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远方的挂念
上半场比赛在被阿雅克肖反超之后没有多久就结束了。球员们进入了更衣室，库比斯和比约塔也跟了进来。
“乔伊你踢得不错，但是跑位还是有些不够深入。别害怕队友们传不到，我们的球员可都是很好的。”和球员们想象的不同，库比斯没有表扬他们的逆转，而是板着脸开始训斥他们，“你是箭头人物，是负责快速反击的第一人选。没有人让你负责中路组织，你也做不好那件事情，不要没事就往中路凑。”
“还有你们，竟然还有脸笑？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赛季第一场比赛，第一个进球竟然是自家的大门被攻破了！而且我还在赛前说过我们打防守反击，我们是防守强队！打成这个样子，你们有什么脸面笑？要不是乔伊的突破，今天我们就输了！你们这群饭桶都是废物！”
库比斯的暴怒让比约塔有些迷惑不解，他记得刚才在教练席上，库比斯害死有说有笑，而且极富耐xìng的一再让他再等等。怎么一到了更衣室，就立即翻脸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主教练的激励技巧？比约塔在心里苦笑不已，难道主教练的做法，不应该是赏罚分明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就在主教练的大骂声中过去了，当阿雅克肖球员在一次踏上球场的时候，表情已然严肃了许多。
“这帮小子，不骂他们几句，他们就不能好好成长啊。”库比斯带着几分得意的看着场上的比赛再次开始，对身边的比约塔开口解释了，“他们上半场开始的时候明显没有好好踢，所以才会丢球。而到了上半场的最后时刻，明显又松懈了。年轻孩子们过于情绪化，不多骂他们两句，他们就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就不怕他们产生逆反心理，反过来和你顶撞么？”比约塔反问道。
“哪里有骂一次就翻脸的道理，他们就是再蠢，也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主教练的道理，新赛季第一场球，他们不会翻脸的。现在这点逆反情绪，正好用在比赛上，赛后夸他们两句，就全都忘光了。年轻人就是这点好，不记仇。”
比约塔摇着头，这样的心思，他是没有的。
不过他也承认，这样的说法，确实很有用。下半场开始，球员们踢球的时候，跑动的明显更多了，防守质量也提高了不少。虽然南锡开场就试图用一阵猛攻来进行反击，但是却被阿雅克肖的出sè防守坚决的抵挡住了。
这才是库比斯要的效果。反击犀利代替不了防守坚硬，只有最好的防守，才能够确保胜利。
在场上的赵亚宁，也听从主教练的，更加注重自己的跑位了。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的任务，主教练要求他做反击的箭头，是因为他的速度很快，可以形成很大的威胁。而说到中场与组织，那并不是他的长项。罗德里格斯和法代纳虽然也不是什么组织的高手，但是至少踢得时间长了，有经验，他们去中路参与传递，虽然很难有什么jīng彩的传球，但是也不会有什么愚蠢的举动，远比自己去更加保险。
教练是个稳妥至上的人，他不喜欢冒险的踢法。既然如此，自己就得注意少犯错误。在边路上的游弋等待机会进攻，确实比较容易，这样的踢法，对年轻球员来说也确实是更好地减少失误的做法。
而且下半场开始后，赵亚宁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比上半场踢得艰难了。对手不再夹击自己，可是对方的边后卫似乎却盯上了自己，不断地在自己身边游荡，自己只要稍微向前一些，他就会贴上来，这让赵亚宁极为不舒服。
而他能够想到的做法，自然就是在前场不断地跑动，来避免这种防守策略。
“看到没有？南锡人不傻，这个小子的特点很突出，速度快，技术好，但是对抗能力差，平衡感和力量都不好，对方根本不用那么大力气三个人围堵他，只要有个人能够盯着他，他一拿球就立即保证身体接触，他就什么都做不到了。”比约塔在场下看的比赵亚宁更加清楚，他明白，对手改变了防守策略。
“那就看看他自己怎么破解了吧。”库比斯答道，“他不是试图通过跑动来甩开对手吗？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体力就是大问题了。”比约塔继续提醒着，“这么大的跑动量，70分钟以后，他肯定就跑不动了。”
“那就换他下来。”库比斯摆摆手，“多米尼克，你应该更注意的是他对于自己的无球跑动能力的自我提升，这才是很关键的事情。体力，力量，平衡感什么的，你给他加训不就完了吗？对了，顺便再纠正一下他的带球方式，他的带球全靠速度和脚感，脚踝动作很多不标准，你给他补补课。这些事情，不要拿来烦我，我更注意的，是球商。球商的作用，远比技术重要。”
赵亚宁还在进行着自己的跑位游戏，而阿雅克肖在几次给他球都无法形成有效的机会后，把反攻的阵地挪到了另外一侧。南锡人压得太靠前了，斯奎拉奇一脚把球踢出来后，拉科姆贝在边路反越位成功，带着球向前飞奔而去。赵亚宁也马上跟着压了上去，这次的反击机会，是下半场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可是拉科姆贝没有选择把球传给跟上来的罗德里格斯和赵亚宁，而是选择了自己起脚打门。
门将的站位很好，横身把球扑出了底线。
里昂的角球是由阿南科来发的。他的角球特点是喜欢大弧线给后点，所以阿雅克肖的高点斯奎拉奇也是站在了后点上。赵亚宁的头球争顶能力并不强，他的任务也是站在点球点附近迷惑对手。
球被开了出来。果然，这是一个向着后点飞去的角球。斯奎拉奇高高的跳起，抢到了第一点，把球顶向了球门，可是球被守门员扑了出来。
这一次，球正好落在了赵亚宁脚下。赵亚宁几乎没有时间考虑，马上抬脚，shè门，在对方的门将还没有起身之前，就把球shè进了球门！
3-1.
看到自己的球飞进了球门，赵亚宁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想了了很久的进球，竟然是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意料之外的方式打进的。这也让他感到哭笑不得，足球果真是不可预料的运动。
直到此时，他才想了起来，自己似乎又没有准备庆祝动作。不过马上他就想到了该怎么办，他举起了一只手，握住了拳头，指向了天空。
我终于在这里立足了呢。
比赛进行到了六十多分钟，3-1的比分，主场作战的阿雅克肖差不多已经锁定了胜局了。而到了73分钟，心浮气躁的南锡再一次出现了失误，法代纳在禁区外的一脚远shè再度改写了比分，让比分变成了4-1.
而教练也是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换人调整，让达贝雷换下了体力不佳，已经跟不上节奏的赵亚宁。
“踢得不错。”走下场的时候，库比斯抱住了他，轻轻地说着，“踢得真的不错。下去休息吧。是想先洗个澡，还是想在看台上看完，都随你。”
“我先去更衣室了。”赵亚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父母和贝贝。
“你们还看吗？我困了，既然他下场休息了，我也休息去了。”坐在网吧的包间里面的贝贝，这个时候也站起了身，“一点也不好看，而且你们就不能找个有中国解说的频道看球吗？这个白痴解说舌头短一截吗，法语说的那么难听。”
“贝贝，你就别抱怨了，能找到一个看法国乙级联赛的频道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啊？哪家的汉语解说员没事干为了您老人家看球方便还专门解说一场法乙啊？而且法语不就那样么，能听清楚才怪了。”一旁的张峻接口说道，“我们才是真倒霉呢。大半夜跟你出来看一场低级联赛的球，还得给你这个大球盲充当业余解说员。你说你什么都看不懂，起什么哄啊？”
“这是他的第一场职业联赛，我想看看嘛。”贝贝回答道，“但是确实没看懂多少，就看他一通乱跑了。似乎他还进了个球是吧？”
“进了个球，制造了一个点球，第一个球也算是间接助攻，这样的发挥，教练都得拿他当宝贝，在你这个女朋友这里，竟然是满场乱跑……贝贝，你不懂球就别看球了，学习挺紧张的，你也是一直都是不进网吧的好孩子，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去吧。”
“你们少管我，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也不看看你们的成就，有什么资格说我？”
贝贝马上就把他们训了回去。而这个时候，李恪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找你的，肯定的。”李恪一边冲着贝贝说着，一边去接电弧。可是贝贝抢先一步夺过了电话挂断了，“你干什么啊？现在还不到五点，我现在应该是在睡觉的，怎么可能接电话？要是漏了底，让他知道我逃学翘课的事情，我饶不了你们。”
“那你何苦出来……”张峻摇头。
“等你明白了，你就有女朋友了。”李恪拍拍张峻，看见张峻看着自己，又耸了一下肩膀，“别看我，我也没有女朋友，所以我也不明白。”
你们什么都不明白。贝贝拿着电话，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
已经那么久没见面了，想看一眼，很奇怪吗？谁在乎什么足球？输了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场游戏吗？我想看的，是人，不是球。
而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能告诉他我在看球？他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好孩子，要是我也包夜通宵，他会是什么反应？分隔两地，我可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段关系，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啊。
第三十二节 核心的诱惑
阿雅克肖这个赛季的开局打得很不错，虽然南锡在比赛的最后关头有攻入了一个进球，但是这已经无关大局，阿雅克肖第一场比赛就以4-2战胜了对手，也让球队都高兴了不少。
主教练这一次出奇的没有训斥谁，而是大大的褒奖了全队的出sè发挥。赵亚宁作为贡献最大的一个，自然也少不得受到了夸奖，这让他心里也有几分骄傲和自得。
而这种情绪让他整整一夜都兴奋得难以入睡，一直到很晚才闭上了眼睛。
比赛后的第二天没有训练，但是赵亚宁还是准时来到了俱乐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是短板，他希望能够多加训练，扭转这种情况。最近他的力量训练已经有了一些成效了，他希望能够早rì练出点肌肉来，至少那样一来，就不必再因为对手针对xìng的逼抢而被逼得满场乱跑了。
至于说踢完比赛之后不应该过度活动这一点，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系统可以用未来的技术自动帮他恢复状态，他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疲劳过度。
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走进训练场之后，他发现球队的助理教练比约塔也在这里。
“教练你好。”赵亚宁打了个招呼，心里却是很不解，教练们到训练基地来是正常的，但是今天明明没有训练课，比约塔还要到训练场馆来，就让他感觉到奇怪了。
“乔伊，你来得正好，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我这里有一份训练计划，我希望能够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我想我们在未来的一年里，就照着这个方式训练了。”比约塔看到他进来，脸上露出了微笑。球员们愿意在教练安排的训练之外进行一些加练，教练们都会高兴的。
“请您说吧。”赵亚宁放下了自己的东西，走到了比约塔的身边。
“你踢球的优点，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的速度很快，盘带技术也很好，而且你的球感不错，再加上你的柔韧xìng出sè，所以，无论是高速状态还是原地状态，你都能过掉对手，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根据你的特点，我给你设计了未来的发展方向，我希望你能够遵照我的要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训练。”
赵亚宁点点头，但是却全然不知道比约塔想说的是什么。
“你的速度快，控球好，而且你的shè门技术和传球技术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也是可以的。但是你的问题也同样突出，你的身体对抗xìng不足，对方很简单的贴防逼抢，你就无法应付。因此，我对你的建议，除了库比斯教练告诉你的体质训练外，我建议你的，是成为一个sāo扰型边锋。”
“sāo扰型边锋？”赵亚宁有些不解。
“这个说法主要是为了和传统的策应型边锋区别。策应型的边锋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中场分担组织的压力，在中路球员被盯死的时候肩负起组织指责，在对方压缩防守的时候从边路发动进攻，帮助中场球员把进攻的宽度打开，从而更好地形成进攻。这样的球员，比较出sè的，是吉格斯，菲戈那样的球员。只不过菲戈在巴萨的时候，不仅仅是策应，甚至还会肩负起组织的责任，那是因为他的能力比较强的原因。而现在皇马引进了齐祖，他的踢法应该就会蜕化到策应边锋了。而吉格斯一直都是这种踢法的翘楚，比起一般的只知道下底传中的边锋，他强了太多。”
“而另外一种，则是sāo扰边锋。sāo扰边锋在策应能力上面，可以比传统的策应型边锋稍微弱一些，但是却需要具备一些其他的能力，也就是内切打门，吸引防守的能力。这样的边锋，并不需要具备组织的功效，他们需要做的，是在前腰受到限制的时候帮助前腰获得解放，在前锋打不开局面的时候，去扰乱对手的防线，用自己的不断sāo扰和吸引注意力的能力，来帮助队友。奥维马斯就是这种边锋，还有被誉为假动作之王的马修斯，以及阿根廷的卡尼吉亚，都是这种路子。”
“你的踢球方法的主要优势在于你的腰腹力量，因此你的动作中，拉球变向肯定是最常见的进攻手段，辅助的也肯定是大量的假动作，因此，你的这种踢法，再加上你凑合可以的传shè水平，最好的路子就是做一个sāo扰型边锋。”
赵亚宁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我的爆发力和速度都不错啊，我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我建议你不要过分倚仗你的爆发力踢球。你踢球的时候，有太多的急停急转动作，这种动作会对身体造成极为严重的负荷。你的肌肉又不算发达，很容易造成很严重的伤势，这样的踢法，以后要注意杜绝。”
这话让赵亚宁心里很舒服，当别人替他着想的时候，他自然很高兴。虽然知道自己有着系统修复自身，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伤病问题，但是赵亚宁还是对着比约塔教练说了一声谢谢。
但是赵亚宁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想做的并不是仅仅做一个起到辅助作用的球员，他更希望自己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最好是起到决定xìng作用的球员。
“为什么我就只能给人做辅助呢？”
“足球场上，中路为王，边路为辅，这是最基本的道理。越接近球门的人，进球越容易，这是基本的物理学常识。除非你有着能够颠覆常识的能力，在边路上能够发挥比中路更大的作用，那才能够取代中路成为核心。不过这些年来，只有一个菲戈做到了。”
“那我能够该踢中路吗？”赵亚宁想想问道。
“别说傻话了。你的优势就是过人，在边路上过人轻松，到了中路你面对的防守强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的优势完全不见了，你靠什么立足？”
这个说法让赵亚宁有些悻悻，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边路和中路的区别，以及边路球员发挥的主要作用，他自然不是不知道，他毕竟是从小学足球的，对于这些事情早就了然于胸。但是他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球场上的决定因素，而不是起辅助因素。
“其实现在足坛还有两种新的踢法。”比约塔看到了他的不舒服，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话，“其中一种就是让边锋的主要任务由边路传中，变成内切打门。这样的踢法，大部分是拉丁球员在用，据说效果不错。可是具体怎么样，还是很难说。毕竟让中锋由进攻尖端变成战术支点，让边锋由辅助进攻变成进攻核心，这种踢法是一种战术的巨大变革，是否能够成功还很难说。”
“而再有一种，也是战术上的改革。就是球员在边路上锻炼的不再是与中路配合的能力，而是于边后卫的配合。也就是说，边路球员除了需要增强自己的传球，接球，shè门，跑位等能力外，得学会防守卡位，积极回防，甚至还得有一脚铲断的能力，这样一来，战术上就可以搭配一个善攻不善守的边后卫，攻击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插上可以产生更大的威胁，而退防的时候，边前卫去帮助边后卫，也不至于让防守出现太大的问题。这种踢法倒是法国人先提出来的，卡伦布就是一个这样的球员。”
比约塔补充的这种边路球员，倒是让赵亚宁有些心动。能够成为一个边路核心的想法，对他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看出赵亚宁有些神驰意动，比约塔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足球是个多元化的游戏，球队很多，战术也很多，无论你采取何种踢法，你都能够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你没有必要做第一个尝试新踢法的人。”
比约塔的话带着几分劝导，也带着几分不快。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详细的了，而且也确实是为了赵亚宁着想，赵亚宁如果懂事的话，不该再有意见。
“可是，教练，拿破仑不是说，士兵都想当元帅么？我要是现在不争取，不学习核心球员的踢法的话，以后怎么可能当上核心呢？”
赵亚宁继续着自己的抗辩，而比约塔这一回，没有开口斥责他，“每一个球员都想着踢核心位置，谁都不想专注于给别人打下手，你有这种心思，我并不奇怪。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永远顺心，一般情况下，想在一支球队当核心，需要的不仅是个人能力，还得有教练的战术布置，其他球员的配合维护，以及入队的时机和环境，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才能成为战术核心。你出身的球队虽然不小，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被视为希望之星，因此，你能够在自己球队里得到重点培养，从而得以顺利成为核心型球员的可能xìng并不大，我不那么培养你，是为了你好。”
赵亚宁垂头不语，虽然他心里还是有想法，但是他也清楚，教练是为了自己好，要是教练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解他还出言顶撞，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乔伊，其实你应该想的，应该是如何才配得上一个核心的身份。你现在的水平，到了哪里，都不可能是核心。菲戈在边路，一样可以拿金球奖，靠的是什么？他可不是靠的球队为他制定专门供他表演的战术，而是他有着最出sè的技术和意识，能够把球队的战术更加的优化。齐祖到了皇马，也一样会是皇马的核心，为什么？他有那种能力。你如果想要成为那样的球员，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跟我要求核心位置，而是应该考虑如何提升你自己的球技，从而达到更高的水准。”
比约塔看到赵亚宁不争辩了，也觉得该说两句话鼓励一下。可是话一说完，就发现赵亚宁又抬起了头，还很用力的点了两下。
看样子，他倒是真的上心呢。不过他真的能成为菲戈，齐达内那样的球员吗？谁又知道呢？
第三十三节 技术的培养
当夜晚到来之际，钻进被窝把墨镜带上的赵亚宁，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训练空间。
这里现在已经有了儒尼尼奥和阿内尔卡两个人，赵亚宁到了这里的时候，也可以向两个人同时请教问题了。
只是让人颇为遗憾的是，赵亚宁虽然得到了儒尼尼奥的教导承诺，但是却没有得到儒尼尼奥的能力卡。因为系统判定那不是在球场之上交换球衣得来的，并不具备效力。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了儒尼尼奥这么一个好脾气的球星教导，赵亚宁心情也好了不少。
而今天到了这里的时候，赵亚宁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今天比约塔教练教给了我不少脚踝的发力技巧，我发现我以前的很多动作都是错误的，可是你们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一点。”
“我们为什么要说？你又没有问。谁知道你的发力技巧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那些不规范动作都是你自己觉得好用才特地改成那样踢的呢。”
阿内尔卡的话一贯的那么欠扁，但是他的话儒尼尼奥也表示了赞成，“难道你那样踢球不是因为那样更适合你？”
“我没有学过比约塔教练说的那些正规的发力技巧，不知道还有那样的技巧，我的技术是我自己磨练的，学过的都是些基本技术，他给我说的很详细，和我以前学过的不一样。”
赵亚宁有些感慨的说着，“教练告诉我，我的习惯很不好。他说我的很多技术动作，完全是靠着柔韧xìng好才完成的。从最简单的带球时的触球，到复杂的马赛回旋一类的复合动作，靠的全都不只是脚腕的灵活转动，而是都依靠了腰腹柔韧xìng，所以此动作做起来虽然很漂亮，可是却不够简单迅捷，不够快速。他说要我学习如何更加灵活的使用脚踝，掌握脚踝的发力技巧，从而让带球动作更加具有威胁xìng。”
“你以前没有学过这些基本技术？我是说脚踝的训练？你没有经受过吗？”阿内尔卡有些吃惊的问道。
“当然，我以前都是自己磨练技术的。”赵亚宁有些不解，“要是你说的是脚踝的灵活度训练，力量训练，我都经历过，但是脚踝的发力技巧训练，我没有学过。”
“那是足球的基础课，怎么可能不学？”阿内尔卡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那并不是什么基础课，只有对你们法国人来说，足球的各种发力技巧才是基础课。我在巴西长大，从小经历的训练里面就没有专门的发力技巧的训练。”儒尼尼奥插口道，“我们巴西的训练，更看重球员的天赋的挖掘，我们的技术动作，全都靠自己去领悟学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顶尖球员的技术动作总是发前人所未想的原因。”
“但是那也是为什么你们的足球人口基数全世界第一，成材率却始终上不去的原因。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也承认自己领悟的，比学习得来的技巧印象更深刻，但是问题是，天才总是少数的，绝大部分人，还是需要引导教育的。”阿内尔卡难得的说话时带上了一丝认真的神sè，但是很快，就有变成了戏谑，“而这个小子，我有点弄不清楚是人才还是天才了。要说他的盘带技术，也算的上很不错了，我本以为他是有教练指导的，那样的话，也不算稀奇。但是没有教练指导的情况下，全凭自己也能练到这样，那就真的很了不起了。”
“也未见得。”这一回是儒尼尼奥反对阿内尔卡了，“我们巴西人自我领悟的比他好的多了。”
“你们别吵了，行吗？”赵亚宁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我希望你们能够指导我的发力技巧，我希望能够在盘带技术上更进一层。”
阿内尔卡点点头，但是儒尼尼奥却摇摇头，“我不建议你过分下功夫在发力技巧上。你的基础动作已经成型了，现在纠正很困难。而且你要明白，就算是全世界范围内来说，喜欢在这种小技巧上下功夫的，也只有法国人和阿根廷人。他们把脚踝，膝盖，腰腹的发力技巧都进行系统的整理归纳，也进行系统的传授。他们的这种做法，确实让他们的球员的过人能力傲视同侪，但是与此同时，过于机械呆板的教学，也让他们的球员丧失了应有的灵xìng。阿根廷人和法国人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盘带大师，盘带技巧让全世界足坛都叹为观止，但是他们真正具有灵xìng的球员却极少，因为他们的灵xìng早就在反复的机械化的授课中磨没了。你的盘带技术，现在已经很好了，就算再学习，也提高不了多少了，但是反而会因为学习那些东西，让你踢球的时候，总是在考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从而丧失了本来该有的灵气。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是的，青训中，只有阿根廷和法国在球员的局部动作细节上面纠缠，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也得承认，就算是巴西人，意大利人，这些公认的有灵气的球员，在细节动作上，确实不是系统的教导的，但是也避免不了在生涯的涨球阶段向队中的好球员请教吧？规范化动作是一个人能够成为球星的必要条件，只不过有些人在不断地进步中，能够加上自己的感悟心得，从而成为球星，而有些人则学的全都是机械化的动作，那是他们天赋不行，那些人脑子不行，本来也是什么都是白费的。”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脑子好，能够成功的那个？”赵亚宁忍不住问道。
“你有这款系统在手，就是脑残都能够踢出名堂来。”阿内尔卡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做的是，仅仅是纠正他动作里面的那些不正确的发力技巧，让他能够踢得更加流畅？”儒尼尼奥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样做确实对他有好处，他的有些动作看起来确实很拖沓，明明是脚腕可以完成的，1非得用上全身，结果就是假动作也不彻底，过人动作也不够快捷，确实可以改进。”
“而且你没有看到最为重要的。他的协调xìng为什么不好？就是因为他的动作根本就是拧着身子完成的。每一个动作都要靠腰腹力量发力，重心总是在移动，协调xìng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其实依我看，要是我们能够指导他，他自己改正的也够快的话，用不了半年，他的过人能力或许不会提升多少，但是至少做动作的时候，不会被人挤得东倒西歪了。”
儒尼尼奥也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但是最好还是再吃的壮一点。他现在还是有些瘦弱，要是再强壮一点的话，就能够有更大的作用了。”
“边锋太壮了速度会降低的……”赵亚宁想起了教练的话，“现在教练教我的时候，都是让我减缓下肢力量的锻炼，以免丧失了脚感和速度。”
“你可以使用系统啊，付费充值，立即让你体壮如牛的同时还能身轻如燕。”
我没钱……
赵亚宁白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不充钱的话，其实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个不错的训练方法。”儒尼尼奥补充道，“你可以考虑游泳的方法来锻炼你的体能和协调xìng。”
赵亚宁有些意外道，“教练告诉我的训练协调xìng的方法是体cāo，他并没有建议我去游泳。”
“那是肯定的，教练们告诉你的，永远都是最保险的锻炼方式，尤其是租借期的教练，他们才不会同意你去做有隐藏的危险存在的事情。游泳，滑雪，摩托车，这些带有一定危险xìng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建议的。”
“那你为什么建议我去游泳？”赵亚宁不解。
“因为危险只是理论上的，发生危险的几率万分之一都不到。而收到的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百分之百会有成效，难道你自己不想试试？”儒尼尼奥摇摇头，“教练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他们虽然有经验，但是毕竟不是和你立场相同的兄弟。他们从俱乐部角度出发，有些问题想得自然和你不同。”
“那么，我有问题该问谁？”赵亚宁反问道。
“私事多问亲戚朋友，要是训练的事情，多咨询你的队友中的老资格球员。他们肯定懂得不少，而且也会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阿内尔卡回答道，“不过阿雅克肖实在是个弱队，你也没人可咨询。要是你和我一样天才，从小就在强队就好了。”
“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赵亚宁反驳道。
“凭什么？你有系统不充钱也是白费。”
“不，我不是凭着这个。我是凭着我有努力的想法。而你，我不得不说，现实中的你，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失去了努力的斗志了。”赵亚宁回答道，“我一直到很清楚，这个系统只不过是我足球生涯的辅助品而已，我不能过度依赖他，过度依赖他的话，我就无法体味属于我自己的足球了。想成为球星，我最大的依仗不是高科技系统，而是我自己的努力的意志——那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第三十四节 主席的身份
时间进入八月，阿雅克肖也迎来了第二轮联赛。在客场面对沙托鲁的比赛中，阿雅克肖的防守改善了不少，整个上半场，双方都没有分出胜负，而到了下半场，赵亚宁找到了机会，在一次急速突击扰乱了对手的防线后，他成功的传球给了罗德里格斯，打破了球场上的僵局。
而在那之后，沙托鲁打得更加的焦急，终于在八十分钟过后，被达贝雷再次找到机会破门，把比分改写成了0-2.
最终这个分数维持到了比赛结束，阿雅克肖赛季一开始就取得了两连胜的局面。
不过赛后赵亚宁倒是不怎么高兴。因为他已经得知，在国内，现在国家队正在踢四国邀请赛。而他的名字别说出现在这次邀请赛的名单上，甚至连备选名单里都没有他什么事情。
这让赵亚宁很是有些牢sāo。他现在好歹也是在欧洲踢球的了，国家队就是不给自己主力位置，至少该给了替补位置吧？就算不给替补席位，至少考察一下总是应该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没人关注呢？
不过似乎现在的国家队主教练米卢用人很注重国内球员的使用，而且还很看重经验，别说自己，就是上个赛季在德乙拿了shè手榜第二的那位国脚，在国家队的地位都不是很稳固，赵亚宁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潜力新人，不进入国家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且就算自己真的有了国家队位置，自己也不一定能去。亚洲和欧洲这边的比赛时间不大一样，比如现在国家队在踢四国邀请赛，可是自己在法国的比赛已经开始了。而到了九月和十月，国家队还要踢世界杯预选赛，法国这边也正是比赛激烈的时候。要是真选了自己，自己说不定更是两边受煎熬。
可是看到国家队里一群还不如自己的人在踢比赛，自己却没有机会，他心里怎么都不是很舒服。
而到了晚上，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斯奎拉奇的时候，却换来了斯奎拉奇的嗤笑，“四国邀请赛？那是什么玩意儿？要我说，世界杯，欧洲杯，世青赛，最多再加上个土伦杯，这也就结了，也就这些比赛还算得上是有影响力的大赛事，参加了能够争取一点荣誉，其他的比赛，为什么要踢？这种一听就很蠢的比赛，有什么意思？就这个什么四国邀请赛，踢赢了很有面子吗？”
“我就是想进一次国家队！”赵亚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悠然的开口说道，“我就是想让我父亲母亲在电视里看到我，让他们高兴一回。”
“还有你女朋友。”斯奎拉奇补充道。
“那倒不用。贝贝不喜欢足球，也不看足球，她才不会为这样的事情高兴呢。”赵亚宁摇摇头，“主要还是我父母，尤其是我父亲。他是个球迷，最早就是他引导我看球的。他当初把我送去学足球，就是希望我能够踢出名堂来，要是我成了国家队的明星，他肯定特别高兴。”
“可是他再高兴，你们的国家对成绩都是很烂的。你就算进入了国家队，也只能看着自己的球队被人屠杀。”斯奎拉奇翻了个身，“所以还不如不去呢，还能省点力气。”
“胡说，国家队赢球是不容易，但是不容易就不踢了么？哪里有那种事情。”赵亚宁有些恼怒。
“哎，不说那些，你的经纪人怎么说的？国家队的事情，不是应该他去跑么？”斯奎拉奇移开了话题。揭人伤疤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中国队的实力不佳，拿不到什么冠军，这一点是非常肯定的，赵亚宁既然是中国人，那么想踢出什么国家队成绩也很难了，这种话题，避开不谈为好。
“他说他去过中国了。不过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去联系梅斯，说是要联系梅斯组织一个对中国球员的培训活动。我看他挺忙，也没有再催促他。”
“他是你的经纪人，你为什么不催促他？”斯奎拉奇探起身子，不解的反问，“他想赚钱是他的事情，但是既然接了你的合同，也得先帮助你搞定你的事情吧。”
“话不是那么说。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进入国家队，但是这种培训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我们中国有不少好球员的苗子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到法国来接受培养，要是为了这种事情耽误了我的事情，那就耽误了吧，我不在乎。”
赵亚宁心里，一直为国内的球员培养环境担忧。但是他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只有保持沉默。不过当他听说，梅斯准备开拓中国的球员培养的时候，他却非常高兴。梅斯是老牌的青训强队，教练和设施都是一流的，而法国人一直都在开拓全世界的球员培养基地，能够有梅斯这样的球队注意到中国，他自然高兴。人不能忘本，和国内的年轻球员培养这样的事情相比，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这件事情能够帮助一些像他一样的在国内被埋没的人才获得出头之rì，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善莫大焉了，他自己的事情就算缓一缓，也不会让他难受。
“不过，我的经纪人说了，他可以帮我联系，如果我能够保证明年还在法国有球踢的话，他就能保证我加入国奥队。也就是你们说的U21.”
加入国奥队，在赵亚宁看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这个年纪段上的其他球员，还都在国内苦熬替补岁月呢。自己有着系统的帮助，再加上自己的运气不差，在欧洲打上了比赛，虽然乙级联赛的水平差了点，但是中国留洋的球员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自己有着年轻的优势，想打上国奥队比赛应该不难。
蚊子再小也是肉，虽然国奥队不如国家队名气大，但是好歹也是国字号了。要是去了国奥队，自己将来也不愁进入国家队了。
不过斯奎拉奇却依然嗤之以鼻，“那种东西有什么用？法国历年的青年队，打出来的有几个？真正有出息的，年轻时候未必就是出类拔萃的，关键还得看自己的努力。”
“你觉得我不够努力？”赵亚宁反问道。
斯奎拉奇嘿嘿笑着，不吭声了。赵亚宁确实比他努力的多。每天的训练完了加练不说，最近还多了游泳的习惯。他有的时候甚至都感到奇怪，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每天训练七八个小时都不感到劳累的？自己不是没有试过，但是几天下来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当然不知道赵亚宁的那个独特的系统可以帮助赵亚宁恢复状态。
“不过国奥队还是没什么必要参加。本来就是低级别的比赛，你的水平虽然在法国不算什么，但是放到足球弱国里肯定可以打上国家队，要是你国家队和国奥队比赛都踢的话，得耽误多少俱乐部比赛？教练能同意吗？”
这也是赵亚宁担心的事情，不过对此他也只能叹口气。赛事的时间他说了不算，他能够做的，也就是听天由命了。
“其实，你要是想进国家队，也不是没有办法。”躺在床上的斯奎拉奇，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话了。
“什么办法？”
“找媒体炒作啊。如果让他们把你说成是罕见的天才什么的，你就可以名气大增，然后就可以进国家队了。”
这倒是个主意。但是赵亚宁只是想了想就摇头了，“不可能的，科迪亚先生不认识多少媒体人，我就更别提了。都不认识人，怎么可能炒作。”
“你真笨，我就知道一个人，你能够说得上话，而且他绝对认识不少媒体的人。”
“谁？”赵亚宁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米切尔·莫雷蒂。”
“米切尔·莫雷蒂？”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赵亚宁念叨了好几遍，才猛然想起来这是谁的名字，“俱乐部主席？”
“没错。”斯奎拉奇点头道，“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吧。他曾经是队报的记者，名气很大的。”
这个消息让赵亚宁目瞪口呆了，“拿他什么来阿雅克肖当球队主席？”
“98年的事情呗，雅凯的问题闹得全法国的媒体都差不多大洗牌了，他也是那个时候放弃了记者的工作，当起了球队老板。”
98年雅凯率领的法国国家队因为开除功勋之臣坎通纳，重用齐达内等人被队报一路看衰，各种指责之声络绎不绝，让雅凯恨得咬牙切齿。正因为如此，在夺冠后，雅凯不仅疯狂回击队报，而且还出言自己辞职就是因为队报对自己不够尊重。一个世界杯冠军教练的辞职，让队报当时焦头烂额，也不得不做出了很大的调整。
从那以后，队报再也不敢对法国国家队说三道四——这倒是拯救了他们的报纸，因为2000年，法国队夺得了欧洲杯的冠军，队报的嘴下留情让他们自己跌面子得到了拯救。
但是莫雷蒂这样的倒霉的被殃及池鱼的记者，谁还有兴趣去关心？
“你只要好好踢球，踢出成绩来，然后找老板央求他出面请他的媒体的朋友包装你一下，不就全都结了？”
“能管用吗？”
“放心吧，绝对管用！”
但愿如此吧。赵亚宁心里默默地祈祷两句。
第三十五节 宏大的心愿
虽然赵亚宁不确定斯奎拉奇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在接下里的比赛里面确实努力多了。在主场对阵卡昂的比赛中，开场没有多长时间，赵亚宁就通过一个快速反击的机会，把球打进了对手的大门。
可是反应过来的卡昂队立即开始了对阿雅克肖的反攻。上半场结束前，他们把比分锁定在了1-1平。
而接下来的半场比赛，双方能都没有建树。赵亚宁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进球只能换来一个平局的结果。
而接下来的法国联赛杯的比赛则被库比斯主动放弃。他让一群替补球员上阵比赛，完全没有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
反正这个赛季他的任务是升级，法国杯和法国联赛杯虽然有些时候确实是冷门迭爆，但是对于以升级为目的的阿雅克肖来说，没有必要在那些杯赛上牵扯太多的jīng力，早早放弃未尝不是好事。
而在随后的一场联赛里，客场对阵科瑞特尔的比赛中，阿雅克肖却没有犯下什么错误。在上半场比赛僵持住的情况下，下半场比赛中，先是拉科姆贝助攻罗德里格斯进球，而后赵亚宁抓住了一个任意球的机会，再次破门成功，让阿雅克肖又一次以2-0的比分获得了胜利。
四场比赛三平一负，阿雅克肖也是领先于积分榜了。可是即使如此，赵亚宁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年头。国家队的世界杯预选赛已经开始踢了，可是这一次，自己有没有进入国家队的大名单。
“就算是进入了又怎么样？你以为现在教练会放你回去踢国家队比赛？我们这里还得踢球呢。”
斯奎拉奇的劝导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就算国家队征召自己，阿雅克肖肯定也不会同意他在比赛正激烈的时候后回国去踢国家队比赛。要真是那样的话，也许自己不仅在国家队立足不稳，怕是在俱乐部的主力位置也得不保了。
“而且我们踢得也不是弱旅，我们这一场比赛踢得是勒芒，他们是个边路很强的队伍，仗着有个站桩式的中锋，边路突击起来，总是能突击到不少好机会。”
“站桩中锋？”赵亚宁有点意外。到法国那么久，他发现法国的站桩式中锋特别的少。大概是因为法国的黑人太多了，每个球队都必然配备着两三个黑人后卫，黑人后腰什么的，站桩式中锋在别的国家可以站得住桩，但是在法国的足坛，每场比赛都得和一群肌肉发达的黑人后卫挤上90分钟，没几个人受得了。
不过似乎勒芒倒是有个不错的中锋。
“嗯，听说阿森纳都考察过呢。”斯奎拉奇夸人永远都是一套路数，阿森纳考察过，那就一定是好的，“是个黑人，个子高，身体壮，站在禁区里一点不吃亏。要不是因为他岁数有点大，教授不太喜欢，早就去了阿森纳，和亨利一起踢球了。”斯奎拉奇又想起了什么，“而且听说他还是最近刚刚入选国家队的。他是非洲的，科特迪瓦，也是小国家，而且他还二十多了才第一次入选，他也没着急，你急什么？”
赵亚宁来了点兴趣，“他叫什么名字？”
“德罗巴，迪迪埃·德罗巴。”
和勒芒的一战，确实非常艰难，斯奎拉奇赛前所说的话一点都不是吹嘘，迪迪埃·德罗巴这个长得极为雄壮的大汉，在阿雅克肖的禁区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科林和斯奎拉奇都完全扛不住他，被他在禁区里拿到了不少的好机会。如果不是这个黑大汉的脚法实在臭的可以，好几次把机会变成了遗憾的话，阿雅克肖的赛季首败就拿定了。
不过这场比赛最终的胜利还是由防守更好的阿雅克肖获得了。阿雅克肖虽然获得的机会不多，但是有限的几次冲锋，却全都效果十足。最终，比赛以贝卡斯的一脚意外的门前抢点作为了终结，阿雅克肖以1-0的分数，拿到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而赛后，赵亚宁也直接知道了德罗巴，要求交换球衣。
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德罗巴的能力如何，想要换取能力卡——实际上德罗巴的脚法臭的让赵亚宁觉得不可思议。他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是因为他很佩服这个黑大个——赵亚宁深知斯奎拉奇和科林的强壮，能够把他们撞得东倒西歪的人，让赵亚宁有几分叹服。
“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国人？”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德罗巴倒是并不怎么凶恶，言谈之间，反而显得有些温和，脱下球衣递给赵亚宁的时候，还不忘交谈几句。
“中国人。”赵亚宁回答道。
“中国人我知道，我们非洲有不少中国人。”德罗巴上下打量了赵亚宁几眼，“不过中国球员我第一次见到。踢得不错，我们后会有期。”
赵亚宁并没有多想什么，也就这样离开了球场。
可是到了晚上，当他把墨镜带上的时候，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
‘您获得球员能力卡非洲刘德华，力量+3.’
非洲刘德华？
德罗巴？
力量+3？
赵亚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想象不到，德罗巴怎么会获得非洲刘德华这一个外号？他长得也不像啊？而且德罗巴和他一样，是在乙级联赛踢球的球员，怎么就能扯到力量+3？他记得很清楚，+3的能力卡，可是联赛最佳球员的水平，德罗巴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还在法乙踢球，联赛最佳级别的球员怎么会这个岁数还踢乙级联赛？
更何况+3力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赵亚宁一直以来头疼不已的力量问题得到了彻底的缓解！他最原始的力量是6，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也依然只有8，而一旦加上这4点，就达到了11，已经达到了一般足球运动员的标准了！
这意味着他在以后的比赛中，再也不必担心对抗不足的问题了！
看到他的兴奋，教练场里等着他的儒尼尼奥和阿内尔卡也明白了，“拿到什么球星卡了？”
“非洲刘德华，+3力量。”
阿内尔卡啊了一声，“哦，是迪迪埃的能力卡。”
“你怎么知道的？”赵亚宁反问道。
“我说了，我是系统造出来的人，我自然知道系统的能力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迪迪埃是我的队友，我们自然是更了解彼此的能力卡片。”阿内尔卡感叹了一声，“而且你拿到的应该不是他最好的能力，他最好的能力卡是‘魔兽’能力卡，我记得应该是+4头球的属xìng。”
这么说那个家伙，甚至曾经接近过金球奖大名单？赵亚宁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现在还是乙级球队的队员呢，而且岁数比我还大，技术比我还臭，除了长得壮一点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他训练和刻苦，学习东西也很快。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非常出sè的战术执行者，非常听话，非常卖力气。这样的球员，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吗？”
阿内尔卡的反问，让赵亚宁没了声息，但是他还是不理解，“可是这样的好球员，怎么可能还在踢乙级联赛呢？”
“无数好球员都是从乙级联赛中踢出来的，不说我们巴西有多少人了，就是法国，也有无数人在早年的时候踢得是乙级，乃至于业余级别的联赛。能够从少年时期就表现出极度卓越的天分，而后一直顺理成章的天才确实有，但是只不过是少数，绝大部分人在少年时期踢球并不是很好，但是长时间的磨练，多年的捶打，自我刻苦训练加上有机会参加适合自己的级别的比赛，最终得以让那些人成长了起来。这样的人在足球的任何一个极端都有不少，只是你只看到了他们功成名就的那个时期，却没有注意到他们低迷不振的时候。”
儒尼尼奥的话，让赵亚宁皱起了眉头。儒尼尼奥和阿内尔卡都以为他是在琢磨自己的发展，但是赵亚宁开口说的话，还是让他们惊讶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些低级别联赛，这些球员也就发展不起来了？那么是不是说，像中国那样低级别联赛不完善的国家，也因此埋没了很多的人才？”
儒尼尼奥惊讶得看看他，然后点了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我不知道中国足球的实际情况如何，所以也说不出来。不过足球的基础是下级联赛，没有低级别联赛的支撑，只有上面最光鲜的顶级联赛，足球的人才供给肯定就出现问题。你能够想到这一层，倒是很不简单。”
“当然，我自己就是差点就没有出路了。”赵亚宁面sè有些yīn郁，“我知道那些踢不出来的人的生活会多么落魄，那些不好好踢球，就知道胡混的人也就罢了，但是那些像我一样努力踢球，最后还一事无成的人，我替他们感到难受。”
“那些不是你管得了的事情。”阿内尔卡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儒尼尼奥摇头道，“其实你要是真的踢出名堂来，可以自己掏钱在家乡办足球学校，培养人才。你知道我们巴西的经济不怎么好，很多好苗子都因为生计问题被毁了。后来里瓦尔多就在家乡办了足球学校，我还在那里呆过，他也确实培养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比如马塞洛他们。我知道不少非洲人也在做这种事情，如果将来你有了钱，也可以这么做啊。”
“吃饱了撑的。有钱的话就给自己的亲人就足够了，为什么要把钱给那些不相干的人？足球训练本来就是国家足协的事情，干嘛要自己掏钱做那种事情？”
阿内尔卡依然不屑一顾，但赵亚宁心里却坚定了信念。
等我有了钱，我一定也要这样做。
不为别的，为了让和我一样的人，都能够得到机会，为了让足球运动在我的家乡更加昌盛，为了让我的名字，被更多人尊敬。
第三十六节 轮休的安排
虽然许下了大心愿，但是赵亚宁在接下来的客场面对圣埃蒂安的比赛中却踢得烂到了家。骤然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他再一次陷入到了无法自控的环境中。短短一周的训练根本不足以让他适应卡片带给他的力量，在比赛中，他的停球，控球动作失误连连，唯一的一脚shè门也因为力量过大放了高shè炮，心浮气躁之下，他还因为动作过大吃到了黄牌，几乎毫无作为的踢了六十分钟后，就被教练早早换下了。
而他的这种糟糕表现也让阿雅克肖不断面临危险的局面，最终在比赛中，以0-1的比分输给了圣埃蒂安。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这场比赛踢得完全不在状态，你的技术失误多的惊人。”比赛结束后，比约塔教练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很耐心地开导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场比赛没有发挥好，这种现象任何球员都遇上过。”
“没错，责任不在你，在我的阵容调整出了问题。你都连续首发出场六场比赛了，对于一个17岁的年轻人来说，这实在有点过分了，而且你还一直在进行力量训练，负荷太大了，我明白的。下一场比赛，你可以轮休。”
库比斯教练也开口说着话。两位教练的话，让赵亚宁更是有些尴尬了，“和战术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最近的力量训练成效不小，所以我不太控制得住自己的出脚力量了。我会很快适应的。”
库比斯和比约塔对视了一眼，库比斯还是开口问了，“乔伊，你应该知道，力量训练是不可能快速见效的。你该不会使用了什么药物吧？”
这个问题让赵亚宁张口结舌，而后就是一阵猛烈的摇头。
这让库比斯和比约塔都松了一口气。
法国是个体育强国，在各种体育项目上下的力气都不小。虽然足球训练中使用药物强化肌肉并不常见，但是其他运动中可不少见。在法国同样流行的英式橄榄球，就是一项非常需要肌肉的项目，这项运动中使用类固醇类药物的人一点都不少，如果说到服用禁药来让人身体机能变强，在法国有这方面的能耐的人确实不少。
当然，在任何运动中使用禁药的人都是违规的，一旦被发现，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库比斯之所以觉得事态严重，也是为此。虽然他眼里赵亚宁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很努力也很听话，但是使用违禁药物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是好孩子们的专利——无yù无求的人谁去用违禁药物？
而且库比斯还有句话不好说出口：赵亚宁是中国人，也让他有些怀疑。毕竟说道服用禁药这种事情，美俄英法德这些体育强国都是有着很恶劣的前科的，他们有制药技术，也有夺冠需求，所以才使用。要是像印度那样根本不在乎体育荣誉的，或者是像非洲落后国家根本不知道违禁药物是什么的，也就谈不上使用禁药了。
不过他本来也只是怀疑而已，看到赵亚宁否认了，他就释怀了许多，虽然还有疑虑，但是也不便表露出来，“乔伊，那不过是你的错觉而已。你太累了，体力透支，没有了体力的支持，你的控制肌肉的能力下降，因此你用力才轻一下，重一下的，才让你的技术动作容易出问题的。”
库比斯当然不相信赵亚宁所说的力量猛增。赵亚宁的训练量他一直都在观察，训练量始终都维持在正常状态，就算力量有所增长，也只会是持续的稳步增长，赵亚宁说自己力量突然猛增，他自然不可能相信。
而在这种时候，库比斯认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安慰赵亚宁，让他不至于为此而丧失信心。毕竟这是赛季刚开始的阶段，赵亚宁的年纪比较小，发生不适应的情况是很正常的。赵亚宁的责任心有比较强，出了问题之后一直在自责，库比斯认为，这种情况下劝说他是最好的方法。这种时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以让赵亚宁保持信心，减轻负罪感，让他更好的维持状态。
可是赵亚宁却很清楚，这跟教练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完全就是自己的能力卡让自己的技术失控的。可是这话他又不敢和教练明说，毕竟能力卡的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乔伊，下一场比赛休息，然后下周三的法国杯比赛，你上场比赛，找找状态好了。不要太过着急，你还年轻，体力上有所不足，赛期中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休息一两轮，养养体力，你的状态就找回来了。”
库比斯见他还是郁郁，觉得他确实是出了问题。库比斯自己清楚，连续六场比赛出战，确实会让人的体力消耗的大一些，但是年轻球员的恢复能力很好，自己不让他们踢杯赛，专门踢联赛的情况下，还无法保持体力是不应该的。
因此他觉得，应该让赵亚宁歇一歇，看他是不是能找到他的问题何在。
赵亚宁还想继续反驳，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表现，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真的想要让教练相信他找回了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训练，保证自己能用好现在的力量。
“教练没有骂你吧？”和教练谈完话，斯奎拉奇就探头探脑的过来问话了。
赵亚宁摇摇头，这让斯奎拉奇羡慕的啧啧嘴，“我怎么就挨顿骂呢，你踢得比我还差呢，全场净是失误，我就一次失误而已。”
“你的失误直接导致了丢球好不好？”赵亚宁反驳道，“进攻球员不进球，最多是打不开局面，只要你不丢球，总是有一分的。但是你踢得稍微差一点，就是一分都没有了。”
“所以说我们是很悲哀的啊。”斯奎拉奇叹了口气，“下周的比赛，教练也说了让我轮换休息，这才真是倒霉呢。”
赵亚宁听到他的话，却是更加心安了一点。
原来教练想要的确实是大幅轮换了。毕竟开赛前五轮不败，让球员们心里都有点兴奋地忘乎所以了，吃了败仗之后，有必要用轮换的方法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了。
“说起来，还有件事情。明天有场比赛，离这里不远，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奥林匹克德比，还正好在我们没有事情的时候，这样的好比赛，不去看太可惜了。”
赵亚宁有些茫然不解，斯奎拉奇想起来他不太了解法甲的事情，只好给他解释。
在法甲，几支强队之间的对抗都是有名字的。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巴黎和马赛的对决。他们是法国球队中仅有的在欧战中获得过冠军的球员，因此名声响亮，球迷最多，他们的比赛，在法国被称之为‘古老德比’，其实这个名字也是从西班牙人那里的皇马和巴萨的德比学来的，虽然在法语和西班牙语中都是古老的德比，但是翻译成汉语，却更多的被称为国家德比。
而里昂和圣埃蒂安都在罗讷省，里昂是法国的第三大城市，城市规模大，球队的实力也很不错。而圣埃蒂安历史上出过普拉蒂尼这样的不世出的人物，还有着法甲纪录的十个冠军，因此他们的对抗也很引人注目，被称之为罗讷德比。
而再有，就是马赛对阵里昂。因为里昂的正式名字叫做奥林匹克里昂，而马赛的名字叫做奥林匹克马赛，所以他们的比赛也被称为奥林匹克德比。
马赛曾经是法甲的霸主，虽然降级后元气大伤，但是毕竟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和作为法国第二大城市的无可比拟的城市天然优势，一直试图恢复，99年的时候一度获得了联赛亚军。虽然前两个赛季都沦为了保级队，堪堪逃过降级之忧，但是毕竟球队威风还在，没人敢于轻视他们。
而里昂队虽然从未夺得过法甲的冠军，但是主席奥拉斯接手以来却一直都很舍得花钱，这些年连年第二第三，也一直都有欧冠可踢，实力也是极为不俗。
“这样的德比战，可是很难看到的。”斯奎拉奇认为很有必要去看看。
法国球队大多家底不厚，因此一旦稍微获得一点成功，就开始卖人换钱，这使得每年的法国联赛的变数都非常大。自从马赛五连冠之后，法国至今无人能够卫冕成功，而更有甚至，很多球队都是从豪强一蹶不振成为升降机。
圣埃蒂安就是一个典型。曾经的法甲霸主，沦落到了踢乙级比赛的地步，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因此，虽然马赛和里昂现在还都在甲级，可以上演jīng彩的对决，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个球队就会有哪个降级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马赛前两个赛季濒临降级，这个赛季再不去看，说不定下个赛季，马赛降级了，就看不到了。
“因此，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样的比赛就看不着了。我们的球队不也是吗？本来以为在法乙安安静静的踢法乙的科西嘉德比也挺好的，但是谁知道巴斯蒂亚升级了，现在我们连科西嘉德比都踢不了了。”
“去看球就是了。教练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亚宁还是有些担心教练的态度。毕竟比赛输了之后还跑去玩不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吧，我去跟教练说，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你到法国这么久了，还哪里都没有去过呢，也应该休息一下换换脑子。”斯奎拉奇笑道，“你该学会放松了。”
本来就是教练让我带你去的，不过放松……你还是不要想了。
第三十七节 球迷的认同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没有跟着球队返回阿雅克肖，而是直接坐车去了里昂。两个城市距离很近，他们早早的就到了里昂。
“我们出来的太早了。”赵亚宁一直在抱怨，“吃完早饭，送走了队友们再过来都不迟。”
“早些来是因为能够买到更好的票。这种比赛，肯定是爆满的。”
赵亚宁有些怀疑。他这几场比赛可是见识到了法国的上座率了。阿雅克肖的球场不过是个八千人的小球场，每次比赛的时候，能有七成上座率就不错了。里昂和马赛的比赛名气是大，但是实际上却是冠军球队打保级队比赛，哪里会有多少人看？
可是事实却有些出乎赵亚宁的意料。虽然他们上午使颠就到了热尔兰球场，但是球场外的人山人海，却让他们一直到下午两点才买到球票，而再加上入场的时间，三点开始的比赛，他们差一点就看不到了。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赶上了比赛。
不过除了票不好买，其他的事情都很顺利。里昂和马赛之间的奥林匹克德比还是蛮有看点的，里昂最终以1-0获得了胜利，而打破僵局的，正是儒尼尼奥的一脚直接任意球。
“我觉得我们都低估他了。他那任意球绝对不是蒙的，你看到了没有？每一次他的任意球飞到禁区里都能砸到里昂球员的脑袋上，这种传球能力太可怕了。”
斯奎拉奇是后卫出身，而且还是一个以头球能力出众而立足的后卫。他看着比赛的时候，自然也设身处地的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该如何破解这种打法。而儒尼尼奥jīng确的任意球传球，对后卫来说实在是个过于巨大的威胁。让他看得不寒而栗。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不止是进球，他的带球，控球，传球乃至于拦截都不错，这样的球员，实在是太恐怖了。”赵亚宁细细的回味着，还是觉得很惊奇，“他应该在意甲踢球，不该在法甲踢球。”
“本来他们这种南美球员也是把法国当跳板的，肯定会去的。说起来，倒是巴黎的那个罗纳尔迪尼奥，踢得更漂亮呢。”
巴黎这个赛季踢得也很不错，虽然开赛不久，但是显示出的气势却很足。在法国的媒体眼中，也都把巴黎，里昂和朗斯看做这个赛季最有可能夺冠的球队。
当然，有实力的还有南特和里尔。只不过南特是卫冕冠军，法甲这些年一直是乱世，卫冕冠军反而成了南特的魔咒。而里尔虽然也是强队，但是实力距离冠军水准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而巴黎现在踢得最好的，自然就是罗纳尔迪尼奥。他到了巴黎之后立即光芒四shè，和小鸟奥科查两个人组成的巴黎的中前场可以说是灵气四溢，极为赏心悦目，赵亚宁他们有时看法甲比赛，也都对巴黎的攻击线佩服的五体投地。
两个人也不着急，等待着球迷全都散去，接近七点才准备离开球场。可是除了球场，他们才发现，外面依然人数不少。
“球迷闹事？”赵亚宁心里马上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斯奎拉奇四处打探着，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不是什么球迷闹事，是歌迷见面会。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小美女，在热尔兰游乐场开见面会呢。”
赵亚宁有些皱眉头，怎么到哪里都能遇上她？
“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斯奎拉奇倒是挺有兴趣的，“这种歌迷会，肯定有不少蠢乎乎的小女孩，如果幸运的话……”
“赛巴斯，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那个女人手里有我们的把柄，我们躲她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往上凑？”
斯奎拉奇表情尴尬了一下，没有反对赵亚宁的话，“既然如此，找个地方吃一顿大餐然后回去就好了。里昂的餐馆很多，我们找一家中餐馆，我还没有和中国人一起吃过中餐呢，什么东西好吃，你得教教我。”
“可是我们的食谱……”
“两个小时的加训就可以把那些多余的热量全都消耗掉的，以你的训练量，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
这倒也是，赵亚宁想了想，还是点头了，“那好吧，我请你。”
“这个歌迷见面会一点也不成功。我还以为我的歌迷会是一些正常点的人呢。”
一直到离开歌迷会，艾莉婕都在抱怨自己的歌迷会。她本以为歌迷会是个和歌迷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很开心的，可是谁知道，歌迷的会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奇怪大叔，让她实在难受。
“我早就说玛莲·法莫的包装方式不对，为什么一定要包装成什么洛丽塔风格，结果惹来一群怪大叔。难道只说我的xìng感魅力还不够吗？”
艾莉婕一直在对着自己的助理，也是她以前的同学和伴舞玛丽抱怨着，但是玛丽却只是无奈的苦笑。
且不说玛莲·法莫的眼光和在歌坛的影响力问题，单是说你自己，十五岁就开始在歌坛唱歌，让人怎么宣传你的xìng感啊？
“莉莉，你如果真的想更xìng感的话，就该注意身材了，总是吃中餐的话，会引起你的身材走形的。”
“xìng感是一种状态，不是身材。”艾莉婕反驳了一句。虽然她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
“咦，莉莉，你看那里。”玛丽突然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人是阿雅克肖的球员，我见过他们。”
“我也见过……印象深刻。”
坐在餐厅一角的，显然是斯奎拉奇和赵亚宁。
“我发现作为中国人还是有好处的这家餐厅平时都需要预定的，你到这里竟然可以直接进来。而且这些菜明显比平时好吃。”斯奎拉奇嘴里还在赞不绝口，“今天的运气真好，比赛和吃的都足够好。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在歌迷会上勾个小妞的话，今天就完美了。”
歌迷会？艾莉婕听得有些恼火了，这些家伙把自己的歌迷会当成什么了？
“我还是那句话，那个女人手上有我们的把柄，不要再去得罪她了，没什么好处的。”
“是我想转会又不是你的问题，她告发的话，也是我倒霉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艾莉婕停住了脚步。
“怎么会？我有女朋友的。”赵亚宁反驳道。
“我也有过女朋友，但是一点都不妨碍我看上更漂亮的姑娘，又不是结婚了，再说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的嘛。难道说，你女朋友更漂亮？”
这个问题让赵亚宁无法回答了。
贝贝当然很漂亮，可是连校花都算不上，说她是班花都勉勉强强。而艾莉婕，可是媒体大肆吹嘘的美人……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比较？艾莉婕和我又没有关系！”猛然间，他想明白了什么，自己才不需要想这些，“我连她是谁都不认识，为什么要考虑这些！”
“你知道她是美女就行了，还需要知道什么别的吗？你的学会什么叫做浪漫，否则的话泡不上女人的。”
“我也根本不想泡她！你脑子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没事就知道想女人？而且那种女人哪里漂亮了？大腿那么粗，算什么美女？”
“我倒不知道你对我的大腿很关注。”
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中似乎带着点怒气。赵亚宁有些尴尬的回过头，看到的是艾莉婕愤怒的表情。
“我想，我们得谈谈。”
说人坏话被人现场抓住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赵亚宁有些无语，而且斯奎拉奇坐在他的对面，为什么不告诉他？
“别责怪我，我本来想骗你说两句对她有感觉的话，制造一个浪漫氛围的。”斯奎拉奇摆摆手。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艾莉婕马上开口回击了他，“你们两个都一样。说，为什么到里昂来？我似乎说过，让你们好好踢球，否则就要倒霉的吧？”
赵亚宁看了一眼斯奎拉奇，看到他不想开口，才无奈的开口，“奥林匹克德比啊，我们想看球，所以就过来了。”
“看球？不会又是在做什么坏事吧？我觉得包庇你们糟透了，你们竟然在背后说我胖！”艾莉婕恨恨的盯着两个人，“休想让我继续保持沉默了。”
“其实，是教练让我带他来这里的。”斯奎拉奇见势不妙，开口再次把话题拉偏了，“教练想让他见识一下，球迷的热忱有多高。教练认为，他之所以发挥的不好，是因为他对球队缺少认同感，没有把球队当成自己的家，不能够为了球迷的开心而踢球，只是为了工资而踢球，缺乏原动力，所以，教练让我带他来见识一下法甲强队的比赛，让他感受一下现场气氛。”
赵亚宁讶然，这个事情他都不知道，“缺少认同？那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和教练的意见不一致，我认为认同什么的都是扯淡，你踢不好球的原因是你因为太长时间没碰女人了，所以才坏掉了……”
“闭嘴！”艾莉婕面红耳赤的打断了他的话，“把话题回到缺乏认同感上。你对阿雅克肖不认同吗？”
“连我都对阿雅克肖不认同。有什么可认同的？我们是租借过来踢比赛的，又不是来这里过rì子的。”
斯奎拉奇嘟嘟囔囔道，但是赵亚宁却犹豫了一下，“我倒是挺喜欢阿雅克肖这个地方的，但是说把这里当家，还不至于。”
“阿雅克肖有什么不好的？”艾莉婕怒道。这里只有她是阿雅克肖人。
“没有美女，没有美食，不够繁华，足球落后……有什么好的你能不能说出来？”斯奎拉奇反问道。
“所以你就私下里联络里昂想走人？被我发现了还让别人替你顶罪？再说一遍，闭嘴。”艾莉婕给了他一记白眼。
“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是不会把除了中国的其他地方当成家的，家得有亲人才是家。阿雅克肖也好，回到巴黎也好，到了哪里，我都会认真踢球，但是家的话，只有我自己的家才是家。”
“你可以把球迷当成亲人啊。”艾莉婕说道。
赵亚宁笑笑不语，那能一样吗？
艾莉婕看着他，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话，“这样好了，我曾经说过，现在我再说一遍。阿雅克肖升级成功的话，我就跟你约会。”
“那我呢？”斯奎拉奇马上伸过头来。
艾莉婕做了一个驱赶苍蝇的手势。
“我有女朋友的。”赵亚宁再一次说道。
“关我什么事情？”艾莉婕面容中自信的笑容蕴含着的风情，让赵亚宁看的一呆，脸更红了，“难道有了门将，还不能shè门了吗？”
若有若无的幽香让赵亚宁低下了头，而艾莉婕的话，更是让他面红耳赤。
第三十八节 各自的心事
“你真的会跟那种家伙约会？”赵亚宁和斯奎拉奇离开后，玛丽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跟说我胖的家伙约会。”艾莉婕一边说着，一边扫了自己一眼，“我胖了吗？”
“你自己心里有数。”玛丽给了她一个白眼，“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么暧昧的话？”
“开玩笑也不可以吗？他在背后说我胖，我就不能撒个小谎骗骗他吗？”艾莉婕做个了鬼脸，“让他心情激动去吧，激动完了，我再告诉他我是骗他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这个玩笑不是那么好玩的吧？玛丽看了艾莉婕一眼，但是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虽然艾莉婕做的不太对，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赵亚宁他们有错在前，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其实那个家伙人不错，还知道为朋友隐瞒过失。而且面对我这么魅力十足的女孩的时候还能想起来他的女朋友……”
“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比你苗条。”
玛丽的吐槽让艾莉婕脸sè马上就难看了许多。
“我改主意了，他活该倒霉。而我，要减肥。我要节食……从明天开始好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艾莉婕的话说了一半之后又改了口。
玛丽笑笑，也不和她争辩，“无所谓，随你自己高兴。”
“要不然到时候和他约一次好了，反正只是一次。帮他提高一下知名度就是了。”艾莉婕又改了口。
“莉莉，你不是小孩子了，该长大了，不要总是胡乱改主意的年纪了。你应该找一个合适的男朋友，而不是总是胡来。”
“我乐意。而且我没有遇到好男人。我的男人必须是特别浪漫，而且对我特别诚实才行。”
“浪漫，和诚实，这两个词语能共存吗？”玛丽反问道。
“所以我在等啊。”艾莉婕挥挥手，“总会遇见那样的好男人的。”
“如果有一个漂亮的美女告诉我，她对我有意思，我会高兴的不知所措。而你，却是傻乎乎的一味推辞！你是脑残吗？这种女人，怎么能不要呢？”
一直到回到了阿雅克肖，斯奎拉奇还在不停的抱怨着。
“你自己说的，巴黎的模特才算女人。”
“我喜欢吃牛排，就不能来点甜点解馋吗？”斯奎拉奇嗤之以鼻，“而且还是上等的甜点。”
“我再说一遍，我有女朋友。她对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她。”赵亚宁再一次回答了斯奎拉奇的问题。
“别说的跟你不动心一样。”斯奎拉奇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我就不相信，漂亮小姑娘对你有所表示，你能够不在意。”
“动心归动心，但是要是动心了就胡作非为，那岂不是成了畜生？”赵亚宁摇摇头，“而且你不觉得，那个她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开玩笑吗？”
“在这种事情上，你倒是足够聪明。”斯奎拉奇对赵亚宁这一次变得聪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那又如何？至少是个机会，她表示出了对你的兴趣，不管是什么样的动机，你都有机会接近她了，只要有了这个机会，死缠烂打，用足了手段，面对的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娘们儿，还有什么搞不定的？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赵亚宁这话连话都不说了，他实在是懒得反驳了。
“你女朋友如果不是特丽莎修女的话，就是你是天生的罗密欧了。”斯奎拉奇无奈的叹着气，“你到底坚持个什么劲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当初我追的她。那个时候，我可不是什么职业球员，我从体校退学了，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未来的前途一片渺茫，她都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要是我刚刚混的好了一点，就开始想着别的女人，我觉得我就是个人渣了。”
斯奎拉奇听他说完，才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出奇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且当初，要不是她鼓励我，我说不定就不会来法国了，那样的话，我就肯定也没有今天了。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比什么漂亮女人重要得多，就算她长得不是那么特别好看，我也还是喜欢她的。”
斯奎拉奇还是不说，赵亚宁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肉麻，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说了下去。
“其实吧，我也不是什么圣人，看到美女我肯定会心动。那个叫艾莉婕的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有钱，还有名气，什么都那么好，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美女毕竟只是用来看的，女朋友就不是了。无论怎么说，贝贝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你的话里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女朋友是个好人，你甚至愿意和她结婚——是这么个意思吧？”
斯奎拉奇的直白让赵亚宁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点头表示就是那么回事。
“你有病吧？”斯奎拉奇慢悠悠的开了口，“我让你去找别的女人，又不是让你忘了你的女朋友，去和别的女人勾搭。我想教给你的，说的文雅一些，就是如何享受生活。说得通俗一些，就叫做打个快炮！你和你女朋友不管多么情真意切，不是没在身边吗？你天天吃着营养餐，跑着健身房，一身的jīng力得找地方发泄啊，兄弟。”
赵亚宁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不了，用不着教我这个。你说的那种生活方式，我是接受不了的。”
“你踢球到底为了什么啊？吃营养餐，天天自己加训，娱乐都没有，女人也不碰——你图什么啊？”
“足球啊。”赵亚宁看到斯奎拉奇一脸的不信，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赛巴斯，我和你生成的环境不一样。对你来说，能踢上球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法甲，法乙，国家联赛，实在不行还有出国踢比赛——但是对我来说，能够踢上足球就是很大的幸运了，我玩不起。你说的你那些东西，那样的rì子，我当然也想，但是不敢尝试，我害怕。就是现在这样子，兢兢业业的踢球，我都不敢保证将来会如何，一旦像你说的一样，天天玩乐，不思进取，我都不敢想想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你玩够了，可以去踢国家联赛，我呢？我要是回国了，把自己玩废了，我连吃饭都成问题啊。”
赵亚宁解释完了，自己又摇头苦笑了几声，“当然，其他的路子也不是没有。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仗着自己球员的身份，退役了之后，找个相关工作的。有真心干活的好人，也有混蛋透顶的骗子，前者得有真本事，后者……也算是本事吧。不过那种本事，我没有，也不想有。”
“我不是假装圣人，也不是成熟的无与伦比了，我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害怕啊。”
“也不知道，现在宁子在国外踢球踢成什么样子了。”
高三的生活，永远都是那么的乏味。贝贝对着自己面前的数学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每天都是一样的rì子。上了高三，生活就是rì复一rì的复习，卷子，参考资料，练习题，准备考试。虽然贝贝从来都是优等生，考试什么的，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的，但是这样单调枯燥的rì子，也确实是够无聊的。
而更让人郁闷的是，原本有个男朋友，可以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可是现在远隔重洋，只能通过电话聊天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会想赵亚宁。明明每天都打电话的，那边的事情自己问的无比详细，自己为什么还是总在担心呢？
或许只是考试压力太大了？
“贝贝，你看最近的报纸了吗？据说宁子的经纪人来中国和国奥队的教练谈过了，国奥队的教练说是要派人考察他，他跟你说起来么？”
张峻拿着一份报纸凑了过来，贝贝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不知道，他没提。我们不说这些事情，我也听不懂，他也懒得说。不够你那是份什么报纸？这种街头小报也能信么？”
“有的时候小报才有真实的消息，大报纸反而没有什么真话，全都是套话假话，讨好足协的。”张峻却对这些小报十分认真，“下次你帮我问问他，他能不能进国家队？要是真是进了国家队，咱们不也有面子么？”
“这些我都不敢想。”贝贝放下了手里的笔，半天才开口说话，“我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他怎么就成了球星了呢？”
“说的你好像很不高兴一样。”
“谁知道呢。”贝贝淡然的笑笑，“什么事情都有好有坏，谁能说得清楚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少给我上政治课。记得帮我问问他踢球的事情，然后告诉我。”
好吧，贝贝点点头。
你们男生为什么会关心那些东西？踢球，成名，报纸……无聊。
踢球什么的，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一个人孤身在外打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习惯迥异，生活不同，他在那里孤独一个人生活，我还哪里有心情总是问他工作如何？顺利又如何？不顺利又如何？关我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第三十九节 年轻的学费
库比斯教练也算是说到做到了，对阵华斯基荷的比赛中，赵亚宁被按在了替补席上，整场比赛都没有获得上场的机会。
而让赵亚宁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的是，球队虽然没有他，但是还是赢下了比赛，而且2-0的比分干净利落，赢得非常漂亮。
这让赵亚宁的压力大了许多。
“我们得好好表现一下了，下一场比赛要是我们再犯错的话，恐怕就真的得在板凳席上度rì了。”
斯奎拉奇坐在场边看完了场上的比赛之后，感到压力增大了不少，“下一场比赛我们得努力一点了。”
不过他们的比赛，却并没有什么难度。法国杯现在还是外围赛阶段，法甲的队伍要到11月的比赛才会加进来，现在的比赛，遇到的对手是法国国家联赛的球队，布洛涅。
而在这场比赛中，基本上全是替补阵容比赛的阿雅克肖，由赵亚宁在运动战中，助攻达贝雷攻入一球，在发角球时，又助攻斯奎拉奇攻入了一个头球，比赛最后以2-0的比分轻松结束。
只不过让斯奎拉奇比较郁闷的是，对手的一个长相奇丑的边路球员，一直都试图突破到禁区里面shè门。他的技术和速度都非常出sè，不仅控球很娴熟，而且爆发力十足，冲击力也是十足，给斯奎拉奇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赵亚宁甚至有种错觉，那个长得挺丑的小个子，踢得比拉科姆贝还要好——如果不是他踢球的时候根本不看队友，就是闷着头盘带，传球和shè门技术都烂的让人惊叹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打破了阿雅克肖的大门。
而且，这个球员似乎脾气不是很好，踢球的时候，嘴里似乎不大干净，而且踢得也很粗野。正因为如此，到了比赛结束的时候，斯奎拉奇甚至没有和对方交换球衣就率先进入了更衣室。
“换件球衣吧。”赵亚宁在旁边看着，觉得斯奎拉奇有些过分了，他走了过去，找到了那个有些焦躁的球员，“你踢得真的不错。”
“你也一样。”对方悻悻的递过来球衣，但是赵亚宁看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不过赵亚宁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高兴与否。他想做的，只是把面子工作做到位了。毕竟斯奎拉奇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有这种行为，他只是想补救一下。至于说对方高兴不高兴，他倒是不在乎了。
可是在晚上，他进入了空间之后，一个声音马上就吓了他一跳。
‘你获得红sè卡片：刀疤侠。球感+2，盘带+2.’
那个国家联赛的球员，有进入金球奖大名单的潜质？赵亚宁吓了一跳。
这低级联赛，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不过可惜了，他和斯奎拉奇闹得挺不愉快的，不然把他拉到阿雅克肖来也不错。
“又获得了什么能力？”远远地，儒尼尼奥和阿内尔卡都走了过来。
“今天和我踢球的一个国家联赛的球员，给了我一张+4的卡片刀疤侠。”赵亚宁有些惊异的说道。
“啊，对，弗兰克·里贝里。”儒尼尼奥想起了什么，“他现在确实是在国家联赛踢球呢，他在里尔青年队的时候惹得麻烦不小，也为此遭了不少的罪。那卡片是增加什么能力的？”
“+2球感，+2盘带。”
“没有速度和爆发？”阿内尔卡在一旁开口道，“他的爆发力才是长项。”
“我也不太记得他的卡片能力了，不过速度和爆发应该是属于那张法拉利贝里的卡片，而传球能力是属于那张安联国王的卡片上的。”儒尼尼奥答道。
“也对，他有好几张卡片呢。”阿内尔卡点点头。
“你们能不能缓一缓再说？谁能告诉我，这张卡片的+2球感和+2盘带，是技术卡，可是技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训练而通过卡片来增强？这个系统主要的作用不是基因改造吗？”
“其实还是基因强化，只不过是非常特殊的基因强化而已。”阿内尔卡开口答道，“所谓的球感，指的是触球的脚对球的感受能力。感受球过来的方向，以及球的力道，同时做出判断的能力。而盘带技术的基础，则是脚踝的力量和灵活程度，你学习踢球的盘带发力技巧，其实不过是对脚踝的力量和灵活度的更好使用。而盘带能力的提升，提升的是你的脚踝的力量和灵活度。”
“那岂不是和其他的体质的提升没什么区别了吗？”赵亚宁问道。
“不一样的。球感训练给你的是对球的独特的触感，可是却不会因此让你对其他东西的触感提升，这可以避免你成为一个对什么东西都感觉极其敏锐的怪物。而脚踝力量和灵活度的提升则是针对你的全身而言的。要是你的脚踝和你的全身一样灵活，你的脚踝有着全身一样的爆发力，你的技术动作并不一定能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如果你的脚踝的灵活和力量超出了你的全身，那么，你可以做出很多特殊的技术动作。”儒尼尼奥解释了一下。
“但是如何运用好你的脚踝，还得你自己练习。这只是给了你一个上限，虽然很容易达到，不过还是需要训练一下的。”阿内尔卡补充道。
赵亚宁明白这一点，任何技术动作，都是以身体条件作为支撑的。大罗式的钟摆过人，如果是无对抗慢速度情况下，小学生都会使，但是一旦提高了速度，提高了对抗xìng，那就是外星人的技术了，除非罗纳尔多，没人做得出来。马赛回旋任何人都可以模仿个七八成，但是在面对对手的严密逼抢的时候，还能游刃有余的做动作的，就只有球感出sè，同时身体对抗xìng一流的齐祖才能做到了。不说别的，别人马赛回旋的一拨一拉是用脚底完成的，而齐祖是顶着对方球员用脚弓完成的，其中的差距是相当大的。
而提升了对球的敏感度，再加上提升了脚踝的灵活程度，动作完成，自然也就会更上一个台阶了。像是人球分过，甩牛尾巴，博格坎普转身，插花传shè等技术，都是需要球感和灵活的脚踝才能完成的。
“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补充呢，你刚刚提升了力量，本来这过分的力量会让你的控制力下降，不过现在，你的球感和盘带提升了，你就能够暂时恢复到以前的标准了。”儒尼尼奥提醒道，“不过不要因此忽略了训练，否则的话，你的能力不会再提升的。”
如果我能够把这两张卡片上的能力得到，16的球感，15的盘带，自己也算得上是顶级的球员了吧？
“我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得到这些能力？”赵亚宁问道。
“三个月左右吧，乐观估计。”
“我会好好训练的。”赵亚宁点点头。
三个月啊，那个时候，差不多也是冬歇期呢。
在周末面对格勒诺布尔的比赛里面，库比斯给了赵亚宁机会。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首发，在球队已经1-0领先，比赛进行到七十分钟的时候，赵亚宁才被派上场。
这么短的时间，赵亚宁也没有能够做出什么建树。
不过他在球场上表现出来的技术，让库比斯满意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稳定，但是至少已经是很合适的法乙联赛的首发球员了。”库比斯很是满意他的状态。
因此，到了面对亚眠的客场比赛中，他下半场一过就被派上了场。
而这也成了比赛的转折点。元贝上半场踢成1-1的比赛局势得到了改变，赵亚宁上场后不久，就攻入了一球，帮助球队获得了一场2-1的胜利。
这也使得在接下来的面对伊斯特尔的比赛中，库比斯在0-1落后的情况下，再一次在比赛的六十分钟换赵亚宁上了场。
而这一次，赵亚宁帮助球队很快打出了一波气势凌厉的反击，虽然他自己没有直接进球和助攻，但是却帮助球队扳平了比赛。
连续的出sè发挥让赵亚宁终于重新回到了首发的位置。
而赵亚宁很快就向教练证明了他的正确。在面对马奎迪斯的比赛中，赵亚宁再次用快速的突进为球队制造了机会，而最终这场比赛，也由他打进了一个进球，把比分定格为1-0.
“我觉得你这一段时间确实是有进步了——不止是力量，还有你的技术。看来我确实低估你了。”教练在私下里也对他颇多表扬。
只是赵亚宁似乎很是经不起表扬，主场对阵格尼翁的表现，他刚开场不久就因为防守时动作过大吃到了黄牌，然后全场比赛踢得缩手缩脚，最终也没有什么作为。
而球队瘫痪了一条边路，最终也只能接受了1-1的平局。
“年轻球员问题就是太多啊，体力分配，情绪控制，现在又是犯规时刻的心态调整……”库比斯对此只能苦笑着接受了，“路还很长啊。”
赵亚宁下场之后也意识到了他的问题。他总是试图参与防守，但是他的防守动作却非常不合格。虽然有着很不错的预判和反应，但是动作的不规范，再加上法乙的判罚尺度让他实在捉摸不定，因为这种原因吃到黄牌已经不是一次了。
“没关系的，这些东西都得慢慢学。为什么说新球员到了新的联赛都有适应期？这就是原因了。齐祖这个赛季到了皇马都适应不了，你有这种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么？”
教练的劝导让赵亚宁释怀了不少。虽然赵亚宁心里觉得，拿自己跟齐祖这样的球员相比实在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不过这也让他释怀了不少。再怎么说，这也是年轻球员必须交的学费——任何人踢球，都得从最基本的体力，情绪，犯规，跑位等东西学起，这些东西和技术无关，但是却和胜负紧密相连。
可是就在他努力进行着训练的时候，一个消息还是让他震惊了。
2001年10月17rì，随着天津队的老前锋于根伟的一脚进球，中国队史上第一次进入了世界杯的决赛圈。
2002年世界杯，将有中国队的一席之地。
这也让赵亚宁的心里，更加痒痒了。
第四十节 冬天的计划
中国国家队第一次打进了世界杯，这样的消息传来，让赵亚宁很是兴奋，他还破例给自己买了瓶酒庆祝了一下。
虽然赵亚宁不怎么关心中国队的比赛，也称不上是国家队的球迷，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中国国家队的盛事，而且赵亚宁自己还是踢球的，这种事情不庆祝一下太不应该了。
可是庆祝完了之后，他心里也是痒痒的厉害。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那个去国家队踢球的人呢？
他在巴黎呆过，听人说起过乔治·维阿的经历。他也听父亲提起过中国队几次试图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经历了多少的失败和坎坷。
现在自己踢球的时候，竟然遇见了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把电话打给了经纪人，得到了一个承诺之后，赵亚宁依然是久久不能平静。不管怎么说，世界杯的诱惑都是极其巨大的。
可是事情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么顺利的。在对阵尼斯的比赛中，阿雅克肖全队都踢得一塌糊涂，结果不仅送出了球队的第二场失利，而且还顺带着拿到了这个赛季以来失球最多的比赛，被人灌进了三个，让赵亚宁觉得这场比赛糟糕透了。
这场比赛他被库比斯安排到了右路，因为库比斯认为尼斯的左后卫非常出sè，赵亚宁要比拉科姆贝稍微好一些，所以让他去和对方的边后卫缠斗。
可是结果却让赵亚宁并不十分满意——对方的边后卫却是十分出sè，不仅技术出sè，而且身体强壮，他对法乙联赛的判罚标准拿捏得很好，不断的小犯规对赵亚宁的限制极大，赵亚宁的节奏完全提不起来，使得他全场都无法做出什么像样的贡献。
如果不是最后时刻，达贝雷贡献了一个进球，那么阿雅克肖完全就是净吞三弹的节奏。
“你踢得不错，不过还是欠点火候。”比赛结束后，那个全场和他对位的后卫走了过来，“你的动作太复杂了，踢得简单点对你有好处。”
这次轮到赵亚宁心情不痛快了。他有些理解了里贝里的心情了——如果不是那些犯规和擦边球动作，这个家伙根本赢不了，可是现在还说风凉话。
不过他还还是和他交换了球衣，“你踢得也很好——至少是我到了法乙之后见过的最好的。”
“那还用说！”对方笑了笑，“我当初可是在意大利踢球的，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
赵亚宁心里嘟囔了两句，却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把这个第一次真正击败了他的球员的名字默默地记住了。
帕特里克·埃弗拉。
‘恭喜你获得卡片：三爷。体能+2.’
新的卡片能力，却没有太出乎赵亚宁的意料，不知为什么，他有了一种感觉，能够把他限制的这么厉害的球员，就算是踢得肮脏，而且欺负他是新人技术不够过硬，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有了这种自信了。
不过这个体能的增强来得太及时了。他的体能虽然一直在训练，但是却一直都是9。也就是说，比球员的平均数还要稍差一些，稍微强度大一些，需要跑动多一些的比赛，他就撑不到最后。如果不是仗着系统每天给他无限恢复，可能赛季踢到现在，他的脆弱的体力已经见底了。
不过现在，有了这张卡片，他的又一个短板被补上了。
这也让他觉得更加无所畏惧了。
在接下来的对阵斯特拉斯堡的比赛中，赵亚宁不仅在比赛中首开纪录，而且在斯特拉斯堡扳平的时候，又再次攻入一球，不仅收获了他的第一个梅开二度，而且帮助球队以2-1取得了胜利。
而后，在对阵拉瓦勒的客场比赛中，赵亚宁又用一脚助攻帮助球队扳平了比分。
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里，在面对勒阿弗尔的比赛中，赵亚宁再一次发挥出sè，虽然勒阿弗尔是从法甲降级的队伍，但是阿雅克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对手一点机会，直接把对手踢成了3-0，赵亚宁在比赛中虽然没有进球，但是却有着一次助攻，虽然算不上是功勋卓著，但是也是贡献良多。
而在接下来客场面对尼奥尔的比赛里，赵亚宁打入了制胜的关键一球，帮助球队取胜的同时，也让球队在积分榜上稳居榜首，距离球队的升级梦想又近了一步。
几场比赛下来，赵亚宁似乎找到了状态，一再的出sè发挥，也让库比斯极为满意。
不过和那比起来，倒是另外一件事情，更让赵亚宁关心——冬歇期马上就要到了。
法国的联赛和别的欧洲国家有所不同，他们的冬歇期长达三周，比别的联赛要多出一周，这让赵亚宁有了很长一段调整时间，而且时间这么长，也让他动了回家一趟，探望一下父母的心思。
可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先商量定了，就是关于他的合同的问题。
赵亚宁是被巴黎租借到阿雅克肖俱乐部的，而当时赵亚宁名不见经传，阿雅克肖也是把他免费租借过来的，因此巴黎想要收回他，也是随时都可以的。冬歇期将至，那么下个赛季是留在阿雅克肖还是回去巴黎就成了问题。
巴黎这个赛季一直很不错，现在在法甲联赛中，已经锁定了积分榜第二的成绩，仅次于一路领先的朗斯。虽然阿内尔卡这个赛季的发挥有所下滑，但是罗纳尔迪尼奥和奥科查的发挥却极为出sè，现在巴黎前场球员完全不需要补充，虽然赵亚宁在法乙的发挥出众，但是巴黎却完全用不到他。
这让赵亚宁有些不舒服——自己现在的发挥，绝对是法乙的明星球员了，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和那些出sè的超级球星相比，但是巴黎对他不闻不问，还是让他很不高兴的。
不过比起巴黎的态度，阿雅克肖方面倒是很热诚的希望他留下来。不止是这个赛季，甚至是以后。
“你也不必担心，虽然比起奥科查那样的明星球员，你差距还很大，但是你现在的水准，已经可以在法甲立足了——虽然你再强壮一点或许会更好。要是下个赛季巴黎还是不要你的话，你或许可以还留在阿雅克肖。我们这个赛季升级的把握还是蛮大的，要是升级成功了，正好也需要好球员。”
对于库比斯来说，赵亚宁进步之快出乎意料，对阿雅克肖是个意外的收获，他自然也希望赵亚宁能够选择留下，可是赵亚宁却不想如此。他还是有些想回到巴黎去。毕竟巴黎是一家大俱乐部，而阿雅克肖稍微小了一点。
虽然赵亚宁心里也明白，太计较俱乐部的大小没什么必要，但是赵亚宁还是想着为大一些的俱乐部效力。
不过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不必太着急，既然今年冬天巴黎那边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他需要考虑的，就只有回家的事情了。
“冬歇期的时候，我准备回家看看。”
赵亚宁出国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会过去看看。到了冬歇期，没有比赛的时候，他想回国去看看父母。
这个想法库比斯很快就同意了，想回家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不过即使如此，库比斯还是特地叮嘱了他，“回国可以，但是注意饮食。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吃不该吃的东西。另外训练可以暂停，但是却不能荒废了，就算是条件达不到，但是也不能全扔下。”
嘴上虽然唠叨，但是库比斯还是对他很照顾的，他早早的通知了这一年的经纪人科迪亚，并且还告诉赵亚宁，为了方便赵亚宁回国，特地决定给赵亚宁放一轮的假，让赵亚宁在对阵尼姆的比赛中轮休——这样一来，再算上冬歇期，赵亚宁就获得了长达进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了。
这让赵亚宁很是感到，以指导和科迪亚一起离开阿雅克肖的时候，还在不停地说着库比斯教练的好话。
“你还真的以为他是对你好呢？他不过是想着你能够留下来。下个赛季巴黎估计还是用不着你，我也正想着帮你转会，他现在和你搞好关系，为的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个说法让赵亚宁有些不太舒服，“再怎么说教练这半个赛季都对我很好，我不认为他就一定是居心叵测的。而且他想让我留下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我在这里呆了半年，倒是挺喜欢这里的，无论是人还是地方，都挺好的。小城市安静，没什么事情，我挺喜欢的。”
科迪亚对赵亚宁的这种随遇而安，只能报之以苦笑，“你喜欢不代表这里对你就合适。阿雅克肖今年在乙级，明年就算是升级了，也是三十年没有踢过甲级联赛的队伍了，他们的第一要务肯定是保级。你在保级队踢球，能有什么前途？”
“可是争冠的球队，又有谁肯要我？”赵亚宁无奈道。
“你得自己瞧得起自己。我看过你在阿雅克肖的球技，进步很大，你现在的水平，比起那些法甲强队培养出来的希望之星一点都不差，甚至犹有过之。你完全可以在法甲的任何队伍打上比赛。现在没人看重你，不过是因为你的国家实在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足球人才，大家对你的表现还心存疑虑。足球是个很看重资历的国家，如果是阿根廷人，过人技术稍微有一点出sè就会被吹得天花乱坠，但是如果是个亚洲人，你的出路可能会难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够找到懂得欣赏的人，如果别人都不行的话，我就跑去阿森纳找温格教授去。”
为什么在你们这些法国人眼里，温格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呢？
不过赵亚宁对于那位善于赏识人才的阿森纳教授倒是也很向往，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挖掘自己的潜力呢。
不过那些东西，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了，现在想的，是该回家了。
第四十一节 赚钱的顾虑
“这次你回家，时间一共是两周。我给你安排了一次记者的采访，同时还有一次回到你的母队的拜访活动，然后还有你的一个代言合同的签订，以及广告的拍摄——很简单的，就是照张相——其余的时间，你可以用来陪伴父母和朋友。”虽然赵亚宁一再对科迪亚说，他可以自己回家，但是科迪亚还是坚持要跟到了中国，而且到了飞机上，他才告诉赵亚宁，他来的目的并不是只是单纯的跟着赵亚宁回家探亲。
而他说的事情，让赵亚宁颇为奇怪。
“我和体校那边都没什么关系了，回去看什么？记者是哪里的记者？还有人找我拍广告？”
科迪亚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话，“你的母队那边关系不好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你愿意保证一些礼貌上的友好往来，你的母队愿意为此在中国足协那里做一些工作，帮助你能够更快的获得国家队的位置。而记者是我联系的，不是专业的体育记者，而是你们的当地电视台的记者，他希望对你进行一次采访来制作新闻。所以你不必担心太过于尴尬的问题，大多都是一些关于你的成长经历的问题，他们做这个的目的也是为了宣传目的，而且我们有协议，节目在播放之前，我会再查看一遍，你不必担心太多。”
这两件事情都不算是很出乎意料，赵亚宁知道自己的体校都是什么德行，自己的事情他们不拿去炒作一番才是怪事呢。而电视台采访的事情虽然有些让他受宠若惊，不过想想自己家乡的地方电视台，平时什么不知名的人都能上去胡说八道一通，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自己跑去胡说一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关键还是那个自己那个所谓的代言合同——谁会吃饱了撑的，给自己一笔钱让自己做代言？代言这种事情，卖的是球员的影响力，自己再怎么说也不算是有影响力的人吧？
“那个代言，是怎么一回事啊？”赵亚宁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那个代言吗？那个是我上一次来中国的时候，帮你联系的代言合同。是啤酒品牌。我问过了相关的人，似乎你的家乡，是知名的啤酒产地，虽然你自己不喝啤酒，但是代言家乡的特产，不会对你的形象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我说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找我做代言？”赵亚宁解释着自己的疑惑，“我在家乡没有什么名气吧？”
“当然没有，所以代言费用也很低。不过对方说，他们看好你的未来成长，所以才会特地找你做代言。”
“一个啤酒公司看好我的未来发展前景？这话未免也太离谱了吧？”赵亚宁还是有些不信。
“乔伊，你要明白，足球本来就是一个和金钱紧密相连的游戏。足球球员的影响力来的莫名其妙，有的时候一场比赛，一个进球就会让人的身价狂增数倍乃至数十倍。”
科迪亚自从知道了赵亚宁的这个名字后，就一直很喜欢用，“所以，你应该清楚，你的名字在今天或许还是没有人知晓的，但是明天就有可能全国知名了。在你的身上进行投资，是一种投资，他们运气足够好的话，就能收获极为丰厚的报酬。”
“可是运气不好的话，他们不是就什么都没了吗？”赵亚宁追问道。
“怎么会？他们总得做广告的，你现在的代言费又不高，他们亏不了多少。而且你要联系现实，现在的中国足球环境很好，和足球扯上关系，总是能赚钱的。而且啤酒是就近消费的产业，他们投资给当地的球员，总是能赢得好感的。”
赵亚宁有些沉默了。国内现在的足球形势他当然知道，而且他比很多人知道的都更加清楚。自从国家决定把足球职业化以后，原本由国家投资，国家负责的足球一夜之间投入市场，足球产业的收益被很多人瞧在眼里，他们的介入确实使得中国足球的职业化，或者说是市场化的进程异常迅速，到了2002年世界杯入围决赛圈，中国足球的热度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阶段。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个在外国踢球的年轻人，确实是备受关注的。科迪亚说的投资到赵亚宁身上能换来巨额收益也许是假的，但是投资到赵亚宁身上，在现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差劲的交易。
只是赵亚宁心里还或多或少有些顾虑，他并不确定自己这一次能够入选中国国家队，如果自己入选不了，那么自己的名字短时间内就不能变成利益。而进一步说，如果自己的名字不能在短时间内变成收益，那么投资到自己身上，是否还能收回本钱？
赵亚宁比一般的外行更了解中国足球的现状，因此，他对中国足球的未来并不是非常看好。
中国足球职业化之后，确实是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可是人们只看到了巨大的收益，却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收益这种东西，是需要卖出商品才能换来回报的。足球的商品无疑就是球员，是高水平的足球比赛。那么，这些现在换来了巨大收益的足球球员们，是哪里来的？
球员不会凭空冒出来，现在的这一批活跃在国家队的球员，还都是职业化之前，国家体制下培养出来的那一批球员，中国足球虽然现在看起来欣欣向荣，但是其实吃的是国家体制下训练出来的球员的老本，至于新球员培养体系，中国的足球界还没有任何改善，甚至变得更差了。
赵亚宁不懂得什么叫做足球的市场经济，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做买卖的人，不想投资就想收入，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中国足球，吃的是国家体制年代的老本，把国家培养下的球员一转手变成了市场经济下的货物，确实是一本万利，但是赵亚宁却隐隐觉得，这是在侵吞国有资产——球员是活人，不是货物，所以没人这么想，但是实际上，球员们是国家花钱培养的，但是收入的却是个人，实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以后的中国足球会如何？赵亚宁并不认为市场化就是万能的良药。市场化以来，那些所谓的大老板们，都在赚着短线投资，快速回报的主意，真正肯心平气和的培养青年队，投资搞建设的人，在中国足球界几乎是看不到的。
赵亚宁不懂的经济，所以杂志上分析的中国足球的光明远大的未来，他总是不甚了了。他只知道，想卖货的，得有东西可卖。可是现在的中国足球，大家都在吃着老本，没有人去培养新的球员，将来的足球，就算是市场再怎么广阔，没了球员，谁去踢球？
他在法国踢球，也了解到了法国足球的一些事情：法国的职业联赛交给法国职业足球协会管理，而法国足协只负责国家队的问题。法国职业足球协会由法甲的老板们组成，他们总是自顾自的做事情，并不把法国足协放在心上。正因为他们惟利是图，不注本国球员培养，法国足协才会建立了克莱枫丹的足球训练基地，才让法国足球获得了成功。
由此及彼，中国足球现在全都是惟利是图的，那么将来，谁去建立中国的克莱枫丹？
他总是有一种隐隐的担心，担心中国足球将来的发展可能不是那么光明。这话他不敢说出来，甚至就连最好的朋友，乃至于贝贝和父母都不敢说出来。他怕他们说自己杞人忧天，更怕他们斥责自己不爱祖国——他自己有的时候，自己都会怀疑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因为在国外呆了两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因此，他的这种想法，他也从来不敢和别人提起。
这些事情不该赵亚宁担心，但是在科迪亚给他说着中国足球的光明未来的时候，他在心里自然就会有一种顾虑：自己现在趁着中国足球出名的时候炒作赚钱，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有一个人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说自己是个骗子？
父亲教导他的时候，总是告诉他说，做人可以没有本事，也可以没有知识，但是不能没有道德。要是自己成了骗子，岂不是就违背了父亲的教导？
钱是好东西，但不能为了钱，成了王八蛋。
“那个代言的事情，我能够和那个厂商见一面吗？”想了半天，赵亚宁还是下了决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他的态度，毕竟我将来可能踢不出来，而且中国足球也可能不赚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当然可以。我只是你的经纪人，我负责你的收入的管理，不负责你的想法。”科迪亚马上表示他理解。
赵亚宁道了声谢，他知道这里面的一些规矩，球员和厂商直接谈生意，很有可能被误以为是想甩开经纪人的。赵亚宁现在可不想得罪科迪亚，科迪亚能理解是再好不过了。
“实际上，那个厂商的谈判代表，你应该认识——至少他说他认识你，他叫张元，你有印象吗？”
第四十二节 张元的见识
再一次在酒店的大厅里见到张元的时候，赵亚宁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的这个老朋友的状况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体型还算是健康，可是这一次再见面，他看上去却是虚胖了不少。而他的jīng神比起上次见面来也萎靡了不少，倒是上次见面时那一脸略显虚伪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圆润无暇了。
“兄弟你现在是出息了啊，你在法乙的比赛我都看了，踢的是真棒。以前我还总说，你能踢出来，是你运气好，我是没赶上好时候，现在哥们儿是彻底服了，你踢得比我好多了，真没的说。”张元倒是还是那么自来熟，一见面就亲密的拍着赵亚宁，“好好踢啊，将来出了名，哥们儿我也有的好吹。”
“张哥，你现在是在啤酒厂上班啊？”赵亚宁想了半天，才想出了打招呼的话。
他实在想不到，张元现在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了。
“嗨，我上什么班啊，就是瞎混呗。”张元也不和他多说，，只是岔开了话题，“听说兄弟你回来立即要求见我一面，我当时就跟我哥们儿说了，行，你小子真行！不说别的，就这份义气，没的说。就冲这个，当哥们儿的当初在法国没白照顾你一场。”
“张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虽然赵亚宁大概也能猜到张元是怎么闹到这步田地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
“我rì子过得挺好，你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用你帮忙。”张元摇了摇头，“你就全心全意的踢球就行了，踢球我不如你，在社会上混，我还能不如你？”
赵亚宁张张嘴，但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张元态度这么决绝的不肯说自己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了，“那好吧，张哥，我就不问那么多了。但是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跟我说，要是缺钱或者是什么的，一定跟我说，就这个我现在还能帮上忙。”
“别扯淡了，你张哥我别的本事什么都没有，但是吃白食的本事就对是没得比，我饿不死。”张元笑笑，“别刚有了俩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回家看父母带了什么东西了没有？还有给弟妹的，都买了好了么？你在法国踢球，法国那地方奢侈品多，买多贵的不过分……”
“她不在乎那个。”赵亚宁打断了张元的话。
“她不在乎那个，还能不在乎你么？你给她买的东西，代表的是你的一份心意，你买便宜了，她嘴上不说，心里能痛快了么？”
“跟张哥说话就是涨学问。”赵亚宁恭维两句，然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张哥，有个事我想问问你。就是这个啤酒的事情……”
“你是想问什么？是怕这啤酒不行，毁了你的名声，还是嫌给钱太少，不愿意接？”
赵亚宁赶紧摇头，“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名声，倒是这个牌子那可是全省都挂的上号的。我就是想知道，怎么这个啤酒厂就能看上我，让我给他们代言。”
“你怎么就不能？好歹你也是未来的准国脚球员啊，别那么没自信。”张元笑了起来，“沾光的不是你，是他们。给你的钱没多少，要不是看在老乡的份上，你还不能给他们这个便宜占呢。”
“可是我还不是国脚啊，现在人家谁认识我啊。现在就收钱，这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现在这么多钱正好！等到你真成了国脚，就不止这个价钱了。我知道的一个国脚，接了个饮料合同，五十万！你呢？你挣的是他的五分之一，你脸红什么？”张元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神sè，像是嫉妒，又像是鄙夷，“他们是什么东西？踢的那是什么玩意儿？也就在国内窝里横一下。别人不懂，你张哥我还不懂么？你的技术，那将来肯定是得在国家队做核心的，比他们强多了，现在这点钱和啤酒厂那边签合同，那是给他们面子。”
“我总觉得有点骗人，我明明还没有踢出来呢……”
“在国外踢球的，全国有几个？在外国球队里打上主力的又有几个？在外国球队里当上核心，还能带领球队赛季过半之后稳居积分榜榜首的，还有谁？你怎么就没有踢出来了？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赵亚宁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话，“我只是觉得，一辈子老是和他们比，没什么出息。要比，得跟更有本事的人比，不能老是向下攀比。”
张元变了脸sè，然后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好样的，小子，有心了。我就说能踢成这样的，别的都可以缺了，心气是怎么也不能少了的。有这个心思，才能有点出息。”
张元摸摸下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不过呢，你也别认为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现在，值这个价钱。说是市场炒作也好，说是经济大cháo也好，不管是什么吧，不是咱干的。你好好踢球换来的今天的这个回报，有什么不好的呢？十万块钱，不算多，现在这个念头，真的签约一个明星得多少钱？他们给你的不是个明星的价钱，你也犯不上担心什么。”
赵亚宁点着头，张元的话，让他安心了不少。科迪亚毕竟是个外国人，有些中国人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张元说出来的，赵亚宁就没有必要不相信了。他不仅懂得这些门门道道，而且相当的jīng熟。
“那我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我就是觉得，国家队还遥遥无期呢，这边就想着怎么去赚钱了，有点太……”
“国家队怎么了？”张元拦住了他的话，“国家队那边，怎么着了？”
“没怎么着啊，就是这么久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话，是考察，是集训，还是怎么着的，什么都没有说。”赵亚宁回答道。
“你那个经纪人，没有去问问？”
“科迪亚先生去足协跑过好几次，但是都说是还在考察中。可是我在阿雅克肖那么个小岛，要说来了考察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赵亚宁在国外的时候，这些话没人可说，他不想让父母担忧，贝贝又实在听不懂他的心酸，但是现在见到了张元，这些话却是全都抖出来了，“张哥，按说这半年我踢得不差了吧？哪怕做做样子，考察一下，我也算是有个盼头。可是到了现在，什么信都没有，这算是什么啊？我现在就想着，哪怕国家队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你踢得不怎么样，别胡思乱想了。我也算是明白了。但是现在，什么都是不清不楚的啊。”
“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元面sè凝重了起来，他掏了掏兜，但是又止住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必担心。这里面有事情，绝对不简单。”
“什么事情？”赵亚宁问道。
“这不是世界杯了么，冲出亚洲了，阿猫阿狗都想着去得瑟一下呢。”张元冷笑了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话把赵亚宁也绕进去了，“这个事情，说简单也简单。世界杯这一出线，国内不是马上就热起来了么？我刚刚还跟你说了呢，现在的国脚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值钱了。谁能上国家队，现在不是那么简单的看球决定的了。”
“主教练不是外国人吗？”赵亚宁有些不解，“外国人也明白这些弯弯绕？”
“外国人？你去旅游景点，古董市场上看看，蒙的就是外国人。”张元伸出了手，摇了摇手指，“教练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就不能面面俱到。外国教练就跟别提了，话都说不利索，他看见什么，他拿到什么，还不都是中国人说了算？”
“那是谁在这里面捣乱？”赵亚宁这回是真的愤怒了，“世界杯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能拿着胡闹的么？”
“为什么不能？有什么不能？”张元伸手示意他安静下来，“而且你还别着急，这里面捣乱的人，你知道了你也惹不起。”
一边说，张元一边扳起了手指头，“首先，足协那边得干预。咱们国家的足协你也知道，爱搞个什么封闭式训练什么的，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先把人唬蒙了再说。你在国外踢球，那就不能来吧？你不能来，足协能给你好么？”
“其次，各省的体委。世界杯是露脸的事情，对吧？各省体委，也早就憋着劲呢。把自家的人派到世界杯上，那算是他们的成绩，名额越多，成绩越大。可是你现在在国外踢球，你算是哪个省的成绩？你不算人家的政绩，谁为你说话？”
“再次，就是这联赛的收入了。世界杯上有几个国脚，那可是关系到球票好不好卖的。这可是跟各个大老板的钱包直接挂钩的事情，谁能不认真？你算是哪个球队的？为你说好话能得到什么好处？什么都没有，人家凭什么为你说好话？”
“而后，教练是个外国人，人家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做白求恩的，人家要的是成绩，你凭什么让人家提拔新人？球员那里，人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自然有一套论资排辈的资历，你要是去了，你踢好了，把大哥们都顶掉了，大哥们赚钱少了，大哥们找谁去？”
“足协，体委，联赛，教练，老球员，这些方方面面的，你能惹得起哪个？”
赵亚宁原本的一腔怒火，被这一席话说的完全熄灭了。他半晌才艰难的抬起头来，“难道就没有人把国家队成绩放在心上么？”
“说的跟国家队能出成绩一样。足球本来是就是欧洲人和南美人玩的，咱们出线了就算是万事大吉，现在已经是分果子的时候了，傻弟弟，你就是想当救世主，都用不着你了。”
赵亚宁张张嘴，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傻弟弟，你是没有和打官腔的打过交道吗？他们办事，怎么可能给你准话？他们要是说不要你了，将来你出息了，他们就得受牵连了，那帮混蛋们可都是聪明人，没人背这个责任。足协肯定一直都得说是考察，最后宣布的事情，得由主教练来做。事情足球cāo纵，坏人主教练做，责任主教练背，足协的位置，才能够稳妥。”
“这他娘叫什么事啊！”赵亚宁爆了一句粗口。
“什么事？这就叫事。”张元冷笑了一声，“不过，也不是全无转机。”
赵亚宁猛然抬起了头。
第四十三节 行事的手段
“这件事情，你让科迪亚去做，他做不成。中国人的办事流程他不清楚，就算他清楚，他也没法办。他是个外国人，这里面就隔着一层，在中国，外国人来了，有些事情他就不能办，也办不成。”
张元开了口，就不准备停下来了，“要说他的办法，我都能猜出来——买通记者，写点稿子，新闻发布会上问点问题，造声势。然后就是疏通关系，找足协的相关负责人，摆事实讲道理谈你的重要作用是一个方面，讲未来谈感想规划美好的前景是另外一个方面，总是一句话——告诉人家，你有用。”
赵亚宁点着头，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
“但是这样的事情，能成么？这是在中国！”张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咱一项项说吧。首先，找记者写文章吹捧你，为你不进国家队喊冤。在咱们国内，足协可不是民间机构，为你喊冤，那是在打足协的脸，正规一点的报纸，哪一家敢登？”
“再说这个新闻发布会。国家队比赛的新闻发布会，你上去提刁钻的问题？别说有没有那个记者真敢不顾自己的饭碗这么干，你当那个新闻发布会，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么？再说提问的记者，谁站起来问什么，你真当都是自发的么？这可是国家的脸面！他造声势那一套，在中国根本行不通。”
“再说足协。我刚才已经说了，这里面层层叠叠，各种关系网密密麻麻的绕着呢，国家队如何，不是足协一家说了算的，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力排众议？再说利，你能拿出多少利来，和一个联赛顶着干？”
赵亚宁这话无话可说了，他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张元嘴里，却偏偏就不一样了。
“这里面，有别的门道，他那么做，根本就不对。”张元说着，拿过杯子沾沾水，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画着，“首先，你得明白一件事情，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不可能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都掀翻了，别说你现在不行，就是有一天，你成了外星人，成了齐达内，成了贝克汉姆，你也没有那个能耐。你得明白，足协代表的是谁，你不可能硬过它的。”
赵亚宁点头称是，他又不傻，这一点他当然明白。
“所以，你要是想捡便宜，就得学会抱大腿。”张元首先画出了一个圈子，“首先，你不能得罪足协。足协说什么就是什么，封闭训练，能来一定得来，来不了的时候，一定得是万般不情愿——最好在法国那边联系好了媒体，什么时候不想回来，就让媒体放风说是主教练不让回来，把责任全都推给别人，千万别说什么没用，没必要，或者是什么联赛荣誉之类的。你自己眼里联赛荣誉是个事，足协可不会放在心上。你觉得没用的，足协可不会那么看。因此，你不能和足协顶着来，把事情推给教练，显得你无辜，教练不是东西。”
“可是那样做，岂不是给教练找骂？教练要是对我很好的话，我岂不是很不是东西？”
“死心眼啊你？你以为足协不知道你说的是假的？这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让他们有地方可以发泄，不至于冲着你来。他们才不会骂你的教练呢，他们对自己管不到的人，才懒得关心呢。”
赵亚宁点点头，可是又补充了一句，“可是封闭集训什么的，真的很没有必要。”
“规矩，规矩懂么？看古装戏里面说祖宗法度，就是这么个意思。要是敢下令废了封闭集训，正赶上这之后成绩差了，责任谁背？还不如维持着呢，至少没有责任问题。这不是纯足球，你得明白。”
赵亚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其次，你得有个靠山。”
张元画着圈子，“不和足协顶着来，最多让足协不为难你。但是想更进一步，你得找到帮你说话的人。我说的，是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可不是那些四处胡说八道的记者。你得找一个体育大省，找一个甲A强队，靠过去，表现出忠心不二来。你的成绩，就是这个省的政绩，你的荣誉，中国的球队也与有荣焉。”
“那不就是咱们省，和省里的齐强队么？”赵亚宁张张嘴，“体育大省，咱也算的上是一号了吧？”
“足球里可以算是。”张元点点头，“你知道怎么靠上去么？”
赵亚宁摇头了，他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行。
“找一家媒体，诉说一下你的成长经历。说说你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省里多少关怀，受到了省里多少照顾，受到了省里的体育政策怎样的扶住和爱护。总之，怎么肉麻怎么来。然后，找个懂事的记者问你两句，比如说：你会不会参加全运会，你得回答的斩钉截铁。这样的话说出去，让省里的领导们高兴了，这是第一步。”
“然后，宣传你自己是齐强队的球迷，说的动听一点，比如说什么因为某某某我才爱上了足球，我从小就希望像他一样，穿着齐强队10号在球场上为球队贡献力量。就这么胡说，任何场合，任何地点，任何人面前都一再强调这一点。好在你本来也算是球队的青训，这一切就更好了。”
“这样的谎话我可编不出来。”赵亚宁再怎么样也做不到编这样离奇的谎话，当初他不仅没受照顾，更是受了不少的折磨，他可不想把那些人美化一番。
“这就受不了了？更厉害的还在后边呢。”张元又开始扳手指头了，“说了那么多，都不是实际的，你得做出点事情来，让他们知道你是真心的。比如说，捐献点钱，资助省里的体育建设。”
“我没那个闲钱。”赵亚宁这一回回应的倒是非常快，比起刚才的话，这句话让他反应最大，“张哥，你要是缺钱用，我有，不但有，不够的话我去借都行。但是他们？一分钱也没有。”
赵亚宁的话，只是让张元伸手示意他安静，“别那么大火气，不想掏钱也不是没有办法，至于的么？”
“我就是气不过，我凭什么这么做啊？我想踢国家队，是为国争光去了，怎么还得低三下四的才行？”
“就这个世道，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行，我不去了。”赵亚宁左思右想，还是横下了心，猛然站了起来“我不进国家队了还不行么？”
“为什么啊？有的是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张元摆了摆手，“这里边利润大着呢，别自己犯傻。”
“有什么利润？不就是点名气么，等我踢上法甲，一样有名气。”
“你在国外那点名气管个屁用。”张元冷哼了一声，“你又把国内当国外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踢好了，国内的大企业就找你签约了？不动脑子！咱不说别人，就说法国人。齐达内签约的是法国电信，中国这也眼看着要把电信业务市场化，你试试去，看看跟足协闹翻了，他们敢签你么？什么都不明白，足协不是民办的，它的影响力也不只在民间。你要是真的和他闹翻了，这么多国营企业，难道你就都放弃了？那你才真有病呢。中田英寿可是就凭着rì本国内的赞助商，就硬是世界上收入前十的足球运动员，你要是把这么大的一块市场扔了，你就是个白痴了。”
张元的话，让赵亚宁再次坐了下来。
“但是这样的事情全都是昧着良心做啊……”赵亚宁连连摇头。
“坑蒙拐骗，那才叫昧了良心。用些手段，最多是手段圆融。你想挣的，不过是你分内应得的那一份，他们给你制造障碍，是他们昧了良心，你拿的是应该拿的，怎么能算是昧了良心？”
赵亚宁知道张元说的没什么错，但是还是接受不了，“可是说那些话，和我的本意不符。”
“一帆风顺是三岁小孩的童话，五岁小孩的故事里，都得有个大灰狼呢。事事顺心一辈子？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一种是傻子。”
但是这么活着太别扭了啊。赵亚宁在心里说了一句。他知道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在张元面前说这些，无疑是让人笑话的。要说活的委屈，活的艰难，他怎么能和张元相比？他至少算是幸运的了，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至少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但是张元呢？他可是要比自己艰难的多啊。
“可是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干不来。”赵亚宁低声说着。
“得慢慢学，当明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张元劝道。
“张哥，要不然这样吧，这件事情，你看你能帮我办么？”赵亚宁想起了什么，“我自己没时间，科迪亚也不可能在中国料理这件事情，而且你也说了，他办不成。那你能帮我办么？”
“我？”张元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可以，但是我自己的话就算了。咱们是哥们儿，有些话我也不瞒着你。这种事情想做成了，少不得上下打点，里面花钱的地方不少，而且都是糊涂账，没处去算，自家兄弟的交情不易，糊涂账一旦有了，交情指不定那天就没了，咱们别弄那个。”
“你不会坑我的。”赵亚宁接口道。
“别，我自己都没这个把握。亲兄弟明算账，这钱一旦没了账，肯定出问题。我可不给你担这个责任。”张元摇摇头，“要不然这样，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办事去。得是中国人啊，老外太打眼，好多事不好办。他不会没关系，我给他帮忙，但是别让我自己来。”
“我信得过你的。”
“你真死心眼，我不行，你得找个金钱上不会产生纠葛的人。你爹行么？”
赵亚宁摇摇头，父亲肯定不会去干这种事情的，而且自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父亲最好也是不知道为好。
“我哥行么？”赵亚宁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自己的大哥，“我亲哥。”
“最好还是你父亲，不过你哥也凑合了吧。”张元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帮你了。”
第四十四节 久违的女人
张元会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子，赵亚宁不得而知。但是在赵亚宁认识的人里面，张元的办事能力确实是最为出sè的，而且张元毕竟也踢过球，对足球界的这些事情，比一般人清楚得多。他去办事或许不是百分百成功，但是和赵亚宁认识的其他人相比，实在是强了太多了。
但是他一直不肯自己去办这件事情，让赵亚宁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他知道张元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张元这么做，有些显得生分了。张元毕竟帮过他不少忙，自己怎么可能怀疑张元？
把这些事情丢给了张元，赵亚宁就回家看望父母去了。这次回家来，他和科迪亚一起住在了酒店，这让给他保留着床铺的母亲抱怨不小，不过赵亚宁却不准备住回家里。以来科迪亚不好安排，二来自己住在家里，肯定不如住在外面方便。
要是住在家里，母亲肯定得给他安排好了亲戚们的不断拜访，而且肯定会每天给做他爱吃的菜。赵亚宁自己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将来还不一定在哪里踢球，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在亲戚们面前表现的跟明星似的很不好，而且母亲做的菜对他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他可不想在家住两个星期，回去之后再天天加练。
住在外面，清净了，也省事了。更何况科迪亚陪着自己来的，让他住在旅馆，自己回家，显得很不厚道。
除此之外，赵亚宁还有点小心思。
他和贝贝的事情，父母还都不知道呢。如果回了家，两周时间他能见贝贝一面就算是不错了。但是如果是自己在外面住着，时不时的去见见贝贝，谁都不会知道的。
他真的很想念贝贝了。
“我难道没跟你说吗，别花钱给我买东西，我又用不上，白浪费了钱。”
和贝贝的见面是在他回国的第三天。他回到了学校，不仅见了贝贝，也和老同学们都打了个招呼。他的回来给高三的同学们带来了不少的话题，虽然少不了一番调笑，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还是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去，把教室留给了两个人独享。
而赵亚宁给贝贝带来的礼物，虽然让贝贝在同学们面前很有面子，不过同学们一走，贝贝立即就露出了不高兴的脸sè。
“留着玩呗。”赵亚宁看得出贝贝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只是嘴上不高兴，实际上这些东西她还是蛮喜欢的。科迪亚确实是个人才，委托他去买东西是对的，要是赵亚宁自己，绝对买不了这么正确。
“玩什么啊，化妆品和包包有什么可玩的？我现在高三啊，每天有十分钟梳洗打扮的时间就到头了，这些东西我要来干什么用？还有这个包包，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宿舍食堂自习室，你觉得一个连一本复习题都装不下的包包对我有什么用处？”
赵亚宁举起了双手一副投降状，“我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行了吧？”
“也不全是吧，至少你人回来了，就不是无用功。”贝贝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啊，我怎么会觉得你比这些值钱呢？你明明才是最不值钱的。”
赵亚宁看着贝贝的笑，忍不住伸出头去，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啊！这是教室里，别胡来！”贝贝推了他一把，可是赵亚宁却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放心，不会有人来的，上午都和他们闹够了，现在不会有人来的。”
贝贝挣扎了两下，但是还是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了，“不许再胡来了，好好说会话不好么？”
赵亚宁嗯了一声，嗅着贝贝的头发。她头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洗发露的清香味，很淡，但是很好闻，完全没有艾莉婕身上的那种香水味道那么张狂，那么…
见鬼，我干嘛去想她！
“宁子，你壮多了，也jīng神多了。刚才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快不敢认你了，当初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有jīng神。”贝贝低头玩弄着衣角，低声的说着，“看着你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当时让你去法国真是对了。要是你还留在这边的话，现在肯定还是那么无jīng打采的，肯定没有现在好。”
“我倒是后悔了，那边没有你。”赵亚宁也说着。
在那边的生活，其实并不算是非常好，而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亲人生活在身边。要是贝贝能够跟着自己去法国，那该多好啊。
“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没出息，就知道媳妇，可不是什么好事。”贝贝撅了撅嘴，但是脸上却满是甜蜜，“你自己在那边，自己也多注意。吃喝，起居，还有穿衣服——你总是不知冷热，也不知道怎么买衣服，一个人住，自己学着点……”
贝贝的话，让赵亚宁有些愧疚，这么好的女朋友，自己怎么能胡思乱想。
“贝贝，你问了半天，就不问问我在那边有没有见到什么更漂亮的女孩么？”赵亚宁还是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犯贱，还是真的想知道贝贝的想法。
“肯定有啊，这世上比我漂亮的多了去了，我走在街上都能遇见一群呢，何况是你这种两只眼睛盯着女人的家伙。”贝贝带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展演露出了笑脸，“但是你不可能甩了我的，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有sè心没sè胆，见到女孩偷瞄两眼的胆量有，但是更近一步就瞻前顾后了——我还不了解你？”
赵亚宁气结，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贝贝竟然这么了解他，而他自己竟然是这么不堪……贝贝，你叫我何言以对啊？
门口突然想起了敲门声，贝贝猛然挣脱了赵亚宁的怀抱，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赵亚宁看看表，才发现中午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了。
“行了，别整理了，就算是你再衣冠楚楚，我们也不会相信你们在一起背政治呢。”对于张竣来说，敲门显然就是个提醒，敲过了门，他就推门而入了，“差不多得了啊，快上课了。”
“下午翘课吧。”赵亚宁马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个提议让贝贝立即怒目而视，但是张竣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无所谓，瘸子肯定也无所谓。贝贝，你呢？”
“你今天刚回来我就翘课不大好，老师肯定不高兴。要不你们今天先出去玩去吧，明天咱们再出去，行么？”贝贝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想请你出去玩玩，他们出不出去无所谓。”赵亚宁无视了张俊的不满。
“明天吧，明天。”贝贝还是摇了摇头。
赵亚宁有些失落，但是张竣拉拉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出来，“你干什么那么急啊？贝贝不出去有她的道理。”
“她男朋友回来了，半年没见了，出去玩一天都不行啊？她还有理了？”
赵亚宁埋怨道。
“贝贝要申请入党呢。”张竣拉着赵亚宁走开了，“现在康师傅对他们几个尖子生盯得很紧，指望着他们出成绩，上一本，好给自己挣奖金呢。现在就是拿入党的事情吊着他们几个，贝贝现在可不敢犯错。”
赵亚宁没有说什么，一本大学，入党，康师傅，这些词语把真正的拉回了高中。
一年前还在高中苦熬的自己，如今已经和这些东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你们不申请入党？”赵亚宁问道。他记得张竣和李恪成绩也相当不错。
“没那个想法，为了入党讨好康师傅？”张竣报之以嗤之以鼻的冷哼，赵亚宁有些尴尬，贝贝不就是在讨好康师傅吗？
“瘸子呢？干什么去了？”赵亚宁收回了纷乱的心思，开口问道。
“帮你借自行车去了，还得叫上点人，下午咱们一起出去踢球去。”
骑自行车是违反球队规定的，而且踢野球也是。赵亚宁想这么说，但是面对着张竣，这话又说不出来了。虽然球队禁止他们参与危险xìng的活动，不过和同学踢两场球，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走，咱边走边说。当着贝贝不好问，法国那边好玩么？听说法国女人特别sāo，随便一勾当就能勾搭上，是么？”
哪里有那样的好事！赵亚宁想说什么，可是眼前却又闪过了那个靓丽的身影。
见鬼，我到底是怎么？
“你小子神sè不对啊，瞒着我们家贝贝开洋荤了吧？”这细微的神sè，被张竣把握到了。
“呸，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贝贝了？”赵亚宁回过神来，马上就反驳了。
“废话，我们是同学，我们就是娘家人了。”话虽如此，但是张竣关心的可不是贝贝，“是不是开洋荤了？”
“去你的，什么洋荤。那外国女人长得不怎么地，你别看电视上的好看，那都是演员，一般的女人也不怎么样。一个个长得那个老相，难看透了。”
“那是你没有遇上那个好看的。”张竣吹了个口哨，“你天生没有桃花运，别怪世间无美女。”
谁说我没有见过美女的？赵亚宁想反驳，可是却发现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人。
为什么，我总是会想到她？我明明和贝贝在一起，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渣。
“怎么了？”张竣见他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个人渣。”赵亚宁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都抛开了，“我不是。”
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点盼着自己是呢？
第四十五节 兄弟的嘱托
“这个货一定是在法国遇上了科学怪人，把他给基因改造了！”愤愤的看着赵亚宁，张竣许久才开口说话，“以前他过我没有这么轻松，那个时候我们可是旗鼓相当的。”
李恪喝了口水，努力回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赵亚宁和张竣什么时候旗鼓相当过。张竣这个家伙，撒谎吹牛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如果说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以前赵亚宁过掉张竣，是靠着技术，现在根本不多做停留，就是一步变向，就足以让张竣无力再追了。
“以前和你们踢球的时候，我都很久没训练了，体型都走样了，只有技术可以凑合用用。这半年我可没少跑健身房，肌肉有了，力量速度自然就上来了。”赵亚宁还好心的给他解释着，可是李恪却只是冷笑着不开口——得了便宜卖乖，就是说这种人的。
三个人已经踢完了球，正坐在一起吃着饭。店铺还是半年前的那个水煮鱼，只不过现在，牌子已经换成了大红门拉面。
李恪和张竣点了不少的菜吃的挺开心，而赵亚宁只点了一盘子干炸香菇，跟着他们凑个趣，但是不准备多吃。
“宁子，还真别说，你要是照着这个进步速度，将来还真能有出息了。”张竣摇头晃脑的说着，“明年啊，等我们毕业了，那个时候，你可也得打上甲级啊。到了大学时间富裕了，我们就没事看天天看你的比赛了。然后我还能指着你说：那货当年跟我一起混的，我防守他比这些人防的好多了。”
赵亚宁点点头，只是微微笑着，他对打上甲级很有把握，但是对张竣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想好上什么大学了么？”赵亚宁问道。
“我想了，去南边。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南方呢。听说南方沿海的女人都漂亮，我找个江南水乡的大学，好好玩两年去。”
张竣的答案换来的是李恪和赵亚宁一致的白眼。
“我准备报协和。”李恪的答案就靠谱多了，“我查过分数线，我要是发挥正常的话，应该差不多。”
李恪父母就似乎都是医生呢。赵亚宁想了起来，也难怪他有这种想法。
“我可能报南京的大学吧。”张竣也不开玩笑了，“我爸在那边有个朋友，能时常不断的照顾着点。”
赵亚宁点点头，又扭头对着李恪了，“贝贝说她想报北大，要是真是那样的话，以后你们在一个城市，以后还得拜托你多照顾着点。”
“她的分数有点悬，不过如果她真考上了，那没的说。”李恪点头答应道，“不过你得给我个准话，你们到底将来准备怎么着？到年头领证？还是走着瞧？”
“有区别吗？”赵亚宁反问一句。
“废话。你们要是准备到岁数领证，那谁敢招惹我弟妹，我揍不死他。但是你们要是准备走着瞧，一步步来……那人家贝贝动了别的心思，我可就不好插手了。”
赵亚宁张张嘴，没有说话，自己先笑了出来。
今天的事情怎么都那么奇怪？贝贝为了入党不跟着自己翘课出来，而李恪竟然会说什么不好插手。
“你可是我兄弟。”赵亚宁责备道。
“是啊，但是贝贝也是我哥们儿啊。你们两个要是百年好合了，那哥们儿不说什么，绝对全力支持，但是你们要是闹了别扭，那就像你和张竣打了架，我不能拉偏手吧？”
“你跟贝贝什么时候成哥们儿了？”赵亚宁嘟囔了一句。
还真是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啊。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也都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做事不能太想当然了啊。自己有自己的立场，认为贝贝就是自己的，但是张竣和李恪，却也有着自己的立场，对他们来说，两个朋友之间的这种事情，他们确实不好做呢。
“你倒是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张竣夹了一大口菜还不往开口问，“说说，你到底是准备和贝贝怎么着啊？”
我怎么知道。
“咱实话实说，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不知道别处，反正咱们这里，高中谈恋爱，本来就是起哄图个乐子的事情，也就是拉拉手，散散步，最多最多亲两口。要说开房什么的，你有那个心思，未必有那个胆量，贝贝更是绝对没那个心思。大家就是平时学习太紧张了，缓解压力——对你来说就是你丫闲的蛋疼。要说分了，我觉得也算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听着你的意思，怎么鼓励我们分手似的？”赵亚宁不满道。
“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就我所知的人里，高中同学走到最后的很少，异地恋走到最后的也很少，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彼此身上，到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浪费时间还在其次，要是为此关系僵了，以后我和张竣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张竣没有说什么，但是也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赵亚宁摇了摇头，“结婚的事情毕竟太远了，我没有想过，至少现在没有想过。但是要说真让我想结婚的事情，我想不出来比贝贝更合适的人选。”
“废话，她毕竟还是你现任女朋友呢，你要是想起来别人才是麻烦呢。”张竣张口说话了，“瘸子，别再逼他了，他说不出来个一二三。这就是个傻孩子，今天不想明天事的那种人，别理他了。”
赵亚宁点点头，但是张竣马上就又追问了，“现在这里没人，给我说说，到底是不是在外国看上外国妞了？”
“没有，只是……”赵亚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要说呢？可是张竣和李恪的样子，却是一副非听不可的样子。
只是，已经开口了，就不能停下来了，“在国外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明星，觉得真是好看。”
“就这事你也值当的说出来？”张竣撇撇嘴，“我宿舍抽屉里还有不少港台女明星的珍藏版光盘呢，那有什么的？”
我多余跟你说这些。赵亚宁白了他一眼。
李恪还想说什么，但是比张竣的眼神制止住了。
“你晚上去哪里？回旅馆，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宿舍聊个通宵？”张竣问道，“宿舍里面哥们儿可都很照顾你，你的床还给你留着呢，晚上给你找床被子就能睡。”
赵亚宁摇了摇头，科迪亚还在旅馆，帮他关注着法国那边最新的转会信息，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自己跑出去玩。
“那就算了，明天你来找贝贝的时候再见。”酒足饭饱的张竣剔着牙，可是口气却凝重了起来，“宁子，咱有话直说。你在外国怎么玩都行，那是在国外，你开洋荤也好，玩夜店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合适，觉得有乐子，玩出花来，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是有一句话咱说在头里：玩的时候，别忘了咱这国内还有个贝贝呢。贝贝对你没的说，你清楚，我和瘸子也看在眼里。你要是说在外边玩玩，我和瘸子是你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蒙混过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要是为了外国妞忘了贝贝，别说我们当兄弟的瞧不起你，全中国人都鄙视你。”
“你才没事乱找女人呢。”赵亚宁低声说着，但是语气却是低了很多——有这样懂事的兄弟，比什么都强。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子什么时候懂哲学了？”李恪看着张竣，半天才说话，“一脸的哲学样，还满嘴的开放思想的大道理，你是喝高了，还是发疯了？”
“毛，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道理，还他妈哲学呢，这都不懂，你白混了。”张竣回了一句，“走人，回去。”
赵亚宁要回旅馆，看见他们两个都喝了不少，准备给他们两个叫了辆车送他们回去。可是两个人拦住了他，推起了自己的老破车，往学校方向走了过去。
学校这个时候已经是晚自习了，两个人既然翘了课，那就干脆翘个干净，慢悠悠的聊着天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后，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了。
“贝贝？”走到宿舍门前的时候，张竣和李恪才看到那个令他们意外的身影。
“他人呢？”贝贝倒是也没有废话。
“回去了，怎么了？”
贝贝撅起了嘴，没有说什么，摇摇头，
“什么人啊，贝贝在这等了半天，今天晚自习都没怎么好好上，光顾着帮他借被子，找地方，还给他准备了吃的东西，防备你们半夜喝多了回来饿呢，不回来也不早说一声。”和贝贝在一起的杨蘅薇却嘴快抱怨道。
两个人的酒醒了一半。
“贝贝，你麻烦什么啊，他回来了还能让他冻着么，我们张罗就行了，还用得着你……”
“你们？喝的烂醉如泥的，还张罗个屁啊！”杨蘅薇骂道，“你说宁子的哥们儿怎么都是你们这种就知道一个劲的傻玩，正经事一点都不会做的笨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恪小声说了一句。
杨蘅薇还想再说，贝贝拉拉她，“算了，他们喝多了，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吧。”
杨蘅薇冷哼了一声，两个人快步离开了。
“竣，你现在觉得，那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怎么样？”李恪问道。
“我现在觉得？我是个混蛋。”张竣眯起了眼睛，“不过你也是，竟然没有把她们手里的面包骗过来。”
李恪比了一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