议事,共同商讨对付四大寇之策。
商秀珣离去,独孤凤一个人百无聊赖,又因为被四大寇入侵打破了她和商秀珣相处的时光,心情不爽。想了想,既然马上又要有一场战事,自己的几个徒弟自然是要送上去磨练一番的,不过在上战场之前,还需要好好的调教一下。想做就做,独孤凤转头就去寻找自己的三个徒弟。
原本每日清晨,独孤凤都会督促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练功过招。这是十几年来,独孤凤每日早起坚持练剑,风雨无阻,养成的好习惯,自然也要传给几个徒弟。
独孤凤来到练功场,见到自己的三个徒弟正在认真的练功,不禁微微颌首,今天没有自己的监督,他们也知道自己练习,这种认真的态度要表扬。
独孤凤负手而立,站在场边观看三人练功,一副严师的架势。徐子陵正在缓缓的打着太极拳,太极十三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一一打过,气势连绵,颇有几分行云在天,流水就下的味道,可见已经有几分火候了。
再看寇仲,挥舞着一口单刀,将长征刀法耍的虎虎生风,气势十足,倒是还有几分千军万马齐出的气势,只是还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厮杀,没有那种百战余生的血火意境,与清静自然的太极拳不同,长征刀法却是必须在战场上修行才能大成,独孤凤思考着,条件合适的时候,寇仲就可以放出去了,领兵出战,战场厮杀才是他武道最好的磨砺途径。
再看段玉成,他在独孤凤的嘱咐下,正一丝不苟的练习着基础的剑招,不禁微笑的点点头。重新梳理过剑道之后,独孤凤越发发现基础对自己武学道路的重要性。她的剑法,要说比其他的剑法优胜在哪里,那就是更快、更利、更狠、更稳。对于基础来说,每一剑都要做到“稳,准,狠”三点。现在段玉成正是沿着她当年的路子一步步稳步前行。
独孤凤看的兴起,伸手在武器架上虚空一按,一条鞭子如有生命一般的自动跳到独孤凤手中,独孤凤轻轻的挽了个鞭花,抽出一声清脆的音爆之声。笑道:“你们三个小子练得还不错。来,让师傅指导你们一下。”
寇仲三人停下动作,对视了一眼,知道师傅对他们每日例行的操练又开始了。自从九江重新见面之后,独孤凤对他们的训练突然严格的很多,每次训练都要将他们逼得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稍有懈怠,就有苦头吃,不过,这样的训练也是很有好处的,只是短短的十几天过去,三人都感觉到自己大有长进。
三人在独孤凤的操练下,已经有了默契,对视一眼,也不说话,自动的站成品字形,将独孤凤围在中间。寇仲大喝一声,当先抢攻,长刀如匹练一般的划着一条弧线,向着独孤凤当头斩去,刀气未到,一股生死搏杀,你死我活的惨烈气势铺面而来。与此同时,徐子陵踏着太极禹步,一手太极云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攻来。而段玉成则弓背按剑,目射*精芒,精神死死地锁定独孤凤,整个人如满弦的弓箭一般,蓄势待发,只待独孤凤露出破绽,就会毫不留情的给她致命的一击。
独孤凤嘴角含笑,道了声:“有点意思。”手腕一抖,皮鞭如灵蛇一般的,闪电般的抽向寇仲。寇仲大喝一声,气势狂涨,全力催动起寒冰螺旋劲气,院内登时涌起惨烈澎湃的感应,冰寒的劲气如狂风一般涌起,吹的人衣衫拂扬。长刀的蓦然加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独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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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皮鞭
“啪”一声清脆的音爆之声响起,鞭梢准确的抽到寇仲的刀刃侧面,将寇仲一往无前的刀式抽的一斜,不由自主的向着一边荡去。鞭子借着刀背的反弹之力,又发出一声清脆的鞭花之声,向着寇仲持刀的手腕抽去。寇仲临危不惧,收摄心神,展开这一段特训的成果,忽地左脚踏前,一刀往鞭梢劈去。
“锵”鞭稍再次抽中寇仲的长刀,震得长刀颤鸣,寇仲身形一窒,手腕发麻,几乎拿捏不住。
独孤凤笑道:“小仲有长进了,这次的准头不错,没有像上次一样劈偏了去。”剑法之道,首在一个准字,无论剑速再快,力量再狠,吃不中敌人也是白搭。独孤凤初学剑时,人小力弱,拿剑不稳,在飞速刺击中,总与目标有毫厘之差,针对这点,独孤凤痛下苦功,先刺固定靶子,待练到心动剑出,与目标分毫不差时,又改以落花飞叶为目标,直到一剑刺出,贯穿叶脉才算有成,其后又以飞鸟游鱼为目标,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小动物,才做到心动剑至的境界,在准字上算是入门。因为这些经验,独孤凤调教徒弟时,首先注重一个准字。
独孤凤皮鞭一抖,放过寇仲,闪电般的抽向已经无声无息攻到她身侧的徐子陵,在徐子陵的拳头及身前,准确的抽到他的拳头上。
“啪”的一声脆响,徐子陵只觉得一股锐利的气劲自鞭子上涌来,毫不客气破开他的护体真气,攻入他的体内,顿时如遭雷噬,拳头一停,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独孤凤轻轻一笑,挽出千万道鞭花,如雨点般的劈头向徐子陵抽取,徐子陵刹那间进入心如止水的境界,脸容如古井一般,不见半点情绪表情的波动,双手画圆,一招“如封似闭”展开。他的动作潇洒好看,双手如一条坚固的房门一般,将外来的风雨尽数挡在门外,端的是守的水泄不通。
在徐子陵被独孤凤重点打击的时候,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寇仲长吟一声:“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长征刀法第一式,悍然出手。
寇仲一刀劈出,顿时升起一种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冲天豪情,人随刀走,瞬间跨越三丈距离,刀锋直抵独孤凤前胸。
与此同时,气势积蓄道巅峰的段玉成蓦然一动,如离弦的见一般,倏地弹起,剑化长虹,朝独孤凤背后疾刺而去。
在两人的夹击之下,独孤凤视若不见,面带赞叹之色的看着徐子陵道:“小陵的太极拳已经颇有火候了,现在已经深得‘稳’字真谛了。”剑道中的“稳”字,在独孤凤的理解中就是对劲道、空间、平衡的把握,是对内外一切变化应对自如的体现。独孤凤在初学剑时,常常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反震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之后便常常用心体会劲道的变化,结合两世所知的用劲法门,潜心苦练,最终做到对劲力的控制精致入微手法随心的程度,不过做到用劲稳不过是第一步,在和高手对练时,独孤凤发现当对手用处出乎意料之外的招式时,她往往因为准备不足而手忙脚乱,纵然劲道再稳,方位不对,也徒呼奈何,不过招式的变化究其根本不过是空间距离的变幻,独孤凤又特意加强锻炼了关于空间的把握能力,能做到对敌我双方方位的精确把握,是独孤凤对敌的一大优势,而在达到入微境界之后,独孤凤才发现宗师级高手的稳定性更在于对整体平衡的把握,真气与精神的平衡,真气与人体的平衡,人与天地自然的平衡,等等,到了这一步,才算是进入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太极拳最善于听劲,徐子陵能在与她鞭子的每一击交击中,借机划去她的气劲,于劲道的把握已经算入门了,而且他意态平静,精气神融为一体,内外交感,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把握平衡的味道,所以才能在独孤凤的攻击下坚持这么常时间。徐子陵的表现,看的独孤凤赞赏不已,徐子陵灵觉只敏感天下无双,学太极拳这种意在神先的武学最是适合不过,这条路走到巅峰,对平衡一道的把握绝不会逊色于覆雨剑浪翻云。
在寇仲的刀和段玉成的剑及身之前,独孤凤的身形轻轻一晃,在寇仲和段玉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刀剑刺入独孤凤的身体,但是随即两人就面色一变,因为他们的刀剑丝毫没有刺中任何东西的感觉,空荡荡的如刺中一个幻影一般。
在两人失神的一瞬间,独孤凤的长鞭一卷,如灵蛇一般的卷住两人的刀剑,轻轻一震,两人来不及反应,就只觉的手腕一麻,手中的刀剑不由自主的脱手而去。独孤凤长鞭一甩,刀剑应声飞入兵器架上的刀剑鞘内。
寇仲失了兵器,有些讪讪的道:“我还道苦练了这么久,能在师傅手下多走个一招半式呢!”
独孤凤闻言不禁笑道:“你这小子,才习武多长时间,就想在我手下多走出一招半式?在我的剑下,武功修为不如我者,永远都走不出一剑。你哪天能够做到让我出第二剑,那就表示你小子可以出师了。”
若是一般人听到独孤凤这话,必然深受打击,但是寇仲却听得精神振奋,兴奋的问道:“那如果哪天我能接下了师傅一剑,岂不是代表了我和师傅一样厉害了?”
独孤凤微笑不语。寇仲话音一落,不待别人提醒,突然又想起能够接下师傅一剑,可不代表能够接下师傅的第二剑,就算接下了第二剑,肯定还有第三剑第四剑乃至无数剑等着呢!想着师傅出手那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完美一剑,不禁头皮发麻,他们在江湖上游历了几个月后,也见识了杜伏威、边不负、东溟夫人几位高手的出手,眼力也不算差了,但是便思所欲的这三个高手,虽然武功都高出他们不止一筹,但也不至于到一出手让他们全无反抗之力的程度。尤其是今天,出于某种说不出的灵觉,寇仲隐隐感觉到师傅身上有了一个巨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的厉害了。不过,又想到这位厉害到没法形容的美人儿师傅的实际年龄只比他大上三岁,既然师傅能有这般成就,他寇仲作为师傅盛赞的古今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自然也不能落后,想到这里,不禁一挺胸膛,嘿然笑道:“师傅您已经练了十几年剑法了,我、小陵、玉成才跟着师傅几个月,当然不如您。”
独孤凤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欣赏,事实上她最看重两小强的不只是他们的天资,更多的是他们百折不挠的任性以及天生不服任何权威的叛逆性,这两样品质才是决定他们能够走上巅峰的最重要的条件。不过寇仲这小子属猴子的,最善于打蛇随棍上,对他要多加敲打才行,因此淡淡的道:“小仲的意思是要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能达到为师现在的境界是不?”
寇仲不敢接话,只是嘿嘿一笑。不过,只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显然不认为这是多大难题。
独孤凤也不管他,径直道:“既然小仲你这么有信心,为师怎么也得成全你。听说魔门花间派的传人必须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接受师傅全力出手的花间十二支的考验。你身为我独孤凤的弟子,怎么也不能像魔门子弟那么没出息。这样吧,等到你二十岁时,就接受我全力出手的心剑八诀的考验吧!”
寇仲听的不禁色变,失声道:“什么?”
独孤凤淡淡的道:“你若是嫌时间长,改为十八岁也没什么。”
寇仲不禁皱眉,苦着脸道:“师傅你还是杀了我吧。”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不着急,到时候你接不下再杀不迟。”
寇仲连忙改口道:“可否改为和魔门一样的时间呢?”
独孤凤目光一凝,盯着他道:“你想我像魔门学习?”
寇仲给她利剑般锋利迫人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那还是在二十岁吧!”不过又看了看在一旁看笑话的徐子陵和段玉成,本着兄弟有难同当的心思,决定把他们也拉下水,因此又问道:“那小陵和玉成是否也要经受同样的考验呢?”
独孤凤扫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只是道:“你们三兄弟一体同人,自然是一般的条件。”
段玉成和徐子陵闻言顿时面色一黑,这次连一向向着寇仲的徐子陵看样寇仲的目光也不善了起来。
寇仲给徐子陵和段玉成不善的目光看的浑身凉飕飕的,连忙岔开话题道:“心剑神诀不是只有七诀吗?哪来的第八诀?”
独孤凤撇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徐子陵闻言却没好气的道:“小仲真笨,师傅又不是不会进步,现在没有,几年后自然有了。”
独孤凤教训了徒弟一通,心情大好,不过刚刚那两下只能算热身,还不够尽兴,因此轻轻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徒弟,道:“小陵先去休息,小仲玉成你们再陪我对练两趟。”
段玉成闻言答应一声,走向兵器架,抽出一把刀,掷给寇仲,自己又拿了一把长剑。寇仲伸手结果到,却轻声嘟囔道:“为何小陵可以休息,我和玉成就要跟师傅对练。”
独孤凤一挽了个鞭花,甩出一声脆响,笑道:“你若是能像小陵一样,挡下我十二鞭子,我也让你休息。”
寇仲这才注意到徐子陵的双手通红,现在还在不自然的颤动着呢!显然刚刚连当下独孤凤十二鞭子,结果不怎么好受。
独孤凤等两个徒弟摆好了架势,方才从容的道:“小仲你对刀法意境理解的倒是不错,不过仍欠缺了一份狠劲。所谓的狠,除了心狠,手也要很。心狠自然不用说了。所谓手狠就是要用力要尽,用刀要快,用刃要利。能做到这三点,刀法才算入门。”
寇仲听的心领神会,凝神聚气,一刀毫不留情的斩出,那边的段玉成也配合着全力一剑刺出,那分狠劲,完全不似练功,而是生死相搏一般。
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轻笑一声:“有点意思。”手腕一抖,长鞭幻出点点星芒,向着两人笼罩而去。
就算独孤凤刻意留手,两人也远远不是独孤凤的对手,不一会,就给独孤凤一条鞭子抽得左支右绌,尤其是寇仲,受到独孤凤的重点照顾,身体上上下下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但是每一鞭都恰倒好去的震散他的护体真气,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势,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绝对不会尝试第二次,再痛苦的激发之下,寇仲越战越勇,奋力反击,所谓的也不过是为了少挨几鞭子。
晴雪自房内走出来,来到旁观的徐子陵身旁,惊讶的瞧着场中的情况,笑道:“小仲又惹小姐生气了?不过,怎么连玉成都捎上了,他可是一向最老实听话的呀!”寇仲性格油滑,倒是挺讨她的喜欢,不过独孤凤深知他的本性,不爽了就找借口调教寇仲一顿,这样的事情有过好多次了,晴雪也就看习惯了,只是对这次连段玉成也揍上了,才觉得稍稍有些奇怪。
徐子陵苦笑的一下,也摸不着头脑,今天的师傅显然与往日的不同,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喜事,虽然她的表现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徐子陵感觉到今天师傅各色的表情下隐藏着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不过师傅情绪高涨,并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好过,他现在这双通红的双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说话间,寇仲的大刀给独孤凤的鞭子抽个正着,脱手坠地。鞭子再动,又要抽到寇仲身上,段玉成很有义气的挺剑而上,拦住独孤凤的鞭子,寇仲使出绝技——一个赖驴打滚,剑器地上的大刀,大喝一声,又舍身扑上,没过一刻,又被一鞭子抽了回来,身上又多了一道火辣辣的鞭痕。
如此循环往复,最终寇仲和段玉成累的筋疲力尽,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时候,独孤凤才意犹未尽的收起鞭子,身手结果晴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看了一眼盘坐在地上的寇仲一眼,笑道:“起来吧!别装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
第八十章 山雨欲来
寇仲闻言如获大赦,他倒不全是假装,每一次被抽下时他确实累的没有力气了,不过长生诀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恢复速度,他到底深吸了几口气,真气又立刻恢复过来了。这个可以让所有武者都羡慕不已的特性,今天却把他害的很惨,师傅似是对他的恢复能力十分的清楚,只要他的真气一恢复,兜头就一鞭子抽过来,害的他连装死都不能。
对徒弟们鞭打调教一番之后,独孤凤心情大好,愉快的想着:某教主说的果然有道理呀,鞭打是快乐之源。不过,身为一个师傅,这种心思是绝对不能不能说出来的。因此,仍面带严肃的指着段玉成道:“玉成,你的基础不错,对剑法的理解也很透彻。你很聪明,只是聪明人总是想太多,难免过于谨慎。剑道为何?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说白了,就是要够利、够快。要做到这两点,就必须心狠。一剑既出,就要忘记我是你师父,剑之所指,皆是敌人,对敌切不可心存犹豫保留之心,那只会让你的剑变得更慢更无力。”
段玉成点头受教,道:“师傅所言甚是。”
接着,独孤凤又分别指点三人具体的练法。三人虽然都是习武的奇才,内力进展迅速,但毕竟都还是少年,身体没有完全长成,力气还不算大,因此出手时力道不足,很容易就给独孤凤将刀剑荡开,因此独孤凤专门给三人下达了锻炼力量的任务。要知道,没有力道的剑法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在练力道方面,以独孤凤的经验,可分为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如意三个等级,举重若轻是最初的阶段,既是能够使得动玄铁重剑,能将几百斤的重武器如普通长剑一般挥洒自如,做到这一点,剑上的力道就不会弱了,第二层则是举重若轻,就是用轻剑如拖泰山,与剑中附上千钧力道,这需要在内力有成后才能达到,至于轻重如意,则必须到入微境界,对真气掌控入微,能够轻易做到蕴重于轻,或蕴于轻重,变幻万千,让对手无从以对,是目前独孤凤刚刚领悟到的境界。
独孤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发现这个世界的武学有一个特点,就是重意境轻招式,重精神轻身体,高手达到先天境界之后,很少有人再去刻苦修炼招式技巧,磨练身体强度,先天高手之间的争斗,更多的比拼的是精神境界,真气操纵能力。这样的武学理念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先天高手们的精神力十分的强大,感知能力发达,沉入某种心境之后,感知能力能够成百上千倍的提升,这就造成了高手身体与精神反应脱节,出现那种明明动作很快,却在精神反应中缓慢如蜗牛的情况。这种情况造成了两个特点,一是高手们在战斗中不重视招式,因为固定招式的变化在这种反应下太容易被看穿,高手的所创的所谓的招式,无论是天刀八诀、散人八扑还是不死七幻,都只是一种精意,代表一种精神境界,形象的说,高手见的比拼,主要是侦查与反侦察,欺诈与反欺诈的比拼,宋缺说不死法印只是一种幻术,其实这种说法可以延伸到这个世界的整个武学体系。第二个特点是高手感知的发达,造成了刺客手段的实效,偷袭几乎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以原著最著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为例,纵观他所有的战绩,从来没有越级杀死过高等级的高手,甚至连同等级的高手都没有偷袭杀死过,每次的刺杀最后都是演变成抢攻,与其说他是刺客,不如说他是具有刺客风格的剑客。
与这个世界的主流武学风格不同,独孤凤的剑法除了注重心的磨练外,对于体技的磨练也丝毫不放松。走的路子更类似于厉若海、慕容垂这种体精合一的路子。
大道理讲完,独孤凤又笑道:“好了,你们三个小子可以滚蛋了,去鲁老头那里吧!记得多掏点东西出来。”三人欢喜的领命而去。
接到四大寇即将入侵牧场的消息。飞马牧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四大寇这几年横行大江南北,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恶名昭著,可以使小儿止啼。向霸天手段狠辣,残忍嗜杀,传闻他最喜欢将人扒皮抽筋,以各种酷刑活活折磨而死,再剖腹挖心,做醒酒汤,在四大寇中是最残忍,最恐怖的,号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房见鼎号称鸡犬不留,其人不仅残忍好杀,而且好色如命,看到稍稍有些姿色的女人都不放过,而且他天性残酷,喜欢虐杀女人,落在她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天的。毛燥阴狠毒辣,诡计多端,是四大寇的智囊,四大寇能多次逃脱各大势力的围捕,多半是其的功劳,而且其人性情阴狠冷酷,最喜欢破坏,所过之处必放火,所以有焦土千里之称。曹应龙在四大寇中武功最高,最难对付,其人来去如风,睚眦必报,曾因为一句话,就灭人满门,有鬼哭神号之称。
现如今,四大寇凶名在外,大江南北,一提到四大寇人人自危。商秀珣召集牧场各位执事议事时,听闻四大寇即将袭击牧场,各位执事亦是十分紧张。飞马牧场可以作战的战士不过万余名,而这次四大寇聚集的兵力据说有两三万。虽说飞马牧场有天险为屏障,比竟陵更难攻克,但是飞马牧场方圆百里住的都是牧场子弟,飞马牧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牧场子弟被四大寇屠戮,因此,必然要主动出击。不过四大寇凶名在外,兵力又是飞马牧场的两三倍,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
一时间,飞马牧场警钟长鸣,一个个信使骑着马急匆匆的冲出山城,向着四面八方奔去,他们是去通知牧场百里方圆的飞马牧场子民迁徙到附近的寨子里,聚寨防守,抵御四大寇的侵略。与此同时,无数听到警钟的飞马牧场的青壮,放下手中的牧鞭,拿起武器,骑上自备的战马,向着飞马山城汇聚而去。
没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四大寇果然集结了两三万人,已经越过了附近的县城,直逼飞马牧场而来,声势浩大,逼得沿途的郡县纷纷闭门锁城。
飞马牧场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信使在山城进进出出,来往频繁。无数的壮丁汇聚在飞马牧场的城堡下,一时间飞马城堡前的草原上立起了数千座帐篷,人影憧憧。这些壮丁被划分成一支支队伍,在牧场四大执事的带领下,每日操练不止,枕戈以待。
独孤凤与商秀珣并肩站在牧场高达十五丈之高的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壮丁,一队一队的排列着,聚集在山城前的大平原上,在牧场高手的带领下,认真的操练。呼喝之声震天而响,充满了紧张肃杀之气。
商秀珣换了一身男装,头戴羽帽,一脸凝重的看着正在操练的牧场战士。严肃的表情,非但无损她的天生丽质,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妩媚,更带着一丝的勃勃英气。
看着商秀珣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独孤凤笑问道:“你在紧张吗?”
商秀珣回头看的独孤凤一眼,叹气道:“给你看出来了。”顿了顿,又问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独孤凤点点头。商秀珣目视前方,轻轻的道:“你看的没错。我确实很紧张呢!娘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自小便被作为场主来培养,而守护好牧场,让它不受外界侵扰,让牧场中的每个人继续这种平静幸福的生活,就是我自小被教育的目标。我自十六岁从娘手里接过牧场以来,一直便向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独孤凤将目光落在下面,对那紧张的气氛豪不介意,笑道:“你确实做到了呢,至少,飞马牧场是我见过的最平静,生活最悠哉,最让人向往的地方。”
商秀珣听道独孤凤的赞扬,也是一笑,举目望向认真操练的飞马牧场战士,这些战士都知道如果被四大寇击败后亲人的下场,为了守护家人,他们操练的格外认真。看着这些为保卫家园而付出十二分努力的战士,商秀珣升起一种无比自豪感,扬声道:“我也觉得我做的不错。所以无论谁想打牧场的注意,要破坏牧场的幸福生活,都要问问我们牧场战士手里的刀剑同不同意,想要攻破牧场,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说话间气势昂扬,尽显美人儿场主的自信与豪气。
美人儿场主的英姿勃发,看的独孤凤目不转睛。商秀珣回头看到独孤凤的目光,给她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禁娇嗔一声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刚刚说的不对吗?”
美人儿薄嗔,风情最是迷人。独孤凤上前一步,握住商秀珣的一双柔胰,笑道:“当然对。四大寇不过是跳梁小丑,随手就打发的货色而已,还不值得商姐姐你紧张。”
商秀珣听她说的轻松,不禁“扑哧”一笑,道:“你真不会安慰人。知不知道你这话有多么打击人哩!四大寇横行大江南北十几年,许多势力多次围剿他们,都给他们闯过了,到现在反而越来越壮大。说他们是随手打发的货色,也只有你这个当世‘剑神’才有资格说。”
独孤凤轻松的笑道:“本就是如此,若是秀珣姐你开口,我立刻就为你打发了这四大寇。”
商秀珣听的一怔,沉默了片刻,却又摇摇头道:“你这个提议真让人心动,我差点忍不住要答应了。”却是对独孤凤能否做到这点毫不怀疑,四大寇虽然凶名在外,武功也是不弱,但是与独孤凤这个年纪轻轻已是当世宗师一流的绝代天才相比,那是云泥之别。只要杀掉了为首的四大寇,剩下的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商秀珣叹了口气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虽然希望牧场一直平静下去,但也知道现下正是动乱之始,飞马牧场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只怕在将要到来的乱世之后总难以立足。我们飞马牧场已经平静了十几年,这次四大寇来袭,正是对我们飞马牧场战士的最好的锻炼。只有经历了血与火考验的战士,才能更好的保护飞马牧场的安全。”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对她的观点十分的赞同。暗道:秀珣果然是做领导的,看的明白,和玉致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不同。
商秀珣又看着独孤凤,嫣然一笑道:“不过呢!凤儿妹妹你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要是我们万一打不过了,还要凤儿你出来救场呢!”
独孤凤握着商秀珣温软的柔胰,十指相扣,靠着商秀珣,美得让人目眩神迷的玉颊贴近商秀珣,笑道:“姐姐让我帮忙,不应该表示一下嘛?”
商秀珣笑道:“你不是被我包养了,成了我的人了嘛?既然成了我的人,那自然一切要听我的了。”
“……”独孤凤感觉有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两人正在聊天中,突然见二执事柳宗道急急的奔了过来,他还未走到近前,便高声喊道:“场主,刚刚接到消息,四大寇的联军,昨天已经度过漳水,现在正直扑我们牧场而来。沿途已经有好几个村子被四大寇所灭,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商秀珣听的不禁脸色一寒,沉声问道:“怎么会?不是已经通知所有的村子暂时撤离,就近躲入附近的寨子吗?”
柳宗道不禁苦笑一下,道:“场主的命令是已经发下去了,但是没想到四大寇来的那么快,那几个村子还没来得及完全转移。而且有不少村子虽然接到了通知,但是抱着侥幸心理,并没有立刻转移。所以才被四大寇扑个正着。”
PS:这一章感觉不好,推到了重写了一遍,所以迟了点。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大家新年愉快。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所有许下的新年梦想都能实现。
嘿嘿,我的梦想就是今年努力写出两百万字出来!!!大家觉得能不能实现呢?
第八十一章 出战
商秀珣脸色一沉道:“四大寇凶残无比,毫无人性。继续派人,督促各处村子的人尽快躲避到牧场,路途远的,就近躲避进附近的寨子里。”顿了顿又问道:“战士们操练的如何了?”
柳宗道听闻商秀珣问起战士的操练情况,精神一振道:“场主放心。我们飞马牧场的战士人人习武,平时就每隔半月就有固定的操练。又经过这几日的紧急演练了,阵型熟悉,已经可以随时出击了。”
商秀珣点点头道:“好,吩咐战士们做好准备,这次,我们定要给四大寇以迎头痛击,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宗道领命而去。
商秀珣又回头想独孤凤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我今趟尚是首次感受到身上担子的沉重,牧场所有人的命运都取决于我的转念间决策,我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给牧场带来不可挽回的巨大的灾难。”
独孤凤知道她只是第一次面临这么重大的事情,心理不自信而已,笑着安慰她道:“不用乱想,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四大寇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大不了,我过去把他们宰了就是。”
商秀珣闻言不禁一笑,道:“好,若是我打不过四大寇,可就要靠风儿妹妹你来救命了。”
随着四大寇的到来,牧场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战士们打点行装,枕戈以待。而牧场更是不时的有飞骑驰入,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禀报一次四大寇的动向。第二日,商秀珣接到情报,说四大寇兵分四路,杀入牧场,四处搜寻牧场聚居的村落,大肆烧杀抢掠。
商秀珣召集各位执事议事。柳宗道首先道:“四大寇果然贼性不改,这时候劫掠四方,分散兵力,乃是自寻死路。我们可以乘着他们兵力分散的档儿,主动出击,将这些尽数歼灭。”
商秀珣听了不置可否,三执事陶叔胜也道:“二执事说的有理。四大寇本身不堪一击,唯一所虑的,不过是他们人数众多,现如今他们自己分散兵力四处劫掠。正是我们一举击溃他们的好机会。”
商秀珣看了大执事商震一眼,商震沉吟了一下,道:“这确实是个机会。不过四大寇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万一他们诈做分散,骗我们出城野战,却暗中来偷袭牧场呢?这一点不得不防。”
柳宗道闻言笑道:“大执事说的有理。不过方圆百里都是我们飞马牧场的地盘,四大寇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的监视中,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不会被他们偷袭。而且我飞马牧场人人骑马,都是骑兵,来去自如,就算一时中计,也可从容返回,退守峡谷。”
商震看了商秀珣一眼,道:“宗道说的有道理。我对出峡迎击四大寇并无意见。“
商秀珣突然一拍桌子,霍的起身道:“好,既然各位执事并无异议。那我们就马上出兵,迎击四大寇,将这群可恶的盗贼一举击溃。”又向商震道:“我亲自带着二执事和三执事出击。牧场的守卫就交给大执事你和四执事了。”
商震亦起身道:“场主放心,有我商震在,就会守护好牧场,不给四大寇可乘之机。只是场主亲自出战,却是要小心。”
商秀珣摆摆手道:“无妨,此次出战,独孤小姐会随我一同出去。我的安全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听得都舒了口气,原本对场主亲自领兵出战的那一点点担心,听到这个消息后彻底放心下了。最近两年,独孤凤如彗星般崛起,有江湖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之称,最近又传出她战平了四大圣僧中的道信大师,被江湖人称为“剑神”,若是以前他们多半还有几分怀疑,但是自亲眼见到独孤凤后,他们发觉这位比自家场主还要年轻的绝色少女,武功竟然真的深不可测。这次有她来保护场主,哪怕是陷身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脱身而出,场主的安全确实不用担心了。
打仗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召集战士,准备物资,花费了好些功夫,才集结完毕。商秀珣带人出战时,连许久没有露面的商青雅也出来送行,见到老场主伤势尽去,精神焕发的样子,牧场人人精神大振,士气高涨。商秀珣虽然这几年做的不错,但毕竟没有经历过战阵,难免让人心存怀疑,但是商青雅执掌牧场数十年,威望深入人心,有她坐镇,牧场就宛如有了主心骨,再也没有半点担心。
此次出战,除了大执事商震留守牧场外,其他三位执事也都跟着出战。如前言说定的,独孤凤也跟着商秀珣出战,出于磨练徒弟的需要,寇仲等三人也被她带在了身边。
飞马牧场的可战之士有近万人,商秀珣此次出兵,带出了一半兵力。五千人沿着峡口城楼鱼贯而出,如一条长龙一般陆续开出峡谷,注入峡口前的大平原、朝着无尽的远方推进。
西北面五里许处有道横过平原往那小丘後方九曲十弯般延展的河流,两岸林木茂密,在这之间有座依河而建的小村落,平时都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此时却是寂静无声,显然全村的人都已经暂时躲避到飞马牧场中去了。
飞马牧场方圆百里,住的绝大部分是牧场迁出去的几族,四大寇不知深浅,仗着兵力众多,毫不掩饰的四散烧杀抢掠。商秀珣得到情报,知道四大寇的主力正围攻八十里外的一处城寨。飞马牧场的四周坐落着五六个城寨,这些城寨和平时是飞马牧场子弟聚居的地方,战时就是飞马牧场抵御外敌的桥头堡,因此修建的十分坚固,不逊于一般的县城。四大寇虽然兵力雄厚,但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克。因此确定消息无误后,商秀珣毫不犹豫,带着这五千骑直扑四大寇聚集的地方。
还未赶到那处城寨,就见前方一处村子火光冲天。一众高手运足目力望去,只见三四里外有七八间房屋被焚烧,送出大量的火屑浓烟往本是晴朗的天空窜去。村头的十多个用竹木搭成的篱笆,均无一悻免地烧得僻啪作响。哭叫呼喝的声音震天响起,火光映照下,数十名村民狼奔鼠突,哭号着奋力逃跑,数十骑骑兵追逐在身后,嬉笑着挥动刀剑砍杀着手无寸铁的无辜村民,他们追的并不怎么急,完全是一副如猫戏老鼠般的神情,显然是将这些杀戮这些村民当做消遣。
商秀珣等人看的怒火中烧,寇仲和徐子陵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贼军,不禁大喊一声:“这群天杀的恶贼。”说着一催坐下战马,当先奔驰而出,向着那群盗贼杀去。
陶叔胜亦色变道:“定是这个村子没来得及迁移,我们立即过去救人。”众人也不说话,一催马,紧跟了上去。
蹄声轰鸣,前方的那些砍杀村民作乐的贼兵愕然抬头,突然发现前方有大股骑兵冲来,不禁脸色大变,顾不得再砍杀剩下的村民,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寇仲徐子陵两人策马奔到村前,只见遍地血迹,一个个村民的尸体躺倒在地上,身上血肉翻卷,没有一处完好。寇仲徐子陵两人看的目眦俱裂,悲愤萦怀,长啸一声,向着逃走的贼寇追去。
寇仲徐子陵两人骑得都是上等的良马,全力奔驰之下,不一会就追上了逃走的数十骑。寇仲一声大喝,拔出手中的长刀,一往无前的向着一个落后的贼军砍去。灌注了他所有悲愤情绪的一刀,骇然发出一道无匹的刀气,刀未道,锋利无匹的先天刀气透体而入,那个落后的贼兵吭都未吭一声,颓然落马。寇仲无暇对自己突然突破到刀气境界而欢喜,又是一刀劈出,向着另一个贼兵砍去,那个贼兵堪堪来得及回身出刀。就被冰寒无比的刀气笼罩,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刀枭首。旁边的徐子陵也同时含怒出拳,一团灼热无比的拳气,脱手向一个贼兵捣去。那贼兵被拳气捣中,瞬间五内俱碎,喷血飞跌出去。
当独孤凤等人先赶到时,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已经连杀十余名贼兵,段玉成二话不说,飞身扑上去,加入了追杀的行列。
贼兵被寇仲两人杀的胆寒,也不回头,只是一味的拼命催马逃跑。独孤凤见状,屈指轻弹,正奋力催马逃走的贼兵应指而落。
正自追赶的寇仲和徐子陵见到贼兵突然莫名其妙的坠马落地,知道是师傅出手相助,也不客气,双双飞身跃起,扑向落地的贼兵,刀拳连出,不一会功夫就将这群贼兵斩杀殆尽。
将最后一个贼兵击毙后,寇仲和徐子陵只觉得浑身一软,几乎站立不稳,这才发觉,短短的一会功夫就将真气内力消耗一空了。
独孤凤上前,看着正大口大口的喘气的两人,赞许的笑道:“不错,你们两个这次进步很大,终于领会到了将神意融入真气,凝聚成刀气拳劲的方法。从现在开始,你们在江湖上也勉强算得上高手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抓紧时间恢复消耗殆尽的真气,闻听独孤凤的赞许,寇仲不禁面露喜色:“师傅终于夸奖我们了,哈!看来我们真成高手了。”
见寇仲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独孤凤面色一沉,道:“不过你们两个却不懂得群战的道理。若是在战场上,以你们这种招招全力出手的打法,必死无疑。”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顿时脸色一肃,想起刚刚的战斗中确实是每一招都是全力出手,因此只杀了几十个人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真气,事实上若不是这群人一心逃跑,而是翻身力战,以他们这种打法,只怕杀不了十几个人就力气用尽了。
独孤凤见他们一副反思的样子,对他们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直接出言指导二人自己整理的群战心得。
不一会,柳宗道陶叔胜带着大军赶到,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徐子陵寇仲的样子,不禁赞叹:“两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商秀珣见大军已到,就向柳宗道和陶叔胜道:“二十里外就是平安寨。现在四大寇的主力正在那里攻城。我们稍事休息一下,直扑过去,务必要一举将这为祸一方的贼寇一网打尽。”
柳宗道和陶叔胜轰然应是。然后令牧场战士原地休息,做好冲锋作战的准备。
所谓人过一万,无边无沿。四大寇的两万人马将平安寨围得水泄不通,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人声鼎沸,令人望之生畏。此时太阳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数十辆专用于攻城的楼车,开始朝寨门方向移动,每辆车上有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三丈的楼车後往城头发箭,掩护其他人的进攻。只要想想四大寇连这专门用来楼车都准备好了,就可知道他们这次进攻飞马牧场乃是蓄谋已久,志在必得。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在楼车上的战士,由於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贼兵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十个投石车在数百名贼兵的推动下,缓缓的跟在,越过了楼车。两万的贼兵出声叫骂不休,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听的城楼上的守兵双目通红,恨不得下去厮杀一番。
寨外的一处山坡上,四骑排众而出,并肩一字排开的。只听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大笑道:“寨子里的人听着,本人向霸天,三刻时限已到,再不投降,破寨之后,男的全部扒皮抽筋,吊到城楼上,女的全部充作军妓。”声如洪钟,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修为。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像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等了片刻,城头上默然无声。向霸天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意,扬声道:“很好,我最喜欢有骨气的人。希望我在你们面前干你们的娘们的时候,你们还能这么有骨气。”说着,用力一挥手,大喝道:“攻城。”
顿时杀声镇天响起,数十块巨石呼啸着向城头砸去,当先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第八十二章 无人
在贼兵混乱呐喊声中,数以十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城墙上投去,巨石大部分击中城墙,震得城墙颤动,少部分几个击中城楼,一时木屑纷飞,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而半里长的城头上,也一字排列着几十台投石机,再也令下,一起弹出几十块巨石,居高临下的向贼兵的投石机阵地砸去,轰隆声响,将投石机砸的粉碎。城上的弓箭手,齐齐射出,顿时箭如雨下。
攻防战展开了新的一页。
不久,平安寨粉碎了贼兵的第一波攻势,贼兵留下了以百计的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城头由村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人影。
向霸天旁边的一个贼首,见初次攻击不顺利,那贱肉横生、还长丑陋的肉瘤的脸上露出凶恶的狞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寨,这么有种,很好,我就喜欢反抗。反抗的越激烈,倒是后当着他们的面赶他们娘的时候,就越痛快。”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房叁弟这提议令人叫绝。这些人的娘都七老八十了,房三弟还有兴趣替他们爹光顾,真叫人佩服。我毛燥就比不上三弟你了,到时候,他们的女儿就交给我侍候吧?保证让她们快活的飞上天。”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正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叁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而唯一未说话的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他叁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应龙注视着城墙良久,突然冷冷道:“谁来!”
“叮!”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狞笑一声道:“我来,让我看看这些人的卵蛋够不够硬,能不能挡得住老子的夺命环。”说着,下马大踏步而出,后面几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出,紧跟着他向城墙走去。
向霸天带着手下几十个高手,腾空而起,直扑上城头。城墙上的守军,见有高手冲城,连忙调集箭手密集射击,箭的如雨点般的向着向霸天带领的高手覆盖去。向霸天长笑一声,声如狼嚎,凄厉难听,只见他挥动双环,拨开来袭的箭雨,如苍鹰扑食一般的落往城上。还落地,两个飞马牧场的战士挺矛刺来,向霸天狞笑一声,闪身避开来袭的长矛,双环一挥,两个战士躲避不及,顿时被打的脑浆迸裂。向霸天哈哈大笑,挥着沾满了脑浆的夺命双环向着围上来的战士扑去。
号角声响起,无数的贼兵推着云梯,蜂拥而上,第二轮战事的激烈展开了。
见城头一时间相持不下,曹应龙正要再令高手上去增援,突然感到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忙凝神倾听,赫然听到里许外有轰鸣的马蹄声传来。不禁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好,飞马牧场果然忍不住,出来决战了。”
毛燥闻言哈哈笑道:“大哥且在这里安坐指挥,我和房三弟一起去会会飞马牧场的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去。”
房见鼎露出一个充满猥亵的意味笑容道:“听说飞马牧场的场主是个我见我怜的大美人,希望能够耐操一点,不要像上次那个什么派掌门的女儿一样,操了不到两天就没命了。”
毛燥亦淫笑道:“那还不是房三弟你太狠。这个商秀珣听说可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怎么也得多玩点时间才过瘾,可不能让你那么糟蹋了。”
曹应龙冷冷得道:“你们不用争了,谁抓了商秀珣,商秀珣就归谁。什么时候玩够了,再给兄弟们乐乐。”
房见鼎大喜道:“好,老大的这个提议不错。我先去了。“言毕,一拨马头,带着自己的精锐士兵疾驰而去。毛燥见状,露出一个得计的笑容,也紧跟而上。
蹄声轰鸣,五千飞马牧场的骑兵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四大寇留在后方的侦骑只来得及发出预警之声,就被蜂拥而来的骑兵潮水淹没。面对突来奇兵,贼寇仍未弄清楚发生甚麽事时,就在冲锋而来的牧场战士刀下毙命。沿途的数千散乱贼兵一触即溃。
牧场战士轻易的击溃了沿途的贼寇,顿时士气大振,一路追杀。远远的望去,四大寇正围着平安寨攻打不休。双方箭雨飞石往来,杀声震天,正打的激烈。商秀珣见状,连忙下令,直捣四大寇的中军。
房见鼎和毛燥各带着自己的三千部下迎上去。这些都是跟着他们转战数年的老部下,不是新拉来凑数的新兵能比。因此,尽管看到飞马牧场来袭的全是骑兵,亦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两股巨大的人流冲撞到一起。宛如两道激流,瞬间激荡出无数的浪花。飞马牧场的战士到底是骑兵,战士借着马力,一个冲锋,就将房见鼎和毛燥军队撞的人仰马翻,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后继的骑兵不断的涌上,如潮水般的冲击着贼兵的阵型。本就不严密的贼兵阵型,顿时骑兵冲垮。
房见鼎和毛燥估计不到自己究竟战阵的战士竟然在飞马牧场的骑兵冲锋之下,一个照面,就被冲击的队形散乱,不禁又惊又怒,收起轻视之心,大喝一声,带着亲兵舍身扑上。
房见鼎挥舞着两个重逾百斤的狼牙棒,凶猛的朝来袭的骑兵扑去,狼牙棒用力砸下,一个冲到近前的飞马牧场战士连人带马被砸的轰然倒地,凶威淋淋,看的贼兵们精神一振。跟着他身边的也都是深谙武功的高手,亦纷纷出手,将冲锋在前面的飞马牧场的战士斩落。
毛燥亦飞身扑入飞马战士群中,尘扶横扫,被他扫中的飞马牧场战士纷纷坠马。一时间,在两大贼首的带领下,数百亲兵组成的队伍硬生生的挡住了飞马牧场前锋冲击的势头。
正在指挥的二执事柳宗道和三执事陶叔胜见两贼首势头凶猛,连忙带着高手冲上去,围着两贼大战不休。
两大贼首被缠住后,商秀珣趁机指挥骑兵继续冲锋,将贼兵被开出的口子继续扩大。独孤凤跟着商秀珣,坐在马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牧场战士如狼入羊群一般的砍杀着贼寇士兵。战事到目前为止乏善可陈,本来她还挺期待的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的,只是没想到这么顺利,一个冲锋,竟然就将贼兵撕裂了一个口子,贼军没一点像样的抵抗力,让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仔细一想,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四大寇的这些贼兵,都是习惯了流寇作风,对于硬仗没有心理准备,阵型不严密密,对上牧场久经训练的战士,又是骑兵冲锋,自然是一触即溃。
那边高台上正在指挥的曹应龙没有料到飞马牧场的战士如此的强悍,慌忙带着自己的本军出击,若是等到飞马牧场击溃了房见鼎和毛燥的部队,那就败局已定了。
原本独孤凤对四大寇还比较期待,没想到一见到四大寇出手,就发觉他们的武功除了曹应龙勉强算得上一流流高手,其他的都不过是二流水平,连任少名都比不上,这样弱的对手实在让她提不起出手的**。不过见到曹应龙的上万本军压上来,独孤凤眼睛一亮,想起一直构思的群战之法,还没有机会实践,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因此向身边正跃跃欲试的三个徒弟道:“你们跟我来。这个曹应龙就交给你们了。他的武功不弱,比任少名稍稍差了点,正好适合给你们练手。”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战斗,看的既紧张又兴奋。独孤凤又向商秀珣笑道:“商姐姐且在这里指挥,看我如何打发了这四大寇。”
说着不待商秀珣回答,不见任何动作,身影蓦然在马上消失,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十丈外。身影连闪,拉出一个个相隔十丈的残影,向着曹应龙的大军扑去。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慌忙跟上。
远远的看到独孤凤鬼魅般的身法,曹应龙心中大骇,想不到飞马牧场竟然有如此高手,连忙呼喝手下向着独孤凤来的方向射箭。
“嗖嗖”箭矢极速的划破空气,发出如蜂鸣一般的声音,箭如雨下,笼罩着独孤凤身体周围的数十丈方圆,独孤凤对射来的箭雨视若不见,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瞬间跨越十丈距离,偶尔有箭矢射中她的身影,却如射中幻影一般穿行而过。
几个呼吸后,独孤凤已经冲到了曹应龙的中军前。倚天剑出鞘,长剑如影,瞬间在一个个扑上来的贼兵喉咙间划过,身形如电,以快的让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在人群中穿行。曹应龙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瞬间,独孤凤那道绝美的身影在十丈外闪现,而原本正挥舞着兵器的前冲围攻的士兵却如雕像一般的木然呆立,下一刻,突然如谷个子一般齐齐的颓然倒地。
自从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后,独孤凤群战之中再也不以外放的大面积的剑气杀伤敌人。凭着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高速,长剑轻易的在一个个贼兵喉咙间划过。她的身形如影,在人群中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残影,残影闪现之处,周围的贼兵统统喉头喷血,颓然倒地。这等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看的围攻的贼兵胆寒不已,纷纷聚拢在一起,试图以密集的人墙挤压她的空间。
但是密集的人潮,根本无法阻挡独孤凤的速度,独孤凤的身法如电,轻轻的在一个贼兵的头顶踏过,那贼兵顿时如遭雷噬,七窍流血而亡。独孤凤又瞬间消失,下一刻又在十丈外出现,在人群中拉出一条直线,直线上的贼兵纷纷喷血倒地。
独孤凤似乎无意斩杀曹应龙,身形忽闪忽现,在人群中拉出一条条曲折的线路,所过之处,不见剑影翻飞,只见贼兵纷纷倒地。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段,看的曹应龙头皮发麻,这样恐怖的杀人效率,这样如幻影一般的身影,让曹应龙不禁想起了那个让他无法反抗的身影!暮然间,曹应龙升起了退意。
似乎是感应到了曹应龙的退意,独孤凤停下身影,她身周围一圈贼兵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倒下,稍远一点的贼兵一见她的身影,吓得纷纷后退,顿时她身边空出一大片地方。
独孤凤随意的瞥了曹应龙一眼,曹应龙顿时浑身僵硬,升起了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中的感觉,身边的千军万马竟然不能给他一分安全感。
这时,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方才顺着独孤凤杀出的血路冲到独孤凤身边。独孤凤轻轻的一弹剑,对三人道:“去吧!把曹应龙的人头拿下来,就是您们三个今趟的任务。其他人我替你们解决。”
三人看了一眼二十丈外,被亲兵层层护卫在中*央,手握长矛,一副严阵以待模样的曹应龙,大声应道:“是,必不负师傅众望。”说着,三人大喝一声,向着曹应龙扑去。
见不是独孤凤亲自上来,曹应龙稍稍松了口气,无暇考虑被人轻视的愤怒,连忙指挥亲卫高手迎了上去。
独孤凤还剑入鞘,取出一个竹笛,放在嘴边,旁若无人的在这战场上吹奏起曲子来。悠扬的笛声响起,如水一般的传播出去,清楚的传递到每个人耳边,一时间,竟然盖过了战场的厮杀声。
第八十三章 无声之乐
独孤凤素手执笛,白衣胜雪,漫步而行,随着笛声响起,一股无形的剑气笼罩在身周。所过之处,所有的贼兵都被无形的剑气震得喷血倒地。独孤凤回思刚刚以气驱力,挥剑杀人,只觉得宛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易。刚刚的速度虽然在他人眼中快至不可思议,但是力气的消耗对她来说却是微不足道,她的步伐有着奇异的节奏,每一次踏步,都恰好是一次换气,真气与独特的路径在体内循环,踏步间,正反之气循环,形成一个无形的反重力场,使她脱离重力的束缚,长剑和身体瞬间变得毫无重量,所以剑速快的不可思议,一闪一动之间,宛如瞬移。这套理论看起来简单,但是其要点,就是身体步伐、内外呼吸、真气循环、出剑速度四者融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做到身动剑走、念动剑至的效果,通俗点来讲就是通常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种瞬间脱离重力束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高速的剑法,也是独孤凤在晋入入微之境后,梳理自己的剑道后才领悟的心得,她称之为“无重”,取“轻身无重,轻剑无重”的意思。这次在战场试验后的效果却是令她十分的满意,在她这样的高速运动下,普通的士兵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无法攻击到她,那怕是密集的人墙,也无法阻止她的屠杀,人数对她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这种看似极度消耗体力内力的高速,对她来说只是散步一般的运动量,真气和体力的消耗微不足道,一个呼吸便能回复过来。若是她有兴趣,一刻不停的杀戮,杀光这群贼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贼兵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没有高手,哪怕是贼首四大寇,也连挡下独孤凤一剑的资格都没有。因此只杀了一会,检验了新领悟的剑法的威力后,独孤凤就索然无味的停下杀戮。取出笛子,试验起,新领悟的音杀之术。
独孤凤芊指轻按,真气或长或短,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输入竹笛之中,悠扬的笛声在战场上响起,清晰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以独孤凤的理解,所谓音杀之术,就是以真气形成音波震荡,将真气注入音波之中,以声音为介质,造成极为广泛的杀伤效果。而根据前世的一些知识,这段时间,独孤凤不断地实验,却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今天在战场上正好实验一下。
悠扬的笛声飘荡在每个人耳边,声音初不甚大,宛如低音,在耳边缭绕,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寇仲三人战意昂扬的扑向曹应龙。曹应龙虽然见他们都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看到刚刚独孤凤的一场恐怖杀戮,已经不敢小视任何人。连忙喝令手下高手围上。
悠扬的笛声传来,寇仲三人听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真气运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原本有些晦涩的经脉陡然贯通,三百六十五处大穴,顿时像像吃了人参果一般,无一个处不畅快。寇仲顿时精神抖擞,精气神攀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巅峰,大喝一声,长刀化作漫天刀光气芒,怒潮般往敌人卷去,气势如虹。徐子陵斜身前冲,带起一股雄浑的螺旋劲道,龙卷风一般的向敌人撞去。段玉成也是精神大振,剑光骤盛,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向敌人兜头罩去。
敌方的几十个高手,手持长矛,组成严密的枪阵,很有默契的一齐出枪,长枪如林,封死了三人的进攻线路。哪知道笛音传来,在耳边轰然炸裂,宛如数十把利剑在脑中攒刺一般,搅得脑子里一阵剧痛,真气不由的一乱,攻势不禁一缓。
迎往寇仲那八个人,骤然被音波袭击,面对寇仲的笼罩全身的刀式,赫然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对手的刀气带着一股螺旋急转的劲道,劈刀自己身上,瞬间将五脏搅得粉碎,眼中犹自露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颓然倒下。
徐子陵扑入人群,双拳连续击出,“蓬蓬”不断声响后,敌人被他蕴含着螺旋气劲的拳劲轰得打着转横抛开去,待落到地上后,再无声息。
段玉成长剑若风雷迸发,在敌手手脚缓慢的一瞬间,长剑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剑弧,割断数名敌手的喉咙。
笛声婉转起落了几次后,曲调渐渐的越升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让人的心脏不禁揪了起来。靠的近的贼兵只觉得心脏被一把大手抓住,狠狠的握了几下,不禁气血逆行,一口鲜血喷出,软软的倒下。
寇仲三人刚刚出手一轮,宰掉了十几个敌方好手,蓦然发现,原本围拢在曹应龙身边的一百多亲卫好手齐齐的喷了一口鲜血,无力的倒下。再看全场,独孤凤周围二十多丈范围内,只有自己三人和曹应龙还在站立着,其他人都承受不住独孤凤的音杀奇功的打击,齐齐喷血倒地。
三人哪还不知道这是师傅特意清场,为自己三人决战曹应龙创造好条件,顿时精神大振。寇仲长刀一指曹应龙,豪气冲天的长笑一声道:“曹应龙是吧!师傅命我们取你的小命,你是自己送上来,还是要我们动手。”
曹应龙环顾四周,他虽然因为独孤凤刻意留手的缘故,没有受到音波功的打击,但是看着周围一个个喷血倒下的手下,不禁升起惊骇绝伦的恐慌感觉,如此匪夷所思的音杀之术,恐怕是那个人也无法做到,一瞬间,独孤凤那翩然独立,恍如洛神在世般的绝色容颜,在曹应龙的眼里是那么的恐怖,平生第一次,他对于外人的恐惧超过了那个人。
不过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有着自己的尊严,被寇仲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面如此羞辱,使他不禁怒火中烧,心知逃走无望的他,戾气上来,暗自决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宰掉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怕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因此冷哼一声道:“想要曹某的命,尽管来取吧!”
他的话音未落,却在寇仲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容,暗道一声不好,长矛急忙向着后背横扫。
“锵”一声清鸣,曹应龙的长矛险之又险的架住段玉成自身后无声无息刺来的一剑,心中又惊又怒,年年打雁今日竟被雁琢了眼,他堂堂四大寇之首,一向都是他偷袭别人,没想到今天差点被三个小辈偷袭得手,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但是他还来不及愤怒,忽然又感觉到右肋下一道诡异的螺旋拳劲袭来,而最令他惊骇欲绝的是寇仲长刀高举,大喝一声,长刀闪电般的劈下,一道无坚不摧的先天刀气迎面劈来。曹应龙哪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到了先天境界,若是被这一刀劈实,他的下场必是当场了账。
曹应龙暴喝一声,拿出压箱底的功夫,真劲狂吐,凭着几十年积蓄的深厚内力震退身后的段玉成。有挥矛横档,堪堪挡住徐子陵蓄势十足的一拳。他借着徐子陵的拳势飞身而退,避过被寇仲刀气贯胸的命运。但却估计不到徐子陵来自于道家最神奇的长生诀真气的厉害,被奇异无比螺旋劲破开护体真气,攻入体内,不禁身躯一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寇仲长笑一声:“曹老贼你中计了。”说着一跃而起,长刀如虹,向着曹应龙追斩而去。
徐子陵和段玉成与他深有默契,也闪电般的射出,再度将曹应龙围在中间。
原来三人知道曹应龙功力深厚,虽然还不入自己师父法眼,但是对付他们三个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一上来,不用交流,三人很有默契的拿出和师傅对练时的战术,由寇仲正面吸引曹应龙的注意力,段玉成身后偷袭,徐子陵从旁策应,这手在师傅身上从来没有效果的战术,今天首次展露了应有的威力。曹应龙一个不查,被偷袭得手,彻底的落入下风。
寇仲当然一马当先,长刀寒芒电闪,刀气凛冽,强猛的气势逼得曹应龙连连退步。段玉成身形飘忽,腾挪不定,每一次出手,都直指曹应龙的致命破绽所在。徐子陵脚踏太极禹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连绵攻势逼得曹应龙频频招架,根本没有机会蓄势破出重围。
以曹应龙之能,竟在三人天衣无缝的联手攻势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靠着远胜过三人的内力支撑,希望能够拖得三人真气耗尽。哪知道三人越战越勇,寇仲的刀式气势不断的凝聚,渐渐生出一刀击出、千军辟易的无敌气势来,竟让他升起无可抵御的感觉,段玉成的的出剑也越来越快,他竟然无法完全躲避,不多时,身上已经多处十几道伤口来。若是只有这两人,曹应龙虽然无法战胜,但是也自信能够凭借着超出他们许多的功力脱身而出。但是徐子陵如高山流水一般连绵的拳劲紧紧的缠着他,不给他丝毫的蓄力的机会,他每一次与徐子陵的碰撞,徐子陵那诡异的螺旋劲就会侵入他的体内大肆破坏。
越是战斗曹应龙越是恐惧,刚刚因为被轻视的而生出的同归于尽的勇气不翼而飞。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不要杀我,我投……”投降二字还未出口,寇仲暴喝一声好,使出硬砍的手法,刀如电闪,把像一片寒云般从直劈而下,曹应龙那投降二字再也说不出口,慌忙挥矛硬架,一时刀枪交击之音,不绝于耳。
寇仲气势如虹,连斩十多刀。十多刀后,曹应龙已无以为继,倏地横移。寇仲在彼消我长下,刀势暴张,同时紧随他而上。与此同时,段玉成从他露出的空隙处破入,曹应龙仓卒间回杖格挡,望能再次格挡段玉成的长剑,哪知段玉成的长剑蓦然加速,如流星一般的刺入曹应龙左肋。
与此同时,寇仲有如奔雷激电的一刀直劈在曹应龙身上,狂劲涌入,曹应龙有若触电,怒目而视,胸膛已多了一道血痕,欲往后退时,却被徐子陵无声无息的一拳打在背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寇仲三人停下身影,静静的看着曹应龙,曹应龙嘴角微张,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如木桩一般的“噗通”倒下。
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一轮猛攻,看似轻松,其实他们却是尽了全力,三人现在的真气已经消耗了九层以上,若是曹应龙能再坚持一会,等到他们真气耗尽,所不定局势就要翻转了。
寇仲看着曹应龙死亡,有些遗憾的笑道:“原来四大寇也不怎么样嘛!就这样就被我们三兄弟干掉了,也太轻易了。真是徒有虚名。”
徐子陵一边轻轻的喘着气,一边道:“小仲不要得意,今趟我们能够杀死曹应龙,全赖他太过轻视我们,没有料到我们联手的威力,自被我们偷袭成功后,就决定了他必死的下场。哎,我在才明白师傅每天对我们训练的意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这么强了。”
寇仲闻言,不禁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了,我们三兄弟联手,天下无敌。额,当然,师傅除外。他老人家不是常人。”
提到师傅,三人不禁回头向独孤凤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独孤凤白衣胜雪,持笛独奏,如在庭院中闲逛一般的在战场上悠然踱步,风姿翩翩,宛如凌波女神,有着不属于尘世的清高。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离他们近百丈之远,她所过之处,躺倒这一地的尸体,宛如女神的容颜风度,与修罗场一般的战场,形成了一副极富冲击的画面。
笛声的调子已经极高,几次回环转折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曲调尖利的彷如尖啸,声声入脑,所过之处,贼兵无不抛下兵器,双手捂耳,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笛子的声调仍在不断的攀升,如云雀一般直上云霄。高亢入云的声音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一直攀上,攀升,再攀升,直到拉成一条刺耳尖利的长啸。恍如由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削壁干仞,以为已到极点,及至翻到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层层拔高。
徐子陵在音调不断拔高攀升的时候,一种无以名状的灵觉敏锐的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危险袭来,他伸手一拉寇仲和段玉成道:“不好,快跑。”说着,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就拉着两人向远离独孤凤的方向跑去。
独孤凤仿佛沉醉在音乐演奏之中一般,星眸微闭,十指如舞蹈一般的在笛子的孔洞上灵动的弹跳着。随着她的吹奏。那笛声在永无止境的攀升之中,到了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窜,如烟火飞弹一般直上九天。陡然间,仿佛突破了天极,蓦然无声,顿时战场上万籁俱寂,连厮杀声都突然听不见,寂静的仿佛最深沉的夜中。
由高声转向无声的那刹那,正在奔跑中的徐子陵三人只觉得头脑一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心中大骇之下,连忙运起内力,随着真气的运气,三人只觉得浑身一轻,昏沉之感尽去,头脑里一片清灵,彻底恢复过来。寇仲和段玉成这才明白徐子陵所言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二话不说,运起体内不多的真气,电射而出,一路飞驰,赫然见路上该上前阻拦三人的贼兵都静立不动,待三人飞掠的带起的劲风扫过,悄无声息的倒下,诡异的无法形容。
三人一直飞出近千丈距离,方才发觉不受影响,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原本正在激烈拼杀的飞马牧场的战士与贼兵,不分敌我,纷纷如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而靠近独孤凤百余丈方圆的范围内,所有的贼兵,如中了邪术一般,七窍流血,眼珠暴突,一个个如骨牌般栽到在地上,本该是“噗通”不绝于耳的声音,却诡异的什么也听不到,整个战场寂静的仿佛鬼蜮一般。
寇仲与段玉成人相顾骇然,暗自庆幸,幸亏有徐子陵示警,要不然自己三人怕也是如那些贼兵一同的下场。三人虽然知道师傅创出了一套音杀之术,却万万没有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这样神奇的功夫,哪里还是武功,简直就是妖术。
无声的音波传递到城头上,正自在云梯上攀爬的贼兵站立不稳,纷纷如下饺子一般的跌落城下。而城头的守城士兵,也觉得头脑昏沉,如喝了十几斤烧酒一般,昏昏沉沉的不分南北。
此时艳阳高挂,晴空万里,本该喧闹无比的战场上却万籁俱寂,正死战不休的敌我双方面对这诡异莫名的情况,惊骇欲绝,早已经忘了厮杀。而造成这一切的独孤凤,则是闭目独奏,宛如沉醉在这曲无声的乐曲之中,她的一袭如雪长衫劲风鼓荡,秀丽的青丝如波浪一般的无风自扬,宛如天界乐神一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然而她的身边百丈方圆,无声的躺倒着数千贼兵,各个七窍流血,眼珠凸出,死状可怖,宛如修罗炼狱。使她那美的超乎尘世的容颜,看起来异乎寻常的妖异,宛如一朵盛开在地狱彼岸的曼殊沙华,妖艳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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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余韵
仿佛过了无数年,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离独孤凤稍远的商秀珣首先“清醒”过来,只见天地间不知从何时开始,那种万籁寂静,沉静的仿佛最深沉的夜晚的环境已经消失,所有的听觉已经恢复正常。商秀珣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口气,细耳听着轻轻拂过的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风声,商秀珣第一次发觉原来平时不曾注意的那些声音,是这么的美妙。刚刚那天地寂静,万物无声的环境太可怕了,仿佛是一场最深沉的噩梦,在那估计的环境中,无声的恐怖紧紧的抓住人心,让人只想逃避,那种难过的感觉让人连想都不想回忆。
战场上仍是一片寂静无声,商秀珣仔细倾听,却骇然发现,整个战场如死一般的寂静,连平时随处可闻的蚊虫鼠蚁的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战旗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的声响。所有人,不分敌我,都似中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望着卓然立在战场中央那道白色身影。
她是如此的美丽。悄然而来的微风风,扬起了她一头清丽的秀发,有种说不尽的飘逸,她俯视着手中的长笛,芊白的手指玉石一般莹润,不沾半点灰尘。然而这副美丽的超乎人间,只应该出现在花前月下、闺阁楼台的身影,却出现在这尸横遍野的修罗战场之上,强烈的对比中有一个说不出的邪异的美感。
以她的所立的地方为中心,数百丈方圆内,无数的尸体成辐射状躺倒,他们中的死者都是七窍流血眼珠暴突,面容扭曲,仿佛死前承受过莫大的痛苦一般,但却没有受过任何的外伤。这种诡异的死亡手段让人看的毛骨悚然,看向独孤凤的眼光中不由带着深深的恐惧,她那副仿佛超越尘世的容颜不是天界的女神,而是来自阿修罗界的修罗鬼神。
微风轻轻的吹过,独孤凤手中的竹笛无声粉碎,细微的肉眼几乎分辨不出的粉末随风飘舞,眨眼间湮没无踪。独孤凤轻轻的叹息一声,抬眼一扫。
寂静的战场上,她的叹气声清晰可闻。所有的人仿佛突然被她这声“叹息”惊醒一般,蓦然,露出惊恐无比的表情,纷纷连连后退。而被独孤凤目光扫过的人,不论是牧场战士还是贼兵,都纷纷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再也顾不得身旁原本生死相搏的敌人。在他们眼里,独孤凤仿佛就是传说中的妖怪鬼神一般,恐怖的无法形容,被独孤凤如剑一般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的离那恐怖的魔女越远越好。
独孤凤看着无数人仅仅在她的目光一扫之下,就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不禁有些好笑,想不到自己也能有如张飞当阳桥一喝退敌的威慑力了,还真是不让古人专美于前了。再环顾四周,只见方圆数百丈内,满地躺倒着贼兵的尸体,音杀之术,果然不愧是武侠世界唯一的大范围杀伤性手段,在她一曲“无音之乐”中倒下的贼兵,有数千人之多,这份威力,已经可以笑傲这个世界的所有宗师了。独孤凤对这一曲“无音之乐”造成的杀伤效果十分的满意,这种手段乃是她研究音杀之术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前世所知道的声波武器,不禁把注意打到超声波和次声波上来,经历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她终于找到能以真气震荡乐器,产生出超出人耳所能听闻的超高的声波频率,就实验了许久,找到将真气融入到声波中的办法,最终创造出了这种以超声波为载体,蕴含了真气的史无前例的额“无声之乐”,今天一实验,威力竟然出人意料的强大。以独孤凤的估计,若是她全力催动,十丈之内,就算是宗师一个不小心,防护不到,也要受伤,二十丈内,一流以下,尽数毙命。对于没有真气防护的普通人,杀伤力更可以达到二百余丈的恐怖范围。只是这“无音之乐”的威力虽然强大,但是使用起来却十分的耗费真气心力,以真气操纵乐器震荡产生超声波,不但需要雄厚的内力,更需要精致入微的操纵力,独孤凤也是达到了入微之境后才有这个能力,而且若不是灵情真气天性善于变幻,恐怕还无法做到这样的高频振动能力。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吹奏,已经消耗了独孤凤近八层的内力,虽然造成的杀伤力十分的可观,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十分的不划算,以她的剑法,只需要持续不停的提剑杀戮,同样能够杀光这群贼寇,而且不耗费多少真气体力。而且因为超声波持续衰减的特性,杀伤力随距离衰减的厉害,十丈之外对高手的威胁就不大了,而十丈之内,威力和效率又不如她的剑法,因此对她来说颇为鸡肋,只能作为一种范围性杀伤之术,因此她才有那声叹息。
独孤凤左右环顾一下,脚尖一点地,身形一闪,就向商秀珣飞去。哪知道她这一动,仿佛打翻了蚂蚁窝一般,引起了无数贼兵的骚动。
“妈呀,妖怪来了!”
“不好,妖怪妖怪要放妖术了。”
无数的贼兵见独孤凤一动,不禁心胆俱裂,哭爹喊娘的丢下兵器就跑,如没头苍蝇一般的满场乱串。
“不要,我不要死,我家里上有七十老母,下有——”见独孤凤一闪身就出现在数十丈外,拉出的一道道残影如同鬼魅的分身一般,越发肯定了她不是人类的贼兵吓得两腿发软,噗通跪下,磕头求饶不停。
“不好!妖怪会分身,大家分散逃呀!”这是神智还清醒的贼兵。
慌乱仿佛会传染一般,一万多贼兵在无法理解的恐怖的操纵下,轰然而散,纷纷争先恐后的向着四面八方漫无目的的逃窜。商秀珣蓦然惊醒,顾不得再为独孤凤的恐怖手段震惊,忙提起高声喝令:“所有牧场战士,杀!”说着一马当先的提剑向着逃跑的贼兵杀去。
蹄声轰鸣,将正惶恐不定的牧场战士震醒,听到商秀珣的命令,如梦初醒,忙放下心中的恐惧与疑惑,挥舞着武器,策马追击逃窜的贼兵。
正与四大寇中的两大贼首毛燥房见鼎停下战斗的陶叔胜柳宗道也反映过来,瞬间出手,向着毛燥房见鼎攻过去。
毛燥和房见鼎无心恋战,抽身就要走。陶叔胜柳宗道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贼首,忙抢身追上去。
陶叔胜见毛燥只顾奔逃,后心空门大露,心中不禁大喜,飞身而上,挺剑直刺毛燥的后心要害。哪知道毛燥天生狡诈,知道若要想逃走非要击退身后追着的这个大敌不可,因此借着逃跑,故意卖了个破绽,引陶叔胜上钩,见陶叔胜果然上当,不禁心中一喜,反身一尘拂兜头抽向陶叔胜的面门。
陶叔胜心中大惊,想不到毛燥如此狡诈,逃跑时还不忘留着陷阱反击,扭身正要躲避,却没想到身上突然的一麻,浑身动弹不得,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被毛燥蓄满真气的尘拂兜头抽在面门上,真气贯脑而入,顿时气绝身亡。
毛燥的本意是逼退陶叔胜,还没想过这一击能够杀死他,却没想到陶叔胜竟然不闪不避的硬挨他一记,心中意外之下,正要闪避陶叔胜刺到他胸口的利剑,只觉得后心一麻,顿时身体僵硬。眼睁睁的看着陶叔胜锋利的长剑带着余势刺入他的心口。
二十丈外,独孤凤的身影一闪而至,停在两人面前,皱了皱眉头,一脸遗憾的看着死不瞑目的陶叔胜道:“真是遗憾,竟然来不及救你。”
跟在陶叔盛身边战士眼睁睁的看着陶叔盛在毛燥临死前的反击下同归于尽,却来不及救援,不禁悲愤万分,狂呼:“三执事!”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谁也没有料到在这胜利关头,陶叔盛竟不幸战死,所有的飞马牧场战士怒火冲天,齐声狂呼:“为三执事报仇。”所有的战士都高举刀剑,两眼泛红的追上去将一个个逃跑的贼兵愤怒的砍翻在地。
看着这悲壮的一幕,独孤凤不禁暗自偷笑。陶叔盛与毛燥意外的同归于尽,自然是她偷偷做的手脚。陶叔盛虽然和她无冤无仇,但是鉴于他在原著中几年后做了飞马牧场的奸细,实在不值得信任。现在,商秀珣已经是她的人了,她自然不会让牧场留着这个祸害在。四大寇来袭,正是个好机会,还未出行时,独孤凤就盘算好了一定要陶叔盛战死沙场。她往这边飞掠而来,表面上看是要帮忙击杀四大寇,暗中打的注意就是找机会做掉陶叔盛,恰好她人还没到的时候,看到毛燥回身反击陶叔盛,正是个大好机会。毛燥和陶叔盛突然遇袭,身体僵直,就是她遥隔二十丈,以弹指神通的手法,弹出石子,击中两人真气运行的关窍造成的。
成功的让陶叔盛“英勇战死”,独孤凤心情大好,一面运功平复因为用劲过猛而有些肿胀的手指,一面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连闪,拉出四五个残影,转眼间跨过四五十丈距离,来到正亡命奔逃的房剑鼎身前。
正在使出吃奶的劲,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房见鼎只见眼前白影一闪,独孤凤已经拦在他身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如被一头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意渗入骨子里,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只觉得心口一凉,浑身的力气消失,眼前渐渐黑暗,心中升起的最后的念头竟是终于解脱了。
正追在房见鼎身后的柳宗道看到突然出现的独孤凤,反射性的停下脚步,旋又想起独孤凤是自己人,这才稍稍释然,不过,看向独孤凤的独目中仍然有着几分戒惧之意。倒不是柳宗道胆小,而是独孤凤的杀人手段实在是匪夷所思,无声无息之中,竟将方圆百丈的人尽数震死,连他原本与独孤凤相距近四百丈的距离,也被那莫名的手段震得头晕目眩,如此神奇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柳宗道理解的武功范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妖术了,由不得他不惊惧。柳宗道强自按下心中的忌惮,一拱手向独孤凤道:“多谢独孤小姐相助。”
独孤凤扫了一眼周围因她的到来,而畏缩循序不前的牧场战士,虽然不至于如贼兵一般见了她哭爹喊娘一般的狼狈逃窜,但是脸上也明显的带着恐惧之意,看她目光就像看一个异形一般,让独孤凤觉得十分的有趣。
独孤凤冷哼一声,足尖再次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瞬间消失。看着她离开,牧场战士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转眼间有为独孤凤离去时的冷哼声而开始不安起来,深怕得罪了这个杀神。
第八十五章 杨公宝藏
这次四大寇汇聚两万多人马,气势汹汹来袭击牧场,声势浩大,乃是牧场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次情况,牧场上上下下都本以为会有一场艰苦的战斗,都做好了苦战牺牲的准备,却没想到独孤凤一出手,便以人无法理解的妖异手段杀死数千贼兵,骇的所有贼兵心胆俱裂,独孤凤所到之处,所有的贼兵无不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一时间,战场上混乱至极。贼兵如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跑,竟有许多贼兵迎头撞到飞马牧场的战士队列离去。
商秀珣把握机会,亲自带着战士冲杀溃散的贼兵,贼兵无心恋战,被商秀珣带领的牧场精锐骑兵一冲即溃,整个战场上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商秀珣正在马上四处追杀着贼兵,忽然见一道白影闪过,只觉得身体一紧,身后就多了一人,一条手臂伸过来,轻轻的环住她的身体。商秀珣身体一僵,条件反射般的就要挥剑回击。手还未动,就给一只冰凉滑腻的小手给按住,耳边传来独孤凤亲切的呼唤声:“姐姐。”
闻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商秀珣娇躯微颤,刚刚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护卫者商秀珣的牧场战士,突然见到一个白影落到场主身后,纷纷调转兵器,指向白影,待看清那白影是独孤凤后,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收回兵器,独孤凤那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实在让人惊惧,纵然她属于自己这一方,也难打消他们心中的恐惧,这是人类面对无法理解无法反抗的天灾般的恐怖事物的自然反应。
商秀珣转过脸,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独孤凤,似乎是要从她那完美无缺的玉容上看出妖怪变化的破绽。
独孤凤双手环抱着商秀珣的小蛮腰,笑意盈盈的迎着商秀珣仿佛要穿透她的审视的目光。良久,商秀珣长长的出了口气,叹道:“独孤凤,你是否是妖怪变得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当然不是。”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听到独孤凤的否认,商秀珣心中竟然暗暗松了口气。
独孤凤却又一脸正色的道:“我要告诉你个秘密。”
商秀珣给她突然的变脸弄得一愣,愕然道:“什么?”
独孤凤凑到商秀珣耳边,轻轻的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呦!我是神仙下凡,天人转生。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年。这可是个大秘密呦!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听着独孤凤一本正经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商秀珣不禁啼笑皆非,不过却是感觉亲切了起来,独孤凤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独孤凤,并没有变成妖魔鬼怪什么的。
看着商秀珣被自己逗得哭笑不得,可爱到了极点的样子,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动,在她那玲珑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商秀珣骤然遭袭,娇躯微颤,旋又扭了扭身体,转头避开独孤凤的袭击,微微的皱起眉头,轻声嗔道:“凤儿不要这样好吗!好多人看着呢!”
独孤凤秀眉舒展,俏脸微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笑问道:“人多的时候不可以,是不是说无人的时候做什么都行呢?”
商秀珣不禁脸色微红,娇嗔一声道:“你这个样子,真像那些讨厌的登徒子臭男人呢!”
独孤凤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呢!商姐姐你才发现嘛?”
商秀珣不禁无语,算是对这个样子的独孤凤彻底没辙了。
平安寨见贼兵大乱,也趁机打开寨门,与外面来援的飞马牧场战士配合,两面夹击贼兵。贼兵顿时被彻底的击溃。贼兵既然溃散,那剩下的就是很单调的追击战了,牧场战士结成一个个小队,如狼群一般的驱赶追逐着溃逃的贼兵,一路杀的贼兵抛下无数具尸体。
四大寇的贼首曹应龙被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所杀,毛燥与陶叔胜同归于尽,房见鼎被独孤凤秒杀,而向霸天运道更不好,在独孤凤无声之乐袭来的时候,他正好腾空在城墙上方,骤然遇袭,连反应都没来得级,就一头从十丈高的空中栽下来,没有真气护体的他被摔的骨断筋折,又被随之而来的音波震晕,正好被出城的牧场战士擒住。
向霸天被牧场战士押着来见商秀珣的时候,商秀珣刚刚得到陶叔胜战死的消息,顿时脸若寒霜,冷冷的盯着向霸天道:“你就是向霸天?”
向霸天看到商秀珣,胸口一挺,大笑道:“老子就是向霸天!”又看到商秀珣身边的独孤凤,不禁脸色一白,神色变幻,时而青白时而潮红。
商秀珣厌恶的看了一眼向霸天那丑陋恶心的丑脸,冷喝一声道:“拉下去斩了。用他的血来祭祀三执事和死去的牧场子弟。”
周围的战士听了,都面露喜色,四大寇此次来袭,连屠了好几个村子,飞马牧场的子弟都对其无不恨之入骨,现在听闻商秀珣要杀他以祭死去的人,无不欢呼。
向霸天自知必死无疑,把心一横,仰天大笑道:“老子向霸天,一辈子抢钱抢粮抢娘们儿,先奸后杀不知道几百个,早够本儿了!你这小娘皮运气好,不然向爷爷也叫你尝尝男人的滋味儿……”
话音未完,向霸天喉咙上凭空多了个窟窿,脸带奇异之色倒了下去。商秀洵目无表情的收剑回鞘,绷着脸道:“如此人渣,死前还这么嚣张。真是死不足惜。”
却是她本来就因为陶叔胜的死而怒火中烧,又听了向霸天死到临头还污言秽语不停,忍不住
一剑杀死了他。
四大寇全部毙命,但是战事还不算结束。不过对于四大寇残兵的追击已经不用商秀珣亲
自主持了,飞马牧场的大部分战士在柳宗道的带领下对四大寇的败军加以无情的追击。而商秀珣则带着剩下的士兵救治伤创之兵和收敛捐躯者的遗体。尤其是在毛燥临死前的反击下英勇战死的三执事陶叔胜,更是被视为英雄,平安寨派出最好的师傅为他整理仪容,并将一口上好的樟木做的顶级棺材为他收敛尸体,可谓是极尽哀荣。
当晚在平安寨夜宿,虽然战场还没打扫干净,但是平安寨却鞭炮齐鸣,欢呼雷动,到处喜气洋洋的像过年一样,庆祝这次的胜利。第二天,连夜追击四大寇残兵的柳宗道回师,彻底的的将四大寇的残兵击溃,一连追击出百里,彻底将四大寇赶出牧场势力范围,沿途的郡县闻听四大寇兵败身死,亦出兵痛打落水狗,横行大江南北多年的大寇这次彻底的完蛋了。飞马牧场经此一役,威名遍布大江南北,荆襄一带,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纷纷迁居飞马牧场周围。与此同时,独孤凤一曲杀死数千贼兵的恐怖手段,也随着溃兵的四散奔逃,而传遍天下,并且随着不断的传播,越穿越离谱。
第三天天商秀珣和柳宗道带队回城,出来迎接的是商清雅和大管家商震。飞马牧场的城民显然都已经知道了大胜的消息,纷纷出来夹道欢迎,神情顾盼中有都说不出的自豪。就连商青雅也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商秀珣出战之后,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忍不住挂念商秀珣的安慰,每隔几刻就忍不住派人打探消息,若不是她身体初愈,再加上手下和鲁妙子阻拦,她怕是忍不住要前往战场了。当牧场大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商青雅首先想到的不是喜悦,而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牧场大胜四大寇,自然人人喜气洋洋,鸣放鞭炮,杀猪宰羊,整治宴席款待犒劳得胜归来的战士们。商秀珣邀请独孤凤参加宴席,不过独孤凤不喜欢热闹,推辞了,倒是寇仲很喜欢这种热闹氛围,跃跃欲试,独孤凤见状就将三个徒弟都踢出去挡差。
若说此战,当然是独孤凤居功至伟,若不是她的一曲“无声之乐”杀死了数千贼兵,吓破了敌人的胆子,牧场就算胜利,也会损失惨重。只是独孤凤的杀人手段实在是诡异,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如妖术一般,牧场中人虽然对她感激不已,却更是对她畏惧万分,见她没有出席宴会,不禁松了口气。见寇仲三人是独孤凤的弟子,三人合力又杀了曹应龙,也是此战的大功臣,都纷纷上来向他们敬酒。寇仲倒是豪气干云,来着不拒,不一会就牧场的上上下下打的火热。不过,就算他有长生诀作弊,也抵不过牧场上上下下的轮番灌酒,最终还是被徐子陵和段玉成一同抬回去的。
在外面热热闹闹的大宴的时候,独孤凤则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安乐窝。随着商青雅伤势的好转,商秀珣也渐渐的对鲁妙子不再那么痛恨,对于独孤凤常常去找鲁妙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纠结,独孤凤索性也就不再避讳。
“鲁老头,我来看你了。”人未至,独孤凤悦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安乐窝内。
“哎。”鲁妙子叹息一声,转身取出所剩无几的六果酿,独孤凤每次来他这,都要收罗走许多好东西,他多年的珍藏几乎已经被她掏空,就连这吊命用的六果酿也被她连喝带拿的收罗走了大部分,偏偏他又拿她这个古灵精怪,智计百出的小丫头毫无办法。
“鲁老头,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尽管拿出来招待我。”独孤凤兴冲冲的走上楼,在屋子内的圆桌前坐下,笑吟吟的道:“现在前院那么热闹,你这这么冷清,看不仅是秀珣,就连青雅伯母都抛弃了你呀!”
鲁妙子听的不禁一窒,却对独孤凤毫无办法,不禁摇摇头,苦笑着道:“不要再挖苦我这老头子了。说吧,你还想要什么,我这老家伙的底已经被你翻了个遍了。你又看上了什么东西?”
独孤凤手支在圆桌上,以手托腮,笑意盈盈的道:“你这老头可是个大宝库。我可记得,连杨素修建的藏宝库都是你来主持的吧!”
鲁妙子听的目光一凝,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想要杨公宝藏?”
独孤凤一手托腮,一手轻轻的把玩着精致的竹杯,漫不经意的笑道:“杨素子孙不成器,后继无人。只看杨玄感的蠢样,便知道他造反绝对不会成功,说不得过些日子就要完蛋。杨素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留下那么大一笔财富无人继承,多浪费呀!我就勉为其难去接受吧!”
第八十六章 离意
鲁妙子想不到她连夺人产业的话都能说着这么自然,不禁语塞,沉默了良久,方才道:“凤儿你救了青雅和我的性命,原本你这个要求我不该推迟。只是我们做工匠的绝不可为透漏雇主所建建筑的信息,这不仅使我们的行业操守,亦是我们拜师时所发的誓言。”
独孤凤尚是首次听到这个规矩,闻言稍稍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又在情理之中,这个世界的工程学发达,工匠的地位也不低,并不如前世历史上的那样是贱业,很多著名的机关大师本身就是武学高手,因此也无法再建好宝藏后将工匠屠戮一空,因此这个世界建造密室之类除了靠自己培养的心腹工匠外,就只能靠工匠们的职业操守了。鲁妙子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巧匠,除了机关技巧确实出众外,最重要的怕是他的职业道德很好。只看原著中他临死前宁愿指点徐寇两人机关技巧,也不直接告诉他们宝藏的秘密就可一斑。
独孤凤闻言也不为难她,只是轻轻一笑,将倚天剑放在桌子上,道:“鲁老头,认得这把剑不?”
独孤凤自得了倚天剑后,爱不释手,不过不太喜欢以前那个华美的剑鞘,自己又用乌木做了个,剑鞘上的所有纹饰都是她亲手雕刻而成大,线条简单流畅,看起来素洁典雅,深有古风。
鲁妙子虽然是一代鉴赏大家,但是因为剑鞘的缘故重来没有注意过独孤凤手中的剑,直到独孤凤提醒,才从倚天剑超过一半长剑的长度,以及剑柄上的独特云纹认出来,不禁惊讶道:“曹操的倚天剑?这个不是杨素的收藏吗?你怎么得到的?”杨素当年密谋造反,作为他的至交好友,鲁妙子自然也有份参与,杨素得了曹操的倚天青虹双剑后,还专门请了鲁妙子来鉴定,因此鲁妙子现在仔细一看,一眼就认了出来。
独孤凤对鲁妙子的疑问笑而不语。鲁妙子略微一想,便恍然明白:“你进去过杨素的宝库?”却是记起了杨素当年将这倚天剑与其他十几把神兵利器一同放进了宝库里面。不过他却对独孤凤如何进入杨素宝藏而十分的好奇,虽然杨素宝藏有一个出口正在独孤家西寄园的一口水井中,但是鲁妙子自信凭自己设计,外人绝无可能从外面发觉入口,唯一的可能是杨素事机不密,又不小心泄露了出去,给独孤家侦知,因此道:“凤儿既然已经进去过杨素的宝库,想必对宝库已经不陌生,不知还要我这老头子做什么?”
听到鲁妙子的话,独孤凤不禁就来气,当年她武功有成后,凭着原著中看到的印象偷偷的从西寄园的水井中潜入杨素宝藏,哪知道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原著中也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一一讲清楚,独孤凤又没有原著双龙的机关造诣,不小心触动了几处机关,差点受伤。而且杨素宝藏机关重重,没有懂得机关的人主持,她根本无法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带人将宝藏搬走,只得拿了几把兵器悻悻而去。因此,听到鲁妙子的话,就没好气的道:“还不是你这老头害的,弄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关,还处处玩心战游戏,害的我没法把宝藏搬走。”说着又用颇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鲁妙子一下:“哼哼,当时我就想,若是让我找到建造这个宝库的人,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被人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揍自己,鲁妙子平身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偏偏独孤凤还真有这能力,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让他哭笑不得。
独孤凤上下瞟了他几眼,突然收回目光,又道:“不过看你这老头,病了几十年,上下也没几两肉,怕是经不起我几拳脚的。万一打坏了,秀珣来找我哭闹就不好了。还是暂且记下吧。”
鲁妙子不禁苦笑一声,道:“那我还得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独孤凤笑道:“不用谢我,好好帮我找到惊雁宫就是了。顺便好好教一下那三个小子怎么开杨素宝藏的机关,不是你亲自动手,该不会违反你的誓言吧!”
见鲁妙子仍然一副苦着脸,皱眉不语的样子。独孤凤眼珠一转,抛出了一点诱饵:“鲁老头,想不想让秀珣亲口叫你一声爹呢?”
商秀珣是鲁妙子的死穴,果然,独孤凤此言一出,鲁妙子眼睛一亮,露出彻底败下阵来的样子,丧气的道:“你有什么办法?不要再来哄骗我老头子,你若是能做到,让我给你亲自打开杨素的宝库也都可以。”
见鲁妙子这老头终于妥协,独孤凤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高兴地喝了口果酒,细细的品味再三,方才缓缓说道:“鲁老头,其实秀珣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你这人做父亲实在不合格。”
被指责不是一个合格父亲的鲁老头苦笑着承认,他确实不合格,虽然有着种种的原因,但是商秀珣出生时他不在商青雅身边,而商秀珣童年时他也没见过几面,自商秀珣懂事起,就没叫过他父亲,一是因为他长时间游荡在外,很少回来看望商青雅母女,二是商青雅因为他的缘故被祝玉妍重伤。因为这两个原因,商秀珣一直很恨他,重来没叫过他父亲。
看着鲁妙子被她指责的牙口无言,独孤凤不由暗暗觉得好笑,感觉有点像闺蜜替好友打抱不平,控诉不负责任的父亲一般。不过,看到鲁妙子的这个反应,独孤凤确定商秀珣确实是鲁妙子的女儿了。看原著中的人,都好奇商秀珣与鲁妙子的关系,从两人的对话中看出商秀珣对鲁妙子的态度实在是微妙,似是女儿对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怨恨排斥,但是从鲁妙子的言语中并没有透漏出商秀珣是他女儿的意思。商秀珣是谁的女儿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独孤凤知道商青雅并未嫁人,而且她年轻的时候似乎和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关系不浅,牧场这十几年来一直生意越做越大,却平安无事,背后隐隐有杨广的影子。因此独孤凤也猜测商秀珣可能是杨广的女儿,而且看牧场中人对商秀珣恭敬的态度,以及商秀珣不逊于独孤凤这类世家大族衣食用度,确实有几分公主的样子。但是,这段时间看到鲁妙子对商秀珣的关心和内疚,可以确定他就是商秀珣的亲生父亲了。
独孤凤一面在心里暗暗猜测着鲁妙子商青雅杨广三人间的八卦,一边向鲁妙子教育道:“其实呢?想让秀珣原谅你并不难。你只要做出悔过的样子,并且尽力弥补你这十几年的过错就行了。”
鲁妙子闻言苦笑一下,独孤凤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做起,每次商秀珣见面,都是理都不理他,扭头就走,他就是有千重关怀,也无法表达出来,又如何的去弥补?不禁长叹一声道:“秀珣从来不听我的解释,我到底该如何去做呢?”
独孤凤听了鲁妙子的话,不禁对他大为鄙视,只懂的解释,不懂的以行动表达关怀,更对着自己的女儿也拉不下面子来,也难怪他这么多年来和商秀珣的关系越闹越僵,真是活该。若不是这老头还有点用处,她真想踹他两脚。不过考虑到这老头是她未来的岳父的份上,不能得罪的太过,就把这些念头藏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道:“你该知道,现在虽然孙老师治好了你和青雅伯母的伤势,但是青雅伯母受天魔真气的侵蚀数年,元精亏耗严重,就算是没有任何伤势,也不过还有十年的寿命。你若是仅仅满足与和青雅伯母相守十年,那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鲁妙子听的不禁一呆,独孤凤说的这些话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对于他来说,能多出十年健康时间,和商青雅一起快快乐乐的过完剩下的时光,已经很满足了,从来没想过更多。因此忙问道:“人的寿命取决于元精的多寡,但元精天生有限,损耗了就无法弥补。莫非凤儿你有办法弥补元精?”
独孤凤当然有办法,楼观道的至高绝学道德真解中,只要练成了传自老子的先天紫气,就具有元精自生的神奇功效,据独孤凤所知,能具有自生元精的武学,天下独此一份。不过,先不说鲁妙子和商青雅能不能炼成的问题,这先天紫气乃是楼观道的不传之秘,独孤凤虽然身为当代传人,却也没有权利私自传给他人。幸好,天下间除了先天紫气的功夫,还有邪帝舍利能够做到弥补元精的功效,因此,独孤凤笑道:“听说魔门有一至宝,名为邪帝舍利。每代邪帝临终前,都将毕生的精元注入舍利之内。几百年积累下来,已经累积了数十人的元精。若是能有方法提取出其中的元精,用来弥补自身,延年益寿自然不在话下。”
经独孤凤一提醒,鲁妙子也恍然大悟,顿时想起向雨田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中大喜。若是别人,恐怕一定会头疼上哪里找到邪帝舍利,但是他和邪帝向雨田乃是至交好友,邪帝临终前就将邪帝舍利教由他来保管,而他正将邪帝舍利藏在杨素的宝库之内,对他来说,邪帝舍利探囊可取。因此激动的站起身来,郑重的向独孤凤道谢道:“多谢凤儿告知。我……”说道一半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若是说感激不尽的话,却是太空洞,若是说甘愿为其效力的话,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
独孤凤却不管他的尴尬,大手一会,笑道:“记得就好。以后我找你办事时不要拒绝就好了。”至于怎么吸收邪帝舍利的问题,鲁妙子身为向雨田的好友,肯定有自己的方法解决,倒是不用让她费心了。
解决了鲁妙子,独孤凤心情大好,见天色已晚,前院的喧闹声也渐渐的低了下去,显然宴席已经散了。想着再过两日就该离开飞马牧场了,商秀珣身为牧场场主,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离开牧场和她一起前往长安的,还是要抓紧时间,巩固一下和商秀珣的亲密度才好,心里盘算着商秀珣这会也该回去休息了,因此向鲁老头说了声告辞,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庆功宴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商秀珣身为场主,少不得有人敬酒,因此多喝了几杯,等到宴席散后,回到卧室,酒意上来,她就感觉到头脑有些昏沉,倦意上来,就在馥儿的服侍下洗漱休息。
商秀珣刚刚躺下,就要沉沉睡去,突然听到窗棂响动,不情愿的醒来,睡意朦胧的向着窗户望去,只见独孤凤如一朵白云一般翩然飘过窗户,在窗前停住,正倚窗而立,笑吟吟的看着她。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背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那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山川般起伏分明的灵秀轮廓,在如水的月光之中,巧笑靓兮,散发出让人惊艳的美丽。就像是长居蟾宫中的美丽月神,忽然兴到现身凡间一般。
睡意朦胧中,商秀珣蓦然见到独孤凤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顿时生出一种如梦似幻,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又见得不是外人进来,放下心来,醒意全消,懒洋洋的半眯着上眼睛,看着独孤凤朦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却一个指头都懒得动弹。
第八十七章 偷香
独孤凤借着透窗而入的月色,看着双颊酡红,一派慵懒,宛如海棠春睡的商秀珣,越看越觉得迷人。想到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眼前佳人熟睡,而自己偷窗而入,不禁升起几分偷香窃玉的禁忌的感觉。
独孤凤坐在床边,仔细欣赏了一会她醉态可掬的绝美容颜,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将手伸进被子里,沿着她光滑腻润的臂膀,一路滑行,因久经武艺锻炼的缘故,她的肌肤弹性十足,摸上去就像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独孤凤的指尖,轻轻的滑动,在她那性感的锁骨上轻轻的打了个旋,又一路向下,最终深入那对高峰间的峡谷,摩挲了几下后,又轻轻的一按,握上了那团丰腴高挺的浑圆事物。
“真大。”一边揉捏着那团一手都覆盖不住的浑圆高挺,独孤凤一边轻声的赞叹。
忽听一声嘤咛,商秀珣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却是独孤凤冰凉的小手刺激的醒过来,娇声道:“凤儿别闹!”
她娇靥酡红,如玫瑰一般娇艳红唇微张,呼气中带着淡淡的酒香,与她如兰似麝一般的体香混合道一起,嗅起来十分的好闻。
独孤凤的手的攀上那团浑圆的顶峰,捏住那点敏感的嫣红,一边轻轻的捻动,一边笑道:“一人孤枕,那如双飞燕好?”
商秀珣晕晕沉沉,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身体的敏感部位给她不断的扭捏,慢慢的起了反应,闭目片刻,忽然身子轻颤,低低呻吟了一声,鼻息渐渐急促,闭着眼睛,对独孤凤道:“凤儿别这样,我今天很累。不玩了。”
独孤凤哪里会听她的,闻言轻轻一笑,收回揉捏商秀珣敏感部位的小手,轻解罗裳。
商秀珣感觉到独孤凤在她胸前作弄的小手突然消失,还以为她听从了自己的话,正自要沉沉睡去,却突然感觉到被子一凉,一个火热的娇躯如游鱼般钻进来,仅仅的贴着她,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将她缠住。
给独孤凤这样一脑,商秀珣彻底的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独孤凤娇艳如花的俏脸,见她一副坏坏偷笑的样子,不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小丫头,又来使坏,不记得那天温泉里我怎么收拾你的了吧!”
商秀珣不提还好,一提到那天温泉中的事情,独孤凤就心中不爽,自己前世身为堂堂男儿,哪怕是转世了也是男儿心,百合时第一次竟然给女人攻略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样的耻辱,至少要用三江之水才能清洗!因此,听到商秀珣的话,独孤凤眉头一挑,道:“哼,正要像姐姐讨教。看看谁先讨饶。”说完,轻轻的一低头,吻在商秀珣湿润的双唇之上。
商秀珣正要说话,却给她堵上了嘴巴,顿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清是威胁还是讨饶。
独孤凤将商秀珣压在身下,两对柔软的玉团仅仅的挤压在一起,随着商秀珣不停的挣扎而不断斯磨,带来阵阵的快感,她的一双**紧紧的夹住商秀珣那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如丝罗藤蔓一般紧密的交缠在一起,那处秘密花园偶尔的擦过,令人血脉贲张。独孤凤的手顺着商秀珣如绸缎一般的肌肤不断下滑。越过光滑平坦的小腹,最终探入那幽深的花园之中,芊芊玉指顺着那狭窄潮湿的同道不停的前进探索。商秀珣身子僵挺,呼吸骤然变得浓重起来,随着独孤凤手指的弹动,发出阵阵似欢快又似哀鸣的声音,起伏交织成一副动人心弦的乐章。
……
许久之后,商秀珣无力的躺在独孤凤怀里,双颊如抹胭脂,张着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声喘息,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独孤凤轻轻的黏着一抹商秀珣秘密花园中流出的温泉水,轻声笑道:“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果然如此呢!让我看看,商姐姐你今晚能流多少水吧!”
商秀珣连话都说不出来,无力抬眸,只能死死喘息,听任独孤凤摆布。
这一夜,对于商秀珣来说特别的漫长。
第二天,牧场中人得知他们场主昨晚庆功宴喝多了酒,有不小心偶感风寒,一下子卧床不起。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向场主竟过酒的人都后悔不已,暗暗自责不该一时冲动,竟劝场主喝了那么酒。而商秀珣也似乎这次喝酒伤了身体,从此以后是滴酒不沾。
又过了数日,诸事完毕,独孤凤等人启程离去。这一趟的牧场之行,对独孤凤来说,可谓圆满的达成了预订目标,首先是治好了鲁妙子和商青雅的伤势,成功的网络了鲁妙子,为以后打开惊雁宫做好了准备。其次是意外的攻略了商秀珣(或者说被攻略),双方进入了深入广泛的亲切交流,确立了暧昧的百合关系,实现了百合关系零的突破。至于收到牧场突然增加的的马匹交易订单,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了。
独孤凤等人离去时,牧场的所有高层都出来送行,一直送出三十里外,这不仅是因为感谢独孤凤等人对他们的帮助,更是因为这次一同离去的还有商青雅和鲁妙子。鲁妙子听独孤凤说邪帝舍利能弥补元精,增加商青雅的寿元后,就打定主意这次跟独孤凤一同前往长安,去杨素的宝库中取出邪帝舍利,好提取出其中的元精,为商青雅延寿。对于商青雅来说,能不能延寿其实无所谓,她只要能看着商秀珣平安长大,成为一个合格的飞马牧场场主就已经完成了心愿,剩下的岁月能和鲁妙子一同度过,就心满意足了,并不在乎能多活多少时间,不够她还是被鲁妙子和商秀珣说服,这次跟着鲁妙子一同前往长安。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主客话别。独孤凤拉着商秀珣远远的避开众人,在明镜一般的湖泊悄然话别。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人赞叹,但是话别的两人都没有心思理会。
独孤凤双手拉着商秀珣,笑问道:“我就要走了,秀珣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商秀珣本自正有些伤感,听着她这话,忽然有些脸红,觉着两人这样的情形倒真像情人离别一般,不禁微微有些害羞,嗔道:“谁和你这坏丫头有话要说。越来越坏了,连姐姐都不叫了。”
独孤凤轻笑道:“我倒有很多话想和姐姐你说呢!比如女儿是水做的……”
商秀珣闻言不禁大羞,使劲一跺脚,大声嗔道:“不许说。”说着心虚的忘了人群一眼,见无人注意她们两个,方才放心下来,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这个独孤凤越来越大胆了。
独孤凤听话的闭口不言,只是伸开双手,做了一个要拥抱的动作。
商秀珣看她突然做出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一个淘气的小妹妹一样,又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上前抱住她。
独孤凤翘起嘴巴,将俏脸凑到商秀珣面前,笑道:“我就要走了,姐姐不给一个香吻告别嘛?”
商秀珣气恼的横了她一眼,红彤彤的粉靥满是羞恼嗔怪之意,说不出的动人。独孤凤看的喜欢,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和独孤凤做过比这亲密的多的事情,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动作,商秀珣尚是第一次遇到,连忙向母亲那里看上一眼,正好看到母亲正含笑望着这边,不禁心中大羞,脸上如火烧一般,一把推开独孤凤,嗔道:“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向人群走了会去。
商青雅含笑看着独孤凤和商秀珣嬉闹着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感情好的像亲姐妹一样,不禁深感欣慰,商秀珣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没有朋友,现在能交到独孤凤这样投缘的闺蜜,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十分的高兴。
众人离别,因为独孤凤的一番玩笑话,商秀珣的离愁别绪也被冲淡了不少,最后狠狠的报了一下母亲后,才依依不舍的看着母亲离开。
众人前行,商青雅策马和独孤凤并肩而行,向独孤凤笑道:“凤儿和秀珣很投缘嘛!”
独孤凤闻言微笑一下,道:“那是当然,我和秀珣姐姐一见如故,约定要相守一生的。”同时故意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将这话送到商秀珣耳边。
商青雅听的不禁莞尔,不过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成了女儿家的亲密之言,由衷的为女儿能有个好朋友而高兴。
商秀珣却被独孤凤大胆的话吓了一大跳,那晚她被独孤凤弄得实在是受不了,在她的威胁下,说了好多不知羞的话,没想到独孤凤竟然敢跟自己母亲说,不禁有些心虚。待看到自己母亲神色如常时,才稍稍放下心来。忍不住狠狠的向独孤凤瞪去。却看到独孤凤回头向她招手,露出灿烂的笑容,以手做喇叭状,向她喊道:“姐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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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路遇
独孤凤初到扬州时时四月初,而现在已经八月中旬,转眼间在江南已经过了四个月,此次下江南的目的可算圆满的完成了,不仅请到了一代“药王”孙思邈,更成功的治好了“鲁妙子”。初出牧场时,鲁妙子还与她们通行,但是过了两日,鲁妙子就向独孤凤告辞,带着商青雅另寻一路前往长安。对于鲁妙子要和老情人单独相处,游山玩水的心情,独孤凤还是很理解的,因此约定了长安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独孤凤等人晓行夜宿,一路赶往长安。闲来无事时,独孤凤亦不忘操练自己的三个徒弟。寇仲三人除了跟随独孤凤修炼武功外,亦在宿营的时候外出,查探四处地形,以印证跟鲁妙子所学的天星地理等学问,尤其是寇仲,对这些事情十分的感兴趣。
这一日,黄昏时分,众人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大山之中,在群峰竞秀的深处,因山势而汇成十多个大小水潭,由千百道清洌的溪泉连接起来。最高的一个潭位於一座平顶峰上,聚水成湖,湖畔松柏叠翠,清幽恬静。更妙是潭与潭间的峭壁伸展如屏,洞壑处处,积水满溢,泻为飞泉,为隐潭山平添无限的生气。在这飞禽汇聚,走兽栖息的好地方,众人都觉精神大振,一洗旅途劳累,决定在潭边宿营。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按原定计划,扎营之后,就攀上最高的水潭,俯视四方地形,看了一会,只见层峦叠翠,万山俯伏,均觉天广地阔,心神延展,长啸一声,如苍鹰般的投入下方密林之中,转眼不见人影。
此处千谭竞秀,风景秀丽,乃是她们一路行来,所见的最美丽的地方。独孤凤斜坐在水潭旁一方平滑的大石上,凝视着能看见水底沙石游鱼的澄澈湖水,轻声叹道:“真漂亮的湖水,好想在里面洗个澡。”
正在潭边就着清澈的潭水清洗采摘来的野果的晴雪闻言,不禁笑道:“小姐想洗就下去洗呗!不过得等我洗完水果才行。”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才不会在幕天席地的荒野水潭中洗澡呢!无数的小说中都描述过,美女在荒野中洗澡,十有**会闯来一种名为主角的生物来偷窥。她可不想做这类故事的女主角。女儿家清白的身体被万一不小心被男人看去了,就是杀了那人也有点亏了。
此时金秋八月,正是瓜果飘香之时,连山中的野果也是硕果累累。刚刚晴雪等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好几棵野梨树山柿,采了满满的一娄,清洗完毕后。晴雪将一个火红的柿子递给独孤凤道:“给,小姐,这是你最爱吃的柿子。”
独孤凤接过通红的如小灯笼一般柿子,轻启贝齿,小小的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十分的甘甜,比普通的柿子也要甘甜几分,不禁赞叹道:“果然好吃呢!比得上骊山的火晶柿子了呢!”
晴雪闻言一笑道:“说起骊山,梨园别院的水果这会都要成熟了吧!再晚回去就要吃不到了呦!”
独孤凤轻轻的啜了口甘甜的柿子汁,咽了下去后,才道:“怎么会呢!我们肯定会在中秋前到家的,我还想和奶奶一起过中秋呢。”
晴雪闻言点点头,却又笑问道:“小姐呀,梨园别院里种的柿子石榴比梨树都多,为什么你偏偏起名梨园呢?”
独孤凤闻言暗笑,估计晴雪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很久了,不过她总不能说自己起这个名字的初衷只是出于恶趣味吧,因此道:“你不觉得梨园这名字比柿园榴园要文雅些嘛?”
晴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已是夜幕低垂,明月尚未现身的夜空,星光点点,壮丽感人。独孤凤正要再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顿了片刻道:“寇仲这两个小子真是小强命,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端来。”
晴雪闻言颇为惊讶,忙问道:“怎么了?”
独孤凤突然又眉头有舒展开,轻松的一笑道:“没什么,这三个小子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在十里外竟然和人打了起来。恩,听起来似乎有百十骑之多,没有什么高手,正好让三个小家伙受点教训。”
晴雪闻言不禁有些着急,她可不像独孤凤对三人那么有信心,连忙道:“小姐,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独孤凤却是对寇仲和徐子陵两小强的逃命功夫很有信心,三人联手,遇上一般的敌人,打不过逃走的功夫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笑道:“不用担心,他们三个小子激灵的很,打不过逃命总是会的,而且身上带的有鲁老头特制的演化讯号,要是撑不住早发信号了。”又见晴雪仍然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呀,不要宠着他们三个,武功一道,必须要经过真正的生死实战,才能有成就。一味的照顾他们,他们就会像笼中鸟一样难以有成就。”
晴雪闻言,虽然还不放心,但是也只能闭口不言,独孤凤好笑的一捏晴雪的脸颊道:“你呀,就是心太软,才没有成为高手的可能。”
晴雪伸手捉住独孤凤的小手,翘起嘴巴道:“我只是个小丫鬟,服侍小姐才是我的工作,学成高手做什么?”
独孤凤闻言一笑,收回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既然是小丫鬟,那还不服侍本小姐吃东西?”说着一仰头,做出一副等待晴雪喂食的样子。
晴雪看到自己小姐一副嗷嗷待哺的小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在晴雪没注意到的时候,听到十里外传来的声响的阴显鹤已经悄无声息的赶了过去,这也是独孤凤这么放心的和晴雪聊天开玩笑的一个原因。
当篝火升起,一头猎来的獐子被烧烤的八成熟,肉香四溢的时候,阴显鹤又悄无声息地的出现。独孤凤看了一眼他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赞叹的点点头,经历过和阴后一战,有闭关一次的阴显鹤,现在功力大进,已经隐隐踏入宗师级的境界,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剑法武功梳理出一个系统后,如她创出心剑神诀一般,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剑法的时候,就会稳步踏进宗师级。
阴显鹤出现不久,寇仲三人终于一声狼狈的回来了。看着他们突然出现时的一身血迹,晴雪下了一大跳,连忙走了上去,关切的问道:“你们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寇仲连忙笑道:“多谢晴雪姐关心,我们没事,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
晴雪检查了一遍,见三人身上确实没有大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对于晴雪的关心,三人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又走到火堆旁,有些尴尬的看着师傅独孤凤,他们自己也没料到,一场普通的侦查地形,竟然又卷入了一场争斗。
独孤凤一脸平静的坐在火堆旁,似乎是对三人的遭遇没有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道,轻轻的颌首道:“在近百人的围攻下,只受了几处轻伤,表现的不错。看你们一身都弄脏了,先去换衣服吧!”
听到师傅的肯定,三人心里都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不知道何时,这位年轻的美女师傅已经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了真正的师道尊严,三人现在面对师傅的时候,都有一种不自觉的压力。
三人跑到远处的潭水中,痛快的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迹灰尘统统洗去,有换了件干净的一副,顿时觉得精神抖擞,一场厮杀带来的疲劳不翼而飞。
三人又走到篝火旁,此时獐子已经烤熟了,众人正在分食。寇仲见了,也不客气,上去撕下了一条大腿,大口的啃了起来。
众人对于他狼狈的吃像早已经见怪不怪。独孤凤的目光轻轻的一扫三人,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和什么人打了起来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望向三人,也不怪他们好奇,实在是寇仲和徐子陵太能招惹事情了,上趟让他们独自前往九江,他们竟然同时招惹上了杜伏威和边不负。这次独孤凤吸取教训,不再放他们单飞,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出去转了一圈,就又和人打了一场,实在是很有灾星的潜力。
寇仲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来不及说话,徐子陵却尴尬的一笑,段玉成见两位师兄都不好说话,只得出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原来三人一路在山林中行走,验证鲁妙子所教的地理学的时候,走到十里外,正好见到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少女,徐子陵侠义心肠发作,想也未想的就冲了上去,这才打了一仗。
独孤凤听了微微一笑,道了句:“原来小陵是英雄救美呀!”徐子陵顿时俊脸通红,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前次巧遇救了东溟派的小公主的事情早广为人知,经常被众人调侃,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坐实了他的名头了。
晴雪亦笑道:“那女子一定很美。”
这时寇仲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闻言大声嚷嚷道:“那臭婆娘美是美了,就是心眼太坏,我们救了她,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留下我们在那里替她挡灾。”
独孤凤轻轻的喔了一声,笑道:“我还道你们救下的那女子还会像东溟派的小公主一样喜欢上小陵呢!”
徐子陵顿时大窘。寇仲哈哈一笑,道:“小陵这次终于不让我嫉妒了。”
独孤凤轻轻的扫了寇仲一眼,问道:“你知道你们这次救的是什么人吗?”
寇仲顿时语塞,徐子陵也同样露出愕然之色。
见他回答不出,独孤凤又问道:“那你们知道追杀那女子的是什么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三人顿时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茫然不知的摸样。
独孤凤的俏脸渐渐转寒,冷声道:“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急匆匆的上去插手?”徐子陵和寇仲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感性,说是侠义心肠也好,说是天真纯朴也好,两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从来都是凭着感觉行事,做很多事情前都没有仔细的考虑过,在原著中,可以说,很多麻烦都是他们两个自己无脑惹出来的。这个性情,确实需要好好敲打一番,至少要让两人学会不被表面的现象所骗,头脑不清的无端卷入一些麻烦。卷入麻烦不怕,就怕是无故卷入一些麻烦之中,不但没得到好处还惹来一声骚。
寇仲尴尬的摸摸脑袋,有些戚戚皑皑的道:“那个,一百多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怎么也不像好人吧!”
独孤凤冷哼一声:“弱女子?那女子真的弱吗?”
寇仲想起那女子比他们还要高明的身手与剑法,顿时语塞。
独孤凤又教训道:“你们愿意行侠仗义,师傅也不会拦你们。但是你们行侠仗义之前,至少要摸清楚双方的底子和恩怨。若是那群人围攻的是阴癸派的妖女,你们还要去救嘛?”
三人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发觉那女子虽然被近百人围住,却毫不慌乱,而且武功十分的高强,剑法更是出众,在他们见过的女子中也是除了师傅和东溟夫人外最强的高手,显然人家并不需要他们插手。越想越觉得当时自己几人冲上去时确实有点冲动了,至少应该听听双方说什么,看看双方的身份在决定。
见三人一副乖乖受训反思的样子,独孤凤顿了一会,才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怕你们惹麻烦,有我在,就是你们惹下天大的麻烦也不怕。只是不要不明不白的惹下某些麻烦,你们就是要做好人,也要做个明白好人,不要做个糊涂虫烂好人。”
挨了一通教训,这次徐子陵寇仲段玉成三人一同乖乖的点头认错,承认自己确实考虑的不周到。
第八十九章 冲谁来的?
第二天,走了半日,一条如玉带一般的大河横亘在他们面前,路的尽头是个小小的渡口。几十条渡船在大河上往来不息,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岸旁一个店面,门前竿头挑着“酒”字大旆,迎风猎猎招展,却是个酒肆,十几个带刀携剑的江湖中人正在酒肆中闲坐。
店门口小二最是眼尖,远远望见一群衣着华丽的众人在河边停下,连忙迎将上去,哈腰热络道:“这几位大爷,可是要渡河?何不先进小店歇息歇息,用些酒菜。错过本店,前路几十里须都再难找着打尖的去处了。”
独孤凤见此时已是正午十分,众人赶了一上午路,也稍稍有些疲倦,因此点头道:“好,就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走近店前,望见马厩中一匹透体乌黑的骏马,由鬃至尾全无半根杂色,龙行虎步,强健神俊。独孤凤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乌解豹?”却是觉得这匹马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寇仲在牧场呆的久了,也对马匹有所了解,知道独孤凤所言的乌解豹乃是一类黑色良骏的统称。
倒是那小二听了,笑着插话道:“小姐您真有眼力,这匹宝马可是千金难得的千里马,您瞅它嚼的都是拌豆谷鸡蛋的上等草料。我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它更神骏的……”话说道一半,一眼瞅见独孤凤手牵的那通体赤红,恍如流火一般的逐电,不由的卡壳了。有些讪讪的道:“当然,客官您这匹赤兔不必它差。”
小店内有十六七张桌子,倒也算宽敞亮堂。现在做了有十来桌,大部分都是持刀携剑的江湖人物。靠窗的桌子上独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门口,面朝大河,似是在欣赏滔滔东去的河水。这人一身文士打扮,看不清脸面,但脊背挺直,就如他树立在一旁的丈二长枪一般,看起来雄伟如山。在独孤凤说出“乌解豹”的时候,他的耳朵明显的颤动了两下,显然对独孤凤一行人十分的关注。
独坐那人的形象十分的引人注目,进来的众人都忍不住看了他几眼。独孤凤扫了那人一眼,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看了两眼,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就没在意。众人刚刚坐定,便听到对面桌子上的一桌子江湖人物在议论些事情!
“老兄可知道最近江湖中最轰动的事情是什么不?”一个喝的七八分醉的江湖客向同伴卖弄道。
“喔,老兄莫非说的是杨玄感兵败的事情?”另一个人显然也不是对江湖事一无所知。
“屁,杨玄感造反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的是江湖上又出了一个‘剑神’的事!”
“原来是这事,老兄你落伍了,剑神的名头可是一个月前就有了,现在天下间谁不知道,独孤阀出了个绝世高手,年纪轻轻就连败李神通,宇文化及,欧阳希夷等高手名宿,最近更是挑战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战成平手,被道信大师称赞为‘剑法神妙,鬼神难测’,这才有了剑神的称号。”
听的这些江湖客一轮独孤凤,寇仲忍不住对师傅挤眉弄眼。独孤凤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寇仲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仍然竖起耳朵听那些江湖客议论,他实在是好奇师傅在江湖中人中的议论中是什么样子。
提到独孤凤这位新出炉的剑神,那些江湖客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插嘴议论起来。
“这位剑神,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战平道信大师?不是假的吧?”
“屁,当年天刀宋缺战胜霸刀岳山时耶不过二十多岁,你也说是假的吗?”
“哼,怎么不可能是假的。什么剑神天刀,这个年纪或许比我们厉害,但是说能胜过苦修几十年的名家高手,多半是靠人吹出来的,还不是靠着家世。”
“你懂个屁,江湖上,谁拳头大,谁的名声就响。没两把刷子,谁鸟你,再吹也吹不了这么厉害。”
……
“我说,诸位,难道你们没听过最近的传闻嘛?独孤凤可是能招百鬼日行,鬼哭神号,半月前四大寇可就是死伤无数呀。”
“你就扯吧!招鬼请神不过是巫婆神汉的骗人的鬼本事。你这话骗骗无知村妇也就罢了,想骗我,门都没有。”不信的人明显对这个传言嗤之以鼻。
“你还别说,最近江湖传闻还真不少,我听过说独孤凤得雷公锥,电母铙,一击之下天崩地裂,四大寇死无数。”另一个人插嘴道。
提到这些神神鬼鬼的传人,更多的人来了兴趣,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酒店里热闹了起来。
“江湖传闻,独孤凤会放妖术,有黑龙舞空,其声震天,四大寇被震死无数。”
“我听说呀独孤凤乃黑龙转世,能作龙吼,其声震天,四大寇冒犯龙威,所才死伤无数。”
“我还听说,独孤凤有三头六臂,十八嘴。齐声作吼,其声震天,四大寇被震死无数。”
“你们都是放屁!我听我一个死里逃生的兄弟说过,当时根本没有声音!独孤凤是放妖法鬼魂屠城,四大寇这才死无数……”
“你才放屁!明明就是震死的!没有声音?你分明就是造谣!”
……
寇仲一面听着这些江湖中人乱七八糟的议论,一面偷偷瞧着师傅的脸色。其他也和寇仲差不多,听着这些人不着边际的胡侃,都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模样。只有独孤凤一脸的平静,若无其事的端着一杯茶轻饮,仿佛这些人说不得不是她一般。
寇仲正听得有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连忙凝耳倾听,顺着风声隐隐听到里许外马蹄轰鸣之声传来,自从习练了长生诀之后,他的五感就变得十分的发达,运起功来甚至能够听到几里外的马蹄声。再看向其他人,只见独孤凤轻轻的放下杯子,淡淡的道:“有人围了过来了。”
阴显鹤亦点点头,一脸凝重的道:“有五十三个,已经将这个酒店围了起来,都是高手,不知道是冲我们来的,还是冲这里的其他人。”说着将目光投向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个文士打扮的人身上,这个人虽然一身普通的文士打扮,但是只看他的端正笔挺的背影,便知道他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酒店里这么多人,若说能惹得东五十多个高手来围攻的人,除了他们这群人外,就只有这个人可疑了。
那人似乎对周围的情况一概不知,仍然自斟自饮,将壶中的就一杯杯的灌下肚。
听到独孤凤和阴显鹤的提醒,寇仲连忙功聚双耳,仔细的聆听起来,这才发觉几十丈外传来一阵阵衣衫破空的声响,显然有许多高手正施展轻功往这边赶来。
独孤凤将空了的茶杯放到晴雪手边,一边向她要茶,一边笑道:“恩,来的人里面有几个武功蛮不错的,希望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我正想找人试试手呢!”
独孤凤话音刚落,就见一阵人影闪动,破空之声连连,数十个高手飞扑到酒楼,四散分开,占据了周围的各个要点,将整个酒店团团围拢。
“尚书大人的脚程好快,可是让在下一通好赶,累死了三批战马后,方才能追上尚书大人。大人的‘乌云踏雪’果然是可以比拟西楚霸王的‘乌骓马’的神骏纳!”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门口进来一位中年文士,他看起来三四十岁年纪,面容清俊,三络长髯,一袭青衫磊落,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见到此人进来,原本正乱嗡嗡议论剑神八卦的江湖客都安静下来,齐齐的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负手立在门口,气度从容,自有一股卓然而立的高手风范。若只是这样,倒还镇不住一帮刀头舔血的江湖客,只是这些老江湖看到这人身后跟的五六个身穿禁军服饰的剑手后,都纷纷闭上了嘴巴,这些人显然来头甚大,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独孤凤轻轻的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真遗憾,竟然不是找我们的。”独孤凤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突然安静的掉落个针都仿佛能够听到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来人也听到了独孤凤这番话,眼中精光一闪,向着独孤凤等人望去,待看到独孤凤的容貌时,不禁一愣,显然是为独孤凤的绝世容颜所惊倒,不过等看到他们这一桌人时,不由露出一份凝重之色。独孤凤这一桌人男女老幼都有,但是个个气质不凡,尤其是独孤凤阴显鹤两人,并未刻意隐藏武功修为,气机渊深如海,让他不由不警惕起来。
不过来人显然是聪明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对独孤凤等人似若未见,径直看向那背对门口凭窗而坐的人。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尖声细气的声音道:“沈大人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废话呢!”
第九十章 再世霸王
“哼!”那一直在不停喝酒的男子冷哼一声,发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他的身躯雄伟如山,体型像标枪般挺宜,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就有一股屹然雄伟如山的气势豁然扩散开来,看的门口的沈大人脸色一沉,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的修为比资料中的还要厉害。
那人旋风般的转身,目光如刀剑般,冷然投向进来的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广那昏君的鹰犬走狗沈均庭。想要我杨玄感的项上人头,只怕你沈均庭还没有那个资格。”
独孤凤这才明白为何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杨玄感。独孤凤以前也曾远远的见过杨玄感几次,不过时间相隔的太长,她又对这个原著中没有出场过的背景人物没注意,一时没想起来也很正常。现在看去,只见杨玄感脸庞英俊依旧,浓眉重瞳,目光如电,神采摄人,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顾盼之间仍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只是岁月到底再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两鬓斑白,配合眼前的环境,让人升起英雄迟暮的感觉。
“沈兄一个人不够资格,不知道加上我梁师都够不够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玄感目光如电,冷冷的盯向来人,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原来是鹰扬双雌中的梁师都,你这条杨广的忠犬既然来了,想必另一条狗刘武周也到了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了。”
“哈哈!”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一个俊伟魁梧的大汉自窗外的大槐树上跃下,冲杨玄感一抱拳道:“尚书大人勿怪。陛下知道尚书大人为奸人所惑,心中甚是惋惜。因此派我等前来请尚书大人。只是我等怕尚书大人误会了陛下的好意,所以才不得不着紧。”
杨玄感冷笑一声道:“人说鹰扬双雌中梁师都无情,刘武周无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要废话了。杨广想要我的命,不敢亲自来取,只会派走狗前来。就让我看看他都派了哪些走狗过来?”
“哼,杨玄感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梁师都再次出声,给杨玄感这样直接的喝骂,以梁师都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不禁出声反击:“沈兄不必跟他客气了,我们大家一起上,快点结果了他,好去向陛下复命。”
沈均庭叹了口气,向杨玄感道:“尚书大人的武功卓绝,在下甚是佩服,若是换个地方,定然要亲自向大人讨教。只是在下有皇命在身,还请大人不要怪沈某不讲江湖规矩了。”
杨玄感冷笑一声,面露讥笑之色,似是嘲笑沈均庭的口不对心。也不再废话,持枪在手,衣衫无风自动,劲气狂涌,扫的靠的近的江湖客连忙纷纷躲避。杨玄感持枪前指,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气势蓦然而生,所有被他气势笼罩的高手都不禁色变,没想到杨玄感连番大败之后,仍然有着这种豪雄霸道的气概,纷纷凝神戒备,准备迎接杨玄感接下来石破天惊的一击。
大战一处即发,杨玄感环顾周围若隐若现的敌手,敌手除了沈钧庭、梁师都、刘武周外,亦有他们带领的华山派和鹰扬派的好手,而四周尚且隐藏着许多不知名的高手,都是杨广自当年为晋王以来收罗的江湖高手。
面对这插翅难飞的包围圈,杨玄感出奇的没有了以前突出重围,再起河山的想法。他脑海里首次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少时父母的疼爱,长时的万丈雄心,以及那个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如天仙般的身影,一幅幅画面如电一般闪过。
窗外的河水仍在不断的流淌,一如逝去的时光,一去不返。杨玄感的心情从未向现在这般平静,他把一切杂念排出思域之外,包括了父亲的遗恨、兵败的懊悔、彻骨的爱情,立时一念不起,胸怀开阔,只觉自己过去的一生实在是负累太多,放下这一切,顿时一身的轻松,只觉得自己成为了宇宙的核心,上下八方的天地,古往今来流逝不休的时间,全以己身作为中心延展开去,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与手中的长枪。
一股豪气狂涌心头,杨玄感仰天一阵长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老死于床榻?不求曲心全身,但求轰轰烈烈,一生无悔!”
言罢心中涌起冲天豪气,就像驰骋沙场,于千军万马之间冲锋陷阵的一般,一声长啸,离地而起,人枪合一,挟着凌厉劲气,疾若闪电般往沈钧庭攻去。
沈钧庭心中大懔,想不到杨玄感大败之后不但气势不馁,反而还如立地顿悟般的增长了起来。这一枪霸道绝伦,枪未到,无形的气势已经笼罩他的全身,最恐怖的是杨玄感霸道的枪意直接压迫者沈钧庭的心灵,使他升起一种孤身一人被千军万马包围的感觉,周围虽然有着不少的高手,但是却丝毫的不能给他帮助。
沈钧庭哪敢疏忽,长剑幻起万千剑影,组成铜墙铁壁般滴水难入的剑网。
杨玄感的霸王枪速度蓦然加倍增长,一枪如急电一般的直指对沈钧庭剑网的空隙和弱点。
沈钧庭忽然惊觉随着对方的迫近和枪势的加速,使自己守得无懈可击的剑网,忽地变得漏洞处处,吓了一大跳,连忙变招,剑网收回复成一剑,再化作长虹,往对方直击过去,实行以拙制巧。
“锵”
沈钧庭匆忙的一剑,迎上杨玄感蓄势十足的霸王枪,顿时浑身巨震,只觉得杨玄感的霸道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体内,气血翻腾,如风筝一般的飘飞,在空中连番了好几个筋头,才在十丈外踉跄定住。
在杨玄感出手的一瞬间,收起机的牵引,早已锁定杨玄感的高手都同时出手,只是没想到杨玄感厉害之极,只是一枪就击退了武功高强的沈钧庭,原本天衣无缝的包围圈顿时破了个口子。
杨玄感一枪逼退沈钧庭,气势狂涨,倏地前冲,大手一辉,长一丈二尺的霸王枪幻化出千重枪影,袭向原本结阵配合沈钧庭向他攻过来的七八个剑手。
枪影一闪。
正面对着杨玄感的一个剑手只觉得眼前形势忽变,霸王枪突然闪电般的出现在他的面门前,不禁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杨玄感如何击退了沈钧庭,长剑贴上长枪,死命一绞,希望能稍阻霸王枪去势,同时抽身猛退,哪知一绞之下,如撼泰山一般,枪头毫不动摇,去势不停的直入他眉心。
篷!
中枪的剑手仰天倒跌。眉心一点血红迅速扩大,血像泉水般涌出,双目瞪大,却再没有半点生命的神采,握紧长剑的手松开,长剑滚往一旁,发出和地面微弱的碰撞声。
铿锵!
枪剑交击之声连响,四周的剑手惨哼声中,踉跄后退,不是肚皮中枪,便是心窝被刺躺着血栽倒。
只是眨眼间,杨玄感就击退了沈钧庭,并连杀数名好手。
杨玄感霸王枪横扫,气势霸道绝伦,威势有如天神,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疾退向后的沈钧庭,长枪宛如有长眼睛一般的划过一个半圆,横扫中梁师都凌空击下的鹰扬剑。
杨玄感的这一番动作,在缩在酒楼一角的普通江湖中人眼中,快逾闪电,只是眨眼间,就见到将门口的七八个人被杀的七零八落,不禁对杨玄感的武功练练咋舌。
独孤凤却看得美目一亮,她以前一直没将杨玄感这个将来必死的人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只看他出手的这几枪,分明已经有了宗师级的火候。
不同于其他江湖客一副小心翼翼,深怕惹上麻烦的谨慎模样。独孤凤这群人却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双方的战斗。
寇仲看着杨玄感一枪击退沈钧庭,瞬间将七八个剑手杀的七零八落的威风样子,不禁眼中放光,感叹道:“这家伙是谁?看起来好猛。”又看了一眼一口气飞退到十丈外的沈钧庭,摇头叹息道:“这个人看起来还像个高手。没想到这么不经打,莫非是传说中的银样蜡枪头?”
“扑哧”寇仲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连旁边听到的江湖客都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晴雪看寇仲这家伙有点忘形了,忍不住提醒他道:“小仲不要小看沈钧庭,他可是华山派掌门。在江湖上亦是超一流的高手。不要因他在杨玄感手下一招败退而小看他,不是他武功不行,而是杨玄感太强了。”
独孤凤亦笑道:“晴雪说的不错,沈钧庭的武功不错,人更狡猾,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起来,你现在连他女儿能不能打的过都是问题呢!”看了刚才的一幕,独孤凤觉得十分的好笑,这个沈钧庭果然不愧是华山派掌门,在狡猾上与金庸UU小说的那位华山掌门君子剑不相上下,他的武功虽然略逊杨玄感一筹,但是也不至于被杨玄感一击即溃,之所以显得不堪一击,乃是他看出了杨玄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故而不愿意为杨玄感陪葬,这才借机飞退,好骗其他人上前与杨玄感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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