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教练的变故
两个礼拜的探亲假很快就过去了，当赵亚宁回到了阿雅克肖的时候，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愤怒。
高兴的自然是和父母亲朋的见面，而愤怒的，自然是张元给他安排的那些扯淡的话语让他反胃到了极致。
那些对体委和教练肉麻至极的吹捧，只是让赵亚宁觉得恶心。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脑子坏到了什么程度的人，才能写出这么不要脸兼胡扯淡的东西。而张元把这些东交给他的时候，竟然面不改sè，仿佛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是让他极为不舒服。
更让他恶心的是，这些东西得由他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背出来，然后交给电视台播出。
而且张元给他的另外一个任务，是用家乡话念这些东西……乡音越重越好。
讨好家乡的体委，球队，球迷，自然是乡音越重越好。
“你杀了我更干脆。”赵亚宁现在已经后悔把任务交给张元来完成了，这个家伙做事实在是他没底线了。
“这些东西绝对有用，你就看着吧。”张元自信满满，“别跟个小孩似的那么任xìng，明星都是这么包装出来的，你以为电视里那些明星有几个说的是实话？”
好吧，等到这些东西没用的时候，我就杀了你。
赵亚宁带着一腔的反胃，回到了阿雅克肖。
冬歇期这时候已经过了一半，但是赵亚宁还是赶上了球队的冬季体能储备训练。他回家期间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仅维持了正常的体重，而且训练也没有中断太多，这样的态度让库比斯十分满意，让他立即投入了训练。
而此时，比起训练来，倒是一些冬季转会消息更让赵亚宁在意。
巴黎圣rì耳曼的非洲球星奥科查抛出了最重磅的炸弹——他的合同明年夏天到期后，他不准备再和巴黎圣rì耳曼续约了。
这在法甲无疑是个巨大的重磅炸弹。奥科查是巴黎的明星球员，和波尔多的保莱塔，以及这个赛季在里昂声名鹊起的儒尼尼奥一起，被视为法甲最杰出的外援。他的离开，对于巴黎来说绝多是个巨大的变动，甚至对整个法甲来说，都是失去了一名极为出sè的球星。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早就在人们的预料之内了。巴黎在得到了罗纳尔迪尼奥之后，前场就开始变得臃肿起来。罗纳尔迪尼奥和奥科查都是灵气四溢，技术出众的球员，但是他们也都一样，表演yù望过剩，街球动作过多，很多动作都是过于冒险的，虽然成功了确实是效果轰动，但是却很容易造成失误。一个这样的球员进行出乎意料的传接控制，还在球队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同时拥有两名这样的球员，在球队的球风jīng彩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失误过多的问题。
足球是个概率游戏，失误多了，对方的机会就肯定会更多。
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这对球队的伤害大于帮助。
奥科查的准备离开，使得巴黎圣rì耳曼对赵亚宁的态度又产生了变化。他们拿捏不准，这个夏天是否还会再继续改变阵容——毕竟罗纳尔迪尼奥不可能留在法甲太久，这一点谁都明白。而对于自家培养出来的赵亚宁，他们的态度就又不再如前一阵子明朗了。
但是对科迪亚来说这倒是个好事——巴黎人不放手了，其他球队试图得到赵亚宁，就得掏更多的钱了，作为经纪人，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在这种时候，再踢两场好球，身价就能上涨很多了。
可是科迪亚没有想到的是，冬歇期过后的第一场比赛，阿雅克肖就0-1落败给了沙托鲁。
上半个赛季阿雅克肖还曾经客场把沙托鲁打了2-0，但是到了下半个赛季，阿雅克肖回到了主场，竟然反而被踢了个1-0——这种情况，让很多媒体都认为阿雅克肖作为法乙的领头羊，战术已经被研究透了，很难再奏效了。
但是库比斯却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去他妈的研究透了，我的战术就那么几招，要研究透早就研究透了，还用的着半年？”在更衣室里，库比斯大声的呵斥着，“没踢好球，就是因为你们的原因，你们这帮混蛋，没有一个在状态的！”
赵亚宁也是这么认为的。确实，从中国回来之后，虽然身体状态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却很难安心踢球，心里总是思绪乱飞，踢球的时候不够认真，全场发挥的也只能说是一般。
不只是他，球队里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假期的种种事情还在他们脑子里面徘徊，这么快就打出状态确实不容易。
“既然选择了使用年轻球员，就得为他们的问题付出代价。”比约塔助教倒是看得开，“假期刚过，大家都玩得开心，怎么可能有心情好好踢球？”
“我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毕竟马上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可是状态并没有那么快的调整过来，三天之后，在面对卡昂的比赛中，阿雅克肖又是一开场就丢了球，而后就是各种被围攻。愤怒的库比斯在更衣室里把他们挨个痛骂了一顿之后，下半场比赛中，科林接到角球扳平了比分，把比赛的结局变成了平局。
“这帮孩子太不稳定了。就知道玩，也不肯好好踢球。”库比斯的抱怨声中，球队也丰富知耻而后勇，以1-0的比分赢下了科瑞特尔，取得了冬歇期之后的第一场胜利。
赵亚宁在这场比赛中虽然尝试了三次shè门，但是最终确实一个球都没有打进。反而是拉科姆贝捡到了门前的机会，攻入了一球，这让赵亚宁极为不舒服。
而接下来的比赛中，阿雅克肖面对的对手是勒芒。
只是现在的勒芒已经不是赛季开始时期的勒芒了，德罗巴在冬天的时候，被法甲球队甘冈掏钱买走了，卖出了自己球队的顶梁柱的勒芒，战斗力大减，被阿雅克肖以2-1的成绩击败。
而赵亚宁在这场比赛中终于又找到了自己的shè门靴，攻入了一个任意球之后，他的下半个赛季也算是开壶了。
而后，他们迎接到了远道而来的圣埃蒂安——赵亚宁在这一场比赛中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上一次面对圣埃蒂安的时候，他踢得一塌糊涂，但是这一次，他却用他娴熟的脚法统治了全场。
而最后，一记漂亮的入球，也让赵亚宁扬眉吐气的洗刷了自己的耻辱。
而比起他的扬眉吐气更让人在意的是，阿雅克肖也在此时建立起了自己的绝对优势，有着这样的连胜气势，他们相信可以提前几轮就确定法甲席位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会是球队升级的楷模功勋。”私下里说话的时候，斯奎拉奇和他这么说着，“我来的时候，以为就是来混rì子呢。升级这种事情，我可没有想过。”
赵亚宁也没有想到过。当初他来阿雅克肖的时候，虽然抱着证明自己的念头，但是职业生涯第一年就迎来了球队升级，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或许，我们该提前准备自己的欢庆了。”
沉浸在一片快乐的氛围里的时候，往往灾难就突如其来，对于阿雅克肖来说，这句话无疑是应验了。
和华斯基荷队的比赛的前一天，当赵亚宁来到球队，准备和球队一起去客场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他当场惊呆了。
“库比斯教练被捕了！”
这个消息在阿雅克肖的球队中，引起了巨大的sāo动。
“怎么可能？教练怎么会犯罪？”球员们对于这种结果，都认为是不可置信的。
库比斯确实脾气有些不好，但是人却非常不错。说他会是一个犯人，球队上下没人愿意相信。
“没有错，我们就是受命逮捕他的。”但是来办案的探员却非常镇定，“他涉嫌在马赛执教期间，在转会和球员的提拔上收受贿赂。在接到正式的审判之前，不得再担任任何球队的教练。”
这种令人无法相信的消息在球队里引起了窃窃私语，很快就汇聚成了洪流，“库比斯教练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但是这话跟我说有什么用！起诉他的不是我，是法国职业足球协会！”比约塔教练罕见的发起了脾气，球队的主教练被捕入狱，还是因为这么耻辱的理由，对于球队是个巨大的打击。而在球队争夺升级名额的时候，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临危受命接过球队的教练位置，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带领球队打比赛。
果然，在转天的比赛中，全队士气极度低迷的阿雅克肖1-1战平了华斯基荷，虽然罗德里格斯打进一球，但是却无力回天。
而更让郁闷的是，赵亚宁在比赛中不仅魂不守舍，而且还付出了一张黄牌的代价，他的黄牌数量积累够了，下场比赛自动停赛。
雪上加霜啊。比约塔仰天长叹着，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七节 强者的游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比约塔，球员们才是更加关心这个问题的人，“我们不相信教练是个会收受贿赂的人，那样的人带不出成绩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被逮捕？”
为什么？比约塔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但是就算他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无法告诉球员们。
这背后涉及到的人实在是过于强大了，强大到了比约塔根本不敢得罪，甚至不敢告诉球员们真相。有些事情，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轻易出口。
库比斯倒霉，是因为他的背后的球队的名字是马赛。
那支五连冠的马赛，连续打败米兰王朝的马赛，获得了法甲历史上唯一一个欧冠的马赛。
同时也是打假球的马赛，主席是著名的神经病人塔皮的马赛，五冠之后，苦苦挣扎多年都没有复兴迹象的马赛。
比约塔还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深层关系的。马赛当年的主席塔皮虽然能力出众，但是xìng格张扬，他带领马赛队建立了在法甲长达五年的统治，但是却也深深地惹怒了几乎整个联赛。而与此同时，他不知收敛，xìng格尖刻，再加上当时的法甲实力出众，马赛更是个中翘楚，在欧战中，也和别的国家的足球界的人士矛盾重重。
他嘲讽过米兰王朝不过如此，因为米兰根本无法击败马赛。他投资过阿迪达斯，并且因此和阿迪达斯陷入了长时间的经济纠葛，他还惹怒了东欧的足球界，因为马赛输掉了第一次欧冠决赛后，他对东欧足球抱怨颇多。
而他引起的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正因为他的嚣张xìng格和张扬的做事风格，在马赛假球案之后，整个足坛对马赛也是一片的墙倒众人推。虽然被查证的是法甲的比赛，可是跳出来指控他的人却数不胜数。
米兰经理证言说马赛在比赛前对米兰球员投毒，同时指控塔皮指使球员恶意铲伤范巴斯滕，并且指控马赛之所以能够打败米兰是因为马赛服用禁药，而证据则是：马赛在80年代有过服用禁药的经历，塔皮是个人渣，所以他一定会让马赛再次服用禁药。正因为如此，欧冠冠军，应该改判给米兰——这个官司打了很多年，都没有定论。
不止米兰如此，俄罗斯的球队也指正马赛行贿，同时法甲其他球队也是风声鹤唳，一片不宁，当时执教南特的布拉泽维奇就因此被捕入狱。可是后来多方查证，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那场假球案之外，马赛还有任何作弊的举动，因此，马赛只是被剥夺了两项冠军，并且被处以降级惩罚。
假球案之后，法国职业足球协会不惜丢掉当时法国仅有的一个欧洲冠军的奖杯，也要对马赛施以降级的重罚。在塔皮因为助理的贪污而导致财政危机，无力拯救马赛的时候，马赛市zhèng fǔ提出掏钱资助马赛，可是法甲职业足球协会马上就通过了相关法令，禁止球队所在地的zhèng fǔ资助球队。
他们不仅要让马赛降级，还要让马赛永世不得翻身。
正是其他球队的深厚敌意，让99年还能打欧洲联盟杯决赛的马赛，00年，01年两年联赛第十五，堪堪保级。
这个赛季，马赛的状况得到了好转。在连续两个赛季的保级之旅之后，马赛这个赛季回到了中游位置。可是这样的成绩，法甲其他人就不能容忍了。
库比斯的事情，不过是旁敲侧击的在jǐng告马赛罢了。
可是这样的细节，比约塔怎么敢告诉球员们？法国职业足球协会是什么人？那是法国的顶级球队们的联合会议桌！里昂，里尔，朗斯，欧塞尔，巴黎，摩纳哥，那些球队都在那里，他们默许的事情，谁敢反对？他们的主席是朗斯的主席，副主席是里昂的主席，他们做出的决定，在法国足坛就是无人可以违逆的禁令！他们的这一局游戏，谁敢插手？
而球员们要是知道了，一个口风不严，引起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比约塔可不敢让球员们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赌注。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好好踢球！”
可是球不是那么好踢的。
打平了华斯基荷之后，阿雅克肖又吞下了对阵格勒诺布尔的0-0平局。
在赵亚宁解除禁赛后，虽然打入了一球，但是却又和亚眠打平。
连续的三个平局，把开赛时候的气势都丢尽了。
而更可怕的是，再接下来面对伊斯特尔的比赛中，阿雅克肖又是一场2-2。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比约塔已经要发疯了。
“我说宁子，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电话那头，张竣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困倦，“大年初一，我们熬夜看你的比赛，够给你面子的了吧？你们可好，踢得什么玩意儿，全场跟要死了一样，软绵绵慢腾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气的我光想把电脑砸了。你跟我踢球时候那个劲头都哪里去了？”
赵亚宁拿着电话，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和伊斯特尔的比赛实在二月十二rì，也是农历新年。家乡的亲友们凑在一起看了一场他的比赛，可是他的表现确实是惨不忍睹的。
丢人丢到家就是说的他这种情况吧。
“我们球队出了点问题。”赵亚宁小声说着，家丑不可外扬，教练的事情，赵亚宁并不想告诉家里人。一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二来也是不想让教练的名誉受损，“最近球队的心气不大好，不过没什么，会很快就挺过去的。”
“看着可不像啊，积分榜上你们可都被追上了呢。”也不知道张竣在那里查看的积分榜，但是他的话确实是真的，“球队心气不对，你不会说两句么？你好歹也是球队的核心吧，发挥下领袖作用不会么？”
“我哪里能当得上球队的领袖。”赵亚宁马上回答了，“我是外国人，而且我的脾气也不合适。”
球队的领袖当然得是本土球员——这个时候的赵亚宁还是有这种想法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领袖，他不是那种xìng格。
“外国人怎么就当不了领袖，马拉多纳还不是那不勒斯的老大。自己怂就是自己怂，别拿国籍说事。”张竣很看不惯他的做法，“别的不会，骂人还不会么？到更衣室去痛骂一顿，把大家的火气激起来，这都做不到么？”
“大家的火气已经很大了。”
“那样更好了，让大家的火气发对了地方不就结了！”
你倒是来试试啊。这种事情，哪里有说的那么简单。
“反正我是告诉你，中国国家队又是一次冬训，现在又踢比赛。可是看看你自己，就你那个臭样，别说国家队教练不给你机会，就是我去了，我都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我还不稀罕呢。踢个狗屁的贺岁杯，对阵中国香港队，很有成就感么？赵亚宁在心里说了两句。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呢？
“你们这一群废物，白痴，难道你们的脑子里面都是狗屎么？咱们现在踢的越差，就越是说明了教练有踢假球的嫌疑，要是咱们现在踢得非常好，那才是在打他们的脸！看看你们的比赛踢得是什么玩意！一群白痴废物踢得一塌糊涂，我在场上的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站错了队伍！”
在更衣室里传来的巨大咆哮声让球员们都肃然而立——只是可惜的是，发出这些咆哮的人，不是赵亚宁。
虽然他也想了要做些什么，但是早他一步，斯奎拉奇已经在更衣室里喊了起来。
“你们全都该被停赛，然后被扔到国家联赛里面去回炉重做！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一堆狗屎！没了教练，我们就不会踢球了么？可能是，但是没了教练，你们就都不是男人了么？我们踢得足球，像是男人踢得球么？”
“昨天，是中国的新年，乔伊全家都坐在电视前面看他踢球，可是我们踢得是什么玩意？那玩意叫足球吗？我们就是十一坨跑动的大粪，我们丢脸都丢到亚洲去了，现在在中国都有人知道，法国有个阿雅克肖，球队都是一帮没种的男人，踢球像狗屎，只输不会赢！”
“你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科林站了起来，“我们谁都想赢，可是怎么赢？教练都没了，我们现在面临着假球的处罚，还说什么踢球？”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在踢假球！”斯奎拉奇吼了回去，“比约塔教练就在这里，谁说我们没教练了？明明是你们没种了！有种的话，怎么可能踢得出那么糟糕的足球？”
“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是去赢球，是把球队送到法甲去，让主席在法国职业足球协会里的话语权大增，为主教练说话，而不是在这里踢这种自怨自哀的足球，让人家笑话我们的软弱无能，让我们半个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让人家坐实了教练带我们踢假球的事情！”
斯奎拉奇吼了半天，才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笑了起来，“我多余说这些。你们都是废物，都是没种的东西，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改悔的。我为什么要废话？我真有病。反正下个赛季，我是要回摩纳哥去了，你们爱踢成什么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愿意让球队的希望落空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愿意让人说我们是废物也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愿意躺在法乙球队当中仰望法甲，关我什么事情？我下个赛季就不是这里的球员了，这里就没有硬汉了，只剩下软蛋了。”
“够了！”科林吼了一声，“阿雅克肖没有软蛋，看看我们的队徽就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科西嘉人什么时候软弱过？整个法兰西都曾经匍匐在科西嘉人面前！”
这你都能扯到拿破仑身上去？赵亚宁在心里暗暗佩服着。
他看了出来，这根本就是科林和斯奎拉奇安排的双簧，要把球员的怒气激起来。
果然，振奋人心的演讲过后，科林从自己的包裹中，摸出了一大包红sè的头带。
“兄弟们，拿着，带上，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软弱可欺的。”
红sè的头带拿在手里，虽然明知道这是作秀，但是赵亚宁还是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们一定要赢。
16rì，阿雅克肖主场1-0马迪圭斯，迎来了一场阔别已久的胜利。
第四十八节 远方的消息
在踢赢了马迪奎斯之后，阿雅克肖马不停蹄的又踢赢了尼斯，在和争冠对手斯特拉斯堡踢成了0-0之后，有连下两城，赢下了拉瓦勒和另外一个争冠的对手勒阿弗尔，提前三轮，锁定了升级的名额。
而在法甲一片欢腾的时候，赵亚宁也迎来了科迪亚的拜访，而且这一次他还带了一个客人——张元。
“你怎么来法国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赵亚宁有些高兴，也有些埋怨，“我都没有做什么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你。”
“不用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张元笑着说道，“我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这次的世界杯，有你一份。”
巨大的欢悦让赵亚宁有些立足不稳，但是过了半晌，他还是缓了过来，“怎么可能？国内的体育报纸，我一直都关注着，国家队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怎么提到我啊。”
张元笑而不答，赵亚宁马上明白了，这里面有他的功劳。
“张哥你怎么办到的？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些办法？真的管用了？”
赵亚宁追问着。不过这一次，他是纯粹的好奇了，那些看似奇怪的办法竟然真的能有用？
“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张元给他解释着，“那些报纸上登的什么集训考察，都是虚的。我说过的，国家队的这次考察，实质上几个体育大省分蛋糕的一次举动。京津沪，东北，齐鲁，川中，这几块大蛋糕怎么分才是重点。”
“你及时靠拢，自然是算是齐鲁的了，而且你的能力和这个赛季的水平在那里摆着，自然会被重视。只是这样还不够，我们还得再添一把火。”
再添一把火？
“科迪亚先生安排记者给温格教授做了一个采访，主要是针对你的问题的。温格教授表示对你很有兴趣，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现在没有国家队经历，无法申请劳工证，阿森纳买不下来你。”
张元的话让赵亚宁瞪大了眼睛，但是科迪亚马上就在一旁开口了，“当然，那是假的。温格先生毕竟是法国人，在国内的朋友还是不少的，我托人帮忙，让他说了一些你的好话。”
原来是假的啊。赵亚宁有些失落。虽然他不是阿森纳的球迷，但是在法国呆久了，听惯了人们对温格的追捧，他也觉得被温格看中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是听到是假的，他自然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张元还是告诉他，就算是假的，温格的兴趣也让得知了消息的中国球迷大为振奋。
阿森纳现在正值巅峰，是整个英格兰足坛唯一能够撼动曼联的统治地位的球队，温格更是以慧眼识英才出名的教练，他看中的球员，自然不会错，而球员到他手下培养，自然能成功，在这种情况下，舆论就会自动制造压力了，把赵亚宁招入中国国家队，哪怕是当吉祥物熬资历也好啊。
“所以我就入选国家队了？”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张元摇头道，“温格一个人的话还不足以为信，所以在中国的记者来的时候，科迪亚先生带着他们去了西班牙，采访了巴伦西亚队的主教练贝尼特斯先生。”
巴伦西亚这个赛季踢得非常好，甚至有着和皇马以及拉科鲁尼亚争冠的实力，这样的球队的教练竟然知道自己，更是让赵亚宁兴奋。
“贝尼特斯先生对着记者讲了二十分钟，记者当时就吓懵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对中国球员这么感兴趣，竟然能够一口气扯上二十分钟，回去之后简直把你夸上天了。而你知道，那些记者，和足协的关系都不是简单的朋友。”
“可是你们怎么做到的？让一个西甲的教练对着记者扯了二十分钟？”赵亚宁不敢相信。
“有什么做不到的？贝尼特斯是业界出了名的战术痴，把你的录像给他看一边，然后随便拉一个人问他关于你的问题，他都能扯上半个小时。”科迪亚笑着说道，“也就是你们中国的记者不知道这些事情，以为巴伦西亚这样的豪门球队的主教练就一定得是眼高于顶的。实际上，欧洲足球哪里是那个样子。”
赵亚宁感激地看了科迪亚一眼，虽然科迪亚没有说，但是可想而知，能够和温格，贝尼特斯等人扯上关系，他应该努力不小。
“反正简单来说吧，国足准备让你去参加集训了。”张元听到了科迪亚对中国足球的嘲笑，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把话题转移开了，“四月底开始中国队就比赛了，你就要准备去国家队报道了。”
“可是四月底，联赛还没有结束呢。”赵亚宁问道。
“我会和比约塔教练说一声的。”科迪亚在一旁开口了，“国家队的事情更重要，他会理解的。”
“行，那你先去忙吧。”张元给科迪亚打了个眼sè，让他离开了，然后揽着赵亚宁的胳膊，坐了下来，“兄弟，知道到了国家队，该怎么踢球么？”
“好好表现，让教练看重……”
“别傻了，那你就死定了。”张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教练？他算哪根葱？世界杯一结束，他就是下课的命，讨好他有个屁用？”
“怎么会，他把我们带进了世界杯决赛圈……”
“可是也就这样了。中国队取得不了更好的成绩，可是那帮官老爷们，总不能说我们就是送去被人踩的吧？他们肯定得喊几嗓子口号，而我们的这位教练，是绝对不可能达标的。到时候世界杯一完，替罪羊就找好了。”
赵亚宁身上一阵寒意，这种事情，张元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再怎么说，也是把中国足球带出了成绩的功勋啊！
“到了国家队，先学会抱粗腿。”
张元教导着他，“大真，高佬，李小平，这几个都是咱们本省的人。孙继河签了曼城，和你一样是留洋的，和他搞好了关系。还有于根伟，那是个老好人，讨好他没坏处。至于其他的国家队的大佬们，别得罪，能处得好固然好，处不好的话，也维持点基本的礼貌。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当初在青年队一级一级升上来的时候学的，但是你小子小时候踢得好，教练拿你当宝贝，没有让你受苦。现在你得自己学了。”
“凭什么是我讨好他们啊？”赵亚宁抱怨了一句。这个赛季他的进球助攻都在十个以上，球队成绩又好，法乙联赛的最佳新人几乎是拿定了。虽然法乙联赛成sè不高，但是这样的成绩也足够自傲了，凭什么还去给人捧臭脚？
“笨蛋，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本事再大，国家队里人家都是老大，你一个人本事再大，还能比他们二十个人本事都大？罗纳尔多本事比你大不？98年世界杯决赛，没人给他传球，不一样屁用不顶。”
98年决赛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赵亚宁想反驳两句，但是想到了张元是个罗纳尔多的疯狂粉丝，对98年决赛抱持的一直都是yīn谋论的态度，他还是忍住了。
“所以说，会做人比会做事更重要。德乙那位半程金靴水平不差吧？为了踢国家队，特地回中国踢球，比你有诚意吧？可那又怎么样？不会做人，五吹六拉，结果人家就是不带他玩！别跟他学。”
“可是你说的也不似什么好事。”赵亚宁撇撇嘴。
“那倒是不假，但是这不是为了挣钱吗？人活着，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张元笑道，“这次事情要是真成了，你可就是名气大振了。”
赵亚宁没有说话。
“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张元拍了一下脑袋，“我被科迪亚的经纪公司雇佣了，专门负责你在中国的各种事务。”
这倒是出乎赵亚宁的意料之外。
“可是我当初让你给我当经纪人，两次，你都不干。”赵亚宁一脸的不敢相信，“科迪亚说话怎么就比我好使？”
“我还是那话，你是我兄弟，我给你办事，收钱不收钱都不好，朋友之间，一旦有了钱字在其中，就不好处了。但是跟他没什么啊，我赚他的钱，我不在乎啊。”
“可是他赚的是我的钱。”赵亚宁接口道，“你要是想要钱，你给我当经纪人正好，干嘛多倒一次手？”
“他毕竟是个欧洲人，懂得这里面的门道。我刚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是地头蛇，有他的照拂，你才能走得顺畅。我给你当了经纪人，我上哪联系温格去？我给你当了经纪人，我上哪联系转会去？还有这疏通主教练的关系，给你拉赞助合同，我在欧洲玩不转的。”张元摆了摆手，“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就在中国蹦跶得了，到了欧洲，水土不服。”
“你说转会？”赵亚宁听到了张元话里的一个词，“什么转会？”
这一次轮到张元惊讶了，“你不知道？下个赛季，你可能要转会了。”
“去哪里？”赵亚宁追问道。
“里昂，或者摩纳哥。”
第四十九节 转会的详情
转会的事情，赵亚宁还是头一次听人提起。
科迪亚在此之前一直告诉他，能够搞定巴黎，让他不用太担心，因此他还真的以为，下个赛季，他可以和小罗一起踢比赛呢。
可是现在突然知道自己要转会了，赵亚宁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巴黎圣rì耳曼不准备留你，他们要围绕着小罗开始建队，而且准备学习里昂的经验，把球队巴西化。”张元的话肯定是从科迪亚那里听来的，有几分真几分假，谁都不得而知了，“他们已经通知了科迪亚准备帮你找下家，而科迪亚也确实帮你找了几个下家。”
一个就是里昂。
里昂今年的联赛开局并不好，但是却贵在一路稳定。他们欧冠小组和勒沃库森，巴塞罗那，费内巴切分在一组，早早出局，让他们倒是省了时间和jīng力。上赛季的冠军南特因为打欧战分心，联赛早早掉队，摩纳哥还在泥沼里，没有爬上岸，法甲的强队就只剩下了里昂，朗斯，里尔和巴黎在争夺冠军。
可是众所周知，里尔是里昂的兄弟球队，里昂主席奥拉斯的亲弟弟，是里尔的副主席。而巴黎虽然强大，可是队内却不够和谐，奥科查爆出了不续约的事情之后，球队成绩受了影响，到现在也已经掉队了。
倒是欧塞尔在老教练居伊·鲁的带领下，攀升了上来。而波尔多因为拥有法甲第一前锋保莱塔，也稳居前列。
而这个赛季的冠军之争，很有可能就在朗斯和里昂之间产生。可是现在朗斯领先里昂四分，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很有可能会提前一轮捧杯，让朗斯和里昂最后一轮的直接碰面中里昂列队欢迎他们。
现在的人们几乎都认定，里昂距离又一次的法甲第二，已经不远了。
“所以桑蒂尼很想再一次引援。他对球队的边路表现不满，希望能够扩充边路，你就是他选定的人选。”
这话让赵亚宁有些受宠若惊了。虽然桑蒂尼不是什么世界名帅，但是也绝对是法甲名帅，他点名要引进自己，足够自己翘尾巴了。
“而另外一支想引进你的球队，是摩纳哥。”
摩纳哥的主教练是德尚。
法国队的前任队长，法国队最伟大的队长，同时也是法国历史上最好的后腰，迪迪埃·德尚。
但是德尚当教练似乎很不是那块料。上个赛季联赛第十二，这个赛季竟然还有跌破纪录的趋势，而据说他的更衣室调节能力差的一塌糊涂，摩纳哥现在一团乱麻。每次提起他的名字，斯奎拉奇都是一副爱恨交加的表情——如果不是他的国家队的贡献，那个表情绝对只有恨。
“摩纳哥要重建，德尚希望引进你，这样一来，久利就可去踢中路，你和罗滕组成两翼。不过似乎科迪亚先生对他的执教方式和成绩都有些顾虑……”
这个再正常不过了，斯奎拉奇都在考虑着往外跑呢。
“实际上还有一支球队，就是阿雅克肖。”张元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库比斯教练还在的时候就希望你留下，而比约塔教练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里是个升级队，到了法甲也是保级为要，留在这里，意思不大。”
这样的消息，倒是很出乎赵亚宁的意料，他挠了挠头，才开口问张元，“你说去哪里好？”
张元摊开了手，“我和你一样，对里昂和摩纳哥都是一点不了解。要我说，我更希望是摩纳哥，至少我看过德尚踢球，他当教练水准不知道怎么样，但是球踢得真好。”
张元见赵亚宁拿不定主意，也只有开口对他说话了，“你最好还是问问科迪亚，他是你的经纪人，而且是法国的地头蛇，法国这边有什么事情，你不问他，问谁？”
赵亚宁点点头。虽然他有些疑惑科迪亚不肯告诉他转会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内在的原因，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最可信的人依然只有科迪亚。
“关于转会的事情，我没有提前通知你，是因为我不想你在阿雅克肖人面前露了底，毕竟阿雅克肖是你最后的退路，我并不确定里昂和摩纳哥能够成功，所以才希望你维持和阿雅克肖的关系，要是最后不得不来阿雅克肖，最好不要看起来像是不得已的选择。”
科迪亚面对赵亚宁的问题，倒是回答的非常坦率，这让赵亚宁也没了火气，“那现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科迪亚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够去里昂，但是里昂现在人手充足，没有太大的引援需求，因此他们提出的报价也很一般。而摩纳哥虽然也有意向，但是我还是不太想让你去摩纳哥的。”
“为什么？是因为德尚教练执教的成绩么？”赵亚宁听到科迪亚的话，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其实跟我商量希望引进你的，不是德尚，而是另外一个人，让·珀蒂先生。”
这个名字赵亚宁没有听说过，但是听科迪亚的语气，这个人似乎是个大人物。
“他是摩纳哥队的助理教练，在摩纳哥呆的时间很长，不仅是现在的德尚的助理教练，也是蒂加纳时期的助理教练，甚至还是温格先生的助理教练。”
这个资历让赵亚宁有些肃然起敬了。
“而且他还是阿尔贝二世的座上客，王储殿下很尊重他，甚至连他的儿子，都是摩纳哥国家队的主教练。”科迪亚继续数着，甚至还带了一点炫耀的语气。
“摩纳哥有国家队？”赵亚宁这回到时惊奇了。
“当然，虽然是支业余队伍，足联不予承认。他们平时也就是和圣马力诺，梵蒂冈什么的踢踢比赛。”科迪亚答道，“但是再怎么说，是阿尔贝二世亲自组建的队伍，能被王室看中选为教练，可见他父亲的影响力如何了。”
赵亚宁点点头，虽然他不太清楚，阿尔贝二世是个什么人，但是摩纳哥王室这个名头，还是十足唬人的。
“他培养出过亨利，特雷泽盖，维埃拉……他帮助温格建立了拉图比基地，并且帮助摩纳哥杀入过欧冠四强。可是说，他是整个法国最出sè的助理教练。”科迪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认为你有潜力，有前途，愿意培养你，我觉得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那为什么你说不想让我去摩纳哥？”赵亚宁不解道。
“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摩纳哥那个地方的消费成本太高，你年纪还小，我怕你无法在那种地方应付自如——你知道，赌博那种事情，一旦染上了，就麻烦大了。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还是更希望你去里昂，毕竟相比较而言，里昂拿冠军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
当然，里昂虽然拿了好几个赛季的老二，在法甲都成了笑话，但是却依然是法甲数一数二的强队。摩纳哥两年前夺冠，上赛季第九，这个赛季一路直奔保级区，这种滑落速度，和冠军两个字怎么都扯不上。
可是科迪亚却还在自顾自的解释着，“里昂这几年，可是真的让人惊讶了。我敢说，当年瞧不起奥拉斯，以为他就是个败家子的人，可能马上就要惊讶了。”
这话让赵亚宁有些意外，“为什么？”
“这里面的事情，我不好仔细说，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未来的几年里，里昂有可能成为整个法甲最为强大的队伍，甚至和当年的那支马赛比都不逊sè。”
赵亚宁讶然了，他知道那支马赛在法国足坛的地位——如果说温格因为摩纳哥和阿森纳的成绩被视为最出sè的教练人人尊重，当年的那支马赛就是被丑化成了妖魔，人人痛恨的。马赛降级之后，法甲将近十年没有任何人有球队卫冕了，有人可以重塑马赛的荣光，赵亚宁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里昂这个赛季其实踢得不是很好。多拉索被租借出去了，同时桑蒂尼先生对维维安福也不大满意，而且戈武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球队踢得实际上不是很好。但是好在那个儒尼尼奥踢得是真不错，这个赛季才能够保持住这种成绩的。桑蒂尼先生想着引援，他也在注意你，希望你能去里昂。”
科迪亚还在继续解释着，“但是奥拉斯先生对此不是很满意，成绩是一个方面，而桑蒂尼对442振兴的坚持和他的技术化打法也过于执着，奥拉斯先生也不是很满意，下个赛季里昂是否会换帅还很难说……”
“所以我也不确定能去里昂，是么？”
“有传言说，奥拉斯先生相中的下一位执教者是雷恩的前任教练保罗·勒冈。他是比较崇尚力量型打法的，如果他执教的话，引进你的可能xìng就不是很大了……”科迪亚顿了一下才开口，“不过这些现在还没有确定，要是里昂的成绩足够出sè的话，桑蒂尼先生就会留任了，要是那样的话，你还是有转会的希望的。”
赵亚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不过你不必担心，就算是真的不行了，你至少也可以留在阿雅克肖。虽然库比斯教练离任了，但是他还是特地叮嘱比约塔教练留住你，你不必担心退路。”
这话让赵亚宁jīng神一震，“库比斯教练出狱了？”
“他根本没有入狱，就是接受了一次审查就完了。只不过现在他不允许接触足球的相关事宜，而且还没有洗清嫌疑，所以自己一个人呆在马赛的家中。”科迪亚说道，“他没有跟你们联系，是因为不想让你们受了牵连，他现在还是停职期间，自己的麻烦不小，你们和他扯上关系，对未来发展不利。”
科迪亚的话让赵亚宁默然半晌才开口说话，“其实他不是一个坏人，是么？那些事情不是真的，是么？”
这回轮到科迪亚苦笑了，“乔伊，你应该关心的不是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他对你如何。人或许是会犯下错误的，没有人能够一生不犯错。我们和人交往，没有必要盯着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关键的事情是：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好。”
科迪亚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所以，他就算曾经犯下过错误，你也不应该对此过分纠结。”
“我可以见见他么？”赵亚宁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不行。这个时候见他，对你，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我很担心。”赵亚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会因此吃到什么严重的后果么？”
“我想不会的。”科迪亚摇摇头，“你不知道吗？你们球队的主席，已经动身去里昂见奥拉斯先生寻求帮助了。”
“里昂？”赵亚宁不解道。
“是的，里昂。”科迪亚点点头，带着点yīn谋得逞的奇特笑意，“这一次布网终于结束了，大鱼要上钩了呢。”
第五十节 改制的图谋
“我一直以为，伊甘酒庄的贵腐甜酒是法国最好的白葡萄酒，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样喜欢。”奥拉斯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莫雷蒂示意了一下，“干杯。”
莫雷蒂看着眼前的人，魂不守舍的喝着酒。
“很棒，不是吗？”奥拉斯脸上挂着他常有的笑容，那种笑容，熟识他的人见到之后都会畏惧，因为那是奥拉斯在yīn谋得逞之后才会有的特殊笑容，“这瓶酒是86年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是里昂的主席呢。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里昂还在法乙，就像现在的阿雅克肖一样。”
“但是现在的里昂已经今非昔比了呢。”莫雷蒂敷衍着。
“是啊，今非昔比了。不过阿雅克肖不是也升级了吗？也许不久之后，阿雅克肖也会今非昔比呢。”
莫雷蒂摇头苦笑，这个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你就是胆量太小，当初我接手里昂的时候就说要夺得法甲冠军，你也需要有这种勇气和魄力才行。”
“我不是你啊，奥拉斯先生。里昂是G14的球队，我们怎么能比？”莫雷蒂依然摸不准奥拉斯的想法。
“不过是凑数的罢了，不是什么本事。”奥拉斯挥挥手，仿佛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只要你能够找到正确的努力方向，也很容易就会有这一天。”
这才是重点吧。
“我正想向奥拉斯先生请教，我们该怎么努力呢。”莫雷蒂带着点暗示开口了，“阿雅克肖是支小球队，要是没有里昂这样的大球队帮助，可是什么都做不成呢。”
“帮助兄弟球队是应该的事情。”奥拉斯点点头，“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的托拉·沃罗rì基地里，还有不少出sè的球员的。你门下个赛季要踢甲级比赛的话，不妨去我的基地里面挑几个球员使用。”
这是要把阿雅克肖变成里昂的卫星队么？
莫雷蒂心里明白这种花的深层意思，但是嘴里却是答应的非常开心，“我对托拉·沃罗rì基地也早就仰慕了很久了，能产生久利这样的球员的基地里面，肯定有不少天才能够帮助到我的球队呢。”
奥拉斯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品了半晌，才开口说话，“听说库比斯教练的事情还没有了解，是么？”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莫雷蒂点点头，一脸的顺从。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问问的，但是结果如何，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库比斯是个好教练，我不想他出事情，但是法国职业足球协会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敢保证什么。”
条件还不够吗？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配合你呢？”莫雷蒂也很上道的问了一句。
“关键不是我，其实我也好，其他的几个球队的主席也好，都无心为难库比斯，但是足协那边，不好解释。”奥拉斯摇摇头，“我们的权力还是太小了，要是我们能够像海对岸的那些人一样zì yóu该有多好。”
这话让莫雷蒂的脸sè变化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球队的势力划分了，而是涉及到了更根本的东西。
莫雷蒂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和奥拉斯合作了。他本以为奥拉斯需要的，不过是建立一个足以对抗马赛系和巴黎系的里昂系的势力，他不在乎像图卢兹，里尔，巴斯蒂亚一样靠拢到里昂旗下。但是现在看起来，里昂的胃口未免有些大的可怕。
像海那边一样？
英超联赛可是完全甩开了英足总啊。要是法甲也完全脱离法国足协，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收入增加？影响力增加？实力增加？或许是可能的，但是莫雷蒂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英超正式确立了秩序之后，除了教授温格，就没有人能够和曼联争夺冠军了。
阿雅克肖是升班马不假，但是法甲一向都是一个混乱的联赛，打得好了夺冠都有可能，但是如果建立了对岸的那种秩序，岂不是说，冠军只会属于有钱人，那法甲岂不是成了巴黎，马赛，里昂，波尔多，摩纳哥五家的联赛了？
这种事情，莫雷蒂无法答应。
“那些英国佬就是混蛋。”莫雷蒂骂了一声英国人，也算是指桑骂槐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虽然希望奥拉斯能够帮助他，但是库比斯毕竟不过是个球队的教练。为了他而牺牲球队的未来，是不值得的。
他的态度，早就在奥拉斯的预料之中了。奥拉斯只是悠闲地喝着酒，并不着急，“混蛋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至少他们的那一套改革，为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收益。我的一个朋友在英国那边，他告诉我的英格兰球队的收入，多的让我吃惊。”
奥拉斯看似不经意的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那个数字让莫雷蒂脸sè大变，“这可是他们的保级队的收入水准。如何？”
“钱不是一切。”莫雷蒂嘴硬的说道。
“但是却绝对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事情了。”奥拉斯笑笑，“里昂是怎么进入G14的？说白了，还不是因为里昂是法国第三大城市，每年的转播收入都是大头，G14真的想组建什么欧洲联赛，就不能忽略了法国的收视费用，而现在法国获得足球的收视费用，就得有巴黎马赛和里昂的同意——什么豪门，什么荣誉，哪里有钱实在？钱的魔力就是这么大，就算是里昂这样队史上只有一个法国杯的球队有了钱也能进入G14，而诺丁汉森林那种球队，只能抱着荣誉在自己家里腐烂。”
莫雷蒂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得出来他心动了，奥拉斯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你知道，里昂和里尔的关系不错，图卢兹，巴斯蒂亚，和我们的关系也都不错，”奥拉斯的话带着一丝骄傲，“还有波尔多和马赛，跟里昂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极好的。”
莫雷蒂猛地抬起了头，他再怎么也无法想象，马赛和波尔多会倒向里昂。
马赛可是法甲的第一豪门，而波尔多可是法国第四大城市的球队啊！他们的影响力，可不是其他球队可以比拟的！
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里昂到底是怎么把他们拉拢到自己手下的？而奥拉斯隐忍不发这么久，为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作为法国足球的一份子，应该为法国足球做些什么。你也是法甲的一份子了，有兴趣和我们一起来吗？”
这么强大的力量，足以和足协叫板了，可是莫雷蒂还是有所顾虑——毕竟足协的力量也一样强大啊。
仿佛看出了他担心的是什么，奥拉斯拍了一下头，“哦，对了，我忘了说了。雷蒙德和我通过电话，他也只支持我的意见。还有DTN那里，他们也认为，法甲该增强竞争力了。”
莫雷蒂更加心跳加速了。
雷蒙德？雷蒙德·多梅内克？法国青年队的教练？
DTN？全国技术指导委员会？
是啊，怎么可能不是这样！多梅内克是里昂的名宿，更是奥拉斯亲自给了他成为教练的机会。DTN虽然是雅凯负责，但是协会内部的蒂加纳，居伊·斯特凡，拉孔贝，可全都是里昂曾经的教练！而里昂如今的教练桑蒂尼，在此之前也是DTN里的专家！
莫雷蒂深知DTN是什么地方。全国技术指导委员会是法国足协下属的教练机构，由霍利尔创建，雅凯负责，一直以来，法国教练都是从DTN里面进行选拔！法国足协的权势并不大，他们能够负责的，主要就只有国家队人才的选拔和教练的任免，而现在，这个权利也被挖掉了。
法国足协被架空了。
这张大网，奥拉斯铺了多久？里昂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拿过冠军，所有人都以为里昂只会花钱，不会办事，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里昂在这十年里，编织成了怎样的一张关系网，怎样从87年的法乙球队，一步步走到如今的G14一员的。
厚积薄发，多年隐忍，奥拉斯要的可不是一次冠军，他要的是，是法甲的统治权，像塔皮那样的统治权，甚至他的野心比塔皮还大，塔皮要的不过是荣誉，他要的不仅是荣誉，还有钱。
“我们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商业化之后，权力更大的球队，可以有更多的收入。这些收入无疑是极度美妙的，我们可以强化我们的球队。”奥拉斯继续说着，“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的里昂队，不仅要努力拿下联赛冠军，还要去竞争欧冠冠军。”
“那确实不容易呢。”莫雷蒂应和着。
“是啊，多线作战肯定不容易，所以，我估摸着，以后的几年里，我可能也没有多少jīng力扔到杯赛上了。法国杯和法国联赛杯的荣誉，可能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里昂无缘了。”
这是新的诱惑吗？
莫雷蒂吞吞口水。有里昂在前面带头，责任不用自己背，而且成功率极大。而好处不仅有钱，而且荣誉方面，自己也不必担心会再也无法获得……
一切都太完美了。
“这里有一份计划书，你不妨先看看。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奥拉斯看到莫雷蒂的表情，自得的拿出了一份计划书。
法甲改制。
一行黑sè的字母在白sè的纸上，却显得鲜艳无比。
第五十一节 里昂的雄心
“我们又多了一个忠实的跟随者了。”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奥拉斯的脸上带着一丝醉意，但是更多的是笑意，洋洋自得的笑意。
“可是我依然觉得危险xìng很大。米歇尔，这是在拿我们的未来，里昂的未来，乃至于法国的未来在赌博。”
回答他的人，是他的特别助理，也是里昂队的上一任教练，贝尔纳·拉孔贝。
拉孔贝在球员时代是里昂的传奇shè手，一直到21世纪，他都是法甲联赛历史shè手榜的第二人——255个联赛进球的总数，使得他在法甲有着很高的地位。
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令人无语的纪录。他的巅峰时期，连续三年shè手榜第二名——这三年里，金靴是不同的人，可是第二名，却始终没有变过。
255个进球，却终其一生没有一次金靴，这位传奇人物也算是一个悲情人物了。
“赌博？不，这是变革。”奥拉斯却不以为然，“曼联商业化了，看看他们的成就。皇马商业化了，看看他们的影响。米兰，阿森纳，这些注重宣传的球队哪一个不是蒸蒸rì上？巴塞罗那，国际米兰，这些抱残守缺的，哪一个有出头之rì？”
拉孔贝知道自己说不过奥拉斯，也只有闭口不谈此事了，“其实我们的经济实力和球队的雄厚底蕴，在法甲拿冠军不难。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
“我要做的可不是拿几个冠军那么简单。我不是居伊·鲁，我是奥拉斯。我要的是里昂在法甲的霸权，我要的是里昂雄视欧洲，我要的，是一个比塔皮更出sè的王朝球队。所以我才会这么做，不然的话，我就是下一个塔皮，他们会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把我杀死，把里昂毁掉。”
拉孔贝沉吟不语，他知道法甲的内斗的惨烈，对此也是无言以对，“你真的准备帮助阿雅克肖？”
“当然不会。这种时候，小心谨慎才是必须得，被足协抓住了任何一个把柄，我们就很难推行计划了。为什么我要帮助那个家伙？我躲他都来不及呢。”
奥拉斯的直言以对，让拉孔贝相当无语，“那你就不怕莫雷蒂反水……”
“我给他们利益，他们不能拒绝我。”奥拉斯引用了一句教父的台词，有些得意的摇摇手指，“我能够吸引他，靠的可不是承诺帮忙，而是许诺给了莫雷蒂足够丰厚的经济利益。他为什么要反水？在巨额收入和一个前任教练之间，他不知道怎么选择吗？”
“反正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拉孔贝沉默了半晌，才给出了一句话。
奥拉斯得意的笑笑，也不去反驳他的话。球员出身的人，和商人出身的人，对足球的认识肯定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他不指望拉孔贝能够改变思路，只要他能够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足够了。足球是个注重出身资历的圈子，商人出身总是会被人轻视，就像皇马主席佛罗伦迪诺，他把皇马从破产边缘变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球队，一系列的举措也算不上是过分差劲，可是就是因为他是个商人出身，就被人百般嘲弄，皇马的任何错误全都怪罪到他头上。奥拉斯早就明白足球圈子里的这种论资排辈的事情，他一直以来善待元老，把多梅内克，蒂加纳，拉孔贝等人一个个的捧出来，为的就是让这些元老们替他当枪，避免他的举动被人拿出来议论。
事实上也是正确的。里昂多年无冠，可是人们却没有人指责对俱乐部老臣信赖有加的奥拉斯，把责任都怪罪到教练组身上，对奥拉斯反而是赞誉有加，这样的做法，如果不是奥拉斯安排的巧妙，怎么可能实现？塔皮前车之鉴，奥拉斯后车之师。
“这个赛季，我们拿下冠军的希望大吗？”奥拉斯知道怎么让拉孔贝分心，把话题引开了。果然，拉孔贝对这个话题显然更感兴趣，“看起来还是有可能的。朗斯领先我们四分，更有优势，但是最后一轮比赛是我们的直接对话，我们球队现在的状态良好，我们一定能够获胜的。”
“可是我们差了四分……朗斯在最后一轮之前几乎没有强队对手，我们也没有。要是第三十三轮的时候他们就提前夺冠了……”
“不会的，法甲这么多年，就没有任何球队提前夺冠过。塔皮的马赛，教授的摩纳哥，他们都不到的事情，凭什么朗斯就能够做到？”
拉孔贝语气倒是笃定，但是奥拉斯却只是苦笑——谁说没有过的事情就不能有的？
“看上帝的旨意如何吧。”奥拉斯叹了口气，没有对此再说什么，“希望我们能够拿下来。”
“我知道你对桑蒂尼不满，留着他是因为他在DTN有着极为深厚的影响力。但是你得承认，他对战术确实有研究，现在里昂的踢法确实比我在的时候漂亮多了，我们的平均控球率达到了60%左右，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奥拉斯笑笑没有吭声。做球员的，自然喜欢漂亮足球，进攻足球，看起来jīng彩的比赛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做老板的，还是更喜欢稳定一些的成绩，防守反击难看，但是却是保险，尤其是强队如果拉的下脸面，防反足球出成绩是一点都不难的。
奥拉斯这些年堆积球星的事情做了不少，他要的，是让这些球员踢出成绩，而不是踢得漂亮。
“现在球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只要能够持续投资，肯定没问题的。桑蒂尼提出的，引援的事情，你还一直没有给意见呢。”拉孔贝提醒道。
“赛季结束了之后再说吧，世界杯在即，大赛过去球员身价肯定上涨，谁肯现在卖球员？”奥拉斯敷衍道。
“你只是不肯再按照桑蒂尼说的买人了吧。”
“贝尔纳，我们的球队，不缺技术，不缺天赋，缺的是防守硬度。我们应该买的是个好后腰。”
奥拉斯对于足球还是有些了解的，拉孔贝也知道他说得对，维维安福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却是中前卫的踢法，不是纯粹的后腰，不是很好的防守者。这个赛季要不是把儒尼尼奥改造成了后腰，里昂的后防线很难维持。
“你是准备引进埃辛了么？”拉孔贝问道。
谁都知道，巴斯蒂亚是里昂的卫星队。迈克尔·埃辛这些年扔在那里，就是里昂有意为之的练级行为。他早就在里昂的考察名单上，迟早是里昂的人，这一点法甲也都是有共识的。因此一说到引援，拉孔贝想到的也是这一步棋子。
但是奥拉斯却摇了摇头，“他的防守站位不是那么出sè，进攻yù望一样过于强烈，我们不需要他那个类型的球员，也没工夫给他练级——我看上了一个荷甲的球员，非洲人，我觉得那才是引援的对象。”
拉孔贝点点头，默许了这话。
“说到巴斯蒂亚，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奥拉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有人给我提出一些条件，改制的事情，他们同意，但是希望同时扩军。”
“18队改成20队？”拉孔贝对此倒是一听就明白，但是却皱起了眉头，“是谁提出这么愚蠢的意见的？他们就没有考虑实际情况吗？法甲球队的阵容普遍都不厚，再加上两个杯赛，扩军的话，人手根本不够用啊。”
准确的说，人手不够多条战线用的，奥拉斯在心里补充。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好说话？”奥拉斯开口苦笑道，“没有人是傻子。弱队就是要把比赛的任重加重，让我们没有办法在多条战线作战。要不然的话，他们的荣誉从哪里来？而且多打比赛，他们很可以多赚点钱呢。”
各有心思啊。拉孔贝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倒是也在预料之中。球队所图，不是荣誉就是收入。小球队们也是图的这些，里昂能给他们利益的时候，能够吸引他们，但是为了利益，他们也很有可能和里昂不是一条心。
所以才要谈判。
“波尔多，马赛，里尔也都是强队，多线作战，他们就没有反对意见么？”
“你以为他们有心情打多条战线？整个法甲，除了我们里昂，还有谁愿意在欧战上卖力气的？马赛也许算是一个，但是他们也得有欧战打才行。巴黎……哼，十一个替补踢欧联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会在乎多线作战？”
法甲90年代还是欧洲第二联赛，曾经创造过四强占三的战绩，马赛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叫板米兰王朝不落下风的球队。但是短短几年间，西甲，德甲，英超一个个全都强吃过去，法甲一路落到了欧洲第五，一来是因为球队老板们不愿意掏钱，有了出sè的球员就往外卖，二来也是因为法甲诸队，全都对欧战不上心。他们总是自认为低人一等，在欧洲走不远，有了资格也不肯卖力气去踢。法甲联赛的底子本来就不够厚，他们的这种做法，使得法甲的积分一落千丈。
奥拉斯对此是很不满的，法甲积分低，也就拖累了里昂，在欧战中总是遭遇强队，这样的局面他自然不高兴。可是他拿巴黎做幌子说事，也让拉孔贝有些无法回答——要说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联赛窝里横，欧战一团糟的球队，里尔才是个中翘楚。可是里尔和里昂的关系好，奥拉斯就绝口不提了，让拉孔贝也不知该如何说。
“你答应他们了？”拉孔贝问道。
“还在讨论，不过我估计最后肯定得让步。谈判这种事情，要是没有人让步，怎么能成？我最多就是再为球队多争取几个外援名额。”
拉孔贝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起来桑蒂尼的几个引援目标，还有一个亚洲人，要是改制的话，也会算成是外援……”
“那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奥拉斯给出了答案，“里昂有里昂的发展规划，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和jīng力。”
“可是他有可能成才……”
“一两个人才的成败无关大局。”奥拉斯做出了回答，“任何人，都无法改变里昂成为法甲第一豪门的意志。”
第五十二节 朋友的责任
阿雅克肖确定了升级名额之后，球队的训练任务也轻松多了。比约塔还是抱着希望赵亚宁转会的念头，因此对赵亚宁也算是纵容，让赵亚宁难得的获得了一些休息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赵亚宁还在等着国家队的征召消息和科迪亚那里的转会消息，但是空闲时间多了一些，也让他有时间和张元，斯奎拉奇等人交谈聊天了。
让赵亚宁奇怪的是，张元这个家伙倒真的是有几分自来熟的本事，刚到这里没几天，就和斯奎拉奇混的非常熟了。
而他们聊的最多的话题，还是即将到来的世界杯。
作为一个地道的法国人，斯奎拉奇最为支持的自然是法国队。而且他的看法，也不得不说道理。现在的法国，后卫线上有着图拉姆，加拉，利扎拉祖，萨尼奥尔，中场有着维埃拉，马克莱莱，佩蒂特，齐达内，米库，卡里埃，皮雷，前锋线上则是有着亨利，特雷泽盖，维尔托德，不得不说星光灿烂。
尤其是这个赛季将近尾声，亨利，特雷泽盖在英超和意甲几乎锁定了最佳shè手，而西塞在法甲的声名鹊起也是无比引人注目，五大联赛的三个最佳shè手，这样的豪华锋线谁都无法忽视。
“比起98年和2000年，或许后卫线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锋线上却绝对是强了好几倍都不至。”
斯奎拉奇的话让人无法反驳。98年的法国队，让人怀疑他们到底带没带前锋。而现在的法国队，锋线是全世界都羡慕的——或许只有阿根廷能够拼一把，克雷斯波和巴蒂斯图塔，也是阿根廷的幸福的烦恼。
至于98年的后防线……利扎拉祖，德塞利，布兰科，图拉姆，再加上前面的德尚和佩蒂特，这样的防守群，在足球历史上都排的上号，和他们比防守就是自讨苦吃。
不过张元是个巴西球迷，对法国队98年战胜巴西就一直心存不满，斯奎拉奇得意他看着不痛快，“齐达内这个赛季踢得一团糟，皮雷最近也伤了，你们中场还有谁？西塞名气不小，但是踢法和亨利几乎没有区别，他就是个替补的材料，人多有什么用？三个shè手两个速度型，一个纯shè手，没有策应点，战术怎么配？更不用那条防线，西尔维斯特和布兰科这个赛季把曼联坑成什么了？”
斯奎拉奇报以一个幽怨的眼神——提谁不好，提西尔维斯特干什么？这个赛季改踢中后卫的他，简直是法国后卫的耻辱……
“我还是更看好巴西。里瓦尔多踢得非常好，罗纳尔迪尼奥也踢得非常好。罗纳尔多……这个赛季说不定国米能夺冠呢。更不用说卡洛斯，卡福，埃莫森，卢西奥这个赛季都踢得不错。”
可是巴西国家队一团糟啊……赵亚宁在心里默默说道。不过和狂热球迷没道理可讲。
“说起来，你们中国队，这次准备提出什么样的成绩？”
斯奎拉奇知道张元口才好，也不和他辩论，直接转移了话题。
这个问题让张元一下子气势就垮了。
“和巴西踢球，学习为主呗。”张元没了声息，“不过我们小组也不差，哥斯达黎加也是第一次小组出线，土耳其也不算什么强队……”
“我倒是觉得他们都比中国队强。”赵亚宁开口说道，虽然他这话说的很不给面子，“就算我进了国家队我也觉得我们是最弱的。”
“总比英格兰，阿根廷那组好吧？而且亚洲几个球队分的都不怎么样，沙特组里有德国和喀麦隆，韩国组里有美国和葡萄牙，也就小鬼子的运气好点。”张元耸耸肩，“我倒是要看看英格兰今年怎么死。”
“英格兰今年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知道自己不是强队，老老实实地踢猥琐足球了。”赵亚宁倒是觉得，今年的英格兰踢得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踢得非常猥琐，但是比起以前还是有进步的。
“说起英格兰了，不知道今年英格兰和意大利那边有没有什么美女太太团……你们法国人的老婆怎么就不拉出来秀秀，就一个老婆常露面的，还是卡伦布那个怪兽……”
，斯奎拉奇耸耸肩，“我们吸引视线靠的不是这些东西。法国的美女其实也是很不错的，改天我带你去圣托贝的天体浴场见识一下——乔伊你就算了，你连倒贴的法国第一美女都不要，那里也没有必要去了。”
“怎么回事？”张元马上就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赵亚宁试图拦住斯奎拉奇，但是斯奎拉奇却对于说八卦很有兴趣，把故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这些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说，我在媒体上给炒作一下，你这也算是扬我国威了。”
张元的态度让赵亚宁苦笑了，“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我要是个搞了外国女友，我妈会杀了我。贝贝知道了之后，会把我尸体刨出来剁碎了的。”
“家有悍妻啊……”张元看了赵亚宁一眼，“其实帮着球员欺上瞒下，四处乱搞，也是经纪人的责任之一。你要是想去乱搞，你就放心的去，我帮着抹平了就是。”
“真是好经纪人啊……”斯奎拉奇赞叹了一句，“要是我将来找了老婆，就换你做我的经纪人。”
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说起来，你们的那个约定，你还没有履行呢吧。”斯奎拉奇想起了什么，“约她出来啊，你要是没有兴趣的话，把她介绍给我嘛。而且就算是什么事都没有，至少也是见见漂亮姑娘，这小岛的生活这么乏味，自己再不找点乐子，岂不是很无聊？”
“没什么必要。”赵亚宁摇了摇头，“浪费时间的事情，少做为妙……张哥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得为你的形象考虑宣传问题。花花公子也好，爱妻如命也好，我都能宣传。我在想怎么给你宣传一下。”张元摸摸下巴，“放心，我会照顾到她的名字不见报的。”
“别宣传这个。”赵亚宁红着脸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炒作一下没什么坏处的啊，不仅会提升你的形象，而且还能够帮你证明你对你女友的爱，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斯奎拉奇有些惊讶，“你想想，你的女友看到你在报纸上对全国的球迷吐露对她的爱意——她肯定会在晚上回报你的。”
赵亚宁回了他一个中指。
就是啊，是好事。咱中国人也确实更喜欢从一而终的……就算是男人也是忠厚老实招人喜欢。“张元也开口说话了，“花花公子能赚球迷，但是赚代言，还得形象健康良好的。”
“张哥，别那么干，我不想那这种事情胡扯。”赵亚宁还是在摇头，“尤其是别那么宣传，我不配。”
这让斯奎拉奇和张元都来了兴趣。
“今年回家的时候，见到了贝贝，可是我一直想起艾莉婕来。我知道她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该想她，但是我还是想了。我见了美女还是动心的，没什么好吹嘘的。”
赵亚宁觉得，自己不该拿这种话出来吹嘘，好像自己在对贝贝炫耀一样。他觉得自己对贝贝好是应该的，不该拿来炫耀，尤其是在自己的爱情不是那么纯真无比的时候，还对着媒体大肆炫耀，那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欺骗贝贝？
“低调些也好，随你的便了。”张元却理解错了赵亚宁的意思：他以为赵亚宁这段感情没准备持续下去，现在塑造了好形象，以后也有可能随着分手而毁掉，反而不如现在不提这个事——反正现在他的名气还小，靠着足球的宣传就足够了，其他的宣传rì后再有也不迟。
但是斯奎拉奇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乔伊，要是那样的话，我建议你见艾莉婕一面。”
“为什么？你疯了吗？”赵亚宁皱起了眉头。
“因为你喜欢她啊。”斯奎拉奇摊开了手，“你会想起她证明你喜欢她。在你有女朋友的时候，还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也就是说，你喜欢第二个多一些。去追她吧。”
“可是你也说了，我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和球队一样，是可以换的。”斯奎拉奇伸出手比划着，“要是皇马对你发出了邀请，你会说我有球队了，不想去你们那里吗？”
“这完全就是两回事。”赵亚宁扭过了头，“而且我之所以会想起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不是什么喜欢。我不会再见她的，没那个必要。”
赵亚宁说着站了起来，离开了屋子，“不和你们聊了，你们太无聊了。”
“他喜欢上那个妞了。”斯奎拉奇斩钉截铁的说道。
“yù盖弥彰……不过是漂亮？喜欢女孩都是从漂亮开始的，谁会喜欢上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张元也开口说了。
“我们该做点什么，给他长些经验，给我们自己找点乐子……我想我有办法搞到那个女孩的电话，你知道怎么安排，对吧？”斯奎拉奇露出了笑意。
“那就玩一把好了——帮助他找到自己的真爱，才是朋友应该做的，对吧？。”
第五十三节 德尚的邀请
“阿雅克肖这个赛季升级了呢。”玛丽翻着报纸，对艾莉婕开口说道。
“成功升级了是好事。”艾莉婕仿佛并没有理解玛丽说的话的意思，对着镜子修饰着自己的新的造型。
“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玛丽提醒道。如她所料的一样，艾莉婕脸sè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恼怒的开口了，“这种事情你帮我忘了不就行了么！”
“实际上本来我还真是准备帮你忘了的。”玛丽特地在帮你两个词上咬了一下重音，讽刺一下这个厚脸皮的小姑娘，“但是似乎有人忘不了呢。”
“哦？”艾莉婕回过了头，“我这么胖，又不漂亮，都有人忘不了吗？”
玛丽看看她得意的样子，存心想气气她，“不，其实他倒是已经忘了，可是似乎有人忘不了……他的一个朋友联系了我，说是希望你能够想起来这件事情。”
“他自己都忘了，不相干的人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艾莉婕脸sè马上就恢复了不高兴。
“据他的朋友说，之所以找你，是有原因的。他本人似乎不想找你了，但是他那个朋友说，他面临国家队征召的机会，想去参加这次的世界杯，但是他的名气不够，希望能够有人帮助他炒作一下……”
“进入国家队这种事情还能够靠炒作来达成的？”艾莉婕反问道。
“据说可以。我也不清楚那些弱小的国家对的选材标准，也许他们对名气很看重，觉得名气比实力更重要呢。”
艾莉婕撅撅嘴，没有说什么话。她觉得这样的话是借口，相约女孩子出去，找什么借口？直接一些不好吗？
“我觉得你也不该去。现在公司给你的宣传形象是青少年偶像，过早地有绯闻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和你的形象不符，对你的商业宣传和……”
“我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艾莉婕回过了身，“我只是不喜欢他找的这个借口。约我出去的话，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为什么要找这样蹩脚的借口？一点都不坦率，这样的男孩子我不喜欢。”
“反正都一样，你不会出去的。”
“但是是出于我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因为什么商业宣传。我不在乎商业宣传，赚钱啊，事业啊，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别让人觉得我是个把事业看的比爱情还重的女人，那才是毁我的形象呢。”
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才是形象俱毁呢。
“那么，我就告诉他你不去就是了。”玛丽点点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艾莉婕叫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再次开口，“我记得那个家伙，是个比较诚实的人，对吧？”
“对，他当面说你胖来着。”玛丽回答道。
艾莉婕眯起了眼睛，张牙舞爪的威吓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是说他替队友承担责任的事情，看得出他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要是他说的是实话，我毁约会不会害得他打不上国家队比赛了？”
“我怎么知道。”玛丽耸耸肩。
艾莉婕沉吟半天，才开口说话，“最近我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有一个广告合同。”玛丽马上就明白了艾莉婕的想法。
“让他也去和我一起拍广告吧，这样他也好炒作，我也好解释。事情不至于闹得太尴尬。”艾莉婕拍拍手，“不过他的参演是友情的哦，我的代言费也不富裕。”
玛丽点点头记了下来，但是还是停住了脚步，“莉莉，有个问题我还得多问你一句，以朋友的身份，不是以助理的身份问你：你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有很大的关系吗？”艾莉婕反问道。
“你年纪不小了，该注意一下这个问题了。以前你的年纪小，公司为了你的形象，不让你接近男孩，但是你年纪再大一点之后就不一样了。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们也好帮你安排……”
“玛丽！我再说一遍。我卖给公司的，是我的唱片，我的歌曲，我的商业形象，私生活我不卖。男朋友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替我考虑。”艾莉婕挑起了眉头，有些微微的愤怒，“这些事情，别再说了。”
“可是你总得为你自己的形象想想，这次是个亚裔，下一次……”
“玛丽！”艾莉婕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的态度很有可能破坏你的形象……”
“那我就不要形象了。爱情至上，要是有一天我遇到了真爱，还要形象干什么？”
玛丽张了张嘴，“别开玩笑了，你是玛莲·法莫选定的接班人，是法国流行歌坛最有希望的人。你总不会怀疑玛莲·法莫的话吧？”
艾莉婕嘟嘟嘴，什么都不说了。
“这次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也考虑一下吧。年纪不小了，不要再只顾着玩了。”
玛丽离开了屋子，艾莉婕看着桌子上的化妆品，却没心情再化妆了。
“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值得我放弃歌曲的男孩的。”
与此同时，在阿雅克肖岛上，科迪亚也正在告诉赵亚宁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里昂那边的态度不是很明朗。”科迪亚说着自己的看法，“他们愿意买下你，但是却不愿意承诺更多的事情。上场时间，主力位置，还有你未来的发展规划，他们都拿不出来。归根到底，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考察对象，而非重点培养对象。”
“是因为我有什么不足吗？”赵亚宁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你的球技还是很不错的，潜力和实力都可以算的上是很出sè的。但是问题是，里昂现在可能没有太多的jīng力和时间培养新人。他们的目标毕竟是冠军，里昂的球队上下心气都很高，连戈武都没有时间好好打磨，更何况是你？”科迪亚说道，“他们现在的态度很明确，他们愿意买下你，但是却不能给你足够的机会。他们更可能的是买下你之后把你租借到别的球队去踢球，等到你的实力再进一步，能够适应里昂的需要了再说。”
这样的态度，让科迪亚心生疑虑了。把球员租借出去的做法，再怎么看也不如把球员留在自己球队中重点培养，前者是听天由命，而后者则是针对球员的特点和需要细心呵护，两者的好坏不可以同rì而语，在转会的时候，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选择的了。
科迪亚本来是希望赵亚宁转会去里昂的。作为经纪人，他对于球队的潜在力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对于里昂要崛起的事情，他也早就看出了苗头。去了那里，赵亚宁可以跟上里昂崛起的这股cháo流，拿到不错的荣誉。
可是看起来，这样的念头走不通了。
“里昂还是先别想了，去那里对你自己不利，你现在正在成长的时候，还是去一些机会更多的球队比较好。”科迪亚对他说着，“所以，你未来的去向，应该是摩纳哥和阿雅克肖之间选择一个。”
“你不是说摩纳哥更好吗？”
“那是因为我信任让·珀蒂先生对你的培养不会出问题。但是毕竟还是取决于你自己的。”科迪亚说道，“而且你要是留在阿雅克肖，可能会成为球队的主力核心。而摩纳哥有久利在，你去了也不可能和他竞争核心位置的。”
久利是现在的法国队的边缘国脚，实力出众，赵亚宁虽然水平提升的很快，但是经验的匮乏，心态的不稳定，再加上技术上，战术意识上都不够成熟。而且久利出众的地方是他的出sè的shè术，跑位，衔接能力，和赵亚宁这种单一的突破出sè的球员类型完全不同，赵亚宁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
有核心的位置的话，赵亚宁可以踢得更加自主一些，他的组织能力和大局观都能得到不少的提升。但是如果摩纳哥，有让·珀蒂这样的老教练指导，对他的技术可以进一步的磨练，或许他能够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赵亚宁在阿雅克肖踢了一个赛季了，对这里的比赛环境已经完全熟悉了，如果留下的话，适应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如果他去了摩纳哥，那么一切就又得从头做起，是否能够在短时间里适应摩纳哥，也是一个问题。
“你的意见是什么呢？”赵亚宁开口问科迪亚道。他自己对于这些事情是不熟悉的，遇上事情，还是科迪亚这个老资格的经纪人更有见地一些。
“我的建议，是去摩纳哥。”科迪亚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的，“球员的技术是根本，战术意识什么的，一方面是天赋，一方面是积累经验，在球员年轻时期过分提拔没有什么好处。”
法国人的足球思想中，一直都认为足球的基本技术是至关重要的，他们注重进攻球员的脚踝动作，带球能力，注重防守球员的位置感，拦截能力，对于其他的传球控制能力则不是十分重视。这种思想科迪亚也有，所以他才建议赵亚宁去摩纳哥，跟着让·珀蒂学习。
而赵亚宁却有些犹豫。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从小学习到的一套理论，是中国教练从德国学来的东西——暂且不论中国教练们学到了其中的几成真传，德国足球和法国足球本质上就是在不同的道路上发展的。
德国足球更为看重的是战术执行能力，而不是纯技术能力。他们在球员的年轻时代，更加注重交给年轻球员战术意识的养成，至于说技术能力的磨练，就全看球员自己的努力了。
赵亚宁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听科迪亚的，还是按照自己从小学得来。他心里倒是知道，科迪亚比中国教练们的见识也不差，但是问题在于，在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战术意识更加重要的。
“或许，我们可以这么办。”见他不说话，科迪亚开了口，“你去一趟摩纳哥，然后拿主意。”
“去一趟摩纳哥？你的意思是……”
“没错，德尚想见你。”
第五十四节 初次的会面
能够得到德尚的邀请，让赵亚宁觉得受宠若惊。虽然这一年德尚执教摩纳哥闹得一塌糊涂，落得一个保级队的下场，但是只要想到前几年的德尚在法国国家队和尤文图斯的突出成就，赵亚宁就觉得莫名其妙的激动。
这可是真正的大牌球星。法国国家队的前任队长，世界上最好的后腰之一。
张元不喜欢法国队，他是巴西球迷，对于98年世界杯的胜利者法国队总是抱怨颇多。他一直坚持yīn谋论，政治论，认为法国取胜的原因是侥幸。
但是别说斯奎拉奇，赵亚宁有的时候也觉得他实在是太执拗了。98年的法国队攻击线虽然一塌糊涂，但是防守线却可以说是足球历史上排的上号的。巴西虽然有罗纳尔多，但是双后腰已经都落到了在J联赛踢球的地步，和法国这样的中场强队遇见，怎么可能获胜？足球不是个人的游戏，个人能力再强，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德尚的防守强度，防守面积，球路预判，得球之后的第一下分球，都是世界上少见的水准。而他的搭档佩蒂特，拿球之后长传给前场的能力都是一流的，再加上两个人的默契配合，以及卡伦布的支援，才组成了法国的强势的中场。而到了2000年，卡伦布离开，换上了防守能力正值巅峰的维埃拉，才保证了法国的大满贯冠军。
不说别的，德尚离开法国国家队之前，马克莱莱就根本没有机会打上国家队比赛。看看现在马克莱莱都可以在皇家马德里坐镇中路，也就可以知道，当年的德尚是何等的水准了。
赵亚宁在法国呆了一年，耳濡目染之余，对于法国足球也颇有好感，因此，听说是德尚想见他的时候，他也觉得极为高兴。
也正因为如此，他很快就和张元，了抵押一起离开了阿雅克肖，来到了摩纳哥。
摩纳哥这个赛季的成绩可以说是极为糟糕的。
德尚作为一个新手在上个赛季接手了摩纳哥，一到球队，就做出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改革。在他之前，摩纳哥和别的法甲球队一样，外援的话语权极大，两名大佬前锋西蒙尼和加拉尔多在摩纳哥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但是德尚接手之后，却二话不说的把他们搁置，只要不服从命令，就绝对不给于任何的机会。他把西蒙尼外租到了AC米兰，把加拉尔多下放，而后开始着手重新搭建阵容。
如果说他是清除异己，却也不尽然。就算是他自己引援来的罗滕，已经对他言听计从的久利，也因为在训练场上偷懒，被他二话不说的下放到预备队——那是在摩纳哥对阵里昂的前夕，把球队的两个最重要的球员下放，引得球队的大老板，摩纳哥王储阿尔贝二世亲自来为他们说情。可是德尚却一点面子都不留，而且明确的提出，宁肯输了比赛，也不能轻饶了两个人。所幸的是，那场比赛摩纳哥获胜了，而且罗滕和久利也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德尚道歉之后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赛季下来，摩纳哥队败仗连连，一直在保级区徘徊。媒体上一直炒作他的为人古板，不知变通，甚至宣传他钉在更衣室门口上的十五条禁令，认为他不近人情，是个失败的家伙。
但是赵亚宁却知道不是这样。斯奎拉奇在私下里提起他的时候，从赛季初的抱怨连连到赛季末的赞叹不已，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德尚确实牺牲了一个赛季的成绩，但是摩纳哥却也完成了更新换代，而且蒂加纳时期留下的颓废的风貌更是被一扫而空，成了一支讲究纪律战术的球队。
斯奎拉奇知道的显然更加详细，但是他却不肯对赵亚宁细说。毕竟更衣室里的事情，他作为摩纳哥球员从同伴那里听来可以，但是却不能说出去，这是足球界的共识。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足够让赵亚宁产生一些对德尚的兴趣了。
而见到德尚，是在摩纳哥的一家酒吧里。
这让赵亚宁有些惊奇，足球球员一般来说都是不怎么接触酒jīng的，作为教练约一个球员见面却是在酒吧里，确实让人感到离奇。
“你要是想喝点什么的话随意，只要不过量就好。球场之外，你不必过于拘束了。”德尚和赵亚宁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起身。可是虽然他这么说话，但是赵亚宁还是只要了一杯啤酒，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德尚把他的动作看到眼里，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了。你是让·珀蒂介绍给我的，他说你是个好球员。我看过你的比赛录像了，我觉得你是我需要的那种球员，如果跟着我的话，你能够发挥作用，我也能够把摩纳哥的阵容进一步增强。”
德尚说话倒是简明扼要，让赵亚宁也觉得他颇为痛快。但是痛快可不是一切，赵亚宁觉得，还是有必要问得清楚一些的。
“请问，您想让我发挥的主要什么作用？”
赵亚宁的问题对德尚来说并不出乎意料，“我希望你能够成为球队的一个有力的战术组成部分，需要发挥的，也主要就是两个方面的作用。其一，你的速度和突破能力，是球队进行快速推进的重要手段。其二，我希望你的突破能力和你的远shè能力能够成为球队攻坚战的时候的一个有效地工具。罗滕擅长长传，久利更为全面，但是你的突破能力他们都是不具备的，摩纳哥队需要一个突破好手，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补上这一块短板。”
德尚倒是也不怎么修饰自己的意图，“我无意让你成为球队的核心，你的组织能力和终结能力都不算是一流的，你能够起到的更多的是辅助作用。我希望你做一个战术拼版，而且我相信你能够做到最好。”
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是赵亚宁倒是觉得，德尚能够实话实说就好。
“德尚先生，其实，我更为关注的，是我能够获得怎样的成长。我认为我现在年纪还不算大，应该更注意的是技巧的锻炼和学习。”
赵亚宁的话，让德尚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刚做教练不久，对于技术训练不太熟悉。你如果转会到了摩纳哥，你的技术训练方面的事情将由让·珀蒂教练来完成。他对你的观察已经很久了，而且他的水平也毋庸置疑，我相信你会受益良多的。”
“但是他的训练也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的，是吧？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去了摩纳哥，您更希望我先注意那一部分的训练？”
德尚这回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我是个新教练，因此让·珀蒂先生也只是让我负责战术方面的事情，球员训练是球队的根本，他不让我插手过多。但是他确实和我说过，他希望你往哪个方面发展。”
“珀蒂先生认为，一个技术型球员执迷于力量训练是很愚蠢的事情，你的力量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加强训练了，你更应该注意的，是你的体力训练。技术型球员可以通过聪明的跑位和出sè的意识来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是体力消耗造成的技术变形却难以避免，所以，锻炼体能更重要。”
听上去很有道理。
“其次，他希望锻炼你的传球技巧。你的远shè很好，如果能够配合不错的传球衔接技巧的话，你向中路靠拢之后的威胁xìng就会增强很多。再有，你上个赛季踢得比较拘谨，如果你能够锻炼出来不错的传威胁球能力，那你的威胁xìng将大大增强。”
“再次，就是你的技术动作。你的天赋很不错，身体条件很好，而基础的技术也算得上出sè。但是你还没有能够把这些动作进一步的凝练升华，使其完全变成你自己的技术。你还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突破技术，珀蒂先生愿意帮助你找到你最适合的踢球方式。”
这些话让赵亚宁极为心动。听得出，珀蒂教练确实对他下过功夫，而他的名气更是保证了他训练赵亚宁，肯定会能够成功。对于赵亚宁来说，这样的话已经足够了。
但是坐在一旁的科迪亚还是有些疑问的。
“德尚先生，我还是有些问题的。众所周知，摩纳哥的罗滕和久利是非常出sè地一对边翼，你如果买下乔伊，怎么安排他们三个人的出场位置？”
“我还没有想好。”德尚倒是非常坦诚，“罗滕的长传球，久利的跑位和他的突破将是我的三个武器。但是如何让他们更好地磨合我还没有想好。我不能只凭凭空臆想就断言他们三个的位置，必须在经过真正的锻炼之后，我才能够确定踢法。我更希望的是久利踢中路，这样他们的优点就可以兼容了，但是在没有合作之前我不敢断言可以成功，或许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无法兼容，不得不上其中的两个，而第三个则在场下作为轮换替补。”
这话让赵亚宁的热情有些下降了。谁做替补？久利是绝对主力，那么替补自然是他和罗滕中的一个。看样子，竞争力并不小呢。
“好的，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科迪亚只是负责问出来事情，决定毕竟是赵亚宁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再多提，“今年的摩纳哥成绩不是很好，我想问一下，摩纳哥明年的目标是什么？”
“我们今年踢得很糟，这是我的问题。”德尚说话的时候，语气一点犹疑都没有，“但是明年，摩纳哥的目标，只有冠军。”
第五十五节 转会的决议
和德尚的见面结束后，赵亚宁觉得有些微微的魂不守舍。德尚的夺冠宣言虽然简明扼要，但是却十分有力，也让赵亚宁听了之后，觉得热血沸腾。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效果。要是别的保级队的教练说出来下个赛季要夺冠这种话，赵亚宁多半会觉得这人是脑子发热，胡说八道了，但是德尚就是德尚，当夺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么可信，而且充满了力量。
这或许就是领袖能力吧。当从德尚嘴里说出来夺冠的时候，赵亚宁能够想到的，是98年和2000年的雄鸡，是在意甲傲视群雄的老妇人，是一次次的冠军奖杯和创造历史的成绩。
德尚说这话的时候，靠的是他多年踢球的成绩，这些年积累的赫赫威名作为保证的。
听上去就感觉很可信的样子——这是赵亚宁最大的感受。
这也让赵亚宁有了一点想转会的念头。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还有其他的因素需要考虑。
所以和德尚见完面之后，科迪亚马上就带着他去见了摩纳哥的另外一位功勋人物——让·珀蒂教练。
“你上个赛季踢得不错，我看了你的比赛，很有感触。我从来没有见过过人能力出众的亚洲球员，你给我提供了不错的样本，让我能够试着对梅斯的亚洲球员引进计划进行一些建议了。”
让·珀蒂是个很健谈的人，他把两个人让进了屋子，就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看着笔记本对赵亚宁开始了讲解，“黄种人的身体，绝对速度，爆发力，敏捷，都不如黑种人出sè。而力量上，则不如白种人有优势，但是我参考你们的综合体育运动项目和一些黄种人的球队，例如韩国，rì本的足球得出了一些见解：我认为你们的优势是你们的反应速度，柔韧xìng，体能方面的优势，你应该加强这些方面的训练。”
“珀蒂先生，我还没有确定转会摩纳哥呢。”赵亚宁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我也没有说你必须得转会了才知道你啊，我是个教练，我希望看到的是更多的足球人才，是不是为摩纳哥效力可以稍微放一放。”珀蒂说道，“而且对黄种人的执教，足球界一直都缺少足够的的资料，我有一些见识不说出来，对足球的发展是不利的。”
这话让赵亚宁更加佩服了，他也听得更恭敬了。
“足球游戏是一个多元化的游戏，你要做的，就是最大化你的优势，同时避免你的劣势让人找到。你在后者上做得很好，锻炼力量，强化肌肉，避免了自己的劣势被人利用。但是你在你的优势上利用的还不够，这让你距离球星还有差距。”
“我的速度吗？”赵亚宁轻轻问道。
“不，当然不是。边锋的误区就是过于迷恋于速度，速度只能够做战术推进用，是最没用的技术之一。只有在节奏快，频率高，反击空间大的英国足坛才有用，越是技术化，战术xìng高的球队就越用不上高速推进，看看意甲你就应该知道速度型边锋的生存环境是多么的恶劣。”
让·珀蒂摇摇手，然后说着自己的话，“你应该考虑如何利用好你的柔韧xìng和你的反应速度优势，以此作为基础踢自己风格的足球。”
自己风格的足球？赵亚宁有些吃惊，自己能够做到吗？
如果自己转会到了摩纳哥，是不是珀蒂教练就可以给自己以指点，让自己踢出自己风格的足球呢？
“你应该更多的考虑转身式动作，结合你的爆发力来说，最合适的克鲁伊夫转身式的动作。同时你的双脚都很出sè，应该在拉球之外，更多地考虑油炸丸子一类的动作，你应该看过劳德鲁普踢球吧？多看一些。灵活xìng好，同时柔韧xìng高的球员，再加上双脚出sè，这一招可以用的很好。”珀蒂教练说着话，“但是不要考虑过多的爆发力使用了，对身体的负荷很大，我手头并没有关于你的肌肉承受力的数据，不太清楚你这样踢球可以撑多久，到什么状态，但是我知道的是，这种踢法对自身伤害很大，不要再这么踢。而且这样的踢法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什么磨练效果，你现在年纪小，正是多学技术的时候，迷恋身体条件带来的优势，不是好事情。”
赵亚宁继续点头。
“再有，你得学着更有威胁，shè门，还是传球？你是双脚型球员，如果能够把你的短传球，长传球和shè门都练得有威胁一些，那么你的威胁xìng会大大的增加。你得让这些技术来进一步增强的过人的方向的不可预判xìng，不能让他们成为你的过人技术的拖累。”
让·珀蒂还在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自己的话，但是科迪亚却已经不去听他的话了。他看得出，赵亚宁已经拿定了主意了。
有胆识的主教练，再加上有经验和见地的老助理教练，这样的组合，对于乖孩子来说，吸引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至于说，德尚的严格要求，让·珀蒂的训练计划，科迪亚是不担心的。赵亚宁能够有今天，靠的可不止是天赋，他自己的努力和进步也从来没有放慢过。
下个赛季，赵亚宁看来是要换个球队了。
“其实摩纳哥也有摩纳哥的好处。”
离开了摩纳哥队之后，科迪亚在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开了口，“摩纳哥的税率是非常让人满意的，在这里，他们愿意给你六十万的税前薪水，也就相当于是五十万的税后薪水了。”
这让赵亚宁吃惊的抬起了头。他听人说过摩纳哥的税率低，但是究竟有多低他是没有概念的。
“摩纳哥是免税国，也就是说，你在这里踢球，不用缴纳个人所得税。”科迪亚解释着，“但是其他的一些税赋还是不能免除的，法国的社会保障金比较高，摩纳哥也沿用了这一套，你还是会缴纳一部分钱。”
“那么摩纳哥吸引球员岂不是很容易？”赵亚宁不解道。
科迪亚笑着给他解释了，“不可能的。”
摩纳哥虽然是免税国，但是法国人为了本国国民逃税，和摩纳哥早就有过协议：凡是法国人在摩纳哥开办公司，或者是办公的，如果他们的工作时间的25%以上是在法国境内进行的，那么他们就视同法国税率。
足球是有主客场的，至少50%的比赛都在法国境内，因此摩纳哥的法国球员也一样得缴纳极高的税赋。真正能够享受到摩纳哥免税国优势的，只有外援们，但是因为摩纳哥的实力不是很强，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他们的这个优势更多的时候不是用来吸引高水平外援的，而是用来降低球队薪金所用。
赵亚宁就是一个典型：里昂那边给他的合同是一百一十万欧元的合同，但是摩纳哥给出的就是一份六十万的合同，虽然税前看起来差了将近一半，但是税后薪水，却是没什么差距的。
听到这个，赵亚宁才有些气馁，“那这算是什么优势？反正我都是赚那么多钱的。”
科迪亚笑笑没有理他。赵亚宁毕竟还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种种事务。要是真的没有优势，英国的那些球员们也不会一个个都开办自己的公司了。商业宣传和球员工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摩纳哥球员怎么样？”赵亚宁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我不是说能力，我是说脾气。”
科迪亚闻言只是笑笑，“一群乖宝宝了，不听话的，都被德尚给轰走了。”
科迪亚随后给他介绍了具体的情况。
如今的摩纳哥，加拉尔多和西蒙尼被废置后，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牌球员了。他们球队里面现在的球员们，脾气xìng格都算好的，环境是很不错的。
球队的老大现在是久利，他出身里昂青训营，几年前蒂加纳从里昂到摩纳哥担任主教练的时候把他带到了这里，而后就一直是这里的核心球员。久利技术出众，shè门，跑位，传球，都很有一套，而且虽然只有164的身高，可是对抗能力却并不落人后。因为他的个子矮小，随度很快，很多人都把他成为电气老鼠——和皮卡丘一个名字。
而球队的另外一个核心人物则是热罗姆·罗滕。这位法国左边路早年也是出身低级联赛，经过多年打拼之后才熬出了今天的地位。他的长传球能力极为出sè，再加上一头金发颇为秀气，也有人把他称之为是法国的贝克汉姆。
但是科迪亚告诉赵亚宁，外界的传言和事实很不一致。
“罗滕那个人，有点自负。当然，他有傲气的资本，不过一旦脾气上来了，他是谁都不理会的。而久利那个人，则相当有主见，而且意志很坚定，要不然也不会被德尚给予队长袖标了。”
这时的科迪亚还不知道rì后罗滕久利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个被他认为有点骄傲的罗滕，在赢得了切尔西的比赛后，对场边亲自对他发出了邀请的阿布不屑一顾，同时也拒绝了奥拉斯的交易申请，执意转会到自己从小喜爱的巴黎圣rì耳曼。而那个被他认为相当有主见的久利，爱上了国家队主教练多梅内克的女友，横刀夺爱之后多年无缘国家队，但是也不改初衷。
这两个家伙的xìng格，绝对都是足坛的奇葩人物。
“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科迪亚解释着，“久利和罗滕虽然脾气都有些硬，有些臭，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对队友耍大牌，没有担当，或者是虐待队友的人。他们踢球都很团队，场下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和他们做队友，虽然不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也不会被人恶意整治。”
科迪亚的话让赵亚宁的想法更加坚定了，“那，我就到摩纳哥踢球好了。我觉得这里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吗？科迪亚在心里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什么都好，但是可惜不是里昂啊。奥拉斯麾下的法甲怪兽已经在苏醒了，选择和他为敌，可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从此以后，你得抗击法甲的凶悍巨兽了。
第五十六节 广告的拍摄
“我们回到阿雅克肖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离开了摩纳哥队之后，张元突然告诉了赵亚宁这话。
赵亚宁有些不解，自己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想想摩纳哥的名号，他有了些许的怀疑，“你该不会是想去赌吧？张哥，兄弟归兄弟，但是赌钱赌输了，赌债我可是不会帮你还的啊。”
摩纳哥是世界三大赌城之一，和拉斯维加斯以及澳门齐名。张元这个人虽然人情世故jīng熟，但是却也是五毒俱全的一个人。赵亚宁怕他动了赌一把的念头，把话说得也极为难听。
这话让张元哭笑不得了，“想什么呢，我还没疯呢，烂赌的事我不可能做的，我不傻，知道厉害轻重，而且外国人玩的这些我没什么兴趣，我要玩也就是搓搓麻……行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是有正经事情。”
“你有个广告要拍摄。”
张元的话让赵亚宁更奇怪了，“我怎么会有广告？要说国内，广告可能找我，是因为我在外国踢球，可是在这国外，广告商凭什么来找我啊？我不过是法乙踢球的，水平不高，谁会找我拍广告？”
其实赵亚宁心里也清楚，法乙球队也不是没人找着拍广告的。至少他知道的，阿雅克肖的队长科林就曾经拍过广告——不过那些广告，大部分都是法乙球队所在地的一些企业找当地球员拍摄广告的，大部分都是低额的，而且找的也是球队的队长或者头牌明星什么的。科林的广告，就是一个阿雅克肖当地的葡萄酒的庄园的广告，给的钱不多，只是在当地说起来的时候，显得非常有面子。
作为阿雅克肖球员的赵亚宁，不相信自己有机会在摩纳哥拍摄广告。
“广告商不是找你的，人家找的是真正的明星，但是你运气好，人家大明星让你友情出演，不给钱，但是能够提高知名度。”
大明星？赵亚宁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哪个大明星。阿内尔卡倒是和他认识，但是阿内尔卡邀请他他是肯定不信的。要不就是德尚？
赵亚宁一时半会儿想到的，只有球星，这让他实在想不起来会是谁。
“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唱歌的……”
“艾莉婕？你找她干嘛？”赵亚宁难以置信张元的做法，“这么做我成什么了？跟个流氓似的……”
“我又没有让你去勾引未成年少女，只是让你去拍摄一个广告，这算什么流氓？是你自己有什么流氓的心思吧？”张元调侃了一句，“这是个机会，提高一下知名度不是什么坏事情。而且你以为你能够拍什么镜头，不过是个背景板罢了。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怕什么？”
赵亚宁知道自己说不过张元，只是给他比了个中指。
“行了，别那个样子。你那不过是小男孩单恋罢了，算不了什么事的。年轻人嘛，看到了漂亮妞肯定是思绪大乱。要说也赖你女朋友，没开过荤的小孩子肯定是这个德行，要是尝过了鲜了，那就肯定……”
“张哥，说多了啊。”赵亚宁打断了他的话。但是张元的话确实让他动了心思。不过是他瞧着姑娘漂亮，单恋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你好！”
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在拍摄广告的现场了。只不过拍摄活动还没有开始，场地里面的人在忙碌着，而艾莉婕则在一旁喝着咖啡。
艾莉婕的装束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全然不一样了。显然她又换了个发型，而且衣服的sè调也全都换了。但是不知为何，赵亚宁却觉得，这两次见到她，她却没有什么大区别。虽然打扮大变，但是对于对时尚品位一窍不通的赵亚宁来说，他的唯一感觉就是：还是一样的艳丽。
这样的艳丽甚至要晃花了他的眼睛。
不过赵亚宁被晃花了眼睛，艾莉婕却没有。她见到赵亚宁的时候，马上就大声的向赵亚宁问好了。
这样毫无芥蒂的样子，倒是让赵亚宁有些尴尬了。
“我们这一次升级踢得不错！乙级冠军能够拿下吗？还有，下个赛季还会留在阿雅克肖吗？”艾莉婕马上就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更是问的赵亚宁不知所措了。
“喂，你别什么话都不说啊。这是约会，约会！你就不能把气氛搞得浪漫一点吗？”见赵亚宁不说话，艾莉婕有些气恼的开了口，“说些讨我高兴的话，不会吗？”
“我怎么知道什么话能讨你高兴？而且，这也算约会吗？这是工作吧？”赵亚宁看了一眼周围说道。
“当然算。我说了和你约会，难道我会食言？对于懂得浪漫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也可以做到非常浪漫的。”艾莉婕点点头，“我们这就是约会了。”
那好吧，算约会就是了。
“估计指望你逗我开心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我问你答好了。”艾莉婕叹了口气，“你是中国来的，那聊聊中餐好了。你喜欢吃哪里的中餐？阿雅克肖的中餐在你看来算是好吃的吗？”
赵亚宁摇了摇头，“整个南法的中餐馆都不算好，大部分都是东南亚人开的馆子，都不算好吃。要是想吃中餐的话，巴黎的馆子还是比较正宗一些的，那里的菜肴还都很不错的。”
赵亚宁平时不怎么去中餐馆子吃饭，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的底子不是很厚，贪嘴的话麻烦肯定不小。但是就算不吃，但是见到中餐馆的时候，他还是能认出来的。东南亚的人写的汉语招牌，用的词和中国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有些菜馆子，他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中餐馆了。法国南部的中餐馆大多不是正宗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巴黎的中餐啊……又辣又油，一点都不好吃。”艾莉婕皱了眉头，“我喜欢吃的是那种甜甜的中餐。”
“那是因为你吃的是川菜，要不就是湘菜，当然就是辣的了。不过你说的甜甜的不是中餐，他们东南亚人做菜，总是喜欢做的特别甜。不过中餐里面也有甜的，淮扬菜就大部分是甜的。”
赵亚宁刚到法国的时候，因为吃不惯营养餐和贝贝抱怨过，这让贝贝读过一阵子菜谱，在电话里也和他说过不少。赵亚宁也就是从贝贝那里知道了中国菜系的一些事情。
不过他的话，让艾莉婕更加皱眉了，“中餐还分那么多种吗？我都没有听说过。”
“中餐八大菜系，比你们法国菜可复杂多了。”这个问题赵亚宁平时没什么人可聊，现在看到有人提起这个话题，也来了兴致，“你们不懂中餐，法国的中餐馆也不会给你们好好做真正的中餐，你们吃的，全都是根据法国人口味改变了的中餐，只有真正的中国人去了中餐馆，才能吃到口味正宗的中餐。”
“下次你应该带我去吃……啊，不！”艾莉婕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jīng明多了啊，这么简单就约到我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艾莉婕笑了起来，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而且我太胖了。”
“不，你不胖，你身材很好。”赵亚宁再傻也知道这话不是好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女孩。”
“这就对了。”艾莉婕打了个响指，“约会的时候多夸夸女孩子是没有错的。要是你再说我胖的话，我就要发火了。”
赵亚宁笑笑没有接口，艾莉婕则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我也知道这次的约会有些草率了，不过上次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很草率的，所以，两次就相抵了吧。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孩，我喜欢聪明的男孩，而且必须是浪漫的男孩。你连怎么讨好我都不会，所以……对不起。”
“哦，我知道了。没关系的，反正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赵亚宁接口道。他浑然没有察觉自己刚被人拒绝了一次。虽然艾莉婕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说破了，但是他对艾莉婕的那一点好感，连他自己都没有特别在意，自然也不会伤心。
“你说什么？我不是你喜欢的……”艾莉婕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么是个傻瓜，要么就是故意惹我生气。”
“还是说今天的事情吧。我对足球也就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太多，不过我还是希望我能够帮助到你。要是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
赵亚宁想了想，还是想起了什么，“这是一个什么广告啊？我的朋友都没有跟我说清楚，只是说这是你让我来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需要干什么呢。”
“就是一个食品广告……你是背景板，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就去那边踢球就可以了。说话唱歌表演的事情我做就是了。”艾莉婕又想起了什么，“不过说起来有些可惜了，通知你的时候广告内容都定了，不然给你一句台词也好。这个广告是在亚洲那边播放的，也说不定在家里也能看到呢。”
“亚洲播放？”赵亚宁倒是有些意外，“你还接拍亚洲的广告？”
“当然，”艾莉婕点点头，“我在rì本的知名度很高呢，那边也有人会找我拍广告……你去哪里？”
“去找我的朋友。”赵亚宁回过了头，“对不起，我不拍了。”
第五十七节 又一个赌约
当赵亚宁找到张元的时候，他的脸sè已经变的很难看了。
“你没有告诉我这是一个rì本鬼子的广告！”赵亚宁有些恼火，“我才不给rì本鬼子拍广告。”
张元听到了他的话，明显也吃了一惊，“rì本鬼子？从何说起？”
“这是一个rì本鬼子找她拍摄的食品广告……反正我不拍了。”
张元也是张口结舌，骂了一句脏话才开口，“这小妞能接到rì本人的广告？真够能耐的。不过也是，小鬼子就喜欢这种调调，她自己的风格就是走的洛丽塔的路线，遇上了小鬼子那才真是天作之合……”
“我没跟你说那个。”赵亚宁提醒道，“想办法推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
张元点点头，“一点是由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这应该不是意外。”
张元说着，自己快步离开了，去找一直和他商谈的玛丽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艾莉婕走了过来，还是一脸的困惑，“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但是我不想再拍了。”
艾莉婕眉毛挑了一下，“不拍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了让他们同意我们带一个人拍摄这个广告我费了好多话的，本来是要全使用模特的，我把你安插进来很不容易的。”
“那对不起了，给你添麻烦了。”赵亚宁说道。
“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吗？我能帮上忙吗？”艾莉婕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不想给rì本人干活。”
这话让艾莉婕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歧视？还是……”
“不是，我就是不喜欢rì本人。”赵亚宁答道，“中rì两国打过仗，我记仇。”
“可是你应该知道，rì本的广告合同很多的，将来你要是出名了，不接rì本的广告，吃亏的是你自己。”
“吃亏就吃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不给小鬼子干活。”赵亚宁说的斩钉截铁。
“你的经纪人会同意吗？你代表的可不止是你自己。”艾莉婕看到他的样子，尤其气恼，故意给他找麻烦了，“你不接rì本的合同，受损失的可也有他一份。”
“我的经纪人也是中国人，他知道哪些合同该接，哪些不能碰。在中国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我们都这样的。”
“我见过的华裔就不这样。”
那是因为他们早就不是中国人了。赵亚宁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但是没有说出来——华裔或许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是在外国人面前没必要说出来。
赵亚宁不知道华裔是什么心理，也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理，但是他自己是非常反rì的。是受书本影响？受媒体影响？是因为省会发生过惨案，至今还有纪念馆？还是从爷爷nǎinǎi的故事里受到的影响？赵亚宁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不喜欢rì本人，听到他们的时候，首先想起的词语就是鬼子。
再怎么穷也不能给rì本人干活，这种想法一直在他脑袋里转悠着。而且他也相信，这种念头，张元肯定也有，不然他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自己的话。
“算了，我不理解你们亚洲人的想法。他们找我拍广告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拍了更不明白了。”艾莉婕撅撅嘴，“打过仗就要记恨？还好你是中国人，你要是法国人的话，岂不是不能代言阿迪达斯了？”
“我要是法国人的话，我会想办法把阿迪达斯变成法国的品牌。”张元走了过来，脸上的微笑也不似往rì了，“你看犹太人追杀老纳粹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做的一点都不过分了。”
“莉莉，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玛丽对艾莉婕招招手，在远处不肯过来。
赵亚宁和艾莉婕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但是具体是什么不对，他们谁也不清楚。
“不就是他不拍摄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艾莉婕回头问道。
玛丽看到艾莉婕态度坚定，也耸耸肩走了过来，“好吧，那我就当面说了。我们本来是想让他参加拍摄，因为在rì本播出，亚洲人长得比较像，他们不会看出来什么问题。rì本人很不高兴，我们硬是要求带人来，现在他又不拍了，这样变卦对你的名声不好的……”
“我有什么办法？这位爱国青年看样子很坚定呢。”艾莉婕看了赵亚宁一眼，带了点讽刺的口气。
“兄弟，你确定你和这个小妮子真的没关系吧？”张元扭头问赵亚宁道。
“张哥，你想干嘛？”赵亚宁听出了张元的语气不善，“别动手。”
“放心，我再混蛋也不会打女人的。”张元上前一步，脸上换上了他的笑容，“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在rì本人面前形象不好的问题的。他们是rì本人，只要你还打扮的跟个洛丽塔似的，留着妹妹头，脸上化上妆，唱歌的时候喘着点，穿衣服的时候露着点，然后再跳两段你喜欢跳的那种大腿舞，就一切都搞定了。形象什么的都不需要注意，也许你这样傲慢一点才好呢，他们是rì本人，天生贱种，一群变态……”
“张先生，你现在说的话很不负责任，我甚至可以因此起诉你的。”玛丽厉声打断了张元的话，张元呸了一声，但是也自觉的不再说下去了。
艾莉婕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玛丽拦住了。
“这次的事情起因是莉莉，但是现在，你们自己用你们的无礼毁掉了你们自己的机会。莉莉将不会再邀请你的球员再拍广告了，你们请回吧。”玛丽开了口，先是和张元摊了牌。张元吐了口唾沫，什么都没有说。
“而你，先生，你任由你的朋友侮辱和你约会的小姐，你太不绅士了。莉莉是不会和你这种人进一步交往的，请你不要再打扰她。”
“我不知道绅士是怎么做的，但是依我看，你们这样安排，是侮辱了我的祖国。我没有抽你已经是很绅士了。”
赵亚宁虽然在心里也觉得张元说的有些过火了，但是表面上，他却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张元为他说话，他要是不说两句硬话，就太混蛋了。
“好吧。我们的理念不同，以后就不要再合作了。”玛丽摇了摇头，“你们种族歧视的话我权当没听见，但是不要再sāo扰我们了。”
“你也配？”张元再次开了口，“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里面的事情，我不是三岁孩子了，你拿我当你身边的那个傻女孩哄可不行。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的。不过也奉劝你一句，莫欺少年穷。就你们这点名气，过些rì子，我还真不稀罕了呢。”
“你以为你的球员是谁？他要是在法国队，还能搭个顺风车成名，中国队……你以为你们能够取得什么成绩吗？”
这话让赵亚宁气势一滞，但是张元却从来不肯在嘴上落后的，“世界杯从来都是大热必死，你们法国队热，那就是死定了。踢得怎么样，我比你有把握得多。”
“能踢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能比亨利，特雷泽盖，西塞他们进球还多不成？”玛丽冷笑道。
“还真不一定呢。”张元赌气接口道。
“那好啊，我们就打赌好了。”艾莉婕再次开了口，虽然她也听明白了，似乎是玛丽的问题，不过玛丽是她的助理，他总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她的手指指向了赵亚宁，“要是你真能够进球数比亨利，特雷泽盖和西塞加起来都多的话，你让我嫁给你都可以。”
“加起来，你倒是好意思……而且你算什么，想嫁给我兄弟，你也配？”张元一听就火了。
“要是这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欺负你们了，又怎么样？”玛丽也笑着开口了，她在心里也夸了艾莉婕一句，这个赌约，再怎么看都是稳赢的，“算了，我也不想要你们什么，你们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惦记着的。不愿意赌就算了。”
“谁说我不敢？”赵亚宁开口说话了，“我赌了。”
“我一直在想，那个经纪人说的那句话。”拍摄完广告之后，在车上，艾莉婕突然开了口，“玛丽，他说你把我当小孩子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他说胡话罢了。”玛丽看了艾莉婕一眼，又低下了头。
“不对，没有那么简单。”艾莉婕摇摇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中国人，不会接拍rì本人的广告，所以才故意安排他来参加这个广告的？然后你就可以借机闹翻？不许骗我啊。”
玛丽看了艾莉婕一眼，点头承认了，“是的。我和rì本人联系的时候，rì本人也不愿意中国人出演，所以我就知道可以这么试试了。我成功了。”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艾莉婕问道。
“莉莉，我觉得你不该和一个亚洲男孩谈恋爱，你们的爱好和话题完全不同，这对你没好处。我知道我这是自作主张了，但是……”
“你不用说了，我了解。”艾莉婕点点头，“我不会责怪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玛丽点点头，但是却感觉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帮艾莉婕私下里安排这种事情，艾莉婕肯定会发火的。可是艾莉婕的反应太平静，平静得让她觉得意外。这种态度很不正常，只怕是在这个小姑娘心里，有什么更深的打算。
“他会不会真的进球比亨利，特雷泽盖和西塞加起来都多？”艾莉婕想起了什么，“他回答的非常有自信呢。”
“那怎么可能？除非他被上帝附体了。”
“是啊，要是真是那样的话，就是上帝在告诉我，我该结婚了。”
第五十八节 国足的见面
“你怎么能够答应那个赌？那就是一个必输的局面！”
一直到和尼姆踢完比赛，确定了法乙冠军，回国的路上，张元还是抱怨声不断的，“亨利这个状态，肯定能进三个吧？特雷泽盖也得有两个吧？西塞作为法国新星，进一个总是能够的吧？六个啊，你怎么可能进六个，罗纳尔多一届世界杯才五个，世界杯多少年金靴都只有五个入球了。”
“反正赌输了我们也不用输什么。”赵亚宁低声说着。
“不用输什么？输的是名声你懂不懂？这种事情，随便一炒作就不定变成什么话了。什么亚洲小子为讨美女欢心夸海口自讨没趣，法乙球员只求明星垂青轻视法国，这种话一传出去，你还怎么混？”
张元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懊恼，“这次是张哥的问题。本来以为是找美女混个露脸的机会，你高兴了，我也高兴了。谁知道让一个外国女人给yīn了一把。这外国人也不能小瞧了，玩起手段来不比中国人差啊。不过最后的话，你怎么能答应她呢。她安得什么心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要是拿这件事情炒作呢？说不定你这一辈子的职业走向，都得被她的话影响。”
“哪有那么严重。”赵亚宁笑着摇头道。
“你为什么答应她啊？宁子，你给张哥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就能够确定你能够赢得？”
“我不觉得我能赢啊。”赵亚宁开口说道，“但是当时不答应的话，咱们两个一起丢人，而且是当面丢人，说不定她当场就给撂出什么话来。要是答应下来，rì后他们也只能说我丢人，提不到你了，你相信朋友没什么可丢人的。而且到了那时，她们再嘲笑咱们听不到了。”
这话让张元愣了一下，才叹了口气，“你丢人和我丢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么？反正都是丢人。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呢。”
赵亚宁笑笑不答，但是他确实是留了一招杀手锏的，只是不能告诉张元。
在获得了法乙联赛的冠军之后，赵亚宁也获得了一个抽取卡片的机会。因为乙级联赛的冠军不是顶级联赛，所以他获得，也不过是一个抽取+2能力卡的机会。
但是他很幸运的是，抽取到了一张名为‘中国男孩’的卡片。来源是雷科巴，能力是任意球+2.
这个赛季以来，他一直在自己的训练空间里跟着儒尼尼奥练习任意球，到了赛季末的时候，已经达到了14点能力值。而加上这张卡片，他的任意球能力达到了16点——赵亚宁自己很清楚，一项能力超过了15点之后，会变的多么强大。
他总觉得，自己这届世界杯，或许能够蒙进一脚任意球。当然，前提条件是自己有机会上场比赛，有机会主罚任意球。
不过想想国家队的情况，这似乎很难。
赵亚宁入选国家队，是顶掉了京城的邵佳宜入选的。但是他的位置却有些尴尬。中国队的左前卫和队长马明雨，右前卫李小平又偏偏是他的老乡，顶掉谁看似都不太可能。
因此他的国家队之旅，更多的可能还是走过场。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立足。
张元告诉他，作为最后一个入选国家队的人，他的入选其实争议不小。他没有参加中国的集训，也没有跟着中国队一起踢球磨合，是否能够适合中国的战术都是个问题。很多参加了中国长达数月的集训，并且表现出众的国脚，对他的入选都有很大的意见。
不过赵亚宁毕竟是实力过硬，而且张元的宣传工作也到位了。当张元开始炒作的时候，他的名气就已经被去全国球迷知道了，而后，当赵亚宁拿到了法乙冠军，并且拿下了法乙联赛的最佳新人的时候，他入选国家队的反对声音虽然有，但是却无法形成力量了。
虽然法乙联赛的冠军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个冠军。中国球员在欧洲踢球，获得的荣誉也因为他的这个冠军，实现了零的突破。
而在欧洲获得的个人奖项更是被看重的厉害了，能够拿到这样的奖项，赵亚宁的入选也就没有什么争议了。
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有人对他的成绩说三道四。
比如上海的某个前锋就对媒体抱怨颇多。
“法国足球水平低，法乙联赛和德乙联赛不是一个级别的联赛，实力差多了，在法国拿的荣誉不值钱。”
他的这话倒是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但是赵亚宁却对这话只是冷笑两声。法乙和德乙有多少差距他不知道，但是法甲的球队遇上德甲的球队几乎没怎么输过，甲级输得不多，乙级怎么可能差距很大？而且就算差距很大，自己的球队联赛成绩第一，自己的进球数不比他少，助攻数更是甩他一大截，他有什么资格叫嚣？
“踢过两天德国比赛，觉得自己有资格得瑟呗。”张元是这么评价的，“不过你要记着，国家队里大部分都是这种人，和他们说话，你得顺着他们走。”
“知道了。”赵亚宁答应了一句，“不过你说这样的rì子，什么时候熬到头？”
“熬到你真正的功成名就，他们谁都挤不动你的时候呗。”张元说道，“比如你进球真的比亨利多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赵亚宁默默地说了一句。
赵亚宁参加的第一场国家队比赛，是中韩对抗赛。但是赵亚宁到国家队报道的rì子，却是在此前几天就到了上海报道的。此时的国家队大名单还没有定，国家队也是召集了多达27人参加集训。而赵亚宁入队的第一天，就是中国队的元老，也是他的老乡之一的大真来迎接他了。
“这个就是我们的那个小兄弟，宁子。”张元早就和大真联系过，大真对他也很热情，见了面之后寒暄几句，就把他拉到了更衣室，带着很浓重的乡音介绍了，“大家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家多照顾着啊。”
“挺年轻的啊。”更衣室里，一大群人都在，一个脑袋特别大的人走了过来，赵亚宁认识他，他是国家队的主力，也是国家队实力最好的球员，赵亚宁还是有所耳闻的。
“多大了？”大头问道。
“18了。”赵亚宁赶紧答道。
“屁，谁问你官方的年龄了？我问的是你究竟多大了？”大头追问道。
“就是18岁啊。”赵亚宁无奈道，中国足球改年龄的事情很多，几乎都成了惯例，但是赵亚宁没有想到，连国家队都对这个问题不避讳。
“大真，你这个小兄弟可不乖啊。”坐在一旁的另外一个球员开口了。赵亚宁也认识这个人，他是上海的球员，一直都被认为是天赋出众的一个技术型球员，“当哥的问点事，还藏着掖着的？像话么？当哥的还能害你不成？说，到底多大了？”
赵亚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想辩驳，大真在背后给了他一下，赵亚宁又只好低下了头，“22了，报的18岁。”
“22倒是还像话。”刚才说话的祁红点了点头，“那就对了，这岁数还像话点。中国人怎么可能18岁就在法国混的挺好呢？”
赵亚宁心里骂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说话。中国球员怎么都这个样子？对自己的同胞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在法国踢球……法国可是个好地方啊，美女不少啊，找过女人么？”一旁的另外一个人开口了。他是中国队的主力中后卫，并称为大将军的范知一。
“没有……”赵亚宁也开始摸到了他们的脾气，“外国女人么也没什么好的。”
“行了，老范，你跟他扯什么女人，年纪还小呢，懂个屁的女人。”
在一旁的李小平开口打断了他们的问话，“别说那些了，净是扯淡的东西。小赵，第一次进队，别的东西也就别说了，晚上你请客，没问题吧？”
赵亚宁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这是李小平在为他解围。这里的这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对自己有些敌意，倒是自己的几个老乡，在为自己说着话。
赵亚宁并不知道内情，但是他还是听从了张元的建议，这个时候不能和他们闹别扭。
以后的rì子毕竟还长着呢，俱乐部出了问题可以转会，国家队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
“晚上也别麻烦了，随便吃点快餐什么的就行了。”
大真说着，给赵亚宁打了个眼sè，让赵亚宁去买。
但是赵亚宁却有一肚子说不出来的话。这算是什么啊？
赵亚宁虽然不是什么老球员，但是至少也知道在更衣室里该说的不是这些。在阿雅克肖的时候，大家虽然也会闲扯两句，但是大部分的时候，说话的主要内容，还是围绕着比赛，训练，足球这些话题的。更衣室是足球队的一部分，在这里的话如果和足球全都无关，那成了什么样子？
自己今天刚进国家队，没有人问自己的踢法，没有人问自己的技术特点，更没有人关心自己的状态和训练情况，话题全都是围绕着女人，吃饭，改年龄这些事情的，这让赵亚宁有些不知所措。
国家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赵亚宁在心里抱怨了一声。国家队的球员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副jīng神面貌？这个样子，还怎么可能踢出像样的足球来？
对于国家队的未来，赵亚宁突然觉得一片迷茫了。
第五十九节 些微的疑惑
进入国家队之后的第一顿饭，就是赵亚宁请客吃的一顿肯德基快餐。只不过不同的是，因为肯德基是不卖啤酒的，赵亚宁还得再给他们买啤酒。
这样的吃法让赵亚宁看的心惊胆战。在法国踢球的时候，教练一直强调饮食的主要xìng，同时也严格禁止他们饮酒。虽然私下里，在法国踢球的队友们也会去改善一下伙食，但是肯德基快餐这种油炸垃圾食品，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玩意是不能碰的。而再加上啤酒，就更是对球员的身体伤害巨大了。
国家队球员的这种吃法，让他实在觉得难以接受。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们竟然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多吃点，过两天就要去韩国了，那破地方吃的东西差得很，在国内不多吃点，到了国外可就得挨饿了。”大真还在劝着赵亚宁。
“嗯。”赵亚宁随口答应着，但是却依然不敢放开口吃这些东西。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些东西而变得一团糟。
“别那么拘束，这里都是你的大哥，跟大哥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拘束。”大真拍拍他，“这次国家队比赛，也不用你出什么力气，跟着大家长长见识就是了。”
真的涨见识了呢。赵亚宁心里说了一句。不过这种见识，这辈子都不想再涨了。
大真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没有理解自己话里的深意，只能再次开口，“我说的这些东西都记住了，对你有好处。记着，别光想着出风头，这里都是你的大哥辈的，出风头的事情，轮不到你。”
赵亚宁这一次听懂了他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都是为国效力，我没想过出风头的事情。”
“为国效力也轮不到你。”大真有些恼怒了，“说这话时为了你好，自己记着吧。”
赵亚宁依然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每个人都告诉自己，给国家队踢球不能尽全力了。自己踢好了，国家队除了成绩对球队还会有什么伤害吗？
不过既然张元和大真都这么说，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但是到了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大真很快就又找到了他了，“你怎么搞的？不是跟你说了，别想着出风头吗？”
赵亚宁一头雾水，不理解为什么大真会这么说。自己今天跟着球队训练，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怎么会被他这么说？
“你昨天刚刚回国的，到了国家队比赛，训练的时候表现差点一点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是你训练的时候所有任务都做到位了，那就会被人怀疑你是不是想争抢国家队的主力位置了。”
“可是教练交给的任务怎么能够不完成？”赵亚宁对这话更是吃惊了。
“你听着，一会儿训练的时候，别再那么卖力气了。然后去找队长，让他帮你说说好话。”看到赵亚宁还是不理解，大真叹了口气，给赵亚宁讲解着这里面的门道，“你刚来国家队，表现的差劲一点，那是因为你年纪小，没人会说什么。而你让大哥们帮你求个情，你还能拉近和大哥们的关系。但是你要是训练表现好了，那就是让人以为你来这里是来抢位置的了，那可不行。国家队的位置不是抢来的。”
赵亚宁有点听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就是不想让教练觉得我偷懒……”
“教练？算了吧。这次世界杯一过，他肯定就是离开国家队了，为了讨好他得罪了球队上下没好处。”大真摇摇头，“表现的别再那么抢眼了。”
“国家队也许这次能踢出点成绩来的。”赵亚宁说道。
“出成绩？什么叫成绩？拿了冠军叫成绩，能么？拿不了冠军，踢成什么样子都得被人说。”大真说到这个也有些怅然若失，“要说教练现在执教的成绩，那确实是不错的，可是他做的事，好多人看不惯。”
赵亚宁对这个也听说过一些，似乎是因为现在的这位主教练在男女关系上，还有行事作风上都和别的教练不同，引起的争议不小。但是他执教的成绩可以说是中国足球的巅峰了，他怎么就会被大家认为，会离开国家队呢？
“要是咱们好好踢球，心气足够的话，还是能有些不错的成绩的。”赵亚宁不解道。
但是大真只是笑笑，“心气？凭什么就让我们有心气？”
“现在足协那帮人，都觉得这次出线的最大功劳，是抽签运气好，咱们是抽出亚洲的，而不是踢出亚洲的。没看媒体上，也是一片声的对抽签的歌功颂德么？什么玩意儿，有了成绩就是运气好，抽签的本事大，等踢砸了的时候，就是球员实力差，没出息了。”大真骂着街，和赵亚宁解释着国足的现状。
“国足前两天的话你听到了么？赢一场，进一个，平一场，争取小组第二……这不是说梦话呢么？进巴西一个倒是还有点可能，巴西人最近踢得不是很好，要是对上咱们的时候再大意一点，没准咱能蒙进去一个。但是赢哥斯达黎加？凭什么？人家是没有什么大赛经验，但是咱们也没有啊。平土耳其？靠什么？土耳其现在的那个身体技术，咱们是说保平就能保平的么？”
大真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要是咱真的运气好，进了淘汰赛，那就是足协英明决定，出sè领导，战略部署得当。要是咱踢砸了，谁背黑锅？反正不是足协。”
“赢了没有你的功劳，输了就是你的责任，这样的足球，王八蛋才愿意踢呢。”大真骂了一句，然后又扭过了头，“你听哥的没错，这次世界杯，别跟着裹乱。我们这批老骨头，踢不了多久了，这次大赛，我们也就是跟着再踢一回，提提名气，赚点养老钱。你要是真的给我们搅了，老哥们儿们可真的饶不了你的。”
这话说着说着怎么伤感起来了？赵亚宁安慰了大真两句，可是自己心里却是更加感慨了：国足这个jīng神状态，怎么踢好球？
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是非战之罪呢？
大家各怀心思，但是各怀心思的原因却不是为了自己的表现yù，进球yù，获胜yù，而是因为足协的领导方式似乎从根本上就出了问题。张元和他讲过国家队出线之后的争功的事情，赵亚宁当时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过恶心，没有细想，但是现在想想，却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体委的功劳，抽签的功劳，教练先进足球理念的功劳，rì本韩国不参加选拔赛的功劳——可是这所有的功劳当中，为什么就偏偏没有人提及球员的功劳？
球是球员踢得，可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球员排在最后。但是赵亚宁相信，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比赛踢输了，最后被淘汰了，被责怪的肯定先是球员不努力，然后是教练的错误，至于足协，和培养足球人才的体委，是不会成为被责怪的对象的。
这种功劳和责任的划分，球员怎么可能努力踢球？动力都没有了，踢球的目的何在？
赵亚宁在法国的时候，知道作为足球运动员在当地是何等受人尊重的。科林作为一个当地球队的队长可以接到代言合同，而珀蒂教练因为作为助理教练做出的贡献卓越，被阿尔贝二世待若上宾。可是中国足球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足球出了线，没有人认为是球星的贡献。因为韩rì世界杯韩rì轮空，所以竞争力大减；因为足协官员抽签运气好，打得是弱队；因为教练足球理念好，快乐足球人人高兴；当然，也不能忘了足球职业化，市场经济的理念引入足球的巨大贡献和新时代的到来……
但是有谁站出来说一句：球员踢得真不错了？人们纠缠于球员们的发挥不佳，纠缠于球员的禁赛停赛，纠缠于球员的场外绯闻，纠缠于球员挣钱太多，但是球员踢得好的事情，却都被轻轻地一笔带过了。
是的，他们和欧美强队比起来确实是不怎么样，他们能够杀入决赛圈确实是运气好，他们确实有着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不是完美的球员，他们作为国家队球员，踢好比赛也确实是本分……
但是至少在场上跑动的是他们，和那些弱队拼搏的也是他们，最后赢来了这次出线权的还是他们。可是，他们有谁提及？
足球是个更新换代很快的职业，十年之后，人们还会记得中国队抽出亚洲，还会记得快乐足球，但是还会有多少人记得，中国足球的这一批球员们？
赵亚宁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们讲究论资排辈，做事黑心狠手了。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将一无所有。
他们没有人尊重，他们辛苦挣来的功勋被足协的官僚们瓜分殆尽，当做自己的政绩拿走了。如果他们不再想办法为自己捞点好处的话，这么努力的踢球，最后为的是什么？
这不是他们的问题。赵亚宁心中隐隐的这么觉得。联赛职业化了，市场经济介入了，但是上层管理的足协和体委都不是体制化的，还有着政绩功劳这种说法，这样上下衔接一塌糊涂的扭曲构成，才让球员们在踢球的时候踢得迷茫了。
这才是真正需要改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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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坐火车，今天更新晚了了，请见谅。
第六十节 国足的首秀
在汉城的中韩对抗赛，可以说从头到脚都踢得极为乏味。
赵亚宁在场下枯坐了全场，没有得到任何上场的机会。他很理解教练的做法，国家队已经磨合了很久了，而他不过是个新人，大赛在即，教练并没有什么心思磨练新球员，毕竟比赛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虽然教练在媒体面前吹嘘了他的天赋和能力一通，还把国家队的7号球衣交到了他手上，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毫不留情的他按在了替补席上。
而这场比赛最终也是以0-0落下了帷幕。双方都是大赛在即，谁都没有什么心情认真踢球，彼此都是踢得谨慎小心，生怕受伤，这样的比赛，自然最后和气收场也就是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结局了。
只是这样的比赛，却让中国媒体吵闹的一塌糊涂。中国和韩国踢球二十年不胜，到现在被认为最强的一代中国队还是赢不下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与此同时，中国媒体倒是在不停的说着另外一件事情：一周以前，韩国队2-0战胜了哥斯达黎加队，而现在却与中国队踢成了平局，这说明中国队战胜哥斯达黎加队还是大有希望的。
这种简单的数学的逻辑让赵亚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以他在场边看球得到的结论反而与此不同。在他看来，韩国人的技术虽然不算很好，但是体力和战术执行能力都非常到位，他们的长处，恰好是中国球员的短处，中国球员是否能够战胜哥斯达黎加还真是两说的事情。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赵亚宁又接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他被国奥队的沈教练，选入了中国国奥队。
中国国奥队的底子是国青队，赵亚宁以前入选过国少队，但是国青却没有进过。现在他能够入选中国国奥队，自然是因为他在外国取得的成绩。但是这样的事情，也造成了另外一个尴尬的事情：赵亚宁在10月的时候还得回国参加亚运会。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同时入选国家队和国奥队的不止他一个，杜维和曲博也一样是同时入选国家队和国奥队的球员。在欧洲被视为默认规则的入选了国家队就不再入选青年队的规矩，在中国似乎没有什么人认可，能者多劳，为国报效未敢惜身才是中国球员该做的事情。
不过对于赵亚宁来说，亚运会的比赛很有可能和他在欧洲踢比赛的时间冲突。他下个赛季如果真的去了摩纳哥，肯定还得为了进入主力名单而努力，要是到时候再分心打亚运会，两者兼顾怕是很难的。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赵亚宁知道轻重缓急，为以后的事情担心，是犯不上的。
而在这场比赛之后，在昆明进行的和泰国队的比赛中，赵亚宁获得了上场的机会。只不过，那是在七十分钟之后，球队3-1胜局已定的情况下才让他上了场。
虽然上了场之后赵亚宁也试图踢出点水平来，但是可惜的是，他和国家队球员几乎还没有磨合，跑位也好，传接球也好都发生了不小的麻烦，一直到比赛结束也没有得到什么好机会，发挥只能说是一般。
而赵亚宁自己也对这场比赛不甚满意，自然就更不用指望教练对他极为满意了。在随后在沈阳和乌拉圭的友谊赛里，他又枯坐了整整一场比赛。
球队最后以0-2输掉了这场友谊赛。不过乌拉圭怎么说也算是南美强队了，输了这一场比赛倒也不算丢人。
而随后的比赛，就是在上海对阵荷甲联赛的埃因霍温的比赛了。这场比赛是由国家队的赞助商飞利浦公司提议促成的，也是中国的友谊赛中唯一一场对阵俱乐部的比赛。
而还没有到上海之前，大真就提前和赵亚宁提醒了，“到了上海，说不定有媒体采访你。说话注意着一点分寸，别让人讨厌。”
赵亚宁听到这话，有些微微的不解，“为什么会有人采访我？听这意思，媒体似乎还对我有意见？”
“还不是因为你这次入选国家队是把他们的人顶掉了。”
大真只是笑笑，“上海人刻薄，说话可能会难听点，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赵亚宁听明白了一些。他这次入选国家队背来就是后来居上，原本被视为应该入选的人选是běi jīng被誉为京城三少之一的那个金左脚，或者是上海的三剑客里的那位德乙半程金靴。结果赵亚宁这一年的发挥出sè，声名鹊起，与此同时，还得到了温格等人的青睐，和英超豪门传出了转会传闻，因此才挤掉了他们。
这次国家队没有去běi jīng，不知道京城里是什么样子，但是到了上海，上海本地的足球界肯定是对他不满居多的了。上海人刻薄可能是句假话，但是上海媒体不喜欢他，却绝对是事实。
果然如同大真所料，到了上海，训练结束后，果然有记者来采访赵亚宁了。
“请问，你能够入选国家队是什么心情？”
“我很高兴能够入选国家队，感谢国家对我的栽培，也为这个荣誉感到骄傲。”
赵亚宁还没有忘记张元嘱咐他的最正规的回答套路，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十二分的小心了。可是即使如此，赵亚宁还是看到对面的记者眼神里面有光芒在闪动。
“也就是说，你自己也认为能够入选国家队是幸运了，是吧？”记者说了一句，根本不给赵亚宁反驳的机会，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认为你能够为国家队这次的世界杯之旅做出什么贡献？”
“我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先向前辈们学习如何踢球才是重要的事情。”
依然是最标准的答案，但是记者却边写边念出了声，“觉得国家队压力太大，认为自己没能力做出贡献。”
赵亚宁想要出生说什么，但是记者很快就又说话了，“请问，有人说你踢得法乙联赛水平不如德国联赛，你是否有不同意见？”
“你总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没有反对的话，只敢转移话题……请问你认为你的法乙联赛最佳新人是你真实实力的体现吗？”
“你这样的提问我无法回答了。”
“对于自己的最佳新人奖项，认为无言以对。请问……”
“你一直都在误解我的话！你是故意的！”
“职业道德不好，无故对新闻工作者发火……”
“明明是你故意挑衅的！”
“试图对新闻工作者动武……”
“你……”
大真从后面走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及时把一句怒骂憋回到了嘴里。
“辛苦了，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大真过去低声和记者说了两句话，把记者打发走了，又回过了头，“看到国内记者的厉害了吧？”
“他们算什么记者？他们的话全都是曲解！”
“那你去告他啊，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行吗？和记者打官司，你还要名声么？”大真拍拍他，“他之所以当面告诉你，还不是为了激你的火气？别理他，学着吧，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这些东西，学会了真的有用吗？
看看闷闷不乐的赵亚宁，大真乐呵呵的拍了他一巴掌，“别那个表情了。这种小人，和他废话没用的。真想回击他的话，就用表现说话。”
会的。你们会看到我的表现的。
赵亚宁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国家队的首次出sè表现会来的这样快。
在面对埃因霍温的比赛中，赵亚宁再次获得了上场机会。在第65分钟的时候，赵亚宁换下了对位的李小平，主打右边路，与他一起被换上的，多达六个人，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守门员。赵亚宁明白，主教练已经开始让主力球员们有选择的节省体力，为世界杯正赛留力了。
但是这场比赛，赵亚宁的心情却是大不一样了。
虽然那篇报道报出来的时候已经改了不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透着对他的嘲讽和讥笑。这个名字叫做季鱼洋的记者，明确的表示：选择一个年轻球员进入国家队，不过是一种炒作的行为，为了一个青年球员而放弃有经验的国脚，势必将对国家队造成伤害。在这样的重大赛事上采取这样的选人政策，主教练的责任巨大。
他说出来的话倒是干净了许多——张元私下里透露，他给记者塞了不少钱——但是主体思想，却依然是对赵亚宁很不信任。
那就用行动给他们看看。
赵亚宁上场的时候，呆着的也是这种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一场比赛能发挥的不错。和国家队之间的对抗是一回事，而和俱乐部踢比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埃因霍温是欧洲强队，甚至还在02年的联盟杯上击败了德甲的多特蒙德捧杯，但是他们来的却不是全主力阵容，不然也不会六十多分钟过去才只一球领先了。和他们对阵，赵亚宁觉得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而且更让他高兴的是，反正上的都是替补，配合肯定不怎么样，自己单独干得多一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而比赛正如他所想的一样，球经过几次传递之后，传到了他的脚下。赵亚宁抬头看看场上的位置，猛然启动，向着底线冲去。
好快！这是埃因霍温左后卫鲍马的第一反应。
不过比快的话，鲍马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他也加速冲了过去，不仅马上就卡住了只能内切的位置，还向着赵亚宁靠了过去。鲍马相信，只要一靠上赵亚宁，就能够影响身材不算出众的赵亚宁的盘带。
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在两个人相遇的一瞬间，赵亚宁猛然一步急停，左脚立定，仿佛马上就要起脚传中。而鲍马果然立即飞身封挡他的传球线路，可是赵亚宁抬起的右脚猛然收回，把球从左脚后面踢了过去，人也一扭身，从鲍马身边抹过，向着中路而去。
上当了。鲍马马上反应了过来。可是他刚才的一步为了封挡已经迈大了步子，就算是现在收势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徒劳的扭过头，看着赵亚宁向着中路奔去，途中一个轻巧的变向过掉了中后卫，而后就是一脚猛烈的shè门。
可是球被门将扑掉了。
赵亚宁轻轻皱了皱眉。虽然周围传来的是一阵阵掌声，但是他还是为这个球没有打进而不满。
要不是他的传球技术不佳，他本来可以直接插花传球来传中的。要不是他的shè术不佳，他本来可以把角度打得更刁钻一些的。要不是他和队友的默契不够，跑位出了问题，他本来也可以把球传给身边的大真的。
平时在俱乐部因为娴熟的配合掩盖的问题全都显现出来了。国家队的比赛，确实不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