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东溟夫人
为了感谢独孤凤帮了宋家的大忙,宋智盛情招待,宴请独孤凤一行。众人刚刚入席,尚未坐定,却听到下人来报东溟夫人前来拜见。
宋智闻言大是惊讶,东溟派来自东海对面一座叫琉球的大海岛,派内分为男女两系,以女性为主,女皆姓单,男皆姓尚。当今的东溟派主名单美仙,号称东溟夫人。东溟派以善于打造优质兵器而闻名,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兵器商人。宋阀虽然也与其有过交易,但关系只是一般,却不知道这东溟夫人为何突然前来拜访。
宋智正要起身,却听下人又道东溟夫人指明是来寻找独孤凤的,不由更是惊讶。那边坐着的独孤凤听了也是十分惊讶,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可从来没有与东溟派有够交集,今天东溟夫人突然来找她,这么奇怪的事情让她也一直摸不着头脑。
宋智沉吟了一下,道:“几位暂且安坐,我与独孤姑娘且去见一下东溟夫人。”
独孤凤也是好奇,便跟宋智一同前往前厅见东溟夫人。
不一会,在下人的引领下,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先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绝色美女,她们的容貌十分的相似,肌肤皙白,宛如玉骨冰肌,动人之极。她们都是一身的白衣,身材修长,风姿娉婷,宛如两朵白云冉冉落到厅内。
让独孤凤颇为意外的是,在她们身后,跟着的竟是许久没了消息的寇仲和徐子陵,一个月不见,你们都长高了点,已有开始点轩昂男儿汉的模样。更难得他们的眼神清亮有神,显然是内功大有长进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进门就看到了独孤凤,不禁面露喜色,一起抢先进来拜道:“师傅您好,徒儿有礼了。”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两人乱七八糟的行礼,道:“你们两个还是这般的惫懒。”
寇仲一昂首,抬头挺胸,做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道:“师傅,我们按您老人家的吩咐,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修行,请师傅检验。”
独孤凤正要说话,却听到柔和悦耳,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道:“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独孤凤小姐吧!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独孤凤抬眼望去,只见说话者是那位年长些的女子,不用人介绍,独孤凤就知道她便是东溟夫人,只是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得样子,与单婉晶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闻言道:“原来是东溟夫人,我这两个徒儿生性顽皮,没给夫人惹什么麻烦吧!”心理却是奇怪,寇仲和徐子陵果然是小强命,一出门就和东溟派扯上了关系,看东溟夫人的神色,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这时也没有人去东溟派偷帐薄,不知他们两这次又做了什么事情。
东溟夫人微笑道:“独孤小姐太客气了。两位小兄弟对我东溟派有大恩,因此我特地上门向独孤小姐道谢。”又向宋智道:“这位就是‘地剑’宋智宋二爷吧!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宋智微笑道:“无妨。在下久闻夫人之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却是幸会了。”说着,便招呼众人坐下。
众人坐定,东溟夫人又向独孤凤道:“这是小女婉晶,前日多亏了两位小兄弟,才脱大难。”
单婉晶此时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正是豆蔻年华,她的和单美仙的容貌有**分相似,只是没有单美仙温婉成熟的气质,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予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只见她好奇的打量了独孤凤两眼,又把目光转到坐在独孤凤下方的徐子陵身上。
独孤凤看了两眼单婉晶,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徐子陵身上,不由的暗笑,徐子陵果然不愧是身带主角模板,才屁大一点年龄就勾住了单婉晶,两人还真是缘分不浅呢。又向东溟夫人道:“我这两个徒弟才入门没多久,武功尚不成器,不知道何事帮得了夫人的忙?”
东溟夫人眼露黯然之色,笑了笑却不回答,转过话题道:“我初见两位小兄弟资质绝顶,尚起爱才之心,欲收他们做徒弟,只是又见他们年纪轻轻就神气内敛,进入真正的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偏是内功不高,显然是有名师教导,这才放下心思。今日一见独孤小姐,果然是英姿天纵,绝世无双,让人心折,却是彻底死了将两小兄弟引入门下的心思。”
独孤凤对东溟夫人的赞誉淡然一笑,见她岔开话题,知道徐子陵寇仲帮她的事情中必有隐情,也就不在多问。
那边的宋智看到徐寇两人,也是目露赞叹之色,叹道:“独孤凤小姐真是好运气,所收的弟子无一不是资质绝佳,我以为前面见到的段玉成已是不凡,没想到这两个小兄弟更是出色。”又向徐寇两人道:“两位小兄弟根骨佳绝,若早上碰上你们,宋某必不肯放过。”
这话最近徐子陵与寇仲却是听得多了,早已经不在意。徐子陵淡淡的一笑,寇仲却是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若非早看出我们两兄弟乃是那个什么‘人中吕布,马中……’,师傅怎么会收我们做徒弟。”
见寇仲一副得意洋洋的自比吕布,众人都不禁莞尔,对于寇仲乱用成语的行为,独孤凤有以手扶额的冲动,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强这两个家伙的文化教育工作。
宋智闻言却对寇仲多看了两眼,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好志气。”
独孤凤没好气的瞪了寇仲一眼,道:“真没出息,学谁不好,偏偏学吕布,敢做三姓家奴,师傅我先收拾了你。”
独孤凤薄怒微嗔的模样,看的寇仲大感亲切,却是好久没被师傅这样训斥了,忙举手投降,道:“师傅息怒,弟子错了。都是我不好,路上听多了说书的,就把这句记熟了,顺口说了出来。其实我想说的是人中龙凤来着。”
对于不着调的寇仲,独孤凤在人前却是不好教训,只是暗暗记下,待以后慢慢的调教。
众人又寒暄了会,宋智邀请东溟夫人入席,东溟夫人却是婉言拒绝了,带着单婉晶翩翩离去,单婉晶却是颇为不舍,临行前,对徐子陵频频注目。
寇仲一手搂着徐子陵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小陵,你那一掌没有白挨呀,这美人儿公主对你有意思了,看她还在一直看着你呢!我说,你不如真的娶了这个小公主吧!美人儿公主虽然年龄比我们大点,又娇气了点,但是人漂亮,家里又有财有势,娶了她,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呀!”
徐子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不要胡说八道好吗?婉晶虽然凶了点,但她其实很可怜的。”
寇仲低声偷笑:“哈哈,我们小陵动心了。不若我们去求师傅,请她向东溟夫人提亲吧!我们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再是扬州街头的小混混,配她美人儿公主该没问题吧!”
徐子陵忍不住以肘击寇仲,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两人说的虽然小声,但在场的宋智和独孤凤都是何等人物,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宋智却是如未听见一般充耳不闻。独孤凤却是忍不住瞟了寇仲一眼,将寇仲准备继续胡说的话堵了下去。
宋智和独孤凤带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入席。宋玉致见了两人,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头,终于找过来了,不是半路上迷路了吧!”
寇仲向宋玉致嘻嘻笑道:“宋大姐你好!我们倒是没有迷路,只是小陵差点给人抓去当上门女婿,这才迟到了。”
宋玉致不禁乐了,笑道:“你这家伙,就会胡说八道。”
独孤凤叫过段玉成,向徐子陵和寇仲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段玉成,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了。”
段玉成早听说师傅在收自己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徒弟,此时见两人,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两人已经各具奇相,自有引人注目之处。徐子陵身材较为高挺俊拔,有寇仲所没有的文秀潇的气质,却没有寇仲那种既泼野又懒洋洋味儿的粗犷豪逸。寇仲虽然比徐子陵要矮上一寸,但肩宽背厚,身型雄伟,气势要比徐子陵更豪猛。
段玉成向两人抱拳为礼道:“见过两位师兄。”
寇仲见段玉成比自己还要大点,却叫自己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又有几分得意的,拱手还礼道:“师弟你也好!”
突然,寇仲想起什么似的,挠挠头,问道:“师傅,我和小陵同时入门,还一直没有排序呢?我们两个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呀?”
独孤凤笑道:“恩恩,这个问题嘛!很简单,小陵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你就委屈点,做老二吧!”
寇仲立刻委屈起来,不满的道:“师傅不公平,明明我和小陵一同拜的师,我年龄还比小陵大一岁,怎么变成了他是大师兄,我是老二了。”
独孤凤盯着他道:“师兄弟排名又不是按年龄,不然玉成该是你们大师兄了,我看小陵比你稳重,比你适合做大师兄。怎么,你不服气?”
寇仲闻言大大的苦起了脸,道:“弟子怎么敢。”又一拍徐子陵道:“同是两兄弟,小陵你的运道怎么比我好多了。救人时人家感谢的是你,美人儿公主看上的是你,连师傅都选你做大师兄。哎,兄弟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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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宴席
晴雪走到寇仲身边,一推他道:“好了,知道你能说,还是赶紧入座吧!大家都等了很久了呢!”这才堵住了寇仲的嘴巴!
此酒席乃是款待独孤凤一行,宋家这边只有宋智宋师道宋玉致三人作陪,主客分列,以宋智和孙思邈分别做了左右上首。宋智首先举杯道:“今趟剿灭铁骑会之事,多亏了独孤小姐,我代表宋家多谢小姐了。”
独孤凤亦客气地回道:“宋先生不必客气,若非宋家相助,我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寻找到孙老师,该是我多谢宋先生才是。”
宋智笑道:“独孤小姐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不能与小姐帮助我宋家剿灭铁骑会的事情相比。”
独孤凤正色道:“此事对宋家来说是小事,但是关系到我祖母的病情,对我来说却是大事。”
宋智闻言赞叹道:“独孤小姐的孝顺,让人敬佩。”
见两人不停的客套来去,一旁的宋玉致忙打岔道:“好了好了,我帮了独孤姐姐,独孤姐姐也帮了我,两相抵消了,大家不用客气来客气去了吧!”
宋智闻言一顿,旋又笑了,道:“玉致说的是,我们却是太客套了。”言毕热情的招待众人用餐。
宋智显是精於饮食的人,随口介绍桌上美食,独孤凤对美食之道也颇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听着宋智的介绍。唯有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自小就饥一顿饱一顿的人毫不感兴趣,手底却不着闲的对菜肴展开扫荡战,看的一旁的段玉成是目瞪口呆,自小生于富裕家庭的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吃相,不过见其他人都一副视若无睹的平静样子,也收起了惊讶之情,以平常心视之。
独孤凤早已经到了先天之境,对于食物的需求不多,因此对每样菜只是浅尝即止,品尝一下味道。她的动作十分的优雅,若是遇到和口味的菜肴,会双眉舒展,原本带有几分英武之色的面容也柔和下来,犹如牡丹绽放,明媚无双。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她出身独孤家身份以及高强的武功,却像横梗心内的一根刺,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便是独孤家这样汉化已经的门阀也是困难重重,除非他能说服父亲,否则只能有缘无份了,更何况独孤凤武功卓绝,远胜与他,能否看上他也在未知之数。
宋玉致对寇徐两个人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却大感有趣,含笑看著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叫下人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宴席中,宋智与独孤凤谈了会饮食之道,又与孙思邈谈论了些医术,也时不时的招呼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不让任何一人有被冷落之感,其谈话不仅让人如沐春风,更表现出了渊博的知识,尽显高门大阀名士风范。
宴席到了一半,宋智突然话题一转,道:“独孤姑娘对于如今的北方形式,可曾熟悉不?”
宋师道立时露出关心神色,知道宋智表面是在问独孤凤对杨玄感起兵的看法,其实是在借机探问独孤家的政治立场。他对独孤凤一见就生出爱慕之心,只恨两家关系并不和睦,故对独孤凤本人的政治观点十分的关心。
独孤凤正与宋玉致谈的高兴,听宋智突然问起,知道他在问自己对北方局势的看法,谈论政治是上流社会宴席之间的必备节目,独孤凤前世虽然习惯逛论坛,对政治颇为感兴趣,但是这一世穿越成女性,唯一的目的便是破碎虚空,却是对需要耗费许多精力的军事政治不感兴趣。闻言便道:“宋先生若是问我对杨玄感起兵的看法。却是问错人了。我对这些一向不怎么关心。”
宋智闻言略略有些尴尬,歉然道;“请恕宋某莽撞,却是有些欠考虑了?”
独孤凤看到正伏案大嚼,吃的十分开心的寇仲,突然眼珠一转,想起一个主意来,因此笑道:“宋先生客气了。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我这个徒弟平时爱对这些军国大事侃侃而谈,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宋先生帮我考校一下他吧!”
宋智闻言愕然片刻,不过他终是老狐狸,虽然不知此言何意,也真的出言考较起寇仲来。寇仲虽然在伏案大嚼,但是却对宴席上众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宋智问他时,他刚刚吃的肚圆身饱,大了个饱嗝,接过身边下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用力的咽了下去,才道:“杨玄感必败。”
宋智闻言略感惊讶,事实上自杨玄感起兵选择兵围洛阳后,天下有识之士都纷纷断定杨玄感必败,寇仲有此见识倒还不至于让他惊讶,让他惊讶的是寇仲斩钉截铁的语气。又问道:“何出此言?”
寇仲尚是首次被人郑重的询问意见,闻言大感振奋,像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道:“杨玄感有勇无谋,虽然骁勇多力,每战亲运长矛,身先士卒,但是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他选择攻洛阳就是战略上大大的失策,如今久攻不下,等到皇帝杨广征辽大军回桂,两面夹击,就算他有霸王之勇,也只能够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宋智听他说的虽然粗浅,却在大略上暗合自己的分析,不由的看了独孤凤一眼,怀疑是否是她之前向寇仲讲过。
独孤凤却笑道:“宋先生莫看我,我可从来没向他说过这些,这该是他自己的看法。”又向寇仲赞叹道:“小仲,说的不错,看来这一趟出门历练大有长进。”
寇仲闻言却是有点尴尬,挠了挠头道:“这个,不全是我自己的观点,我是听‘老爹’这么讲的。”
“老爹?”宋智闻言惊讶,他对寇仲的身份尚不熟悉,听了他的话,只当他父亲也是一位深有见识的人物,不禁道:“小兄弟的这番话十分的有见地,不知道令尊是哪位高人?”
独孤凤听到从寇仲嘴里冒出的“老爹”这个词,第一瞬间想到了杜伏威。果然,只听徐子陵道:“小仲说的‘老爹’是杜伏威。”
“杜伏威。”宋智不禁惊讶不已,杜伏威他是知道的,乃是江淮一带的黑道霸主,以一手“袖里乾坤”的功夫闻名江湖,只是并未听说他有过儿子。
见众人都一副惊讶的样子,徐子陵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杜伏威是我们‘干爹’。我们称呼他‘老爹’。”
宋智闻言释然,这个时代的军中及黑道之中盛行认义父义子以巩固关系。杜伏威身为江淮黑道大豪有几个义子却不奇怪。
独孤凤却是比宋智还要惊讶,没想到寇仲和徐子陵只是出来转了一趟,就不但和东溟派扯上关系,还和原著中一样认了杜伏威做干爹,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强大。
待饮宴完毕,独孤凤等人回到客房,便询问起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离开扬州后的遭遇。
寇仲得意洋洋的道:“我们可是按照师傅的教诲,一路步行前往九江的,间或还做了几见大好事,让好些人都知道我们扬州双龙的名头。”
徐子陵在旁边听的暗晒,寇仲所谓的大好事,不外乎就是一路上看哪些地痞流氓不顺眼,就上去狠揍一顿,待对方集结众人围攻时,他们又落荒而逃。勉强称得上好事的,便是寇仲以锻炼轻功为借口,晚上到一些为富不仁的财主家里偷些金银,去劫富济贫,算是圆了一直以来的大侠梦。
独孤凤一挥手道:“我对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杜伏威和东溟夫人的?”
提到杜伏威,寇仲更是神采飞扬:“‘老爹’和师傅您一般慧眼识英雄,一眼看出我和小陵不是一般人,非要收我们做徒弟,我说我们有了师傅,并提起师傅您的大名,老爹知道自己比不上您老人家,不敢再强求,退而求其次要收我们做干儿子,我和小陵看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儿子,后继无人,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
独孤凤听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不禁一皱眉,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许你说话。小陵,你来讲。”
寇仲闻言连忙闭嘴,眼珠子乱转,还贼兮兮的想徐子陵做鬼脸。徐子陵不适寇仲那般油滑,见师傅询问,就老老实实的将与杜伏威结识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两人一路西行,却在半路碰上杜伏威的手下盗贼在劫掠商队,两人出于义愤,上前相助商队,帮商队打退了盗贼,并在商队的盛情邀请下,与商队同路前行。只是却想不到混战中两人干掉的人中有一个是杜伏威的亲信,杜伏威又恰巧在附近,因此亲自出手擒捉两人,却不料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十分的油滑,几次三番的被他们逃掉,杜伏威失了颜面,也是怒火上来,发动人手大肆围堵两人,最终将两人擒获。不过,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并不像原著一样身怀杨公宝藏的秘密,杜伏威捉拿他们两个的初衷不过是为亲信报仇,后来见两人屡次三番逃过他的追捕,对两人更是大感兴趣。最终抓到徐子陵与寇仲后,见到寇仲与徐子陵的绝顶资质,自然舍不得杀掉。于是强收两人为义子,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面假意答应,一面试图麻痹杜伏威后偷偷逃跑。杜伏威虽然知道两人的小心思,却自负他们绝对玩不出什么花样,更兼他见徐子陵寇仲两人确实是良材美玉,有心收为传承,因此也不怎么拘束两人,除了不许他们逃走外,一向有求必应,如真的义父一般悉心传授。两人在杜伏威的巢穴里住了大半个月,后来杜伏威闻听王薄在长白山起兵造反,有心投靠,就带着寇仲徐子陵前往山东。
一路上,寇仲和徐子陵几次试图逃跑,却都被杜伏威识破,双方斗智斗勇,渐渐的倒有几分感情。不过寇仲和徐子陵惦念着师傅的吩咐,一直想逃跑,最终在阴显鹤的出手干涉下,两人借着鹏程万里的无上轻功,跳入大运河,这才逃出了杜伏威的追踪。
独孤凤听完,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们两个没有被外人拐去,为师十分的欣慰,不过,下趟记得报为师的名号。若是有人敢为难你们,哼哼,我定要他试试我的倚天剑利不利。”
寇仲闻言笑道:“那是,师傅的那是名震江湖呀,连老爹那么威风,东溟夫人那般强的人物听说了我们是您老得徒弟,都不敢和您抢,多威风呀!”
独孤凤忍不住伸手弹了寇仲的脑门一下:“臭小子,胆子不小,出门一趟,竟学会讽刺其师傅来了,该打。”
寇仲连忙抱头喊冤。徐子陵到底兄弟义气,怕独孤凤再伸手敲寇仲。连忙又讲起和东溟夫人相遇的事情。
原来两人跳进大运河躲过杜伏威的追踪,又见到河中行来一条大船,两人正好饿肚子了,就准备到船上的厨房偷些东西来吃。却在爬上楼船时,正好瞧见一个男子要强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义愤填膺的两人忙上前施救,哪知道那男子竟然是个高手,两人并力向前,奋力搏斗,终于在快要不支的时候,被声响惊动的东溟夫人赶来。那男子见被徐子陵寇仲坏了好事,临走前愤恨的打了徐子陵一掌,若非徐子陵最近一直练功不停,内力小有火候,不然只怕要毙命当场。
听到这里,独孤凤眼光一冷,问道:“打伤小陵的是谁?”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样,对这个问题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独孤凤冷声道:“那人是否是叫边不负呢?”
寇仲和徐子陵顿时惊讶万分,齐声道:“师傅怎么知道?”他们也是被东溟夫人赶到后才知道,他们救下的正是东溟公主单婉晶,而对他施暴的正是边不负,也是她的父亲,初次听到答案时,他们也是震惊万分,实在是难以想象世间竟有此禽兽不如的人,不过此事涉及到单婉晶母女的**。他们不好直说。却没想到师傅一猜就中。
第六十三章 调教徒弟
若说大唐中最惹人讨厌的角色谁,自然是非边不负莫属。相比于欺负了的王伯当、香玉山,敢打尚秀芳主意的烈暇,边不负更让读者们记恨,几乎每一个穿越大唐世界的穿越者都要将其蹂躏一番。除了他为人确实让人厌恶外,更多的是对他幸福人生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纵观边不负的前半生,可以说是一部YY小说的主角,出身江湖最神秘的门派,有个美艳绝伦的师姐,自己专门负责给师门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开*苞,虽然最出色的师姐被外人得手了,但是他很快就从找回了场子,将师姐的漂亮女儿弄上了手。只是他这个人太不知足,玩父嫁不成功竟想持强而上,实在是败类中的败类。
独孤凤前世看大唐双龙传时就对他没有好感,更何况现在身为女儿家,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坏人清白的淫贼。因此听了边不负的禽兽行为,火光大起,冷哼一声道:“边不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小陵。哼,他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撞上,不然必要了他的狗命。”
徐子陵和寇仲见独孤凤如此维护他们,只是因为边不负伤了徐子陵,便要取他性命,不禁十分感动。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道:“师傅,边不负的性命可否留给弟子解决?”
独孤凤对徐子陵的话颇感意外,笑道:“好,小陵很有志气嘛!自己的仇一定要亲手报回来。这才是武者的态度。不过,我等不了太长时间,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若是你解决不了他,为师便亲自出手。如何,子陵有没有信心。”
徐子陵是少年心性,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闻言便挺胸道:“是,请师傅放心。我三年内必杀了边不负。”
独孤凤点点头,满意的道:“很好,武学一道要的就是这种一往无前的必胜信心。这一点,甚至比任何武功心法都重要。你又此心,我就放心了。这边不负将他当做你武道一途师的一个考验吧!你若能斩杀了边不负,便证明你已经能够出师了。”
独孤凤一眼又撇见寇仲在一边偷笑,瞪了他一眼道:“你在笑什么?”
寇仲贼兮兮的笑道:“师傅你有所不知,小陵要杀边不负可不只是为了替自己报仇,他可是向东溟派的小公主承诺过的,要替她报仇的。”
徐子陵闻言不禁有些尴尬,却没想到他和单婉晶单独在一起时说的悄悄话竟然被寇仲全听到了。
独孤凤闻言略微惊讶的看了徐子陵一眼,没想到原著中一直以呆头鹅著称的徐子陵也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被她影响的缘故嘛?因此笑道打趣徐子陵道:“喔,小陵和单婉晶的感情不错嘛!你要是喜欢喜欢她的话,师傅可以做媒,帮你向东溟夫人提亲呦!”
徐子陵还是纯情的少年,哪里听过如此直白的话,不禁涨红了脸,连连摇手道:“师傅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晚晶没什么的。”
寇仲的脸皮却比他厚,上前一把搂住徐子陵,挤眉弄眼的道:“小陵,你就不要否认了,在师傅和我面前,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大方的承认吧!嘿嘿,先说定了,你既然有了东溟派的小公主,那贞贞姐你就不许跟我抢了。”
独孤凤听的又好气又好笑,感情寇仲这么起劲的鼓动徐子陵,真正的目的却是在这里呢!忍不住白了寇仲一眼:“好你个臭小子,难怪这么起劲的编排这小陵。原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贞贞身上。也罢,我既然给小陵布置了一个任务,那就也给你布置一个吧!你若能完成,我就将贞贞许配给你。”
寇仲闻言大呼一声道:“师傅英明。”又喜滋滋的一拍胸脯道:“师傅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弟子一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独孤凤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方道:“也不要你肝脑涂地。今天我回来时,碰到铁骑会任少名伏击我,被我击退,不过任少名却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了。我也懒得去追他。既然他逃走了,那就交给你解决吧!”
寇仲闻听师傅让他对付任少名,对任少名的实力却是不了解,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恩,那个任少名竟然能从师傅手里逃走,想必武功是很厉害的,不知道比边不负如何呢?”
独孤凤一边轻轻的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恩,任少名的武功嘛,还算可以,两三个打边不负一个,大概有希望赢。”
寇仲听的大喜,旋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问道:“师傅,宋家不是也一直在追杀任少名的嘛?若是任少名点子不够硬,撑不到我去找他就给宋家杀了怎么办?”
独孤凤放下茶杯,轻轻一笑道:“那就算你倒霉了,只能说贞贞与你没有缘分啦!”
寇仲不禁苦起了脸,道:“师傅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
独孤凤看寇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笑道:“算了,不为难你了。任少名还不够看,他老子铁勒飞鹰曲傲还算有点本事,不论是不是你杀的任少名,将来曲傲来中原后。你要是把他留下,就算你过关。”却是独孤凤原本看大唐时就对域外的高手一个个到中原来耀武扬威十分的不爽,原本是打算见一个杀一个,不过随着她武功的提高,眼光也在不断的升高,一般的小脚色已经不值得她专门找上去出手了。难得有个徒弟做劳工,不用岂不是可惜。
寇仲却是不知道独孤凤的小心思,仍在问曲傲与边不负的武功高低。独孤凤想了想两人原著的表现,也不太确定,只能给寇仲一个两人差不多的评论。寇仲听了后十分的振奋,摩拳擦掌的一副随时都可以宰了曲傲的样子。
独孤凤看他一副兴奋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先不要得意,以你现在的武功,十个一起上也不够曲傲收拾的。走,到外面去,让我看看你们俩这趟历练武功有没有长进。”
一听独孤凤要考校他们的武功,寇仲和徐子陵都露出兴奋的神色,精神抖擞的跟着独孤凤走了出去。
三人在院中的空地上站定,晴雪和段玉成在一边围观。寇仲和徐子陵站在离独孤凤三丈远的地方,两人并肩而立,各自抽出了一把宝剑,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与独孤凤对峙。却是这一趟历练,击败了许多人,积累出了强大的信心,就算面对厉害到没法形容的师傅也毫不畏惧。
独孤凤对两人的气质变化暗暗的点头,这两小子果然是块上好的璞玉,稍稍一雕琢就发出光彩。因笑道:“气势还不错,看起来有点模样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长进多少。”
寇仲一抬手中的长剑,遥指着独孤凤笑道:“师傅小心了,我们新的的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独孤凤早注意到他们两个手里拿的剑不是离开时的普通长剑,只见剑刃青碧,如一汪秋水,一看就不是凡品,显然是东溟夫人送他们的东溟派收藏的神兵利器。独孤凤不禁笑道:“得了两把好剑就把尾巴翘起来了!且让为师看你们配不配的上这两把剑吧!”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各自一挺长剑,很有默契的向独孤凤两侧攻去。他们都知道师傅武艺强绝,因此也不留情,全力配合着出手。
寇仲紧握长剑,运剑如飞,气势如虹的向着独孤凤左侧攻去。徐子陵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光,吞吐不定罩向独孤凤的周身要害。
独孤凤轻笑一声,并指如剑,似若无力地一指轻轻的点出,这一指并不快速,却恰到好处的在重重剑影中寻到徐子陵的长剑真身,一指点在徐子陵的长剑锋刃侧处,荡开了徐子陵的长剑。道:“小陵你的意图太明显了。若是不懂得隐藏神意,再怎么变幻剑势也瞒不过高手的精神感应的。”
寇仲乘着独孤凤一指点在徐子陵剑锋上的机会,大步向前,借着一个旋身,挥剑横扫独孤凤左肋下。
独孤凤左掌轻轻拍出,在寇仲的剑锋及身前先一步拍在剑身处,寇仲用力过猛,收势不住,身不由己的一个踉跄,独孤凤化掌为指,紧跟着点向寇仲,寇仲暗叫不好,借着力道一个前扑,使出了看家逃命本事,在地上一个翻滚,出了独孤凤的攻击范围。独孤凤也不追击他,站在原地摇摇头道:“你倒是懂得机变。只是剑不是你那么使得,剑走轻灵,如你这么用力过猛,该去使刀才对。”
寇仲爬起身来,也不气馁,举剑指着独孤凤道:“师傅果然厉害,我还以为最近进步很大,能在师傅手底下走上两招呢。现在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
独孤凤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也笑道:“喔,有什么绝招就使出来吧!让师傅看看你的进步。”
寇仲不在说话,举剑向天,肃然而立,升起一股滔天的气势。他的眼神如火焰一般渐渐的燃起来,满是愤怒的情绪。而那充满火焰的眸子深处,又透着一片冰雪般得冷静。无穷的天地精气自百会穴灌顶而入,沿着长生诀的运行路线不断循环,化作清凉的长生真气。无穷的怒意驱动着真气向高举的长剑上涌去,而清凉的真气又使他保持着灵台的一点清明,一方面怒火冲天,一方面却又冷静的仿佛没有感情,这种神奇的境界便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徐子陵中了边不负一掌时突然领悟出的灵情分离的境界。
寇仲的精神意志紧紧的锁定着独孤凤,当气势升到最高点时,大喝一声,奋力一斩,长剑如虹,带起无边的气势,瞬间跨过三丈的距离,斩到独孤凤身前。
于此同时,徐子陵神情淡然,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一剑刺出,如列子乘风一般,带着几分逍遥容与的味道。剑未至,凌厉的气劲已经扑至。
独孤凤略带赞赏的看着两人,想不到这两个小家伙这么快就领悟到了灵情分离的境界,若非是功力火候不足,于剑道的理解不足,说不定已经可以凝练出先天剑气了。此时他们外放的气劲看似气势十足,但是远不如剑气凝练凌厉,对她还算不上威胁。
独孤凤并指成剑,无形的先天剑气在指尖上凝聚,一指点出,强行切入寇仲如滔天巨浪一般的剑劲中,凌厉的先天剑气势如破竹,一路刺破寇仲的层层剑劲,准确的点在寇仲长剑的剑锋上,剑气爆发,将寇仲震的再次翻滚而回。
与此同时,右掌斜切,毫不理会徐子陵变幻无定的剑势,一路斩向他剑法的最弱一点。任徐子陵如何的变幻,独孤凤那完美的毫无瑕疵的玉掌都准确的封死他的下一路变化,毫不停留的斩在徐子陵长剑上最不受力之处。掌剑相接,徐子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
徐子陵灵台一片清明,仿佛抽身世外,如第三者一般的看着看着自己与独孤凤交锋,在独孤凤几乎震掉他手中长剑的一瞬间,突然弃剑,五指并拢,撰成铁拳,全身的的功力凝聚在拳头上,毫无花销的一拳打出。
面对对他突然弃剑出拳的举动,独孤凤微微一笑,掌势不变,迎上徐子陵全力出手的一拳。
出乎徐子陵的意料,全掌相接时,竟然没有气劲横飞,击中独孤凤的拳头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虚虚荡荡的好不受力,让徐子陵难过的几欲吐血。
独孤凤右掌一带一引,徐子陵被一股大力包裹着,身不由己的向着刚刚站起身的寇仲撞去。两人撞作一团,如葫芦一般的倒地翻滚不休。
第六十四章 授业
寇仲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抱怨道:“师傅又作弄我们,每次都要让我和小陵摔几个跟头,太坏了。“
独孤凤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将剑使得跟刀一般,运剑时力大气沉,气势倒是足够了,但是全没了一点剑法灵动的样子。我给你讲的剑法基础全忘了嘛?”
寇仲不禁尴尬了起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师傅教训的是,只是我总觉得剑轻飘飘的,刺来刺去不够劲,不如一剑斩去来的爽快。一打的高兴就给忘了。”
独孤凤闻言微微皱眉,原著中寇仲便是用刀的,没想到现在就露出了这种倾向。虽说以寇仲的资质,在她的指导下学剑的话,也能成为一代高手,不过成就最多也就止步于一般的先天高手。每位宗师级的高手都要找到自己擅长的道路,如她的祖母尤楚红也是在60岁左右的时候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才成为宗师级的高手的。一个人只有走最适合的自己道路才有望踏上巅峰,勉强走不适合自己的道路,只会变得越来越平庸。若是勉强寇仲学剑的话,却是有点浪费了他用刀的天赋。想到这里,独孤凤改变了一些原本想法。
独孤凤一边思考着,一边放过了寇仲又转向徐子陵:“小陵的剑法倒使得不错,不过,身为一个剑客,唯一能够信任的就是手中的长剑,所谓人剑合一,就是要把剑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剑就是你的身体和意志的延伸。你最后弃剑出拳,虽然临机机变的不错,但是这种行为作为一个剑客却是严重不合格的。剑客虽然不要求要做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么极端,但是一剑既出,就要做到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若是连手中的剑都不相信,那还做什么剑客。”
对独孤凤的一番话,徐子陵听的十分服气,他虽然在用剑上较有天分,但是却更偏爱空手的自由自在的感觉,用上兵器却总是外物,下意识的觉得不如自己的双手那么可靠。因此,点头道:“师傅教训的是,是我错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也算不得是你们的错。你们虽然天赋绝佳,但是秉性并不适合用剑,我强求你们用剑却是浪费了你们的天赋。小陵,你是不是比较喜欢空手一点。”
徐子陵闻言点点头:“是的,我觉得还是空手更自在一点,而且出手的速度总会比用剑快一点,掌控更加如意。”
对于徐子陵的手上的功夫,看过大唐双龙传的独孤凤自然一清二楚,原著中徐子陵的九字真言收印是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学,不过独孤凤可不打算让他学佛门的九字真言,更何况以徐子陵的秉性与道家思想的切合性要远远超过佛教思想,学习道家武学更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细说起来道家也有一套九字真言,独孤凤曾听师傅说起过,据说是道家秘传的一套气禁之术,神妙非常,不过师傅却说与她心性不合,因此便没有传她。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又看了徐子陵一眼,徐子陵天生有出尘之意,性格也如闲云野鹤一般,简直就是天生的道门弟子,若是让师傅看到了,怕也会如道信见了弘忍一般的欣喜吧!
独孤凤沉吟了片刻,向徐子陵道:“你和小仲的天赋之好,百年难得一见,既然你喜欢空手,勉强你学剑,只怕会拘束你的发展。这样吧,你以后不用跟我学剑了,我传你拳掌的功夫吧!”
徐子陵虽然很喜欢用剑,但是却更喜欢空手的感觉,闻言亦十分的开心:“愿听师傅的安排。”
独孤凤又道:“小陵你的心性十分适合道家的武学。我这里正好有一套道家绝学太极拳,乃是我兄长独孤云所创。正好适合你,你就先学这套太极拳吧!”前世独孤凤上大学时,有一门选修的体育课就是太极拳,来到这个世界后,出于某种情结,以自己所学的道家武功,结合前世所学太极拳架势和理念,创出了独孤凤版的太极拳,乃是她为自己独孤云身份精心准备的招牌武学,若论发展前途,也不逊于心剑神诀。只是她本身专注于剑道,在剑道修为突飞猛进之后,就放弃了在拳脚方面的发展。徐子陵既然适合往拳脚上发展,独孤凤也十分乐意将太极拳传授给他,更期待他能将太极拳发扬光大,走出一条她未有机会走过的道路。
寇仲和徐子陵尚是第二趟听独孤凤提起独孤云,寇仲好奇的插嘴道:“太极拳?好威风的名字,不知道和心剑神诀比,哪个更厉害点?”
独孤凤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寇仲被师傅瞟了一眼,只觉得浑身被针刺一般,连忙笑道:“要我说当然是心剑神诀厉害呀。师傅您创的武功能不厉害嘛!”
独孤凤没有理会他的马屁,而是转头又问徐子陵:“你说呢?”
徐子陵想了想道:“师傅的意思该是说天下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再好的武功也只有在适合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师傅让我弃剑学太极拳也该是这个道理。”
独孤凤赞赏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道:“小陵你就十分适合学习道家武学。我的一身所学,除了家传武功外,还有一半来自于楼观道。你跟我回长安后,我带你见我师傅,也就是你们师祖,可以请他老人家指点你道家的武学。”
寇仲和徐子陵尚是第一次听独孤凤提起自己的师门,对楼观道这个名字既陌生又好奇。
见独孤凤已经安排好了徐子陵,寇仲急忙的喊道:“师傅,小陵已经有了适合的武功学习,那我呢?”
独孤凤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拿把刀来。”
寇仲闻言欢喜,道:“果然还是师傅了解我,竟然知道喜欢用刀。”喜滋滋的跑回房拿了把刀出来。献宝似的跑到独孤凤跟前,昂首挺胸的道:“请师父指点。”
独孤凤道:“你既然喜欢用刀,先耍两下给我看看。”
寇仲知道师傅有心考校他,抖擞精神,抽出手里的宝刀,来到院子中心,收敛心神,运起心怒剑猛的心法,进入灵情分离的玄妙境界中。依着一路十几场战斗中得来的感觉,迳自舞起来。
他舞得这套刀法乃是江湖上最流行的大路货色,不过他经过了十几场战斗,又沉浸在那日见徐子陵身受重伤,自己处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却来不及援救的愤怒的情绪中,心中立时涌起悲愤惨烈的感觉,只觉每刀劈出,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数,一时物我两忘。
“力劈华山”“横扫千军”“泰山压顶”……这些寻常的江湖招式,越用越顺手,舞到兴奋处,刀锋上竟然迸发出一刀刀冰冷的刀劲。
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寇仲果然有用刀的天分,一些普普通通的江湖招式,竟给他舞出战阵搏杀,你死我活的气势来,看得出来他刀锋上迫发的刀劲不是他有意鼓动内劲催动,而是自然而然的迸发而出,这种程度,离领悟刀气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看了一会儿,独孤凤叫住了寇仲,寇仲正舞的兴奋,闻言停下来,兴奋的道:“师傅觉得我的刀法怎么样?”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很不错。”
寇仲闻言正要欢呼,却又听独孤凤紧接着道:“用来修剪花草却是正好。”
寇仲闻言愕然,却见围观的晴雪徐子陵段玉成都在偷笑。晴雪对着他轻轻的指了指院子里的花草,寇仲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舞的兴奋,无意中迫发出的刀劲竟然搅得院子里都是落叶残花,遍地狼藉。
独孤凤不理会寇仲的尴尬,道:“我看你舞刀时气势激昂,很有几分战场搏杀的味道,不适合道家功法。倒适合走兵家战场杀伐的武学路子。我这里正好有套‘长征刀法’很适合你学。”独孤凤自创心剑神诀成功前,试验过许多的路子,也创出了许多半成品的武学,这长征刀法便是比较成功的作品,这套刀法虽然以大唐漫画中寇仲的同名刀法命名,但是实际心法却是取自山河破碎,血火革命的鼎新意境,核心是“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逆天革命的意志,强是强了,但是同样与独孤凤的性格不合,被放弃了。现在用来教寇仲,倒是合适。
寇仲听的兴奋,道:“长征刀法?这个名字我喜欢,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师傅快快教我吧!”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这套长征刀法,和为师的心剑神诀,小陵学的太极拳一样,都是自创的功法,除了我的心剑神诀因为我浸淫多年,已经臻至完美的境界外,其他两样,都尚未完善,需要你们自己去不断的体会补充,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你们的领悟了。你们有信心没有?”
听闻长征刀法并不完善,寇仲也不气馁,反而斗志十足的道:“师傅放心,我们有信心。师傅你不是说了嘛,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武功才是自己的,前人的武功还不是都是自创的,师傅能创出一套心剑神诀来,我们自然不会给师傅丢脸,一定要将师傅传我们的武功发扬光大。”
一旁的徐子陵也是用力的点头,十分赞同寇仲的话。
独孤凤对两人的态度十分的欣赏,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我的徒弟就应该有这样的志气。事实上你们若是跟着我的脚步走才是真正束缚了你们的发展。不过,我亦会将我的心剑七诀全部传授给你们,剑法、拳法、刀法,也有许多想通之处,若有一天你们能将我的剑法完全消化吸收,创出属于自己的心意拳法、心刀刀法,那武功就可以算大成了。”
寇仲徐子陵一同用力的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们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
定下了寇仲徐子陵以后的路子,独孤凤没有忘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向段玉成一招手道:“玉成过来!”
待段玉成走到近前,独孤凤问道:“听了我给你两个师兄讲的这些,你有什么感想?”
段玉成道:“弟子不如两位师兄。”这句话却是说的真心实意,原本见两个师兄年龄都比他还要小,心里还隐隐有些不服气,但是看了他们和师傅的演练,段玉成发现两位师兄的实力赫然在他之上,尤其是两人表现出来的悟性,更让段玉成佩服。
独孤凤笑道:“玉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这两个师兄虽然机缘巧合踏入了先天之境,一步登天,省却了许多麻烦,但到底基础不牢,若论真实武功修为,你们在伯仲之间。你两个师兄胜在悟性超群,适合自修自悟,另辟蹊径的路子,而你却胜在基础扎实,根基牢固,最适合稳扎稳打,沿前人道路拾阶而上,到了高处,两者并无高下,只看适合与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们以后的成就还要看自己的努力以及机缘运气,我这个做师傅的所能做的就是授业解惑而已,你们自己的道还要自己寻找。”
段玉成点点头,正色道:“弟子明白。”
独孤凤又道:“你两个师兄的武功路数明显与我不同,却是无法继承我的心剑神诀了。你性格坚毅,人又聪明,是个学剑的好料子,说不得以后为师的心剑神诀的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段玉成被独孤凤肯定,很是感动,忙道:“谢师傅教诲,我一定不负师傅的厚望。”
第六十五章 飞马牧场
独孤凤本来是打算立刻启程去飞马牧场,但是宋玉致与宋师道盛情挽留,尤其是宋玉致将要去蜀中看望姐姐宋玉华,不得不与独孤凤分别,这时候分外的不舍,因此盛情邀请独孤凤多住几天,到时候好一同乘船前行,到竟陵再分手。看着宋玉致不舍的样子,独孤凤心理一软,就答应了下来。
这几日,宋家的人都分外忙碌,全部人手动员起来,四处追寻任少名的下落,可惜一直都没有收获,不过除了任少名外,宋家却是将铁骑会的势力一网打尽。经此一役,彻底奠定了宋家在九江一带的势力范围,其再江南的威势又有不小的上升。
宋家的人忙忙碌碌,连宋师道都抽不出时间来骚扰独孤凤。独孤凤乐得清闲,一面与孙思邈谈玄论道,一面教授自己的三个徒弟。太极拳“意在神先”的武学理念果然很对徐子陵的胃口,在独孤凤的指点下,在院子里摆起了好几个大水缸,放上了许多鱼虾,每天就是围着大水缸摸鱼捞虾,而寇仲也对长征刀法兴头十足,每日的将“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悠狂徒夜磨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些刀法口诀挂在追边,念叨个不停。也就算段玉成正常点,在独孤凤的指点下中规中矩的练习心剑神诀。
孙思邈对长生真气十分的感兴趣,在独孤凤的授意下,寇仲和徐子陵配合着做了不少的实验。孙思邈有两人身上收获不浅,对两人也不藏私,几乎是有问必答,相处的十分的融洽。而且,在独孤凤的有意提点下,寇仲徐子陵两人终于领悟除了他们独特的螺旋劲,实力大大的提高了不少。
过了几日,铁骑会的势力被一扫而空,仍然没有找到任少名的行踪。宋智留在九江继续主持清剿铁骑会残余势力,而宋师道和宋玉致则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往蜀中。独孤凤与宋玉致一同乘船沿江而上,一路观看风景,谈笑指点江山,待到了竟陵地界后,才不得不依依惜别。
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在竟陵郡西南方,汇入长江,冲积出一大片呈肥沃的三角洲。这片三角洲平原有两河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成为天下间一等一的良田,而当今名闻天下的飞马牧场,就坐落其间。
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独孤凤早使人知会过飞马牧场,说是要前去洽谈一笔很大的马匹买卖。因此光明正大的向着牧场行去。
一行人到了环绕牧场的山口时,早有十几骑在那里等候迎接了。领头的乃是一个独目的大汉,见了独孤凤等人到来,他上前迎笑道:“在下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奉场主之名前来迎接独孤小姐。”
湛卢亦迎上去回到:“柳执事客气了。”
双方客套了一番,在柳宗道的引领下,向着飞马牧场走去。当寇仲和徐子陵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连线,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寇仲与徐子陵尚是首次见到如此静谧安详的田园风光,不禁感叹道:“我的娘耶!这地方真美,让人看到就不想走了,生出了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想法。”
柳宗道闻言十分的受用,得意的道:“两位小兄弟所言不差。据说百多年前,我们牧场的先祖因为避晋末战乱,四处寻找可供隐居的地点,来到这里时,一眼就被这里的美好环境吸引,这才引领族人在次定居,百年辛苦经营,方才有了如今的牧场的兴盛。”说完又向众人介绍牧场的特色风物,言语中颇为自豪。
众人一路前行,远远的便看到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壮丽秀美处让人叹为观止。独孤凤也看的十分的惊讶,这座城堡可比前世所看的西方奇幻电影中的城堡都要壮观,城楼哨塔,次第林立,所有的建筑由一道高墙围拢,看起来如西方城堡一般浑然一体,却又偏偏带着浓郁的中国风,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到了城堡前,众人下马步行,寇仲和徐子陵走在中间,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寇仲注意的是建在各险要和关键处的哨楼碉堡,徐子陵则专注於其美丽动人的如画风
光。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叁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
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从正面看去,飞马山城更使人叹为观止。城墙依山势而建磊而成,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後层岩裸露,穴峥嵘,飞鸟难渡。
众人还未走到城门前,远远的一行人又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一名正是一位妙龄少女,她看起来约莫双十年华,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脸庞美得异乎寻常,让一向看惯了独孤凤绝色容颜的寇仲徐子陵两人也觉得眼前一亮。她身着劲装,肌肤不是如独孤凤一般宛如白玉一般的莹润光洁,而是被太阳晒得如小麦色一般的,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健康气息。简洁淡雅的装束,使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又带着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明媚,不似独孤凤一般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然锋芒。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对眼眸,她的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商秀珣的美貌让独孤凤也十分的赞叹,自出生到现在,独孤凤所见到的女人中,无论是明丽可亲的晴雪,娇憨可爱的宋玉致,还是风华绝代的萧皇后、温婉动人的东溟夫人,若论紫色,都要比自己稍稍逊色一筹,如今见了商秀珣,才真正见识到与自己同等级别的美丽。不过独孤凤心知肚明,自己的容颜,却是因她习练武功的缘故,至少有两层是后天的提升加成。纵观大唐世界绝顶层次的所有美女,绾绾、师妃暄、石青璇的气质容颜是同样有着武功加成的缘故,尚秀芳也是有其艺术气质提升魅力,唯有商秀珣是天生丽质,真正的大唐容貌第一。
商秀珣的美眸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到独孤凤的容貌时,明显的露出惊讶之色,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容貌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
她盈盈来到众人身前,大大方方的向独孤凤道:“这位就是独孤家的凤小姐吧!果然人如其名,像凤凰一样神采不凡呢!”
独孤凤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商秀珣一遍,才嫣然一笑,宛如大地回春,刹那间的风华看的众人心头砰然一跳,道:“商场主缪赞了。场主才是天生丽质,让人一见倾心!”
商秀珣美眸流转,露出勾魂夺魄的魅力,淡然一笑,道:“凤小姐客气了。诸位贵客远来,秀珣烹茶以待多时,还请诸位入内,让秀珣一进地主之谊。”
客套了一番,众人随商秀珣步入牧场山城。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见了商秀珣一行人路过,路边的人无不向商秀珣注目行礼,显然商秀珣这位年轻的场主颇为受牧场民众的爱戴。
不过,独孤凤明白,这并不全是商秀珣治理有方,更多的是商家七代世世为牧场之主,其统治已经深入人心,只要商秀珣不犯什么错误,治理一个小小的牧场却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商秀珣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鲁妙子存在。
大唐的世界与前世历史上的隋唐有很大的不同,且不说此时的经济繁荣程度犹胜明清,单单是江南存在着飞马牧场这样天下闻名的培育良马的基地,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据独孤凤了解,第一代建立飞马牧场的场主名叫商雄,乃晋末武将,在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南北对持时。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这是牧场对外的宣称,不过独孤凤根据两世得到的情报,猜测商雄应该是边荒集的荒人,很可能是在刘裕毁灭边荒时,荒人四散,才来到这里建立飞马牧场的。
现如今飞马牧场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而且牧场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在加上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虽然於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但是却是这方圆百里范围的实际掌控者。当今天下,如飞马牧场这样的地方豪强,数不胜数,这些豪强大的如宋阀之于岭南,李阀之于太原,小的如飞马牧场之于远安当阳,独霸山庄之于竟陵。这些豪强,兵甲钱粮自足,在其势力范围内,官府也无可奈何。这样的豪强若是传承日久,习武修文,人才辈出,便会形成如山东七大姓,东晋王谢之类的世家大族。
独孤凤与商秀珣并肩行走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两人都有倾国之色,独孤凤气质高华,神采飞扬,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蓬勃英气,商秀珣气质典雅,秀美绝伦,美眸流转间露出一股如秋水一般动人心神的魅力。两人并肩而行,宛如日月同出,光彩照人。
寇仲与徐子陵走在众人中间,望着当前并行的独孤凤与商秀珣的美丽背影,寇仲偷偷的在徐子陵耳边道:“这个场主真是漂亮呀,比美人儿公主还要漂亮几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与师傅一般漂亮的人呢!小陵,你觉得她和师傅哪个更漂亮些?”
徐子陵皱了皱眉头,小声的道:“不要乱说话,师傅和那个场主都是高手,让她们听到了就不好了。”
寇仲闻言洋洋得意的道:“陵少怕什么,本少最近功力大进,已经能够使用师傅传授的传音入密的功夫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师傅也未必能听到。”
寇仲话音未落,却见走在前面的独孤凤突然回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正说得兴高采烈的寇仲顿时卡了壳,蔫了下去。还好独孤凤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去,与商秀珣继续聊天。
商秀珣虽然武功强于寇仲,但是比独孤凤还有一段差距,无法如独孤凤能够一丝不漏的听到寇仲在徐子陵耳边的传音。见独孤凤回头,她也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器宇不凡,衣着打扮不像是护卫,而独孤凤刚刚又没有介绍他们,显然也不是独孤家的子弟。因此好奇的问道:“后面的那两个小兄弟是?”
独孤凤道:“那是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徒弟,还欠缺调教,倒是让场主见笑了。”
商秀珣闻言十分的惊讶,没想到独孤凤比自己还小,竟然收了两个十三四岁得小子做徒弟,忍不住再打量了寇仲徐子陵几眼,她也是家学渊源,这番仔细打量之下,也看出了两人资质的不凡。不禁道:“凤小姐果然眼光不凡,竟能找到如此的良材美玉,假以时日,独孤家又要增添两员大将了,真是让人羡慕。”
独孤凤淡淡一笑,这两个小子何止是干将之才。不过,对于不知道历史的人来说,虽然能一眼看出两子得不凡之处,但是也觉想不到他们未来能够达到的高处。商秀珣未与两人有过相处,有此评价也不足为奇。
ps:我是隐仙的弟弟,今天帮老哥上传,不想白天有事晚上又陪妹纸去看电影这么晚回来才传,给大家说声抱歉啦。被老哥催促几次了,⊙﹏⊙b汗,希望大家支持作者,多多红票~~
byQJT
第六十六章 隐显鹤归来
飞马城堡的建物无不粗犷雄伟,门楼以石块堆,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物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商秀珣的所居处名为飞鸟园,位於内堡正中,由叁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
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组群。在商秀珣的引领下,众人一路沿着回廊穿行而过,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远近房屋高低有序,错落於林木之间,雅俗得体。最别致处是由於庄园居於高处,不时可看到飞马城下延展无尽的牧场美景。这种别致的设计,毫无疑问是出自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之手。
飞鸟园的主要厅堂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结构,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落,加强了纵深感,在园林的衬托下,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觉。与独孤家的西寄园相比,有着一股截然不同的美丽。
众人在主厅坐下,除了商秀珣外,牧场的主要管事也悉数到场。大执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穴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二管事便是迎接他们的柳宗道。叁执事陶叔盛是个高大的中年壮汉,却长者一对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讨人欢喜。四执事吴兆汝却是个英俊的青年,只是肤色哲白得像个娘儿,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众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茶。寒暄完毕,商秀珣正色问道:“凤小姐此来。可是为了今年战马的配额而来呢?”
独孤凤此趟来虽然主要目的是寻找鲁妙子,但是表面的理由还是来洽谈增加今年交易数量而来,因此道:“正是如此,现如今杨玄感起兵作乱,各地盗贼蜂拥而起,我独孤家受命靖抚四方,募兵以抗杨玄感。却是缺少马匹,因此希望场主能够将今年交易的数量增加一些。”
商秀珣秀眉轻蹙,道:“凤小姐的这个要求,却是让人为难,我们牧场每年出栏的马数都是固定的,早就被各个老主顾预定了。想要增加,却是不可能的。”
独孤凤笑道:“自然不会让场主为难,我愿意在原本的价格上加上五层,不知场主可否能出售。”现如今,天下大乱,马匹越发的紧俏,等到过段时间就是群雄并起的时候,战马的价格只怕要翻上几番,此时加上五层,还是算了。更何况,杨玄感不久即将兵败,等他一死,独孤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起出杨公宝藏,却是不怕没钱付账。
商秀珣神情不变,似不为独孤凤的提议心动,道:“凤小姐的提议确实让人心动,不过我们飞马牧场今年出产的马匹已经被各大主顾分配完毕,已没有多余的马匹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独孤凤笑道:“我知道贵场除了外售的马匹外,另有一些历年积存得战马,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来呢?”
商秀珣闻言略微有些动心,牧场每年产出的战马除了售出的一部分外,另有很大一部分留着自用,这部分战马的数量远远超过牧场自己的需要,因此从中拿出一部分来出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许多家大主顾,都盯着飞马牧场的这部分存货,比如李阀,前一阵子还派人来交涉,希望能购买这部分马匹。
沉吟了一回,商秀珣道:“不满凤小姐说,我们牧场却是还有一部分马匹。不过我商家祖训,一向在商言商,从不介入天下纷争。现如今各家都在厉兵秣马,增加对独孤家的交易和,却是有违我飞马牧场的祖训,请恕秀珣不能答应。”
独孤凤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因此也不强求,而是一转话题,与商秀珣谈起了其他美食之道。商秀珣本就喜欢美食,特别的挑嘴,原著中就是因为不满意牧场原本的糕点师傅,才给了寇仲徐子陵两人混进牧场的机会。现在难得遇到一个同好中人,虽然知道独孤凤有意拉关系,也谈得十分的开心。
稍后,商秀珣又吩咐开宴招待独孤凤。也是考虑到了独孤凤等人的口味,宴席以北方主流的熏烤味为主,却不知独孤凤虽然出身有着鲜卑胡人血统的独孤阀,但是口味却是比较清淡,对熏肉烤肉兴趣泛泛,虽然这些食物料理的都十分的精美,但是独孤凤也只是浅尝辄止,反倒是大对徐子陵和寇仲的胃口,两人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开怀大嚼。
商秀珣看独孤凤对每样食物都是浅尝辄止,不禁问道:“这些饭菜是否不合凤小姐的口味呢?”
独孤凤笑着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些熏肉色泽鲜美,香浓味美,各色香料十分入味,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比起北方最著名的师傅的手艺也是不差。只是我口味一向清淡,对这些肉食不太感兴趣。”
商秀珣美目露出歉然之色,道:“是秀珣欠考虑了。”转头又命人向厨房传令,上些清淡的菜肴来。
独孤凤笑道:“场主不必客气,我因为修行的缘故,一向吃的不多。”这却是大实话,道家崇尚养生,一向重视饮食,奉行少食多餐,节食养生之道,故而道家先天高手的食欲都不大。独孤凤身为女子,食量更小,她虽然喜欢美食,但即便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也不过多吃两口,却是不会像普通人一样饕餮大餐。
商秀珣笑道:“哪里的话,身为主人,若是不能将客人招待好,岂不是惹人笑话。”
独孤凤一指寇仲和徐子陵,笑道:“若是以场主的标准,只要看这两个小子的表现,就该知道有没有招待好!”
商秀珣看着徐子陵和寇仲狼吞虎咽的模样,却是不禁莞尔,她自小便被作为场主培养,牧场中人与她一同吃饭时自然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放肆,即便是会见外客,所交往的也都是非富则贵,这些人自矜风度,在饭桌上也是风度翩翩,何曾见过徐寇两人这般不要丝毫体面的吃相,不由的大感亲切。
宴会后,独孤凤一行人被安顿在“环绿园”。环绿园乃是飞马牧场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是座四周围以高墙的独立院落,位於中庭右侧,树木婆娑,景色幽深。最具特色处是入口外有个方圆十多丈的石林,下注流水成池,还养有金鱼,以长达十多丈的九曲桥把此园和中庭连接起来。长桥在石中左穿右曲,如入迷阵,中段处尚有六角亭,布置之巧,令人激赏。
到了晚间,新月斜照,环绿园越见显得安详宁和。寇仲和徐子陵刚刚吃的太撑,正在房里抢一壶茶吃,突然见段玉成走了进来,寇仲对这位少年老成的师弟很有好感,段玉成身上带着农家子弟特有的淳朴,虽然年龄比寇仲还要大一岁,却没有持长为傲的想法,对着他们两个师兄也十分的尊敬,这让从来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十分的受用,想见不过几天,师兄弟之间就熟络起来了。
寇仲大大咧咧的一招手,道:“玉成来了,快一起喝茶!再慢点就要被小陵喝光了。”
徐子陵端着个空杯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被寇仲搂在怀里的茶壶,道:“仲少爷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点。”
段玉成这几天对两位师兄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对两人的耍宝行为视若不见,道:“师傅让我叫两位师兄过去。”
闻听师傅有请,两人停下笑闹,好奇的跟着段玉成出了门。徐寇二人推门而出,远远的就见师傅正在九曲长桥中央的六角亭闲坐赏月,同座的除了孙思邈,还有再助他们逃离杜伏威的追捕后,就一直没有见面的阴显鹤。
三人上前,先向师傅行了一礼,又向孙思邈问声好。见了阴显鹤,寇仲上前一步,抱拳道:“上一趟多亏了阴大哥的帮助,我们才能顺利逃脱杜伏威的追捕。还没多谢阴大哥呢!”
阴显鹤淡淡的一笑道:“不必多礼,这都是小姐的吩咐。”
徐子陵也上前一步,向阴显鹤道谢道:“不管如何,我们一路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阴大哥。还是要多谢阴大哥的照顾的。”
独孤凤笑道:“小陵你确实要谢谢你阴大哥呢!你的仇,你阴大哥可是先为你收回点利息呢!”
徐子陵听的愕然,一旁的晴雪见得一副疑惑的样子,不禁笑着开口,为他讲了自他们扒上东溟派的船后的事情。原来那日,徐子陵和寇仲两人见机逃了以后,阴显鹤也抽身而退,紧随二人其后。阴显鹤和练过鹏程万里的身法,造诣远在初学乍练的徐寇两人之上,因此远远的吊在两人身后,也没被两人发觉。
两人偷偷的爬上东溟派的船,也被阴显鹤看在眼里,只是他们和边不负交手的时间太短,阴显鹤来不及救援,不过在边不负被单美仙追杀的时候,被阴显鹤截个正着。在阴显鹤和单美仙两大高手的联手之下,边不负被打的重伤,付出了很大代价才逃走。之后阴显鹤谢绝了单美仙的挽留,仍然留在暗处保护徐寇两人。
徐子陵听了,又是连忙向阴显鹤道谢,但是一靠近阴显鹤,徐子陵又发觉不对,阴显鹤虽然神色如常,但周身气机晦涩,显然是身受重伤,不禁愕然:“阴大哥受伤了?”
晴雪点点头,道:“阴大哥在暗中保护你们的时候,撞上了阴后祝玉妍。”却是前来见单美仙时,被单美仙拒之门外,盛怒之下,拿隐身在左近的阴显鹤开刀。阴显鹤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摆脱祝玉妍的追杀,这也却是他没在九江与独孤凤等人汇合的缘故。
独孤凤看着为阴显鹤诊断完毕的孙思邈,道:“孙老师,阴兄的伤势如何?”
孙思邈收回为阴显鹤把脉的手指,眉头微皱道:“天魔功果然诡秘难测。阴小友初中天魔真气时,未及时的将天魔真气逼出体内,现如今天魔真气盘踞在五脏之间,日日侵蚀真气,已经小有气候了。”
独孤凤听的微微皱眉,问道:“孙老师可有把握彻底医好不?”
孙思邈微笑道:“这确不难,天魔真气虽然诡秘,但是尚且还在有形的阶段,只要不被它散入奇经八脉,侵蚀到身体本源,以凤儿你的灵情真气加上我的金针刺穴之法,必可将阴小友完全治愈。”
独孤凤闻言松了口气,没想到天魔功这么麻烦,中了之后不及时祛除,很可能落下终身的后患,她可不想鲁妙子还没救好,就搭上个阴显鹤。不过想起打伤阴显鹤的祝玉妍,独孤凤暗暗冷哼一声,俏脸含煞,决定此间事了就好好找阴癸派算算这笔账。
这时,寇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孙老一直说我和小陵的长生真气最善于疗伤,不知道我们对阴大哥治伤能不能帮上忙?”
孙思邈笑道:“当然能帮忙。我以金针刺穴封住天魔真气的运行路线,风儿以灵情真气消融天魔真气,而你们两个的长生真气蕴含无穷生机,对阴小友受损经脉的修复大有好处。”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大喜,欣然道:“那太好了,我们这就帮阴大哥疗伤吧!”
孙思邈点点头,取出金针,以一套玄妙的手法封住阴显鹤的周身大穴。寇仲和徐子陵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孙思邈的动作,两人早在独孤凤的授意下,跟着孙思邈学医,此时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微笑的细节。孙思邈也不藏私,一边落针一边道:“你们的长生真气乃是疗伤的无上妙品,只是以真气疏通滋养就能治愈世间大部分疾病伤势,若是配合我这套金针渡穴之法,你们两个已经足以成为良医了。天魔真气阴损诡秘,最善于盗取生机,一旦被它侵入体内,散入四肢百骸,若本身的真气品质不如天魔真气,便万难祛除。所以要先以金针封住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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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鲁妙子
独孤凤单掌贴在阴显鹤背上,将真气渡过去,真气顺势游走他全身经络窍穴,以灵情真气将天魔真气一点点的消除。一接触,独孤凤才发现天魔真气的诡秘之处,天魔真气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变幻不定,若是你以真气祛除,它便散于无形,让你无处寻找,你若撤去功力,它又由无形化为有形,每一次变化都能盗取人身体的一部分精气生机,若是不及时祛除,天魔真气壮大,便会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解决。难怪鲁妙子身中天魔真气三十余年而毫无办法。不过她的灵情真气却似乎是天魔真气的克星一般,天魔真气散于无形时,灵情真气涌过,毫无阻碍的将天魔真气消融化解,连第二遍冲刷都不需要。
寇仲和徐子陵在孙思邈的指点下,各自执掌与阴显鹤相对,一冷一热的长生真气顺着阴显鹤的手掌涌进他体内,借着长生真气的疗伤的无上特性,修复他被天魔真气创伤的经脉。
阴显鹤闭目入定,心神沉入体内,细细的揣摩天魔真气、灵情真气、长生真气的奥妙。这次疗伤,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机遇,独孤凤和双龙对他都不藏私,有意将灵情真气和长生真气的奥妙演示给他看,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天与天魔真气的缠斗,他对天魔真气也有了很深的了解。可以说,他一人已经见识了天魔功,灵情心法,长生诀这三大无上绝学的奥秘,对与他武学是一个巨大的启发。孙思邈的金针渡穴不仅有封锁天魔真气的效果,更可以将三大真气截留一部分,融入他的真气中,只要伤势一好,就可以使他的真气脱胎换骨一般进入崭新的境界,至于能够融合三大真气的多少特性,就看阴显鹤的悟性与机缘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阴显鹤的体内都被梳理了一遍,独孤凤舒了一口气,收回手掌。
阴显鹤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眼中精芒大盛,显然不但伤势痊愈,真气修为也有不小的进境。
阴显鹤先向独孤凤道谢:“多谢小姐相助。”却是不仅谢她为自己疗伤,对于她好不藏私的将灵情真气的特性演示给他看的行为深深的感激。若说之前阴显鹤跟随独孤凤身边只是为了报她帮助自己找回妹妹的恩惠,那么独孤凤一直好不藏私的帮助与栽培,却让他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孙思邈道:“阴小友此次可算因祸得福,现在只需闭关十日,消化巩固所得,假日时日,必将有望晋级无上大宗师境界。”
阴显鹤抱拳道:“还要多谢先生相救。”又向寇仲和徐子陵抱拳道:“这次还要多谢两位小兄弟无私的相助。”
寇仲和徐子陵连连摆手,道:“阴大哥哪里的话,你是为救我们才受的伤,我们帮忙是应该的。”
独孤凤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阴兄不必多客套了,还是赶紧闭关吧!”
阴显鹤不善言辞,虽然心怀感激,也只是郑重的向众人抱拳相谢,便起身离去。
看着阴显鹤离去的背影,孙思邈不禁感叹道:“风儿真是慧眼识英雄,这位阴小友,以及小仲、小陵、玉成,无一不是天才纵横,人中龙凤,一家一派得一个已经是邀天之幸,没想到风儿一个人身边就汇聚如此多的人才。这天下,果然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独孤凤听的微微得意,这就是咱穿越者的优势,哪里有人才,咱是一清二楚,用心网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里,独孤凤忽然忆起,这个时间里,可是有很多历史名人正值年少呢!虽然未来的禅宗五祖被道信老和尚抢走了,但是还有玄奘、神秀等人在,这些人在历史上的赫赫名声,还胜过五祖弘忍,想来资质不会差到哪去,有机会倒是要统统网罗过来。
想到这里,独孤凤眉眼舒展,嫣然一笑,如牡丹绽放一般,艳光四射,看的寇仲、徐子陵、段玉成又是一呆。
独孤凤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道:“阴兄出关后,必然武功大进。你们三个也要努力了,争取早日武功有成。到时候,咱们就直接上门灭了阴癸派,看以后天下谁还敢惹我们。”
寇仲和徐子陵因为边不负的原因对阴癸派向来没有好感,段玉成又是唯师命是从,三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不管阴癸派有多强,灭人满门的行为多么不合正义,都轰然应是。
听着他们师徒的豪言壮语,孙思邈不禁微微一笑,独孤凤此言到不全是豪言壮语,若是等徐子陵等人都成长起来的话,独孤凤一门五大高手,再加上独孤家的庞大势力,灭掉阴癸派不太可能,但是给阴癸派以沉重的打击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他却不知道独孤凤乃是穿越者,对阴癸派的底子几乎一清二楚。独孤凤暗自盘算,阴癸派除了绾绾可以留下外,其他像九大长老呀什么的的统统都可以宰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徒弟实力的提升不在一朝一夕,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关系到她实力提升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战神图录,但是想要进入惊雁宫,取得战神图录,还是要鲁妙子这个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的帮忙才行。这样想着,独孤凤长身而起,道:“我要去会会闻名已久的天下第一巧匠。孙老师可有兴趣一同去否?”
孙思邈笑着摇摇头,道:“风儿自去吧!若是需要给他治伤,再来通知我就是。”
寇仲和徐子陵早从独孤凤的谈论中知道鲁妙子这位天下第一巧匠,对他很感兴趣,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师傅,我们也想去。”
独孤凤看了自己的三个徒弟一眼,笑道:“想来就跟着吧!”说着飘然而去。寇仲徐子陵慌忙展开轻功跟上,段玉成见师傅和两位师兄都要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天上满空星斗,新月斜照。偌大的城堡静悄无声,只从牧场的方向间中传来羊马的嘶叫,又或犬吠之声,营造出山城独异的静谧气氛。
独孤凤视房顶树梢如平地一般,翩然踱步,夜风习习,吹拂的她衣抉飘飞,在星月照耀之下,宛如月宫仙子一般。独孤凤看似如在庭院漫步一般,实际速度却非常快速,寇仲、徐子陵、段玉成在后面跟的很辛苦,却又知道师傅在有意考校他们的轻功,因此都一面小心的避过牧场的护卫巡逻,一面咬牙跟上。
独孤凤以游人的心情,不疾不徐,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再经过一个竹林后,只听到水声哗啦,却发现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独孤凤此世对园林一道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见此园设计的巧妙,与方寸之间营造出大小天地,不禁对鲁妙子这位天下第一巧匠期待起来。
独孤凤如寻幽探胜的游人一般,沿着一条与方亭连接的碎石小路,顺着崖边走往林木深处。走了不多时,就见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独孤凤轻轻的踏步在散落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长声道:“鲁老既然相邀,在下岂敢不从。”
楼里传来一丝轻“咦”之声,显然是料不到半夜突然而来的访客竟然是一位年轻女子。
独孤凤拾阶而上,迎面看到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安乐窝。”独孤凤站在牌匾前,轻声的念叨两遍,微微一笑道:“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安乐窝果然安乐,只是人不安于乐呀!”鲁妙子乃是的浪子心性,天生游移不定,哪怕是有商青雅这痴情佳人的绵绵柔情也束缚不住,就算是在二十多年前被祝玉妍重伤后,躲避到飞马牧场来,仍然心不安分,大多时间仍然在四处游荡,期间还一门心思辅佐杨素,试图建立男儿功业出来,结果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事业美人两相误,遭遇虽然可怜,但是却很难让人同情。
“安乐窝”是四面厅的建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後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听到独孤凤的感叹,楼上沉默片刻,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道:“安乐窝非安乐,只是人心不安于乐,姑娘说的很好。请上楼吧!”
独孤凤拾级而上,只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桌上放着酒子等酒具,酒香四溢,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房内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十分的敞亮。
这时鲁妙子正站在桌子边,见了独孤凤,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想到独孤凤如此的年轻。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柔声道:“原来是独孤凤姑娘,还请坐下,品尝一下老夫酿的六果液。”
独孤凤亦不客气,施施然的在桌子边坐下。上下打量着鲁妙子,只见这位天下第一巧匠峨冠博带,脸孔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鲁妙子缓缓看着独孤凤,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二十多年,除青雅和秀珣外,尚还是首次迎接客人,却没想到是故人之后。”
独孤凤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鲁妙子和自家也有些关系,不禁笑道:“鲁老与家父相识?”
鲁妙子微笑道:“你与你赵国公长得很像。”
独孤凤释然,对于自己的容貌和那位以“风流美男侧帽行”名垂千古的曾祖父的相似,已经不止一个人提到了。自家曾祖父在那个时代可是风云人物,认识鲁妙子也不奇怪。
鲁妙子显然很有兴致,提起酒,斟满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独孤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独孤凤轻轻的饮了一口,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兼具酒的芬芳和水果的清甜,十分的爽口,正合独孤凤的口味。笑道:“很好喝!鲁老果然懂得享受。”
听的独孤凤的赞叹,鲁妙子却神色一黯,有些自嘲的道:“若不是我自负平生,分神这些杂物,以至于误了武功修行,不然何至于落得今日局面。不过,若非我叁十年来,把精神寄托在建造园林饮食游艺之上,恐怕早伤发而亡。一得一失,着实难说。”
独孤凤知道他所指的乃是被祝玉妍所伤之事,对此事不予评价,却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鲁老可是受了伤吗?”
鲁妙子点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受的伤,我被阴癸派的宗主祝玉妍打伤,不过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
第六十八章 惊喜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几声声响,鲁妙子神色一动,讶然笑道:“没想到今夜我这安乐窝这么热闹,又有贵客临门。”
独孤凤微微一笑,略带歉意的道:“是我的不成器的几个弟子跟过来了,鲁老不要觉得冒昧才好!”
鲁妙子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独孤凤小小年纪就开始收徒,笑道:“独孤姑娘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姑娘这么年轻就收徒了。你该还没有秀珣大吧!”顿了顿,又扬声道:“几位小兄弟请上来吧!”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走上楼来,正见到独孤凤与鲁妙子相对而坐。见他们上来,独孤凤对三人道:“这位便是当今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前辈,你们都过来拜见一下吧!”
三人连忙向鲁妙子行礼,口称:“拜见前辈。”言毕,都好奇的抬头打量着这位天下第一巧匠。
鲁妙子见了三人,现实面露惊讶之色,不禁轻“咦”一声,待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三人的面相之后,不禁目露奇光,道:“三位小兄弟都是面相不凡,更难得的都是身具习武的绝顶天资,假以时日,必将是能影响天下局势的绝顶人物。”
寇仲虽然以前也被许多人称赞过,但是却听师傅说过鲁妙子尤善相面,今天听了他的夸奖,不禁一喜,道:“真的吗!原来鲁老前辈也看出我的不凡了。不知道鲁老能不能看的再详细点,看我有没有分做到大将军!”
鲁妙子闻言不禁莞尔,笑道:“你眉扬眼锐,鼻管气势直贯上庭而尖挺,显是野心既大又不怕铤而走险的人,只怕做到大将军时尚不会满足。”
寇仲听的一喜,有些洋洋的得意道:“那是,大将军只是我在扬州的梦想,这会我的梦想有提高了。”说着又一把拉过徐子陵道:“前辈既然看的这么准,也帮我兄弟看看吧!看他是否有希望做回宰相!”
鲁妙子不禁失笑。徐子陵皱着眉头,道:“这么自大的话也亏你说的出口。前辈的意思是说你像曹操呢!”
寇仲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得意笑道:“曹操有什么不好,那是‘乱世之英雄,治世之能臣’。”
鲁妙子给寇仲彻底逗乐了,笑道:“现在我有些欢喜你了。你这小子确实和曹操一般,为善则是万世景仰的英雄,为恶则是不世枭霸。”又看了看徐子陵道:“你额头饱满,骨骼清逸,显然是山林隐逸之士,而非庙堂不二之才。”
独孤凤见他说的贴切,不禁一笑,道:“鲁老说的确实符合他们的性情,那么,我这位弟子如何呢?”
鲁妙子闻言又看向段玉成,仔细看了几遍,方道:“你的眉目堂皇中正,初看并无出奇之处,但是细看的话却骨骼均衡,处处恰到好处,显然是内秀于心。只是稍欠运道,有庙堂之才,无庙堂之器。”
听了鲁妙子的评价,段玉成神色不变,拱手向鲁妙子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评价。”看到他宠辱不惊的样子,鲁妙子面露赞赏之色。
评价了三人,鲁妙子又转向独孤凤正容道:“我隐居在此二十多年,除了青雅与秀珣外余人都不见。独孤小姐今日找来所为何事呢?”
独孤凤笑道:“鲁老可知道惊雁宫吗?”
“惊雁宫?”鲁妙子闻言面露疑惑:“请恕我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惊雁宫。”
见鲁妙子也没听过惊雁宫,独孤凤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想到惊雁宫原本是后世宋朝才现世,鲁妙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因此又问道:“那鲁老是否听说过战神图录呢?”
闻听战神图录之名,鲁妙子面露惊讶之色,道:“这自然知道,战神图录与道门长生诀、魔门天魔秘、佛门慈航剑典并称四大奇书,相传这四大奇书,都记载有天道的无上奥秘。只是战神图录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奇书。莫非独孤姑娘有战神图录的消息。”
独孤凤点点头道:“据传道门先师广成子曾经进入过一个叫惊雁宫的地方,在其中看过战神图录,并从中带出了一件名为天地佩的宝物,这件宝物千年来一直在道家内部流传。据传说二百年前的绝代剑圣燕飞就是通过天地佩悟通了破碎虚空的奥秘。”
鲁妙子和魔门邪帝向雨田是好友,也从他哪里知道不少燕飞的事迹,知道独孤凤所言非虚,因此点点头道:“独孤凤姑娘怀疑战神图录就在惊雁宫?”
独孤凤道:“是的。不过据传惊雁宫乃是一个上古遗迹,其建筑年代,可能上溯至三皇五帝的时期。其宫室布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运转行度,有一种玄妙的契合,宫中一草一木,均按某一神秘序列加以安排,并非是现今流传的河洛理数,又成先後天八卦等,本身就是一个无比精妙的阵法。非有阵法术数的绝代大宗师,绝然无法进入。”
鲁妙子初听到惊雁宫就是由一套流传千年的上古阵法守护,顿时十分的兴奋,不过旋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变得意兴阑珊:“我明白姑娘的来意了,若是放在几年前,知道天地间有如此神奇的一处所在,我必欣然前往。只是如今,我身有重伤,时日无多,只想在这安乐窝里安乐几日,不想再来回奔波了。”
独孤凤早知道他的身体状况,闻言也不觉得意外,而是笑道:“若是鲁老指的是你深上所受的重伤的话。我有办法解决呢!”
鲁妙子闻言稍稍来了些精神,道:“喔!我这伤乃是二十多年前被祝妖妇重伤所留,祝妖妇的天魔邪功已达魔门极致,有鬼神莫测之术,宁道奇曾先後叁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这二十多年来若非我精通医道和食疗之术,只怕是早伤势复发而亡。独孤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独孤凤面露微笑,信心十足的笑道:“鲁老看看我这两个弟子就知道了。”
鲁妙子闻言又细心的打量了徐子陵寇仲起来,半晌,略有些失望的道:“他们虽然身怀道门上乘真气,但是对我的伤势并无用处。妖妇留在我体内的天魔气已经和我本人的真气混为一体,连散人宁道奇都无法祛除。他们两个的真气虽然精纯,但是却也无用。”
独孤凤笑道:“若是鲁老知道他们所炼的乃是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就该不会这么失望了。”
“长生诀?”鲁妙子闻言面露精光,动容道:“竟然真有人能炼成!”
独孤凤含笑道:“长生诀疗伤具有无上的神妙作用。而且我们此行还有还有当年丹王安世清的传人‘药王’孙思邈孙先生。至此之前,在长生真气的协助下,孙先生已经治疗好我一位被祝玉妍天魔功所伤的朋友。”
听到独孤凤所言,鲁妙子突然变色,双掌桌,豁然站起身来,激动的问道:“此言当真。”心情激荡之下,竟在桌面上按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虽然有点惊讶于鲁妙子的激动,独孤凤仍然点点头,肯定的道:“我并无半句虚言,此时孙思邈先生正在牧场做客,鲁老若是不信,现在就可请孙先生来为你诊治。”
“哈哈!”鲁妙子闻言狂喜,在也顾不得保持风范,眼中含泪,长笑道:“真是上苍有眼!青雅你有救了。”
独孤凤闻言愕然,旋又反应过来,原来这会商青雅还没死呢。不禁暗骂自己受受前世的见识影响,竟然无意中认为现在商青雅已经死了,幸好之前没有和商秀珣提起过这些,不然就要丢大人了。不过听鲁妙子话里的意思,现在商青雅似乎也身中天魔功的伤势,看来原著中商青雅的死也跟祝玉妍有关,难怪鲁妙子恨祝玉妍恨得要死,连商秀珣一提到阴癸派也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根子原来在这里。
鲁妙子发泄了一通,方才向独孤凤拱手一礼,道:“我骤问喜讯,十分失态,让各位见笑了。”
独孤凤笑道:“闻喜则笑,闻忧则哭,本是人之常情。鲁老是性情中人,有何可笑之处。”
鲁妙子洒然一笑道:“独孤小姐见解独特,果然非常人,难怪小小年龄,就有如此深厚的修为,这样的成就,可谓前无古人。”又向徐子陵三人道:“几位小兄弟也一块坐下,尝尝我酿的六果酿吧!”
徐子陵等人看了一眼独孤凤,见独孤凤微微颌首,忙找了一个凳子搬过来,靠着桌子坐下。
鲁妙子得了好消息,显然心情大好,拿起酒壶挨个斟了一杯,又坐回去举杯道:“这个消息是我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当浮一大白。”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鲁妙子放下杯子,道:“我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有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到二十几年前惨败於祝玉妍手上,才安定下来。只是虽然身居牧场,心仍然不肯安分,大多数时间仍周游四方。祝妖妇因一件要紧的事物,紧追我不放,我本想寻宁道奇出头,岂知他已远赴域外,惟有躲到飞马牧场来。又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得那妖妇以为我逃往海外。只是那妖妇生性多疑,多次来牧场查探,因我不时的外出,才没给她寻到。不过上一次她来牧场时,行藏败露,被牧场高手围攻。此战虽然逐走了妖妇,但是青雅也为妖妇的天魔功所伤,现在也如我一般身负重伤,时日无多。”顿了顿又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甚麽男儿大业,都只是过眼云烟,怎及得上青雅深情的一瞥,独孤小姐若是能医好青雅,无论有何吩咐,我都必然答应,哪怕是要我这条老命也无所谓。”
鲁妙子如此爽快的答应,让独孤凤颇为意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了。因笑道:“鲁老若是方便,这会可与我们一同去见孙老师,让他为鲁老诊治一下,如何?”
鲁妙子对他说能够治疗好天魔功伤势的话半信半疑,闻言欣然答应:“好,我这就去看看。”
言毕,众人起身返回环绿园。孙思邈此时尚未休息,独孤凤等人敲门进去。鲁妙子见孙思邈面如少年、气机圆融,不禁感叹道:“先生果然是丹王传人,不知是否服用过洞极神丹呢?”他自邪帝向雨田处了解了不少当年丹王的事迹,对服用洞极丹的功效十分的清楚,见孙思邈的外貌气机无一不吻合,故才有此问。
孙思邈笑道:“鲁兄法眼无差,我却是服用过洞极丹。”
独孤凤对此早有猜测,听的孙思邈承认,也不奇怪,倒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第一次听到洞极丹的名头,很是好奇,问道:“什么是洞极丹?”
鲁妙子笑着解释道:“‘洞极丹’被认为是道家最终极的丹药,就如‘洞极’这两个字的真正含意一般,说的就是其功效能使仙门洞开,据说炼成之后,服下之人就能成仙得道。”
寇仲听的两眼冒光,盯着孙思邈,震惊的道:“我的天,那岂不是说孙老就是神仙了。”
孙思邈微微一笑到啊:“鲁兄此言过誉了,洞极丹虽然神妙,但毕竟只是一种丹药而已,无论任何仙丹灵药,其效果不过是变化体质和改变精神状态,与能否破空而去并无直接的关系。”
独孤凤闻言暗笑,她却知道洞极丹的功效非凡,服下之后能将人的真气转化为太阴真水之气,达到距离破碎只有一步之遥的境界。若是再能炼出太阳真火,以太阳真火与太阴真水这两种极端相反的先天真气两极相激,就有希望开启仙门,破碎虚空。这却是除了战神图录外,她另一个达到破碎虚空希望的道路。
鲁妙子闻言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欣然道:“原本我还对独孤小姐说能够先生能够治好我这条老命半信半疑,现在知道先生连洞极丹都炼成了,可见先生的丹道修为已经达到了当年‘丹王’的境界,治疗我这伤势自然不在话下。”
第六十九章 夜谈
孙思邈坐下,将手放在鲁妙子的手腕上,太阴真气刹那之间已游遍了鲁妙子的奇经八脉,因为前面已经有了医治阴显鹤的经验,对于天魔真气的特性,已经有所熟悉。待探清楚鲁妙子体内的情况,孙思邈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鲁妙子却是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楚,见孙思邈皱眉头,也不失望,而是笑道:“我二十五年前为祝玉妍那妖妇所伤,因当时未来得及将天魔真气祛除,被这天魔真气侵入经脉,时时消磨我的精元生机。若非我寄情于机关建筑等杂学,又精通食补之道。只怕也等不到孙先生了。”
孙思邈道:“鲁兄为天魔真气侵入体内太久,天魔真气已经几乎与鲁兄的真气融为一体。若是一般的方法,自然难于祛除。不过有凤儿的灵情真气和小仲小陵的长生真气相助,却也有七八分把握能够治愈。”
鲁妙子闻言笑道:“七八分把握就足够了,就算今日不治,我这身体也不过多拖几年而已。请先生尽管放手医治吧!”
孙思邈点点头,取出金针,道:“鲁兄的天魔真气已经与本身真气混合,一般情况下难以分辨。我先以金针封住鲁兄的本身真气,使鲁兄的本身的气机减弱,然后待天魔大*法那邪异的死气出现时,再用灵情真气与长生真气合力将天魔大*法的死气消融,这原理非常简单但是最重要的却是其中的分寸的掌握。”言毕,又将注意事项与独孤凤、徐子陵和寇仲一一讲明。
这个方法与医治阴显鹤时有很大的不同,阴显鹤因为被天魔真气侵入不久,天魔真气在体内还是无本之木,因此只需要封住天魔真气,再以灵情真气消融即可。而鲁妙子的真气几乎与天魔真气混为一体,想要彻底清除,难比登天,因此只有封住鲁妙子的本身真气,使死气自发的壮大,再一举将之消融。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有遏制住死气的壮大,鲁妙子原本不多的生机就要被天魔真气侵蚀一空。
还好独孤凤三人有过医治阴显鹤的经验,独孤凤又是新进的入微级宗师高手,对于真气内力的操作乃是大师级的人物,寇仲徐子陵虽然习武时间不长,但也是先天高手,长生诀又是无上绝学,将真气做到挥如臂使一般还是很容易的。
果然如孙思邈意料的一般,当鲁妙子全身的真气被完全封住时,邪异的天魔真气终于出现,如贪婪的猛兽一般,吞噬着鲁妙子的精元生机,迅速的壮大着。在鲁妙子的指导下,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冰一火各成两个极端的长生真气盘旋纠缠成一道螺旋真气,凭着长生诀与天魔功互相吸引的特性,如旋风般的穿过各大经络,将隐藏的天魔真气的邪异死气一丝丝的吸引过来,最终在一个个窍穴形成一个螺旋漩涡,而漩涡的深处则是独孤凤精纯无比的灵情真气,灵情真气凝聚成一个个极点,如黑洞一般将螺旋长生劲吸取来的天魔气吞噬消融。
将螺旋劲气化为一道道真气漩涡存在于各大窍穴中,对于尚未晋至入微之境的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分心数十处维持着螺旋漩涡,对于两人的心力精神消耗十分的巨大,不一会,两人的头上都流出豆大的汗珠。段玉成在一旁看的着急,却也知道此时他们正行功道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寇仲和徐子陵都知道此时关系到鲁妙子的生命,虽然难过的要命,却也咬牙坚持。在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后,心神的突然进入一个奇异的境界,只觉得如精神突然突破了某个界限,如游鱼入水,鸟翔天空一般,一股无比自在随意的感觉涌上心头。灵觉扩展,一个无比动人的世界,立即降临脑海中。窗外石池内游鱼摆尾,风吹叶动,以至乎方圆十多丈内每一下呼吸声、咳嗽声,一丝不漏的收入他们耳鼓内。而体内的螺旋劲生生不息,使他们像拥有无尽的力量一般。
见两人临阵顿悟,孙思邈收回将要按到两人背上的双手,对两人的天资露出赞叹的神色。
正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分化灵情气旋的独孤凤,感觉到寇仲和徐子陵的气机变化,也抬起头,对两人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最终,花费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终于将鲁妙子身体内的天魔邪气驱除干净,寇仲和徐子陵一松开手,就脱离了那几乎与天地合一的境界,突然觉得浑身虚脱,赫然发现浑身的真气竟然消耗一空,整个过程中全靠天地精气自然流传补充真气的消耗。
段玉成连忙上前扶住两人,寇仲和徐子陵也没力气说话,靠着段玉成闭目凝神,全力的吸取天地精气,好补充消耗完毕的真气。
这次疗伤,虽然一下子耗尽了寇仲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却不过损耗了不过十分之一的真元,略略休息一下就能复原。
鲁妙子一朝脱困,摆脱了困扰他二十多年的就上,不禁喜形于色,忍不住纵声长啸。
独孤凤看了一眼自己正闭目回复功力的两个徒弟,不禁提醒道:“鲁大师,我可以理解你高兴的心情,但是现在夜深人静,你还是不要吵到别人才好!”
鲁妙子闻言不禁略微尴尬,带着歉意的向独孤凤道:“多谢独孤小姐提醒。大恩不言谢,若是独孤姑娘有什么要求,我必定尽力而为。”
独孤凤笑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打下手的,鲁老该谢的是孙老师才是。”
鲁妙子又向孙思邈郑重行了一礼道:“还要多谢孙先生出手相助。”
孙思邈笑道:“鲁兄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不值一提。”又看了看寇仲和徐子陵道:“小仲和小陵功力损耗过大,今晚怕是不能再为商夫人治病了。”
鲁妙子笑道:“孙先生客气了。既然知道孙先生能治好天魔功之伤。我就放心了,有孙先生在,也不必急在一时。”又向独孤凤与双龙道:“我急于将好消息告知青雅,几位先好生休息。独孤姑娘且放心,你所言之事,我必定完成。”
离开了独孤凤所居的环绿园,心情大好的鲁妙子也不隐藏身形,径直向商秀珣居住的飞鸟园走去,一路穿门过户,或经天井,或走游廊,最后来到一个轿厅内,厅前的侍女见了鲁妙子,十分的惊讶,上前拦住道:“先生可是要见夫人。”
鲁妙子点点头道:“是的,我有要事要见青雅!”
那侍女脸色为难,道:“可是场主吩咐,夫人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鲁妙子闻言苦笑,却是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得,商秀珣因为青雅因他受伤的缘故,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看,更不喜欢他和青雅见面。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这么正大光明上门,只是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
他也不为难那侍女,而是道:“既如此,你就禀报秀珣吧!”
那侍女也知道鲁妙子在牧场的身份不一般,闻言连忙道:“那轻先生在此等候一下,我去禀告场主。”
不一会儿,商秀珣走了进来,她现在身着鹅黄色的衣裙,展露出于白天所见时不同的娴静端庄。她见了鲁妙子,秀目中闪过一丝复杂难名的意味,旋又目光一冷,道:“你来干什么吗?”
鲁妙子知她对自己的感官难于改善,只得叹了口气,道:“秀珣……”
商秀珣顿时脸若寒霜,喝道:“不许这样叫我,你没资格。”
鲁妙子不禁一顿,苦笑一下,改口道:“好吧,场主,我想见青雅一下。”
商秀珣冷冷的道:“我不会让你见她的,你没资格。”
鲁妙子又叹了口气,道:“我找到能医治你娘身上的伤势的人了。”
商秀珣闻言一愣,她知道鲁妙子不是巧言令色之辈,虽然她极度痛恨这个人,却也知道他对娘的关心不下于她。事关她娘的病情,鲁妙子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不禁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鲁妙子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你看看我就是到了。”
商秀珣目光一冷,语带厌恶的道:“谁耐烦看你……”话刚说了一半却突然注意到鲁妙子的气息活泼,全然没有了以前重伤时候的晦涩。忙一下子冲到鲁妙子身前,盯着他道:“老头,你好了?”
鲁妙子点点头,商秀珣也不理会他,冷喝一声道:“你伸处手来。”
鲁妙子苦笑一声,深处右手。商秀珣闪电般的抓住他的手,仔细的把起脉来,越是查看越是惊讶,忍不住道:“老头,你真的好了!”言毕,又不待鲁妙子回答,就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道:“是谁把你治好的,快带我去见他。”
鲁妙子闻言就把孙思邈等人医好他的事情讲了一遍。商秀珣听完,面露喜色,转身就往外走,鲁妙子拦都拦不住。
商秀珣虽然爱母心切,风风火火的带来环绿园,但是还记得礼仪,让侍女们先进去通传。独孤凤早就料到商秀珣很可能会过来,因此并未休息。等到侍女一通传,就请商秀珣进来。
商秀珣进来也不客套,而是向独孤凤直言恳求道:“还请凤小姐救救我母亲。”
独孤凤道:“商场主不必客气,令堂的伤势,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
商秀珣听她答应,不禁高兴万分,露出了一丝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意,一双美眸流露出动人的风情,喜道:“太好了。谢谢你!”又道:“可否,现在就为我娘看看呢?”
独孤凤笑道:“商场主不必着急,若要治疗令堂的伤势,需要我的两个徒弟相助,他们今天为了救治鲁老已经耗尽了全身真气,必须休息一下,才能继续救人。”
商秀珣这才发现自己是关心则乱,有些着急了,忙收拾心情,歉然道:“是我太心急了。”
独孤凤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道:“场主的一片孝心,我能体会。”
商秀珣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对带来医治她母亲希望的独孤凤大大的生起好感,道:“你老是叫我场主场主的,太过客气了,不如叫我商姐姐吧!”
独孤凤眨了眨眼睛,笑道:“商姐姐你就一定确定年龄比我大吗?”
商秀珣笑答:“你自己都叫我姐姐了,可见自认比我小了。”
两人目光相对,沉默片刻,不禁相视一笑。两人都是天姿国色,这一齐微笑,顿时如大地回春,百花盛开一般,幸好在场的并无男子,不然怕是要为两人的风情沉醉。
独孤凤上前握住商秀珣的玉手道:“我今年17岁,商姐姐你呢?”商秀珣的纤纤玉手触手温软,不似一般女孩般清凉,握起来十分的舒服,不负柔胰之名。
听了独孤凤的年龄,商秀珣露出惊讶之色,道:“独孤妹妹的年龄这般小?”却是最近频频听说独孤凤的名头,还以为她至少有十九二十了呢。又笑道:“我马上二十岁了,叫你一声妹妹果然没叫错。”
独孤凤将身体靠在商秀珣身上,嗅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馥郁芬芳的处子体香,轻轻笑道:“原来商姐姐也不清楚是不是比我大,却是骗我呢!”
商秀珣嫣然一笑道:“怎么能说骗呢,事实证明我确实比你大哩,你喊我一声姐姐确实没喊错!”
独孤凤对年龄没什么概念,也不纠缠,转而和商秀珣谈起其他的话题。商秀珣心系母亲的病情,因此详细的询问他们治疗鲁妙子的细节,独孤凤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两人一直说到,斜月西斜,商秀珣看往窗外,才蓦然发现已经到了深夜了,略带歉意的向独孤凤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打扰了独孤妹妹休息,真是过意不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商秀珣美貌绝伦,谈吐高雅,独孤凤和她谈的十分愉快,倒有点舍不得她离开,闻言便笑道:“我和商姐姐一见如故,今天谈的不尽兴,何不同塌而眠,抵足夜谈呢!”闻听独孤凤此言,在一旁的晴雪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却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良用心。
商秀珣倒是不清楚独孤凤的偏好,她对独孤凤的印象颇佳。她自小就无兄弟姐妹,牧场中人人视她为未来的场主,所以从来没有同龄人和她这样平等的相处聊天过。独孤凤尚是她接触的第一个闺蜜性质的朋友,因此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不过想起自己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婉言拒绝了独孤凤的提议。
第七十章 青雅
第二天一大早,商秀珣就派人来请独孤凤与孙思邈等人。在商秀珣的引领下,众人来到飞鸟园的正厅,招待众人坐下后。商秀珣就去后房请母亲商秀珣出来。
独孤凤在厅内的坐下来,四下打望,见到西窗外园林的另一边,有座建物,凭窗瞧过去,原来是间书房。室内布置一式红木家具、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靠壁的柜架满是古玩摆设,在宫灯映照下,墙的一壁还挂着一副对联,上书“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以外别无文章。”却不见有人。
独孤凤看的微微一笑,暗道:这对联不知道是商青雅写的还是商秀珣写的。不过看起来倒是个雅人。又想起宴会时食不厌精的情形,不禁感叹果然是三代方知穿衣吃饭,这飞马牧场也在有意无意中由土豪向着世家转变了。
不一会,足音传来,商秀珣扶着一个美妇人走了进来。待那人走了进来,寇仲徐子陵两人只觉得眼前同时一亮。眼前的这个美妇人,脸容与商秀珣有**分相似,云鬓高髻,青衫罗裳,一双似如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扫过众人,流露出商秀珣所没有的成熟风韵。
独孤凤看的暗赞一声,商青雅果然人如其名,气质清秀高雅,却又有着商秀珣所没有的成熟女性的母性与成熟,鲁妙子是身在不福中不知福,明明有着商青雅这种极品的御姐不控,偏偏眼巴巴的去招惹祝玉妍那种女王,不能不说他有自虐的倾向。
商青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坐在孙思邈下首的独孤凤,就算是不特意鼓动气势,独孤凤亦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存在,她的气质卓尔不群,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自有一股蓬勃的英气呼之欲出,立在人群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
商青雅走上前,向独孤凤笑道:“这位就是独孤凤姑娘吧!果然是倾城之资,英气高华华,让人一见忘俗,深有当年独孤皇后的风范。”
独孤凤回道:“夫人谬赞了,秀珣姐姐与夫人才是真的倾国之色,让人一见沉醉。”
商青雅笑道:“独孤家的女儿总是这般的出色,前有独孤皇后,后有独孤珂,如今又有凤姑娘横空出世,果然是代代都有人才出。”
对于商青雅的赞美,独孤凤一笑置之。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独孤家自独孤信以下,似乎总是女儿更出色些,在历史上更出了北魏昭成帝皇后,北魏道武帝皇后,北周明帝敬皇后,唐世祖元贞皇后独孤氏,隋文帝文献皇后,一门五皇后,独孤家乃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外戚家族。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曾逼得隋文帝不敢纳妾的文献皇后,这个可是现在许多独孤家的女儿最崇拜的目标,比如她的堂妹独孤馨,就是以文献皇后作为自己的人生榜样。在许多家人眼里,独孤凤更被视为独孤伽罗第二。
商青雅又向客人们一个个招呼一遍,秀美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倦意,而她清秀无双的面容上更带着苍白,显然伤势比鲁妙子还要重得多。
商秀珣扶着母亲坐下。孙思邈仔细探查了一下商青雅的脉搏,不禁眉头微皱,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商秀珣一直注意着孙思邈的表情,见状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问道:“孙先生,我娘的伤势很严重嘛?”
孙思邈一边思索一边道:“夫人以前是否一直有心事郁结于心呢?”
商青雅听的微微一愣,旋又道:“先生果然是医术不凡。却是如此。”
商秀珣却是想到了鲁妙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人如此的薄情,亏得娘你还一直挂念着他。”
商青雅闻言目光一转,责怪的看了商秀珣一眼,轻声道:“秀珣……”
商秀珣不服气的迎向商青雅的目光,对视了两眼,到底敌不过母亲的平静的目光,把目光稍稍的偏转,望向窗外。
孙思邈又道:“夫人以前一直郁结于心,肺腑之内隐隐有暗伤,被天魔功所伤后,天魔的诡秘邪气趁机侵入肺腑五藏,现在已经与原本的暗伤融为一体。夫人是否一旦心情不佳,就会觉得五内如焚呢?”
商青雅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确实如孙思邈所说的一般,一旦心情不佳,就觉得体内如火在灼烧一般,剧痛难当。不过为了不让秀珣和鲁妙子担心,她却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却没想到给孙思邈诊断出来了。
商秀珣听的一惊,上前一步扶住商青雅道:“娘,你……”却是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和娘闹别扭时,娘总是手托心口,皱着眉头的模样,原来自己的每次任性,都让娘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现在突然知道真相,不禁泛起无穷的悔恨之意,美眸中泛起了泪花,道:“娘,都是我不好,以前老惹你生气。”
商青雅微笑着,抬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道:“傻孩子,哭什么,天下哪有娘会生女儿气的。娘能看着你长大成人,现在执掌牧场也井井有条,已经心满意足……。”
这话里却是又几分的不祥之意,商秀珣听的心里害怕,连忙拦住她剩下的话:“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又向孙思邈拜道:“孙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孙思邈连忙扶起商秀珣,道:“商姑娘不必客气。我身为医生,一定为尽力救治令堂的。令堂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痊愈。”
商秀珣闻言大喜,问道:“请先生尽管讲,无论需要什么药材,哪怕是千年的人参灵芝,我也必定想法弄来。”
孙思邈笑答道:“那倒不必。”又向商青雅道:“夫人因为旧疾,又被天魔真气趁机侵入,心肺二经受创颇重。需要先将此二脉调养恢复后,方才能施法祛除天魔真气。”
商青雅对自己的身体颇为了解,知道自己的这两处经脉长年受损,实已经经不起任何的真气通过,不过这话却不能说,不然又会惹得商秀珣担心了,因此只是轻轻一笑:“劳先生费心了。”
商秀珣却是眉头微皱,问道:“经脉损上,除了自己行功修复外,可有其他的药石方法吗?”
孙思邈道:“经脉受损主要以自己恢复为主,药石之道之能做辅助,本来我是可以用金针刺穴,刺激令堂的生机,加快令堂的恢复速度。但是以令堂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经不起这样的重手法,因此只能想其他的方法了。”其实商青雅的伤势比他说的要严重的多,商青雅的生机被天魔功的死气损耗的十分严重,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若是再以金针刺穴刺激生机,怕是会直接消耗掉她最后的一点生机。
商秀珣虽然不懂医道,但是也是习武之人,一听孙思邈此言,隐隐明白自己母亲的伤势只怕比想象中的严重,正要再问。却又听孙思邈笑道:“商姑娘不必担心,本来令堂的伤势还有些麻烦,但是小仲和小陵的真气恰好对疗伤颇有神效,若是让他们以真气为令堂疗伤,相信用不了几天,令堂的经脉就会恢复如初。”若是没有寇仲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要想治疗商青雅的伤势,孙思邈怕是要再次开炉炼丹,炼出一味专门修复经脉的丹药才行。但是有了寇仲徐子陵两人的长生真气又不一样了,长生真气蕴含无穷无尽的生机,能将天地精气转化为造化生机,疗伤恢复的效果神妙无比,无愧于道家至高瑰宝的称号。
商秀珣虽然不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练得就是长生诀,但她却对孙思邈这位医生十分的信服,因此孙思邈一说完。她便盈盈走到寇仲徐子陵两人身边,露出了一个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容,美眸如水,看着两人道:“还请两位小兄弟辛苦一下,为我娘治伤,秀珣感激不尽。”
寇仲徐子陵尚是首次给她这样的美人仔细的盯着看,不禁有些飘飘然。寇仲一拍胸口道:“场主放心,夫人的伤势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我们一定尽心尽力,还你一个……喔完好的娘来。”却是寇仲一时的得意,“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娘”差点脱口而出。
商秀珣却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无礼,听他们答应下来,不禁欣然一笑:“谢谢你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宛如大地解冻,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一般,迷得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寇仲不禁暗呼:美人儿场主厉害。
此后的几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在孙思邈的指点下,以长生真气修复商青雅受损的经脉。长生诀果然不愧是四大奇书之一,疗伤的效果无与伦比,不过七八日就将商青雅受损的经脉修复的完好如此。看着娘亲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好,商秀珣不禁十分的开心,看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越来越友好,不时的令厨房做些好吃的与他们送去,却是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如在天堂。
独孤凤的日子倒是清闲,除了与商秀珣下棋聊天,谈论些武道之外,也时不时的去鲁妙子那里请教些易数之道,顺便蹭些果酒喝,这些果酒度数不高,味道兼具果汁清甜和酒的香味,十分的爽口,让独孤凤十分的喜欢。不过商秀珣似乎因为知道了商青雅因为鲁妙子的缘故一直郁结于心,造成现在严重的伤势,对鲁妙子更加的不待见,连面都不愿意见,通常是见到鲁妙子,掉头就走。
这一日,独孤凤正与鲁妙子在安乐窝品茗对弈。虽然鲁妙子的棋艺算不上绝妙,但独孤凤的棋艺更是一般,不一会就陷入颓势。独孤凤眼珠一转,突然笑道:“鲁老头,秀珣最近对你可是火气小了很多呀!”
鲁妙子听的一窒,虽然明知道独孤凤提起商秀珣乃是故意扰乱他的思路,却不得不中套。他是浪子心性,就算青雅诞下秀珣后,也没有能够留住他的身心,这二十多年来,他虽然说名义上是在牧场隐居,但是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在外面游荡。对于商秀珣这个女儿一直没有尽过一份父亲的责任。秀珣自懂事以来,一直对他颇为不满,而青雅自为祝玉妍所伤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更是让秀珣认为是他害了青雅,对他连爹都不肯叫,一直老头老头的称呼。他曾偷听过秀珣和青雅的谈话,发现秀珣更加恨他了,以前老头老头的叫着,还有几分那他当父亲的意思,这几天却连老头都不肯叫了,都是那人那人的称呼。让鲁妙子很是受伤。
看着鲁妙子一副悔恨郁闷不已的表情,独孤凤一面暗自腹诽:谁让你自己不顾家,女儿不愿意认你,那是你活该。一面趁机连下几着,搬回了局势,心中大是快意。却是这几天和商秀珣相处的久了,从她那里知道鲁妙子的不少事迹,原本看书时对这个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的尊敬、敬仰尽去,代之而起的是对一个浪子心性、不顾家庭的男人的鄙视!让你放着御姐萝莉不要,非要去控女王,有此下场,活该。
一局棋中,每当鲁妙子要占上风时,独孤凤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商秀珣的近况,扰的鲁妙子心意不定,没多久,鲁妙子长叹一声,推盘认输。
独孤凤赢了一局,心情大好,笑道:“鲁老头,你输了,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挑挑。”却是他在和独孤凤斗棋打赌,独孤凤输了,便要想办法让他和商秀珣父女和好,鲁妙子输了,便要将他珍藏的宝贝,送给独孤凤。
鲁妙子输了棋,神情郁闷,走到房中一个大木箱一屁投坐下去,垂手拍拍箱子,发出“砰砰”两响,露出缅怀的神色道:“这些都是我叁十年前制成的小玩意,很多已流落到江湖去,为我赚了无数黄澄澄的金子。现留在箱内的都是我舍不得卖出去的东西。本来打算等我死后带进去陪葬的!”
独孤凤听的柳眉一竖,道:“鲁老头,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多好东西宁愿带到坟墓也不愿留给后人!”前世独孤凤就最鄙视这类匠人的小气,空有绝顶的技艺,却不肯传给后人,白白造成了许多科技的失传。
第七十一章 对弈
鲁妙子摇摇头,一副不胜感慨的样子道:“无论何等精妙的巧器,均只属小道,若倚仗之对修习上乘武道实是有损无益,我若不是一直沉迷于这些奇巧淫技,以至于耽误了武功修行,何至被祝玉妍那妖妇逼得躲避到牧场来。若我有机会从头来过,才没兴趣去碰这些使人沉迷的玩意呢。”
独孤凤对他的观点嗤之以鼻,前世见识过现代科技威力的她,可不想鲁妙子这个古人这么没见识,若是纯以破坏力论,就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破碎级武者也远远比不上前世高科技武器。不过,武功乃是全身之道,不仅能提升战斗力,也能全面提升人的精神**,修炼到高深处更能提升生命层次,乃是个人进化之道,而科技则是汇集众人智慧的文明之道。但这些却是没必要和鲁妙子说了。
她走上前,一把推开鲁妙子,一边掀开箱子一边道:“鲁老头,别发感慨了。机关器械未必不是一条大道,若是能发展到高处,种种奇妙之处不比武道修行来的差。正所谓大道三千,我取其一,你唯一的缺点是用心不转。即不专于武道,又不安于机关术数,所以才两头落空。”
鲁妙子闻言一怔,旋又露出一丝苦笑:“这些道理我还是最近几年才领悟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明白。难怪能有这般惊人的修为,就算是当年的魔门邪帝向雨田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个见识与修为。”
独孤凤一边翻看箱子,一边头也不回的道:“鲁老头不必沮丧。这世上总有些天才是让人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的。你习惯了就好。”
鲁妙子不禁语塞,对独孤凤这状是无心的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鲁妙子的这个箱子里果然有许多的宝贝,箱子的内部设计的十分的精巧,内部空间分成一个个小格子,轻轻一拉扣环,第一层便自动弹出来,四个小格子里各方了一件不同的事物,第一个格子里是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护腕,独孤凤很感兴趣的拿起来摆弄,一入手,独孤凤就明白了它并不是如表面一般的是一个护腕,里面竟然暗藏玄机,分明是一个袖箭一类的东西。第二个格子里是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也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独孤凤带上试了试,发觉那手套虽然质地坚韧,竟然几乎豪不影响人的感觉,比一般暗器高手带的鹿皮手套强出百倍。第三个格子里放的是一节竹筒一样的金属圆通,独孤凤好奇的拿起来掂量两下,透过圆筒微微的震动发觉里面竟然有着机关弹簧,稍稍一探查,独孤凤就明白了这是一件类似于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最后一个格子里放的是一个酒壶,这酒壶看起来平平无奇,与一般的酒壶并无两样,不过看过不少电视剧的独孤凤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把阴阳壶。很显然,第一层格子里放置的都是用来偷袭暗算的东西。
独孤凤十年学剑,身经数十战,自然养成了一剑在手,可斩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的傲然剑意,对这些用来偷袭暗算的器具不怎么感兴趣。因此处于好奇的玩弄了两下,就放了下来,继续翻看下一层的东西。
第二层如第一层一般有着几个格子,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对钢爪,独孤凤看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原著中寇仲和徐子陵用过的飞天神遁,有了这套东西,对于轻功高手来说几乎是任何地形都可以畅通无阻了,不禁十分感兴趣的拿起来把玩。
看到独孤凤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鲁妙子也露出得意之色,介绍道:“这对‘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物件,尾後的钢环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丝,你的真气修为,可使钢爪灵活如人手,蚕丝则可长可短,至于其他的妙用,你自己研究一下!”
独孤凤受前世的见识影响,这一世,除了剑法,最下苦功夫的就是轻功,以她现在的轻功造诣,已经不需要这东西来锦上添花了。不过这个东西十分的好用,拿来给晴雪玩玩倒是不错。把玩了了一阵飞天神遁,独孤凤又将它放下,继续翻看其他的东西。
将一大箱子的宝贝翻完了一遍后,独孤凤大开眼界,鲁妙子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这些小玩意都是构思精巧,十分的实用。不过找了一遍独孤凤也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转身问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那些精致的面具呢?怎么不在里面?”
鲁妙子闻言不禁苦笑一下,道:“你这是要把我的老底掏空呀!”若说在鲁妙子精通的诸般技艺中,那样使得他最自豪,那非易容化装的技巧莫属。他被阴后满天下的追杀而安然脱逃,除了仗着器械之利外,最重要的是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旁人带上他精制的面具都能化装成他人,使人认不出来,何况是他这个易容大师亲自出手。
对独孤凤来说,鲁妙子除了作为打开惊雁宫的活钥匙外,最重要的便是他所会的易容术。原著中徐子陵带上岳山的面具都可以冒充岳山,愣是让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这些顶级高手认不出来,神奇之处,可见一斑。若是能够学到这手神奇的易容术,独孤凤变装化身独孤云的大计就可以实现了。
因此,独孤凤眨眨眼睛,笑眯眯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我们再来一局吧!这次我输了还是原来的条件,你输了就把你拿手的绝活易容之术教我如何?”
鲁妙子这才明白独孤凤原来是看上了他那一手易容的功夫,不过独孤凤开出的条件却是他不能拒绝的。对于他来说,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青雅和秀珣,与和秀珣和好相比,什么稀世珍宝、不传之秘统统都不值一提。因此很爽快的答应。
两人又坐回桌子边,各自执起黑白棋子对弈。不一会儿,独孤凤又落在下风。她又故技重施。
“你想知道秀珣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嘛?”
“秀珣跟我说过什么抛妻弃子的男人最讨厌了!”
“秀珣说有父亲还不如没父亲呢!”
“秀珣说……”
独孤凤一边和着鲁妙子亲手泡得极品的云雾茶,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秀珣语录”。气定神闲的看着鲁妙子在她的言语攻势下心神不宁,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步步杀的鲁妙子溃不成军。不一会儿,鲁妙子又不得不长叹一声,颓然认输。
独孤凤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喝了口茶,得意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一身技艺非凡,若是带进棺材板里未免太可惜了,何不找个传人传下,免得让你的这些心血白白的浪费。”
鲁妙子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想找个传人传承我这一身所学,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中意的弟子罢了。”
独孤凤微笑道:“你觉得我的三个徒弟如何?”
鲁妙子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道:“你的这三个徒弟都天资不凡,更难得的都是聪明人,学我这一身所学确实合适。只是他们于武道一途大有前途,学我这些旁门左道却是浪费了一身的武学天资。”
独孤凤当然不是要寇仲和徐子陵跟着他去学什么机关术数之道,她收这三个徒弟乃是看中了他们的绝顶资质,是准备培养成一代高手的,就算他们愿意往鲁妙子的道路上发展,独孤凤也绝对会阻止。让鲁妙子教他几个徒弟的原因,一是怕鲁妙子一身本领失传,留个火种,不然万一惊雁宫要六十年后才能开启,鲁妙子到时候又已经归西,去哪里再找一位天下第一机关大师。二是寇仲和徐子陵小混混出身,文化修养不足,有必要加强文化教育,她自己没有耐心去教,鲁妙子就是个绝顶的好老师,而且适当的博学广识对武功之道也有不小的裨益。
独孤凤轻声笑道:“鲁老头,我这几个徒弟可不一般呢!你要是能诱惑的他们放弃武学跟你学这些杂学,我也无话可说。”
鲁妙子听的眼睛一亮,他对独孤凤的三个徒弟可是十分的中意,尤其是寇仲和徐子陵,因为他们救治了商青雅的缘故,更是让他深有好感,更有意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只是碍于他们是独孤凤的弟子,他却不好插手。今天独孤凤自己主动提出来,鲁妙子自然的欢喜。不过他到底自矜前辈身份,前面被独孤凤耍小手段赢取了两局面,心中十分的不服气,因此道:“不若凤儿你再和我赌一局,你若赢了我自然如你所说,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他们。但若是你输了,还是那个条件,助我和秀珣和好即可。”
独孤凤见他上当,不禁一笑,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欣然道:“好。”随即毫不客气的执黑先行。
不多时,独孤凤故技重施,以言语战术骚扰鲁妙子。
“鲁老头,秀珣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鲁老头,秀珣……”
出乎意料,百试百灵的妙招这次竟然不管用了,不论独孤凤说什么,鲁妙子都岿然不动,一副漠不关心,专心下棋的样子。
看着鲁妙子这次不受她干扰的样子,独孤凤眼珠一转,决定给他来点刺激的。
“喂,鲁老头,你知不知道祝玉妍和岳山有个女儿?”
鲁妙子浑然不为所动。
独孤凤不气馁,继续道:“鲁老头,想不想知道祝玉妍为什么宁愿选择岳山也不选择你呢?”
鲁妙子依然不动。
独孤凤微微皱眉,暗道:让你装淡定,本小姐这次跟你来个狠点的。
“鲁老头,我听说商夫人与杨广交情不浅,这是真的吗?”
鲁妙子依然毫无表情,淡定的一子落下,将独孤凤的一条大龙截断。
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对劣势,独孤凤面色一黑,抛出杀手锏:“鲁老头,秀珣的父亲到底是谁呀?是你还是杨广!你帮杨素造反,该不会就是为了报复杨广吧!”
出乎意料,面对这个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八卦问题,鲁妙子竟然充耳不闻,安如泰山一般。
见鲁妙子对自己的各种骚扰充耳不闻,步步紧逼。独孤凤不禁心生疑惑,鲁妙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了,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丝可能:鲁妙子这老头不会是把自己的听觉封闭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独孤凤决定试试他。她清喝一声“喂!”,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见声音聚拢到鲁妙子耳边,这一声清喝就如同一个大钟在人耳边敲响一般,正常人绝不可能毫无反应。
果然,鲁妙子对独孤凤的喝声毫无反应。独孤凤这下肯定了鲁妙子绝对是封闭了自己的听觉。眼见自己的局势越来越不妙,独孤凤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棋盘颤动不已。
鲁妙子这才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嘛?”
独孤凤又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好你个鲁老头,竟然耍诈封闭了自己的听觉。”
鲁妙子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听觉封闭与否,无关棋局吧!若说耍诈,你故意以言语挑动我的情绪,才是耍诈吧!”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耍诈。”独孤凤耍起了无赖,伸手扶乱了棋局:“这一局不算,再来一盘。说好了,不许再封闭自己的听觉。”
鲁妙子不由的郁闷起来,却是对摆明了不讲理的独孤凤毫无办法。
最终,独孤凤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安乐窝,临行前,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鲁老头,那些东西先寄存在你这里,我明天就让徒弟来搬。顺便就让他们在你这里上课学习吧!”说吧,得意洋洋的哼着谁也没听过的曲子而去,留下一脸郁闷之色的鲁妙子。
第七十二章 扮装!
第七十二章夜未央
回去之后,晴雪见自家小姐少有的情绪这么高昂,不禁问了句:“小姐今天遇到了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独孤凤得了鲁妙子传授的易容之术,兴致正高,闻言,轻轻捏了一下晴雪滑腻的脸蛋,笑道:“我给那三个小鬼找了个好老师,以后就不用你给他们上课了。”
晴雪扭脸躲开独孤凤坏坏的小手,看着还有几分孩子气的自家小姐,有些好笑的道:“你还好意思叫他们小鬼,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个小鬼,还是最淘气的。”
独孤凤一把抱住晴雪,把头埋到她怀里,边蹭边道:“好吧!我就是小鬼头,晴雪姐姐一个人的小鬼头。”
晴雪给她蹭的胸前痒痒的,连忙推开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晴雪的瞪眼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在独孤凤的眼里,性子温婉的晴雪就是瞪人的时候的目光也是柔柔的,不但没有威胁,反而让晴雪显得更加的可爱。心情大好的她,忍不住又扑了上去:“晴雪姐姐你好可爱,我爱死你了。”晴雪不知道自家小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精神这么的亢奋,只得皱着眉头任她胡闹。
笑闹了一会,独孤凤稍稍平静下来,对着晴雪笑道:“今天我可是从鲁老头那得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明天让寇仲他们几个小鬼搬来给你。”说着又拿出来一样东西,有点兴奋的道:“我今天也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来,我们玩玩很久没有玩过的游戏吧!”
晴雪抬眼一看,却发现独孤凤手上拿的是一个精致的面具,立刻明白了独孤凤的意思,自家小姐自小就有个怪癖,喜欢变装成男孩子模样,这个喜好直到她身体开始发育,一般的化妆技巧再也遮不住之后,才不得不放弃,记得那时她还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一副上好的易容面具,竟然又起了化妆的心思。不禁叹息一声,道:“小姐,你这古怪的爱好什么时候能够改掉呢!”
独孤凤对晴雪的抱怨习以为常,一边摆弄着面具,一边满不在乎的道:“为什么要改。我觉得这挺好的呀。这天下虽大,但好多去处,只有男子才方便去的啊。”
对自家小姐化妆成男人的用心,晴雪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不禁将眉头皱了一圈又一圈。
独孤凤从鲁妙子处赢来的面具都是鲁妙子精心制作的精品,所用材质不明,摸起来出手温润,薄如蝉翼,覆盖到脸上竟然不影响毛孔的出汗,神奇的难以想象。这些面具各具特色,除了原著中寇仲徐子陵用过的疤面客弓振春莫神医叔侄外,还有七八个各色人等。挑来拣去,独孤凤选了一个比较英俊的面具。
独孤凤坐在梳妆镜前,回头向晴雪招呼道:“晴雪姐姐,来帮我一下。”晴雪皱着眉头,不乐的上前。
独孤凤解开束发的玉环,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独孤凤看的也不由一呆,镜中的人儿喜气洋洋,因为喝多了果酒的缘故,宛如羊脂美玉一般的脸颊上红扑扑的,宛如新鲜上市的荔枝,让人恨不得要上几口,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星眸半咪,笑容中带着几分洋洋自得之意,顽皮中又带着几分娇憨之色,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看着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抱住亲上一口的自家小姐,晴雪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不快立刻烟消云散,自家小姐的这种不经意间的动人美态,就是让同是女儿家的她看的也是心动,只是这样出色的女孩子,世间难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怪癖呢!这样想着,晴雪一边拢起独孤凤完美的青丝,一边道:“小姐你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就算小姐你眼光高,看不上一般俗世男子,但是世间男儿这么多,总有配的上小姐的。以小姐你的魅力,世间男儿还不是任你挑选。何必要喜欢女孩子呢?”
独孤凤身体微微后仰,半靠在晴雪怀里,抽了抽可爱的鼻子,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那是没有办法的呀!晴雪姐!谁叫我见了女儿家就清爽,见了男人就恶心呢!”
晴雪对她的说辞又好气又好笑,一推她道:“就你总是有理由!快坐好,这次要弄什么发型?”
见晴雪不再进行说教,独孤凤露出胜利的灿烂笑容,道:“就弄个盘髻吧,在加上个英雄巾。哼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代风流侠少独孤云要出场喽!”
晴雪听的不禁摇头,不过却没说什么,似是对自家小姐的胡言乱语已经习惯了。
在晴雪的妙手之下,独孤凤长及腰身的乌黑头发被重新速起来,在头上扎了个男儿髻。又绑上白色英雄巾。看着自己的发型在晴雪手里不断的变幻,独孤凤的眼神有些迷离:镜子里那个有点顽皮,有点娇气,有带着几分憨态,看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疼爱的美女真的是我吗?这么多年来,尽管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身份,但她一直无法彻底将镜子里的自己当做真正的自己看待,在下意识中,她一直觉得那是另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照镜子,除了是觉得陌生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看多了镜中的自己,会不小心爱上那虚幻的影响。偶尔回思前世今生,对比之后独孤凤发现,自己做女人似乎比前世做男人还成功,这个结论真是让人是哭笑不得。
发型被晴雪弄好后,独孤凤又让晴雪去取了一见男装换上。不一会儿,摆弄完毕。镜中出现的是一位一身雪白纹金黄边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白色色武士巾,看起来英姿爽飒,美得教人目眩神迷的男装佳人。
独孤凤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最终无奈摇头道:“果然还是要用鲁老头教的化妆术,不然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说着又按照鲁妙子所传的伪装之术,在晴雪的帮助下,仔细装扮了一遍,又一番忙碌之后,一个新的形象出炉了。
镜中是一个英武俊秀的青年,鲁妙子精制的面具掩盖了独孤凤柔和的脸型,使他看起来轮廓分明,英俊秀气的脸庞之中透着男子特有的刚硬,白皙清瘦的身材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他凌厉的如剑气一般的眼神,使他看起来如突出云端的孤峰一般,孤高崖岸,气势不凡。
独孤凤负手而立,目视前方,眼神中露出孤寂萧索之色,长叹道:“余六岁学剑,十五有成,持倚天剑,与天下群雄争锋,二十岁大成,进窥天人之道。天地宇宙间,遂再无一可与抗手之辈。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言毕怆然环顾,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态。
晴雪看的忍不住扑哧一笑,独孤凤作态倒是十足,那语气神态仿佛真的是一位傲视当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代剑客,若是不知道还真有可能被她唬住,只是想到她的真正身份,让晴雪忍不住想笑。
独孤凤目光一凝,眼神利剑一般的向晴雪射来:“小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见独孤凤装模作样的样子,晴雪忍不住笑出声,一指她的胸口道:“小姐,你装像点之前,先把这个地方的破绽弥补了吧!”
独孤凤低头一看,只见她胸前突起,隐约显出双峰的轮廓,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性,不禁脸色一垮,再也保持不住独孤求败的气势,苦着一张小脸道:“真讨厌,莫非还要束胸。”
晴雪笑道:“小姐既然不喜欢束胸,那就算了,别扮男装了。”
“不要!”独孤凤赌气道,红润的脸蛋鼓了起来,活像一个生气的小孩子似的说道:“缠就缠吧!”晴雪好笑的摇摇头,又去寻找缠胸的绸布丝带。
独孤凤不欲别人知道自己的男装身份,因此改装完毕后,也不好出门,只能在房中自己欣赏,无奈晴雪对她的男装兴趣缺缺,她虽然对自己男装的形象十分的满意,但是也不免有几分锦衣夜行之感。
此时正值十五,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月光如水一般的透过窗户,洒落在床前。独孤凤兴致高昂,被大好月色牵动了情绪,心血来潮,又换上了男装,提起倚天剑,穿窗而出,踏着月色,乘风而游。
飞马城堡乃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山城,背后乃是一座陡峭险峻的绝壁高峰。独孤凤被月色勾起了兴致,乘兴而游,展开身法,足尖在树梢或房顶轻轻的一点,借着清凉的夜风,如大鹏一般扶摇而上,眨眼间掠过数十丈的距离,姿态潇洒好看,飘飘然如仙人乘风一般。
独孤凤纵情飞驰,两旁的景物如浮光掠影一般的倒去,无拘无束享受着速度的乐趣,心情大好,升起之众天地之大,任我遨游的情怀。在普通人眼中不可攀登的陡峭悬崖,在独孤凤脚下不过是抬脚可上的台阶。
不一会,独孤凤已经卓立山巅一座高崖之上,迎着夜风,俯瞰飞马牧场外延展至地平远处的原野。在这迷茫的星月之夜下,山川河流,尽在脚下蜿蜒开展。蓦然间,独孤凤升起一种傲立绝顶,笑看天下风云的感觉。大唐的世界山河如此壮美,真可谓物华丰茂,人杰地灵,杰出人物璀璨如天上的星河。自己虽站到了极高境界,但这个世界高手更是藏龙卧虎,层出不穷,前方还有许多高手未成在她剑下俯首,未来仍会有许多意外带来美妙趣味。想到这里,独孤凤心中升起冲天的豪情,既然有幸生到如此瑰丽的世界,当然要仗剑纵横,剑败群雄,打的天下人人俯首,才不负自己穿越一遭。
心绪激荡中,独孤凤升起持剑做舞的情怀。倚天剑出鞘,历过数百年时光流传的剑刃锋芒依旧,月光在剑锋上如水一般的流淌,泛着清冷的华光。独孤凤对月而立,手指轻轻拂过倚天古剑的剑锋,感受着剑锋出传来的冰凉触觉,翩然一笑。身形一动,剑光流转,洒出一片月光。对月舞剑,当品其如水月华一去不返回之意。
独孤凤一剑做舞,全身气机浑然一体,与星空明月相合,剑光挥洒,融满月之华章,剑光闪动之间,一气一剑贯穿所有,光华兴盛时,山巅仿佛又升起了一轮明月,与天空中的皎皎明月交相辉映。
剑舞非实战之道,但是可调整人体各个肌肉结构,协调真气运转,蕴剑意于舞蹈之中,调和心体技意。初时,独孤凤尚是随兴而舞。但随着剑光舞动,剑意勃发。独孤凤的借着舞剑梳理其最近的剑法所得来。
第七十三章 剑道之路
剑光一变,月华散去,剑身隐去,宛如遁入虚空,满空见剑气吞吐,如碧落星空,群星璀璨。独孤凤最早习武练习的便是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碧落红尘剑法繁复森严,讲究剑影繁复如碧落星空,剑气变幻如红尘人心,招数诡奇严密,也是一门上乘剑法。独孤凤初学剑法时并不自作聪明,而是老老实实的将这套剑法炼到巅峰,十岁时就将各招各式都烂熟于心,剑随手出,对敌应用信手拈来,纯以剑术技巧而论已经不逊于家族中修炼几十年的剑法高手。
碧落星空是独孤凤的启蒙剑法,也是她最熟练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她伴随了她八年时光,直到她领悟剑意,剑法由有招步入无招之境,才放弃碧落红尘剑法,走上了寻找自己剑法的道路。而后又被她将剑意化入自创的心剑神诀,成为心剑神诀的一诀——心清剑灵。
此时她的修为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再次使来,更是别有一份天地。一时间,只见整个悬崖之上,星芒点点,剑光闪烁,与天空中的群星交相辉映,宛如星空降落人间。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漫天的星空剑芒陡然旋转,渐渐的形成一个星河漩涡。漩涡旋转,愈来愈快,最终星芒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圆融无懈的太极剑圈。自从领悟剑意,剑法由有招步入无招之后,独孤凤就一直摸索着适合自己的剑道,收前世的影响,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太极剑意,最终经过耗费半年的功夫,将道德真解上的上善之意化入剑意,成功的创出了独孤凤版的太极剑。太极剑意在神先,用意不用力,讲究剑势连绵,如行云流水一般,攻时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收时敛气成圆,卸力之道天下无双,堪称至柔无敌。代表了她这一段时期的剑法心得。不过这套剑法虽好,但她却没有性情恬淡的道家心静,崇尚主动进攻的她总是无法发挥太极剑的最大威力,因此在思考了良久后,她毅然决定放弃这一条很有前途路子。
太极剑圈如水一般扩散开去,在空旷的崖顶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使得山崖上看起来就像升起了一道泉眼一般。太极剑圈越转越慢,剑气波纹渐渐的消失,剑身显露出来,剑尖上如压着万斤巨石一般,缓慢沉重。放弃了太极剑意之后,独孤凤又想起了著名的玄铁剑法,因此也学起了杨过跑到瀑布之下练剑,吃过了许多苦头后,终于传出了自己的玄铁剑法,只是却尴尬的发现自己身为女子,无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不占优势,用玄铁剑法时自讨苦吃。也只能无奈的放弃。
随着独孤凤回思自己的习武历程,剑舞也在随着她的思绪变幻不定。沉郁雄浑的玄铁剑法突然一变,一股壮怀激烈、山河破碎的壮烈意境勃发,剑势也跟着变得激昂惨烈起来,剑舞之中竟然隐隐有着千军万马战场厮杀的气势。长征刀法首重气势,可惜独孤凤不是豪勇之人,更无壮怀激烈挽救苍生的雄心,这条道路也走不通。
激昂壮烈的气势突然消失,独孤凤身剑合一,长剑舞动,带出一道道剑影,剑速越来越快,无数道的残影汇聚成一道剑轮,宛如神佛背后的光圈,环绕着独孤凤,使她看起来神秘无比。心剑神诀,以七情六欲如剑,心意不定,剑法无穷,实在是最适合她无比的剑法。故而独孤凤在创出心剑神诀之后,就信心十足的挑上静念禅宗,一路连破三百武僧四大金刚,逼得了空和尚不得不出手,虽然修为比了空和尚逊色一筹,但也是全身而退。
此后独孤凤潜修数十日,消化了和了空和尚一战的心得,又补全了心剑神诀的一些疏漏,自此可算剑法小成。不过,在于道信老和尚一战之后,独孤凤突然发现自己剑法理念走入了一大误区。心剑神诀以心情催动剑意,能够做到剑法随心情变化而变幻不定,使对手无从琢磨她的剑法风格,但是这些只能在对付修为低于她的高手时才有大用。对于了空道信这些修炼了几十年的宗师级高手来说,无论是功力火候还是技巧招式,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己年不过十七,学剑不过11年,无论如何的天才纵横,在内力精纯与招式技巧上和这些早已经立在巅峰上的老家伙有所差距,而自己无论是在与了空的战斗还是在于道信的交手中,都始终在变幻剑法,试图以技巧取胜,这实在是一己之短攻敌之长。
战后的反思,让独孤凤重新审视自己的剑道,自己学剑的初衷是什么呢?是因为穿越成女儿身,对未来命运的不甘,誓要以手中的剑开辟出自己的未来。那么,自己所拥有的优点是什么呢?无非是一颗恒心,能坚持十几年毫不间断的练习基础剑法,还有一颗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常常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自创武功,数次重伤垂危,若不是师傅救治,只怕到不了今天就的重新穿越了。因心坚,故而剑利,因心冷,故而剑准,因心狠,故而剑快。她的剑法核心,只有“快、准、狠”三个字而已,抛弃一切无用的花巧,直指核心,她的剑法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更高,更快,更强”而已。
想通了这些道理,独孤凤只觉得豁然开朗,一条崭新的道路就在眼前,这是最适合她的一条道路。练剑十一年,直到今天,她才算找到自己独立的剑道,那便是抛开一切无用的花俏,只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纯粹剑道。心剑七诀,也只有心狠剑疾,心冷尖锐,心高剑翔三诀合用,其他的都可以放弃了。
独孤凤顿悟剑道,舞姿一变,如书法大家挥毫作画一般,尽情挥洒,一刺一划,几如光电,有不可抵抗之势,转折随心,如龙蛇而舞,升腾九天。剑气森然凌厉,凝江海之清光,锐利无匹,有斩破青天之势,所过之处,风雷激荡,音爆连连。
独孤凤舞剑一剑比一剑快,剑气纵横切割,笼罩十丈方圆,带起的道道冰寒彻骨气流,轰然向着悬崖四周席卷,整个悬崖刮起了风暴一般,扫的碎石如冰雹一般的飞射而出。剑势到了顶峰,独孤凤突然飞身而起,如一道惊鸿一般的直射苍穹。
当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独孤凤举目四顾,见大地山巅尽在脚下,升起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情怀,举剑向天一刺,一道剑气仿佛能够划开天幕一般冲霄而起,飞入夜空。
独孤凤落回地面,卓然而立,右手持剑,左手轻弹剑身。
“钪!”的一声,长剑仿佛知道主人的高兴心情,发出清脆的鸣响,声音高耸入云,在月下的崖上远远回荡。
“倚天拔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独孤凤弹剑高歌,一展心中喜悦,宛若龙吟九天,声震四野,久久不歇。
独孤凤兴致正高,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又一个人上了崖顶。不是别人,正是商秀珣。此时她一身鹅黄色衣裙,手持长剑,玉容素洁,秀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扬,宛如月下仙子一般。
独孤凤还未说话,就听她一上来就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夜入我飞马牧场?”
独孤凤闻言一愣,旋又想起自己现在正是男装打扮。见商秀珣一时没有认出自己,独孤凤不禁一喜,也不急于说破,反而顺着她的话道:“在下楚留香,姑娘你夜上山崖,未知又有何事呢?”说完目光大胆地在她身上巡游,装出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样子。
商秀珣见他的目光如剑,显然是功聚双目,试图透过衣服窥视她美丽,不禁对他的胆大无礼,心中震怒,冷哼一声道:“阁下莫非欺我飞马牧场无人。此事若是不给个交代,休想平安离开。”
独孤凤心中暗笑,面容上却仍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目光在商秀珣身上上下游移。一面笑道:“姑娘独自一个人上来,火气又这么大,莫非是要私会情郎,却怪我撞破了好事?”
商秀珣给她的无礼言语气的俏脸通红,“钪!”的一声,拔剑出鞘,一指独孤凤道:“无耻之徒,让我看看你有何自信,敢夜闯我飞马牧场。”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早听说过飞马牧场的商场主乃是一位绝代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年已二十,尚未娶妻……”
商秀珣不待她说下去,便一挺长剑,幻出千百道剑影,向独孤凤笼罩而去。她知道敢夜闯牧场而不被发觉的必然是身手高明之辈,故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独孤凤见商秀珣一剑出手,神情冷静,剑法森严,毫无破在,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对于她的表现,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商秀珣果然不愧是一场之主,沉重冷静,听到她的这些话,转瞬间就能想到将计就计,故意露出愤怒之色,让人轻视,实际上却全力出手,若是换个修为和她差不多的,还真有可能大意之下被她重创。不过独孤凤的修为远在她之上,对于她的伪装是洞若观火。
独孤凤不闪不避,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商秀珣只觉得剑上一阵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手里的长剑。不禁心中大骇,知道遇到了绝顶高手,连忙飞身而退。
独孤凤一剑荡开商秀珣的长剑,欺身而上,左手并作剑指,瞬间连连点出。商秀珣估计不到独孤凤如此厉害,连忙挥掌欲挡,手刚刚抬起,只觉得左肩一层,却是给独孤凤的指劲点中,身形一顿,再也躲不开,剩余的指劲瞬间没入商秀珣体内。
“哐啷”一声,商秀珣手中的长剑无力的掉落,独孤凤飞身上前,一把懒腰抱住商秀珣,伸手在她胸前一按,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去,瞬间瓦解她的抵抗,封住了她的行动能力。
商秀珣给她一招擒获,动弹不得,不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能够让她一招也接不下。同时也暗恨自己托大,发现山崖上有动静,竟然一个人跑了上来。现在一不小心失落人手,只看这人的言语神态,就知道他非良善之辈,自己落入她手中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恨这人武功太高,计算精深,竟然封住她的全身经脉,使她动弹不得,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独孤凤一招擒下商秀珣,心中得意,这可不只是武功差距的缘故,还有武功理念的差异,事实上商秀珣武功不若,若是换个对手,哪怕是阴后前来,也要至少两三招后才有可能擒下她,断不会如她一般轻易。这便是独孤凤新领悟的剑道的威力,尚若对手与独孤凤功力速度差距过大,完全跟不上独孤凤的节奏,对上独孤凤只会使秒杀的结局。形象的说,独孤凤的剑道走的是高速高攻的路子,对低级那是秒杀效果。
第七十四章 调戏商秀珣
独孤凤环抱着商秀珣的柔弱细柳的蛮腰,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肩上.
商秀珣无力的靠在独孤凤身上,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看起来就似她主动偎依在独孤凤怀里一般。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轻轻的飘进独孤凤的鼻子里,略带清甜的处子幽香嗅起来十分的舒服,独孤凤抽抽鼻子,好奇的在商秀珣身上嗅来嗅去,最终发现香气最浓郁的部位就在胸部,不禁靠近商秀珣的领口吸了一口气,透过领口隐约撇见那一抹嫣红的肚兜。全然不知她这副样子在商秀珣眼里有多么的可恶。
无视商秀珣要杀人的眼神,独孤凤抬手在商秀珣滑腻的脸蛋上轻轻的抚摸着,笑道:“久闻商场主香名,今日一闻,果然香气袭人。”
商秀珣又羞又愤,秀目中几欲喷出火来,眼前这人实在无耻之极,若是她能行动,恨不得砍他几剑。她原本远远的看见一个少年正在悬崖边舞剑,见他一身白衣胜雪,翩跹飞舞间,剑气如虹,飘逸若仙,还升起几分好感,哪知道一接触却发现这人竟是个淫贼。更让人羞愤的是,她竟然不是这淫贼的对手,交手之下,一招被擒,无端的遭受羞辱,这是她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的耻辱,顿时将眼前这人视为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商秀珣浑身娇软无力,全靠独孤凤的扶持才能站稳,她凶狠的眼神在独孤凤看来就像瞪人的兔子一般毫无威胁力。独孤凤轻轻的在商秀珣脸上亲了一口,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怎么,美人儿不服气吗?”
独孤凤英俊的脸庞露出的迷人笑意在商秀珣的眼中无比的淫邪,她竭力保持平静,冷冷的说道:“我既然输了,就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却不要侮辱我!”
独孤凤轻轻的拢了拢商秀珣额前有些散乱的头发,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划过,商秀珣的脸蛋冰凉滑腻,宛如水做的人儿一般。她轻轻的揉捏着商秀珣的脸蛋,自耳朵,鼻子,嘴唇一路下滑……两人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香艳和旖旎起来。
商秀珣豪不屈服的盯着独孤凤的脸,无视独孤凤一路下滑的邪恶的小手,似乎要将他的脸庞印在自己脑海里一般。
但是随着独孤凤冰凉的小手的下滑,商秀珣如水的眼眸里终于露出一丝惊慌之色,独孤凤冰凉的小手抚过她的脖颈,竟然,竟然伸进了她的领口里去了!那冰凉只手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停留片刻,激的她浑身汗毛竖立,紧张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商秀珣忍不住出声质问起来,只是这质问听起来更象是求饶。
独孤凤嫣然一笑,她原本只是打算逗逗商秀珣,却被商秀珣这种似是欲拒还迎的美态所吸引,有些停不下来了。犹豫了片刻,一狠心,手突然下滑,探入那贴身的红色肚兜之内,一手握住了她胸前挺立的酥胸!
商秀珣浑身巨震,眼睛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被这短时间内的巨大变化彻底惊呆了。
独孤凤不再犹豫,握住商秀珣胸前的高挺的小手,不断的变幻着手法,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商秀珣的皮肤健康而富有弹性,揉捏起来手感十足,轻拢慢捻之余,独孤凤轻轻的夹起那饱满中的一点突起,轻轻的一挑。
商秀珣顿时浑身一震,美眸中泛出一层水汽,她的眼神终于软化,无力的哀求道:“求你……不要这样……你的手!不要……”
看着原本英姿飒爽,坚强独立的美人儿场主在自己怀里,无助地哀求着。独孤凤心中得意之余又有几分过意不去。不过,转眼间,她就将那份不安抛之脑后。被商秀珣无助的哀鸣所挑动,她的心中也有一股火焰在慢慢燃起。
独孤凤轻轻的亲了亲商秀珣那双仿若说话的眼睛,顺着脸蛋,一路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不……”商秀珣无力的扭头,试图躲避独孤凤的亲吻,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就给独孤凤的双唇毫不犹豫的印上,一条香舌,如灵活的小蛇一般沿着她张开的嘴唇里游了进来,熟练的搅动吸*啜着她的舌头。
“啊!”商秀珣无助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里流淌下来。
良久……唇分。
独孤凤轻轻搂抱着商秀珣,商秀珣脸上飞起两片红晕,鲜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媚的惊心动魄。
独孤凤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坏坏的笑问道:“舒服吗?”
商秀珣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独孤凤!你还不解开我的穴道。”
独孤凤盈盈一笑,毫不见被她喝破身份的惊慌,反问道:“商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商秀珣想起刚刚被独孤凤调戏时的惊慌与忙乱,不禁又羞又气。却是她先入为主,被独孤凤惊人的武功震慑,慌乱中竟然没有意识到独孤凤身上的最大的破绽。直到独孤凤亲吻她的时候,她才从独孤凤身上的体香中嗅到熟悉的味道,一下子确定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楚留香就是独孤凤装扮的。
商秀珣也不回答,只是咬着嘴唇道:“你快点放开我。告诉你,今天你戏弄我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看着商秀珣的反应,独孤凤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的破绽在哪,自己出门时虽然把胸部缠了起来,但是一身的女儿家体香却是遮也遮不住的。不禁有些懊恼的道:“哎呀,真是失策,竟然忘记了把身上的味道遮住了。”
商秀珣恨恨的盯着她,气恼的道:“你这男扮女装的功夫是不是跟那老头学来的?”
独孤凤见她有迁怒鲁妙子的意思,眼珠一转,顺着她的意思笑道:“就是呀!鲁老头求我帮他和你和好,拿这个来贿赂我的。他本来想讲机关术数天文星象的功夫传给我的,可是我都看不上,他也就这手变装的功夫比较拿的的出手,我就学过来试试。”却是毫不犹豫的把鲁妙子给卖了。
商秀珣冷哼一声,气恼的道:“那你就拿我来试试?”
独孤凤盈盈一笑道:“这不是很成功嘛!差点连商姐姐你都骗了过去。”
想起刚才的情景,商秀珣又羞又恼,自己一个不查,竟然给独孤凤骗了过去,差点真的以为遇上淫贼了,不禁脸上发烧,嗔道:“别说了,还不快放开我。”
独孤凤环抱着商秀珣的腰,将她的身体与自己正对,笑道:“商姐姐你要答应不生我的气,我才放你。”
商秀珣冷哼一声道:“好,我不生气,你放开我把!”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既然已经给商秀珣认出身份来了,独孤凤也不好意继续装作不知道。因此解开了商秀珣被封锁的经脉。
商秀珣恢复力气,一把推开独孤凤,站在一边,背对着独孤凤,沉默不语。
独孤凤等了一会儿,见商秀珣仍然沉默不语,跟自己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想了想,小心的走了过去,问道:“商姐姐在生我的气吗?”
商秀珣平静的道:“我说话算话,说不生你的气就不生你的气。”
独孤凤可不信她的话,仍然小心的问道:“那商姐姐在想什么呢?”
商秀珣突然转身,伸手拧住独孤凤的脸颊,双手使劲的揉捏,恨恨的道:“我在想,怎么收拾你这个坏蛋妹妹。”
“不要……好痛!”独孤凤装模作样的挣扎呼叫起来。
两人闹了好一会,直到商秀珣气稍稍消解了点,才悻悻的放过独孤凤。独孤凤苦着脸,捂着被商秀珣揉捏的通红的脸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商姐姐,你好狠,好凶。”
商秀珣犹恨她刚刚欺负自己时的可恶,不为她的可怜摸样所动,轻哼一声,冷声道:“哼,少装可怜!刚刚你戏弄我的帐,还没和你算呢!只是捏你两下,太便宜你了。”说着却想起刚刚独孤凤的小手在她身上揉捏时,当时只觉得羞愧愤恨,现在知道了这淫贼是“独孤凤”,愤恨之心稍去,又不禁想起她冰凉的小手在她身上划过时酸麻快意的感觉,不由的脸色一红,别过俏脸,也不正眼瞧她。
独孤凤偷偷的瞧着她,见她没有太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说起来,今天调戏商秀珣倒是个意外,她也没想到一时把持不住,在商秀珣身上大肆揩油,幸好行为还不算太过线,没有惹起商秀珣的反感。虽然她也很喜欢商秀珣,但是百合有风险,出手要谨慎,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然的百合的。商秀珣性格坚强,独立有主见,可不是宋玉致那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没她那么好骗,就算要攻略商秀珣,也最好循序渐进的刷好感,若是因为今天的冲动,惹得商秀珣对她反感,那就有点因小失大了。
独孤凤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商姐姐怎么到后山来了?”
商秀珣想起独孤凤调笑她时的“私会情郎”之语,不禁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见她一身白衣胜雪,长衫飘飘,卓然而立,气质潇洒飘逸,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若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真有可能把她当做梦中情人现世呢。想到这,不禁脸色又一红,嗔道:“还不将你脸上的那个鬼东西取掉,看着就讨厌。”
美人薄嗔,风情最是让人迷醉。独孤凤眨了眨眼睛,笑道:“商姐姐害羞哩!”说着长身而立,摆出一副潇洒自若模样,拱手一礼道:“在下对商场主仰慕已久,今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
商秀珣不禁大羞,气恼的一跺足,道:“还不快换回来。”
独孤凤轻轻的一旋身,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笑道:“我这扮相是不是很帅气呢?商姐姐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啦?”
商秀珣秀眉一竖,嗔道:“喜欢你个大头鬼呀!快给我去掉,看到那张脸就讨厌.”
独孤凤轻轻一笑,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娇媚中透着勃勃英气的脸庞。商秀珣蓦然发现,独孤凤就算去掉了面具,看起来也是一位风流绝世的美少年,只因为她那浑身透出来的蓬勃英气,总让人忽略她娇柔的面孔。
独孤凤见商秀珣美眸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看,不禁嫣然一笑,道:“怎么样?我这样更帅气了吧!家里人都说我和曾祖父长得很像。我这个样子可就是大名鼎鼎的‘翩翩风流侧帽郎’呢!当年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哟!商姐姐喜欢不?”
独孤凤的祖父独孤信乃是上两代的人物,鲁妙子、孙思邈在他面前也是晚辈。他文武双全,姿容修美,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地位便如现在的宋缺一般,他是独孤阀的实际开创者,独孤家名震天下的碧落红尘剑法就是在他手中传下。传闻他出城打猎,日暮晚归,为了赶在城门关闭前归家,驰马入城,风姿翩翩,路人纷纷注目,因其帽微侧,竟引得士庶争相效仿,留下了“侧帽郎”的美名。
“侧帽郎”的美名商秀珣也是听过的,现在见了独孤凤一身男装,丰神俊朗,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美得仿佛可用所有人文精粹来赞美,她的脸部线条柔和,既有女性的柔媚而又不失英气,她的脸庞白皙光洁,隐隐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玉人一般,神采夺目,完美的纂解了“美人如玉”这个词。独孤凤的美,已经超越了性别的限制,饶是商秀珣自己也是一位具有倾国之色的绝代佳人,也不得不为她男装的美丽所吸引。
商秀珣看的美眸中异彩连连,伸手上去捏了捏独孤凤滑腻娇巧的琼鼻道:“真是个迷人的坏丫头,让人对你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幸好上天有眼,让你拖生女儿家,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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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
商秀珣无意中的一句话,正好说中了独孤凤的心事,若说这一世,可算得上百事顺心,唯有一样让她郁闷不已,那就是转世成了女儿身。她之所以这么拼命的练武,一半是为将来嫁人生子等女人宿命的恐惧,一半是为了破碎虚空,寄希望破碎虚空后有可能变回男儿身。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早没有了初来这个世界时的纠结,除了依旧不喜欢男人外,她实际上和女人已经没有多少分别得。事实上,她也常常下意识的淡忘了自己的性别身份。
商秀珣狠狠的拧了拧独孤凤的鼻子,方才放开手,又伸了个无此动人的懒腰后,笑道:“给你这个会作弄人的坏丫头弄得浑身是汗,我要去温泉里泡个澡,你去不去?”
独孤凤心中暗笑,刚刚她摆弄商秀珣时可用了不少**手法,看最后商秀珣分明有些情动的样子,身上恐怕不仅仅是流汗那么简单!
商秀珣看了独孤凤一眼,见她目光古怪,一副贼笑嘻嘻的样子,突然明白了她在笑什么,不禁脸色一红,没好气的道:“不许瞎想。”
看着商秀珣欲盖弥彰的模样,独孤凤忍不住笑出声。
商秀珣脸颊绯红,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使劲的一跺脚,嗔道:“不管你了,爱去不去。”说完拾起掉落的长剑,飞身离去。
独孤凤刚刚舞了一会剑,也出了一身香汗,正准备回去洗个澡,现在听说有温泉可泡,自然欢喜的跟了上去。
独孤凤跟着商秀珣来到温泉边,出乎意料,温泉来源乃是一道活水,一道小溪自上游淙淙流下,沿途散发着蒸蒸热气,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如真似幻,宛如仙境。温泉是一个数亩大小的小池子,呈半月形,四面有假山环绕,山上种着各色草木花卉,环境十分的优雅,对着月牙的一面建在一排木质亭台,亭台上挂着一排排的铃铛,在清凉的夜风中,发着清脆悦耳的铃声。
靠着温泉边得一处凉亭中,放置着几个造型各异的座椅,独孤凤一眼望去,竟然还看到有一张摇椅,不禁笑道:“商姐姐真懂得享受。”通过几天的接触,独孤凤也了解到商秀珣生活十分的讲究品位,衣食住行无不要求舒服精致,若是生活在后世怕是要被说成小资女人了。
商秀珣闻言微微一笑,介绍道:“这道温泉的历史可是和牧场一样老了。我祖上将山城建立在这个地方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它的缘故。”
独孤凤看了一眼周围侍立的许多侍女,犹豫了一下,道:“商姐姐,可不可以让她们退下。”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独孤凤一直不习惯在许多人围着的情况下***身体,就算是在家中的时候,她洗澡时也不喜欢有许多人在身边侍候。
商秀珣闻言不禁一笑,道:“怎么?你这个爱胡闹作怪的丫头也有怕羞的时候?”
独孤凤默不作声,做出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
看着独孤凤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商秀珣的美眸一亮,心念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因此美眸流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笑道:“好吧!就依你!”言毕,挥挥手向侍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侍女们都下去之后,商秀珣秀眉一扬,笑道:“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独孤凤看了商秀珣一眼,虽然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不明的意味,不过却也没有在意,随意的脱下鞋子,赤着一双晶莹的玉足,踏在冰凉的石阶上,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温泉边,伸脚试探了一下水温,发觉水温是四十多度的样子,正好适合,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独孤凤盘坐在水边的台阶上,挽起裤脚,将一双白嫩精致,宛如玉器的双足,沁入水中,轻轻的摇晃,溅起朵朵的水花,在静谧的夜色里回荡。
商秀珣站在屏风前,大大方方的褪去外面套着的鹅黄缎裙,露出无限姣好的身材,尤其是一双裹着雪白绸裤的纤细美腿,细挺笔直,说不出的好看。
商秀珣将缎裙放在专门放置衣物的小几上,回头一眼看到独孤凤正扬着**的玉足,兴致勃勃的玩水呢,不禁笑道:“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脱衣服。”
独孤凤看到商秀珣褪去外衣后露出的完美曲线,不禁眼睛一亮,清脆的应了一声,双足在水中一点,跳起身来,一闪身,来到了商秀珣身边,伸手在她光洁的手臂上摸了一把,感觉触手滑腻温热,兴奋的道:“我来帮你脱吧!”
商秀珣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含笑道:“不行,你这坏丫头很会作弄人,还是让我来帮你脱衣服吧!”
独孤凤眨了眨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睛,欣然笑道:“好呀!”无论是谁帮谁脱衣服,反正一会是要赤诚相见的,独孤凤心里骛定,也不急于一时。
商秀珣为独孤凤轻解罗裳,衣裙飘落,露出独孤凤让人赞叹的完美身材。独孤凤和商秀珣一般,都属于女子中少见的比较具有英气的女性,因为勤于运动的缘故,两人的身材都十分的健美修长,所不同的是商秀珣的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光洁而富有弹性,独孤凤的肌肤则是宛如婴儿般的娇嫩,白皙里透着粉红,莹润如极品的羊脂美玉。
商秀珣赞叹的看着独孤凤完美的令人羡慕的肌肤,又见她近乎透明的轻纱之下,胸前竟然裹着一层层的绸布,忍不住好笑道:“你这样勒起来,不觉得难过吗?”
提起这个,独孤凤就一肚子的苦水,那么大一块肉被硬生生的挤压平,能不难受吗,不禁苦着脸点头。
商秀珣好笑的将她缠绕的裹胸一圈圈揭开,一双饱受压迫的玲珑曲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形状十分的完美,白嫩如玉的肌肤微微泛红,傲然挺立的最高处是一点诱人的粉红,宛如熟透了的樱桃一般,让人恨不得要上一口。
商秀珣一把握住那团饱满的冰肌玉肤,轻轻地捏了两下,笑道:“妹妹这里真漂亮,看的我也恨不得咬上一口了。”
独孤凤给她捏的浑身一颤,升起酸麻异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的身体竟然十分的敏感,给人捏到敏感的地方,就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
商秀珣注意到独孤凤敏感的反应,不禁得意的一道:“原来你也怕这样。”说着手上连连用力,趁机报复前面独孤凤调戏她的行为。
独孤凤不甘心被欺负,奋力反击,一把撤掉商秀珣的的抹胸,露出两颗丰盈硕大的椒胸,尺寸甚至比独孤凤的更骄人,独孤凤伸手抓住,只觉得触手温润结实,十分的富有弹性,不禁大力揉捏,将那那团饱满揉捏出各种形状。
两人互相笑闹着,扯下了对方的衣服。追打的跳入水中,宛如两条美人鱼一般在水中嬉戏打闹,不一会就纠缠到一起。
商秀珣翻身把独孤凤压住,两条修长的美腿如水蛇般紧紧的缠住独孤凤的双腿,温软饱满的傲人胸部紧紧的贴着独孤凤的那团羊脂白玉一般的玲珑曲线,两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雪白粉团挤压摩擦,活像两个嬉戏打闹的比目游鱼。
商秀珣身上最傲人的哪一点,在扭动中时不时的擦过独孤凤胸前的那粉红的两处敏感点,每一次摩擦都给独孤凤带来一阵战栗,一股股以前从未经受过的强烈的快美感觉袭上,使她的浑身无力,思绪昏沉,慵懒的不想动弹……
两人在水中嬉闹了良久,最终累的气喘吁吁,如美人鱼一般**妖娆的娇躯的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旖旎香艳的画面。
独孤凤俏脸绯红,星眸半闭,无力的半靠在商秀珣怀里,诱人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如出水的鱼儿一般轻轻的喘着气。却是一番嬉闹,她的身体较为敏感,在商秀珣的蓄意攻击下,很快就绵软无力了。
商秀珣环抱着独孤凤,双手还放在她的酥胸上不停的揉捏,看着有气无力的独孤凤,不禁微微得意,想起在悬崖顶上时被独孤凤作弄时的狼狈,再看她现在一副娇柔无力的模样,不禁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学着独孤凤调戏她时的可恨模样,轻轻一挑她的下巴,笑道:“楚公子,你不是想对我一亲芳泽吗?现在可还要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在悬崖上时商秀珣还是一副娇柔无力,任君采撷的样子,转眼间,现在换成她被商秀珣调戏了。不过,也怪不得她,谁能想到无人时的商秀珣胆子竟然那么的大,竟然连那么羞人的事情都敢做,独孤凤虽然也欺负过宋玉致和晴雪,但最多也就动动手脚,满足一下手足之欲。哪像商秀珣,为了赌气,竟然把手伸到她的那个部位,独孤凤前世虽然对男女之事不陌生,但是这一世却还是没有经过实战的纯情处女。万万没料到女性身体的敏感程度,等到想反击的时候,已经被连绵的快感冲击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独孤凤将头的靠在商秀珣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道:“商姐姐,你欺负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商秀珣想起刚刚的疯狂行为,也是脸色一红,她当时只想着报复回来,对独孤凤自然是怎么过分怎么做,现在疯狂劲一过,回过神来,也是为刚刚自己疯狂地行径脸红害羞不已。
不过听了独孤凤要她负责的话,不禁扑哧一笑,道:“负什么责?这是对你在悬崖上欺负我的那会的惩罚。”
独孤凤不满的抗议道:“抗议,姐姐吃抹净,又不负责任,姐姐这是负心薄幸,始乱终弃。”
商秀珣忍不住又捏了捏独孤凤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瞎说什么,姐姐要是男人才叫始乱终弃。再说了,你刚刚可也没少欺负我,现在大家扯平了。”说着又伸手在独孤凤的脸上轻佻的抚摸着,轻生笑道:“不过,我要是男人,怕也真不舍得对你始乱终弃呢!”
独孤凤闭目不语,一副逆来顺受,任她摆弄的乖宝宝模样。看的商秀珣越发的得意,心中暗笑:终于整治的你这个小丫头服帖了。
独孤凤脸颊红润,星眸微闭,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湿漉漉的嘴唇,娇艳欲滴,看的商秀珣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在她那瓣诱人的红唇轻轻亲了一口,笑道:“妹妹的模样真美呀!让我也忍不住喜欢呢。”
却见独孤凤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如宝石一般清澈晶莹的眼眸里泛着异样的神色,似深渊般幽深,又似火焰般灼热,让商秀珣看不懂。两人对视了良久,独孤凤突然幽幽的对着她道:“我也喜欢姐姐你呢!”
商秀珣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怀中的独孤凤轻轻的一扭身,如一条滑溜的游鱼一般脱出她的怀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独孤凤的眼神闪亮如天上的明月,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娇柔迷离之色,她紧贴着商秀珣火热的娇躯,擒住住她光洁的皓腕,将她紧紧压靠在池壁上,翘起了嘴巴道:“姐姐想吃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商秀珣挣扎了两下,但是在独孤凤暴力的压迫下,哪里挣扎的动,只得投降道:“好了,别闹了,我不玩了。”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凑到商秀珣耳边,一边在她晶莹的耳垂上轻轻啮咬,一边轻轻的道:“不行呢。姐姐你欺负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这一世以来,就算是百合,也都是她主动,没想到今天一个不查,没料到自己的身体敏感状况,竟然被商秀珣逆推了,这真是奇耻大辱。若不立刻把刚刚被逆推的仇报回来,她前世也就白做男人了。更何况她现在休息过来了,有了准备,哪里还惧怕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
商秀珣刚要说话,去见独孤凤一低头,一双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嘴上,将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接着她就感觉道独孤凤的那只灵活的小手顺着胸口、小腹一路滑下,最终划入那片芳草萋萋的禁地,不禁浑身一颤,身体剧烈的的反应着,但是在独孤凤强力的压迫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之声……
月儿似乎也为池中的春色羞红了脸,悄悄的躲在一片乌云中,温热的池水中只剩下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娇*吟之声。
良久,水面不断荡漾的涟漪平静下来。商秀珣勉强站起身,一个摇晃,又差点倒下。独孤凤一把扶住了商秀珣,笑意盈盈道:“温泉水滑洗凝脂,始是初承恩泽时。商姐姐,你觉得舒服吗?”
商秀珣浑身酸软,无力的瞪了独孤凤一眼。看着她许久,最终咬了咬嘴唇,红着脸道:“你,不许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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