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阿萨津之战(二)死亡之花
第420章阿萨津之战(二)死亡之huā
而骑兵队的士兵们更是明白一点,自己在军队的表现,不仅仅是自己的荣耀,更是家庭的荣耀,只有成为真正的骑军,才能让远方草原上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骑兵队的训练几乎可以用日以继夜来形容。4∴⑧0㈥5
虽然成军时间不长,也缺乏教官,几乎实在mō索和秦铠半吊子的指导下,从呼伦贝尔大草原到黑龙江的路上,这支完完全全的牧民骑军倒也正儿八经的有了几分模样。
此时此刻,呆在原地驻马待战的阿古拉正平端的步枪,他到了军中,才明白,大人所要的骑shè和自己所想象的骑shè,原来竟然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稍加练习后,这些有些不错shè箭技术的méng古牧民,很快就掌握了shè击的要领。
当然,要在纵马奔行中完成准确的shè击,那还是个极高难度的活,但是,今天这样的驻马shè击,他们对于自己刚刚练熟的shè击本领,那可都是充满了期待!
远处的哥萨克人已经纵马飞奔而来,最前面的十几骑哥萨克人显然也是看到了对手也纵马,只是傻傻的呆在原地举枪准备shè击,领头的哥萨克少尉顿时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看来中国骑兵果然是愚蠢透顶,竟然在骑兵对战中采取原地防守的战术。
确实,骑兵对骑兵的战斗,也有采取原地防守战术的,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下马让战马围在外圈,然后利用手中的步枪展开对抗,哥萨克人的小股部队也经常碰到游牧民族的大股骑兵,利用这种战术往往也能克敌制胜。
但现在这股中国骑兵显然是缺乏作战经验,这样的队形,只要被己方的骑兵杀入阵中,步枪在近身作战中,那就变成了彻底的累赘,哥萨克骑兵刀才是近身作战的利器,到时候就是砍瓜切菜般的舒畅!
“斜线两翼突入敌阵!”哥萨克少尉立刻下达了作战命令,对方试图用火器来阻滞自己的进攻,聪明而作战经验丰富的哥萨克骑兵岂会让你们如意。
正面的哥萨克骑兵立刻分成两个小组,虽然每组只有7人,但是这份气势汹汹的战意却扑面而来……阿古拉一瞬间也发现的情况的变化,哥萨克骑兵忽然改变了突击线路,而改走一左一右的斜线,对方的这一点点小动作,立刻让瞄准变得困难了许多。
阿古拉冷冷的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敌人,转头大声的吼了句:“阿不尔斯郎兄弟,你们小队有没有狮子般的冷静!”
第三排最右侧的一个méng古大汉拎着步枪一脸狂热的大声应道:“阿古拉大人,我们身体筑起的防线,绝对不会被敌人突破!”
听到这信心十足的回答,阿古拉满意的点点头,作为一个优秀的méng古神shè手,阿古拉自然对于shè击的提前量掌握的非常好,而且,步枪shè击训练中,移动目标的shè击也是一个重要内容,但是像现在这样狡猾的敌人,绝对不是傻傻的shè击靶能比拟的。
正面这十四个敌人必须要把他们击溃,因为远处紧随而来的大股骑兵,才是真正的目标,这小支斥候,只能靠自己带的这50名骑兵来解决他们!他看了看左手边斜跨的枪匣子,心中更是豪气冲天。
200米……十四骑哥萨克骑兵已经纵马冲入máo瑟步枪的最佳shè程,这个距离上,这些jīng挑细选的méng古骑兵都能稳稳的命中固定靶,当然,不停变换位置,而且紧紧俯身在马背上的哥萨克骑兵显然更难命中!阿古拉还是镇定的勒马驻足!
180米……
“shè击!”阿古纳大声的吼道,同时扣下手上步枪的扳机,完全没有检视战果,他已经拔出厚背砍刀,大声的吼道:“草原苍狼的传人、额尔古纳盟的勇士,紧随我的马匹,冲锋!”
第一列17骑突然兵分两路,纵马从两翼奔出,他们出击的方向是正面哥萨克骑兵的侧面,后起步的劣势,使得他们在正面硬抗中定然要吃大亏,所以选择从侧翼攻击,无疑是最佳方案,而且……
正面lù出的第二排shè手,几乎就在第一列骑兵出击后留出空挡的一瞬间,打响了第二轮的齐shè,此时,仅仅是数秒之差,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百多米,而第二列骑兵也是依照第一列的战术,shè击完成后立刻从两翼夹击。
哥萨克少尉对于对方的shè击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对方选择了驻马shè击的战术,很显然是希望增加命中率,但对于马背上的骑兵来说,能被直接命中概率并不大,何况他们娴熟的规避动作,足以让普通士兵晕头转向。
不过,两轮枪响之后,结果却让他有些吃惊,十四骑中竟然有两人中弹,显然已经失去战斗力,此外还有两人的马匹中弹,虽然还能保持匀速奔跑,但是马匹受伤后的持续作战能力肯定会极大的下降,一下子队形就有些散luàn了!
只是,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回头了,这让他倒是有些后悔这么冒冒失失的冲击对方的骑兵,没想到在江北还能碰到shè术如此jīng准的中国骑兵,以往偶尔碰到过中国的巡哨,对方也都是打一枪就跑的,根本敢正面迎战。
更要命的是,对方前面两队人忽然分成了4组,从两翼开始围攻自己,虽然自己两个小队的马速要快的多,但是高速奔驰下,要急转,那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甚至有可能装上紧随的同伴……何况,正面还有已对中国骑兵呢。
哥萨克少尉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对方莫名其妙的两翼包围了,而正面第三排的敌人竟然举着步枪就是不shè!hún蛋……狡猾的中国人这招太yīn险了!
自己这么十个人此刻硬撞上正面的这排步枪,那肯定是损失惨重,对方举着枪不打,那就是准备要贴身ròu搏时才来这么一轮排枪,当然,对方肯定也会在自己的马刀下损失不小,但是,在这样近距离上、顶着xiōng口的步枪shè击,他还真是没见过……这完完全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只有短短的不到100米距离,真是太hún蛋了……哥萨克少尉心底一万遍的诅咒了一番这些可恶的中国兵,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可以调整的余地,100米,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后,哥萨克人和最后一排的马队猛的撞在一起。
而就在这一瞬间,最后一排的齐shè同时打响了,“砰砰砰砰……”而紧随其后的是从两翼兜了个小圈紧追而至的阿古拉……怒吼和马嘶形成了惨烈的画卷。
哥萨克少尉撞入对方最后一条防线之时,马速已经极快,但是对面平举的步枪上长长的刺刀让战马下意识的减缓了一点速度,但这样的冲击力已然是惊人的,他几乎是像一块巨石般撞上了正面的一个中国骑兵。
对方黑dòngdòng的枪口就在自己的眼前爆发出子弹喷shè后的火光,巨大的枪声,让哥萨克少尉耳朵嗡嗡作响,寒光闪闪的马刀迎面砍下……
那个méng古士兵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战斗原本就是你死我活,只是战斗时间长短的问题,他那一枪明明看的很准,但是这个大块头的斯拉夫人竟然像没事似的依然保持着这纵马疾奔的姿势撞了上来!
闪亮锋利的哥萨克马刀划过天空,一条胳膊腾空而起,而胳膊的主人——那个年轻的额尔古纳盟士兵直接被两匹战马碰撞的冲力远远的甩了下去,原本紧握的máo瑟步枪也腾空而去,斜斜的chā在地上。
哥萨克少尉看到一击得手,顿时狂妄的大吼起来,一夹马镫,却赫然发现战马竟然不听指挥,这让他愣了一愣神,再仔细一看,马的脑袋正中竟然被人一枪击中,子弹完全钻进了战马的脑袋里,整个马头都被喷shè出来的鲜血染红了。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哥萨克少尉猛的感到脖子一凉,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飞了起来,而且轻盈的在天空中翻滚着,他双眼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个左手拿着手枪、右手挥舞着一柄厚背砍刀的大汉、以及依据骑在自己熟悉战马上的无头尸体……
寒光闪闪的刺刀、步枪和血ròu之躯组成的最后防线,虽然被撞破了几个大dòng,但是,凶猛而来哥萨克骑兵却还是被拦截了下来,撞破了的那几个大dòng,也没有哥萨克人能从中穿过,尽在咫尺那一轮互shè,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而最右端的小队长阿不尔斯郎也是受伤不轻,脸上、身上也分不出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不过看他轮着枪托砸旁边一个哥萨克士兵的模样,倒似非常的生猛!
战斗几乎是在半分钟内就彻底的平息了,被前后夹击的哥萨克斥候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而秦铠的méng古骑军也是伤亡不小,ròu搏中有数人受伤,而最后一排硬抗对手的小队更是损失惨重,当时被撞死了几个,ròu搏中更是多处带伤,一个个都跟血人似的。
战斗一结束,远处敌人的马蹄声已经如雷般疾奔而来,不过,阿古拉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阿不尔斯郎兄弟,你还能骑马嘛?”
“大人,骑马算什么,我还能冲锋陷阵!”阿不尔斯郎看到自己小队死伤惨重,自然是悲愤不已,虽然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但是这会儿依然斗志昂扬。
阿古拉看到这浴血的大汉,也是会心的一笑,“阿不尔斯郎,立刻带上受伤和战死的兄弟撤退!”
阿不尔斯郎显然没料到是让自己带人撤退,嘴巴张了张,自然又想起来一路上cào练时天天背诵的军纪,又看看倒在地上的伤员和战死的士兵,二话不说立刻带人纵马而去。
而阿古拉看了看身边还剩下的三十来个汉子,这一仗可谓是受伤不轻,以多打少,对方还造成里自己手下这么严重的伤亡,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块凹地,钦差大人就驻营在凹地后面的山坡上!
想到钦差大人对自己的期望,特别把这第一回与máo子大规模作战的yòu敌任务jiāo给自己,他自然也是心cháo澎湃,刚才与哥萨克骑兵的jiāo锋,虽然伤亡不小,但同样是战果不小,更重要的是,自己也在血火的战斗中发觉到了很多以往训练时想不到的问题。
他自然还没意识到,纵马厮杀之后,尽管士兵们略有疲态,但是每个人的脸上最初对战事的焦虑和紧张,已经明显的舒缓了,更多的是对战斗的期待,cào练已久的兄弟战死在面前,虽然以前在额尔古纳旗中,他们或许并不熟悉,但是现在却感受到兄弟般的牵挂。
远处一处山丘的顶端,秦铠站在一个掩体后面,这里正好可以纵观整个战场,之前,哥萨克人发起冲锋之时,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支刚刚成军不足两个月的骑兵,虽然都是jīng挑细选的好苗子,但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阿古拉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在血与火的面前,他显然完成了堪比浴火重生的成长,虽然,这样的战斗力度并不算最jī烈,但已经是这支新骑兵能够接受的最大考验了,这是硬碰硬的较量,却是成长最快的捷径。
此刻,秦铠也注意到,阿古拉正带着手下下了马逐一将哥萨克人枭首,而且将对方的尸体堆在大道中间……这家伙,自己让他去yòu敌,竟然还搞这么多名堂,秦大总督对于属下的任何一点成长,那自然都是十分的满足。
大道的尽头,烟尘腾空而起,一队疾奔而来的哥萨克骑兵已经出现在秦铠的望远镜中,这一次的人数显然远远多于刚才的斥候,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阿列克大尉满怀着黄金、贵fù的美梦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远远的却看到大路当中竟然站着二三十骑兵,那衣着、模样显然不是哥萨克人,一旁已经有眼尖的军官惊呼起来,“大尉,斥候队被中国人杀了!”
神马!阿列克大尉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10多名军中jīng英组成的斥候队,竟然被一支几十人的中国骑兵全歼,他抬眼看远处,对方显然也受到不小的创伤,另外有一支骑兵正在快速脱离战场。
而这些还在战场上的中国人,竟然还在一个个的砍着勇敢的哥萨克人的头颅,甚至还把哥萨克战士的尸体堆在大路当中,真是太hún蛋了!
“全速追上去,我要把这些中国人全部杀掉,为英勇牺牲的哥萨克士兵复仇!”
“为哥萨克勇士复仇……”
哥萨克骑兵队嗷嗷叫的全速疾奔过来,这马速已经提到了极限,倒是让正在把自己作为yòu饵的阿古拉吓了一跳,这máo子的马匹明显的比自己骑的méng古马来的高大,这速度也是一点不赖,他立刻下令上马给máo子一轮排枪,然后掉头就走,还故作惊慌失措的,甚至丢下了一匹刚缴获的战马。
看到前方中国骑兵的举动,这更加坚定了阿列克大尉歼灭对方的信心,矮脚的méng古马怎么能跑得过体型更大、耐力非常bāng的顿河马呢,这顿河马可是哥萨克骑兵的至爱,善于长距离的奔袭,耐力极佳,而且非常适应西伯利亚这种艰苦环境。
顿河马是耐力极佳的méng古马和速度体型见长的阿拉伯战马hún血而成的,而后以奥尔洛夫纯血马和hún血高级阿拉伯马来配种提高战马的各项等级,它的优点和缺点一样明显,吃苦耐劳却动作粗野、不高雅,但却是极佳的战马。
此刻提起速度的顿河马队更是全速追向前方慌慌张张骑上矮小méng古马逃逸的中国骑兵,双方的距离正以ròu眼看得见的速度在缩小,阿列克大尉呲牙咧嘴的大声吼着——“乌拉……乌拉……”
此刻围歼一小股敌军,哥萨克人手中都举着伯丹卡宾枪,只等拉近后就将对方打下马来,而对面的中国骑兵显然不甘心就此被消灭,拼了命的chōu马匹,méng古马tuǐ短,速度自然不如长tuǐ的顿河马,不过对方的骑术确实不错,伏鞍猛骑,倒也窜的飞快。
前方转过一个小弯,阿列克大尉看到远处果然停着近10辆马车,对方显然是意识到马车无法跑过骑兵的,所以此时已经将马车胡luàn的横在路上,远远的也看不到有没有人,唯一略显奇怪的,就是这些马车都用木板围着牢牢的,看不出车上的棚子里装着什么……
“肯定是好东西!”阿列克大尉一看到马车没有溜掉,贪念顿起,眼看着那些骑兵纵马逃过马车,他立刻大声喊道:“第一小队追杀敌军,其他人先杀光守卫马车的人,夺下中国人的马车!”
此刻,逃走的几个小猫小虾相比这眼前的利益,这孰重孰轻,傻子都看得明白,阿列克大笑一脸兴奋的拼命chōu了战马一鞭子,“冲啊!”
双方的距离很快就拉近到500米了,这时候,阿列克已经隐隐约约看到马车后面似乎还有一些人守卫,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威胁,这近10辆马车排成的一条平直的防线,显然是对方用来阻止自己的,不过马车留着的位置却足够战马通行……真是太白痴了!
忽然间,那些马车上朝着自己这面的木头围栏上,突然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子,阿列克还没想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黑dòngdòng的小窗子口冒出了死亡的火huā。
……
第421章 阿萨津之战(三)威震北疆
阿列克大尉曾今见过类似的武器,他甚至叫得出这种武器蠲名字,在俄罗斯海军序列中,这武器应该称之为加特林机关炮,而外贝尔加步兵团也装备有这种武器,但是由于体积太大,往往需要两匹战马牵引,所以陆军反而更喜欢一批战马就能牵引的野战炮。
而且北方的寒冷天气,使得这种手动转动射击的机关炮更难使用,所以在俄军中装备并不多,更多的是用于要塞的防守和海军舰船上,现在对方竟然安装在马车山,但是……这马车车厢并不算很大啊,怎么可能一辆车上同时撞上两门机关炮······
不过,这玩意转向不便,而且容易卡壳,阿列克大尉立刻手一挥,哥萨克骑兵立刻转变队形为松散队列,全速扑向尽在咫尺的对方马车。
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流劈头盖脸的扫射过来,阿列克大尉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竟然上了中国人的当,对方显然设计了这么个圈套,等着自己来钻,而自己竟然毫不迟疑的跳了进来,此时此刻自然不可能掉头就跑。
因为对方选择的这个凹地地形狭窄,这整队的骑兵刚刚改成松散队形,根本没有空间让队伍掉头,而且马匹都是全速冲进来的,此刻转身,估计被后面的马匹撞死都有份!
“冲过去······冲过去····…”阿列克大尉已经无计可施,这也是他唯一能期望的奇迹。
但是,奇迹终究是奇迹,平凡人是不可能看到的,阿列克大尉竟然自命不凡,但是他却终究创造不了奇迹,从400米到150米的距离上,飞驰的顿河马只需要短短30秒,而这正是一tǐng马克沁机枪打光一个弹链的时间。
整个骑兵队列已经被彻底打成了塞子,阿列克大尉身边原本紧跟的卫兵·此时此刻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卫兵,阿列克大尉双眼冒火,根本未曾注意到这些,他死死盯着前面百多米处敌人防线·不停的左右穿插。
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比较眷顾他的,突进到米的时候,短短的半分多钟,整队的骑兵已经剩下了不到三成,趁着正对面的一个火力点稍停的瞬间,他抓住机会猛的加速扑向对手,同时熟练的举起卡宾枪准备给予对方一记重击。
不过·另一侧正一tǐng刚刚换好弹链的马克沁机枪横飞倾泻的子弹,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刃般扫过突前仅有的几个哥萨克士兵,在突突突沉闷的枪声中,阿列克大尉身中数弹,连人带马轰然倒下。
此时此刻,还剩余的30多骑显然意识到败局已定,加上大尉也被击毙,遍地都是骑兵连的尸体·早就失去了继续冲锋的勇气,拼命勒马急转,试图冲出火力网·对面这隐藏在马车后的火器威力,早已超出了他们想象范围,在他们心底,除了恐惧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
不过,负责狙击的马克沁机枪营可没有放虎归山的意思,所有的火力立刻编制出纵横交错的巨大火力网,任何碰上的骑兵都被毫无容情的绞碎!
持续不到两分钟的交战,这个凹形的伏击点里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哥萨克骑兵,甚至连一匹能站起来的马都没有了·少数几个逃出火力网的哥萨克骑兵,立刻被从外面蜂拥而今的méng古骑兵群殴致死,惨状更甚于死于里面被机枪扫死的。
战事刚刚结束,马车立刻就动了起来,迅速的碾过地上还在shēn吟的哥萨克骑兵身体,轰隆隆的向前奔去·阿列克大尉仰头看着天空,最后一丝的生命正在随着鲜血慢慢流走,他隐隐约约听到说话,朦胧间看到一群以往被他追杀过一百遍的土著竟然扛着步枪、拿着砍刀···…
“这里一个毛子军官,这脑袋我要了!”一个大汉哈哈大笑的说道,这话让阿列克大尉唯一的一丝灵hún直接自爆了。
秦铠站在观测位后面,看着正加快速度向前方赶去的马车队,第二个伏击点并非在第一个伏击点后面,而是设置在前方,就是方才阿古拉和哥萨克斥候硬撼的那位置前面一点,整个计划环环相扣,而且有着多种后备方案。
当然,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正面伏击中未能有效杀伤敌人,哥萨克骑兵突入阿萨津城附近的平原,那样的话,秦铠设置在阿萨津的阵地和早已武装起来的青壮和军队将会与毛子展开一场阵地战,用堑壕来粉碎哥萨克人的冲锋。
不过,很显然,从未见识机枪大规模使用的哥萨克人,今天算是得到了血的教训,秦铠的骑军虽然谈不上骁勇善战,但的的确确属于士气高涨的那种,而且在今天的yòu敌战中,那是真真切切的打出了风格。
而他有些洋洋得意的另一个神来之笔,就是让刚刚组建起来的两个阿萨津武装拓荒团和几个外东北土著部落的刚刚建立起来的部落武装到这里来感受下战场的气氛。
这对哥萨克骑兵血淋淋的杀戮,无疑是一剂兴奋剂,战斗结束后,早有军官关照,战场上一应缴获都归各部族所有,这种好事,都是就乐坏了这些部族的首领,他们确实从秦铠那里配发了一部分武器,但基本卓鼎那边淘汰下来的前装老毛瑟,这哥萨克骑兵用的后装伯丹骑枪,那可绝对是好玩意。
所以,尽管这边不少新兵看到战场上遍地的鲜血,更有被马克沁机枪扫烂了的尸体,一个个吐的昏天黑地的,但是各族中都有一些强悍的家伙,一个个都跟毛子有着刻骨仇恨,倒是完全不顾忌这些惊心动魄的血腥,看到还有口气的毛子,更是补上两刀,而且好疯狂到嚎叫一番,场面一片火爆。
这倒是有些出乎秦铠的预料,细想之下倒也释然,这其中不少汉子都被毛子压迫、欺凌过,不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无疑正需要这种血腥的场面来宣泄一番······
这外东北原本就是这些归心华夏的土著之故乡,他们被斯拉夫人像狗一样的赶出家园,却因为毫无反抗的力量被迫失去所有的东西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外东北建立起一个让他们可以依托的支点,而自己只需以武器输出的方式,就能轻松的让这些斯拉夫人陷入一场真正的人民战争……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此时还在掠夺死去哥萨克武器装备的不足头领倒也没忘记钦差大人布置的另一项重要工作,不少洋油空桶拿了出来,一串串爆竹被塞了进去,一时间乒乒乓乓之声整天东西,这阿萨津城就是过年,那也没像今天这样放过这么多爆竹。
哥萨克骑兵第三营的雷萨尔中校气急败坏的把那些sāo扰他的该死中国兵甩在身后,这才急匆匆的直奔阿萨津而来只是这里耽误了小半个时辰,前面的阿列夫早就跑了没影子了,向导报告这里距离阿萨津不过二十里地,他立刻下令全速出击。
隐隐约约之间,他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相信,这里能有一支军队会对强大的哥萨克骑兵构成威胁!紧赶慢赶半个时辰后,前方的斥候报告,说是发现有一支中**队正在大路上设防远处则传来jī烈的枪声。
这消息让雷萨尔也是大吃一惊,看来突前的那个连队肯定是在和中**队jī战,而对方竟然能派出一小支军队截断那支骑兵的退路,很显然是要吃掉前方的自己的手下,此时,竖起耳朵,他也听到了远处那jī烈的枪声……勇敢的哥萨克骑兵肯定在进行反击!
他纵马跑到前方,只见正面紧贴两处土坡的大道中间,整整齐齐有近一百的步兵正在紧张挖掘工事,他们身后则由不少马车停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此时,前方的中**队显然也发现了疾奔而来的又一支哥萨克骑兵,很显然,这支骑兵的数量更是一倍于之前的骑兵,士兵们都似乎很慌张的模样,在几个军官的大声喝令下都一个个趴在刚刚挖好的小坑里,架起了步枪。
雷萨尔盯着看了足足10秒钟,这面前的多名步兵,就凭着这顿河吗一跃而过的壕沟想要对抗强大的哥萨克骑兵,完完全全是一种螳臂当车的自杀举动,怪不得要慌里慌张的呢,远处更显jī烈的枪声更是促使他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唯一让他感到麻烦的是这里的地形,对方卡在那个路口上,两面都是斜坡和树林,根本没法进行侧翼的夹击,他向左右看了看,两边的树林和山地延绵到远处,根本看不到尽头……该死的中国人,还真会选择防守的位置,看来要冲过去还真得付出一点点代价。
原本这样的战斗应该让后面那些该死的外贝尔加团的步兵去干,英勇的骑兵怎么能用来冲击这种狭窄的地形呢!
“第三骑兵营的勇士们,冲锋……打垮前面的白痴中国人!”领头发起进攻的是哥萨克中尉大声的喊道,闪亮出鞘的哥萨克马刀顿时扬起冲天的杀气。
领军正面防守的正是当日在哥萨克斥候手下吃了点小亏的乌苏鲁副尉管忠,今天他是主动请命要求担任正面防卫的,当然,士兵们的慌张那是装出来的,这身后马车上那大杀器,前面的战斗中,他们早就见识过了。
而他们的任务,并非是对抗大股部队的进攻,而是必须坚决、顽强的击退毛子小股部队的试探xìng进攻,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布置似乎有些过虑了,后方那些刚刚拿到枪杆子、兴奋的睡不着觉的土著土兵拼了命的放鞭炮,起到了非常好的催化作用。
雷萨尔中校根本没打算在这一小股中**队面前进行任何的试探xìng进攻,三百骑兵分成间隔50米的三队,立刻从大道和两侧的荒地上蜂拥而至,咚咚声震天的马蹄足以让最勇敢的士兵心神无主,但是这却让趴在浅壕沟里的管忠兴奋不已。
560米上,密密麻麻的目标就让管忠立刻决定展开攻击,砰砰的排枪响起,立刻又不少哥萨克士兵撞下战马,立刻一声不吭的被后面的马匹蹬踏而死,战场之上,除了军纪外,一切、乃至于生命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啪啪啪啪······第二轮排枪响起之时·汹涌奔驰的哥萨克骑兵队已经冲到了400米以内,排枪带来的伤害根本未能对凶悍的骑兵队列造成任何的严重打击,但是,真正的杀手·这时候才lù出了尖锐的爪牙。
这里更为狭窄的进攻线路以及早已布好位置的马克沁机枪阵地,从枪管喷射出第一轮弹丸铁幕之时,就让所有哥萨克骑兵陷入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噩梦,他们从未想过某一天要冒着弹雨搬飞过来火力发起正面突击。
而这样的战争,从未出现在战争史上,至少是他们的战争史上,以往凭借着伯丹步枪和骑炮就能以几百人歼灭上万人部落的战争已经成为了历史·他们面对的是从未面对过的强大火力,而仅仅是十个这样的火力点,就在面前构筑成一堵不可逾越子弹洪流。
洪流所至,这些一向自傲的哥萨克士兵都被像稻草般的收割着生命,这让站在第三序列指挥进攻的雷萨尔中校完完全全失去了判断力……一向毫无战斗力可言的中**队,怎么可能让勇往直前的哥萨克骑兵止步!
正面部队阻击部队的排枪掀起的烟雾,让整个战场变得朦朦胧胧的,而马克沁机枪从烟雾中伸出它的魔爪轻松的收割着这些毫无机枪概念的哥萨克人·许多人至死也不没看清楚正面喷吐着火舌的机枪。
而侥幸最后突入步兵防线的几匹战马,则被马车上手持左轮手枪的士兵轻松干掉,整到烟雾散尽·战场上尚有数十匹战马还在四处乱跑,从马车后奔出的méng古骑军以及两侧树林中蜂拥而出的步兵很快就将剩下不多的哥萨克人全部屠尽。
而此刻,埋伏在退路上的巡哨早已截断了大道,极个别见机早试图逃走的哥萨克士兵完全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远路退回,极个别悍勇的哥萨克人冲入树林,毫无目的的亡命在大森林中。
秦大总督坐镇后方,听到前方马克沁机枪响起之时,也是心驰神往的很,这些屠杀中国土著居民的侩子手,今天只是你们偿还血债的开“报告!宋千总送来战报!”
“念!”
“哥萨克第三营全灭·我军伤亡不足20卓鼎佐领已经出击!”
“报告!卓鼎大人的步兵队对俄罗斯外贝尔加团第三营发起侧翼进攻!”
“报告!méng古骑军发起对敌侧翼的冲锋!”
“报告!毛子步兵崩溃……”
“报告……”
源源不断涌来的报告,远处整天的喊杀声,以及注定要在这场战事后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成为主角的MGCp机枪,交织出这远东北疆冲突中上最浓重、彪悍的一笔。
马克沁机枪加入战斗,对方还停留在排枪方阵的步兵营无疑就是一个温顺的待宰羔羊·一切早就毫无悬念可言,秦铠战前最担心的就是哥萨克骑兵不肯发起正面的突击,他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让这些该死的哥萨克人轻视面前的对手。
很显然,他的安排和手下的军将的表演都是十分的到位,而哥萨克人的傲慢和自满却做了做恰当的注脚!
秦大总督看着桌上渐渐堆积起来的战报,这落后就要挨打,那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管是思想上、还是科技上的落后,都是可怕的事情,自己现在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撕破这压抑中国数百年的黑暗,但是,到目前为止,自己能影响的还很有限,要真正从思想上改变这个时代,说实话,他一直也是感到无力至极。
两广、福建的新学办的如火如荼,两广之地能睁眼看世界的年轻人也会越来越多,百家争鸣,听起来是桩不错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自己治下的两广需要的……应该如何引导呢?
“报告!乌苏鲁佐领卓鼎求见!”军官的报告声拉回了秦大总督这天马行空的思绪。
“请他进来!”秦铠微微一笑,卓鼎现在来还能干吗?用屁股想也都知道。
果然,卓鼎灰头土脸的进来后,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后大声的说道:“恭喜大人旗开得胜,大人用兵之妙-,下官佩服之至!”
这厮竟然开始拍马屁了,这让秦铠也是大吃一惊,这厮不是有名的二货嘛,难道这一仗被毛子的枪托砸了脑袋…···开窍了?
看到秦大总督怀疑的表情,卓鼎尴尬的一笑,他这灰头土脸倒不是被打的,那是站在步枪队里被烟熏的,这上千的步兵发起进攻,没给火药烟雾熏成熏肉难就不错了。
“大人,下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肯定大人玉成!”
原来这二货竟然也有不摆谱的时候,这让秦铠十分意外,不过对于这北疆少有的人才,他还是有心拉拢的,便笑眯眯递上一杯热茶,“卓佐领,有事尽管开口,八成是看上我的机关炮了吧!”!。
第422章 反攻
对于秦铠的问题,卓鼎却毫不犹豫的用他的回答否定了,大人,下官有两个小子,都是野惯了娃娃,听说大人在广东的新学能教学育人,想向大人要个名额,让犬子有机会学习大人的渊博学识!”
赤果果的马屁啊,秦铠立刻就决定要让汪海好好查查这卓鼎以前的表现是不是都在演戏,这样的变化未免太大了一点,不过······卓鼎此举之意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最直白的投效之意,只是,这货到底是黑龙江将军手下的的军将,而且还是个镶蓝旗!
“卓佐领,这有何难?一会儿我就修书一封,你让贵公子俩去两广总督衙门递上书信即可!”秦铠笑眯眯的接受了卓鼎的示好,“卓佐领,攻打铎陈之事,我看宜早不宜迟!”
“下官领命!”卓鼎此番完完全全的投入秦铠的阵营,无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在黑龙江将军治下,不过是佐领的小官,而若是这次秦铠肯提携他,照着今天这仗的打法,这样的战果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这让他愈加清楚一点……前途无量啊!
担任此番收复铎陈城前哨的是鲁麦带领的巡哨大队和两支méng古骑兵队,仗着马快,战事一结束就飞扑铎陈城,料想这前线倒是也有漏网之鱼,那可都丢了马匹,那跑得过耐力上佳的méng古马,从伏击点到铎陈,也就不过50里地。
到了下午时分,他们已经赶到了铎陈北门,不过斥候的消息却让负责指挥这次战斗的宋云泽郁闷了一会,这座小城的城门已经禁闭,城墙上出现了手持武器的俄国人,很显然,俄国毛子并非对于前线的战事一无所知,消息竟然被意外的传了回来。
看起来奇袭的计划肯定是破产了,现在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守军的实力钦差大人带着步兵很快就会赶到……宋云泽立刻下令骑兵四出,迅速封锁了铎陈外地的通道。
等秦铠第二日中午赶到铎陈城下之时,宋云泽正在审讯几个半夜里抓到了俄国人,他们都是打算趁夜逃离的却不料外面的中**队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那里逃得出去,而审问中,倒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已经确认,城中现在的守军中,正规军人都是个位数了,其他都是城里的武装哥萨克移民而现在城里指挥防守的是到任才不久的卢瑟弗县长,这消息,让秦铠下定决心把这里当成一个让手下那些武装农夫浴火重生的试炼场。
很快,更多的情报汇聚到秦铠的案头,对这座小城的突破,他可没打算使用什么掘地道之类的另类手段,强攻…···这是让这些农夫一夜成长的最佳办法,当然若是失败的话,这些农夫估mō着得吓破了胆。
只是,对面也是一群农夫的情况下虽然相比自己这边的农夫,对面这个武装哥萨克移民似乎要更专业一些,但是,自己这边还有更为专业的步兵参战,这局面上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秦铠在侦察兵送来的城防图上仲出手指猛的点了两处!
白天的一整天里,秦铠并没有发起任何形式的进攻,甚至没有进行炮击,缴获了四门俄制80mm野战炮在几匹战马的拖拽下耀武扬威的在城外绕城转来转去,这黑乎乎、粗重的炮管子,立刻让城里的武装移民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铎陈城县长卢瑟弗在并不算高大的城墙上胆战心惊的看着远处由秦铠亲兵队亲自操纵的野战炮转来转去中国人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好的炮击位置,作为一个下层贵族出身的官员,卢瑟弗的官职在整个沙俄14阶的文官体系中处在最底层,他可没想过要在这里为了沙皇尽忠,权衡再三,他找来几个亲信商议。
但是向清军投降,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很难下定决心,因为这样的话,那可就意味着他的仕途彻底的结束,自己坎坷的仕途刚刚在这边塞小城起航,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一番商议后,几个手下也是意见不一,他们心中自然还有那么一线奢望,或许,120公里外的苏楚娜驻军会来援助自己。
陷入绝境的人总会心存幻想,这位卢瑟弗县长自然不会例外,看着太阳西斜,看来一天的煎熬又过去了,铎陈城粮食储备倒也足够支持半年以上,弹药之类的倒是个短tuǐ,大批军械都被军队带走了,剩余了一点点存活估计能撑十天已经是很好了。
这些问题实在是太麻烦了,他这个小贵族根本没有任何的领兵经验,不时来请示的武装农夫们,就让他几度抓狂,看到月上城楼,他索xìng在官署里取了几瓶伏特加,借酒消愁起来,朦朦胧胧之间,他忽然听到城东和城南炮声震天。
这巨大的爆炸声实在是太过惊人,卢瑟弗猛的跳了起来,大喊手下,却发现竟然无人进来,抬头一看天sè,只是凌晨天méngméng亮之时,此时此刻手下可都在做清秋大梦呢,哪有人在官署里等着自己的命令呢?
抬眼看东南方,爆炸引起的巨大闪光不断撕裂méngméng亮的天际,很显然,那里的战事极其jī烈,这让他心头大急,若是破城被俘,自己昨日没有做出更好的决定,那可真要懊悔死了!
他惊慌失措的冲出官署,终于在门口撞上了两个手下和十几个武装农夫,他立刻大声下令,急匆匆带着这唯一的兵力直奔东门,一路上,城里早就是失去了控制,女人的苦寒、满脸呆滞之状的农夫以及混乱不堪的街道,就是铎陈城的现状。
一路收拢下来,卢瑟弗倒是抓到了不少于30个武装农夫,这让他似乎有了一点点信心,但是再往前面走之时,却看到前方慌慌张张撤下来至少二十多个武装农夫,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慌张模样。
被卢瑟弗截下后,对方惊慌失措的报告:“县长老爷,我们看到东面的城墙被轰塌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中国人冲上城墙了!”
卢瑟弗一下子就惊呆了,城外有多少士兵·他白天那是悄悄估计过的,至少数倍于城中的部队,而且对方还把前去进攻的哥萨克骑兵营和外贝尔加步兵团都给击溃了,一旦失去城墙的依仗·这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嘛……
秦铠对付这种毫无战斗纪律可言的农夫军队自然是手到擒来,昨日对城墙的全面测绘和调查,使得他最后确定炮击东面和南面两处年久失修而且在上一次大战中受损过的城墙,果然,远处的城墙在数门野战炮的打击下仅仅支撑了不到两轮的炮击,便轰然崩塌。
发起第一bō进攻的是刚刚编练完成的达斡尔族阿尔丹氏族士兵,部族的首领索翰昨夜亲自来向自己请命·要求担任首攻,这个朴实的达斡尔汉子兑现了他向秦铠的承诺,他向恢复达斡尔族时代居住的故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抵近的M008机枪向城墙两侧疯狂倾泻着子弹流,立刻掀翻了彻底的压制了城墙上已经显得稀稀拉拉的反击,当索翰跃身冲过崩塌的城墙豁口时,秦铠知道,胜负已分,剩下的·只是让自己手下这些农夫士兵来一番战争体验而已。
十分钟后,南面的攻击也取得了突破,负责南面进攻的是阿萨津汉人青壮组成的北方武装拓荒团·震天的喊杀声混杂着混乱的步枪互射,让南门的战斗着实成为了一场混战,驻守这里的不到100名武装哥萨克移民匆匆组织起来对抗已经突破的进攻,双方倒是打的难解难分。
但是,随后蜂拥而至、领导武器不足数日的大批农夫军队,以压倒xìng的人数优势碾平了面前的哥萨克农夫,血与火的磨练下,这些往日里只拿过锄头、握过菜刀的手,迅速掌握了杀人的勇气。
jī战到早晨7时,西门和北门先后被攻陷·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农夫军队把整座城市都给掀了底朝天,一切敢于抵抗的斯拉夫人,都被愤怒的农夫们彻底的撕碎,若非在战前,秦大总督向这些头目再三要求,不得杀俘·这城里面估计早已被屠尽了。
卓鼎骑着战马,在士兵们簇拥下走进这座失而复得的古城时,他对于秦大总督这个其他的做法不免心存疑虑,驱使一批只进行了数天射击和军纪训练农夫士兵攻击一座城市,这种芾唐之极的事情,也亏得这位知兵善战的大总督能干得出来。
但是,城里面这些兴奋、jī动的农夫士兵们却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们或许战斗力根本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士兵,但是,他们的骨子里充满了战斗的yù望,这些数日前还像农夫般生活在阿萨津城的人,就因为总督大人的一句话,竟然爆发出这等不畏死的斗志。
他忽然间明白了秦铠一直念叨的那句话——人民的战争,原本以来,他从未相信过,这些毫无战斗纪律、战斗技巧的农夫能够真正成长为战斗力,今天,他却看到了一夜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他甚至预料得到这些农夫们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江北的天地将要掀起改天换地的风暴!
被团团围住的官署门口,刚刚当了没几日县长的卢瑟弗一脸死灰的被几个达斡尔士兵押解出来,他们用并不算标准的汉语大声的喊着,“抓住了毛子的头领!”
这喊声立刻引来了更多的为官者,看到瑟瑟发抖的卢瑟弗县长,尽管有钦差大人不得杀俘的命令约束,农夫们立刻转而用唾沫来替代了子弹,顿时间,卢瑟弗县长就本喷了一头一脸,若非一队秦铠的亲卫匆匆过来接手俘虏,估mō着这卢瑟弗能成为第一个被唾沫淹死的斯拉夫城外,秦铠在这里见到了一直杳无音讯的韩天放,这厮月前带着23名死士组成的斥候队渡江后,就一直毫无消息,不过这也在正常的理解范围内,这江北自铎陈城东南、雅克萨以西以北,几乎都被毛子控制,要从对方的控制区域通过,并且打探消息回来,能活着那都算得上运气顶了天不过,韩天放不愧是卡伦巡哨的军官,非但熟悉这北方的地形,擅长于野外生存·更擅长于在荒山野岭间寻找敌踪,他带着这支斥候队在兵分两路沿着铎陈、苏楚娜、谢雷舍夫的周边进行的侦查。
在前往苏楚娜的途中遭到当地哥萨克游骑的袭击,折损了四个手下,之后他聚齐了人马设伏袭杀了4名哥萨克信使·并且从其中一个人嘴里掏出了不少消息,最后,他抵达了苏楚娜外围,在那里,他看到了哥萨克骑兵团的驻地和一个至少有2000名步兵的俄**营。
在军营附近潜伏了整整两天,并且抓捕了一个晚上醉酒而回的士兵后,他获得了更进一步的消息·苏楚娜的步兵为外贝尔加军团,一共有4个步兵营人数人左右,更重要的一个消息是,整个北方地区的正规步兵,都隶属于外贝尔加军团,据说有数万之众。
至于整体的外贝尔加军团有多少兵力,这个喝醉酒的士兵不可能知道,而骑.兵则隶属于哥萨克第三骑兵团·有哥萨克骑兵1500人······
哥萨克第三骑兵团,秦铠自然听明白了,自己歼灭的那支哥萨克骑兵正是这支骑兵团序列·这一场歼灭战肯定会让北方的俄罗斯人大吃一惊,而自己送给远东总督姆拉维约夫中将的信,应该能通过外交途径把事情拖一拖。
这些消息,很多都在之前汪海的讯问中提到过,而韩天放带来的另外一系列的消息,让秦铠对这位败军之将倒是更是看重几分,这韩天放无疑是个可用之才,更难得的是,此人行事颇有头脑,他从苏楚娜返回之时·又把周围俄国人建立的农夫据点好好的探查了一番。
此刻秦铠正在仔细看着桌上韩天放绘制的一副地图,无疑,这地图是简陋至极,不过地图上铎陈、苏楚娜、谢雷舍夫三个要点倒是位置标的颇合地形,而在铎陈到苏楚娜之间的120公里的距离上,遍布着不下6俄罗斯人的据点。
从铎陈向北·更遍布了不下十处据点,韩天放更是陈述道:“在苏楚娜、谢雷舍夫以东,那里的俄国据点密度更加高,据说一直延续的布列亚城,再向东就少的多了,不过那边路途太远,小人没能去探查,这是路上捕了个活口问的。”
秦铠自然知道,在俄国人的势力范围里,韩天放估计没少看杀人绑票的事情,否则那里能探听到消息,奇怪的是,这厮难道懂俄语?细问之下,这才知道,这些北方的巡哨难免会经常碰到毛子,所以多少能说那么几句,加上比划什么的,倒是沟通无障碍,真说懂俄语,那可就太抬举他们了。
这消息来的可是太及时了,秦铠立刻拿出一张铎陈附近的自制地图,把韩天放刺探到的情报一一画上,招手叫过来韩天放,“你看这地图上标的可对,本地的巡哨若是看着地图,能否迅速找到你标注的据点?”
韩天放看到这张标注详细的地图,也是大为惊讶,不过现在可不是表示惊讶的时候,他立刻说明了几个辨别的要点,都是一些附近的山头名字,依着这些,阿萨津的巡哨应该能迅速找到位置。
片刻后,阿萨津的卡伦巡哨哨官鲁麦和各部族首领、武装拓荒团的几个军官都被叫了进来,鲁麦进来之时,他盯着坐在角落里的韩天放看了好一会儿,看样子两人自然是认识,若非钦差大人在这里,两人说不得要好好谈谈,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大人,找下官可有吩咐?”鲁麦此番在狙击阻滞敌军的作战上可谓是功劳不小,回来后就得到了秦铠的特别训令嘉奖,对于钦差的赏罚分明更是心底佩服得紧。
秦铠看了看这两人,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鲁麦,这事韩天放刺探来的消息,你派一些能干的手下做向导,我即可就把各部族的兵马派出去,你的任务是,确保他们能第一时间找到这些俄罗斯武装移民的据点!”
“是!大人,绝无问题!”鲁麦躬身接令。
秦铠想了想,忽然转头问韩天放,“韩天放,这些据点防卫如何,光靠步兵攻克可有难度?”
韩天放想了想,“这些据点,多则千户人家,少则百来户人家,都以原木筑造围栏,若有火炮,则不难攻克,若是没有的话,需要奇袭或者火攻!”
秦铠点点头,看了看下面的这些头目和军官,“诸位,铎陈已克,但是,我们的脚步绝对不能停下,下一个目标就是周边的毛子据点,我当日给你们的承诺,现在就可以兑现,攻破那座据点,周围50里地就是你们部族的领地,我当亲自立书为据!”!。
第423章 外东北之全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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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外东北之全面战争
而事实上,这些部族从首领到农夫,早已被秦铠展示的军事工业彻底折服,在北方横着走的哥萨克骑兵、毛子步兵,打的北方所有的部族跟狗似的,这里所有的部族都曾今奋起反抗过,却毫无例外的彻底失败。
当时,在钦差大人面前,强悍的敌人却如同遇上魔咒一般,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被屠杀的对象,上千敌人的鲜血不但让他们真正具备了战斗的勇气和决心,更重要的是,这给予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信心,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这个看似年轻、淡定的钦差大人。
在这里所有人的眼中,秦铠所说的自然代表着最高真理,在武装这些部族之时,钦差大人就承诺给予他们在北方建立起部族领地的权力,当然,所有一切的前提,是要在钦差大人的统领之下。
索翰在今日立下了攻克铎陈的首功,现在已经被秦铠正是任命为达斡尔族的旗主,他获得了秦铠的手令,可以号令其他达斡尔氏族,而参与战事的其他两个达斡尔氏族首领也获得让他们满意的奖励,自然是秦大总督开出的官位,这玩意,秦总督包里可以一打又一打。
不过对于这些头目来说,那可是得到来自中央政权的认可,这无疑是奠定了他们在氏族中的地位,更在整个达斡尔族中都是无上的荣耀。
现在听到钦差大人亲口许下的承诺,三个达斡尔人立刻跳出来要第一个出发,看到达斡尔人发达起来了,这江北蒙族塔利亚旗、朝鲜族的头目、鄂伦春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各自领了命令而去,而这命令更是让他们惊喜非常。
钦差大人说的很清楚,一旦攻克只需将俘虏押回、送来战报,即可认可他们部族对当地的占领权,至于他们部族是不是在当地居住,这根本不再大人的要求之中,这些头目各个都是人精,利马回去仔细研究如何无限扩张部族的势力范围,这可是钦差亲口许诺的。
这些部族欢天喜地的出门而去后,站在一旁的额尔古纳旗的两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忽然一起跑出来冲着秦铠躬身施礼,“大人,我们也要请命出征,为大人打下大大的江山!”
打下大大的江山……秦铠一听这两个货的中文表述,也是一愣,这话若是放在朝堂上,那可足够安个重罪,谋逆那都是客气的了,不过……这话我喜欢!
他哈哈一笑,看了看两个今日表现颇佳的蒙古汉子,“阿古拉、巴拉,这事情无需你们去出马,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会用到你们,好好把兵练好,切记,这北方的天地很大很大,你们的力量,那就是我挥舞出去拳头的极限!”
两人一听钦差大人要安排自己更重要的任务,那自然是要比打下大大江山还要重要的任务,都乐呵呵的不再言语,退到一旁安心琢磨如何把手下的骑兵好生练好,今天与哥萨克人的交战,无疑让他们都上了一堂印象无比深刻的课程。
入夜前,铎陈的战事已经彻底平息,随着各部族整肃各自的武装农夫在城外扎营,城防改由卓鼎所领步兵接手,而蒙古骑兵四处,将趁乱逃出的俄罗斯人悉数截杀、俘虏,当日夜里,城里搜捕敌对分子的枪声依然断断续续,不过秦铠却早已不担心这事情了。
苏楚娜作为俄罗斯控制外东北最深入了的一个重要据点,驻扎这外贝尔加军团第三团和哥萨克第三骑兵团两支重要的兵力,当时,北方崎岖的交通线路,极大的延缓了消息的传递速度,5月29日,铎陈就已经被攻克。
直到7天之后的6月5日,哥萨克第三骑兵团的阿纳托利上校才从派出去送信、却差点成为俘虏的斥候那里得到了铎陈被清国占领的消息,这让他极度惊讶,自己最看重的手下雷萨尔中校被派驻在铎陈,就算是不敌清军,那也不可能被全歼啊,哥萨克骑兵无疑是这时代机动力最强大的军队。
这消息立刻也让驻扎在这里的第三步兵团维克多上校闻讯而来,与秦铠了解到的信息稍有偏差的是,苏楚娜的步兵虽然都隶属第三步兵团,但却并非全是外贝尔加军团,原本这里驻扎这第三步兵团下辖三个步兵营,指挥官就是这位维克多上校,一个阴沉的斯拉夫老男人。
而这里还有一个通古斯营、一个布里亚特营,都受维克多上校辖制,而第三步兵团则包括那支驻防在铎陈、被全歼的克里夫中校的军队,现在这里驻防的正规步兵团只剩下两个营,至于通古斯营和布里亚特营,那也就是当成武装移民团而已。
维克托上校和阿纳托利上校对于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都是惊疑不已,略作商议后,也不敢轻易把这消息报参崴的远东总督姆拉维约夫中将,再次向铎陈方向派出大批斥候,隔天之后,终于有较准确的消息传来。
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派出去的近20名斥候,竟然在路途上遭到了中国巡哨的截杀,死伤了好几个才算大致了解了一些消息。
这其中完全可以确信的一点,那就是铎陈肯定是被中**队占领了,至于如何占领的问题,还是一无所知,未知的状况总是会带来更多的紧迫感,尽管两位上校手中掌控的接近4000人的军队,还拥有一座具有坚实城墙的要塞。
当时,能把一支一千人的正规军队和上千人的武装移民彻底的抹去,这可不是一般的实力,按照常规的战术推断,要包围铎陈城,只要也要三四倍以上的兵力,而且攻城的话,那也需要火炮的辅助。
很快,一封带着臆断和猜测信息的紧急报告连夜被送走,而阿纳托利上校也立刻加强了在外围的骑兵巡逻,这场情况不明的战争和出人意料的结果,让他们在报告中惊呼——中国人在江北展开了大规模的反攻,苏楚娜岌岌可危。
秦铠倒是不知道这情况,在他看来,铎陈之地歼灭之后,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完成部队的休整,毕竟手头的兵力有限,而残破的铎陈守备,已然需要大规模的修缮,这种体力活,一是从阿萨津城调集民壮,而就是将所有铎陈被俘虏的俄罗斯俘虏转变为临时的苦力。
这次战事中,被俘的毛子正规军很少,大多数都是武装哥萨克农民和他们的家属,当日破城后,不少斯拉夫移民自然知道继续抵抗的结果,都选择了举手投降以保全性命,这些人被全部迁出了城内,在城西靠河处,建立起了一处简易营地,目前这些俘虏按照男女分开,由一些土著工人带着干活。
而在铎陈城的修缮,则由从阿萨津被征调来的青壮完成,他们再次发挥了在阿萨津城外挖掘工事的干劲,准备把这座小城再次休整成一个坚固的要塞。
而城外刚刚休整起来的兵营里,300名汉族新兵组成的北方拓荒军团正在进行着玩命的训练,指挥他们的军官自然都是由秦铠亲卫担任,其实,对于指挥这些新兵蛋子,打惯了打仗的这些亲卫,都有些不屑于领导这些新兵蛋子。
不过在钦差的激将法之下,终于跳出来几个军官,领头的就是自称枪王的亲卫胡恒,他这个7品的副尉,带300号人倒也算合适,没想到这厮的胃口还真不小,直接喊出来吓死人的口号——半个月成军、一个月上阵、三个月赶上正规军!
这让秦大总督也是有些汗颜,这些家伙还真是一个个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不过看他们这副雄心勃勃的模样,倒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士气,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结果,才练了几天兵,秦大总督就收到胡恒递上来的报告,说是要带着手下的新兵蛋子去拉练,秦铠正忙着从阿萨津城抽调民壮的事情,大手一挥,也没多问,反正这边卓鼎的兵马在,骑兵队也在,而从苏楚娜方向传来的消息,对方肯定是听到风声了,现在双方都约束的兵力,仅限于巡哨间进行互相的刺探。
收复铎陈——阿萨津一线,而且都江岸码头进行修缮后,在黑龙江以北这块被称之为外东北之地的战略这才算是刚刚开始,秦铠让人找来韩天放和鲁迈,这两个那可都算是能干事的北方汉子,自己自然不可能老蹲在北面,这边自己构建的体制,必须尽快成型。
事实上,清政府在北疆的权力机关——黑龙江将军府对于黑龙江以北的管辖力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只是拥有名义上的权利,甚至于,从瑷珲条约来说,清政府已经失去了当地的主权,自己唯一能挑刺的问题是,俄国毛子自己破坏了当初的约定,挑起了与当地土著的斗争。
原本历史上,当地土著完全失去了清政府的支持,很快就被毛子们杀的杀、赶的赶,还有不少成为了北方的下等人,受到残酷的剥削,最终酿成的苦果,那就是海兰泡十几万百姓惨遭屠杀。
这时代,尽管俄罗斯人已经大规模开始向远东移民,但事实上,侵略者的人数上,还完全不能和当地土著的人数相比,秦铠了解到的大概信息,在整个外东北的辽阔土地上,当地的斯拉夫人种大约在30万人左右。
而当地的土著,依照卡伦巡哨的情报,至少有一百多个部族,此外,还有阿萨津、铎陈、穆鲁苏苏、黄河屯(海兰泡)这种大型的聚集区,保守的估计,人数也超过斯拉夫人一倍以上,唯一的区别就是,斯拉夫人当中,有着相当比例的武装农夫和军队,而土著中,绝对数都是普通百姓。
秦铠需要的是时间,这些完全依附在中国名义下的土著,对斯拉夫人的抵抗,完完全全是发自内心的,那是一种源自人种不同的强烈排斥意愿,而秦大总督要做的,就是做那支隐藏在身后的操纵黑手。
6月10日,沙俄驻海参威的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接到了秦铠的公文,这让他他十分意外,尽在咫尺的这个远东清帝国,自从20年前签订瑷珲条约之后,就已经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眼中的香饽饽,若是帝国的欧洲敌人一直从中作梗,以他的想法,早就可以挥师南下,越过黑龙江,占领更多的肥沃土地。
事实上,对于黑龙江以北土地上土著的清洗政策,正是来自于他的决定,在他看来,阻碍俄罗斯帝国扩张的最大阻力,就是来自于这些土著的聚集地,而且,土著们对于斯拉夫人的天生敌视,无疑是一个隐患。
俄罗斯帝国应该占领更多肥沃的土地,当时,对于土地上的非斯拉夫人种,只有被消灭或者被奴役,那样的话,像他这样的斯拉夫贵族阶层,才拥有无上的荣耀和财富,至于那些那些农奴出身的士兵,他的价值仅仅在于他们是最听话的杀人工具而已。
而且,从这个远东衰败帝国手里掠夺了海参威这个东亚不冻港之后,俄罗斯帝国这才算真正的站稳了远东的脚跟,只是,由于海上运输路程的遥远,这绕行欧亚的遥远航程,使得帝国对远东物资供应一直很紧张,为此,他已经向俄罗斯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三世提出了建立远东铁路线的建议。
穆拉维约夫中将对于海军虽然也算重视,但他是陆军骑兵出身的贵族,对于这时代根本还未出现的海权论更是一无所知,在他看来,庞大的海军那是一种浪费,决定胜负的,还是地面上陆军的步枪和所向披靡的哥萨克骑兵。
不过考虑到远东运输和移民的原因,他还是在两年前开始建造库页岛海军造船厂,只是由于远东原本就稀缺劳动力的原因,造船厂虽然建成了,当时严重缺乏技术工人,也缺乏配套的工业材料生产基地,所以,至今只建造了两艘小吨位的无防护炮艇。
当时,一夜之间,一直来十分懦弱这个远东帝国竟然提出要废止之前关于两国边境的条约,这可是足以引发两国战争的危险举动,而对方提出的废止原因,说起来与皇帝陛下对异族的强制俄化政策有着绝对的关系。
三年前,推行废除农奴制的亚历山大二世由于触动了太多俄罗斯贵族的利益,最终在保守党前仆后继的数十次的刺杀中丧命,遇刺的当天,正是他宣布进行君主立宪制的表决日!亚历山大三世继位后,立刻使用强力的铁腕手段打击贵族阶层的反叛者。
当时迫于官僚阶层的压力,不在推行亚历山大二世的新政,同时,他还是一个极端的泛斯拉夫民族主义者,这让他强力推行对领土上非斯拉夫人种居民的镇压,这一阶段,原本在俄罗斯影响力极大的犹太人几乎被毫无例外的清洗,而其他非斯拉夫民族的地位更是每况愈下。
当时在远东,由于斯拉夫人目前在人数上并不占优绝对优势,当时军事力量上却有着压倒性的地位,这促使了远东地区的民族清洗政策,这些跨越西伯利亚而来的斯拉夫人将占领区的异族人都视作眼中之钉,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暴行。
没想到,现在因为对当地土著的清洗,却招来了一向对此不闻不问的清朝政府的质问,而且引经据典,更是狮子大开口提出废止当初订立的《瑷珲条约》,当时他就把秦铠的这封信扔进了垃圾桶!
一定是清国某个白痴脑子发昏了,竟然敢挑战强大的俄罗斯帝国,不过对于这个翻译说是清国钦差大人的秦铠,他却毫无印象,原本他就对于中国方面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根本不记得清国有这么个人物。
而他找来的翻译更是对于这个名字一问三不知,于是他立刻拍发电报给俄罗斯驻华公使博白傅爵士,电报中就把秦铠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他直言,若是清政府不对这个神马钦差大臣进行严肃处置,他将向俄罗斯皇帝提出以武力来解决边境争端。
不过,就在电报拍发后的半天,他却接到了从苏楚娜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报告,自己想干的事情,这该死的清国钦差大臣竟然抢先干了——刚刚占领的铎陈城被攻破,据说1000名正规军、其中甚至有500名优秀的哥萨克士兵全军覆灭。
而送来报告的军官转述了维克托上校和阿纳托利上校的判断,敌人的兵力十分强大,要求从谢雷舍夫、布列亚等城提供军事增援,这错误的判断显然加剧了穆拉维约夫中将的顾虑,他又把秦铠的信从垃圾桶里检出来重新读了读,对方信中表露出的态度就极为强硬。
“这姓秦的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清国竟然也有十分强大的陆军?这貌似是不可能的事情嘛!”穆拉约维夫中将不禁陷入了沉思。
北京方面的博白傅公使毫无消息,当时却从北方苏楚娜、洁雅、乌尔堪囤等新占领区传来了更加糟糕的消息,据说大批的中**队突击了各处的斯拉夫移民定居点,定居地被焚毁,反抗者都被击毙,更要命的是,许多的移民都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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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钱景美妙
穆拉约维夫中将的电报在中转一番之后终于转到了俄罗斯驻华公使博白傅手上,这段时间给折腾的不行的博白傅当时就被吓了一跳,这位秦铠秦总督不是在南面广州嘛,怎么又偷偷跑到北方去了,自己竟然没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他当时就匆匆跑去总理衙门向郡王爷奕劻确认此事,秦铠的折子自然还没到北京城,不过在出击铎陈前,倒是来过一份电报,向军机衙门报告,说是要去收复这祖宗之地。
军机衙门里几个大佬自然是有些纳闷,你这秦铠跑去做勘边大臣的,怎么又要去收复铎陈城了……只是,前阵子,这铎陈城失陷,可是被清流炒的热火朝天,一大帮年轻官员更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一个个都上折子把东北的几个封疆大吏逐一弹劾。
而更有人把铎陈城的历史翻出来狠狠的宣扬了一番,这北京城里可不就是闲人多嘛,这事情闹腾得宫里也不太平,太后早朝议之时也问起此事,不过听礼亲王世铎说是道光爷手上签的条约里就给俄罗斯人拿去了,倒也不再追问此事。
不过,随后北面来的消息,却再一次把这铎陈城推上了风口浪尖,也不知道消息那来的,说是北地毛子专门杀当地的满人,而这空xué来风,原本就当不得真,但这可是犯了大忌讳了,一帮子满贵老少可就闹腾开了,这不,总理衙门三天两头把博白傅找去,要他把这事情搞搞清楚。
只是,这北方之地,一时半会儿那里搞得清楚,这事情反倒是在北京城越传越离谱,什么毛子生吃人肉、爱吃烤人心……反正越玄乎,这消息到是传的越快,都快给整成天桥的说书快板了。
所以当秦铠的电报来了之后,醇亲王奕譞就授意礼亲王把这码子事情扔给这位正在北疆的钦差大臣处置。总不能让这谣言在北京城一直传下去吧。
隔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消息,这北京城关于北方的传闻也不那么热闹了。没想到俄国公使忽然来抗议了,说是清**队攻击在铎陈城的俄罗斯军队,这着实让高高在上的军机大臣们看了一会笑话。
礼亲王世铎直接就答复博白傅,“公使大人,这铎陈城一个月前还是大清的领土。是你们擅启战端,现在反倒是来抗议我们边境大军收复失地,实在是可笑之至!”
博白傅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物,他也毫不客气的反击。拿出瑷珲条约来说事,结果,早看过秦铠折子的几位钦差。立刻把俄国人屠杀和驱逐当地大清的子民的行为抬了出来,世铎也是恼这俄国毛子的无耻,索xìng把事情都推到远在万里之外的秦铠。
“博白傅公使,这件事情,皇帝陛下已经全权委托给北方的钦差大臣秦铠处置了。我们必须等到秦铠的折子来了,方能确定这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这违背条约之事,很明显确系贵国引起,我希望贵国立刻就此事作出承诺!”
你丫有事,直接去找那个跟你们过不去的秦大总管。这官腔一打,博白傅那也只有傻了眼。这大清朝朝堂上的大佬们,那派头可绝对是不得了的,在人家的地头上,自然是说一不二,他说了没那个秦铠的折子就不管这事,那可就真没人能让这些大佬们松口了。
问题是,这秦铠是什么人物,自己可是清楚的很,那是大清头号的鹰派人物,对俄罗斯帝国极度不友好的一个家伙,现在跑去北疆闹腾了,还真不知道带了多少军队过去……对了,这秦铠好像还有一支庞大的舰队……这让他立刻心中一惊。
博白傅眼看这边抗议也没个结果,只得扔下两句狠话,“王爷,俄清两国历来友好,若是因为北方之事反目为仇,大打出手,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手中可是有着十余万大军!”
礼亲王世铎一听,倒也心头一惊,之时刚才的太极拳已经打了,此刻岂能松口,直接端茶送客完事,不过这事情倒是让他又心惊肉跳了好一会,想想这朝堂上知兵的大臣莫过于左大学士,立刻让人把正在处置军机处案牍的大学士请来。
左宗棠自然知道这事情,以他的观点,这北方之地自然是寸土必争,但是秦铠此去,也就带着几百护卫的兵马,要攻城略地,似乎为难了点,他当初知晓后,也sī下拍发了一封电报给两广总督府,转陈了他的一些经验,也算是一点支持。
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这才几天时间,俄国公使已经来讨说法,俄国人肯定是通过跨海电报得到的消息,那可比北方岸上走的信使快多了,大清电报局虽然成立两年多了,但是北方内陆的电报并未完成铺设,这也是北疆消息闭塞的一个重要原因。
礼亲王世铎把博白傅的来意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大学士,俄国人说在外东北驻军十余万,若真是如此,恐生大变,不知道你可有良策?”
左宗棠看了看这个草包王爷,不过这位虽然军务不通,不过却是个不乱拿主意的人,凡是免不得都要去醇亲王处请示,倒也不虞有错,只是,一旦涉及到军国大事,他这个首席军机大臣,那可就是差劲了些。
而太上军机醇亲王奕譞历来就是个办事稳妥、低调的人物,所以深得太后信任,在这等军国大事上可不会主动掺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折子递上,“王爷,这是黑龙江将军文绪递上来的!我以为大变恐不尽然,只恐内乱迭生!”
“文绪?”礼亲王听了也是一愣,左大学士单独把这折子挑出来,显然是另有深意,接过来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左宗棠,“大学士,这文绪言秦铠轻起边患,而黑龙江恐有池鱼之灾,方才俄国公使言,他们在外东北可有十余万大军。恐怕是一件大祸事啦!”
秦铠毕竟只是勘定北疆边境的钦差,这拿回铎陈那倒也罢了。但是这黑龙江将军却上折子,直言无法抵御毛子的进攻,这北方防务可还是文绪说了算的!这顿时让礼亲王世铎也感到有些不好处置了,忙焦急的看着左宗棠,他既然拿出这文书。肯定有说法的啦。
左宗棠却是拱手轻描淡写的说道:“王爷,此事完全无需多虑,秦总督绝非莽撞之人,我看他在铎陈所为。恐怕是敲山震虎之谋,否则俄国人岂肯坐下来谈判,既然俄国公使来谈这事情了。我看由曾侯出面,最为合适,秦总督在北方必然会有所动作,若是有利于我,则早日谈判定案。若是情况有变,则另当别论!”
世铎听了之后,沉思了半晌,也没表态,第二日晨议之时。他把这事情自然拿出来禀告,原本是希望醇亲王奕譞拿个主意。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帘子后面的那位倒是先出声了,“这北疆也算是安定了这么些年,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来了,皇上和我可没睡几个安稳觉!礼亲王,这事情你可要斟酌着好好处置。”
太后的意思可是再明白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俄国人可不好招惹,世铎立刻应下,原本左宗棠出的点子,却也立刻改了调调,“下官遵旨!太后,此时恐怕还得请曾侯出面周旋一番,既然铎陈已经拿回,我看当尽快签订和议,相安无扰为佳!”
此刻坐在下首的许庚身听了之后却是眉头紧皱,这北方之地的争端,已经在京师里闹哄哄的炒作了几个月了,他虽然算不得清流一党,但是他这个铁面御史的清名,却让他有机会经常出没清流宴席,那边的许多消息,都来自于现在洋务发达的两广和福建,其中更有一些他也甚为赞赏的真知灼见。
北方毛子的态度,可不是大清想要息事宁人就行的,人家现在明目张胆的驱赶和屠杀当地的大清子民,这其中的原因,在清流的谈论中早有定论,那就是根本不打算保留当初订立条约中关于原住民的条款。
现在铎陈刚刚收回,很显然,既然俄国公使说对方有十万雄兵,若真如此,这用屁股想想,那也知道对方岂会善罢甘休……只是,太后都说话了,这堂上四个人傻子才会开口反对。
不过,他考虑了几秒钟,觉得还是要再多说上一句,“太后,曾侯与俄罗斯多次打交道,料想定能让俄国人低头,下官只怕俄国人谈判后,还是依旧不遵守约定,到时候难免多生枝节,恐怕勘边钦差一旦回转,这事情就有变数了!”
他这话自然不是反对谈判,不过却把问题的实质点了出来,毛子显然是故意违反之前关于原住民的约定,这问题,不与毛子谈谈清楚,日后对方依然还是会用种种借口违反这次签署的条约,只怕这前哨的铎陈等城还是不牢靠。
礼亲王看了看许庚身,心底对于这老头的废话也有些无奈,不过许庚身却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而且这话也说得十分再理,倒也不好多说,心中不免有些嫌他多事,毕竟这面前的事情先解决了才是正道,那毛子日后要反悔,这岂能预料得到。
而且铎陈收回后,军机处的压力也大减,清流骂声也少多了,正是把这件事情了结的最好时机,不过,这么一说,北方的局面实在个大麻烦,还是应该早日了解为上,而处理麻烦的人选嘛……
他立刻开口说道:“太后,许shì郎所言确有道理,这谈判之事交付曾侯处置,他与俄国人多次交涉,定然无忧,而北方之事,这两广总督秦铠向来善于和洋人作战,让他坐镇,定然无事。”
礼亲王世铎,能坐上首席军机大臣,绝对算得上官场的不倒翁,这为官之道岂会不懂,麻烦不沾身,那是至高宝典,能推就推、能拖就拖,这种麻烦事情,他可是一点不想沾边,只是,自己这个首席军机大臣,现在这事情想不沾边还真不容易,若是事情真的办砸了,这结果,前任的六王爷奕訢可不就是个榜样嘛。
既然许庚身提出了意见,他自然要找人来顶缸,于是乎千里之外的秦铠就成了他抵抗十万俄国士兵的盾牌,咱这可不是不仗义,那是给你秦总督机会嘛。不过军机衙门发出的诏书里,还是依照着太后的意思。清清楚楚的写着:“勿轻启边患,当以和为贵!”
之后的事情,又是十分蹊跷,反正北京城里原本就是个大筛子,真正的机密那是不存在的。很快,这军机处关于北方边疆问题的处置内容就成了朝堂上官员公开议论的内容,而这一次,加入议论的可不仅仅是北京城了。
首先把中俄冲突公诸于众的倒不是历来消息灵通的《福建新报》。而是上海英国人掌控的《申报》,一篇《中俄冲突》的新闻立刻让北疆的战事成为了上海这座远东大都市的焦点,大英帝国的宿敌在北方领土争端上忽然碰了一个大钉子。这无疑让英国人十分的惊喜。
一直来,对于这个横跨欧亚的北方敌人,日不落帝国就有着明显的敌意,俄土战争中英国人对战败国土耳其的明显支持,更使得两国外交上的敌视加剧。当然,对于远东地区,参与共同瓜分远东利益盛宴的时候,两个强盗又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虽然日不落帝国殖民地的庞大,足以抗衡俄罗斯帝国。不过,英国人对于俄国在远东的大肆扩张还是十分担忧的。这次看到清俄两国边境冲突,自然立刻跳出来煽风点火,这其中的道理,用英国公使威妥玛爵士的话就能清楚的概括。
“清国的任何麻烦,都会为大英帝国创造新的机会!”何况这一次还是与大英帝国的宿敌俄罗斯之间的冲突!
所以,麻烦出现的时候,大英帝国自然不会闲着,大英帝国在华的重要代言人、海关税务司赫德很快出马了,他通过老朋友李中堂大人带来了英国在华的7家银行愿意向清政府提供战争贷款,不过,让赫德意外的是,军机处的王爷们很爽快的拒绝了他的建议。
咱大清不打算打仗,哪有贷的哪门子的款啊……这样的结果,让英国人十分郁闷,正在他们为没办法继续挑动清国与俄罗斯帝国边境冲突而郁闷的时候,没想到,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威妥玛爵士的视野里。
在德国公使施莱尔男爵的邀请下,威妥玛爵士出席了在北京德国使馆的一次北方问题的磋商会议,这也是欧洲列强在中国经常互通消息的重要途径,不过,在会议即将结束之时,施莱尔爵士却悄悄的跟威妥玛爵士耳语了几句,看得出,威妥玛对听到的消息十分吃惊,但也充满了惊喜。
之后,在德国使馆的秘密会客厅里,施莱尔爵士引见了一个神秘客人,对方非常直白的告诉威妥玛爵士,他是两广总督秦铠的特使,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秦铠总督给予英国方面一个优厚的条件参与南方的铁路建设,这可是为英国银行那一大笔资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方向。
不过,英国人却没有立刻接受条件的这有些意外的好处,威妥玛爵士对于不久前与这位秦总督在鸦片贸易上的冲突,以及这位秦总督之后打压广东鸦片贸易的手段还是十分忌惮的,现在忽然向大英帝国示好?这其中不会这么简单!
秦铠的特使不是别人,正是投入南洋旗下时日不久的郑观应,此番与英国人的谈判,完全是一个意外之举,因为透过上海的李东来那边的买办渠道,英资银行迫于国内和欧洲的经济危机,造成了银行获利能力的急剧下滑,现在迫切希望从远东获取能得到最大值回报的放贷业务。
而为战争提供资本放贷,无疑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四年前透过胡雪岩为左宗棠湘军入新疆作战提供军费,让英国银行获利颇丰,毕竟放贷给政府,那是最安全的方式,而若是获得参股远东铁路的权力,无疑能让这些银行身后的财团再次从伦敦的资本市场里获取大量的资金,这在经济危机席卷欧洲之际,显得尤为重要。
威妥玛爵士离开德国使馆后,立刻召集来几家英资银行的经理,向他们传递了这个消息,这地方督抚向外资银行举债,这可是大清绝无仅有的头等大事,虽然这次举债贷款到时候肯定不是以官方的名义,单就这件事情而言,已经让这些英国经理十分振奋。
要知道,在这之前,从未有地方督抚向外国银行贷款兴办实业的,而事实上,原本历史上最早干这件事情的却是现在的湖南巡抚张之洞,不过,这回这个第一人的头衔基本上要被秦大总督给抢了去。
威妥玛爵士自然也把他的担心向这些正沉浸在发财梦中的经理们转达了,也就是这个秦总督,令英国人一向非常赚钱的鸦片生意在两广寸步难行!
不过,很快他就被放弃说服这些英国银行的经理们,因为他也被经理们阐述的钱生钱、以及开拓远东市场的巨大前景所折服,数家银行、甚至包括汇丰都表示,这一笔款子即便是较低的利息,也要放出去,这可是标杆xìng的产业,之后带动清国各省的贷款业务,这钱景不是一般的美妙。
他们自然不会想到,秦大总督加急电报调郑观应来谈判此事的背后,也打着和他们一样钱景美妙的算盘!!。
第425章 南北演变的开始
秦铠在得知英国银行在远东寻求投资方向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其中的一些重要信息,英国人一向都喜欢借钱给清政府,这其中原因无他,这大清帝国别看是个农业大国,但是勤劳的中国人以双手创造出了世界排名前三的GDP。
这其中埋藏的巨大商业机会,正是英国人热此不彼借款的根源,光是赫德一手建造起来的海关税务司,就为清政府每年输入3000万两以上的白银收入,而每年高达8000万两的政府收入,正是列强们瞄准的大钱袋。
不过秦大总督对于满清这全球排名前三的GDP完全无视,地大物博这种一厢情愿的自夸,绝对是无知的表现,他记忆深刻的一段话,来自于鲁迅先生,“倘是狮子,夸说怎样肥大是不妨事的,如果是一头猪或一只羊,肥大倒不是好兆头!”
而英国人在远东的投资选择其实不多,除了中国,无外乎就是小日本了,不够小日本穷的叮当响,拼了命的在英国资本市场上发行国债,去年又一次xìng发行了1500万日元的新债务,这让英资银行对日本政府偿债能力产生了怀疑。
即便是如此,若是英国的资本市场找不到对华投资的机会,很有可能将资本引入日本,从而加快日本的经济发展,秦铠最担心的则是随着资本输入,一起输入的先进技术,不得不说的是,小日本在技术创新方面一直有着不错的表现,即便是秦大总督也不能轻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率先吃了这个葡萄,成为了大清督抚中第一个向外资银行贷款创办实业的官员,当然,秦大总督这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这行为将会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他考虑的是另外一桩事情。
南洋体系的逐日庞大,随着重工业集团的大幅度投入和产出,这烧钱的速度也是日益加快。当然,这赚钱的速度绝对是日进斗金。但是,资金和技术,仍是制约南洋体系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更重要的一点是,尽管南洋体系已经拓展出一系列的支系产业。
当然核心的钢铁áng、重工、化工那是绝对要抓在手里的。支系的产业包括纺织、粮食加工、罐头加工、制糖、酒类产业等等,这些产业的管理者,都是以旧的家族形势存在,而且整个产业对外的贸易。完全依托马尾海运,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依靠国内需求。这些产业依然活得滋润非常。
这可是秦铠不愿意看到的,一个产业维持着一种无竞争的状态,对于这个产业绝对不是个好事情,自己能在技术上让从属南洋体系的产业链活得暂时的领先,但是缺乏继续进步的产业迟早会把根子烂掉。最终死亡。
所以他权衡再三,义无反顾的引入了英资的铁路公司,在英国、美国、欧洲,铁路公司的运作已经相对纯熟了,但是西方铁路建设上的无序。使得铁路公司的竞争日益白热化,效益更是滑坡的厉害。直接的后果,就是第十三次经济危机的爆发。
但是,这并不能否定西方企业在管理方面的有益经验,引入一家英国铁路公司,无疑会让一起发展的广州铁路公司受益匪浅,更何况,在自己的地头,英国人能怎么蹦跶呢!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秦铠对于这时代完全无需的英、美资本市场早就垂涎三尺,只是缺乏推销手段,这时代的英国伦敦资本市场、美国纽约的资本市场完全处在一种无序的状态,流言、贿赂、欺诈更是横行其中,先让英国人替自己搞搞宣传,到时候在下手,那可就顺利多了。
当然,作为这一次开拓xìng合作的前提条件,秦铠的特使郑观应向威妥玛爵士提出了外交方面的要求,英国政府应当支持清国对北方边境问题的谈判,而这些贷款、铁路建设的好处,自然是作为这项要求的附属条件。
郑观应和英国银行的谈判很快就有了结果,这事情上,双方都是你情我愿,都在互相算计着对方将为自己创造多少价值,虽然这位秦总督在英资参与南方铁路网建设中投资的股权和份额都作出了限制,但是,却出人意料的同意建设一条连接由英国公司控股的广州到韶州的铁路,当然广东铁路公司以土地为资本,要占有30%的股权。
对于这一点,其实英国人还是tǐng郁闷的,这时代昂贵的铁路建设费用,每公里铁路的建设,即便是在劳动力极其低廉的中国,依然达到一万两白银以上,事实上,在后世常常出现天价的土地,这时代根本就不名一文,这些穿越荒山野岭的土地,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会值钱,这摆明了就是大清官场的潜规则嘛。
只是,这做为两广总督秦铠同意整个大清国唯一的一家英资控股铁路公司成立的条件,在充分考虑铁路公司的盈利情况以及在伦敦资本市场上的价值后,最终被汇丰银行、汇川银行、麦加利银行合伙吃下了这一单。
而秦大总督的胃口也不小,通过第一次的借贷,他就直接从英国人手里获取了1200万两白银的贷款,利息是每年3厘,这比起之前英国人贷给左宗棠1800万两白银的7厘高息,可谓是便宜到了极致。
而且,秦大总督更是无耻的要求,这些利息将以铁路公司的获利来逐步偿还,这一点,经过郑观应的一再力争,英国人考虑再三,也充分估算了收益后,倒也同意了。
郑观应达成这份让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协议时,对于秦总督的远见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以这么说,秦大总督没出一个铜板,就从英国银行里拿走了一千两百万两白银,这意味着两广之地,很快就会多一千公里以上的铁路,更意味着,南洋重工将获得一把笔新的订单。
消息以紧急电报的形势拍发到广州和前线,负责铁路建设事务的唐廷枢和徐润也是十分意外,广东铁路公司第一期的铁路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推进中,广东铁路大建设更是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潮。虽然现在还没有更多的铁路在上海的股票市场上融资,但是。买办们sī下里已经把铁路公司和利润丰厚的轮船招商局相提并论了。
而这次从英国人那边的贷款,没想到获得的条件如此优厚,两人商议之后,留下唐廷枢继续负责广东铁路的建设,徐润带着南洋银行的工作人员匆匆赶往上海。准备和英资银行办理资金的交接手续。
而紧随着《申报》报道清俄北方边境冲突后,《福建新报》也刊登了清流名士陈宝琛的关于俄国入侵清军控制地区的的评论,这位人在北京的清流大佬这次可谓是赤膊上阵,直言“寸土必争、绝不妥协!”
这样的论调出现在《福建新报》上。其实已经和朝廷里“勿轻启边患,当以和为贵!”的方略大相庭径了,报纸到了京师后。更是掀起了一场论战,军机处自然是谨遵宫内的意思,坐起了壁上观,反正这事情已经抛了出去,此刻在参与其中。自然是大不明智的事情。
醇亲王和礼亲王那是慈禧太后的不二跟班,不过太后对于清流的纵容,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权术的平衡,而这一次,陈宝琛的论调显然有些出格了。太后要以和为贵,你陈宝琛竟然要和毛子刀兵相见。
6月20日。晨议之后,北京城爆出了一幢大事情,太后显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对于陈宝琛所提的看法,太后只说了四个字——“妄议朝政!”
但是,这四个字却已经足够要了命了,翰林学士陈宝琛当日就收到了宫里斥责的旨意,要求他立刻变更自己的言论,这件事情,成为了清流一党发生内部巨变的yòu因。
陈宝琛对于军机处的处置自然不服,愤然请辞,宫里自然不允,当日,他拜会了清流的几位元老李鸿藻、翁同稣、潘祖荫之后,便挂冠而去,临行之时,作为清流四谏之一、现在北京城清流的干将,却只有寥寥十余人来为他送行。
很显然,宫里的意思让这些平日里夸夸其谈的清流名士们也是十分紧张,没人愿意在这风头浪尖之时来触怒皇上身后那个女人。
而关于是战是和的争议,却并未因陈宝琛的请辞而平息,反而成为了京城官员十分热议的一件事情,这是因为,就在曾纪泽与俄罗斯公使博白傅进行紧张谈判的当口,秦大总督的800里加急的奏章到了。
奏章对于铎陈、萨尔津之战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对于俄罗斯在外东北展开的清洗罪恶更是其中的重点,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秦铠断言,俄罗斯在外东北清军控制区域的正面云集了大批军队,完全就是一个侵略的态势,绝无立刻和谈的可能。
而对于外东北地区的控制,秦铠提出了一个要塞防御的战略,这一点上,倒是没落了朝廷的面子,他提出沿着黑龙江北岸,依托现在控制的城镇建立广泛的防御要塞,以保护当地的原住民和归属这些原住民名义下的国土。
但是,他却提出了另外一个议案,奏章里虽然没没有直言,但是处处隐射黑龙江将军文绪在北疆处置中的失误,秦铠奏报:“北疆二十载未增兵,江北卡伦三年内为敌所破十之三四,皆因无视边防之误!”
这北面的边防,直接归属的就是黑龙江将军文绪,这奏章中所指,明眼人一看就知晓,而且,军机衙门的大佬们都知道文绪先弹劾这位秦总督在先,没想到这反击来的如此之快。
所以秦铠请朝廷重新恢复黑龙江副都统之职务,管辖地正是黑龙江以北至外兴安岭的大片土地,这样的话,至少到时候师出有名,现在江北的小城竟然最高长官是8品的大使,完完全全是对这片土地的忽视。
秦铠自然明白满清这些显贵的糊涂脑袋,这江北之地在他们的映像中就是一片毫无利益可言的土地,常年冰封,环境险恶,就是设立州府,那也是无利可图!
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真实情况是,中华大地上最富饶美丽的土地,恰恰就是这片被满清贵族们彻底抛弃的沃土,外兴安岭、黑龙江、日本海、鄂霍茨克海环抱的那方土地上,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只占这时代疆域的8%。却拥有着超过30%的自然资源蕴藏在这里。
最简单的、最真切的例子,就来自于外东北黄金的产量。年产2000吨黄金的傲人成绩,后世即便是在秦铠那时代也是望尘莫及,而新中国见过50年后,也才刚刚达到100吨的门槛,更别说外东北傲视欧亚的森林资源。这其中的价值,秦铠真是不知道如何向世人来解释。
所以,秦铠在奏章中只是轻描淡写的吹了个牛皮,他启奏朝廷。从审讯俘虏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据说毛子正在东北开采黄金,而且获利颇丰。这外东北原本就是大清疆域,虽然根据瑷珲条约割了出去,但是这边境勘定却有很大弹xìng,毕竟清军在当地是有实际控制权的。
他坦言,若是这等好处落入俄国人之手。可是朝廷的巨大损失!
礼亲王世铎正被陈宝琛引发的寸土必争言论弄得焦头烂额之际,忽然看到秦铠这个大防御战略,很显然,这个方略并没有明显违逆太后意思的言论,很大程度上能堵住清流的嘴。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方略的执行者正是与清流关系不错的秦铠。
至于这毛子开采黄金之事,虽然有些道听途说的嫌疑,但是秦总督既然为否定,而且奏报上来,想来必定不是空xué来风,细想之下,礼亲王世铎倒是越想越觉得可能,这铎陈城一支就是大清的领地,给毛子抢了去,刚抢回来,毛子就吵上门来了。
若是没有极大的好处,毛子犯得着为这么个小城大动干戈嘛?他和清政府的大多数官员,至始至终都对毛子抱有幻想,根本不知道这群斯拉夫人对土地的疯狂,琢磨了一番之后,他立刻准备去见醇亲王。
当然,潘公子潘博盛送来秦大总督的一笔10万两敬仪,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秦铠请他帮忙的是要求解决北方军费和设立黑龙江副都统的事情,看到银票后,这件事情原本也就是举手之劳,那块土地都没个定数,设置个名义上的副都统,这根本就是个名义而已。
礼亲王世铎立刻满口应下,答应在太后面前力陈促成此事,至于这军费的报销,绝对是京城里最好捞钱的产业之一,他收秦铠这笔银子那绝对是给秦大总督面的事情,南洋水师这两年的军费可都没怎么拨付过。
这也怪秦总督太张扬了,他那个水师的战舰一多半都是两次战争给抢来的,现在入主海军衙门的李中堂大人,自然以南洋水师战力充足为由,每年就拨付一点军饷了事,根本没有造舰的费用,而北洋水师已经连续下了4艘铁甲舰的订单了,现在这位秦总督来打点这事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对于外面盛传这位秦总督的点金手,他也是颇为惊讶,这位秦大总督上任后,这敬仪都是大清头一份的,自己哪能不满意,而广东自从这位秦总督入主后,更是关税猛涨,这更是让朝堂上这些大佬对两广之地重视非常。
要知道,其他的关口,进口鸦片收的“药厘”都是一大笔的收入,而独独广东大肆打压鸦片入埠,就算是进了广东的口岸,也无法进一步销售,使得英国人纷纷转战其他地方。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广东的关税依然从三年前的340万两猛涨到500万两以上,而广州原本就是远东重要的口岸,现在都俨然有超越上海成为远东第一港的趋势,这军费问题嘛……礼亲王收了银子,倒也和潘大公子实话实说。
这朝廷的银子吃紧的很,既然秦总督那边军饷紧张,那自然会拨付一些,若是想要再多,军机处那也是拿不出来,不过秦大人东北要办的事情,他这边尽力!
相对于京城内对北疆的论调,南方的广东、福建、广西等地,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舆论,《福州新报》已然成为了两广和清流的喉舌,陈宝琛的撰文更是掀起了两广军队、官员和学校的热情,秦总督督战北疆,这自然是南方诸省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而对于北疆是战是和,两广的官场都是一片战争的呼声,事实上,军队早在数月前就完成了动员,更有大批军队早已北上,而且,一份相比《福州新报》更加jī进的报纸《新时代》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两广的新学之中。!。
第426章 新思潮的战争
激进的东西最容易在年轻人之中流行,这一点秦大总督知道赵烈文知道,这份小报的主编梁敦彦也是知晓的,这梁敦彦也算是留美学童中的拔尖人物,在南洋大学学习一年后就以出色的成绩进入了南洋的教育体系。
秦铠秘密下令筹建这份激进报刊后,就让蔡绍基物色一批班底,要求很简单,忠诚、绝对的忠诚于南洋的体系,很快梁敦彦就被推荐上来。秦铠自然知道这厮日后的成就,不过,现在只是在南洋大学内任教法律的年轻教师,这也是他在美国所学的专业,目前看来,还只是个颇有些见解的书生。
而这家伙原本历史上,可谓是沉沉浮浮的风云人物,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他因为被李鸿章相中的,不过秦大总督现在显然下手飞快,这厮成为了南洋系统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秦总督用人方面从来没有犹豫过,现在需要的就是能做事的人,这时代太需要思想上的推动,而做这些事情,必须要有见识的人物才行,留美学童相比于其他人显然更有长处。
这份名叫《新时代》的小报,前面几期虽然只有小小的四个版面,但是在两广新学中犹如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撰文者多以笔名的方式,而报纸印刷出版的厂房更是秘密设立在广州城外的粤军第一镇规划的军事禁区内,现在的广东之地,军政大权都在南洋体系的完全掌控之中,秦大总督才敢秘密宣扬新的思想。
而且,从本质上来说,秦铠并未对《新时代》作出任何的限制,梁敦彦获得的指示很明确,任何的思想都可以拿来讨论,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言论上暂时不要有直指国内皇权的内容,在短期内,这份报纸无需有任何的指导性观点,秦铠暂时没打算把这份报纸办成自己的喉舌他只是需要一份真正能开启民智的舆论工具。
赵烈文拿到第一期的《新时代》时,这其中的各种思想,神马社会达尔文主义、实利主义、民粹主义、雅各宾主义、功利主义······这名堂还真是眼花缭乱,而这些所谓的主义一个个还真都能引经据典的说出一大套玩意。
当然,这引的可都是西方的玩意,但是拿到赵烈文手里,他立刻能从国学的角度也引出一堆圣贤之言来佐证这让他也是颇为惊讶于西方思想的进步,手痒之余,也以笔名“平江老叟”撰写了一篇驳斥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稿子,之中引用了不少国学经典。
没想到,这稿子很快就成为了《新时代》上的焦点,群起而攻之的有,拥护赞赏者也是不少,不过接下来赵烈文就被秦大总督在北疆折腾的事情烦的都没个安稳觉自然就放弃了在这小报上的关注。
但是,他信手所开的这个苗头,竟然演变成了《新时代》报的一个经典模式不少人开始参与到报纸的论战之中,甚至于清流大佬张佩纶在看到一期《新时代》报后,也是大感惊讶,他在看了一篇讨论英国君主立宪的文章之后,也发表了他的反对看法。
不过苦于没地方去了解这《新时代》小报的来历,仅仅知道这玩意应该是从广东那里流出来的,所以他就把批驳的稿子发表在《福建新报》上,这内容也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毕竟是针对英国的事情。
但是,当赵烈文看到《福建新报》上提到《新时代》报时也是大为头痛,这本是意料之中是事情,这么一份在广东影响极大的地下刊物,不可能长期蒙在鼓里,但是让《福建新报》这么一宣扬,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在秦铠关于北疆的奏章到达军机处的第五天关于查禁广东这份《新时代》小报的奏章同样堆满了军机处的桌案,发起者是保守派的御史刘伦和翰林学士马题闻,同时刘伦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份《新时代》的报纸,送呈军机处。
保守派的态度十分的明确,弹劾的章程里更是将《新时代》报与广东实行的一系列“洋务新政”勾连起来,其中甚至有人直接把这件事情与两广总督府挂上了勾,直斥两广总督秦铠处置地方政务不利,竟然出现这种大逆不道的报纸。
军机处的王爷们听到竟然有如此报纸,也是大惊失色,急电两广总督府要求查办,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这件事情竟然在京师成为了不次于北疆兵事的大新闻,引发这样大变化的,却是来自于高层各派系的不同声音。
由于这份小报的内容仅仅涉及国外的一些政治体制、国情以及学术思想的讨论,并没有直指满清朝廷的实质性内容,后党一系的醇亲王、礼亲王自然不喜这夷狄的学术,自然是下令严查,而与他们唱了一出对台戏的,却是鬼子六恭亲王奕。
原本北京的王爷们也就各有勾心斗角之事,这件事情上,光是从报纸的内容来说,御史弹劾其实有些过了,不过是介绍一些西洋的事务而已,事实上,上海英国人办的《申报》中,那可也没少介绍大英帝国的辉煌。
这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份报纸的来路不明,很显然不是英国人办的,这才是其中的症结,所鬼子六虽然对严查报纸出处也表示赞同,但是对于报纸的定性,却是认定这些保守的御史们大惊小怪了。
而清流一派,也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清流中保守的大佬们,如李鸿藻、翁同稣这些人都认为宣扬洋夷学说不妥,他们还在否定一切与洋务相关新事物的怪圈里没绕出来,但是清流中渐渐执掌大权的张佩纶、张之洞完全赞同对西洋事务的认知。
在这件事情上,湖南按察使陈宝箴第一次出现在秦铠的视野里,这也是因为张之洞的态度,他这位湖南的高层人物,也奏报朝廷,认可应该了解西洋的先进体制,才能对抗泰西列强。
这这件事情中,态度最为暧昧的,却是一直来对泰西列强报以学习态度的洋务派在京城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中,洋务派只有一些小人物上奏,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这些大佬们一个个都集体失声了。
洋务派一直都在强调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用西方的先进技术,强国强兵,师夷之长技以治夷正是他们的口号,而事实上,在洪杨-之乱中崛起的洋务派,正是依靠这西方列强提供的步枪、大炮逐步扭转的局面。
而且洋务派大量翻译和引进了国外的技术书籍,更是派出了大批官员远赴海外,这其中对于西洋体制难免涉及,若说李中堂这些大佬对于大清体制的弊端毫无见解,那也未免太小看这位开洋务先河的大人物了。
当然,早已被列入洋务派新领军人物的秦铠,却成了洋务派中唯一发声音的大佬,他的文章自然是由赵烈文捉刀代笔的洋洋洒洒的文字下,从孙子兵法的知己知彼一直谈到洋务越北战争中的胜负要素,无一不是说明要了解西洋的重要性。
不过秦大总督也立刻执行了朝廷关于查处《新时代》报纸的要求,不过这查办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结果的,反正在广东的地头上,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嘛,对此,他早就和赵烈文有过方案,《新时代》暂时停了,马上可以出《新中华》,到时候有问题再出其他名字就是了。
至于这查处刊发人的事情,秦大总督更是早有办法,一切都往推给英国人控制的香港,反正到时候扯皮的事情,衙门里在行的人多如牛毛,每个十年八年的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现在头痛的不是这报纸的事情,而是自己正面聚集起来,越来越多的毛子军队。
自从攻陷铎陈,又在诱敌战中把俄国人全歼之后,东面的苏楚娜和东南方谢雷舍夫要塞的俄**队都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而秦铠的迅速颁布的外东北协防制度,使得阿萨津几乎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成了北方土著部落的圣地。
达斡尔族的索翰带领着3个达斡尔族的轻骑兵一路向北进发,在半个月内就横扫了7个俄罗斯的新居民点,光是向阿萨津押解来的俘虏就多大两千多人,而作为外东北最庞大的土著人群,索翰的轻骑兵迅速的壮大到了500人的规模。
从阿萨津西北方迁徙过来的蒙古哈连族的一支,在部族首领牧仁的带领下返回乌尔河流域为自己祖辈的领地奋战,在当地遭遇了驻扎在雅克萨的一支俄国步兵,这些刚刚学会使用步枪的蒙古人在平原上与对方互相追逐了六天后,在深夜的突袭中击破了这支200人的俄国步兵,而蒙古人也遭到的严重的损失,暂时返回阿萨津整顿。
不过,他们从北方带回来另外三个小部族的新兵,兵力上反而从最初400人猛增到600人,这其中自然除去在争斗中损失伤亡的近300人,现在,他们唯一缺乏的就是军械。不过,牧仁对此却不怎么担心,他们沿途袭破的5处俄国居民点,带回来的大批俘虏。
钦差大人说了,全力支持蒙古勇士夺回他们祖先世代居住的领地,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拿着大人支援的武器,都杀死更多的白人蛮子士兵,俘虏他们的劳力和女人,而所有的俘虏都是可以拿来交给大人换取军械和各种物资的。
这一次,虽然经过了血战,带出去的400名骑兵在激战中损失了300多人,可谓是战况空前惨烈,但是随着新部族的加入,兵力反而大幅度增加,而且俘虏的俄国女人,也会很快赏赐给部族勇士,有了足够的女人,加上钦差大人允诺的领地,部族的壮大指日可待。
但是,并非每一个部族的出击都获得丰硕战果的,一支归附的朝鲜族土著近人向西北发起远征,最后只有不到十几个人逃了回来,反倒是人数较少的鄂伦春人、鄂温克人仅有数十骑的出征,不时击破北方各处的俄罗斯住民点,他们很少带回来俘虏,除了女人外,带回来更多的是俄国人的首级和缴获的各式枪械和战刀。
这以阿萨津、铎陈为中心散布开来的全面战争,立刻就引起了驻防布列亚的俄罗斯外贝尔加军团谢尔盖少将的注意,可以说在外东北地区出现的战争已经超出了军团当初的预计,驻防在苏楚娜到布列亚的军队-俄罗斯帝国控制外东北的基点。
这一点上,倒是与秦铠布防在阿萨津和铎陈·然后辐射整个外东北地区的战争颇有相似之处,只是,秦大总督杯具的缺少兵力,隔河的黑龙江将军文绪还是个缩头乌龟,最近还一直在打自己的小报告,所以他现在在最大程度的武装农民。
知晓过后世人民战争经过的他,自然不指望这些刚刚拿起武器的达斡尔人、蒙古人能够迅速形成战斗力·唯一可以依靠的,正是这些土著部落发自心底的抗争。
俄国毛子现在最大的软肋,就是他们的补给线,横跨西伯利亚的铁路线还只是个设想,就是现在想要造,秦铠也不会给予他们任何的机会,而绕过整个欧亚大陆的海上通道……秦总督正在谋划着,是不是要发起这样的国家战争!
就算是依靠海上运输·俄国人根本不可能支撑起外东北的战事,只要把阿萨津和铎陈的核心据点建设起来,截断黑龙江上的运输·不断的武装当地的土著,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土著,迟早会把外东北缺乏补给的俄国佬拖垮。
不过,现在却是最困难的时期,一向崇尚武装、训练都完善到极致的秦大总督,却不得不面对一大堆新兵蛋子,而且多数都是骑马的新兵蛋子,从营口港到黑龙江城运输线开辟之后,负责北方商贸的吴康发了疯的订购了几十条内河船,甚至创造性的发明了拖斗船队·以蒸汽船为动力,带动一批平地货船,源源不断的从河道向北进发。
而蒙筑带着秦铠的手令回到陈巴尔虎旗后,有钦差大人的手令,加上他原本就是陈巴尔虎旗出身的官员,立刻就招募到一支500人的队伍·虽然是十足的新手,却也日夜兼程赶到了阿萨津城驻扎训练。
而刘大同、宋小濂在额尔古纳旗首领赤那的引路下,很快就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形成了一股子从军求功名的风气,有额尔古纳旗活生生的例子,所有的小部族都拼了命的把自家的子弟送入军中,希望能通过从军立功改变自家的最底层牧民的地位。
所以,现在云集在阿萨津外新兵训练营里,已经聚集了近名蒙古新兵,而阿古纳和巴拉两个经历了大战的骑兵协领一路蹿升,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八品外围把总,直接就是连升三级,消息传回额尔古纳旗后,更是让部族里的参军热情高涨。
而且最让秦铠满意的是,刘永福带着粤军第二镇2个营、第四镇3个营的步兵营终于在6月下旬赶到了铎陈城,在十月份之前,北方的天气还是十分不错的,这些在辽阳训练了一个冬天的士兵,完全能够适应这里的作战。
章奎在辽阳正在大规模编练本地新军,以应对可以持续到冬天的作战,秦铠可没指望自己的粤军能冬天冰雪覆盖到膝盖的北方完成作战任务,将自己这支百战精兵投入到这种地方作战,那绝对是一种浪费。
到了7月初,秦铠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目前的极限,累计有亲兵队500、粤军5个营0人,其中有炮兵连两个,迫击炮16门,新编蒙古骑兵两营,人数是有些超标了,达到人,保持这样的编制,最主要是军官的严重不足和战斗力相对的差劲。
原本阿古拉和巴拉手下经过战斗的骑军几乎全部都升职为军官,虽然只是不入流的职务,但是让这些绝大多数从底层牧民家里走出来的士兵感激涕零,而更加发了疯的训练手下的兵马,当日残酷的对战,让他们深信,只有疯狂的训练,才能取得大人要的战斗结果。
此外,秦铠手中还有一支让他也抓狂的军队,由达斡尔人、蒙古人、朝鲜人、回族人、赫哲人、鄂伦春、鄂温克人组成的杂牌农夫军,这些骑兵、步兵完全编制各异,人数多的达斡尔和蒙古骑兵都有近千人,而人数少的赫哲人只有十个八个,也算一队。
而且,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但是血淋淋的战争彻底摒弃了原始的弓箭,长刀、步枪成为了他们的标准装备,而更加奇特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杂牌军除了接受秦总督的手令外,整个外东北完全没有任何人能够辖制他们。
而秦铠对于他们的作战,也没有任何的要求,他的命令往往只有一张简单的地图,那上面有韩天放、鲁麦放出去巡哨带回来的一个个地点,命令也只要一个结果——摧毁他们,战术上而言,秦铠完全没有任何的限制,有些防守严密的武装哥萨克居民点,都是在反反复复的偷袭中最终被摧毁的。
而表明这支杂牌军功勋的最好证明,就是在阿萨津码头被源源不断装进货船运走的苦力,他们的归宿,秦大总督早就替他想好了,辽阳的抚顺煤矿、铁矿山,那里需要无尽的劳力,当然,免费的更佳。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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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聚焦苏楚娜
而这支庞大的杂牌军对外东北各处武装移民居住点的袭击是自发性质的,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雅克萨以东、黑龙江以北、穆敏河以西,直到北方的乌尔堪河、乌纳尔河一带的俄罗斯新移民点被清洗一空,仅有少数实力比较强大、构筑坚固工事的居民点幸免于难。
而被摧毁的居民点,无一例外都是被清洗一空,这手法倒是跟哥萨克骑兵不相上下,人口全部被掠走,居住点也被回来的原住民占领。
俄罗斯帝国从1882年起实行的远东移民新政,两年内取得了不俗的成果,累计移民两万余人,不过在秦铠支持下的原住民部落的大反击中,短短两个月,远东俄罗斯人口的损失就达到近3万,这对于总人口不过三十余万的远东地区,绝对是非常致命的打击。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远东的不稳定,使得接下来的移民政策执行难度大增,没人愿意到随时可能送命的地方去居住,即便是政府补贴路费也不行。
当居住点接连不断被袭击的消息传到布列亚的谢尔盖少将手里时,这位参加过俄土战争、经验丰富的的将军也有些纳闷,他坐镇布列亚已经三年了,之间驻军除了不断修缮要塞外,就是对这片南北东西都超过400公里的辽阔土地上的原住民进行驱赶和消灭。
只是,这片土地上的土著部落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都在进行游牧迁徙中,加上地形复杂,河道纵横,刚开始的时候,游牧民族还有反抗的,不过很显然,与正规军的对抗下场肯定是杯具的,之后·这些土著就玩起来捉迷藏的游戏,倒是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针对于能征惯战的哥萨克人来说,要彻底歼灭这些土著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没想到的是,现在情况竟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土著竟然都武装起来进行疯狂的反抗,而这些土著都是马背上的民族,神出鬼没的实在难以对付。
而联系铎陈城被清军重新收复的情况,他也意识到,这肯定与占领铎陈的清军有着莫大关系·作为外贝尔加军团的高级将领,谢尔盖少将自然不是个莽撞的人物,他手头掌握了大量斥候送来的消息,但是这些消息却充斥这前后矛盾的内容,让他十分的被动。
譬如,苏楚娜的维克托上校和阿纳托利上校送来消息,他们军团的两个战斗力精良的营队在铎陈被全歼,而据他们侦查·估计铎陈的清军应该超过一万人以上,否则难以取得这种全歼的战斗。
但是,哥萨克游骑兵营在铎陈北方的穆敏河附近袭击了一支武装的中国部落军队·击溃后抓到四五个俘虏,对这些部落俘虏的审讯,用上了严刑拷打之后,结果得到的消息还是乱七八糟的,有的俘虏说清军至少有上万人,有的却说只有500个清军。
不过却从这些人嘴里确认了一个消息,一千名俄国士兵确实被全部歼灭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这些俘虏中,当时确实在战场附近等着进场那那些快死的毛子军队练胆·战场上M008机枪的吼叫声,他们可从来没听过这么密集的枪声,自然以为成千上万的军队。
而有一个俘虏倒是看到过钦差大人的护卫队,感觉也就几百人的模样,所以才有这种离奇的消息。
但是,消息越离奇·越是让谢尔盖少将疑惑,所以他向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提出的作战报告并不是主动出击,而是以苏楚娜为前哨的防守策略,同时,他大量排出斥候,同时他派出信使向阿萨津西面的雅克萨驻军提出夹击阿萨津的作战计划。
苏楚娜那边对于现在肆无忌惮出在周围活动的清国骑兵(实际上是部落骑兵)也是一日三惊,维克托上校指挥的步兵团可不会去出击,派步兵去追击骑兵,这绝对是愚蠢之极的做法,所以任务自然落到了阿纳托利上校的哥萨克骑兵营身上。
第一次出击的哥萨克骑兵连倒是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他们在苏楚娜西面精奇河的浅滩处截住了一支小规模的中国骑兵,这其实是鄂温克族的一支,鄂温克的族人本来就少,这骑兵出来也就30来号人,结果被两百多哥萨克骑兵一路追杀,损失了一半人。
面对着不错的战绩,阿纳托利上校决定加大打击力度,每天派出两支骑兵连队出击巡查,甚至考虑逐步把战线向铎陈方向推进,因为在最近的接战中,他们发现中国方面的骑兵人数是不少,但是战力十分有限,武器也算不得精良,只是,他们的对手显然不是头绵羊,而是个胃口很大的狮子!
鄂温克人原本要去袭击苏楚娜北方穆敏河附近的俄国居民点,没想到被截击了,回去后一宣扬,达斡尔族的索翰和蒙古首领牧仁一商议,他们可也看上了苏楚娜北面的大片土地,不过这正面的敌军显然是正规的哥萨克骑兵,而且他们也知道,苏楚娜至少有一千的骑兵。
他们两只兵马虽然壮大到了近两千骑,但是要向击败一支军纪严明的哥铲克骑兵,两人心底都没十足把握,所以一起来向钦差大人问…其实这问神马计,都是托词,就是琢磨着从钦差大人这边要些个支援。
秦铠得知达斡尔、蒙古人准备袭击苏楚娜北方土地的消息,他也是大感兴趣,说实话,要让他对这些达斡尔人、蒙古人的战力放心,那还真是说笑了,不过索翰和牧仁的兵马士气还真是没的说,至少是敢战之兵吧。
苏楚娜的兵马,一支是他的心头引诱,毛子囤兵在这里,附近就是可以直入黑龙江的大河精奇哩江,从下游可以迅速增兵这里,这苏楚娜几乎就是一个辐射整个黑龙江副都统辖区的核心据点。
若是自己能拿下这个据点,然后依靠水师控制黑龙江的话,甚至无需水师,依靠炮台和水雷就是轻松阻滞俄国人沿着黑龙江的增援,到时候这黑龙江可就是咱家的内河,你丫怎么可以从这里过呢!
那样的话,俄国人的军力就被彻底压制在黑龙江下游,因为向东是布列亚山脉、向北是外兴安岭从东面和北面的进攻路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倒是控制了这片区域后,自己可以从海上将布列亚山脉以东的俄国控制的滨海地区截成两段。
到时候,俄罗斯帝国唯一的不冻港海参崴,那可就成为海外孤岛了……只是自己手头的兵力,唯一可靠的就是刚刚到来的刘永福统领的5个营的广东新军,这可都是经历过越战的精英每一人在南洋体系的军中都是宝贝。
7月3日夜,秦铠在阿萨津城召集军中将领开始布置出兵计划,这次参加作战的军队空前庞大,当然,主力中的主力自然是广东新军,广东肇庆府总兵官刘永福统领粤军新军5个营作为核心不对,秦铠的亲兵队自然是核心中的核心。
而刚刚升职的为四品宣抚使的卓鼎,已经尽调江南乌苏鲁城的精兵全军共1500人,仅留了人守城,此外直属于秦铠指挥的,还有新成立的蒙古骑兵两营,不过这可是大大超编的两营骑兵,用秦铠的话来说,质量不行只能数量来凑了,人数达到吓死人的人。
作为预备队的是编练不久的阿萨津武装拓荒团,有汉族士兵800人,秦铠对他们的要求,就是押送物资到达前线,可能的话参与战场打扫若以他们也要投入战斗,那情况可就不算好了。
而这一次作战另一支主力部队,则是由达斡尔族、蒙族、朝鲜等组组成的混合军团,按照秦铠的将领,统一由达斡尔族首领索翰和蒙古族首领牧仁指挥,他们指挥的杂牌军超过人秦铠亲口允诺,若是此战获胜,各部族按功绩划分北方领地。
而就在这一天的白天,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在接到来自北京的消息后,立刻向外贝尔加军团驻布列亚的谢盖尔少将下达的作战命令,与清国的谈判十分艰苦,必须以军事上的胜利来支持谈判。
相比秦铠这边落伍的800里加急,布列亚已经联通了电报线,当天下午,谢盖尔少将下令从布列亚抽调兵力,其中包括4个外贝尔加步兵营、两个哥萨克骑兵营,从拉维钦斯克抽调两个哥萨克骑兵营、一个步兵营,从谢雷舍夫抽调一个哥萨克骑兵营、一个步兵营增援苏楚娜,他当天就亲自领兵向苏楚娜推进。
当日,拉维钦斯克的驻军也开拔了,但是距离苏楚娜最近的谢雷舍夫的驻军并未立刻出发,他们计划是在附近的和哩屯与谢盖尔少将的军队会合,再一起赶往苏楚娜,这次增援苏楚娜,他们显然不认为是有人要进攻那里,而是将军大人要向中国人宣战。
而事实上,尽管布列亚到苏楚娜已经修建了平整的碎石路,但是近200公里的路程,以这时代步兵的速度,需要足足走上5天,而在这支庞大的军队中,有5个哥萨克骑兵营,谢盖尔少将下令由尤里大校领军,先到谢雷舍夫整军。
但是谢盖尔少将根本并没有意识到,北方苏楚娜正被他一直好奇的那个清国将军,挂在墙壁上指指点点中。
铎陈出兵到苏楚娜也有将近160公里,不过,和谢盖尔少将指挥的军队相比,秦铠尽管手下充满了杂牌军,但是,作为核心不对的广东新军5个营,即便是陆军编制,160公里急行军的话,也只需要最多45天就能赶到。
而其他配合作战的部队,全都是骑兵部队,他们的行军速度也就能做到略快于广东新军,对此,秦铠充分考虑的作战计划,决定尽快展开对苏楚娜的进攻,当然,秦大总督甩包袱的手法愈加熟练,现在指挥的是刘永福刘总兵,。
双方都丝毫未曾意识到对方正在展开的行动,而双方军队前哨斥候展开的情报遮断,更是有效的阻挡了互相间的刺探,战争在迷雾中逐步展开。
刚刚升官的卓鼎宣抚使这次自然是十二万分卖力,他的任务是配合主力、刘永福所领的5营精兵作战,对于秦铠亲兵队的作战能力,历经阿萨津和铎陈之战后·他早已佩服的无话可说,不过……那是钦差大人的亲兵护卫,这战力超强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次,他也知道这新调来的5营精兵只是广东新军中随机调来辽阳府训练的·分别隶属于两个镇的兵马,这让他着实憋了口气,私下里他把手下的亲信都招来训过话了,这一次一定要在钦差的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至少不能落后广东新军太多。
晚上,钦差大人布置好第二天的出兵计划话,他就跑去和刘永福套近乎·刘永福自然知道这位的来历,这次秦总督在北疆的战事,也亏得这位卖力,所以倒也挺客气的和他聊了半天,卓鼎打听到第二天广东新军准备早晨5点半出发,他立刻回去下令第二天5点开拔。
果然,第二天卓鼎的兵马贼兮兮的从军营鱼贯而出的时候,广东新军的兵营还未开拔·这让卓鼎暗暗得意,这打起仗来,看钦差大人手下亲兵的架势·这广东新军肯定差不了,至少在行军上,咱们不能落
可惜的是,才走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卓鼎就听到后面大道上整齐的小跑步声音,很快,他就看到了列队整整齐齐的广东新军飞快的超过了自己手下的士兵,自己提前半个小时出发,对方竟然在一个小时候就超过了自己,这让他着实郁闷了一回。
最后纵马路过的李永福领着亲兵过来·笑嘻嘻的递给他一封军令,“卓宣抚使,秦大人有令,我部要先赶往苏楚娜外围设伏,你部可以和两营武装拓荒团作为预备队,不过·若是能及时赶到,我也很希望能与贵军协同作战!”
卓鼎一头黑线,原来自以为的强军,在秦总督的眼里,也就是预备队的角色,这让他有些不服气,不过现在看着一路小跑急行军而去的广东新军,却不得不服气,光论这脚程,这广东新军就足以傲视北疆所有的军队。
他咬咬牙,立刻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务必赶上对毛子的作战!”想要赶上前面的广东新军和骑马的骑兵,那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期待能赶上和毛子干一仗,那样也好让秦大人看看,咱北方的汉子也不是孬种。
苏楚娜之战的第一场交锋,在7月7日的傍晚打响了,整支杂牌骑兵军团的前哨是鄂温克几个部族聚拢了300骑兵,他们是准备为上次阵亡的部族士兵复仇来的,顺便立了功,好为鄂温克族在北方多争取一块领地,他们这样的小部族,生存不易,自然希望早下手。
上次鄂温克族的骑兵就是在精奇河畔遭遇哥萨克骑兵的袭击,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沿着原来的路线一路顺流向下推进,从中午时分就开始寻觅战机,结果到了傍晚十分,前哨的斥候意外的发现了下游河滩边驻扎着一支哥萨克小分队。
上次阿纳托利上校派出的骑兵队在精奇河一带拦截到了中国的杂牌骑兵,在研究一番之后,他和维克托上校都判断出来,这些中国骑兵试图越过精奇河的浅滩向北方而去,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袭击苏楚娜北方和西北方的十几个移民点。
两人都意识到这其中蕴藏的战机,中国人长途跋涉,试图跨过苏楚娜袭击后方的移民点,从战术上来说,无疑是极度冒险的行为,对于苏楚娜的守军来说,只要在精奇河为数不多的几个浅滩附近设施巡哨,一旦发现敌情,就能主动出击,甚至尾随攻击对方。
而苏楚娜城的存在,使得哥萨克骑兵进可攻、退可守,而对方一旦陷入哥萨克骑兵的追杀中,以顿河马的脚力和耐力,完全可以彻底拖垮对方的蒙古马,所以这几日,在精奇河几处浅滩附近,都有50骑左右的哥萨克巡哨走动。
而面前这支哥萨克骑兵显然是巡哨一天无所发现,所以在这里驻扎准备过夜的,没想到的是,厄运从天而降····`·
当360骑的鄂温克人怒火冲天的纵马冲锋而来时,正在河滩上准备晚餐的哥萨克骑兵显然完全傻掉了,根本搞不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偷袭了。
俄罗斯军队中对作战失败者有着严格的追究制度,战事军官逃逸,则追究军官的责任,士兵逃逸,可由军官就地正法,若是军官全部阵亡,士兵溃败后,重新编入军队,还要被处罚至少一年多军饷。
所以,最先骑上光屁股马的十几个哥萨克骑兵倒是勇敢的排成横队展开的反冲锋,不过面对300骑疯狂的鄂温克人,在哥萨克军官带领下的十几个悍勇哥萨克人,一半人倒在对方冲锋中发射的流弹中,剩下的几骑,也犹如落入大海中的小石子般,浪花也都没起一个就被蹂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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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意想不到的遭遇战
不过,这十几个哥萨克人悍勇的冲锋还是发挥了作用,为他哥萨克人制造了一个突出包围圈的机会,50骑中的剩余士兵迅速聚拢起来,向两个方向发起的突围,最终其中一组哥萨克人成功的突围,至少有骑哥萨克人逃离了战场。
鄂温克骑兵的首领看着逃走的哥萨克骑兵,也没有下令追击,而是立刻让传令兵向此次作战的指挥索翰、牧仁报告,然后打扫战场后迅速撤离,溃兵逃回苏楚娜的防区,天色早就黑了,阿纳托利上校只得先派出斥候追查敌人下落。
根据走脱的哥萨克游骑提供敌人情况的描述,阿纳托利上校基本判断,这批中国骑兵应该与上次被追杀的那批中国骑兵是一伙的,对方既然敢纠结几百号人来,自己可不能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便亲自领着两营哥萨克骑兵赶来追剿,不过,此时鄂温克的骑兵早就早已经是人去多时,在精奇河左右搜寻了一天,天色渐黑,也是毫无结果,斥候追踪对方大批马队的痕迹一支到精奇河上游,不了对方直接遁入一条小河道,钻进了一片林区,就此失去了踪迹。
这让阿纳托利上校大为光火,这些中国混蛋,打了就跑,还真是狡猾透顶,不过,希尔盖少将的命令已经到了,很快就要展开对这些可恶的率**队的反击,到时候直捣他们在铎陈的老巢,没了基地,看这些中国骑兵还能蹦不!
眼看赶回苏楚娜肯定是来不及的,阿纳托利上校下令在精奇河、提克德河道会合处的山坡上扎营,同时四面派出侦骑探查情况,争取早日抓住对方的尾巴,这位置视野开阔,扎营后根本不虞被人偷袭,在平原上·只有骑兵追人的份,哪有其他兵种能和两个营的哥萨克骑兵对抗!
阿纳托利上校扎营后,立刻召集军官议事,他倒是没担心过这支打一枪就跑的鄂温克骑兵·对于即将展开的对铎陈的攻势,他还是要和军官们商议一下的,到时候,打头阵的肯定是他们这支驻扎最近、熟悉地形的第三骑兵团。
正在阿纳托利上校谋划着如何给秦铠一番教训的时候,秦大总督却毫无觉悟的在50公里外的一处峡谷中品尝着野味,这倒不是他的杰作,秦大总督的枪法自然是颇有些准头·不过,对于这时代老土的步枪,他实在是不怎么爱用,也就是对于84式的驳壳枪稍有感觉,这也是后世看了红色经典的缘故。
不过,就算是给秦铠一支好枪,他铁定也不是个好猎人,这摆了一桌子的野味·那是驻扎在峡谷另一侧的蒙古人、达斡尔人特地送来的,对于后世绝对列入珍惜动物的桌上野味,他立刻让人把刘永福和军官们叫来·顺便把部族的首领们也叫来…···因为太多了,就是变成猪,他也没法消灭这些玩意,也是顺便商议下战局。
一进来,刘永福就闻到了肉香,笑呵呵的向秦铠拱拱手,“大人,您这里今天可是一桌子的珍馐,可惜了,明个儿要和毛子干架·这酒可就吃不得了!”
秦铠微微一笑,一指自己旁边的简易桌案,“渊亭,今天不喝酒,就喝我亲自泡的茶水把,以茶代酒嘛·干跑了毛子,我让人把广州府里的洋酒取来给你庆功!”
一听秦大总督的茶水,刘永福嘿嘿一笑,这秦大总督样样都是让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能耐绝对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可就是喝这茶水的品味,真是……真是差劲的可以啊!
刘永福现在也是一镇总兵、正二品的大员,平日也不好酒,不过确实个实实在在的老茶客,以前在越北当提督的时候,越南没好茶,他就托人从港口华商那里去弄些个好茶,常常跟手下嘀咕,喝着故土上的茶叶,那也算是聊表思乡之情。
对于自己有幸融入南洋体系,他却是打心底里佩服面前这位年轻的总督,自己带着几千号黑旗军的弟兄在越北打拼了十几年,这一拨一拨的黑旗军士兵在于法国人的殊死搏斗中捐躯,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提供一点点抚恤。
他虽然是越南王封的三宣提督,不过那地方穷得只剩下稻子了,除了能让手下弟兄和阵亡士兵的家人吃上饱饭,他可就完全没有其他法子可想了,而且越南人对于自己也是极力的排斥,打黑枪不说,还暗地里勾结法国人。
但是,自从秦大总督出现后,整个越北就彻底改了面貌,现在可正儿八经是华人当家作主了,自己手下的弟兄们,除了继续跟自己打拼的外,那些阵亡的士兵家眷不但得到优厚的抚恤,获得土地补偿,秦总督还给一份足够温饱的工作,更让他难以想象的是,自己少年时梦寐以求的读书,现在黑旗军子弟中家家户户的娃子可都正儿八经的读起了书。
只是,这位让南洋体系中所有人都仰视、号称才学博古通今的大总督,喝的茶叶却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种货色,而且还是个标准的茶桶,非但自己做茶桶,对于手下的将领们,都是一个个勉为其难喝他那个苦不拉几的浓茶。
他一听要以这苦茶代酒,嘿嘿,那还是算了吧,忙笑着说道:“大人,这天气热,我就喝凉茶……凉茶……”
秦铠见推销不掉他刚泡好的大桶茶水,也有些郁闷,不过看到刘永福身后那些军官和部族首领,又乐呵呵的一个个上去给他们倒茶……这总督大人倒的茶水,这帮子守备、游击、指挥使们都屁颠屁颠的捧着碗,虽然经常能喝到,不过今天可是和大人一起吃野味,回去可得好好炫耀一番。
而另外那些部族的首领,被请来一起吃晚饭,已经是感到天大的荣耀了,此刻大人还给亲自斟茶,更是一个个激动的快要把茶碗都给嚼吧嚼吧吃掉了。
有这么一帮子吃货,很快,桌上的珍馐野味就被消灭得七七八八的,这肚皮饱了自然要谈到正事了。
“渊亭明日之战,你觉得计划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嘛!”秦铠看了看还在仔细啃着一根大骨头的刘永福,开口问道。
刘永福虽然一路来都在仔仔细细考虑这场战事,从战略上来讲这一次的出击绝对是出其不意的,大军虽然套了一天远路,多走了几十里路,但是却直接跨越了精奇河,驻扎在对方根本没想到的精奇河北岸。
今天潜伏在外围的斥候发现了哥萨克骑兵都在精奇河南岸搜寻,因为对方派出的游骑控制了最靠近苏楚娜的几处浅滩,根本没料到秦大人会套远路先过河而且,诱敌出击的计划也是十分的完美,鄂温克骑兵表现出了足够的战力,这也是让哥萨克人倾巢而出的重要原因。
说道自己的担心,他可完全不担心自己手下的3营步兵和两营隶属与第二镇的步兵,那些都是经历过越北残酷地面战的老兵,第二镇的两个营还是阻击法国第三、第七旅团近一个月的英雄团队,这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是绝对的可靠。
武器方面更是让他信心十足的,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广东新军,装备上和这时代的毛子军队已经是跨时代的进步除了骑兵没法靠两条腿去追击外,即便是正面硬撼对方的哥萨克骑兵,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惧意,甚至可以说是信心十足。
不过,两条腿到底跑不过四条腿的,要彻底的歼灭敌人,还是要因考对面这些穿着各式各样的土著骑兵,他对于这些达斡尔族、蒙古族之流的骑兵,倒也毫无偏见之意,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优秀的苗子,天生的骑兵,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战斗意志。
他看了看秦铠,有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达斡尔首领索翰和蒙古人牧仁,淡淡的说道:“索翰兄弟和牧仁兄弟都是北方汉子的豪杰,为了他们部族的荣光我相信他们有着绝对的战斗毅力······但是,明日之战,或许有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残酷,说实话,我对这点,有些担心!”
刘永福话音刚落,对面的索翰和牧仁已经离座拜服在地上,,他们身后的其他小部族自然跟着一起起身。
索翰大声的说道:“大人是达斡尔人的苍天,因为大人,我们达斡尔的族人重新回到的养育自己的土地上,明日之战,我索翰已经在族人面前立下誓言,我阿尔丹氏的子孙,将是大人刺穿敌人的战刀!”
秦铠自然听明白达斡尔人稀奇古怪的表达方式,他们是崇尚战刀的氏族,所以自诩首领为刀尖、刀锋,明日作战,这索翰是要亲自上阵,借此来鼓舞士气,这家伙确实是个猛汉,可用······可用!
他也明白刘永福的担心,明日之战,自己只有步兵,只有迫使骑兵来作战,方能将武器和军队战力上的优势转变为战斗中的胜负手,而迫使对方的作战,依靠的就是这些土著的爆发力,若是他们被击破,围歼敌人的目的肯定就难以达成。
当然,刘永福早就有预备手段,保护这支牧民骑兵不会被哥萨克人反过来击溃,但是,现在这么大的兵力优势下,若不能转化为胜利的结果,那自己在北方的战略可就要大受影响,现在这场战争只是自己宏大战略的一部分,打痛毛子,那才能达成自己收复失地的目标。
对面的敌人这次可不是农夫组成的军队,根据情报判断,对面的哥萨克骑兵非但是正规军,而且还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而现在这里的庞大骑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额尔古纳旗那不到两百人在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战斗意志上算是踏进正规军的门槛。
而其他剩下的6千多骑兵,也就是一群敢战的农夫,自己之前的圈地运动,让这些各部族骑军在夺回各自领地的战斗中,拿俄国武装移民练了练手,这时代,骑兵对付只装备的前膛步枪的武装农夫们,绝对是有着很大优势的。
但就是这样,北方尚有几个坚固的据点并未被攻克,面对构筑牢固的要塞,骑马的土著还是有心无力的很,不过维系对方的补给线已经被切断,加上骑兵不断在外围的骚扰,失去生产能力和补给能力的要塞,也就是个等死的货所以大军根本没有费力去强攻。
而明日要面对的敌人,却是一支真正的狼骑,面对面的硬撼,数量上的优势并不能完全转变为战斗力,满目的尸体、肉块和鲜血浸泡的大地,未曾真正经历过的人,谁也不敢轻言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奋战。
听到达斡尔人的表态秦铠还是颇为满意的,表情郑重的冲着索翰点点头,一旁的牧仁自然不甘落后,立刻也大声表白了一番决心,身后的一众土著头目,一个个都嗷嗷叫着显示自己的勇悍。
秦铠一个个都报以嘉许的眼光,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入座,他端起茶杯郑重的说道:“明日之战事关我军生死,本官将在前线与尔等同进退,索翰、牧仁、嗒穆、留……尔等在我麾下奋勇杀贼我秦铠在此向苍天后土立誓,必然保得你们儿孙一世富贵、你们族人安居乐业!”
这话一说,下面的各部族首领又是趴了一地,索翰、牧仁这些可没一个是笨蛋,钦差大人那是许下来天大的奖赏,自己的部族在遇到大人之前,那是像狗一样的被北方的毛子赶出了世代居住的领地,失去了所有的财产,就连最珍贵的亲人也无法保得周全。
而钦差大人来了之后,自己这些部族才真正感到了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而大人击溃北方毛子的战斗,更是让他们充满了恢复祖辈领地的期待,现在大人非但允诺了部族的未来,甚至还许了自己子孙的富贵,自己奋起抗争和毛子作战期待得到的东西,大人可都许下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激动不已扯着嗓子吼着,“愿为大人效死
刘永福和广东新军的军官们在一旁都是惊讶不已,这些土著都是悍勇之辈,而大人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效死,这等能耐,绝对不是封官许愿这么简单的,从阿萨津开始就拉拢土著,到毫无条件的支援土著,又以雷霆战力震撼了土著。
如此经历,总督大人已经成为了这些北方土著唯一的希望,今日立下的誓言才有如此的效用,能让这些土著毫不犹豫的以死相报。
秦铠笑眯眯下来一个个的扶起他们,再次为他们逐一倒上茶水,看着这些人感激涕零的喝完后,一个个都雄赳赳的出门而去!
看来明日之战,战果可期啊!秦铠仰望星空,琢磨着是不是挖两句酸诗感慨一番,忽然间,峡谷西面传来了猛烈的枪声,还夹杂着喊杀之声,这让一帐篷的军官都大为惊讶,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里还能碰上毛子?
不过,他们除了惊讶外,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广东新军的体制,即便这些主将都不在营中,各营的军官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整个营地巩固成一个坚阵。
刘永福跟秦铠耳语了几句,带着军将们告辞而去,片刻后,宋云泽已经带着亲卫在营地四周占据了了防卫要点,而呆在营地外围的土著斥候,早已蜂拥而出。
西面的枪声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光景,不过一直保持着一个挺激烈的程度,在这空旷的荒原上,枪声尤为清晰,听声音,就能明显辨别出沉闷的毛瑟步枪和声音尖锐的夏普思M1859后装步枪,此外,还有声音急促的伯丹卡宾枪的声音。
很快,驻扎在西面峡谷口的蒙古人就送来了紧急军情,在峡谷口黑夜中与一支人数不名的毛子骑兵队近距离发生遭遇战,由于在峡谷口构筑了防御工事,对方的骑兵发起的冲击未能奏效,已经被击退。
“有没有俘虏?你们有没有伤亡?”秦铠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只找到3个死人,值哨的死了7个人,还有几个人受伤!”信使老老实实的报告道。
这让秦铠有些郁闷,这人算到底不如天算,这个峡谷是巡哨营在这边好不容易找到的隐蔽驻扎点,没想到竟然能碰到毛子的游骑,好在黑暗中对方不可能知道这边军队的数量,但是,绝对不能低估毛子的智商!
正在秦铠询问信使的时候,西面峡谷外围又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僵持一阵后,枪声愈行愈远,这让秦铠再次挠头不解起来,这半夜的,那支兵马这么不要命,竟然冲出去和毛子肉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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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北方的异族团
秦大总督的疑huò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后,牧仁带着十几骑纵马奔来,到了中军营地外,后面的随从赶着的另外一匹马背上还驮着一个绑得严严实实的人。“大人,抓到个活。”牧仁洋洋得意的大声表功,刚才追杀出去的肯定是这货啦,这让秦铠也是一头黑线,这些家伙还真是完全不讲究战术规则,放到广东新军的话,肯定不会在这么瞎来,就是新编练的两营骑军也不可能黑灯瞎火的出去追杀游骑……
不过,秦大总督可不是因为这个来批评这家伙,有此勇气,那也是可嘉的,毕竟他们不是正规军队,他笑眯眯的走上去拍拍牧仁的肩膀“牧仁兄弟,是什么人,敢半夜偷袭勇敢的méng古骑兵?”
“还没来得及问呢,他们从北面的山路下来的,可能是毛子派出去的游骑吧!”牧仁一招手,手下把推搡着这个俘虏,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来人的相貌,不过穿着肯定是俄罗斯军服,只是破旧的很。
亲兵已经拿过来几个火把,跳动的火光照在来人身上,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脸上黑漆漆的都是泥巴,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肩膀上的衣服倒是给撕破了,看来是经过一番打斗的,略显意外的是,这个俘虏luǒlù在外面的肤sè,很明显不是白种人!
手下掏出这人口里的破布,这个汉子显然一脸的萎靡之态,很显然知道必死无疑,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忍不住瑟瑟发抖!
看到这情形,秦铠倒也心中一动,有了些许想法,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隶属俄罗斯那支部队?”
听到旁边的传译转述的问话后,这个俘虏叽里咕噜的开口说了一通……秦铠很肯定对方说的不是俄语,转头看传译也是听得一脸的mí糊。这也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倒是旁边的牧仁惊讶的说道:“大人。他应该是我们méng古人……怎么会成了毛子兵啦!”
“牧仁,他说的什么?”牧仁的话显然应证了秦铠的猜想,这些人肯定不是斯拉夫人种,应该是méng古族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分支,很显然。他们被俄罗斯征服后,也被补充进了俄**队,以应付远东地区兵力匮乏的问题。
牧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傻兮兮的一笑。“大人,这家伙说的肯定是méng古语,只是他说的这话是北方的土话。跟咱哈连族的méng古话还是有些区别,我也听不大懂,等我仔细问问!”
秦铠一头黑线,想想也了然了,这地方方言。相隔几十里地那可就不一定能完全听明白,何况这一支méng古人还不知道是那旮旯的呢……看牧仁和这俘虏叽里咕噜说的起劲,那俘虏显然也认出来对方也是méng古族的,倒也算是有了些活命的希望,叽里咕噜的说的飞快。
片刻后。牧仁起身一脸mí糊的说道:“大人,他们那边说的应该是老méng古语。我也听不大明白,他说他是布里亚旗的méng古人……”
秦大总督也是一脸黑线,你丫的,都是一个族的,竟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布里亚旗?这算啥玩意啊?布里亚……应该是布里亚特吧,这支méng古族人世代居住在苏武牧羊的北海之畔,可惜,现在哪里不叫北海,被毛子占领后改名为贝加尔湖。
“云泽,你去把méng筑叫来,他可能听得懂这méng古人的话!”秦铠挠挠头,转头下令道。
宋雨泽一脸mí糊,这牧仁不就是生活在外东北的méng古人嘛,他都听不明白,méng筑那家伙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混的,凭啥听得懂啊……不过大人说的,那就一定有道理!
片刻之后,méng筑被叫来了,也是稀里糊涂的“大人,有事情要吩咐我去办嘛?”
“méng筑,你们陈巴尔虎旗,我记得原本不是在呼伦比尔草原的吧!你问问这个人,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méng筑挠挠头,来到那俘虏面前,交谈了几句之后却是大为惊讶,忙起身禀告:“大人,这人却是属于我们巴尔虎旗流落在北方的一支,他叫巴特尔,他现在隶属俄国布里亚特第六团上士,是住在苏楚娜北面穆敏河塔纳村的游骑!”
听懂méng筑的话,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是异常惊讶,宋云泽这些家伙反正是惊讶惯了,最多心里嘀咕两句,咱大人真是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啊,这méng古人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大人全知道。而牧仁和他们的手下,更是心存敬畏,他们有限的见识根本无法理解这位钦差大人的博学,竟然知道巴尔虎旗是从遥远的北方迁徙而来,竟然随口就能断定巴尔虎旗就能听懂这北方méng古族的方言……
秦铠点点头,这人确实是布里亚特被征服的méng古族,他低头沉思了片刻“méng筑,你告诉他,好好和我们合作,或可免死,若有大功,还有奖赏!问下他,他们为何星夜赶路,还有……苏楚娜的驻军!”
méng筑和俘虏叽里咕噜的谈了起来,那个俘虏听到可以免死,而且在这里还看到穿着官服的同族人,顿时感到生还的希望大增,这立功受赏,他自然不敢期望,这能保住xìng命,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倒也立刻不再哆嗦了,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拼命的搜罗脑袋中仅有的信息,生怕漏说了什么,把脑袋给丢了。
méng筑问了一会儿,这才禀告道:“大人,他们是接到军令,立刻赶回苏楚娜集结,说是外贝尔加军团的谢尔盖少将带领大军要来苏楚娜!”
这消息绝对是让人震惊的,也完全出乎秦铠的意料,没想到自己考虑对毛子动手,毛子看起来也是要准备对自己动手啦,他立刻追问道:“méng筑,问他,可知道这个谢尔盖少将带了多少兵马?是否到达了苏楚娜?”
méng筑问了问,巴特尔也是一脸惊恐的头摇来摇去,他听说谢尔盖少将要来,那也是传令军官和他们游骑的少尉喝酒时漏了这么一句,具体的消息,他一个布里亚特杂牌军中的最底层的士兵怎么会知道呢?
这消息巴特尔不知道。不过他立刻想起了苏楚娜的一些消息,立刻由méng筑转述。“大人,苏楚娜由哥萨克第三骑兵团3个营,布里亚特步团2个,每个团500人,通古斯团1个500人。还有东贝尔加第三步兵团3个营1500人。”
秦铠点点头,让人把他先押下去,这些消息倒是和斥候打探的消息是wěn合的,苏楚娜外贝尔加步兵团的一个营、哥萨克骑兵团的一个营被自己在阿萨津歼灭了。这样的话,很容易就推算出那里现在的驻军。
而白天斥候探查到的哥萨克骑兵的情报判断对方的军队将近千人,这也是符合目前苏楚娜的军力推断。这支出击的哥萨克骑兵应该就是那剩余的两个营,苏楚娜城里负责防守的,应该是剩下的5个营兵力……那也要将近2500人了!
不过,这消息相比之前的信息,还是有价值的。原来这里的步兵有两个布里亚特团和一个通古斯团,所谓通古斯团嘛,其实主体是发源于贝加尔湖附近的一个各少数民族共同体,其中就包括当地的满族、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等等。
秦铠立刻下令重新召集军官和部族首领议事,意外和这支游骑的遭遇战以及新的关于俄军集结的消息,都必须要重新考虑整体战略的安排。原本计划中,对出击的哥萨克骑兵进行围歼后。就考虑展开对苏楚娜城的围攻,当然,这不是傻傻的去攻城,两千多正规军防守的要塞,可不是轻易能打破的。
但是,现在有新的情况出现,这个神马外贝尔加军团的谢尔盖少将集结军队,看起来人数绝对不会太少,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不过是5个营的广东新军,至于这些依附自己的武装部族骑兵,虽然斗志高昂,但是要依靠他们为主力,实在是难以放心。
敌军增援的情况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宣布,仅限于参加紧急军议的高层军官,部族方面,也就达斡尔族的索翰和méng古族的牧仁两个头领知晓,毕竟这消息的可信度虽然很高,但是准确、具体的信息几乎是一片空白。
刘永福和军官们一番讨论后,经过秦大总督的最后决策,他的铅笔指向了地图上一处小小的三角形标志!
晨曦降临北国之时,已经是早上5点了,一群慌慌张张的骑兵从荒野上散乱的缓缓而行,整整在黑夜中mō索了一夜,到了现在,他们才算松了口气,这时,前方簇拥在一起的几十骑看到一处浅滩,都〖兴〗奋的纵马到河边喝水。
他们就是昨日在峡谷口和méng古骑兵作战的俄国游骑,连夜赶路寻找宿营地,他们原本指望在避风的峡谷里休息一晚,却不料意外碰到一支军队,莫名其妙的一番作战之后,很显然,对方战斗力不错,而且打起仗来异常的勇猛。
眼看不能取胜后,这群布里亚特游骑选择了撤退,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一项不敢与俄国人交战的土著骑兵,竟然带了几百骑四面围攻自己,黑灯瞎火的绝对是瞎打一场,双方各有损伤后终于脱离了战斗,对于这么疯狂的敌人,这些游骑也不敢耽搁,连夜赶路直奔苏楚娜方向而去。
现在面前的大河就是精奇河了,沿河而下,很快就能赶到苏楚娜城,这倒是让他们安心了一些,忽然,河对岸出现了十几骑哥萨克骑兵,其中一个军官冲着他们大声的喊叫着,这让这群游骑吓了一跳。
领头的一个布里亚特军官赶忙招手,让手下几十骑跟着一起淌过浅滩,老老实实的跟着那十几个哥萨克骑兵,在俄**队里,那是有着极其严格的等级制度的,贵族自然是最顶层的序列,而哥萨克骑兵和斯拉夫人处在第二阶层,至于他们这种非斯拉夫种族的士兵,则基本上算不上人。
他们在军队中也有另外一个称呼——异族团,一切好处,他们自然是很少轮的上的,至于那些送死和死亡率极高的差事,一般都是异族团先上,甚至于在军队中,异族团的伙食也是完全区别于外贝尔加军团和哥萨克骑兵的。
原本俄**队中,就是个农奴坟地。即便是底层的斯拉夫族农奴出身的士兵,这军饷、待遇也是极为苛刻的。像他们这种异族团,更是底层中的底层,所以看到对面的哥萨克军官大声吼叫,这些布里亚特人的恐惧丝毫不亚于上战场。
在不远处的哥萨克营地,阿纳托利上校听到布里亚特游骑带回来的消息时。也是十分惊讶,很显然,这些布里亚特人遭遇的那支〖中〗国骑兵应该就是昨天从自己手中溜走的那些混蛋,原来是逃过河去了。怪不得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他拿出地图仔细分析了一番,对面的那处峡谷后面就是大森林,对方跑哪里去躲起来。但是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不免有些自觉后路的意味,自己只要从这边追击过去,对方唯一的退路就是向着更远的北方逃遁……根本没有逃回铎陈的希望。
想到很快就能追上那支〖中〗国骑兵,并且将他们全部歼灭。阿纳托利上校立刻〖兴〗奋起来,对于哥萨克骑兵的战斗力,他是有着绝对爆棚的信心,别说300个土著骑兵,就是一千对两千。他也没有丝毫可以害怕的道理。
农夫再多,那也只是农夫。和真正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哥萨克骑兵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他立刻跳上战马,大声的下令:“出击,让异族团游骑领路,歼灭那些〖中〗国人!”
短短十分钟后,早已整肃待发的哥萨克骑兵团已经以连队为单位渡过了浅滩,快速的跨越荒原向北方进发,阿纳托利上校为了防止〖中〗国骑兵从侧翼逃走,将正面的三个骑兵连扇形展开,而且在两翼外围布置了侦察兵,确保对方不会从正面溜过去。
而他亲自率领一个营的骑兵居中坐镇,一旦发现敌人,将会猛扑上去,将对方撕碎!
向北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后,侧翼的斥候带回来消息,发现有骑兵出没的痕迹,没等阿纳托利上校下令继续追查,右翼的骑兵已经发出“乌拉……乌拉……”吼叫,右翼的二营第一骑兵连开始脱离横队转向西北方。
通信军官快马已到“上校,右翼发现一支骑兵试图向南方突破,阿历克赛少校已经展开拦截!”
“观测多敌军的人数了嘛?”对于阿里克赛少校的主动拦截,阿纳托利上校自然是十分满意,自己手下军官的战斗意识那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他要确认的是,这到底是不是自己要追击的目标。
“大约300人左右,对方正在穿越荒原!”
“传令,立刻追击,彻底歼灭他们”阿纳托利上校一挥手,传令兵立刻把一路把命令发布下去,而也纵马紧跟加快速度推进的军队,此时,第一营和第二营已经形成了两个支线的队形,犹如两把利刃斩向远处荒原上出现的那支〖中〗国骑兵。
这将是献给谢尔盖少将最佳的见面礼,阿纳托利上校在马背上tǐng直身体,挥舞这哥萨克战刀大声的吼着:“为了皇帝陛下,冲锋!”
远处的这支骑兵正是鄂温克族的游骑,他们也在这边荒原上转了几圈了,这才看到哥萨克人,他们的任务自然不是来送死的,领头的鄂温克族首领嗒穆见状,立刻调转马头此时不跑,到时候被人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300骑迅速的向远处一片小树林冲去,树林不大,但是要绕过树林子追击的话,肯定比他们直接穿过树林子要多跑不少路,他们迅速钻进了林子中的一条小路,片刻之后,哥萨克二营骑兵的第一连已经紧随而入。
不过,更多的其他骑兵,却不得不等待着鱼贯穿越这片不大的树林,阿纳托利上校左右一看,一挥手,让带着一营从右面直接绕道追击,反正以一个营的兵力对付300农夫骑兵完完全全就是虐杀,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两路哥萨克骑兵绕过树林,很快再次形成的钳击的架势,不过由于刚才对方耍的小huā招,尽管顿河马在速度上还是有优势的,但是双方的距离却被拉开了不少,不过,这对于训练有素的哥萨克士兵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紧紧咬住对方,个子更加矮小的méng古马很快就被被速度、耐力俱佳的顿河马追上,到时候,就是单面倒的屠杀而已。
“乌拉……乌拉……”哥萨克人看到眼前的猎物,〖兴〗奋的狼嚎起来!
不过,前面的猎物似乎根本没有对战的觉悟,拼了命的向远处一处丘陵的缺口处狂奔而去,阿纳托利上校显然认为这是对方又要故伎重演,试图利用地形来甩来自己的夹击,立刻一挥战刀,下令紧跟不舍。
而他身后的另一个相貌颇为严肃的军官忽然猛抽战马,赶到他身边,大声的吼道:“上校……上校……这队〖中〗国人可能在引yòu我们进攻!”!。
第430章 骑兵浴血战
对于部下的示警,丝毫没有引起阿纳托利上校的任何警惕之,这样紧追不舍的骑兵战,对方能有什么花招,除了逃跑,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可以有什么自救的办法……
他立刻大声的告诫手下,“伊万中尉,做好你的本职,你和你的骑兵队必须确保从后面狠狠的把敌人干趴下,而不是这莫名其妙-的担
前追后赶之中,有几个鄂温克族骑兵崴了马匹掉队的,只得脱离队伍向外围逃去,不过立刻被蜂拥而上的哥萨克人尾追袭杀,这让前方鄂温克族愤怒到了极致,但是他们很清楚一点,这后面敌人的凶残,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一个个都猛抽战马直奔远处的丘陵而去。
翻过丘陵,后面就是一处宽敞的山谷,原本就是干涸的河道,两边并不算高的土山,延绵向北,这些鄂温克骑兵毫不犹豫的就一头扎进了山谷。
前锋的哥萨克军官自然毫无犹豫的立刻跟进,敌人近在咫尺,怎么可以有任何的迟疑,万一追丢了敌人,那可是贻误军机的大责任,何况,这些敌人根本就是丧家之犬,现在还考虑什么埋伏之类的事情,那简直就是笑话。
前锋钻入河谷之后,紧随而至的阿纳托利上校倒是略感差异,他挥手示意止步,看了看前方的河谷,这地形倒是有些奇特,立刻叫过来领路的游骑,“布里亚特人,这山谷通往那里!里面什么情况?”
这边的地形,游骑自然也是知道的,“报告长官,这是条干涸的河谷,里面通往精奇河上游,后面一块大平原,山谷里地形平坦,大概有三四公里的距离!”
噢……联想到对方偷偷渡过精奇河·他立刻认定,这里绝对是对方渡河的位置,军刀一挥,骑兵蜂拥而入。
山谷的尽头·以一大片开阔的平原,一侧是静静流淌着的精奇河,上游的河面开阔,水流不湍急,水面上随处可见禽鸟飞翔,不过,此时此刻·平日里忙于抓捕鱼虾的水鸟却盘旋在天空之中,根本不敢落下。
因为转出山谷之后,紧贴着河道的开阔平原上,矗立着一支密麻麻的骑兵,在地面上,一面鲜红的大旗随风而动,但是现场的人都一个个鸦雀无声。
达斡尔族的首领索翰并没有骑在马上,他侧身贴耳在一个倒扣的铜盆上·大地远处传来轻微的咚咚之声,很快就变得密集而让人震撼。
拔刀而起,轻轻的跃上战马·索翰表情严肃的调转马头,大声的吼道:“达斡尔族的勇士们,夺回我们祖辈生存的土地,让我们的子孙永享安宁的时刻到了,跟随我的战刀……前进!”
“前进······前进······”震天吼声想起,战马缓缓的驱动,排成密集的方阵向前开始加速!
刚刚转出河谷的鄂温克人自然听到来自前方嘈杂的喊声,纵马直奔侧翼而去,一路的狂奔,他们的战马都已经精疲力尽·而紧随身后冲出来的哥萨克骑兵连显然被面前忽然出现的这支达斡尔族骑兵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击溃面前的敌人,是哥萨克骑兵所向披靡的法宝,面前的这支骑兵虽然人数挺多的,至少有近千人的规模,但是对于经验丰富的哥萨克骑兵来说·一眼的就看出对方的底细。
看起来热闹非常的队形,士兵们疯狂的挥舞的大刀,渐渐加速后,队形立刻变得十分的松散,这一切都说明了一点······这只是一群骑马拿刀的农夫!
“结队!冲散他们!”突前的阿里克塞少校立刻举起的战刀,大声的下到了反冲锋的命令。
河谷里很宽敞,尽管哥萨克骑兵追击的很快,但是队形依然保持的不错,命令下达后,两个连队立刻组成了一个正面达30人的长方阵型,利用这短短时间,阵型就完成了组合和加速,一部分装备了长矛的骑兵迅速组成了前排的尖锐的獠牙!
哥萨克骑兵迅捷的变阵和加速,显然给达斡尔人上了一堂教学课,不过,虽然敌人的表现绝对出彩,但是达斡尔人早已被激发的斗志却足以支持他们勇敢的冲锋!
远处一个不高的山头之上,早已挖掘了横七竖八的战壕构成了足够严密的防线,不过,这里可不是为了阻击敌人而设的防御,只是因为秦大总督硬要把指挥部设置在这里,这让宋云泽和亲兵队忙乎了半天。
而秦铠此时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平原上展开的骑兵对阵,高倍望远镜下,哥萨克人整齐的队形和寒光闪闪的长矛,即便是相隔甚远的秦铠,也有一总深深震撼的感觉,他转过镜头,达斡尔人的队形也是出乎意料的整齐。
秦大总督这个骑兵战的外行,显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今天秦大总督却要亲自指挥这场外东北第一次骑兵会战,这一次,他也没啥法宝,这些部族士兵的勇气和人数,可以说是他不多的王牌之一。
他的镜头一转,呷原上几处不显眼的凸起,让他心中也踏实了不少……今天是看自己手下这些骑兵实力的日子了!
索翰双腿紧紧的夹住战马,前方两百多米外的敌人清晰可见,双方马匹的速度都已经加快到了极致,让他深感压力的,不是对方密集的阵型,而是哥萨克人前排那看起来长的离奇的长矛。
他所率领的达斡尔骑兵近千人,组成的是100人一排的方阵,不过马匹催动起来,队形就有些松散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可以让第二排的士兵更容易射击一轮!
200米······
“举枪······”索翰已经大声的吼了起来!双方的步枪展开的第一轮的互射,砰砰砰的枪声之后,立刻有不少人掉落马下。
米······达斡尔人第二排有士兵找到空隙零零星星的射出了子弹,不过效果差强人意。
此时,双方都已经全神贯注的举起了武器,以这样的急速推进,只不过短短数秒钟后,两支骑兵已经轰然撞在一起。
前排达斡尔人的马刀显然无法和全速冲击的长矛相抗衡,他们唯一可用的就是自己的血肉之躯和战马冲击的威力不过······很显然,血肉之躯断断无法和利刃长矛抗衡……哥萨克人的前锋直接就撞入了密集的达斡尔骑兵当中!
第一排正面接触的达斡尔人在半秒钟内就几乎全部战损,也偶有勇悍之辈被哥萨克人的长矛刺穿后抓住长矛不放,直接把哥萨克人一起撞下马来的不过,在这时代拥有坦克一般杀伤力的骑兵面前,个人的力量是无限渺小的。
第二排,战损……
第三排……战损!
第四排……战损!
但是,中间达斡尔族人的奋勇死战还是为两侧的骑兵提供了稍纵即逝的战机!
站在右翼第一排第一位的索翰一场勇猛的挥舞着马刀从侧翼撞入了哥萨克骑兵当中,其实他这样从侧面发起的冲击,在正规骑兵战中绝对是自杀行为很容易被正在向前充分的自己人撞死。
不过,很显然,达斡尔人不是正规骑兵!这个战术原本就是他们计划好的,正面硬撼素有北方之狼的哥萨克骑兵,索翰自然也没想过能通过这样的战术获胜,所以,和敌军进行混战,冲散对方的阵型是他和部族战士商议出来的结果。
果然,这个离奇的战术还是取得了战果,宽阔的两翼骑兵如同钳子般狠狠的夹在了哥萨克骑兵的侧翼……索翰大吼一声长刀一下子从一个哥萨克人的肩膀斜劈入他的胸口,对方喷射出的让他浑身激动的发抖!
“杀!”他大吼一声,猛拔长刀,却已经拔不出来了,旁边刀光一闪,一柄哥萨克战刀已经如电般的袭来,索翰自知凶险,弃刀拎起步枪要砸那马刀,不过笨重的步枪怎么赶得上锋利的马刀······
电光一闪,那柄马刀和紧握马刀的手臂一起飞了起来紧跟他的护卫及时杀到,这让索翰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他丝毫没有死而复生的感慨,哥萨克人飞舞的战刀之下,自己的族人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杀…···索翰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表达他怒意的词汇了,他站起身子抡起来的枪托,狠狠的砸在近身的一个哥萨克人脑袋上,粉碎的枪柄,才让他的怒意有了少许宣泄!
接连击穿刂达斡尔人的骑兵,哥萨克锐利的攻击才稍显疲态,终于和第八列的达斡尔士兵撞在了一起,双方互相挥舞的战刀和任何想得到的武器!
阿里克塞少校的马刀狠狠的看在对面那个牧民的肩膀上,顿时一条胳臂就横飞出去,他的脸上、身上早已喷满了敌人的鲜血,此刻恶狠狠的一笑,更是犹如魔鬼般的嘴脸,对面那个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达斡尔人被他长刀一扫,便掉落马下。
从秦铠的观察位置看去,深色军服、带着皮帽的哥萨克骑兵已经陷入了达斡尔人的人海之中,只是,受到四面围攻的哥萨克骑兵队却未有任何崩溃的迹象,紧密的队形虽然已经失去了突击的速度,不过却已然保持的完整的阵型。
而就在秦铠观察的这一会儿工夫,突前的哥萨克骑兵的马刀已经击破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后防线,突破了达斡尔人的骑兵方阵,而达斡尔骑兵虽然损失惨重,却已然不依不饶的紧紧咬住哥萨克骑兵的尾巴,双方进行的无疑是殊死之战。
双方的交战可谓是电光火石般的迅捷,从发起冲锋到贯穿达斡尔人的骑兵阵,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而此刻,河谷口马蹄翻滚,紧随其后的另一个哥萨克骑兵连出现了,看到前方纠缠在一起混战的骑兵,这些哥萨克人立刻毫不犹豫的加快的速度!
哥萨克骑兵方才表现出来的战力确实惊人,以两个连三百多人硬撼千人的达斡尔骑兵,依然取得了惊人的战损比,并且击穿了达斡尔人的骑兵方阵,这让原本豪气冲天的达斡尔骑兵更不敢轻视这支人数不足200人的●生力量。
而且,他们自然知道,河谷之中还有另外一支同等数量骑兵正在飞速赶来,敌人的强大完全出乎索翰的预料,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丘给予他和他部族希望的秦大人正在那里为击败强悍的哥萨克人运筹帷幄,他深信这一点!
“杀······”满地的鲜血和部族勇士的逝去的生命,非但没有摧毁达斡尔人的斗志,反而让他们充满仇恨和愤怒震天的怒吼和风不顾身的拼杀,即便是久经沙场的阿里克塞少校也渐生敬畏,他们竟然完全无视刚刚冲出河谷新锐哥萨克骑兵······
战马奔腾,左侧一处土坡后面,急促的马蹄之声震天响起,另外一支骑兵队忽然出现,这让阿列克赛少校立刻赶到了巨大的压力面对的这支骑马的农夫,虽然对方凶悍了点、玩命了点,而且死战不退,但是自己只要摆脱纠缠,再来一次冲锋,肯定能将对方冲的支离破碎。
但是,现在这情形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现在出现的这两支骑兵显然不是一个部族,就连最早引诱自己的那支骑兵的装束,显然也和这些人颇有差异唯一想同的,就是他们的都不是白人······这,显然是一个对方设计的阴谋!
他挥舞着战刀,四处张望着这片战场,左侧是宽敞的精奇河,右侧是开阔的平原,后方是可以被封锁的河谷,前方······前方是一片丘陵,显然不适合骑兵活动······阴谋的气息充斥着这里的天地!他几乎完全可以断定,狡猾的中国人设计了一个让自己完全捉摸不透的阴谋。
只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付诸实施的想法,一堆不要命的土著骑兵跟自己死缠烂打,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顺着敌人设计好的套路走下去,必须立刻击溃这些该死的土著骑兵,回头和大队会
阿列克赛少校完全丧失了击破敌阵的喜悦,立刻挥舞的战刀大声的吼道:“准备转向会合三连!”
他的计划还是不错的,集结成群的哥萨克骑兵,完全可以对抗数倍的骑马农夫,不过数倍士气高昂、拥有绝大意志的骑马农夫,那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阿列克赛少校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
非但尾巴上那些部族骑兵不好甩脱,自己的正面的小树林后再次杀出至少一千人的土著骑兵,对方摆出了至少四个小方阵,密密麻麻的就压了上来,要命的是,自己带领的两个骑兵连,竟然因为拖着一群该死的土著骑兵,根本没法加速冲锋。
混蛋······阿列克赛高声怒骂之后,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哥萨克骑兵尽管被索翰的兵马像牛皮糖似的缠住,但是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形,双方的速度都难以提起来,但是哥萨克方阵的后排的士兵却被逐步消耗掉。
而正前方的几个部族的骑兵,此刻也毫不犹豫的直接撞了进来,顿时,整个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战团,而在这最后一撞中彻底失去速度的哥萨克骑兵,则被密密麻麻的部族骑兵紧紧的缠住了。
混战······绝对是毫无秩序可言的混战,战马拥挤着战马,士兵推搡着士兵,就连平日里趁手的马刀,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显得太长了,不便挥舞,此刻最好的武器······牙齿或许也算一个!
而刚刚出现的哥萨克骑兵连,在看到牧仁带领的近千蒙古骑兵后,自然不能把后背让给对手,而去冲击前面处在混战中的达斡尔人,双方毫无悬疑的重新上演了第一回合的骑兵战。
不过蒙古人没有采用达斡尔人的两翼夹击的牛皮糖战术,牧仁看到自己五倍于敌的数量,采用了两路夹击的方法,不过······哥萨克骑兵的悍勇,再一次爆发出惊人的战力,负责正面截击的一队蒙古骑兵尽管人数上要多两倍。
但是在阵型和冲击力上明显要远弱于对手,就在冲击的一瞬间,前面至少6层的骑兵彻底的崩溃了,若非侧翼发起的冲锋及时刺入哥萨克方阵,估计片刻之后,这正面的骑兵还真可能被敌人击溃。
秦铠远远的看着战场上挤成两个巨大战团骑兵,心中也是感慨连连,哥萨克人尽管暂时陷入了包围,但是双方的战损上,就连他这个远距离观察的人,都能看得出巨大的差距,部族的骑兵,在人数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战损还是要大过对手,这可真算得上是搏命······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此刻,河谷之内尘土飞扬,如雷的马蹄声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阿纳托利上校终于带着一营的哥萨克骑兵精锐冲出了河谷,面前的空前战况,让他也是大吃一惊!
“为了沙皇……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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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秦总督的胜负手
北京城,俄国公使博白傅这几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在得到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的密电后,他便借口俄清两国在北方领土上的认识差距太大,暂时停止了与曾纪泽的外交谈判,他已经通过自己的秘密渠道,打听到了一些关键xìng的消息。
满清政府高层对于北方问题的谈判并未设置底线,促发这次边境冲突的主因,自然是一直为清军控制的铎陈被哥萨克骑兵占领,而恰恰是这个并不太大的小城,与满清的一些历史有瓜葛,从而成为了一个焦点。
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自然是那个清政府中的强硬派人物、两广总督秦铠,他组织和实施了对铎陈的突袭,该死的外贝尔加军团守军竟然可耻的全灭,导致了全盘的被动,不过,他花费重金得到的消息却促使了这一步的新的军事行动。
负责整个北方防务的黑龙江将军文绪竟然与这位负责北疆勘边的钦差大臣貌合神离,对于这位钦差大臣在北疆给予的唯一支持,仅仅有不到2000名装备落伍的士兵,而这位钦差大人能亲自指挥的不过是几百人的亲兵队。
唯一的疑问的是,驻守铎陈的俄国正规军为何会被这么一支军队彻底歼灭,不过,这可不是他这个驻华公使考虑的战术xìng问题,清军在北疆的行动必然受制与军队的规模,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信息。
这个消息也立刻促成了他与穆拉维约夫中将的密议,不惜代价进行一次决定xìng的打击,驻扎在黑龙江北岸的俄**队人数上达到一万六以上,刨除防守要塞和关卡的兵力,怎么的也能集结近万人,近万大军迎击只有2500正规军的对手,怎么算都是胜算颇大。
只要击败这个清政府态度最强硬的秦总督,然后就能在谈判桌上把所有的利益都包揽过来,那种情况下,相比现在和这个难缠的曾纪泽一条一条磨嘴皮子。那可是有太多好处!更重要的是,博白傅根本不像承受失去任何土地控制权的损失。
三日前。他再次得到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的密电,针对xìng的作战计划已经实施,这让他更加期待新的战果,趁着现在的当口,博白傅又分别拜访了英国、美国、德国、法国的公使。寻求他们在北方冲突中的支持。
不过,情况却不容乐观,欧洲的列强对于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都是戒心重重,他们对于这个远东大帝国的一致想法。就是充分享有这块土地上倾销商品的权益,目前来说,就是最强大的大英帝国。对于瓜分占领这个人口惊人的帝国也并不是最热衷。
现在头号敌人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加速,显然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所以威妥玛爵士很明确的告诉俄国人,大英帝国支持清政府合理的边疆谈判,不希望有任何打破目前格局的情况发生。
而亚历山大三世排斥德国血统的个人行为。很大程度上使得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根本不可能获得德国人的支持,而法国人、美国人出于之前的失利,虽然对于让俄国人和中国人进行一番恶斗很有兴趣,但是依然警惕着俄罗斯帝国的继续扩张,他们只是谨慎的表示了中立的态度。
就在博白傅十分郁闷之时。到任不久的日本驻华大使森有礼悄悄来拜会他了,两人相谈之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很快就秘密签署了一项关于中俄边境问题的备忘录,森有礼更是向俄国人表示,日本很快将以实际行动来旅行备忘录,但是俄国将支持日本向中国索回被占领两年之久的庵美大岛。
低调隐秘的外交活动中,国家利益正被当成商品进行估价,而一个老强盗和一个新强盗之间交易的,却是邻居家的东西!
精奇河北岸的战场上,遭到数量上绝对优势、并且斗志昂扬的méng古、达斡尔等部族骑兵的殊死冲击后,双方都在混战中承受着巨大的损失,每一秒中,在挥舞的战刀下,都有生命随风而去。
而当阿纳托利上校指挥刚刚冲出河谷的哥萨克骑兵营,看到对方混战中犬牙交错的队形,立刻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向混战中部族骑兵的冲锋,他的战术直接、明了,从后面击破外围的对手,将被包围的哥萨克骑兵聚集起来。
而聚拢成密集队形的骑兵,对于周围松散的敌人,将形成致命的的冲击力,对方根本无力抵抗,步枪在这种以速度和队形决胜的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仅仅是辅助xìng的,最后的胜利,还是来自于哥萨克人手中的骑兵刀。
战场上骑兵决战胜负的天枰原本偏向于人多势众的部族骑兵,但是被包围的哥萨克骑兵却发挥出了惊人的团队战力,紧密的队形和战刀的配合,若非部族外围骑兵火器不断发威,这肉搏战的结果是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
而此刻哥萨克人这支更庞大的骑兵队的出现,立刻就然战场上的局面大变,从后方发起的对这些队形散乱部族骑兵的攻击,显然比进攻整齐队形的骑兵更加容易,这意味着,对方完全可能击破现在战场上的两个包围圈,战场上的部族骑兵顿时显得有些忙乱。
阿纳托利上校排在骑兵队后方的位置,两翼的军官压住方阵,在领头的哥萨克少校的带领下全力提起了马速,他看着远处已经发生变化的敌人骑兵,对方这种队形下,他完全可以一举击破包围。
或许对方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有另外一支骑军来展开与自己的对抗,不过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新的骑兵出现,倒是远处的地面上有些奇怪的东西,上面乱七八糟盖着树叶和凌乱的木头……中国人不至于要自己去踩这么劣质的陷阱吧!
这让阿纳托利上校有效好奇和好笑,不过当务之急自然是把队伍重新编组起来,在追击这些散乱队形的骑马农夫,他大声的吼叫道:“先击破左翼人数更少的那一群敌人!”
战马奔腾……就在这一刻,远处的一处土丘上,一面红旗忽然升起。而且立刻传来了中国人爱用的那种难听乐器——铜锣的声音,看起来敲锣的人还真不少。这锣声刺耳却立刻让所有中国骑军开始与被包围的哥萨克骑军脱落战斗!
中国人想跑?阿纳托利上校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战场上纷乱的骑兵纵马向远处的土丘跑去,那里一定是中**队指挥官的位置,这战场上的骑兵至少有3000,这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对方的战斗力并不强,这一点是毫无置疑。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阿纳托利上校立刻打定主意追击对方,尽量的消弱对方实力。毕竟尾随攻击,对方想要反击,那也是有心无力。这等痛打落水狗的时机,可不能因为对方人多,就被吓退了,这只是一群起码的农夫而已……
而那些刚刚脱离包围的哥萨克骑兵早已筋疲力尽,而且经过jī烈的肉搏。队伍编制也已经被打散,不少军官已经阵亡,此刻看到敌军稍退,立刻调转马头紧跟在突前的一营骑兵之后,迅速组成了攻击的第二序列。
双方的骑兵迅速拉开的不到50米的距离。而哥萨克骑兵队已经在速度提到的极限,展开两翼猛扑向正在逃窜的部族骑兵!
“乌拉……乌拉……”哥萨克人看到前面毫无阵型可言的骑马农夫们。一个个都呲牙咧嘴挥舞着战刀狂吼!很显然,一次完美收割敌人生命的机会到了!
不过,现实总是与想象落差很大,前排猛追的列夫少侠纵马疾奔之时,拿起伯丹步枪瞄准前方密密麻麻的声影正要射击时,忽然他眼角一跳,大概两百米外那一大片比地面略高的凸起似乎动了动……
咦!这让他极度惊讶,掉头仔细看向那片凸起的东西,他赫然发现,那片凸起黑漆漆的泥土下面竟然有活动的东西!真是见鬼了,难道泥土下还有怪物不成……
正当他要继续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活动在泥土之下的时候,那一大片凸起的泥土下面突然喷射出耀眼的火光,列夫少校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感到身上忽然有一种像被抽空似的感觉,低头再看时,他赫然发现,心爱的战马和自己的身上竟然布满了弹孔……
远处,秦铠站在观察位神情淡定的看着远处战场上的情况,选定这一处战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既然要yòu敌出击,那就要作全部歼灭的打算,而地形,显然是最重要的一环,事实上,他不是没考虑过继续来一次阿萨津外的机枪战。
不过,显然yòu敌是一个重要环节,哥萨克人的轻敌,让他们的兵力得以分散,这促使了秦铠作出决定,毫不犹豫的投入了部族骑兵几乎全部的力量展开了与哥萨克人的对攻,只有经历过血火考验,才能迅速成长,这是战斗的不二法则。
而这一战的制胜法宝,依然是马克沁机枪,只有在机枪横行的近代战争中,骑兵才最终沦为配角,不过,让马克沁机枪发挥出最大威力的,却是这一片呈现交叉布置的坑型暗堡,在这片开阔的土地上,这些可以向四面射击的暗堡,才是掌控战场胜负的杀手锏。
尤其是在敌人完全不知觉的进入交叉火力网之后,在强大的哥萨克骑兵,在这钢铁构筑的子弹洪流中,也只有彻底覆灭的结果。
战场上的局面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哥萨克人完全没有预料到,近在咫尺的地方能够隐藏这么惊人的火力点,马克沁机枪根本就不在他们的理解概念中,而密集使用马克沁机枪,更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在密集的机枪火力面前,剩下不到700人的哥萨克骑兵方阵,就像被耕犁整理过的土地一般,横七竖八的放倒了一大片,与前面拍马猛跑的部族骑兵相距不过短短的50米,但这却成了生死的分割线。
在密集的机枪火力扫射之下,前方撤退的骑兵已经调转马头,从两翼准备发起围攻,而正面的土丘后面,一支更庞大的骑兵队出现了,阿古拉和巴拉统领的méng古骑军终于上阵了!
阿纳托利上校的战马被一梭子子弹击中。他的右tuǐ也被贯穿,飞奔中猛然倒下的战马猛的压在他的伤tuǐ。枪伤和骨折的巨大疼痛,顿时让他昏了过去,手下的士兵在猛烈的子弹扫射中纷纷落马,能及时掉头的哥萨克人,能够逃出射程外的也只有不到百人的规模。
他们疯狂的冲着来路逃去。虽然潜意识中,他们也明白这条道路的凶险,不过身后突然杀出的人数吓死人的部族骑兵,而更重要的是。刚才的暗堡、机枪,已经彻底收割了他们的战斗信心,逃……尽快逃出这里。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
只是,被几千骑兵撵着屁股的他们,冲入河谷之后,赫然发现退路早已被截断,一支密密麻麻的步兵早把河谷口堵得严严实实。也有人试图冲上两边的斜坡,不过立刻被蜂拥而至的骑兵砍翻在地。
秦大总督看着远处鼠窜的敌军,结果,他早已知晓,轻敌的哥萨克人注定了他们的失败。不过,自己面前的敌人依然十分强大。他转头问道:“云泽,把那个布里亚特人巴特尔叫来,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处!”
与瑷珲旧城隔河相望的一大片肥沃平原上,遍布这大大小小几十个村落,这些村落的住民都是北方开禁后迁徙来的汉人已经原本就居住在这里的满人、达斡尔人,其中汉人的人数最多,而这一大片的村落群,最多时候达到过六十四个,所以被称为江东六十四屯。
这里距离北面被俄国人控制的谢雷舍夫要塞不过几十里地,由于这边并没有清**队驻守,加上谢雷舍夫要塞驻扎的都是军队,俄国人还经常到这边购买日用必需品和招募他们缺乏的劳工,所以维系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今天,最北方的黄河屯来了几个客人,他们牵着马匹、带着一些山货,看起来像是山里来交易土特产的山民,为首的一个大汉进了村子就直奔西面的一处民宅,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年满人正在院子里打理着本地特有的干菜。
“叔叔!”来人亲热的叫了声。
老汉很意外,抬头看了来人两眼,这才认出来,来的正是自己一年未见的侄子鲁麦,忙招呼他们进来,这屋内的摆设看起来也是陈旧的很,老汉摆上几个粗瓷大碗,拿着茶壶泡来一壶浓茶,也算是特别的招待了。
“鲁麦,怎么有空来叔叔这里啦?”
“出来办差,路过嘛,正好来你拉!”鲁麦哈哈一笑,含糊其辞的说道。
老汉哦了一声,指了指厨房正在冒烟的烟囱:“鲁麦,一会儿就在叔叔这里吃饭把,刚刚熬好的高粱粥,你大姨正在烙饼子呢!”
鲁麦原本就是来蹭饭的,自然一口应下,然后问道:“叔叔,北面的俄国人还经常来镇子里找人干活嘛?”
“少了!”老汉摇摇头,“北面来了许多毛子的农民,他们在精奇里河边自己圈了土地,还建起了小寨子!北面的断山屯的不少好田都被毛子占了,去讲理的屯长都被毛子打伤了!”
哦……几个跟随鲁麦一起来的巡哨也表示了惊讶,这边原本安宁的环境看来也发生变化了,鲁麦想了想,“叔叔,最近有谁经常跑北面的毛子要塞嘛,我有些个事情想问问!”
“有的……有的……前村的陈贵有马车,所以毛子一支雇他往城里送粮食、食盐什么的,一会儿我带你去!”老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干什么的,巡哨在这些北方的居民眼里,那代表的就是官方的化身。
用过晚饭后,鲁麦去见了见陈贵,这是个40多岁老实巴交的山东汉子,询问了一番之后,恰好第二日陈贵还有一车货要送到谢雷舍夫,鲁麦就央了他一起跑一趟,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查这边毛子军队的动向,能名正言顺的走一趟要塞,那可是大大的便利。
而就在鲁麦跟陈贵送货到毛子要塞谢雷舍夫的时候,北方的苏楚娜城里却乱成了一锅粥,一早,两个北面哨卡回来的布里亚特游骑浑身是血的冲进了城里,这把城里正等哥萨克骑兵营捷报的维克托上校吓了一跳。
布里亚特游骑拼死突围带来了糟糕的消息,阿纳托利上校在北面的山谷里被清国步兵困住了,双方正在jī烈交战!!。
第432章 围城打援
维克托上校站在地图前面,军中使用的这幅当地地图可以说是十分的破旧,毕竟这块土地上,俄罗斯人仅仅是个外来户,不过,对于周边的地形,他这个步兵指挥官倒也是十分清楚。
两个布里亚特骑兵报告的消息他倒是没有太多怀疑,因为地形和交战的地点确实属于哥萨克骑兵截击中**队的路途之上,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布里亚人报告的敌军数量,说是至少有四千以上的敌人围困哥萨克骑兵营。
他手下克里夫中校的那一个营在铎陈被中**队全歼,当时候,他就感到不可思议,克里夫中校虽然为人粗鲁,但是这支步兵却是自己手下最能打的一支,对于清军的装备,他自然是早有了解,即便是最精锐的巡哨,用的也是老式的前膛步枪。
对于训练和战斗经验丰富的外贝尔加军团来说,对方依靠这样武器要消灭成建制的俄**队,至少也要有五倍以上、同样训练有素的士兵,但这在外东北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却有恰恰发生了,这引起了他的疑虑。
现在敌人以四千的军队围攻哥萨克骑兵,如果要进行支援的话,这城中的防守必然会显得空虚,很显然,在他防守苏楚娜的职责和救援哥萨克骑兵的问题上,让他难以抉择,最终他召集了两个直属营的军官,一番商议后,由一名俄军少校指挥,派出通古斯团的500人组成支援队伍向60里外的交战点增援。
结果,通古斯团在俄**官的带领下匆匆离开苏楚娜,战斗的发生却远远出乎他意料的迅速,就在距离苏楚娜不到10公里的一处隘口,行进中的通古斯团率先遭到了来自两翼的排枪和MG08机枪的猛烈攻击。
惊慌失措的通古斯团在第一时间就被压制在开阔的荒原上,由于找不到任何防守地形,通古斯团在俄**官的命令下,还试图组成方阵向右翼一处未配置机枪的山头发起冲击,争取冲突对方的火力网,不过……杯具再次发生了。
俄**官根本不知道。参与伏击的是秦铠嫡系的广东新军,这次秦大总督那是张开了大口袋。琢磨着能不能把苏楚娜的毛子军队一口都给包圆了,结果毛子不给力,抓老虎的力气才逮到一只小猫,眼看对方还不知死活的组成方阵,顿时拼了命似的把子弹宣泄出来。
通古斯团组成的方阵仅仅向前突进了不到50米就彻底崩溃了。负责指挥的俄国少校也被击毙当场,溃散的士兵向着远处的丘陵逃去,只是……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骑兵,立刻让他们失去了任何逃跑的动力。乖乖的举手投降。
部族骑兵已经成为了秦铠手下的强力清扫队,通古斯团溃不成军之时,跑的最快的自然不是广东新军。对于抓俘虏这种活,已经挑不起他们的兴趣,攻城拔寨那才是王牌军该干的事情。
卓鼎手下的兵马倒是兴趣很大,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枭首一个毛子。非但可以在卓大人手下领功,钦差大人那边还另有封赏,这可都是开战前早就宣布过的,只是,钦差大人也不知道哪里招来了这么些骑马的家伙。一个个看到毛子都跟猫看到老鼠似的,令旗一挥就追杀出去了。
这两条tuǐ怎么跑得过四条tuǐ。这不气的卓鼎手下的兵马一个个跳脚,不过却也没得法子好像,一个个指着远处人海似的骑兵嘀咕上两句,早有军官来安抚了,传来了话,钦差大人说了,这野战那还得靠马队,等到了攻城的时候,就看咱们步兵了。
这下这些士兵算是觉得扳回了一局,现在确实跑不过这些四条tuǐ的家伙,到了苏楚娜城下,看你们这些tuǐ多的能跑上城墙去……到时候首功可不就是咱的了嘛。
下午时分,守在苏楚娜城里的维克托上校已经从两个溃逃回来的军官那里听到了遭伏击的小弟……敌人竟然就在10公里外设伏,他立刻意识到之前那两个送回来消息的布里亚特游骑有问题,派人去调人,早没了踪影,据说一个是跟着通古斯团出去了,另外个找不到。
这让他怒火中烧,这些该死的异族团,竟然敢和中国人勾结,看来哥萨克骑兵营可能已经全军覆灭,他很自然又把这事情跟不够忠诚的异族团联系上了,想到中**队很快就会来攻击城堡,这让他也十分惊慌,现在对于即将直接面对的敌人,他却毫不了解。
而且对方连续的出手,都是干脆利落的吃掉了派出去的俄罗斯正规军,其中哥萨克骑兵团三营更是精锐,“立刻拍发电报,向谢雷舍夫的11团请求支援!”
“是!”军官大声应答转身要走,又被维克托上校叫住。
“半小时后召集军官会议,大尉以上军官全部要求出席,让安德烈少校带警卫队负责警戒!”维克托上校大声的下达了命令,面对危机,他非但感到了敌人的强大,更让他吃惊和恐惧的是想象中异族团可能出现的叛变行为……这必须要立刻想办法进行处置。
苏楚娜城东门,是两个布列亚特团的驻扎点,也是他们的防区,此刻,两个团首领阿布儿少校正和手下几个军官闭门紧急商议,另外一个通古斯团派出去支援却遭到了雷霆般的歼灭战,这消息早就传进来了,这让他们对于即将展开的战事充满了不确定的预测。
回来的游骑中,一个是他侄子达任,另外一个也是他的老部下巴特尔,消息带回来之后,巴特尔被指派跟随通古斯团出击了,现在自然是生死不知,而维克托上校已经让人来要抓自己的侄子达任,他自然没有交出去。
他自然明白,这些俄罗斯的贵族军官根本没把他们这些异族团的军官当人看,甚至比那些低贱的农奴出身的士兵还不如,现在竟然产生的这样的误会,他也觉得十分头痛,偷偷让自己侄子躲藏起来,但是和军官们商议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结果。
一会儿工夫,上校派人来把军中的大部分军官都叫去开会,阿布儿少校也没有多想。也就去了,等到了上校办公的官邸。手下两个布里亚特军官才提醒他,“少校,今天这里都加强了军备了,门口的士兵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这让他们不免心生疑虑,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开会!进去一看。维克托上校果然面sè不善,狠狠的盯着这一群异族团军官看,看的他们一个个都头皮发麻!
阿布儿刚坐下,就听到上校冷冷的问话。“阿布儿少校,昨天的两个叛徒,你给藏哪里去了?”
这话让阿布儿少校一哆嗦。这大帽子可是足以要人命的,忙辩解道:“大人,这可不能判定他们是判读,这两个都是我的老部下了,对帝国足够忠诚。还请大人明察,巴特尔随军出征,已经为帝国捐躯,而达任应该在城里,只是尚未找到他人……”
听到阿布尔儿还给自己认定的叛徒辩解。维克托上校的怒火顿时就上来了,抓起个茶杯猛砸阿布儿。厚重的茶杯顿时把阿布儿的额头砸开了一个大口子,“混蛋,这明显是你们布里亚特人有问题,还敢替他辩解,来人……立刻将布列亚特的军官暂时监禁,进行调查!”
原本维克托上校并没有准备立刻隔离这些布里亚特军官,这也是听到对方解释,一时火起,旁边的两个中校也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大妥当,忙出来打圆场,毕竟大敌当前,突然要对军队内部进行大审查,这可是自乱军心的事情。
不过维克托上校火头上来了,自然不肯就此罢休,而且他已经认定布里亚特团大有问题,完全不再给这些军官任何说话的机会,冲进来的士兵立刻下了这些布里亚特军官的武器,押到军营外单独的屋子里给监视起来了。
维克托上校同时立刻指派的一批新的俄**官接管两个布里亚特团,这1000号士兵,他还是要派用处的,在他看来,自己这样的雷霆手段,无疑是解决目前问题的最好方法,至少隐患都被自己给解决了,至于阿布儿少校是不是有问题,等打跑了中国人在慢慢审查,异族团总是不那么可靠!
这个问题解决了,外面却急匆匆奔进来一个军官,大声报告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上校,发往谢雷舍夫的电报并未得到应答,一定是电报线被中国人破坏了!”
“混蛋……立刻派人骑马向谢雷舍夫报告这边的情况,”一转头,看到下面面容呆滞的下属军官,他忙开口鼓舞他们的士气,“诸位,道谢盖尔少将正在赶往我们这里,只要坚持到将军来援,那就一定能击败城外的敌人!”
“一定要在敌人的援军到来之前完成布置!”完成对苏楚娜合围之后,军营之中,秦铠站在悬挂着的地图前面,挥舞着一根木棍描述着他的作战思路。
能出席秦总督亲自布置任务的军官主要是广东新军的军官,此外就是卓鼎军中的个别高层、直属的méng古骑兵两个把总,méng古、达斡尔、朝鲜族的头目,因为部众较多,也被叫来面授机宜。
刚刚结束的两次大作战,一千多的俄**队被全部歼灭,其中更有让部族又恨又怕的哥萨克骑兵,这让部族首领们对这位钦差大人已经死心塌地的折服了,虽然两次战事,部族折损不少人马,但是缴获一样丰盛,现在听说要进行更大规模的作战,一个个都jī动的等着分配任务。
“这次作战任务的重点在于围城打援……”秦铠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作战思路,到了具体的军队分派,这活自然不是大总督该干的,立刻换成了刘永福,作战命令被逐条下达,刚刚经过连续作战的军官们却一个个眼睛更亮了。
任务分派完毕后,秦铠单独留下了刘永福,“渊亭,你指挥这一战,有困难嘛?”
刘永福想了想,他不是那种爱多话的人,这一点让去秦铠也是十分欣赏,到底是在越北经历过艰苦作战的军人,即便是面对武器和兵力上完全占有优势的法**队,黑旗军也从未放弃过。可谓是越战越勇。
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提出的要求。“大人,我需要炮兵和重机枪营的绝对火力支援,还有,我们只有7天的存粮和不到10天的弹药,这场战事。这么短时间有可能结束不了,进攻一座堡垒,不像野战!”
每次分派给黑旗军的任务,这位年纪比自己大近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从不提任何条件。总是能够干净利落的完成任务,这也是秦铠特别调他来指挥北疆战事的原因,这一次面对的敌人。显然空前的强大,刘永福自然也希望能获得更多胜利保障。
秦铠点点头,他指指地图上苏楚娜西面的精奇河,“我已经传令,两个营的北方拓荒团已经在这里建造码头和营地。吴康和黑龙江水师的傅毓已经从瑷珲旧城往这里运送物资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的船队需要经过谢雷舍夫外围的河道,不过,不用担心。俄国人在这里没有水师,可能会略微影响运输的效率!”
听到这里。刘永福点点头,在地图上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大人,你这围城打援之策,真是绝妙之法,三次歼灭战之后,城里的敌军必不敢出,但这北方来的援军确未必知晓我们的厉害,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战场,以大人的暗堡之法先消灭对方骑兵……”
秦铠看到老刘对于自己的yīn招学的如此之快,两人哈哈一笑,呲牙咧嘴的lù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对于老刘,秦大总督一直来都很满意,或许在对新学和新思想的接受程度上,刘永福不如自己的学生们,但是向周瑞东、章奎从未经历过像刘永福这样的艰苦环境,而开拓北方的战事,自己可从未低估过敌人的强大。
虽然他知道,俄**队的古板是他们最大的缺陷,之前的三次交战,即便是在马克沁机枪建立起来的密集火力下,俄**官竟然还是毫不犹豫的让士兵在弹雨中结队冲锋。
这倒是让秦铠省心了不少,只是,历来有“会走路的牲口”之称的沙俄士兵,却让秦大总督丧失了不少胜利的喜悦,数年前结束的俄土战争,庞大的俄罗斯帝国还维持这130万的陆军规模,此外,还有至少200万的预备役军队。
面对这么庞大的敌人,自己歼灭了区区几千“会走路的牲口”,这又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地方,他现在迫切需要的是彻底击溃北方自己面对的俄**队,利用对方遥远的后勤补给的劣势,彻底改变远东军事对比,从中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利益。
事实上,对方军队在数量和整体素质上,显然要好过自己手下的这些骑马牧民,虽然比不上广东新军,但是相比卓鼎的兵马至高不低。
他选择主动出击,而不是建立防御阵地,利用火力来消灭俄国人,自然是担心毛子集中兵力,布列亚山脉以西俄国人的军队至少有一万六,自己就是算上拿枪的农夫也没那么多人,而自己为一点优势,在于机枪方面的应用,死板的俄国佬还沉睡在哥萨克骑兵的荣耀里。
但是,这样的优势,他也清楚的很,毛子绝不是笨蛋,很快,他们就会从失利中找到进步的方向,到时候后要再击败他们,将需要更多的兵力、更强大的火力,不过,现在可是一鼓作气的时机!
“报告!”外面忽然传来军官的声音,“巡哨营的鲁麦求见,他刚从谢雷舍夫回来!”
真是及时雨啊,秦铠和正在傻笑的刘永福都是暗喜,正愁不了解南面敌人的动向,片刻后,一身苦力打扮的鲁麦进来了,行礼后立刻递上记录好的情报。
苏楚娜要塞的城墙上,维克托上校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的对面如蝗虫般移动的中**队,这让他一场郁闷,之前还接到谢盖尔少将转来的电报,敌人不过三千而已,而且据说素质低下,这些上层的家伙,真是太愚蠢了,此刻把自己围的结结实实的敌人,一口气连续吃掉2500正规军的敌人,怎么看都是一支强大的敌人。
“传令下去,一律坚守,不得出击,除非谢盖尔少将的增援到达之后!”他立刻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死守的命令,看看远处的敌人,他又立刻下令,“去把野战炮都布置到城楼上来,敌人一旦进攻,就给他们迎头痛击!”
不过,城外敌人的行为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方除了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挖掘战壕外根本就没干其他事情,而且这些疯狂的中国人,工作效率那可是太惊人了,上午看看还算平整的城外地皮,到了下午维克托来看的时候,已经被掘了至少5条战壕。
当然,维克托上校在被俘后路过战壕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对战壕的理解,在对方看来绝对就是个白痴级别的,纵横交错而且布设了各种隐蔽射击口,这可都是广东新军在越北与法国人阵地战的产物,没有经历过的俄国人自然无从理解。!。
第433章 炮火焚城
鲁麦带着两个手下在谢雷舍夫要塞外的丘陵上已经潜伏了两夜一天,这是距离要塞不到两公里的一处低矮土丘,不过由于北方数目茂盛,加之其中有几个可粗壮的槐树,让他在这里找到了上佳的潜伏点,从他这个位置可以观测到西北的城门。
在要塞另一侧的荒地草丛之中,另有两个手下盯着东、南方向的城门,昨天傍晚十分,他看到从北方的大道上疾奔来两名信使,进入谢雷舍夫要塞后,耽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换了新的马匹从南门而出。
这显然是从北方苏楚娜来的信使,让他立刻提高的警惕,几日前,他乔装成送货的伙计计入谢雷舍夫打探了一番,只得到一些并不太有价值的消息,但是,购买烧柴俄**官提出要再购置2倍以上的木柴燃料时,让他意识到这其中大有玄机。
于是他立刻在城外安插的暗哨,终于,第三天的早晨来临之时,他等到了想要的消息,东面的大道尽头腾起了漫天的灰尘,震耳yù聋的马蹄声让东门外的暗哨极为谨慎的把自己埋在了荒草之中。
骑兵,数不尽的骑兵,从装束上,暗哨也认出了,这是哥萨克正规骑兵军团,每人都有配置战刀和短管伯丹卡宾枪,而且在队列中,还出现了一个马队牵引的火炮部队,一……二……三……整整36门火炮,隔着太远口径倒是无法分辨,估计在50-68mm之间的野战炮。
这消息立刻让鲁麦兴奋了……
苏楚娜城外五里的一处土山,当地人称之为百尺坡,很显然,这土丘也就几十米的高度,山下,此刻至少有近千的骑兵驻防,不过最引人瞩目的,则是骑兵来回驰骋时挥舞的一面血sè白虎旗,这些都是达斡尔骑兵。而这面战旗,正是因为他们在与哥萨克骑兵交锋中的英勇表现。由钦差大人亲自授予的。
带着亲卫来回巡逻阿尔丹氏族首领索翰,现在俨然已经是这块土地上达斡尔族领军者,他以他和部族的勇悍,让那些一盘散沙的达斡尔小氏族云集旗下,虽然三天前的血战。让他的部众锐减,在与哥萨克的交锋中伤亡接近500人。
就连索翰也被步枪擦伤多出,竟然神奇的都是轻伤,而损失的兵力。接近全部兵力的四成,不过由于其他小部族的加入,兵力又恢复到原本的数量。而经过那一战的老兵算是真正的入门了。
不过,此刻索翰可没心思考虑这兵力的事情,他的眼睛都看着土山提上的一标人马,领头的那个穿着大清一品仙鹤官服年轻大人,就是唯一让他佩服不已的秦总督。他深深的感到……这江北的天地要变了!
围城两天,城里的俄国人根本不敢动弹,已经被团团包围,而在城外构筑的那些奇怪的战壕,更是让这些骑在马上的汉子大开眼界……苏楚娜城里有五六门哥萨克骑兵爱用的骑炮。是那种51mm的两寸炮,毛子不敢出来交战。就把炮搬出来壮胆,结果却毫无作为。
今天一早,钦差大人就纵马来到这里观察远处苏楚娜城的城防,看起来是要对毛子发起进攻,手下的部族头目也sī下来找他商议,若是部族能获得这样的坚城作为据点,日后可就安稳多了,不过,他可没敢向钦差大人提这种非分的要求。
他看着不远处士兵高举的血sè白虎大旗,又看看钦差大人高举的血sè大旗,心潮不由自主的jī动起来,自己和达斡尔部族的未来已经是一片光明,只要紧跟大人的战旗!
“出发……出发……”一骑军官飞奔而来,大声的发出命令,这才把索翰从思绪中拉回,他一转头,土丘之上的钦差大人已经纵马而下,他手一挥,骑兵立刻护住两翼簇拥着大军直奔远处的苏楚娜城而去。
维克托上校这两日可谓是完全没有合过眼,外面的中**队非但挖了战壕把要塞团团围住,而且还在不断进行纵身的挖掘,也不知道想干嘛?更要命的是,士兵的冷枪和51mm骑炮根本无法威胁到对方,对方完全隐藏在战壕之中,自己甚至都搞不清楚对方的部署了。
所以,一早他又匆匆来到城墙上观测外面情况,好在对方除了拼命挖沟外倒也没有其他举动,即便是自己这边进行了火炮射击,对方也视若无睹,这让他倒是心生侥幸,看来中国人完全不知道谢盖尔少将增援自己的情报,或许……等到增援后,自己还能获得一场大胜!
拿着望远镜观测着外围的情况,这边除了战壕、还是战壕、偶尔出现在望远镜里的是土拨鼠似的中国人,反正就看到他们拿着铁铲,该死的中国人想干什么?这个问题,让贵族出身、自我感觉一项非常良好维克托上校一场绞尽脑汁!
“上校、上校,中国人要进攻东面了!”一个军官慌慌张张的在城墙下大声喊道。
走到下面,维克托上校狠狠的盯了眼惊慌失措的军官,“笨蛋……慌张什么?中国人敢来,就用你们手里的伯丹步枪狠狠的教训他们,火炮部队也会支援你们的!”
“上校,东门外中国人构筑了炮兵阵地?”惊慌失措的军官大声的申辩道,跟着补充了一句,“许多的从未见过的火炮!”
维克托上校皱了皱眉头,之前的战斗中可没听说中国人使用火炮的嘛,立刻带人直奔东门,苏楚娜城长宽都不到两公里,片刻之后就赶到了,这边负责防卫的俄罗斯军官正大声呵斥紧急调来增援的外贝尔加团的士兵躲在贴近城墙后面的区域。
有人跑来跑去之时,就会被军官大声呵斥,“笨蛋,别离开城墙太远,当心被炮弹炸死!靠近城墙10米之内,炮弹是不可能直接落在这里的!”
维克托上校点点头,这些都是经历过俄土战争和西亚战争的老兵,对付火炮那有的是经验,正想着上去鼓舞一番,刚到走出没几步。忽然所有人都惊讶的抬头看向东面的天空!
天空中传来奇怪、尖锐的啸声,这声音绝对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武器能发出来的。这一瞬间,让这一大群也算是老兵的俄国人失去了判断能力,还是维克托上校立刻联系到军官所说的奇怪的火炮,“隐蔽……隐蔽……”
他话音未落,尖锐的啸声已经越来越近。忽然间啸声消失了……所有人抬头看到的人顿时都hún飞天外,天空中竟然飞过来一片黑乎乎的玩意,劈头盖脸落了下来!
一个迫击炮营的编制,整整36门80mm迫击炮弹的第一轮齐射。就给俄国人一个前所未有为的震撼,震耳yù聋的爆炸声顿时响彻东门城墙附近地面,眼明手快躲在一幢石屋后面的维克托上校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些炮弹怎么会从头顶这么斜斜的掉下来,即便是坚实的要塞墙壁也未能起到任何的防护作用……太混蛋了,中国人!
大范围的爆炸掀起了巨大的烟尘,整个东门的地区都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大白天的竟然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惊慌失措的喊声,维克托上校正准备起身,利用炮火射击的间隙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但是,夺命的尖锐的啸声再一次在天空中响起!
这一次。就连久经战阵的他也是一脸的惊讶,他确信。两轮的射击间隔绝对没超过10秒钟……这真是太离谱了,中国人竟让装备了这种欧洲才出现不就的速射炮?更离谱的是,这种速度炮的射击落点,坚固的城防在这样的火炮面前完全变成了无用的摆设。
一直来,俄国士兵在远东地区四处征伐,凭借的就是先进的武器和哥萨克骑兵的战刀,这一次,哥萨克骑兵出击都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被对方吃掉了,而步兵依仗的城墙,在对方的炮火打击下,竟然如此的失败!这让他坚守的信心立刻大受打击……
东城外,构筑在一处小土坡上的广东新军第二镇第1、第2迫击炮营的火炮阵地,不断腾起一片片的黑烟,炮兵军官大声的下达着作战命令,徐徐推进到弹幕在短短10分钟的急促射击中将苏楚娜半个城镇彻底的用火炮给耕耘了一遍。
秦大总督站在炮兵阵地之后看着远处苏楚娜城中腾空而起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空,他眯着眼睛转头看了看身后,还穿着一身异族团军服的布里亚特人巴特尔嘴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一片火海之中的苏楚娜城。
“巴特尔,我们的炮火威力如何?”
巴特尔已经完全被惊呆了,他谎报军情后,出城后就直接开溜了,到了秦铠军中领了许给他的500两白银,却被秦铠扯到这里来观战一番,根据巴特尔的指认,秦铠这次炮击的是外贝尔加团的驻地所在的东区。
他自然知道,若是这短短10分钟急促射击改在西区的话,那边驻防的两个布里亚特团和家眷将会怎么样的灭顶之灾,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大人,苏楚娜城即便能守,那也是大人手下留情的缘故!”
秦铠笑眯眯的点点头,迫击炮对付这种老式的要塞自然是手到擒来,这种北方驻兵的要塞加固都是横向的城墙,为了抵御来自正面的野战炮攻击,唯有城墙上为数不多永固xìng射击位才能抵御迫击炮从头顶发起的进攻。
不过,要彻底把这苏楚娜城用迫击炮摧毁,那可是吓死人的炮弹,刚才那一轮持续10分钟的炮击,每门迫击炮都齐射了50枚炮弹,这可是半个基数的炮弹,这旮旯要从广东运来炮弹,绝对是个吃力活,目前最缺的主要还是军械、弹药,所以炮弹的库存原本就不多。
加上运输困难,都靠马匹驮着,炮兵营的移动速度远低于步兵和骑兵,一旦炮弹打光,那可就是废物了,这一次,自己手里的一共就两个炮兵营,征调了大批驮马,让武装拓荒团协助押运,也才弄来两个基数的炮弹,这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半个基数,下面可是还有恶仗要打呢!
“巴特尔。下一轮的炮击可就不是从东城开始了,这一点想必你很明白吧!”秦铠笑眯眯的看着他。这巴特尔逃出来,带来消息,另外一个布里亚特人达任正在说服他叔叔,这让秦大总督大感兴趣,他早就许了下了重赏。若是他们两个为破城立下大功,保他们大清的官位,并且赐予他们部族领地。
此刻听到秦铠的话,巴特尔也是一jī灵。他到底有不少熟人还在城里,之前与达任商议好,两人内外呼应。若是能成事,那可是升官发财的美事,若是不成,部族也没什么损失,现在看起来。这战事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局面,若不当机立断,估计是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小的明白,我立刻去联系城中。务必让他们尽快起事!”
秦铠点点头,这时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宋云泽,“大人,前哨已经度过精奇河占领的预定目标!巡哨鲁麦刚刚赶回,带来消息,昨日清晨三千左右的哥萨克骑兵已经进入谢雷舍夫要塞,至少有两个野炮营36门火炮!”
之前的战斗中虽然俄国人也有火炮,不过由于都是yòu敌作战,作战对象都是哥萨克骑兵为主,所以对方的火炮几乎没发挥过什么作用,反倒是自己抢了对方几门68mm野炮轰开了铎陈的城门,秦铠点点头,“这情报很重要,鲁麦记功一次!”
“大人,还有人来看你了!”宋云泽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冒了句,语气间似乎还有些幽怨……
这让秦大总督有些郁闷,这厮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招,皱着眉头问道:“云泽,谁啊?这里可是战场,又不是咱总督府,还有人上门来送拜帖?”
“那个姓穆的姑娘!”宋云泽一指远处,似乎又哀怨的几分,这让秦铠一脸黑线,这厮想神马呢,难道自己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嘛……只是穆家妹纸确实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妹纸,自己那是纯欣赏嘛!
片刻后,穆怡清和巡哨营哨官鲁麦一起过来拜见秦铠,这才知道,原来鲁麦回来的路上碰到几个毛子斥候,鲁麦正在和毛子周旋的时候,枪声引来了穆家妹纸,到了外东北这旮旯,可算是穆家的活动范围,往南去就是马贼出没的囤窝集。
上回穆怡清采购了军械回去后,有了这批军火,穆家的实力大增,囤窝集原本略有动dàng的局面顿时就改观了,原本她就有本家叔伯支持,几个原本琢磨着自开山头的捣乱分子立刻被整肃了,这次原本是带了队伍来北面干一票的,不了碰到了秦铠的兵马,想到这“狗官”的好处,穆家妹纸倒也过来拜会一下。
黑炭头穆江还是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站在自己姐姐身后,不过看到秦大总督,也是嘿嘿一笑,一指秦铠身后,“秦将军,你们都把毛子的城堡打破了!”
对于这黑炭头,秦铠那还有什么好评价的,摇摇头笑道:“2000毛子躲在城里不敢出来,我就顺便放了把火,让他们热热身!”
“热热身……”对于这个新词,黑炭头显然没搞清楚,不过这后面黑烟冲天的状况可是壮观的很,他立刻转身问道:“秦将军,这火怎么放的,莫非用的诸葛军师的火牛技!”
这厮的话一出口,立刻吐倒了一地人,秦铠也是一头热汗,咱是见一下你姐,可没打算和你这个黑炭头发展任何形式的友谊,你丫说的话太高深,咱听了太吃力,一使眼sè,宋云泽忙上来把这碍事的货扯开,秦大总督这才得了机会。
“穆姑娘,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我军将要与毛子决战,这里很危险的!”
穆家妹纸听到狗官对自己竟然很关心的模样,想到自己一直这么称呼他倒也有些不好意思,“秦大人,我们正是来北面,准备干毛子一票,上次承你的情,若是您同意的话,我们协助大人一起打毛子,只是这缴获的话,归我们!”
秦铠眨巴眨巴眼睛,敢情这穆家妹纸和他家的黑炭头一德行,把自己当冤大头看待了,自己打仗,他们这群小马贼来打扫战场……反正有几千如狼似虎的部族骑兵跟他们抢呢,也不多他们几个,自己倒要看看他们的实力!
“凡我中华子民,都有保家卫国的责任,穆姑娘主动请缨,自然可以,不过,这军前作战,可不像你们自己出来,必须听我号令才行,能否做到?”
“那是自然,秦大人!”穆家妹纸这问题上倒是一点不含糊。
秦铠点点头,这一票人马也不知道怎么用,转头看了看宋云泽,“穆姑娘,你们就算宋守备旗下的一营,直接听他号令即可!”
“是!”穆家妹纸腰板一tǐng,前凸后翘的傲然身材让周围的军官一个个都左右晃脑袋。只有秦大总督笑眯眯的点点头,一提马缰绳,战马腾空跃起,战旗飘扬,直奔南面而去。!。
第434章 小日本在行动
谢雷舍夫到苏楚娜最便捷通道自然是精奇哩河,上游就是相对水量较小的精奇河,苏楚娜城就是精奇河与翁额河的交汇处,不过这一次,谢尔盖少将却没有选择从河道上出发,直接原因自然是缺乏船只,而且巡哨传来消息,在精奇哩河上出现了可能是中**队的船只。
而更悲剧的消息来自于他派出去雅克萨送信的船只,他们在靠近乌苏鲁要塞附近的河面上被中国人的船队拦截了,当然他们拒绝停船检查,结果对面的中国水师船只毫不犹豫的用机关炮发起了进攻,俄国蒸汽木船上就几条步枪,立刻被打的千疮百孔,死伤惨重的逃了回来。
这消息意味着与黑龙江上游雅克萨的协同进攻计划破产了,但这件事情的意义却绝不是两艘船交火这么简单,这意味着通过黑龙江航道对滨海地区的运输线出现了致命的问题,一直以来,沿着黑龙江转混同江那是俄国远东军队的重要运输通道。
从欧洲到西伯利亚的铁路线现在仅仅延伸到车里雅宾斯克,之后的两千多公里的距离上,如果依靠马匹这些个原始运输来满足外东北和滨海地区的物资供给,这完全是痴人做梦的想法,谢尔盖少将知道,至少4成的军用物资,都是源自河道的运输。
原来中国人的船只根本很少在黑龙江上行驶,而俄罗斯的货船和运兵船反倒是把黑龙江当成了内河,肆无忌惮的往来,现在中国人竟然出手截断了这条重要的航道,他立刻派人把消息派发电报给远东总督姆拉维约夫中将,必须由海军排除舰队来还以中国人颜sè。
从不列亚姗姗来迟的出发8天之后,谢尔盖少将终于在谢雷舍夫西南30公里的哨所遇到了从前线传递消息的哥萨克侦查部队,让他郁闷非常的是,来的还是坏消息。
驻扎在谢雷舍夫的外贝尔加兵第11团的雅科夫上校送来了苏楚娜的求援信,据苏楚娜已经处于中**队的包围之中上面更是夸张的描写的敌人有近万的兵力,这让谢尔盖少将十分不喜,从北京传来据说是来自清帝国中枢的消息,对方兵力不会超过。
即便中国人能临时招募士兵那也是毫无用处的农夫,很显然,这个该死的维克托上校是在为他们的失败寻找理由,等击败了中国人,看自己怎么收拾这些无用的混蛋,他立刻下令步兵营加快行进,务必要在傍晚前会合前方的哥萨克骑兵团。
7月12日夜就在外东北战事风起云涌之时,驻扎在朝鲜国汉城的淮军庆字军提督吴长庆却是一脸的疲惫之sè,作为宗主国在朝鲜的全权代表,他在东城兵营修建了上国钦差的豪华官邸,庆字军的两个营的军队直接就驻扎在旁边的校场维护安全。
原本以为这是个养老的好差事,不料日本人今年又开始蠢蠢yù动,在日本驻朝鲜公使竹添进一的威胁下,朝鲜国王李熙不得不让亲日的所谓革新派大臣洪英植出任汉城尹的职务而竹添进一更是得寸进尺,威胁朝鲜必须向日本国开放更多的利益。
朝鲜王李熙不得以只得派亲信大臣来向吴长庆求助,希望宗主国向日本施加压力不过,这显然不是吴长庆能做主的事情,事实上,清政府在朝鲜的问题上也完全没有宗主国的模样,负责处置朝鲜事各中的李中堂大人,更希望的是借助列强的势力来平衡朝鲜的局面。
而吴长庆爱将袁世凯亲自到日本使馆区打探到了更重要的消息,驻扎在汉城日本使馆附近的日本兵营正在加紧训练,并且在最近连续从港口运进大批军械,很显然,朝鲜的局面出现了不好的苗头!
当晚在吴长庆的授意下,袁世凯向天津的李中堂拍发了紧急电报:“…···日本蓄谋待发,yù乘中俄有事,蛊huò朝鲜君臣,兵驻王城……庆军撤半回驻金州,仅留三营在朝兵力渐单······朝鲜王暗弱xìng成,新旧党人趋向不定,近见俄祸方亟,知我势难兼顾,局面危机已现!”
深夜,日本太正官,工部卿伊藤博文正在主持关于朝鲜的事务的紧急会议,驻朝鲜的大使竹添进一拍发紧急电报,他已经联络了朝鲜大批新党官员,并且获得了朝鲜军队的支持,在时机成熟时发动政变,迫使朝鲜国王李熙修改国政,摆脱清政府的宗主关系。
听完伊藤博文的介绍,在座的几位日本政界的大佬并没有立刻表态,看到众人的凝重态度,太正大臣三条实美率先开口问道:“伊藤君,森有礼那边可有清、俄作战的最新消息?这事关朝鲜问题上西方国家的态度。”
伊藤翻阅了以下公文,拿出其中一份递给这位名义上仅次于天皇的太正大臣,“这是花费重金从清国官员处购买到消息,还附有军机处的抄件,可信度极高······清政府内部对于北方疆域并没有强硬的态度,促使这次北方战争可以说是有着极大的偶然xìng!”
“偶然xìng?难道清政府能够容许俄国人占领他们名义上的领土?”小松亲王显然对北方问题并不十分了解。
“三条大人,事实恰恰正是这样,原本负责北方防务的黑龙江将军并没有对俄国人的行动作出任何反击,而关键的人物,我们都很熟悉,清国的两广总督秦铠,挑起对俄国的战争,根据我对这次事件的判断,完全是他一力促成的。”
那份文件在几个官员间传递着,只是,听到秦铠这个名字时,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眼伊藤博文,海军大臣西乡从道立刻异常坚决的开口说道:“诸君,我认为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挑战清国的底线,那是不明智的行为!”
他略显jī动站起身来,“作为海军大臣,大日本帝国的舰队甚至连清国的南洋水师都无法对抗,更何况清国北洋水师新式战舰定远刚刚服役,而另一艘同级别的镇远舰也已经从德国返回,据我们情报人员从威海卫传来的情报·这样的战舰,帝国水师根本没有任何战胜的可能!所以,我认为,在朝鲜问题上·应当以外交手段为主!”
陆军大臣山县有朋显然不满意西乡的失败理论,这一次朝鲜的军事策划,有一多半和陆军部有直接关系,山县有朋甚至动用了他和sī人关系,动用日本商船秘密向汉城运送军械,他对朝鲜军队和驻扎在朝鲜的清**队都进行了仔细的研究,陆军部甚至进行了多次推演·先发制人的华,只需要不到500名日本军人就能控制汉城。
“西乡大人,我看你们海军是被南洋水师吓破了胆吧,”山县有朋大声的提出异议,他拿出一份作战计划,“根据帝国陆军参谋本部的推演,只要先期驻扎日本的陆军配合反正的朝鲜大臣占领皇宫,一天内·我们就能从停泊在海外的商船上提供至少一十人的兵力支援,完成对汉城的控制!”
伊藤博文摇摇头,显然不满陆军部自说自话的行动·“山县君,朝鲜是帝国进军大陆的跳板,必须给与充分的重视,但是贸然增兵朝鲜,会引起泰西列强的一致反对,反而影响我们对朝鲜的控制,朝鲜王室也有脱离清政府控制的意愿,我们必须不断培植他们这种想法,才能获得更好的介入机会!”
“伊藤君,森有礼大使提供的情报也显示·清军兵力与北方俄国相差很大,现在正是帝国插手朝鲜问题的好时机,俄罗斯有超过万的军力,我想,帝国完全可以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山县有朋显然不满意海军部和太政官在这件事情上的妥协太多。
太政官官邸吵吵嚷嚷的争辩,只有一旁的海军卿川村纯义默不作声·作为《海军扩充计划修改案》的提出者,他是最明白日本海军困境的,仅有两艘英国人低价卖给日本的船旁炮铁甲舰海鹰号、大凤号,虽然吨位tǐng大还经过重新改装,不过0年以上的船龄,实在难以让人放唯一的一艘新船,其实也是二手的,英国人出售的“探索”级装甲巡洋舰,一个月前刚刚进入日本海军服役,被命名为“爱国丸”号,只是15节的航速、1800吨的排水量,对照帝国大敌南洋水师的编制,这玩意航速、装甲上与对方差距也是明显的。
而计划从法国聘请设计师在日本开造战舰的计划,进展也并不顺利,海军部的将领提出的战舰需求,而资金方面全完全无法满足,使得战舰的设计方案迟迟无法达成。
由于在上一次对清国的作战中,海军全局覆灭的结果,现在海军部的地位都被陆军部死死的压着,陆军部甚至叫嚣要把没用的海军部并入陆军部成为他们的后勤部队,不过,这显然无法得到西乡从道大臣的认可。
既然陆军这么想在朝鲜一试身手,反正自己是跟定西乡大人,绝对不插手这件毫无把握的事情,也让骄傲的陆军们知道失去海军支持的后果,想到这里,他立刻举手。
“山县君,海军新舰队绝对不可以再遭受损失了,否则帝国支付昂贵代价的海军计划,将会遭受巨大挫折!陆军需要的海上运输,由三菱公司就能达成,而最终的谈判,我建议由伊藤阁下亲自主持!”
太政大臣小松亲王最终同意将陆军部的计划呈报天皇,而计划中可能涉及西方列强在朝鲜利益的内容,责令陆军部进行完善。
7月13日凌晨,长崎港外,由5艘三菱货船组成的船队就已经开始装卸战争物资,同时两千名日本士兵出现在港口,随时待命准备出发,而这一切,正在丘陵后面隐蔽指挥所内商讨作战计划的秦铠并不知晓。
他现在关心的是正面蜂拥而集的俄**队行进到哪里了?
指挥所外面马蹄由远而近,秦铠也停下和刘永福的讨论,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从谢雷舍夫到苏楚娜之间完完全全是由荒原和土丘构成,唯一的一条大道,只不′过是可以并行3匹马的泥路,好在正值北方的夏天,倒也没有暴雨的可能。
选择这片开阔地进行交战,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这边都是沿河的平原,完全无险可守,绝对是适合骑兵作战的地形,不过·秦铠和刘永福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敌人利用地形和骑兵的速度轻松绕过自己的狙事实上,秦大总督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中将下达的作战命令是彻底歼灭北方的清军,控制黑龙江以北的土地·谢尔盖少将担心担心的不是秦大总督的阻击,而是找不到据说人数有限的敌三个只有不到0米高的土丘构成了主力阵地·而以土丘为中心构筑的扇形阵地,将正面敌人都纳入阵地的攻击范围,而整个阵地之后,是一座宽不过3米、长不足20米的石头小桥,这是秦铠可以那出来的唯一的yòu饵,只有通过这座小桥,才能直抵苏楚娜。
“报告!”指挥所外传来了军官的喊声。
“进来!”
“报告大人,谢雷舍夫的敌军已经出发·预计傍晚之前可能遭遇!”
“继续探查!”秦铠和刘永福对望一眼,两人的眼光立刻就落在了地图上明显突前的一面小旗帜。
阿古拉骑着一匹顿河马、静静的站在一片树林侧面,他手里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几百米外那条横贯平原的泥土路,这战马、望远镜都是他在上一次战斗中的战利品,不过,现在他可没有一点轻松的表情。
作为这一次会战的前哨,秦大人亲自布置了给他的命令非常明确,狠狠的打击敌人的前锋,引yòu、迫使他们到阵地前交战。
说实话,他听到这个疯狂的阻击计划时,也是惊讶不已,在平原上、就依托那三个不起眼的土丘·跟一支超过人的哥萨克骑兵队伍交战,以一个骑兵的观点来看,绝对不是个好办法······不过,他却异常的坚信,敌人必定失败1
突然,趴在树顶上的手下大声喊道:“大人·基尔泰逃回来了!”
“上马!”阿古拉沉着的下达了命令,两场浴血奋战,让这个刚刚参加骑军不过三个月的年轻人成熟了许多,血火战场无疑是最锻炼人的地方。
基尔泰是个快30岁的精壮男子,陈巴尔虎旗的底层牧民,是第二批加入骑军的新兵,不过,他在陈巴尔虎族里那也是数得上号的快马,加入骑军后,训练也是异常刻苦,很快就成了带领30个骑兵的哨官。
不过,这会儿基尔泰却是纵马疾奔,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旗手,他自然不会让马匹跑脱力,一边跑,一边还前后观察,选择最佳的路线,他也没忘记趴在马鞍上往后装步枪里塞子弹,瞅准了几回就朝着人多的追兵来一枪。
他的小队片刻之前还埋伏在一片小树林里,七八个哥萨克巡哨根本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敌人,结果被他们从后面来了个完美袭杀,不过枪声一响,自然惹来了大麻烦,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大麻烦,此刻身后至少跟着KC多骑哥萨克人。
哥萨克骑兵显然也是经验丰富,追击之时,这队形直插两翼,射击时能形成交叉的火力,让准确xìng相对差很多的骑射增加了不少命中率,短短5公里的路程上,基尔泰的手下已经损失了六七号人。
前方出现了一片不算太密的的树林子,这让基尔泰终于看到了希望,猛抽了一鞭子,战马腾空而起,越过荒原上一处小荆棘,双方都加快了速度,俨然后面的哥萨克骑兵也要追上的火气。
“杀······”刚刚把距离稍稍拉近一点的哥萨克骑兵忽然听到侧后喊声整天,一支密密麻麻的骑兵队猛的拦腰杀来,双方狠狠的撞在了高头大马的哥萨克骑兵自然不甘心就此灭亡,不过此刻队形早已散乱,混战中以0打1的méng古第一骑兵团那是占尽先机,排枪、马刀齐下,战斗几乎是在七八分钟内就彻底了结了,极个别的哥萨克人四散逃走了。
反复的yòu敌、劫杀,无疑组成了前线的一道风景线,第二骑兵团在巴拉的带领下,则组成了数个几十人的小队,到处拦截哥萨克的斥候,当哥萨克人发觉前方出现中国人骑兵专门针对小股军队的袭击时,两支méng古骑军已经击杀了三百多的哥萨克追兵。
而带领着三个哥萨克骑兵营的奥列格上校展开了对méng古骑兵团的围剿,不过,在开阔的荒原上,要围剿一支速度飞快的骑兵,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务,追击了一番之后,奥列格上校赫然发现横亘在大军面前的那个气势恢宏的步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