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生疑虑
聂向莹觉得自己对池墨没有什么兴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即便七年前他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他有了官僚之心，就会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好相处了吧。
但是他仍旧是一个重要的人，如果他愿意出来作证，最好不过。
如果不愿意的话，聂向莹也不能勉强，只会将清秋的话带给他，然后问他自己是不是还能找到其他愿意帮忙的人。
还有别的人可以帮忙纵然很好，但是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
直到她熄灯睡觉，都没有见到瘟神。聂向莹只能在心里感叹，第一天他算是这么糊弄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和后天会怎么样。
说好的三天可是一天都不能少的。
聂向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房间里有动静。她翻身起来，想要将那个人抓个正着，却发现是琅秀。
“奴婢吵醒太子妃了？奴婢不过是看太子妃窗边的这些花草已经几日没有浇过水了，就想着要来浇水，没有想到将太子妃吵醒，都是奴婢的错。”琅秀连忙认错。
“没什么，也该醒了。”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或许不是一点点的失望，而是很失望。
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晴荞应该已经带话去了医馆，说今天不开张了。她也该准备一下，去茶楼和池墨见面了。
还不知道池墨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聂向莹收拾好的时候，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她赶紧出发。
结果她到茶楼的时候都已经迟到了，那个人却没有来。她只能点了一壶龙井，一个人喝着，等着他出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有一个人匆匆出现，在茶楼里看了一眼，就坐到了她身边。
“怎么，是我记错了时间？”聂向莹对他的迟到很是不满。
但是看清那张脸之后，她心里的愤怒就少了不少。
因为她还以为这暗卫营的人会是冷然到极致的，但是对方却更加像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郎，眉目之间都是秀气。
这让聂向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重话。
分明应该是一把利刃，为何看上去却会如此柔软。
这样的人却是暗卫营的执事，不都不让聂向莹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让太子妃儿久等了。”他说话的声音竟然意外的嘶哑，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缠了一层纱巾，或许是有什么难看的伤口吧。
“你也知道你让我久等了，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清楚呢。”聂向莹尽管不再和他说什么重话，但是语气仍旧不是很友好，毕竟她这一壶龙井都快要喝完了。
“是属下的错。属下突然遇见了一些事情想要处理，所以就没有能来得及出现，原本给风刃传书预备改时间，谁知道他都不在太子妃身身边。”池墨解释道。
“好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也不去计较那么多了。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是想和你说清秋的事情。”聂向莹发现自己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池墨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但是那并非是泪光，而是凶光。
这未免也太过于奇怪了些。他想到清秋的时候，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完全不应该的啊。
清秋在说到他的时候眼中都是温柔，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却是完全从不同的状态？
难道说清秋对当初的事情还有所隐瞒吗？
“属下自然知道，只是属下对当初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池墨冷然，“属下不知道太子妃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件事。”
“因为我遇见了清秋，并且知道她身边的人就是当初丽妃生下的女儿，是公主，所以才会想要帮他们。”聂向莹知道自己有必要说得冠冕堂皇一些，不要有太多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但是池墨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她居然还活着。”
这冷然的态度让聂向莹都是一凛。
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当初的事情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可是那也不是他选择了要去帮助清秋吗？
如今却是满心的怨念？
“你这是怎么了，当初不是你送清秋和公主出宫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是这样的态度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聂向莹不觉得一个人真的能有如此大的改变。
当初的深情经年之后怎么就会变成了埋怨？
池墨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当年的事情让我受罪不少。所以我早就已经后悔那么做了。”
“是吗？”果然是这个原因，聂向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好了。
有些感情是真的会变化的，纵然当年有多深情，回头再去看只会觉得自己当年就是一个傻子。
或许池墨还会觉得，他当初要是没有付出这么多的话，如今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是清秋那里却仍旧是深情一片。
想来就让人唏嘘。
“这么看的话，你应该不会想要帮我的忙了，不过没有关系，我想我也不太需要你帮助。我来见你，是想帮清秋和你说一句，她过得很好。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想得到这样的消息吧。”
毕竟他刚才都说她居然还活着了。
心中的怨念究竟是有多深啊。
“属下自然可以帮忙，既然太子妃都亲自来找了。属下又怎么能回绝。”池墨的态度却突然转变了，他拿着酒杯在手中把玩，然后幽幽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难完成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聂向莹说得谨慎，就是因为她怕池墨提出的条件自己没有办法完成。
如果不说得谨慎一点，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我要见清秋一面。”池墨说道，“不过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后。”
聂向莹想说，如果他想要见清秋，现在就可以见。但是想到他刚刚说话的语气，觉得他要是见到了清秋，可能会直接杀了她。
所以他才会说在一切结束之后见清秋吧。
既然他都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聂向莹只能答应了。
关键是他要能帮忙。如果他不能帮忙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我想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目的了。”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聂向莹觉得自己要是继续隐瞒的话就显得不是很实诚了，于是她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不是想要帮清秋，也不是想要帮盈盈，而是想要对付文贵妃。”
“对付文贵妃。不知道太子妃和文贵妃之间有什么恩怨？”池墨似乎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有恩怨，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成为太子妃吗？”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聂向莹对她恨之入骨了，更不用说她和聂向阳之间的联系。
以后绝对会是聂向莹最大的阻碍。
想要对付聂向阳和安氏，最重要的就是扳倒她们的靠山。
不是一心认为文贵妃是她们最大的靠山，一心认为齐逸辰会是下一个太子吗？
那聂向莹就让她们的梦就这么粉碎掉。
让她们没有办法继续做白日梦。
“竟然是这样。”池墨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为了她自己才这么做。不过是个人都要怀疑她还有别的目的吧，谁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费心？
“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要帮的人是我，而非是清秋。我不希望你的个人情感影响到任何的进展。”
聂向莹之所以会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就是因为她看穿了池墨的心思，知道他心中对清秋有所怨怼。
如果他觉得聂向莹做这一切是为了清秋的话，他兴许就不会那么认真努力了。
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聂向莹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她自己，他的态度或许就会好很多了。
“当然不会。哪怕太子妃不怎么说，也不会的。”池墨自然知道她那么多的用意。不过他只是淡然一笑，“有什么消息我会让风刃告诉你的。”
聂向莹点过头，就看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个池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是憋在自己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又喝了几口冷茶，才转身往回走。
聂向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到了药王的别院中。
那里并没有人，所以她在院子里待了很长的时间。
这里的灵气真的很足，她都不想要离开，可是她要是再不回去，就该让人担心了。
方嬷嬷为她准备的仍旧是那么几道菜，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吃腻了。
怎么说都是太子，居然在宫外过得如此寒酸。她觉得根本就是太子在整她。
“嬷嬷，太子那边每日都吃什么，你可看到了？”聂向莹忍不住问了一句。
“太子那边究竟吃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太子那边有很浓的药味，每次路过都会受不了。奴婢现在都不敢往那边走了。都是绕路走的。”琅秀凑过来抱怨了两句。
聂向莹这才注意到晴荞没有在。估计是去了医馆就不舍得回来了。
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现在能和阿成培养好感情，对以后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谁知道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卖不出去
聂向莹下午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练习飞针，好几次她都觉得后窗有动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是看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都已经出现这样的幻觉了。
瘟神这次做得还不错啊，居然都已经快两天的时间没有出现了。聂向莹可不觉得他真的能将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说不定他就是在某个角落里偷偷观察情况呢。
反正很多时候聂向莹也没有办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是心里仍旧是觉得空落落的。
为什么他会牵动自己的心？
聂向莹觉得手上一痛，低头一看，方才没有发出去的银针居然扎在自己的手心。
她只能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两句。
想到瘟神可能就在附近看着，她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对来，要是被瘟神看到了，还会以为自己是在想他了呢。
又一天过去，瘟神并没有出现。甚至于都没有在别院中见到他的身影。
聂向莹开始觉得他是真的不在这里了。
他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聂向莹心里突然就有点担心，要是以后自己都没有办法见到了他了要怎么办？他是不是已经被公主叫回宫里去了，以后都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
“太子妃怎么在发呆？”晴荞一推开房门就看到聂向莹坐在床边发呆。
“没有什么，想事情而已。”聂向莹觉得自己有必要用别的事情来让自己分心。
所以今天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风刃突然找到她，然后给了她一张纸条。
“这上面是当年凤欢宫所有的宫人的名单，如今能知道下落的都已经标注好了。不知道下落的，应该就是死了。”风刃解释道。
聂向莹看着那张纸条上名字。一共有二十来人，但是标注出来的只有五个人。
也就是说，当年凤欢宫的人，基本上都被聂文歌给杀了。除了清秋之外，只有四个人还有下落。而他们是不是还愿意说出当年的事情，就无人知晓了。
即便是那样也值得一试。
聂向莹才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谢了。”她将纸条收好，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想一个由头进宫。
看到风刃转身要走，她忍不住叫住了他，却在他回头的时候又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
她一定要忍住，不能问和瘟神有关的任何事情。
到了医馆就开始忙碌。一忙起来她就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
这一次她忙到很晚才回去，反正也不会有人等着她吃饭。
而且，就算是吃饭，她也不愿意回到别院去吃。太子分明就是想要整她，才会只给她吃那样的东西。
不过说起吃的，医馆已经不用发愁了。她为那些人免费诊治，他们没有钱，但是却会不时送些吃的过来，对于聂向莹收留的乞丐们来说，那些吃的就已经足够了。
聂向莹只能感叹她不用在这方面多花钱出来，不然还不够补贴的。
她一个堂堂太子妃，过的日子可能连七品官的夫人都不如。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可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她暂时也只能忍着。没有办法从太子这里捞钱，她总有办法从别的地方捞钱。
反正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定有足够的钱让她身边的人安家。剩下的就是她的盘缠了。
真是越想越惨。
“后天我要进宫一趟。”聂向莹想，自己用太后作为借口，总不会有人怀疑她有什么目的吧。只是她和太后走得太近，自然也会让人不满意。
不过那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奴婢会和医馆的人说清楚。”晴荞回答了一句，转身就去为她准备吃的了。
聂向莹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房门敞开着，应该是方嬷嬷为了除掉房间里湿气吧。这别院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住了，房间里多少会有些湿气，她这年纪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方嬷嬷那样的年纪就会感觉到不舒服了。
所以连带着就会让这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清理一下。
这里除了有那么一点灵气之外，真不是个好地方。
而且灵气都还不如药王的院子。
药王应该是回到药王谷去了，所以聂向莹这两天去他那儿都没有见到他。他不在没有关系，只要他那里的东西都在就行了。
那么值钱的药材，他居然就这么扔在这里就走了，就不得不让聂向莹动心了。
这药随便拿出去卖都会很值钱的吧？
“你果然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聂向莹给吓了一跳。
“不然还会在哪里？”聂向莹知道是尚练臣，所以就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连头都没有回。
“你好像忘了你应该回相府，奇怪的是那里也没有人来请你。”尚练臣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盯着的那株植物。
被他这么一说，聂向莹才想起了回门这件事。晴荞提过之后，她身边就没有人提了。或许是以为她不想回去，就没有人说了吧。
但其实是聂向莹给忘记了。
“我都忘记这件事了。”聂向莹宁愿自己没有被尚练臣提醒，那样她就可以真的不用回去了。
聂慕东对她还真的算是很容忍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居然都没有让人来提醒她。
“那你还准备回去吗？我知道你并不想回去。”尚练臣笑道。他很清楚聂向莹的心思。
“我的确不想回去，但是那么做不合适。”聂向莹得想办法回去拿点钱。明天回宫的时候，也可以偷摸到东宫去拿点东西。
一个太子妃穷成这个样子，真是成了笑话了。
“你不是有太子的别院可以住，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尚练臣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药王的影子。
“你不是一来就说什么'你果然在这儿'吗？想必你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不然你也不会来了。”聂向莹才没有兴趣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她要承认自己是想偷药去卖，换点钱吗？
“你说，药王为什么会如此放心大胆地将这些药都留在这里，他就不怕有人觊觎？”聂向莹看着眼前的云溪花，幽幽地问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很少有人认得药王手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吧。所以也不知道拿到手了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而且这些东西，哪怕你偷到手了，拿出去卖，也不会有人敢收的。谁都知道这是药王才能有的东西，说不定立刻就会把你抓起来。”
尚练臣的语气不像是在骗人。
他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药王这里的都是稀世珍品，随便一样拿出去也会是世间罕有，很少有人了解这些珍品的作用，拿到手也是白搭。
要是用错了地方，说不定还会赔上性命。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几次事情，但是药王的声誉仍旧很高。而且聂向莹也听到了一些声音，说药王并不想为朝廷效力。
所以不管是太子，将军还是太后，他都没有出手。
这就和聂向莹的猜测一样了。
她一直都觉得药王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想救。至于他为什么不想救，上次她想问来着。可看药王的样子，并不是很乐意说出口。
“怎么，你突然缺钱了？居然还打起了这个心思。”尚练臣看到了聂向莹眼中的失望。
“是啊。虽然是太子妃，但是那别院的日子有多穷苦难受，我都不想多说。”聂向莹说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不过没关系，我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以后离开了说不定会更惨。”
“离开？”尚练臣倒是很会抓住重点。
聂向莹都愣了一下。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要怎么样才能圆回来？
“我不觉得太子有多少命可以活。而我也不能一直都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还是要为自己做好准备。”聂向莹希望自己这样就算是圆回来了。
“看来你很适应艰苦的生活啊。就算是去边塞也不用担心了。”尚练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而聂向莹总算是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什么？”
尚练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带着私心，挠了挠头，羞涩地笑了笑，“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似别的千金小姐娇生惯养的。”
聂向莹并没有追问。她看出了尚练臣的窘迫，若是继续追问下去，或许就会很尴尬了。
尚练臣……喜欢她吗？聂向莹不知道答案。或许单纯就是感激她而已。毕竟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还以为只有女人会对喜欢和感激分不清，原来男人也可以。
“当然了。就算是去边塞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只是没事儿我干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聂向莹原本想说自己根本就不想去边塞。
又怕以后打脸。万一她以后就是有事儿不得不去边塞呢。
“或许真的会去呢。”尚练臣的心中有了一丝希望。他一直都知道聂向莹不甘心过这样的生活。
若有一日，她从这里逃离，四处为家。或许还真的能到边塞去呢。
那个时候……他们能在一起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朝余孽
现在就去想这些，好像有点太早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或许以后想也不会太迟。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等到一个机会的，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一个机会。
心里就觉得高兴到不行。
“没有想到你在太子那里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那一会儿要不要为请你吃东西？这里虽然没有醉仙楼，也还是有几个不错的酒楼的。”尚练臣说道。
聂向莹想要拒绝，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接受他的邀请，但是她都已经馋了好几天了。
“你能天天都请我吃饭吗？”聂向莹笑着和他走了出去。
“当然了，只要你想吃，我就可以请你，不过我不一定会有空，你也知道我在忙别的事情。”尚练臣当然愿意那么做了，只是现实可能不允许他那样。他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不一定会有空。
但是只要他有时间，就可以陪着聂向莹，反正太子也没有时间陪着她不是吗？
“说到这个，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新的线索了？”聂向莹都没想到自己和他闲聊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想到去问他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啊，关于和大人的事情。似乎是和安大人有关。”尚练臣说得很是谨慎。
“安大人？”聂向莹还在自己脑海里想了想这个安大人会是什么样的来头，然后就想到了安氏。
难道说会是她家吗？如果说真的是她家的话，那聂向莹这次也可以算是一箭双雕了？
可以借着清秋的事情处理了聂文歌，又可以借着阿成的事情处理了安氏的娘家。
简直不能再美好了。
要是安家出事了，聂向阳和聂向槐还想要嫁给皇子都不可能了。不被牵连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恰好太后给了她那样的权力，让她为那两个人选择夫君，她正好就可以在她们嫁人之前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不然木已成舟，想要让她们受到牵连都不容易了。
“就是你母亲的娘家。我知道你或许不会想要叫她母亲。”尚练臣说完，就很贴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聂向莹只是笑了笑，“不过就是一个称谓而已，我自己平时还会那么喊她呢，所以也无所谓了。”
尚练臣能如此贴心地照顾到她的心情的确是她没有想到的。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在她的心里拥有许多的好感了。
“那倒是。现在的线索说的是，当初第一个说和大人有通敌嫌疑的就是安大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后来就被你爹……也就是聂相听在了心里，他在皇上面前提起了这件事，而后皇上就直接让人去了和府，搜出了那些通敌的信件。让人没有办法解释的就是上面的字迹了。”
“自己就是和大人的，对吧？ ”聂向莹说道，“可是你们应该很清楚，模仿字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想要做到也很容易。”
尚练臣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她说这样的话很自大。
“怎么，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的话？或许只有让我给你展示一下你才能相信了？”聂向莹还以为他们会觉得字迹模仿是很简单的事情呢，没有想到在他们眼里竟然也会是一件难事。
其实只要研究透了，模仿字迹真的很容易。也算是聂向莹他们特工训练中的基本功之一。
“要怎么展示？我可不敢真的去你那个别院，这里距离将军府也有段距离，而且要我们一起过去的话，难免会被人看到。”尚练臣说道。
聂向莹笑了起来，她都没有想到尚练臣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担心。
“不是还有药王那里吗？我们借他一点笔墨纸砚，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吃过饭出来天色有些晚了，但是聂向莹无所谓，反正她在别院不会有人管，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
“那就试试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本事。”尚练臣仍旧不是很相信她会模仿字迹。
聂向莹却是一脸的自信，“那我们就打个赌好了，如果说你输了，你就要告诉我当年方家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很好奇，你应该知道我这样的人，要是有什么问题一直都缠绕在心里的话，会很难受的。”
“如果你能做到，就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当然就能告诉你了。”虽然这件事很多部分都有疑问，但就是字迹这一点还没有能解释。
如果说字迹可以轻易被伪造的话，那么这个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最好是能证明那些东西都不是和大人写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简单了。
“走吧。”到了晚上，药王的院子里灵气更加浓郁了。聂向莹才走进去就觉得神清气爽。
他们点燃了烛台，然后就找了两张纸，尚练臣先写了几个字。他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男子应该有的力道。
“你这个字还真的有点难模仿。毕竟你是武官，写字的时候不自觉就会用力， 不过没有关系，模仿字迹一般也不会有人看力道，只要像就行了。”聂向莹没有直接就模仿，只是等到尚练臣的字迹干了，然后将自己的那张纸重合在尚练臣的那张纸上，然后用烛火照着，拿起了笔。
“你这算是什么模仿，不过就是临摹而已。”尚练臣觉得不服气。
但是聂向莹没有说话，她只是临摹出了那几个字，然后将纸拿开，让尚练臣看上面的痕迹。
“我问你，当初和大人家里的东西，是不是都还在，如果你去找他字画，说不定就能从上面看到这样的痕迹，应该可以算作是证据吧。”聂向莹说道。
模仿其实就是从临摹开始的，为的就是了解那个人写字的习惯，只要知道了她的习惯。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多了。
“或许是能找到，但是不会每个字都有吧？要是没有办法将每个字都找到，不还是没有办法证明那些信就是临摹的吗？”尚练臣仍旧不是很乐观。
他的心情聂向莹当然可以理解。
她将两张纸分开，然后走到了一边，在不临摹的情况下，将尚练臣写的那两个字写了出来。
“这……”尚练臣凑过去看了一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他一时间居然都没有办法看出究竟哪边才是他写的字了。
“我现在已经了解了一点你写字的习惯，我们现在一起写个王字，很简单的字，再看我的字和你的是不是一样。”聂向莹说道。
尚练臣这会儿已经不再那么半信半疑了。毕竟他都已经见证聂向莹在没有临摹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字了。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拿起来一支笔，和聂向莹同时开始写字。
等他落笔的时候回头一看，觉得聂向莹的字更加像是他写的。
“这未免也……”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聂向莹居然会这么厉害。
“用不着这么惊讶，不过就是简单的比划问题而已，只要我能将你的比划拆分开来，知道你写每一笔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就很简单了。”聂向莹解释道，“所以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字迹并非是不可能的，现在你需要的就是从和大人的字画里找出这些痕迹。”
“那样我就能说明有人在模仿他写字了。”尚练臣说道，“这还真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可能这件事我查很久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用太感谢我了，毕竟我也有私心。”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说出自己的私心，“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方家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尚练臣有些犹豫，因为他要说出来的是一个秘密，但是既然他都已经答应了聂向莹，不说又显得不太好。于是就只能说道，“是和方苏叶的女儿有关。她的女儿曾经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和……一些危险的人有联系。”
“果然是和她有关。”聂向莹就知道明月脱不了关系，“危险的人，是什么人，你能说得稍微具体一点吗？”
她不知道尚练臣是不是愿意说出来，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谁让我答应了要和你说呢。你知道在大夏建立之前，是有另外一个政权的吧？”尚练臣虽然无奈，但是仍旧决定要遵守自己的承诺。
聂向莹对于那段历史当然一点了解都没有了。
她一直都在深闺之中，会知道丽妃的事情不过是因为下人嚼舌根，加上那件事太过于离奇了，所以才会记在心里的。
但是关于江山的更迭，她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但是现在就要拿出一点不懂装懂的本事了。
“江山易改，不过是常事，和方苏叶的女儿会有什么关联？”倒是巧妙地绕过了她是不是知道那个问题。
“的确是这样。但是和她有联系的，是前朝的余孽。他们一直都想要复国。”尚练臣回答。
聂向莹这下彻底愣住了，明月怎么会和前朝余孽有联系？
她失踪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咎由自取
这恐怕还是要问方嬷嬷才能知道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聂向莹明白，方嬷嬷心里一直都觉得方家是被愿望的，但是现在看来，方家可是一点都不冤枉，谁让明月和前朝余孽有联系呢？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但如此，方苏叶未免太可怜了一些。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在做什么。”
因为她一个人让方家所有人都出事，而却是她活了下来。这未免太讽刺了一些。
“但是，法无情，所以也只能牵连到方家了。”尚练臣叹气，“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方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会牵扯太多的。若是将你自己牵连进去，可就不好了。至于和大人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你放心好了，我还没有那么傻。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时候不该做。既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了，我自己还上赶着去，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聂向莹可没有那么蠢，她不会轻易就将自己往漩涡里扔的。
只是……她仍旧有很多谜团需要解开。暂时……只能问问方嬷嬷了。怎么说她都是方家的人，多少会知道一些。
“我知道。”尚练臣看了她一眼，相视而笑。
到了别院门口，聂向莹轻声道别就走了进去。
还没有走几步，就有一个人影挡在了身前。
不是瘟神是谁？
齐玄煜是真的忍受不了了。他原本以为这三天的时间很好过去，毕竟他只是不用出现在聂向莹面前而已。他可以偷偷看着她。
虽然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了，但没有什么大碍。
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只要过了这个晚上，他就可以和聂向莹说，我可以做到，别说三天不见你。五天十天都可以。
但是……就因为尚练臣的出现，这一切都破功了。
他看着聂向莹和尚练臣站在一起，差点就毒发了。还好他已经学会了克制自己，不然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她居然和尚练臣去吃饭，然后还一起回到药王的院子里，依偎在一起写字。
听到聂向莹想走，尚练臣还说什么让她去边塞这样的话。这难道不就是想要让聂向莹去他身边？边塞那样的地方日子清苦，不过……聂向莹是真的不会在意吧？
如果她喜欢尚练臣的话，说不定就去了。
到时候山高路远，京城可没有任何人管得着。
好在聂向莹的前提是太子死了。只要齐玄煜一直都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她不就没有机会离开了吗？
“你不是说三天不见我？”聂向莹看到他，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或许是因为这两日……很想他吧。
明知道不应该，但还是让自己陷进去，不是一个特工应该做的事情吧？当初千辛万苦的训练，就是让他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尤其是感情的影响。
这么多年她都做到了，何必要栽在一个瘟神手中？
“三天的期限不是已经到了吗？”齐玄煜自然要为自己挽回面子，所以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怕是你记错了吧？现在可还不能算第三天。”聂向莹冷哼一声，“我还以为这一次你真的能做到，以为你这一次会赢的呢。结果你还是没有做到。”而聂向莹大概能猜到原因是什么。
她方才和尚练臣在一起，被他看到了吧？
“我以为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在宫中时间果然要过得慢一些，我都忘了这还没到第三天了。”齐玄煜喃喃，“没想到这么无意间就输了。但其实我是以为自己赢了的。而且我只是回来看一眼，安宁公主还找我有事呢。”
安宁公主几个字一出来，聂向莹的心里就一沉。看来她想的没有错，瘟神果然是到安宁公主那里去了。
安宁公主既然喜欢他，肯定就没有办法忍受好几天见不到他吧？
之前他到小青山来找自己，后来也是匆匆走了。就是因为安宁公主吧？
“愿赌服输。”不过那个时候打赌，好像也没有提什么条件？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做到。
这……算是做到还是没有做到？还真的不太好说。
“有什么条件就说吧。”齐玄煜倒是很大方，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早就已经输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你在非必要的时候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条件可说。
但是……越少见面对她绝对是越有好处。
她既然都已经陷下去了，就不能让自己陷得更深了。要及时止损。
她学过的那些技能在瘟神这里好像都没有用。
分明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为什么竟然会喜欢？
聂向莹不明白。
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弄清楚。比如情爱。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究竟什么时候动了心。
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能将心收回来。
“这个我想我可以做到。如果让我自己判断的话。”齐玄煜能看到她眼中的情绪。虽然她有可能喜欢尚练臣，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对自己动心吧？
接着就要看，他和尚练臣两个人……谁能更快赢得她的心了。
齐玄煜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味地纠缠，想要和她在一起，并不能真的获取她很多好感。
或许就是要欲擒故纵，才能让她感觉到失落，才能让她明白她对自己说有感觉的。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那种感觉肯定会变得更加明显。他可以在最为适当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那样……应该就不会有灭顶之灾了。
齐玄煜仍旧是谨慎的。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担心。聂向莹的脾气他还是摸不清。
谁知道到了最后她会有什么反应，有什么表现？
“你还是多拿出时间去陪着安宁公主吧。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你。”聂向莹说完就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齐玄煜也没有追。
因为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不如让她以为自己说真的能做到了。
聂向莹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不太相信瘟神居然没有跟过来。
粘人的牛皮糖居然真的有可以撕掉的一天。
可是她心里反而不是那么舒服了。
不过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瘟神的事情……不必想太多。
因为本身就不可能。
“太子妃怎么才回来。”一群人都因为她担心得不行。
“不是说了我出去有点事，会晚些回来的吗？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聂向莹笑着说完，就将方嬷嬷叫到了房间里。
“太子妃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方嬷嬷知道自己被聂向莹信任，而她有如此神秘的动作，自然就是她信任自己，所以想要问些情况。
“有。我想知道，当年方家究竟是怎么回事。”聂向莹倒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去调查了一番，发现事情并非如嬷嬷你说的那样，方家是被人陷害的，更像是……咎由自取！”
方嬷嬷听到聂向莹的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眉目之间都带着怒意，“这是什么话？方家当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满门抄斩，如今你怎么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嬷嬷不要心急，我会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嬷嬷不妨说说，当年我的娘亲，失踪的那段时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聂向莹倒是不介意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说清楚。
等事情说清楚了，她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怎么突然就想起问这个了？”方嬷嬷愣住了，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不问清楚，怎么能知道方家的事情究竟是为何？”聂向莹苦笑，“我原本也相信方家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娘亲的事情，却像是石头一样堵在我的心口。”
“这……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去了……去了漠北。”这是方家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不愿意承认薛长灵和半月教有关系。
“漠北？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过那个地方那么远，倒像是前朝余孽会待的地方。
所以，明月就是那个时候和前朝余孽染上关系的吗？
“太子妃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以往方家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就是因为长灵小姐之后回来了，而且看她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不同，所以……”
所以才不愿意相信她和半月教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如今听聂向莹这么一说，当初的事情还真的不是别人的诬陷。恐怕就是有人发现了薛长灵和半月教之间的联系，告发给皇上，才使得方家有了灭顶之灾。
不然又怎么解释，那件事之后，只有薛长灵一个人活了下来，最后到了这里，还给自己取名为明月？
明月，半月教。
这不是摆明了有关系？
“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想要告诉一次，方家是被人陷害的，总有一天我能帮老夫人讨回公道。却原来……真的是因为长灵小姐。”
第一百七十章 我能帮你
这么多年的心结，突然就打开了，方嬷嬷却只觉得心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么看来，的确是因为娘亲和前朝余孽染上关系，所以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可她究竟是如何认识那些人，又如何会愿意和他们一起的呢？”聂向莹不明白，薛长灵一个大小姐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会和前朝余孽有牵连了？
很显然方嬷嬷自己都不清楚。她当时是方苏叶身边的人，没有跟着薛长灵。或许只有薛长灵身边的人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怎么样才能找到和薛长灵有关的人呢？当初方家的人不是都已经被杀了吗？
那……方嬷嬷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
聂向莹记得她听方嬷嬷提起过，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就淡忘了。
她说她那个时候正好回家探亲，所以躲过一劫。这么多年都一直坚信方家是被奸人所害。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事实，才是最要命的东西。
他们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薛长灵可能和前朝余孽有关，如果他们能早点承认这一点，主动将薛长灵交出去，或许还能避免事情到那一步。
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走到了那一步，谁都没有办法了。
要怪也只能怪方苏叶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如此严重。
然……事情发生的时候，薛长灵又在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当初又究竟是谁告了密？
还以为问了方嬷嬷之后，谜团就能解开不少，结果好像还变更多了。
“嬷嬷可知道，那个前朝余孽的组织，叫什么名字？”聂向莹知道这样的组织一般都会给自己起个名字。比如红花会什么的。
“半月教。他们就在漠北。不过太子妃你可千万不要去，不要试图再去查这件事了。既然这件事背后没有任何人下黑手，都是因为长灵小姐，也就没有什么礼物查下去的必要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方嬷嬷抹着眼泪。
“嬷嬷不要太伤心了。你这么多年想要寻找答案，这般忠心，一定被外祖母看在眼中了。”聂向莹安慰道，“你先去休息吧。”
方嬷嬷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聂向莹却久久都没有休息。她想要找到半月教的一些线索，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组织，知道薛长灵亦或是明月，在他们的组织中算什么。
更想知道，薛长灵的死，是不是和他们相关。
当初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如今聂向莹算是可以理解了。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找到。
可是……按理说，他们并不应该直接杀了她，而是将她带走才是。
毕竟方家出事的时候，应该也是他们处心积虑救了薛长灵。
可是薛长灵却死了。
这么看，薛长灵的死和半月教没有关系。应该还是安氏做的。看不惯有这么一个外室争宠，所以除之而后快。
半月教的人必要也在找薛长灵，这么多年的时间或许都没有断过。
如果他们在找人的话，聂向莹稍微放出一点消息，必然就能引得半月教的人前来。
她可以设计抓住半月教的人，逼问他们有关薛长灵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得到更多的线索了。
可……她有那样的本事吗？
如果没有，要找谁帮忙？
让尚练臣帮忙并不现实。他忠心于朝廷，除非是聂向莹想帮助他铲除半月教，而不是只想要得到一星半点的线索，不然他不会帮忙的。
找瘟神……好像就更加磨不开面子了。方才才说了以后要少见面，不能就这么把自己才说出去的话吞了吧？
要不，还是先处理了阿成的事情再说？
聂向莹只觉得自己很是头大，为什么她不能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一层身份带给她的好像只会是灾难。
要是她想要追寻下去的话，结果……只能是让自己跌入更深的黑暗中吧。
可是如果不那么说，她又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又会觉得对不起很多人。
谁让她好奇心这么重，什么都想知道。关于薛长灵的身世，关于后宫的秘密，关于很多很多她不应该知道，却拼命想知道的事情。
说好的等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转身就走呢？她现在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缚住手脚，想走都走不了？
聂向莹推开门，窗外月色正好，她抬头看到那一轮明月，就忍不住又想到了明月。
这个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秘密？
“睡不着？”一个声音落在耳边，都不用聂向莹抬头去看，就知道谁在屋顶上了。
“想上来坐坐吗？”齐玄煜发出了邀请。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了，看着聂向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唉声叹气。
有件事，他也想问个清楚明白。
“我又不会轻功。”聂向莹鄙夷地说了一句。
话音才落，那个人就已经从屋顶上蹁跹而下，将她拦腰搂在怀中，带着她到了屋顶之上。
聂向莹还想要反抗，却已经被放下了，差点就自己从屋顶跌落下去。
“你有心事，说来听听？”齐玄煜笑道。
月色之下，他的笑显得格外温柔，仿佛融进了月光一样。
聂向莹呆愣了一下，才咬牙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恐怕都被你偷听得差不多了。”
“我可没有想偷听，只是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在这里而已。”这个理由真的是烂透了，齐玄煜自己也知道。
“是啊，你怎么会是偷听呢，不过就是碰巧听到了而已。”聂向莹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她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
心里正烦着呢。
“你和半月教，有什么关系？”齐玄煜自然清楚半月教是什么来路。如果聂向莹和半月教有任何关系的话，不但是她自己，整个相府可能都要出事。
“我也希望我知道。但是目前来说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娘和半月教有关系。而且方家因为她一个人被满门抄斩，她却活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她没有回到漠北去，最后隐姓埋名成为了聂慕东的外室明月。”
“原来当年方家的事情是因为这样。我只知道那件事处理得很是隐秘，毕竟朝廷对半月教向来很是忌惮，所以连提都不愿意提起。”就连齐玄煜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如今才算是了解了。
“你是太子和安宁公主身边的人，竟然都不知道这些？”聂向莹不由奇怪。她当然知道皇宫中有很多的秘密，但是有些秘密……很容易就会在宫中传播开吧？
“知道又能如何？与我无关的事情何必去知道那么多。不过现在倒是不能说与我无关了。我看你之前的眼神，似乎是在做出一个决定？”
齐玄煜怎么会不明白聂向莹的心思呢？就像是之前她想要知道清秋的事情，问多少人都不如问清秋自己。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她肯定会想，问多少人都不如问半月教的人。
“你怎么知道？”聂向莹皱眉，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洞察她的心思？她分明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思考而已，他怎么就会知道自己在做决定？
应该就是猜的吧。他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算是我和你心有灵犀。我不是说了吗？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为什么事情纠结了，联想起你之前和方嬷嬷说的话，自然就会想到你是想要把半月教的事情弄清楚。而且还在酝酿着引蛇出洞……”
聂向莹突然站了起来，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这么轻易就能被眼前这个人知道。她愣愣地看了瘟神好久，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瘟神还说她的灵气是妖术。她觉得瘟神才是那个会妖术的人吧？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说自己和你心有灵犀，怎么就能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齐玄煜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冷冽。
而聂向莹都不知道他那份冷冽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或许……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很死皮赖脸，死不要脸了。
“我的确有那样的想法。”聂向莹咬牙，“只是我还不确定要让谁帮忙。”
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那找他帮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大不了就不要任何人帮助，她自己去。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我想你应该不会胆子大到让尚练臣帮你吧？怎么说他都是将军，听到和半月教有关的任何消息，第一个想法就是出手对付，而不是和你一起算计他们。”齐玄煜明白她心里纠结的是应该找谁帮忙。
要么是尚练臣，要么就是他。
“我想我一个人也可以，用不着麻烦谁。”聂向莹不愿意自己提出帮忙，因为她知道瘟神会主动请缨的。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她也知道瘟神的想法，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还在这么想着，瘟神就已经开口了，“毕竟我没有任何的包袱，而且我也想知道更多和你有关的事情。”
这句话让聂向莹的心莫名一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无旁骛
聂向莹居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答应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原本说的等他问，自己正好能答应的，但是现在她居然有些却步了。
毕竟说好了和他要少一些联系，若是一起调查这件事，只能让彼此的关联变多，那并不是聂向莹想要的。
“怎么，我看你好像突然就犹豫了，你是觉得尚练臣能比我帮你更多，还是根本就不想接受我的帮忙？”齐玄煜看到她的神情，不由得生气。
为什么自己都主动提出要帮忙了，她居然还要犹豫？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倒不是因为尚练臣能帮我更多。只是我想，或许我一个人也能完成。”聂向莹知道自己不能逞强。这种事情不是她说自己能做到就真的能做到的。
万一出了意外，哪怕是一点意外，她可能都会死。
“你真的那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可不觉得你能做到。不过既然你都不想让我帮忙，就当做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齐玄煜心里明白，聂向莹其实还是讨厌他的。
不然在这种大事上为什么都要犹豫不让他帮忙。
“你不要走啊！”聂向莹看到他要走，明显有些着急了。
齐玄煜很是高兴地回过头，对着她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聂向莹咬唇，她现在还没有决定真的要去调查那件事。手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呢。半月教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说。
她不认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同时对付好几个麻烦。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齐玄煜还以为自己会被叫住是因为她后悔了呢。结果她根本就没有后悔。
聂向莹伸手指了指屋顶，“你要是走了，我要怎么下去？”
齐玄煜纵然是在生气，也不免被她的话逗笑了。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眼中都荡漾着笑意。
他真的拿聂向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还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早就应该说出自己的身份，越早越好。拖到现在反而横生枝节。
但……他还真的没有那样的勇气承认他是谁。
不过他走了几步过去，走到聂向莹身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聂向莹身体突然悬空，下意识地揽住了瘟神的脖子，然后抬起头，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看得呆住了。瘟神虽然是瘟神，也一度被她认为是内侍，但不可以否认的就是，这张脸是好看的，棱角分明，俊朗有加。
尤其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散不去的忧郁，最为致命。
“要是没有看够，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齐玄煜心满意足地看着怀中人的眼神。
“我困了，只想休息。”聂向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头扭到了一边。
不娶何撩。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想到了这么几个字。
既然是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当然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一次又一次接近？
是因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聂向莹不用下意识去感受，就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小鹿乱撞。
但这是不对的。她要用自己的意志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就像是她从来受过的训练那样。
要把自己将要完成的那些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任务。而既然是任务，就要心无旁骛。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然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
齐玄煜看到她瞬间的变化，都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像不过一瞬间。她就将自己的心事全部都整理好了一样。
聂向莹……还真的是不一般。
“送我下去。那件事我会暂时搁置。因为我还没有心力处理那么多的事情。”聂向莹的语气很是冷然，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不是有点冷静过头了？
“你居然还知道这一点，我以为你已经将你自己看做是无所不能的人了呢。”不过齐玄煜更多的是在想，聂向莹会这么说不过是她不愿意让他帮忙而已。
而现在她还没有办法找到一个能帮忙的人，所以只能搁置。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是无所不能的。不然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她要是无所不能，早就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了。
哪里还会在这里受苦。
“这倒是。”齐玄煜飞身下去，却没有将聂向莹放下。
“喂，你是不是……”聂向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在耳边轻轻“嘘”了一声。
“你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你不想吵醒她们吧？要是被她们看到了这个场景，可能就说不清了。”齐玄煜轻声说道。
聂向莹都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坏笑。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要是真的把晴荞她们吵醒了，然后被她们看到这样的一幕，她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了。
更为恼火的是，晴荞说不定还会说她很理解。
这就……尴尬了。
所以她只能勉强转过头去狠狠瞪瘟神一眼，然后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房间里，轻轻放在床上。
一瞬间，聂向莹银针在手，微弱的光芒让齐玄煜一愣。
他方才居然都没有发现聂向莹的动作，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居然能将自己的动作隐藏得这么好？
看来她有偷偷在努力啊。
是为了能顺利离开这里吧，所以才想让自己强一些，可以没有太多的阻碍。
“我想你也该回去了。”聂向莹晃了晃银针，“你身体里已经有那么多毒了，应该也不在乎再多一点。我想你的身体也能承受。”
“我看还是不必了。”齐玄煜后退了两步，“我这就走。如果不是有必要，我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公主那里，或许更需要我。”
聂向莹一听到公主就觉得心里烦躁。她翻了个身，然后蒙上了被子。
她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应该是瘟神走了。
如果他真的要到公主那里去，然后不再回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聂向莹不想是想瘟神，可是她却阻止不了自己去想他。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生命里占据这么重要的地位？
如果当初没有救下他，而是转身走开了，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聂向莹不知道。她想过很多次，觉得她要是没有救下瘟神，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现在她却不想去想这件事了。
救都救了，她还能回到那天去重新选择一次吗？
而且，他那个样子，就算是自己不出手，其实他也能撑下来的。
那个蛊毒不过就是隔一阵发作一次，让他觉得难受而已。其余的毒在他身上也算是和平共处了，虽然它们会一点点蚕食掉他。
想到这里，聂向莹就没有那么纠结了。反正他也不会死，除非是被追杀他的人给追上。
他那个时候绝对没有可能会知道她究竟是谁的，只能说他的人应该在小青山附近寻找过她的下落，因此才知道她究竟是谁。
他的人也会救他。
这么看来，聂向莹当初还真算是多此一举。
可要是她没有出手，是不是就会被说成是见死不救，然后直接被瘟神的人杀了？
让安宁公主知道了，她这条命就更加难保。哪怕她是相府大小姐，安宁公主也会杀了她吧。
想想还觉得有点惨。
瘟神不愧是瘟神，好像命中注定了会和他有这样的纠缠一样。
逃都逃不掉。
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辗转反侧了多久才睡着。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想到今天还要到宫里去搬运一点东西，聂向莹虽然不太情愿，仍旧起来了。
等她准备好，就和晴荞一起坐上了马车，往皇宫里去。
才进入后宫，就看到了聂文歌。真是冤家路窄。
聂向莹自然还是客客气气和她打了招呼，只是没有行礼。
“向莹见过姑母。”
“你不是已经出宫了？”聂文歌皱着眉头，似乎都不介意别人看到她有多不喜欢聂向莹。
“向莹的确是已经到外面去住了。不过有些担心皇祖母的情况，于是就回来看看。”不给好脸色也没有关系，聂向莹可不需要她的好脸色。只要她不知道聂向莹都在计划什么就好了。
丽妃的事，阿成的事，可是聂向莹除掉聂文歌和安氏的关键，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反常，要依旧和从前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就快去吧。待会儿可别说是我挡了你的路，惹得太后不高兴。”聂文歌冷笑两声，转身走了。
聂向莹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凤欢宫，一抹笑自嘴角蔓延。
就让她继续得意吧。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得意多长的时间。
以前的种种，都要一点点算。直到所有的账目都算清为止。
“太子妃。”晴荞见她盯着凤欢宫三个字看得发呆，不由得喊了她一声。
“走吧。”聂向莹收回自己的目光，向着皇宫更深处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拿点东西
到了慈宁宫，聂向莹和太后寒暄两句，说她还需要多调养一段时间，任务就算是完成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然后她就离开了。
晴荞不明所以。跟在她身后好久才问了一句，“太子妃回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你这才发现我有别的目的？”聂向莹笑了起来，“不过也不算太迟。我回来的确不是去见太后的。而是想要回东宫拿点东西。”
“拿点东西？”晴荞跟着她走进了东宫，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找了一阵，将值钱的东西都拿在了手上，然后问道，“你知道我当初带进来的那一部分聘礼被放到哪里了吗？”
晴荞想了想，“似乎是放到了太子那边，当时我和嬷嬷都以为小姐你会住过去的，结果你却是留在了这里。”
“在他那边，不过这会儿他那里也没有人了，我去拿我自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聂向莹这么说着，就往太子住的地方走去。
等她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个不小的院子，要知道她的东西具体都被放在哪里还有那么一点难度。
不过她并不介意，反正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她可以在这里找。
“太子妃，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晴荞总觉得这么做有点鬼鬼祟祟的，虽然聂向莹是太子妃，是东宫的半个主子，可是太子都没有见过她，所以到这里来还是让她觉得不是那么舒服。
“我不过就是想要拿一些我自己的东西而已。你就不要管了，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待着，可以到我的房间去等我，我弄好了就过来找你。”聂向莹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有打算要留她在这里。
晴荞听到她这么说，自然是如释重负。
那个太子，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能见过一面，就连他住的地方也透着几分诡异。她可不愿意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待着。
等晴荞离开了，聂向莹就开始寻找起了自己带来的那个箱子。
这大概是她进入东宫之后，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走进太子的房间。
即便都已经离开了几天的时间，这里仍旧充斥着药的味道，聂向莹这种习惯了药味的人也被这刺鼻的味道弄得皱起了眉头。
那些太医到底懂不懂太子的病？为什么用的都是这么强的药，这不是想要让太子早点死？
不过这宫里应该没有别人懂得这些吧，只要太子喝下去，表面上好了，他们也就不会管了。
谁能想到这些药对太子来说竟然会是伤害呢？
可即便是这样，太子也不愿意就见她。那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了。
和聂向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又不是不想帮忙，是那个人不肯让自己帮忙。求她帮忙的条件她也已经说过了，就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他在太子的房间里看了两圈，都没有找到她的箱子。只好退了出去，正当她准备推开旁边那个房间的时候，一支飞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差点就刺穿了她的手。
或者说，飞镖是故意落在距离只有她分毫的地方的，为的就是给她一个警告。
“什么人？”聂向莹银针在手，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真是奇怪，我在自己的地盘找自己的东西，居然还有人出来阻止。如果只是阻止就算了，我可以不那么计较，但是这是做什么？”聂向莹厉声说着，眼睛仍旧看着周围。
她在这里居然也能遇上袭击，她对自己十分失望。
不过就是想要找到值钱的东西带走，怎么就会是这么难的事情呢？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没有人回答。
既然没有人回答，以聂向莹的性格来说，就不会轻易地停手。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她只是将飞镖拿下来，然后推开了门。
“太子妃的胆识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聂向莹吓了一跳。
不过在意识到是谁之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池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的飞镖也是你的？”聂向莹很无语，池墨是吃错药了吗？居然要在这里对她动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两个人现在应该是合作的关系吧？
虽然他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清秋在什么地方，但是名义上两人还是合作的关系。
“是我，我只是想要试试太子妃的武功。我还以为太子妃是深藏不露，没有想到太子妃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会。”池墨走到聂向莹身边，对着她伸出了手。
聂向莹将手中的飞镖给他。
“这里的确是太子妃的地盘，都是池墨冒犯了。只是池墨不知道，太子妃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像是做贼一样？”池墨看了一眼被她推开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太子这里果然是没有任何油水，也难怪他身边几乎都是眼线了。
“做贼？恐怕是你想错了吧？我不过是在找我的聘礼而已。”聂向莹才不想被当成贼呢，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点狼狈，，但是她不过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东西。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能算是偷。
“看来太子妃在宫外过得并不好，谁都知道太子这里没有任何油水，所以出宫之后日子清苦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你作为太子妃，难道不应该和太子同甘共苦？”池墨嗤笑了一声，但是聂向莹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
真是奇怪，分明应该是嘲讽的。
“他要是肯见我一面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恩赐了，我还能奢望他和我同甘共苦？而且光是太医让他吃的那些药，就可以让他命不久矣了。我何必还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和他吃苦。”聂向莹倒是不介意让池墨知道她的心思。
反正就算是她不说，别人也会察觉到她究竟在想什么的。
所以说不说都一样。
“原来太子妃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其实也应该做好打算了。毕竟太子要是出了事，太子妃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那样的话，对付文贵妃还有任何意义吗？”池墨笑道。
“我觉得有意义就有意义，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点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越惨，就会让她越惨。懂吗？”聂向莹可不想说出太多别地恩怨。
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要让别人也知道呢？
“太子妃和我说这些，就说明太子妃并没有将我当成是外人，这点让我很是高兴。我们这些暗卫，最难的就是信任一个人。而得到一个人的信任，似乎很简单。”
这下轮到聂向莹笑了。
“我可没有说你值得信任。至于我和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我就算是不说，你也会猜到的。我这么处心积虑，是不想让自己只能等死。只要有一点的机会，我都会让自己好好的。”聂向莹一脸的冷然，她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
“你这样的人，我很是佩服。我倒是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只是你注定不会在这里呆得长久。”池墨看到她眼中的坚定，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或许不呢？我想太子或许有一天能想明白，能让我帮他，要是我能救他一命，说不定就能留下了。只是……”聂向莹将眼前的门推开。
“只是什么？只是你根本就不想救他？”池墨乜斜着眼睛，似乎觉得聂向莹这个人很有趣。
聂向莹走进了房间，走到了那个箱子旁边，然后将箱子打开，“救不救不是我说了算的。”她抓了两把东西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口袋里。
“这也是。太子都不愿意见你，你自然就没有办法救他。我还以为你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要找以前凤欢宫的人呢，还想要帮你一下，结果你只是来偷……取你自己的东西。”池墨无奈地笑了笑。
聂向莹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仍旧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来。
“我也想要找她们，可我今天一进宫就无聊了聂文歌，我想我要是有太多动作，一定会被她发现的。这一次就只能作罢了。”聂向莹叹气。
如果不是一进来就遇见了聂文歌，她现在已经在后宫里调查了。
要是来得太频繁，聂文歌也一定会怀疑她的。所以这不是个办法。
要想别的注意才行。
“原来是这样。”池墨淡淡说道，“不过这一次你不行动，之后不也没有办法？还有人能帮你吗？小尚将军？”
“小尚将军？”这个称谓让聂向莹一愣，她还想了想他说的是谁。
她都已经习惯了称尚练臣为尚将军了。不过一般来说，他爹才是尚将军，更多的人会叫他尚公子或是小尚将军。
聂向莹可不记得自己和池墨说过她和尚练臣有关系，他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他有跟踪调查自己吗？所以他会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只是一些就还好，聂向莹担心的是他会知道太多。
尤其是他根本就不应该知道的消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 越发复杂
似乎是注意到了聂向莹的眼神不太对劲，池墨勾起嘴角，问道，“太子妃可是有什么担心？”
“当然，我怕你知道太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聂向莹倒是没有回避自己的担忧。
“怕我知道太多？”池墨这下笑得更开心了。他没有想到聂向莹居然会有这样的担心。或许是因为他刚才提到了尚练臣？
这是不是说明，尚练臣是她的软肋？
“你是暗卫，想要知道消息很容易。如果被你知道太多的话，会很麻烦。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和我……是敌是友。”聂向莹当然不能判定这一点。
池墨是暗卫，而且是暗卫营的执事，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他觉得聂向莹的做法有损于朝廷，或许反而会毁掉聂向莹的计划。
“你的担心很对。但是你有办法阻止我么？”池墨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的小心翼翼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他可是暗卫，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再容易不过。
聂向莹被他的话噎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和你可没有什么恩怨，我要做的事情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尚练臣不过就是朋友而已。”聂向莹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原本池墨还期待在她的脸上看到紧张的情绪，结果居然很是平静。
“你和我的确没有恩怨，而且你还能帮我的忙。虽然我现在不能和你说为什么，但是到了最后，你一定会知道答案的。”池墨的眼眸中突然有水光。聂向莹看得一愣。
这双眼眸，看得她心生怜悯。
可她面对的分明是暗卫营的执事，一个凶狠毒辣的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或许就是因为外表糊弄人吧。
这一点聂向莹还是挺熟悉的。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少用这样的办法。
“那我期待你能告诉我答案的那天。现在……我该回去了。至于那些人，我会抽空回来调查的。现在我还走不开，必须要找个由头，让我能得几天的空闲。”
原本还以为离开东宫去外面住是件好事，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但没有办法吃好喝好，连调查都无法进行。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得空几天，然后回到这里来，将事情调查清楚。
只是……后宫里很多人都认得她，她要如何隐藏身份？
或许她可以化妆？虽然没有人皮面具那么方便的东西，但是稍微化一下妆，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同吧？
她可以先回去试试，如果连她身边的人都无法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就算是成功了。
“如果你要那么做，我倒是可以帮你的忙，至少可以不让你有危险。”池墨勾起嘴角，这会儿笑得竟然有些魅惑。
聂向莹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了。”
她将东西收好，关好门，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晴荞正在房间里打盹，听到脚步声，匆匆站起来，“太子妃，可以走了？”
“走吧。”聂向莹晃了晃手中鼓鼓的小包，然后和晴荞一起走出东宫。走向了马车。
“没有想到太子妃居然还需要偷……拿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不都说了自己不要这个太子之位了吗？那干嘛还要在皇上面前这么表现？”晴荞很是不解。
“好了，你管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要我们能吃好就行了。一会儿我们去当铺看看，换些银子，拿回去给方嬷嬷，就可以改善伙食了。”聂向莹也觉得自己过得很苦，但那有什么办法？
“那……医馆那里呢？也可以给他们改善一下吧？”晴荞犹豫着问道。
“你还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阿成。那我就给你些银子，你给他们送过去吧。就算不是为了阿成，也要让盈盈吃好穿好。对，还得给盈盈做几件新衣服。”聂向莹说道。
盈盈好歹也是公主，风餐露宿这么多年，面黄肌瘦的，看起来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要让皇上相信她就是丽妃的女儿，不养好一点恐怕有些困难。
至少要让皇上能在她身上看到丽妃的影子才是。
“太子妃还真的是很喜欢盈盈，一直都把她放在心上。”晴荞撇了撇嘴，不过随即就笑了起来，“我也很喜欢她，她那双眼睛可太漂亮了。”
“好了，看看我们到哪儿了，还得找个当铺呢。”聂向莹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环境，然后就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她拿着一部分东西走进了当铺，讨价还价后，拿了一堆银子回来。
宫里的东西，还挺值钱的。聂向莹并不是个识货的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些东西究竟值多少钱，不过能拿银子在手中就好了。
这才是最稳当的。
手中的东西还剩了不少。那是聂向莹打算给身边人，以及给自己做盘缠用的。
如果她真的要走的话。
聂向莹分了些银子给晴荞，让她记得交给医馆的人，然后就回到了别院。
原本计划要去宫中调查一番，结果也没有能做到。
回到房间，聂向莹就将那些东西塞在了柜子里，然后就拿了一本医书来看。那是清秋抄写的，上面的画有一部分则是盈盈画的。
这是外祖母的医书，有很多东西都是聂向莹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对她有很大的帮助。
只可惜外祖母那样的人，却被自己的女儿害死了。
为什么明月会被半月教的人盯上，而且还跟随他们去了漠北。这是某种洗脑？她被蛊惑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有可能。
说起来，她如今算是知道了明月叫薛长灵。那么她爹，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应当是姓薛了。可京城里却没有一个大户人家是姓薛的。
那……外祖父是什么来头？
他会不会就是半月教的人，所以薛长灵才会被半月教的人盯上，才会引来这些祸端？
方嬷嬷，应当知道吧？
聂向莹走出门，拿了一些银子在手里，然后走到了厨房外。
“嬷嬷，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聂向莹将银子放到了桌上。
“终于可以吃好吃的了！”琅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很是开心，“奴婢这些日子都饿瘦了，没有想到小姐变成太子妃，生活反而不如从前了。”
“你就别抱怨了，干活儿去。”聂向莹嗔了她一句，琅秀吐了吐舌头就走了。
“嬷嬷，我还有问题要问你。”聂向莹走到方嬷嬷身边，低声说道。
“太子妃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方嬷嬷说道。
“我想知道，我的外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没有听过你提起他。”聂向莹问道。
“这……其实我也不知道。”方嬷嬷说得很实诚，聂向莹没能看出说谎的痕迹。
这么看，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是什么人。
“那……嬷嬷去到方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在那里了？”这倒是有可能。嬷嬷或许主要是去照顾薛长灵的，所以等她去的时候，外祖父已经离开了？
“这倒不是。”方嬷嬷给了她一个意外的答案。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老爷，而且还知道老爷和夫人感情很好。但不知道老爷是有什么疾病，并不常出门，最多就是在院子里走动。
听到方嬷嬷说了外祖父的一些事，聂向莹心里一痛。
方苏叶医术那么高，却没有办法医治好自己的夫君，那会是什么心情？
聂向莹不敢去想。或许会觉得很崩溃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聂向莹认为，只有了解了外祖父的来历，才能弄清楚半月教为什么会对薛长灵感兴趣。
可是……现在她却连一个名字都不知道。府中的人都叫他老爷，除了姓薛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聂向莹原本以为，自己抽丝剥茧，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简单。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了。
也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情况。
“不知道。夫人从来没有提起过。怎么，太子妃觉得这和长灵小姐的事情有关？”方嬷嬷倒是一下就看出了聂向莹的心思，知道她会想了解这么多，是因为她想知道薛长灵和半月教的事情。
聂向莹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想我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嬷嬷也别多想了，这两日就想着如何为我改善伙食吧，我都快馋死了。”
将话题引到了轻松的地方，聂向莹勉强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方苏叶没有提起过那个人的来历。她不说，也不会有人敢问。于是这个秘密就一直没有人揭开。
哪怕后来薛长灵和半月教染上关系，方苏叶也不曾重视。只是那个时候，外祖父已经死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琅秀还在干活，晴荞还没有回来，聂向莹拿着医书重新看了起来，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这件事比她想的要复杂太多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没有大碍
吃晚饭的时候，聂向莹总算是闻到了肉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看太子妃的样子，也知道太子妃馋了。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是哪里来的银子？”方嬷嬷自然知道聂向莹手中不会有这么多钱。
在相府的时候，每个月还能有点银子。如今在这里，哪怕是皇上给银子，也都是给到太子那里。这里分不到一点。
“我今天入宫，可不是去看太后的。就是为了回东宫去拿点东西，然后到当铺去当了，换了些银子。”聂向莹笑道。
方嬷嬷一听，大惊失色，“太子妃，那可是皇家的聘礼，你怎么能随便就拿出来当了？若是被知道了……”
“哪个太子妃过得像我这么悲惨的？所以嬷嬷就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人说出去的，而且就算是说了，看到我这样的生活，皇上也不会怪罪的。”聂向莹倒是淡然。她现在都还忍着没有去和太子扯皮，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太子妃还真的是胆大，和当年的夫人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方嬷嬷又想到了当年的方苏叶，眼中都是慈爱。
“是吗？如果不是那样，她也不能成为第一个女官吧。我倒是希望我能如她那般潇洒。但是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聂向莹无奈地说道。
她也希望自己能潇洒，可是现在她一点潇洒的资本都没有。太子要是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她只能赶着在那之前将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再考虑离开的事情。
“奴婢明白。”方嬷嬷自然能懂她的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她莫名成为了太子妃，如今肯定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用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而且她肯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调查这些事情，不用如此畏手畏脚。成为太子妃虽然有好处，但更多的是束缚。
目前看来，还是束缚更多。
“好了嬷嬷，不说这些了。还是吃饭吧。琅秀，吃饭了。晴荞还没回来？她可还没有出嫁呢，现在就不着家了。”聂向莹还在惦记着阿成的事情没法处理呢。
一面怕这两个人感情太好，一面又怕这两个人感情太好。聂向莹觉得她都要精分了。
关键还是有太多的阻碍了。
如果不成功，阿成必然无法留下，可晴荞有自己的家人要担心照顾，她又不能离开。
那可就……不好了。
但聂向莹还没法去担忧那么多，她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暂时还不能放在心上。
“晴荞是还没有回来呢。不过这有点奇怪啊。平时她可没有这样，是不是医馆出事了？”琅秀坐下来，看似无心地说了一句。
这话听得聂向莹心里一紧。
但是，医馆里有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有空的人都没有吧？
如果一个人都没有能出来的话，那才是真的出事了。可是她却想不到有谁会想要对医馆动手。
医馆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砸了医馆或者是绑了医馆的人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我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聂向莹说着就站了起来。
“太子妃，我和你一起去。”琅秀也跟着站了起来。既然是她提起的，自然就要跟着去了。
“不用了，这里不是相府，到医馆有段距离，我自己骑马过去就好了，不然会浪费太多时间。”聂向莹说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身去牵马。
虽然到这里来了之后不少的时间里都是在坐马车。但是骑马对聂向莹来说还是头一遭。
不过她没有犹豫的时间，所以翻身上马，直接就向着医馆而去了。
好在一路上没有任何问题，她用最快的时间出现在了医馆，然后冲进了巷子里。
医馆里静悄悄的，就像是没有人一样。聂向莹不好轻举妄动，只得在外面观察。
现在她只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帮她的忙。但是她回过头，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果然有些人自己她最需要的时候反而不会出现了。
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总是要进去看看情况才是。这里的人到底是死是活，究竟是谁在捣鬼，她总要知道。
银针在手，她的手却有些颤抖。
她袖子里还有一包毒粉，是上次从聂向阳那里拿的。只要撒出去，就可以让那些人很快毙命，所以自己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
她屏气凝神，走了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她看到所有的人都趴在桌子上，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聂向莹立马跑了过去，试了试其中一个人的脉。只是晕过去了，并不是死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有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可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被偷的东西，何必要如此？
聂向莹用银针将人一个个唤醒，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办法问出来，所以就只能让他们去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万一这其中还有一个人身世神秘，带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被人盯上了呢？
“我们的东西倒是一样都没有少，毕竟也没啥好偷的。”阿成挠着头说道，“不过上次太子妃救的那个人，留下的那件衣服没有了。”
“衣服？”如果不是听到阿成说起这件事，聂向莹都快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
他当初为什么会留下那件带着血迹的衣服，对聂向莹来说仍旧是个谜。
他肯定不会是想扔了。聂向莹很清楚这一点，他要是想扔的话，大可以将袖子割走，那还能值点钱。
但他没有那么重。
聂向莹当然也啊能自作多情地觉得那是他留给自己的酬金。因为他也没有这么说。
更有可能是因为那件衣服会为他带来麻烦？
还是那件衣服里有什么秘密，他知道聂向莹是个财迷，在看到金线之后不会轻易就将衣服扔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下药的？怎么说都应该有人一直在厨房里，难道你们同时离开过？”聂向莹问道。
“做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所以就在外面说了会儿话，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下药的吧。只能说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都没有发现。”傅远很无奈。
“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以后小心就是了。就是有人冲着那件衣服来的，现在衣服不在这里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了。”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聂向莹觉得她以后都要谨慎了。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她还不知道。
“要是那个人回来要衣服怎么办？”阿成突然问道。
“哈？”聂向莹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是说那个被救的人？我救了他的命，他还想怎么样？衣服也是他自己要留在这里的，所以他当然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差点害了你们我还没计较呢，他凭什么计较？”
“说得也是。衣服也是他自己放在这里的，我们就说扔了就好了。如果他实在是要找茬我们也没有办法，反正衣服也不在这里了，如果真的对他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己带走？”阿成也放心了许多。
“我看了，的确只有饭里被下药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吃菜。要不就去弄点面条吧，把这些菜都放进去，不要浪费了。”聂向莹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灵犀草，这才是这儿最值钱的东西。
别的她都不在乎。
“要是那个人不肯罢休，就让他来找我。我倒是不介意他和我说说他的衣服里究竟有什么秘密会让人如此惦记。如果只是为了金线，那还真是……太费心了。”
“太子妃，我们能打发走的。还是不要让他去找你了。”阿成可不想看到聂向莹出事。
“不会有事的。”聂向莹迷之自信，“我就先回去了。”
还好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能让方嬷嬷和琅秀担心太长时间了。
聂向莹骑马回去，才到门口就看到琅秀和方嬷嬷在那里站着。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聂向莹说完就将马牵到了马厩里，多放了一些草料。
除非是医馆里的病人，每一次救人真的都需要深思。每次都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聂向莹吃了些糕点，然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了。第二天照常去了医馆。
和之前相比，来医馆的人少了许多。毕竟有的人还是听信传言的，但那对聂向莹来说是件好事，可以为她节约许多时间和精力。
她先前真的是花费了太多时间在这件事上了。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让自己休息几天，到皇宫里去探探。
但首先，她得看看自己化妆以后，是不是还会被认出来。
回别院的路上，她没有坐马车，而是走路回去。经过脂粉店的时候，她走进去买了不少东西。
琅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但不敢对主子妄加议论，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但就在聂向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身影闪到她面前，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瞬间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身后传来的是琅秀的尖叫。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与我无关
聂向莹被带到了一个隐蔽处，然后才被放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手里的银针被对方轻松挡住了，聂向莹抬眼一看，发现那个人并非是陌生人。
“是你。”聂向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怎么会，我不是还有东西放在你那里吗？”那个人嬉皮笑脸的，似乎还不知道他的东西已经丢了。
“你……有什么东西在我那里？”聂向莹当然不会认账了，“你不会想说你的衣服吧？那个满是血的衣服，难道我还会留下？”
“上面可是有金线的，我想你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了，不会那么轻易就扔掉的。”那个人倒是清楚这一点。
可他就算是想要，聂向莹这会儿也没办法给他了不是？“可我也只会留下有金线的部分，而且还会将金线都拆下来，然后拿去当了。我正缺钱呢。”
“我知道衣服已经不见了。原本以为放在你那儿会很安全的，结果还是被人盯上了。”
等等，聂向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既然都知道自己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将衣服变出来不成？”聂向莹白眼，“而且你知道这件衣服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偷衣服的人还好有良心，只是下了蒙汗药，如果是毒药，恐怕我都来不及救。”聂向莹想让他知道，那个带来麻烦的人是他。
所以东西就算是丢了，也没有她什么责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让他当初要将东西留下的，如果他没有将东西留下的话，或许还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现在他居然还有脸来要。
关键就是，他都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没有在医馆了，已经被人拿走了，他不是应该去追踪新的线索，自己去找吗？
既然他知道那个东西很重要，那他肯定就知道到底谁会盯上那个东西才是。
找聂向莹才是最无济于事的吧？
“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发现衣服在医馆的。或许是知道我受伤了所以必须要治疗，也知道周围的医馆我唯一敢去的就是你那里吧。但是他们知道衣服在那里，一定是事先就让人去看过，你这两天有没有看过什么不太对劲的病人？”那个人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才好，我看了那么多的病人，多少都会有几个不那么对劲的。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要找的，而且我也已经记不清了。我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忙。”聂向莹只希望他能明白，这件事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是他自己的东西，当然就要他自己去找了。
琅秀还在担心她的情况呢，她要是再不出现的话，她可能就要报官了，那个时候可就要花费一些时间来解释了，聂向莹可懒得费口舌。
“那件衣服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知道自己当初做了一个不好的决定，但是我会把衣服留在你那里也是迫不得已，我受伤了，在没有养好伤之前，我肯定没有办法好好保护那件衣服。”
“所以现在你的伤好了，就想要把衣服给拿回去？当初我的确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私心才会将衣服留下的。不过就是因为上面的金线。但是我想那件衣服重要的应该不是金线吧？如果只是金线的话，你可不会这么紧张。”
聂向莹说完就后悔了，对着那个人摆了摆手，“不要和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现在只需要你放我走。我不想和你的事情有任何的关联。”
“如果我说衣服里有藏宝图呢？”那个人笑道，“这足够让你感兴趣了吗？那衣服其实不是我的，是我从漠北偷来的。原本是想要拿到京城我一个朋友那里，让她帮我找找藏宝图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贝尔人给盯上了。”
“藏宝图？”聂向莹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如果说那件衣服里真的有的藏宝图的话，那她帮了忙，是不是也可以分到一星半点？
既然是藏宝图，肯定会是很多的东西吧，她哪怕是分到一星半点，也是很多东西了。
等等，他说这个衣服是他从漠北偷来的？如果说聂向莹没有记错的话，漠北就是半月教所在的地方吧？
他这衣服难不成是半月教的？
可是有谁会将藏宝图放在一件衣服里？不过就是说笑的吧？
但要真的是说笑的，他也不至于会被人追杀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藏宝图你倒是犹豫了，那我就不妨说了吧，那衣服就是半月教教主的东西，我想你也听说过半月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要是那衣服里真的有半月教的藏宝图，必然会是一大笔财富。”
“果然是半月教的东西。可惜我现在还不想让自己和半月教有任何的联系，所以我想我就不参与了。不管有什么宝藏，你都可以据为己有。关键是你还能找回那件衣服。我想那件衣服应该已经被半月教的人带走了吧。”
聂向莹现在听到半月教就觉得头疼，先前还在想自己身边没有人帮忙，她不能从半月教的人口中得到和薛长灵有关的消息。
而现在凭空多了一个人出来说他自己可以帮忙，但是聂向莹却退缩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他受伤的样子。他的武功很厉害，但是仍旧被半月教的人弄成那个样子，她和他一起面对半月教的人也只会是送死。
“我看你最好就不要想着那个藏宝图和什么宝藏了，你自己的小命更加要紧，你还是先解开你身上的毒吧。你不是说你疗伤，居然也能中毒，我都要怀疑你说的话了。”聂向莹知道他这两天肯定不是疗伤那么简单。
他一定还在做别的事情，不过那和她没有关系。她最应该做到的就是什么都不去问。
知道太多的秘密对自己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你方才说，你最近不想和半月教有什么联系。”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这噼里啪啦都说了些什么，而是还在想着她之前说的话。
聂向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想，要是她和半月教没有什么联系的话，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会这么说很明显就是因为她本身就和半月教有联系。
“你觉得我和半月教会有什么联系吗？我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我该走了，我的人还在等我，我不想让她太担心了。”聂向莹说完就转过了身，她还以为那个人会拦住她，结果并没有。
但是想起他之前的样子，可不像是会轻易就放弃的人。
聂向莹知道他以后肯定还会是自己的麻烦。
可是当初他那么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是聂向莹说不救他就可以不救他的。
杀了他只会有更大的麻烦。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只能走到一边，循着另外的路回到大街上，她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琅秀和尚练臣。
这里距离将军府很近，琅秀还是个聪明人，知道去找他来帮忙。
尚练臣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向莹，你没事吧？”紧张之下，他似乎又忘记了聂向莹的身份。
“没事。不过就是之前救过的一个人现在回来找麻烦了而已，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只是这个麻烦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消失，这一点聂向莹还是知道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无奈。
“是那个人？”琅秀想到了昨天的时候，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是他。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找什么麻烦了。都是他自己的错，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聂向莹说着，对着尚练臣笑了笑，“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没有还麻烦你来一趟，是琅秀太担心我了。”
尚练臣听到琅秀说聂向莹出事的时候，立刻就和她一起过来了。但琅秀也没有办法说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聂向莹被一个人给带走了，那个人很快就消失了，她什么都没有能看清。
应该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好在聂向莹没有什么大碍。
而且言谈之间和那个人还是认识的。
“向莹就先回去了，阿成的事情，还烦请将军多费心。”聂向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才又见了一面，结果什么都没有说就让她走了，尚练臣的心里还真是不甘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太子妃，自己和她走得太近，她的心里自然会有忌惮，更不用在大街上可是有很多人看着了。
她应该不会想要冒险。自己也不想要冒险。
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做任何事都要小心。
“太子妃，真的没有什么吗？那个人可不是个善茬。”琅秀还记得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差点就对医馆的人动手了。
“我也不能保证没有什么，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至于他以后会做什么，就说不定了。”聂向莹回答。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划掉一个
听到她这么说，琅秀一脸的忧心忡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暂时不会有什么的，而且有问题也是冲我来，和你们都没有关系，所以就不要担心了。”聂向莹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不知道她匆匆来去，脂粉有没有洒出来。
“奴婢担心的是，那衣服或许就是他自己拿回去了，却要装作是被别人拿走了，然后来讹太子妃你。”琅秀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并不是认真的，不过聂向莹听到她这么说，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不定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先回去吧，真有什么事情再说。”聂向莹一脸的淡然。
她还要一件件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呢，那个人……她连名字都还不知道，何必要去管那么多闲事？
聂向莹回到别院，就拿着买的东西回到了房间，然后准备看看自己要怎么化妆才能不被人发现身份。
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得每天都这么弄才可以。一定要想办法速战速决才行。
早一点知道当初凤欢宫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早一点让盈盈回到皇宫，也早一点让聂文歌消失，让她没有办法继续为聂向阳撑腰，也让齐逸辰没有办法成为太子。
那么安氏和聂向莹的如意算盘就算是白打了。
古代的脂粉没有那么细，聂向莹还自己重新处理了一遍，然后才往自己的脸上抹去。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点点变化，嘴角不由得多了一抹笑容。虽然会比较浪费力气，但是足够细致的话，是不会被看出来的。
只会觉得她和聂向莹相似，却不会认为她就是聂向莹。
大功告成，她转过身，正准备出门，就听到窗户那里有响动。
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正打算去开门，就有一个身影冲到了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上还沾着没有洗掉的脂粉，带着淡淡的香气。
当时故意远了味道没有那么重的，以免得到太多注意。
聂向莹眉毛一挑，看着瘟神，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他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
话说到这里，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盯着眼前这张脸仔细看了很久的时间，不确定地问道，“你就是聂向莹？”
“连你都认不出我，或许我就不用出去让方嬷嬷她们看了，免得太招摇。”聂向莹知道这里是会有人盯着的，所以她最好就是做到小心。
“你这么做，是想要做什么？”齐玄煜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过他的手在聂向莹的脸上捏了一下，只捏到了一手的脂粉。
“喂！”聂向莹将他推到一边，然后跑到铜镜前检查自己的脸。还好只有一个淡淡的痕迹，毕竟她都已经改良过了。
“说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齐玄煜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我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不是都说了你要去陪公主吗？怎么又来了？”聂向莹心里虽然开心见到他，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不露声色。
齐玄煜都没有想到她还会提起公主，不过他不介意多说两句，“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现在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聂向莹将脸上的脂粉重新抹均匀，然后修了一下眉毛，“我说了，我要做什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没有危险，自然就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有危险的话，我就管定了。”齐玄煜可不觉得聂向莹会做什么没有危险的事情。
她最擅长的就是让她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了。
聂向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他这样的话打动。
她要是有危险就和他有关系。
“我知道你要是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轻易离开的，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想要潜入后宫，找当初凤欢宫的人了解丽妃的事情。”反正她到时候到了后宫可能也会被他发现的，还不如这个时候就和他说了。
“你要去后宫？你不是疯了吧？当年那件事，我不是都已经让池墨和你说了吗？你到底还需要什么？”齐玄煜还以为她和池墨见过面之后，这件事就会告一段落，结果看她的样子，并不是这样。
她还想要更为深入的调查。
她还真的是以为她自己很厉害是吧，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也一定要自己参与才能有成就感？
“我没有疯，我不过就是想要得到一手的资料而已。我不信任池墨。”她冷然说道。
聂向莹知道自己是应该相信池墨的，毕竟他是暗卫营的人，毕竟他给自己透露了不少的消息，连小纸条都送了。
可是那个池墨看上去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一点让她颇为担心。
所以她不能信任让池墨帮她完成这件事，而且池墨也不可能会帮她那么多的忙。
“你不信任池墨？我觉得我说这样的话倒是情有可原，你为什么也会这么说？”齐玄煜一愣。他还以为聂向莹在知道池墨如今的身份之后，对他会很是信任的呢。
结果却听到她说自己根本就不信任他。
“你不信任他？你也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我总觉得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又说不出来，尤其是昨天我看到他的时候……”聂向莹觉得池墨似乎有一点太柔媚了，少了一点男子气。
不过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子气，说不定他也是受到了那样的待遇，牺牲了自己，才能成为暗卫营执事的呢？
有柔媚之气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就是觉得不对劲，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效忠于谁。说到这一点，我当初让他和你见面似乎还有些冒险。”齐玄煜也不知道聂向莹究竟是怎么看出池墨不对劲的，他担心的只是他的忠心问题。
如果说池墨的心并非在父皇那里，而是在文贵妃身上，事情可能就会变得糟糕了。
“你不要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和我说，他是文贵妃的人。”聂向莹一听到他说忠心，就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毕竟暗卫营就是忠心于皇上，如果不是忠心于皇上的话，还能有谁呢？那也只有聂文歌了不是？
若他真的是聂文歌的人，那这一步还真的是走错了。
聂向莹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这一点上，她还仔细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和他透露了太多的消息。
可是他告诉聂文歌这些，聂文歌那里会一点行动都没有吗？应该不可能的吧？
“我只是怀疑过，但是从来都没有能发现任何证据，所以我想他或许根本就不是的。而且他不是都给了你一个名单吗？如果说你顺着名单真的能找到人，而那些人还没有被灭口，还愿意说出当年的事情，那不就说明他没有问题。”
齐玄煜的心里也只是有怀疑而已，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池墨和文贵妃有往来的证据。
暗卫营是皇宫里最为神秘的组织，文贵妃想要对那里插手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倒是的。你就不要吓我了，不然我可能都不敢去了。”她可是一心想要找到线索，找出证据，她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要去。
哪怕会有危险。
被聂文歌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宁愿你不去，但是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我说了你就能后退的。而且我想你也只有在完成这件事之后才能稍微安分一点。”齐玄煜知道她要是不去，肯定会懊恼很长的时间，觉得她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要是聂文歌在这个时候察觉到有人在调查当年的时候，直接将那些人灭口，聂向莹这里就更加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线索了。
“你知道就好。而且我这样做对太子也是好事。找出当年的真相，就能除掉聂文歌，聂文歌一除，齐逸辰就不会是太子的心腹大患了。”聂向莹说道。
“怎么，不久之前还卿卿我我的，现在就不讲情面了？你们女人还真的是善变。”齐玄煜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至少他的敌人可以划掉一个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聂向莹会对齐逸辰那样的人有兴趣。
但是这里划掉了一个，似乎有多了两个。
池墨对聂向莹似乎很感兴趣。还有就是那个当初到医馆去求救的人，他好像也想要缠着聂向莹。
齐玄煜觉得聂向莹身边有他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其实她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找自己帮忙的话，轻而易举也能做到。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要那么冷淡，他也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和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而已。
她越是这样表现，齐玄煜心里就越是忐忑。
“不是我善变，我原本就不喜欢他。只是如果在一些事情上他能帮我的忙，我也不介意利用他。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聂向莹怎么会喜欢齐逸辰呢，她又不是聂向槐和聂小雯那样的花痴。
“我也一样？”齐玄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是什么人
“你？”聂向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地方来的勇气，居然还敢问这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既然他都已经问了，聂向莹自然还是要回答的，“你当然不一样了。”
听到她这么说，齐玄煜的心中一喜，“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你在我心里根本就不是人，当然就不一样了。”聂向莹说完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知道这个笑话很冷，但是瘟神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很是开心。
看他的样子，他好像还真的期待他在自己的心里会有什么不同一样。
他难道不觉得那是在做梦吗？
“即便这样，也是特殊的。”齐玄煜觉得自己自我安慰的能力算是一流了，哪怕是这样的一句话，也能解读出不同的意思来。
终归就是不同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知道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开心了。
管她心里真的是什么想法。
“是啊，很特殊。如果你可以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你对我来说就会更加特殊，每次我看到你都会觉得没有好事。”聂向莹给了他一记眼刀。
有一点她还是没有错的，那就是瘟神这样的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听懂她说的话。
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和他说过以后都不要出现了，但是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让她觉得很是恼火……
是吗？
聂向莹还以为这会是陈述句，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这句话居然变成了问句。
她好像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像是以前那样对待他了，她的心里好像多了一层……说不清楚的情愫。
她以前不想让瘟神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因为他对她来说真的是瘟神，每次看到他都会让她觉得心烦。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他好像越来越容易搅动聂向莹的心神，让她没有办法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情，让她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聂向莹已经不只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经常出现？
但是她没有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或许有的时候就像是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只知道自己就是喜欢了，而且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退出来。
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远离他，不和他在一起，不去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去看他。
或许再随着时间过去，她心里的感情也会变淡的。
对她自己说，她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这里的一切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任务，既然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就不能带着私人感情。
聂向莹要用自己受到的良好训练，将那些情感都隐藏好。
“我帮你的事情还少了吗？你居然这么说我。不要忘了当初你的院子着火的时候，是我救了你的人出来。结果在你的眼中，两条人命还抵不过我这一条。”齐玄煜很是不满。
聂向莹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当成瘟神看待？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那是因为我救了你不止一次。你纠缠我这么久，早就已经超过了应有的范围。”聂向莹白眼。
“可你的事情，如果我不管的话，你要怎么办？”齐玄煜知道聂向莹要是没有他的帮助，无法继续手边的事情。
但是她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你怎么会觉得没你就不行？”聂向莹冷笑，“你也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厉害了。我也不是没有手段，找到可以帮我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比如今天想要杀你的人？”齐玄煜想到了那个将聂向莹掳走的人。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在附近，如果聂向莹有危险的话，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不过后来她似乎说动了那个人，而且还反咬了对方一口。
果然是聂向莹，那个时候他还在心里感慨，就看到聂向莹转身走了。
等她走出去，就看到了琅秀和尚练臣。
齐玄煜看到尚练臣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冲过去。但是尚练臣认识他，这样太冒险了。
不但会让聂向莹知道他的身份，还会让尚练臣知道他没有残废。
而尚练臣一旦知道了，其他人也就会知道了。
所以他只能躲在暗处，听到尚练臣那一句“向莹”，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在聂向莹和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尚练臣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后退了一步。
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两个人只能保持距离。
琅秀居然会去找尚练臣而不是回别院求救，除了因为将军府距离近以外，还因为她也觉得聂向莹和尚练臣的关系不一般吧？
不然更近的还有安府，琅秀为什么不去？安家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那个人没有想要杀我，不过就是想拿回他的东西。他来的那天你不是也在？”聂向莹还记得那天的情形。
“在是在，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下那衣服。你当时还让他们去找来了萝卜？然后把那件衣服洗干净了。”齐玄煜也还记得那天的情况，但是那衣服居然会是藏宝图，是他没有想到的。
又是半月教。
聂向莹好像和半月教有很深的渊源一样。她都不想去理会半月教的事情了，但是半月教好像不愿意放过她一样。
“对。等等，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和他见过？”聂向莹这才回过味来，他知道自己和那个人见过面，不就是说明他那个时候在附近？
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改掉跟踪自己的毛病。
不过在这种时候，聂向莹还是庆幸身边有个人的。
“我……正好在附近。”齐玄煜知道这个谎她当然不会相信。
“所以你看到我和尚练臣，居然没有毒发。你越来越有进步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你要做的第一步，不然只会让毒素在你身上扎根更深。”聂向莹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齐玄煜冷然。他当然知道要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可能会死得更快。聂向莹都说了他只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活了。
最多两年。
那应该还是在他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况的前提下。
聂向莹突然很想说，其实她愿意帮他解毒。
可是那对自己而言也是很危险的事。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轻易给出承诺。
反正他暂时也不会有大碍，只要不会再中毒，保持了体内的平衡，他还是能活一阵子的。
只要能活得比太子长就是了。
“我想，琅秀的话说得对。或许是他自己拿走了衣服，想要回头来讹我。不然，那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我这里又没有。他不去找拿走衣服的人，却来找我，这并不符合常理。”聂向莹这才回想起琅秀说的话。
但是有一点她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还真的是神奇了。你说你为什么每次救人都会摊上事？”齐玄煜笑了起来，似乎是嘲讽。
但如果真的是嘲讽，那他就算是在自己骂自己了。因为他就是聂向莹救下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所有麻烦的开始。
“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你这个瘟神开启了一切吧。”聂向莹想，或许那个时候她早来一点，或者是晚来一点，应该就不会遇见瘟神了。
之后的人生……好像还是会和他有交集。
因为她可能还是会被赐婚太子，而他是太子的人。
瘟神果然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避免的人。
“这怎么又赖上我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盯着他，查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齐玄煜说道。
这也是聂向莹最想要知道的，所以她听到瘟神这么说，眼中立刻就有了光芒，“真的？”
“看来你对他很感兴趣。”齐玄煜咬牙，“怎么，你身边突然出现这么多男人，是不是一点都不适应？”
“为什么不适应？我能有这么一张脸也是我自己的本事。而且，我对那个人没有什么兴趣，我更加想知道的是他说的藏宝图是怎么回事。”聂向莹说道。
她的确是对藏宝图更感兴趣。半月教的宝藏，应当是复国用的，所以数量绝对不会少。
只要聂向莹足够聪明，帮他找到了衣服，解开了藏宝图的秘密，就可以分得宝藏。
当然，她也有可能会被灭口。
这还真的是个难题。
“你真的觉得会有那样的宝藏，如果这只是半月教的圈套呢。说不定就是因为半月教的人发现你在暗中调查，或者是因为半月教的人察觉到了你和他们潜在的联系，所以想到引诱你过去。”齐玄煜说道。
“引诱我过去？如果是这样的姿色，怕是不够。”聂向莹撇了撇嘴，眼中却是更深的思量。
这句话不过是玩笑，她自然知道瘟神说的引诱是什么。
是宝藏。
让她知道宝藏的存在，让她心动，所以她就会跟着那个人一起走。
“可是，没有必要用那样的苦肉计。他当时的确是受了重伤。而且，他想要告诉我宝藏的事情，那个时候说了，或许我还会更加心动。何必还要隐瞒这么久？”
最关键的就是他的身份。
那个人……究竟会是什么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时间问题
“说得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好像是没有必要这么曲折。可就像是你说的，如果那件衣服那么重要，他当初为什么会给你，如今衣服被偷走了又回来找你？这也不太对啊。”齐玄煜都感觉到这件事很是复杂了。
“所以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会问的。我想他迟早会来找我。”聂向莹说道。
她一直一直在告诉自己和他不要有太多的牵扯。
所以就算是他说了要帮忙，也要慎重考虑。
“然后他就会告诉你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你觉得你能相信他说的话吗？”齐玄煜摇头。有的时候聂向莹还真的是天真。
不对……她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拒绝自己的帮助了。
并非是因为和半月教有关才不让他参与的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所以就算是自己参与了半月教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所以是为什么？
“当然不能。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我合作，他就必须告诉我真相。”聂向莹说得心虚，“好了，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帮忙？”齐玄煜想要知道这一点，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他帮忙。
为什么别人的她就可以接受，自己的却不愿意？
不是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欠她的吗？他帮忙的话不是正好可以偿还吗？那她为什么还会不愿意呢？
“我不让你帮忙，你还不高兴吗？那你这样的人还真的是很奇怪，如果说有人不让我帮他的话，我还会觉得开心自己可以少很多事情呢。”
聂向莹真怕他会察觉出什么来，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疑惑她为什么会不想让他帮助而已，应该没有想太多别的。
“但是我想帮你，如果我一定要帮你的话，其实你也没有办法吧？”齐玄煜不知道聂向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他想要帮忙都不行。
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别人拒绝就可以不用去做的。
如果他一定要帮她的话，聂向莹不也没有办法吗？
“随便你。你想要做我当然也没有办法拦着你了。”聂向莹很是无奈，反正他一直都是瘟神，也不是她说了甩掉就真的能甩掉的。
而且如果有他帮忙的话，事情肯定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会帮你，而且我会一直都保护你，不管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既然你都说我是瘟神了，我还怕什么？”齐玄煜看到她闪躲的眼神，心里突然懂了什么一样。
其实她回避他，很说明问题吧。
她是太子妃，如果说她真的喜欢上一个她自己认为不应该喜欢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避吧？
只有那样她才会不惹出太多的麻烦。
所以她越是回避，自己就应该越是靠近，那样等到谜底被揭开的时候，他才不会太惨吧。
“随便你，你想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管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人生造成太大的影响。我说了不想看到你的时候，希望你是真的可以消失。”聂向莹说完就走到一旁去将自己脸上的东西卸下。
齐玄煜这会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聂向莹或许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一直想要退缩的。
现在就是试探她心意最好的事情，他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是没有办法隐藏她自己心思。
或许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他就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就呃可以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夫君，她早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会消失的，你不用担心。你不是也说了我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吗？我也烦不了你多久，所以你现在的忍受都是暂时的，等到以后你想让我烦恼你的时候，或许都没有那个机会了呢。”齐玄煜看到聂向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不过她随即就笑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也不想被你烦。而且，我虽然说了你最多只能活两年的时间，但是并没有说这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办法找出救你的办法。我要和你说的是，你不要妄想我会牺牲自己救你。”
虽然她的心里都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但是她是不会轻易承认的。
她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愿意牺牲自己救他呢？那还不让他骄傲上天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或许还真的有能力找到别的办法，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我当然不觉得你会牺牲你自己来救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我想我也该高兴了。至少我可能不会那么快就死了。”齐玄煜还以为她还会说那些她要是不高兴会自己杀了他的话呢。
结果她说的却是她可能会找到救他的办法。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或许还可以一直都和她在一起。
这个想法突然让齐玄煜觉得心里一痛。
是啊，他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希望她能喜欢自己呢？
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呢？
只要手中有她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动手，可是他却要这么谨慎，一点都不想要伤害她。
让她喜欢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吗？
齐玄煜突然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就在聂向莹觉得他会得寸进尺说很多废话的时候，却只是感受到了一阵风，那个人消失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只留下聂向莹一个人回头看着窗口发呆。
他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她方才说的话不应该让他觉得开心吗？毕竟他可以一直活着了，他是被这突然的惊喜吓到了？
不是吧？
聂向莹突然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了。
他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还是想想自己要怎么偷偷混进宫去吧。或许找池墨帮忙就好了。
只是到了后宫，一切仍旧需要小心，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好应该做的事情，然后离开那个地方。
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的动机。
不然她可能会死得很惨。
都没有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惨了。
她肯定也不会有再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了。
风刃看到齐玄煜回来之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得问起了吴荣玉。
“这是怎么了？”
吴荣玉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只能是摇头，“方才似乎是去了太子妃那里，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果然是因为太子妃。不过这也要怪殿下了，谁让他到了现在都还还不让太子妃知道他究竟是谁呢？所以才会让简单的事情变得这么复杂的。”风刃说道。
当初他和安宁公主可是都提醒过他的，但是他一定要一意孤行，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对的，谁还能说得过他呢？
现在是能说是自己自食其果了，和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他自己的错。
“你就别说了。殿下不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吴荣玉无奈，“你这么说，要是被殿下听到了，他肯定该不高兴了。”
风刃回过头去警惕地看了齐玄煜一眼，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才算是放了心。
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可就糟糕了。
其实他说的话齐玄煜也不是没有听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后悔过多少次当初没有能说出真相了，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到了现在他只能去等一个机会。
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就算是等到了那个机会，有没有那个命和聂向莹一直在一起。
聂向莹说过，如果要救他的话，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她自己服下他体内的这几种毒药，然后再根据自己的情况配制解药。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保护，服下毒药可能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或许她还没有能配制出解药就已经出事了呢？
就算是她想要冒险，齐玄煜都不会想要让她冒险的。
要是没有别的办法，他就最多只能和她在一起两年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齐玄煜宁愿她没有对自己动心，宁愿她一直都将自己当成是瘟神看待，那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死了，对她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她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可以托付。
她还有美好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要是不能陪着她的话，就不应该去打扰她，对吧？
但是那也要他能控制自己，他要是能控制自己，就不会一直都出现在她身边了。其实很多时候都没必要，但是他就是想要看到她。
就是想要确定她好好的。
不然他都没有办法安心。
“殿下。”风刃突然推门进来，看到齐玄煜依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顿了一下才说道，“方才太子妃身边的人过来说，太子妃突然晕倒了。”
“你说什么？”齐玄煜一下子站了起来，方才他离开的时候，聂向莹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偷溜入宫
会是那个人吗？
齐玄煜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天聂向莹遇见的那个人，他不是想要让聂向莹帮他的忙，想要她和他一起走吗？
“殿下能不能先冷静一下？”风刃都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所以对齐玄煜应该是能察觉到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是现在一旦是和聂向莹有关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好好思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被风刃这么一说，齐玄煜才重新坐下来，然后想了像之前聂向莹对他说的话，她说她需要一段时间，好让她可以到后宫去调查事情。
所以现在应该就是她想的那个办法吧，装病几天的时间，好让她自己不用出现在别人的面前，那样她就能到后宫去调查这件事了。
“你去和她说，我知道了。有必要的话就让人去请太医吧。”齐玄煜说道。
“是。”看到他最后还是冷静下来了，风刃的心里一阵欣慰。
虽然聂向莹出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风刃仍旧很感谢她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殿下现在应该仍旧还是一副只想要报仇的样子吧。
因为他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活太长的时间了，所以报仇就成为了支撑着他活下去活下去的动力。
聂向莹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意外，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让他的生命有了新的目标。
风刃走到外面，将齐玄煜的吩咐告诉了琅秀。琅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毕竟聂向莹什么事情都没有，要是惊动了太医可就不好了。
“太子说他知道了，有必要可以请太医来。”琅秀将风刃的话重复了一遍。
“没有必要。”聂向莹就知道太子那里会如此回答，所以只是笑了笑，准备进宫的事情。
要怎么混进去，还真的是个问题。宫门的守卫认得她，会放她进去，但是这样一来，她入宫的消息也会传扬开了。
可要偷偷进去的话，只能找池墨帮忙。
不对，尚练臣也可以帮助她吧？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好就这么去找尚练臣了吧。
不过只是不好明目张胆去找他，偷偷去也不会有什么。而且她不过就是想要利用尚练臣入宫去而已，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算是被瘟神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再说了， 她为什么要去管瘟神心里是什么想法？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想着，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带山自己的东西，和方嬷嬷她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别院。
太子反正也不关心她。哪怕是她离开了，太子那里应该也不会察觉的。
察觉了也没关系，他应该也没有心情将这件事闹大。或许他还能理解自己是有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呢？
要是真的能理解就万岁了。聂向莹现在可是连太子是个圆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手上的事情已经不能耽误了，随着时间过去，有用的线索只会变得越来越少。
在聂文歌发现她在做什么之前，就掌握所有可以击垮聂文歌的证据，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夜色开始降临，聂向莹垂着头在大街上走着，路过相符的时候还走到了对面去，以免被相府的人看到。
将军府后院依旧是灵气充沛，聂向莹还没有走进去就已经觉得心旷神怡了。
敲门之后，来开门的人依旧是阿七。
“太子妃？请问有什么事吗？”阿七当然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所以看到她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惊讶。
“尚将军可在？”聂向莹问道。
“公子在呢，奴才这就去请。”阿七知道她既然都自己亲自来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子帮助，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将尚练臣叫了出来。
尚练臣听到聂向莹来找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还以为她白日里那般疏离，彼此间以后都难得见上一面，结果才过了不一会儿， 她居然就到这里来了。
当然，他的心里可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她知道聂向莹会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帮助。
所以在看到她之后，他直接就切入主题，“太子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聂向莹窘迫地笑了笑，说道，“我想要偷偷溜进宫。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调查，但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去，我没有办法得到答案，还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我想要偷偷溜进去。”
尚练臣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有想偷偷溜进宫去的一天。分明是太子妃，哪怕是偷偷溜进宫去，也有人认识她吧？
“你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我，这个问题我自己能解决。”聂向莹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真的能解决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带你入宫，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你好像很喜欢让自己卷入麻烦中去。”尚练臣不是不想帮她，但是他的心里有所担忧，觉得她要是真的混进了后宫，还要调查什么事情，会给她引来麻烦。
但是看她的样子，像是心意已决，说不定都已经为自己进宫做好铺垫了，就算是他这里不愿意帮忙，她还会去找别人的。
这话听着很是熟悉，聂向莹记得有个人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觉得她喜欢让自己陷入麻烦中去。
可是那也不是她想要做的。谁让麻烦总是要来找她呢？她不过就是想要好好度过这一生而已。
谁知道在她离开之前还与这么多棘手的事情想要处理？
“我不会的，就算我真的不小心闯了祸，宫里也有人能帮我。”聂向莹可以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的是池墨而不是瘟神。
瘟神可是会寸步不离地在公主身边，哪里还能分神来帮助她呢？
“真的？”尚练臣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她可能真的有人可以在宫里帮她的忙，如果是那样的话，让她入宫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她先前不是和安宁公主的关系不错吗？
出事了她可以先到安宁公主那里去躲着，公主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动得了的。
“当然是真的。”聂向莹顺便给了他一个发誓的手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要帮你了。只是你一定一定不要让自己有太大的麻烦，明白吗？”尚练臣即便是答应了要帮忙，脸上仍旧是满满的担忧。
他知道聂向莹要做的不会是简单的事情，不然她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而不是让别人帮她？
可同时他觉自己也要相信她的能力。怎么说她都是聂向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一定会将她要做的事情做好，然后平安出来。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聂向莹说完，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眸。
即便是将军，也仍旧有这般温柔的目光。
但聂向莹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不是看着她的就好了。
她不希望自己辜负任何人的感情。
很多时候她都宁愿被辜负的人是她自己。
因为感情不同于其他任何事情，它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要是能控制的话，聂向莹一定不会让自己喜欢上瘟神。
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那我们就走吧，趁着夜色。”聂向莹没有多说什么，就当作自己没有看到好了。
那些温柔缱绻，她给不了回应，就不要给他任何的希望。这应该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
尚练臣的心中难免会觉得失望。可是他也明白，对方如今的身份的确什么都没有办法承诺。
哪怕是可以承诺，也要她真的喜欢自己才可以吧？
尚练臣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过任何情愫。
或许，只是因为她如今还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等到她解决好了她的事情，等到她决定要逃离，到时候应该就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吧？
尚练臣希望她那个时候做出的决定是和自己一起去边塞，那里虽然生活相对清苦一些，但是有很多大好的的风光，他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分享。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皇宫外，不过尚练臣没有带着她从正门出去，而是和她一起绕到了矮墙边。
尚练臣很清楚这会儿是宫门守卫换班的时候，想要进去，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错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好机会了。
“失礼了。”他在聂向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聂向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宫墙之内。
尚练臣将她放下，然后一路护送她到了东宫。
“多谢啦。”聂向莹不想说得太客气，但是她的语气却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很是疏离。
“不必，万事小心。”尚练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转身走了。
聂向莹看着他的背影，能看出他的落寞。可是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勉强，如果你让她选择的话，她当然是宁愿喜欢尚练臣也不愿喜欢瘟神的。
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听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将瘟神装在了心里。都没有办法赶走。
第一百八十章 别指望我
聂向莹走进了静悄悄的东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太子离开之后，东宫就算是被闲置下来了。原本就没有什么人气的东宫，此刻变得更加冷清。
聂向莹一个人走在东宫里，居然感受到了一抹灵气。
果然人才是最大的污染源啊。有人在东宫的时候，她都不曾感受到这里的灵气，但是现在居然有了。
她走到了东宫的最深处。
在这里应该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了吧？她推开了一扇房门，落了一手的灰。
尽管如此，她仍旧走了进去，将包袱放在了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还好她想得足够周到，连蜡烛都自己有准备，不然还得出去一趟。
点燃蜡烛，摆上小铜镜，这个氛围突然让聂向莹觉得有些瘆得慌。
不过……她自己就是死而复生的，还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呢？
按着之前的方法为自己上好妆，聂向莹就将东西留在了房间里，然后离开东宫去了后宫。
后宫里此刻也已然很是安静了。聂向莹要去的地方叫做宫女苑，是后宫里所有下等宫女住宿的地方。她才进去，就被一个嬷嬷发现了。
“你这是去哪儿了？”嬷嬷厉声问道。
不过聂向莹没有回答，而是飞速跑掉了。
她当然要跑了，除了给自己弄了一个宫女的发型之外，她身上穿的可不是宫女的衣服，若是被发现了就糟糕了。
还好她腿脚快，嬷嬷根本就追不上。所以等她逃到房间里的时候，嬷嬷已经放弃了。
聂向莹松了口气，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睡下。
这张脸保持到明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现在需要思考的是，究竟要从谁入手。
想要得到信任应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或许聂向莹根本就不需要信任？
不过就是套取消息而已，面对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人，所以只需要用一些简单的方法，很轻松就能得到了。
她可是特工，又不是什么普通人。
想到这里，聂向莹安心睡了。
房间里稍微有点动静，聂向莹就醒了过来，此时天还没有亮，但是宫女们已经准备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聂向莹如今也是宫女，所以自然也要起来了。
她还没有能找到宫女的衣服，就扯了扯旁边那个人的衣袖，说自己是昨晚被文贵妃赶出凤欢宫的。
“真可怜。”旁边的宫女小声说了 一句，但丝毫没有同情的意味。
谁都知道，能去凤欢宫，是好事，也是坏事。
如果能得到文贵妃的喜欢，那么以后你就可以在后宫里横着走。
若是没有能得到文贵妃的喜欢，轻则被赶出凤欢宫，重则丢命。
凤欢宫每个月都要死几个人，后宫对此已经可以说是见惯不怪了。
“能活着出来就是你的运气了。那边有一套多余的衣服，就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一旁有个人到聂向莹身边说了一句，“赶紧换上衣服出去干活儿吧，别把自己当成凤欢宫的人了。”
聂向莹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衣服换上。而后和大家一起出了门。
不过就是些扫洒的活儿，对聂向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个上午下来也不觉得累。只是她还没有能到冷宫附近去。
依照池墨给她的名单，其中有两个人都在冷宫里当差，似乎是文贵妃故意不想让她们重新见天日一样。
在冷宫里可是比在宫女苑还要可怜。宫女苑好歹还能吃好，但冷宫里有的时候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你看什么呢？”早上提醒聂向莹的人叫小柔，这会儿看到聂向莹在望着冷宫的方向发呆，不由得又提醒了她一句。
“没有什么。”聂向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小柔，你说这后宫里最好的地方是哪儿？”
“这后宫里能有什么好地方？”小柔嗤之以鼻，“如果你足够聪明，哪里对你来说都可能是好地方。但是如果你不够聪明的话，随处都会是地狱。你……就是不够聪明的那种吧。不然怎么会被文贵妃赶出来。”
“是啊，失手打碎了茶杯没有被杀已经是万幸了。可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不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而且……如果不是离开凤欢宫的话，我还真的有可能会死在那里。”聂向莹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离开凤欢宫的？因为你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那里？”小柔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她都没有想到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欢宫可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去的，若是被文贵妃喜欢，可就是飞上枝头了。但是眼前的人却是去了又出来了。
“你不是说了吗？我就是那种不够聪明的人，为了让自己能好好活着，只有离开那里。宫女苑的日子虽然清苦一些，但好歹我的小命还是能保住的。”聂向莹笑了笑，就和小柔一起回到了宫女苑吃饭。
没有人对聂向莹的突然到来有兴趣。大家都只是吃着自己的东西，吃完之后继续干活。
这一点聂向莹很是喜欢。毕竟不用被问东问西了。
吃过饭，下午的时候，聂向莹好歹到了冷宫边缘。小柔去了别的地方，所以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人愿意到这儿来，因为宫女们都觉得冷宫怨气很重，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冤魂给缠上。
聂向莹只想说，这后宫里要是论冤魂的话，恐怕是凤欢宫更多吧。她们都不怕去凤欢宫，却怕来冷宫，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聂向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发现。冷宫里分明是有人的，却比没有人的东宫还要死寂。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尖叫，想必是发了疯的主子，正在试图找回自己昔日的荣光吧。
聂向莹打扫完了就转身走了。
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所以她只能耐心等到晚上再进去。
只是她都还没有弄清冷宫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贸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怀疑。
不过就算是被怀疑也没什么吧。难道她还担心自己会被冷宫里的人告状？
回到宫女苑吃了晚饭，多半的宫女去了浣衣坊洗衣服，聂向莹也过去待了会儿，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时间不早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宫女们都要休息了。聂向莹和小柔说了自己不太困，就继续在外面看风景。
嬷嬷过来看了一眼，那个时候还不止聂向莹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就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到周围的人都消失了，聂向莹才蹑手蹑脚离开宫女苑。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所以聂向莹很是顺利地来到了冷宫。
冷宫里只有一盏灯亮着，远远望去，如同大海中的灯塔。
聂向莹小心翼翼进去，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她心里还在紧张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居然真的来了。”
是池墨。
“既然说过了要做到的事情，当然就要做到了。”聂向莹轻声回答，“不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要做的事情似乎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吧。还是说你到了这个时候才要告诉我，当初你给我的信息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云溪和烟儿在冷宫里？”
“我给你的消息不会是假的，但是我觉得你做事太唐突了。就这么到冷宫来问她们，不会反而惊扰到她们吗？”池墨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你是有更好的办法？”聂向莹倒是不生气，因为他的话在理。就这么到这儿来，的确很容易惊动了那两个人。
在她们原本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情况下，聂向莹要是直接去问过去的事情，只会让她们守口如瓶，并且还会试图将她这个知道秘密的人除掉。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必须要阻止你做傻事。”池墨说得理直气壮。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傻事，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办法让她们心甘情愿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聂向莹挑眉，虽然黑暗中对方根本就看不到，不过她的语气也足够说明了。
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你对自己就这么自信？”池墨似乎是被她的话给唬到了，愣愣地问了一句。
“不然我为什么要来？我先前就对清秋说过，让她不要有任何的担忧，因为如果出了事的话，我会是第一个死的，根本就轮不到她们。所以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
他可以认为她没有那么聪明，但是他不能将她当成是傻子。
她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必然就是考虑到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根本就不用对她有任何的怀疑和担心。
“是吗？”池墨松开了聂向莹的手，“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会怎么做了。不过先说好，若是你出了任何问题，我可不会救你，而且我还会在第一时间离开。”
“知道了。”聂向莹才没有指望他能给自己什么帮助呢，只要他不在关键时候出来捣乱，就已经是对她的照顾了。
聂向莹看着那黑暗中的一抹灯光，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她希望自己得到的是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