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0章：天坛之上
最担心的两个人两件事都已经解决，不论是从淳倚记忆还是松壑记忆，修元祖界百年来发生的事情戚长征基本都已了解，亲朋故旧该飞升的飞升还未飞升的也都在修元祖界修炼，修元祖界一行倒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晋升虚空境不代表境界就此稳固，没有后顾之忧的戚长征暂缓修元祖界之行，打算先将境界彻底巩固再说，若是等境界稳定下来还没有灭世的消息，他才会抽空回一趟修元祖界亲眼看看。
修元祖界之行延后，但一直在祖界修炼的曲岩、袁鸾天等人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他们到来祖界都被安排得很好，戚长征也用去一整日的时间亲自去与他们见了一面。
当晚便回到少帝宫闭关。
时间又一次在修炼中渡过，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给戚长征更多的时间稳固境界，仅仅几个月之后，上三天传来消息天坛之上出现龙兽！
天坛之上曾有联通原天外天的空间通道，在原天外天覆灭之后空间通道也随之损坏，后期噬兽入侵，在损坏的空间通道之内发生过太多战事，空间通道损坏更加严重，而到了二帝四圣合体创世始祖踏破虚空而去，空间通道基本算是损毁，也于不久之后全面封闭。
戚长征在上三天祖界突破的时候，杨戬曾召集九尊商议重建空间通道之事，当然，那个时候主要是将九尊留在天庭，可以说是做个样子而已，但在戚长征与杨戬分别从新天外天返回，二人都想过重建空间通道，但也因为“是否同源”的问题一直没有取得共识，空间通道重建计划也就一直没有得到实施。
但准备工作却一直在进行中。
原有空间通道构建那都是祖界阁老们出手，包括联通上下两重天的空间通道也是一样。
那些年，祖界阁老死伤惨重，仅仅剩下十多位，能组成九星虚阵穿梭虚空的阁老仅仅只有一阵九老，若是单凭九老想要构建联通天外天的空间通道那也是很难实现的问题。
所以不论是跟随戚长征来到下三天的道尊们，还是留在上三天备战的道尊们，他们都在修习九星虚阵，甚至还包括九位仙尊在内。究其原因除了备战灭世的需要，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重建空间通道做准备。
天坛之上发现龙兽，严格说起来是在天坛之上虚空中发现龙兽，正是九尊门下各有一位风雷道尊组成九星虚阵穿梭虚空之时发现的。
当时包括风空仙门流云道尊、雷龙仙门雷龙道尊、浮洧宫沧浮道尊、上顶尊府上空道尊、金光城金啸天道尊、太乙仙门太古道尊等等九位风雷道尊组九星虚阵自天坛直上，穿过上三天苍穹显于虚空。
他们九位风雷道尊不是第一次由天坛穿梭而出，也不是唯一一组九星虚阵。
事实上，从备战灭世的第二个年头开始，天庭就已有四组九星虚阵成型，当然，其中一组成型最早，那是由九尊亲自组成的九星虚阵。
但他们身份
尊贵，且与天外天九阳组成的大虚之阵息息相关，缺一不可，所以九尊这组九星虚阵除了有过一次穿梭虚空经历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另外三组九星虚阵担负巡视虚空之责，每个月月初都会有一组九星虚阵自天坛离开巡视虚空。
而与之相呼应的便是祖界，祖界也组成三组九星虚阵，分别由金袁颜三位阁老带领穿梭虚空巡视，与天庭的时间错开，祖界三组九星虚阵都是在月中穿梭巡视虚空。
上个月，不论是天庭还是祖界，组九星虚阵外出巡视的道尊们都没有发现龙兽踪迹，而就是在这一次，月初自天坛出发的九星虚阵道尊们发现龙兽踪迹，且不止一条。
戚长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在闭关稳定境界之中，当即出关，与九空九老直接从下三天祖界穿梭虚空赶往上三天。
那些随戚长征来到下三天的众多道尊们，也在这一日纷纷动身，他们之中多数已经掌握九星虚阵，有的也已经尝试过组阵穿梭虚空，这些拥有穿梭虚空经验的道尊们便也组阵直接穿梭去往天外天，而剩下的那些道尊，他们还得从空间通道返回上三天。
两重天之间的虚空倒是没有龙兽出现，只要小心一些别让虚空乱流卷走就不会有其他的危险。
戚长征最先抵达上三天祖界，九老护卫九空在第二日才到，而在他们抵达上三天祖界的时候才知道龙兽只在天坛之上虚空出现过，祖界之外虚空却没有发现龙兽踪迹，而戚长征已经赶去天庭，九老便又护卫九空匆匆忙忙往天庭赶去。
等他们赶到天庭，戚长征已经从天坛之上虚空归来，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众仙惊讶龙兽消失了。
……
……
天坛大殿，众仙云集。
两位少帝，九尊，佛祖皆在。
满堂道尊。
议论纷纷。
谁也搞不明白龙兽出没无常是为何。
“肃静。”李孟尝敲了敲案几。
这么些年过去，天师的威望早已树立起来，众仙停止议论，纷纷将目光看向天师。
“龙兽出没无需继续议论，祖界九老已往更远虚空探查，且等九老归来再议此事，至于上三天安宁与否，我可以透露一二，上三天至少五年之内无恙。”
天师预言众仙皆信，但“五年”无法让众仙安心，殿内再一次响起议论声。
“吵什么吵！”戚长征不耐烦，“五年安宁还不够吗？你们想要多久，五百年？五千年？不是我说你们，让你们发言不是让你们发牢骚，六年安稳，再有五年安宁，我们要是还不能杀出天外斩了灭世，那时间再长五千年也是屁用没有。”
若说李孟尝这些年来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预言得到众仙信赖与尊敬，那么戚长征就是用实力证明自身。
他甚至不用在众仙面前施展空间仙术证明，半年前在下三天祖界晋升虚空境，单凭这一点，他现在说
的每一句话众仙都要好生掂量，哪怕是九尊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只是尊敬祖界少帝这个身份，而不是尊敬戚长征这位祖界少帝。
掌御空间绝不是说说而已，如今的戚长征已经初步具备成为大帝的实力，若是等他境界稳固下来，就算直接继任大帝尊位九尊也没有理由反对。
一时安静。
戚长征没有理会满堂道尊，回头对身边杨戬说道：“我不担心灭世杀过来，仙界范围灭世不可怕，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我现在考虑的是灭世在虚空作战能力。”
杨戬微微颔首，说道：“你说的对，灭世到来上三天展露的实力并不算太强，但我们对他依旧缺乏了解，虚空中他能拥有何等战力不明，还有天外天之上那处充满混沌之气的所在，若在那处混沌空间他的战力又当如何？这些我们都还不清楚。”
戚长征沉吟道：“尽管不知道他在那处混沌空间战力如何，但我们决不能与他在那里开战，我怀疑那处混沌空间就是他的出生地，是他的老巢。”
杨戬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处混沌空间不是后天形成，而是一直都在那里。”
戚长征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也不排除二帝有过相同判断，否则很难解释二帝将天外天重建在那片空域，我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雷尊忽然回过头来对戚长征说道：“你所说的混沌空间在天外天正上方？”
“半日左右穿梭距离。”戚长征回了一句。
“我记得大帝自修元祖界归来不久，曾自原天外天穿梭而出，大致半日方归，归来之后愁眉不展，我与风尊都曾询问过，可当时大帝只字未提。”
风尊也道：“确有其事，不过我知道的更多一些，次日大帝又一次离开天外天，这一次的时间要更长一些，且观大帝归来之后似乎气息不稳，当时我也未曾留意，此时想来，大帝很有可能在那日受到创伤。”
风尊这话一说，满堂道尊哗然，暴脾气的雷尊直接就是一声呵斥，回过头来对风尊说：“此事非同小可，你想清楚了再说。”
风尊气道：“我倒是想清楚了，可我也说了当时未曾留意，试想当时的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大帝受创，换成你，你能想到大帝会受创吗？”
“大帝是否遭创都是过去的事，争来无益。”金尊开口，“少帝……嗯，祖界少帝所言有一定道理，但那处混沌空间具体情形我等茫然，只有祖界少帝曾亲眼见过，少帝是否将那处混沌空间对我等说明，我等才好做出判断。”
戚长征也没有隐瞒，将那日与阴后一同前往迷雾空间的见闻讲述一遍，接着说：“雷尊与风尊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基本上了解了，不过其中还存在一处差异，我所言半日距离乃是按照我当时的速度来论，且是单程距离，这要是大帝的话，我估计我的半日只能是大帝的半个时辰，若是按照大帝的速度推算……”
第1831章：论可怕
戚长征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假设那处混沌空间一直都在，大帝单程前去耗时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原天外天距离混沌空间是重建天外天距离混沌空间的三倍左右。”
“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火尊插了一句嘴。
“说明二帝早已知道混沌空间的存在。”上顶仙尊接火尊的话很自然，“前提是如果祖界少帝推断正确的话。”
“我不认同祖界少帝推断。”天沐仙尊摇了摇头说，“若二帝知晓混沌空间存在，为何昔年不直接杀过去？却要漫无边际搜寻？”
“搜寻可以是寻找其他阻止混沌轮回演变的方法……”
戚长征像是在自言自语，天沐仙尊却已听明白了，面色微变，道：“少帝之意，二帝是因为没有把握诛杀灭世才另寻他法……”
两人都有未尽之言，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若是戚长征推断属实，那么二帝就是没有把握对付灭世，说没有把握都是含蓄的说法，应该是毫无办法，否则二帝也不会旷日持久在虚空中穿梭寻觅，更不会仓促之下找了一处空间付出等同于陨落的代价重建天外天。
天沐仙尊未尽之言说完，殿内陷入死一般寂静，委实是这个推断太过骇人，要是二帝当真事先知晓灭世的存在却还需另寻他法的话，那么他们想要对付灭世更无可能。
悲观的情绪在殿内蔓延，就连李孟尝这位当代天师眉心都皱得紧紧的。
“这一切都是我们推测，不见得就是事实。”一簇炽白泛青的火苗在戚长征指尖燃起，他点了支烟，双眼习惯性眯缝起来，烟雾缭绕之间，他徐徐说道：“哪怕是事实，其实也并不可怕。”
天沐仙尊嘲讽道：“是啊，不可怕，二帝四圣对付不了，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终归都是陨落的下场，归于混沌也不可怕。”
戚长征斜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跟随说话呢，看在九空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麻烦你说丧气话之前动动脑子。”
天沐仙尊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回身怒视戚长征。戚长征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说灭世并不可怕有我的理由，因为今时不同往日。
昔年二帝或许知道灭世存在，或许不知道，我们只当二帝知晓，以我对灭世的了解，身处仙界的灭世一点也不可怕，我就能杀了他，或许在虚空中灭世很强大，但我坚定认为二帝四圣以创世始祖状态完全能将灭世斩杀。
可为何对付不了？
我认为那是因为灭世存身混沌空间之内，也就是说，二帝对付不了身在混沌空间内的灭世。可现在与昔年不同，灭世尾随我离开混沌空间来过上三天。而且从他的言行举止推断，他对仙界是陌生的，从这一点我们还可以做出判断，在那之前灭世没有离开过混沌空间。”
天沐仙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似要开口反驳，戚长征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着急开口。不否认我的推断过于武
断，但大家不要忘记灭世身份，可以说所有的噬兽都是他的意志体现。
而那数之不尽的噬兽进入上三天，相信还有其他为数众多的噬兽没有进入上三天，而我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确认噬兽拥有一定智慧，那些没有进入上三天却很有可能参与过空间通道之战的噬兽，它们不可能不知道仙界方位，那么为何灭世会对仙界一无所知呢？还要一路尾随我而来？
所以我的这个推断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且不论将来的灭世之战是在上三天展开，还是我们杀出天外，只要不在混沌空间，我们彻底斩杀灭世并非不可能。”
说到这里，戚长征回头对还一直盯着他看的天沐仙尊说：“你先坐下，直勾勾的盯着我影响我思路，回头等我说完你想反驳再说。”
这会儿天沐仙尊倒是听话，轻哼了声回身落座。
“大家看，天沐仙尊也无法反驳我的观点，所以说灭世并不可怕，你们也无需紧张，更无需害怕，灭世算个屁，分分钟弄死他。”
天沐仙尊气得要死，却对戚长征无可奈何，只能拿眼瞪他。
“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听我接着往下说。”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才接着说：“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无需隐瞒你们，二帝重建天外天，我和九尊皆身在其中，昔年九尊身遭重创无暇他顾，而我在天外天重铸仙躯，还曾与魔牛王长谈。
魔牛王有言，混沌轮回演变只是暂时被二帝阻止，最多只有千年，还曾提到过两个时间点，一个就是千年，另一个时间点百年。百年至，我与杨爷继承帝位，千年至，若我们还无法阻止混沌轮回演变，那么我和杨爷就要顶替二帝演化天外天苍穹大地，如此方能再给仙界千年时光。”
众仙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虽有阵阵吸气之声响起，却并未鼓噪起来，许是灭世的出现已经让他们有了更强的心理承受力，对于天外天只有千年，最多两千年的存在时间反而不会那般胆颤心惊。
倒是九尊目光交流频繁，脸上的表情挺精彩。
“在此之前，这件事只有我和杨爷知晓。”戚长征笑了笑，扫了九尊一眼，接着道：“说这些没有其他用意，只是要告诉你们一声，那些争权夺利啊，帝位之争啊什么的都放一放，帝位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风光无限，要是真的还有不死心的，那也没关系，等到宰了灭世你们再来争一争。”
杨戬面露笑意，哮天犬更是直接笑出声来，九尊这会儿倒是能做到面不改色，而满堂道尊表情就精彩了，偷眼看着上首九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之前的悲观情绪一扫而空。
这正是戚长征想要达到的目的。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戚长征倒是一本正经起来，掐灭烟头说道：“灭世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条龙，我们可以用虚空巨龙称呼他，大家且看。”
挥手之间，一副镜像画面出现在众仙眼前
，那是灭世通过玄空体内混沌空间离开的画面，那条探首而出的巨龙。
再挥手，又有一副镜像画面显于半空，那是天外天苍穹九道裂缝。
伸手一抹，所有镜像画面消失。
“你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天外天苍穹九道裂缝，却罕有人知此九道裂缝乃是一击造成，便是那条带着灭世离开的虚空巨龙所为。风尊适才所言，昔年大帝二度离开天外天很可能遭创归来，以我对那处混沌空间的了解，那些超过千里的巨型龙兽不见得能伤到大帝。
所以我的判断只有一个，不论大帝是否遭创，更大的可能是与那条虚空巨龙动过手。我们姑且认为这就是事实，那么由此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那条虚空巨龙战力堪比那个时期的大帝。
我们都知道，那个时期大帝从修元祖界归来年月不长，我也曾与黄阁老聊过，大帝那个时期还处在恢复期，所能发挥战力大致与风雷二尊差不多，若是将大帝掌御空间能力加上去，估计相当于风雷二尊联手。
当然，这个比较不具体，也不是那么恰当，只能作为一个大概的判断，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那条虚空巨龙战力可比风雷二尊联手。”
戚长征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戬忽然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看向风雷二尊。
杨戬绝对是一位极端的好战分子，戚长征见到杨戬如此其实也挺无奈，他倒是不反对杨戬与风雷二尊交手，但不是现在，所幸风雷二尊没有就此回应杨戬，戚长征又说了一件与杨戬有关的事情，转移杨戬注意力。
“但大家也不能对灭世掉以轻心，我所说灭世不可怕那是以他表现出的能力为依据，正如杨爷适才所言，其实我们对灭世的能力依旧缺乏了解，除了虚空与混沌空间的战力无法作出准确评估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时间。”
“时间？”杨戬皱起了眉头。
戚长征点点头，“正是时间。众所皆知，二帝是由创世始祖转变而来，天帝掌御时间，大帝掌御空间，由此可以说明创世始祖同时掌御时间与空间，而灭世基本已经可以断定乃是混沌孕育的新生命，宛如创世始祖的存在，那么创世始祖拥有的能力灭世也应该拥有。
而我带领祖界众仙诛杀灭世，灭世展露的能力只有对空间的掌握，与我相似，却并未展露对时间的掌控。关于这点我有两个判断，其一，灭世拥有掌御时间之能，但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我与祖界众仙联手斩杀；其二，仙界对灭世拥有一定的制约能力，或许他拥有的时间之能就是因为来到仙界而被制约无法施展。
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具体是什么原因还无法证实，需要等将来对上灭世的时候才能去验证。”
接下来，戚长征将昔年那日对阵灭世的过程使用镜像仙术的方式供众仙观看，并让众仙展开讨论。他则与杨戬、九尊，还有那存在感不强的佛祖一同往天坛后殿走去。
第1832章：调和矛盾
杨戬手中也有一件供道尊较量的仙斗场，就放置在天坛后殿。
若说霸天虎手中那座仙斗场可容风雷道尊其中争斗而不损，那么杨戬手中这座仙斗场便是能容纳仙尊在内争斗而无损，可谓是仙界最强仙斗场。
没有多余的话说，杨戬就是这么个德性，昂首阔步当先进入仙斗场。
风尊与雷尊相视一眼，便也进入仙斗场。
随着仙斗场殿门关闭，立刻便有震动之声传出，戚长征摇头轻笑，“杨爷性子真是够急的。”
天沐仙尊就在他身后，冷不丁说道：“几月前少帝晋升虚空境，几个月过去当早已稳固境界，虚空境啊，乃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天沐倒是想向少帝邀战一场，还望少帝不吝赐教，指点一番。”
“着什么急呀，指点你是迟早的事，灭世我都能对付得了，何况是你，不过呢，不是现在，过段时间再来指点你。”
戚长征说话真心气人，天沐仙尊都被他气得咬了牙，上前两步走到戚长征身边，有那么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莫非少帝不敢？”
戚长征又岂是好相与的，斜眼看她：“莫非水尊还在觊觎帝位？”
这话不好回答，说是自然不行，说不是又显得示弱，天沐仙尊绷了会儿脸才道：“天庭少帝与风雷二尊交手是为衡量虚空巨龙战力，我来战你同样是为了衡量灭世战力，我相信众位仙尊都有这个打算，灭世之战不知何日便会展开，我认为有这个必要，你说呢？”
戚长征点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有这个必要，我答应了，等我稳定境界便来与你们切磋，你就放在第一位吧。”
天沐仙尊蹙起眉头，她没法判断戚长征所言真假，不过，戚长征已经不理她了，走到一旁，很自然的对佛祖合十为礼，说道：“借一步说话。”
佛祖有些诧异，倒不是因为戚长征用佛门礼仪对他，他对戚长征修元祖界过往还是比较了解的，而是因为戚长征会来找他说话。也没工夫多想，回了一礼，便跟在戚长征身后走开。
“这次回返下三天，没抽出时间去看须弥，不知须弥近况如何？”
“佛子修禅，五百年为一转，需修满三转，而今堪堪百余年，尚在一转禅定之中。”
以须弥为切入点，戚长征顺理成章与佛祖交流起来，聊了几句须弥的话题，戚长征说道：“道佛之争由来已久，上至众仙与众神佛，下至凡俗修士元士，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和睦。
近百年来，噬兽入侵，神佛与众仙摒弃前嫌携手共抗外敌，可噬兽尽灭十来年间，仙佛嫌隙再生，时有听闻相争之事。如今备战灭世，仙佛却又能携起手来，好比轮回规律，又好比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定律，想想也是有趣。”
“法门不同，信仰迥异，却有相同所需。无外患生内忧，本是天性。”
“谁说不是呢！”戚长征轻叹道，“我于修元祖界入道，也
于修元祖界悟佛，道佛双修，却在道佛相争之际只能旁观，魔族入侵，道佛齐心，魔族退去，道佛再度相争，天性使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少帝于修元祖界时期所创琅琊元门却不同，道佛同在，堪称和睦。”
戚长征轻轻一笑，“我有一个宏大的梦想，将仙界打造成一家超大型琅琊元门，道佛共存，信仰自由，合理竞争所需资源，佛祖可愿与我一同出力？”
佛祖微微一怔，随即面露笑意，“帝心可表，只叹梦想之宏大。”
“是啊！这只能是个宏大的梦想，却不可能实现。”戚长征摇头轻叹，接着道：“但我们可以尝试看看，梦想遥不可及，却可以让我们距离梦想更近一些。仙界不可为，凡界六千未尝不能一试。”
佛祖慎重起来，他当然听得出来戚长征话里意思。
千万年前为何二帝会将他封印修元祖界，究其原因可不就是凡界九千大势，佛门势强道门势弱。
千万年岁月流逝，因他被封印，九千凡界那一尊尊佛祖凡体法相缺失佛息，就连三百神佛位于九千界的凡体法相也失了神采，导致飞升神佛少之又少，道门飞升仙人越发增多，此消彼长，佛门已落入岌岌可危境地。若不是他重返西山，佛门将持续衰败下去。
佛祖可以将被二帝封印漫长岁月怨念化解，但他却不能无视佛门衰败。
如今二帝等同陨落，少帝执掌仙凡，虽说九千界只余六千界，还在面临灭世威胁，是否会被轮回演变归于虚无还是未知数，但戚长征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提及此事，却也证明戚长征有此心。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不论是万佛之尊佛祖，还是已然初步掌御空间的祖界少帝，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对整个仙界乃至六千凡界造成影响，祖界少帝有此心便足以证明诚意。
佛祖合十为礼，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祖界少帝施礼。
戚长征回了一礼，这次用的是道门礼仪，寓意不言而喻。
杨戬与风雷二尊较量短时间不可能结束，戚长征与佛祖取得共识之后，又分别与上顶仙尊、侗鼎仙尊单独交流，与两位之前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仙尊交流，没可能那么容易摒弃前嫌，不过戚长征带着诚意沟通，效果说不上好，但偶尔也有谈笑的迹象，至少表面上还算和睦。
如此过去了一日，已是次日入夜时分，杨戬与风雷二尊的较量还在持续，戚长征也结束了与侗鼎仙尊长谈，他看了看其他几位仙尊，尔后目光在阴尊与水尊身上流转，最后还是决定先与阴尊谈谈。
自从数年前发生冷寒玉被捉那件事之后，戚长征与阴尊几乎没有过交谈，有限的几次接触，双方见面也只是礼节上的问候，互不理睬的时间居多。
沏了壶茶，黄阁老已去请来阴尊，起身相迎，相互见礼，落座。
“少帝相邀所为何事？”阴尊不冷不热，淡然道。
“见外了不是
。”对于阴尊淡漠戚长征只当未见，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给阴尊倒了杯茶，“寒玉和我结为仙侣，我们是一家人，早该亲自陪着寒玉去拜会您，只是你也知道我境界不够，一直都在下三天修炼，这不，现在回来了，第一时间请您一叙，拉拉家常，聊聊闲话，一家人嘛，可别生分了。来，您喝茶。”
阴尊似笑非笑，“可担不得少帝亲自敬茶，更担不得一家人之说，寒玉是寒玉，我是我，少帝分得一清二楚，我也分得清楚，有话请讲，没必要拐弯抹角套近乎。”
“说哪里话，我是寒玉仙侣，您是寒玉娘亲，说破天你也是我丈母娘，叫您一声娘亲也在情理之中。”
阴尊沉下脸来，冷哼道：“有话就说，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这般假模假样惹人生厌。”
“小心眼！”
戚长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前后反差太大，阴尊愣了愣，顿时大怒，“你说什么！”
“我说你小心眼。话说昔年火尊捉走寒玉，你不能否认有你的因素吧？我对你态度虽说过分了一点，也确实说过你是你，寒玉是寒玉这样的话，但那不是在气头上嘛，也是因为担心寒玉才会如此，到最后还不是我把寒玉找回来，多少年前旧事了，我早已抛在脑后，可你却还念念不忘，不是小心眼是什么？”
冷寒玉被捉事件，阴尊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她先对戚长征出手，火尊也不至于找上门去，到头来报应在冷寒玉身上，戚长征这么说，阴尊也没法反驳，只是心里那个气啊，偏偏戚长征是少帝，她还真拿戚长征没办法。
不过，她可以选择离开。
起身就走，倒是果断。
“冷冰玉死了。”戚长征不着急，还补充一句：“你唯一一位真传弟子死了。”
阴尊脚步一顿，冷冰玉陨落是她最大的失落，身为仙尊却连唯一一位真传弟子也陨落了，她岂能不伤心。
不是没有想过再收一位弟子传承衣钵，浮洧宫三位宫主都主动将自己的弟子供她挑选，合适的人选倒是有几位，合乎心意的却仅有一位，可偏偏这位合乎心意的人选浮洧宫宫主决定不了，连她这位仙尊也决定不了，因为唯一合乎她心意的人选正是浮洧宫宫主真传弟子洧茹，洧茹却早已成为戚长征随侍。
“你什么意思？”阴尊头也不回，语气虽冷，脚步却停了下来。
“不论怎样，冷冰玉是在祖界外围陨落，我身为祖界少帝多少都要担些责任，我杀了灭世一次也算是给他报了仇。可他毕竟陨落了，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拜良师艰难，收真传弟子同样困难，我想来想去，眼下唯一合适传承你衣钵的人选只有洧茹。”
阴尊回过身来，“你真如此想？”
“单单我想没有用，还要你愿意。当然了，要是你也有这个意思我可以为洧茹做主，不过，浮洧宫主那边还需你去说，毕竟他才是洧茹师尊。”
第1833章：调和矛盾（续）
“我很难相信你会为我考虑，直说了吧，你有何用意？”阴尊沉默许久说出这句话来，她确实很难相信戚长征，也怪戚长征留给阴尊的印象太差，在仙界的名声还不好。
“我能有什么用意？”戚长征气道，“为你着想不是应该的吗，过去的事不提，现在寒玉是我仙侣，你是寒玉娘亲，我不为你考虑也该为寒玉考虑，寒玉虽然不在我面前提你，可我知道她始终记挂着你。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吧，愿意的话，等洧茹从下三天归来，我和她谈，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阴尊深深看了戚长征一眼，回头离开，也没说愿意不愿意。
“什么人啊，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相信你，她也不想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境界在这种事情上能说谎吗，不识好人心……”九空的声音从戚长征身后传出，“我跟你说，你就不该对她这么客气，更不该笑脸对她，像她这种心高气傲又强势的仙尊，你以诚相待她反而看轻你。”
“你不懂，我给她台阶下，她感激我还来不及呢，不会看轻我的。”
“没看出来，她那样像是感激你吗？”
“我说是就是，她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只是碍于面子感激的话说不出口而已。”
“我呵呵了。”
戚长征回手一招，九空被他从虚无中拽了出来。
“你干嘛呀？”
“还能干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是九后，是我老婆，不是我的护卫，不要总隐在暗处，就坐我身边。”
“我不要，不习惯，师尊说过，玄龙就该隐在暗处，如非必要绝不露面，我听师尊的。”说着又要隐入暗中。
戚长征拉着她说：“天沐也曾是你师尊，接下来我要和她见面，你隐在暗处合适吗？”
九空纠结道：“她……她不见得能发现我，再说我也不想面对她，我都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戚长征说：“你是少后，按理来说她见了你也该先对你行礼，你愿意叫她就叫，仙尊也行，前辈也行，不愿意叫就不叫。”
“那哪能行，正式场合也就罢了，私下见面不合适，不论怎样她都曾是我师尊，对我也算不错，见了面不称呼更不合适。”
戚长征撇嘴道：“我可没看出来她对你不错，那是在利用你。”
九空却道：“姜九黎还曾是我爹呢，也没少利用我，你能说他对前世的我坏吗？”
“那不一样，九黎是九黎，天沐是天沐，出发点就不一样。”
“那是你小心眼才会分得那么清楚，你不是我，体会不了我的感受。不论九黎还是她至少都照顾过我，爱护过我，没有他们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和你产生交集，你不懂。”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小心眼，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能遇见你前世托了九黎的福，遇见你今生托了天沐的福，对天沐客气一点总行了吧。”
九空想了想，才道：“那倒不用，你该怎么对她还怎么对她，大事上我不
懂。”
戚长征笑了起来，掐了一把九空脸蛋，笑说：“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好意思面对，脸皮不够厚。”
九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么难听，你是厚脸皮，我这叫羞涩。”
戚长征失笑道：“行，你羞涩，那你到底见不见天沐呢？”
“不见。”
“不见就不能留在偏殿内，免得被发现难堪。”
“要你管，你谈你的正事，我做我的护卫，阴尊就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就不信她能发现我。”
戚长征摇摇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阴尊没有发现你不代表发现不了你，那是因为她虽对我不满却对我不抱敌意，天沐不同，我敢肯定她进殿第一时间就会查探周围。”
“那我更要看看她能不能发现我。”九空反而兴奋起来，甩开戚长征的手隐于暗中。
“这是什么逻辑……较劲吗？”戚长征想不通。
戚长征的安排终究没有实现，黄阁老去请天沐仙尊的时候，杨戬与风雷二尊已结束较量，戚长征只能延后与天沐仙尊交谈。
杨戬走出仙斗场便直接离开，从风雷二尊脸上也看不出哪一方获胜，事关天庭少帝与风雷二尊脸面，戚长征当然不会去问胜负，也没有其他仙尊会去问胜负，几位仙尊倒是没有离开，就在殿内等候九老归来，佛祖也同样留了下来。
戚长征与风雷二尊聊了几句，阴尊找了过来，问他洧茹何时能归，戚长征说也就这几天的事情，阴尊冲他点点头走开了。
这就是一个和解信号，戚长征挺满意。
又与金土二尊聊了几句，说的都是金无双与广和山人的话题，另一边阳火二尊在那低声交谈，水尊却是孤零零坐在角落位置，也不知是阳火二尊开始疏远她还是猜测戚长征会去找她交谈刻意避开。
戚长征走了过去。
“怎么？少帝是要找我战上一场？”天沐仙尊面含冷意，显然是对戚长征先前敷衍以对不满。
戚长征轻哼道：“给你一个试探我实力的机会，有胆跟我来。”
戚长征没有往偏殿去，直接进入仙斗场。
几位仙尊都好奇起来。
戚长征的修炼进度在他们看来一直都是个谜，甚至个别仙尊对戚长征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戚长征还未突破阴阳极境。
就是在二十年前，戚长征闭关突破，他们一直以为戚长征闭关突破用去的时间长达十七年，超过仙界有史以来晋升风极境最长年限十六年。
后来戚长征自天外天归来，并带回灭世，他们才知道戚长征闭关年限只有十四年。隐瞒着他们穿梭虚空而去，归来却已拥有斩杀灭世的实力，难以置信的同时，也让他们重新审视戚长征，再没有哪位仙尊敢于小觑。
然后就是下三天祖界六年闭关，那一道长达三个月的空间裂缝，预示着戚长征迈入虚空境门槛，而当那道空间裂缝隐没
不见，戚长征顺利晋升虚空境，初步具备掌御空间的能力。
自戚长征铸就仙躯算起，从一位小仙到初步掌御空间堪堪百年光阴。
百年，对于凡俗而言，或许就是一生，而对于仙人而言，太过短暂，或许一个小境界的提升就要用去百年时光，而戚长征却能在如此短暂的百年时间内成为继大帝之后的又一位掌御空间的仙人，他们除了惊叹就是难以置信。
其实到了今时今日，哪怕戚长征不去在乎帝位之争，九尊也基本丧失争夺帝位的心思，不论是从备战灭世的角度出发还是戚长征匪夷所思的修炼进度，都让九尊兴不起争帝之心。
要不是这样，佛祖不可能轻易被戚长征说服，上顶仙尊与侗鼎仙尊也不会放下成见与戚长征长谈，包括阴尊态度转变。
都是存活过千万年岁月的老仙，心里其实都明白，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缓和关系，戚长征一个个找过去可不就是给他们台阶下。
包括现在的水尊。
戚长征言明给她一个试探实力的机会，她反而犹豫起来，见到戚长征连仙斗场的殿门都没有打开，直接穿越进入，天沐仙尊在其他仙尊的注视下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她心里也没底，很是担心成为第一个败在戚长征手中的仙尊。
只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到仙斗场只有百丈不到的距离。
转眼天沐仙尊走到仙斗场前，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深吸口气，打开殿门。
“可容我等一观？”土尊在身后问道。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天沐仙尊暗暗气恼，头也不回的道：“前一场你等为何不求一观，偏偏要来观我作战是何居心？”
戚长征的声音从仙斗场内传了出来：“无妨无妨，又不是真个交手，比划两下也就是了，都进来吧，回头我还打算与风尊交流一番。”
声音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天沐仙尊竟是未能察觉戚长征所在，不由更是担忧。
祖界少帝都开口了，仙尊们蜂拥而入，一个个经过天沐仙尊身边的时候都要看她一眼，搞得她越发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连佛祖也走了进来，他倒是没有去看天沐仙尊，而是与其他八尊一般进入仙斗场之后便将感知释放出去，寻找戚长征方位。
而戚长征不再开口之后，就像是完全失去踪迹一般，无论九尊与佛祖将感知覆盖仙斗场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个时候，天沐仙尊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并不是她自己发现不了戚长征存在，比她强的几位仙尊以及佛祖也同样发现不了。
然后，戚长征笑眯眯的显露身形，对天沐说：“我在这里，你来捉我，以一刻钟为限，捉到我算你赢，捉不到我也不算你输。”那语气着实可恨，就像是对小朋友说话那样。
天沐仙尊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声冷哼，徐徐升空，在戚长征身前不远处悬停下来，面罩寒霜。
第1834章：一个小游戏
戚长征呵呵一笑，“做个小游戏而已，别动怒，要是半刻钟内你找不到我，其他仙尊也可以帮忙，还有佛祖，你也可以参与进来。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我先闪。”
说闪就闪，真正意义上的身形忽闪，瞬间消失无踪，就连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同一时间，天沐仙尊感知全开，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仙斗场全都笼罩在内，她还就不信戚长征能长时间隐入异空间不出现。
戚长征确实无法长时间隐入异空间，不过，他能穿越仙斗场仙阵屏障。
在天沐仙尊全力搜寻他的时候，他已经施施然在仙斗场外现身，翘起二郎腿坐在那里叼起一支烟来。
黄阁老不明就里，“少帝叫了他们入内，因何独自外出？”
戚长征笑眯眯的道：“我跟他们捉迷藏呢，一帮子仙尊，加上佛祖，少有机会共聚一堂，共同完成一件事，我为他们创造一个齐心协力捉住我的机会，他们应该感谢我。”
黄阁老听明白了，摇头苦笑，“这么做不妥当吧？”
“妥当，没什么不妥当的。”九空笑嘻嘻的声音从戚长征身后传出，“我进去看看热闹。”
“别介。”戚长征伸手一抓，再一次将九空从虚无中拽了出来，“别急啊，要进去也等一刻钟之后，我给天沐半刻钟时间找我，剩余半刻钟才是他们一起找我，等过了一刻钟时限你再进去，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他们先发现谁。”
“有趣，有趣，我一定要藏得比你久！”
“嘁，就你遁入异空间时长远不及我，怎么可能藏得比我久。”
“你要是敢赢我，我就把你欺骗他们的事告诉他们。”
“怎么能叫欺骗，我可没说只局限在仙斗场内部，你不懂，我这是在培养他们同心协力的高尚品格，顺便教教他们不要墨守成规。”
“你就是欺骗，就算不是欺骗也是戏弄，我不管，你不可以赢我……”
看着少帝少后在那轻声争执，只把九尊与佛祖当成戏耍对象，黄阁老心惊肉跳的同时却夹杂着老怀畅慰的感觉，不知不觉背也不弯了，老脸上的皱褶也都舒展开来。
半刻钟很快过去，天沐仙尊一无所获，其他仙尊与佛祖都加入进来，一道道感知叠加起来，遍布仙斗场内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搜寻不到戚长征踪迹。
原本还觉得失了脸面的天沐仙尊心里好过许多，主动找上仙尊中对于空间一道造诣最深的风尊。
风尊也确实卖力，不停在原空间与异空间穿梭来去。
甚至到了临近一刻钟的时候，九尊组成九星虚阵搜寻，将仙斗场范围内的异空间也搜寻了个遍，却依旧没能找到戚长征踪迹。
“他能藏到哪里去呢？”组阵搜寻无果，九尊返回原空间，天沐仙尊狐疑问道。
风尊沉吟道：“按理来说二度空间，原空间不显那定然是在异空间，少帝晋升虚空境时日尚短，应该不可能长时间逗留异空间，且仙斗场范围异空间虽然要比原
空间广戎不少，可我们组九星虚阵哪怕异空间再广戎几倍也能搜寻完全，却偏偏找不到，是何道理……莫非少帝已能自异空间穿越三度空间？”
雷尊道：“不可能，大帝昔年也是到了虚空境后期方能穿越三度空间，少帝几个月前才晋升虚空境，短短几个月连境界都还未曾巩固，岂能穿越三度空间，绝非如此！”
“那他会藏身何处？”
天沐仙尊再度发问的时候，阴尊的目光看向殿门，之前戚长征未开殿门直接穿梭进入仙斗场是大家都看见的，她怀疑戚长征根本就不在仙斗场范围，只是她不认为戚长征会这般胡来，要真是如此便是将九尊与佛祖都戏耍一番，也太不知轻重了。
这不是阴尊自己的想法，还有几位仙尊也抱着相同的怀疑。
目光交流之间，火尊沉着一张脸，“少帝不会是在戏耍我等吧？”
上顶仙尊同样沉下脸来，扬声道：“时辰已至，少帝现身相见。”
一道道感知再度蔓延开来，都想知道戚长征是从何处现身。
“在那里！”徒然之间，风尊一声轻喝，声如轻烟而去，在临近殿门处悬停下来，又是“咦”的一声，“不是少帝。”
“当然不是我，那是九空，我在这里。”戚长征从仙斗场另一侧显形而出，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九空也显形而出，有些尴尬的对风尊施礼，眼角余光扫了眼天沐，倒是不再隐去身形，打开殿门跑了。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戚长征，唯独天沐仙尊目光留在九空离去的殿门处，低喃道：“沐儿竟能穿入此殿……”
这座仙斗场可说是仙界最为顶级的仙斗场，不仅所用炼制材料均属顶级，布置在其中的空间仙阵更是出自大帝之手，霸天虎手中那座仙斗场炼制材料与这座仙斗场几乎都差不多，可就是因为缺少大帝出手布置的空间仙阵差了一个档次，能容风雷道尊其中较量，却无法提供仙尊切磋。
昔年九空便能穿梭进入霸天虎手中那座仙斗场，但对于这座仙斗场她是不可能穿入其中的，玄空也不行。
可现在九空却忽然在这座仙斗场内露面，其他仙尊心思都在戚长征身上，不见得会注意这一点，但天沐仙尊却注意到了。
毕竟师徒一场，不论天沐仙尊昔年收九空为徒是否动机不纯，但在教导九空时期却能尽职尽责，一切都是捡最好的给予，比起她宠爱的真传弟子沐馨来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情感的事本就奇妙，师徒情分不会说没就没，九空是如此，仙尊也是如此，往往不是在一起的时候情感最是浓烈，反而是在分开之后，失去了才倍加珍惜。
戚长征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正在回应火尊侗鼎的质问。
“你说得对，我没有在仙斗场范围内，你们当然找不到我。”
戚长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众位仙尊都是心生怒意，暴脾气的雷尊也没给戚长征留面子，“你在戏耍我们！”
“说不上戏耍，小游戏而已，最多就是我和你
们理念不同。”
“狗屁理念，何谓理念？又哪里不同？”雷尊满头银发根根直立，怒目圆睁，大有戚长征不解释个明白取了雷锤给他来一个满头包的感觉。
“理念就是观念，观点不同……”戚长征想了想，接着道：“这么的吧，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仙尊们一个个都在生气，只有佛祖好脾气，“少帝请讲。”
“看看，佛祖最有涵养。”耍了个贫嘴，接着说：“楼有三层，每层高三丈，九丈高楼有一窗，凡人小明从窗口一跃而下，九丈楼高对他而言一旦跳下非死即残，可他却能安然无恙，问，因何？”
侗鼎仙尊冷笑道：“再简单不过，凡人小明乃修道之人，区区九丈楼高算个什么。”
“请火尊注意听题，我说过一旦跳下非死即残，可他跳下却安然无恙，另外补充说明，凡人小明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男孩，未曾修道也未曾修佛。”
阴尊想了想说：“沿绳而下。”
“没有绳索。”
天沐仙尊说：“地非地，乃水面。”
“坚实地面，还有倒刺，落地非死即伤。”
木尊太乙起了兴致，他说：“地面坚实与否，有无倒刺，皆无关紧要，凡人小明自窗口跃下，并未落地，而是地生树木，他落于树上。”
“没有树。”戚长征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得了。你们也别猜了，再猜下去说不定筋斗云飘来接走小明都出来了，还是我来说吧。凡人小明从窗口一跃而下，他确实跳下窗口，但不是往外跳，而是往内跳，落在房内地面，所以安然无恙。”
这是一道戚长征前世在地球听说过的脑筋急转弯，类似的脑筋急转弯在地球数不胜数，烂大街了都，可在仙界却是首例，堂堂九尊与佛祖愣是被这道简单到爆的脑筋急转弯给迷惑了。
一时冷场。
“你确定不是又一次戏耍我等？”天沐仙尊沉着脸说。
戚长征摆摆手，“别总纠结戏耍，我说过是因为理念不同，观点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便会存在区别。凡人小明往窗外跳还是往窗内跳，以及我是在仙斗场内还是在仙斗场外，这其实就是换个方向思考的问题。
说白了吧，你们要说戏耍也可以，就当是我在戏耍你们，但我为何如此你们考虑过吗？”
没人回答，似乎因为戚长征思路怪异的问题，众位仙尊与佛祖都不敢轻易回答，就担心戚长征又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让他们颜面再失。
只是怒意还存于心间，脸上都不好看。
“因为灭世。”戚长征也不再卖关子，“放眼仙界也只有我对灭世最了解，可就算是我对灭世的了解也有限，有限的范围还局限在仙界之内，至于灭世在虚空拥有何等战力，我比你们强不了多少。
对于摸不清虚实却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我们对他缺乏了解，那只能让我们发散思维去思考，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去分析，绝对不能墨守成规！”
第1835章：紧张与齐心
“你们见过我带领祖界众仙战灭世，并侥幸将灭世斩杀一次，但你们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和祖界多位道尊还曾有过分歧，嗯，就是观念的不同。
确定以霹雳引出灭世计划之后，我们针对如何斩杀灭世争论过好多次，我主张不惜一切代价群起而攻，好多位风雷道尊，包括几位阁老都不赞成，他们认为有失道礼，在对灭世缺乏了解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想着与灭世单打独斗……”
说到这里，戚长征停顿下来，扫了众位仙尊一眼，苦笑道：“或许当时换成是你们，你们估计也会如阁老们那般守礼，想要与灭世单挑。其实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几十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养成的观念不可能短时间转变。
但我要郑重其事的提醒大家，灭世是等同于创世始祖的存在，他是要来毁灭我们，毁灭仙界，毁灭我们所思所想所见的一切！难道我们还要遵循古礼、墨守成规和他单挑？你们试想一下，那次对付灭世，这要真是按照阁老们的方法对付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你们对灭世缺少主观认识，很难判断灭世没有被我们当场绞杀逃逸会带来何等后果……这样，风尊，劳烦你出来，还有水尊，你也一起吧。”
风尊与水尊相视一眼，便都飞身而出。
“九尊之中，当属风尊对空间之道造诣最深，水尊在速度上应当与风尊相差无几，你们二人联手对付我。”
九尊哗然，先前天沐仙尊邀战戚长征，后者敷衍以对，他们都以为戚长征没有战胜水尊的把握，可现在戚长征不仅要与水尊交手，甚至还叫上对空间一道造诣颇深的风尊，要求两位仙尊联手对付他，何等狂妄！
“狂妄！”天沐仙尊就是这么怒斥。
风尊应该是看在弟子鸣风的面上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也是很难看。
戚长征却不管他们，取出七星噬神弓在手中摆弄几下，又收了起来，取出狼牙刀在手，说出一句在仙尊们看来狂妄到没边的话。
“七星噬神弓我就不用了，只用狼牙刀。”
“伤了少帝可莫要怪我等出手失了分寸。”连风尊也受不了戚长征狂妄那样。
戚长征笑了笑，用刀背拍了拍手心，“该当心的是你们。”话音落，挥刀疾斩，一次挥刀，无声无息无形无势，风尊与水尊却同一时间挥动神兵抵御，不分先后的两声巨响传出，这时才有金黄刀芒出现，竟是一刀双击空刃术，同时进攻风尊与水尊。
“不过尔尔！”水尊挡下一击，怒声道。
“不过尔尔吗？”
戚长征声音响起的时候，人已经消失无踪，风尊与水尊同一时间释放感知，并在身周形成各自的仙域。
仙尊仙域，可说仙尊借助九阳之能布下的护体区域，悬于后脑的日轮放大，将周身上下防护在内，在仙尊仙域之内，空间已被他们完全封锁，戚长征也不可能接近这片区域而不被发现。
而就在这时，原本处于观战中的雷尊与上
顶仙尊双双大喝一声，各自向着身前疾冲而去，并在前冲的过程各取神兵在手迅速回过身来。
戚长征出现了，笑盈盈的出现在原本雷尊与上顶仙尊所处空域之间，并将狼牙刀收了起来。
风尊与水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其他仙尊与佛祖都亲眼目睹，就在刚刚，戚长征没有再对风尊与水尊出手，而是忽然对雷尊与阳尊出手，并在他们二人后背各自斩出一道刀口。
“这就是灭世将会带给你们的威胁。”笑容不再，转为郑重其事，“你们根本无法知道他会在何时出现，何地出现，你们以为是在和他交手，可他却不一定把你当成对手，而是其他人，他想要对付的人，可能是阳尊，可能是阴尊，也可能是我和你们的每一位。”
“在场的每一位，正面对战，我不见得能是你们任何一位的对手，灭世也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但若是偷袭暗算，以有心算无心，我有把握对付你们任何一人，灭世也可以。这还仅仅是仙界范围，若是在虚空，别说是还不清楚实力的灭世，就是我也能轻易对付你们任何一人。”
没有动手之前，戚长征若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可能被仙尊们认可，但现在，戚长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同时也证明灭世的可怕之处，仙尊们都沉默下去。
“一根筷子轻易能折断，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团，凡俗训言不适合仙界，但道理相通，想来你们也能明白其中道理。面对灭世，还有那条虚空巨龙，还有那不知多少数量的巨型龙兽象兽，有朝一日我们都要面对他们，仙界古礼不适应战场需求，我只希望你们在那一日到来之时不要墨守成规，齐心协力共抗强敌。”
该说的已经说完，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已经表达明白，戚长征目光依次看过九尊与佛祖，语重心长的道：“总而言之一句话对上灭世不择手段。”
天坛大殿内的讨论已经告一段落，其实讨论来讨论去也只是围绕着戚长征给出的灭世信息展开，但依旧因为信息量不够，讨论也讨论不出新意来。
众多道尊还留在天坛不去主要还是等候九老归来。
九老是在六日后归来，带回来的消息却很难说明问题，他们是在穿梭虚空的第三日才遇见第一条龙兽，这与他们之前穿梭虚空碰见龙兽并无多大区别，回程途中也并未发现其他龙兽踪迹。
所以到了现在，也没人说的清几条龙兽忽然在天坛之上虚空出现究竟是什么原因。
对于出现不明原因的现象，总会让人心神不宁，整个上三天都笼罩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氛围中。
祖界三组九星虚阵隔几日便会穿梭苍穹外出，于虚空中巡视，天庭这边道尊们组阵搜寻虚空的频率更高，几乎每日就会有一组道尊穿梭苍穹而出。
就是在这样一个紧张备战的氛围中，阴尊忽然对外宣告收原浮洧宫宫主真传弟子洧茹道尊为真传弟子。
弟子另投师门这样的事情在仙界中其实并不少见，但投入仙尊门下为真传弟子这样的
事情那还是头一件。
这一日，天庭阴尊驻地众仙云集，祖界少帝亲至，九尊齐聚，佛祖也亲身前来，各路道尊更是来了上百位之多。
今日就是阴尊收洧茹道尊为真传弟子的日子，今日也同样是洧茹道尊不再担任祖界少帝随侍的日子。
戚长征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贺词，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
洧茹对先师浮洧道尊叩首为礼，是为感念先师教导，尔后又对阴尊行入门礼，正式列入阴尊门下成为阴尊唯一真传弟子。
阴尊收徒乃是大喜之事，多多少少也把天庭紧张氛围缓和几分。
礼成之后，观礼的琅琊宫几位道尊都陪着霹雳留了下来，洧茹拜师阴尊，以霹雳和洧茹的亲密关系自然是要好好巴结阴尊一番，戚长征却没有留下来，他还要赶去与杨戬见面。
这回九空没有跟着戚长征去，正式场合她陪在戚长征身边，没有隐去不见，观礼结束之后天沐仙尊却是找了过来，九空还有些尴尬。
尽管不明天沐来意，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天沐主动找来，戚长征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几十年前天沐收九空为真传弟子也曾举行过盛大收徒仪式，或许天沐是心有所感吧！
戚长征倒是不担心天沐会使坏，有九老几乎寸步不离守护九空，天沐也不敢，便主动把九空留下来。如今这样的形势，一致对外，能缓和的关系都尽可能缓和下来，而对于天沐而言，九空就是最佳纽带。
与杨戬见面，也没有多话，进入仙斗场便联合演练起来。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每天都要用去一两个时辰与杨戬相互配合演练，如今戚长征已经基本在虚空境稳定下来，而杨戬其实早已晋升时空境，二人的配合演练可以说是空间之力与时间之力的融合。
当然了，现在的戚长征相比杨戬还是太弱了一些，更多时候都是杨戬通过改变时间来锤炼戚长征。
一两个时辰的演练，在杨戬时间之力的影响下等同于一两日不停歇的演练，也是在如此高强度的演练中，戚长征的进度飞快。
配合演练不仅仅发生在戚长征与杨戬身上，那些学会九星虚阵的道尊们每日都要配合演练，还有那些学会九星虚阵却还未曾亲临虚空演练的道尊们，他们也要在构建的模拟虚空环境中适应训练，就连九尊，隔三差五的也会聚集在一起穿出苍穹熟练九星虚阵对战之法，往往做他们对手的便是九老。
如今的上三天就是在这样一个紧张备战的氛围中，道尊们无人敢于懈怠，仙君们也都全力修炼。
道门仙人是这样，佛门神佛也是这样，跟随佛祖来到上三天的三百神佛同样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因为不知何日就会展开的灭世之战，上三天的守护主要还是落在神佛一脉身上。
也就是说，当众仙冲出天外对战灭世之时，上三天的整体防御都将交给佛祖。
就是这样一个紧张的氛围，却处处体现出空前绝后的和谐与齐心协力。
第1836章：九空的秘密
然而，紧张的氛围无法持久，仙人们的适应能力更是超强，哪怕已经知道灭世是等同于创世始祖的存在，是要来毁灭仙界的，但就算是这样，半年过去，仙人们已经适应了紧张，一直也没有灭世的消息，也没有龙兽象兽之类的大型噬兽接近上三天外虚空，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就会松懈下来。
当一连几日天庭范围都有仙人之间内斗的事情发生之时，戚长征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干等下去了，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的道理他岂会不知。
所以，构建空间通道的事宜提上日程。
如果灭世不来，他们就要杀出天外去。
这日，九阳光芒如往常一般照射上三天，二十多年过去，上三天除了缺少一些苍天古树之外已经基本恢复噬兽入侵前景色，空气清新，高空的云层也显得稀薄，随着清风吹拂懒洋洋漂移，是一个适合休憩的午后。
水尊于天庭驻地高峰上头，天沐仙尊师徒与九空在那饮茶。
这半年来，天沐仙尊经常有找九空说话，聊一些修炼上的事，聊一些仙界趣事，双方关系倒是变得和睦起来，九空无聊的时候也会主动来找水尊说话。
今日就是这样，戚长征又去找杨戬修炼，因为组九星虚阵需要到来天庭的冷寒玉也在修炼之中，九空左右无事便来找天沐仙尊，沐馨道尊这一次也在。
九空与沐馨相处倒是不会感到别扭，处的与师姐妹一般。
沐馨道尊是天沐仙尊宠信的真传弟子，沐水城中，天沐仙尊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沐馨道尊主事，她的境界虽然还没法与她大师兄沐渝道尊相比，但地位却隐隐高于她的大师兄，可以说沐馨道尊就是沐水城二号人物。
戚长征带领众多道尊去下三天修炼的时候，沐馨道尊也去了，她与琅琊宫几位道尊分到一组，共同构成一组九星虚阵，只不过，琅琊宫几位道尊在下三天的时候是在祖宫修炼，沐馨道尊是在仙谷，只有在修习九星虚阵的时候她才能进入祖宫。
他们这一组九星虚阵可以说是备受期待的一组，只因构成这组九星虚阵的道尊们涵盖九尊后裔、最杰出的真传弟子，以及妖魁与槐柔这样的存在，再有就是冷寒玉。
冷寒玉是后期加入这组九星虚阵，原本这个人选是属于娜妮，遗憾的是娜妮虽然成为道尊，却终究资质不够，跟不上其他人的修习进度，后来便由冷寒玉替换下来。
这组九星虚阵还有一个后期替换的道尊，那就是侗恒道尊，原本侗恒道尊不在这一组，而是他的师弟侗明道尊，但相同的道理，侗明道尊虽然早早成为道尊，但同样受到资质限制，跟不上妖魁、广和、金无双他们等人的修习进度，很难有效配合，于是便换了侗恒道尊。
这样一来，这组九星虚阵便是由冷寒玉、侗恒、妖魁、槐柔、广和山人、金无双、鸣风、洧茹以及沐馨，一位少后与八位道尊组成，相对来说，沐馨反而是九人之中最弱的一位，但她的心志却不弱，进度也是有目共睹，演练过
程往往能与其他人默契配合。
这或许得益于她被囚困上三天祖界十年的缘故，无数次与琅琊宫众人交手，受罪归受罪，却也因此变得熟悉起来，包括侗恒能很快融入这个组合，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沐馨道尊没有久留，时辰将至，她还要赶去汇合其他道尊，今日，也是他们这一组九星虚阵巡视天坛之上虚空的日子。
山巅之上，只剩下天沐仙尊与九空这对昔年的师徒。
当然，还有护卫在空的九老。
自从九空融合阴阳，体内衍生异源混沌空间，九老如非必要离开都会护卫在九空身旁。融合阴阳之后的九空好比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灭世就会从她体内空间出现，这正是戚长征最担心的一点，同样是九老几乎寸步不离的原因所在。
“异源混沌空间难道无法彻底封印起来？”天沐仙尊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九空摇摇头，“无法封印，但前些日子杨爷有说与长征联手施为可以将其毁去，我拒绝了。”
天沐仙尊惊讶道：“能毁去为何拒绝？玄空前例犹在眼前，真有那一日到来，你岂非步入玄空后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天沐仙尊面色一冷，说道：“我知道了，不是你拒绝，而是戚长征不同意毁去对不对？”
九空又摇了摇头，轻轻一笑，说道：“您啊，别老说长征坏话，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事实上从他晋升虚空境之后就在想方设法封印我体内空间，前期是因为实力不够想不出办法来，后来与杨爷合练日久才有能力毁掉我体内空间，是我自己不同意。”
“为何？”天沐仙尊不明白了，“你体内异源混沌空间通往灭世存身那处混沌空间，可已知那处混沌空间就在天外天正上方，哪怕当真有朝一日我们会杀出天外，有你体内空间的存在也只不过缩短抵达那处混沌空间的时间罢了，可若是灭世通过你体内空间前来，他出现的那日说不定就是你步入玄空后尘的那日，你要明白后果。”
九空避开天沐仙尊视线，低头喝茶不语。
“你倒是说话呀！”天沐仙尊有点急了。
“你……您……您别急啊，我……我有我的理由。”
“狗屁理由，有什么理由能比你的命更重要？”
天沐仙尊震怒的样子反而将九老引了过来，陈阁老面色不善飞落九空身旁，天沐仙尊也没管他，突自对九空斥道：“什么理由也不能拿小命犯险，亏他戚长征还是少帝，是你仙侣，装模作样让这些老不死的祖将护卫你，灭世真来了他们顶个屁用，回头我就找他去，说什么也要把你体内空间毁去。”
陈阁老听了天沐仙尊的话面色古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声不吭退去。
九空面色有点发红，也不知是被骂的还是被骂感动的，轻轻拽了拽天沐仙尊衣袖，“您先坐下，要不我也不敢对你说。”
天沐仙尊犹有余怒坐了下来，“好，你说。”
“我只说与你知……”
九空改用传音说了一番言语，天沐仙尊脸色渐渐变了，眉心也是越皱越紧，尔后，九空轻叹道：“这件事我不敢告诉长征，只有到了特定的时候，非如此不可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他。”
天沐仙尊忽然重重掐了九空胳膊一下，气恼道：“你不告诉他却来告诉我，存的什么心啊。”
九空轻笑道：“秘密憋在心里久了影响心境，除了您我也不知对谁说去。”
“你就不担心我对他说？”
“您不会。”
天沐仙尊看上去更气了，“我是不会，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九空带着几分轻松，带着几分得意道：“放在之前我或许必死无疑，但现在不一定，当真有那么一日，只要您及时告之长征与杨爷，我就不会死，灭世也将彻底陨落。”
天沐仙尊深深看了九空一眼，长袖挥动，一道水波纹状屏障出现在二人身周，将外界所有声音屏蔽，同时也将她们的谈话完全隔绝外界。
“沐儿，你我虽已非师徒，今日也是我最后叫你一声沐儿，你需立誓对我所言为实，否则我离开此地第一时间将你所言告之戚长征，彻底毁去你体内空间。”
“我说的是真的，绝无半点虚言。”
天沐仙尊摇摇头，“不行，这件事太大，事关你的生死，也事关两重天六千界最后命运，必须以天道誓言起誓，一五一十说清楚。”
九空无奈抬手，凝出一滴指尖精血，说道：“我九空以天道誓言起誓，先师玄空昔年自毁仙婴旨在与灭世同归于尽……”
原来昔年玄空陨落，并非灭世灭杀，而是玄空自毁仙婴，企图通过自毁仙婴一途同时毁灭体内空间，从而与灭世同归于尽，但却因为那条虚空巨龙探首而入，太过强大的虚空巨龙出现，玄空自毁没能将灭世灭杀，反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是李孟尝施术重聚玄空仙婴，玄空弥留之际对九空说的最重要的一番话，而那个时候只有九空能听见，其他人一无所知。
九空对天沐仙尊所言便是将此事相告，她拒绝毁去体内异源混沌空间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众仙齐心协力也无法彻底灭杀灭世，那么她将等待这样的机会出现，与灭世同归于尽。
她也知道不能将此事告诉戚长征，她太了解戚长征了，一旦他知道此事必然不容她抗拒将其体内空间毁去。但还必须有人知道这件事，并在机会到来之前及时相告戚长征与杨戬，唯有如此，戚长征与杨戬联手施为毁去她体内空间的同时彻底灭杀灭世，而她才有可能留下命来。
而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天沐仙尊。
九空了解戚长征，同样了解天沐仙尊，戚长征对她的关爱是不顾一切的，绝不容许她冒险为之，但天沐仙尊却不同，天沐仙尊也关心她，却不会不顾一切，会站在仙界的立场做出选择。
这同样也是九空自己做出的选择，宛如前世修元祖界，为爱痴狂，孤注一掷，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1837章：寒后虚空初体验
就在天沐仙尊逼迫九空立下道心誓言之时，戚长征正在与杨戬交谈，天师李孟尝也在场。
两位少帝针对九空体内异源混沌空间问题不止一次展开谈论，从最开始的束手无策，随着配合演练时长，两位少帝已经想到如何毁掉九空体内空间的办法，且已拥有这个能力，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九空竟然会拒绝，而且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戚长征也拿她没办法。
这一次演练结束，刻意叫来李孟尝，除了问一问构建空间通道吉凶之外，就是为了九空。
李孟尝起卦推演已经有一阵子了，戚长征和杨戬也停止交流都在等着他解卦。
“怪哉！”李孟尝揪着自己下颌稀稀疏疏的山羊胡，“怎么可能推演不出九空命理？”
戚长征愣了愣，气道：“你问谁呢？”
李孟尝纳闷道：“我没问你们，只是不解，以我如今实力除了灭世之外，哪怕是你们两位少帝我多多少少也能推演出来一些，可我竟然推演不出九空命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九空体内异源混沌空间联通天外混沌空间，你推演不出许是与此有关。”杨戬说道。
李孟尝摇摇头道：“不能如此，昔年玄空相同拥有异源混沌空间，我却能推演出他命理来，陨龙之相便是明证。”
“会不会是和我同源的原因？”戚长征斟酌着道，“昔年帝元曾说过，玄空体内异源混沌空间无法同源，只有九空与我可以同源。”
“若是加上你的因素……倒是有这个可能。”李孟尝说道，接着便是双手一摊，“那怎么办？我推演不出九空命理，也想不到办法劝说她。”
戚长征无奈道：“九空的事先放一放，回头我再好好和她谈谈，你先推演构建空间通道吉凶。”
先前推演九空命理因为没有结果倒是没有消耗李孟尝多少精力，他也知道构建空间通道的重要性，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刻投入推演中。
也是在这个时间段，沐馨这一组九星虚阵已经从天坛升空穿出上三天苍穹于虚空穿梭。
虽说沐馨、广和、金无双他们几人已经不止一次组阵穿梭虚空，但对于冷寒玉而言当属首次。
前几次都是娜妮，后来娜妮替换下来，才换成了她。
侗恒道尊倒不是第一次，虽说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段替换下的侗明道尊，但他却早已和另一组九星虚阵在虚空中穿梭过不少次，相对而言，九人之中，还要属他的经验最丰富。
而侗恒道尊也是这一组九星虚阵的为首道尊，别管妖魁、广和、金无双几人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也不服，在侗恒被囚困祖界十年期间也没少欺负侗恒，包括不再疯疯癫癫却更加桀骜的鸣风在内，但只要组阵穿梭虚空，他们都得听侗恒安排，连拥有少后身份的冷寒玉也是一样。
因为侗恒乃是戚长征钦点替换侗明道尊的人
选，也是戚长征指定为首道尊的人选。
事实证明，戚长征的选择是对的，侗恒道尊加入这一组九星虚阵，只磨合很短的两个来月时间，便呈现强大的战斗力，甚至在与完全由风雷道尊组成的九星虚阵在模拟虚空环境演练中不落下风。
一个组合个体战力已经不能成为唯一衡量胜负的标准，配合默契程度才能成为衡量组合战力的标准。以平均成为道尊不到二十年的九星虚阵组合，战平至少平均万年以上的风雷道尊组成的九星虚阵就是明证。
侗恒这一组九星虚阵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特点，不论是妖魁还是槐柔，也不论是广和山人还是沐馨，仰或是鸣风与金无双，更不用说冷寒玉了，或许也就只有洧茹好相处一点，但不论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此刻在这个九星虚阵运行穿梭过程中，无不透露出一种沉稳有余的感觉来，宛如侗恒道尊带给人的深深城府。
一个成功的组合往往能显出灵魂人物的个性来，侗恒道尊就是一位城府极深的仙人，这或许就是戚长征钦点侗恒道尊堪当重任的真实原因吧！
九星虚阵是由九处阵眼组成，而阵眼则是由特殊仙石绽炼而成，内里设有小型空间仙阵，既能容纳天灵气转化仙力，也能容纳虚空灵气转化空间仙力。九星虚阵的运行原理便是由九人分别将天灵气转化仙力输入阵眼，通过阵眼与阵眼之间仙力流通，转化空间仙力驱动，从而保证九星虚阵在虚空穿梭之能。
而在九星虚阵构成的空间内，另有天灵气存于其中，构成九星虚阵的九人只需确保阵眼存储足够多的天灵气转化仙力即可以在这处空间内自如行动，同时也是为虚空作战仙力消耗提供一个补充天灵气的空间。
穿梭一段时间之后，位于九星火位主导九星虚阵运行的侗恒道尊问道：“寒后可能适应虚空环境？”
九星虚阵之中的九星遵照风雷阴阳五行排位，鸣风主风位、妖魁主雷位、洧茹主阴位、而主阳位的却是冷寒玉，其余五行则是金无双主金位、槐柔主木位、沐馨主水位、侗恒主火位、广和山人主土位。
其他组阵方位都挺合适，只有主阳位的冷寒玉比较突兀。
冷寒玉本属冰仙，修炼功法偏于阴寒，按理来说与九星阳位正好相反，并不合适，她最合适的组阵方位应该是阴位，哪怕水位也要比阳位合适，可洧茹主阴位，沐馨主水位，之前娜妮也是分配主阳位，冷寒玉加入这组九星虚阵也只能主阵阳位。
主阵穿梭虚空当然不能是儿戏，冷寒玉之所以能主阵阳位还因她拥有一件天帝亲手炼制的神兵阴阳簪，只需将仙力通过阳簪输入阵眼，比起绝大多数道尊来说都要更合适主阵阳位，这在模拟虚空环境磨合演练过程已是证实过的事情。
不过，冷寒玉毕竟是第一次穿梭虚空，所以侗恒道尊才会有此一问。
冷寒玉微微颔首，说：“无妨，侗
恒无需刻意关注于我，虚空穿梭我等皆听令于你。”
“不敢，不敢。”侗恒道尊客套道，接着说：“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等将进入虚空乱流频繁出现区域，穿梭虚空避免不了遇上虚空乱流，而我等组阵最大的考验便是能否安然穿越虚空乱流，届时还望寒后与诸位道友谨慎防范，若是避之不及不慎被卷入其中，只要我等不慌不乱，谨守方位，当能安然脱险。”
虚空环境可以通过仙阵模拟而出，但虚空乱流却没法通过仙阵完全模拟出来，最多也就只能模拟出虚空乱流四五成威力，所有组阵九星虚阵的仙人们都曾在这样的环境中演练过，但真实面对虚空乱流之时依旧难免出错。
就在几个月前，一组由风雷道尊为首，另有八位普通道尊组成的九星虚阵，就是在被卷入虚空乱流之中伤亡惨重，所幸九处阵眼未损，为首风雷道尊力挽狂澜，将众人带离虚空乱流。
但就算是这样，其中两位道尊仙婴涣散当场陨落，另有三位道尊遭到重创，虽保得仙婴未陨，仙躯却几乎成了烂筛子，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想要恢复过来，怕是没个几年时间都不行。
其他三位道尊伤势有轻有重，就连那位为首的风雷道尊也因此受到不轻的伤势。
所以尽管几人都有过穿越虚空乱流经历，侗恒道尊说了之后也都谨慎起来，早早回到各自方位往阵眼内填充仙力。
冷寒玉终究是第一次穿梭虚空，一直都没有离开阳位，此刻见到众人归位，她也不敢怠慢，往阵眼内填充仙力。
洧茹处在阴位，阴位与阳位距离最近，各自都将阵眼填充完成之后，洧茹便将自己穿越虚空乱流经过说与冷寒玉知，然后就是其他几人，也都将自己的经历说与冷寒玉知晓。
时间就在传授经验中渡过，接近一个时辰过去，众人已经接近频繁出现虚空乱流虚空，各自又往阵眼填充仙力，严阵以待。
他们九人境界其实相差不多，都处于风极境或是雷极境初境，区别只在于初境的哪一个小境界，妖魁是琅琊宫众人之中最先晋升雷极境的，眼下他也已经达到初境中阶，在琅琊宫众人中算是最高，但与侗恒道尊相比还要差点，侗恒道尊已经达到初境高阶。
侗恒道尊的感知范围也是最广，此刻的他便是全神贯注感知身周，片刻也不敢松懈。
但感知虚空消耗的仙力远远要比仙界范围多得多，侗恒道尊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也就一刻钟左右，没有发现虚空乱流，侗恒道尊便收回感知，让鸣风接上。
鸣风释放感知，估摸着也就一刻钟左右，妖魁接了上去。
侗恒道尊与鸣风都没有发现虚空乱流，到了妖魁感知的时候，虚空乱流出现了，不过这一股虚空乱流范围不大，提前预知众人完全来得及避开，这也给了冷寒玉一个较近距离体会虚空乱流威力的机会。
第1838章：宁可信其有
没有仙人会在面对虚空乱流之际无动于衷，冷寒玉当然不例外，亲眼见到，近距离感受，带着淡淡青芒转眼间呼啸而过的虚空乱流，着实会让人心惊肉跳。
这股虚空乱流过去，众人都是长舒口气，按照虚空乱流出现的规律来看，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有第二股虚空乱流出现，再次给阵眼填充仙力之后，洧茹便来到冷寒玉所在阴位，轻声问道：“师姐，感觉如何？”
冷寒玉轻轻一笑，“挺紧张的，就担心出了岔子连累大家。”
洧茹也轻笑道：“你比我强多了，我第一次遇见虚空乱流紧张的要死，手心都出汗了，我跟你讲，广和那家伙更不堪，别看他一副沉稳的模样，当时双腿都在颤抖，我就是见到他如此反而不紧张了……
还有鸣风那个家伙，他是一点都不紧张，第一次遇见虚空乱流，明明已经避开了，他竟然脱离阵眼，想要去碰触乱流，要不是妖魁大骂，还不知道会怎样，真被他吓死。好在现在师姐来了，他才不敢胡来。”
冷寒玉白了她一眼，“侗恒的功劳，鸣风可不会听我的。”
洧茹嘻嘻一笑，“师兄胆子也确实大，竟然敢让侗恒带领我们，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几人没少担惊受怕，就担心侗恒伺机报复我们。”
“长征胆子素来就大，不过这一点上倒是慧眼识人，侗恒确实不错。”
“谁说不是呢，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种人挺可怕的，昔年囚困祖界没少被我们收拾，却一点怀恨的意思都没有表露出来，这种城府太深的人还是要敬而远之为妙，还有沐馨也是，都得小心着点。”
“眼下倒是无需顾虑这些，都在为备战灭世做准备，自相残害的事这个时期当不会出现，害了我们可不等于害了他自己。”
洧茹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防着点总没错，霹雳交代过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尊也交代过我，防着点侗恒与沐馨。”
冷寒玉心里叹气，洧茹说的虽然没错，可恰恰就是戚长征不放心的地方，让她替换娜妮不仅仅是因为娜妮资质有限，较难与众人配合默契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正是担心琅琊宫几人心理都在提防侗恒道尊与沐馨。
作为九星虚阵这个组合的每一个人，若是彼此心理还存在提防之心是很难提升默契度的，要她前来，还就是希望能起到一个表率作用，从她这位少后也听令侗恒安排来影响琅琊宫其他几人，尽可能降低对侗恒与沐馨的提防之心。
只是现在看来，连没什么主见的洧茹都是如此，就不用说琅琊宫其他人了，想要在原有默契度上进一步提升默契度，看来也不是短时间能达到的，或许要在真正的战斗中才能降低彼此提防之心，从而发挥九星虚阵最强战力。
冷寒玉刚想到这里，徒然听得侗恒一声大喝：“各自归位，留神虚空乱流！”
这一股突如其来的虚空乱流要比前一股虚空乱流肆虐范围大了许多，前一股虚空乱流
过去还不到半盏茶时间，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憧而至，侗恒道尊虽然提前预警，但众人难免有些仓促，想要避开这股虚空乱流显然已是不及，侗恒当机立断，不再试图避让，各据阵眼而守，顺应虚空乱流去势而为。
转眼之间，虚空乱流就将众人席卷离开，不过有侗恒道尊沉着指挥，众人也都冷静应对，终于在半刻钟左右有惊无险顺利摆脱虚空乱流。
但虚空乱流的破坏力绝不是说说而已，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一组九星虚阵遭到虚空乱流肆虐过后还能保存完整无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损伤，他们这一组也不例外。
九星虚阵九个方位，风位居前，雷位仅次，左右阴阳，金木水火土环形排列靠后。
首当其冲承受虚空乱流肆虐方位便是风位，鸣风主风，便是受到虚空乱流穿体而过，好在伤势不算重。
还有最后脱离虚空乱流的水位承受的压力也不小，沐馨主水位，也受到虚空乱流伤害，再有就是紧靠水位的金位，由于主金位的金无双分心照应水位沐馨，他本人倒是没有受到伤害，他镇守的金位阵眼却受到一定损伤，幸运的是阵眼受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不影响仙力转化，九星虚阵还能正常运行。
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按照往常惯例，金无双会开始修复阵眼，而鸣风与沐馨往阵眼填充仙力之后便会在虚阵天灵气空间内进行疗伤，然后会继续巡视虚空，可这次侗恒却直接发出回程指令。
这让正准备着手修复金位阵眼的金无双纳闷。金无双重道礼，守规矩，倒是没有当场提出质疑，鸣风却不同，此刻他还在为阵眼填充仙力，自身伤势还没开始修复呢，听得侗恒发出回程指令，顿时不满。
“虚阵尚能正常运转，金位阵眼最多半个时辰就能修复完全，还有两个时辰巡视要求，为何提前结束回程？”
“自卷入虚空乱流到脱离，时长半刻，以虚空乱流速度推算，我等已偏离既定方位至少半日穿梭距离。脱离虚空乱流牵制我等消耗储备天灵气已过三分之一，加上先前消耗接近半数，储备天灵气消耗近半必须回程，此乃少帝定下的规矩。”
鸣风撇了撇嘴，看样子还打算反驳几句，冷寒玉开口说：“侗恒所言极是，我等听令归程。”
冷寒玉开口，鸣风不再反驳，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只是在回程途中，侗恒道尊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停催促众人加快速度，这点让众人都感到不解。
侗恒道尊的异样一直到上三天天穹在望，这个时候他才像是松了口气般，不再催促众人，就见他往身后虚空眺望一阵，进入上三天苍穹之际，众人各自收起阵眼，他也收起阵眼来到冷寒玉身旁轻声说了几句，冷寒玉脸色随之变得慎重起来。
“这只是我的推断，不一定准确。”侗恒道尊又说道。
“宁可信其有。”冷寒玉微微颔首说道，“你亲自去与长征说明，我去找九老，他们经验丰
富，当能得出准确判断。”
天坛后殿，两位少帝与天师在交谈。
杨戬说：“照此说来，当下构建空间通道还不是时候？”
李孟尝点点头说：“为时尚早。”
戚长征问：“什么时候合适？”
李孟尝想了想才道：“至少一到两年。”
杨戬听了这话皱起眉来，“一到两年太长，备战灭世近七年，前几年还罢，全力修习九星虚阵，士气颇高，第五年已呈懈怠之势，至去年龙兽出没穹顶虚空，士气再起，却又大半年过去再无半点讯息传来，士气大幅跌落，连天庭范围都发生过数起内斗之事，可想而知上三天整体士气，若不能在短时间构建空间通道，士气一落再落，再想提升起来怕是千难万难，以这种状态备战灭世岂有胜算！”
戚长征却不着急，他说：“杨爷别急，我理解孟尝的意思，空间通道可以构建，只是要放在一两年之后。”
杨戬回头看他，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戚长征笑道：“意思是这个意思，不过和我们之前的担忧已经完全不同，我们最开始担忧的是天外天与上三天同源问题，灭世跟我来到上三天，其实两重天同不同源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是天外天孤悬在外，我们需抓紧时间构建空间通道。
我们找来孟尝起卦推演也是为了问卦吉凶，时机合适不合适尚在其次，我其实并不在乎，只要知道可以构建空间通道就行。再说了，孟尝这个家伙凡事都要尽善尽美，他说的一两年后合适，可能一两年后确实是最合适的时机，可那又怎样？我们不需要最合适的时机开建，我们只需要知道能不能建，一两年后可以，那现在也可以。”
李孟尝郁闷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未到最佳时机难说不会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我始终认为应当在最合适的时机做最合适的事，此乃大善也！”
“长征，要不再考虑考虑，孟尝所言不无道理。备战灭世事无巨细都当谨慎再谨慎，何况是构建空间通道这样的大事。”杨戬犹豫道。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戚长征其实也不是那么坚定，毕竟运势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就得靠李孟尝推演，最合适的时机做最合适的事情，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是士气一旦持续低落下去，再想提升起来就太难太难了。
“孟尝来说。”杨戬直接将难题推给李孟尝。
李孟尝揪着那几根山羊胡，边想边说：“要不进行一次虚空较量……如今新建九星虚阵达到十六之数，有过穿梭虚空经验的也有十二三，从中择优八组竞争……直到最后决出优胜者，授予正式封号。
如此一来，众仙注意力都将集中在竞争上，士气也将在无形中提升起来，而且我们只需将每组交锋的时间间隔适度延长，比如前两组交锋结束，过个半个月一个月的再进行下一场交锋，这样一来，等决出最后胜者，一两年时间就过去了。”
第1839章：同时出现的两股虚空乱流
李孟尝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更是拍案而起。
他觉得自己想出了个绝好的点子，却没看见戚长征已经在咬牙切齿，可偏偏杨戬还觉得他的点子不错，赞不绝口。
平常时候，戚长征和杨戬意见相驳，往往都是他退让一步，按照杨戬的决定去办，可这回他不打算退让了，也是不能退让，委实李孟尝出的这个点子纯属不切实际的烂点子。
没给杨戬留面子，在杨戬称赞李孟尝的话语中，直接就是一脚踹在李孟尝屁股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要不是我了解你，定要扣你一个欺君大罪，不动动脑子吗？你知不知道九星虚阵一次穿梭虚空需要消耗多少修炼物资？”
李孟尝呐呐摇头，戚长征气得要死，劈头盖脸一通捶，杨戬还把他拉开了，更气。
“杨爷，你别拉着我，今儿个我要揍死他，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随口胡诌，可仙界是你和我当家，主要还是你当家，他不知道九星虚阵一次穿梭虚空需要消耗多少修炼物资，难道你也不清楚？”
杨戬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悻悻松开手，回头瞪了李孟尝一眼。
李孟尝也是欠揍的家伙，这个时候他还看不清形势，说了一句：“没多少吧……”
戚长征上去又是一通捶，这会儿杨戬不拦了，在李孟尝哀嚎叫苦声中，戚长征边揍边说：“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正常穿梭虚空一次以半日计算，就要消耗九位道尊正常一年所需修炼物资。这还是正常穿梭虚空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情况下，要是被虚空乱流卷入，至少再加半年。
如果像你说的进行一场虚空较量，单单两组虚空仙阵十八位道尊作战需要消耗的修炼物资就可以供给百位仙君一年所需，你自己算算，八组九星虚阵一轮轮较量下来直到竞争出最强一组需要消耗多少修炼物资？
这还仅仅是修炼物资消耗，还有炼制阵眼的那些仙石，你知道单单一处阵眼炼制需要消耗多少顶级仙石吗？交锋过程难免受损，这又是一大笔顶级仙石消耗。
交锋都会有意外吧，都是道尊啊，还不是在仙界，是在虚无缥缈的虚空之中，转瞬千里万里，一旦出现意外，其中一处阵眼毁掉，那就不是一两位道尊遭创的问题，救援不及或是虚空乱流突如其来，那将会是整组九星虚阵的消亡，这些你想过没有？张口就来，你倒是说得轻巧……”
“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孟尝求饶。
戚长征又踹了他两脚，余怒未消道：“要不是杨爷明察秋毫，没有受你蛊惑，我非揍扁你不可。”
适才杨戬只是悻悻，这会儿听得戚长征如此说，老脸都红了，他当然听得出来，戚长征这是在给他留面子，心高气傲的人更受不了这个，“行了，别揍他了，终究是我要他出主意，他不懂，我懂，是我考虑不周。”
这时哮天犬过来通报，说侗恒道尊求见。
戚长征又踹了李孟尝一脚，“别赖在地上
装死，我用多大力我不知道啊，封神袍在身再大力也打不坏你，快起来，亏你还是天师呢，尽出馊主意，把自己弄干净，我和杨爷先过去，你快点跟来。”
戚长征还没走，李孟尝就已站起身来，好似先前挨了一通揍根本没发生过一般，问哮天犬：“来的是侗恒？”
哮天犬点点头，见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有趣，笑呵呵问：“又挨长征揍啦？”听哮天犬语气，看来李孟尝是没少挨戚长征揍。
李孟尝听而不闻，沉吟片刻道：“我掐指一算，侗恒带着好消息前来。”
“好消息！”戚长征回头看他。
李孟尝连连点头，“过会儿便知。”
“滚！”戚长征回头就走，“还用你说，过会儿见了他当然知道，你个老神棍。”
等戚长征他们来到天坛正殿之时，不仅侗恒道尊在，冷寒玉和九空，还有九老都来了。
侗恒道尊也没有开口解释，虚空发生的事情用镜像画面重现出来最为直观。
起先画面一直在高速移动之中，那是侗恒他们穿梭虚空所见，片刻，随着画面剧烈抖动，便有一股虚空乱流拖着泛青的光芒一闪而过，尔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无声状态，直到半盏茶工夫过去，紊乱的风声再一次响起，画面在这一刻停滞下来，风声却并未就此消失。
众人都清楚，接下来从画面是看不出东西的，因为那是侗恒道尊感知延续。
风声持续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估计也就一息左右，戚长征却是皱起眉头来，说了两字：“重复。”
侗恒道尊便将这段感知所得风声重复放出。
“两股空间乱流同时出现！”陈阁老确认的语气。
侗恒道尊收起镜像画面，风声也消失不闻，此时他才开口说道：“第一股虚空乱流我等安然避开，按照往常经验判断虚空乱流再次出现至少也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可却在我们前行不到盏茶时间之内再次出现，初时我也只以为是一股较大范围的虚空乱流，我们避之不及被卷入其中，脱险之后回忆之前感知，方发现异样。”
“虚空乱流速度太快，很难掌握规律，但这些年我们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同一处虚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两股虚空乱流的，而且是向着不同的方向移动……”戚长征边考虑边说，“除非有外力因素。”
陈阁老颔首道：“龙兽象兽大群出没会影响虚空乱流移动方向。”
“不排除那些超过千里的巨型龙兽。”戚长征接着说道。
“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前去一探。”陈阁老说。
戚长征点了点头，九老迅速离去，沉吟片刻，回头对杨戬说：“我有预感，此事非同寻常，我们也该尽早做准备。”
杨戬道：“虚空作战以你为主，你来安排便是。”
戚长征也没有客套，当即让黄阁老请来九尊与佛祖议事。
九尊与佛祖很快到来，侗恒道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戚长征便道：“此事还未经证实，等九老归来当有定论，在此之前我们需早做应对准备，召集所有组阵道尊按照原定战略部署实施。”
上顶仙尊说道：“会不会过于着急？毕竟消息还未经证实。”
侗鼎仙尊也道：“侗恒毕竟经验欠缺，存在误判可能，若是就此实施部署，一旦侗恒判断有误，再召回众多道尊难免人心浮动，此非常时期，不可不防啊！”
雷尊说：“你啊，连自己弟子都信不过，我赞成实施原定计划，这么些年过去，始终备战却连一回正式作战都没有过，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侗鼎仙尊道：“我非怀疑侗恒，他的谨慎我最了解，但就怕他经验不足。”
戚长征笑道：“您啊，就是怕侗恒担责任，大可不必如此。侗恒经验虽不足，但就如您所言，他足够谨慎，而这次判断两股虚空乱流同时出现，乃是我与九老共同推断，其实基本已能确认，九老此去证实只是出于谨慎态度。”
侗鼎仙尊也露出笑容，“既是如此，我不再有异议，遵少帝安排便是。”
其他几位仙尊与佛祖也表态听从戚长征安排，戚长征也不再废话，直接说道：“三百神佛按原定部署分散到上三天各处指定区域，若有噬兽侵入上三天，将由佛祖带领众神佛与众仙防御，包括祖界众仙也将归于佛祖调派。
所有能纯熟使用九星虚阵的十二组组阵道尊，四组前往南北指定区域，由土尊与木尊分身各领一组负责南方，水尊与火尊分身各领一组负责北方，九尊真身带领四组留守天庭，另外四组携带破空之箭查探虚空，旦有发现立刻回传天庭，汇总天师，由荒芜阁老居中策应……”
一道道指令发布，一位位道尊奔走，九尊前所未有齐心，整个上三天顿时忙碌起来。
而这个时候，戚长征与杨戬往天坛后殿走去，除了习惯性隐身相随的九空之外，哮天犬和天师也跟随在后。
来到后殿，戚长征也没多话，叫出九空，然后和杨戬一同进入仙斗场内，只剩下哮天犬与天师在外头。
“这是好事？”哮天犬语气带着戏谑。
“当然是好事。”李孟尝边取出鬼谷卦边说。
哮天犬呲着牙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嘴硬，你倒是说说，龙兽再现灭世就要对仙界动手了，怎么还能是好事？”
“龙兽再现是真，动不动手未知……不与你说，莫打搅我。”
李孟尝说着盘膝坐下，将鬼谷卦放在身前，手掐印决，嘴里念念有词。
哮天犬当然不是刻意针对李孟尝，只是打趣而已，这会儿戚长征与杨戬带着九空进入仙斗场，打算做什么哮天犬知道，李孟尝已经就此事有过推演，这会儿便是再次推演验证结果，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打搅李孟尝，到外头叫来金刚为李孟尝护法，以防李孟尝再度吐血晕倒。
一滴精血滴落鬼谷卦，鬼谷卦开始缓缓运转起来。
第1840章：迈过混沌空间入口
这个时候在仙斗场内，九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戚长征过去牵起她的手，当二人双手互握的时候，两人之间出现一幅星空图案，片刻之后，这幅初显只在二人之间的星空图案持续放大，很快将整个仙斗场空间铺满。
这是戚长征与九空同源之后，衍生出来的特殊能力，整片“星空”便是九空体内空间外显体现。
仙斗场正上方星光最密集之地，便是那异源混沌空间入口。
戚长征抬头看着那处入口，颇为感慨道：“真美啊！”
九空似乎知道戚长征接下来要说什么，微低着头回应：“是挺美。”
“只是致命。”一声轻叹，戚长征正视九空，“之前你不同意毁去空间，我也没有逼你，可如今不一样，灭世极有可能即将展开轮回演变，在祖界他吃了大亏，不会盲目进入上三天，若真有可能在上三天范围展开大战，灭世有一定概率会从你体内空间而来，而且我认为这个概率很大，所以不论从仙界角度考虑还是从你自身安危考虑，我们都应该将这处空间毁去。”
九空摇了摇头，“你的顾虑我懂，我也认真考虑过，但长征你想过没有，为何我体内会出现混沌空间入口？昔年大帝也知先师体内存在混沌空间入口，却并未将其毁去，想来并非大帝没有毁去的能力，而是这处空间有其存在的理由。”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存在即合理的道理我也懂，但你师尊玄空先例在前，灭世逃离是因有这处混沌空间入口，玄空陨落也是因此，所以不论有无道理，都必须将你这处空间毁去，还必须尽早。”
“我不。”
“听话。”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不。”九空急了，甩开戚长征双手，显于仙斗场内的星空顿时暗淡下去，“我说不过你，但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敢逼我，我……我死给你看。”
“胡闹！”杨戬看不下去，斥道，“毁去你体内空间是为你好，休要不识好歹。”
杨戬积威日久，嗜杀成性，一旦动怒，连仙尊都怕，就不用说是九空了。
“杨爷别动怒，九空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劝劝她会听我的。”
杨戬冷脸道：“抓紧时间，部署已经展开，我们谁也不知灭世下一步举动，需尽快往天外一行，确认灭世是否还在那处混沌空间。”
戚长征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事态紧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九空一直都很懂事，她知道我们是为她着想，一时抗拒应当是害怕失去体内空间会对她境界造成影响……
九空，我和杨爷反复考量，孟尝也曾经推演过，毁去体内空间短时间确实会对你境界造成影响，但只是暂时的，过个几年你还能重回阴阳极境，体内空间还能重现，且不会再有混沌空间入口出现……”
说到这里，戚长征“咦”了一声，感知释放，却哪里还有九空踪迹。
“真被你吓跑了……”戚长征无语道。
“都是被你惯的。”杨戬好
气又好笑，“早说了红脸白脸这套无用，你偏不信。”
戚长征郁闷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啊，她是我老婆，总不能强来吧，她不愿意配合，我们还真能毁去她体内空间啊，那不是连她小命也一起葬送掉……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事，我找她回来，先往天外去，回头我再劝她。”
“不知轻重。”杨戬埋怨了一句，对戚长征摆摆手，“她有心躲你，你不一定能找到她，时间紧，还是我来吧。”
就见杨戬念念有词，双手掐起手印，一声“逆”字出口，仙斗场时间停滞下来，紧接着时间倒流。不一会儿，九空重新出现仙斗场内，双手重新与戚长征握在一起，仙斗场再一次被星光覆盖。
随着杨戬松开手印，时间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我怎么回来了？”九空莫名其妙的看着戚长征，回头看看杨戬，再看看戚长征，明白过来是杨戬使用时空之力将她带回仙斗场。
“你们就会欺负我。”九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们不逼你。”戚长征没好气道，“轻重不分，说跑就跑，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和杨爷还要尽快往天外一行，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了。”
九空畏惧的瞥了杨戬一眼，“你们不逼我，我就听你的。”
“你就倔吧。”戚长征松开九空双手，弥漫仙斗场“星光”再次消失不见。
“张嘴。”戚长征说。
九空立马捂住嘴，连连摇头。
戚长征好气又好笑，“我不嫌你丑，你不打开空间入口，我和杨爷怎么进去。”
“平常怎么进去就怎么进去。”
“这不有杨爷嘛，我们要一起过去。”
“我不管，你有办法。” 九空坚决不同意张大嘴巴。
“行行行，都依你，我们自己进去就是。”
戚长征无奈的说道，倒是没有怪九空不懂事，毕竟九空要真张开大嘴他也膈应不是，走过去与杨戬挽起手来。
杨戬感到别扭，把戚长征推开一点，郁闷道：“别靠太近。”
戚长征也郁闷，两个大男人手挽手多别扭啊，可也没办法，只有挽起手来，他们才能仙力共享，能力共享，就如二帝四圣合体演化创世始祖法身一般，他与杨戬挽起手来方能直接穿入九空体内空间。
见此情景，九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也是心大。
“笑什么笑，臭丫头。”戚长征没好气道，还不得不拉近与杨戬距离，就这样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算是达到仙力共享、能力共享的初步融合要求，迈步之间，便消失不见，再出现已是在九空体内空间。
九空体内空间与玄空体内空间大同小异，都有九重光幕，戚长征与杨戬进入其中忙不迭的分开，以杨戬之能穿过九重光幕当然不是难事，也没必要继续和戚长征手挽手。
穿过九重光幕便进入广戎的空间，这里虚空灵气与天灵气并存，漫天星光闪烁，中心区域星
光最是密集，氤氲雾气环绕其中，那里就是异源混沌空间入口。
戚长征无数次见到这一幕光景。不论是在下三天祖界闭关苦修期间，还是在晋升虚空境之后，闭关前几年，他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晋升虚空境之后还曾无限接近异源混沌空间入口，就差一步迈出。
杨戬却是初次身临其中，难免驻足仰望。
“低空虚空灵气与天灵气共存，越往高处虚空灵气越发浓郁，反之天灵气越发稀薄，接近混沌空间入口处全然虚空灵气，比之虚空中虚空灵气还要浓郁不少。”
戚长征介绍情况，接着道：“杨爷先适应一番。”
“无需。”杨戬大手一挥，傲然道：“这就前去。”
戚长征可不敢就这么和杨戬闯过去，混沌空间入口处的氤氲雾气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如同天外天上方那处混沌空间氤氲雾气一般，相同的浓郁，不同之处在于那处极有可能就是灭世存身之地的混沌空间氤氲雾气不能吸收，而这处氤氲雾气吸收之后不会引来巨型龙兽。
戚长征有他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天外天之上那处混沌空间雾气与这处雾气应当都属于混沌之气，只是那处混沌之气沾染灭世气息，吸收之后会惊动灭世，而这处混沌之气却不会。
但他却无法推断两处混沌之气是否相通？是否还存在其他关联？
这一次通过这处混沌空间入口，是一次冒险尝试，他不知道进入之后会遇见什么，也不知道进入多久，更不知道进入之后还能不能吸收混沌之气。
未知，未知，都是未知的事，他又岂敢掉以轻心。
没有同意就此通过异源混沌空间入口，苦口婆心劝说杨戬，直到杨戬同意循序渐进，逐步适应虚空灵气环境，这才与杨戬徐徐升空。
低空适应了一阵上高空，高空虚空灵气较为浓郁，已经达到外界虚空灵气水准，杨戬适应的时间也长了一些，如此上升到混沌空间入口前之时，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
仙斗场外，李孟尝又吐血了，坚持完成推演，瘫倒在金刚怀里，说了一句“有惊无险安然归来”，双眼一闭，晕了。
“杨爷，要准备过去了，你可得牢记孟尝所言，绝对绝对不能冲动行事！”混沌空间入口，戚长征还是不放心。
杨戬没好气道：“他说过此行有惊无险，我和你都能安然归来，别废话，这就启程。”
“前提是我和你行事足够谨慎，不冒进，否则同样存在陨落的可能。你必须承诺我，只是去看一眼，如无必要绝不出手。”
“我心里有数。”
戚长征担心的就是杨戬这么说，但杨戬就是这样的性格，少说几句他还能听，多说几句，保不准他还跟你对着来，也是不能再劝了。
伸出手去，杨戬也伸出手来，两人再一次双臂互挽，平心静气，各自体内仙力开始运行，进入彼此体内逐步融合，一步迈出，一高一矮两道都显得伟岸的仙躯此刻渐渐隐入虚空不见。
第1841章：二郎稍安
上三天中部区域遭噬兽肆虐的时间远比东南西北区域要长了许多年，上三天灭杀噬兽计划又是由外而内，将噬兽由四方往中部驱逐，最后一举灭杀。
经过这么些年复苏，地面虽然已经重新被绿意覆盖，但地面之下千疮百孔，多是噬兽留下的痕迹，也有一些是仙脉被吞噬留下的痕迹，上三天四方多多少少地层资源还能留下来一些，但在中部区域，特别是中心区域，地层资源可说是荡然无存。
这么些年过去，这片在上三天占地最为广戎的区域至今没有一家仙门迁入，连那些来自原天外天的仙人也没有说在中部区域重建仙门的，除了路过的仙人之外，也就只有那些散仙野仙会在这片区域出没，为那些生长不几年的仙草仙药争个你死我活。
而这些散仙野仙们，他们没有仙界身份，不受天庭保护，甚至他们的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这一点从上三天进入战前部署阶段，戚长征一条条指令发布，唯独没有提及上三天中部区域便能看得出来。
一枚枚传讯飞剑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传讯仙物在这片广戎大地上空来回穿梭；一位位道尊从天庭出发，或是列阵，或是单独，飞向四面八方；一位位神佛有的从天庭出发，有的从韦陀脉升空，同样向四面八方既定方位飞去。
众仙众神佛多有经过中部区域，却无一在此停留。
大大小小上三天仙门弟子，真君道君全都回归仙门，着手提升仙门防御仙阵等级，若灭世之战波及上三天，他们将在防御仙阵护持之下战斗。而所有仙君都将前往既定区域候命，他们将会与没能参选九星虚阵的道尊们在佛祖的指令下作战。
相同的，路过中部区域的仙君不在少数，却没有哪位仙君会在中部区域停留。
这一切迹象都表明一点，上三天中部区域等同被放弃，若是灭世之战当真波及上三天，这里最有可能成为决战之地。
事实上，这正是两位少帝与九尊、佛祖共同商定的结果。
一旦灭世之战爆发，两位少帝与九尊将会带领所有组成九星虚阵的道尊们虚空作战，而由佛祖主导的上三天防御之战将会在中部区域展开，眼下所有的布局，都是以中部区域为主战场布置。
佛祖法身有三，西山佛祖法身、创世佛祖法身、观想佛祖法身，西山佛祖与观想佛祖已往南北而去，创世佛祖留在天庭坐镇。
祖界在仙界属于特殊存在，不论是上三天祖界还是下三天祖界，地位都与天庭相当，这一次战前部署也将遵循佛祖指令，佛祖法身未至，却有佛祖之下第一佛，曾为佛子的韦陀佛真身前往。
当然，祖界毕竟特殊，又有袁紫衣的存在，韦陀佛的到来更多属于象征意义，起到佛祖与袁紫衣之间的纽带作用。
尽管袁紫衣至今还未突破阴阳极境，但她在祖界的影响力太大，甚至在整个仙界的影响力都很大。真说起来，袁紫衣的名声虽比不上戚长征响亮，但论信服度而言，袁紫衣的影响力还要超过戚长征。
这不仅仅因为她
是祖界少后，还因她展现出来的非凡能力。不论是戚长征随大帝离开的三十年，还是戚长征突破阴阳极境闭关十四年，乃至戚长征在下三天祖界闭关突破的六年，上三天祖界在袁紫衣的执掌下，祖界众仙无不信服。
此等功绩，哪怕佛祖与她传书交流也是客客气气，完全是以同等地位相待。
整个上三天都呈现繁忙景象，祖界如此，天庭也是如此，天庭中枢天坛正殿殿前，四组九星虚阵集结待命，另外四组九星虚阵已经携带能在虚空使用的“破空之箭”穿出天穹而去，殿内九尊与创世佛祖同样在待命，不过他们等候的是祖界九老乃至两位少帝的消息。
此刻当午，九老离去已近一日，今日晨间传回消息还未发现龙兽踪迹，眼下也没有其他消息传回。
“火凤，再去看上一眼。”
一位九彩羽衣披身的宫装女仙站在后殿入口处，她正是天庭少后守护圣兽火凤凰，杨戬与戚长征昨日入后殿不长时间，九阴玄女便带着火凤凰到来，九阴玄女于天庭少后专位就坐，火凤凰陪同在侧，晨间火凤凰已经去过一次后殿，天师昏迷还未醒转，哮天犬守在仙斗场外，而仙斗场殿门紧闭，火凤凰也不知其中情形。
这会儿急性子的雷尊再一次让火凤凰入后殿一观，火凤凰回头见九阴玄女对她颔首示意，便再一次往后殿去。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在外头等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吗？”哮天犬以黑狗外形趴伏在地，吐着舌头对火凤凰说道。
“你这老狗，少后心忧少帝，我不能来问问？”火凤凰鄙夷的瞪了哮天犬一眼，接着问：“天师已醒转了吗？”
“醒了是醒了，虚弱得紧，在偏殿静养。”哮天犬懒洋洋的站起身来，便已恢复人形，贴近火凤凰吸了吸鼻子，“老狗就好你这口，香，真香！”
“死远点，没个人样。”火凤凰推开他。
“我本是老狗，哪来的人样。”哮天犬嬉皮笑脸凑近。
“讨厌……口水滴我身上，脏死了。”火凤凰再一次推开哮天犬，“别闹，天师推演结果如何？”
“还如前次推演，有惊无险安然回转。”
“没有变化就好，我这便回复少后。”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哮天犬拦着火凤凰不让走，“已至天师预言回转时刻，至多顿饭工夫便回，听老狗给你唱个曲儿……”
哮天犬话还没说完，狗耳朵忽然竖了起来，猛回头看向仙斗场殿门，“不对，我似乎听见九空惊呼之声。”
哮天犬没有听错，九空确实惊呼出声，只因李孟尝预言回归时限到来，回来的却只有杨戬，且杨戬自混沌空间入口出现之时，模样狼狈……
同一时间，在偏殿静养的李孟尝忽然睁开双眼，连滚带爬的往外走，守在偏殿外的金刚大吃一惊，连忙搀扶起他往仙斗场跑去。
仙斗场殿门开启，杨戬黑着脸走出，手上还拎着那柄三尖两刃枪。
“主子……”
“九老归来否？”
“尚未归来。”
“九尊可在？”
“都在正殿。”
杨戬大步而去，哮天犬与火凤凰连忙跟了上去，李孟尝想问不敢问，回头见到九空，过去问道：“发生何事？”
九空着急道：“我也不知发生何事，只有杨爷归来，长征却未归……你不是说过有惊无险安然回归吗？为何只有杨爷归来长征却不见归来？”
李孟尝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摇摇晃晃，金刚连忙搀扶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莫着急，少帝必然会归来，你就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静等少帝归来。”
金刚带着李孟尝迅速离去，九空身形在仙斗场内闪烁来去，时而显露，时而消失，消失的时候她出现在体内混沌空间入口，想要进入追寻戚长征，但终究选择相信李孟尝，显露身形留在原地。
杨戬拎着三尖两刃枪凶神恶煞般来到正殿，开口就是九尊随我杀出天外！
一语出，满堂皆惊。
杨戬却不容仙尊开口相询，直接转身往后殿去，边走边道：“九尊速速跟来！哮天，告知荒芜，九老回归，立刻让他们去后殿仙斗场。”
哮天犬回身往殿外跑去。九尊面面相觑，却也未曾耽误，跟在杨戬身后往后殿去。
“到底发生何事？”九阴玄女随后跟上，她传音相询火凤凰。
“具体因由不明，只知祖界少帝未归。”
九阴玄女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失礼了，飞越一位位仙尊落在杨戬身旁，想要问个明白，却还没等她开口，坐在金刚肩头迎面过来的李孟尝已是一声大喝：“少帝且止步！”
终是虚弱，喊了一嗓子又现萎靡。
杨戬哪怕心里再急，天师阻拦也是脚下一顿，“来不及解释，长征形势危急，不容耽误。”
话音落，不再理会李孟尝，从他身边大步迈过。
“少帝不可！且听孟尝一言。”李孟尝从金刚肩头扑出，一把抱住杨戬胳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将杨戬的胳膊都染红了。
杨戬那张冷峻的脸上青筋暴起，被李孟尝抱着的胳膊也作势预起，似乎下一刻就会将李孟尝甩飞出去。
“二郎稍安，切莫动怒，且听天师一言。”
在仙界，除了杨戬生母西华娘娘之外，也就只有九阴玄女会称他为“二郎”。
这个时候估计除了九阴玄女，也没有人可以劝得动杨戬了。
就见杨戬就要抬起的胳膊放松下来，脸上暴起的青筋也平复下去，语速却还是很快的说：“九空体内空间入口直通天外混沌空间，我们见到灭世，长征欲回转，我不赞同，因只有灭世，且似在修炼，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我对他出手，并将其重创，不料虚空巨龙忽现，我与长征联手堪能抵挡，却又有数条龙兽赶至，灭世吞噬龙兽实力大增，我与长征不敌他们溃逃，长征送我归来，他却自身引开灭世，我必须即刻赶去救援。”
第1842章：混沌空间有座宫殿
这是一处充斥着氤氲浓雾的不知道有多大的混沌空间。
感知在这里受到限制，最多也就感知那么十来丈距离的样子，目力在这里最多只能看见三丈景物……至于景物，其实也是没有的，除了无所不在的混沌之气外，只有零散存在的不知名石山。
石山古怪，无比坚硬不说，看似漂浮在混沌之气中，却推不动收不走，外表就如陨石般奇形怪状，不小心就会一头撞上去。
戚长征就撞了好几次，满头包。
也好在有这些石山的存在，他才能对路线有一个大概的判断，不至于迷失其中。
只是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一道虚幻但拥有人形的身影掠过一座座石山，每经过一座石山便会有短暂停顿，才会向着下一座石山掠去，这是灭世。
在这处有着许多石山零散分布的混沌空间外围，是那条不知有多长，不知有多巨大的虚空巨龙环绕，还有不明数量的超过千里的巨型龙兽穿梭其中。
灭世在找他。
那条无比巨大的虚空巨龙封锁这片混沌空域。
而他现在就藏身在这片混沌空域其中一座凹型石山内，隐去身形，气息全无，却不知能隐匿多久而不被发现。
走到这一步也是无奈，倒也不能完全责怪杨戬莽撞冲动。
从九空体内异源混沌空间入口离开，便进入到真实的混沌空间，这里处处充满混沌之气，戚长征刚进入其中之时，那心情只能说是震惊中带着愉悦，然后就剩下兴奋……难以言表的带着警惕却又格外满足想要永远沉浸其中的兴奋。
包括与他仙力共享、能力共享的杨戬也有相同的感受。
未置身混沌之气中难以体会的一种感觉。
如同回归母体。
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在贪婪的吸收混沌之气，甚至都不需要他们主动吸收，游离在他们体表的混沌之气争先恐后的进入他们体内，也不用他们去运转仙力，这些混沌之气进入他们体内自主转化他们所需空间仙力与时间仙力，自然而然就能为他们所用。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长，甚至短暂到只有两三息的工夫，然后，不论是他还是杨戬都感到仙力前所未有的充盈，精神也前所未有的亢奋，似乎在这一刻他们是无敌的，他们就是混沌空间的主宰一般。
但当他们二人不由自主的松开相互挽着的手臂，这种感受突兀的消失了，他们也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们才发现对各自领域的感悟都有所提升，杨戬提升的是对时间之力的感悟，而戚长征提升的是对空间之力的感悟，且仙力确确实实前所未有的充盈。
“因为洪荒血脉……”杨戬低喃。
“应该叫混沌血脉更恰当。”戚长征低语。
“现在的我比风雷二尊联手强。”
杨戬说的这句话戚长征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之前他推断虚空巨龙实力与风雷二尊联手差不多，杨戬为此与风雷二尊较量过，虽未分出胜负来，但
杨戬有自知之明，风雷二尊联手要强过他不少。
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战意升，想要战那虚空巨龙。
这个念头太危险，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戚长征心里想着，便道：“推测只是推测，我还曾推测大帝与虚空巨龙交过手，大帝受创。相同是在混沌空间，我和你的血脉传承二帝，我和你在此受益，二帝必然要比我们受益更大，可二帝却要另寻他法阻止混沌轮回演变，你认为自己眼下能比大帝强？能比天帝强？”
杨戬沉默不语，看那样子还没有放弃战那虚空巨龙的念头，不过，戚长征也没有再劝，他了解杨戬，再劝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左右还是初来乍到，会遇见什么还都是未知数，能不能遇见那条虚空巨龙与灭世也都是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探索还是比较顺利的，虽说感知在这里受到限制，目力也只能看清三丈范围，但无所不在的混沌之气为他们提供取之不竭的仙力，而且在这个环境中，杨戬也无需与戚长征手挽手，能自如行动，且能自如吸纳混沌之气为己所用。
只要速度慢一些，保持谨慎，就不会一头撞上突然冒出来的石山。
对于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山，戚长征和杨戬都曾尝试研究，刀劈、枪刺、火燎、冰冻等等，还尝试过收入神兵空间，却都没有成功，最后确认无法带走，也很难对其造成损坏，只能用来标记路径。
就这样谨慎前行，两人也不敢分开过远，保持感知能及的十丈左右距离，一直向着上方探索而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半日过去，一路有惊无险，却也不知方向到底对不对，在这样一处充满未知的混沌空间，他们唯一能判断找寻灭世的方法就是一路向上。
不久之后，他们遇到一座巨大的石山，沿着石山底部探索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来到石山边缘，由此可见这座石山的底部有多大范围，沿着石山不规则崖壁继续向上，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就在感知能及的十丈之外，一条龙兽缠绕其上，观龙兽龙躯规模，当是一条超过千里的巨型龙兽。
戚长征顿时紧张起来，比起被那条巨型龙兽发现，他更担心杨戬出手对付龙兽，悄然破空而去，出现在杨戬身旁，果然见到杨戬已取出三尖两刃枪，当即挽起他的手来，向下方飞落。
“杨爷！”传音不无慎重，“只是一条龙兽而已，莫忘了我们是来找灭世。”
杨戬悻悻收起三尖两刃枪，传音回应：“只是想要验证眼下战力，我有把握一击灭杀龙兽。”
“有把握也不行，一旦暴露功亏一篑。”
“饶他一命就是。”杨戬还有些不情不愿。
戚长征挺无奈，却无可奈何，只能传音道：“从这一刻开始，你我不能吸纳哪怕一丝一毫混沌之气，切记！”
“为何？”杨戬诧异，随即恍然传音：“你的意思是说……”
“嗯，如你所想，我们前行方向是正确的，当是已
经进入灭世所在混沌空间。昔年我正是因吸纳一缕混沌之气被几条巨型龙兽发现追杀，我们无法分辨吸纳哪一处混沌之气不被发现，所以我们只能不去吸纳。”
杨戬微微颔首，看上去还挺遗憾。
“现在开始，得听我的，不能分开，哪怕见到灭世也不能冲动。”
“我心里有数。”
又是这句话，戚长征劝也不好再劝，头疼得很。
重新挽手前行，戚长征主导路线，避开这座巨大石山，继续向着上空而去，不久，再次遇见一条相同缠绕在一座石山上头的巨型龙兽，后续还遇见过几条，都在戚长征主导之下避让开来。
就这样小心翼翼上行，大致又过去了半个来时辰，戚长征忽然在一座并不太大的石山上方发现宫殿建筑一角。
太诡异了！
在这样一处混沌空间之内，竟然出现属于仙界才有的仙宝类宫殿。
戚长征发现的时候，杨戬自然也发现了，不过，氤氲雾气太浓，感知受限，只能发现宫殿一角却无法近距离感知，杨戬倒是想上前去感知，却被戚长征带离。
二人藏身石山下方，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过去，戚长征才传音说：“仙界宫殿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极有可能是灭世从仙界带来。”
“你是说来自冷冰玉。”
“不一定是从冷冰玉处得到，仙宝类宫殿祖界多得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灭世很可能就在宫殿内。”
杨戬气息粗重几分，随之体内仙力运行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这个时候二人手挽手，仙力共享、能力共享，杨戬体内仙力运行速度发生变化，戚长征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连忙传音道：“杨爷，现在我们还无法确认灭世是否在宫殿内，我们两人在一起行动不方便，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我潜入宫殿查看一番。”
杨戬冲动好杀，但绝不是笨人，戚长征这话一说立刻明白过来，又哪里会让戚长征自己独自前去。
戚长征只能无奈传音：“杨爷，我们一起去也可以，但你必须应承我，若灭世当真是在宫殿内，你绝对不能冲动，我们此来目的明确，只为证实灭世是否存在混沌空间之内。而最终目的是要以此制定计划，最终将灭世引出混沌空间将其灭杀。”
“我知轻重。”杨戬说。
好吧，这句话比起“我心里有数”能让戚长征稍微放心一点。
石山宫殿确实来自仙界，但到底是不是灭世从祖界带回还真不好说，戚长征也只是觉得眼熟，无法辨认出原本属于谁。
绕行宫殿一周，确认没有危险，戚长征与杨戬一同隐去身形，便在下一刻直接穿过宫殿墙体进入其中。
在混沌之气环境中停留的时间长了，突然进入到熟悉的宫殿环境还真有点不适应，会觉得这座其实并不算范围广的宫殿格外宽阔，当是因为殿内雾气稀薄的缘故吧，单凭目力一览无余。
第1843章：机会！机会？
此刻二人还处于隐身状态，却是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大殿中央，一道虚幻的星星点点的人形身影正盘坐在地，还是背对着他们。
戚长征一眼辨认出来灭世！
第一个念头：灭世在修炼。
第二个念头：六年前灭世虽然逃离，却身遭重创，此刻还处在疗伤之中。
这是戚长征第一眼见到灭世想到的，而杨戬见到灭世只有一个念头：现在正是斩杀灭世最佳机会！
最佳斩杀灭世的机会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杨戬哪里还能克制得住，不由分说松开戚长征手臂，身形在殿内显现而出，三尖两刃枪已经握在手中。
灭世似有所察，虚幻的身形动了动。
电光火石之间，已不容戚长征考虑，也失去悄然离开的机会。
然而不可否认，此刻确实是斩杀灭世绝好机会！
“时间之力！”间不容发之际，戚长征只来得及传音杨戬要用时间之力对付灭世，而他也取出七星噬神弓来，空间之力形成箭矢，在杨戬一闪而出之际一箭射出。
其实不用戚长征提醒，杨戬也知道要用时间之力对付灭世，早在六年前见过戚长征与祖界众仙联手斩杀灭世画面之后，他便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对付灭世除了空间之力有效之外，便只有他掌御的时间之力。
估计灭世也想不到会有人来自己的老巢吧，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杨戬的三尖两刃枪从灭世后脑直插而入，而戚长征射出的一箭从灭世后背洞穿。
二人虽仓促出手，却几乎就是各自最强一击同时击中灭世，他们却不认为可以就此斩杀灭世。
没有任何停顿，杨戬手中三尖两刃枪飞速旋转起来，顿时将灭世头颅部位搅了个稀烂。
同一时间，戚长征也没闲着，收起七星噬神弓的同时，破空而来，瞬间斩出九刀，每一刀都是使用空刃术斩出。
在这一刻，灭世那具虚幻的身躯消散开来，变成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弥漫在殿内。
一时耀眼。
“死了吗？”戚长征不是那么确定。
“应该吧！”杨戬同样不确定。
忽然之间，风声骤起，淡淡青芒闪耀，那是虚空乱流的特有颜色，不是由殿外而来，而是由殿内产生。
大殿在这一刻化为虚无，一道道空间裂缝突然在殿内出现，而那些溃散开来的星星点点光芒好似时间倒流那般从四面八方收拢而来，集中在一道最大的空间裂缝周围，并随着其他略小的空间裂缝向那道最大的空间裂缝靠近，星星点点光芒重新凝聚出人形，空间裂缝也隐入人形之中消失。
到了这个时候，戚长征和杨戬哪里还会不明白，灭世并未陨落。
杨戬从来就不知畏惧为何物，他再次高举三尖两刃枪冲杀上去，虚空乱流也阻挡不了他斩杀灭世的决心。
而这个时候，戚长征其实已经心生退意，他知道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将灭世斩杀，现在想要斩杀灭世几乎不可能了，不论灭世是否强大，动静已经太大太
大了，说不定，下一刻那条虚空巨龙就会出现，那不知数量的巨型龙兽也会出现。
但杨戬冲杀上去，他也不能滞后。
抽刀子上！
别看灭世造成的动静不小，其实这个时候的灭世可以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杨戬每一次进攻都能将灭世刚刚凝聚的人形打散，就是较弱的戚长征也能给灭世带去不小的伤害，但，不论灭世越发虚幻的身形被打散了几次，却都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再度凝聚。
而就在灭世再一次凝聚身形之时，戚长征最担心的虚空巨龙来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响起，浓雾之中飓风呼啸雷电交加，杨戬和戚长征甚至都没有看清虚空巨龙面目，就已同时遭到巨力攻击。
杨戬是被龙角击退，戚长征是被龙爪击退。
只是一次交锋，二人便已真切感受到虚空巨龙的强大，杨戬怒吼出声，不退反进，舍弃灭世往虚空巨龙反冲而去。
杨戬就是这样，不论身处何境地，他都能保持最旺盛的战意，拼死不退！
戚长征就不同了，能战便战，战不过就跑，回头谋划再说，不论何时他都能保持最清醒的头脑。
一次交锋，他自知远非虚空巨龙对手，也清楚的知道再不离开恐怕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但他同样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是叫不回杨戬的。
所以他也向着虚空巨龙猛冲而去，而且与杨戬攻击路线一致。
杨戬先至，一枪直刺龙角下方区域，看似速度并不快，却饱含时间逆流之力，这一枪刺出看似刺在空处，当枪头三尖刀落实，虚空巨龙的头颅却恰恰出现在那里。
这正是时间逆流的可怕之处，适才虚空巨龙将杨戬撞飞，现在杨戬冲杀回来，虽然这个过程短暂，但时间确确实实过去了，虚空巨龙头颅也已经离开，却在时间之力的作用下回到之前撞击杨戬的那一刻，重复之前的撞击举动。
一枪正中虚空巨龙头颅。
而紧随起来的戚长征斩出的一刀却劈在空处，只因杨戬的时间之力没有作用在他身上，他劈出的一击虽与杨戬落点相同，却落在空处。
这是不同的两个时间节点，这个时候的戚长征与杨戬其实不处于同一个时间点。
便是时空紊乱现象。
但戚长征刀锋虽然落在空处，空刃术却并未落空，毕竟虚空巨龙的体型太庞大了，方向相同，哪怕时间节点不同，空刃术却依然会击中虚空巨龙。
杨戬收枪，会再次出现一个短暂的时空紊乱现象，那是归于原时间。
龙吟声再起。
龙首有一处破损的虚空巨龙再度冲撞而来，这回，戚长征首当其冲，直接被撞飞，然后一头撞入杨戬怀中，又将杨戬撞飞。
这当然不是巧合，戚长征初步掌御空间那也是掌御空间，这般近距离空间方位变化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难，已是算计好的方位，就等虚空巨龙撞击，他才能“恰好”撞入杨戬怀中。
一口鲜血喷在杨戬身上，死死抱住杨戬
胳膊，“再不走我要死啦！”
“……走！”杨戬没得选择，必须走。
石山抛在身后，似是而非的龙吟之声接连响起，那是几条巨型龙兽赶来，杨戬不甘回头之间，感知可见一条巨型龙兽一头撞入一道空间裂缝之中，而这道空间裂缝就在灭世身上。
“一个也不能放走。”
这是冷冰玉的声音，现在属于灭世。
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再起，混沌之气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戚长征与杨戬这一刻当真就如两个微小的蝼蚁，好在及时分享仙力与能力，穿梭的速度够快。
只是速度太快，难免撞上那一座座石山，就这样跌跌撞撞逃亡。
逃亡过程中，戚长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灭世到底知不知道九空体内混沌空间入口的存在？
这个问题这些年来一直都有考虑，但也一直理所当然认为灭世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当真通过九空体内空间入口来到混沌空间，他忽然不这么认为了。
灭世已经确认是等同于创世始祖的存在，可以说是混沌空间主宰，但混沌空间漫无边际，灭世就能知道混沌空间的一切吗？
而且两度对付灭世，虽说斩杀灭世千难万难，但只能说明灭世修复自身能力强横无双，而不能说是他战力强横，事实上灭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强大。
灭世的威胁还比不上虚空巨龙。
分心想着这些，迎面出现一座石山，避之不及，一头撞了上去，轰隆一声巨响，山石一动不动，戚长征与杨戬被反弹出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混沌之气已至身后，一条巨大龙尾自混沌之气显露，双双被抽飞出去。
杨戬肺都要气炸了，他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啊，又何曾如此狼狈过，想要回头攻击虚空巨龙，可现在是由戚长征主导二人行动，而戚长征已经主导着两人仙躯再度逃逸。
“虚空巨龙不见得能敌你我二人合力。”杨戬不甘道。
“同意。”
戚长征回应出乎杨戬预料。
“不过不是现在，等机会。”
很快，戚长征有一个短暂停顿，俯冲之势变成横向破空，紧追而来的虚空巨龙一爪抓落，恰恰抓在戚长征变向之前的方位，旦听得一声巨响，混沌之气震荡开来，便能看见龙爪抓住的是一处石山体表。
逃逸速度太快，来前记下的山石方位仓促之间很多避之不及，但这座大型石山戚长征却记忆深刻，只因他们就是在这座石山遇见第一条巨型龙兽。
他记得很清楚，再往下去还有一座略小一些的石山，来前他们还在那处石山短暂停留，吸收混沌之气恢复自身。
当时也是最后一次吸收混沌之气，他判断两座石山之间很有可能就是分界区域，有巨型龙兽盘桓的石山属于灭世气息覆盖范围，进入这个范围不能吸纳混沌之气为己用，而他们最后一次吸纳混沌之气的石山不属于灭世，吸收那里的混沌之气不会被灭世察觉。
那里应该就是一次反杀机会！
第1844章：信手拈来
先前盘横在这座石山的巨型龙兽已经不见，戚长征迅速绕过这座石山，用最快的速度穿梭至下方石山。
敞开吸纳混沌之气，哪怕是在高速穿梭过程中，初步合体状态的二人穿越这座石山的短暂时间内就将消耗的仙力填充饱满。
“就是现在。”戚长征说。
七星噬神弓出现在杨戬左手，而戚长征用右手拉开弓弦，一道蕴含空间之力与时间之力的箭矢显于其上，蓄势待发。
在飞离石山的这一刻，杨戬当先急停回过身去，伸直左臂，戚长征绕着杨戬画圆，将弓弦拉满，当箭矢指向山石的那一瞬间射出这一箭。
箭矢破空而去，飞离弓弦的瞬间消失不见，就如射破虚空一般，而原本还空无一物的山石方向，下一个瞬间，虚空巨龙龙首出现在那里。
轰然一声巨响，夹杂着虚空巨龙的怒吼之声，一朵形如蘑菇云的金色光芒绽放。
金色光芒太过耀眼，戚长征与杨戬都睁不开眼来，但感知在这一刻清晰可见，那比之山石还要庞大的虚空巨龙龙首半边整个塌陷下去，随后重重撞在石山之上，那连杨戬都很难破坏得了的石山竟是出现几道龟裂纹路。
可见二人合力这一箭威力之大！
这个配合仿佛千锤百炼，从二人背对山石到杨戬急停，再到以杨戬为轴心，戚长征画圆，满弓发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滞感，堪称完美。
事实上他们已经不知演练过这个配合多少遍了。
这半年来，戚长征每日都要与杨戬在仙斗场进行配合演练，在杨戬施展时间之力作用下，外界时间流速是一两个时辰，但二人已经相当于演练了一两日，就这样演练了半年余。
初步合体状态下，两人都只有单手可用，主战神兵使用起来倒是不难，不论是三尖两刃枪还是狼牙刀，御器也罢，单手施展也罢，对于杨戬与戚长征都很容易掌握，只有七星噬神弓需要二人配合施展。
两人配合，主次之分要视情形而定，比如在穿梭虚空过程就是以戚长征为主，而在战斗中便是以杨戬为主了，在以戚长征为主的穿梭配合演练中，练得最多的正是使用七星噬神弓。
此刻二人在被追杀的过程中能纯熟使用七星噬神弓反杀，不得不说是二人半年来苦练配合的结果。
这一箭当然要不了虚空巨龙的命去，但却是因为这一箭之威，虚空巨龙再不敢肆无忌惮的追杀他们，他们也得以逃逸得不那么艰辛。
尽管如此，虚空巨龙如影随形，他们只能拉开一定距离，想要彻底摆脱追杀明显不可能。
时间一点点过去，俯冲持续进行，不知又撞了几次山石，终于回到距离九空混沌空间入口不算太远的方位。
按照这个速度继续俯冲的话，估计也就一刻钟左右便能回到九空体内空间。
戚长征也在这个时候作出决定。
他不能带着虚空巨龙回去。
不论灭世是否知道九空体内混沌空间存在，他都不能就此返回。
戚长征对杨戬说明厉害关系，杨戬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杨戬的打算与戚长征不同，他要留下来引开虚空巨龙。
戚长征当然不会同意，他传音说：“你留下来不用想都知道你的打算，你不可能逃的，而你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虚空巨龙与灭世，还有那不知数量的巨型龙兽，说难听点结果就是一死……别不爱听，实事求是的结果。
而我不同，穿梭虚空我最擅长，躲避追杀我同样经验十足，哪怕再不济，我在混沌空间没法摆脱追杀，还可以穿梭虚空，从虚空摆脱。而你若离开混沌之气覆盖区域，没法吸纳虚空灵气为己所用，所以只能是由我引开他们。”
杨戬却传音回应道：“事实证明你先前推断不可靠，灭世在混沌空间之内并不可怕，只有虚空巨龙难缠，我是打算战，但我绝不可能陨落。我有把握能拖延半日以上，只要你能在半日之内召齐九老、九尊……九老若是未归，召齐九尊同来亦可，我们联手就此斩杀灭世，斩杀虚空巨龙，斩杀一切龙兽。”
“你太天真了！”这是戚长征心里话，换做其他任何人说出杨戬这番话，戚长征指定就是这么回应，但杨戬真不能这么回他，还得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好，就如你所言，你能坚持半日，我把九尊带来，我和你联手对付虚空巨龙，九尊去对付灭世与那些巨型龙兽。姑且不论我和你联手是否能对付得了虚空巨龙，杨爷你能确认九尊可以斩杀灭世？”
杨戬传音道：“我们二人都能将其重创，只要再给我们多一些时间，彻底斩杀灭世便有可能，何况九尊联手之威还要强过你我联手。”
“我不否认九尊联手比你我联手更强，但杨爷啊，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可以伤灭世是我和你能使用空间时间之力，九尊呢？九尊能伤得了灭世吗？”
杨戬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但转念又传音道：“换过来就是，九尊对付虚空巨龙，我和你对付灭世。”
戚长征苦笑，“你真以为灭世好对付？杨爷啊，我敢肯定混沌空间之内我们根本杀不了他。你想一想，我们之前最后见到灭世情形，只要有龙兽存在我们便杀不了他，也可能无需龙兽，混沌之气便能让他一次次修复。”
杨戬沉默下去，戚长征接着传音道：“杨爷，事不宜迟，我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趁现在灭世还未追来，正是引开虚空巨龙最好时机，晚了就来不及了……”
刚说到这里，上空传来虚空巨龙一声龙吟，听着竟是有些欢愉的意味在里边，二人不约而同回头上看，肉眼看不真切，感知却能看得真切一些，虚空巨龙脑袋上出现一道星星点点的虚幻身影，可不就是灭世。
他抬起手，手中出现一张长弓，这张长弓与戚长征七星噬神弓几乎一模一样。
他开弓，一道金色箭矢显露。
他松手
，金色箭矢离弦消失。
“卧槽！”
戚长征懵了，下意识带着杨戬侧飞避让。
就见那道消失的金色箭矢突然显露，从他们身侧一穿而过。
“哈哈哈……有趣！”
灭世哈哈大笑，猛踏虚空巨龙头部，虚幻身形急速冲来，而在这个时候，灭世手中那张长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与杨戬三尖两刃枪一模一样的神兵。
“我来！”杨戬不知惊奇为何物，大吼声中，与戚长征互换方位，变成左臂与戚长征右臂互挽，这就是以杨戬为主的主战方位。
三尖两刃枪出现在杨戬右手中，同一时间止住俯冲势头，带着戚长征挥枪反冲上去。
两杆外形几乎完全相同的三尖两刃枪对撞在一起，枪头三尖刀正对枪头三尖刀，相同的金芒四射，灭世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却在下一个瞬间消失不见，而他也倒飞出去。
杨戬与戚长征仅仅后退了几丈距离。
这一次正面交锋，可以说杨戬完胜灭世，不，应该说杨戬与戚长征合体之威要强过灭世不少。
但戚长征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发现这一次见到的灭世比起适才来战力提升许多，且他先后使用的与七星噬神弓乃至三尖两刃枪外形几乎一模一样的神兵才是最可怕的，根本没法解释这样的现象。
不论是他的七星噬神弓还是杨戬的三尖两刃枪，都是通过长时间绽炼，用精血侍养，并一次次获得机缘才最终提升到如今品阶，可灭世却如信手拈来一般，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之前见到的那座宫殿，莫非也是灭世“信手拈来”的？
但现在不容他多想，灭世已经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手中又出现一杆三尖两刃枪。
杨戬带着戚长征冲了上去，高举三尖两刃枪当头劈落。
相同的一幕出现在灭世身上，灭世也在同一时间做出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高高举起三尖两刃枪对着杨戬当头劈来。
没有意外，两杆三尖两刃枪相遇，灭世手中那杆三尖两刃枪再一次涣散开来化为星星点点消失无形，而这一次灭世却没有被劈飞出去，他手中多了一把刀狼牙刀！
一刀劈出无声无息无形无势，竟是与戚长征施展空刃术几乎一模一样。
见怪不怪吧，这回戚长征倒是不感到惊讶，很自然的劈出一道空刃术与灭世一击相互抵消。而杨戬也在这时挥枪击中灭世手中狼牙刀刀身，同样的结果，灭世手中狼牙刀化为星星点点消散开来。
戚长征忽然松开杨戬手臂，七星噬神弓在手，近距离一箭射出。
灭世看上去有些意外的样子，没能避开戚长征这一箭，箭矢穿胸而过。
戚长征对敌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一箭建功，片刻不停，破空而去，一刀空刃术把灭世虚幻的头颅砍下半边来，回手又是一刀，直接把灭世虚幻身躯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