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岭城电视台的专访
岭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马力华，当这个人民医院的院长才一年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之前则是在一家中医院当院长。
医院院长，是一个行政职务。医院归属当地卫生部门统一管理。今天可以在这个医院当院长，明天也可以去那个医院当院长，跟干部提拔调任差不多。甚至，这医院的行政级别比较低，调任院长什么的，卫生部门说了差不多就算了。
当然，大多数院长同时也是医务骨干，一般都在某个领域比较有建树。马力华擅长神经内科方面的，就是像岭城广播电视台台长朱信来的老爸那样，患什么老年痴呆症的，他就擅长治疗这个。
但这里面的油水确实比较大。
偌大的医院，且不说采购各种医疗设备、药品，就是人员的配置调动，这院长的权力就大了去了。
还有，从老百姓的角度来看，一台手术能不能早点安排，安排个专家给做，有没有单独病房，这些都是院长一句话的事。
不过，药费是免不了的，这已经超出院长的权限范围，即便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了。
其实钱收多收少，对医院的影响虽然挺大，但具体到个人，并不大。作为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医生护士还有院长们的工资都是财政发的，医院的收入上交，然后返还一部分。
也就是说，医院收入高了，可以多搞一些福利性质的活动，例如别人穷单位，工会旅游省内就好，有钱的单位，就来个四飞七日豪华游，个人出了不够，单位补。但工资奖金这种明面上的，还是不敢多发，毕竟在这个医院或者在别的医院，都是上头一个文件的事儿。
第一人民医院作为岭城最大的医院，自然也有着最好的资源，大家挤破头都想进去。即便不为经济待遇，政治待遇和社会地位也是高其他医院一大截的。说，在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和在某某卫生院上班，哪怕性质上来说一样，工资福利上来说差不多，可总觉得一个是牛逼的专家医生，一个就是犄角旮旯的赤脚医生。
因此，第一人民医院在收到法院的传票后，并没有为之震惊。事情，不是他们造成的，金生药业向医院供应药品不是一年两年了，应该七八年甚至十来年了。最开始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他也不知道，他当这个院长，就是维持现状。
今天是因为他马力华在当这个院长，所以成为被告，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也无关贪污受贿，因此真的很坦然。
朱信来也知道这么一个道理，所以在派人去医院采访之前，跟马力华打了个招呼，彼此心照不宣。
这事儿，由正规媒体通过正常的渠道报道出去，总比以后各路小道消息出去的要好。
对此，朱信来也是跟分管他这块的副市长打过招呼的。不算自曝家丑。
说到底，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民事诉讼。
若是随便派个什么记者去做这件事的采访，大约过程便是跟医院方面的负责人约好了，然后在人家办公室，一问一答，最后回去写个稿子，整理一下拍摄来的材料，合并合并就差不多了。
但这次来采访的是张曼璐，她绝对不满足只是把采访做成这样。
首先，她去了城北一个城中村，那里有她知道的一个尿毒症患者。两个月前张曼璐曾给他做过一个小小的专题，就是比较普通的那种，家里很穷，妻子腿有残疾，做点手工，无儿无女。
最终这个专题也不过就是那样的效果，之后有几个电话，也有几笔捐款，去过几批义工，帮助他们家做点家务，街道里也把他们家纳入了贫困家庭，节假日的时候去看看，送几百块钱。
这种家庭实在太多，真的不是社会关爱可以关爱得过来的。
他们需要的是有效且能够承受的治疗。
比起其他癌症，尿毒症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病，但却实实在在是个费钱的病。换肾这种事，基本上不用考虑，机会渺茫到第一次买彩票就中五百万。不说肾源等不到，就算等到了，这台手术的费用，以及术后抗排斥、抗感染的药物，都是天文数字。搞不好最后还是失败。
但如果能按时做透析，让那机器代替肾脏排毒，再配合一些药物，尿毒症患者也能活很久很久，几乎跟普通人无异。
不过要达到这种生活质量，一个月得好几万，诚然不是一个工薪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更别说本就贫困的家庭。
而张曼璐这次去回访的这家，重点已经不再他们多可怜，然后寻求社会救助，张曼璐非常细致的询问了他们在初期治疗过程中的各种花费。
因为是曾经帮过自己的记者，这户人家非常坦诚的把历次不得不住院的住院费清单都拿了出来。
通过正规渠道拿到这些住院费用清单，张曼璐自然可以在之后的报道中予以引用。她首先就圈出里面几种重要药物的价格。那是半年前的。
随后，她又去了金生大药房，倒是意外扑了一个空。连去几家，都是空空如也。一询问才知道，今天，还有后天，金生大药房都有全场五折活动，这药早被抢购一空了。
出示记者的工作证，药房的营业员们倒也很配合，把药房里的药物清单都提供给了张曼璐。
这些清单，又足够张曼璐做一番分析了。
大部分手术用药、术后恢复用药、抗感染用药，虽然也是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但却不在金生大药房出售，即便是作为处方药也没有。所以，折扣的福利波及不到这方面。
相反，在隔壁的大正药房，却能凭处方购买到像宁心滴丸、肾毒清胶囊这些具有相应治疗效果的药。
这么一对比，此时空空如也的金生大药房，反而更像是一种讽刺了。
之后，张曼璐还是没有去采访被告之一的第一人民医院，没有让院长马力华说两句。
张曼璐采访了太多太多行政诉讼案件的被告方法人代表，就是类似马力华这种。他们拿着财政发的工资，又不是自己亲身涉到案子中，一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一些最官方的毫无意义的话。
反正张曼璐是不要这种话的。
既然让她做这个案子的全程采访记者，她就要按自己计划的去做。
第869章 拿到第一手资料
林修忠的那个电话，也是张曼璐打的，所以她在得到这个案子居然是有代理律师的情况后，医院就更不愿意去了，就着林修忠给的联系方式，就约了曹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曹甯在这个案子中隐去自己代理律师的身份，不是为了防止记者们的采访，而是怕连累老爸以及公司。
没错，之前只是一点点风声，秦金生就给老爸去了电话，施加了压力。也许这个案子在秦金生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曙光集团在秦金生看来更不算什么。
同时，曹甯也知道，这种公益诉讼若要取得最佳效果，舆论媒体的导向是关键。
不能主动出击，只能坐等上门。不过没想到记者来得这么快。
张曼璐简单介绍了自己之后，曹甯便非常配合。
不过，张曼璐确实不是普通的那种记者，以至于曹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感觉就像普通两个朋友的对话。没有架在前面的摄像机，也没有话筒，只有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张曼璐，翘着二郎腿坐在她面前，手上连个笔记本都没有。
但对张曼璐来说，这种方式才能了解到更多。
记者不是警察或者法官，他们只需要对事实负责，却不需要以证据去证明事实。
因此，张曼璐只需要听到到最真实的声音。
“为什么会想到要发起这样一场公益诉讼？”张曼璐问道。
“要听心灵鸡汤吗？”
“......”
身为一个记者，每天不是采访就是看各种报道，别说心灵鸡汤，毒鸡汤也是大碗大碗的干啊。
况且，替十个大病患者发起药价垄断的公益诉讼，为了让我国的医药事业更加健康，药品市场良性循环，这本身难道不是心灵鸡汤？
果然，在张曼璐的抽搐下，曹甯首先发表的是心灵鸡汤型回答。
“因为如果没有第一个去做这件事的人，这件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去做。国人这种骨子里总是会有一种‘总有人过得比我苦’的心态，让他们在背负不平等事件的时候，会觉得哪怕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自己何苦去做这个出头鸟......”
果然是心灵鸡汤。这要是去搞直播，50岁以上的大妈们最爱。
张曼璐哪里知道，曹甯曾经就当过女主播，讲这些，可是她的拿手。
于是继续。
“想当年当年鬼子三五个人，几杆机枪，就能把成千上万国人赶到一起，然后集体枪决。是一个人的不反抗，十个人的不说话，然后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人，都沉默了。最后，几杆机枪，扫了几万人。说好听了，这是逆来顺受，是从众心理，但说难听了，这就是一种集体缄默，并且定然会在沉默中灭亡......”
张曼璐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问道：“不是都说枪打出头鸟吗？你这样，成功了固然会一举成名，但如果失败了，也许会对你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毕竟你要告的是一个巨无霸。”
“你是在劝我放弃？”曹甯反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分析这个事实，然后想知道你有什么必胜的法宝。”
这样，算是切入到正题。
张曼璐来采访曹甯，自然不是要听这种心灵鸡汤，她也没法把这些放到报道里面去，那就变成知心姐姐了。她需要的是内幕消息。
但曹甯却耸了耸肩摇头否认道：“没有。”
不是曹甯不信任张曼璐，她是不希望自己这个东西拿出去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所以她想确认一下这个记者，是不是真的为了报道一些东西而来，不只是为了应付。
果然，张曼璐对此很惊讶。
“没有什么结果是必然的，更何况这应该算是国内首例药价垄断的公益诉讼，我甚至连完整的证据链都没有形成。”曹甯继续着这个态度。
张曼璐本以为曹甯会就怎么打赢这个官司侃侃而谈，并且拿出一些决定性的证据，这将成为他报道的第一手资料。
“那你打这个官司的目的是......”
“你以为我是为了个人的名誉去打官司？为了做公益事业？”曹甯突然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尼采，以为自己是太阳，可以照亮世人。事实上尼采并没有成为太阳，他最后发了疯。”
“......”
曹甯继续笑道：“我是大正药厂的代理律师，打这个官司，其实是为了让大正药厂能够将他们的平价药推往各大医院。打这种公益诉讼，是成本最小的。”
一说大正药厂，张曼璐立刻来了兴趣。她当然知道大正药厂，岭城那次买药送房子送金条的事儿那么大，她一个做记者自然不会不知道。然后最近几天，大正药房遍地开花，也是做的很令人瞩目了。
“都说便宜没好货，做生意的都是为了赚钱，会不会大正药厂在打倒金生药业之后，会成为第二个金生药业，甚至更过？”张曼璐试探着问道。
“有可能。”
“那岂不是违背了公益诉讼的初衷？”
“那我就再代理另一家平价药厂去跟大正药厂打这个官司，毕竟有判例了。”
说到这里，张曼璐和曹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如果你不是有着强大的背景，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张曼璐说道。
“我若不是有这样的背景，我连讨生活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去做这种事？”曹甯点头认可。
“能给点独家信息吗？”
能够想到这个程度，曹甯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记者，不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而来采访，她是真的想报道一些东西。
那么，没必要再藏着了。
“各类药品的成本估算清单以及药物临床使用效果检测报告算吗？”
闻言，张曼璐大吃一惊：“这些可是商业机密啊，关系到一家药厂的生死存亡。”
“对大正药厂来说，这些无关生死，因为大正药厂就是从破产的边缘回来的，并且至今还在亏损经营。”
“真有些搞不懂，做生意的居然不为了赚钱。”张曼璐纳闷。
“或许他们还真不是为了赚钱呢，反正据我所知，像大正润喉糖，十年前是五块钱一包，现在也是五块钱一包。效果还很好”
说着，曹甯从包里掏出了一包大正润喉糖，推到了张曼璐的面前。
“我是个记者，可不接受贿赂的哦。”张曼璐笑道。
“我是个律师，要贿赂也贿赂法官，贿赂记者干什么？”曹甯同样笑道，“说一百遍这个东西好，你耳朵又尝不到，还不如试试。润喉糖嘛，我想你应该用得到。”
“真的不用。”张曼璐把润喉糖推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曹甯的心沉了沉。
随后张曼璐也打开自己的包，掏出了两颗大正润喉糖晃了晃：“因为我一直吃的就是大正润喉糖。”
......
第870章 金生药业再度跌停
结束了跟曹甯的采访，张曼璐最后才去了医院，一路从挂号处到门诊部再到住院部，最后到行政部，隐去那些病患的个人信息后，做了一段小小的片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日子过得苦不苦，去医院看看，就不觉得苦了。生病了花钱多，去肿瘤医院看看，就不觉得多了。得了癌症花钱还遭罪，去墓地看看，好歹自己还有一口气在。
在医院里，就能拍到生老病死的全过程，也着实感慨万千。
随后，便是紧张的各种制作编排了。
新闻，讲究的就是一个速度，今天的新闻最好今天发，若到了明天，可能效果就不一样了。
不过，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下午的股票收盘时间。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离股市收盘只剩下半个小时。
秦金生已经砸光了从“可劲儿花呗”那里贷来的五十个亿，然后拜医药板块集体涨停的大趋势所赐，堪堪到这个点才涨停。
虽然只是花钱，但秦金生确实花的满头大汗。毕竟五十个亿，五十个亿啊，关键还是借的。
好在，总算是涨停了。
张进昭在电脑屏幕前也长出了一口气。大部分金生药业的股票都是上午在涨停打开一个口子的时候买入的，买入时就是涨停价，下午有五个亿是在涨七个点的时候买入，这样算来，到收盘如果还维持着涨停，自己算是小赚了几十万。
只不过，几十万的利润对于投入三十个亿来说，真的毛都不算。
等一下！为什么自己会想着“如果”？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果维持涨停”这种认为？离收盘只剩下不到五分钟，难道还会跌？
确实，谁都不认为金生药业会在最后五分钟的时间内再下跌。
宋谦除外。
他只是接了陈可青一个电话，又接了曹甯一个电话，然后电话粥煲得长了一点，回来一看，居然发现金生药业涨停了。
当即就怒了。
这尼玛是丢财神爷的脸呢！
说好的每天跌停呢？今天没跌也就算了，居然还涨停？
虽然宋谦现在只干了两个多月的代理财神，不过在代理神仙界算是有点资历了，不仅过了试用期，还妥妥的升到了三级，是仙界重点培养的代理神仙之一。
毕竟代理寿星只干了三天就被辞退，原因是那家伙一得到代理寿星的身份，首先就给自己加了五百年的寿命，然后看着谁不顺眼的，直接给人扣掉二十年、五十年的寿命。
扣寿命也就算了，关键他还倒着来。于是那段时间，一个地区同时出现三起一夜之间人老了二三十岁的情况。
幸好专家们把这个当作一种病，还给起了名，叫什么获得性皮肤松弛症。
所以，那家伙当了三天代理寿星，就被收回了权限，自然也没能让自己活上五百年。
还有代理幸运星也是把幸运星本尊气的够呛。说好的是代理幸运星，只能给别人送去幸运值，自己不能获得。结果那家伙小说看多了，把这个身份当系统，然后干起了给别人幸运值，自己变相提成的勾当。
短短一个星期，代理幸运星散出去幸运值八万多点，赚了六千多万。为此，还引起了财神和幸运星尊的矛盾。
更绝望的要属月老了。他以为自己找个做了十年婚介工作的家伙当代理月老，定然能将他的事业发扬光大。
结果，那家伙一知道自己撮合谁谁能就能成，立刻就给自己来了个双飞。可把月老给气的，吐血不止。
总而言之，几个试验代理财神的神仙，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这让他们下了一个判断：凡人，就是小说看多了，然后好好的工作，非得当个系统来使唤。贪得无厌不说，还惹是生非。好几次出事，都得请雷公电母出面，来几个晴天霹雳掩盖一下。
大家纷纷羡慕赵公明，他的这个代理财神选的好，为人低调，合理散财，不仅没有丢神仙的脸，还真的起到了代理财神散财的作用。算是实现了当初试验代理神仙制度的初衷。
神仙也爱高帽，赵公明被一众试验代理神仙失败的道友们一恭维，一高兴，在约定福利待遇的基础上，还给宋谦渡了几口仙气，大体是在他睡着打呼噜的时候。
所以，宋谦现在体内有仙气，说一些关于财富方面的事，若不是难度特别大，确实会挺灵验，即便不用任何道具。
这会儿他愤愤于本该跌停的金生药业居然涨停了，于是，那刚刚触到涨停线的日线，就跟着了魔似的，急转直下，一条线到底，直接就跌停了。
三秒钟！
只用了三秒钟，金生药业从涨停到跌停，整整20%。
秦金生甚至只是往椅子后面靠了靠，眨了个眼，在一定神之后却发现，本来已经涨到30块的股票，突然只剩24块。
要知道，这个周末，还有周一开盘前，秦金生可是心心念念要让金生药业开启飙车模式，直奔百元大关的。谁能想才四天，居然跌到只剩24块。
连银行股都不如了。
离收盘还有两分钟。
秦金生想要做点什么，但是他一没时间，二手上还没钱。
两分钟，120秒，秦金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股票，稳稳的触到跌停的位置，然后横到最后。
“到底谁在搞我？！”秦金生愤愤然的喊出一句。
当然，没有人会回应他，助理在门外，没有喊到他，他是不会进来的。况且，他手上的工作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股票的涨跌，真的不是去做点什么就能改变的。
秦金生真的很绝望，他已经为了救市砸进去七十个多亿的资金，大部分还都是借的。连续四天的跌停，他个人的损失就超过二百五十个亿，这得多卖多少药才能赚回来？
但想到药，秦金生又头大。因为他已经接到好几个医院的电话，另外还有市里分管副市长的电话。
赚钱，也要有个度。这是分管副市长在电话最后撂下的话。算是彻底谈崩了的节奏。
官商确实是一家，但总体上要做到官为商服务，商要听官的话。这就跟两个人谈恋爱一样，我对你好，并不是为了让你觉得自己有多牛逼，而是想让你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
第871章 自作孽不可活
金生药业作为地方支柱产业，每年向地方缴纳大量的税，确实是个大财神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当然，所带来的问题也是不少，例如污染。
现在政绩观已经不再单纯考量地方财政收入，毕竟大大说了，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以前都说笑称，外国什么高端品牌的牛仔裤、电子产品，其实就是madechina，但现在看，madechina都很少了。因为以前咱国家穷，把污染引进来，把东西产出去。现在强大了，便是要努力把东西引进来，把污染排出去。
况且，在中央八项禁令实施多年之后的今天，打擦边球也越来越难了。
贪污，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当一件事可办可不办的时候，能够送点小礼品让对方松个口，其实是件低成本的事儿。可一旦凡事都按照规定来办了的时候，公平是公平了，但再难钻点空子。
金生药业作为医药行业的龙头，垄断了这么多年，以至于秦金生真的有点轻飘飘了。小小一个地方的副市长，副处级别，他还真没看在眼里。要知道，秦金生可是全国政协委员，那接触的人，至少都是正厅级的。
不过，即便认识再多正厅级以上的官员，也无法帮他扭转股票诡异下跌的趋势。
......
晚上十二点。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睡了，但大部分我们熟悉的人都还没睡。
张进昭从下午三点股市收盘直到这会儿，足足九个小时，他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甚至没有离开电脑前。
桌上的咖啡，续了四次，现在还剩小半杯，已经凉透。还有一份精致的晚餐，打包在那里，原封未动。
张进昭的助理自然不会还呆在办公室里。同样是秘书，同样贴身服务，他赚的工资可没有邓秦和萧遥的秘书赚的多，自然更比不上几乎出卖灵魂的林家豪的秘书。
老板自己就很能干，关键很精明，说难听了就是抠抠搜搜，所以给的工资并不高，也就一般秘书的工资。
拿多少钱干多少事，作为一般的秘书，即便盯着董事长秘书的头衔，也就只能做到最后一个离开，并且帮老板续好咖啡。
张进昭对此没什么不满，但他真的对金生药业今天的走势很迷惑。
运用大数据仔细分析了金生药业的量价情况，包括各大机构，甚至散户的买卖情况。
基本上可以肯定，今天的几次拉升，都是秦金生自己花的钱。按照几笔大资金算下来，应该花了超过七十个亿。
金生药业虽然盘子很大，但七十个亿都不能将它封停，也是很诡异。
哦不对，金生药业今天其实涨停了，上午一次，封了挺长时间，在临收盘的时候突然下跌至平盘。下午开盘后又一路上涨，也是触到涨停，同样在临收盘最后的时间里，突然下跌至跌停。
虽然砸盘要比拉升容易，不过在庄家已经高度控盘的情况下，砸盘的难度并不小。关键，砸盘的前提得手上有货。
金生药业从周一开盘起就一直跌停，加上今天的，就算是四个了。而在上周五收盘之前，金生药业几乎持续了一年多的震荡，这中间还经历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牛市行情。
现在回过头去看，那个阶段，毫无疑问是有庄家在吸收筹码，坐等时机成熟时拉升。
我国目前的证券市场是只能做多的，做空，得去期货市场。所以，只能选择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赚钱，或者高价买入了，在下跌时及早割肉减少损失。
因此，不可能存在有对手通过砸掉金生药业的股价从而打击金生药业的可能性。如果有这种可能性，那这个对手损失的钱，会远远高出秦金生损失的钱。
没有人会这么傻。
而技术层面上，张进昭以自己十几年研究证券市场的经验看来，真的不觉得会产生如此猛烈的下跌动力。
抛去人为高买贱卖因素，抛去技术层面导致的下跌，张进昭在研究了足足九个小时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天灾尚可怜，**尤可恨。
说白了就是，秦金生自己作死！
看着媒体上已经铺天盖地的关于金生药业的负面新闻，张进昭也是够无语。即便企业再大，也是经不起这么多负面新闻的。
本来就已经很高的药价，加价30%不算，还要限量供应，除非接受再涨价20%才能拿到足够的药；好好的药房不正常经营，搞什么五折促销，结果每家店都是开了半个小时就处于关门状态。
卖药又不是卖粮食，为什么要抢购？
关键，既然搞抢购，为什么不能足量供应？
还有被起诉药物垄断，不说败诉后会直接影响其现有的市场占有份额，就算最终胜诉，期间的负面影响也会持续很久。
下定决心，明天一开盘，不管多少价格，都一次性出手把金生药业给卖了。
没错，不管是买入还是卖出，都是大单优先，自己手上可是有三十个亿的金生药业，至少能够比散户先出去一点吧。
......
然后这个点还没睡的便是李新林。
跟胖子还有瘦子合计之后，李新林果断的投奔了陈可青，接下了给大正药厂全面包装推广的活。所以他现在在做方案。
快，以及新颖，是李新林搞广告这么多年遵循的两则信条，也是他有别于其他广告公司，自认为能够借此脱颖而出的资本。
但显然，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难得接到一个快速出成片又颇有创意的单子，结果居然还被人坑，只拿了三千块。
往事不提，只朝前看。
传统的宣传推广手段肯定要上，即便是满大街发传单，也能够起到扩大知名度的效果。
就像脑白金，虽然台词十几年不变，虽然两个老不死已经成精，但确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个脑白金，送礼还挺体面。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大家觉得只是送礼的一个选择，到十几年送下来，反馈出来，效果也是挺好的。
这，绝对是个成功的宣传案例。
还有治胃疼的斯达舒，虽然当年的广告，各种四大叔四大叔的喊，不着边也不搭嘎，但就是让人记住了。
这，也是个成功的宣传案例。
第872章 空空如也的药店
不过大正药厂生产的药品多，要推广的是整个大正药厂的品牌，是他们的物美价廉的平价药，这就比单个推广什么产品要难得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关键，正因为价格便宜，广告才更不好做。
在人与人之间信任度极其缺乏的当下，一旦有什么好事儿，大家下意识就会警惕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加上浮夸的社会风气，也是标榜越贵越好，越贵越有面儿。
所以，便宜没好货，是大正药厂这么多年来被大多数人贴上的一个标签，以至于大正药厂生产的药，只能沦为低等产品，被认为是实在没钱了，凑合着用的那一类。
以至于只要条件还允许，都只买贵的，总觉得那就是对的。
在这些大前提下，要整体提升大正药厂的口碑，就显得难上加难了。
李新林研究了一下之前大正药厂所做过的一些宣传方面的努力，归结为一句话，就是花的钱跟起的效果不成正比。
最开始是大正润喉糖的广告，广告确实高端大气，花钱不菲，还在热门的比赛过程中高频率播放，确实算是家喻户晓。
然后又搞了一个大型的广场促销活动，送房子送金条各种送送送。一看到这个方案，李新林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算了下整个活动的支出，十个亿都不止，但收入呢？总销售额不过三千万。
十个亿的投入，三千万的产出，还是销售额，这不是钱多了烧的吗？
最关键的是，这样烧钱，并没有起到宣传大正药厂的作用，倒是岭城的房价，在那段时间被搞的有点乱。
李新林觉得这个老板适合去捣乱，不适合做生意赚钱。
倒是在全国大范围铺开大正药房，是一个不错的推广途径。反正李新林之前租住的那个小村子，村口也正在装修铺设一家大正药房。在街上随便走走，以前满眼都是金生大药房，现在则必然跟着一家大正药房。铺面更大，装修更豪华，还打着八折的旗号，甚为惹眼。
但事实上那么多的大正药房，火的也只是“大正”这个名，让大家知道了大正药房，却不一定会买大正药厂产的药。
突然有一种“心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的悲情赶脚。
不过，吃人的嘴软，既然准备给人干活了，就不去评论人家之前做的有多傻叉了。
李新林给的宣传方案，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全方位立体式各阶层的推广，让大正药厂的药，像脑白金一样家喻户晓。
......
曹甯这个点了也还没睡，一直在看医药方面的知识。
当律师的，不光法律要精通，相对应这个案件所涉及的领域，也需要很熟悉。既然是药价垄断，那对于药物的研发、推广、销售成本，以及药品的流通、监测、临床应用效果等等，都需要全面了解。
而且这个案子的难点在于，每家的药品都是自行研发的，虽然针对的是同一种病症，可效果并不完全一致，成分也有细微差别。
简单拿大正感冒药和金生感冒灵来对比。
从价格方面来看，10包大正感冒药5元，同样剂量的金生感冒药38元，价格上相差七倍多。
成分，都是中成药，主要成分差不多，但也有一些差别。
口感上，金生感冒药比大正感冒药更苦一些，因此也显得更浓烈一些。
最后说效果。
感冒，现在大家都知道，其实是不管怎么样都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好的。而且每年得一两次感冒也是比较健康的一种表现。吃药，不过是针对发烧、流涕、咳嗽这些症状，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所以，若非流行性感冒或者病毒性感冒，没有咳嗽导致的发炎，没有高烧不退，白开水的效果或许跟感冒药差不多。
这么一来，两家感冒药的效果到底有什么差别，就无可对比了。
因此曹甯需要做很多功课，尤其针对手术用药，把大正药厂目前所拥有专利并投入生产的药品，其性价比跟金生药业所生产的，做“合理化”对比。
这是一个完全由律师辩论，法官内心心证的过程。
......
周五，下雨。
小胡是岭城人民路上金生大药房的一名营业员，昨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假，让另一个同事代自己上了早班，今天，她需要从上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都上班。
五点五十分，小胡来到店里，开门。
知道昨天是会员日，全场五折，但没有那种所有药品被抢购一空的心理准备的小胡，在打开卷闸门的一瞬间，差点惊呼起来。
没错，入目所及，药店里就跟被过了龙卷风一样，每个货架上都是空空如也，除了最底下放着一些包装盒之外，连包多余的棉签都没有了。
药品都卖完了是好事情，或者说，卖不卖完，跟她一个营业员没什么大关系。可问题是，今天是自己当班，这空空如也的药店，她是开门呢还是不开门？
想了想，便给店长打了个电话。
店长，其实今天应该要到店的，不过她没来。昨天的药卖完了，公司没有及时补货，到后来就已经很尴尬的只能半拉着卷闸门，硬撑着到关门。今天，配送部没有消息，自然是没有把药品送到。
没有东西可以卖，开什么门？
所以，店长今天没有来，他还在家睡懒觉，毕竟这会儿六点都没到。
不过，店长还是第一时间接了小胡的电话后，对于小胡的疑惑，没说要开门，也没说就不开门，但明确表示了这会儿配送部还没有消息。
“那明天......”
小胡还有一句话没问出口，店长就挂了电话。
事实上，即便店长知道小胡要问“明天会不会有配送”的话，他也回答不上来。谁知道呢，公司任性，爱咋咋地。
没办法，小胡只能半拉着卷闸门，甚至店里只开一盏照着收银台的灯，坐在店内玩手机。
这种情况，不能说没开门，也不能说自己离岗，毕竟她老老实实呆在店里。但同时这样半拉着卷闸门，理论上也不会有顾客会进来。毕竟，隔壁还有一家大正药房呢。
差不多，全国各地的金生大药房都是这么个状态。
第873章 还想再借三十个亿
事实上，金生药业集团设在各地的生产基地仓库里都有药物存货，但配送部是有配送时间间隔和条件的，按照既定的规则对各药房进行药物补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里，还包括采购其他药厂生产的药。
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增补，需要向总公司打报告，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事实上，一家药房某种药断货两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一来大部分的药都可以找到类似的替代品，二来，这家店这种药没了，去另一家买就好了。
可所有的规则设置，都没有，也不会考虑到全国各地的药房，一天之内，哦不，几个小时之内，所有药品销售一空的情况。
不说其他药厂不可能有那么多库存一时间供应那么多药房的上架量，就是金生药业集团设在各地的生产基地也没法那么迅速响应。
于是便产生了眼下这种，前一天东西卖光了，今天依然没能配送的尴尬。
身为营业员，还赚着工资，也有考勤，小胡依然坐在收银台里，玩着手机。不过，门外经过的人，只要说话稍微大声点，她都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金生大药房有没有五折啊？”
“五折这种哪里轮到的我们？估计拿出来的量就少，现在干脆就关门了。”
“没关门吧，我看里面亮着灯。”
“货架的空的呢，昨天就是搞的噱头，估计跟那买房子找托一样，为了显示生意好。本来就没几样东西，当然没怎么卖就卖光了。”
“做人呐，还是健康不生病最好了，不管去医院还是进药店，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所以我才不会傻的去抢什么五折的药。如果真生病了，该买还是得买。反正药店又不止金生大药房一家。”
......
“这个金生大药房真的关门？这会儿都七点了。”
“没关门也离关门不远了，昨天我六点半到这里，简直人山人海，跟白拿不要钱似的。”
“药这种东西，白给我我也不好，有病的才要呢。”
......
对小胡来说，她只是个营业员，没那么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别人在说金生大药房的坏话，也无感，只是站起身，把原本半拉着的卷闸门，又往下拉了一点。
当然，作为一家已经正常运营了几十年的医药集团，各地的药房出现这种近乎关门的情形，信息还是很快就到了高层。
尤其几个相关部门，各自私下碰头之后，都认为幸好今天不是会员日，也不会有什么抢购的情形，若是及时安排补充点货源，还是能够临时应付的。
虽然身为高层，但无非也是打工的，能应付便应付了。况且，这些人的心情，这几天都非常的不好。
说是说公司员工不能购买公司股票，但这些高层，多少知道一点内幕，知道公司发展前景良好，接下去会有大动作，所以七大姑八大婶，甚至自己用朋友身份证开的证券账户，都持有一些金生药业的股票。
那么，四天的跌停下来，大家都亏损了百分之三十多。
赚的工资一分不会多，好端端的因为公司的股票亏钱，虽然错不在公司，却多少会产生一点怨念。
工作，自然没那么上心。
便是能应付就应付过去了。
当然，金生药业集团自己生产的药品能够紧急供应一批，其他药厂生产的药，那么大规模大批量的购买，给不给，主动权就在别人手上了。
至少，大正药厂就不给。
还有一家仅次于金生药业的药厂，广茂制药厂，干脆内部开了个会，统一了口径，直接就拒绝了金生大药房采购药品的单子。
理由很简单：金生大药房擅自低于零售指导价销售药品，违反合同约定，供应方有权解除合同。
因此，即便生产基地给各地的金生大药房及时供应了药品，也只能填到货架的五分之一左右。
一家店，只有五分之一的上架率，比空荡荡还要显得萧条。
当然，这一幕秦金生是看不到的。不过主要是因为他没空去看。今天是周五，股市一周开盘的最后一天。
这一周，对秦金生来说简直是黑暗的一周，也是破财的一周。粗粗一算，四天时间已经亏了近三百个亿。
证券市场真是个神奇的地方，钱在里面看不到，赚了是高兴，可亏了似乎也看不到。
就像日益取代纸钞的电子支付，钱变成了一个数字，点一下，刷一下，东西就到手了，就像没花钱。于是，每年到账单出来的时候，才喊着要剁手，但来年依然控制不住。
秦金生这会儿便又萌发了再贷款的念头。因为真的不信邪。再说了，反正钱买的是自家的股票。
当然，已经两次电话打给曹相荣卖人情了，这一回，秦金生直接自己去申请了。
第一次二十个亿，第二次五十个亿，这“可劲儿花呗”，简直是钱多人傻，不贷白不贷啊。搞不好今天就能翻身了呢。
主要，今天若是还下跌，就要看着这个价格过悲惨的周末。秦金生是个急性子，他怕这个周末自己会抓狂。
很快，郭鑫鑫这边就接到了秦金生又一笔三十个亿的贷款申请。
虽然也就是在昨天刚刚贷了五十个亿给秦金生，但似乎老板有一种魔力，这钱呐，出去越多，进来越多。
目前公司的账户里，资金总量超过五十个亿。原因是昨天的存款量激增，加上第一批短期贷款一个月的资金都是在昨天偿还的，一下子就把账户挤爆了。
这么多资金在手，秦金生这三十个亿，还真借出去没难度。
但是，有钱是一回事，规矩在那里，郭鑫鑫还是打了个电话跟宋谦请示。
宋谦这会儿正在吃早饭，同时刷着短视频。
比起岭城电视台播出的关于金生药业集团药价垄断被起诉的专题报道，过多篇幅的在讲现在的药价高、看病难问题，还有正儿八经在分析这里面的法律问题的帖子、微博，还是抖声、快守这些智障短视频刷着有趣。
不得不承认，那些短视频虽然很无聊，甚至都是重复着别人的重复，但却有一种魔力，便是一刷就停不下来。
就这么傻呵呵的看着别人在那里傻呵呵，确实挺消磨时间。
第874章 驱蚊小妙招
当然，这些短视频有些也挺实用，会教一点生活小妙招或者什么特制小点心，宋谦也不介意试验试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不，刚刷到一个视频，说驱蚊小妙招。
话说猜一个谜，问谁给的红包最多？回答马云爸爸的，那绝对都是剁手党；回答老公的，不带这么秀恩爱的哈；回答本书作者的，很好，看来潜伏在群里很久了。
这辈子谁给的红包最多？当然是蚊子啊！
冒着生命的危险孜孜不倦的给咱送红包，大包小包各种包，白天晚上逮着机会就送，不要还硬给。
宋谦属于招蚊子型，只要有蚊子，哪怕他全副武装，这蚊子也能从哪儿钻进去，然后给咬出一大片的包。
没错，招蚊子咬，被咬了反应还大。
宋谦就是这种人。
但身为一个男人，他又不可能动不动就往身上喷花露水什么，味道那么浓，万一别人问起来，怎么回答？
喷一点防蚊子咬？
肯定会被报以鄙夷的眼神：只是蚊子嘛，大男人的。
对啊，毕竟只是蚊子，还是母的，咬两口算得了什么？
但不管男的还是女的，痒这种事儿，是真的不好受。
所以说男人容易么？女的被蚊子咬，就能各种愤愤然，还能各种撒娇，涂这个抹那个。男的，掐个包，涂点口水凑合着就行了。
连痒都忍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好吧，总是套这种帽子，受够了。
所以，这会儿一听什么驱蚊小妙招，宋谦赶紧就认真看了起来。
视频里只有一些白色药丸，一个空瓶子，还有一杯水。
画外音响起，挺有磁性的男声，比很多说类似“生活小妙招”的那些刺啦刺啦的声音要好听多了，颇有些播音员的赶脚。
言归正传，听他讲什么。
“跟大家分享一个驱蚊小妙招。蚊子最不爱闻的味道之一，就是维生素b1。所以，准备大正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碾碎，加水溶解，装入喷壶，将水喷在身上，无色无味，蚊子绝对不会再来咬。”
闻言，宋谦下意识愣了愣，方法挺简单啊，关键，刚才好像听了什么特别耳熟......
视频还没放完，画外音继续。
“为什么我说要大正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呢，一个因为便宜，一块钱一瓶，一百粒，随便用，随便喷，一点都不心疼。第二个就是因为效果好。要看效果对比，点击关注我，看下一个视频。”
嗯？
这个视频的前半部分看起来就是单纯的在说驱蚊妙方，可后半部分，怎么听着像广告？
好吧，这绝对是大正药厂的真爱粉。
虽然好奇这个驱蚊小妙招是不是真的管用，但更好奇这个人说的所谓的效果对比。
宋谦赶紧就关注了他，然后点开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一瓶大正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虽然瓶子很简单，但是给了一个特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正药厂”的字样和logo。另外，还有一个包装比较豪华的药瓶。
视频一开始，特写大正药厂这瓶维生素b1之后，视频里的人拿起了那瓶包装比较豪华的药瓶。
因为药瓶被拿起，商标也清楚的可以看到，是金生药业生产的维生素b1。
画外音响起：“因为我们只是对比，为了不产生纠纷，我把参与对比的瓶子标签去除掉。”
宋谦不禁觉得好笑：要去除标签，还没拍视频之前去掉就好了，干嘛一边拍一边去，还做得这么明显。这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不得不记住这俩对比的就是大正药厂和金生药业生产的维生素b1。
若说其他药品成分有不同，直接不好对比，这维生素，简简单单就是这么点东西，只要有效果，真的都一样。
因为维生素这东西，缺了会出点小问题，补充了情况就会缓解，效果，多一颗少一颗真的看不出来。
而且，药店里出售的维生素b1，基本上按照保健品来销售。就像维生素c，虽然各药厂也都有生产最简单的白色小药片，一百片从一块钱到五块钱不等，但想要通过服用维生素c来美白或者增强体质的美女们，却依然要花几百元去买国外生产的维生素c泡腾片。
话说，就那么泡腾一下，难道补充维生素c的效果会比直接服用药丸更好一点？更小资，味道更好倒是真的。
回到视频中。
画面上，那人已经剥开了金生药业生产的维生素b1的瓶子外面的包装纸。虽然，包装纸被“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就那么“仰着”，依然能够进入大家的视野，更加证明了这个被撕了标签的药，就是金生药业生产的。
画外音继续：“下面，我们取等量的两个品牌的药。”
说着，分别开始把药倒出来，放到一台小型天平的两端。
其中，开大正药厂的那瓶维生素b1时，画外音说道：“看着包装很简单，开的时候手感很好，像是触到少女的肌肤，紧致，润滑。”
“噗”
宋谦嘴里还嚼着早饭，忍不住就喷了。这是形容一瓶一块钱的维生素b1的词语吗？这少女也太廉价了吧？
话说大学的女生确实比较廉价。这里的廉价，不是贬义词。
有这样两句话分别对大学女生和大学男生说。对大学女生就是，毕业后遇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比大学里的男生要好；对大学男生就是，毕业后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如大学里的女生要好。
这跟男女的心里成熟期不同有关。
大学里的男生，普遍还不够成熟，不懂怎么关心照顾女生，一旦开始谈恋爱，满脑子想着****。即便有真心要负责的，往往客观情况又不允许，毕业后分手的居多。
而大学里的女生，能够很容易被骗上床的，大多数很单纯的，越单纯，在恋爱中付出越多求回报越少，便是那种可以在男生一无所有的时候为他倾其所有的最好的女人。
不过，少女总是让人浮想联翩，而这么一比喻，原本的普通药瓶，还真显得有些高端了。
随后，画外音继续，同时开始开另一个看上去大一些且豪华一些的药瓶。其实就是金生药业生产的维生素b1。
第875章 两种药药效的对比实验
“同样是维生素b1，为了做这个对比试验，可是花了我13块......”
闻言，宋谦扯了扯嘴角。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其实13块一瓶药也不算贵了，甚至感觉还挺便宜。
不过，便宜还是贵，主要看对比。若是一对比人家一块钱一瓶，那13块就是整整高了十三倍。
“......不过我挺奇怪的，大正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这么一小瓶维生素b1的含量是1克，但这个金......这个对比的大瓶豪华装维生素b1，居然含量也是1克。同样都是1克，到底里面装了什么，得用这么大一个瓶子......呃！开起来还挺费劲......里面还有一层......”
拆完，从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维生素b1的瓶子里，被倒出了几颗胶囊。
“原来是把维生素b1装进胶囊了。”画外音继续，并且带着吐槽的口吻，“维生素b1不苦，不会伤喉咙，也不会伤到气管什么的，为什么要装进胶囊里？这不跟走路戴个头盔防止被撞差不多么？当然，我们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时尚。”
宋谦真挺佩服这人，操一口纯正的播音员似的声音，却在那里吐槽搞笑，不禁让人觉得特别的正儿八经。
这都还没进入正题对比两者的驱蚊效果呢，已经废话一大堆，把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维生素b1给批得差不多了。
视频继续。
“现在我要把胶囊里的维生素b1拆出来。”画外音继续道，“然后确保两边的质量是相同的。接下去我们分别把药粉放入瓶子里，加入等量的水。摇晃均匀。”
晃完之后，两个瓶子被放到一起，瓶子上分别被贴上了两个标签，一个是“大正药厂”，还有一个是“**药厂”。
好吧，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药厂”就是金生药业集团，因为那个被撕掉的标签还躺在桌子上，镜头稍微一转就能看到。
两个瓶子的颜色，稍稍有些不同，其中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维生素b1胶囊里拆出来的粉末融合到水里，有些许浑浊。
画外音又开始了：“理论上维生素b1粉应当能完全溶于水，当然，如果掺杂了一些什么东西，就有可能导致浑浊了。这个我不是专家，不好瞎说，我们的对比试验继续。”
说着，便分别用两个喷壶往两块绷紧在直立架子上的纱布喷水。喷完之后，拿两个透明的瓶子罩上。
“接下去，我们分别往两个罩子里放入蚊子。”画外音说着，又弄出来两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星星点点飞着不少的蚊子。
“每个瓶子里各有二十只蚊子，现在我们把它们分别放进去。”
看到这里，宋谦着实佩服这个人。他居然能搞到这么多活的蚊子，还数好了各二十只。这要万一哪个瓶子里多一只，怎么把它赶出来？
不管了，这些细节的事儿，一般人也不会去计较，看这个视频的，大家都在看结果。况且，视频其实很短，也就一分多钟，所有的动作都有快进。
不过，“大正药厂”四个字，因为一直贴在瓶子上，却是非常醒目。
只见蚊子被放进了喷了维生素b1水的透明罩里。果然，蚊子们尽可能远离了那块绷了纱布的架子，甚至都贴着透明罩在那里爬。
因为我们不懂蚊子的叫声，也看不到它们的表情，也许，它们问到维生素b1的味道，就像我们闻到翔的臭味，只是实在飞不出去，只能贴着透明罩在爬。
换位思考，着实可怜。
随后，画面便是明显的快进，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只是视频也就过了七八秒。
只不过这七八秒的时间里，明显可以看到，大正药厂那边的瓶子，蚊子依然拼命在远离那个纱布架子，可金生药业集团这边的瓶子，蚊子已经渐渐开始活动，甚至还有几只飞停到了纱布上。
画外音最后响起：“吃了维生素b1的效果怎么样没法考证，不过驱蚊效果，确实大正药厂的比较好。”
话虽然说的很委婉，用了“比较好”这个词，不过效果这么直观的看，对比还是很明显的。
突然有点小小的满足感。
毕竟自己现在是大正药厂的大股东，虽然之前花了很多钱做广告，搞宣传，也有不少人说大正药厂好，可那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推广的结果。那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在偷听别人讲话，却听到别人背后在说自己的好话，这比当面听到要爽多了。
事实上，别人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应了那句俗语“金杯银杯不如口碑”。口口相传的东西，包括一些民间偏方什么的，总会让人更相信一些。毕竟这年头，吹牛的太多了。
心满意足的准备看下一个视频，宋谦的手机响了。是郭鑫鑫打来的。
秦金生又要借三十个亿，宋谦还真没想到。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已经借了七十个亿没还，还准备凑个整。
“不借了，催他还七十个亿。”
宋谦就这一句话，他还念着抖声上的视频呢，听到秦金生就烦。
郭鑫鑫也是不爽拿他们家公司当自己家提款机的秦金生，尤其宋谦说了让他还款，于是看了下合同，果然第一笔二十个亿的贷款约定的借款时间就是三天，周二借的，周五确实应该还了。
很快，秦金生就收到了电话，这次，不是客服甜美的声音，甚至都不是像第一次申请贷款一样拒绝他的贷款，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可劲儿花呗’金融服务公司的法务，根据您的借款合同，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您需要偿还二十个亿的贷款。”
“今天？不是说了给延迟几天吗？”
秦金生当时签这什么借款合同，说真的是一个字都没看。只借三天，也是他自己说的，因为只是临时性用款，二十个亿，他调动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别说三天，当时想着第二天就能把钱给还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股票会鬼一样的天天跌停。二十个亿之后秦金生又借了五十个亿，而自己准备拿来还款的几十个亿也砸进去了，现在统统处于亏损状态。
一开始二十个亿真没觉得多，但现在短短几天时间一百个亿了，这资金就真的比较大了。更何况亏损的也多。
第876章 二十个亿的借款上纲上线
秦金生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所以他丝毫不介意刷脸，甚至刷别人的脸，于是道：“我跟曙光集团的曹相荣关系很要好，他跟你们老板应该也是很好的关系，这个还款的时间，他已经跟你们老板说好了的，可以迟几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于电话这头，“可劲儿花呗”的法务来说，他拿工资就是干这种催钱的活儿，况且这笔借款的催款，因为金额大，还是老板特别交代的。
当然，每个欠钱的都有各种理由，这名法务已经司空见惯，于是冷冰冰的回应道：“我们是按照合同办事的，合同约定今天偿还，如果没能按时偿还，会按照合同约定收取违约金，利息会比较高。而且，我们还会诉诸法院，采取强制措施。”
秦金生虽然为了利益能屈能伸，但同样有着暴躁脾气，一听不给自己面子，一下子就火了：“随便你们！我还真不差这几块钱利息！”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这头的法务无所谓啊，他只是赚工资，把程序走到就行了。忘了补充一点，所有的通话都是录音的，不过这个也没必要跟秦金生说，反正已经告知到了就行。
既然这边开始催还款，那边三十个亿的贷款，秦金生也就不抱希望了。不过，他还是愤愤然的给曹相荣打了个电话。
没错，他这都什么朋友开的公司呢，借几十个亿而已，还上纲上线。
电话砸给曹相荣，曹相荣瞥了一眼，直接无视。
昨天金生药业跌停，还是在医药板块全体涨停的大背景下，一枝独秀的秀出了一个跌停，简直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曹相荣是绝对相信所谓的“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话，金生药业连续四天的跌停，曹相荣有预感，今天绝对会继续跌停。
况且，网上已经翻天覆地关于金生药业被起诉药价垄断的事儿，并且舆论几乎一边倒，网民也是情绪高涨，纷纷觉得药价太高，垄断导致。
且不说金生药业有没有垄断药价，单就网上这些评论，就已经对金生药业很不利，估计这股票下跌，也是有关联的。
至少，准备买的是肯定不会买了，犹豫卖不卖的，估计也不会再犹豫了。
不过曹相荣这会儿是肯定不会再接曹相荣的电话的。他这时候打来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借钱？
宋谦是自己的女婿，这事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所以他的钱就是自己女儿的钱，也就是自己的钱。
而秦金生是外人，对于来借钱的外人，不愿意借，最好的方法就是连电话都不接。
打定这个主意，曹相荣更无视来电了。
秦金生那个懊恼啊，他这是第一次给人打电话，打到语音提示无人接听，还是无人接听。
曹相荣居然敢不接自己电话？！
区区一个曙光集团，秦金生真的没有看在眼里。
不过，说穿了，医药行业跟餐饮业完全不搭边，自己总不能雇人去给曙光大酒店的厨房里下点老鼠药吧？
这事儿做起来不难，但问题是，要不了曹相荣的命，却会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只能愤愤然。
这下，不仅贷款贷不到，还面临二十个亿的还款。还有，已经九点多，今天的股市又要开盘了。
股市又快开盘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昨天医药板块全体飙停，持有那些医药板块股票的股民，一个一个乐呵得不行，直夸中央政策好，党带领人民开创了美好新生活。还有那些持有华泰银行股票的，也兴奋的不行。
华泰银行，从两个月前开始到现在就一直负面新闻缠身，主要因为有个大败家子，各种折腾。所以没什么人看好华泰银行的股票。
结果，人家不被看好，反而涨势汹汹。
同样是跌停涨停坐过山车，金生药业最后的结果是在跌停板上躺尸，而华泰银行却是稳稳的封在涨停上。
哪支股票有庄家，一目了然。
散户都知道一个定律，跟着庄家走，准没错。
好在华泰银行并不是突然涨停，所以过程中，不少大胆的股民纷纷跟进。于是，有宋谦这个大“庄家”在，加上散户的蜂拥而至，华泰银行从各项指数分析，都是有大潜力的。
当然，什么技术分析都是扯淡。
还是那句话，如果技术分析有用，那所有的证券分析师就都会成为富豪，然后也不会有什么证券分析师了。
总而言之，钱到哪里，哪里的股票就能涨。
虽然拿着华泰银行股票的股民们，纷纷希望今天华泰银行还能有个好涨势，涨停什么的最好，但林振元却不这么想。
他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林家豪那10%的股权都已经卖出去了，却对股价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表面上这是好事，但实际上，这10%的股权十有**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个集团给控制了。更要命的是，人家在拥有这么多股份之后，依然不满足，还在不停的吃入。
林振元倒不担心这个人拥有了这么多华泰银行的股票，会对公司的经营管理产生什么影响。从二级市场上买股票，从而达到控制一家上市公司的目的，这绝对是个高投入低产出的做法，就像是从零售市场买了东西，然后跑到批发市场跟人家得瑟一个道理。
但既然能有那么大的实力，对方定然不会是个傻子。
可林振元想不通，这么不停的买入华泰银行的股票，还是不管不顾的用蛮劲儿硬买，到底为了什么？
没错，同样是尽可能的多吸收筹码，如果是为了赚钱，然后采用技术性操作，定然是要低吸，要震荡，要把散户的性子都磨平，最后达到低吸高卖赚钱的目的。
但现在，一味的拉升，散户都赚钱了，难道庄家准备自己亏？
天下有这么笨的庄家吗？
有没有这么笨的庄家不知道，但宋谦确实是准备多买点华泰银行的股票，越多越好。就是这种简单暴力的买买买。
所以他今天也不愿意把钱借给秦金生，甚至还跟自己公司“借”了二十个亿，准备都去买华泰银行。
第877章 完美的放贷计划
林振元这边还在冥思苦想，电话响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是秦金生打来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过是利息，无所谓，然后挂了对方律师的电话，可秦金生还是知道利害关系，这要是上了法院，还钱不是问题，关键名气不好听。
对，就是那种，金生药业集团公司董事长秦金生欠网络贷款平台二十个亿还不出来，被诉诸法院。
这种新闻，任何一组字眼，都能让秦金生抓狂。
所以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他想到了最后一个可以帮忙的对象。
虽然林振元曾经拒绝过自己二十个亿的借款，但人家毕竟是开银行的，况且，这几天华泰银行股票涨势也不错，又听说林振元已经处理好了家务事，搞不好心情不错，就借给自己了。
只是借二十个亿周转三五天，等到搞定眼前几件大事情，资金很快就能回笼。
林振元也是没料到秦金生会打电话给自己。他其实在上次拒绝了秦金生的贷款后，就后悔了好一阵。
像秦金生这种做实业发家的，只要药厂在，只要人还会生病，还要进医院，他这就能赚钱，还是赚的大钱。
这种人，就怕他不需要借钱，若是要借钱，真的再多都借。
当然，这只能想想，错过了只能后悔。
如是想着，林振元赶紧接起了秦金生的电话。
秦金生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说了自己现在需要二十个亿，就中午之前要，如果林振元可以以个人名义借给他，他就给打个白条，如果以银行的名义贷款给他，那手续都可以后补。当然，中午之前需要二十个亿，这个是重点。
跟宋谦一个人创办“可劲儿花呗”，可以随意各种支配不同，华泰银行作为国内最大的民营银行，虽然是林振元创办的，但却不是他一个人的。而且银行的资金，有严格的监管程序，确实不是说二十个亿给谁就给谁。
不过，后悔的事儿有了弥补的机会，林振元怎么会放过？
于是他的操作方法是，先私人借二十个亿给秦金生，然后按照正常程序给金生药业集团贷款，款项拨到公司账户，再让秦金生把这笔放贷还给自己。
这样，秦金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二十个亿，而自己只要加快放贷的速度，最多也就是三五天，这笔二十个亿就能回来。
算是假私济公了。
不过这样就能安全的放出去二十个亿，足以弥补因为“可劲儿花呗”的冲击导致的贷款额度下降问题。
计划简直完美。
当然，林振元手头其实根本没有二十个亿。本来他可以有的，就是林家豪买了股票那笔钱，被法院扣在那里。
按理说调解书生效了，这钱应该能立刻拿回来，但这会儿林家豪在那里闹腾，说什么委托有问题，程序有问题，自己没在场。反正就是各种闹腾。
政府部门最怕的就是闹腾了。
信访制度，到如今可以说是最不人性化的制度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什么时候用到信访？那是部门都找遍了，委屈受尽了，救济渠道走完了，实在没办法，才渴望青天大老爷，类似古代拦轿告状型的来个信访，一级一级，以求事情有转机。
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信访简直就是一把利剑。想玩谁可以玩死谁。因为各级政府，最怕的就是信访户。
信访，被套了一个帽子，也叫维稳。这个词一出，就是大事情。
所以，各级都有专门的信访经费。这个经费，不是给办理信访的工作人员发奖金用的，也不是用于处理信访案件，而是为了化解这个信访，满足信访人的要求，甚至通过奖励的方式，让信访人息访用的。
多么卑微的举措，为了考核，为了维稳，政府部门也是豁出去了。
正因为如此，林家豪在闹腾，在信访。因为调解书签字即生效，也不能上诉，没有上级法院的救急渠道，因此只能通过信访的途径。
涉法信访，甚至比一般的信访更头疼。
既然案子没彻底了结，这个钱冻在那里，法院自然不会忙着弄出来还给林振元。毕竟若是信访成功了，或者为了化解这儿信访案件，指不定还要做什么妥协呢。
总而言之，林振元拿不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那笔钱，两百多个亿。而他也跟秦金生一样，不可能随时拿出二十个亿。
怎么办？
正想着，刚好瞥见电脑。
嘿，卖点股票出来，二十个亿简简单单啊。昨天涨停价，今天卖出去，反正有人接盘，自己这是赚大发了啊。
说干就干，立刻在开盘价挂了一个大卖单，价值十个亿。
此时，离开盘还有十五分钟。
话说宋谦在拒绝了秦金生的贷款后，本以为曹相荣又会打电话来，到时候他准备哭穷一番，毕竟已经借了七十个亿，还是给个人，信用贷款，哭个穷真不丢脸。
结果，等来等去也没等到电话来，于是继续悠闲的看抖声视频。
刷了几段视频后，又一个视频吸引了宋谦的注意。
视频上一个美女。
对于抖声上的美女，宋谦已经无感。因为前有各种大妈化妆后变少女，小姐姐卸妆后变大姨妈的所谓美妆视频，后有一步一步关掉美颜，关掉滤镜，关掉瘦脸，然后美女变成路人甲的视频，宋谦已经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了。
压轴四大术，随随便便就占了俩。
不过这个视频里，美女不是在学猫叫，也不是在撒狗粮，而是指着自己脸颊上一颗明显的痘痘，说道：“昨晚吃了龙虾，一起床，发现爆痘了。”
定睛一看，确实发现美女脸上的痘痘。
随后，美女拿出了一管药膏，继续道：“幸好我有秘密武器，大正药厂生产的痤疮膏。若不是效果好，就冲这名字，一辈子我都不会去买。”
说着，美女开始往外挤药膏，镜头也特写了这管药。
美女继续说：“当然，如果不去计较药名，这包装我是真的很喜欢。”
说到包装，大正药厂生产的药，包装都是白底，然后边上有根黑条，非常简单，乍一看几乎不存在什么设计感。
也确实，当初使用这款包装，就是瞿大正那么一想，觉得简简单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堂堂正正，笔直笔直，然后就有了这么一个统一的包装。
第878章 变现二十个亿
对比其他有着花色包装的药物，大正药厂的药，包装确实很低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但在现如今的审美看来，它却带着点高贵的xing冷淡风，特立独行。
所以美女这么一说，连宋谦都感觉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高贵感，就是这种简单的xing冷淡风。
“如果是像我这样已经爆出来了的痘痘，需要多挤一点大正痤疮膏，我一般都会挤一颗黄豆大小，厚厚的点在痘痘上。”
说着，美女就把药膏点了上去，随后继续：“然后不要着急涂抹开，就这么覆盖着，最好能等上半个小时。”
之后，便是美女脸上顶着一块黄豆大的药膏，然后在那里做瑜伽的快镜头。
几秒钟后，半个小时到了，美女开始用食指指腹涂抹脸上的药膏。
药膏被抹平的同时，肉眼可见，之前那颗诺大的爆出来的痘痘，已经平整了许多，甚至若非有近镜头，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神奇了吗？半个小时，就几乎看不到了。”美女得意的开始拿出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接下去，只要美美的化妆，上点遮瑕膏就没问题了。然后晚上睡觉前再厚涂一层，明天就会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
比起之前那个教驱蚊小妙招的视频，在不停的强调大正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这个视频显然并没有特别去强调这个大正痤疮膏，从头到尾也就提了一次。但是，整个视频却都是在说这个药膏去痘痘的神奇功效。
可以说，每个女人，甚至每个男人都有爆痘的烦恼。女的爆了痘，挤了怕留痕，不挤又难看，男的一般都挤掉，然后越来越糟糕，最后脸上坑坑洼洼。
女的会不遗余力的花钱去买各种祛痘产品，相信各种美妆博主的推荐，从深层清洁到充分补水到水油平衡再到肌肤修护，看上去似乎每一步都是祛痘的关键。
可事实上，花钱不过就是买个心安，让自己感觉在面对痘痘的时候，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结果，却还是痘痘自己说了算。
有没有那么一款药，抹了痘痘就能消？
一直以为都没有。
但现在还真有！
所以这个视频，即便连只是非常偶尔爆一颗痘的宋谦，都想要备一支了。只是半个小时而已，上个厕所刷刷朋友圈就过去了。
真想不到大正药厂还有生产这种药。
......
九点三十分，上午股市开盘。
毫无疑问的，医药版本继续领涨，一开盘就是三四支股票直接涨停。随后，相关生物、贸易甚至广告板块也受到影响，开始集体往上涨。
但这种涨势汹汹，根本轮不到医药板块的龙头，金生药业。
一开盘，金生药业就跌了两个多点，并且卖单越来越多。
跟前几天只是几千手甚至几百手就导致股票大幅下跌不同，今天虽然跌了两个点，但量却很大。
没错，张进昭此刻正在缓缓出货。
在股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急着要止损，张进昭还不至于慌不择路。若是一次性把大单扔出去，扔跌停了，还怎么最终脱身？
这两天看下来，张进昭只能当金生药业完全脱管了，指望秦金生自己把股票拉起来是没可能了，只能自己这边自导自演，尽量卖些高价出去。
张进昭的做法就是，卖八百手，再买入五百手，又卖出一千手，然后再买入六百手。
别看这么倒腾似乎没意义，事实上这样做才能可能在高价多卖出一些股票。
果然，已经出了五个亿左右的金生药业，还能让股价维持在只跌两个点的程度，张进昭真佩服自己。
当然，这也跟医药板块，甚至整个大盘行情有关。
没错，华泰银行再度领涨，一开盘就是八个多点的涨幅，然后不到五分钟，便封了涨停。
宋谦现在觉得拉升华泰银行越来越容易了。最开始还要十几二十个亿，但今天，华泰银行开盘就自己涨了八个点，然后他只花了一个多亿，直接就让华泰银行封在了涨停。
真是一点挑战都没。亏宋谦还准备五十个亿呢。
正想着，一笔三个亿的卖单突然被砸出来，已经封停的股价，突然开了个口子。
嘿，难得在涨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有人出这么大的卖单。
宋谦兴奋不已，立刻买入五个亿，股价又封在了涨停。这么一个小缺口，因为时间太短，甚至都没显示出来。
另一边，林振元顺利卖出了三个亿的股票，并眼睁睁的看着股价打开一个缺口后又迅速封住。
果然是有人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股票。
于是这一次挂出了五个亿的卖单。
很快，宋谦跟进，又吃下了。
要知道，宋谦这会儿手头有五十个亿的资金，除非又来一个林家豪，手上握着价值三百个亿的华泰银行，那绝对是卖多少买多少。
对于林振元来说，一开始他还是兴奋的，毕竟在这个价格卖出去，真的算是高价，套现出来刚好可以借给秦金生。
宋谦可不管卖出这么多华泰银行股票的人是谁，套现什么用，他只想尽可能多的买入华泰银行。
于是，几番来回之后，宋谦已经买入了二十个亿的华泰银行，同时依然将华泰银行的股价稳在涨停的位置。而林振元，则在短短半个小时时间里，得到了二十个亿的资金。
这钱，可是他自己的。
没错，卖出去的股份，也是他自己的。
只是从来没想到，变现二十个亿，还是在短时间内，股价居然不跌反涨。
一心为了拉升银行贷款业务的林振元，同时坚信没有哪个庄家会那么傻，一直让股价往上涨，所有人都赚钱就自己亏，所以，他等着几天后华泰银行股票下跌，然后自己再低价买回来重新持有。
是的，已经四个涨停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这种涨幅，是华泰银行股票史上没有的。林振元的直觉告诉他，今天应该就是最高点，只是自己比那个“庄家”出手更早一点，搭了一波顺风车罢了。
得意洋洋，觉得一举两得。
随后便给秦金生打了个电话，一方面是告诉他二十个亿的资金已经到位，另一方面则是把自己原先想好的计划和方法都跟他说了。
第879章 终于打了个翻身仗
秦金生电话里应的好好的，但实际上他也就听到前半部分，即二十个亿已经有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至于什么复杂的转来转去的方式，在秦金生看来，反正是会还的，不会赖，到时候再说。
这时候的秦金生，面对量能大涨，股价却没有应然下跌的金生药业，又蒙法了救市的念头。
毕竟是自己的股票，就像自己的小孩，若非十恶不赦，烂到骨子里，总还想着要抢救一下。
没错，张进昭这番自救的清仓方式，却阴差阳错的给了秦金生希望，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股票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已经触底，只要稍微给点支持，就能迅速触底反弹，然后跟上这波医药板块上涨的行情，甚至走的更持久一些。
所以，从林振元手上借到的二十个亿，秦金生想都没想，立刻就投入到了股市中。
与此同时，张进昭堪堪出完了他手上拥有的所有金生药业的股票，长出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自己着了金生药业什么魔，总觉得他会涨，从一开始亏千把万到现在亏几个亿，都是过于迷信自己的直觉造成的。
张进昭甚至这会儿都还在自嘲，因为他居然又有一种直觉，就是金生药业要涨。
但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并且再三告诫自己，这支烂股票，打死都不去看他了！
但就在因为秦金生出手阔绰，一次性买入，金生药业居然从跌两个点的价位，迅速窜到了涨停。
秦金生终于为自己争了一口气，二十个亿，拉停了自己的股票，激动得几乎泪流满面。
而刚刚再三告诫自己打死都不要去看金生药业这支烂过的张进昭，一个眼欠，在自选股列表中，瞥了下金生药业。
瞥了一眼，无感。
再瞥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炸了。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张进昭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揉了揉眼睛，直到眼泪都揉出来了，看到的，依然是红彤彤的金生药业。
红彤彤就算了，关键还涨了10%。
绝对就是前后几秒钟的事情。
前几秒钟，张进昭还因为卖完了手上的金生药业而长出一口气，然后退出的页面，重新回到自选股列表。
然后就这么几秒钟，本来还跌两个多点的股票，突然就涨停了。
这是看着自己卖掉了然后迅速拉升吗？是盯着自己手上这三十个亿吗？
真是日了dog了！
但是股票这种事，买了跌，卖了涨，不光光发生在散户身上，就算大户，碰到这种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不公平的市场，因为有各种内幕操作，但也是最公平的市场，因为跌了就是跌了，涨了就是涨了。
并且对于张进昭来说，这种本以为自己尽快割肉少受损失的喜悦，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原来完全可以不用亏的现实面前，甚至都没有赚了这么多的震撼大。
这种感觉，就像在水里放一颗糖，不会觉得水有多甜，但放一勺醋，就会觉得很酸。捡到钱不会高兴很久，丢了钱却能难过很长时间。所以人们宁可得不到，也害怕失去。
若是张进昭这边割肉了，金生药业继续下跌那是最好，证明自己撤退得及时，这种失去，还能变成一种沾沾自喜。若是割肉了，金生药业横盘，或者只是小幅涨，张进昭也会把自己的割肉行为当做一种保守战略。但气就气在，刚卖了就涨，一涨还涨停，这前后，整整差了三个多亿。
关键，本来已经亏了三个多亿，这会儿看着这几秒钟就有三个亿的差价，张进昭甚至觉得自己就亏了六个多亿了。
一想到亏六个多亿，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当然，买卖自由，盈亏自负，张进昭只能痛自己的，怨不了别人。
秦金生在砸了二十个亿让金生药业涨停后，虽然高兴得几乎痛哭流涕，但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
当然，他这种高度警惕只能是精神上的，因为他手上没有资金继续往里砸。但人总是很奇怪，会觉得这种高度的精神集中，能够对维持股价产生作用。
没错，眼睛不眨，股票不跌。
秦金生打定主意了，今天上午，哦不，今天一整天，他要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股票，盯死它。哦不，是盯着它不让它动弹。
不过虽然目光炯炯，秦金生还是有些心虚。
二十个亿，本来是要拿来偿还给“可劲儿花呗”的，现在被买了自己的股票，因此只能期待下周一开盘继续涨，那赶紧卖出来，不仅能还了借款，还能小赚一笔。
想法，还是挺好的。
这种美好的想法，赌徒最擅长。
话说宋谦在让华泰银行涨停后，也注意到了金生药业已经涨停，并且是在大单买入的情况下涨停。
秦金生向自己借三十个亿没有借成，回头就有了大笔资金去救市，这钱，随便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看在秦金生这么辛苦救市的份上，宋谦决定上午的时间里就不糟蹋金生药业了，顺便也让早先已经亏惨了的散户可以出去一些。
这，可是最后下车的机会，若再不把握，宋谦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让金生药业一路跌到个位数。
再次强调一下现在抖声这种短视频，是真的会让人上瘾的。事实上任何不需要费脑子，特别白痴的东西，都容易让人上瘾。
所以宋谦在搞定了华泰银行，又做出暂时不动已经涨停的金生药业的情况下，他又掏出手机，打开了抖声。
当然，从上面除了学一些生活小妙招，看看美女各种卖萌，也能学一点撩妹或者恋爱的技巧。
就像如果不看抖声，宋谦都不知道“无事献殷勤”后面那一句已经不再是“非奸即盗”，而是“非常喜欢你”。
另外还有各种男人保命的回答方式，防止陷入女人问题的套路中，分分钟送命。
继续刷抖声。
嘿，又看到一个在讲用维生素b1驱蚊的视频，果然遭蚊子咬的人不少，大家都在找各种能驱蚊的方法。虽然之前看过，宋谦还是认真又看了起来。
第880章 迅速蹿红的短视频
话说看抖声的无聊之处还在于，同一个梗，同一组舞蹈，同一段歌曲，同一种生活妙招，一旦火起来了，大家都会跟着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关键，拍了各个还都很火，大家可以不厌其烦的重复去看这种几乎差不多的东西。
例如眼前这个用维生素b1驱蚊的视频。
这回是个女生，也没有弄出两个药瓶进行对比，她上来就直接说道：“抖声爸爸果然没有骗人，维生素b1兑水喷在身上，真的可以防蚊子叮咬，并且，试了四五种不同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大正药厂生产的便宜又好用。大家看，出去野营一整天，一个包都没有。”
屏幕上，女生露出修长的两条腿，着实养眼。
这种美女露腿，讲的还是实用的东西，非常吸睛，所以无论是点击率还是点赞率都很高。
虽然整个视频主要是在讲维生素b1，可中间出现了大正药厂，还明确是经过四五种不同药厂生产的维生素b1的对比，才得出大正药厂的物美价廉。
这种软广告的效果，比各种明星广告的效果好太多了。
宋谦真想给她散点财，以资鼓励。
当然，就冲着这双美腿，这么高的点击率和点赞率，这位美女也算是火了一把，赚钱，那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
对于李新林来说，拍这些短视频，比专门拍广告容易太多了。当然，效果也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那段对比大正药厂和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维生素b1片的视频，确实是李新林一手导演拍摄的。两段视频，无论从设计剧情到每句台词，都经过精心设计，堪堪突出大正药厂的同时，又不让人有强烈的广告植入感。
包括后来那段二十分钟祛痘的视频，也是李新林导演的。
二十分钟祛痘，本来李新林是准备找一个脸上光滑的，然后做个假痘，经过二十分钟后再去掉，从而制作出一段大正痤疮膏二十分钟祛痘的神效视频。
不过大正药厂的一个销售却告诉李新林，这个视频完全不需要造假，因为大正药厂声场的大正痤疮膏，确实有这个效果。
有点不信邪，李新林便在大学城附近找了一个刚好脸上爆了一颗大痘痘的女生。
这个女生一开始是不配合的，毕竟自己脸上长这么大一颗，还要拍视频，难道嫌单身还不够久吗？
不过，在五百块钱的利益面前，女生还是妥协了。
只是拍个抖声视频而已，况且除去这颗痘痘，女生还是非常上镜的，更何况又有专业拍摄人员在操作。
就是如视频中所拍摄的那样，女生拿大正痤疮膏厚厚的点在痘痘上，然后等待了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对于女生来说是赚五百块钱的，对李新林来说是想要见证奇迹的，对大正药厂的工作人员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二十分钟后，女生擦去已经明显被吸收了很多的痤疮膏，随后，她惊呼了起来。
没错，就是类似那种突然看到光滑的脸上长了一颗痘痘一样的惊呼，因为她脸上那颗明显爆出来的痘痘，不仅不再发红，还平整了很多，整体缩小了近乎一半。
二十分钟，刷几条抖声视频时间就过去了，跟这种祛痘效果比起来，简直让人窒息。
这个女生是那种皮肤挺好，但动不动就会爆两颗硕大的痘痘在脸上的。因为不是全面爆痘，所以类似通过洁面、补水、水油平衡这些全面调理皮肤的手段，对她来说都没用。
也不是没有去医院开过一些祛痘膏，当然，如果医院当时就给这个女生开什么痤疮膏，她会以为自己走错了科室，从皮肤科到了肛肠科。谁让痤疮和痔疮那么像呢，不管是读音还是字体，感觉两者就差不多。
估计大正痤疮膏也是毁在这个名字上。
本来只是为了五百块钱来拍这个视频，拍完之后，这个女生第一反应是要再多买几管这个药膏，而不是拿五百块的报酬。
对于女人这张会呼吸的人民币来说，只要能够保持光滑细嫩，多少钱都不在话下。
然而，当得知这么一管神奇的药膏，有着总让人觉得是拿来擦屁股的药膏，居然只要六块钱的时候，女生震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都是纯中药成分，只是具有比较强烈的消炎和镇静作用。而对于已经爆出来的痘痘来说，这两样则是最必须的。
除了女生对此感到震惊外，负责拍视频的李新林也感到很震惊。因为他本来是准备在药品的效果上做一点手脚的，其实这个也不叫做手脚，属于广告上比较常用的夸张手法。
例如一个去屑洗发水广告，主角一上来，一头的头皮屑，然后洗了之后再看，干干净净。
实际上，这种去屑洗发水的效果可能没这么好，至少，短期内达不到这种效果，但只要能够去屑，类似上述这种夸张手法的广告，就属于正常范围。
再有些护肤品之类的广告，会有什么几天几天蜕变的，然后广告里的美女，也许一开始出来时有大眼袋，然后以快进的形式，七天、十四、三十天，美女的眼袋就完全没了。对此，广告以及包装上都标明三十天去除眼袋。
事实上，几乎不可能有女生涂抹了三十天后就能消除眼袋，但只要在极近苛刻的条件下，或者理论上，能够达到这种效果，也不算虚假广告了。
更直接的，就数方便面的广告了。谁要是把方便面里面的东西跟包装上的图案进行较真，也是够可以了。
当然，这事儿不是没人做过。所以现在方便面包装上要注明“图案仅供参考”。
维生素b1那个视频，是实实在在对比出来的，这点李新林已经见识过，再加上痤疮膏的神奇功效，李新林是真的彻底信服了。
而信服的同时，便是更加卖力的给大正药厂做推广。
当然，李新林的推广方案里，不仅仅是通过抖声这种全民短视频植入大正药厂药品的软广告，还有其他很多很多。
只不过抖声短视频操作容易，复制性强，而且属于比较时尚的东西，能够在年轻人群体中提升大正药厂的知名度。这一点，是多年来低调的大正药厂所缺乏的。
......
第881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
接近中午时分，离上午的股市收盘还有不到十分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秦金生真的做到了，从砸了二十个亿让金生药业涨停后，他就一动不动的开始盯着电脑屏幕，自我感觉是在用意念控制着股价不再往下掉。
这一盯，就是几个小时。
这会儿，双眼通红的秦金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也是，任谁盯着电脑一动不动的几个小时，也会疯掉的。
但这对秦金生来说就是钱啊，一个跌停，他就要损失五十个亿，按照这么损失下去，真的家底都快败光了。
吸取之前的教训，最后的十分钟，秦金生也不敢麻痹大意，就这么继续盯着。
电脑上，金生药业的股价确实是一动不动，不是因为秦金生盯着，而是因为宋谦没有盯着。
期间，虽然电话响过几次，助手也试图进来汇报点什么，但都被秦金生的眼神给吓退了。
金生药业已经连续跌了四个停板，今天好不容易涨停，员工们也是很高兴。包括秦金生的助手，他大舅妈的女儿可是买了八十多万的金生药业，其中还有自己的二十万，这几天的跌停，损失近一半。若是老板这么盯着屏幕就能让股价维持在涨停，那大家都不会去打扰。
盯几个小时的电脑会疯，但刷几个小时的抖声短视频时间却过得很快，并且一点都不累。
吸鸦片，大约也是这种感觉。
而此时的张进昭，也是纠结了几个小时。看着稳稳在涨停价的金生药业，哭笑不得。
终于，在上午收盘的时候，金生药业再也没有诡异的下挫，张进昭最终也没有勇气重新挂单。
没错，他连挂单的勇气都没有。毕竟，万一要是下午跌了呢？
这个时候，突然好希望金生药业下午下跌，甚至跌停更好呢。
这大约就是欲而不得便想着毁掉的心态吧。
......
中午，休闲时光，一大波人开始埋头刷手机。看小说的，看视频的，看直播的，逛论坛的，刷微博的，聊微信qq的。
抖声上关于大正药厂各种药神奇功效的短视频已经有一大波，也不知道哪些是原创的，哪些是跟风的。因为更风的往往会更具创意，甚至点赞率更高。
大学生小罗最近总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还是只单身狗，所以不是被女朋友掏空的。同时，lu管频率正常，也就一周两三次，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单身男性来说，不高。尤其最近两周，他几乎把这个都戒了，可还是感觉腰酸背痛腿抽筋。
好怕自己年纪轻轻就挂掉。小罗在感觉不对劲后就积极求医，从中医看到西医再看到中西医。既做过各项收费高昂的检测，也被老中医把过脉。
结论倒是让他放心的，至少没有什么会让他年纪轻轻就挂掉的重病，医生总体觉得他可能是体质虚弱，加上作息不规律，所以免疫力急剧下降导致。
不是大毛病，似乎可以松口气。
但小罗真的分分钟感觉身体被掏空，这事儿也得解决。
于是，中医的建议就是进行全方位调理，肝肾脾胃都补一补，体质上来了，免疫力也会增加，自然不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因为考虑到西医的特点，速度快，见效快，选择还多，小罗自然优先考虑西医治疗。当然，这也跟小罗实在不喜欢中医那个把脉的老医师那说话都不利索的样子有关。
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病开药能利索么？
西医的方法比较多，给了吃药和挂盐水两个方案，不过东西却都一样，就是氨基酸。
身体被掏空，补充氨基酸就行。
感觉挂盐水要比吃药效果更明显，小罗就选择了前者，开了三天的氨基酸，一共两百多。
三天，两百多，有点小心疼。
不过好在也就三天。
很快，三天的氨基酸盐水挂完。小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空了，但却并不舒服，还觉得堵堵的。
看来西医治标不治本是有道理的。
在得不到西医进一步的治疗方案的情况下，小罗只能转而选择中医治疗。老医师看着不舒服就不舒服吧，只要开的药吃了能让自己舒服就行。
不要以为中药便宜，草药是不贵，可是变成医院里的中药之后，价格有点渗人。
小罗开了七帖的滋补汤药，是已经熬好装袋的那种，热一热便能喝，一天喝一包，七天的量，一共三百多。
按照中医的说法，补药嘛，用的都是好东西，价格是稍微贵一点。但这个真的很良心，因为如果吃虫草、燕窝、人参这种滋补品，就绝对不只是这个价位。
喝了四五天，小罗确实感觉这个中药挺有效，至少那几天身体渐渐扎实起来了。
不过，断药两天后，无力感和被掏空感再度袭来，小罗不得不再去了医院。
中医对于小罗的再次到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他开的补药，效果绝对好，但是哪有吃七帖补药就能根治的？这可是全身调理呢，没个大半年怎么行？最不济，三个月总要吧。
七天的药，三百多，折合每天要五十多块钱。若是吃上三个月，得五千块钱。小罗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也才八千块，这要是吃补药就得花五千，剩下的钱天天吃泡面都不够，还不是照样会营养不良？
有什么困难就问度娘，这已经是解决问题的第一选择。
虽然小罗之前也搜索过很多次他这个状况有没什么好方法，可依然还是每天都会搜索几遍，看看角角落落里会不会有人说些偏方什么的。
今天中午，想睡又睡不着，困乏却又焦躁的小罗，又在度娘上搜索“免疫力低下怎么调理经济实惠”。
有时候，他也会换几个措辞，比如“吃什么大补还不贵”“便宜的补药”这些。然后在五花八门的答案里筛选。
不过基本上那些答案，经过检验之后都是乱扯的多。
想来也是，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东西要好，还要不贵，怎么可能？
这个搜索标题，是小罗昨天刚搜过的，因为点开就自动出现，便又刷了一遍。
第一条就几乎囊括了所有关键词：免疫力、调理、实惠。但这条，却是昨天没有看过的。
是一个论坛里的帖子，标题是：大正药厂生产的大正固基丸，提高免疫力，调理身体，价格还实惠。
大正固基丸？听着很像修真的那些什么铸基时吃的药。
第882章 全方位考察大正固基丸
继续认真看帖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帖子挺长，洋洋洒洒讲了楼主自己最近一年的感受，大体也是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然后到处去就医，中医西医看了一大堆，盐水挂过，氨基酸丸吃过，中药也喝过，花的钱不少，效果还一般。后来有次听人说这个大正固基丸效果不错，就试了试，吃了一个星期后感觉跟吃了大补药似的。关键，这一瓶大正固基丸三十多块，可以吃一个月，折合一天才一块多。这一块钱一天的补药，天天吃完全没问题。
最后，楼主还强调了这玩意儿吃了没任何副作用，现在不仅身体倍儿棒，去体检经过机器检测，体质也是增强了不少。
现在楼主非常诚心的把这款好药推荐给大家，当然，也早就推荐给自己的亲戚朋友了。
帖子挺热，昨晚发出来的，已经有一千多条的顶帖，并且很多还都是长贴。
小罗挨个往下看了看，霍然发现这突然之间身体被掏空的人还真不少，看来亚健康问题真的已经是世界性医学问题了。
顶贴中，有纯粹围观的，有同样表述自己存在跟楼主一样问题的，然后有说准备试试这个大正固基丸，也有说大正药厂生产的肾宝片效果同样很好之类的。总之，顶贴的内容都很积极正面，并且一致肯定了这个大正固基丸。
小罗是个容易死磕的人，说好听点，他有点强迫症。所以，在看了这个帖子后，他并没有直接陷入楼主的推荐和网友的言论中，而是将“大正固基丸”输入了某宝，开始搜索。
某宝上，大正固基丸只在大正药房旗舰店有售，其他店一概没有。
突然，小罗觉得这个虽然只要三十多块钱的大正固基丸，高大上了起来。
只在旗舰店有售，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的管理比较规范，货物渠道也正规。
看某宝的目的，不是为了比对大正固基丸网上销售的价格和那个帖子里楼主说的价格，当然，不乏很多人看某宝都是为了对比价格，毕竟网络上，价格真的很透明。
某宝大正药房旗舰店，全场八折，满38包邮，满88赠送大正润喉糖一包，还有一些搭配减的活动，所以肯定会比现实中的药店便宜。毋容置疑。
小罗看某宝，为的是看买家的评论。
销量挺高，目前这个月过了二十天，销量有四千多。作为药品，这个销量很可以。
点开评论看了看，许是新买的多，所以评论并没有几千条，而是两百多条。但这也足够作为参考。
大部分好评，但有两个差评和两个中评。
小罗迅速点开两个差评。
第一条差评的内容是：快递太烂了，居然直接给扔在我家楼下就走了，还好没人偷走。
对于这条差评，客服还认真做了解释，然后有道歉，并在道歉中承诺给予10元的返现。
呃！这是一条毫无参考意义的差评。
第二条差评，有实质内容了：什么玩意儿，根本没效果！
没效果吗？果然是没效果。
小罗不禁感慨。
虽然有那么多好评，但一千条好评都抵不过一条差评。因为身为资深某宝买家，小罗很清楚自己买东西后评价的习惯。
首先，他已经不热衷于评价点什么了，尤其那些不是立竿见影的东西。第二，他习惯性好评，除非东西实在不像样。第三，长时间不给评价，系统是会自动好评的。
基于以上三点，加上一个差评会导致的严重后果，所以卖家一般不允许差评出现，而打差评的，也都是有一定理由的，哪怕因为快递。
跟上一条一样，这一条差评后面，客服也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意思大概是这个客人三天前买的药，客服建议他买一个疗程三盒，但他只买了一盒。即便这样也没关系。可是，三天前买的，最快也是两天前寄到，然后立刻开始吃，到评价的时候也才吃了两天。试问，什么中成药补药，两天就能见效？
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小罗有点迷惑了。
再看两条中评，更不知所以。
一条直接发的“还可以”。还可以给什么中评啊，难道不知道中评其实就是不太可以，相当不可以的意思吗？果然就不应该用“中评”这个词。小罗一直觉得这个有点歧义，毕竟“中”这个词，就是有“一般”的意思。
而很多人，都不会特别恭维一样东西，觉得给个中等就可以了。
另一条，则是吐槽药丸有点小，每次要吃六颗，建议做大一点，一次性一颗就好。
呃，小罗从来没见过这么“中肯”的建议。若按照这个说法，那藿香正气丸早可以哭晕在厕所了。
从评价中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小罗便发一条提问。
提问，问这个药是不是真有效，让吃过一段时间的人说一下。
按照某宝的设定，有人对这个东西提问，那么曾经购买过这个东西的人都会收到，于是，会有好事的，闲着无聊的，刷存在的，会点开然后上去说几句。
小罗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用，因为牢骚话通常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而且跟评价不同，卖家不太好追根究底。所以最能反应出真实的情况。
这边，小罗正在输入问题。那边，大正药房某宝旗舰店的数名客服，正在努力的刷单。
刷单，虽然一直被强调禁止，但从来没有消失过。
一样东西好不好，普通人一看评价二看数量，买的人多，总觉得性价比是高的。
但是，不可能任何一样东西一出来就是爆款。尤其这大正药厂的旗舰店开了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哪里能有这么高的知名度。
当然，这并不妨碍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增加订单。水军，可不光光只是顶顶帖子，发发评论，他们还能刷单。
“滴！”
某网络扑街写手的手机信息响起，有人提问，问大正固基丸的效果怎么样。
他并没有真实购买什么大正固基丸，不过是收了五十块钱，帮他们刷了五个单子。
这钱其实很好赚，因为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本着赚钱心不亏的想法，他迅速作为“买家”回了一条：“我吃了效果挺好的。”
这话没毛病，并不是评价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而是基于自己谈谈感受，如果有问题，只能说是个体差异。